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之袁家庶子石来运转》 第1章 我成了卑微的袁家庶子 昏黄的灯光,阴森的祠堂。袁文化从昏迷中醒来。 袁文化晃晃脑袋,我不是在刷知否电视剧吗?怎么不过是打了个瞌睡,就到了这个地方。还有这后背刺骨的痛是怎么回事? 正迷惑间,脑中仿佛流水般被灌入了大量记忆。 半个时辰后,袁文化这才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原来自己刷剧睡着后,穿越到了知否的世界。成为了剧中华兰婆家,忠勤伯府家的庶子。 这原主的小娘早早亡故了。而伯爵夫人,也就是原主的嫡母是个刻薄吝啬的。自然对这个庶子甚是不好。加上忠勤伯爵不理府内事务,府上嫡长子袁文纯又纨绔拙劣。 原主在袁府是举步维艰。被刻薄例钱是常事,府上奴仆也有样学样,对他没有半点敬意,袁文化和他的小厮来福,两人有时甚至连饭都吃了上顿,下顿不知在哪里去寻。 好在三哥袁文绍是个心善的。若是没了吃食,便寻三哥处垫上一口。但也只能混个半饱。 再说这个袁文绍还是个愚孝的。且保护不了原主。 这一日,伯爵夫人,召集全家要将管家之权给了袁文绍妻子——盛华兰。原主念着他三哥的好。一时冲动,便把伯爵夫人想要坑盛华兰嫁妆的阴谋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那伯爵夫人大怒,令人把原主打了个半死,扔在祠堂悔过。这才有了现在袁文化的传越。 袁文化接受完了记忆,看看这具十七八岁的身体,满是伤痕。 心中不禁埋怨原主,你说你,人微言轻却爱出头。没看见你三哥都没出声吗?他难得不知道他亲娘想干什么吗? 心中想着以后该怎么生活。嫡母这时定是恨透了自己。这府中又没有可以依靠的人。这日子怎么活。 再想想知否剧中康家庶子的情形。这可是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以伯爵夫人的人品,说不得哪一日,便会被她以一个不知所谓的理由弄死。 想到这,不禁一身冷汗。 正想着“吱”一声。祠堂门被从外推开了。袁文化转身看去,见来人正是原主的三哥——袁文绍。 “呐!这馒头还是热的,趁热吃了吧!”袁文绍递给袁文化两个馒头说道。。 袁文化没有扭捏,接过了馒头,便吃了起来。 袁文绍对袁文化道“化弟,今天你不该说的。我们做儿子的,怎可为些许钱财,和母亲如此计较。” 袁文化心道,原主啊原主,你看到没?你为了你三哥把性命都搭进去了,你这三哥可有半点领情? 袁文化继续吃着馒头,也不说话。 袁文绍从一旁拿了三只香点燃,恭恭敬敬的给牌位上完香磕了头。跪着袁文化一旁。和袁文化说着话。 “不是三哥不帮你,实在是你今天以下犯上,犯了大错。你便在这里跪着思过几日吧?” 袁文化听了,心想“啊?还几日,我这有伤,再几日才出去,到时怕不是要抬出去具尸体了。” 忙道“三哥,我已知错了,我这身上有伤,若是再在这里几日,怕熬不住啊?” 说完便解开扣子,狠下心用力把粘在身上的衣服脱下,给袁文绍看后背的伤。 “斯!”直疼得袁文化满头的汗珠。 袁文绍看了,心下也是不忍。但自己这三弟,顶撞长辈,属实该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金创药,给袁文化敷上。 袁文化忍着痛楚道“三哥,你就救救我吧!虽然我死不足惜。但要是我死在祠堂,对家族脸面也无光啊!” 袁文绍想了也是这个道理,便说“也罢!那我便去母亲处,给你求上一求。” 说完话便走去了他母亲处。 袁文化吃了两个馒头缓了缓,算是恢复了些体力。将祠堂里的蒲团收集了一下铺成个人体大小的铺。躺在上面昏昏睡去。 待到天已大明,伯爵夫人身边嬷嬷推门走了进来。 “五少爷可以走了。以后记得慎言,下次可没有这般好运气了。” 袁文化听了惨然一笑“呵!,并不说话。那嬷嬷是只是用眼角看了一眼袁文化,交代完伯爵夫人的话便走了。 袁文化忍着痛,一步一步的出了祠堂,转了许久,才过了二门。 门口袁文化的小厮来福正在门口等候。看着满脸憔悴的来福,顶着一双熊猫眼,应该是一夜未睡了。 “叮!检测到对宿主忠诚度超过百分之七十的手下。现武将培育系统激活。” 袁文化被声音弄得一激灵。呆了一下。 第2章 武将培育系统 来福看到袁文化愣愣的样子,连忙上来扶着袁文化。 “少爷,都过去了。我们回家吧!”说着,来福走上去来扶着袁文化慢慢的走。 袁文化低头看着来福,这是原主的唯一随从。自小被原主母亲亲自在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小不点,现在已长大很高了。 没想到对原主的忠诚度却这么高。 袁文化心道,老天爷对他是不薄的,给了他个忠仆,还给了个金手指——‘武将培育系统。 一边让来福扶着前行,一边在脑中沟通系统。 立时一个系统面板,玄幻的出现在袁文化的脑海,不同于视觉,不同于记忆,但就是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存在。 袁文化认真的感觉着。那个面板上显示。 宿主:袁文化(培育点数2个) 手下:来福(忠诚度百分之九十五) 武将指数(10,‘满级100’) 很简单的系统面板。袁文化道,这也没个说明啊! 正想着,脑海中出现一个机械音“新手说明:宿主每次震惊《知否》电视主配角,便可以得到培育值,一个培育点可以培育一个手下为武将。武将的武力值培育后的能力为忠诚值。且忠诚值于培育后定格不在变化。” 袁文化连忙在心中问“那可以培育自己吗?” 脑中机械音再次响起“宿主不属于自己的手下,所以不可以培养。” 这就尴尬了,袁文化想着以后要自己身边全是超强的武将,而自己却是个弱鸡。 不管怎么样。袁文化还是将培育点发给了来福。 袁文化一下子感觉来福的变化。扶着他手变的更有力气。但看来福的样子,来福仿佛不知道一样。 心中刚疑惑。机械音立时解释“培育的武将将默认自己本就是这样的武力值。” 袁文化心中高兴脸上便露出了笑容。 来福不解道“少爷?你怎么了?这刚被罚了,怎么还有心情笑啊?” 袁文化这才想起自己的异常,连忙编了个理由道“原来还对这个家有所留恋,现在没有了。也是该走了的时候了。” 来福道“那少爷想去哪里?” 袁文化道“大丈夫当持三尺剑,立不世功勋。” 来福转头看着自己的少爷。这还是自己的少爷吗? 袁文化说完,心中便想“既然已经这样了,这家里是不能带了,与其和夫人于宅第争斗,不如跳出牢笼,去边关搏一搏。” 便对来福道“我们不回家了,扶我去三哥处。我去和他讨个出身。” “诺!”来福得了默认的武艺,豪情自是在心中。 袁文化在来福的搀扶下去了袁文绍的院子前。 袁文化喊道“三哥在家吗?” 院子中有丫鬟走出“啊!是五少爷啊!我去给你通报。” 袁文化也不心急,便静静地等。 不一刻,那丫鬟便和袁文绍从里面走了出来。 “五弟,这刚出了祠堂,你一夜折腾,不回去自己院子休息,你来我这干什么?” 袁文化道“三哥,我是有事求你。” 袁文绍疑惑,这刚把他给弄出来,能有什么事求他,难道是来讨些吃食便道“五弟可是饿了?快随我进屋,我屋内还有些糕点。” 糕点?袁文化心中为原主默哀,堂堂伯爵府公子,原来竟得天天讨饭过活。 “不是的,三哥。我是有别的问题。”袁文化道。 “哦!那五弟和我进屋谈吧!”袁文绍看了看袁文化,没有猜出原由,便也不问了。将袁文化让了进去。 袁文化进了屋,盛华兰也在,袁文化忙给盛华兰行了礼。 盛华兰道“昨日,多亏了五弟提醒。我接了府上的库房。才将财货点齐。” 袁文化一听便知,这盛华兰还是接了管家的活。那府上库房点清有什么用。不过是吃暗亏改为吃明亏罢了。 袁文化也就笑笑,低头不语。 一旁的袁文绍却不高兴了“妇道人家,当以孝顺为要,你这般计较,哪里有个媳妇的样子。” 盛华兰听了,便不做声了。 袁文绍道“我与五弟有事要谈。你且回内屋去吧!” 盛华兰凄然一笑,袁文化连忙哈腰行礼。待盛华兰出去。 第3章 巷中遇袭 果不出袁文化的猜测,没过一个时辰,袁文绍便叫小厮来告诉袁文化。 说他父亲已经答应了,明日便去殿帅府给他报名。让他在家等候便行了。 而忠勤伯爵府的正房里,忠勤伯爵夫人正坐在上首座上,正一个嬷嬷说话。 “你是说,那个小畜生求了三哥儿,让三哥儿去求伯爷让他去从军?” 那嬷嬷束手站立,低头道“做不得假,伯爷已然答应了。不日便要到殿帅府给他报名。” “嗯!这上边要勋贵人家参军,都好几次了。让这个小畜生充了名额,倒也算了了上差。但这小畜生怎么会想着去参军呢?”伯爵夫人道。 “呵呵!依奴婢看来,应该也知昨日里,他犯了大错。怕夫人降罪,才吓得慌不择路。这才想着参军避祸。”嬷嬷不屑的笑着。 “哼!倒是知道我不会饶他,这选了个死中求活的路子。虽然他上了边疆是必死无疑,可终归难消我心头之恨。”袁夫人恨恨的道。 那嬷嬷低头挑眉笑着道“夫人要想出这口气还不是容易,是让他死在边疆,还是死在京中。还不是夫人一句话?” 袁夫人听了嬷嬷的话,本想下令让嬷嬷找几个小厮,将袁文化拖到外面,找个地结果了。但又想了想,平复一下心情道。 “呵呵!他就是打着替伯爵府从军的名头,想着若是我弄死他,还要找人替他,便让他多活几日吧!” “夫人,不打死他,但打他个半死也是要得的呀!”也不知这嬷嬷是天生坏种,还是与袁文化有仇,不住的出着坏主意。 伯爵夫人听了,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去办吧!手脚麻利些,不要让人知道是我的授意。也别真打死了。” “明白,我这就让小春子去外边找些泼皮,就是问到底,也不过是小春子与他有仇。” “哼哼。哈哈” “呵呵!” 话说这边袁文化既得了信,便嘱咐来福去准备一下,出门的事物。这人要走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来,自己的东西也是该卖的卖,该当得当。是不用想留什么后路了。 来福去办事去了。袁文化便趴在床上出神。这来福用了一个培育点,还剩下一个。这次出去危险重重,还是再招一个手下为好。 正想着,来福进屋道“公子,能卖的都收拾好了。就是这,我们的物事都卖了,以后我们要是回来用什么啊?” 袁文化道“回来啊……要么我们衣锦还乡,要么我们马革裹尸。无论哪样,都用不上了。不如卖了,现正好花用了。” 来福听了袁文化的话,挠了挠头,便不出声了,想来也是知道出征后是什么情形。推门正要走。袁文化却叫住了他。 “一会卖完了物事,我们一起去牙行看看有没有好手,挑一个。也好有个助力。” “是!公子。” 来福办事还是很爽利的,人又不吝啬。收买旧物的和典当行知是伯爵府人来买卖,也不敢太压价。用不多久,便把东西折腾的精光。 待再来找袁文化时已是中午。 袁文化带着来福便出了伯爵府。寻了个巷子先吃些午餐。 袁文化虽在袁文绍处顺了些糕点。但他们主仆二人都是成年人,哪里填的饱肚子。 正好卖了物事,兜中有些银钱。买几个馒头,就坐在摊子边的条凳上吃了充充饥。 正吃着,一泼皮从袁文化身边路过,用胳膊直撞了去。 来福眼见那泼皮就是冲两人而来,一把抓住那人胳膊,用力一抖,那人便如面条入了水,瘫软下去,坐在地上。 “你这泼皮,瞎了眼睛不成。”来福厉声喝道。 那泼皮坐于地上,见来福高大,哀求道“好汉,你且松了手。” 来福不削于捉他要挟,便松了手。 那泼皮爬起,低头嬉皮笑脸的道着歉,“谢大爷绕过。”便道歉边向后退去。 袁文化将一个馒头掰了一块递到嘴里,斜眼看了一眼,便专心吃起馒头。 泼皮退步多远,收了笑脸喊道“点子硬,一起上。” 说话间,从巷子的两旁走出十几个泼皮,手持哨棒。呼啸的走过来。 巷子里的百姓,小贩皆退后靠墙躲避。 呼啦啦来了这些人,袁文化说不怕是假的。但他也知自己身体。虽然自己出身将门,身材体量是有的。但架不住身体刚受了罚,使不上力气。 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来福身上。自己安坐条凳上,不理不睬。 十几人走到小摊前,一身体高大滚圆的汉子道“忒那小子,你怎么敢打我家兄弟。莫不是活腻了。 大家一起上结果了他们两个。” 声音落,十几哨棍便呼啸而来。打向袁文化两人。 正值危急时刻,来福抄起一个条凳,耍了个圈,“当!当!当!当……” 十几哨棍便被扫飞上天。 来福又上前一步,立于袁文化身后,将条凳扔向几个泼皮,将那三个泼皮直打的满脸开花。又抓过两个泼皮,将头相互一撞,。那两个泼皮立时扑通倒地。 来福兔起鹘落,一下就解决五人。直下的剩下十来人愣在当场,不知所错。 来福缺不管他们愣怔,迈步上前。一手一个,一脚一双。或拳击,或膝撞,没两下又解决八九个。 剩下俩人,顿感天神强世。转身边跑。 来福双手各捡了个捎棒,撇将过去。正中两人膝窝。两个泼皮一下趴在地上。 来福走过去,将两人一手一个提将起来。抓到小摊前扑通扔在地上。 满地泼皮,唉声一片。袁文化依旧不理。来福速度太快,袁文化尚没将手中馒头吃完。 袁文化就那么慢慢吃着馒头。 来福在一旁不耐听这些泼皮鬼叫。历喝一声“闭嘴!” 马上,巷子里一点声音也无。 袁文化终于吃过了馒头。对老板道“老板,馒头干巴,可有热水?” 卖馒头老板原瑟瑟站于墙边。听了袁文化话,忙走上前“不敢当老板称呼,热水尽有,我这就给公子倒来。” 袁文化接过老板递过的水碗,喝了一口。舒服的打了个嗝。 这才一手端碗,转过身来看着趴伏于地的一众泼皮。 “说吧!是哪个叫你们来找事的?” 众泼皮皆不说话。低头看着地上土块。 袁文化笑道“不识抬举。来福!去把他们胳膊都给我卸了。” 第4章 又添两员手下 来福接了主人命令,上前挨个的将泼皮的胳膊关节卸掉。 有的泼皮要跑,来福一巴掌下去,便拍晕过去。待来福卸掉他们胳膊,逃跑的泼皮又从昏迷中醒来。 不消一会,十几个泼皮便发出震天的惨叫。 袁文化也不急,将碗中热水一口一口的慢慢喝尽。这才对来福道“去把那个领头的带来。” 来福将那泼皮头提将过来,甩在袁文化面前。 袁文化将碗放在桌上道“这回能说了吧?”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不待那泼皮说完。袁文化对来福道“打断手脚,扔在一旁,换一个来问。” “遵命!” 不待来福上手那泼皮头马上便软了。“我说,我说,是春爷买通我们的。” 袁文化道“这样不就对了!春爷又是哪个?” “额!额!就是忠勤伯爵府外管事。他们都叫他小春子。” “哦?你手下可有认得的?”袁文化道。 “有,有!”泼皮头忙道。 袁文化对着泼皮们道“谁去把那小春子叫来。” 泼皮尽皆不回应,只低声哀叫。 “你指一个吧!”袁文化用手拍了拍泼皮头的脸。 “好好,胡二,你去把小春子匡来。”泼皮头忙指了个最亲近的。 “谁是胡二?” 泼皮群里便有一人道“小的就是。” 袁文化道“来福,把他胳膊续上。” 又道“胡二啊!你可知怎么说?” 那胡二被提了跪在袁文化面前,低头道“小的知道,就说公子们被小的们打倒,我们成老大让他来看看。” “好你去吧!”袁文化说完。那人看了看自己老大,这才走了。 袁文化又拿了馒头递给来福,又把自己条凳让与来福,对来福笑着道“快吃吧!” 来福笑着接了馒头,也不去坐凳子,就站在吃着。 袁文绍蹲在成老大面前,看着面目扭曲的成老大道“他允了你们什么好处?” 成老大忙到“允了我们20两银子。” “这么少吗?”袁文化道。 不管原主还是现在的袁文化对银子的价值是不太了解的。 成老大忙道“不少了!一个小康之家,一年也不过花销5两银钱。” “哦!那么多吗?我看看。”袁文化道。 “额!”成老大有些想给自己个嘴巴! 最后那二十两银钱,成老大还是送给了袁文化,竟管袁文化百般‘推辞’。架不住成老大坚决觉着应该给袁文化的孝敬。倒是换了来福将他胳膊端上关节。 小春子来的很快,不用来福动手,便又成老大便麻肩膀拢二背的将小春子绑了起来。 袁文化让来福驱赶着众泼皮,将那小春子一道送去了五城兵马司。 让人找了里面任职的袁文绍。袁文绍倒是认得小春子。将他一顿好打。 “五弟,你放心,就是这样的背主奴仆,我定不饶他。” 袁文化也就听听,背后是谁,他心里有数,但却没办法解决,将小春子惩罚了也算到头了。好在袁文绍又贡献了个培育点。 出了五城兵马司。来福不服“公子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不然呢?”袁文化无奈的和来福摊摊手。 两主仆也是无奈。走去寻牙行。袁文化倒是还记得本来出门的目的。 袁文化边走边翻看着系统。看着上面的两个培育点。心下火热。 汴京繁华,最是不缺这买卖人口的牙行。 两人走进一牙行。来福叫来牙子。这已经是袁文化来的第三个牙行了。却一个人也没挑到。 袁文化见了牙人,开门见山道“将你这的小厮,仆役皆叫来,我看看。” 牙人忙道好。不一会便带来十多个仆役小厮。 袁文化挨个的问仆役小厮。“你跟了我可安心忠诚于我?” 小厮们大多痛哭流涕道,愿为公子效死。 袁文化却摇摇头,这里是半个说实话的都无呀! 可袁文化已经再次觉着,这次要失望而归的时候。一个瘦弱的十二三的小厮道“不愿意!不过,公子要是能把我妹妹一并买了,给口饭。我愿把我这条命给了公子,任公子是杀了卖肉,还是烹煮吃了。” 袁文化好奇的看着这个小子,浑身脏污,面无血色,应是营养不良。 袁文化对牙人道“他妹妹呢?” 牙人道“公子,莫要听这小子胡言,哪个要吃他的肉,就算吃,看他那瘦样能得几两肉。 公子不如从前面的挑选,都是能干,体壮的。” “嗯?”袁文化看了一眼牙人。 来福在一旁也道“叫你带来便是,哪那么多话。又不是不给你银钱。” “好好好!”牙人笑着道“我这就去把他妹妹带来。” 没过一会,牙人带了个瘦的皮包骨的小女孩过来。那小姑娘一瘸一拐跟他哥哥一样面无血色。看上去连十岁都没有。 袁文化对小姑娘道“小姑娘,你可愿和你哥哥一样跟着我?我管你们两个饱饭。” 小姑娘怯怯的看向他哥哥。他哥哥看着他妹妹点了点头。 “我愿意。” 袁文化见答应对那牙子道“不过是腿病。不要紧,我看他们可怜,我便买了去给她治治吧!怎么也是条性命。 别人还有机会,但我要不选,他们两个便没有机会了。” 袁文化便说边观察两个小孩。他现在银钱不多,却是没有闲钱来试探哪个人会对他忠心。 袁文化便是这般试探,几家牙行却是半个心实的也没碰到。 好在这次终于有了好消息。打开的系统终于显示手下:裴小乙(忠诚度百分之九十) 裴小婉(忠诚度百分之九十七) 这里的裴小婉的忠诚度居然都高于来福两点。看来还是小孩子好骗啊!小孩的心是最赤诚的。 袁文化连忙将两个培育点用上。 袁文化问牙子“两个人多少钱。” 牙子道“公子就给5两吧!小女孩便算添头。” 袁文化也不讲价,让来福付了帐。 一行四人,袁文化对来福道“来福啊!你辛苦点,便背着小婉吧!” 来福刚答应。小姑娘突然道“公子,我感觉好像腿也没那么疼了。” 袁文化看着小姑娘心道“这系统还有这功能?” 便道“你腿好了吗?” 裴小婉难得的笑了笑露出一口奶牙“没有,只是不那么疼了。” “那好,我们这就去找个郎中看看你的病,省的你哥哥惦记。”袁文化说着领了几人便出了牙行。 第5章 终见盛氏家人 到了药铺,让郎中看了看小婉的腿,还好并无大碍。郎中说,只要再休息几日便好了。 看来系统虽然不能医病,但武力增强的条件下,些许伤病,也不再是大病了。 袁文化今天这次出门是很高兴的。讹了二十两银子,又得了个得力人手,他对以后的边疆生活更加有信心了。 高兴的带着几人去把肚子填饱,又带着几人去买了新衣服,洗了澡堂。 等一切过后,再走在街上,袁文化俨然有了点公子的样子。几人开开心心的回了袁文化的小屋。 在袁文化高兴之际。盛华兰处正接待着她的母亲——王若弗,和五妹妹盛如兰。 “华儿啊!我刚才在你婆母处听说,你接管家事了?”王若弗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女儿,说不出的骄傲。 “是的!”盛华兰却在这事情上没有什么好心情。 一旁如兰却是看出来了。“大姐姐,既然得了管家的权柄,怎么不似高兴样子啊呀” 王若弗白了如兰一眼。“小孩家家的知道什么?每次读书没见你这般机灵,偏在你大姐姐处抖。” 训过了如兰,再看华兰。果然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 “华儿,可是有什么不妥。”王若弗小声对盛华兰说道。 “母亲想多了。哪能将如兰的话当真。”盛华兰强打精神的道。 这般模样,更让王若弗心急。“我是你嫡亲的母亲,你就不要瞒着了。” 盛华兰这才低头道“这家当得属实不如不当,我那婆母将家中亏空隐了,欲要我将嫁妆来赔。” “啊?哪有这样的。他伯爵门第怎么这般下作,竟然惦记刚入门媳妇的嫁妆。”王若弗当场发作。 盛华兰忙起身上前用手来拦“我的母亲啊!小点声,你这样大声我还怎么在这府中待呀!” “那也不能如此欺负人啊!”王若弗虽小了点声,却依旧不忿。 “多亏了我夫君的五弟点破了,这才查了库房,要不我那些嫁妆,怕不是要搭进去半数。”盛华兰劝慰着王若弗。 王若弗听没有被坑进去嫁妆,这才安心。道“那倒要谢谢你那五小叔了。” “可不是!就因这事,我那婆母将五小叔,命人打了半死。送到祠堂关了一日一夜。”盛华兰不无感激的道。 “那到真真的该谢谢人家。”王若弗道。 盛华兰道“我本想着,过几日让他到我们府上,庄学究处学些文章,也好谋个出路,但今日他竟自己报了军,欲去西北从军了。” 王若弗道“那西北正和西夏打的热闹,这去了,哪里还有活路?” 盛华兰听了也是唏嘘不已。 王若弗道“一会姑爷回来,你叫他把他五弟叫来,我怎么也得当面谢上一谢。”“我已叫小厮告诉官人了。嘱他下了衙便回来。” 再说袁文化这边,袁文化正和小乙和小婉于屋内说话。增进一下了解。 便听屋外有人热闹着谈论经过。便让来福去打听何事。 不一会,来福回来报“回公子,是崔老三媳妇拿了赏赐,正到处显摆呢!” “哦!”袁文化也不在意,便又问小乙原来籍贯。 来福在一旁仍旧喋喋不休“说是今天三娘子的母亲来了,她正好赶上,这才混上的赏赐。” 袁文化正和小乙和小婉聊得兴起。突听到来福提华兰的母亲。一下子来了想法。 袁文化心中想,他刚刚用掉的培育点。应该是袁文绍两口子给贡献的。 这盛家可是那么多主角和配角啊!要是能和他们搞好关系。岂不是,就会有一大堆培育点。 想着,想着,袁文化都有些不想去边疆了。 但是一想今天巷子里的事情。这自己的这个嫡母一定还会搞事情。要是不走,她一个孝字,便能把他按的死死的,早晚被她所害,不如出去博个海阔天空。 再说生命力不光有升级打怪,还有热血奋斗啊! 但今天,肉都到嘴边了,今年还能得到一个培育点,这怎么也得得到啊! “他们现在在哪里?”袁文化想了想还是问了来福。 来福挠挠脑袋“应该在三公子处吧!这事到没听那崔老三媳妇说。” 袁文化对来福道“我出去走走。你带着小乙和小婉熟悉一下附近。” 来福不知袁文化要干什么去,但还是很默契的答应了。 裴小婉却说“公子,刚才路上听来福大哥说你那嫡母欲要害你,不如让我跟着你吧!也好有个照应。” 袁文化想想也是,而且小婉一个小孩子,也不太惹人注意。 袁文化带着小婉急急的走到了袁文绍院子外边,但到了这,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冒昧进去的话,确实很冒昧。但不进去,在外边却没有什么办法可想。 一直呆在外边也不是个事情。袁文化便看不远处有个石头很大,想着去坐一会,捋一捋思路。 刚走没几步,便看到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女孩从袁文绍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小姑娘走出门来,便跑了起来。没跑几步,后面又从屋里出来一个丫鬟喊着“五小姐,你慢点。” “喜鹊,你怎么那么慢啊?快点,你看前边有好多的蝴蝶啊!”那女孩笑着,喊着。 袁文化听了她们的话便知,这是盛家的五姑娘,有着可爱多之称的盛如兰。 袁文化见了,想着如何去接触小姑娘如兰。 小婉看袁文化直直的看着盛如兰道“公子可是看上那个小姐了?” 袁文化差点被裴小婉说的拌了个跟头。 “咳咳!那就是个孩子,什么看上不看上的。” “公子今年十六岁,那个小姐怕是得十二三了。和公子正好登对。”小婉歪了歪头道。 袁文化算是无语了。和一个十几岁就可以结婚的古代人,谈什么三年起步,七年打底,好像她也听不懂。 突然小婉道“要认识一下,也不是没有办法。” 袁文化立刻把什么矜持丢了。 “怎么个方法?” “她不是喜欢蝴蝶吗?我就把蝴蝶都捉光不就好了。”裴小婉说完。也不等袁文化回应,便刷的一下,如飞一般,跳了出去。 几个起落,便到了盛如兰的附近。 盛如兰正疑惑间,就见裴小婉,如穿花蝴蝶一般在花园里,跳来跳去。 “叮!”你的手下武将让盛如兰在你面前产生震惊之情,现发放培育点一点。 第6章 可爱多如兰 袁文化也被震惊了,但他的震惊没有培育点拿。 袁文化转念又想了想,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一个能无限捉蝴蝶的人,确实应该被震惊。 裴小婉,捉完蝴蝶,便拿着蝴蝶,回来给了袁文化。 袁文化看着十几个大蝴蝶。陷入了沉思,我要这东西有个屁用。 不过既然培育点已经拿到了,也就该走了。难不成还真和小萝莉谈情说爱不成。 “哎!那个人。” 袁文化刚走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可爱多’的声音。 袁文化缓缓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盛如兰。 盛如兰有些急。这么多的蝴蝶都被人捉走了,她还玩什么?小说 袁文化向盛如兰行了一礼。盛如兰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说话。 手搅帕子半天,才用手指了指袁文化手中的蝴蝶。 袁文化这才想起,自家小婉将人家的玩具都给捉光了。 袁文化尴尬的点了点头。拿着蝴蝶向盛如兰走了一步,又觉不对。古时男女七岁不同席,这盛如兰已经十二三了。还是避一避的好。 袁文化便从袖中拿出个布口袋,将里面的银子倒在手中。又将蝴蝶装进去。 看了看盛如兰,向盛如兰点了点头,将袋子放在了一旁的花树枝上。 袁文化又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盛如兰见袁文化走了,便跑过去,拿了口袋,再抬头看向远去的袁文化。感觉一种熟悉感和安全感袭上心头。 人都说女孩子的对象要求,一般都是以父兄为标准的。好像有那么些道理。 袁文化回了自家小院。心里盘算着培育点,说不出的高兴,这下可以安心的去从军了。不必纠结盛家那些培育点了。 回了家,叫来了裴小乙查看了他的忠诚度,依旧是百分之九十。 袁文化也不知九十点的武将值算什么级别。但以他玩三国游戏的经验来说,应该算一流武将了。向裴小婉应该算超一流了。 想着也不犹豫,便把培育点加在了裴小乙身上。 袁文化正想问问裴小乙的感觉,便有人在屋外喊“五公子,三公子找您去,见客。” 袁文化心道‘刚刚不来找我,急的我什么似的。这家好,我都搞定了,你来找我了。 但袁文化好歹还得依赖袁文绍搞定从军事宜,便就答应了,带着小婉去了。 到了袁文绍处。袁文绍给介绍。 “这是我的岳母,五弟快来见礼。” 袁文化走上前一步,给王若弗施了一礼。 “呀!这就是文绍总提起的五弟袁文化啊!真是一表人才啊!”王若弗夸赞着。 袁文化笑笑不语。 对于王若弗,袁文化在知否剧中看过,是你没有什么心机的人物。但好在也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这时就听厅堂的屏风后“呀!是他!”的一声。袁文化知是盛府的人,也不点破。全当未听到。屋内其他人好像也没有听闻。 “你昨日所做,我都知道了。真是感谢你啊!听说你还受了罚。这是怎么话说的。让我更不心安了。”王若弗继续自说自话。 袁文化连忙回道。“哪里,三哥,三嫂对我有恩,有事自然是要提醒一下的。” “听说你要去边疆?不若你不去边疆,我家有个私塾,请了有名的庄学究来授课。不如到我们府上学习,也是一个出路。”王若弗说的倒是真心实意,想来也是出自真心。 袁文化今已得了3个好手帮忙,正是要奔个前程的时候。哪里还会去奔科举。 “在这里谢过盛夫人了。我意已决,哪能半途而废。昔日班超弃笔从戎。我深敬佩。定效古先贤。报效国家。” 王若弗见袁文化只谈大道理,一点不提师徒经济。也就绝了这个帮助的心。 “啊!那我在这里先预祝,五公子前程似锦,马到成功。” 袁文化也道“他日,若我还能回到京中,到那时我再去盛府,去学习圣贤之道。” 一顿交集,王若弗也不是个会奉迎的。袁文化也不愿多谈。便不一会,也就谈的结束。 袁文绍道“五弟,今日,我和父亲一起去的殿帅府。你那事情已经谈妥。父亲给你谋了个边军都指挥之职。领昭武校尉衔。” “弟弟在这里谢过三哥了。”袁文化听了是实权武官,心下高兴。 第7章 貌似无害的小婉姑娘 袁文化看着远处的袁夫人笑着道“母亲且先歇息,待我整治了这不知上下尊卑的东西,再给母亲见礼。” 袁夫人心知这个袁文化,这马上便去边疆了,脱了牢笼哪里还会怕她。 只眼睁睁看着来福痛打邱管家。待来福打烦了。袁夫人才道“打也打了,你叫你这仆人把邱管家送过来。” 袁文化嬉皮笑脸道“母亲有命,自当遵从。来福,把邱管家送去。我也去给母亲见礼。” 袁夫人见袁文化要来见礼道“你不用过来了,看着我心烦。单让你这仆人把邱管家送来便是。” 袁文化歪歪头,摊摊手。不让他去行礼更好。哪个愿意给你行礼似的。 “来福去吧!” 来福哪里有兴趣去送。一只手提着邱管家后脖领,便给脱了过去。直气的那嬷嬷咬牙切齿,那邱管家唉声惨叫。 那袁夫人眯着眼看袁文化。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当来福将那邱管家拖到袁夫人车旁时。邱管家一把抱住了来福的腿。 袁夫人喊了一声“动手。” 就见二十几个身着黑衣的彪形大汉手持朴刀从树林中窜出,将袁文化的车团团围住。 裴小乙许是听到了声音,也从车中走了出来,站在袁文化身侧。 袁文化看着这些人,心中盘算着自家的力量。 