《他是凶手,猫猫说的!》
1. 1、猫猫说话了
“喵呜!爷爷是无辜的!”
跟在前辈们身后跨进黄色警戒线时,陆安婉似乎听见了一声猫叫,和一声稚嫩的童声。
但四下环顾,她却只在房门入口的笼子里看到了一只橘猫。
并没有看见小孩子。
“现在给大家做一下简单的案情介绍。”
负责带她的姜师兄开始说话,陆安婉连忙将心神收了回来,掏出笔记本。
“案发时间大约在昨晚八点至十二点,案发现场在女生卧室,门锁暂时没有发现被破坏痕迹,室内也没有打斗痕迹,床边的水瓶里残留的液体化验出了迷药成份,初步判断应该是熟人作案。
受害人在凌晨零点四十分左右被其继父送往医院,目前暂时还没苏醒。”
陆安婉低头看了看笔记本上的“入室强间”,在后面又记下“熟人”二字。
“那小妹子好惨的嘞,下半身那血流的呦。”
“听说是......她继父?”
“那还能有谁哇,那男的天天阴沉沉的,我早就知道他不对劲嘞!”
警察的出现引起了邻居们的围观,警戒线旁的人群逐渐增多,只言片语传入陆安婉的耳朵。
她眉头轻皱,扭过头,就看到几个身穿鲜艳花衣裳的大妈正凑在一起,唾沫横飞。
“这么大女孩子了,还和一个没血缘关系的继父住在一起,她不出事谁出事?”
“就是就是,而且一个女孩子家家,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指不定是在外面乱搞呢!”
“可不是嘛,说不定啊,就是她勾引她继父的呢!”
眼看大妈们的讨论愈发离谱,姜师兄连忙上前制止,“这几位同志,目前案情还不确定,请不要随意散播自己的猜测。”
“呦呦呦,怎么就是猜测的啦!大家都快来看看啊,那现场好惨的嘞,我都看到啦,她被她继父□□啦!”
大妈们不仅没有闭嘴,反而情绪更加激动了起来。
“警察同志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的房子是肯定要贬值的,你们可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那姑娘小小年纪不干好事,勾引继父,我们的损失也是要找她赔的嘞!”
她们对面姜师兄脸色明显是变了,但碍于身份,不敢说重话,被大妈们一同连消带打,胡搅蛮缠,话里话外竟愈加离谱了起来。
已经可以算是恶意造谣了。
正僵持之间,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红衣服的大妈,你出轨的事情你老公已经知道了。”
众人:???
吵杂的现场突然安静了一瞬,这才有人注意到,一个身着运动装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大妈跟警员中间。
被众人惊诧目光注视着的陆安婉一脸淡然,她看着那红衣大妈,继续开口。
“你半年前就跟姘头好上了,一直瞒着你老公和孩子,但你不知道你姘头其实在外面还有七八个相好的阿姨,他老早就想跟你断了,但你一直苦苦哀求。”
“还有,黄衣服的大妈,你小孩不是你老公亲生的这件事你还没坦白吧?”
“花裙子的大妈,你跟你女婿的事情,什么时候告诉你女儿?”
短暂的安静之后,三位大妈炸了。
“你这闺女怎么说话的?我哪里有姘头!”
“我小孩怎么可能不是我老公的!”
“你怎么乱讲话呢?!”
陆安婉轻飘飘的说,“我看到的。”
“没有的事情,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大妈们眼看着就情绪激动的要上手,陆安婉却突然勾唇一笑。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那姑娘勾引继父的,我就哪只眼睛看到你们出轨的。”
于是激动的大妈们愣在了原地。
她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陆安婉是在嘲讽她们造谣。
“你们再敢随便造谣一个字,我就敢再爆你们的料,大家都长着一张嘴,你们要是不会好好用,我可以教你们用。”
陆安婉轻轻的笑着,好像那威胁的话并不是她说出来的一样。
“你!你这小妹子,你是警察吧?你,你警号多少,我,我要投诉你!”
大妈们被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哆嗦着手指着陆安婉。
陆安婉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运动服,“不好意思,我不是警察,我是记者。我劝你们赶紧各回各家,否则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们曝光到网上,让全国人民看看你们是怎么口空无凭造谣的。”
“你!”
这下大妈们是真的被气得说不出话了。
旁边的姜师兄连忙上前把陆安婉拉到身后,好一番安慰又劝解。
但也许是真的被陆安婉威胁到了,大妈们直到离开也再没有造谣一句话。
嘈杂的现场终于恢复了安静,陆安婉若无其事的回头,发现身后一群警员们正在用惊诧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若无其事的眨了眨眼,刚救火完毕的姜师兄匆匆拽了拽她的胳膊。
“不好意思,这是我带的实习生,刚到,还没来得及领制服。师妹以前是刑侦专业,因为身体原因现在转到侧写专业了。”
姜师兄头上的汗都出来了,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师妹是00后,年轻人比较冲动,让大家看笑话了。”
警员们脸上露出了然之色,但“侧写”这两个字,似乎让他们有些触动。
“侧写啊,学校那边还没有放弃这个鸡肋专业吗?”
“就是说啊,国外的侧写师很牛逼,但国情不同,也不能照搬吧......”
“师妹怎么这么想不开?刑侦待不下去了,去侦查技术那边也好过侧写吧?”
“小姑娘没经验,被学校那帮领导忽悠了呗。”
有窃窃私语传入陆安婉的耳朵,她的脸色微变,正想说什么,一个清冷的男声却突然响起。
“案子破了?还是你们很有空?”
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闭紧了嘴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没有人再关注陆安婉,全都自顾自的忙了起来。
陆安婉不由得去看那说话的人。
那是一位约莫二十七八的男人,乌发三七偏分,一副金丝眼镜衬得他面色尤为清冷。身高在一众警员中算偏矮的,但他站在那,却莫名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短短几秒钟的注视,简深却似有所感,扭头,对上了陆安婉的双眼。
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冲着陆安婉稍稍点了点头,便移走了目光。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简队要把你遣返了!”
陆安婉看了看那被称为简队的男人,又看了看身边的拍着胸口,一脸劫后余生样子的姜师兄,所有所思。
“你很怕他?”
“也不是怕。”姜师兄的神情有些纠结,“简队是我们的领导,其实他也不凶,但就是......很有气势,大家都不敢惹他生气。总之,师妹刚才太冲动了。”
姜师兄小小的训斥了一下,“以后你可千万别擅自行动了,这次简队放过你了,下次可能就真的要把你丢回学校了。你也不想因为实习被遣返导致毕不了业吧?”
“嗷,好的。”陆安婉很不走心的应了,熟练的转移话题,“师兄,咱们去探查现场吗?”
“行吧,我带你走一遍。”
姜师兄很轻易的就被带跑偏了,当先走进了案发现场。
陆安婉嘴角轻翘,正想迈步,耳边却又听见了一声猫叫。
“喵呜!姨姨真厉害,那帮大妈血口喷人,姨姨干得漂亮!”
跟在猫叫声后面的,依然是之前听见过的那个稚嫩的童声。
陆安婉猛然扭头,却依旧只看见了房门入口旁笼子里的那只橘猫。
她快速的沿着走廊往外走了一段,但直到走到了拐角,也没有看见小孩子。
所以,是谁在说话?
陆安婉感觉略微有些疑惑,耳边却又响起了猫叫。
“喵呜~这个姨姨看起来挺靠谱的,她什么时候可以发现妈妈是被那个挨千刀的莫西干头前男友害的呀,不能让爷爷背锅啊!”
稚嫩的童声跟猫叫声近乎同时响起。
陆安婉在原地愣了片刻,缓缓将目光投向了笼子。
那里面正趴着一只毛发凌乱的橘猫,金色的猫眼稍显暗淡,整只猫显得乖巧又软糯。
“师妹,你愣着干嘛,快跟上啊!”房门内,传出姜师兄疑惑的声音。
“师兄。”陆安婉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那只软糯的橘猫身上移开,“你刚才有听见一个小孩子在说话吗?”
“什么小孩子?这里哪有小孩子?”
姜师兄一口否认。
陆安婉忍不住咽了两口唾沫,“那,这个□□案的,受害者,她有孩子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姜师兄皱了皱眉,“人家才17岁,哪里来的孩子!”
咯噔一声。
一个离谱的想法逐渐从陆安婉心中升起,她看向那只橘猫。
该不会......
是猫猫在说话吧?
陆安婉有些小心的开口试探,“小可爱,是你在说话吗?”
笼子里的猫猫似有所感,它歪了歪头,毛茸茸的小脸微微扬起。
“喵呜。”
它叫了一声。
声音稍微有些嘶哑,甚至有些难听,跟它毛茸茸软糯糯的外形并不匹配。
但那确实只是猫叫。
“行了,你要想撸猫下了班再去撸,咱们先勘察现场。”
在姜师兄的催促下,陆安婉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屋子。
但直到她看不见那只橘猫的身影,那个稚嫩的童声也没再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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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本分的挂件
“所以,是出现幻听了吗?”
那道稚嫩的童声始终没有再次响起,陆安婉怀着疑惑,将心思压下,跟着师兄探查现场。
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探查的,整个房子小得出奇,一眼便能看完。
进门就是狭窄的客厅,一张餐桌便占了一半,几个警员几乎是人挨人站着。
厕所和浴室是一体的,约有2-3平米大小,地面上还残留着些许呕吐物的残渣,空气里都弥漫着酸臭的味道。
卧室一共有两个,属于“继父”的卧室狭窄得只够放下了一张床,闷闷的光线从狭小的窗户透进来,照在床边简陋的衣架稀稀拉拉的几件衣服上,显得拥挤而逼仄。
属于“女儿”的卧室就明显大了不少,除了床和衣架,还塞了一张书桌,看上去却也并不是特别拥挤。
只是此刻,床边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衣物的碎片,床单凌乱得被掀起了大半,上面晕着大片褐色的血迹。
“受害者的母亲已经过世,现在是跟她继父两人一起生活。她目前还在上学,平时家和学校两点一线,圈子很简单,学校里人缘不错,没有仇家,她的同学朋友我们也排查了一遍,昨晚都有不在场证明。”
“这片都是城中村,天眼不多,人流量又大,暂时没有排查出什么线索。周围邻居我们也问了,都说没看见可疑的陌生人出入。”
“目前的嫌疑人主要还是考虑她的继父,据调查,他九点左右离开众人视线返家,然后凌晨才送受害者去医院,中间存在作案时间。他的工友提供了线索,他昨晚有大量饮酒,如果有酒精刺激的话,不除外激情犯罪可能性。”
有警员正在向简深汇报情况,陆安婉旁听了一会,小声询问姜师兄。
“现在是确定是继父做的了吗?”
“继父是目前的嫌疑人。”
姜师兄也听到了汇报,“咱们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现场的门锁、迷药指向了熟人犯罪,受害者身边的关系网我们都会排查,但目前来看,继父的嫌疑确实很大。”
“可是......”
陆安婉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她看了看继父逼仄的屋子,和女生阳光明媚的房间。
如果一个继父把继女当成了自己的猎物,那他又为什么宁愿自己住逼仄的笼子也要让她能晒到温暖的阳光?
还有,之前听到的那个稚嫩的童声,它说“爷爷”是背了锅,凶手是“妈妈的前男友”。
如果“妈妈”指的是受害者......
姜师兄打断了她的思考,“觉得不是他做的?感觉他其实对受害者应该挺好的?”
“不是。”
陆安婉摇了摇头,但并没有把自己疑似听见猫猫说话的事情说出来。
就连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幻听了,如果真让姜师兄知道这件事,加上自己刚才有怒怼大妈的前科在,自己说不定真的会被丢出去。
这个案子,她是想跟进的。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姜师兄笑了笑,“单看整个家庭布局的话,确实会觉得这个继父对继女很好。
但对你好的人不一定不会害你,很多时候,人都是会伪装的。而且归根结底,办案是要看证据的。”
“师妹你努努力,把嫌犯侧写一下啊,看看到底是不是受害者的继父。”
旁边传来了一些调侃。
陆安婉笑眯眯的的看了他们一眼,那出言调侃的警员却莫名的感到一阵不适,顿时不说话了。
于是陆安婉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她跟姜师兄报备了一下,便再次走进了受害者的房间。
床单上的大片血迹显然说明了受害者的情况。
而除了那惨烈的“战场”,受害者卧室的其他地方是干净且整洁的。
衣架简陋,色泽鲜艳的衣物挂得满满当当,却很整齐。
书桌上摆放着整齐的书,另一头则摆着一些相框,阳光投在照片上,里面是笑容灿烂的女孩和沉着脸的中年男人,女孩怀里还抱着一只软糯的橘猫。
陆安婉带上手套,拉开书桌下的柜子,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些沾了橘色毛发的猫玩具。
女孩卧室和继父卧室的地上也都散落着些许猫毛,客厅的角落里有一块四四方方的地板颜色与周围明显不同,似乎是原来放置笼子的地方。
只是现在,因为要给警员们探查腾地方,笼子和猫被搬到了走廊上。
“师妹。”
姜师兄突然凑了过来,面露担忧,“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那女孩已经醒了,我得跟着一起去医院看看。你自己留在这可以的吧?”
女孩灿烂的笑容和床单上大片的血迹在陆安婉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忍不住开口,“我可以一起去吗?”
“这不太好吧。”
姜师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难色,“你只是实习生,案发现场我带你长长见识就算了,跟受害者接触的话,最好还是我们这种有经验的,不容易情绪激动的来。”
言下之意很明显——你太容易激动了,而且有前科,不准去。
但陆安婉却不想放弃,她据理力争,“但受害者是女性,又是这种□□案。师兄们你们都是男生,带上我,受害者会好受很多......我保证不会再冲动行事了!”
陆安婉的声音稍稍有些大,路过的简深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可以一起。”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安婉愣了愣,突然露出笑容,“谢谢简队!”
“你......”
姜师兄只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但简队已经发话,他也没有强行丢下陆安婉的理由,“这次你一定不能再做出格的事情了哈!”
“嗯嗯!一定一定!”
陆安婉抱着笔记本跟在后面,态度诚恳。
路过门口的时候,陆安婉又看见了那只笼子里的橘猫。
它还是软软的趴在笼子里,杂乱的毛发随着呼吸一升一沉。
“我要去找你妈妈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安婉小声的发出了第二次试探。
“喵呜~”
但她得到的依旧是一声猫叫。
......
在去医院的路上,陆安婉如愿从师兄那里拿到了受害者以及她继父的资料。
“师妹,你自己看看倒是可以,千万不要外传啊,尤其是不要用手机拍照。”
姜师兄显得有些紧张,“入室□□案,还是这种造成恶劣后果的案子,如果消息外传是要追责的。虽然是简队点头把这些资料给你看的,但到时候我也是要连带着吃瓜落的。”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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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找到你了
“病情比较重,失血很多,现在精神也不太好......”
真正看见病床上苍白的女生时,陆安婉完全没有办法将那个在向日葵花海中灿烂笑着的女孩跟面前的人对应起来。
现在的女生,苍白,破碎,暗淡。
但即便这样,在看见他们之后,她依旧艰难的勾起嘴角笑了笑,声音小却平稳,“你们来了,是要做笔录吗。”
一瞬间,陆安婉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
前面简深的身影似乎也有了片刻的停顿。
“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从一直表现得很清冷的简深口里传出的是出乎意料温柔的声音。
看了看床上淡淡笑着的女孩,陆安婉抿了抿嘴,跟在师兄身后坐了下来,异常安静的掏出了她的笔记本。
简深表现得很温和,似乎真的只是来探望一下女孩的伤情,但不管在温和,这终究是一个极为恶性的案件。
在通过女孩了解情况的同时,一些案发现场的细节也不可避免的被她获知。
比如,家里的门锁并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床边水瓶下了迷药,对方似乎对家里布局很了解,作案前进行了对自身的保护措施,作案后也完全没有留□□液之类的痕迹。
“我昨晚七点左右还是清醒的,我确定我锁了门,我跟爸爸都有回家之后现在屋里转一圈的习惯,家里当时应该是没人的。至于钥匙......”
“我的钥匙没有丢过,而且当初搬过来,爸爸就换了家里的锁。”
女孩的脸色几乎变得跟医院纯白的被子相差无几,
“那杯水,那杯水是外卖里一起送来的,那外卖就放在门口,昨天晚上爸爸说,他遇到了高兴的事情,想让我吃点好的。”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怎么越听越觉得继父的嫌疑很大呢?
姜师兄不由得看向陆安婉,陆安婉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女孩身上。
那个就算得知自己的遭遇,忍着术后的疼痛,仍然能对他们勾起嘴角的女孩,此刻眼里一片茫然。
她浑身的肌肉不自觉的绷紧,牙齿也在抑制不住的打着颤。
就连声音里有轻微的颤抖,“你们,找到嫌疑人了吗?”
简深顿了顿,“你现在不需要想这么多,先好好恢复身体,剩下的交给我们。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避而不谈有时候也是一种答案。
女孩的呼吸明显的急促了起来,她看向简深,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我爸爸,我爸爸他可以来看我吗?”
这次简深回复的很快,“你的伤势比较重,暂时不适合让人来探望,先听医生的,好好治疗,等好一点了再让他来看你,好吗?”
一瞬间,女孩的双眼变得通红。
陆安婉的心里也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她猜到了。
她猜到继父是嫌疑人了。
是啊,这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女孩,敏感又克制。
女孩红着双眼,声音嘶哑,“我有点累了。”
“那你先好好休息。请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简深再次作出了承诺。
跟在两人身后即将离开病房时,陆安婉却止住了脚步。
她看着病床上正在轻微颤抖的女孩,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然后,开口,“你觉得不是他做的。为什么?”
“师妹!”
走在前头的姜师兄猛地窜过来,想去拉陆安婉的胳膊。
但女孩的动作却更快,她双手紧紧的抓住了陆安婉的肩膀,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指甲陷进了陆安婉的肉里。
她浑身颤抖着,表情逐渐变得扭曲,“他不会的。”
“你冷静一下......”
姜师兄满脸崩溃的试图救场,但陆安婉却盯着女孩的双眼,“为什么不是他?”
“他不会的!他不会!”
豆大的泪珠终于从女孩的眼里争先恐后的涌出,情绪的崩溃只在一瞬间,她尖叫着,“不是他!绝对不是他!!”
是爷爷背了锅。
那句稚嫩的童声清晰的在陆安婉的心里闪过。
于是她返握住了女孩的手,“我知道。”
“嗯?”
女孩像是被噎住了,猛地停了下来,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扭曲的表情,泪痕遍布,可怖又可怜。
陆安婉于是缓慢的重复了一遍,“我知道的。”
不是你继父干的。
猫猫已经告诉过我了。
于是出乎意料的,女孩的情绪再次稳定了下来。
她依旧抓着陆安婉的肩膀,只是不在用力,茫然又期待,“你会找出真正的犯人,对吗?”
......
陆安婉最后是被姜师兄强行拉走的。
而女孩的目光一路追随,一直到连她的背影也看不见了,也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师妹你是不是在坑我?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少说话少说话,她现在情绪那么激动,你招她干什么啊!
我知道你主意大,但没想到你是真的胆大包天啊!你们00后都是这样式的是吗?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想要毕业!”
迎接陆安婉的是姜师兄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程度之严重,让附近不少警员和医生侧目。
“其实让患者哭一下也挺好的,之前她的状态明显不对,现在释放了情绪,反而不容易有心理问题。”
旁边,女孩的主治医师试图打圆场。
但姜师兄显然是被气得昏了头,指着陆安婉的指尖都在剧烈的颤抖。
“你别替她说话!师妹你别觉得你还是实习生,你的每句话都会对受害者造成巨大影响的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不能正确认识你的错误......”
“我错了,抱歉。”
干脆利落的道歉让师兄的喝骂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憋红了脸。
陆安婉仿若不觉的抬起头,眼神清澈,“师兄,我还想去案发现场看看。”
“你......你!”
姜师兄指着陆安婉,胸口一口气没缓上来,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以。”
耳边突然响起的清冷声音让姜师兄一愣,他扭头,满脸的不可思议,“简队,师妹她刚刚明明......”
简深却略过了他,看向陆安婉,若有所思。
“五点前回队里,会开个小会,如果你有想法,会上可以说。”
他顿了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临时工牌,“进入案发现场和队里的凭证。”
“好的。”
陆安婉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这个让姜师兄忌惮的领导,人似乎挺好的,“谢谢简队。”
“不是,师妹你......简队怎么你也......”
被气的半死的姜师兄情绪都不连贯了,被简深薅走的时候,满脸都是怀疑人生。
直到走远了,陆安婉也依旧听见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声音。
“就算是侧写师,她也只是实习生啊!而且之前来队里的那几个侧写师,明明很拉胯......”
陆安婉盯着简深的背影,手指下意识在那临时工牌上摩挲着。
他是觉得自己是侧写师,所以想听自己的意见吗?
他,也跟那个女孩一样,信任自己?
......
重新回到案发现场时,已经过了午饭时分。
房子依旧狭小,但已经不复之前的拥挤,里面只剩下了负责保护现场的一位警员和技术科的白大褂。
陆安婉在客厅墙角找到了那个笼子。
那只橘猫依旧安静的趴在里面,看见陆安婉靠近,微微抬了抬眼,轻轻叫了一声。
“喵~”
似乎没有早上那么嘶哑了。
但陆安婉依旧没有听到期待中那个稚嫩的童声。
就好像,猫猫知道自己能听见它说话之后,就不会再开口了一样。
她冲橘猫笑了笑,视线在笼子里逡巡片刻,这才抬眼叫住了旁边的警员。
“这位师兄,请问你有看到这只猫的猫粮和水盆吗?”
“在卧室。”
警员指向了属于女孩的卧室,在陆安婉走过去的时候,却制止了她。
“案发现场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动。”
“我明白。”
陆安婉脚下不停,踏进卧室,这才在书桌下面的角落里看到了已经开口的大半袋猫粮,和被门挡住的角落里放着的猫咪食盆。
站在卧室里,她回头望了望客厅里的笼子,“师兄,你们刚来的时候,那只猫就是被关在那边的笼子里吗?”
“是啊,早上的时候人太多,我们才把笼子挪到外面去了,现在又移回来了。”警员说着,突然一拍脑袋,“你不说我都忘了,这猫从早上到现在好像还没喂过,你是要喂猫吗?楼下不远处有个便利店,那边可能会有猫粮。”
“嗯。”
陆安婉不置可否,盯着墙角的猫咪食盆又看了一眼,又重新走到了笼子旁边。
“是不是饿了?”
她不知道从身上哪个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猫罐头,冲大橘晃了晃,“姨姨给你买了吃的,你吃好了,就跟姨姨聊聊天,好不好?”
“什么嘛。”耳边隐约传来刚才那位警员的小声抱怨,“带着猫罐头来案发现场,她是单纯来撸猫的吗?”
陆安婉权当没有听到,开了罐头,又把笼子上专用喂食的小门打开,纤细的手臂刚好将罐头送了进去。
橘猫的眼里的金色似乎浓了些,但依然趴着,等到罐头送到面前,才开始吧唧吧唧的舔舐起来。
喂了罐头,又喂了水,待到橘猫停止进食,发出轻微的咕噜声,陆安婉又伸手进去,摸了摸她头顶有些杂乱的毛发。
细细的,软软的,丝绸质感。
“喵呜”
橘猫又叫了一声,抬起了头,舔了舔她的手心。
带着细密倒刺的舌头粗糙而温暖,陆安婉收回手,发现指尖沾上了几根橙色的毛发。
那个稚嫩的童声依旧没有响起。
她轻轻叹了口气,不再逗猫,反而站起身,又把小小的房子走了一遍。
包括厕所,每个房间她都停留了至少十分钟。
不能把希望寄托于不知道是不是幻听的那两句话上面,她需要收集信息,自己进行侧写。
而等到陆安婉再次回到笼子旁边,一屁股在地上坐下时,她的笔记本上已经被无数奇怪的符号和前言不搭后语的短句塞满。
“那是鬼画符吗?”