对面的袁夫人,对着踢开邱管家的来福道“住手,这么远,你够时间过去吗?” 又抬眼看向远处,看着站在车沿上的袁文化站的高,山风烈烈吹着袁文化的衣服,飘向后方。 “袁文化,你一个庶子,竟敢掺和管家之事,今日又打了我的人。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你不尊嫡母的后果。” “呵呵!你怎么有脸说呢?婆婆惦记刚入门媳妇的嫁妆,也不嫌害臊。” “你这贱种,休要耍口。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袁夫人狠狠的瞪着袁文化。 “你就这么肯定我能整治了我?”袁文化戏谑得道。 “你所仗得不就是这个来福的武力吗?难道,你也是武力超强?哼哼!”袁文化自小在袁夫人眼皮底下长大,她哪里不知袁文化的深浅。 又对围着袁文化的人道。 “拿下他,将他的腿给我打断。让他忤逆尊长,不服教化。” “尊令!” 袁文化哈哈大笑。指着下面持刀的二十个人。对袁夫人道。 “就这些人?哈哈哈哈。母亲却是小看我了。” 袁夫人一愣,看着袁文化身边豆芽一般的两个孩童,心道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然后道。 “动手。” 话音一落,二十几个歹冲了上来。 袁文化眯着眼不去看他们,只微笑着看着远处的袁夫人。 待歹人到了车边。裴小婉对自己哥哥点了一下头。一个360度回旋踢,飞身下了车,两只脚直接将两个歹徒踢飞出去。落地又接住飞出那两人掉的朴刀。 袁文化道“好叫嫡母失望了。些许毛贼,却如不了孩儿的眼。小婉,挑断他们的手脚筋即可。” 袁夫人见了目瞪口呆。从车中钻出。喊道“一起上。” 可奈何他们对线的是武力值达97的小婉。 好一个小婉,身轻如云燕,力沉似泰山。左突右奔,一把朴刀刷得飞起,宛如猛虎入深林,蛟龙坠大海。 重拳出击,轻挑朴刀。不一刻,除了站着的小婉,剩下的歹徒皆扑到在地,各个被小婉挑断了手脚筋。 小婉輕移莲步,走回车旁,她身上却无一丝鲜血。 “来福!你去五城兵马司报官,就说这管道上有歹人劫掠。”袁文化笑着嘱咐来福。可却看向他那便宜嫡母。 那袁夫人听了忙道“不可。你这般做,我们伯爵府就完了。” 袁文化诧异的看着袁夫人“那关我什么事情?” 事情来的太快,袁夫人哪里会想到,她带着这莫多日来堵袁文化,本也不过为前些日子,叫泼皮打袁文化不成,找回面子。可不想却落个这般境遇。 袁文化抬脚下了车。 裴小婉伸手来扶,又变回了那个人畜无害的小豆芽。亦步亦趋的跟在袁文化的面前。 袁文化挑着没有血污的地方,走向袁夫人的车。 有那挡路的歹徒,裴小婉上去就是一脚,将其踢到一旁。 袁文化一步一步的走近来。就像一把鼓锤打在袁夫人和她的嬷嬷身上。 待走近,老嬷嬷早就吓得腿软。咕噜一下滚下马车,跪着一旁。口中喋喋“五少爷饶命。” 些许小人,袁文化这时却懒得管。走到袁夫人面前。吓得袁夫人直后退。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的嫡母啊!” “嫡母怕什么?我又吃不了你!”袁文化走近袁夫人,在她面前压低声线,低声呓语般说着。 “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袁夫人怕是被吓得狠了。 袁文化对一旁的来福道。 “还是去兵马司找三少爷吧。让他看看他的好母亲。” 袁文化冷冷的又对袁夫人,怪腔怪调的说了些怪话。直吓得袁夫人躲着马车里面的角落瑟瑟发抖。 袁文化又对袁夫人道,“此去不知多少年,你的这嬷嬷很是好用,就送给我吧!” 那嬷嬷听了袁文化的话,不抵听了地域召唤。跟着这班凶人,哪里还有她老婆子的性命。 袁夫人正吓的发抖。那满地的鲜血,她哪里见过。“行行,这就给文化。等回府我就把她的身契,籍契给你。” 袁文化道“哪里有那么麻烦。嫡母这就写个文书便可。” “好好好!”袁夫人忙道。 “夫人不可啊!”那老嬷嬷听了忙膝行到车边哭道。 其实,袁文化哪里稀罕这老婆子。不过是等人时的消遣。可却把这老婆子吓得亡魂直冒。 袁夫人哆里哆嗦写了字据,袁文化又让让小婉将朴刀上的血污,给袁夫人用作印泥,按了压。 老婆子算没了咒念。苦苦哀求袁文化饶她。 袁文化游戏也玩的腻了对老婆子道。 “自己掌嘴。” 有了这事,行程算是耽搁了。等袁文绍带人到时。日头都要近午了。 小说 第8章 路遇劫匪 这是一个幽闭的山间栈道。道路蜿蜒在数座高山之间。山上丛林茂密,山下流水潺潺。 打远处行来一辆马车,车辕上坐一人,悠然的赶走马车。 行进间,一只手掀起车帘,从车里探出一个脑袋来。 “来福哥,还有多久能出了这山啊?公子都有点饿了。” “小乙,你再等等,听刚才的樵夫说还得一个时辰呢!”那车夫笑着摸了摸探出来的小脑袋。 这辆车正是袁文化一行人。自那一日在京郊被袁夫人劫了,已经五六日了。 那一日,袁文绍来了后,袁文化说出了缘由,但终归那是袁文绍的母亲。袁夫人道了个歉,给袁文化出了200两的路费。便不了了之了。 “呵呵!你这吃货。你饿便就说你饿,怎么又打我名头说话。”车内袁文化笑着打了裴小乙屁股一下。 “呵呵!我这不想着,怕饿坏了公子吗?”裴小乙把头缩回车里挠着头笑道。 “哥哥好没羞!今日本就吃的晚些。你这才多久就又闹肚子饿了。”裴小婉白了一眼自家哥哥。 袁文化看着两个还未长大的孩,这一路奔波,想来也是难为他们了。便笑着对小婉说。 “小婉,早晨不是买了十个馒头做干粮吗?你拿出几个。你和你哥哥分了吃吧!” “那哪里能行!这是为了预备错过饭点,准备的啊。”小婉把身后的包袱,用手背过去按住道。 几人正说着。就听外边呼啦啦一阵喧嚣。听着有一群人聚拢而来。 袁文化好奇,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这许多人呢? 就听见外边有人喊“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袁文化听了,顿感好有年代感,这后世的电视剧都不怎么说了。 裴小乙一脸兴奋道“小婉,上次那袁夫人手下便是你结果的。这次该我了。” 袁文化不理这个打架狂人,掀开车帘看去。见前方有三十多人拦住了去路。 那许多人具拿着武器。当先一人更是骑着高头大马,手持一把长刀。 袁文化回头对小乙小婉道“你们两个,将家伙拿了。外边那人,怕不是有些武艺在身。” 车外来福却正和那些人交涉。“你们也不看看,我们是谁。我们车上可是去往边关昭武校尉,你等再拦,小心来日官军来把你们端了老窝。” “哈哈哈!”车边那些劫匪皆是大笑。 当头那个更是笑道“你莫不是傻子。我们在这里结果了你等,又有哪个知道?就是知道了还怕了官军不成。哈哈哈!” 说罢!又对身边众喽啰道“他这般不识好歹,小的们,一起上将这小子剁成肉泥。” 那首领一声令下,车前车后六七十喽啰,具呼啸着冲了上来。 袁文化道“小乙小婉,快快帮着来福,打将回去。” 小乙,小婉得了袁文化的令,唱了声“诺”,便冲出了车去。 来福也和那首领战于一起。 这些喽啰显然是见过血的,虽打不过来福三人,却也进退有度。 但终归,来福三人具是一流武将,对付起这些劫匪,虽不像在京中打泼皮一般轻松,但也如切瓜砍菜。 没一会便被打倒过半。 那头领虽坐在马上,人借马力,却打不过来福。 又见自己手下伤亡惨重便喊道“风紧扯呼。” 说完话,那首领便跑。 来福见了那首领要逃,将手中朴刀撇将出去,正中那马腿。 马儿“稀溜溜!”一声长啸,便倒了下来。直将那首领甩了个五荤八素。 来福跑过去一把按住,喊道,都别跑,你家首领被我捉住了。 众喽啰待要跑的都是一愣,有那实诚的放下刀来,跪地祈降。有那活泛的寻空便跑,却被小乙跑上去一脚踹翻。 小乙小婉将剩下二十多个喽啰聚在一堆。小乙提着那头领长刀,于一旁看着。 一边看着一边埋怨“来福哥啊!来福哥。你就不能轻点。你看好好的一匹马,就这样被你给砍断腿了。” 这是袁文化才从车中出来。走到那贼头面前道“嘿!你是哪方人氏,怎么光天化日,拦路抢劫呢?” 那人也实在“这山中林密,到了晚上无人经过,抢不到。” 这里有好像还真有些道理,但又不知哪里有错。 裴小婉上次打了袁夫人的人,得了些赔偿,心中便有了印象。对那人道。 “今天,你来劫我们,既然打不过我们,你得赔偿我们。” “啊?我,我没陪过啊!”那首领道。 “不陪是吧?那就不客气了。”裴小婉说着拿了把刀便比划首领的腿。 “别别!有赔偿。”首领没招,不得不说道。 袁文化见小婉都学会讹诈了,心中有些不忍。这不是教坏孩子吗?但黑吃黑是真的香啊! 袁文化又交代小乙将这些喽啰用他们的腰带捆了拇指,一个一个穿成串领着,让那首领领着去他们山寨拿财货。 又是一个时辰,袁文化他们才到了土匪寨子。 破不留丢,有几十所茅草房。寨子中还有十多个老头。见寨主被捉。具做鸟兽散。 袁文化看了,这和他想的也不一样啊!小说 问了那头领才知,这些人具是临近乡村的失业农民,或欠了债,或犯了事,才投了山寨讨口饭吃。 小婉噘嘴道“公子净问些没用的。看我来问。忒那贼头,你家财货在哪里,快快拿来。要不打断你的腿。” “额!女侠饶命。就在前边。” 那首领说完带着众人去了一间房子。 袁文化用石头像房子里扔了一扔,见里边没有动静,这才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小婉也跟了进去,翻半天,也没翻到。气的道“翻又翻不到。不如一把火烧了。” 那首领忙道。“女侠慢来,再右手边那块木板后边的地洞里。” 说不得,还真就找到。百多两银子。 袁文化见钱已到手,叫来福将山寨马匹车辆套来。 袁文化看那首领面如死灰,心疼他那钱财。便打趣他道。 “哎!你这刀枪,银两都被我抢了,你以后怎么办?” 那首领却哭了出来“我经营这许多年,一朝被你弄回赤贫了。” 袁文化头一次见魁梧汉子如泼妇般痛哭,便问他“要不,你和我去从军吧!说不定还能弄个官坐坐。不比做这劫匪要强?” 那人听了也不哭了道“你说的是真的?” 袁文化道“那还有假。” 听了这话。那人一恭到地“以后我就听你的了。你让我上东,我不上西。” 袁文化见了,打开系统,惊奇还真显示多了个手下:廖奇 武将值:85 忠诚度:60(不够低线70,不可培育。) 备注:忠诚度低于70时,50到70为一般服从,30到50为选择听从,0到30为路人。负数一下为敌人。 咦?这家伙的忠诚度怎么这么高呢?他不应该是该恨我的吗?怎么不是负值? 第9章 从军路上 袁文化对来福道,他要和我们一起从军,当我的手下,你把他的绳子解开吧。 来福疑惑自家公子这是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反正这位山贼也不是他对手。抓他像玩似的。 袁文化见来福放了廖奇,又把他那把长刀从小乙手中抢过来,递向廖奇。 “既然是我的手下,那怎么能没有兵器呢?” 这下不光来福疑惑,满山寨的人都懵了。哪里有这般的人,这前一刻可还是敌人啊! 袁文化心中得意,哥可是有系统的人,这以后手下有个反骨的,自己还不是清清楚楚? “接着啊!” 廖奇接过长刀“你就不怕我是诓骗你的?” 袁文化道“我见你是赤诚君子,既允了你投靠,便不应该怀疑。要是你真的反叛,也只怪我没有你值得投靠的品德了。” 袁文化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心中慌得一批,脑中一直在观察着廖奇的忠诚值。 只见那廖奇的忠诚值果然已经升到了70。 袁文化背过身去。将后背露给了廖奇。对着山寨的喽啰道“谁也不是天生的贼寇,谁也不是生来凶残,要打家劫舍,过朝不保夕的日子。谁不想好好本分生活,你们谁愿意跟我走,做堂堂正正得人?” 底下众喽啰具都看向那个廖奇。 廖奇见大家都看他,朗声道“公子大义,不以我等卑鄙,我们就随了他,建一番事业,好过做这贼人。” 底下喽啰听了群情激奋,具都到要为袁文化是从。 袁文化听了,心情激荡,调开系统看去,果然多了好几十的手下。 但再去看忠诚度,最高的不过有七八个十几分的。剩下的全是负值。 袁文化尴尬的笑了一笑。挨个问了问姓名,将那忠诚值为正数的挑出。 袁文化有些不解,那为什么这廖奇不恨他呢? 其实这就是他不了解宋时的国情了。作为农民起义最多,土匪最多的朝代,最不缺的就是宋江之流。不是有那么句话嘛——杀人放火金腰带。很多人当土匪的终极目标便是想被招安。 袁文化带着有些诚意的土匪走了。一起走的还有两马车的财货粮食。至于山寨,‘爱玩火’的裴小乙一把火给烧了。 因为这事,裴小乙被袁文化好顿训斥。 这次的遇匪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裴小乙和裴小婉乐此不疲的寻找着再次遇匪的机会。 更有个资深土匪——廖奇在。从汴京到潼关这一路。袁文化一众人等袭击山寨,呼啸过境,有那得了风的土匪,望风而逃。一路下来共破山寨27座。 队伍也从开始的一辆马车,到现在的数十辆,人马五百余众。 这一日,袁文化和前两日刚入伙的一个书生,在马车里交代人马去留。 “杨宏远呀!明日便到潼关了。你带着小婉将人马改为商旅脚夫。慢慢把我们这几十车物品兜售了。然后和潼关商贾攀上关系,将商行办起来。” 这个名叫宏远的是在一山寨地牢救出的书生。袁文化虽看起无甚文采,也无甚高的智商。但好在其忠诚值高达95。却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公子放心,我一定殚精竭虑,不让公子失望。”杨宏远道。 袁文化心道“还不让失望,我倒是相信你的信念,但我不相信你的智商啊!” 想到这,袁文化道“宏远,明日,我把齐泰,王晨派与你为副手。他们两个具是人精。但你要记得一件事,他两个却是无有什么忠诚可言,你许多加监督。然后没过段日子,便派他两个来我处,我观察一二。” 人往往就是这样,诚实商量的机灵不足,而智计百出的又心思不纯。这用人之道,袁文化表示没有什么能力,但架不住他有外挂啊! “诺!” “你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利用互市,把生意做通宋夏辽。然后尽量收集三国风土人情和国家治政方针。”袁文化道。 做为个现代人,袁文化深刻的知道。北宋对外战争的能力。他又不是个将星人才,要想大好仗,必须洞悉每次战争原因和军事目的,且不敢闭着眼睛瞎打。 正说间,车外小乙喊“公子,前方有武安伯府的贺公子经过,听说公子是忠勤伯府的。说要拜访公子。” 袁文化听了,心中想了想。原身与这武安伯府上并无交集,心中纳闷。但还是出来马车。 袁文化站在车沿就见不远处有两匹马正和廖奇交谈。 廖奇见自家公子出来对那人道“贺公子,那里便是我家公子。” 车旁裴小乙道“公子,就是那人要见公子。” 袁文化洪声道“可是贺公子当面。失敬失敬。” 说话间,袁文化下得车来。走上去相迎。 “哪里。我今来的冒昧,是我失礼才是。”两人中那锦衣华服的胖公子,看见袁文化下车来迎,忙也下了马道。 显然这个胖公子便是那武安伯家公子。 袁文化走到近前,抱了抱拳“没想到在这边关却也能遇到老乡。” 那胖公子也道好巧“我今日远远边看到了公子车队,问了问,却是你们忠勤伯府的车架。便冒昧来访了。” 袁文化看了廖奇一眼,到胖公子身前小声道“哪里。这是一杨姓商人的车队,我和我家仆从不识路,便和他们并做一路,却不想我的仆从喧宾夺主。竟说是我家车队,真是惭愧。” 又见那胖公子面目和善,便邀起上车一叙。省的耽搁行程。 上的车来,两人互报了姓名家世。原来这胖子是武安伯府的嫡次子,名唤贺广明 袁文化问道。“贺兄,此次远来潼关,所谓何事啊!” 那胖公子道“我在京中惹了些祸端,我那父亲便我来这边关悔过。给我安排了个军中校值,让我磨炼一番。” 这贺广明嬉笑间,并不把这战场当回事的样子。 袁文化见贺广明也是去军中报道,便有了结交心思。想着两人具是参军,或许可互相帮持。便笑着道。 “这还真是巧了,我也是到军中投效,不若我两个做一个伴明日一同前往。” 贺广明听了也是高兴“哎呀呀!不想袁兄也到军中,这以后我们可要好好亲近,到时也好有个帮衬。” 第10章 到达前线 袁文化和贺广明两人俱都有意结交。不一会便打的火热。引为挚友。 贺广明道“宋夏已承平多年,今年不知何故,西夏突然陈兵潼关,官家已派人去安庆交涉,数次不果。想来这次大战是不可避免了。” 袁文化搜索记忆,在自己的原时空,仁宗皇帝后期是无有大战事的。政通人和方得了仁宗庙号。许是电视剧里不同? 又见贺广明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便道“我等从军报效国家,有那大战方显我等能力。” 贺广明笑道“正合我意。” 想来贺广明一介伯爵府的嫡子,敢来边关杀敌,应是有些手段。 这袁贺两人俱有建功立业之心,是越谈越投机。直谈了一路。 越明日。到了潼关,袁文化嘱咐小婉帮衬杨宏远后,便带了来福,小乙,廖奇三人。同贺广明一道去军中报到。 来到潼关军营,报了名号,有那军中小校进去禀告。不到一刻便被领入大帐。 袁文化,贺广明两人,嘱咐随从于帐外等候。便一同进了营帐。 见营帐内一浩然老者,居于高座,袁文化放眼望去,却与知否剧中英国公有七分相似。 上面老者洪声道“你两个可是贺广明贺广明和袁文化?” 袁贺两人忙施礼道“正是。”又拿了关防印信,送于堂上。 老者看了看下方两人道“我便是这次大军主帅——英国公张定国。以后你们两个在我手下做事,且记勤勉,勇猛果敢。若是不然,犯到我手里,我可不管你们是谁家子弟。” “诺”袁贺两人忙答应。 “你二人,本就比旁的校尉来的晚些,现只有两支卫戍人马,便是你等部众了。来人,给他们拿了兵符去点齐人马。记得明日点卯,准时到。” 英国公许是事务繁忙,并不耐和两人多加交流,叫了两个小校,便领走了两人。 袁文化和贺广明于大帐拱手作别,各跟了小校去自己营帐领取。 袁文化招呼了来福,小乙随那小校而行。 不多时。便到大营左翼一处营寨。那小校将袁文化领到营帐。 袁文化进了营帐,正见一彪形汉子,身穿鱼鳞甲斜坐营帐正中主座。 领袁文化来的小校对袁文化道“这是你的副手,云骑校尉徐程前。” 小校又对徐程前道“徐校蔚,这是你家主帅袁文化校尉。还不起来见礼。” 那徐校蔚坐着不动道“来了就好,我还以为,不来了呢?嘿!袁校尉,那边有座,你自坐便是。” 袁文化见他无礼,也不生气,对小校道“有劳将军,我这还要整军,便不招待了,失礼之处,改日定当赔罪。” 又对廖奇道“门外有军鼓,你去敲鼓聚兵。” 廖奇唱了声“诺!”便去营外敲响军鼓。 袁文化对小校施了一礼。转身出了营帐。 不多时,营帐外人头窜动。有千数人等聚拢了来。 袁文化见兵丁具是乱战。洪声喊道“我是你等主将。哪几个是营中校尉,出列。” 袁文化喊完,便素然站立。 营帐前,一阵喧嚣。有十数人出列施礼道“我等便是。” “马上整束人马。”袁文化眯眼看了一圈道。 众校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方去整束人马。 有一会方才整出方队。 这时那徐校尉方从营中出来,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道“怎么都在这,都散了吧!” 营帐前兵丁具是糊涂。也有那十几个兵丁已散了欲走。 袁文化喝道“来福,将这个藐视长官的拿下。” 来福“诺”了一声。上前便是一脚,将徐校尉踢翻,不待他反应,一双大手将他扳胳膊按倒。 有数个徐校尉亲信,上前便要帮忙。 袁文化喝道“你等要哗变吗?” 有对一旁廖奇和裴小乙道“凡有反抗者,杀无赦!” 廖奇一呆,裴小乙却不管那些,‘仓朗朗’扒出刀来。廖奇见了,也将刀扒出。 立时吓得几人不敢上前。 那徐校蔚趴在地上喊“你们偷袭算什么好汉。有能耐放了我,我们光明正大的较量一场。” 袁文化“哼哼”笑了一声。 “便让你,输的口服。来福,放了他。” “尊令。”来福得了令,用力一推,将那徐校蔚放了。 徐校蔚爬起身来,将身上铠甲脱下,活动了下手脚。 大喝一声“啊!”便冲了上来。 到得来福面前,一个直拳便打向来福。 好个来福,身子晖然不动,只伸出右手,一把捉住徐程前的小臂,用力一拉,便将徐校尉拉到身前,直直的撞向自己。 待到撞上。来福身子向前一挺。 “怦!”的一声,徐程前便向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徐程前用手支了支,未果!趴在了地上。 袁文化看着地上的的徐程前“呵呵!”一笑大声道“不自量力!” 转过身对营前人等喊道“以后我便是你等主官,除了上令,这个营中便只得我一个声音。你等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你们说什么?没吃饭吗?大点声!” “听明白了。”这次声音够大。 袁文化又喊道“众校尉何在?” “属下在!” “立刻整束队伍。”袁文化严肃的瞪视着十几位校尉。 “诺!”这次再无人敢慢待。 不一刻,队伍重新整理完整。 袁文化看着身前众人,调出脑中系统。果然多了十多人。想来这些便是他手下这些校尉了。 袁文化一个个看去,这十几人,武力相差不多,具在六七十左右。 可忠诚点却大有不同。大多的有五六十,三四十。也有两个还是负数。不过倒有一个达到了80。 袁文化挨个的叫着名字“何云,吕翔,周云,李锋,尤飞……” 众人见袁文化将校尉的名字一一叫出。心中都想到了,原来这位主官是有备而来的呀! 众校尉俱施礼道“属下在!” 袁文化又喊了那个忠诚八十点的道“何云,你带你手下将徐程前和刚才解散走了那几个给我绑了。” 何云听了愣了一下,便又唱了声“诺”。带人将徐程前绑了。又去追捕走了的人。 袁文化对着剩下的人道“你们如此备懒,如何能打得胜仗。” 又低头看裴小乙道“小乙,带着他们在营地跑操。慢两拍就可以,不要把他们累死了。” “诺!” 袁文化的话就有些侮辱人了。什么叫别把他们累死。还慢两拍跑,瞧不起谁呢。你身边大汉,我们比不上,还比不上这个小孩? 袁文化大声喊道“4人为列。跟上这个小孩,别像个娘们似的。” 喊完,裴小乙便带着人跑去了。 袁文化让廖奇拿了凳子,自己坐在大帐前看众人跑操,又过不一会,何云速度也不慢,将人都绑来了。那带李琦来的那位小校,全程无语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琦操弄人马。 袁文化见人已到齐,便喝道“这些人等,皆各打二十军棍。” 第11章 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时光流逝,一晃便是一年过去。 一年里,袁文化将自己麾下人马整顿了透彻,将对自己忠诚值低的手下边缘化。 又针对手下忠诚值波动的原因,做出判断,并加以促进。现在连伍长的忠诚值都达到了60以上。 真正意义上的对军队做到了如臂使指。 这一日,袁文化正在营帐中接待杨宏远团队。 “宏远,你们这一年来做的不错,现在我们的商队不仅已经打通了西夏各郡县商路,连辽国的草原现在都有我们的马队。” 杨宏远笑着对袁文化拱手“哪里!全靠东家方针制定的好。” 袁文化看杨宏远不居功,拍了拍杨宏远胳膊说道“宏远不必自谦,这首功自是宏远的。” 又看了看一旁,当年指派到杨宏远身边的齐泰、王晨两人。 因袁文化在商行实行的是股份激励制度。所以商队的人大多忠诚值都在持续走高。齐泰甚至都达到了90以上。 但王晨这人一年里,忠诚值一直徘徊在30左右。今天更是一反常态的狠坠到了负七十。 这就耐人寻味了。如此大的负值,当初也只在攻破山寨,收拢兵士的时候看到过。 这说明王晨这人是要反了,并且有了具体计划。 袁文化不动声色。隐秘的对小婉使了个眼色,打了暗语。 小婉在一年里在袁文化的忠诚测试加成下,收买奴仆和孤儿,安插在宋夏辽境内,商队中更是多点布控,按照间谍组织构架建设。 这一年来多次替袁文化清理叛徒,很是有经验。 一看袁文化的眼色,便知这王晨有问题了。竟管不知自家公子如何知晓得。但却不耽误她实行和袁文化早就默认的计划。 小婉对袁文化说道“公子,我尚有事,你们谈,我先走了。” 裴小婉离了军营,回到城中驻地。把组织了的两个参谋李思齐,洪亮叫来。 对两人位道“公子说商队里的王晨要反叛,怕是已经进入实施阶段了。你们可有什么办法。” 李思齐看着小婉心中想,这袁公子年纪不大,,但却就有这看破人心的眼光。 “小婉莫急,那王晨身边我们安插的人手中,有数人在潼关,安排一番便是。” 洪亮也道“正好那王晨在公子处,思齐你去盘问人等,我去安排人手查清他的账目。” 小婉道“时间紧,都去做吧。” 军营里,袁文化于营帐与杨宏远几人谈得许久。直谈到近晚。 待杨宏远等告辞许久,裴小婉方回转了来。 “公子,已经查明了。那王晨于月前,在安庆一赌场赌输了大量银钱,后来不知怎么的回过后,却并未挪用公款。” 袁文化眯着眼睛想了想“怕不是被人把柄拿了要挟。既然对方不是为了少许钱财所来。那怕不是冲着我来的。” 回转身看向小婉,小婉正一脸迷惑的看着他。 “这些都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袁文化问道。 “刚才,李思齐将王晨手下都盘问了,有一个耐不住交代的。其他人等正在审问,我想今晚便会有消息的。”小婉回道。 “那首尾可做妥帖了?王晨回去不会起疑吧?” “公子放心,这次对内只是说,临时将王晨手下调去查货,商队调动本就无迹可考,且看不出什么!” 袁文化又问了小婉近日,特务机构培训事宜。 袁文化到得潼关不过一年,这宋夏相互多垒,却并不开战,这却与袁文化的战场建功立业的初衷相违背。 这眼见已是一年,自己还在军中蹉跎,不打战混了军功,如何回京?不回京如何收培育点? 又谈了一个时辰。来福在帐外喊道“公子,李思齐抓了个人来,求见公子。” 袁文化和裴小婉互相看看。袁文化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李思齐便带了两人捆着一个头上包着头巾的男子进来。 李思齐进来看见袁文化先施了一礼道“公子,我等守在王晨住处四周,果不其然,有这人偷偷和王晨接头。便等他们见面分开后,远远的坠在后边,等王晨走远了,把那接头这人捉获。” 李思齐说着,一把将绑来那人推到在袁文化面前。 袁文化走上前来,用手抬了一下那人的头,可能是用力过大,一下子便把那人的头巾给扒拉了下来。 头巾一掉,露出一个中间秃两边各只留一碗大的头发的脑袋来。 “呵呵!你是西夏人啊!” …………………… 第二日一早,袁文化正要带着小乙去英国公营帐点卯。刚出了营帐便见王晨在来福的引领下,来到了面前。 那王晨看见袁文化道“公子,大事不好了!” 袁文化皱眉道“大清早的,你叫什么?哪来的不好?” 王晨见袁文化严肃,但也不耽搁。“公子,我知你和那贺广明校尉交好。但昨夜里,他手下部众被策反。绑了他去了西夏军营。” “嗯?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们军营里都无消息。你怎么能比军中还要消息灵通?”袁文化一副不信表情,带着来福便走。 王晨见袁文化不信,心中着急。跑到袁文化面前跪着袁文化面前。抱着袁文化大腿。 “公子啊!我若是有半点谎言,叫我不得好死。” 来福见王晨近了袁文化身,一手将王晨的胳膊揪住,用力一拉。另一手把王晨脑袋按在地上。 王晨不防,被来福按按的动弹不得,但嘴仍不停,任由土沾满嘴唇,嘴一张一合,尘土扑进嘴里。声嘶力竭的喊。 “公子,你一会去了大帐,便知道了。但公子不可不早做准备啊!” 袁文化走过来,蹲下身来,对王晨道“你说的可当真?可那贺广明虽和我有旧。但我也不能做什么啊?” “公子,我打听明白了。贺广明本部叛逃到西夏大营便被调走了,只把贺广明关在了偏帐,那里正好兵士短缺。公子只要去了,能营救我方将领,便是大功一件啊!。”王晨仍旧大喊着。 袁文化听了话,想了想。把脸换成笑容。“来福。你这夯货,还不把王晨兄弟放了。” 说着,亲自扶起王晨。给王晨拍打衣服。 有对小乙道“击鼓聚兵。” 不一刻,校场便站满了人。袁文化看着精神饱满的部众,又看了十几个忠诚值俱高过80点的校尉。心中豪气冲天。 “徐程前。听令。” “属下在!”徐校尉单膝跪地大声喊道。 袁文化束手站立,看着原来那个桀骜不驯,现在忠诚值高达95的徐程前喝道 “整军,你马上做好战斗准备。我这就去大帅处请令。建功立业便在今天。” 第12章 万军丛中,我自来去自如 袁文绍交代了徐程前,又交代小乙押住军营。这一年里裴小乙以孩童之身勇冠军营,现下军营里无不是被他操练的五体投地的兵。 然后,袁文化这才带着来福廖奇,去往中军大营。 等到了中军大营,还不待袁文化进入大帐。边听见大仗里乱哄哄。 袁文化也不通秉,撩起营帐门帘便走了进去。 突然的变故。屋内人都看了过来。 袁文化也不管别人眼光,径直走到英国公座前,拱手做礼“见过大帅。” 英国公点了点头。这个袁文化,英国公在一年里观察,他带的兵,兵容兵纪全军第一,兵士操练也是前头。 “袁校尉来了。你可知昨夜里,啸字营被西夏策反,主将贺广明被副将绑了带去了西夏营中?” 袁文化正不知如何开口,这英国公却先提到了贺广明部的事情。便接英国公话头说道。 “大帅,我们和西夏对峙一年余。无有战事,想西夏人忘了我大宋将士威风。当立刻整军,将贺校尉夺回,给西夏人一个厉害看看。” 英国公闭眼沉思。营帐中旁人大多嗤笑。 有人笑道“袁校尉还是年轻,你以为打仗是闹着玩的。那些西夏人也不是泥捏的。” 袁文化目视那人“你人胆小怕事,何故来从军。既不敢打仗,何不回家给娃娃洗尿布去?” “你你!好心提醒你,你却不识好人心。你厉害,你去将贺广明带回来啊!” “我带就我带。具是同袍,安能坐视广明身陷敌营?”袁文化大声道。 又看着闭眼睛的英国公“大帅,我愿引本部兵马,解救贺广明,不成,愿收军法从事。” 英国公睁开眼睛,上下端详袁文化“不可鲁莽。” 袁文化见英国公固执。大声道“国公便在城头看我手段。” 袁文化说完也不等英国公回答,便转身出了营帐。回自家营帐领兵去了。 英国公站起身来道“胡闹!” 可袁文化已经出了营帐,不知听没听见英国公声音。 袁文化心急建功,不一会便回了军营。 只见自家队伍,枪明戢亮。兵士排列整齐,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而来。 “来福带上王晨,徐程前,何云约束军马,我们出发!”袁文化大喊。 队伍本就结好的队列,袁文化从回到军营到出发,不过两分钟。 待有小校领了英国公将令来拦袁文化时。袁文化早走出不知多久了。 袁文化到得潼关大门出。那守门官要印信。袁文化道。 “我等急令出城,哪里有印信给你?” 又对小乙道“去开门!” 裴小乙可不管那些,只要袁文化要求。他便照做。 裴小乙到了门口,一把拿起门栓。 这门栓一般得十几人方能打开。但却被裴小乙一人端起。让守门官直惊为天人。只看着袁文化率领千十人马走出城门。 英国公在营中接到追袁文化的小校回报。气的直拍大腿,带着众人便去了城墙。 大家上了城墙。放眼望去,只见一只千十人众的部队已经冲进了西夏人的右翼。 黑色的军队像一把炽热的铁块掉进冰里。所过之处便冰消玉融。直看的城上众将大张了嘴。 英国公定睛看,嘴里倒吸一口凉气,袁文化的兵,竟然强的如此恐怖。 但看那军队直插右翼杀到营帐便回。英国公以为袁文化找到了贺广明。却不成想,袁文化军队出了右翼,却又杀进了右翼。 袁文化在廖奇和裴小乙的陪同下,出了城便奔向西夏军右翼。 袁文化的军队因为已经指挥到伍。队伍便如臂指使。五人一伍,十伍一队,合同作战,又有校尉统筹分配,牢牢的把握了局部兵力优势。这就是现代军队制度对古代军队制度的绝对碾压。 西夏军便是个人勇武再强,但也双拳难敌四手。再有伤亡一过三分,便再也不敢对垒。见到袁文化军队便缩手缩脚。 袁文化率领军队,一路高歌猛进。没一刻便到了右翼营帐。 但里面却是空空。袁文化叫来王晨“王晨,贺广明呢?” 王晨道“可能,可能。大概在左翼吧?” 王晨也没想到袁文化军队如此恐怖。原想着骗袁文化到营中,让西夏兵围而剿灭。却不成想却如此棘手。 袁文化听了王晨说法,便又指挥人等杀进左翼。 一样的顺滑。一样的睥睨。待这次杀入,却没有让袁文化失望。果真找到了贺广明。 贺广明见袁文化孤军杀入敌军,只为救他。心中有无尽感激涌出。 “文化!今日之恩我定永生不忘。”贺广明说着眼角流出了泪水。昨夜被手下叛变捉到敌营,被严刑逼迫的贺广明不曾哭,却被袁文化的义气感动的哭了。 待袁文化再次杀出。王晨又道“公子,西夏军如此不堪。你看西夏军中军正在后移。我听说这次策反贺广明部,便是西夏军讨好来巡视的没藏讹庞。 想来没藏讹庞便在中军。如果公子捉了他,那没藏讹庞可是正正的西夏摄政者啊!可是大功一件啊!” 袁文化眯眼看了看王晨,心中想着左右翼为了钓他所部,故意放空虚,他袁文化打西夏个不知道他军队虚实,还勉强可以,打中军?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想着便打马回转。走出不到一里,西夏军有那两千骑兵从中军追来。 袁文化令来福廖奇领300名兵丁断后。却不想,那两千人马一接触来福廖奇便败退。撇下几十尸,慌不择路奔向西侧。 王晨喊道“西夏军如土鸡瓦狗。他们脱离本营,还不追上,杀尽了他们?” 袁文化道“王晨说的有理,全军追击。” 就这样,西夏人骑马前跑,袁文化人等派了两人将贺广明运回,剩下兵力在西夏军后狂追。直追到一谷口。 王晨更是怂恿袁文化进谷。袁文化笑笑抽出腰刀,一刀砍向王晨。 王晨跌跌撞撞躲过半刀。喊道“公子何故伤我。” “前方那是葫芦谷,你当我不知,还来骗我。今日险些上你大当。来福结果了他。”袁文化咬着牙狠狠道。 袁文化待看见王晨人头落地,便下令回撤。 却见谷内和谷上方山上跑出四五千人马。 袁文化部众这时以劳累半日,哪里跑得过他们。没一会便被追上包围。 袁文化捶胸顿足大骂“这个该死的王晨,悔不该听了他的鬼话,竟然到如此地步。”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不得不边战边退,被西夏军逼入葫芦谷。 第13章 我自岿然不动 英国公于城楼上翘首眺望。见袁文化军队势如破竹,连番冲破敌营,来去自如,心中无尽感慨。这袁文化真是当世虎将。 城上诸军中官僚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互相交流着袁文化的信息,慨叹他的勇猛。 见袁文化又是在西夏军左翼劫出人来,正送往城中,众人都欢呼雀跃。 可战场态势不可琢磨,一伙2000多骑兵追来,众人又提起心来。待那支军队和袁文化三五接触便败下阵去。 正当众人庆幸时,袁文化军队却追着那支队伍而去。 “蠢货!”英国公见袁文化军队居然跟了敌军而去。拍着城头骂道。 众将官看英国公模样,便也都陷入沉思。 有一个校尉道“国公,我们要不要去营救一下?” 英国公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道“圣上不以我老迈,委以重任。我怎么能意气用事。这袁文化今日之劫难,全由他咎由自取。” 英国公闭着眼睛,双手按着城墙,过了许久。方道“都回吧!没有什么希望了。一会把回来的贺校尉带到我营帐中。我有事要问。” 众人皆道“诺。” 英国公方意兴阑珊的向城下走去。还未走下城墙。 便听城上小校喊道“报!那袁文化军回来了。” 英国公听了三步并作两步。又冲上了城墙。就见远处烟尘滚滚,远远的一支队伍由远方而来。 可那队伍没多久又被后方军队追上,并包围。西夏大营的兵也远远的,向那处战场移动。 话说两头,战场上,袁文化军被包围在正中。 袁文化被包围住后,心中反而不急了。身边来福,裴小乙,廖奇,何云,徐程前五名将领簇拥身边。 袁文化道“除小乙外,你们都各回各自岗位结阵。有的大仗要打,不必管我。我有小乙足矣!” 袁文化分配好队伍事务。看向敌军。 西夏军,没一刻也整军完毕,四五千人将袁文化的近千人围的水泄不通。 袁文化正观察着。西夏军一边雁翅排开一道口子。 一匹雪白的的大宛马,驮着一位西夏官员服饰中年人,在十几西夏将领陪同下缓缓而来。 待那马走到袁文化阵前不远勒住缰绳,操着高声大喊“哪一位是主官?名唤什么?” 袁文化看那人模样应是西夏高官。便回道“我就是本军主官,名唤袁文化。你又是哪位?” 那人看着年轻的袁文化,嘴里啧啧称奇。“哦!真可称得上少年英雄了!至于我,我便是没藏讹庞。” 袁文化听了那人的话立时眼睛眯起,对一旁裴小乙小声道“小乙,记住他,今天要是捉了他,我们便不枉我们冒这次险。” 裴小乙听了直直的看着没藏讹庞。 没藏讹庞 见袁文化不说话,只把狠辣的眼神看他。笑道“怎么?像拿我的命换功名?哈哈哈。那你可是想多了。” 袁文绍咬牙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呵呵!不过看在你这一身本领,你若投靠于我。我愿以提拔你为将军。好过你这身校尉服。”没藏讹庞蛊惑道。 袁文化道“苍鹰哪里能和老鼠为伍。我乃世代勋贵,岂能投你。有能耐,你让人把我尸首带走。” 和没藏讹庞说罢。对裴小乙道“拿军旗来。” 裴小乙接过一名骑兵手中大旗。递到袁文化面前。 袁文化接过大旗,狠狠扎进土里。袁字大旗在风中烈烈做响! 袁文化一手扶旗杆,大喝一声“众兵听令,旗在我身边。旗在人在。结阵!” 又对没藏讹旁道“我便在此不动,你来抓我吧?” “哈哈,哈哈!不自量力!。那倒要看看你真实斤两。”没藏讹旁笑着打量了一眼袁文化。 没藏讹庞向前把手一挥,目视袁文化,对身侧将领道“进攻。” 话音落,军鼓起。“咚咚咚!” 一名西夏将领抽出腰间弯刀。大喝一声“杀!” 西夏军便如惊涛一般奔涌而来。 袁文化军中来福也喝道“盾兵!守!” “在!” “砰、砰、砰……”一阵盾牌落地声响起。 “轰!”两军撞在一起。 来福又喊“长矛兵,刺!” “杀!” 顿时西夏军死伤一片。但西夏军一人倒下,后面又有数人补上。 袁文化军也时有被破,廖奇便带人补上。 袁文化安坐马上。目视地方高地,那里正俯视下方战场的没藏讹庞等敌将。 战场如波涛冲岸,一波波冲上险滩,一波波如潮水退去。 没藏讹庞看着焦灼的战场,心中已知袁文化军也不过是负隅顽抗,不管是被军阵冲破,还是等时间,被西夏大军到来后包围。具是胜不得了。 第14章 生擒没藏讹庞 来福捉着没藏讹庞,带领队伍没多久便杀透敌阵。 袁文化也打马出了敌阵。袁文化军和森林里奔出的队伍合并一处。 来福道“公子,幸不辱命。已经把敌军没藏讹庞捉获。 袁文化看了一眼已被绑的结实的没藏讹庞。对来福道,“你在这里带本部看守。” 有对那新来队伍中的小婉道“小婉,你们以逸待劳多时,现跟我杀回去。我不会丢下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又将军旗一举“兄弟们!盾兵还在敌营中,我等接他们回来。随我冲。” 说着举旗便冲。 裴小乙,裴小婉,廖奇,何云等人带人立时跟上,更是没一会便超过袁文化。 西夏军刚被袁文化军冲破。还未缓过神来,这就又看到,那恐怖的军队返了回来。 “我的娘啊!还来。”有西夏军早被吓破了胆。纷纷避让。 即便有那不畏死的,在如此铁军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纷纷被碾压。并未耽搁大军分毫时间。 不一会,袁文化军便又杀了过来。 这时的盾兵已被逼到了一角。眼看就要覆灭。心中都尽是凄凉。 可突然身前攻势一停。大家偷眼看去。原来却是他们的主官打回来了。 “袁将军!袁将军!” 死里逃生,盾兵们已经满脸泪痕。 袁文化看着众人大声喊道“随我回家。” “回家!回家!” 袁文化也不做停留,带着众军,在一声声“回家”中,又冲杀了出来。 待得和来福合兵一处,袁文化大旗一指潼关城“回家!” 顿时士兵们如打了鸡血。跟着大喊“回家!回家!”得便跑了起来。 袁文化看着士气如虹的军队,露出了笑脸“哈哈,回家!” 心中想“有了这个没藏讹庞,我也该能回东京了。” 战场上此时只剩下了高亢的“回家”声音。 有这时间耽搁,西夏军的中军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前面。 后边也有缓过神来的葫芦谷设伏主将来追。 那主将堤旺达,本是已经联系好细作,想在西夏掌权者没藏讹庞身前显示才能。 但不想却把没藏讹庞给弄丢了,这哪里还有活命,便急吼吼的收拢兵士追来。 单说袁文化军已经和中军的先头部队撞在了一起。 那些西夏人,哪里知道回家的诱惑。只是一碰,便被满嘴大喊“回家!”的袁军给击破了。 袁文化的军队,宛如条长龙过境。呼啸间杀透敌阵,冲了过去。 西夏军莫有可挡者。 此时的潼关城,一片肃静。看着天神一般的袁文化军,距离虽远。但也看得分明,那一往无前,莫可匹敌的气势。直看的众人寒毛倒立。 也不知多久,袁文化的军队已甩开西夏军甚远。来到了城前。 袁文化大喊“开门。” 第15章 轰动京师 这一日京中喧嚣,城门外有一快马奔来。 马上人喊“八百里急报,西北大捷,西北大捷。” 城门官见那人马,风尘仆仆,风驰而来,正是那报信官。忙拿开拒马,让开道来。让那人骑马奔过。 人虽过去,但声音由近及远,不断传来“西北大捷西北……捷……” 没等多久,满京中便都知晓了西北有大捷。这西北自西夏李晾祚登基,和大宋承平已久,不知何故,去年突发刀兵,两相对峙,已经有一年多了。 一年里没听到西北战事,京中人大多已经忽略了西北战事。今天突然听到西北大捷,将京中人事,尽皆想起西北还在与西夏对战。 人们都好奇,这大捷是什么功绩。今日里,人们都议论起来,有消息灵通的胡乱分析。什么不知道的,便编些演义来与人胡侃! 话说宫中,赵官家自去年被众臣逼迫,答应了要过继子嗣。便收了两个宗室为子,一封为兖王,一封邕王。 每日里众臣熙熙攘攘,皆为两王谁能承嗣吵嚷不休。 赵官家方稍减困扰。但这两人皆不是官家亲子。官家甚是苦闷。 今日正在慈元殿与曹皇后说话。 “我这一生勤政爱民,不敢有半点拖沓。可就有这两样是平生憾事。” 曹皇后问“官家,有何憾事?” “这一呢是无有子嗣继承香火。”说着满脸哀叹。 曹皇后便用手拍着官家后背安抚。 “这有两王继承,也算是得继了。官家不用忧愁。” 官家又道“这二一个,是在我朝上,那西夏李氏裂土分疆。是我一辈子的污点了。” 赵官家说着咬牙切齿。 曹皇后正欲劝慰。忽有内侍来报。 “启禀陛下,有八百里边关奏报,说是西北大捷!” 赵官家听了,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将起来。“你说什么?” 曹皇后其实已然听清,但还是道“你说什么?快快报来。” 那内侍忙跪地道“刚刚潼关八百里急报,昭武校尉袁文化,以千人从敌阵十数万西夏军中,生擒敌丞相没藏讹庞。” 天子听了“快,快,把奏报呈上来。” 带看了奏报。仁宗皇帝哈哈大笑“好好好。天下竟有如此猛将。一定要重重有赏。” “那不知陛下如何赏赐呢?” 仁宗用力抓着边关的奏报,“多少年了!终于将西夏实权人抓在手里。真真的让朕宽慰。这袁文化勇冠三军,我不吝封赏,便是再造一个种家又何妨。” 曹皇后见皇帝终于散去多日阴霾,心中高兴。但还是道“这怕是那些相公们不同意啊!” 仁宗皇帝自打亲政以来,便受百官钳制。这连日来又被百官逼得急了。心中自是有无限怨怼在心中。 这一次是捉了西夏摄政人物,怎么能不高兴。 对身边太监道“敲景阳,聚集众臣议事,我要把这大好消息告诉他们。” 很快,京中人便听到了景阳钟响,想起早起那个边关捷报,人们都在想,这该是多大的大捷啊!竟然等不到明日,今日刚刚散的朝,又将众臣聚集议事。 垂拱殿内。群臣分列两班,龙座上仁宗一扫往日阴霾,自上而下精神矍铄、意气风发。 “众爱卿,今日重召你等,乃是有大喜事告诉你们。” 众臣听皇帝如此说。都偷眼看皇帝。就见皇帝神采奕奕,便都在心中计较是何事,很多已经猜到这次跟西北大捷有关。 仁宗皇帝挥手叫来内侍“把边关奏报,读给众爱卿听听!” “诺!” “嘉佑三年,潼关奏报,4月20日,有校尉贺广明被俘西夏人之手。潼关守将袁文化率本部千人,冲击敌营,突入破数十万敌阵,来去数次,救得贺校尉归来。阵中将士用命俘获敌丞相没藏讹庞。 袁文化威震敌军,敌莫敢挡。特此奏报。” 仁宗再次听来,依然兴奋不以。看着下面的群臣“你们怎么看?” 大臣听了具都蒙了。千人冲击十数万的敌军,还从敌军手中将西夏真正的掌权者给抓了回来。这假的吧! 大臣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议论。顿时朝堂变成菜市。喧闹不已。 仁宗皇帝咳了咳,“这个袁文化是何许人?可有知道的?” 有那殿帅府堂官出班跪倒。“启禀陛下,那袁文化乃是忠勤伯府,袁大人庶子。去年从的军,阴封昭武校尉。” 仁宗皇帝听是勋贵子弟甚问道“哦?忠勤伯何在?” 忠勤伯自前些年复了爵位。再无了往日气象,每日上朝点卯,具是应付了事。今日也只当没有他的事情。 内侍提到袁文化时,他也就觉得耳熟,也没在意。依旧划水。 这突然间皇帝唤了他名。慌忙出班施礼。 “臣在!”小说 仁宗见其慌张无措的样子好笑道“你这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子啊!” 忠勤伯这才体会,原来这袁文化是他儿子啊! 对了自己的那庶子可不就叫袁文化嘛!虽然忠勤伯就三个儿子。但他每日不理家事。这个儿子平日也是少见。无有什么太多交集。 今日突然听闻庶子建功,方想起去年为了填征兵之时,自己这个儿子报了名。要不是提及,自己险些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在边关。 听皇帝夸奖,忙谦虚道“全赖官家庇佑,方有些许功劳,不值夸奖。” 仁宗心中白眼翻腾,我朝与西夏对垒,甚少胜迹。而这西夏又是我在位脱离的。你这么说,不是打我的脸吗? 便不和他说话,将忠勤伯闪在一边。对众大臣道“众爱卿,不知该如何奖赏这袁文化呢?吏部可有先例?” 有吏部侍郎出班道“昔日,种大人设离间计杀野力。封经略相公,永镇西北。” 此言一出,这就狠了。大殿之上顿时哗然。人皆议论不停。 有韩大相公出班大声道“不可!此袁文化一时之功,安能抵老种相公经年之功。那样岂不寒了西北众将士这些年心。” 说起韩相公此人,最是瞧不起武人,想狄青何等英雄,也被他蹉跎谩骂。今袁文化不过擒拿了西夏丞相,安能让他得相公。那岂不是反天了。 便又道“不如给他个爵位。以安功劳。” 第16章 封爵忠勇伯 皇帝看韩相公如此说。便道“袁文化千人破敌阵,当的起个勇字,那便就封他忠勇侯吧!” 皇帝话音刚落,那韩相公又道“陛下不可。封赏过重,不能服众。” 皇帝一而再的被打断,也便没了心情,随便道“那众卿说该当何爵位啊?” 朝堂上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都不说话。显然这个袁文化是不得韩大相公赏识的。哪个会在这时为一个边军说话。 仁宗见了意兴阑珊道“那便封忠勇伯吧!工部于忠勤伯府旁,敕造忠勇伯府。一门两伯爵,也是佳话。礼部将抵报明发天下,让天下知我大宋威武。” 众臣这才行礼称善。忠勤伯爵也忙谢恩。 一场高高兴兴的大捷便如此被韩相公给搅了。待的下朝,韩相公方挺胸抬头,满脸严肃下得朝去。 那袁文化虽未得侯爵之爵位。只得了伯爵之位。那忠勤伯爵却更是高兴。要不儿子反超了他的爵位,岂不尴尬? 待的回府。便招来两个儿子及家里一干人等。 “哈哈哈!来来来!文纯,文绍今日我们府上有天大喜事。” 袁文纯嬉笑道“父亲不知何事如此高兴?” 袁文纯最是喜好奉迎,心思又活络。平日里最是会讨他父亲欢心。今见父亲高兴,忙问父亲。 袁老伯爵笑道“你那庶弟在边关立了大功,今上封了他忠勇伯,不日便在我们府旁另敕造一座府邸。” “那真是老天保佑了,真是天大的喜事。”袁文纯听了,心中咯噔一下。他这庶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去年母亲派人截杀,被打回来的事情。旁人不知,可哪里能瞒了他。 便又道“就怕,他心有怨毒。不能和我们一心啊!” 袁老伯爵“嗯?”了一声。 “我是他父亲,他怎敢忤逆,难道反了天不成?他又不是疯傻的怎么会做这等事情?你净胡说。还顾不顾兄弟情分?” 那袁文纯心知自己说了心里话,惹老伯爵生气。 道“那是我多心了。” 袁文绍却高兴的狠“父亲,五弟原来在我们府上住的小屋,现下不和时宜。不如在从新安排一院。安排些人手。” 老伯爵听了却也听出蹊跷,想来那庶子在府上生活不易,便眯起眼睛“去找你们母亲安排。但凡家族为重,不要横生事端。” 又嘱咐众家丁仆役庆祝事宜。 待袁文纯夫妇将这消息传给伯爵夫人,那伯爵夫人顿时跌坐在椅子上。 “纯儿。我与那小畜生之事,你是尽知的。这小畜生今得了伯爵之位。还不报复回来?可让我怎么办呢?” 袁文纯左右扫视,见丫鬟婆子尽不在近前。对母亲说“母亲勿悠,他再得爵位。也逃不了礼法去。只一个嫡母身份,便压他死死的。他且翻不了身。” 袁文纯妻子也道“今府上正给他换房子,填置人手。母亲不若将得用的安排进去。他的动向不是一望可知?” 袁夫人听了这才安下心来。对身边嬷嬷道“胡嬷嬷,我记得你的那个三女儿是个标志的。便把她塞进去当一等丫鬟吧!倒是我再用些手段,让那小畜生抬了她做通房。” 那胡嬷嬷正是那日劫袁文化时的嬷嬷。听说能让女儿交给个伯爵为妾,高兴莫名道“谢谢夫人,我定让我女儿把那袁文化院内事情弄清楚,然后告知夫人。” 袁夫人听了这才放心。几人又计较半天,如何钳制袁文化事宜方才散了。 这般如临大敌,袁文绍那边却喜气洋洋。 袁文绍将事情告诉盛华兰。盛华兰自是高兴。 在这府上,各个刁专,婆母又算计她嫁妆。属实举步为坚。 这五小叔本就欠自家丈夫情分,又是个知道感恩的。去年要不是他,自己不知还要搭府上多少银钱。 今这五小叔发达。到时也是丈夫的助力。心中当然高兴。高兴了一番。听说要给五小叔收拾院落,便又让下人准备乔迁礼物。只待五小叔回来让丈夫送去。 京城的另一边,盛府里盛紘回到家。去给老太太请了安。便回来葳蕤轩。 进得屋来,王若弗看见自家官人回来,忙上前帮着脱去官衣。 “这官家也是,这已经下朝,好端端的又敲召集群臣。也不怕把臣子们累病了,没人给他办事。” 盛紘听了,将手中圭板往桌子上一拍“胡说什么?官家也是你能腹诽的?快快闭上嘴巴。莫召了祸事。” 王大娘子也知自己口不择言。便闭上嘴巴。一心给官人更衣。 想是盛紘回家的事情传入了林曦阁,盛紘前脚刚刚进了葳蕤轩。后脚,外边女使便传话说林小娘来给王大娘子请安。 这便刚刚传话,外边便进来一位三四十岁女子。那女子身似杨柳,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虽半老徐娘,却做出顾盼生姿的动作。 王若弗看来人正是妾氏林秦霜。心道“这主君不在是也不见你请安。每每主君一到,你便来勾。” 便没好气的道“妹妹请的这个安却是晚了些啊!” 林小娘一手用手帕遮了嘴。咳了咳道。 “今日里主君去了两次朝堂,妾身甚是挂记。在屋子不所措。竟忘了时间,听说主君归来,这不忙过来看看缘由。” 王若弗白了林秦霜一眼,嘴巴撇撇。自生气去了。 盛紘看林秦霜对他记挂,心中丝丝暖意流淌。“霜儿,不必担心,今天再朝乃是因西北战事。与我却没多大干系度。” 正说间门外有进来两男三女孩来。具是盛紘子女。 大的有十七八岁。小的也有十二三岁了。 几人见众长辈皆在,便一起上前行了礼。大多立于一旁,单五姑娘趴在大娘子身上歇息。 盛紘看自家子女。大儿子读书有成,现已是举人功名。三个女儿也都生的花容月貌,知书达理。 但单这小儿子顽劣不肯读书。 便把笑脸换做了冷脸。对众人道。 “今日,官家再开朝堂,乃是因为华儿五小叔,于西北建了大功。召大臣们去议封赏之事。” 王若弗最是唱不住心里事,惊讶道“可是忠勤伯爵府的袁文化?” “不是他家又是哪个?嗯?这袁文化,你莫不是知道?” 不待王若弗搭言。五姑娘如兰高兴道“我等于大姐姐处见过。” 盛紘瞪了如兰一眼,吓得如兰不敢言语。 第17章 袁文化受爵 王若弗拍了拍如兰,笑道“就你多嘴,不过是在你大姐姐隔着门帘见过一次,哪里就敢说知道。” 盛紘皱眉,“你们去看华兰便是,怎么又与那袁家子弟接触。胡闹。” 王若弗也知如兰说错了话,怕被主君怪罪。便解释。 “主君每日里在衙门办事,怎么知这内室艰难,那华儿婆母惦记华兰嫁妆,多亏那袁文化挑破,要不且得吃大亏。我自去了,说不得得谢上一谢。” 盛紘听了王大娘子话,方想起去年往事。那一日,王若弗回来且骂了好久。说华兰婆母悭吝可恶,竟然做谋夺儿媳嫁妆的龌龊事。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印象。你是怎么谢得人家?” 王若弗摇摇头,“本是想把他叫来我家读书,但那人心念边关建功。我见其夸夸其谈,以为其夸口,为人虚浮,便做了罢。但不成想,他却真就立下奇功。” 两人说的热闹,林小娘插嘴。 “我到听说袁家有三子,大子华兰议亲时见过。二子乃是华兰相公。只是这三子为谁。并未听到。” 王若弗被林小娘打搅了和夫君谈话,甚是生气,小声嘀咕“哪里都有你。那华兰婆家与你有什么相干?” 盛紘笑着解释“那袁文化本是庶子,平日里并不受伯爵重视。所以你不曾听闻,也是正常。” 林小娘眼睛转了转。心中不知计较些什么。便又问“那不知,可受了什么封赏?” “原本有人提议经略西北军务,韩大相公反驳,官家又说封个侯爵,那韩大相公又是说不妥。方定了忠勇伯爵的爵位。”盛紘闭上眼道。“可惜呀!可惜。” 林小娘见那袁文化得了伯爵的爵位。心中感慨。这个庶子尚未及冠便有伯爵之位,这未来可期啊! 墨兰于一旁见大家都夸那人,自己却不以为然道“那人于边疆立功,想来也是个须眉浊物,孔武粗蠢的。” 那盛长风也笑道“四妹妹说的正是,些许兵鲁,定是粗鄙不堪。” 盛紘听了,心中更是生气,自家这个儿子贪玩好动,不思进取,每日里在外胡缠。今有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单自己不努力。 “混账,那是建功立业,用性命搏的爵位,你这蠢材居然不削,看你日后成就什么地位。” 如兰也从王若弗怀里探出头道“我也是见过那位伯爵的,文文静静,且不像你们说的那般粗鲁。” 几人议论,却让林小娘起了心思。这般人物,又于盛家有关系,要是操作得当,娶了墨兰,可不是喜大普奔。 单明兰见如兰眼睛里有光,心中思忖,这事并不像如兰说的隔个屏风见了一面那么简单。 话说西北,自那日袁文化擒了没藏讹庞。被英国公提了游击将军,统领几支人马。每日遴选人手,安排整训,袁文化更是忙碌。 这一日,袁文化正在军营看西夏细作书信,有营兵来报。国公见招。 袁文化放心手中信件,带了小乙便去了英国公大帐。 英国公大帐内,英国公正接待着天使。 袁文化进来了营帐,对英国公见了礼。 便见英国公对朝廷来人道“这刚进来的便是此次生擒西夏丞相的指挥官袁文化。” 那人一身宫内内侍服饰,听了英国公话把头转向袁文化。 “你便是袁文化了。” 袁文化虽不知此人是哪个。但见英国公如此恭敬,兼又这般模样打扮。应是宫内的太监无疑。 便上前行礼“正是标下。” 那公公上下看了袁文化一眼。便洪声道“既然人来了,那便接旨吧!” 袁文化急忙跪倒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承天运,昭武校尉袁文化,勇武果敢。擒拿逆贼丞相没藏讹庞,有功……今御赐宝碟,封袁文化为忠勇伯爵。钦此。袁伯爷谢恩吧!” 袁文化接了旨起身,从腰中取出张银票,递将过去。“有劳天使了。” 有了银票做引,那人方放出笑容。 “袁伯爷,这便客气了。鄙人张青,填为宫内行走。以后伯爵回来京中,我们可要多亲近亲近。” 袁文化也笑着点头。又和英国公见礼。 英国公笑道“今袁伯爵,已得了爵位。你明日把此次有功之人报上去。一并升了职。” 帐中其他校尉尽皆羡慕不已。大多同样是勋贵派来军中效力。可单单这袁文化得了伯爵之职。 待英国公将天使送出营帐,去城中歇息。 英国公这才扭回头来和袁文化说话。 “文化啊!今日和你伯爵之位一同而来的,还有回京束职的文书。你去早些准备去吧!” 袁文化早就知道有宋一朝。对武官戒备森严。却没想到,自己刚刚做出一点成绩,便会把他和军队分开。 但只叹奈何,没办法只能回去了。 袁文化失落的回了自己的营帐。本来他已经将细作布局西夏,今没藏讹庞,被捉。西夏正是混乱时节,当是建功的时节,却被叫回京中。 袁文化叫人喊来一众部下,来福,廖奇已经都是昭武校尉之职。和何云,徐程前等一起晋升一部主官。 袁文化道“你等在军中勤加操练。莫要懈怠。不让大战起时,慌了手脚。误了性命。” 众人皆承是。但却疑惑袁文化今日反常。 袁文化看众人疑惑道“今官家派来人,我已被封赏伯爵之位。” 众人皆欢声鼓舞。一起向袁文化道喜。 来福更高兴的一拍大腿“公子,你终于熬出头了。可以告慰李小娘在天之灵了。” 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袁文化走上前,拍着来福后背“不要哭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也是一营的主官了。莫要让你的兵卒们看见,倒是可就失了威严,不好管了。” “哪个贼配军敢造次,看我不拧掉他的脑袋。”来福经袁文化一调侃。满脸厉色。又破涕为笑,哪里还哭的出来。 众人皆哈哈大笑。笑来福尽出女儿态。 来福把眼一瞪,众人吓了一跳,他们可打不过来福。待来福又笑了,方知来福玩笑。 袁文化道“西夏诸事,我已准备得良多。等有机会,我定表奏陛下,你们等我归来,倒是纵马贺兰山,我们人人争个爵位。” 第18章 回京 袁文化坐在马车中,行驶在回京的路上。已经十多天了。 袁文化对车中小婉和李思齐笑道“你们今天来接我,可是京中安排妥当了?” 裴小婉道“前些日子,暗点就已经铺设完毕。两家酒楼,一家客栈。还有一家镖局。” 袁文化摸了摸小婉的头道“小婉长大了,已经独当一面了。但一定要记住,对站点要点对点,单线联系,不要亲自入局。要有熔断机制,还要有起复能力。不要亲身犯险。” “明白的,公子。你给的特务守则,我已经让洪亮不知给我念了多少回了。”小婉傲娇的说。 袁文化又看向一旁的李思齐。黑白道安排明白了吗? “公子,大部属衙的衙役,我们都挑选成色,予以关注,也收罗了很多他们资料。虽不能全揽,但也能做到用时不慌。至于黑道。商队派来的洪奎,是当年可止关中小儿夜啼的杀人魔头——天峰寨二当家。且虎的汴京黑道一批。” 袁文化见京中事安排的差不多。心中冷笑。口中道“我那嫡母惯爱使阴险下作手段。这回我倒要让她知道知道,玩黑该是怎么个玩法。” 几人正说话间。马车停住,马车外传来裴小乙声音。 “公子!到汴京外了。” 袁文化从马车中探出头来,见远处便是巍峨的汴京城。 袁文化在口中楠楠道。“汴京,我袁文化回来了。” 袁文化想想当初刚穿越来大宋,为了生存,远走西北。 那时是饭不得一口,还要经历截杀,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回来了。既然都不想好,那就互相伤害啊!原主你的仇我会给你报的。 思考间,袁文化走出马车,对里面两人道“回去准备吧!我要进城了。” 裴小乙递过一身炫黑鱼鳞甲。袁文化四处看看,只见马车旁的一百护卫已经整装。 一百护卫俱是高大魁梧。个头也差不许多。手中拿七八十斤粗大铁戢,满身铠甲,不露半点缝隙。胯下马匹尽是军中挑选,全黑无一丝杂毛,兼又披挂铁甲。 让人看一眼便心生惧意。 袁文化笑着对小乙道。 “你啊!就爱搞些虚头事情。” 裴小乙本严肃的脸,听了袁文化的话,这才露出他这年龄的笑容。 第19章 回府 下得朝来,袁文化被他便宜老爹堵到一处。拉了上车。 车上老袁伯爵看着这个并不太熟悉的儿子,尽量的显示自己的亲近身份! “文化,此去西北立得大功,为我袁家门楣争光了!这下回家就可以休息休息了。” 袁文化心道,你那家乃是虎狼窝。我回去是战斗的,还休息?但凡打个瞌睡,怕不是就丢了脑袋。但却道。 “正是!每每在边关厮杀,我便想着家里,想有一天争个功勋,也好回家‘休息’。” 老袁伯爵并没有听出其中暗语,心中还洋洋得意。又想到刚刚朝堂之事。 “刚刚朝堂之上,官家问你储位之事,你怎么让官家寻古之旧历?难得不怕两王怪罪?” 袁文化不在意得道“我现在并不识两王,说什么话,不过是个建议。今陛下问了,我便答。人只能说我公心。也绝了以后旁人拉我参与的心。 便是两王有些生气,也好过以后推脱得罪的狠。便如人借钱,与其借后讨要时翻脸,不如开始便堵住借钱的门。” 老袁伯爵闭眼想了想也便不提此事了。又道“官家于我们府附近给你,新敕造了座府邸。你是搬出去,还是在本府居住啊?” 袁文化面带微笑,将声音压低“别府另居岂不无趣?一家人住一起,才是热闹啊!” 袁老伯爵见这不在意的庶子如此上道,心中高兴。 两人一路又谈些府上景色,追忆往昔。袁文化倒是和这便宜老爹谈的半天,却半字不提当年受欺负的事。 袁文化望着车外,街市繁华,听着小贩叫卖不绝,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只是不知去年那个馒头摊还出出摊了。那里的馒头却是他吃过最香甜的馒头了。 坐车行也未有多久,便到了忠勤伯府。 正要进门,便见门外有衙役和府上门房交际。 袁老伯爵听了那么一耳朵,说是府上几个管事欠了赌债,人家追索的急。管事们便殴伤了人命,被人告到衙门里。现衙门来捉人。 老袁伯爵想是要下车过问一番。 袁文化拉了老伯爷道“些许几个管事,若是真个有事,便发卖了便是。哪里用父亲劳心。我们父子刚刚重逢,快快一同回府吧!” 老伯爷看了一眼外边。本也不过偶有心情想问,现袁文化拦了,便不去理会了。带着袁文化进了府。 一样的菁砖璃瓦,一样的亭台轩阁。袁文化看去却又不一样的风情。 “去,把大公子和三公子叫到正厅,就是我回来了,让他们一齐见见归家的弟弟。”下的车来,袁老伯爵喊着迎来的官家。 那管家早就听说府中的那个五庶子,得了伯爵的爵位,不想却于今日回京了。想想往日对其的刻薄,心中不禁犯嘀咕。但又想当年伯爵夫人便是如此对待这人,心下的害怕又小了一些。 难不成他还大得过宗家礼法了? 袁文化下的车,裴小乙上前搀扶,小声道“小婉已经带了护卫到了府外。” 袁文化看了一眼对老伯爵道“父亲,我的亲卫已经到了府外。可否让人带入府中?” 老伯爵欣然道“那都是经年的老兵,便安排到你的住处吧!”说着又嘱咐身边随从将袁文化护卫带入。 正厅,以前的袁文化是没进过的。在原主的记忆里是如此的神秘雄伟。担当袁文化进去时,却不过百多平的木质堂屋。座椅布幔也都不算一等的好。梁柱也久失颜色。 想来袁家起复不算多久。且富裕不到哪里去。 和袁老伯爷在厅堂做了一阵子,袁家的另两个儿子也带人进来。裴小婉也带了两个丫鬟随众人一并进入,站在袁文化身后。 袁文化满面笑容的迎上去,给两个便宜哥哥行礼“两位哥哥,弟在西北无时不想这我们兄弟情义。真真的算思念成河了。” 当先进来那位便是袁文化的大哥袁文纯,此人,袁文化是认得的,一身青袍罩衣。面白无须,身才高挑。人虽生的好相貌,但在原主记忆里却是顶苛薄恶毒的。小说 袁文化的亲近,让袁文纯一时难以接受,但纨绔的良好修养,却很好的支撑了他与袁文化的交集。拉了袁文化得手道 “弟弟在西北,哥哥也是日思夜念,盼着弟弟早日凯旋。也是老天见怜,终将五弟送回了家来。” 袁文化略和其交谈,便看向一旁的袁文绍。原主算是吃他糕点长大的。袁文绍倒不多言,只笑脸莹莹的看着袁文化。 袁文化走到近前,袁文绍拍拍袁文化胳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若无三哥在父亲面前说项,也无弟弟今日荣光。且受弟弟一拜。”袁文化说完便给袁文绍施了大礼。 无论是原主如何受到不公,袁文绍照顾袁文化如何不尽心。但也改不了原主是吃袁文绍食物长大的事实。 老袁伯爵见一家人和气,严肃的坐在主座,点头。三个儿子又给他行了礼。 老伯爵突然想起问道“你等母亲呢?进府怎么不见她。” 袁文纯道“近日,也不知怎么的,府上不是仆役管事府外惹祸,便是丫鬟婆子家中出事。母亲这两日且忙的见头不见脚。” 袁文化笑着对老伯爵道“父亲且不要着急,儿子一会自当亲自去拜见母亲。哪里有让母亲亲来看我的道理。” “一家和气就最好了!”老伯爵道。“你们兄弟现也都有官身在,日后要互相扶持,且不可起了间隙。” “哪里会!我们可是至亲骨肉,哪里会有什么间隙,父亲多虑了。” 袁文化想着,至亲骨肉不假,但内里却不是,下起手来,我可不会有顾及。 几人又谈了些你在军中事宜,我与家中叙事。 袁文化对袁文绍道“身处边关,最是想念的便是三哥屋里的糕点。去了潼关却是再也吃不到了。” “值当得什么!但凡五弟想吃,便来我处吃便是。也别等以后,一会我便让你嫂子给你做了派婢女给你送去。”袁文绍今天很是高兴,五弟有今日成就,说不得也有他举荐之功。 “哪里敢烦扰嫂子。一会去三哥处拜见嫂嫂。有那糕点,便吃一口就行。” 袁文化倒是记得培育点的事情。这一年期已经过去。说不得,要去盛府把那三个培育点挣来。 第20章 府内叙事 转眼,袁文化已经回了京中数日。 这一日袁文化下了朝,刚回了自己院落。有袁文纯的小厮来寻。 “五公子,我们公子正找你呢!” 袁文化换了常服,便随小厮去袁文纯处。 待到了那里,袁文纯道“五弟不是想读书吗?你嫂子昨日已经和她娘家说好了。” 袁文化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袁文纯,心中也是高兴的。 “哥哥可莫诓我。若是真的,我还真去学了。这几日,见了韩相公,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次次说我富贵人家出身,不思东华门唱名,却去舞刀弄棒。我也去学些斯文,免得总受人笑话。” “这就对了嘛!”袁文绍道。 袁文化又准备了些礼物,以及束脩,这些不提。 兄弟两人坐了马车赶往盛家。 待到了盛家,盛紘开中门迎接袁家兄弟。 袁文化下的车来。看盛紘端的是仪表不凡,颇有儒家风范。 “世叔,怎么如此客气,本就是来府上叨扰,这更加过意不去了。” 那盛紘慌忙施礼“不敢。袁伯爷,愿意来我府上读书,乃是看得起我家。哪里说的叨扰。” 一时人等具见礼,盛紘把袁家兄弟让入府中。 袁文化带着小乙,随盛紘和三哥进府。 但见,盛家青砖铺路,廊榭回转。更有亭台楼阁,花园水池。府上便是按园林建筑公司。顶是富贵。比之袁府,不知要好多少。 盛紘迎了袁文化等人于正堂说话。又叫来两个儿子相陪。 盛长风道“袁伯爵沙场建功,真是快慰平生。怎么也想着来学这烦人文章。” 话一出口,便被其父好顿训斥。 袁文化却道。“小时读书,无有人督促。但凡哪日读书读的好了,便同那仆人出去玩耍。直到误了功课方回。现想起也很是后悔。” 盛紘也是知道他那亲家母的人品,但他为人圆滑,哪里会让袁文化在这里讲这些。 “那都是前话。今伯爵到了我家,尽可畅快读书。庄学究是一等一的好老师。定不让伯爵失望。” 袁文化道“定不负世叔期望。” 盛紘便道“伯爵读到哪本书了?也好让庄学究改下进度。” 袁文化是来赚培育点的。哪个有空听那些之乎者也。便道“书都是治世道理,行事的准则。但读哪本都是有益的。我又不考状元,哪里用从跟上学起。” 几人谈论了一番,袁文绍推说官中有事,回了去。袁文化也被引着去书斋见了庄学究。 庄学究见袁文化一身英气博博,也知他是杀出来的前程。便问道。 “伯爵好好的武将不当,何故来我这里学文章。” 袁文化施礼道“文章经义是放置四海皆准的。道理用到哪里都是有用的。并不能一概已文武来分。” 学堂上人俱来起了。小公爷齐衡也过来见礼。隔着屏风,后边的三位兰也道了安。甚至,袁文化能看着影影绰绰的屏风后,阴影里看出有位女子正在偷看。 小公爷齐衡道“那日父亲回家,听父亲问伯爵储位之事。伯爵说向古之明君事迹中寻。 我便翻了史书,这古之明君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不知伯爵说的是什么道理。” 袁文化哈哈笑道“满朝文武皆不愿解析我的话。甚至避之不急。那定不是什么亮堂话。单小公爷来问。” 齐衡疑惑道“古之明君故事。人人传颂。怎么到伯爵这里变成了禁忌?” 袁文化看了看庄学究。庄学究见袁文化看他道“今只论古先贤,不提现今立储之事。伯爵但讲无妨。” 袁文化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不论我大宋,只说自大唐之前。古之帝位,乃死生之地。端的上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胜者王侯,败者寇。” 看了看身边几人又道“这帝位,若是不争则罢,但凡有了想法,那便开弓无有回头箭。不是坐上宝座,便是身首异处,累计亲友家人。 所以,帝位对于君主是不可触碰的。凡有近者无不铲除,按历史来说,明君不善家事。储位无有不反。但看事情不能看表面,但凡小公爷回去翻翻那汉武,唐宗时,太子谋反的前后便知,他们是不反不行的。” 齐衡听了袁文化的话惊讶莫名“那你和官家说的意思是……” 袁文化笑道“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但就看小公爷是怎么理解的了。” 袁文化正吹牛吹的起劲。 “叮叮叮!”三声在袁文化脑中响起。 宿主获得盛长柏,齐衡,庄学究震惊,特奖励培育点三点。 袁文化这个高兴啊!得了这三个点数,又能有三个手下不说,自己的武力也达到了恐怖的98点。再也不用别人时时保护了。 袁文化心中高兴但是早知道得来这么快,何必硬要来上什么学堂。在家研究怎么气袁夫人,他不香吗? 但来都来了,书便读读吧!全当休息了。 剩下的时间便枯燥了,庄学究教的文言文属实拗口。 微风拂过,屋外竹影映照在屋内,庄学究的读书声静怡幽远。 别说袁文化无聊,那盛长枫更是打起哈欠。 庄学究走过去用戒尺啪的一下打在盛长枫的桌子上。直吓得众人一抖。 学究训道“学习安能如此,便罚你站着听吧!” 学究还是比较好说话的,在电视里也是不见他体罚学生。 既然天气燥热,使人犯困,不如我们做几首诗词来解闷吧! 一阵的喧闹,也将魂游物外的袁文化叫了回来,来了兴致。抬头看去,却见旁人听了庄学究的话都专心打起诗稿来。 庄学究见袁文化四处打望,便走过来道“袁伯爷可是不善作诗?” 袁文化笑道“会做倒是会做的。但临时起意,想着看看小公爷是以什么为题。” 只听屏风那边有一女声道“题目学究没有限制,正是可以自由发挥,袁伯爷该不会不会做,想着借鉴元若哥哥的吧?” 又一女生道“四姐姐端是小看人,刚刚开始作诗,你怎么知道伯爷不会?” 袁文化平白受无妄之灾,这出言讥讽的应该是为了讨好齐衡的墨兰。可这帮他说话的又是哪个呢? 又听道隔壁墨兰声音“我是不知袁伯爷会不会做的,所以要问呀!但五姐姐却怎么确定伯爷会做呢?伯爷不妨也把以前写的诗词说首来听听。” 小说 第21章 又得培育点 转眼,袁文化已经回了京中数日。 这一日袁文化下了朝,刚回了自己院落。有袁文纯的小厮来寻。 “五公子,我们公子正找你呢!” 袁文化换了常服,便随小厮去袁文纯处。 待到了那里,袁文纯道“五弟不是想读书吗?你嫂子昨日已经和她娘家说好了。” 袁文化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袁文纯,心中也是高兴的。 “哥哥可莫诓我。若是真的,我还真去学了。这几日,见了韩相公,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次次说我富贵人家出身,不思东华门唱名,却去舞刀弄棒。我也去学些斯文,免得总受人笑话。” “这就对了嘛!”袁文绍道。 袁文化又准备了些礼物,以及束脩,这些不提。 兄弟两人坐了马车赶往盛家。 待到了盛家,盛紘开中门迎接袁家兄弟。 袁文化下的车来。看盛紘端的是仪表不凡,颇有儒家风范。 “世叔,怎么如此客气,本就是来府上叨扰,这更加过意不去了。” 那盛紘慌忙施礼“不敢。袁伯爷,愿意来我府上读书,乃是看得起我家。哪里说的叨扰。” 一时人等具见礼,盛紘把袁家兄弟让入府中。 袁文化带着小乙,随盛紘和三哥进府。 但见,盛家青砖铺路,廊榭回转。更有亭台楼阁,花园水池。府上便是按园林建筑公司。顶是富贵。比之袁府,不知要好多少。 盛紘迎了袁文化等人于正堂说话。又叫来两个儿子相陪。 盛长风道“袁伯爵沙场建功,真是快慰平生。怎么也想着来学这烦人文章。” 话一出口,便被其父好顿训斥。 袁文化却道。“小时读书,无有人督促。但凡哪日读书读的好了,便同那仆人出去玩耍。直到误了功课方回。现想起也很是后悔。” 盛紘也是知道他那亲家母的人品,但他为人圆滑,哪里会让袁文化在这里讲这些。 “那都是前话。今伯爵到了我家,尽可畅快读书。庄学究是一等一的好老师。定不让伯爵失望。” 袁文化道“定不负世叔期望。” 盛紘便道“伯爵读到哪本书了?也好让庄学究改下进度。” 袁文化是来赚培育点的。哪个有空听那些之乎者也。便道“书都是治世道理,行事的准则。但读哪本都是有益的。我又不考状元,哪里用从跟上学起。” 几人谈论了一番,袁文绍推说官中有事,回了去。袁文化也被引着去书斋见了庄学究。 庄学究见袁文化一身英气博博,也知他是杀出来的前程。便问道。 “伯爵好好的武将不当,何故来我这里学文章。” 袁文化施礼道“文章经义是放置四海皆准的。道理用到哪里都是有用的。并不能一概已文武来分。” 学堂上人俱来起了。小公爷齐衡也过来见礼。隔着屏风,后边的三位兰也道了安。甚至,袁文化能看着影影绰绰的屏风后,阴影里看出有位女子正在偷看。 小公爷齐衡道“那日父亲回家,听父亲问伯爵储位之事。伯爵说向古之明君事迹中寻。 我便翻了史书,这古之明君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不知伯爵说的是什么道理。” 袁文化哈哈笑道“满朝文武皆不愿解析我的话。甚至避之不急。那定不是什么亮堂话。单小公爷来问。” 齐衡疑惑道“古之明君故事。人人传颂。怎么到伯爵这里变成了禁忌?” 袁文化看了看庄学究。庄学究见袁文化看他道“今只论古先贤,不提现今立储之事。伯爵但讲无妨。” 袁文化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不论我大宋,只说自大唐之前。古之帝位,乃死生之地。端的上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胜者王侯,败者寇。” 看了看身边几人又道“这帝位,若是不争则罢,但凡有了想法,那便开弓无有回头箭。不是坐上宝座,便是身首异处,累计亲友家人。 所以,帝位对于君主是不可触碰的。凡有近者无不铲除,按历史来说,明君不善家事。储位无有不反。但看事情不能看表面,但凡小公爷回去翻翻那汉武,唐宗时,太子谋反的前后便知,他们是不反不行的。” 齐衡听了袁文化的话惊讶莫名“那你和官家说的意思是……” 袁文化笑道“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但就看小公爷是怎么理解的了。” 袁文化正吹牛吹的起劲。 “叮叮叮!”三声在袁文化脑中响起。 宿主获得盛长柏,齐衡,庄学究震惊,特奖励培育点三点。 袁文化这个高兴啊!得了这三个点数,又能有三个手下不说,自己的武力也达到了恐怖的98点。再也不用别人时时保护了。 袁文化心中高兴但是早知道得来这么快,何必硬要来上什么学堂。在家研究怎么气袁夫人,他不香吗? 但来都来了,书便读读吧!全当休息了。 剩下的时间便枯燥了,庄学究教的文言文属实拗口。 微风拂过,屋外竹影映照在屋内,庄学究的读书声静怡幽远。 别说袁文化无聊,那盛长枫更是打起哈欠。 庄学究走过去用戒尺啪的一下打在盛长枫的桌子上。直吓得众人一抖。 学究训道“学习安能如此,便罚你站着听吧!” 学究还是比较好说话的,在电视里也是不见他体罚学生。 既然天气燥热,使人犯困,不如我们做几首诗词来解闷吧! 一阵的喧闹,也将魂游物外的袁文化叫了回来,来了兴致。抬头看去,却见旁人听了庄学究的话都专心打起诗稿来。 庄学究见袁文化四处打望,便走过来道“袁伯爷可是不善作诗?” 袁文化笑道“会做倒是会做的。但临时起意,想着看看小公爷是以什么为题。” 只听屏风那边有一女声道“题目学究没有限制,正是可以自由发挥,袁伯爷该不会不会做,想着借鉴元若哥哥的吧?”小说 又一女生道“四姐姐端是小看人,刚刚开始作诗,你怎么知道伯爷不会?” 袁文化平白受无妄之灾,这出言讥讽的应该是为了讨好齐衡的墨兰。可这帮他说话的又是哪个呢? 又听道隔壁墨兰声音“我是不知袁伯爷会不会做的,所以要问呀!但五姐姐却怎么确定伯爷会做呢?伯爷不妨也把以前写的诗词说首来听听。” 第22章 抄诗词,我在行 袁文化听了墨兰的话心中腹诽。我是不会写,但我会背啊! “在边关倒是做了几首,既然四姑娘要听。便说给大家听听也无妨。” 袁文化清了清嗓子。又引来屏风那侧墨兰一阵笑。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麻蛋!我是不会写,但我背书杠杠的,小样还能让你个小姑娘笑话了不成。 这是辛弃疾的词,累死你们,你们也比不上啊! “四姐姐,不妨也把你的诗词说出,和袁伯爵的比一比怎么样?” 净! 很净! 顿时精舍里陷入了寂静,众人皆不说话了。 袁文化和如兰两人倒是无趣的。一个把诗词拉入尾声。一个把话谈死了。这还叫别人怎么办?诗词,诗词比不了,话话被如兰堵死。 袁文化见众人尴尬磕了两声“这都是去年的词了,也是经了修改,不是新作。大家不必在意他,今人便看见谁人的急才了。” 那边的墨兰算是缓了过来。“对对对,大家只比今日诗词,不谈从前。” 袁文化隐隐听到如兰抱怨“为他打抱不平,他却不知道乘势。这下好了,好好的,比下去墨兰的机会被你浪费。” 袁文化听得到,想来边上的墨兰更是听到了。 墨兰道“不如就春天为题吧!如何?” 庄学究道“可!” 停了一刻,屏风那侧传来墨兰声音。 “春至南楼,花叶繁。扶柳青衫,萌蝶舞翩翩。炊烟唤儿归去早,鸟啼花香,怎得心不扰?” 如兰撇嘴“到饭口了,不回家吃饭,贪玩到成有理了!” 惹得大家哄笑一片。 墨兰笑道“五妹妹属实无趣。伯爵可做的了?” 袁文化心道,写首狗屁不通得也来比较。看我让你闭嘴道“做得了。” 转又朗声道“树绕书庄,水满陂塘。倚东风、豪兴徜徉。小园几许,收尽春光。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远远围墙,隐隐茅堂。飏青旗、流水桥旁。偶然乘兴、步过东冈。正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 一词罢!又书斋又陷入半天寂静。 庄学究感慨“袁伯爷虽不通文义,不善文章。但这词却写的顶尖的好。我不如也!” 袁文化忙道“诗词小道,文章方是治国根本。” 另一侧的如兰却不依不饶“五姐姐,可再做了诗词,将这首比下去。嘻嘻。” 直惹得墨兰于一旁抹泪。 既以得了培育点,袁文化也不耐再在盛府多学,想着以后隔三差五来盛府混个脸熟便可。 想到这,待散了学。去正堂告辞了盛紘便要离去。 转过一个弯,正看见如兰正用团扇扑流蝶。 如兰冷不防看见袁文化。一个急停,险些跌倒。却将团扇扔出好远。正落在袁文化脚边。 袁文化对着如兰施了一礼。弯下腰去将团扇放在一旁树枝上。转身刚要走。 如兰说了声“袁五哥。” 袁文化又转过身来,两人也算是亲戚,叫声五哥倒也无妨。 “五妹妹有事?” 如兰干才只是见袁文化走的急,方口不择言叫出口。待袁文化问了,反而自己没了话。 两人便这般站着,两两相对却无言。 气氛是旖旎的,人也是尴尬的。 如兰还是找到了话头“五哥在西北可有什么趣事,那里的风情和我们这有些不同吧?” “自是不同的。那里汉胡杂居,自然带些草原习性。气候也干燥,一年下不几场雨。” 如兰抬头看向袁文化“那五哥可是受了好多罪了。” 如兰小姑娘是可爱的,人虽不聪明,却是知否中那得的真性情。 一时袁文化谈些边关事物,如兰说些,京中故事。两人倒谈得投机。 袁文化道“五妹妹喜听外域事物。我这里有一块西夏丞相腰牌。那日擒了没藏讹庞,得了来这块,见其古怪不同中原物事。便留下来了。 上面花纹、文字,稀奇古怪,五妹妹喜欢的话,便送给五妹妹吧!” 说着将一块铜镶玉的牌子也放在了那团扇上。让后退后了两步。 如兰的丫鬟喜鹊上前一步,将那团扇和牌子拿了回来。对如兰道“姑娘,我们出来久了,怕是炊烟也要唤我们了。” 如兰听了喜鹊搞怪“别的记不住,偏五姐姐的烂诗记得清楚。” 说完依依不舍的和袁文化告了别。 话说林曦阁里,林小娘正问着墨兰。 “听说刚刚征西得了伯爵位的袁家新伯爵来我家读书了?” “是的。因他,庄学究将课时推的靠后,要不怎么能够这么晚才散学呢!”墨兰低头摆弄着花瓶。 林小娘继续问“可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物,听说今年也不过一十有七。顶是年轻俊杰。” “哪位袁伯爵啊!做的词也带着血腥味。”墨兰不以为然。 “你怎么叫他袁伯爵,他是你华兰姐姐的小叔子,你叫他一声五哥也不为过的。” 墨兰听了林小娘的话。花也不摆了。放下花瓶剪刀,直直的看着林如霜。 “我为什么要叫他五哥?又不是什么血亲。” “那你怎么叫小公爷,元若哥哥呢?” “那怎么一样,元若哥哥,温文尔雅,哪里像他,一言不合便把人逼到角落,让人说不的话。”墨兰愤愤不平。 “他怎么惹我宝贝墨兰了?” 墨兰见小娘问,便一五一十把学堂上事情说了。 “哈哈!原来我们的墨兰是被比下去了。既然是个文武全才。倒也是个机会。若是能和他成婚,可是立时可得诰命傍身,一跃成为伯爵夫人啊!”林小娘不禁和墨兰算计。 “哎呀!小娘!他可是庶子出身啊!”墨兰道。 林小娘见墨兰不在意,便劝道“什么庶子,他现在已经是伯爵勋位。哪里还有人提什么庶子?你到别不在意,我听话头,那五姑娘怕是对那袁文化有意,别到时后悔。” “他两个倒是,一个杀人的莽夫,一个不通文墨的蠢材。” “哼哼!你也别得意,别到时人家当了伯爵夫人,你再羡慕。” 林小娘说完,墨兰不禁陷入沉思,把那齐衡和袁文化放在一起比了起来。 第23章 袁夫人出手 葳蕤轩里,如兰坐在牙床上把玩着那块西夏腰牌。 王若弗从一旁经过。便问。“如儿,这是个什么物件,却是从未见过的东西。” 如兰也不疑有他,便道“据说是西夏丞相的腰牌。你可不是没见过!” 王若弗坐了过去,“是吗?那拿来我瞧瞧!” 说完,也不等如兰同意便拿了过来。 “母亲怎么如此霸道,我都没同意呢。你便来夺。”如兰噘着嘴很是不高兴。白了自家母亲,坐在一旁生着闷气。 王大娘子却把屋内的侍女、婆子都赶了出去。 等屋内只剩她母女两人,王若弗道“说说,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 “什么哪里来的呀!别人给的喽!” 如兰看着严肃的王若弗。母亲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个小物件,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嘛? “别人给?别人给,你就要啊?”王若弗听了这个生气,这个女儿是真的太不懂规矩了。 “我都听说了!袁家五哥哥给我家了好多礼物。爹爹要得,母亲要得。连二哥哥和三哥哥都有份。怎么就单我要不得。” 如兰撅着嘴不服的说着。半点也不知母亲生气的原因。 王若弗见如兰一脸的无知,是又生气,又好笑。用指甲点着如兰的头“你啊!你啊!” 如兰见母亲不是很生气了,便抱着王若弗的腰,把头趴在她的身前。 “母亲最是疼我了。快把东西还我吧!这个腰牌,和我们中原样式顶是不同。有趣的紧呢!” 王若弗有心不给她,又宠溺的看着这个小女儿。还是把东西还给了如兰。 “别人要问你,你便说是袁伯爵送府上东西里的。切记不可说是那袁文化送的。” “知道了,我便说是母亲给我的,剩下一概不知。这样可以了吧。”如兰重又得了腰牌,高兴的很,便爽快的答应了。 王若弗又问“你与那袁家的五哥儿,说了些什么话。竟将这么宝贵的东西送你?” 如兰一边把玩腰牌,看腰牌上那些,像字不是字的东西。一边回答“也没什么。就是在园子里遇到。说了些西北的风土人情。我说没见过,他便给了我这个。” 如兰又高兴的和王若弗说道“今日学堂上,袁家五哥,做了两首词,把墨兰比下去了,比的大家竟再做不出诗来。” “哦!竟有这事?没想到这袁文化倒是武也使得,文也弄得。就是可惜了有个不省心的嫡母。哎呀!我一提他那个嫡母我就生气。” 话说这头,袁文化出了盛府。坐车回了袁府。刚回自家院子,迎面便碰见了小婉。 小婉见袁文化回来,笑着打趣“公子,老夫人真是疼公子,这刚刚送了个美人过来当丫鬟。” 袁文化冷笑一声“我这还没发作,她到作起妖来了。那两个丫鬟是什么底细?” “回公子,早就打听明白了,原是大公子那院的,前日,老夫人要寻牙子发卖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却又留下了。”小婉娓娓道来。 袁文化道“即是大哥屋里不要的,你去找个可靠郎中来,我可别被她栽了赃。” 袁文化突有莫名问道“那日安排之事,可准备妥了?” 小婉也不疑惑,张口便答“已经安排妥了,就等公子号令了。” “那就开动吧!”袁文化眯着眼睛说道。 小婉正要走,袁文化叫住他道“对了,把程浩、赵羡、和贾元叫来。” 小婉答应了一声便走去安排事宜。 待裴小婉走后。袁文化也不进屋,叫裴小乙那了个藤椅坐着院子正中。嘱咐丫鬟把那袁夫人塞来的丫鬟叫来。 没一会,一个丫鬟从屋内出来。样貌倒是尚可,人却走路虚浮,又把那鬓角上的头发散下。顶是风流态势。 那丫鬟到了袁文化面前施了万福。便站在袁文化面前。 袁文化问道“你自己说说,自己的来路吧!” “回公子话。我是厨房齐妈妈的女儿。夫人说公子这里缺人手便叫我来帮忙。”那丫鬟道。 对于宋朝的这些仆人婢女,一般是没什么人权的。袁文化一个现代人人平等理念下走出的人,是不爱以势压治的。 想着只要你不犯我,我也不犯你。便对丫鬟道。 “我怎么听说,你是大哥院里的呢?要不你还是回大哥院吧!” 那丫鬟却笑道“我既来了五公子处,便是五公子的人,哪还回大公子处。您以后便是我的主人啊!” 袁文化见她笑的暧昧,便对一边的一个丫鬟道“去和我那母亲说,既送了人来,便好人做到底,把籍契和身契,一并给了。” 说完便闭着眼睛在院子里等。没用多久,胡妈妈随着那丫鬟来了。 “公子怎么这般急,夫人既将这人给了你,还能不给你身契?” “若是不给,那就带回去吧!又不是我的人,放我屋里,我睡不着啊!”袁文化看了一眼胡妈妈漫不经心的说。 胡妈妈见袁文化急了,要不收这,女使,便道“五哥儿,这是哪里话?小红的身契和籍契,夫人已经让我带来了。纳!这不是吗?” 说着把契约给了袁文化。 正说着,小婉带了4-5个人进院。 一个郎中模样,三个是百姓穿着。 小婉进了院,在袁文化耳边耳语一阵。袁文化笑着点点头。 “你去给她把一把脉。”袁文化用下巴指了一下新来的丫鬟。 那郎中走上前去,对丫鬟道“姑娘伸手搭个脉吧!” 丫鬟疑惑的看了看胡妈妈。 胡妈妈也疑惑啊。对那丫鬟点了点头。丫鬟便颤巍巍的将手递给了那郎中。 郎中闭目把了一会脉,皱起眉来。 小婉见了上前问“可是有什么病症。” 那郎中退后一步对小婉小声说了几句。 小婉听后,来到袁文化身边小声道“无有病症,也没有身孕。” 袁文化立时,腾的从椅子上站起。 “胡说八道,我家这丫鬟,平日里养在我大哥院内,什么外男也不见,怎么会有孕。简直胡说八道。 小乙,来,把他乱棍打出府去。” 那郎中吓得立马跪伏于地。“大人,我没有说谎啊!不信你再找人来看。” 袁文化气的道“找,小婉,你再去城中找。” 袁文化大声咆哮,引得附近丫鬟婆子都远远的看。 胡妈妈听了信以为真,“五公子,五公子,不要喊,不要喊啊!也不要再找郎中了。” 又对四周看热闹的喊“都看什么,都走开。” 袁文化厉声道“这郎中信口开河,污蔑我袁氏门楣。凭什么不找。他说我大哥院里的丫鬟有孕,就有孕吗?” 第24章 袁文化还击,携子要挟 那丫鬟听了袁文化大喊,顿时慌了手脚。只靠在一旁墙上哭泣。 袁文化看得真切,便转过头来训道“哭什么哭,他平白污你清白,您难道不反驳吗?还是你真的有孕了。” “没有,没有。”那丫鬟哭道。 郎中道“那确实是滑脉,并做不了假的。她已怀孕不是一时了。” 丫鬟听了慌了手脚,要过来撕打郎中。被小婉拦住道“够了。” 袁文化狠狠道“胡嬷嬷,我不信,这是母亲把孕妇送我这来。定是你这刁奴使坏。来人啊!将这小贱人和胡嬷嬷,乱棍打死。” 小乙听令和进来的几人上来便要治住胡嬷嬷和小红。 郎中却道“大人,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可啊!此事全赖我,要不是我看出,也不至于此,我愿出钱买了这姑娘回去。” 袁文化道“你那些许钱财,你以为能入了我的眼?” 郎中忙道“我家多年行医,颇有财货,我愿出纹银五百两。” 袁文化叹了口气道“也罢,就卖给你吧!” 说话让那郎中交了钱。 郎中也是个混人,平时出门竟然带如此多银票,也不怕半路丢了,走道让人抢了。 袁文化道“胡嬷嬷,这人是母亲送来的,这钱也该给母亲。你便替母亲画了丫,领了钱回去给母亲吧!可好?” 胡嬷嬷见了钱,眼睛都移不开了。立即答应下来。花了钱,领了钱。 “小乙将郎中和这丫鬟送出府去,看着便生气。”袁文化又坐回椅子。闭目养神去了。 明面养神,实则,在心中已经把培育点用在了刚来那几个百姓装扮的人身上。 小婉走过来晃了晃袁文化,袁文化看了一眼几个手下,对他们点了点头道“今日有事,便明日再来吧!” 不多时院子里,院子外的人便走的差不多了。可这大公子院里丫鬟怀孕的事却传的满府都知道了。 胡嬷嬷见人都走的差不多,对袁文化道“那五哥儿,老奴也走了。” “嗯!”袁文化在鼻子中答应了一声。继续养着神。现在他的武力值达到了恐怖的98点,怕是这天下,他武功不是第一也差不多了。 闭目养着神,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待小婉摇醒他,天上已经爬满了星星。 小婉扶起袁文化。跟着袁文化后边进了屋。 进屋,小婉把屋内丫鬟赶走后对袁文化道。 “那丫鬟小红到了地,还未等用上刑,只吓了吓,便都招了。 她本是大公子的丫鬟,大公子见色起意,便和她有了关系。大公子的娘子气急,欲要打发了,大公子却不让。 最终闹到了袁老夫人那里。” 袁文化哼了一声“我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让她到我这做什么呢?” 