看守现场的警员瞟了一眼,小声抱怨。
而当他注意到陆安婉闭目养神了半响之后竟然直接打开手机开始刷一些帅哥图片的时候,这抱怨便变成了嫌弃。
“撸完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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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打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下午五点,陆安婉挂着临时工作证,按时走进了会议室。
正在说话的警员们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即,各式各样的目光在她身上汇聚。
陆安婉大概能辨认出来几道——
来自姜师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纠结目光,来自案发现场警员的略带鄙夷的目光,还有上午曾经吐槽过侧写专业是个鸡肋的师兄带着审视的目光。
没有人在说话,但似乎每个人的心思她都听得见。
陆安婉垂下眼,默默路过他们,拉开了会议室最角落的那张椅子,坐下,然后珍之又重的将自己的笔记本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人都到了,那开始吧。”
坐在最前方的简深敲了敲桌子,语气清冷。
于是有人赶紧应了声,开始总结案情。
总体来说,没有很大的进展。除了继父之外,他们仍然没有找到第二个嫌疑人,但继父那边,审讯也遇到了困难。
现在已知,导致受害人昏迷受侵犯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份猪脚饭外卖里的那瓶饮料,而在医院的时候受害人曾亲口说过这外卖是继父给她点的。
但继父完全否认了这点。他承认自己说过想要给女儿带点好的,也确实在当天下午买了一份猪脚饭,但他一口咬定,那份猪脚饭最后给了街边的乞丐,并没有送回家。
“我们并没有找到嫌疑人说的那名乞丐。”
汇报的警员作出了总结,“考虑到嫌疑人确实买了猪脚饭,而受害者也确实吃到了这份饭,我们倾向于,嫌疑人在撒谎。”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猪脚饭的购买记录确实存在于继父的手机里,这一点,似乎像是个铁证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汇聚在前方的简深身上,他们在等着他拍板,在等着他下结论。
但简深只是拧着眉,轻轻的用指节敲击着桌面。
半响,他开口,“不对劲。”
男人眯了眯眼,“这个证据确实增加了继父的嫌疑,但不足以定罪。继续查。”
那就是要全员加班的意思了。
一瞬间,陆安婉似乎通过警员们有些裂开的表情听见了他们心里的哀嚎。
“陆师妹。”
然后她就听见简深在叫她,“你有什么想法吗?”
众人的目光再次汇集在了她的身上。
陆安婉的眼神轻飘飘的扫了一圈,比起她刚进来的时候,空气中多了些许焦躁和不耐。
陆安婉顶着各色的目光,轻轻开口。
“凶手不是继父。”
声音不大,但很肯定。
于是周围警员们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师妹!”
最先开口的是姜师兄,他一脸“我裂开”的表情,想去阻止自己这个不安分的师妹像在医院里那样大放厥词。
但旁边的警员比他更快。
“妹子,你咋用的是肯定句?”
那是一个瓮声瓮气皮肤黝黑的肌肉壮汉,“现在就只有一个嫌疑人,简队都没说不是他,你凭啥确定凶手不是他。”
“是侧写出来的吗?”国字脸的中年警员语气严厉,“师妹,我知道你们侧写专业的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但我们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你还是学生没有经验,但作为老前辈我不得不提醒你,话是不能乱说的......”
“她真会侧写吗?”今天案发现场的警员翻了个白眼小声吐槽,“明明撸了一天猫又玩了一天手机。”
真,神色各异。
似乎有人不敢反抗简深,于是把需要加班的怒意转移到她身上了呢。
陆安婉面色不变,丝毫不受影响,她小心的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翻出了绘制着凶手画像的那一页。
“他才是凶手。”
少女我行我素的行为让还在说教的国字脸中年警员一噎,让吐槽她的警员又翻了个白眼。
倒是最开始说话的那个黑皮肤壮汉,第一个凑了过来,“让俺看看你到底侧写出了个......咦?”
他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讶,“妹子你这画......画的还怪好嘞!”
顶着“我裂开了”表情包的姜师兄也凑了上来,然后很快也露出了惊疑不定的表情,“师妹你......是认真的?”
陆安婉轻轻点了点头。
笔记本上,是整整两页纸,共计十个人物画像——
画的是不同角度,不同姿势的,同一个人,完整的犯罪经过。
进门、踹猫、挑衅、犯案、收尾。
那纹着老虎纹身的莫西干头混混,活灵活现的跃然于纸上。
甚至,那张他从卧室门后走出来的图里,那恶心的眼神,让人心里一颤。
这是陆安婉在“看见”了犯罪现场后,一点点画出来的细节。
几乎还原了凶手的整个作案过程。
“师妹你......”姜师兄脸上写着大大的茫然,“你怎么画的好像......你亲眼看见了一样?”
黑皮肤壮汉则更加直接一些,“妹子,你是真的会侧写啊?但这人是谁啊?”
陆安婉的笔记本被众人传阅了一遍。
然后很突然的,质疑的声音就都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在看见这画出来的“犯罪过程”之后,心里竟然觉得,这就是真的。
简深的目光在笔记本上停留了很久很久,这才重新看向陆安婉,“说说吧。”
说说看,他是谁,为什么是他,你怎么发现的?
于是陆安婉轻轻点头,然后毫不怯场的站了起来。
她早就料到自己需要解释为什么可以侧写出凶手,也早就打定主意不会把自己听见猫猫说话的事情说出来。
不仅因为不想被当成精神病,更因为,她希望真正的凶手得到惩罚。
她必须要用无可置疑的理由说服所有人。
“我是从现场的猫咪入手的。”
少女的声音清脆,娓娓道来。
“女孩房间的合照里,猫是被温柔抱在怀里的。女孩书桌的柜子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猫玩具,都有猫玩耍过的痕迹。这说明,这个家庭,是个爱猫家庭。
两个卧室的地面上都有猫毛,衣架上的衣服也都沾了猫毛,而且我在女孩卧室的门后发现了猫粮和食盆,这些细节都说明,这只橘猫,平时在家里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但是。”
陆安婉顿了顿,“案发后,猫咪被关在了笼子里。”
周围传来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姜师兄和黑皮肤壮汉满脸的恍然大悟。
之前连连质疑的另外两名警员明显也受到了震撼,但仍然嘴硬,“这只能说明凶手把猫关了起来,并不能证明凶手不是继父吧?也许是继父兽性大发嫌猫碍事呢?”
倒是坐在最前的简深,面色不变,“继续。”
“没错,猫被关起来说明不了什么。”
陆安婉点头,“但如果猫是被踹了一脚然后又关起来了呢?”
“我在案发现场探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只橘猫一直在笼子里趴着,我给它喂食物和水的时候它都不动弹,这对猫咪来说是极其反常的。除非,她受了伤。”
“所以我拜托刑事技术侦查科的姐姐帮忙送猫咪去了医院,X光证实了它肋骨骨折的伤势,另外。”
陆安婉掏出了手机,点开了跟侦查科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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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5、成年人的崩溃
用来审讯的房间看起来狭窄又阴暗。
也就是传说中的小黑屋。
陆安婉被带到了小黑屋的隔壁,透过单面镜,她能看见小黑屋里正在上演一场无声的闹剧。
穿着黄条纹制服的中年男人半个身子已经离开了座椅,胳膊上肌肉隆起,青筋毕露,正在大声叫喊着什么,表情激动,相比起之前照片里看起来阴沉的脸色,此刻要鲜活许多。
陆安婉甚至在他的脸上看见了“老实人的愤怒”。
“是这样,在得到师妹你给出的画像之后,负责审讯的同事先试探着询问他有没有见过类似外貌的人,也问了他受害者近期或者近几年内有没有过玩得好的男性朋友,但被否认。”
姜师兄顿了顿,在电脑上打开了之前审讯过程的视频,“转机发生在这里,我们把你的画像给他看了,然后他......”
然后他就跳了起来。
陆安婉看得分明,视频里,中年男人在一瞬间完成了“沉默寡言”到“暴躁恶徒”的转变。
“所以,他不仅认识凶手,还对凶手印象很深刻。从他之前否认受害者有男性朋友这点来看,凶手大概率是受害者的前男友,而且曾经跟他闹得很不愉快。”
陆安婉以陈述的语气说出了这段话,然后如同预料当中那样,得到了姜师兄崇拜的眼神。
但她却没给姜师兄半个眼神,只是看着视频里中年男人那歇斯底里的样子沉默了许久,这才抬头,看向跟她只有一面单面镜之隔的小黑屋。
那里面,两个警员一左一右的劝慰着。
中年男人已经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在歇斯底里后,他陷入了新的沉默。
他粗糙的双手颤抖着,在衣料上抓了又松,松了又抓,干裂的唇瓣被咬出了鲜血,即便能看得出他在极力忍耐,但那布满沟壑与泥土的脸上,不知不觉已然布满了泪痕。
“咔”
陆安婉推开了小黑屋的门。
正在劝慰的两位警员扭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正想说什么,却被她身后的姜师兄用眼神制止住了。
陆安婉则径直走到了中年男人身边。
“喝点水吧。”
她将一杯温度刚好的白开水递了出去。
中年男人抬头,他的眼神有些茫然,又有些懊悔,他愣愣的接过那水,手却突然开始颤抖。
沉默的平衡被打破,中年男人突然感觉再也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猛地捏扁了那杯水,然后双手抱头,嚎啕大哭了起来。
“是他,是他啊!我早该想到的,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是我的错,我昨天不该去喝酒的,都是我的错!”
直面一位中年男人的崩溃,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
警员们想安慰,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陆安婉只静静的停在原地,她知道,他需要发泄,而这时候,只能等待。
等到中年男人终于从嚎啕转入呜咽后,陆安婉才将第二杯水递了过去。
“喝点水吧。”
她顿了顿,“你知道的吧,凶手还没有被抓到。”
中年男人猛地抬头,带着泪光的眼里闪过一丝凶狠。
陆安婉毫不畏惧的跟他对视,“所以,你要把你知道的所有信息,所有细节都告诉我们,你越配合,凶手就会越早被抓到。
她还在医院等你,你知道的吧?”
于是中年男人眼里的凶狠尽去,他小心的将杯子里的温水咽下,然后看向旁边的警员,“警察同志,我配合,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两位警员用惊讶的目光看了陆安婉一眼,连忙继续他们的工作。
而陆安婉默默的收起两个杯子,却朝着门外走去。
“那个,警官!”
回头,中年男人有些局促的搓着自己的双手,“谢谢你.....的水。”
也谢谢你。
陆安婉回了一个鼓励的笑容,“我们一起努力。”
......
“师妹,你好像有点很厉害的样子!”
姜师兄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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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6、我知道了!
陆安婉想起自己入睡时大约是晚上七点。
所以她足足睡了三个多小时,期间竟然没有人来打扰,身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盖了个毯子。
摸着柔软的毯子,陆安婉若有所思。
是谁默默的给她当了田螺姑娘吗?
嗯,首先排除姜师兄,他不可能这么细心。
总不会是简深吧?
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很快便被陆安婉否决,简队虽然并没有姜师兄说的那么不近人情,但他日理万机,应该不会特意来关心自己。
应该是侦查科的姐姐给盖的吧?女生细心。
陆安婉将毯子叠好,拿起手机,给侦查科姐姐回了个爱心,又给简深发了个ok的手势。
五分钟后,姜师兄换上便装,带着她上了一辆平平无奇的小轿车。
陆安婉左右看看,“只有咱们两个吗?”
“对,咱们先去。”
姜师兄熟练的挂挡倒车,“抓犯人是个危险的活,我是不希望师妹去现场冒险的,但简队说你一定会想去,所以只好让我便装带着你一起先去占个点。
咱俩不参与抓捕,但到时候可以躲在角落里看一下他们抓人的现场。”
“哦,后座有这个案子目前的调查进展,简队让我给你拿了一份,路上你可以看看。”
陆安婉依言从后座摸到了文件夹,打开,是带着油墨气息和打印机余热的纸张。
其实简深他们的办案效率是很高的,之前只不过是卡在了锁定嫌疑人那一步,在陆安婉精准侧写凶犯之后,从答案推倒过程,就变得极其简单了起来。
继父证实了画像上那个莫西干头男人的存在,那是受害者当年还在叛逆期时交的“男朋友”,当年,女孩母亲遭遇车祸丧生那天,就是这个“男朋友”把女孩带出去玩,还教她抽烟,最后导致她没能见上母亲最后一面。
那天之后,女孩性格大变,一夜之间似乎长大了,剪掉了夸张的头发,卸下了繁复的配饰,变成了乖乖女的样子。
但母亲却再也看不见了。
所以,继父是记恨着这位“男朋友”的。
但女孩很快跟这个“男朋友”也断了联系,他也很快就带着女儿告别了过去到了新的城市生活,对于“男朋友”的信息,他并不是很了解。
信息科那边倒是通过画像匹配上了凶手的身份证,发现此人年少辍学,后曾因打架进过两次局子,但后来都私下和解了。
近两年来他一直没有正规的就业信息,但当年进局子的时候曾经登记过他在五金店当学徒的信息,另外,3个月前,他注册成为了外卖骑手。
“五金店,和外卖骑手啊......”
陆安婉瞬间明白了他的作案经过,继续往下看,其他同事们果然也推理出了相同的结论。
继父带着受害者搬家后,曾经换过一次门锁,而当时他买锁的店铺,正是凶手曾经当过学徒的五金店。
继父当天确实买了猪脚饭,也确实将猪脚饭给了街边的乞丐,自己则跟工友们去喝酒。而凶手则钻了这个空子,买了同款猪脚饭,并自制了加了料的饮品,将它们挂在了受害者门前。
因为他进出都穿着外卖骑手的衣服,所以在警员们在询问邻居们有没有见到可疑人员的时候,大家都下意识的忽略了他的存在。
甚至,可能今天早上探查案发现场的时候,他就躲在人群里围观!
原来正确答案分明就在身边。
陆安婉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师妹,你不舒服吗?要不咱不去现场了?”
姜师兄并不是很想带着陆安婉去冒险,主要是怕陆安婉受伤他会被简队扒一层皮。
但陆安婉却很坚定。
“去,我要亲眼看着凶手被抓。”
那把向日葵一般的女孩害得褪色的凶手,那让中年人嚎啕大哭泣不成声的凶手,那被瞳孔暗淡的小橘猫心心念念的凶手。
她要亲眼看着他伏诛。
“而且。”
陆安婉皱了皱眉,“我总觉得,还漏了点什么。”
在看完手里这份推理出来的凶手作案过程后,她的这种感觉越发明确。
她一定还遗漏了点什么。
所以,她一定,要亲眼,看一看凶手。
......
姜师兄带着陆安婉躲进了一大丛灌木中。
没错,是躲“进”。
两人的身子完全没入在枝丫中,即使穿上了姜师兄准备的雨衣,仍然能清晰的感受到尖利的树枝快要滑划破自己的皮肤。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隐藏很安全。
谁会想到路边的灌木丛中藏着两个人呢?
而且这丛灌木正好位于嫌疑人的住处与大路中间,视野开阔,非常适合旁观抓捕。
姜师兄甚至还给陆安婉递来了一个小巧的望远镜。
“有备无患,如果是在嫌疑人家中抓捕的话,咱们用这个也能看得见。”
但陆安婉的运气不错,因为嫌疑人现在还在没事人一样接外卖单的缘故,这个点,他并没有回家。
陆安婉眼睁睁的看着简深指挥着便装的警员们从四面八方汇聚,然后悄然埋伏,或者融入进人群。
而万众瞩目的主角——身穿外卖骑手制服的男人,姗姗来迟。
今晚的风儿甚是喧嚣。
他接了好几个单身女性的单子,借着送餐的机会仔细观察了她们房间里的布置。
都是鲜美的肥羊呢。
他不由得回想起昨晚的激情,那是他最为粗暴,也最为畅快的一次,让他身心舒爽。
小曲儿不由得从嘴里哼出,男人的余光扫到周围,突然愣了愣。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附近的生面孔,有点多了......
男人心中警铃大作,右手一扭电动车把手,正准备要逃,身子却一歪——周围已然有好几个大汉扑了上来。
“警察办案!闲人回避!”
一些尖叫声在周围响起,男人忍着肩膀处传来的剧痛,疯狂的挣扎着,口中高声呼喊,“救命啊!警察杀人了!警察杀无辜路人啦!”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猛地给了他一拳,于是男人终于有了片刻的安静。
“我们抓没抓错人你心里没点数吗?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闻言,男人的心猛地一颤,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了?
但片刻后,他重新开始奋力挣扎起来,“你们没有证据!你们不可能有证据!”
男人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脸上却挂上了诡异而猖狂的笑,“就算是我又怎样?你们没有证据!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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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向日葵女孩,本案完
简深的保证很值得信赖。
人民警察,也真的有在兢兢业业的为人民服务。
陆安婉在抓捕行动结束之后就被姜师兄强行送回了家,并附带着絮絮叨叨教训了一路。
而等她第二天早上再去局里报道时,凶手的罪行已经被查清楚了。
审讯组熬了个大夜,简深亲自上阵,警员们手段齐出,打破心理防线,硬是从凶手口中抠出了他全部的既往犯罪事实。
相关口供陆安婉也拿到了一份,她慢慢的看完,脸色阴沉。
她猜对了。
凶手不是第一次犯案。
那满页的文字,全是他的斑斑劣迹,累累罪行。
他半路辍学,做过很多工作。
在五金店给锁匠当学徒,在餐厅给客人端盘子,在道馆给人当陪练,也接点替人跑腿的小活,最后,当了个外卖骑手。
但不论在哪,他总能找到机会,将魔爪伸向那些可怜的女孩。
当学徒时偷偷留下顾客配的钥匙复件,端盘子时物色性格内向穿衣保守的女孩,当陪练时在街上四处转悠观察她们的行踪,然后借着跑腿和送外卖的机会,登堂入室。
第一次犯案,他激动又害怕,他的手法很生涩,破绽很多,但那个女孩性格内敛,她只会哭,哭得招来了家人的巴掌。
第二次犯案,他依旧害怕,依旧生疏,但那个女孩,无人看顾,自然也无人替她主持公道。
第三次、第四次......
第无数次。
有的女孩夜夜哭泣,有的女孩羞于启齿,有的女孩想要反抗却被身边最亲密的人最先打击,甚至,有的女孩根本不知道自己遭受了什么。
他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了。
但奇怪的是,只有这一次,他选择了最为粗暴,也最危险的方式。
不仅把小玥害进了医院,也让自己最终落网。
陆安婉放下卷宗,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有说为什么要这样对小玥吗?”
“那个畜生!”
姜师兄眼下淤青,脸上露出了扭曲的怒意,他递上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男人带着手铐,却笑的猖狂。
“哈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对那个婊子?哈哈哈!你们知道以前她是我的女朋友吧?”
“女朋友是什么,大家都知道。但是她!”
男人的笑带上了狰狞,“她竟然一根手指头都不让我碰她!哈哈哈哈!你说她在清高什么?”
“哈哈哈哈呸!
老子最讨厌这种人了,她清高,好啊,那老子就要最粗暴的进入她!哈哈哈哈哈!”
后面的话语逐渐癫狂而不堪入目。
视频被按了暂停,周围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他已经不是人了。
陆安婉感觉自己由于过于愤怒,竟然冷静了下来,“他会接受怎样的惩罚?”
“无期徒刑。”
简深清冷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而且,作为特别关照,他会和最凶恶的杀人犯们关在一起。”
陆安婉拧着眉,稍显疑惑。
“不是我觉得那些杀人犯们做的对哈。”姜师兄在旁边小声解释,“但是在他们的圈子里,□□犯是食物链最底层的存在。”
“所以,”陆安婉看着视频暂停的画面里,笑的猖狂的男人,“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会的。”
简深的声音清冷而肯定。
他会得到,非常深刻的惩罚。
□□犯被其它犯人鄙视的原因是,他们身为强壮的男人,却选择向比他弱势的女性伸出魔爪。
那么,当他们有一天也如同那些被他侵犯的女性一样,处于弱势的时候。
他们就要做好,遭受同样,甚至更加严重的恶行的准备。
这是他们的报应。
......
橘猫爪子里提取出来的血液成分跟凶手完美匹配,铁证如山。
再加上凶手自己供认出的罪行,数罪并罚,他将在监狱里度过自己的下半生。
继父早在凶手被抓获的第二天就被无罪释放,陆安婉、姜师兄还有简深一起,送他去了小玥所在的医院。
父女俩重逢,相顾无言,泪水盈眶。
那个在警局里崩溃嚎啕的中年男人,在女儿面前竟强忍着一滴眼泪都没掉,他只是用自己那粗糙的手笨拙的拍着女儿的后背。
直到女儿扑进自己怀里,看不见他的脸时,他才飞快的用手拂过双眼。
陆安婉在病房外静静的看着,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但小玥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她从父亲的臂弯中抬头,看向门外。
隔着玻璃,陆安婉听不见她的声音。
但她看懂了小玥的口型。
她说,谢谢你。
......
后面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证据确凿,凶手认罪,这个案子飞速进入了流程。
一个月的拘留期,再加上七天的审查逮捕流程,40天后,陆安婉盼来了预审。
再次见到凶手时,他脸上的猖狂早已消失无踪。
一个多月过去,他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不少,眼底一片淤青,精神却极度紧绷。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如同惊弓之鸟。
陆安婉心中有了明悟。
他应该已经初步尝到了自己所种下的恶果。
其实他并不算男人里偏强壮的那一批,也因此,他选择的受害女性,大多身形娇小,还惯用迷药,安眠药等手段,就是为了让自己处于绝对支配者的地位。
现在,很明显,他变成了被支配者。
而那些新的支配者们,看起来很乐意让他“享受”一下以前他对那些女孩们做过的事情。
对此,陆安婉只能说——不支持,不提倡,但,
干的漂亮!
而且,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现在案子也只不过走到了预审。后面还有检察院,法院,和最终宣判的漫长流程。
他真正的“幸福生活”,得从那时候,才会彻底开启。
希望他忏悔的时候,哀嚎的声音小一点。
至于小玥那边,陆安婉最初是很担心的。
这种受害者超过十个,还差点导致受害者失血而亡的恶性事件,毫无疑问的上了新闻。
虽然邻居大妈那边被陆安婉吃的死死的,到底是没有把小玥的真实信息爆出来,但网上总有一些管不住的“受害者有罪论”。
即使局里有借助官方渠道来试图管控,那些嘴臭网友们却总是有方法能大放厥词,好几个受害女孩,本来是愿意出面作证的,却硬生生的被骂得跟警方断了联系。
陆安婉不确定小玥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些恶心人的恶评,也不知道她看到了多少。
她只是很担心小玥的心理状态。
但出乎意料的,小玥如约而至。
小玥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坚强。
女孩的皮肤依旧是苍白的,大出血导致的贫血没有那么快可以恢复。但女孩的眼睛是亮的,她毫不躲闪的直视着对面的男人。
这个男人对她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但,她绝对不会被他打败。
她站了出来,要让凶手得到应有的审判!
她的继父,那位中年男人站在台下,笨拙的为她鼓掌。
陆安婉也站在台下,露出了笑容。
“你看啊,你妈妈很勇敢。”
她低头,看向右手拎着的笼子,那里面,是一只毛发松软的小橘猫。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实际上只要骨痂愈合,就能尝试不剧烈的活动。小橘猫在1周前就已经从宠物医院出院,暂时被寄养在局里的休息室里,侦查科的姐姐和陆安婉负责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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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消失的记忆
清晨,城市逐渐苏醒。
冷清的街道逐渐喧嚣,街头巷尾的早餐铺子白烟缭绕,公交、地铁上打工人们打着哈欠,奔赴前程。
陆安婉将目光从窗边收回,手指微动,细密的喷雾便从喷壶中氤氲而出,在青翠的叶片上挂满晶莹。
这是局里休息室的一角,窗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盆花草,窗台下原本放着一个铁笼子,但那笼子在昨天已经被物归原主。
那只会每天清晨冲着她喵喵叫的大橘也跟着它的主人奔向了新的旅途。
猫不在了,但每天来这个角落里看看的习惯并没有改变。
“师妹,早。”
姜师兄垮着脸踏进休息室,脸上明晃晃的挂着“我昨天熬夜了”的憔悴,在给自己冲了一杯浓咖啡之后才稍有好转。
“师妹,今天也没穿上警服吗?”