小婉道“那小红招了,夫人让她寻机会诬陷公子强暴与她。到时夫人便可讲这丫鬟塞给公子做通房。以备日后发作。” 袁文化听了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什么大阴谋。便是做了我的妾,又能怎样? 这下好,她这是把刀柄倒置。送我手中啊!小婉,今天务必把她送出去,待过六七个月,你在给她寻个婴孩,一块带回京来,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她对她亲孙子姓别人的姓,是什么感受。哈哈哈!” 小婉笑道“我便知,公子留这小红有用,出府时便让人带出城了。保管那郎中和丫鬟小红,没人找得到。” 两人正说间,门外远远的有小厮和丫鬟交谈“放我进去,主君找五少爷去说话。” 袁文化道“这么晚了,也不知找我是何事。” 见一旁小婉捂嘴偷笑。便问道“何故,突然傻笑?” 小婉道“我已让府中细作,将今天之事传的沸沸扬扬,现在半个京中怕是都知道,咱们忠勤伯府的大公子始乱终弃,搞大了丫鬟肚子,却要塞到弟弟房里。却被弟弟给发卖了。” 袁文化白了小婉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啊!这般爱传瞎话,不如你酒楼埋个说书的,到时说的有板有眼,岂不更便宜。” “公子这个提议不错,明日我便弄几个。” 袁文化听了,又生气又好笑。这舆论战场比之疆场也不差分毫。便没说什么,由着小婉弄去吧。小婉身后尚有团队在,且弄不出纰漏。 说话间,外边的小厮和丫鬟声音越来越大声。袁文化便走出屋来。见院外一中年仆从,被袁文化的丫鬟堵在院外。 袁文化道“放他进来。” 那仆从到了袁文化处,施了一礼“五公子,主君召你去回话。” 袁文化也不问缘由,“那就走吧!” 随着那仆役兜兜转转,行了一阵,方到正堂。 那仆役通报了后,袁文化方走进屋去。 进的屋里。见老伯爵神情严肃,面色阴沉。一对眉毛深深紧皱。正站在房间中央。一旁跪着袁文化的便宜大哥袁文纯,而角落里老袁夫人正拿了手帕擦着眼泪。 袁文化进屋并不说话,只站在一边看着几人。 老袁伯爵见袁文化进来问道“你今天做的好事。” 袁文化装作不知的回道“父亲因何生气?可是儿子做错了什么?” “你还不知?你说,今天是什么事情。现在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我袁家都快成东京的笑话了。” 袁文化一脸委屈道“儿子今天上盛家读书,并未做什么事情来。” 袁老夫人于一旁道“你还装,那小红有身孕的事,是不是你找的郎中。是不是你发卖的?” 袁文化道“那丫鬟是母亲送到我处的,来了便说难受,儿子哪里敢慢待母亲赐的人,自然是要找郎中的。儿子都是一片好心啊!” 老伯爵道“那丫鬟怀孕的事怎么传的到处都是?” 袁文化最是不怕问这些,传话有着专人去干,他可干净的紧。 “那儿子更冤枉了,自生了这事,儿子郁闷,一直在院子中坐着并未挪动,直到黑天,便是传出什么,也是府上丫鬟婆子传的,这事应该该问母亲才是。” 袁夫人喊道“你诬赖人,我儿子的是我能去传?” “好了!你们吵什么吵。不想着怎么处理,反倒自家人乱起来。你们是想气死我吗?” 第25章 反击第二弹,恐怖袭击 老袁伯爵说完已经气的胡子都抖了起来。 “现如今最要紧的是将那丫鬟找回来。听到了吗?” 袁夫人也没了气焰“伯爷,那就将那丫鬟找回来,给她喝了去子药,说那是郎中诬陷。便可以了。” 袁文纯在地上也道“对,对,对,那样我再去衙门里告他个诱骗府中丫鬟便是。” 老伯爵听了不置可否,坐在一旁太师椅子上,思索半天,也不说话。 袁夫人最是了解这个老伯爵,那是半点脏事也不愿过手。便道。 “伯爷不用生气,到时多给那丫鬟些银钱,也算恩典了。” 袁文化在一旁心中冷笑,想的到美。可由不得你只手遮天。 袁伯爵又叹了口气道“先找回来吧!不行,便让文纯收了她做妾。” 袁老夫人见老伯爵松口,心想到时怎么处置那小红,还不是她说了算。 便道“那便如此,一事不烦二主,既然是五郎发卖的,那五郎便把人给找回来吧!” 袁文化心想,哪里都是你说了算了。既到了我手。哼哼!可就由不得你了。 “母亲莫要说笑。这发卖的人是母亲,怎么能说是儿子呢?那契约书可是胡嬷嬷签的。” 说着袁文化拿出底单。放在袁老伯爵桌前。 袁老伯爵不耐打这官司,便厉声道“不管是谁,大家一起出动,把那丫鬟给我寻回来。” 众人见老伯爵生气,俱都不争论了,齐唱了声诺。便散了。单把那袁文纯送去祠堂跪了一夜。 人是找不回了。便是后来让袁文绍出了五城兵马司的人手,也不过得了个“那郎中本是个游方,挂名在慈庆堂坐诊,那日得了美娇娘,便急匆匆带了人出城去了。再也未归。” 第二日里,袁府后花园中,百花齐放,到处弥漫着醉人的香气。袁老夫人一袭淡青色长裙,裙摆在微风中舞动。 景色迷人,但袁夫人走在花丛甬路上,却无心观看。本在屋子里忧心忡忡,出来散散心,但却无半点用处。 一旁的胡嬷嬷在一旁劝慰“夫人,不必在意,我已打听了,那郎中是个老光棍,得了小红来当媳妇,自是美得有多远跑多远。这走了哪敢再回来,也是省心了。” 袁夫人道“事是这个道理。但就是主君处无法交代。” “车到山前必有路,过段日子便都忘了。谁家哥啊!不是猫儿一样,不食腥的。大家都一样,没的就捉住这一点说个没完。”胡嬷嬷到是看得开。 两人边说边走,一个弯道,正经过一处海棠花木丛。 突然,树丛中穿出一个人来。身上青布土衣,身材瘦肖,面无几两肉。出了树丛一个箭步便冲到了袁夫人面前。 袁夫人定睛一看却是的老婆子。影影感觉有些面熟。 那婆子手持一把匕首,匕首在阳光下闪出一道寒光,直闪的袁夫人眼睛发花。 婆子喊了声“还我女儿命来!”拿了匕首便刺向袁夫人。 袁夫人吓得手脚发麻。一屁股坐倒在地。 那婆子扑了个空。被袁夫人绊了一下,将匕首正刺在袁夫人的小腿上。 虽隔着裙摆,但不一会鲜血也沾满了裙子,裙子变得漆黑一片。 那婆子撑了下身子要再刺。却被袁夫人胡乱中捉住了手。 两人便支起了架子。胡嬷嬷也上来打那婆子的后背。一边打一边喊着人来救命。 可那婆子却不管不顾。 胡嬷嬷打的狠了,那婆子凑上来在袁夫人的头上咬了一口,咬上便不松口。 胡嬷嬷拽时,却生生让她扯下一戳带血的头发来。 待远处丫鬟婆子由远处跑过来时。那婆子松了袁夫人,一个闪身,便钻进了树丛里。等大家找时便不见了踪影。 袁夫人经这一吓,连日来的纠结带着恐惧,便昏了过去。 值吓得胡嬷嬷鬼叫起来。合着跑来的丫鬟婆子才将袁夫人抬走。 ………………………… 一间宽大的卧室,木制的雕栏门窗死死的关闭着。 一张雕花大床上,锦绸下,袁夫人闭目躺在上面。 袁文纯,袁文绍两对夫妇陪在一个郎中身后。 那郎中给袁夫人号完脉道“伯爵夫人,乃是今日来忧虑过重,又兼受了惊吓,并不没什么大问题。一会便会醒来,再只需喝上两副药。静养个月余便好了。” 听了大夫的话,方放下心来。 送走大夫。袁文纯问着当时在场的几个人“你们说,那刺伤我母亲的人长什么模样。” 胡嬷嬷道“我看着是原来晴丫头的母亲。” 袁文绍问“哪个晴丫头?可是府上的?” 胡嬷嬷一时语塞,看向大公子袁文纯。 袁文纯也是尴尬不做声,只袁文纯妻子白了袁文纯一眼背过身去。 袁文绍见都住了嘴。急道“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藏着掖着的了。” 袁文纯妻子这才道“那晴丫头本是我屋里的,去年里不知怎么的便走丢了,她老子娘来寻了一朝,便再不见了。谁知今日却来弄了这一朝。” 袁文绍听了嫂子的话。哪里信她的鬼话。但也未再追究。 袁文绍道“既然知道人,叫管家拿了父亲帖子去报开封府。画影捉拿。” 袁文纯却道“三弟莫急,这等事在我勋贵人家却要报官,岂不让人笑话。便让由府中人等撒出去寻便是了。” 袁文绍知有内情,气的一甩袍袖便走了。 待袁文绍夫妇走后,袁文纯对胡嬷嬷道“可看清了?” “看得真真的!” “也不对啊?那婆子本是京郊人氏,并没来过府上两次,怎么对府上门路这般的熟悉。又是怎么进来的?”袁文纯胡疑道。 胡嬷嬷看着地板,想了想“那许是那个死鬼晴丫头早告诉她的?” 正议论间,就听屋内一声厉声尖叫。 几人忙跑进屋去。见袁夫人靠在床内里墙边,捂着被,瑟瑟发抖。 袁文纯跑过去“母亲,母亲,莫怕,孩儿文纯在此啊!不要怕。” 袁夫人听见儿子的话方把被子露出一角,袁夫人露出头来向床上篷看了一眼。 又叫了一声,把头藏回了被子。 袁文纯顺着袁夫人刚才的目光看去。正看到一把匕首,挂在袁夫人床头的正上方。 第26章 反击第三弹,带血的眼珠 翌日,袁夫人算恢复了些体力,坐在自己的卧房里,身边四五个丫鬟围绕。 胡嬷嬷从外边进来。 袁夫人有些失神的眼睛看向胡嬷嬷,算是有了些光彩。 “可查明了是哪个人干的?”袁夫人问道。 胡嬷嬷低下头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又小声的说“夫人,大公子将能进卧房的丫鬟婆子都调查了。并没有查出来是谁干的。” “这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短短时间里将匕首挂在我的卧房。怕是身手定然不俗。”袁夫人想着这么个匕首便放在头上,便一身冷汗。 “也是怪了,最近怎么就那么多奇怪的事。 先是管事,一个一个出事。夫人又被刺。就是那偷袭的老婆子,是怎么进来的?事败后,怎么又突然消失。这般找也找不到。 这又出了个挂匕首的事情。想来必是有人在幕后抄作。” 袁夫人听了闭上眼睛想着。胡嬷嬷也不说话。便在一旁静静的等候袁夫人思考。 过了一段时间,袁夫人终于睁开眼睛“这般做为,定是得花不少心力,一般人怕干不来,再想想,这事便是最近才开始发生,这事怕不是袁文化那小畜生所为。” 胡嬷嬷听了袁夫人的话,也是想得明白“我说这袁文化,有着皇帝敕造的伯爵府不住,非得在这里装孝子贤孙。” 袁夫人气的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具哗啦啦倒了一片。 袁夫人思虑良久,慢慢平复心境。想着一时还真拿那袁文化没有什么办法。 便对身边一丫鬟道“宝珠,你去把五少爷请来。客气一些,便说是我找他有事商量。” 宝珠唱声诺,便离了卧房,去寻那五公子。 袁夫人眯着眼睛不说话。思来想去,到底也不过唤来一声叹惜“可叹奈何啊!这小畜生势力已成,这寻常事故是惩治不了他了。” 袁夫人于卧房自怨自艾,丫鬟宝珠却去不多久便把袁文化请来。 袁文化进来卧房,看袁夫人正坐在雕花梨木大床边。便喊了一嗓子。 “母亲,听说你昨日遇袭,儿子担心啊!昨日里,我便来看母亲,但母亲昏迷不醒,大哥便没让我进。这一夜里把儿子担心的,未睡一刻。只盼母亲早点康复。” 但看袁文化做派,却是顶顶的孝子模样。 袁夫人见了只气的牙根痒痒。 袁夫人对屋内的丫鬟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五少爷说。” 丫鬟们听了施礼而去。待屋内无有半个人。袁夫人对袁文化道“五哥儿,我们明人不做暗事,这几日的事情,是不是五哥儿做的。” 袁文化听了,撞起了大天屈“母亲可不能这样想儿子啊!儿子冤枉啊!我每天不是上朝,便是学文章。哪得这时间啊!” 袁夫人本也要信了,却见袁文化嘴角露出笑来。一口气堵在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袁文化看袁夫人不说话,笑着拿了杯水道“母亲可是痰堵了嗓子,且喝一杯。” 袁夫人哪里敢喝袁文化的水。向后挪了挪,近乎哀求的问袁文化“五哥待要怎样,才算罢了。” 袁文化歪脑袋道“母亲这就把儿子说糊涂了。母亲又不是不知儿子。我自小胆小,府中的仆役,丫鬟都来欺负于我。像灶上的贺妈妈,管园子的李妈妈,母亲屋里的锦瑟,宝静,都可欺负于我。那账房三个管事不给我发例钱,我不也没说话吗? 乖巧如我,怎么会做什么反抗?更遑论提什么要求。” 袁夫人看着袁文化“那我明日便将他们捉了给你,可好?” 袁文化逼近到袁夫人跟前小声道“那几个人,我要他们命,不过碾死只蚂蚁,用的到母亲来捉?” “那你要怎样?”袁夫人吓得后退。 “我要怎么样?我要让母亲惶惶不可终日, 我要全汴京人都知道,我在府中都过得什么样的日子。 我要全汴京人都知道,你这嫡母是怎样苛待我这庶子的!” 袁文化一开始还小声呓语,越说越大声,越说越凄厉。直到声音在满屋咆哮。 袁夫人也喊道“这不可能!” 泥人还有三分本性,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袁夫人。 袁文化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刚刚还歇斯底里,瞬间又满面笑容,小声的和袁夫人说道。 “是吗?那就走着瞧,母亲以后多加小心。不要有什么意外。 也让大哥小心些,他这个人,毛病不用去找,到处都是。吞了人家的田庄,夺了人家的宅子……这一桩桩,一件件,我有的时候和你们玩。” 说完话,袁夫人被袁文化阴险的表情吓到了。直愣在床边,勉强扶着床秤放没有倒下。 “母亲且慢慢歇息,儿子这就回去了。咱们继续。想好了告诉我!呵呵!呵呵!呵呵!”袁文化笑着走出袁夫人卧房。 待袁文化走出屋子,袁夫人再也挺不住,直瘫软下来。 胡嬷嬷从屋外走了进来“这小畜生怎么这般嚣张。不行我们告诉伯爵,我们告到宗人府。” 袁夫人停了停“没有用的。我们并没有证据。没办法搬倒他。且文纯把柄在他手中。我怕一时激他,他做出什么事来,对付文纯。这事还得从长记忆。” 两主仆有在屋内计较好天,却没讨论出什么好办法。 屋外有丫鬟道“夫人到饭点了,是否传饭?” 胡嬷嬷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夫人切不用太着急。夫人先吃了饭,有了力气方能动手。” 袁夫人又叹了口气道“那就传吧!” 胡嬷嬷传了饭,不一刻,丫鬟们便把饭菜流水般传了上来。 胡嬷嬷道“夫人快来尝尝,今日里,厨上特意做了夫人爱吃的《八宝鸭羹》,你看这《富贵笋鲍汁》也做的正是火候。” 袁夫人哪里有胃口,单拿了碗白米饭吃。胡嬷嬷夹的菜半口不动。吃着吃着便觉碗底有一硬物。 袁夫人用筷子去挑。挑开硬物上的米饭,米饭下一颗带血的眼珠露了出来那眼珠直直的盯着袁夫人的眼睛。 “嗷!”的一声从袁夫人口中传出。 那碗被袁夫人扔在了地上。那眼珠在地上滚了滚,仍旧转到过来,直直的看着袁夫人。 第27章 反击第四弹,袁夫人社死 这一日,盛紘下朝回家的早,便去了老太太处请安。 跨过院门便听见寿安堂里,喧闹非常,一片女子莺声燕语。 盛紘仔细听了,竟是自家妻子女儿的声音。 挑了帘子进屋道“老远便听你们嬉笑不已,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说来我也听听?” 话音一落,屋内众女子俱看了过来。 墨兰道“父亲辛苦,墨儿给父亲请安。” 如兰道“今日,大姐姐回门。我们在这里讲些趣事。可巧父亲回来了。我们一起聚一聚,好久没有一家人都在了。” 说着,盛紘看见老太太下手边那个可不就是华兰吗? “父亲万安!”华兰松开祖母的手,起身笑盈盈的给盛紘请了安。 盛紘点了点头,虚扶了一下。 华兰让出位置,盛紘也给老太太请了安。待盛紘的妻子儿女,俱又给盛紘这个主君请了安。方一起坐下。 盛紘看着盛华兰满面的春光,并不像上次回来给袁文化定学事时的忧愁。 便道“华儿,近日可好?” 盛华兰道“托祖母,父亲的福,今日过得静好。” 盛华兰只是笑笑,并不多说。一旁的大娘子却道“这哪里是静好,那是相当不错了。” 大娘子语调快慰,自然高了些声音。 盛紘见一旁就差跳起的王若弗,心中不禁腹诽。这个大娘子心思单纯,无有什么恶毒心肠。但也因此惯心浮气躁,不甚能装的下事情。 便又问了盛华兰“可是有什么喜事?” “前几日家中老仆、婆子近多犯了错发卖了半数,这几日女儿正忙着招买奴仆的事呢!” 盛华兰去了伯爵府的状况,盛紘是尽知得,虽说老伯爵是个赤诚的。但是却不管内闱的事。 内宅的华兰婆婆又是个吝啬刻薄的。每日变着法的指示华兰,净想着掏怎么从华兰手里嫁妆,去贴补大儿媳妇。 这满府尽是老袁夫人的亲信,盛华兰虽管着家,却指使不大动这些刁奴,这发卖了半数。再要是重新购入,满府这么多新人,华兰的处境可就大大改善了。难怪众人高兴。 只是这突然间把满府半数人等都卖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们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故?怎么一下子发卖了这么些子人?” 盛华兰听父亲问,只是笑笑,低下头便不做声,只看得盛紘一头雾水。 王大娘子可没有顾及,高兴的道“这么大的事情,夫君竟然不知?这事怕不是满东京都知晓了。想想也是夫君一心公事,旁无他骛,方才不知。” 说完场面话,便道出一段故事来。 “袁家那位新伯爵,主君也是见过的。文质彬彬个人。原华兰说他平时爱向大姑爷要糕点吃,本想着是嫡母苛待,不给零食,不成想,却不想未从军前,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啊!怎么会如此,那袁家怎么说也是世代簪缨,怎么会让自家公子饿肚子?”盛紘听了惊讶莫名。 说起来,庶子不被重视的,盛紘见多了的。他本就是庶子出身,但好歹饭食是不缺的啊! “可说的呢!这前两日,袁府的一个账房,整理旧日的账簿,发现这袁家的五哥,十几年间,只领了七八次的月例。 那账房在府外喝了些酒,便在外说了出去。有好事者打听,更发现,那小袁伯爵原来更是经常吃不到饭。” 王若弗的这话便诡异了,盛紘有些疑惑。“既然是府内的事,外人又哪里知道内里。也不能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一旁趴在王若弗腿上的如兰却插嘴道“这爹爹就有所不知了。若只是仆役在外胡说,不管真假,主家定然不饶。 可却有一婆子耐不住良心谴责,便在袁府前跪着承认了自己犯得错,是怎么样苛待袁五哥。有了她的例子,更有那管事声泪俱下的痛陈自己过往克扣的事情。” “哦!原来如此!那后来又怎么样了呢?”盛紘也听的起了好奇心,便追问下去。 王大娘子接过话头道“后来这事便传到老袁伯爵的耳中了。老袁伯爵气的五窍生烟,查探之下,把府中府中苛待过小袁伯爵的人等,都打了板子,尽皆发卖了。” “哦!”盛紘听了慢应了一声。 盛华兰虽不便在外人说自家坏话,但自家亲人面前好是露出了笑容道。 “现在我婆母被罚,家中人等打发了半数,特来求母亲借几个人手,帮我遴选仆人。” “那你和你母亲去忙去吧!” 盛紘不爱理会这些夫人争斗。嘱咐王若弗帮忙。自己别了嫡母老太太,便走了。 想着要去书房看写书,却行不多远,被从后赶来的林小娘撵上,拉去了林曦阁。 待坐定,林小娘拿了茶具,边给盛紘点茶边道“紘郎,你看这个袁家五郎,也算功成名就。那日里在书斋,和我家墨兰吟诗作词,我看倒和我家墨兰是个一对。” 半坐半躺的盛紘一下坐了起来。看向林噙霜。 “不要胡说,那日里的事情,我已尽知。哪里是和墨兰吟诗作词,那分明是庄学究考教。” 话毕,别过头去又道“人家小袁伯爵是什么身份,嫁给他的女子,进门便是伯爵夫人。满汴京盯着的人多了,哪就轮的上我们墨兰。况墨兰还是一介庶女。” “紘郎谬以,这袁家我们墨兰是庶女不假,但那袁家五郎也是庶子出身。就说这满京中的女子,哪个有我们墨兰有文采,他要找一个也是难得。”林小娘手中动作不停道。 “你啊!那袁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华兰去了不知吃了多少苦。你却又要墨兰去趟这浑水。” 原来盛紘是看着袁家忠勤伯府的名头,又见老伯爵人方正,袁文绍也是个赤诚的。方把华兰嫁了过去。哪里会想道,那老伯爵不理家事,那亲家母却一味填大儿子,苛待华兰。 “紘郎!这正是我们谋的好时机啊!现下,人皆知袁府夫人刻薄吝啬,俱不敢嫁入他家。方显我们墨兰的眼光啊!” 盛紘又把头转了过来。要说林小娘不在乎女儿受苦,那他可不信。便疑惑道。 “你便不担心,墨儿去了袁府受苦?华兰是那伯爵夫人的亲儿媳,尚且如此,况小袁伯爵是个庶出,本来就受他嫡母苛待。” “呵呵!袁家的事情,别人看不明白,可逃不过我的眼睛。若说有一个见袁家五郎发达,便吐露当年苛待之事,我信。但那么许多人一起反水,其中定是有小袁伯爵手脚。 他隐忍十数年,一招得志。哪里还会听一个苛待他的嫡母的话。到时免不了别府另居。到时谁要是入了他的门,马上便会做府中当家主母。上无有婆母钳制,下无经济困境。岂不是美哉?” 盛紘听了,这林小娘说的也是句句有理,不禁陷入沉思。盘算起来。 第28章 分府另居 忠勤伯府正厅中。袁老伯爵正襟危坐在上首。看着下面齐齐站着的他那三个儿子。 忽然道。“袁文化!袁伯爵。你好大的手笔啊?” 袁文化忙施礼,“父亲怎么这般说话。这岂不是折煞儿子了。” 袁文化的话并没有消了老袁伯爵得气,那老袁伯爵却更是生气了。看着袁文化厉声道。 “你莫不是当我是傻子。便是傻子,这几日想来,也是想通了。 这么多的仆人自暴,难道尽是良心发现?” 袁文化小声道“这些仆人,可能见我得了爵位,自觉以下犯上,这才新生愧疚吧!” “新生愧疚?今生愧疚就敢攀咬伯爵夫人?哪个仆人这么大的胆子?”袁文纯一旁气哼哼得到。 袁文化看着一旁面色狰狞的袁文纯,心中不削,口中朗声道。 “大哥差已,我们府上的仆人,可是见过世面的,我自小被他们苛待,可见他们有半点害怕。你当这是你在外欺负的那些平民?说夺了宅子,便夺了宅子。说抢了庄园,便抢他庄园?” 袁文纯张口结舌,指着袁文化。小说 “你,你,你血口喷人?” 袁文化转过身也厉声道“东柳条巷的成家,你先用泼皮胡二恐喝,又叫东市衙役蒲江勒索扣押。城外宏善村的那百亩旱田,你诱拐地主钱容经商,放他印子钱,又叫村霸打砸,逼迫卖地。 那南城的赌房,西城的怡红楼,便是你行恶编排的好去所。你当我不知?” 袁文纯被袁文化说的发不出半句话来。只能怒目的看着袁文化。既袁文化知道的这般详细,把柄一定是有了。让他忌惮不已。 “好了!你们这哪里还有半点兄弟的样子?哪里顾及半点骨肉亲情?咳咳……” 老袁伯爵被气的不住的咳嗽。这心累啊!先不提大儿子这做的这些丑事,就这小儿子得了伯爵位,却和家族离心,家族如何繁盛。 便只得先把大儿子的错放下,来训斥小儿子。 “这些话有别人说的,有你说的吗?你大哥犯再大的错,有大宋的律法管着,且轮不到你大义灭亲。” 又道“再说你这几日做为,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你收买仆人,构陷嫡母。传播消息,败坏府中声誉。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袁文化见老袁伯爵模样,是半点不管他的委屈,气的倒笑了,也不装了笑道。 “哈哈!哈哈!父亲,什么叫构陷?什么叫败坏?你说说,那些哪句话,哪件事不是真的?” “便是真的就可以如此败坏门风了吗?你难道就不念半点家中亲情?尊重长辈?”袁老伯爵厉声呵斥。 “有何不可?至于教导?父亲,我再府中要饿死的时候,家中长辈在哪里?我被仆役殴打,谩骂时,家中长辈在哪里?这时父亲跟我提长辈恩情了?我被打的半死时长辈在哪?我被无端管入黑屋,不得饭食时,长辈在哪里?”袁文化越说越气。渐渐说的声嘶力竭。 直说的老袁伯爵张口结舌,怒视袁文化。 袁文化走向老袁伯爵道“对了,父亲,你看看我这张脸,熟悉吗?我生来十七年,你一共见我几次?和我说过几句话? 人生来赤条条,我不争,我不抢,我不怪父亲慢待于我。父亲给我的生命,我平日可有半点不敬?嫡母两次截杀于我,如我不才,便有两条命都交她手上了,我不欠了?我凭什么还要顾及什么长辈?” 这时袁文化已走到老袁伯爵身边。鞠了一躬才又道 “这次,我也不过发作仆人。难道儿子受了委屈,父亲指望我憋肚子里一辈子?父亲就不怕我憋不住时来场狠的? 现在我也不提长辈错处,父亲也休念我手黑。大家心里有数,面上我礼数周全,父亲慈爱有加。便这般混日子岂不两相如意?” 袁老伯爵被袁文化说的无话可说。眯起眼看着这个陌生的儿子。 袁文化把话挑明了,站一旁不说话,和老袁伯爵斗鸡似的互看。 老袁伯爵想了许久,终还是闭上眼叹了口气。 “到底是我不理家事,让你受委屈了。你有些怨气也是常理。这事便就这样吧!以后谁也不再提以前的事。 既然你嫡母对你不慈。以后你的事宜,我不许她插手。你也有了爵位。你也不要再在这府斗气了,回你的府宅居住去吧!” 袁文化没想到老袁伯爵竟然如此解决事情。唱了声“诺”,施礼道。 “既然父亲已有决断,那儿子便回自己府上去也罢!” 老袁伯爵也不睁眼道“我知你和你三哥交好,你日后不记府上,也要记得你三哥的好啊!今家由你三嫂操持。你去让她把家中财货分你一份,便去吧!” “财货!儿子便不要了。好男儿,当自食其力。”说罢,给袁老伯爵和袁文绍各磕了三个头,起身出了正厅。 袁文化回身轻轻关了房门。 屋内老袁伯爵方睁开眼睛,两行清泪留了下来。 一旁袁文绍见父亲流泪唏嘘不要“父亲,莫要伤心,五弟只是别府另居,到底还是你的儿子。” 袁文纯却在一旁咆哮“这个不孝的小畜生……” 话还未说上一句,老袁伯爵骂道“袁文纯,你给我跪下!” 袁文纯被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扑通”跪倒在地。 “你五弟自幼没了小娘,你不思照顾,还伙同别人欺凌,哪里还有兄长的样子。还好意思在这里骂?” 袁老伯爵越说越气,拿过一旁荆条,狠狠打在袁文纯身上。 直打得袁文纯哀求不已。 若是袁文纯不出声,老袁伯爵打几下便罢了。可听了袁文纯哭喊,越打越气。直打了袁文纯几十下。 话说,袁文化出了正厅,回了自家小院,嘱咐小婉收拾行装,便搬离了忠勤伯府,去了他的忠勇伯府。 袁文化正看着府中丫鬟收拾间,有一军士来报。 “将军,西北来福校尉急报。” 袁文化接过那封签书信,撕开来看。 半晌,袁文化将书信用火烧了。看着外边风吹柳枝摇曳笑道。 “风起了!” 第29章 西夏战事又起。 巍峨壮阔的金銮殿里,雕梁画柱。玉质屏风前的金龙宝椅上坐着大宋官家——仁宗皇帝。 殿下分班站立着文武百官。有兵部侍郎出班奏事。 “启禀陛下,西夏国主李晾怍尽起举国之兵,兵分两路攻入我宋境内。一部出河东路,兵锋直指太原府,另一路东出环庆路。直逼庆州。” 宋仁宗其实昨夜便知这个消息,着实头痛了一宿。 这宋夏虽多有磨擦,但到底承平日久。要不是袁文化捉了人家丞相,想来去年也不过是众多摩擦中的一次。 想到这宋仁宗不禁看了一眼立在朝班里的袁文化。要不是他,哪来的宋夏大战。 只见袁文化身穿紫色朝服,身材伟岸,长得辕背蜂腰,面似冠玉,玉立亭亭端的是好相貌,更兼十七八岁花季年华,站在一众老臣里,如鹤立鸡群。 便道“忠勇伯刚从西北回来,想是了解西北军务的。你便把西北的状况说与众爱卿听听。” 袁文化本在班中闲站,这等军国事务,向来是各大相公操持,怎么也没想到会问到他头上。 便出班,将手中玉圭,双手抱着,伸臂给官家深使一礼。道“臣于西北时,尝用细作深入西夏。此时西夏已将西夏所属河套地区实行汉制,游牧部落已有半数改为农耕。其他部众尚未实施。” 殿下韩章相公听了袁文化的话,生气非常。现西夏几十万人来攻,,你不提边疆态势,不提守备力量,也不提西夏战力。却谈些经济民生,气死个人。 便也出班列抢过话头,施礼道。 “陛下,西夏国主李晾怍尽起举国之兵犯我边境。望陛下早些定下征西将帅,驰援西北。” 袁文化本就和着韩章相公不协,便道“韩相公怎这般无礼,无故打断人话语,这可不是西华门唱名的好男儿能干出的事。” 韩章被袁文化说的脸红脖粗。气愤的争辩道“众大人研究西北军务,你却在这里说些西夏民生,简直胡讲一通。” 袁文化笑着瞥了韩章一眼,想着历史上这位的原型,也是位有思想有抱负的。但在这知否剧中却是个迂腐莽撞的。 “韩相公以前经略西北时,也是这般的莽的吗? 你不识西夏军民组成结构,不分兵员来历,只一味看他们人数,战力。岂不是头疼医头,脚痛医脚。何时才能绝了病患?” 被袁文化一顿抢白,韩章相公道“哼!那我倒要看看你说这些的用途。” 袁文化见将小老头已经气的够呛,怕再把他气坏在殿上,便不理他,对仁宗皇帝道。 “党项一族惯会游牧涉猎。今占了西夏,便想让党项贵族定居耕种。做那地主。 但他们哪里会种地。便将那汉人熟地抢了,赔与些荒地。及种不几年,熟地又反贫土。在与西夏世家轮换。 一时怨声载道,陛下只需允诺官职良田,西夏世家定拖家来投。到时,西夏粮草不济,便可退已。” 袁文化一言毕,殿中哗然。中华耕种几千年,最是知道,如何和这些种地的世家大族打交道。袁文化一说,立时引起同感。 有户部官员出班道“西夏五大世家,和我大宋境内世家多有姻亲。若陛下下旨,不日便能有人将陛下旨意传达。” 西夏于宋战争多年,其战力比之大辽也不遑多让。但终被大宋压制到北宋末年,便是因为他这个国家农耕占比巨大。连李元昊那么嚣张人物也怕手下叛宋。可见众心思汉。 自那官员出列,更是有大量官员建策。 韩章见袁文化说的有理,便不争执。又道“此乃篇外话,现陛下还是早定将帅,点兵出征为要。” 宋仁宗听了袁文化分析,心中大定。一改颓势。欣欣然道“那众卿家,何人可为帅?” 仁宗皇帝话毕,便有人出班道“宁远侯顾堰开可为帅,攻略河东路。” 这宁远侯顾堰开乃军中老将,军中属下故众甚多。却是一把打仗的好手。 仁宗皇帝听了心下点头,却问下手“众卿以为可也?” “顾侯老成持重,是河东路首选。” “那便有劳宁远侯了!” 仁宗话毕,朝班中,顾堰开出列领旨。 这河东路是有了主将,但这环庆路找谁呢?仁宗又问“至于环庆路呢?众卿可有推举。” 这环庆路乃是那场好水川之战的地方,众臣哪有愿意去的。至于推荐,那不是推人入火坑,平白拉仇恨吗? 突然韩大相公出列道“忠勇伯,智勇双全,可当此任。” 殿上众臣皆低语,这韩大相公不像是这般小气,爱与报复的人啊?怎么今天这般坑袁文化。 仁宗皇帝也看向韩相公。心中不悦。 韩章面不改色,心不跳跪伏于地道“臣一心为公,并无私心,忠勇伯武艺高超,智谋甚远。间知西北军务,可以为帅。” 听了韩章情真意切的话。