姜师兄使劲搓了搓脸,看了一眼陆安婉身上的便服,随口问道。
“是的,今天也没能穿上呢。”
陆安婉轻轻点头,节奏不变的将后面的花花草草喷完,这才将喷壶好好的收了起来。
其实作为实习生,她是需要每天穿着警服上班的。而属于她的那套衣服,也在一周前就已经发到了她的手上。
但她,没有办法穿。
“还是克服不了心理恐惧吗?”
姜师兄皱了皱眉,“说起来,师妹你一年前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啊,怎么这么大的心理阴影?你从刑侦专业转到侧写,好像也是因为那件事?”
“嗯。”陆安婉偏了偏头,“我忘了。”
“忘了?”姜师兄显得有些震惊,那么大的事情,忘了?
师妹她怕不是不想跟自己说,随口混弄的吧?
看着明晃晃将自己的想法挂在脸上的姜师兄,陆安婉不由得失笑,她认真的重复了一遍,“不是糊弄你,我是真的忘了。”
一年前,刑侦专业的学生们集体拉练,陆安婉半路却脱离了大部队。
“我只记得,当时我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单独行动的。
别人告诉我,我后来浑身是血的晕倒在警局门口,晕倒前似乎想说什么。
但我从医院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失去了这一段时间的记忆。医生说,是因为我脑部受创,脑子里有积血,引起了逆行型遗忘。
再然后,我就没办法再正常进行刑侦的课程,也没办法穿上警服了。”
为什么脱离大部队?她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什么最后会受了重伤浑身是血?她最后为什么要去警局?为什么醒来之后她会对刑侦产生抵触,乃至对穿警服产生恐惧?
这些事情,她记不起来了。
“这样啊......”
姜师兄眉头紧皱,只觉得心里有千百只爪子在挠,好想知道师妹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但是师妹好像自己也想不起来。
他不死心,“那有没有什么线索或者细节可以帮助回忆呢?比如在这前后有什么事情变得不一样了之类的?”
“有啊。”陆安婉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我的性格变了,出事之前我情绪一直很稳定,但现在,我会间歇性发疯哦。”
“啊哈哈,师妹你哪里会......”
姜师兄张口就想要否认,但看着陆安婉恬静柔美的脸,他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闪过好几个画面——
警戒线前,陆安婉阴阳怪气单挑大妈,所向披靡。
医院里,陆安婉突然单聊受害者,在引起受害者激动后又一句话灭火。
会议室里,陆安婉拍出画册,舌战群儒,让人哑口无言。
灌木丛中,陆安婉顶着满头的枝叶,指认凶手,字字如刀。
不知道为啥,那句“师妹你哪里会发疯”一下子就说不出口了呢!
姜师兄将自己的脸憋得通红,下意识的想要技术性喝咖啡掩饰,却被滚烫的咖啡呛了喉咙。
“咳咳咳......我......咳咳咳......”
他满脸泪痕的跑了。
身后,陆安婉的嘴角下意识勾起,片刻后,又慢慢淡了下去。
她眯了眯眼。
那件事情的前后,变化自然是有的,最大的变化就是——她再也没办法通过体测,成为一名真正的刑警了。
这也是她转专业最直接的原因。
甚至于她主动要求转到当时极度冷门、几乎濒临砍专业的侧写专业,也是基于想要有一天能够“侧写自己,找回记忆”的想法。
线索和细节嘛,自然也是有的。
晕倒在警局门前的时候,她怀里抱着一只猫,而且那句她只说了一个字的话,就是——“猫”。
只是后来,她晕过去,手上无力,那猫身体健康,还没等人去抓就跑了。
她到底想说什么,那猫到底有什么问题,过去了这么久,她依旧没办法还原。
但,以后总能想起来的。
陆安婉抬头看看警局的天花板。
毕竟,她当初,就是晕倒在这个警局门口的呀......
......
姜师兄似乎是受到的魔法伤害比较严重,好半响都没回来找陆安婉开始今天的工作。
倒是那批跟陆安婉一起来局里实习的学生们自发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诸如“姜师兄哭了”,“姜师兄被陆师姐弄哭了”,“姜师兄暗恋陆师姐被拒绝了”之类的话语逐渐开始小范围传播。
陆安婉耳朵灵,听到了几句,凑过去时那帮实习生们却口径一致——“陆师姐,你听错了!我们不造谣不传谣!”
因为首战告捷的缘故,陆安婉的大名早就在局里传开了,实习生们其实都跟她是同一年级,但大家自发的将她尊称为师姐。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个局里实习,最大的领导简队都可以惹,但这位陆师姐却万万不能惹。
要不然,下场极为凄惨!
陆安婉又好气又好笑,用眼神好好警告了一下实习生们,力挽狂澜阻止了“只有姜师兄受伤的世界”的成型。
姜师兄迟迟未归,陆安婉也不忙着找他。
警局的日常其实并没有电视剧里形容的那么丰富多彩,大案要案、难案悬案其实非常少见,大部分时候都是些鸡毛蒜皮一目了然的小案子。
所以一个月以来,除了小玥那个案子,其他时候完全没有陆安婉这个“侧写师”的用武之地,她大部分时候都在到处围观。
而今天不过是跟往常一样平常的一天罢了!
陆安婉刷着手机上的新闻界面,粗略的浏览着热搜,今天的世界也很精彩,明星们一如既往的扯头花,某连锁店又出了问题,首富的孩子失踪,带货主播道歉......
“今天不忙啊?”
保洁阿姨笑吟吟的跟陆安婉搭话,一边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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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鼠鼠我啊 这次的……
这次的案子似乎比较特殊,陆安婉坐在车里的时候,才后知后觉。
宽敞的车后座只有她一个人,前排则坐着姜师兄和简深。
“只有咱们三个去现场吗?”
“对,就咱仨。你左手边的文件袋里有案情介绍。”
自觉沦为司机的姜师兄一边开车一边给后排的陆安婉介绍案情。
“这次的案子实际上是两个案子,起因是昨天早上我们接到了来自清洁工的报案,说是在马路边的绿化带里发现了一麻袋现金。”
“一麻袋现金?那得有多少?”
陆安婉震惊了,电子支付这么多年,她甚至只有在逢年过节才见过现金,“真钞□□啊?”
“真钞。后来我们数了一下,一整个麻袋有两百万整的现金,但重点不是这个,是今天早上,我们接到了另一个报案,报案人称自己的孩子被绑架勒索了,他们按照绑匪的要求给了两百万,但是绑匪拿了钱没放人。”
“等会,你说咱们这个案子其实是两个案子,所以该不会......”
陆安婉的反应很快,而文件夹里的案情介绍和姜师兄后面的话语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报案人是梁夫妇,两人有一个今年4岁大的小孩,这个孩子在三天前走失。然后,梁夫妇收到了来自绑匪的勒索,声称需要两百万才会放人,并威胁他们不能报案,否则就撕票。
而梁夫妇家境殷世,两百万对他们来说是小意思,两人爱子心切,生怕撕票,当场就答应了绑匪的条件,并按照绑匪的要求把钱放在了指定地点。
绑匪当时说的是,让他们每天固定时间都去那个地点看看钱还在不在,钱消失的那一天,孩子就会回来。
于是两人便真的按照绑匪要求每天定点去看,结果足足两天钱都在原地,直到第三天,钱消失了。
两人以为绑匪这是按照约定拿了钱,孩子很快就能回来,还欢天喜地的在家里给孩子布置了欢迎回家的仪式和蛋糕,结果左等右等,孩子一直没能回来。
两人这才察觉不对,赶紧到了警局报案。
而局里则发现了两个案子的联系,最终把两个案子合并为一个,变成了陆安婉现在看到的这样。
“所以说,其实绑匪三天内都没有去拿钱,这个钱是被清洁工发现后被咱们带走调查了。”
陆安婉理顺了逻辑,看着手里的案件信息,心情有点微妙。
“怎么说呢,就算是担心绑匪撕票不敢报案,但把钱给出去之后足足两天孩子都没消息,他们竟然也坐得住吗?这俩夫妇,心有点大。”
且不说这绑匪要了钱为什么不去拿的问题,但就说这足足两天的时间,足够发生多少事了?万一那绑匪嫌小孩子烦撕票了呢?万一对方拿了钱就把小孩子随便往哪一扔呢?
说梁夫妇不在乎孩子吧,他们两百万说拿就拿出来了。说他们在乎吧,又未免太沉得住气了。
不只是有点心大,似乎还有点子呆萌且缺心眼的亚子。
陆安婉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确定,再看看。
“我大概知道简队为什么说这个案子需要我帮忙了。”
陆安婉点着文件上的时间,“现在这两百万已经不在绑匪要求的地方了,这就有可能有两种后果。第一,绑匪去到那里发现钱没了,有可能恼羞成怒撕票,或者联想到梁夫妇已报案,也可能撕票。”
“另外一种可能,绑匪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那两百万不在规定地点,但这种情况,其实更加复杂。”
试问,一个图钱的绑匪,在明知钱已经到位的情况下,怎么能忍得住不第一时间去拿的?甚至还足足忍了三天?
陆安婉语气低沉。
“要么,绑匪的心性及其坚韧。
要么,他图的就不是钱。”
不论哪种可能,人质都很危险。
“陆师妹,你是真厉害,你们00后的脑瓜子是因为比较新所以转的特别快吗?”开车的姜师兄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陆安婉分明才刚刚看到案件信息,但是竟然马上就推理出了这么多信息诶!跟之前简队跟他说的一模一样!
“说的不错。”
副驾驶上的简深在上车后第一次开了口,声音清冷,“我们需要尽快得到绑匪的具体信息并实施抓捕,所以,需要你的侧写帮助。”
陆安婉感觉到了一道炽热的目光,抬头,才发现简深正透过镜子认真的看着自己。
她愣了愣,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我会尽力。”
......
梁夫妇的家在著名的别墅区,距离市区颇远,陆安婉足足坐了快1小时的车,才看到窗外连绵不断的别墅。
别墅区的开发商直接包下了一座不高的小山,大体风格一致但细节各有特色的别墅顺着盘山的车道坐落,空气中隐隐透着金钱的味道。
约莫开到整座山一半的位置,车才停了下来。
陆安婉跟着简深下车,眼看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别墅里这才传出了声响。
“警察来了,快,快去接一接,诶呀孩她妈你哭什么哭,别哭了!”
首先从别墅里冲出来的是一个身穿鲜艳豹纹衬衫,紧身皮裤,脖子上挂着一大串金色项链,双手也带满了各种金色指环和黑色串珠手链,脚上踏着一双一眼能看见内增高皮鞋的中年男人。
鲜艳的衣角随风飞舞,身上的配饰叮呤咣啷,他就这么一边散发着噪音一边像个调色盘一般迎了过来。
陆安婉不由得瞪大了眼。
这位,这位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报案人之一吧?他看起来确实不止呆萌和心大......
可以说是有点邪门了。
而他身后,跟着一个还在不停抹着眼泪一抽一抽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的装扮要正常许多,浅色系的衣服,宽松的款式。
虽然从衣服上的logo也能看出都是些贵贵的名牌,质感也很好,但不知道为啥,穿在她身上莫名的有一股土气。
中年女人的脸色稍稍偏黄,皮肤质感有些粗糙,一些色素沉着和斑点还有皱纹都很清晰,抹眼泪的时候抬手,还能看见她粗糙的双手上有好几处明显的老茧。
陆安婉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又在她身后的别墅上停留片刻。
虽然身上的服装和刚才中年男人的话语都说明了她就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但总觉得,很违和啊......
于是一个突兀的想法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
这家人,该不会是暴发户吧?
“诶呦您就是简警官吧?欢迎欢迎,谢谢您能来,是要看看现场对吧?快,快跟我进去。这孩子已经不见三天了,您可一定要帮我们找到她啊!”
豹纹中年男人确认了简深胸前名牌上的名字后,就热情的握住了他的手,并且完全无视了简深明显皱起的眉头,拉着他就往别墅里走。
陆安婉有些好笑的和姜师兄对视一眼,一起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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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情绪稳定陆安婉 ……
陆安婉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见了那只狗狗祟祟的小仓鼠。
小仓鼠的眼神似乎不太好,那灰溜溜的黑眼睛在花蝴蝶豹纹梁首富的身上看来看去,半响才注意到正在盯着它的陆安婉。
然后它之前不断扭动的身子就像是被点了暂停键,突然停滞了下来。
若不是它奶白色的毛发柔软又蓬松,轻微的空气流动就能带动毛毛小幅度颤抖,陆安婉几乎以为它是视频里卡顿的图片。
“鼠鼠我敢动吗?不敢动,不敢动啊!”
陆安婉刚刚被花蝴蝶豹纹梁首富无端攻击的坏心情一下子消失无踪,她甚至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鼠鼠可爱的捏。
只不过,原来自己不仅能听得到像大橘那样猫猫说话,也能听到小仓鼠说话的吗?那是不是还有可能听到别的小动物说话呢?
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拥有了一个了不起的能力呢。
陆安婉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心思千回百转,再回神的时候,就发现姜师兄已经挡在了自己身前正在跟花蝴蝶豹纹梁首富解释着什么,简深也双手环抱眉头紧皱的站在旁边,看向梁首富的眼神很凌厉。
陆安婉眨巴眨巴眼。
想想上次出案发现场,姜师兄好像也是这么挺身而出跟花衣裳的大妈们交涉的,然后被大妈们KO,这次姜师兄又对上了花蝴蝶豹纹梁首富,眼看着也是说不过的节奏。
懂了,花衣服克姜师兄。
陆安婉拍了拍姜师兄的肩膀,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被质疑的是她,那么粉碎质疑的自然也要是她自己。
把一脸憋屈的姜师兄拉到身旁,冲花蝴蝶一样的豹纹梁首富勾唇一笑。
“梁先生,或许你应该去医院查查视力。”
“你,你什么意思?”
陆安婉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梁首富猛地一顿,情绪都有点不连贯了起来,“我现在说的是你一个实习生没有资格踏进我们梁家的事情!”
“对啊,我说的就是这个事,或许梁先生您因为视力不佳,目前还没有发现,其实简警官和姜警官穿的是警服,而我没有穿呢。”
陆安婉慢条斯理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便装,然后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悬在空中。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简警官和姜警官请来的特殊援助,我是一名,侧写师。”
“侧,侧写师?”
梁首富明显一愣,脸上还保持着那幅鄙视的表情,但手却不由自主的已经抬了起来,朝着陆安婉的手握去。
陆安婉手指轻点,一触即分,依旧好整似暇的勾起唇。
“梁先生或许并不熟悉侧写师这个职业,通俗点讲,侧写师可以通过观察犯罪现场,还原出凶手的性格、体征、外貌。嗯,我这样说您可能不是很理解,我给您举个例子吧。”
陆安婉顿了顿,视线微微上移,“我真诚的给您一个建议,被脱发困扰时,最好不要长时间佩戴假发,要不然脱发的情况会更加严重的哦。”
豹纹梁首富愣愣的盯着陆安婉看了几秒钟,这才突然反应了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一瞬间便瞪大了眼睛,接连后退几步,并死死的捂住了他那头“乌黑浓密”的秀发。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带了假发!”
他这假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追求的就是一个逼真,带上假发照镜子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看不出破绽,那头乌黑浓密的秀发浑然天成。
这女娃娃才刚跟他照面,怎么就一眼看出他带了假发呢?更何况,还说出了自己秃顶的秘密......
“这是侧写师的基本功啊。”
刚刚鼠鼠可是直接叫他老秃头的诶。
陆安婉脸色平淡,“毕竟您也表现得太明显了一点,不仅短短几分钟内反复用手拨弄了十几次头发,还下意识在路过每一个有镜面反射的地方争分夺秒的注视镜子里的自己。
而且,其实像是头发啊指甲啊这些东西都可以反应一个人的身体状态,您的指甲告诉我,您的发质应该是柔软且颜色偏浅的,但您这假发却偏偏选了发质粗韧且颜色极深的。”
“哦,另外提醒您一句,定期去医院体检,您现在有点缺钙了。”
陆安婉的声音温和而平缓,但她说出的话语,一字一句,落在豹纹梁首富耳里,却如同一声声炸雷,直接把他炸蒙了,炸得他不知不觉满脸震惊张大了嘴巴。
“对了,刚才梁先生您似乎是不欢迎我来帮忙找出绑架了您孩子的凶犯。”
陆安婉突然小小的记了个仇,她上下扫了梁首富一眼,抬脚就走,“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诶诶诶!别,别呀!”
恍恍惚惚的梁首富这才突然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的拦下了陆安婉,“刚刚那都是我犯浑,是我的错,我的错,您可千万别走啊!对了,您,您怎么称呼?”
梁首富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见一丁点刚才的鄙夷和粗鲁,这会儿又露出了之前迎接简深时候的热情脸色,还连忙招呼着身旁的女人。
“孩她妈,你咋还哭呢!别哭了,快给这位,这位侧写师姑娘倒杯水啊!”
主打一个变脸极快,能屈能伸。
陆安婉轻轻摆了摆手,“不用整那些没用的,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社交,直接带我们去看孩子走失的案发现场吧。”
明明被陆安婉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但梁首富脸上却丝毫没有不快的神色,反而忙不迭的应声,带着她往别墅里面走。
“好,好厉害!鼠鼠震惊了捏。这个姨姨有点东西,她克老秃头诶!”
藏在木屑堆里的小仓鼠忍不住发出了赞叹,毛茸茸的身子也扭动了起来。
“等会,这个姨姨这么厉害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发现茵茵去哪了吧?老秃头太笨了,根本带不动啊。
还有啊,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把鼠鼠我放回茵茵房间啊,鼠鼠我可受够了老秃头的审美了,豹纹真的一点也不好看!”
陆安婉的身形顿了顿,眼神朝笼子里的小仓鼠一扫而过,这才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
路过简深的时候,男人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陆安婉微笑回应。
身后,反应慢了半拍的姜师兄匆匆忙忙的赶了上来,满脸挂着震惊和赞叹,他压低了声音,“陆师妹,你好厉害。”
他交涉起来感觉无比头疼的花蝴蝶梁首富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被师妹带跑偏了呢!偏偏师妹虽然避重就轻,但说的都是实话。
看人现在,多配合调查啊!
“而且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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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她大舅她二舅都是她舅^^……
属于茵茵的房门终于在陆安婉面前敞开。
看清里面摆设的一瞬间,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缺心眼子的梁夫妇总算没有丧心病狂的在孩子的房间里也全部布置上那些浮夸的欢迎回家装饰,这块有可能是案发现场的地方,得以被好好保存。
作为主人家的两夫妇被客气的挡在了门外,简深和姜师兄率先进入室内,却如同预料当中一般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能拜托你了。”
简深看向陆安婉,她回了个OK的手势。
“你们先去排查嫌疑人吧,资料随时共享,会有助于侧写凶犯。”
毕竟想要从鼠鼠嘴里套话,说不得还是得拿出点真东西的,就像上次忽悠大橘交待莫西干头凶手的外貌特征一样。
于是简深和姜师兄就真的相当放心的把这个房间让给了陆安婉,他们俩则分头行动。
门轻轻掩上的时候,笼子里的奶白色毛绒团子就开始不安分的颤抖,不一会儿那撮灰色的头顶毛便立了起来,一双黑漆漆的小眼睛瞪得溜圆。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把鼠鼠我放回来了,终于可以不用面对那个老秃头了嘤嘤嘤,还是娃的房间空气好啊!诶?这个姨姨为啥还在?”
陆安婉无视了鼠鼠的碎碎念,从门口开始仔细观察整个房间。
从鼠鼠嘴里扣线索是很有必要的,但是认真勘察案发现场,是一个侧写师最基本的素养。
整个房间的背景是浅蓝色的,总体风格偏向软萌可爱,乍一眼看上去,显得整齐又精致。
整齐又精致?
陆安婉的眉头轻轻皱起,她的眼神细细的扫过整个房间。
长宽各两米足够两个大人宽敞入睡的大床上是浅蓝色的成套被单,半边被子掀起,似乎不久前才有人从被窝中钻出。稍显褶皱的布料呈现出极为贴肤舒适的质感。
靠墙的那一侧床边,琳琅满目的毛绒玩具错落有致的摆放着,质感一看便价格不菲。
床边,是一个定制的小号书桌,对成年人来讲极其矮小,对四岁的孩子来讲却刚刚好,上面摆放着精致又可爱的小型摆件,有几件反射着阳光,闪了陆安婉的眼睛,她细看,发现那些反光的晶体竟然是一颗颗碎钻。
书桌旁,有一个可可爱爱的定制卡通人物垃圾桶,里面东西不多,只有几团涂鸦后的废纸和几张糖纸。
稍远一点的地方,是一块专门画出来的小型“花园”,花园里有流动的小溪,水边风车一样的转轮,和一大片优质木屑组成的沙滩,而在花园四周,更是有精美的小盒子装着散发着食物芬芳味道的鼠粮。
鼠鼠的小笼子正安置在花园中央,但显然,这只生活在富裕之家的鼠鼠平时的活动范围绝对不止小小的笼子。
它恐怕是放养的,整个花园都是它的领地。
阳光从顺着薄纱质感的窗帘倾斜而下,将半个花园笼在其中,陆安婉偏了偏头,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了几抹金属的反光。
是防盗网。
茵茵的房间就在一楼,落地窗是可拉开的,梁夫妇总算是考虑到了安全问题,给孩子加了一层保险。
而防盗网是完整的,没有破坏痕迹。
茵茵的房间占地面积很大,堪比当初小玥家里整个客厅加上另外两间房的面积了,陆安婉足足花了半小时,确认自己尽可能的探查仔细。
“都半个小时了,她怎么还在看啊,她到底在看什么啊,鼠鼠也想看。”
软萌而怕人的小毛团已经适应了陆安婉的存在,被她注视时不再会被吓得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还会靠到笼子边边试图跟她互动。
这半个小时里,陆安婉的耳边不一会儿就会听见一两句来自鼠鼠的点评,诸如:
“这桌子我喜欢,冬暖夏凉,在上面打滚很舒服。”
“啊啊啊茵茵的被窝,鼠鼠喜欢钻!”
“这小垃圾桶肯定是极度鼠鼠我的美貌,你看它长得多像我!”
于是陆安婉紧皱的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散开了。
她颇有些感慨。
半小时前她还在思考要想个什么法子从鼠鼠的嘴里套话,现在才发现,如果之前的大橘是个内敛的小社恐的话,那么这只鼠鼠绝对是堪称社交恐布分子的顶级话痨。
她根本不需要从鼠鼠嘴里套话。
她只要往鼠鼠旁边一坐,这只鼠鼠就会主动开始叭叭。
有点省心又有点闹心是怎么回事......