仁宗这才收了怒容道“袁卿家可愿往?” 这就有点扯了,皇帝派将,哪个敢不从,却来问袁文化。 袁文化心想可能是怕自己记恨韩章,到时不出力吧! 忙长躬到底,道“但凭陛下驱使,虽刀山,臣愿往已。” 仁宗皇帝这才一锤定音道。“那便这么定了吧!令富弼为陕西经略,顾堰开,袁文化为副使。兵部,户部,工部既然准备事宜。” 朝堂又吵吵嚷嚷,决定各项事情,袁文化,偷眼去看那韩章大相公。 其一副严肃表情,看不出心里想法。袁文化也不知是该谢他,还是该怪他陷害。 下了朝,袁文化回了府宅,裴小婉迎了上来。见袁文化满面春风道。 “公子可是有什么好事?” 这小婉年龄虽虽小但却是袁文化组织重要成员。袁文化与其没有什么话说不得的。 “果不出我所料,那西北环庆路,是没人愿往,正好便宜了我。” 小婉喜忧各半“这环庆路,过了好水川,一路可达安庆,倒是建功好地方,但也最是凶险。” “小婉莫急,我自有道理,你只需把我交代的做好便是。” 第30章 作别明月 战争准备是繁琐的,袁文化整日里,点军整备,忙的两头不见日头。 这一日下午,事务准备的差不多了。袁文化忙里偷闲去给庄学究道别。 袁文化和那庄学究说了会子话,待出了庄学究的门,月亮已高挂。 既来了盛府,怎么也得和主家说句别离的话。 月光铺地,甚是光亮。那盛紘早已知袁文化到府邸,已让丫鬟告知其在客厅等候。袁文化也不用仆人带路,只身带着裴小乙去盛紘客厅。 待走到半路,裴小乙见一旁花木丛中有人影晃动。便要蹑手过去捉。 袁文化一把捉住裴小乙后衣。道“慢来,别人府上做客,切不可莽撞。” 袁文化正说间。花木丛中一娇身女子走了出来。 借着月光,袁文化放眼看去。那女子五官秀丽,面目可人,头挽丁荣发髻,头插粉红宫花,身着翠花长裙。 不是那如兰又是哪个。 袁文化施了一礼,道“五姑娘安。” 如兰也回礼道了万福“五哥哥,听说你领了西北军务,不日便要去陕西了?” “如兰妹妹也听说了啊!正是。前些日子,西夏便出兵攻打我大宋。我已领了圣旨,这几日已把准备事宜做毕。不日便启程了。” 袁文化听了,想这如兰,没白和她同窗一场,这要出征,却也知来送上一送。 如兰低头有些意识消沉“五哥哥,去了西北,可记得要保护好自己,莫要仗着武力,争勇好胜。” 袁文化笑道“记得的,有劳五妹妹挂念,我定然好好回来。” “只是不知这五哥哥,这一去何时能归来啊?”如兰道。 袁文化哪里知道自己何时回来。抬头做沉思状,却正见明月高悬。笑着道“今日月儿高悬,他日归来时,月儿也定会如此圆满。” 如兰听了袁文化的话,看向天空,见月亮浑圆。想到了月中。心中不知盘算着什么。楠楠道“月亦有时圆,人不知何时再相逢。” 袁文化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若是回不得时,据说月亮可以带人回故乡的。” 听了袁文化的话。如兰默默不语。 半晌,袁文化见如兰不说话,只一味看月亮。心中不解。但夜已深沉,便道。 “五妹妹,今日已晚,我还有去和令尊道别,我们便就此别过吧!” 如兰听了,眼睛仿佛有水流转。申出手,将一个东西塞在了袁文化手中。便跑了。 袁文化见如兰行事蹊跷,向手中东西看去,却是一张符箓。上面还用红笔写着平安二字。 一旁的裴小乙笑道“公子好命,这要出征了,还有女子惦记安全。哪里像我们,没人疼爱。” 袁文化瞪了一眼裴小乙,又踢了一脚,被小乙躲开。 “诶!你怎么还躲,过来一些。” 裴小乙没办法,只得站定,让袁文化在屁股上踢了一脚。 袁文化见时日已晚匆匆去和盛紘道了别。便回自家府上了。 待袁文化走后,正厅,后堂,转出一人来。 粉红一群,斜挽着发髻。将那鬓角头发落下一缕。却是林小娘。 那林小娘,拿着团扇,遮着嘴,走到近前。 “紘郎怎么看这小袁伯爵这次出征?” 盛紘摇头道“此次宋夏大战,皆因小袁伯爵擒拿了西夏国主的舅舅。等到了西北,西夏军定然重点攻打小袁伯爵。” 林小娘闵着嘴,却是想了一会道。 “看来小袁伯爵这一去并不太好。” “那谁又说的清呢?许是小袁伯爵披荆斩棘又赢了,再立新功也未可知呢?”盛紘这也算是美好的祝福了。 “我听说,小袁伯爵这次去的是以前韩相公大败而归的那个场地。甚是凶险。得亏这些日子没有和他提墨儿的婚事。要不然,等他大败而归,受了责罚,便不好退了。”林小娘一半自说自话,一半说与盛紘听了。 这要是打了败仗,怕不是要夺爵的。林小娘有些后怕,若是那日给墨兰谋划定了这样的亲事。岂不是害了墨兰。 她却不想,人家袁文化干与不干。 盛紘倒是瞪了她一眼“你就知道,那小袁伯爵定然会输?要我看,便是这般情景,反应和他说亲,到时若是一会他依旧发达,也会记一辈子的好。” 林小娘吓了一跳道“那也是该说与如兰,她是嫡女,这样方能显我家重视。” 盛紘听林小娘说的尽是算计。站起身,不理林小娘。出了大厅,去葳蕤轩过夜去了。 林小娘也不追,只在后边摇着团扇,看盛紘走远。 盛紘惹了一肚子气,到了葳蕤轩。开门进去,见如兰趴在王若弗怀里,眼睛湿湿的。 便问“何人惹我们如兰小姐生气了。告诉父亲,父亲定然狠狠责罚她们。” 如兰从母亲怀里站起,给父亲行了礼。道“昨日,喜鹊捉了好多蝴蝶,放蚊帐里养着。今日尽都死了。” 盛紘听了哈哈大笑。“傻丫头,那蝴蝶乃是散漫性子。捉了它,便没有活长的。若是不死才是怪事。” “既然他爱好广阔天地,本就不该将他关起来,让他自由飞翔才是爱他吧?”如兰低头楠楠道。 盛紘只道,小女儿家的伤春悲秋。并没放到心上。在一旁桌子坐了下来。 如兰见父亲来了葳蕤轩,便告辞去了。 单留王若弗在房中高兴。 “主君,今日可是乏了,妾身给夫君倒洗脚水去。”盛紘便是个爱洗脚的。每次来了葳蕤轩,王若弗不善奉迎,单只爱给盛紘洗脚。 盛紘想起林小娘的话。那那话头说与王若弗来听。 “你觉着这袁文化,袁小伯爵如何?” 王若弗被问的一愣道“自是顶好的。华儿初长家事。便是他提得醒,要不然且不知要搭进去多少。” “那要是让他给你做女婿,你可愿意?”盛紘低着头也不看王若弗,只当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 “若是前些日子,你来问我,我定是百个,千个愿意,只恐人家不干。但你现在问我,我却不敢答应,他马上边关上阵打仗,若是赢了还罢了,若是输了,岂不是害了自家孩子。 我宁可不贪他富贵,也不去博他前程,只愿如兰能平安顺遂一生。” 第31章 庆州 多日的赶路,袁文化终于带着众军抵达了庆州。 壮阔的城墙下,高大的城门前,出出进进的都是些逃难来的百姓。 袁文化派了哨兵拿了名帖,去城门处交涉。自己骑着马,由一众由勋贵子弟组成的将领,簇拥着看着这座古老的边城。 没多时,哨兵带了庆州一众官员来迎。 “下官庆州知府陈宏臣,竟不知,袁大人今日便到,下官们没有远迎,真是罪过,罪过啊!”庆州知府小跑到袁文化面前,又是新的一天作揖,又是道歉。 袁文化下得马来,拉起陈知府站定,笑道“哪里?我们本也未提前通知,杨府台又不是相士,安能知道我们何时到。” 那陈知府见袁文化年纪轻轻,却不骄不躁。心下道“人言这袁伯爵,沙场冲锋无双。没想到却是个儒将。” 便又和袁文化客套一番,给袁文化介绍了本地官员。 一顿客套,袁文化道“府台可准备好我军士的安顿事宜?” “大人且放心,城中大营已然齐备,大将军府也打扫干净。” 庆州本就是西北战略重镇,接待兵员,乃是轻车熟路。袁文化也不一怀疑这知府的能力。 道了声“有劳府台,今日新到,事务繁忙,还要接手城防,布设大营,某家先去安顿。” 府台也知是理道“伯爷尽管施为。有什么事情大可找我来。” “好!待我整顿好军务,便来寻杨府台。” 袁文化别了陈宏臣,踏马进了庆州城。这城内倒是热闹非凡。 袁文化便嘱咐众将接手城防,安顿军士。整整忙到黄昏。又赴了陈知府的宴到半夜,袁文化也不去将军府居住,合着众将官回营歇息。 及到次日,虽昨日晚睡,但袁文化依旧如行军时早早起来。唤了小校,击鼓聚兵。并唤边军将领站班营议。 鼓敲三遍,营中众将站立两旁听令。 袁文化端坐中军,让小乙唱名。却有三位边军游击将军未到。 袁文化道“众将可知,这三人因何不到,可是有什么隐情?” “这!”“额!”…… 袁文化见众将支支吾吾,便命小乙“你带人去看看,是何事这三位耽搁了点卯。” 袁文化吩咐完小乙,便不等那三位开始议事。询问敌我布兵情况,粮草马匹事宜……且忙碌起来。 待半个时辰,裴小乙方将那三位校尉带来。 “下官程浩,下官赵羡,下官贾元,见过招讨大人。”那三位游击将军单膝下跪给袁文化施礼。 袁文化却任由其三个跪在地上,不去理会,继续和营中诸将校讨论军事。 待一切吩咐、计较完毕。袁文化放看向三人。“你们因何事来迟?” 一名唤赵羡的校尉道“我等不知今日大帅点卯这么早,只当还是平日。方来迟了。” 袁文化面无表情“虽不算什么理由,今日便不多计较。” 三人听了忙谢恩要起来。又听袁文化道“但终归是犯错。来人,将他三人拖出去,各打三十军棍。” 程浩,赵羡,贾元三人立时大喊冤枉“大人饶我等这次,下次定不敢了。” 裴小乙也不理他们叫喊,带队便将三人押解出去。 一会便听到营外,几人痛叫和谩骂之声。 有边军将军道“招讨大人,此三人乃是边军吴将军安排的军职,大帅如此惩戒于他们,怕是要和吴将军不睦。” 袁文化道“军队就要令行禁止,我只管打仗。哪里要去管和五将军和睦不和睦。” 果不其然,有了这次教训。军中除那三人外,俱都十分听用。 袁文化解决将校事务,每日里和军士同吃同睡,从中捡拔忠勇、可靠手下。仍按旧时在潼关时配备亲信。一时政令通达,军队战斗力居增。 这一日,袁文化正在营中翻阅前方信件。便有人报“大人,营外有一杨宏远商人,说是指挥招来的。” 袁文化抬头道“叫他进来吧!” 不多时,门外进来一个书生模样人来。 袁文化放下手中信件跑过去,拉着那书生的手。 “今我见宏远,如就久旱遇甘霖。吾大事成亦。” 那书生正是原来袁文化商队首脑杨宏远。 杨宏远见了袁文化也是激动不已。 “这一晃几月不见公子,真是想杀我了。” 袁文化拉了杨宏远手到主桌坐下。 “宏远,这一别多日,可是又瘦了许多。事情是忙不过来的。要注意身体啊!有事便放权齐泰。你只抓好大局便是。” 袁文化把商队交于杨宏远,并不是看中他的才华,纯粹的是因为忠诚点。 因此还给他配了副手。当然一个副手(王晨)反叛了。这才稳住商队。 杨宏远自知自己才能不足,便更加勤勉。方得现在商队交易满草原的局势。 杨宏远听袁文化问候笑道“都是本分,既然我才能不够,便得多听多做。” 袁文化客气了一番,方说道正题“我让小婉传讯,叫你制造的武器可齐备了?我这便要有急用了。” 杨宏远哈哈笑道“公子刚刚还说要我不必多操劳,马上又催工期。岂不矛盾?” 袁文化听了和杨宏远一并笑了起来。 “好你个宏远,竟然在这里等着我呢!” 笑过,杨宏远道“公子嘱托,我哪里敢不尽心,听你嘱咐,已经秘密将两样武器个做的5000件。若是还需要,可以再做。” 袁文化道“此事关乎我这次西北之行,战事的胜负,不可疏忽啊!” “公子不必担心,我已经秘密将这些武器带来,便在城中,出不得差错。公子一会着手下接收吧!”杨宏远点头道。 “风雨欲来啊!是不是鲲鹏乘风便看这一朝了。”袁文化感慨道。 “公子,大宋已派说客去西夏各世家游说。我在杨府细作来报。那杨氏有些动摇。”杨宏远有小声的和袁文化道。 袁文化道“那便可以了,要是他们答应反叛,我反而不信了。只要他们动摇,待攻下西夏,他们便能帮我稳定地方。至于其他,我也不做过多希望。” 袁文化深不已为意。西夏到李氏手中时间已经很久了,并不可完全相信。 袁文化又道“既然宏远来了,你便替我稍封信给来福,廖奇等人。别人传信,我也不信任。便劳你走一朝吧。” 第32章 战事终起 越几日,袁文化整日整军备战。这一日,袁文化正军中召集部将,安排布防。 忽有小校急报“招讨,西边探马来报。西夏军十余万,已然翻过天都山。进入我军防区。” 袁文化听了精神一震。整束衣带,正襟危坐道。 “将战报,呈上来。” 待战报呈上来,袁文化一看,果不其然。便将战报传给众将看。 不多时,众将看毕了战报。袁文化这才道“众将可有建策,可直言。” 话音刚落,有一将军名唤周通,出列抱拳施礼道“大人,西夏贼军十余万,竟然有半数是骑兵。与其野战,十分不利。我建议,我军据守城寨。待他们来攻便可以逸待劳。” 袁文化点头,这人说的倒是经验之谈。大宋失了养马地,骑兵短缺,属实不善野战。便道。 “周大人所见,正合我意。不知何人还有更好计策?” 众将俱都拱手道“附议周大人建言。” 袁文化叫了声好,又道“既然无有意见,何人愿独领军马,成犄角之势?” 众将皆知此事危险,便俱不出声了。 袁文化见都不答话便又道“既然都不说话,便由本将安排,众将听令! 贾元立刻领兵一万据守羊牧隆城, 程浩领兵一万镇守得胜寨, 赵羡领兵据守怀远, 其他诸将随我于镇戎城与敌对垒。” 袁文化一声令下,众人皆愕然,其三人不过是那日点卯迟到,已然责罚过了。怎么还把这等危险排于三人呢?这不是欺负人嘛? 大家便看向程浩,赵羡,贾元三人,只见三人面红耳赤,想来已然气的不行。 但军令如山,哪个敢抗命,满仗将校顿了一下,便皆轰然领命。 袁文化又一一发下兵符。既然点兵启程。 等袁文化领兵到得怀远一日后。西夏军便兵临城下。 人过万无边无沿。西夏军十数万军队摊开摆阵于镇戎城前,蔚为壮观。 只见望不到头的敖包,数不尽的人头攒动。 袁文化领众将站于城头。看向前方西夏大军。 只见西夏军冲出一队千余骑兵,奔至城下。 其中一名白马将官,单骑出列,对城头喊道“我乃西夏征讨将军账下先锋吾麦答。大宋狗贼可有敢与我一战。” 袁文化知道这是西夏远来定场之战。便问麾下,“哪位将军敢战。” 立时便有七八位将校出列,争那出战之名。裴小乙也走出来拜请出战。 袁文化笑道“西夏党项尽是些野人,让他们打家劫舍还行,安能有什么武将。不若就让小乙你领兵一千走一趟吧!让他们知道,他们连个小孩也是不如。”小说 裴小乙听话,欣喜不已。领命下了城楼领兵一千。出城迎敌。 袁文化又让城头兵士射住阵脚。 “吱呀呀”城门洞开,裴小乙带领千余人马,冲出城来,一时烟尘滚滚。待到阵前将人马摊开。 裴小乙单骑行至阵前。 吾麦答看着瘦小的裴小乙道“难得宋军无人了吗?怎么派来个小娃娃,哈哈哈!” 裴小乙见其无礼。厉声道“我乃征西副招讨手下校尉,你爷爷裴小乙是也。特来取你狗命。” 吾麦答听裴小乙骂人,“哇丫丫!”便打马拖刀冲了上来。 裴小乙也大喝一声迎了上去。 一时间吾麦答刀光闪烁,宛如一条黑龙劈向裴小乙。裴小乙将手中亮银锤一挡。 “当浪浪”一声将吾麦答大刀弹高好远。 还不等吾麦答回手将刀收回。裴小乙一个催马到了近前,将一只亮银锤砸向吾麦答。 吾麦答慌忙闪身拉过缰绳,掉转马头躲过。 而裴小乙的第二锤又到了,只听“扑”的一声。 那吾麦答得脑袋便如西瓜一般炸开了。红的白的喷的到处都是。 那一千西夏军见将军已死,心胆俱裂,打马便乱哄哄的逃回营去。 裴小乙哈哈大笑,对着西夏大营喊道“你等鼠辈,还不快快滚回西夏,更待何时……” 裴小乙骂了个痛快,正要回转本营。 从西夏营中有奔出一队人马。当先一员魁梧将领,胯下一匹黑鬃马,手上一把亮银枪。顶盔冠缨,身披鱼鳞甲。 裴小乙见了停了回转,迎了上去。 “来将通名,某家不杀无名之辈。” 那人到了近前,一勒马缰,“稀溜溜”,一声。马儿人立而起。 待马儿站定,那员战将口道“我乃河西杨氏——杨凌峰是也!” “哦!想你也是华夏苗裔,居然伙同匪帮,劫掠故国。你还算人嘛?” 裴小乙一句话许是戳到杨凌峰痛楚。大喝一声。 “多说无益,手上见功夫。拿命来。” 说话打马上前和裴小乙战做一处。 裴小乙将亮银锤舞的虎虎生风,那杨凌峰把那银枪耍的连绵不断。 一时间锤风枪影,竟辫不得谁强谁弱。 一整“噼噼啪啪”。几次交手,轰击兵刃。两人力量对当,武艺相仿。两马一错蹬,两人走马分开身位。 裴小乙好久未见如此敌手。回转马头眯眼看向来将。见来将已回过身。用枪指向裴小乙。小乙也将双锤一碰“当”的震天一声。 声如号令,两人齐齐赶马上前。裴小乙虚晃一锤,杨凌峰用枪杆来迎。裴小乙却收了力道。用另一锤打向杨凌峰腰间。 好一个杨凌峰。双手上举脱不得手。将脚在马镫上一蹬,斜下身子,来了个蹬里藏身。 裴小乙见杨凌峰,藏在马下。一脚踹在杨凌峰马身上。 那匹乌鬃马,被踢的斜倒下去。将杨凌峰压在马下。 裴小乙正准备上前用锤,锤打杨凌峰。 杨凌峰用力一支马身,偌大的马身,被他拖起。一个闪身躲过裴小乙攻击。 裴小乙再向前,枪身长,裴小乙的马被杨凌峰说一枪贯穿喉咙。倒地不起。 气的裴小乙哇哇大叫。上来和杨凌峰拼命。 但又在地上打了几百回合。两人终以平手分开,各自回营。 自这日起,每日两军叫阵,单拿将官拼命斗将。各自有胜有负。各死伤了十几员将校。也奠定了裴小乙、杨凌峰杀神名头。 有时袁文化有些技痒,也想上阵打上一场。想自己98的武力值,不用可惜了。 但众将官哪里能让。 这日,袁文化正在城楼观战。忽有人说是潼关来福将军信使。交与袁文化一张信件。 袁文化拿了来看,正是来福的信,里面暗语。密码齐备。做不得假。 等看全。袁文化将书信用手一攥。丢到一旁火炉里。 熊熊的火焰映红了袁文化的脸。四周将校皆看了过来。 袁文化展颜一笑,对着身后将领说道“众将军,收拢人马,,准备全面战争!” 第33章 缠住西夏大军 众将听了袁文化的话,心中俱是一凛。看来多日来的斗将要结束了。 袁文化又道“裴小乙,李将军,钱将军,立刻点齐一万人马。在城门等候。待斗将一结束,开门那一刻,便冲将出去,攻击敌军右翼。” 立刻三人单膝跪地“末将领命。” 袁文化大声道“这一仗,只要敌军来援便回,不可恋战。听明白了吗?” 三人轰然齐道“听明白了。”说毕,三人下楼领兵去了。 袁文化眯着眼看着城下依旧斗得火热的角斗场。心道“是该给战争加点料了。” 没等半个时辰,角斗场停下了斗将,各回各营。宋将是一个三十几岁彪形汉子,经过多日的斗将,现在已经很少死人了。 汉子仍旧慢慢的带兵回着营。快到了城门口,便看着缓缓打开的城门,他正要命令手下兵士快些到城门回城,今日的守门官也不知怎么的了,他还未到,怎么就开了城门呢? 却不想一股洪流,从城内呼啸而出,他忙将马匹勒住。定眼看去。只见那城门处宛如出不尽的人马,奔涌而出。 杀向敌军左翼。 宋军三位将领呼和着骑兵向前,步兵随后。 不一会,宋军便如一把锥子扎进了西夏军左翼。 西夏军探马也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去中军报信。 一时间,威猛的战马马踏营寨,随后的士兵见人便杀。见营帐便掏出火折点燃。 西夏军中立时乱做一团,俱向一边躲避。宋军不多时便深入敌营。 万人马这时也终于迎来了第一波抵抗。只见敌军一员战将指挥着手下督战,堵住逃跑士兵,在杀了五六人后,终于稳定了局势。 宋军也和这批敌军混战在了一起。 喊杀声和战鼓声不绝于耳。 袁文化在城上看着西夏军已然在运动了。便道“鸣金收兵,城上弓箭手准备。” 宋军本就身在敌营。一听收兵,立时停了下来,急冲冲奔向城中。 敌军待追,却被裴小乙一顿锤打死了十几个。便没了动静。 等宋军出了西夏军营,西夏军这才完全完成集结。齐齐向这万余人追来。 宋军如脱缰之马,奔向城下。 待西夏军到,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阵阵箭雨。 西夏军只得眼看着宋军回了城。自家由被射死几十人。气的领兵来战的西夏军士跺脚痛骂。 西夏的中军,一位将军眯着眼看着奔入城的宋军。心中疑惑“这宋军的袁文化,犯什么精神病。做着小孩子挑衅的事是干什么?” 城楼上众将也疑惑的看着袁文化,这就完了。你说的很激昂,可事做的很水啊! 袁文化也不接受,只看着城下敌军生气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城下西夏军,骂了一顿。也见宋军不来战。更是气愤。 袁文化又道“诸将听令。” 众将虽然疑惑。还是齐齐应声。 袁文化命令道“准备好锣鼓,今晚,众将分批次到敌军营帐出做袭营状。把声势造起来。” “诺!” 这下好,到了夜里,西夏军刚刚安顿下来,宋军便来袭营了。 待西夏军集结时,宋军又悄无声息的走了。一夜间七八次来袭,弄得西夏军无一时安宁。 西夏诸将索性都不睡了,聚集在中军帐中。 大帐之中。正中间端坐的正是这次征讨大宋的仁保天一。 “众将,这宋军今日反常,你们说说是为那般?” 众将乱糟糟议论,就是一个上前搭话的也无。 “野里宏泰,你说说!”仁保天一点名一个将领道。 “额!我听说这次宋军大将,乃是一个十七岁的娃娃。想来,玩心不退,做出这些事来。”那野里宏泰挠着脑袋两边不多的头发道。 “嗯!”“对”下边一众将领却又很多人认可。 仁保天一也陷入沉思“真的是这样吗?宋军做法真的是孩童习性。” 一夜便在这样的喧闹中度过。第二日,日头升起。西夏军照例派将城前叫阵。 城门“轰隆隆”打开,又是一千人马出来。西夏军原以为又跟原本一样,阵前斗将。 但这次却不那么一样,宋军根本不来斗将。军马一到便全军冲杀。 待两军混战到一起,从城门处又冲出万余人,原来,那城门就没关。 这是想跑又已经和敌方混战,想要待援又来不及。没一会便被万余人团团围住。 西夏仁保大将见了,忙让全军压上。等到了地方,那斗将的千余人已经只剩一地尸首了。宋军早已逃回城中 仁保站在城前大声喝问袁文化“无耻顽童,我本与你中正之战,却不想你耍孩童心机。那就不要怪我咯。” 喝罢。对手下道“众将听令,组织云梯楼车。蚁庸攻城。” 战争终于来到了最惨烈的攻城战。 袁文化看着一波又一波的西夏军攻城军队。面目严肃。 攻城战是残酷且血腥的,不论是对于攻方还是守方,都是残忍的。 原本这场战争便是场扯淡的战争。没藏讹旁被抓,对于李谅祚来说绝对是喜事。但他又不得不做出表态,所以便有了这场战争。 但袁文化却一定要将西夏军拉入消耗战,只有这样,才能给他足够的理由攻略西夏。也只有拖住这只军队,才能让他的部署成功。 西夏军是被袁文化的骚炒作气到了。西夏大将仁保组织了大量的云梯,攻城车,驱使兵士攀爬城墙。 “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声震满城。 袁文化也披着铠甲收藏长刀屹立城头。 射箭,滚石,纷纷落下,西夏军就像稻草一般被一批批的收割。一时血液染红了城墙 但人力有时尽,终于还是有西夏军攻上来城头。 袁文化大喝一声“众将士,把他们杀光,觉不能让他们留下来。” 袁文化终于领会到他的武艺了。 一把长刀被他舞的密不透风。西夏军碰上他的长刀,是碰到便死,擦到便亡。 城下的西夏将军见城头已经有西夏人,更是加紧督促攻城。 夕阳晚照,宋军终于还是守下了镇戎城。 西夏大营里,仁保天一终于知道了袁文化疯狂挑衅的原因。 “启禀元帅,灵州附近发现宋军迹象。天子命元帅即可回援。”一名西夏兵,跪在仁保天一的面前。 仁保天一楠楠道“这就合理了,小娃娃,你想缠住我?呵呵,看我怎么将你玩弄于股掌。” 第34章 还以为是以前的好水川呢? 第二日,西夏军只象征性的的攻了一阵城,便败下阵来。却大张旗鼓的拔营起寨。 袁文化看着忙碌的西夏行营,对身后道“周通,你率一万兵士,去攻一下,看看西夏是何情况?” “尊令!”身后周通得了令。立刻下了城楼,组织人手,开城门攻向西夏军。 周通带领人马冲到了西夏军前,只见西夏军营门,并无人马来应战。 周通心里也是画着葫芦,回头一看,城墙上,旌旗烈烈,隐隐能看到城上众将看向这边。 说不得,周通硬着头皮。驱使兵士冲入敌营。到了敌营却见只有几千西夏兵马。 周通一个冲杀过去,便把那几千兵马冲散,各个逃的比谁都快。 周通捉了几个西夏兵,“你们的大军呢?” “回,回,回将军,今日我们大帅刚得了国内调令,半个时辰前便分批走了。” 周通听了高兴非常,高喊“西夏军撤了,西夏军撤了。我们胜利了!” 忙又让人回城报讯。 袁文化正疑惑于周通得攻击怎么没有得到大的反击。忽然醒悟“不好!西夏狗贼跑了。” 便急令手下将领聚拢人马。 等周通的人回来报讯,人马已经齐备了。 袁文化急令裴小乙和另两位将军带一万人守城,自己带着剩下十二万人急冲冲赶出城去。 到了西夏营寨,果不其然,那里早就人去寨空了。 袁文化气的一刀砍向敌军旗杆。命令道“西夏军刚刚退去,定然走不远,周通随我先率五千骑兵先行追击,其他诸军随后跟上。” 袁文化点了骑兵和周通带了骑兵便追了上去。 果不其然,马匹骑行十数里便在前方发现了西夏后队。 袁文化高喊“周通压住后营,其他众将士随我冲杀。杀……” 袁文化一声大喝,便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西夏军见宋军追来,连忙组织防御。 但袁文化何等武艺,98点的武艺值,简直便是吕布重生。 骏马一跃便跳过西夏军的拒马。回首一刀,立时便有三四人被劈成两段。 如此勇猛,西夏军卒哪里见过,都张大了嘴巴。吓的愣在当场,各个两股颤颤,动弹不得。 袁文化又是一刀砍翻前边挡路人等,马不停蹄冲了进去。 这时宋军方扑了上来,一时西夏军卒,纷纷逃避,只怕逃的慢了,丢了性命,就恨父母少给自己生两条腿。 袁文化带着骑兵一阵突击,便将西夏后卫军冲散。 袁文化等兵虽杀不得几百西夏军,却也将道路踏平,给追击打通了道路。 袁文化又一路追下去。终被十几员西夏武将拦住,方停下追击步伐。和西夏十几战将打做一团。 这十几员西夏将领,三人一组,每组一个回合,战罢便退,由另一组补上。打起了车轮战。 袁文化胯下一匹青鬃马,身着鱼鳞甲,外披红色披风,头带燕翅兜鍪。手持一柄长刀,英姿飒爽。与十几员将领打做一处。 绕是如此,也被袁文化打的无还手之力。让这些西夏军将领,新生寒意。 西夏武将一人武器打来,只要和袁文化一磕便被磕崩开,必得两件以上方能和袁文化力量相仿。 待袁文化骑兵又赶上,西夏将领再也坚持不住,这才开始后退,但袁文化哪里饶得他们如此痛快离去。 追将上去,见人就杀,活活将那拦他的西夏将军杀死多名。 西夏人见了袁文化神威,宛如见了魔神降世。加上袁文化杀人,弄得满脸血污,狰狞不堪。 也不知谁人喊了一声“修罗来了!” 袁文化再到近前,西夏兵便争相相告。“袁修罗来啦。快跑啊!” 袁文化越战越勇,直带人追到了黄昏,直直追出50里去。方才停下,等候手下跟上来。安营扎寨 西夏军方终于得了休息。 待翌日,袁文化再追,西夏军依旧一触击溃。袁文化更是带兵直追。 袁文化的袁修罗的名声,更是传遍宋夏两军。一时武力冠绝两国。无人可比。直杀得西夏军人人胆寒。 袁文化又是追了两日,感觉上西夏军也被袁文化冲散大半。宋军更是追的急了。 这一日,袁文化带兵又追了一天,有探马报说眼看便要追上西夏军中军了。宋军是一片欢声。便感觉胜利便在眼前。 袁文化看天色近晚,便停下骑兵,等待后续大军。 等大军集结过来,袁文化升帐聚集将领,讨论明日事宜。 帐内一片欢声,近皆觉着胜利指日可待,建功升迁便在眼前。 袁文化问“可知此地何处。” 忽又将领伢声道“这地怕不就是好水川了。” 话音刚落,便有兵士来报。 “启禀招讨,探马来报,西夏军已然在不远向我们围来。当先的是西夏的铁鹞子兵。” 袁文化立刻命令“停止一切,立刻集结。小说 “诺!” 等袁文化将军队集结,西夏十几万人马已经将袁文化军团团围住。并且前方正排列宋军克星铁鹞子骑兵。 西夏军走出一匹,马上人身着冷煅甲,走在阵前“袁文化!袁修罗!好的很,任你勇猛无敌,今日在我铁鹞子面前,你也得乖乖授首。” 袁文化哈哈大笑“那边来试一试吧!” “真是佩服你的胆量,你可知这里是哪里?我来告诉你这里便是‘好!水!川!” 袁文化看着西夏军将领嚣张的样子,笑道“这倒还是以前的好水川,但是人却不同。来吧!让你知道,一切已经不同了!” 那人道“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袁文化大喝“钩镰枪队上前,长柄吹队次之。” “诺!” “儿郎们,冲上去杀光宋军。凡杀袁文化者官升三级,并赏万贯。杀……” 那人一声令下,西夏军在满身铠甲的铁鹞子军的带领下全体向袁文化军冲了过来。 袁文化站在指挥第一线,见铁鹞子眼看到了近前。 大喝一声,“钩镰枪准备……勾!” 一时,宋军的钩镰枪勾向了铁鹞子军的马腿。 这钩镰枪是岳家军对付铁浮屠的致胜法宝。对付铁鹞子正是对路。 一时西夏军铁鹞子便被放倒一片,人仰马翻。摔下来的人也被摔的七昏八素。然后被一锤砸瘪了头。 第35章 破军 虽然铁鹞子军进攻受挫,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仁保天一还是目眦俱裂的挥手让后续跟上。 一场大战真是拉开帷幕。 西夏军踩着战友的尸体跨过倒拂的战马,奋勇向前。 身后仁保声嘶力竭的喊“杀死袁文化,尚万户侯。” 一时群情激奋,西夏军俱奋勇上前。 袁文化见西夏军疯狂的样子,自己也跳到前列,大喝“某家袁文化在此,西夏狗贼,你们来啊!” 这一声宛如平地一声雷,不管是西夏军还是宋军,都激动了起来, 西夏军士看到的是万贯的家财,和侯府的大门。宋军则是看到了主帅被杀后军队的溃败死亡。 一时间大家都聚拢了来。 离得最近的西夏军很快便围拢归来。袁文化面前是无尽的西夏兵,他们也不去攻打其他宋军,一往无前的奔到袁文化面前。可迎接他们的却是森冷的寒光。 袁文化屹立不动,身后的将旗随风飘荡。 喝道“枪盾兵向前,钩镰枪队后退换刀” 话毕袁文化身前的西夏兵,便向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涌上来。 袁文化一刀下去,至少带走一条生命,很快,袁文化的身前便集满了尸体。西夏兵有时甚至要爬上尸头来战。 仁保天一看着一波波的西夏兵冲击不下,也发了很“全体都有,全力杀了袁文化。” 顿时更多的西夏兵涌了上来。 宋兵其他的防线却大大的减轻,有的地方甚至没有的敌人。 袁文化偷眼看到此种情景,大喝一声“后备骑兵冲击,众将士奋勇向前,拿下仁保天一。” 顿时没有敌人的地方,布兵撒开一条口中,隐藏在队伍后边的五千骑兵一下子冲了出去。冲向了西夏兵的中军。 战场兵力部署的不协调,终于显出了漏洞。仁保天一孤注一掷的要杀死袁文化,也打底迎来了苦果。 那大宋骑兵如入无人之境,奔腾而来,道前的西夏兵便如纸片一般,被马匹撞飞出去。 人保天一不得不移动中军,收缩士兵躲着进攻袁文化的队伍后边。 西夏军乱了,失去完好阵型的西夏军,便如豆腐一般被宋军切割。 一时西夏军大乱。袁文化也招呼兵士将自己的马匹拉来。袁文化一个闪身,退后一步,脱离战圈。