“滴滴”
简深和姜师兄在小群里传来了消息,陆安婉点开,发现是两人关于梁夫妇两人的人际关系网和本案嫌疑人的梳理。
从作案条件来考虑,嫌疑最大的显然是梁家的保姆,毕竟孩子就是在她“临时有事回家一趟”的那一小段时间里丢的,如果她图钱,完全存在跟绑匪里应外合的可能性。
其他的嫌疑人还包括别墅区的保安,当天进出别墅区的零星外卖、快递人员,甚至周围的业主。
另一方面,则是梁首富的商业竞争对手。
梁首富家业颇大,性格又非常的......邪门,所以有那么一点点仇人似乎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梁师兄根据梁首富的笔录将这些潜在嫌疑人记录了下来。
陆安婉看着那长长一串连绵不绝的名字,顿了几秒,翻了个白眼。
果然是亿点点呢。
但是不对劲啊,很不对劲。
陆安婉又重新看了一遍手机上的嫌疑人列表,双眼微眯,耳边却突然响起来自碎嘴子鼠鼠的尖叫。
“诶呀,咋子肥四嘛!这个姨姨她为啥不理我啊......鼠鼠好急,鼠鼠好恨,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是娃她大舅把娃带去玩了啊!
茵茵当时可开心了,她大舅给她的糖掉了一个都没发现,最后便宜鼠鼠了,嘤,世界上怎么会有糖果这么美妙的味道!”
哦?
陆安婉缓缓扭头,盯着笼子里的奶黄色灰毛小仓鼠,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嘶!这个姨姨,这个姨姨她怎么气质忽上忽下的,好,好可怕嘤!鼠鼠不敢动,不敢动啊!”
......
跟套路大橘的过程完全不一样,陆安婉从鼠鼠这里获取信息的过程及其简单。
她不过是抱着笔记本往鼠鼠旁边一坐,那只上一秒被她吓得瑟瑟发抖动都不敢动的奶白团子就忍不住扭动着屁股凑了过来。
而当她当着鼠鼠的面将嫌疑人照片全过了一遍,然后完全摒弃掉这些嫌疑人的样子,起笔勾勒出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的身影时,鼠鼠如同预料中那般发出了爆鸣音。
“是他是他!她大舅她二舅都是她舅!姨姨厉害,姨姨都没看到茵茵的舅舅但是却能画出来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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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这个师兄坏掉了 ……
陆安婉终于从茵茵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客厅里正在发生剧烈的争吵。
争吵来源于梁首富和梁太太。
“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茵茵被绑架是我害的?我这些天担心的上蹿下跳的你是看不见吗?我天天在外面赚钱,你呢,你只要管好家里就好了,结果呢?!结果茵茵不见了!你还有脸怪我?”
“但警察说,说是你的商业对手做的啊!你要是不在外面招那么多仇家,我们茵茵又怎么会被绑架,而且他们根本不图你的钱,就是想让你难受!
我的茵茵,我可怜的茵茵呜呜呜......”
梁首富吵架的时候情绪比之前更加激动,乍一看上去像是一只花蝴蝶打翻了调色盘满屋子乱窜。
相比之下,梁太太就正常许多,虽然明显声音高昂,说着说着就开始痛哭,但好歹是站桩式吵架,不会满屋子乱窜或者到处打砸。
姜师兄这个老好人有些手足无措的在两夫妻中间,明显是想要调停的样子,但也很明显,他办不到。
简深则根本没有参与这场闹剧,独自一人坐在单人沙发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平板,正用触屏在上面操作着什么,感觉是在梳理嫌疑人的样子。
“咳咳”
陆安婉的轻咳完全没有引起梁夫妇和姜师兄的注意,倒是远处根本不可能在吵架声中听见她声音的简深,突然抬起了头。
“找到了?”
陆安婉读出了他的唇语,于是点头。
“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嗯?师妹你怎么出来了?”
姜师兄后知后觉的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陆安婉,脸上露出一抹惊喜,“师妹你是不是已经侧写出嫌犯是谁了?”
“呵!”
陆安婉刚想开口,梁首富却突然嘲讽的哼了一声。
“光顾着吵架,我都忘了要问问你们了,你们到底是不是正经的警察啊?这小姑娘刚刚骗我说她是什么玩意侧写师,我去查了,咱们国内有个屁的侧写师,有也是国外的。”
鄙夷的脸色再次出现在梁首富脸上,他从上到下扫视了陆安婉一遍。
“这小姑娘就算是留学,那年龄也不够,她肯定不是什么厉害的大师,刚才看破我的假发,十有八九是你们告诉她的。
而且我刚刚亲眼看见她在茵茵房间里发呆,画画,还玩茵茵的老鼠。我梁首富是不聪明,但也不笨!
任由她刚才那么明目张胆的忽悠我,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
陆安婉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无力吐槽。
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是不聪明,但也不笨......
但她脑子有点乱,实在是没心情再跟梁首富斗智斗勇,她选择直接略过梁首富,径直走到了简深旁边,把笔记本摊到了桌上。
“画出来了,就他。”
笔记本上的画面比刚才要明显要凌乱许多,本子上还多出了页面撕掉的痕迹。
简深的眼神在本子上停留片刻,抬头看向陆安婉,“是把握不大吗?”
所以才看起来凌乱又反复的样子。
陆安婉却摇头,“不,就是他。你可以派人去找他了。”
刚开始“看见”肌肉纹身男青年的“犯罪现场”时,她确实有些迷茫,甚至产生了一些自我怀疑。
在抵达梁家之前,她跟简深有在车上讨论过这次案件的嫌疑人的可能性,但不论是“图钱”的投机分子绑架犯,还是“心性坚毅”只想让梁首富受挫的商业对手绑架犯,都不应该是那个男青年的样子。
没错,男青年确实浑身肌肉,也确实很社会的纹着青龙纹身,甚至连脸上都有刀疤。
但他笑起来不像。
虽然她并没有真正的站在男青年面前,她只是通过侧写,“看”到了他。可她就是觉得,他不像是会犯罪的人。
那是源自于一个侧写师最本能的直觉。
所以她撕毁了自己之前的侧写,摒弃了之前画出的犯罪过程,从零开始,重新进行了梳理和推导——
然后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那个肌肉纹身男青年,就是带走茵茵的人,从这个角度来讲,他确实是“嫌犯”。
但自己跟简深之前在车上的推理,他全都不符合。
所以最后的最后,纸上画的还是他。
但他,并不是“凶犯”。
“这是......”
“这不是我表弟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梁首富发出了咋咋呼呼的叫声,“等会,你这小姑娘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表弟是绑架犯?这怎么可能!你简直是,简直是......”
陆安婉无视了卡在“简直是”无限循环的梁首富,定定的看向简深,而简深则仔细查看着笔记本上的“连环画”。
虽然稍显潦草,但嫌疑人的各项特征都很明显,“犯罪经过”也很详细。
“你表弟叫什么?你有他的照片吗?”
简深清冷的话语让梁首富猛地瞪大了双眼,“简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觉得这小姑娘说的是真的?”
回应他的是简深冰冷的眼神和清冷的声音,“她是我们的侧写师,另外,名字,照片。”
男人突然散发出的气势让梁首富一顿,然后瞬间软了下来,“哦,哦,好......”
梁首富忙不迭的拿出手机翻出了表弟最近的照片,又把名字报给了简深,但心里明显还是不服气的,嘴上嘟嘟囔囔,“怎么可能嘛,哪能真侧写出来人家的样子啊......”
简深将笔记本上的画像和梁首富手机里的照片仔细比对,又在平板上根据嫌犯的名字搜出了数据库中他的照片。
然后语气这才重新缓和了下来,“从来没有人给她看过你表弟的照片,但她画的嫌疑人,你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你表弟。”
梁首富还是不服气,“你们这不是有数据库吗,有可能是她从数据库里搜的啊!”
“你仔细看。”简深却将三张图摆在了一起。
“数据库里只有他的证件照,只能照到他的肩膀,且根本看不出他有纹身。而你手机里的这张照片,还有我们侧写师侧写出来的嫌犯画像,都可以看到手臂上的青龙纹身。”
于是梁首富愣在了原地,三张图放在一起,对比及其明显。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啊......他去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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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出意外了 陆安……
陆安婉的推理如同神来之笔,拨云见雾。
巨大的震惊之下,梁首富连陆安婉语气里明显的嘲讽都不在意了,“大师,您真的是大师!车库我平常都会停满的,您,您等等!”
他花蝴蝶一样急匆匆的飞出去,又很快飞了回来,“是真的,是真的少了一辆车!而且那车不贵,所以我根本没有想起来!您刚刚说了我才想起来的!”
陆安婉轻轻颔首,“嫌犯就是开着那辆车,把茵茵带走的。因为在车里,茵茵又小,别人没注意到她很正常,而门口的保安看车牌将他当成了梁先生你,所以他也没有发觉。”
“所以真的是他......”梁首富在激动过后又陷入了呆滞,“但不可能啊,为什么呢,他图啥呢?”
梁首富本能的找着借口。
“是这样,大师,我不是质疑您的判断啊,我是说,我表弟他可能确实来过,也确实买了糖然后开走了我的车,他手上是有车钥匙的这个我知道。嗯,但是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他跟茵茵被绑架没有关系呢?”
梁首富稍微有些语无伦次,梁太太忍不住在旁边帮着解释。
“我老公的意思是说,表弟他确实给茵茵吃了糖,也确实开走了车,但是有可能他是之前来的,不是茵茵不见的那天来的,所以您可以侧写出他。然后实际上茵茵被绑架是另外的人干的呢?”
两夫妇竟然都不愿意相信是那位肌肉纹身表弟绑架了茵茵!
之前他们轻易仅凭一句话就轻易相信了是梁首富的竞争对手绑架了茵茵想要谋财害命,还为此爆发了剧烈的争吵互相推卸责任。
但现在,哪怕心里已经完全被陆安婉的推理说服,但两人却还是不愿意相信。
就很奇怪。
简深早早的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时候已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正皱着眉头在观察。姜师兄后知后觉,张口就想说什么,却被简深拦了下来。
倒是陆安婉,好像早有预料一般,一点也看不出惊讶。
她的眼神在两夫妇脸上扫过,“如果按照你们说的,表弟没有带走茵茵,他只是早就买了糖然后来过一次,那么其实查查别墅区门卫的车辆出入记录就可以看到结果。但这个别墅区有四个出入口,排查也需要时间。
我这里倒有另外一个方法,可以快速验证出他是否是更早的时间来的。
他给茵茵吃糖的时间至少在4天以前。所以,如果我可以证明他是三天内给茵茵吃糖的话,就证明他确实是嫌犯对不对?”
“我可以让你们看看决定性的证据。”
两夫妻自然忙不迭点头,“对对对,麻烦您了。”
“我需要一些坚果,包括瓜子,松子,花生,核桃。”
陆安婉的眼神飘向了茵茵的房门。
门后,正在笼子里无聊摇脚脚的奶白色小毛团突然愣在了原地。
“突然,突然感觉被什么不好的东西惦记上了,嘤,不敢动,鼠鼠不敢动......”
......
坚果的寻找还算比较顺利,虽然梁首富是不屑于买这种“低端”坚果回家的,但周围别墅的业主们家里多少都会备上一点。
所以四种坚果很快就送到了陆安婉手上。
在做验证之前,她从茵茵房间里把那只毛绒团子连带笼子一起提溜了出来,然后看向梁夫妇。
“我再确认一下,最近这几天,你们是不是都没有及时给这只仓鼠喂食?”
“好像,好像是的。”
回话的是梁太太,脸上带着些许局促,“因为太担心茵茵了,保姆也不在,我们就忘记给它添粮了,还是昨天晚上布置欢迎仪式的时候才想起来,好像给它饿坏了。”
“你也不用太过自责。”
陆安婉稍稍安慰了一下,“仓鼠的两个腮里各有一个囊带,它们喜欢把食物藏在里面,又因为囊带可以伸缩,塞满了食物之后就像是两个小仓库一样,所以它们的名字才叫做仓鼠。”
“根据我的侧写,嫌犯将茵茵带走那天不仅给茵茵吃了糖,还曾经给仓鼠喂了一颗软糖。从茵茵失踪到现在有三天,期间你们没有喂过它的话,它就会被迫去吃囊带里储存的食物。”
“而正常来讲,仓鼠的两个囊带里都塞满食物,是足够它吃三到四天的。所以,如果我在仓鼠的囊带里找到了糖块,就证明,嫌犯是三天内来的,而且就是你们口中的表弟,对吧?”
陆安婉看向梁夫妇,两人踌躇片刻,都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个逻辑。”
“那我们开始吧。”
陆安婉看向了笼子里的奶白色毛团子。
这只小东西被足足五个人围观,十只眼睛盯着,此刻正缩在笼子角落装死,一动都不敢动。
“鼠鼠不敢动,鼠鼠不敢动,鼠鼠有不好的预感,老秃头他是不是要对鼠鼠做什么?姨姨救命!等,等会,姨姨你该不会是跟老秃头一边的吧??”
耳边响起来自鼠鼠轻声又委屈的啜泣,陆安婉深吸一口气,心一横。
她快速的打开笼子,一把将那只毛团子抓在手里。
“宝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对不起啊对不起。”
陆安婉嘴里小声念叨着,语气要多沉重有多沉重,要多愧疚有多愧疚,但她手上却一点没留情,直接探上了鼠鼠的腮帮子。
“姨姨!你要干什么!!!住手!住手!啊啊啊!”
鼠鼠在察觉不妙的瞬间发出了爆鸣音,四只小爪子开始剧烈的挣扎。
但没有用,体型的差距决定了它的挣扎注定是徒劳的。
“我的粮!我的粮!还有我的糖!”
在鼠鼠的挣扎和尖叫声中,陆安婉坚定的从它的两个腮帮子里不断的往外挤东西。
被挤出来的大部分都是她之前在茵茵房间里见过的那种高档鼠粮,但随着鼠鼠的腮帮子被逐渐掏空,小半块方糖终于被挤了出来。
“哇!”鼠鼠哇的一声就哭了,“我的糖,鼠鼠这一生中唯一吃过的好东西啊!还我糖,还我糖,哇呜呜呜呜......”
鼠鼠哭的超大声,委屈得超明显,陆安婉赶紧抓起旁边早就备好的已经剥开的坚果,开始一颗一颗往小仓鼠嘴里塞。
“对不住啊实在是对不住,但是那块糖对姨姨很重要,姨姨一定要拿到的。但你别伤心,等过两天的,过两天姨姨给你带其他的糖哈。这些坚果你也没吃过吧?先尝尝试试,都给你,都给你。”
陆安婉小声的絮絮叨叨,手上的坚果一颗接着一颗的往鼠鼠嘴里塞,刚开始还能听见鼠鼠的哇哇大哭,可后来耳边传来的声音却逐渐变了样。
“这些都是什么怪东西,鼠鼠不要,鼠鼠只要糖!”
“嗯?等会,这是什么?好像有点好吃,不确定,鼠鼠再吃一口。”
“唔,这个也好吃诶,还有这个,诶,这个也好吃!”
“哇,鼠鼠今天是因祸得福吗,丢了一块糖,但是得到了更好吃的东西!好耶!”
“等,等一下,有点满。”
“别,别塞了,鼠鼠,鼠鼠有点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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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我只说三点 距离……
距离茵茵失踪到现在,已经超过了72小时。
这个“绑架勒索案”却突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陆安婉的午饭最终是回局里吃的,跟简深、姜师兄,还有那队去梁表弟家扑空的警员们一起。
简深直接定了三肉一菜的工作餐,让大家一边吃一边讨论案子,目的是抓紧时间并且集思广益。
其实作为侧写师,陆安婉在完成对嫌疑人的侧写之后就应该功成身退的。
就像是一个月前的小玥那个案子一样,锁定嫌疑人位置、制定方案、实施抓捕、审讯定罪,都是其他警员在做。
但这一次,简深领着她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大家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默默的继续埋头干饭。
陆安婉的特意关注了一下坐在她前面几个位置的黑皮肌肉师兄和国字脸师兄,一个月前,他们俩就在这里,怼过自己。
当然,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名字。黑皮肌肉师兄大家都叫他黑哥,国字脸师兄则姓方,大家称作方师兄。
嗯,都是很符合他们气质的名字。
似乎注意到了陆安婉的眼神,黑哥和方师兄抬头望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却都没有对陆安婉参与讨论这件事提出异议。
她早就用能力证明了自己。更何况,这个案子托陆安婉侧写的福,一上来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但现在目标确定的情况下人却不见了,还额外多出许多疑点来。
所有人都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他们或许会需要陆安婉的帮助。
“饮品到了。”
在讨论开始前,姜师兄拎着两大袋奶茶推开了会议室的门,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将奶茶一一分发。
“咖啡店关门了,今天只有奶茶。”
姜师兄面无表情的回复了每一个想要开口询问的警员,最后才挤眉弄眼的将最后一杯奶茶塞进了陆安婉手里。
陆安婉低头一看,是全糖正常冰的阳光青提。
她若有所思的望向会议室最前方的简深,两人对上眼神的时候,对方却只是很正常的冲她微微颔首,然后开口。
“大家可以开始讨论了,姜警官,你来做个案情归纳。然后其他人等会也说一下你那边的情况。”
“这个案子是这样的......”
姜师兄应了一声,拿着卷宗开始进行案情回顾,一番发言后,他作出了总结。
“总之,现在陆师妹已经把嫌疑人侧写出来了,而且也已经找到了证据。
不管是仓鼠囊带内没有消化完的糖块,还是别墅区出入口的车辆进出记录,都证明了陆师妹侧写出来的嫌疑人、和嫌疑人将受害者带走的方式是对的。
但目前我感觉还存在一些没办法解释的地方。
第一,嫌疑人向梁先生发送了勒索短信,但是并没有要去拿那两百万的意思,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二,嫌疑人跟梁夫妇平时关系很好,据梁先生所说,他不仅给了嫌疑人车和房,还在自住的别墅里给嫌疑人留了长期的房间。这种关系下,嫌疑人为什么要绑架茵茵,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第三,嫌疑人现在去哪了。”
在姜师兄之后,其他警员也各自进行了发言。
带队去嫌疑人住处抓人的是方师兄和黑哥。
“我们了解到嫌疑人目前有两个住处。
其一位于城中村,是他平时的常住地点,但我们攻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没有人,而且通过现场基本可以判断,他至少有两三天没有回去了。
另外一个住处是梁先生给他置办的商品房,我们也去看了,那边更离谱,基本没有生活痕迹,他平时应该也不去那里。”
另外有一批警员复杂数据追踪这一块。
“我们有调取从别墅区出口开始的监控记录,可以看到嫌疑人开着梁先生的车确实是从别墅区先到了城中村附近。
但他将车停在附近停车场后就带着小姑娘步行进入了城中村,那边天眼不多,我们把人跟丢了。
而且城中村附近的几个天眼不能完全囊括所有的出入口,所以大概率是找不到了,只能人工翻看所有的天眼监控看看能不能碰上运气。”
“我们从嫌疑人手机这块也进行了追踪,结果发现他自己一直在用的那个手机被他丢在了城中村的家里,并没有带在身上。
另外,给梁先生发勒索短信的那个号码,我们也查到了来源,但号主是一个跟本案人员完全不相干的家庭主妇,据她所说,那个号码是她上初中的孩子的手机,孩子目前在上学,他们学校会在周一至周五没收手机,所以这个手机一直是关机的状态。”
“所以我们认为,嫌疑人应该是在三天前拦下了上学路上的初中生,用他的手机发了短信之后就走了。”
在场的警员们一时间陷入了沉思,黑哥有些犹豫的开口。
“嫌犯这个举动好怪,就好像,就好像......”
眼看黑哥卡顿了半天,陆安婉幽幽出声。
“他并不关心梁首富会不会回复这个短信,也关心他会不会给钱,甚至不关心他会不会报警。”
黑哥疯狂点头,“对,对!就是我就是这个意思,陆师妹说的对,所以我对这点很疑惑,他搞出这个绑架勒索案,到底是个什么逻辑。”
“这还用想?”
旁边,方师兄突然猛地敲了下桌子,“这狗东西他就是个畜生!他根本没想要那个赎金,他把人家孩子绑走,就没想过要把孩子送回去!”
陆安婉皱了皱眉,想开口。
但方师兄明显情绪极为激动,他那国字脸上的表情变得夸张而生动,面色也红了一个度,嘴巴一张一合,根本没有给别人插嘴的机会。
“而且你们看看他做了什么,把车开到城中村后弃车步行,把手机关机丢在家里,用别人初中生的手机发勒索短信,然后现在又甩掉了我们的追踪。
这种程度的反侦察意识,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具备!
更何况,梁夫妇对他那么好,送车送房拿他当一家人,但他呢?他绑了人家的孩子!
这种穷凶极恶又心思深沉的凶犯,勒索行为大概率是障眼法,目的就是放松梁夫妇的警惕。现在,那个孩子,大概率已经遇害了!”
方师兄猛地拍出了一张梁表弟的照片。
照片上,这个青年人浑身肌肉,左臂纹着夸张的青龙,在被抓拍的瞬间,他恰好回头,他眯着眼,贯穿右眼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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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门后是什么? “……
“你知道那个畜生现在在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为什么不说!”
方师兄情绪激动,眼眶通红,撇开椅子就朝陆安婉冲了过来,双手前伸,像是要揪住她的领子。
“老方!”
姜师兄吓得瞬间丢了手机闪现到陆安婉面前,浑身肌肉绷紧,做好了拦下方师兄的准备。
片刻后,他才发现,简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而刚才还像一只被激怒了的公牛的方师兄此刻正被他牢牢的按回了椅子上。
即使不断持续挣扎,方师兄却怎么也挣脱不了简深的桎梏。
陆安婉从姜师兄身后探出头来,对上简深沉稳的眼神,冲他露出一个微笑。
“姜师兄,你手机掉了。”
她拍了拍姜师兄的肩膀,示意他去看刚才一瞬间被他丢掉的手机,然后在姜师兄脸上成功挂上“卧槽好痛”的表情包之后,才重新看向方师兄。
此刻,他仍然被牢牢的禁锢在椅子上,双眼比之前红了一个度,他喘着粗气,愤怒,又费解,“为什么拦我!简队!她知道嫌疑人在哪,她知道!她为什么不说!”
“方师兄,你的情绪过于激动了。”
相比起方师兄的失控,陆安婉显得很冷静,“我是侧写师,我不是神。我们侧写嫌疑人也需要收集各方信息,也需要时间,我也是刚刚才侧写出来的,所以不要质问我。”
“另外,我理解你因为过去的一些事情所以会对嫌疑人存在非常严重的偏见,但我也必须告诉你,你对嫌疑人的判断,是完全错误的。”
“你放屁!他就是个畜生!”
方师兄几乎将唾沫星子喷到了陆安婉脸上。
陆安婉盯着仍然在不不断挣扎的方师兄沉默片刻,双眼眯起。
“如果你连控制自己的情绪好好听完我的分析都做不到的话,那么我只能认为,你没有能力公平公正的参与到这个案子里。
我会拒绝告诉你嫌犯和茵茵目前所在的地点。”
眼看着方师兄的挣扎猛地剧烈想要发疯,陆安婉幽幽的补充。
“你放心,我依然会把地点告诉简队,也会指引其他人去实施抓捕,但我会要求简队把你剔除出这个队伍。你越急,我就越会让你急不了。”
“你!”
方师兄被气的胸口一闷,表情扭曲的盯着陆安婉。
但她的威胁显然很有效,片刻后,一直在发狂的方师兄竟然真的硬生生的让自己坐了下来,他不再挣扎,只红着眼盯着陆安婉。
“现在可以了吗?你可以说了吗?”
“当然,感谢方师兄你的配合。”
陆安婉微微一笑,“首先我们来看看你对嫌犯的分析,你认为他是一个穷凶极恶,心思缜密,且心狠手辣的凶犯,对吗?”
方师兄冷哼一声,他不说话,但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大字,“难道不是吗?”
陆安婉轻轻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心思缜密的凶犯,他为什么要策划一个绑架勒索案?”
“如果他的目的是你所说的,干掉茵茵,再干掉梁夫妇,最后成功继承遗产的话,他为什么不暗地里进行这件事情?他为什么偏偏要发那个勒索短信?为什么要让梁首富把赎金放在人流量那么大的路边然后自己又不去拿?”
“既然他心思缜密,那么他会想不到这些现金会被人发现吗?他想不到这种事情最后警察会参与调查吗?还是说他觉得,在他已经成为绑架嫌疑人的情况下,我们还会让他顺利的除掉梁夫妇,然后又顺利的继承遗产?”
“按照你的说法,他的动机和他的行为是完全矛盾的。”
陆安婉的语气很平静,她没有在跟方师兄辩论,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所以你的推理本来就是自相矛盾的,那么你推理出来的结果当然也是错的。”
话音落下,周围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几乎所有警员的脸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姜师兄最明显,他脸上已经明晃晃的挂着“师妹说的好有道理”几个字了。
只有方师兄,依然眉头紧皱,双目通红。
陆安婉叹了口气,感觉方师兄怕是根本听不进去她的分析,但说还是要说的。
“其实我现在已经侧写出了嫌疑人的样子,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现在我是可以看见他的。”
陆安婉看向了方师兄的方向,但眼神却透过了他,在他身后,在简深旁边,正站着一个男青年。
他身穿黑色背心,露出大块大块的肌肉,左臂还纹着青龙纹身,而脸上,有一道贯穿了右眼的刀疤——那赫然就是梁表弟!
其实在案发现场她就已经侧写出了梁表弟的样子,并“看见了”他的“作案过程”,但当她走出茵茵的房间,梁表弟就消失了
直到她听到了看到了梁夫妇两人的态度,听到了他们对表弟的评价,获取了梁表弟的个人信息和社会关系记录,乃至坐在这里听师兄们说出他们的探查结果,她才彻底侧写了出了梁表弟真实的样子。
而从那一刻起,梁表弟就出现在了这间小小的会议室里,一脸凶相的站在方师兄身侧。
当方师兄情绪激动而面红耳赤,唾沫横飞的时候,他就站在方师兄的对面,挠着头,眼神清澈而淳朴,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那一瞬间,所有的凶相消失殆尽。
陆安婉看着他,缓缓开口。
“梁首富这个人,他的性格非常的踩高捧低,大部分人都不会喜欢他,同样,他大概不会对其他人产生什么好的观感。但偏偏是这种人,他对梁表弟非常亲近,就连梁太太也是。”
甚至连鼠鼠也是。在鼠鼠口中,梁首富是老秃头,梁表弟是娃她舅,就连梁表弟把茵茵带走,鼠鼠用的词汇是,“他带娃去玩”。
“同时,我在茵茵的房间里并没有看到任何挣扎的痕迹。我知道你想说人都是会伪装的,也许梁表弟是故意在梁首富夫妇面前伪装出了好形象。
但一个人不可能一直带着面具,很少有人能在孩子面前也完美保持伪装。能在小动物面前也一直维持着虚假人设的,就更少了。”
“如果他真的是装的,他绝对不可能作出,看小仓鼠想吃糖但是吃不到,就亲自帮着剥了糖纸把糖喂给它的举动。更何况,那颗糖最后成为了指向他的直接证据。
你觉得,一个心思缜密的凶犯,能干出这种事吗?”
“至于梁表弟他为什么要发勒索短信,为什么发了短信又不关注后续,我想,他有自己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会出乎大家的意料,但本质上,并不是坏的。
总之,我侧写出的梁表弟,是一个表面看起来凶恶,但实际上是男妈妈的,好人。”
陆安婉的分析很有道理,之前陷入沉思的警员们脸上纷纷露出了恍然大悟信服的神色,显眼包姜师兄也在夸张地点着头。
但唯独方师兄,仍双目通红,青筋隆起。
他低声咆哮,“一派胡言!你这是凭借自己主观臆断替犯罪分子说话!”
旁观者清,当事者迷,陆安婉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此时此刻,他眼前全是曾经死在他面前那个孩子的面孔。
坐在方师兄旁边的黑哥显然觉得他状态不对,试图帮腔,“老方,其实陆师妹说的也有道理,你看看俺老黑,不也是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实际上俺......”
“呸!”
方师兄却一口唾沫喷在黑哥脸上,扭头盯着陆安婉,面色狰狞。
“你这是在草菅人命!你帮着杀人犯的时候,你自己也是他的帮凶!你也是杀人犯!”
得,凶犯又进展成杀人犯了,老方这是真魔障了啊!
旁观的众人心里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既担心方师兄的状态,又担心陆安婉被怼突然发疯。
但陆安婉的精神状态却异常的稳定,她甚至往后一靠,将整个身子都陷进了椅子里。
“我作为侧写师,只提出自己的看法,你们才是警察,抓不抓捕,怎么抓捕,你们有决定权。”
她语气沉稳,思路清晰,眼神却毫不留情的看向方师兄,“但我必须提醒你们,最好做一个planB,另外,不要让不能管理好情绪的人参与行动,以免暴力执法误伤好人。”
真·情绪稳定的贴脸嘲讽。
眼看方师兄又要暴起,陆安婉却又突然开口。
“这样,咱们俩打个赌吧。如果我对嫌疑人的判断是错误的,那我愿意以不合格的成绩被退回学校,并发誓再也不接触刑侦。”
陆安婉斩钉截铁的话语让方师兄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眼前血色的回忆突然就散了一半,他突然意识到了陆安婉正在说些什么——她说,如果她判断错了,她就要自断前程。
堪称毒誓。
“师妹,你这惩罚有点狠啊。”黑哥在旁边长大了嘴巴,“那如果你说对了呢?”
陆安婉撇了一眼方师兄,“如果我说对了,那么方师兄你,必须为自己恶意揣度他人的行为道歉。”
说错了自断前程,说对了只要一个道歉。
情绪激动如方师兄,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
从参与这个案子的那一刻起,他第一次,真正冷静了下来。
自己说的真的是错的吗?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但看着陆安婉平静的脸色,方师兄最终还是没有服软,他冷哼一声,“我要是错了,我跟你鞠躬。但你要是错了,你会后悔一辈子!”
陆安婉轻轻叹了口气,看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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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心悦诚服
荷包有毒?
身怀有孕的感觉很不好受,这几天,洛蓝都懒得动,只是偶尔去外面晒晒太阳,其余时间,都是躺在床上休养。
晚上时,冷钰将手搭在她的小腹上,不停的抚摸着。
洛蓝皱着眉头将他的手移开,
“你再摸下去,我这肚皮都要裂开了。”
“我想摸摸咱儿子……”
“我都说了是女儿。”
“女儿也成, 只要是你生的,生啥都行。”
他身体靠近她的瞬间,洛蓝能感觉到他身体里异样的变化。
他已经好久没有碰她了,算来,从知道自己有身孕开始,大概有半个月了吧!
她将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半眯着眼睛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随即咬着嘴唇幸灾乐祸的问道:
“相公有想法了?”
冷钰面红耳赤的抿了抿嘴巴,无奈的叹了口气,
“有想法又能如何,为了不伤到咱孩儿,只有忍着……”
他这话虽然这样说,整个人的身体还是在不自觉的扭了扭。
白天在面对别人时,他是个冷漠无情又威仪庄重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时,那股冲动的感觉总是控制不住的袭满全身。
看着他用力咽口水的样子,洛蓝转过身,将手搭在他的暗处,对他挑逗道:
“不如……来一次?”
“不行,不行。”
他拿开她的手,用力的摇头,“不行,这太危险了,明天开始,咱们还是分床睡吧!”
说着话,他便准备坐起来,却被洛蓝拉住,她再次将手搭在某处轻弹了一下,挑着眉头调戏道:
“那相公先忍忍吧,四个月的时候就可以了,实在不行,自行解决吧!我……先睡了。”
转过身后,她自顾的偷笑,她觉得自己好坏,撩完火,就放任不管了。
此时的冷钰,大概是已经欲火焚身了,为了浇灭这股升腾起来的欲火,他呼了口气,起床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然后又快步向门外走去,他想用外面的清凉,来冲淡一下身体内的燥热。
洛蓝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几天她就觉得肚子有些不太舒服,虽然叶酸和钙一直在吃,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冷钰一直没有回来,大概是真的想和她分床而睡吧,他一直在为她考虑,这点让她很感激。
早晨起来时,
她突然看到床单上有一丝红色,虽然面积不大,却清晰可见,她的脸瞬间变得一阵苍白。
身为医生的她知道,早期见红这不是什么好事,要么是先兆流产,要么就是宫外孕,无论如何也要先查明原因,及时采取措施才行。
于是,她挥动着手臂,手术室出现后,她自顾的进入到手术室中。
好在她手术室里的仪器很先进,可以让她一边操作,一边给自己做检查。
经过一番检查,最终结果显示,她不是宫外孕,有轻微的流产现象。
只是她不明白,上次检查时一切正常,她没磕没碰也没抻到,怎么会突然有流产的现象呢?这不符合常理。
她找了保胎药吃下后,满面狐疑的从手术室里退了出来,阿彩和阿虹也在这时敲门走了进来。
“王妃,王爷早早就出门了,他嘱咐奴婢们等您醒了 再进来,今天端午节,要进宫请安,奴婢给您找了一套鲜亮的衣裳。”
洛蓝手捂着肚子对阿彩道:
“去给我弄点热水来,我想喝热水。”
阿彩闻声后退了出去,正在叠被子的阿虹看到那一丝血迹,突然叫了起来,
“啊!王妃,您怎么?”
洛蓝皱着眉头对她冷声道:
“别大呼小叫的,被人听到 了,以为怎么回事呢。”
阿彩忙噤声捂着嘴巴道: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要不然传太医来看看吧。”
“我自己就是郎中,皇上御赐的女神医。”
“可是……这……奴婢命人去通知王爷吧!”
“莫要声张。”
洛蓝对她翻了个白眼,“只是个意外,没事了,把那床单收起来吧,别让王爷知道,他会担心的。”
虽然阿彩还是很担心,见王妃比较沉稳,她还是转身去收床单了。
就在阿虹抖动床单时,于巧巧送洛蓝的荷包掉在了地上,阿虹忙捡了起来,“这东西就是保胎的,这怎么没保胎,倒让王妃流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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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花蝴蝶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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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跟鼠鼠做个交易
吾妻道长入伙
而另一边浮世英寿还在为哪一组淘汰而苦恼。
现在最好的就是淘汰吾妻道长组,但是蔡余说吾妻道长会是他们的一大助力,那难道需要淘汰蔡余组?
这也不可能啊,如果蔡余组被淘汰了,那自己和他费那么大劲儿干什么?
难道……他是想故意用这种方法来混淆,让我不得安心比赛,最后让我被淘汰!
这么一想的浮世英寿脑子轰然炸开,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毕竟蔡余说的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也太过于不可思议了。
就连浮世英寿这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油条都很难相信他说的话的真实性,但想了想又觉得没道理呀。
蔡余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了,按理说他就算不帮自己,那也应该是为了他自己而拉拢自己这个强大的助力,他也可以向欲望大奖赛的官方告发他,完全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让他被淘汰。
难不成他是官方那边的人?
但浮世英寿又觉得不可能,欲望大奖赛官方那边的水有多深,他调查了那么多年都没调查出个头来,按理说这么强的情报隐蔽能力,不可能说要用到这种卑劣的手段让自己被淘汰。
要是想,欲望大奖赛完全可以剔除他的骑士资格,或者直接派人来消灭他,完全不需要用这么奇葩的手段吧。
浮世英寿脑子都要炸了,怎么想怎么都不对,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有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
只是说可能啊……
这蔡余和吾妻道长是亲戚!
所以这俩人其实正在合伙蒙骗我,让我不得安心好好比赛,想要淘汰我。
这尼玛的浮世英寿脑子太聪明,返璞归真变蠢了是吧?
这么扯淡的事他都能想得出来。
于是浮世英寿立马问旁边的樱井景和:
“喂,景和,那个蔡余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来头?”
樱井景和虽然疑惑浮世英寿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关心起蔡余来了,但还是老实回答了他,也向他说明了蔡余是纯种华夏人。
听到樱井景和的答复,浮世英寿瞬间觉得自己也是够蠢的,就这小可爱被人耍了多少次都不知道,自己还妄图从他嘴里套到有用的情报?
看来只能从吾妻道长嘴里套话了,毕竟蔡余这厮说话神神秘秘的,想要从他嘴里套话显然不可能。
不是你随便套他两下他可能就全说完了,他可没你想的
这么精明,穿越过来的时候就是个普通大学生,他一直在你面前装,就是怕被你套话啊,为什么聪明的人就喜欢胡思乱想呢?
很快二人也把邪魔徒清理完毕,而基洛利也是很及时的出现,把他们请回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内,樱井景和一进来就看见鞍马弥音抱着蔡余的手臂不撒手,看见这一幕的樱井景和不禁怒目瞪着蔡余,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TM这个花心大萝卜想干什么?
不知道你现在是有妇之夫吗?
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我姐姐!
不得不说,姐夫和小舅子自古以来就是天敌,这句话说的真没错。
而浮世英寿则是一进来就一直在苦恼,该怎么向妻道长搭话呢?
有了!
随后浮世英寿则是侧着身子,用螃蟹走路和蹑手蹑脚的样子,一边走一边说: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有一个无可救药的呆瓜。”
随后很自然的走到吾妻道长身边。
“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小牛牛啊。”
走到吾妻道长旁边后,他拍了拍吾妻道长的肩膀,把吾妻道长搞得一愣一愣的,心想着:昨天这货疯怎么这么久?还延续到今天了?
而浮世英寿可不管他,直接继续着他的美式霸凌。
“嘿,小牛牛你知道吗?昨天晚上的派对可真是有意思,我在那里嗨了整整一个晚上。”
说着浮世英寿就跳了起来,开始了他那猴子般的舞蹈。
“而且不止我们欲望大奖的参赛选手,我们还叫了几个辣妹,我都还亲了她们。”
说完后还把嘴唇对着空气疯狂‘么么么’。
“哦,对了,我不该跟你说这些,毕竟昨天晚上我们可怜的小牛牛连续哭了一个晚上,怎么今天还要来参加欲望大奖赛,不跑到妈妈的怀里求安慰吗?”
感觉浮世英寿已经被蔡余带坏了,现在还喜欢上这种美式霸凌。
而吾妻道长再也忍受不了浮世英寿那贱嗖嗖的样子了,抓紧他的衣领就要揍他。
但关键时刻基洛利出现了,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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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秘密约定
死侍杀手
毒性最强的地方,是在不方便描写的地方。
据说,连武皇强者,当不可能扛住她身体里最毒地方的毒素。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一名穿着少数民族服饰,长得极美,身材婀娜的女子,来到了鳌盛面前。
她便是毒娘子!
“属下,参见鳌大人。”毒娘子,跪地行礼。
看着眼前的绝色美人,鳌盛也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多美的人儿啊。
要是能让他输出一次,简直不要太爽。
可惜,这玩意儿,只能看,不能碰。
碰之……则死!
“我要你用出你全部的本事,杀掉女皇!”鳌盛对着毒娘子道。
“好,但是等鳌大人登上皇位之后,我要你封我为皇后。”毒娘子妩媚笑道。
听了毒娘子的话,鳌盛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这毒娘子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而且全身剧毒。
碰都碰不得,让她当皇后,可不是件好事。
见鳌盛犹豫。
毒娘子轻笑道:“鳌大人,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只要你能让我当上皇后,我有办法让你碰我,而不会中毒。”
其实,毒娘子的身体并不是完全不能碰。
用特殊的方法,还是可以碰的。
只是用那种方法,对毒娘子损耗比较大。
轻易,她不会使用罢了。
有办法碰毒娘子,又不会中毒!
鳌盛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他垂涎毒娘子的美色,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奈何,碰不得。
可毒娘子居然告诉他,她有办法让他碰,又不会中毒。
还有这样的好事?
这毒娘子,隐藏的可够深的。
他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能够一亲毒娘子芳泽,鳌盛爽快的答应了。
说道:“好,你若真能杀死女皇,我定然封你为皇后!”
“等我的好消息!”毒娘子躬身行了一礼,然后缓缓的退了下去。
“真是个妖精!”看着毒娘子缓缓消失的身影,鳌盛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
叶辰带着女皇离开酒吧。
两人手牵着手,在路上走着。
女皇也为叶辰简单的讲了一下
鳌盛的事情。
讲述了不能杀鳌盛的原因。
“没想到女皇也不好当。”叶辰叹息的摇了摇头。
世人都羡慕君王。
可谁又知道君王的苦。
他们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做。
做任何事情,都得考虑到后果。
就在这时候,叶辰又感觉到有杀手靠近。
什么情况?
之前,第一次遭遇杀手,叶辰就很疑惑。
那些杀手,明显就是针对龙懿师姐而来的。
因为,那些杀手中,最弱的,也是武王级别。
武王级杀手,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就能请得动,请得起的。
可,明明龙懿和他都已经易容了。
那些杀手,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呢?
很快,叶辰便是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肯定他们两人身上,有定位器!
他身上肯定是没有的。
那定位器,就一定在龙懿师姐身上!
叶辰打算先干掉杀手,然后,将龙懿师姐身上的定位器给找出来。
这次来的杀手,一共有八个。
也全都是武王以上强者。
其中,还有一名武皇!
这等阵容,何其豪华。
如果不是用来杀女皇,那绝对是杀鸡用牛刀。
“师姐,你等我一下。”叶辰打算悄悄的干掉杀手。
“你去哪里?”龙懿似乎不想和叶辰分开。
哪怕一分钟也不愿意。
“我去嘘嘘啊。”叶辰没想到,师姐居然如此的粘人。
“那你就在这里嘘嘘啊,反正我以前又不是没看过。”龙懿美眸望着叶辰道。
“师姐,你,你啥时候看过啊?”叶辰一愣。
龙懿:“不只是我啊,你其他的几位师姐,也都看过。”
叶辰:“……”
靠!
自己什么时候被师姐们偷看了,他居然都不知道。
玛德,一群女流氓!
“咳咳,你也别怪她们,她们不也是想看看,你病好了没……”龙懿见说漏了嘴,表情有些尴尬道。
“好了,师姐,我很快回来。”叶辰没有给龙懿师姐反驳的机会。
直接没入黑暗中。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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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幺蛾子上门
,那些少女,是献给魔族的
龙夜焱神色一变。
与此同时,云染月不再犹豫,一剑砍下了梁丘瑞的头颅。
梁丘瑞双目圆瞪,死不瞑目,不敢相信他会死在这里。
云染月本来就要杀他,没有直接杀死他是担心惊动院长,但显然,现在院长已经来了。
龙夜焱飞速的在地上刻画传送阵,云染月将被束缚的几个长老杀死,包括那个躲在暗处不出声的高小姐,也被她一剑刺穿了肚皮。
邪胎,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轰!
一声巨响,龙夜焱之前布下的结界摇摇欲坠,寸寸龟裂。
“月月!过来!”
他话音落下,云染月已经和他站在了一块儿。
在结界被强横的力量打碎之前,阵法启动,光芒一闪,两人被传送出去。
两人清晰的看见,院长暴涨的身躯如同大山般将他们笼罩,对方一只手抓来,阵法都动摇了起来。
但好在龙夜焱的传送阵很稳固,两人只是身影闪了闪,就消失在了原地。
“孽畜!逃到天涯海角,本尊也会抓到你们!”
院长暴怒的声音仿佛穿过空间传到他们的耳中。
云染月心头一凛,有种被锁定的感觉。
下一刻,她和龙夜焱出现在一片沙漠上。
阵法的空气在扭曲,好像马上就会有人从里面出来。
“没事,我的纸人自爆,能短暂拖住他!”
云染月说道,就是有点心疼她那十个从鬼域带出来的纸人。
龙夜焱的神色略有些凝重,院长的强大,出乎他意料。
这时,他才注意到,月月手里竟然提着梁丘瑞那死不瞑目的脑袋!
脑袋还在往下滴血。
“我觉得他很古怪,怕砍了脑袋还能活,就把他的魂魄封在脑袋里给提来了。”
龙夜焱失笑:“院长恐怕能通过他定位到我们,先把这个脑袋烧了。”
云染月自然点头。
凤凰从龙夜焱眉心飞出,一口涅槃火,不仅把脑袋烧得干干净净,就连以为还能想办法逃生的梁丘瑞灵魂也很快湮灭在涅槃火中。
云染月点燃三炷香,插在沙漠里,祭奠鬼王宗死去的英魂,让他们看看,害死他们的始作俑者已经烧得连灰都不剩。
“走!”
龙夜焱不多逗留,刻画传送阵带云染月离开。
传送了十几次,将北域绕了一圈,确定院长不能追来,龙夜焱带着云染月先回到了九幽龙都。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愿意跟我进宫吗?”
都到这里了,云染月没有矫情,点头答应。
龙夜焱是九幽的帝尊,却一直陪在她身边,她也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自己是祸国妖妃似的。
忽然,她的灵网镜亮了一下。
神识一动,镜中露出了云璟的脸。
“小五!你和龙夜焱现在在哪里?”
云璟拿着云染月给他的灵网镜,着急的问道。
“我们已经到龙都了,现在很安全,四哥不用担心。等等,四哥,你怎么受伤了?”
她敏锐的观察到,云璟嘴角有一丝没有擦干净的血。
“我没事,你这段时间就在龙都,暂时先不要离开,知道吗?”
云染月皱眉:“你不告诉我怎么回事,我现在就来找你!是不是你返回赤云城了?”
云璟无奈,只好同她道:
“我和大哥不放心,加上我隐隐觉得你会有危险,于是和大哥还有几个太上长老返回赤云城,正好看到苍澜学院的院长在出手,就和院长动手了。”
原来是他们拖住了院长,当时刚传送到沙漠的时候,她有种院长就要出现在身后的感觉。
云染月着急问道:“你们现在怎么样?”
“我和大哥只是受了轻伤,有个太上长老伤得比较重,但没有性命之危。院长的确很强大,不过你的纸人自爆后,他似乎很着急找到他儿子的尸体,并不恋战,我们及时利用传送卷轴离开了。”
听到四哥这样说,她松了口气:“你们回到圣都了吗?”
“已经回了,小五,赤云城的情况有点古怪,我们离开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魔气,父皇怀疑苍澜学院内有通往魔界的入口。”
云璟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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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一个恐怖的发现
把命留下!
小林一郎把抢来的神药给了助理,眼看着助理进了机场,这才松了口气,问陈泽楷:“不知道你们公子在哪里?”
陈泽楷淡淡道:“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说完,对身边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将他左右夹住,带上了其中一辆大G。
车队迅速离开机场,前往洪五爷在市郊开的那个养狗场。
去往养狗场的路上,陈泽楷给叶辰打了个电话,说:“少爷,小林一郎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我现在带他去洪五的养狗场,您如果要过来的话,我派人过去接您!”
叶辰看了一眼熟睡的萧初然,嗯了一声,道:“安排车五分钟后,到我家楼下。”
自打当初用价值上亿的砗磲,给萧初然做了一串手链之后,萧初然戴着它便能休息的非常踏实,晚上几乎根本不会醒,所以叶辰也不担心她会发现。
五分钟后,叶辰下楼,一辆劳斯莱斯已经停在楼下,司机叶辰没见过,不过他却认出叶辰,恭敬的拉开车门,说:“少爷,您请。”
叶辰点点头,坐进车里,汽车飞快的驶出城外。
当叶辰抵达洪五的养狗场时,陈泽楷已经到了。
这是叶辰第一次来到洪五的养狗场,虽然听说这个地方很久了,但一直没有来过。
这个养狗场位置很偏、规模极大,刚下车,就听到无数狗叫做一团,而且这些狗的声音都很低很沉,听起来应该都是大型犬。
据说,洪五搞这个养狗场,主要是为了饲养、繁育以及训练一些用于地下斗狗用的斗犬,地下世界的人都痴迷斗犬,而且经常组织比斗,赌注动辄上千万。
除了养狗之外,洪五还把这地方当成一个刑场,一些需要人间蒸发的人,都被他送到这里,变成凶恶斗狗的口粮。
在养狗场的院子里,有一栋三层楼,这栋楼平时是工作人员休息办公用的,地下还有专门存放狗粮的仓库,以及洪五专门动用私刑的暗间。
此时的小林一郎,就被束缚着双手、吊在暗间里的邢架上。
金陵的地下世界,与香港、台湾的地下世界没什么两样,都极重江湖规矩,而且各种习惯都与百年前的青帮一般无二,一旦触犯了帮派的利益,第一件事就是上帮派的私刑。
同样和小林一郎一起被关在这里的,还有那六个抢了施天齐“神药”的黑衣人。
小林一郎在这里见到他们六个,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他
意识到,这件事可能跟神药有关系,不知道中国人如果知道神药被自己抢走了,会怎么处置自己?