腾身上了战马。 高喊一声“西夏军已乱,众将士随我杀过去。灭掉仁保天一,无论生死,赏万贯。” 宋军齐声喊“杀仁保天一,冲啊!” 宋军的反扑来的太猛烈,令仁保天一一时措不及防,只得随西夏军左突右奔。 身边有将领道“大帅,撤吧!我愿殿后,报大帅知遇之恩。” 仁保看着这个跟随自己十多年的忠诚手下。默默拍了拍他的肩膀“野力,你妻子父母,我养之,勿虑。” 说罢!拨转马头,调集兵士杀出一条道来。便冲了出去了。 袁文化见仁保天一要跑,哪里能容。调转马头,也追了上去。 半路上却被一名西夏军将领拦住。 袁文化只当一般拼杀。一刀便劈了过去。 但那将领也知自己不是袁文化对手。却不去拿兵器拦刀,也不做躲闪,催马便撞了上来。用身子接住了袁文化的刀。小说 因为有铠甲护体,袁文化一刀虽然砍入。那将领眼看活不得,但那将领却在垂死之际,抱住了袁文化的刀身。 袁文化再怎么抽刀,也抽不出来了。连把人从马身上拽下来,那将领的尸体还死死的抱着刀柄。 袁文化只得看着仁保天一的马匹,越来越远。 仁保大将脱了敌阵,回头看去,却见袁文化单手提刀,刀身上还挂着一具尸体。正是他的亲信野力。 仁保大喝“山水有相逢,今日之仇,他日必加倍奉还。” 袁文化听了前方喊声抬头望去。仁保天一一脸仇恨的瞪了袁文化一眼,便带着残部奔向出口。 袁文化低声“哼哼”两声。 眼见着,人保天一到了出口。 忽几万人马,从豁口后闪出。拦住了仁保大军的去路。 袁文化撇下自己的长刀。大喝一声“拿兵器来!” 有那临近的刀兵,将自己的长戢递过来。 袁文化接过长戢又大喝“西夏军已经强弩之末。众将士,毕奇功于一役。冲啊!”便带领身后将兵冲了上去。 谷口伏兵不是他人,真是当初袁文化责打发落的那三位戍边将领,程浩,赵羡,贾元。 仁保天一见前方有伏兵,发疯了一样,喊着“冲!杀过去,回家!” 顿时西夏军一股莫名的悲壮情绪燃起。具高喊着“回家,回家!” 一时间的西夏军宛如吃了疯药。冲杀过去。和宋军角斗在了一起。 仁保天一见兵心可用。正要从一个豁口逃出。却听一边有人道“将军,借某家头颅一用!” 仁保天一行忙回头看去,却见正是那杨凌峰在身侧,挂了银枪,重腰边抽出一把弯刀。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仁保天一致死也带着一脸的惊讶,心里最后怕是还在想着“为什么会如此。” 杨凌峰砍下仁保天一的头颅,一只手抓着仁保天一的头发。大声道“仁保天一已经授首,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大帅的死讯,大将的叛变。西夏军最后的信念,崩塌了。迷茫中众人放下了武器,跪地投降。 有那负隅顽抗的也被迅速杀死。 宋军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胜!胜!胜!” 经过多日的激战,终于这场战争夺得了胜利。 但要从袁文化让人锻打钩镰枪开始算起,这场胜利,却要的时间更久。 杨凌峰提着头走到袁文化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而跪。袁文化剥开护卫,迎了上去, 杨凌峰递上仁保天一的头颅。 “袁招讨,末将河西杨氏子弟,按约来投。特送仁保大将头颅。做觐见之礼。” “哈哈哈!河西袁家,千年大族,果不亏华夏底柱。快快请起。”袁文化亲手将杨凌峰扶起。把着杨凌峰的胳膊。 又道“今西夏军一部尚存。我们当立刻翻越天都山,趁消息还未走露,攻打安庆,一举定乾坤。这还要有劳你们河西氏族啊!” 第36章 攻入安庆 打败庆州来犯的仁保大军,袁文化立刻命令士兵收拾行装,召集安庆守军。 聚集了十二万部众翻过天都山,直逼安庆而去。 有了西夏世家的帮助,所过州城府县,西夏军望风而降。 等袁文化到达安庆边上时,军队不降反增,达到了十五万。 对于一个变革期的国家,是最有朝气的,也是最为危险脆弱的。 这一日,袁文化在一众将领的陪同下,会合了由潼关私自带兵而来的来福众将。终于到达了安庆城下。 袁文化骑马来到安庆城前。 抬眼望去。见城头上有一冠冕少年立于其上。 袁文化洪声道“上面的可是西夏伪逆李谅祚?” 城上那少年道“正是寡人,此地乃天赐我族繁衍之地,你等逆天意而来,失了道义,天定不容。待我大军回归,定将你等碾为积土。” 袁文化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大声斥责道。 “你们李氏父子,李元昊,枉顾人伦,和儿媳私通。被儿子杀死。你这小儿也是一般私通表嫂。哪个是人,尽皆禽兽畜生之流,还妄言天意。真是……啊呸! 对了城上的将领,大臣,你们回家看好自家媳妇,儿媳还有孙媳妇。小心哪天就被这李谅祚给糟蹋了! 哈哈哈哈!” 李晾怍于城上被喷的满脸通红。只能一句“你血口喷人!” 来来回回说着,就是说不得其他话来。 袁文化见其张口结舌,就那一句,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袁文化道“多说无益,手上见真章。” 一旁杨凌峰道“招讨,且歇息,让我杨家儿郎攻城,定拿下城头。” 袁文化回头看着这位新投之将微笑道“凌峰!(就不起表字了,看着也乱。)既然你要去,那便去吧!成不成无所谓,探明虚实为要。” “诺!”杨凌峰得了袁文化应允。拨转马头,行到自家队列。 “杨氏儿郎,建功立业便在今朝,给远来的招讨大人看看,我们的成色!随我冲上城楼。” 杨凌峰一声号令,底下几千人轰然答应。 这些杨凌峰得手下尽是杨家私兵,投了宋以后,正好有这投名状,哪里能不尽力。 几千人随杨凌峰推着楼车,扛着云梯,便攻了上前。 城上李晾怍,十几岁的人哪里见过这个,慌忙带着太监下了城楼,回宫去了。 袁文化又令周通,齐俊等将领领兵后援。这才稳坐中军坐看风起云涌。 好一个杨凌峰,不愧是和裴小乙相当战力。带着兵士,没用上一个时辰便登上城头。 袁文化正看的起劲,忽然有探马来报。“禀招讨。后军程浩,赵羡来报,河东路西夏军已经撤入西夏境内。” “嗯?那顾堰开在哪里?”袁文化问道。 旁边有将领道“顾侯于河东路,于西夏接敌。每日紧守城池,并不出战。前几日,西夏军撤时。顾侯并未追击。” 袁文化一拍大腿。“这个顾堰开,老实有余,灵活不足。竟然放西夏军安然回境。真是气死我了。我命令……” 众将皆躬身听令, 袁文化又道“分兵5万,王宏,胡存,你们带兵在翔庆堵截,换程浩三人回来攻城,你们务必挡住河东路来敌,定不要让他来饶我破城。” 两位将军出列大喝“尊令” 便既打马领兵去翔庆布防。 袁文化后头又看着城墙上厮杀。杨凌峰也是勇猛,多次攻上城头。又多次被打下来。直到黄昏,袁文化敲了鸣金锣。方才回来。 杨凌峰回转营帐,单膝跪地,口中道“招讨,再给我一次机会,明日定占领城楼。” 袁文化道“杨将军今日勇猛,我们尽看在眼里,你多次攻上城头,只是缺了点运气,非战之过。” 袁文化又嘱咐杨凌峰道“凌峰,破城指日可待,你是坐地户,你着人多寻些鞭炮,雄黄来。” 杨凌峰听了一愣“啊?……这,遵命。” “我明日便要。你去准备吧!”袁文化笑道。 杨凌峰一阵疑惑,这袁招讨好大玩性,还没攻进城去。变准备放鞭庆祝了。 翌日,袁文化又并了回归的程远,赵羡,贾元等将。 又由杨凌峰带人攻城。 袁文化招来来福“来福!你将这些鞭炮,让你手下兵士拆了加上少许雄黄,用布包扎结实,留上引信。一个包裹五十斤。” 来福虽不知自家公子为何做这事情。缺不耽误他严格完成。 城头依旧攻打激烈,袁文化却耐不住如此了。说不得加快历史进程。先把炸药包用上。小说 虽然他不懂,但炸药包简单易搞,还是好弄的。 等到正午,袁文化随着来福炸药包的完成。在袁文化的指点下。放在了几十个炸药包放在城门口。 “轰隆隆” “轰隆隆”…… 一声声炸雷,城门处烟尘四起。那安庆城门彻底被炸成了碎末。也把西夏守城军炸傻了。 袁文化一声令下“进城!杀入皇宫!” 来福,廖奇率先带领人马攻入城内。 安庆城变成了人家炼狱,百姓皆禁闭房门,不敢出屋。 西夏军只有少数队伍在抵抗。但抵抗也是徒劳,十万大军冲入,并挡不了分毫时间。 袁文化踏马进城,在重重护卫下,来到了皇宫门前。 袁文化身后旌旗昭彰,战将如云。汇聚在皇宫前。 宫内侍卫紧守宫门。 袁文化大喝“李晾怍,我等已攻入城,你不投降还做什么?” 皇宫里鸦雀无声。 袁文化可不耐和他们猜谜。对来福道“炸药包伺候。” “尊令。” 一声惊天巨响,皇宫门被炸开。 袁文化刚催兵入内不久,正要打劫诸宫。李晾怍便着吧人献降书来了。 至此西夏彻底陷落。 袁文化仰天长啸。李晾怍牵马前行。好一副受降图。 袁文化对一旁杨凌峰道“杨氏千年世家,可有精通画作的。” 杨凌峰道“军中便有。” 袁文化道“那便叫来,我要他将这胜景画下,已记我等功绩。” 杨凌峰慨然答应“顾所愿,不敢请尔!” 袁文化对来福廖奇等将道“你等偷来此地,可劫掠宫中名器,送给英国公已做谢礼!和他道我愿分功与他!让他莫气。哈哈哈!” 第37章 仁宗跪太庙 这是个雨后的汴京,前些日子,西北来信说是西北大捷,城中人们都是一片欢歌。俱都在谈论袁小伯爵功绩。 忽又有八百里捷报入京。百姓纷纷躲避。 这又是什么捷报呢?众说纷纭。 那报信之人到了宫前,下马敲响景阳钟。 这景阳钟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敢敲的。 仁宗皇帝正在金銮殿上和众臣谈论时政。 有宫人入内大喊“西北大捷。” 仁宗思量,前几日不是有了西北捷报吗?这又是什么捷报呢? “宣!” 不一刻,便有一人高举捷报入内,跪伏于地,高呼。 “恭喜圣上,贺喜圣上,西北招讨副使袁文化,领兵十五万,踏平西夏,西夏国主李晾怍投降献表。 西夏现已重归我大宋版图。” 一阵高呼。不管殿前,殿下。俱被雷的目瞪口呆。 老皇帝半天才缓过味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禀陛下,西夏已被招讨副使袁文化收回故土。” 仁宗皇帝听了不是幻听,哭声喊道“把降表拿上来!” 这西夏本是大宋属地,便是在仁宗早期,分裂出去,仁宗也多次用兵,想要夺回,但多次未能成功,反而加剧社会负担。 这已经成了仁宗心头的一根刺。拔又拔不掉,还一直流血。哪里由得他不激动。 待降表拿上来那一刻,仁宗皇帝再也抑制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满朝文武皆跪伏于地“为陛下贺!为大宋贺!” 仁宗大声道“我要开太庙,我要献表太庙。” 众臣皆轰然喊道“遵旨!” 仁宗皇帝颤颤巍巍的下了龙椅,有太监来扶。一路走出金銮殿。 满朝文武俱排班跟在后边。 呼啦啦,乌压压,在仁宗的带领下,步行近半个时辰到了太庙。 仁宗皇帝跪在圣像牌位前,高声道“不肖子孙,今日收回故土河套地区,特来献上逆贼降表,以慰祖先之灵。” 话毕将降表献上供桌。跪伏于地。 庙外众臣也俱皆跪倒在地,口喊“为大宋贺!” 不肖一日,此事便传遍了汴京,汴京百姓交口传颂。袁文化的风头一时风头无二。 翌日,金銮殿上,宋仁宗满面红光,精神抖擞,端坐于金龙宝座之上。 “众位爱卿,袁文化袭破西夏,收复故土。该当如何论功行赏啊?” 金銮殿上,众大臣皆端身树立。有吏部侍郎出班道。“破国当为公爵。” 又有人道“此次乃是袁伯爵收复故土,当封侯。余下破城,杀将者封伯爵。”小说 有时间,满朝文武乱哄哄议论不停。 宋仁宗看着争执不下的大臣,面无表情。任由大臣们自由争论。 又有人道“袁文化,自己攻打西夏不说,竟然隔着英国公,召集旧部提前进入西夏。此风不可长。不能因功大而忘法。” 却也有人反驳“启禀陛下,英国公昨日已上战报,那将领袁来福,廖奇,何云三将,乃是他所派遣。” 的亏袁文化提前让来福与英国公疏通,要不然虽不是什么杀头罪过。但也不好了解。 重大臣争论不下,兖王却于一旁看好机会。这袁文化要武艺有武艺,要手下有手下。顶是夺嫡的好帮手。 说不得,兖王排众而出道“儿臣以为,袁文化当封公爵,要不然冷了众功臣的心。以后不好施用。” 仁宗见兖王出列,立刻眉头皱起。当初袁文化回京,便说让皇帝立太子以备他日废之。一派不愿和储君接触的样子。 没想到这兖王还是要盯上袁文化的武力。 真要是让袁文化和这兖王沆瀣一气,那还了得? 不等皇帝出声,一旁的邕王便出列道。 “启禀陛下,不可,这袁文化攻入安庆,打家劫舍。其部下袁来福和赵羡将军因没藏讹庞儿媳美貌。当街互殴争夺。 袁文化偏袒袁来福是他昔日仆人。惩罚赵羡将军,一众将军皆不服。也尽被他打了军棍。 这般不辨是非,只任人唯亲的人,何以当公爵。” 这般八卦传出,朝堂轰动。人嘛!这等八卦是最爱听的。 “你可有证据?”上首仁宗道。 “回陛下,我这里有西北边军吴邢转递的赵羡三位将领的状纸。” 一旁有一余太师笑道“哈哈,圣人云,食色性也,些许小事,瑕不掩瑜。青葱骏骑小嗤有之。无伤大雅!匡又不是他抢人。哈哈哈。” 老相公一笑,大殿尽是欢颜。 仁宗也笑道“既然连你这不二色的,都如此说。那便过去吧!便封袁文化为忠勇公吧。” 一时朝堂一片赞同不已。 仁宗又道“不知这西夏由谁来镇守?” 按理说,西夏是袁文化打下,本就该他来治理一段时间,以烈烈战威,压服一方,稳定地域。 但袁文化居然能隔着主官调兵潜将,让他镇守西夏,仁宗可是不敢。弄不好有是一个李元昊。 众臣都是人精,哪里听不懂皇帝新声。 立刻推举了富弼大人担任经略,正好还是袁文化上司,任他也说不得他话。 袁文化被封公爵,一并攻入西夏的各将官也一一受封。 杨凌峰因协调西北世家,被封承西侯,回京任用。 袁来福,廖奇率先攻入安庆和宫中,被封伯爵。 令周通,程浩,赵羡,贾云,裴小乙……等十几位被封子爵。加封奋勇将军。 袁文化也便被委任了光禄大夫之职,从一品阶。束职归京。 一顿下来,整讨论了一天,又叫吏部造册,安排官职。 因怕袁文化西北势力过大,将将领分配各地,也有几个回京做官。 袁文化在西北可不知这些,自家势力眼看便被分的东一块,西一方。当然他也不在乎这些。 自己的手下,到哪里自己也能指挥得动,就像这次。不听话的哪里有做他亲信的资格。 现在的他,正迎他主官富弼大人进驻安庆呢。 袁文化为表诚意,便和众将一起,在西夏城中设下了酒宴,遍邀西夏世家们作陪,来宴请正招讨使富弼。 富弼本不爱和一些白丁将官同席,但听说西北世家俱都派人到场,这才欣然前往。 第38章 明月几时有。 西夏承源楼,今天来了贵客。乃是西夏的征服者——人间修罗袁文化,和大宋西北经略使富弼。 店家是小心又小心,店也被兵士围的水泄不通。就连灶上也有人监管,并且到了里面还要试菜。 随着一道道菜品出炉,被兵士端着送进了承源楼的大厅。厅内点着无数的油灯蜡烛,照的灯火通明。 现在的大厅已被摆设成了一座大型宴会厅。上首一前一侧两张桌子。下面燕翅排列着十数张矮几。 上首坐的正是西北经略富弼。侧桌为袁文化。下边的便是袁文化的手下和西夏世家了。 袁文化举起杯道“富经略乃我朝定海神针。我在西夏如履薄冰,富大人到了,这协理阴阳,我这便有主心骨了。容我敬大人一杯。” “哈哈!袁招讨尽是虚抬我了。这西夏无不是你和诸将一打一枪和河西世家鼎力而来,我怎么敢如此自大,你人间修罗名号,可是可止小儿夜啼的。”富弼笑着看着这位手下。 自己不过是到西北晚招他去议事几日,这家伙便把偌大个西夏并入大宋。简直恐怖如斯了。 两人正在互吹。下边一耄耋老者道“两位大人都不要互谦了。正是有了你们得鼎力,方有今日,故土回归正统。” 下边世家皆大声应是道“陈族长所言不虚啊!。两位大人拯救黎民于水火,拨奸邪回中正。敬请受我等一杯。” 说着下边人等俱离席拜请进酒。 富袁两人听了,哈哈一笑,并不推诿,和众人一起喝下此酒。待陈姓老者再劝,袁文化尚未搭话。富弼笑道。 “陈族长,不是我富某不饮你这酒。人说万事应有礼,我们只在这胡吃海喝,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当有酒令已祝性。” 富弼说罢,众人皆哄然称是。 袁文化道“我与伪逆宫中得一队歌舞伎。不若让她们来跳舞助兴如何。” 富弼看着袁文化,又想到其属下为了没藏讹庞儿媳在街上大打出手,不禁笑出声来。 “我知袁招讨怜惜这些伶人,不忍她们流离。你今天不妨让她们来助助兴也罢!” 袁文化原不敢贸贸然让西夏宫女出来舞蹈,但这样看来,富弼大人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好嘞!早就让她们准备好了。”一旁的廖奇道,说着拍了拍手。 声毕,便又一队穿着西夏女子服装鱼贯而入。 一时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袁文化给富弼将杯满上。然后道“富大人,我啊!怕在这西北呆不长的。调去哪里也说不准,但我就是放不下手下这些弟兄。若是可以,您老多帮着照看一下。” “如果我不被调走的话。一定帮忙。你也不要郁闷,你抛头颅不就是为这一日吗?”富弼欣然答应。 袁文化听富弼答应,忙举杯敬了一杯。来了一句“我干了,大人随意。” 说完便一饮而尽。 “哟!这个话新鲜,还没见谁敬酒这般的。倒也阔气。哈哈!” 有河西世家杨凌齐道“有酒,有曲。岂能无诗词助兴。两位大人,不若你们出个诗词酒令,我们依样而作,以庆良宵。可也?” 富弼来这异族统治下之地,想着便是和这些河西世家联络,以助施政。这袁文化倒也实在,不用他说,便把这西夏世家,全给拉了来,这倒是给他开了捷径。 他见这些世家们尚修习圣人道理,心里更是高兴,便道“这位世侄说的有理。我想想……” 富弼看了看屋内,一派异域风情。甚不和他意。忽看到窗外明月。有了主意道。 “今日恰逢圆月,那便以月为题吧!” 下面人等听富弼话,交口称赞。俱道富大人雅兴。杨凌齐更是道。 “值此月圆之期,以月为题,想是人团圆,国奕团圆。和今之盛况无比贴合啊!” 富弼捋着浩苒,点头微笑不已。 袁文化嘱咐人等于厅中又设一条案。笑道“哪位高才,如先做得,便先来此作诗填词。” 一时厅中在歌舞声中,那些西北世家子弟,族老,便都打起腹稿。 这西夏新变的天,上首一位是杀戮千里而来的人间修罗,一位是朝廷西北经略相公。以后便要在这两位下面做事。 哪个不想在这两位面前出得风头,让两位也晓得这河西之地也是心向华夏。 袁文化见大家都作诗填词,连富弼也一幅摇头晃脑。无人闲聊。袁文化见了便抓起酒壶,便自斟自饮起来。 这西夏果酒有名,袁文化喝着度数不高,便拿来当了饮料。 没有用多久,那杨凌齐便做得了。站起给上首袁文化和富弼鞠了一躬,有给四周做了一个转圈揖。后道。 “各位大人,世叔兄弟。小的不才做得了。我便先写了。” 说完,笑意盈盈的走到笔墨案桌。 有那侍女见有人过来,研了墨。 杨凌齐占饱了磨,再书案上一蹴而就。 有那侍侯的女子,用绢帕沾干了墨。又由两个侍女展开给大家看。 陈族老摇头晃脑念道: “碧水临楼盈皎月, 胡姬翩翩舞不休。 经招略讨西夏事, 共尚天地月华秋。” 下面一片掌声,有人道: “杨公子这诗应景。尤其是‘经招略讨西夏事’这一句,一语双关最是好,写尽富经略,袁招讨丰功伟绩。” 袁文化贪嘴,本以为这酒没什么度数,但喝的多了却也微醺了。 他听得这杨凌齐的诗,哪里是什么写诗,分明就是拍马屁。 便道:“杨公子谬赞,乃是天地同力,哪里便只有我们两人之功。不若改改!” 富弼在主座笑着点头“袁招讨此言有理。这‘经招略讨西夏事’,不如改为‘东西共举河套事’怎么样?” 富弼一言,大家便齐声赞富经略大才。 “这河西乃我华汉大宋之河西。经略所言最是点醒天下。” 富弼笑着摇头谦虚,一晃眼见袁文化独自喝酒。自以为他伤心大好形势,眼见要被招回,心有不甘。 便道“袁世侄,此去经年,不若你也写上一首,已记之。” 袁文化喝的正美,不想富弼要他作诗。本想推辞。 下座陈族老道“袁招讨今日设宴,前后忙碌。哪里有时间作诗填词,不若给我们讲讲,如何打下的这河西如何?” 富弼大笑“陈族老,莫要替他遮挡,你却不知,我们这袁招讨打仗一把好手,作诗填词更是天下难寻。” 气氛衬托到这,袁文化想着,这苏轼的大作很多还未做,不如抄他一首千古名篇。也碍不到他词坛领袖的地位。 袁文化便道“那我便做一首,咳咳!丙申秋夜,欢饮承源楼,有感,作此篇,兼怀……嗯某某。” 富弼笑道“某某?又不知是哪家女子,可用我给世侄做媒否?” 袁文化笑着摇手笑道“莫玩笑,还听不听了?” “听,那是一定要听的。” 袁文化又拿酒杯举了举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39章 某某是谁? 这一日盛府私塾。庄学究讲罢了经意,闲坐席上和众弟子谈论诗词。忽想起近日西北传回的袁文化诗词。 庄学究笑道“你们近日可听闻袁公爷的词?” 盛家人等皆未听闻此事。想那袁文化打完了杖,在那贫瘠之地,倒是逍遥,竟有心情写诗填词。 小公爷齐衡看了看长柏,长枫两人,见两人一脸迷茫,又听屏风另一侧,俱不说话。心知他人皆不知。 又见庄学究问,无人回答,齐衡便道:“学究可是说得袁公爷所写那首水调歌头?袁公爷最是决绝,他这一词出,怕以后没人再能写月和他比了。” 庄学究笑着摇头晃脑:“袁公爷便是这一点不甚好。在诗词一道,不给别人留路。那一日在我们塾上,便写了首词,写的别人无法再做。 听说那日,他款待富弼相公,也是如此,说好的写诗作词以为乐,他一词出,写的河西众才俊无人敢做,富弼相公也把腹稿咽在腹中。弄得雅会只得喝酒听曲消遣。富弼大人便说就不该让袁公爷先做。弄个有趣变无趣。长夜漫漫,只得听曲为乐。哈哈!” 盛长柏一旁道:“富相公所言虽有理。袁公爷这一点倒是无趣,但也是袁公爵才气逼人。” 另一侧如兰听了有袁文化消息,忙问:“但不知,袁所做词是什么样子?竟能比的河西无人敢做,逼得富相公撕了腹稿。” 齐衡见如兰问了,看了一眼庄学究。见其已经闭上眼睛,又看看长柏两兄弟,皆翘首以盼,便也不藏着便道“这我倒是听我父亲提起过,词牌是‘水调歌头。’名倒没有。别人只拿词的第一句来当词名。那词名便是明月几时有。” 墨兰在那侧听了道:“这倒是袁五哥的习惯,惯不给诗词起名。” 如兰不乐意道:“只要词写的好便是了,起不起名要你管?你说我说的对不?六妹妹。” 明兰本安心的做小透明,却不想被如兰捉了当枪使。 诺诺的道“袁公爷的词属实是好的。但没了名字虽不便传颂,但也无伤大雅。五姐姐莫要和四姐姐争论,且听小公爷把词念全了。” 如兰又忙竖起耳朵来听。墨兰本要再说她两句,但见如兰一副不理睬她样子。哼了一声,再也便气鼓鼓的不做声了。 齐衡听明兰话,会心一笑道“词,我倒也是记得。且听我念来。前面一小序言。 丙申秋夜,欢饮承源楼,有感,作此篇,兼怀某某。” 齐衡正念着,后边的长枫,笑了起来。 “袁公爷倒也有趣,兼怀某某!兼怀某某?这某某又是哪个?” 如兰正在屏风那侧听,忽听那句‘兼怀某某。’立时浑身麻了。想起袁文化临走时的话。“今日月儿高悬,他日归来时,月儿也定会如此圆满。” 这袁文化说的某某,不是她,又是哪个? 想着这些,如兰不禁痴了?隐隐眼中有光流动。不能自已。 却不知,袁文化抄诗时,临时改的,当时差点叫出子由来。 整被回头的墨兰见了,便道“五妹妹,因何流泪啊?” 如兰慌侧身道“刚一阵风吹过,房上灰落在眼中。” 明兰见如兰模样,哪里是迷了眼睛。便解围道:“棚顶上不去,落灰也是有的。,五姐姐好些了吗?” 前面的墨兰看心中哪里信这些,在心中腹诽,如兰怕不是见袁文化有心上人,伤心吧? 但又转念一想,不知想到什么。却把手帕用力的绞着。心里坐着盘算。 长柏训长枫道“就你想歪,难道不能是朋友,战友?小公爷莫要听他的,念便是了。我们也好拜读一下,一词镇住河西才俊的词是什么样?” 齐衡点了点头继续道“全词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齐衡念罢,众人无不为这首词的华美所震撼。 长柏道“怪不得能镇住河西诸才俊,比下富相公。这词一出,天下又有谁人能比的上呢?” 大家议论,吟诵了半晌。 庄学究又道“你们可看出词中之意?” 盛长柏想了想道:“词中颇有不解之意。袁公爷有言,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袁公爷怎用归去二字?” 如兰在一侧道“袁五哥经月灭一国,可不就是天上的人物。说是归去琼楼玉宇间起舞,岂不是正合适?” 墨兰又道“那按你说,袁五哥说何似在人间,岂不是说当凡人比当仙人好了?那岂不成了,他不想建功立业?” 如兰被堵的脸红红的。张口就是顶不回去,又拉了明兰道“六妹妹,你说到底我说的对不?” 明兰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看法,但却不符合她低调兴致,不便说出来。只在一旁支支吾吾。 庄学究看了明兰样子,道:“六姑娘有什么看法,便说出来。这便是家里闲话,又无外人,但说无妨。 明兰这才道:“袁公爷的词,这句应该是说,袁公爷想回京中为君做事,但又害怕朝堂倾轧,回来后每日只能长袖善舞,周旋在朝堂上。还不如待在西北打仗来的直接,痛快。” 明兰说罢,心中想:同样是庶子庶女出身,袁文化可以凭自己努力,博一个海阔天空。自己却只能起舞舞清影。装低小无能,周旋在大娘子和林小娘之间。 庄学究听了点点头。“六姑娘,这个介绍方是正解。想袁公爷一心要做实事,不愿周旋于无谓的朝堂派系之争。真是楷模啊!” 袁文化是不知,要是知道自己抄一首词,却引得大家胡猜。心里该有句“我没有这个意思啊!苏大家有没有这个意思,过几十年问他去。” “啊?五哥哥不想回京啊!”如兰有些失望,又有些替袁文化担心。失望他不想回来看某某,又担心他回来舞清影。 长柏点头道:“袁公爷真是品格高洁啊!” 墨兰却不在意这些道:“那不知袁五哥到底回来不回来呢?” 齐衡道:“官家已经下令,回是必然的。回来任职光禄大夫之职。” 盛家一众人皆倒吸口气“这袁文化这可是实权公爵呀!” 只如兰有些苦恼。,她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嫡女的名头,也不是那么高大上了。 怎么有种感觉,自己和袁五哥的距离越来越大。这以后可怎么办? 第40章 太庙献俘 袁文化回京的时候,已经入冬了。 寒冷的风刮得旗帜呼呼的响。袁文化是押解着李谅祚一干皇族回京的。 眼看便临近汴京了。袁文化对身边的卫兵郑西道: “小西,你去看着把西夏那些皇族都提出,关进囚笼。眼看到了东京了。就别矫情,苦就受点吧!” 小西得了令,唱了声诺,便去了。 这个小西是袁文化在西夏安庆城里碰到的,人不太爱说话,但办事很利落,最主要的是,袁文化只是在街上走马时,看其可怜,给了个馒头,他便赖上了袁文化。一看忠诚值居然达到了99的高值。 又走了几里,远远的便看到了,东京城墙。 在那前面人潮汹涌。袁文化早就得了消息。仁宗皇帝这次要在城外迎接于他。 袁文化又重新整束了一下部队,整理一下仪容。这才又骑上骏马向城门而去。 待到得近前,只见城门外旌旗招展,锣鼓喧天,人山人海,那是相当的热闹。 城门当中正当中停着皇帝的那銮驾。文武百官分列两队。四周御林军护卫两旁。一时红旗漫展,战马长嘶。 有内侍远远见一个头戴亮银盔,身穿玄甲,外披红色披风,看身材应是袁文化无疑,那袁文化率领部众,在一片玄甲骑兵的正向城门行来。忙让人敲起编钟,吹起号角。 众人皆抬头望去,袁文化一个现代经历过军训的人,最是知道整齐划一的震撼。 他训练的队伍,虽不能像现代那般万人一体。但也是步调一致。 “咔、咔、咔……”“踏、踏、踏” 整齐的队伍由远而来,一股莫名的气势油然而生。看得人热血上涌,血脉糜张。谁人见了不喊一声“好军威!” 袁文化骑马到500米处,下了马,停了队伍,单身步行走向了迎接的队伍。 身上铠甲簌簌作响。带了皇帝面前銮驾前,单膝跪地。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臣陕西招讨使袁文化,刻敌归来,向陛下献上伪西夏帝李谅祚极其亲眷。” 銮驾内赵官家洪声道“袁卿家,快快请起。” 说着仁宗皇帝自己挑了骄帘,走下銮驾。上前一把扶起袁文化。 “快让我看看,我们的征西功臣。” 仁宗皇帝一手拉着袁文化得手,一手拍打着袁文化的胳膊。 “袁卿家仿佛有些瘦了。真是辛苦你了。社稷有你这等能臣,何愁国事不兴啊!” 袁文化低头俯下身,任由老皇帝拍打: “为陛下效死,臣必披荆斩棘,不畏艰险。” “好,好,好”仁宗皇帝连叫三声好。拉着袁文化的胳膊。 对四周文武道:“臣工们,快看看,这就是我们征西的英雄。为他而贺吧!” 满朝文武,这才齐喊道“为忠勇公贺,为陛下贺。” 声音在一片钟乐中传出甚远。 一阵喧嚣过后。仁宗道“袁卿家,随我去太庙献俘。” 袁文化这才扶了仁宗上銮驾。皇帝又特需 一许袁文化前导。人等这才浩浩荡荡去往太庙。 太庙又是半日祭奠仪式。缴械,献俘,祭礼。这些自有礼部和倾天司按程序规格举行。袁文化换了朝服,站在队伍前列,只得听礼部官员摆布,做了个工具人。 冗长的仪式,搞得袁文化头昏脑胀。但看前方的仁宗老头,却还精神奕奕。看来西夏的攻占,真的解了他多年的心病。 袁文化在队伍前列提线木偶般混着。眼见献俘仪式到了尾声。 有太监托来了一卷圣旨。仁宗皇帝点头道:“宣!” 众臣跪地听旨。 那太监洪声朗读:“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忠勇公袁文化,公忠体国。奋勇刚烈。特赐旌表‘勇冠三军’以记之。封地卫国,号‘卫国公’,世袭罔替。提禁军副都统。许跨马游街。钦此。” 袁文化慌忙高呼“谢主隆恩。”接了圣旨。 有八位金甲武士抬了写着“勇冠三军”的牌匾。在众臣前展示。 仁宗走下御阶道“袁国公,去吧!这是属于你的荣耀。” 袁文化又谢了圣恩。在金甲武士的带领下走出了皇宫。 东京繁华当世乃全世界第一。今日更不一般。万人空巷,只在大街上挤的摩肩擦踵。 因为,今日那征西灭西夏的人间修罗,今日携旌表,夸街游行。 都御街上忽然奔来兵丁将街道中间清空。 有人喊“袁国公来了。” 人群立刻都向东看去。只见由府衙的衙役打着肃静回避牌。后有金甲武士扛着一面牌匾,上面书着铁笔银勾的四个字——勇冠三军。 有那识货的和边上人道“这是官家的笔迹,那可是御笔亲书的旌表啊!” “那是当然,袁国公可是灭了一国的存在。旁人哪有资格给他写旌表。” 