这时候,叶辰迈步走了进来。
陈泽楷恭敬的迎上前去,鞠躬道:“少爷,小林一郎和他的六个狗腿子,都在这了。”
叶辰点点头,看着小林一郎,微微笑道:“小林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啊……你……你是……”小林一郎忽然记起叶辰!
在中医博览会上,自己去跟施天齐求药方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自己还因为他只是施天齐的一个助理或者手下,没想到,他竟然是叶家的少爷!
叶辰打量着被吊起来的小林一郎,冷声道:“小林先生,你胆子好大啊!竟然敢派人抢施老的神药,是不是活腻了?”
小林一郎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脱口道:“叶少爷,这都是误会啊!”
“误会?”叶辰指着旁边地上捆成粽子的六个黑衣人,冷笑着问道:“这六个人难道不是你的手下?”
小林一郎急忙摇头:“不是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叶辰点点头,反问那六个人:“你们认识他吗?”
这六人一脸茫然,似乎根本不会说汉语。
陈泽楷这时候走上前来,用日语翻译了一句,六人也是纷纷摇头,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
旋即,陈泽楷对叶辰说:“少爷,他们说不认识这个小林一郎。”
“噢。”叶辰点了点头,淡淡道:“既然不认识,那就先从他们里面挑一个,让洪五处理了,然后再问剩下的五个人。”
“好!”陈泽楷立刻将叶辰的话翻译了过去,六个人顿时吓的目瞪口呆。
他们不敢相信,叶辰竟然只问了一句话,就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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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她配吗?
离开禁区
江辰大致了解了祖界战斗的一些事。
他也知道了,祖界时代人族强者皆以牺牲了,是这些强者的牺牲,才有了外界十二个宇宙的诞生。
“看到人族后继有人,我也能安心了。”
天命道祖看着江辰,提醒道:“祖界已经被邪恶的力量污染了,已经不适合修炼了,就算是能修炼,也无法跨入极道境了,需要创造出新的世界,这需要你们的努力,还有在祖界是有其它种族的眼线的,需要小心,在没彻底崛起之前,不能暴露,一旦这些眼线把消息传了出去,那其它种族的强者会再次降临,这对你们来说,是灭顶之灾。”
“嗯。”
江辰点头。
纵使他已经暴露了。
可是他展现出来的力量不是太强,这点力量应该不会引起其它种族强者的察觉。
“哎。”
天命道祖瞭望着远方,他的视线似乎是穿越了天命禁区,似乎整个祖界都在他的注视之下,感应到祖界现在的情况,他脸上带着无尽的伤感。
“好好一个世界,如今却变成这样,变的乱七八糟,希望新的世界能顺利诞生吧。”
说着,他看着江辰。
随手挥动,指尖中幻化出了一丝光束,这道光束没入了江辰眉心中。
在这瞬间,江辰顿时就掌控了整个天命禁区,天命禁区的一切都在他的感应下。
“年轻人,未来人族就交给你了,我使命已经完成了……”
天命道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消失,随着声音的消失,他人也瞬间灰飞烟灭,连一点渣都没留下。
江辰知道,天命道祖彻底死亡了。
他走出了大殿。
大殿外,不少人在等着、
看到江辰打开大门走了出来,小鸟顿时朝他飞去,询问道:“小子,怎么样,继承了天命禁区了吗,在天命禁区内有什么宝物吗?”
江辰轻轻点头,说道:“已经继承了天命禁区了,现在整个天命禁区都在我掌握中。”
江辰成为了天命禁区的主人,现在只要他愿意的话,就能把被困在此地空间的不少强者放出来,可是他并没有打算把他们放出来。
因为,这些都是一些真正的天才,这些都是天命道祖安排下属去抓的,目的就是为了制造出强者。
他能知道,要不了多长时间,黑暗世界就会乱,甚至外界的宇宙都会乱,现在还不是放这批强者
出来的时候。
在他的感应下,他也能感应到天命禁区内生长着不少宇宙灵药,现在只要他愿意,轻易的就能采摘这些宇宙灵药。
可是,现在他不打算采摘。
天命道祖还在此地留下了他真正的传承,可是江辰也没打算去学。
因为,他要走自己的路,他要走混沌道,只有混沌道达到极致,才能跟万千世界的十大种族交手,才能保证人族在未来位于不败之地。
“小子,快带我去寻宝。”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
江辰得知了一些隐秘后,他的心情很凝重,他看了小鸟一眼,轻声说道:“天命禁区在祖界时代的战场,此地没有什么宝物,是时候离开了。”
他迈着步伐,离开了这片海岛。
其他人则跟在他身后。
很快,他们就离开了天命禁区。
天命禁区外。
江辰瞭望着前方天命禁区,心中说不出的伤感。
惊鸿询问道:“江辰老弟,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江辰说道:“我这次来黑暗世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我要尽快的离开黑暗世界,前往外界的世界,进入混沌中,找到剩下的宇宙种子,催动宇宙的诞生,最后催动所有宇宙融合,诞生一个不弱于祖界的世界。”
“我跟你一起。”惊鸿说道。
江辰看了他一眼,再看着他身边的薛星雪,说道:“你还是带着她先去薛家,先把薛家内部内部事解决了再说吧。”
“是。”惊鸿脸色也变的低沉起来,冷声道:“这些恩怨,也是时候解决了。”
闻言,薛星雪不由的拉着惊鸿的手。
惊鸿脸色恢复了正常,说道:“那我先去薛家,等解决了薛家的事后,我就先行离开黑暗世界,去外界的第十二宇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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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我的盖世英雄出了点差错
“鬼子!鬼子……摸上来了!”
重机枪瞬间被打哑的同时,一排冷枪袭来,沈存志身边一下子到下了三四个战士。
一个倒地的战士捂着肚子上的伤口,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
几下将一个受伤的战士拖到一棵粗大的树木后面,沈存志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乃球的,这帮兔崽子居然还敢打反击!”
“二排长!”
“到!”
“你带三个战士原地监视山下的动静,其他人跟我来在!一定要把鬼子给老子撵下去!”
随着沈存志的吼声,近三十名二连的战士立刻调转枪口,纷纷朝鬼子袭来的方向围了过去。
隔着短短四五十米的距离,双方的子弹在树林中来回穿梭,时不时的将手臂粗的树枝削断,将树木打折。
“连长,鬼子要去抢重机枪!”
激战中,一个战士发现有几个黄色的人影在朝重机枪接近,立刻大声喊了出来。
“机枪对准他们,给我狠狠的打!”
听到喊声,沈存志也第一时间发现了鬼子的意图。
沈存志很清楚,如今双方的火力基本上算是势均力敌,二连甚至还微微占据优势。然而如果让鬼子抢到了重机枪,那局势立刻就会翻转过来!
“不行啊连长!前面的几棵树挡住了视线,子弹打不到那几个孙子!”
……
趴在地上揉了揉自己还在嗡嗡嗡乱响的脑袋,老不死的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呻吟。
刚才那一颗手雷就在他身后三四米的位置爆炸,让老不死的至今两个耳朵都还在不断的耳鸣。
“鬼子……是鬼子摸上来了!来人啊,鬼子上来啦!”
老不死的翻身到一边后,他身下的小战士终于渐渐回过神来,随即开始惊慌的大喊大叫。
“瓜娃子……,别乱叫了,大家不是聋子。”
捂着脑袋,老不死的痛苦的支起脖子,想要拉住四处乱爬的小战士。
就在此时,躺在草地中的老不死的忽然身子一僵,随即猛地翻过身看着身后的草丛。
“嘘嘘……,别说话孩子,别说话!”
指着眼前不断发出声音的草丛,老不死的使劲的将小战士拉住,想要让他安静下来。
然而当小战士发现有鬼子几乎已经摸到眼前的时候,突然奋力挣脱老不死的,随即端起自己的汉阳造就站了起来。
“砰…
…,砰砰!”
一瞬间,不大的范围内忽然响起了三声枪响和两声闷哼。
“瓜娃子……!”
……
摸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小战士稚嫩的脸庞,老不死的忽然感觉自己胸口发闷,异常的发闷。
“老吴大叔……,我杀鬼子了,我杀鬼子了……。”
……
“叔听到了……你娃子是好样的……。
慢慢的将怀里圆瞪的双眼合上,老不死的从对方腰带上解下唯一的一枚手榴弹,随即咬牙拧开了后盖。
……
二十米开外,眼瞅着小战士中枪倒地,两个二连战士眼睛一红,低头就朝重机枪的位置猛冲过去。
哒哒哒……!
然而短短二十米的距离,此时却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死亡地带。
两个英勇的战士刚冲出掩体没多远,就在机枪和步枪交织的火力网下中弹倒地。
当初为了取得更好的射界,重机枪放置的位置恰好选择了一块位于山坡上难得的开阔地。而在这个时候,这个位置却成了众矢之的。
眼看夺回重机枪无望,几个战士纷纷掏出手榴弹,准备将企图夺枪的鬼子直接炸死。
“不能打手榴弹!”
看到战士们的动作,沈存志立刻大声喝止道。
“可是连长,鬼子那里地形比我们好,再打手榴弹重机枪就要被鬼子给夺了!”
“那也不行!鬼子没占据机枪之前,谁也不准打手榴弹!这是命令!”
望着不远处孤零零的重机枪,沈存志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他心里很清楚,一旦鬼子抢下重机枪,自己必然会付出代价。可是如果此时打手榴弹,那老不死的也必然活不了!
……
就在沈存志无比纠结的时候,趴在地上的老不死的捡起身边的一块烂木头,判断了一下刚才响枪的位置,随后抬手扔了过去。
“小心手榴弹!”
听着几米外一阵日语的叫喊声,老不死的拉掉引线,咬牙等待了四秒钟后,甩手直接扔向了刚才有人说话的位置。
咣……!
随着一声闷响,两个刚刚起身准备躲避的鬼子直接被强大的气流炸飞了出去。
借着爆炸激起的烟雾遮挡,老不死的猛的窜到重机枪身边,扶着机枪就调转了枪口。
短短的几秒钟后,随着烟雾渐渐消散,隐藏在不远处的几个鬼子兵彻底暴
露在老不死的眼前。
“格老子滴,老子干死你们……!”
哒哒哒……!
“同志们!冲啊……!”
在重机枪开火的那一刻,藏在掩体后的沈存志没有丝毫的犹豫,果断带人发起了反突击。
……
山脚下,沙土路南侧。
带着战士们一路小跑迂回到路基南侧的山坡上时,赵世勋发现鬼子居然全都逃到了道路北侧的路基沟里。
看着不远处沟里几具孤零零的尸体,赵世勋立刻大声喊道:
“停止前进!”
“连长!二连和鬼子交上火了,咱们也赶紧杀过去吧!”
黑娃端着枪指着不远处枪声大作的地方,一脸不解的看着赵世勋。
“这条路也就二十米的宽度,如果我们现在下去,你觉得对面的鬼子会怎么对付我们?”
没有理会黑娃的询问,赵世勋直接反问了回去。
“嗨……,这还用想,鬼子肯定给咱们吃手雷呗。”
没等黑娃回答,匆匆跟过来的大鹏立刻大声嚷嚷道。
“啊……,这,这可咋办?”
示意黑娃不要着急,赵世勋举起望远镜朝对面看去,想要找出一条安全的攻击路线。
忽然间,就在赵世勋试图找出一条安全的攻击线路时。几个原本趴在路基上警戒南面的日伪军忽然纷纷离开防守位置,开始朝西侧的树林射击。
见到这一幕,赵世勋赶忙顺着鬼子射击的方向看去。
果然,目光所及之处,几个灰色的身影正从山坡上奋勇的冲下,然后朝着躲在路基沟里的日伪军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全体上刺刀!老兵准备手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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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4、问题变得棘手了起来
熟人
说话间,贺爷走到字画区域。
指着里面的卷卷字画,介绍说:
“这里有赵孟頫的字,有米芾和朱耷的画。这些东西,在二十年前或许还不值钱。但放到现在,每一件都要在百万以上,有的甚至要近千万……”
贺爷说这番话时,眼睛一直看着我。
“这都是我舅舅当年在津门赢的?”
我问了一句。
贺爷点头。
“对,都是他赢的!当时,他江湖漂泊,四海为家。这些东西带身上,也不方便。他知道我懂古董,便由我代为保管。说的是,几年之后他再来处理。只是后来,他在云滇出事。我第二天见他时,也曾问过这些东西,该怎么办。他告诉我说,以后会有人来,专门处理这批东西。这一等,便是十几年……”
说着,贺爷看向了我,又继续说道:
“你刚来找我时,我本以为是你来处理这批东西的。可后来我才发现,你根本都不知道,有这批东西的存在。所以,我也只能继续等了……”
贺爷的话,让我心里一动。
我父亲既然能说出,会有专人来处理这些东西。
那这人,一定会是他极为信任的人。
如果能找到这人,或许当年发生的一切,也就全都知道了。
只是可惜,贺爷也没有这人的任何信息。
从厢房出来,和贺爷又聊了一会儿,刚想起身告辞。
忽然,店铺的经理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便直接对贺爷说道:
“贺爷,哈北邹家的掌舵人邹天生来拜码头了。他希望您能见他一面……”
我听着,心里一惊。
怎么也没想到,大老板竟然跑到津门。
更没想到,他居然会来拜访贺松柏。
而所谓的拜码头,是从前江湖人的一种常见的做法。
一般有头有脸的人物,到了某地后,都会去拜会当地的同行大佬。
我立刻起身,直接说道:
“贺爷,我和邹天生有些小过节。在这里遇到,有些不好。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贺松柏微微点头,指了指后面的房间说道:
“好,你就里间吧!”
说着,又对经理说道:
“把他带来吧!”
没多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
,响了起来。
“贺爷,叨扰了。当年父亲在世的时候,就经常提起您。这次来津门,特意来拜访您,希望没打扰到您!”
贺松柏跟着寒暄了几句。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后,邹天生忽然说道:
“贺,这次来津门拜访您,其实还有件事想向您请教一下……”
“你说!”
“贺爷您虽然退出蓝道。但在津门,蓝道的事,还是需要和贺爷招呼一声。是这样的,我们邹家想在津门投资,做两个小场子。不知道贺爷能不能给我点意见……”
我听的心里一震。
没想到这邹天生胃口不小,刚掌舵邹家。
就想把场子,开到津门。
而他所说的给意见,其实不过是客套,和贺松柏打个招呼而已。
我之前倒是听王知道说过,津门一直没有太像样的大场子。
不少人,都看中了津门这块肥肉,想在津门投资做暗场。
邹天生的动作,倒是挺快的。
就听贺松柏直接回答说:
“我既然已经退出蓝道,肯定就不会再过问蓝道上的事了。邹老板想投资,那投资便是。不用在意我的意见的……”
邹天生马上又说道:
“有贺爷这话,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以后还少不了麻烦贺爷您。知道贺爷您忙,我就不多打扰了!”
说着,邹天生起身告辞。
等他出了门,我才从里间走了出来。
贺爷看着我,淡笑问说:
“你和这邹家老大,怎么还有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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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放开那个陆安婉!
:石子吓鬼子
随着手榴弹的冲击,附近的鬼子第一时间直接被炸飞了出去。
其他的鬼子也没能逃过这个命运,直接被四射的弹片击中栽倒在地。
“啊!!!”
鬼子们大声的惨叫着。
装填好了子弹,叶云直接冲了出来。
看着慌乱逃跑的鬼子,叶云一口气开了三枪。
【叮!恭喜宿主击杀小鬼子50头,任务进度完成50%!】
随着三个鬼子的倒下,叶云的耳边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手雷之下寸草不生。
刚才的香瓜手雷,至少帮助叶云干掉了三十多个鬼子。
“扑通!”
一个细微的声响出现在了叶云的身旁,叶云一低头就看到了一个手雷。
“卧槽!!!”
叶云下意思的跳向了另一旁。
是的,这个手雷一看就无比的危险,说啥都得离这个家伙远一点。
在叶云躲到了旁边的墙壁那里的时候,小鬼子手雷瞬间爆炸了。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震的他耳朵都暂时失聪了。
小鬼子们这个时候在小队长的带领下稳定了情绪,把目标再一次的放在了叶云的身上。
“火力压制他!”
“哈衣!”
小鬼子干脆搬来了两门迫击炮,把炮口对准了前方的石墙。
叶云感觉身后忽然间安静了许多,连忙转了过来。
“不对劲啊?小鬼子怎么停下来了?”
他不由得有些疑惑。
转头一看,小鬼子兵正在组装着小型迫击炮。
“小鬼子,你们是真滴玩不起啊!”
二话不说,他直接举起来了手中的m24狙击枪。
直接开枪!
子弹形成了一条直线,瞬间来到了鬼子面前。
下一秒,直接爆头!
“反击!”
“给我打死这个八路!”
小队长挥舞着战刀,怒吼到。
小鬼子们纷纷举起来了手中的三八大盖,对准了叶云。
砰砰砰的枪声响起,无数的子弹打向了叶云所在的墙壁那里。
看着旁边哗哗掉落的石灰,叶云只能暂避锋芒。
“欺负我子弹少是吧?”
“我用手枪!”
叶云直接从腰
间那里掏出来了一把银色手枪。
这是当时与老李和楚云飞结义时的那把m1912手枪,他一直没有用过。
m1912是半自动手枪,可比这个狙击枪用起来方便多了。
“小鬼子!!!”
“尝尝这个!”
叶云猛然蹲下,探出来了半个身子。
看着前面的大片鬼子,他直接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半自动手枪就是方便,根本不需要停顿。
再加上巷子比较小,所以叶云他并没有空枪。
鬼子倒下了八个,叶云的弹夹才被打空了。
至于它的手枪子弹,则是7.65*17mm的配弹,叶云的身上一直都常备着一盒子弹。
打开了身上的子弹盒子,叶云大概看了一眼。
一盒子弹有六十发左右。
“够用了!”
m1912虽然是半自动枪械,但是他的弹夹是桥形的,装填其实也不是很方便。
轰隆!
就在叶云装填子弹的时候,那些鬼子组装好了迫击炮。
可怜的叶云,刚刚装好了八发子弹,他就被迫承受了鬼子的一顿狂轰乱炸。
“小鬼子,真狠啊!”
看着前面的样子,叶云死死的靠着墙,躲避着鬼子的炮击。
头顶不时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叶云对面的高墙都被轰塌了。
也多亏距离比较近,鬼子们不敢把角度拉的太低,叶云才算是侥幸逃过了一劫。
“得想办法去对面的房子上面!”
感觉到了自己旁边的高墙有些摇摇欲坠起来,叶云不由得有些担心了。
“可是?自己应该怎么跑过去呢?”
这是一个问题。
随意的踢了一脚,叶云忽然间踢到了一块石头。
“有了!”
他连忙蹲下,捡起来了几块石头。
对着前面的鬼子那里就接连扔了过去。
“小鬼子,尝一尝我的手雷!”
叶云大声的喊了出来。
听到了叶云的喊话,对面的那些鬼子下意识的趴下,生怕被手雷炸到了。
咚!咚!
几个沉闷的响声出现在了鬼子们的旁边。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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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6、新案子来咯
疯狼寨,师兄你莫要慌张
“阿弥陀佛,多谢几位师兄协力,止杀咒算是布下了。”
出云国,疯狼谷外围的一处密林中。
脸色惨白的宏慈,双手合十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看向身前另外四名住持。
一直在一旁护法住持广泽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也都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阿弥陀佛,有宏慈师兄你这道止杀咒,我出云禅宗一脉的颜面算是保住了。”
般若寺住持广泽双手合十,长吁了一口气道。
此行前来营救段小鱼,他们原以为就只有他们五大佛寺,但没想到天护法大人还请来了西凉国的云隐寺。
而这云隐寺倒好,不但派来了一位金刚境的高僧,连平日里宝贝无比的守经人,这次也一下子全派了出来。
刚刚两方汇合之后,云隐寺的守经人是打算直接攻寨的,结果被他们出云国五大佛寺以情况不明,可能会激怒疯狼寨里的人伤到了小鱼姑娘为由,拦了下来。
之所以这么做,的确有保护小鱼姑娘的原因在。
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让他们五大佛寺,分下这救人的功德。
当然,在他们看来,只要宏慈的止杀咒能够成功施展,那他们的做法肯定要比云隐寺那十八位莽夫硬凿疯狼寨要稳妥!
可止杀咒这等强大咒法,宏慈这辈子就没成功施展过几次,因而几人这才如此紧张。
“走吧几位师兄,师弟功力太浅,止杀咒只能止住很浅的杀意,而且一下子对那寨内五六千人施展,只能维持个一盏茶的功夫。”
宏慈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对另外几名住持催促道。
几人纷纷点头,开始快步朝着林外走去。
“广泽师兄,你说天护法大人,这次请云隐寺一同出手,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用意?”
白马寺住持清德,有些担心地向住持广泽问道。
“应当不会有什么特殊用意吧?据说那玄知,是天护法大人在西凉结识的友人,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关系。”
广泽边走边回答道。
“但他二人为何能够遇上?巧合?阿弥陀佛,我们禅修可不讲这个!”
清德压低了声音道。
一听这话,另外四名住持全都停下了脚步,皆是一脸惊奇地看向清德。
清德随即直接对四人传音入密道:
“几位师兄,你们还没看明白吗?这是迦叶古佛对吾等出云
国禅修一脉的一桩考验!要是做不好,说不定古佛的福祉便会转向云隐寺!”
听到这话,四人齐齐神色一凛。
这六七年来,出云国虽然一直群魔四起,但在迦叶古佛不时显圣的指引之下,他们五所禅寺的僧众不减反增,寺内僧人修为更是接连突破。
要不是这样,他们哪有余力出来救人。
所以一听到说古佛的福祉,可能会转向云隐寺后,几位住持全都紧张了起来。
“这可不行,明明是,明明是我们先寻到迦叶古佛衣钵的!”
宏慈住持有些许激动道。
“宏慈师兄莫要慌张。”
般若寺住持拍了拍宏慈的肩膀,随后接着道:
“在我看来,宏慈师兄说对了一点。”
“哪一点?”宏慈问。
“这是迦叶古佛对我们出云禅修一脉的一次考验,但此事之重点不在于云隐寺是否会夺了我们得功德,而是在那疯狼寨身上。”
广济住持继续边走边说道。
“还请广济师兄明示,为何这次迦叶古佛对吾等考验之关键,会在那疯狼寨身上?”
宏慈忍不住追问道。
其余三名住持,目光也都死死盯着广济。
“这疯狼寨内,有令迦叶古佛忌惮之物,那小鱼姑娘便是被他们抓来的,之所以会请云隐寺为吾等协力,那是因为此物之强,可能远超吾等之想象。”
广济住持正色道。
一听这话,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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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这学校里都是好娃娃
湾湾密室
收东西收的有些嗨的楚夕快笑出声来,直到看到最后房间里睡着的一个湾湾军人打扮的女人……
这是被洗脑成什么样,能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暗室中长期卖命……
人她可处理不了,总不能放空间囚禁起来吧,她可不养闲人,还是这种总是不肯认祖归宗的白眼狼。
而且看那女人估计是长期不接触阳光的缘故,脸色有些惨白,已经有些病态了,不会得什么大病了吧?
楚夕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些神剧中的炮灰国军女特务,打扮干练又漂亮但实际都是花瓶。
实锤了,这是湾湾人在干坏事……
想了想还是把所有能做证据的东西打包,再送一记强力脑瓜崩让女特睡的更死,一起放进了空间里。
也没耽搁,找到意料之中的第二个出口,这出口比较大,估计地下室里那么多东西都是从这里进去的。
出来居然是一个小院,好像还住着人,恐怕这又是一个打掩护的吧……
直接找了个板车,把所有东西一装,再找块破布盖上,趁着这会公安局吃午饭的功夫,就把人连带证据包括电台一起放在了公安局大门口,顺带一张纸条送上了地址和暗室进出口位置。
警惕的门岗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原本只以为是个老乡在门口歇歇脚的,可那拉车人怎么跑了,那架子车破布下还露出了一双脚?
不会是个死人吧……
门岗的警察马上跑了过来,并驱赶着周围的人群,没办法,好奇心严重的国人最喜欢看热闹……
“都散开、散开,有危险,有危险,离开这里!”
很快的,门口就围了一圈警察,当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打开了破布时,才发现了车上人着装和东西的不同。
这是强龙过江吗?给自己单位送了份大礼?
这明显是敌特的打扮和短波电台,想不立功都难啊,这个年代的国人对保家卫国的意念可是非常强大的,对所谓的敌特是非常敏感的。
于是,整个公安局动员起来,车辆出动……
没再理会这些的楚夕又一次瞬移回到了那肥硕老大的院子门外角落里。
本来只准备稍稍惩戒一番的,可地下这些东西说明,那肥老大就不是个好东西。
咱可是最喜欢挖“地鼠”的,当然这种地鼠一般也是比较肥的……
果然,回来就发现那肥老大正带着一群小弟在那生闷气,两个已残了的小弟就
在那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也没给送医院。
楚夕霸气侧漏的一脚踹开了大门,不是很结实的木门“吱呀吱呀”呻吟两声,终究还是没支撑住,直接倒了下去,一时间尘土飞扬……
院里小弟可是好久好久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了,特别还是一个人就敢打上门来,踢馆的吗?
也难免太不把我们这么多人放在眼里了吧。
众人直接掏出还没来得及放起来的武器便围了上来。
楚夕可不会墨迹,早结束早完事,公安那边可能快来了。
随手掏出一个实铜的双节棍,以她那比常人快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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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另一个报案人
还好不是太远就寻到一个山洞,季斐然带着丽娘走过去打算避一避雨。
这个山洞不算特别大只够两人容身,但总比在外面淋雨来的强一些,丽娘掏出身上的绢帕,拧干上面的水递给季斐然让他先擦一下。
两人的衣服都打湿了,水滴顺着衣服“滴答,滴答,滴答。”的往下滑落。
丽娘瞅了一眼季斐然心里默默诽诽着,刚刚让你下山你不听非要吃完再走,这下好了成了山大王了被困在这里。
小小的山洞里两人站在一起都显的有点拥挤,转个身都是两人的身体相互的触碰。
丽娘瞧了一眼自己的这身衣裳,雨水打湿以后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双手环抱住蹲了下来,好在地上有一些枯黄的落叶,铺在地面上还未打湿,能凑合着坐下歇息一会。
轻轻的拉拉季斐然的袖子,“你要不要坐下来歇一会。”
季斐然身材修长伟岸这小小的洞穴,他在里面就有些窄的很像是硬塞进一个小木箱里一样。
季斐然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他今日上山穿了一身粗布短打的衣裳方便些,这会袖子高高的挽起露出精壮的胳膊来,修长的脖颈突出的喉结,让人忍不住想去来一个喉结吻。
丽娘看的有些愣了,这男人真是随便一个胳膊就看的人脸红心跳,真是的紧张个锤子哦!
丽娘在心里默默的念着经,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季斐然擦干脸上的水渍以后,就蹲下来坐一会这样一直站着太累,腰都有些发酸了。
见丽娘双手环胸的坐在那里,雨水打湿的头发成了一缕,紧紧的贴在鬓角上,说实话这女人确实蛮耐看的,平日里简单的穿着打扮就很诱惑人。
今日雨水打湿了头发全都贴在头皮上,女人未见丝毫狼狈之色瞧起来还是那么的娇柔,让人升起一股保护怜惜的冲动。
见她一直双手环胸抱着不知在沉思什么,轻轻的唤了一声:“丽娘。”
丽娘此刻正在念经那里听见他轻声的唤他,不知道已经神游到哪里去了。
季斐然见女子并未应她,紧闭双眼嘴里默默念着什么。
季斐然倾身蹲了下来修长好看的手拂上她的脸颊轻唤一声,“丽娘可是不适。”
他手拂上来的那一刻丽娘就清醒过来了,她就是神游了一会念了几遍经而已,尴尬的笑出声道:“我没有不适,就是随便想想这个雨几时可以停。”
季斐
然向她靠近了一些问道:“丽娘,你冷不冷要不然你可以靠过来一些。”
这个天气还好虽然淋了一身雨,还能再坚持一会,等雨停了就好下山去。
就是浑身湿湿的贴在身上有些不舒服而已,丽娘摇摇头道:“我还好,能撑的下去,你伤口愈合也有些日子了,可还撑的过去。”
季斐然见她一直双手环着,以为她冷的很结果人家不领情。
有些傲娇的偏过头去,硬邦邦的说了一句:“我也不冷。”
这个男人刚刚还好好的,为何这会说话语气这般生硬别扭起来了,真是男人的心海底针,猜不透。
丽娘拧了一下裙摆上面的雨水,上面那一半怎么也拧不到。
她盘腿坐在枯黄落叶上,感觉湿哒哒的穿在身上难受的紧,反正四下就她们两人,干脆直接脱下来拧干了再穿上也好一些。
丽娘坐的有一会了,感觉双腿有些发麻就顺势撑着季斐然的肩膀试着起来,见她要起身季斐然拉了她一把后又别开脸去了。
这别扭的男人一天到晚的,都不知道在别扭个什么劲,真是个气包卵一天到晚都不知如何惹到他了。
丽娘解着腰带和裙子,谁知今日怎么这么点背,她的腰带被打了一个死结了,平日里就是随便的系一个蝴蝶结,方便一些她也不会什么花样。
拆了半天都没有反应,丽娘有些生气了,“什么破玩意你把老娘系的死死的是吧!。。。”
听见她的咒骂声,季斐然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见女人说脏话发脾气,之前见她和村里人吵,那也是隔着墙听的不是太真切,那时候他对她的事情也不敢兴趣,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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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壁虎有话说
魏风张开嘴露出锯齿獠牙,“我要的是人,不是空话,拿人来见我。你可曾体会过爱人离开的滋味儿,我要让你们都尝到这种滋味儿,这是你们应该受到的惩罚,好好享受‘爱别离’吧。”
“哦,我,我,饶,饶命,人,就来了!”黑水王蛇,奄奄一息的说道,“请,请将军,一定,一定绕我性命,我,错了。”
“你知道我们巫族是如何提升力量的嘛,我吃了你就会拥有你的力量,这就是我们的方法,啊哈哈,我要吃了你。”
魏风控制不了自己,就连说的话都好像不是他自己说的。就说这一句吧,自称巫族,也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
之后他自己想起来,也是非常震惊。
说完了之后,魏风就像是贪吃成性的饕餮一样,把黑水王蛇往最里面塞,“我,我是,美女,我,我伺候你,服侍你,你别杀我,别杀我。”
“我不喜欢,我只要雨琴!”魏风张开口就要咬下去,他觉得吞噬了这条即将化作蛟的黑水王蛇,他的力量将会大幅度的增加。
而且这家伙好像是圣妖之中的上品,在这一片,大概实力属于顶尖中的一员了。
“风林将军且慢动手,我们把人抓来了。”两只体型庞大,身材魁梧,长相凶恶,表情却异常害怕的猫腰,正绑着胡喜媚和王琵琶往这边来。
他们抬起头,仰视着面前四十丈高的巨人,恭敬地说道,“将军,求你把黑玫放下来吧。”
“胡喜媚,王琵琶!”魏风狠狠地把黑水王蛇甩出去,转眼变的跟自己的本体一般大小,满头白发却直冲天宇,狠狠地踏着步子走过来,一把抓住了胡喜媚的胸,揪做一团,疼的胡喜媚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淌。
“停,停,我,我,受不了。”
“你受不了,难道雨琴受得了嘛,我要杀……”
忽然魏风感到脚底下松动开来,化作万里流沙,他的整个人顿时就塌陷下去,进入了火星的地心之中,被无边无际的熔岩所包围,满眼都是赤红。
原来刚才有几只万年的穿山甲一直在下面挖坑,已经把他脚下给掏空了。
看来这些妖族还真是条汉子,在如此威压之下,也不肯屈服。
“我们联起手来,把他镇压!”黑水王蛇黑玫恨透了魏风,刚才为了活命,她已经舍弃了自尊,跟个出来卖的野鸡一样哀哀的求饶,可是魏风仍然不肯放过她,这让她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眼看他们刚才商量好的毒计,已经成功,顿时
所有幸存下来的圣妖,大约有五千名之多,联合起来,喷出黑气,转眼之间凝结成一座漆黑如铁的高山,占地面积广袤达到一万里,上面闪烁着精铁的光芒,将魏风镇在下面。
“嗡嗡嗡哄哄哄!”一个曾经偷偷在西方偷听过佛祖讲经的老鼠精,忽然打出一张灵符,将一张百米长的黄幔符咒贴在了精铁打造的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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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顿时地面上就平静下来,好像已经把林强给镇压了。
“都怪你!”黑玫上来给了胡喜媚和王琵琶每人一个大嘴巴,“从哪里惹来这样的强敌,差点让我们妖族全体灭绝。”
胡喜媚和王琵琶满脸羞惭,但依然强辩,“是伽罗来求我们的,而且当时阐教的人也答应要帮忙,所以我们觉得可以消灭他,谁能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早知道尿炕我晚上睡在筛子上了,你别事后诸葛亮。”
王琵琶更加不屑的说,“黑玫,你算是什么东西,当年我们为娘娘立下赫赫战功,如果不是苏妲己那个贱货,行事太过于狠辣,我们现在还是天妖之体,稳稳的轩辕坟三强,你刚跟我动手,你算什么?“
“可现在你们不是了。贱货。”黑玫朝她俩脸上吐唾沫。
“我草!”胡喜媚和王琵琶说的没错,轩辕坟三妖,本来就是这里的三大强者,以前这个黑玫在她们面前连头都不敢台,开口娘娘,闭口大王,现在可倒是好,虎落平阳被犬欺,事儿都完了,还要追究。
于是她俩忍无可忍,全都幻化做妖怪手臂,向黑玫抓过来,抓胸抓腿,抓头发,就跟普通妇女撕逼一样。
“住手!”这时候,一直同批铁甲的穿山甲从地下跳了出来,一线天的眼睛瞪得溜圆,“三个贱货,还有脸在这撕逼,还有时间撕逼是吧?你们特么的以为这人真的完了吗?事情可能像你们想到这么简单嘛?”
妖怪说话一般素质都不高,张口就骂街,金鼻白毛老鼠精地涌夫人,掐着腰站出来,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麻痹的,你们这三个浪出水来的玩意儿,勾搭男人也就算了,勾搭金仙,结果现在惹出这么大的事儿,你麻痹的,跟男人睡觉睡傻了是不是,让人家给干蒙了是不是,你们知道咱们损失了多少同胞,上千万,我草妮玛的?”
“跟一边去,傻逼德行,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赶紧诛杀这个魔神,不然我怕他会死灰复燃。”
穿山甲的身高也有三丈,而且体魄强大,刀枪不入,仗着皮厚,善能抵挡法宝,而且
普通的妖怪都害怕他的脑袋,一钻就给钻头了,所以苏妲己等轩辕坟三妖陨落之后,他就是这片的老大。
“那倒是不可能!”地涌夫人很漂亮,头上戴着白色的花环,穿着抹胸的长裙,露出两只蕊珠般光滑的肩膀,就像十八世纪的西方淑女一样,抱着胳膊,耸了耸肩膀,撇嘴,指着铁山。
“我这道灵符,乃是从西方偷来的,具有无上法力,别说他只是个半截魔神,就算是真的祖巫,也照样镇压,你们看着吧,老娘我……”
“符咒力量的确很大,可就怕你无法催动,你可是妖!”穿山甲还是有点担心,蹲在地上观察那座铁山。
忽然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晃了晃脖子,“怎么这么热,一定是刚才打斗的时候,法力波动还没有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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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他们都在说谎
正是在高泽四人,才刚刚展开身形准备逃离现场,异种白玉剑心藤的剑鸣音波和惊天剑芒毫无象征的降临了。
在剑鸣音波产生的一瞬,叶长空便是当场将其中一人斩杀。
鲜血飞溅而起的一刻,叶长空的身形也随之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给我死!”
冷然的声音响起,又一道凌厉剑光,突兀般的出现,斩杀向了另一人。
这位手握着寒枪的青年,即使在第一时间运转元力护住了识海,可依旧遭受到了剑鸣音波的波及。
他的灵魂强度,太弱了,根本阻挡不了剑鸣音波的攻击。
而这道由地阶中品的青灵宝剑所施展出的无影瞬击,更是比星河不知要锋锐凌厉多少。
剑芒凭空出现飞射而出之后,瞬息之间便是将其脑袋斩落,连半分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轰~隆!~
连斩二人之后,异种白玉剑心藤身上所冲天而起的恐怖剑芒,轰然而落。
连带着这谷底之地四周的一些山群,在这恐怖剑芒落地的一刻,猛地为之一颤。
这道剑芒不是轰落向叶长空的,而是斩向另一位白衣青年。
而这位白衣青年,在剑芒斩落的那一瞬,便是从剑鸣音波的震荡中恢复了过来,爆发出最快的速度,拼命的奔窜。
他的反应是快,可所爆发的速度却是慢上了那么一拍。
惊天剑芒未直接将他斩中,却是承受到了余波的震荡。
仅仅只是那震荡的余波,就将他身形冲得倒飞了出去,口中喷出大口鲜血来。
然而这名白衣青年,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的死里逃生。
动用了御风九闪第三闪的叶长空,身形便是恍然间的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死!”
饱含冰冷杀意的声音响起,叶长空毫不留情的挥动青灵宝剑,斩杀向白衣青年。
“不!”
那炽焰流星般的剑芒,在白衣青年巨缩的瞳孔中不断扩大,使之发出惊恐到至极的高分贝尖叫声。
在面临死亡威胁的这一刻,白衣青年更是瞬息间爆发出了自身所有的潜能。
体内所有的力量骤然间喷发,面对这恐怖绝伦的流星剑芒,展开了最后的反抗,轰出了一道带着猛虎虚影的拳芒。
这一拳,力道很是狂暴凶猛,拳芒轰出的一瞬,更好似有虎啸山林般的震怒吼声响起。
可,在流星刺月剑这门地阶
中品的剑法面前。
任由白衣青年临死前的反抗,是有多么的强烈,也是于事无补。
那由数道剑光交织而成的炽焰流星,在轰然坠落的一刻,直接便是将这道猛虎虚影化为了泡影。
轰!~
拥有者毁灭性力量的炽焰流星坠落而下,狠狠砸在了白衣青年的身上。
非但当场将其身上的护身宝甲轰成了粉碎,白衣青年的整个身形都被狠狠砸落在了地上,将地面都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连全身穿戴着地阶宝器的徐天翔,都承受不了这样的一击,更不要说是实力比徐天翔还要弱上几分的这白衣青年了。
在他的身形被轰落到地面上时,便已是断绝了所有的生机。
仅仅只是片刻间的功夫,原本的四人,便是有三人陨命。
而唯一还幸存着的高泽,身形此刻已经冲天飞起,升到了这谷底之地的上空了。
“叶长空,你就等着遭受风云殿最严厉的责罚吧!”
“连杀八名同门,你必死无疑!”
目睹了叶长空片刻间连斩三人的高泽,内心更是恐惧到了至极,就连这番威胁的狠话中都明显带有着颤抖之音。
然而,在话语声落霞后,他却是头也不敢回的拼命飞逃。
“你们谁都别想逃!”
叶长空击杀了白衣青年之后,根本就没有半分的停顿,直接便是追杀向了高泽。
数息之间,他的身形也是来到了这谷底之地的上空。
望着视线远处正化为了一道虹芒,极快飞逃的高泽,叶长空眼中杀光四起。
砰~砰~砰!~
御风九闪,接连的爆发而出,使之在空中疾掠的叶长空,速度瞬间得到了数次爆发,化为一道更快的极速虹芒,追杀向了高泽。
在四阶疾风纹的增幅之下,御风九闪的连续爆发,使之叶长空瞬间所拥有的极速,根本就不是高泽能够比的。
叶长空的身形在长空之中,划出了一道残影虹芒,不断的逼近高泽。
“该死,他的速度太快了。”
拼命飞逃的高泽,感应着后方不断靠近的气息,内心惶恐到了极点。
他们九人发现了谷底之地中的叶长空后,本是认为吃定了叶长空。
那曾想到,最后事情竟是会发展到这样的局面。
他们这支翼盟的主力队伍中,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直接或间接的死在叶长空手上。
他们每一个人,更是都未曾料到,当初在风云台上与徐天翔一战时,叶长空竟是还有所隐藏。
只是,出自南岭蛮地的叶长空,又怎会掌握有一门天阶的剑法武技?
徐天翔等人,哪怕是死都难以明白。
天阶的武技,哪怕是风云殿的内殿都不曾拥有。
就算放眼整个神武九州,拥有天阶武技的霸主级势力,更是一双手都数了出来。
而这些拥有天阶武技的霸主级势力,无疑是神武九州中最顶级的势力。
他们所有人都未曾想到,叶长空的身上,竟是隐藏着这样一张巨大的底牌。
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出人意料。
“一定要逃走,千万不能被他追上。”
当下高泽储物戒中便是微光不停闪烁,接连取出了三张符箓,并且全都将之扔向了叶长空。
这三张符箓,本就是他们翼盟,为了在这次药灵山秘境中对付叶长空而准备的,每一个在内围地带猎捕灵药的队伍成员身上都有着三张,全都是具有减速效果的符箓。
只是先前队伍里的其它几人,连使用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叶长空借助着异种白玉剑心藤的手段给击杀了。
符箓从高泽手中扔出之后,其上立刻有道道灵纹纹络光芒绽放,旋即便是立刻爆裂开来,释放出了三道强劲的灵纹来。
面对这自燃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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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全员恶人?
“我都可以,看你自己的安排吧。”
龙池这边其实并没有什么意见,他随时都可以离开,也可以继续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具体的,还是要看魏风的安排,他也是看出来了,魏风似乎是有些为难的样子。
“如果你是担心龙池的忽然出现不好解释的话,其实这反倒不是什么问题。”
大概也是看出了魏风送担心的事情。
但是魏风所担心的这个问题,在灵尘看来,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甚至,都算不上是个什么问题。
“你可以让龙池跟我一起去你的精神海。你们现在既然已经立契了,这件事情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虽然魏风并不会这么想,但实际上,龙池既然已经和他立契,那么就算单向契约的主动权在龙池那边,那龙池也仍旧是魏风的从属。
是可以进入他的精神海的那种。
灵尘自己已经是习惯了魏风的天赋真的很高的事情了,说出精神海的时候,他也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有问题的事情。
甚至,还觉得非常的自然。
可是,在落在龙池的眼里,就真的非常惊讶的了。
“你是说?精神海?我没有听错吧?”
精神海这种存在,修炼到了龙池这种地步了,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觉得惊讶啊。
魏风的精神海?
这怎么听,都会让人觉得惊讶的吧?
魏风现在才多少实力,武尊二重。
要知道,武尊上面可还是有武宗,武帝两个大境界的。
很多人,就算是到了武帝都不一定能接触到精神海的存在。
毕竟想要进入精神海,所需要的,可并不仅仅只是实力强弱的问题,对于天地法则的理解,种种,这些都会成为衡量因素。
可是魏风甚至只是以武尊二重的境界,就已经能接触到精神海的存在了?
这又如何让龙池觉得不惊讶?
灵尘觉得,现在的龙池可能像极了当时他发现魏风能进入精神海时的样子了。
但是,这也确实是事实。
“是真的是假的,去看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灵尘知道这件事情,不论他自己解释再多,龙池可能都是不会相信的。
毕竟这件事情放在他身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他其实也是不敢相信的。
所以,龙池真的不相信的,那就去看
看,就能知道他所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灵尘也是示意魏风让他带他们去他的精神海。
魏风闻言,也是带着灵尘和龙池一起去了他的精神海空间。
自从那次之后,他进入精神海也就愈发自由了。
虽然有的时候,可能会不自觉的就被弹出来,但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可以做到和精神海的友好配合的。
等回过神之后,他们已经陷入了一片到处是白色的世界。
虽然这里的情况非常的简单。
但是,龙池也确实是非常清楚,这里,正是精神海最初的样子。
虽然每个人的精神海,肯定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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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32、两种毒药
尚可接着干笑一下:“乔副县长,看来你不但身手厉害,还确实有些幸运的成分。”
乔梁点点头:“对,我这人福大命大造化大,在我这些年的仕途经历中,似乎幸运一直伴随着我。”
尚可道:“过去你一直幸运,那么,你认为,今后也一直会如此吗?”
乔梁摇摇头:“这个可不好说,虽然我希望是如此,但现实却是残酷无情的。”
“看来乔副县长面对现实,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尚可话里有话道。
“对,我必须清醒。”乔梁点点头,接着道,“尚县长面对现实头脑清醒不?”
尚可干脆道:“我当然清醒,随时都保持着清醒。”
乔梁点点头:“那么,尚县长,你认为,你我现在需要面对的清醒现实是什么呢?”
尚可没想到乔梁会说出这话,微微一怔,接着嘴角露出讥讽的笑:“乔副县长,这话似乎应该是我来问你。”
“为什么是你应该先问我?是因为你是我上级呢?还是因为其他的某些因素?”乔梁不紧不慢道。
“这个……”尚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他发现自己在和乔梁的谈话中,经常会不知不觉陷入被动,经常会被乔梁引入某种误区。
这让尚可感到很不爽,又不得不承认乔梁的思维确实敏捷,嘴皮子确实溜。
尚可想了下,决定转移话题:“乔副县长,这个问题争论起来很没有意思……最近你一直在下面熟悉情况,想必应该是有收获的,对吧?”
“对,很有收获。”乔梁点点头。
“有哪些收获?谈谈?”尚可道。
“收获太多,一句两句说不清,回头等我把全县转遍了,情况熟悉地差不多了,专门弄一份报告呈给尚县长。”乔梁道。
“那也好。”尚可点点头,“今天早上,何主任来我办公室给我汇报工作的时候,我听她说,昨天你在那个乡里转悠的时候,去了矿区……”
“哦,何主任给你汇报工作了?”乔梁做出意外的样子。
“对,何主任是主动来给我汇报的。”尚可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隐笑。
乔梁微微一皱眉头:“何主任经常给你汇报我下去转的情况吗?”
“是的。”尚可点点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是她的职责。”
乔梁感觉出尚可这话带有挑拨自己和何青青关系的意味,点点头:“是的,昨天我去了矿区,不过还没进去就被拦
住了,不让进,说除了你,没有你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这让我感到很困惑。”
“乔副县长不必困惑,这是我规定的。”尚可利索道。
“尚县长为何要有这规定呢?”乔梁做出不解的样子。
尚可道:“因为这铁矿是我亲自引进的大项目,对促进凉北的经济发展和增加财政收入具有重要意义,为了避免之前投资者在凉北遇到的吃拿卡要现象,为了避免多头瞎指挥乱插手,为了给投资者营造良好的经营氛围,所以我做出了这规定。”
“哦,原来是这样啊。”乔梁做恍然大悟状。
“对。”尚可微微一笑,“乔副县长现在明白了?”
“明白了!”乔梁点点头,“这事你早告诉我啊,早知道如此,我昨天也就不用吃那闭门羹了。”
“现在知道也不晚。”尚可道。
“嗯嗯,不晚,不晚。”乔梁痛快道,“行,既然现在知道了,那以后如果没有必要,我就不去那矿区了。”
尚可听出乔梁这话加了一个前提,皱皱眉头:“乔副县长,你认为以后会有什么必要去那矿区呢?”
“当然是工作的需要啊。”乔梁咧嘴一笑。
“什么算是工作需要?”尚可紧接着又问。
“工作需要,自然是在不违背上级有关精神的前提下,维护大局,维护全县的整体利益。”乔梁正色道。
尚可脸色一沉,冷冷看着乔梁,他在给自己耍滑头。
乔梁接着道:“怎么?尚县长认为我这么说不对吗?”
对乔梁这话,尚可当然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干笑一下:“对,对。”
“既然尚县长说对,那我就放心了。”乔梁呵呵一笑。
尚可此时心里有些恼羞,他今天来看乔梁,不过是个名义,主要是想试探警告乔梁的,让他不要染指插手铁矿的事情,没想到乔梁给自己来了这种含糊态度。
这让尚可心里一时有些拿捏不定,搞不清乔梁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似乎猜到了尚可此时的心思,乔梁接着道:“当然,即使是工作需要,按照相关流程,我也会给尚县长汇报的。”
乔梁这话让尚可心里有些安稳,他点点头,接着道:“对,汇报是必须的,而且要先汇报。”
“呵呵……”乔梁笑起来,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突然伸手一指床头柜的那鲜花,“尚县长,你看这花多漂亮啊,在咱们县城,能买到这么漂亮的鲜花,很不容易
吧?”
“额,是,是不容易。”尚可有些晕乎乎,下意识点点头。
“尚县长,你工作很忙,再继续耽误你宝贵的时间,我实在心里不安。”乔梁道。
尚可听出乔梁这话有下逐客令的意味,闷闷呼了口气,接着站起来:“好吧,乔副县长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好的,我腿脚不便,就不下床送尚县长了,再次表示感谢!”乔梁道。
尚可皱眉看了乔梁一眼,转身就走。
看着尚可离去,乔梁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此时感觉,虽然尚可和自己年龄差不多,虽然尚可职位级别比自己高,但和自己比起来,他似乎还是嫩了些,如果尚可没有那雄厚的背景,在自己面前,他连个屁都不是。
当然,尚可一旦有如此强大的靠山,他现在不但是个屁,而且是个很大很牛的屁。
如此,自己对他是不能有丝毫小视的,在和他打交道的时候,必须要保持足够的谨慎,保持高度的警觉和警惕。
虽然自己现在有了何青青的加盟,或许今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但自己和何青青的力量跟尚可比起来,还是要渺小弱小地多。
如此,自己现在要秉持心态应该是:在战略上藐视对手,但在战术上,则要高度重视。
何青青回到办公室没一会儿,接到了丁晓云的电话,让她来自己办公室。
自从丁晓云到凉北就任,何青青还从来没有机会去她办公室,这是第一次。
何青青不知道丁晓云找自己何事,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过去了。
进了丁晓云办公室,她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看何青青进来,微微一笑,接着放下文件,请她过来坐下,何青青拘谨地坐在丁晓云对过的沙发上,带着尊敬的神情看着丁晓云。
“何主任,这段时间你一直跟着乔县长吧?”丁晓云和气道。
何青青点点头:“是的,丁书记,根据尚县长的安排,乔县长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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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3、宇哥,陆姐
“结阵!”狼啸看到这些冲来的石俑,面色微变之下,一挥手,身后九人摆出一个奇怪的阵型。
“准备御敌!”温甫,杨超群,林洪等人大喝一声,所有人都抽出兵刃,严阵以待。他们能活动的区域不多,方圆百里之内而已。若是按照之前陆小天所说,这些石俑普通法器难伤,恐怕他们这些人能否顺利活下来,还是未知之数。
来得倒是不慢。陆小天后退了几步,之前领教过石俑的厉害之处,哪怕以他的战力,面对如此多的石俑也只有死路一条。暂时不得不借助这些人的力量与之周旋一二,等机会合适,他再遁入沙暴之中,兴许能躲过去。
“天狼宗的道友,现在大家都已经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管之前有什么恩怨,暂时都放下,一起御敌如何!”林洪向狼啸喝道。
“既然你们已经认识到了,还废什么话。”狼啸哼了一声,已经一马当先,后提一根狼头棍,迎上为首一只近乎赤金色实力明显要强一些的石俑。
砰地一声,在狼头棍与那赤金的石俑对撞一记,狼啸身形一晃,那赤金石俑也才后退了两三步便止住身形。
林洪,温甫等人面色骇然,之前他们仗着人多,跟天狼宗的修士动过手,他们三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加起来也才与狼啸堪堪打成平手,那一根狼头棍虽然不是丹元法器,但力道雄浑无比,他们也不敢正面力敌,那颜色明显比其他石俑要深一些的石俑头目竟然能平分秋色。
虽然力道上可能稍差上一点,但想到陆小天口中石俑超强的防御,真正拼杀起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陆小天眼神一凛,之前跟他交手的石俑都是浅金色的,近乎赤金的,看上去实力应该强上许多,这名天狼宗的少年竟然能一棍将其迫退,其实力还真是非同一般。之前他与石俑一番肉搏,虽然击杀了三只,但自身也受了一定的创伤。此时还未恢复,现在石俑已经多达近七十只,与石俑贴身肉搏极易受到围攻,哪怕是他,一旦陷进去,遭到十多只石俑的围攻,恐怕也会凶多吉少。
略作计较,陆小天手掌一翻,取出了火蛟弓,挽弓搭箭,这次他用的是没有用丹元炼化过的火蛟箭,不过被古剑宗的炼器师用特殊的手法祭炼,还添加了一定的禹金,威力就算比不上丹元法箭,但破坏力也同样十分强大。
嗖地一箭射出,火蛟箭化作一条巨大的火蛟虚影,只是比起丹元法箭的蛟影要淡了不少。可仍然气势惊人。一箭破空。轰!火蛟箭直接射爆了一只石俑的脑袋,石俑沉重的身体栽倒在
地上。
温甫还好,林洪,尤其是火系修士杨超群,目光骇要地看向陆小天手里的这把长弓。丹元法器,同样身为火系修士的他一旦拥有这把火蛟弓,在场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是他正面之敌。哪怕是那个天狼宗的狼啸,也只能退避三舍。他的目光何等锐利,一眼便能看出这把火蛟弓上波动的法力气息,至少是用七阶的火蛟妖兽身上的材料炼制而成。
将这把火蛟弓抢过来!不过很快,杨超群便将这个想法抛诸脑后,陆小天拥有这把火蛟弓之后,战力已经直追他们这些后期修士,想打火蛟弓的主意,恐怕拼了这条命也未必能换得到,那具倒地的石俑便是前车之鉴。
狼啸,陆小天相继与石俑交手。杨超群与温甫等一众修士也与石俑混战成一团。
锵锵.....几柄筑基初期修士手里的法器如同斩在一块厚实的精铁之上,发出金铁交击声。被狠狠地弹了回来。石俑一腿踢出,打飞了另外一柄法器长刀。直接踢向潘新。
“这厮当真如此厉害。”之前陆小天口述时,潘新尚且有几分不信,毕竟能直接用身体扛住法器的攻击简直是一件让人难以想象的事。面对那气势凌厉的一腿,潘新连忙将法器长刀召回,奋起全力身气,迎面一刀,将石俑迫退。不过他旁边的那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被另外一只石俑一拳打破了防御灵罩,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动作矫健的石俑一拳轰中了胸口,胸口骨头一阵卡嚓断裂,塌陷了一大块,身体如同漏风的破麻袋,惨叫着摔飞出数十丈远。
“何师弟!”旁边一名中年男子想要施救,可惜没等他靠近,分神之下,攻击他的石俑已经一腿踢在防御灵罩上,灵罩破裂,中年男子骇了一跳,甩出上百道毒镖,毒镖上的毒性十分霸道,哪怕是后期修士,沾上了也扛不住。上百只毒镖打出去,面前的石俑断无幸免的道理。
叮叮叮.....一阵清脆的声音之后,大多数毒镖直接被石俑坚硬的外表给弹落在地。也有十数只射进了三具石俑将近半寸深的位置。只是这种毒镖对于人类修士,或者是普通的妖兽都有大用,可对于石俑毫无用处,中了毒镖的三只石俑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呈三角型向中年男子迅速的压迫过来。中年男子吃了一惊,急忙御剑腾空而起,但还未来得及飞出几尺便被一只石俑抓住了脚脖子扯回了地面。
中年男子惨嚎着手持长剑胡乱劈砍,但被几只石俑围在中间一阵拳打脚踢,惨叫之声逐渐微弱。片刻后,三只石俑体表也多了一些剑痕,还有大量的模糊的血迹。而原来的那个中年
男子,已经变成了一摊烂肉。一个筑基中期修士,便是这样被几只石俑围攻至死。
“杀!”潘新也被两只石俑一左一右杀得狼狈不堪,手足无措下,他将法器的威力激发到最大,骇人的刀芒终于切进了石俑的身体,这石俑虽然强大,可在潘新这个筑基中期修士的殊死拼斗下,也被一刀斩成了两截,不过很快,法力几乎消耗殆尽的潘新被另外一只石俑踢中,身体撞在一声巨石上缓慢的滑落,成为战斗爆发到现在,第五个殒落的修士。
砰!这是陆小天发出的第三箭,也是他射爆的第三只石俑,几个筑基后期修士也分别击杀了一两具,只是这种斗,对于他们消耗的法力已经过多,哪怕是温新,林洪几人也有些难以为继了。毕竟单个石俑的实力虽然比不上后期修士,可石俑的数量远比他们来得更多。石俑被击中几次,也还能继续战斗,他们这些修士,只要被石俑击中一次,结果便悲剧了。
“助我击杀这只石俑头目,否则咱们全部得交待在这里。”此时被赤金石俑缠住的狼啸,脸上也难得出现一丝焦急的神色,之前他还能仗着雄厚的法力力压赤金石俑一筹,可反复的力拼,消耗过大,但赤金石俑却像一只不知道疲倦的机器一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一次次不知疲倦的冲向他。双方斗了几十个回合,狼啸感到有些压制不住这只赤金石俑了。而天狼宗的修士也死了一个,伤了一个,剩下的几人也岌岌可危。放眼望去,也只有陆小天看上去还犹有余力协助于他。
陆小天没有丝毫犹豫,取出了丹元火蛟箭,搭在弓弦之上,这只赤金石俑实力是他碰到过最强的,比起筑基后期的修士还要超出一截。如果他单独遇上,恐怕得再次动用剑阵,才能将其诛杀。当然,这是在赤金石俑孤身的情况下,一旦聚集的石俑过多,哪怕是七星阵,也毕竟是有极限的。此时身边有如此多的帮手,如果不能将其重创,后面这些石俑都会成为他离开的绊脚石。哪怕狼啸是天狼宗的人,转身之后便可能是生死仇敌。但至少现在,双方目的是一样的,从这些石俑的围攻之下,努力活下去。
以他的法力,之前已经射了数箭,原本要消耗一大截,不过自从太昊战体达到了第二层之后,单凭肉身强度,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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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某人穷得叮当响,家徒四壁,别说桌子,他连厕纸都要向邻居姑娘借,还得写张欠条,就怕他借成习惯。
所以家里,自然没有电视机这种奢饰品,也就对综艺节目毫无兴趣。
这个国家,只要是人气,知名度,以及国民认同感超高的人,都会赋予一个前缀——“国民”。
前有国民c,国民初恋,后有国民少年。
所以阿姆再孤陋寡闻,也或多或少听了些。
从邻居小娟的口中,了解所谓的国民c,只知道一个跟他同姓不同命,叫姜虎东的大胖纸。
但对另一个国民c主持的节目——无限挑战,就没有任何的概念。
“初次见面,你能让我了解多少?比如你的名字——”
“姜…”
“我当然知道你叫姜时生,曾经的国民少年嘛,我是说除了名字以外的东西,能让我感兴趣,能够让你我继续聊下去的理由,比如你喜欢什么游戏——”
“尾…”
“行!那你玩过什么电脑游戏吗?”
“……”
阿姆和那个名为泰熙的小姐姐,几乎是同时懵圈,
尤其是泰熙姐姐,敏锐地察觉到了同事言语间的咄咄逼人。
不对劲,他搞什么呢。
虽然已经是夜晚,眼前这孩子也早早就过了约定面试的时间,对此,他们内心可以觉得不舒服,但绝不能公报私仇。
这是成年人不多的自尊心了。
“时生xi,你等等。”泰熙满脑子的问号,先是对阿姆说声抱歉,而后忍不住皱眉侧过头。
与同事打了个眼色,示意他怎么回事,低声问道:“你干嘛呢?差不多就行了。”
她们是做综艺节目的,综艺游戏和电脑游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这是刁难,姜时生只是个孩子,不至于如此下作吧。
男性fd对她笑了笑,当然不会在阿姆面前说些不能说的话,而是指了指泰熙的手机,示意她看一下。
不明白这人葫芦里卖什么药,泰熙翻了个白眼,拿起手机一看,上面传来一条他发来的kakao talk。
她一字一句阅读了过去。
「官大一級壓死人,上面有人打了招呼,泰浩哥和崔姐姐已经很压抑了,一样的道理,配合一下吧wuli。」
「什麼意思?」
「要姜時生自己,知難而退。」
「
我不相信這是偶吧和努那會做的事,他們!哪怕不喜歡走後門,空降下来的人,也終究会因为是個孩子,哪怕不喜欢也不会针对,而是大度,包容。」
「首先,我知道!這只是泰熙xi你曾经作为‘姜粉’的私心!其次,你知道,无限挑战里的泰浩哥,崔姐姐只有一個,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他們一樣做到大度,阿拉索?!」
话说得很直白。
意思就是,如果不是因为“关系户”的缘故,那姜时生,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能耐,能让他们这两个忙人等到大半夜。
试问,谁没有一点脾气?
看完了信息,再看看神态自若,实则内心极为不满的同事,泰熙这下子倒是明白了。
就是职场里的潜规则。
新人未到,惹了众怒,老人指示手下来个下马威呗。
更何况,面对昔日的大势少年,这些人未必没有那种,当年你高不可攀,今日你虎落平阳,任由欺凌的阴暗想法。
简单的说,就是组织内部,有人不爽,有人看不过眼了呗。
进入社会,无论你是从事什么工作,都会远近亲疏之别,任何一个地方,哪怕是学校这种育人的桃源,都会存在小团体。
更何况成人世界里的复杂,你不得不承认,但派系就是存在悠久。
职业圈子私底下,有个很好笑的说法,如果一个女作家,在年轻的校园时期,没写过自家idol“极腐”小说的话,不是一个好作家。
所以泰熙作家的老大,也就是无限挑战的总作家,曾在一次bc演艺大赏,与大赏擦肩而过的年末聚餐时,酒后笑言,非常形象的比喻节目的构成。
“如果说泰浩偶吧,是绝对不可侵犯的权力顶端,是真正掌握生死大权的太上皇。”
“那wuli分属的作家一系,就能理解为后宫势力。”
不得不说,节目作家比起d,想象力是她们入行的能力之一。
泰熙收到自家“娘娘”落下的指示,无非就是有人与泰浩偶吧打好了招呼,面试只是形式,随便拿个无用的位置,打发一下姜时生就好。
毕竟,哪怕之前的名气再足,品格!依旧是判断一个人,在他人心中份量有多重的因素。
没人会喜欢一个叛逆少年,未成年就喝酒,进夜店,做着与年龄不符的事情。
人设不算崩塌,但毕竟参加的是选秀节目,所以就只是失望,厌恶而已。
而在综艺团队里,这一点尤
为重要。
众所周知,dni和姐姐大人最讨厌的,就是品格不好的人,与是不是孩子,与年龄无关。
想明白,她有点可怜地看了阿姆一眼,终究沉默,不再言语。
不管眼前两人的心思如何。
阿姆抬头看到墙上挂着一块招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知道是方时镇给他找了个“游戏公司”的工作。
原来这家游戏公司叫“无限商社”?
他对此深信不疑。
至于真相,他并不知情。
只不过是方时镇为了保护,或者说是约束,不让阿姆乱来,连如此幼稚的骗术都使了出来,真是用心良苦。
要不都说玩综艺节目的人,就是一群没长大的孩子,肚子里都一肚子的坏水。
男fd说服了泰熙作家,就从包里抽出一堆早早准备好的游戏截图,摆在阿姆的桌前,都是现在南半岛最火的c游戏。
也是他正在玩的游戏。
“评价一下这些ga吧,时生xi。”
听到有人询问自己,“恍然大悟”的阿姆顿时将思绪拉了回来,这才稍微认真了些,从桌子上拿起照片一看。
眼睛微微一眯,表示完全看不懂!
但没玩过电脑游戏,谁还没玩过街机啊!更何况,wuli小娟平常打游戏时,被队友坑到面目狰狞的画面,历历在目。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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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掩盖在粉色花瓣下的血与泪
不得不说,寂峰在本届群龙盛宴中的经历,有些悲惨。
败在林云手上也就罢了,起码以林云的性子,不会故意说些难听的话来羞辱他。可谁能想到,群龙争锋小组战中又败给了乌啸天,还被狠狠羞辱了一番。
作为南华七英,平日里高高在上,蔑视一切。
寂峰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偏偏武道世界就是如此残酷,弱肉强食,容不得你有反驳的余地。
成王败寇,技不如人,说你是废物你,就算 有再多的不满也得憋着。
“这乌啸天不简单啊 ,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很多,这一战看似惊险可好像还未尽全力。”
“呵呵,我到觉得这寂峰有点徒有虚名了,之前败在林云手上也就罢了,现在又败在未尽全力的乌啸天手中。”
“的确如此,之前就感觉林云赢他,赢的有点轻松了,实在有辱南华七英的威名。”
“估计就是个混子。”
已经下场的寂峰,面色发黑,难看无比。尤其是当听到有人说,只是个混子,气的差点晕了过去。
寂峰或许在南华七英中只是垫底的存在,不过说他是混子,确实有些委屈了。
毕竟之前一招定胜负,甚至还稍胜绝尘一筹,显然他并不弱,只是对手太强罢了。
大战之中,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等待对战的空隙,林云听到不小的欢呼之声,似乎某个人气颇高的选手登场了。
“是她?”
林云抬头看了过去,二组的升龙台上,出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紫月洞天的小公主,倾若幽!
他对此女并不在意,之前的许多次登场,要么是错过了,要么懒得关注。现在想想,好像还没怎么看过她与人交手,实力如何完全不清楚。
此女风采依旧,之前被众人称赞有加的倾城绝色,虽说在月薇薇出场后就此黯然失色。
可她终究实力不凡,并非仅仅只是花瓶,几番比斗下来后人气渐渐高了起来。
瞥了几眼,林云收回视线闭目养神,依旧懒得关注。
突然,林云刚刚闭上的双目,陡然睁开。
二组?好像月薇薇也在二组之中,按照这小组战的规则,她两无论如何都得一战。
“看看吧。”
想到此处,林云重新将目光看了过去。
倾若幽的对手是北雪山庄的一名弟子许文彬,上届龙云榜排名二
十一,不过这一届他领悟了大成的先天剑意。在北雪山庄弟子辈中,是仅次于南宫晚玉的翘楚,宗门对她期许很大。
至于倾若幽,上届排名也是二十多,比许文彬还要低上好些。
“你的实力我很清楚。”
许文彬手握宝剑,平静的笑道。
倾若幽淡淡的道:“你的实力我也很清楚,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强。”
“或许吧。”
许文彬也不怒,只是眸中闪过抹锐利的锋芒。
锵!
剑锋出鞘,许文彬率先出手,凌厉幽寒的剑光在大成剑意的加持下,汇聚成璀璨的剑芒。眨眼间,这巨大的剑芒就横空而至,劈砍出强大无匹的气流,仿佛随时能将倾若幽吹倒一般。
“紫月无华!”
倾若幽单手结印,一轮深邃的紫月冉冉升起,结印的右手迎着剑芒闪电般点了出去。
咔擦!
只一瞬,那看上去磅礴无比的剑芒,就立刻炸裂开来。
“再来!”
许文彬手持利剑横空而起,剑光在挥舞中茫茫剑势宛若一条恶龙,滚滚而至,似乎要吞没一切,纵横之间将万里山河都给撞个粉碎。
大开大合的剑法,倒是有了些许李慕白的风采。
让很多人眼前一亮,这人的剑法虽说比南宫晚玉、李慕白还有林云差了些,可放眼看去整个群龙盛宴能在剑法上胜他的人着实不多。
倾若幽的神色稍稍凝重了些许,身形随着剑光变幻其起来,长裙乱舞,时不时伸手点出。
一道道紫色的月华,如潮水般荡来荡去,看上去不算强悍的杀招,却在悄然见将许文彬的凌厉的杀招化于无形。
铛!铛!铛!
数十招的交手后,许文彬的剑势完全被压制了,天穹中那轮紫月在不知不觉已挪动了好些距离。
林云敏锐的注意到了此番细节,想起紫月心经的古怪之处,顿时知道许文彬已经输了。
“我的真元!”
就在此刻,台上的许文彬突然惊恐的发现,自己的真元在不知不觉几乎快耗尽了。
准确来说并非是耗尽了,是天上那轮紫月,在无形之中会吞噬他的真元。
许文彬面色变幻,正在与倾若幽厮杀的他突然腾空而起,一剑刺向了天上那轮紫月。
“月光之下,无所遁形,你发现的太迟了。”
紫月流离中,倾若幽平静的眼眸中闪过抹凌厉之
色,一指点出,空中那轮紫月顿时像燃烧起来一般。耀眼的月光刺的徐文斌几乎睁开眼,本来颇为强大的剑势,变得破绽百出。
嘭!
携带这强大的威能的一指,直接点在徐文斌的剑光中,剑光炸裂,徐文斌肩膀被洞穿,整个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厉害,看样子倾若幽有冲击前十的实力。”
倾若幽的获胜让她人气又涨了许多,临下台前,有意无意的看了月薇薇一眼,神色很冷。
这女人!
林云眉头微皱,没和自己分在一组,不会将对自己的怒气发泄在月薇薇身上吧。
想想此女的做派,还真难说。
时间流逝,各组的比斗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不过显然四组要受到的关注比其他组大很多。
尤其是林云,只要他登场就会引起数不清的目光。
林云倒也不负众望,接下来十战十胜,波澜不惊就将一场场比赛都赢了下来。
属于他的龙影,在这般连胜之下,悄然间涨到了七丈。
当到了第十七轮时,林云赢下对手的瞬间,龙影长到八丈之长。接近三十米长的龙影,游荡之间已经极为骇人,灵气四溢,肉眼就能发现已经明显不是虚影了。
他这龙影的长度在全场已经排到了前十,怒吼之间,声威浩荡。
林云甚至敏锐的察觉到,龙影中蕴含的那口龙气壮大了许多,遁入体内之时甚至已经能反哺肉身。
无需刻意炼化,真元的消耗就快速弥补了过来,精气神很快就攀升到了巅峰。
“这龙影果然妙用无穷。”
林云现在颇为好奇,若是登临榜首,将这口龙气完全炼化会得到怎样的好处。
等他下场后,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却是颇为失望,甚至隐隐有些可惜。
许多人都觉得,以林云的锋芒,在受到林涛的挑衅后,会以更为霸道的方式回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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