金甲武士走过,后边便是袁文化的五十骑玄甲军。那玄甲军士全身披甲,连脸也被甲片盖住,只留眼睛能看见前方。 这威武的军士由百姓身边一过。一股肃杀之气弥散开来。百姓们不禁齐齐的打了个哆嗦。 后边便是袁文化了。 袁文化头戴红樱盔,身着鱼鳞玄甲,外罩血红披风。胯下乌鬃马。顶是英气逼人。 袁文化与其他将军有不同。其他将军无不是魁梧滚圆的样子。可袁文化却不与他们一样。 十七八的年轻面容,因为不曾在外打熬身体。所以依旧白净脸庞。身材高大,却不是胖,身上肌肉湍结。满满的一股健美风。哪一个飒爽了得。 再配上塑身的铠甲,当真是宅女收割机。 有那女子见了,仗着迎接英雄的名头,惊声尖叫。 也有那大胆的,将手帕香囊撇向袁文化。袁文化端是受欢迎的紧。 站在一旁楼上的盛墨兰,听着一旁贵女的尖叫呼喊,也看向袁文化。 这一看不打紧,那猿背蜂腰,健硕身材。让没见过几个男子的墨兰,挪不动眼睛,心下却不耻一旁贵女的欢呼。 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或是炫耀。 墨兰在袁文化快到时,脱口喊道“五哥哥威武!” 立时身边贵女都看了过来,看到墨兰一幅傲娇的看向街道。却用余光看着身边惊讶羡慕的一众贵女。 第41章 御街巡游 袁文化隐约听得有女子声音喊他“五哥哥!” 那声音耳熟。便寻那模糊的声音源头,看向那边,只见盛家女眷俱夹杂在一众贵女中。 袁文化看那几位都向他点头。便点头回应。 墨兰见了更是骄傲,仿佛得了什么名头。只在那里做临风玉立模样。 不远处的如兰却看到墨兰样子,很是不忿“想当初,一口一个伯爵的叫,那时眼里只有小公爷,今日却把五哥哥挂嘴边。真是前倨后恭。对吧!明兰。” 明兰在一旁糯糯道“袁国公本与我们家带亲,四姐姐叫爵位,还是叫哥哥,都是没有什么错的。” 如兰嘟着嘴“我就是看不过,本来还说嫌袁五哥一身血腥味。今见袁五哥衣锦归,无上荣光,便又改了称头,岂不叫别人笑话。” 一旁的王若弗,一脸宠溺的看着如兰。 王大娘子身旁的刘妈妈笑着小声对王若弗道“我问过喜鹊了。这袁国公那日临去西北,和我们五姑娘在园子,说了好一阵话。 虽都不过是临别些客套话。但也说不定对我们五姑娘有意呢!” 王若弗虽大咧咧,但还是对刘妈妈道“交代喜鹊,这事以后休要说与别人听,要不我把她赶将出门去。” 刘妈妈应着是。 王若弗又忍不住问“那喜鹊还说什么?如儿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便是五姑娘问袁国公何时能回来。袁国公那时恐怕是也不知归期。就说等月圆时便回。”刘妈妈依旧小声道。 “嗯!” 正说着,一旁有一女子道“听说这袁国公不但武功了得(此武功非彼武功),而且文采斐然。” “我也听说了,袁国公在西夏时和河西世家吟诗作词。一首明月几时有,盖压群儒。当时是风采无双。” 有那凑趣的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刚刚那女子也附和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句一出,道尽人间离别之苦。当是千古名篇。此词一出,怕再难有比过得了。” 听着贵女们的话,王若弗嘴里嘟囔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脸上一副思考面容。 又有女子道: “那袁国公前面还有个小序呢。丙申秋夜,欢饮承源楼,有感,作此篇,兼怀某某。 就是不知那某某是谁。叫某某,还是某个人?” 袁文化要是知道了,他应该唏嘘不已——我不过是抄词时给词中的人名打个马赛克,怎么叫你们脑补出这么许多。 众人谈着。王若弗思量着。但王大娘子无意间却看见了如兰正红着脸低头玩手帕。 王大娘子见此情景,不禁在心中打起了主意。 旁边的墨兰听人们说,也是与有荣焉。与一位相熟官眷道“袁五哥便是在我家私塾读的书。做的诗词也有几首。连庄学究也夸好呢!” “你念来听听。” 等墨兰念来,又是一片赞叹,袁文化儒将身份也算深入人心了。 袁文化继续的游街,真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遇到街边有姑娘,便是一阵香帕荷包,遇到男子,便也能换回一阵激昂的振臂呼声。 袁文化算是领略了一番状元巡游的乐趣。 想着韩章笑他的话。心道,哪日见了他,便和他说,我是不曾东华门唱名,但我却也打马御街前。看他还瞧不起兵鲁否? 正行间,有百姓打扮的人在人群中高呼“国公爷,你披荆斩棘,血染疆土,为我们大宋夺回西夏,且饮了我们这万民酒吧!” 说话间有很多处人提壶担浆,在道路两侧给袁文化递酒水。 袁文化笑着看去,在这送酒之人中,居然有挂着忠诚值得人。 袁文化把马行到路边,挑了个自己手下递的酒杯,端了过来。有随行吏员阻止道“国公,不可食莫名来路的食物。” 袁文化哈哈大笑,将酒一饮而尽。 “百姓所赐,乃是天下最好的。安敢不食。哈哈哈!” 一路走下去,见袁文化接受,递酒的更多了。袁文化走十几步便要饮上一杯 到了后来,袁文化手下便只递水了。 袁文化脸上透笑意,胯下战马更是轻快的行着。边喝着暗藏手下递来的酒水,迎着东京父老的欢迎走向远处。 转许久,到了一处场地,却见道中间摆有案几。上摆着美酒佳肴。 那衙役也不驱散案前人,也不清了道路。 等袁文化到得近前,看见有一中年人站在地中间的案几后边。 玄甲军闪出一条路,袁文化打马上前。 地中间那管家男子道: “卫国公。我家邕王千岁欣赏国公勇武,特此在这备下酒宴,只等卫国公巡游至此饮用。卫国公速速下马饮用一番,莫要辜负了王爷美意。” 袁文化看着地上那男子,应该是邕王仆人。 但你一王府的管家,连属官服都没有,装的什么样子。难不成还以为我会在意邕王的气势不行。 邕王也是,你既然已经设宴了。就不能露个脸?单叫个管家便打发了我?怪不得原著中虽宗室齐推举他,但朝臣还是一边倒的拥戴兖王。 袁文化看着身前酒宴,想也许就是因为大家都拥戴兖王,所以官家才立得邕王也说不定呢? 既然皇帝不喜大臣结交亲王。仁宗刚得了邕王势弱,想定他储君。我要是与他交集,岂不惹仁宗担心。 袁文化做好准备,便想着婉拒那人。正要说话,就见其倨傲的样子。心中又想,前些日子小婉有报传给他,说就是这个邕王拦他觐公爵。 心下一横,左了不和他搅到一起,我又不怕他那三兵两将。索性闹翻了。 想到这,袁文化洪声道“玄甲卫士何在?” “在。” 身后五十名玄甲军轰然应声。 “清空道路,为本国公先导。”袁文化厉声道。 “尊令。”玄甲护卫俱大声喊着得令。 一时,玄甲卫摘下得胜勾上兵器,马嘶奔涌而来。 50骑玄甲卫宛如洪流一般呼啸而过。将案几掀翻好远。 那王府管家被吓的连滚带爬,方逃出道路,去了王府门前。 袁文化大声道“我只知我乃受陛下恩典游街。恩从上出,陛下处自给我备了酒宴,我管你家王爷想干什么。” 一时百姓轰动——这个国公有点莽啊!!! 第42章 御宴 御书房中,宋仁宗正拿着茶杯,把桌案上的西夏降表反复观瞧。 一个内侍报了名进来。到了官家身边道“启禀陛下。卫国公在街上巡游时,有百姓献酒水,卫国公来者不拒,都喝了。” 仁宗头也不抬“嗯!”了一声。 那内侍看了看仁宗,小心的道: “邕王,兖王俱也于道上设宴,请卫国公饮酒。” 仁宗终于抬起头来,“嗯?”了一声。 问道“卫国公都喝了?” “不曾,两个王爷的酒,卫国公一口未沾。并且还把邕王摆在道上的酒食,让军士掀翻了。说陛下自然预备酒宴,不喝他们的。”内侍小心的偷瞄皇帝脸色。慢慢的说。 仁宗听了内侍的话,方去了肃容。 满脸笑容得道“哈哈!这个卫国公啊!我早就听说他少年心性。竟不想这般莽撞。且由着他吧!毕竟他是有功的。今天数他有理,只要不犯律法,一切由他。” 将那降表双手拿起,向光亮处展开。 看了两眼,在内侍鞠躬要告退时道:“去卫国公府上问问,卫国公平时最爱吃什么。今夜的酒宴给他多备几个菜。呵呵!呵呵!呵呵!” 那内侍得令,这才出了殿门。 …………………………………… 既夜,皇宫的太和殿中。宋仁宗大摆宴宴。款待满朝文武,贺河西之地的回归。 袁文化游完了街,又急忙忙换了朝服来宫中赴宴。 到了太和。文武官员俱都到了。 宋仁宗不顾体统,也不用内侍传话笑着道“文化快来,单等你一位了。你这首功不到,这宴却开不得啊!哈哈!” 一时,满园人等皆羡慕看向袁文化。俱心道,袁文化荣宠竟然如此。当是冠盖群臣了。 袁文化却不这么认为。他一个武官得了这般荣宠,怕这些文官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想狄青将军当时,那历史留名的名臣,欧阳修,文彦博等俱不顾脸面,诋毁谩骂他。哪怕被贬,也不罢休,一直到逼死。 袁文化应了皇帝邀请,坐于皇帝下座。 仁宗笑着嘱咐身边祭酒“开始吧!” 一时钟磬齐鸣。歌舞齐备。 袁文化坐于案后如坐针毡。让他将兖王,邕王得罪个遍,他都不怕。但这些文官爱耍嘴皮。却是个麻烦。 转念又想,大丈夫治世,岂怕他些许口水,现代舆论战比这不要厉害万倍?只要准备得当,我怕了你们? 恰仁宗问袁文化“文化,此次回来,可有什么想做的?” 袁文化忙收了心思道:“臣于西夏时便以感觉,自己文化不够。这次回京想着趁臣年级还小,去多学些圣人道理。看能不能东华门唱名。” “哈哈哈!”仁宗大笑,想来知道这是在讽刺韩琦。 “你这人,忒是记仇。也罢!便少派你些军务,让你好好读读书。看能不能文体双开花。” 袁文化听了话头知道,皇帝并不想给他太多军权。这波试探算是知道了底。那便在京中慢慢来,且安逸一阵再说。 便道“谢陛下怜惜。那臣定埋头苦读,读个名堂出来。” 仁宗皇帝和袁文化的话。。也是让满朝文臣放下了心来。这袁文化是个愚笨的,他要是上进一些,到时再来个武将当值枢密院,让他们怎么办? 这下好,让他皓首穷经去了。等他幡然回归,天都该亮了。 仁宗又问了些西北事物。袁文化多推说西北世家之功。少表自己之能。说那西北心想华夏,民心可用。 此后岁出烈马,冷煅甲。定能在北疆对辽扭转形势。 仁宗一边听着袁文化的叙述,一边饮着美酒。真是酒香事更淳。一时也不知是酒热还是心热。 一旁陪着的相公们,见仁宗如此在意袁文化。俱都插不上嘴。又心急的便开声给袁文化挖坑。 韩相公道“卫国公此去西北,想来是惬意的狠。听说西夏也有那西域女子,俱一派异域风情,卫国公可带回些?” 袁文化本和仁宗说着政事,忽听韩琦在一旁调侃。眉头一皱,转又化开。 “河西之地紧邻西域,我自是见了些蓝眼金发的。但那些女子甚是粗糙,不似我华夏女子温婉。不过倒有些混血甚是漂亮。” “我听说那没藏讹旁,有一儿媳梁氏便漂亮的紧。你部下袁来福便是因她和赵羡起了冲突。你偏袒袁来福,可有此事?”韩相公图穷匕见,直视袁文化道。 袁文化笑着道“此事竟让韩相公知晓了?莫不是韩相公也听说那梁氏美貌,想要了去?你大可开口,别人我做不得主。来福的主我还是做得的。便给了韩相公。” “你……粗鄙。你竟敢如此羞辱与我。哪个又贪图美色?”韩相公怒喝道。 “呦呦呦!既然不贪图,你管别人作甚。他袁来福一介武夫,收个敌人女子,是个什么问题。古来有之。你一大相公不思为国谋划,却盯着别人家床笫之事。难道不害臊吗?”袁文化厉声珂问。 韩相公一时语塞。找不出什么话来。 边上有一侍郎道“那袁来福和赵羡抢夺就对了嘛?” 袁文化不削得道“那待怎么样?难不成一个俘虏,还要讲究三媒六聘不成?” 仁宗听了道“你等怎么如此无礼。朕设酒宴是听你们谈怎么纳妾的吗?” 有了仁宗的话,这事算打住。只是韩相公气的脸红脖粗。 袁文化偏又夹了筷肉片递在嘴里。然后将身子靠向韩相公,“吧唧吧唧”的嚼着。 气的韩琦眉毛倒立,转头不去看他。仁宗见了,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一口“哈哈!”憋在腹中,很是难受。 附近官员也是憋着。竟不想名镇西夏的“人间修罗”,这般无赖样子。 酒过三巡,有官员便欲起经宴。 仁宗道“众卿协力共治,宣扬圣人礼法。值此盛况,大家开经宴,自是好的。” 众臣听皇帝应允,便由祭酒出题,谈论起来。 袁文化本就不太通文墨。抄抄诗好行,让他引经据典,辩驳意理。那是难为人了。只得让他和桌上酒肉拼命。 不理会经宴是不理,但突然一句“六国贿秦。”将袁文化拽了进去。 心想这个我熟啊!政治老师把我教的可好了。 第43章 六国论 袁文化当初看知否电视剧时,便听齐衡说了一顿“六国赂秦”论。觉着甚是荒唐。 今又听了,正值他酒悍正浓。心中不禁不屑起来。那战国时,哪个国家没妥协过,哪个国家没连横过。秦国也没少贿赂别的国家啊!他咋没灭亡? 不讲根本,只拿赂秦来说是六国覆灭元凶,那是耍流氓。 想到这,袁文化不自觉的脸上露出不屑来。小说 此模样被一旁的韩相公看了个正着。 这暴秦的成功,早被千百年来的文人大家,按在地上摩擦的没了底裤。这袁文化却敢有不同看法,真是不自量力。 基于此,韩相公朗声道“天下之事,达者为先。卫国公有袭破西夏的伟绩,我又见卫国公对大家都见解颇为不屑,何不说说,教与大家。” 韩相公的话一出,满殿之人皆看向袁文化。 袁文化正一手拿着个鸡腿,一手拿着个酒壶往嘴里倒。倒似未听到韩章相公的话一般,依旧吃吃喝喝。 韩相公用手推了推袁文化。 袁文化“嗯!”了一声。惹得满殿大笑。 韩相公也笑道“卫国公,我知西北苦寒。且先慢吃慢喝。大家在等听你意理呢!” 袁文化打了个酒嗝,将酒壶放下。把满是油污的手,在韩相公递伸过来的袖子上擦了擦。待还要擦嘴,韩相公慌忙把袖子拽回。 袁文化慢声道“你便慢慢胡猜去吧!我是不爱乱讲的。没得让后人觉着我也与你一般无知。” “哄!”这太和殿立时炸了。这卫国公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 韩相公气急反笑道“卫国公既然觉着我是胡说,何不说出真相告知于我。来,说说,说说。” 袁文化撇了一眼韩相公“你的老师便是这样叫你和人请教问题的? 还‘说说’‘说说’。你这叫抬杠长学问,不要脸啊!” 袁文化的话确实不妥但又占着理。韩相公是气的不行,但又不得不站起鞠躬道“卫国公,有礼了,在下请教秦一统六合之事。望不吝赐教。” 心中却想,到时你说不出个合理见解,看我怎么怼你? 袁文化见韩相公如此请教。方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便回答一下你的问题。” 袁文化也是上过初中历史和政治课的,这奴隶制和封建制的交替,还是学的不错的。 便朗声道“我问一句,看看你这学生知道多少。看我从哪里讲起。” 韩相公这个气,心道“道理一讲便知,难不成这道理还能艮长无比。” 袁文化继续道“在座都是鸿儒,可知战国时期,各国使用的是什么器具?各国土地分配情况?可知兵员来源?可知后勤运送能力?” 袁文化一问,竟将满屋人等问了个懵。哪个正常人会将一千多年前的账本背了? 殿上俱无言与对。 “哈哈哈!”袁文化笑了起来。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便在这里聊七雄兴衰,不觉着好笑吗?哈哈哈!” 袁文化的笑声,宛如刀子一般扎向众人的心。 有官员道“天下战争预则立,不预则废。战争看国力,看将领能力,哪里需要知道这些?卫国公竟一派胡言。” 袁文化又笑了一声。“我笑你少职。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今日又有兴趣,我便大发慈悲,告诉了你。 春秋战国之前,天下以铜为器具,制作农具,武器。铜器性软,不比铁器,不利农耕。所以需要大量人口集体劳作。 但在春秋时期却大量使用了铁质农具,大大的提高了效率,可使人以家庭为单位单独劳作,所以出现了大量逃户。 秦处边地,有能力,有余地实施变法,施行由奴隶制到佃户制的改革。而别的国家,土地早已分光,贵族势力占据主导,无法施行社会变迁,导置粮食产量,人口基数上不去。也没有办法组成全天候的军队。只能在农闲时打仗的囧境。没有职业军人。 不说别的,就拿像现在,你们拿禁军去平民乱,秦朝怎么能不一扫六合? 就像长平之战。秦可以一直耗着。但赵行吗?他们得赶紧回去秋收啊!” 袁文化说的话,倒是让众大臣陷入了沉思。确实落后的生产力,哪里能维持战斗。他们在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韩相公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出反驳,强自嘴硬道道“就算你说的这些都对,但以一国敌六国。如果他们不赂秦,哪得各个击破。” 袁文化看了看韩相公笑着道“韩相公因何抓住赂秦不放,不过你拿赂秦来暗喻现下的岁币罢了!” 韩相公听了袁文化的话,忙跪伏于地对仁宗道。 “陛下,臣无有此意啊!不爱听他一派胡言。” 袁文化离席拱手道“一不一派胡言,你心里自然有数。” 仁宗其实心中雪亮。赂秦论并不是现下才有的言论。但被这些臣子近些年拿出来反复说,要说不是有意,那鬼才相信。 但不管如何粉饰岁币确实是耻辱。仁宗叹了口气“韩相公不必如此,是朕有愧啊!今这六国论便说道到这,众卿谈谈别的吧!” 韩相公这才起身回桌。众大臣也如刚才不曾发生这事一般,谈起别的来。 袁文化回了桌子,品着御酒,吃的佳肴,好不惬意的样子。将一旁的韩相公气的牙痒痒。 袁文化上次归京便着人彻查韩相公的过往,但却一无用处。 此人除了不喜武人外,到也是无有别的问题,让人抓不到把柄。 袁文化又不想栽赃他,也就气气他以为乐了。 至于他这样气到的别人,他也没有办法,也不在乎。 他是看的透的,如狄青那般伏低做小,文管集团便放过他了吗? 不如抓住根本。有皇帝庇佑,他朝堂显贵,做个弄臣又何妨。如无皇帝庇佑,去那一域当个土皇帝,难不成,还能怎么地他? 拿定主意,那便不能犹豫。政治斗争便是你死我活。没得糊涂混日子的道理。 宴席直到半夜才散。 话说盛紘回了府,府中王大娘子竟然未睡,在二门处等着他呢! 第44章 那可是青史留名的人物 盛紘见王大娘子一脸严肃等着他。知道是有事情。想一定是有内宅之事烦他,本不想理她,忙了一天,本就很累了,哪里还愿管这些家长里短。 但王若弗到他耳畔说了两句。盛紘惊讶的看了看王若弗,便随他去了葳蕤轩。 进了门,王大娘子将女使婆子俱赶了出去。 盛紘见王若弗郑重,摘了官帽,坐在榻上,看着王若弗。 王若弗将人赶走后,又去门边听了听。方回到榻前,坐于盛紘一旁。 盛紘很是不耐烦王若弗做派“你这般模样是要干什么?你不是说有如兰的大事要讲嘛?” 王大娘子翻了盛紘一个白眼道“近日京中传颂卫国公词作,你可听得了?” 盛紘不解道“自是听得了。那是卫国公在边关所做,又关我家何事?” 王若弗左右看看,屋内本就无人,她还是做出一副偷儿模样。 “你可知那首词,写的千里共婵娟的某某是谁?” 盛紘看着王大娘子动作不屑道“怎么着,难不成这人是我们家里的?真是胡讲。” “怎个就是胡讲了。那某某!卫国公说的便是我家如兰。”王大娘子声音虽小,但一派急冲冲音调。 盛紘忙道“你啊!你莫要胡说八道,那卫国公是何等人物?袭破西夏,一人破一国。那是要名留青史的。他于我家读书,我们已经是扰天之幸。若是能再可提上一嘴,攻破西夏的卫国公在我们这读过书。那我们便此生无憾了。 你却生出这般野心。难不成你以为我们如兰也能写进史书不成。” 王大娘子见盛紘不信,也是急了。道“谁说我是胡说。我都问明白了。那人卫国公临出征前,曾于我家花园和如兰说话。如兰问他归期,他说圆月便归。岂不正应了那词里的话头?” 盛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哪个奴才乱嚼舌头。这要是传出去,我盛家脸面还要是不要?” 王若弗被盛紘吓了一跳。等缓过来拉了盛紘道“如儿和卫国公本是同窗,问一下归期,也不是什么错处。至于卫国公写词映射如儿。也不是我们能阻拦的不是。” 盛紘被王若弗说的心稍稍安下一些。但还是道“不管怎么样,你交代下去,这事不得再传,要是再传出,便把他们都卖了。” “知道了,知道了。这事你放心。那日之事我早就吩咐下去了。你说这卫国公若是对我们如儿有意,这事有几分合算?”王若弗抬眼看着盛紘。 盛紘沉思道“哼!难!那卫国公十七的年纪,竟做如此般大的功绩。配公主也是可能的。就怕到时盯着他的人家多了,我们未必能如意。” 王大娘子也一脸忧郁“今日游街,我也是见了,那满城的贵女皆像着迷了一般。就怕有那高门嫌贵上他门议亲。” “顺其自然吧!好在卫国公和陛下说还要在我们家来读书。以后有的是时间。成顾喜,不成也是天意。莫要强求。”盛紘想的明白,也便不纠结了。 王若弗听了袁文化还要来他家读书。心中高兴“我就说他是有意的,要不然,那天下的名儒大家多了。为什么偏偏还要来我家? 明日我便和华儿说了这事,卫国公最是和文绍要好,且欠着恩情。让华儿偷偷试探。没个不成的。” 盛紘听了话头,沉下脸来“莫要胡闹,到时不好看,我家弄个没脸。” “我,你信不着。华儿,你还信不着吗?定将这事做的滴水不露。”王大娘子这时已是满脸笑容。 按下这边不表。袁文化从皇宫出来已是半醉了。骑不得马,坐车又闷得慌。便让几个卫士牵着马,几个仆役在身前打着灯。自己于街市上慢走。 后边有车队经过,袁文化知是有官员出了宫回家。便让到一旁,让他们先走。 但马车到了近前,却停了下来。一个中年官员从车内探出头来。 袁文化定睛一看,却是他那便宜老子。 那老袁伯爵看着他道“出征半年有余,这回了京中又是忙碌。这得了空不回家,在街上闲逛什么?” 袁文化看了老袁伯爵,满眼的陌生,无论是自己还是身体,属实亲近不起来。 便这般看了会子,袁文化又变出个笑脸道:“父亲安好。儿子刚在宫中吃醉了酒,想着消消酒气,便去拜见父亲。不想却在这路上碰到了父亲。” 老袁伯爵本看着袁文化一张冷脸,心中不快。但袁文化又露了笑脸。心中强制安慰了一下自己。又道。 “你上来马车,我有话要和你讲。” 袁文化听了笑道“好嘞!” 便走过去,跳上车沿。和袁老伯爵进了车厢中。 车中点着熏香,袁文化本有些醉意,闻了却却散了不少。“父亲的戒酒香到是不错。” “既觉着不错。明日便让你母亲给你拿过去些。”袁老伯爵不在意的说。 袁文化心想,让那老刁婆给我送来,我哪敢使,别在放些毒药。我可不冤枉? 心是这般想,嘴上却谢了谢老袁伯爵。 老袁伯爵定了定神道“你今日怎么这般孟浪。将兖王,邕王,既一众官员得罪个遍?你还想不想在这朝中好待了?到时别累及家族。” 袁文化听了老袁伯爵的话不削的道“那父亲觉着我该如何行事?” “你新立大功,恩宠正浓。当然是戒骄戒躁,本分守己。于朝上各公和睦相处。”老袁伯爵恨铁不成钢的说。 袁文化自嘲笑笑后看着老袁伯爵道“父亲却是错了。我要是只立了一般功劳,我自然是夹着尾巴做人。但我立的可是不世之功。却由不得我装低做小。 我已这样,我便是装傻充楞,那两王争储,便不找到我头上吗? 我便是韬光隐晦,那文官们就不怕我抢了他们得权了吗?” 老袁伯爵听了袁文化的话,起了一身冷汗,这才悟出袁文化的境遇来。 “那你可有什么对策?” 袁文化慨然道“我已然想的明白了。以后我便做个孤臣。只要是陛下所愿的,便我是我要去做的。只要是妨碍陛下的,虽万人唾弃,我也定要刀山火海去替陛下走一遭。我已没有回头路了。只要陛下还信任我,我便无事,若是不然,万事皆修。” 袁文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想着,万一事有不歹,如何跑路了。 做为一个现代人,爱国是有的。忠君?不存在的。 我信奉的是‘君之视我如手足,我视君如腹心;君之视我如犬马,我视君如国人;君之视我如土芥,那我便视君如寇仇了。 第45章 冬日马球会。 袁文化刚回京几日,拜会了些师长,。又去了盛府,说隔几天便去读书,剩下时间就于府中打理京中事务。 这半年来,小婉在京中将机构开的如火如荼。袁文化且有很多事物要了解,要决断。 这一日,袁文化正在书房看文件。外边小西传话道“国公。贺广明将军到了,要见您。” 袁文化放下手中文件道“那边把他引到前厅吧!我这就过去。” 袁文化又交代了小婉些事,便去了前厅。 等到了前厅,正看到贺广明拿了案几上一个西夏茶壶在看。 “广明要是是喜欢,我送你几套。西夏宫中的事物,我不曾留下,但这些次一些的,我却有的是。” 贺广明听见声音,放下茶壶回头看向来人。却正是袁文化。小说 “文化,你回了京中几日,怎么不去找我玩耍。且想死我了。” 说着走上前狠狠道抱了抱袁文化。 贺广明自那日被袁文化救下后,自知自己懈怠,且励精图治了一番,前些日子升了迁,便归了京在禁军中供职。 袁文化笑道“哈哈!近日繁忙,想着找你也说不了几句话,便想着过几日有空,找你喝酒,好好聚上一聚。” “哈哈!人道‘山不就我,我就山。’还是我来找你吧!”贺广明也笑道。 笑着笑着,又猥琐得道“你该不是在家藏了西夏美女,不得空见我吧?” “哪里的事。别听外人胡讲。不过你要有意,可去信来福,让他给你送来几个。” 两人一顿玩笑。贺广明道“想着你马术了得,近日,我搞个马球赛,一起玩玩可好。” 袁文化想着知否电视剧中,经常打马球,想来这也算为数不多的体育活动了。好过和一群酸儒,坐着喝酒狎妓。便答应了下来。 翌日,贺广明的马球会组织的很快。第二日便邀请了很多京中面上人物。 袁文化也便忙里偷闲去了。换换脑子也是要的。 待袁文化坐车到了那里。下了车,袁文化是在一座庄园里。 袁文化一来,远远的贺广明便迎了上来。 “袁兄来的正好,人员已经齐备了。” 说这话便把着袁文化的臂,向里走去。 场上一侧是一派凉棚。因已入了冬,凉棚四周被布围着。里面还升着碳火。 袁文化道“本是来玩的。便不进里面了。吹吹风去去闷气。” “你又胡说,哪来的闷气。”贺广明笑着说。 说是说,还是让人抬了太师椅给袁文化,自己坐一旁和他说话。 此时的马场,已经来了许多人。有那贵人,贵妇的俱在凉棚里烤着火。 见袁文化来了,坐于一边和贺广明说话。都谈起了袁文化。 袁文化坐定椅子,便有那军中往日手下的勋贵子弟来拜见。 呼啦啦一起来了十几位校尉。俱都单膝跪地,口称“元帅。” 由远处见了为为壮观。 袁文化虚扶了一下。“此地非是军营,你们不用拘谨。都起来吧!” 众勋贵子弟听了方起身。众人立于袁文化身后宛若护卫。人来的多了,便有那不曾任职袁文化手下的也来拜见。俱以站在袁文化身后护卫为荣。 一处凉棚里,坐着盛家的家眷。墨兰坐于一侧。见袁文化威风八面,甚是羡慕。 心里早把原先对袁文化的意见,抛到爪哇国去了。现只剩下仰慕了。只恨当初不珍惜在一起时的机会。那时若是开点翘,和他一起研究一下诗词歌赋,现下是不是已经关系斐然了? 她却不知袁文化却是不通诗词的。 墨兰看了看一旁正在整理马具的长枫道。 “三哥。你看那里。” 长枫顺着墨兰指的方向看去,却见袁文化威风凛凛的坐于场旁,身后无数勋贵子弟树立护卫。 “呦!袁五哥也来了啊!” 盛长枫来了兴致。他惯是爱和达官勋贵子弟走到一起。今袁文化身后站立护卫如此多勋贵子弟,这热闹,他哪里能够放过。 说不得,盛长枫将手中马具一扔,起身便去了袁文化那里。 袁文化本是来消遣的。却不想引来如此多人为他护卫。甚是无趣。 正思量间,盛长枫却也来到跟前,向袁文化行礼。 “卫国公安。小子有礼了。” 袁文化见来人是盛长枫,心道,若是弄得阶级鸿沟,以后还怎么在盛府行走。 便道“长枫何故如此。我们同窗好友,你却也摆了样子来呕我。快起来。我又没有穿朝服,别弄些虚礼来气我。” 说话间,站起身将盛长枫拉起。 身后人等看袁文化如此礼遇这来人,都在心中猜测这人身份。 袁文化许是看出大家的想法。搂着盛长枫的胳膊道。 “这是我同窗好友,盛长枫,乃是尚书台承直郎盛紘盛大人的公子。以后要是有什么地方见到,你们可要帮我照顾一二。” 袁文化声毕,众人皆躬身称诺。 盛长枫心里这个美,这一次的马球会算是来着了。一下认识这么许多头面上的人物,真真不虚此行。便也忙躬身回礼。 既有了盛长枫的引子,袁文化也不耐再在这里和这些勋贵子弟现眼。便寻了个由头。“长枫兄弟可是自己来的?” “那倒不是,我是随家中嫡母来的来的。”盛长枫道。 袁文化见问出由头便对身后众人道“盛伯母,乃是我三嫂母亲,不可不去拜见。你们且去玩耍吧!要有事情再来寻我。” 说着搂着盛长枫的胳膊便走远了。单留下一众人等互相询问盛家来历。 袁文化拉了盛长枫去了盛家围棚。立在外边躬身道“盛伯母懿安。”又起身拱手道“众位妹妹妆安。” 王大娘子忙起了身道“哪里受得国公爷的礼。应是我给国公爷请安才是。” 众兰也给袁文化行了礼。仆人婢女跪伏一地。 袁文化本想着问了安,摆脱了那些勋贵子弟便走。却不想墨兰于一旁道。 “袁五哥,因何回京多日,却不去塾中读书。我还想再听袁五哥作诗呢!” 墨兰一言出,引得王大娘子眉头深皱,冷冷的看向墨兰。 第46章 马球 袁文化听得墨兰话。心想,我不过是拿读书当个借口,用来搪塞推诿公务。哪个是想去你家读那些之乎者也。 但又不能直说,便道“四妹妹说的是。只是今日刚刚回京,府中,官衙事务繁多。且又有些人际往来,时事问题需要解决。便误了读书。属实不该。改日定向学究请罪。” 王大娘子白了一眼墨兰“你又知道些什么?卫国公那是国之栋梁。每日里为国事繁忙。哪里像你们这般闲。” 如兰也在一边帮腔“就是。就是。” 说过了话便低头偷眼看袁文化。 墨兰则是闹了个无趣,只低头一副委屈模样,用手帕遮了脸。“我只是觉着读书是好的。五哥哥每日虽忙碌,可也不能忘了读圣贤书。” 墨兰的话就上冈上线了。袁文化虽不以为然,但也不好说什么。 又见如兰嘟着嘴的模样,甚是可爱。心道如兰真是小孩子心性。 又想上次如兰便说西夏东西稀奇,甚是喜欢。又想自己准备了许多礼物,这日日忙碌,竟忘了送去。? 便岔开话头道“上次听五妹妹说觉西域物件稀奇,这次从河西回来,倒也带了些清真的首饰和器具。想着哪天登门送于弟弟妹妹们。” 如兰自是高兴极了“我就知道五哥哥从西夏回来,定会带些稀奇物件给我们。果不其然。让我猜到了。” 袁文化回身嘱咐小西一会回去挑选物品送到盛府。 一时,满屋皆是客套。 长枫在一旁却道“袁五哥,下场我和六妹妹下场打马球。还缺一位方能凑成一组。不知袁五哥可有兴致?和我们耍耍。” 不待袁文化说话,王大娘子便呵斥了盛长枫。“你们是什么身份,和卫国公一起打球,岂不让人笑话。” 袁文化道“无妨的,我和长枫、六妹妹乃是同窗。便是一起打球,想不会有人胡言。我今日来这里本是消遣的。和弟弟妹妹打几杆球,正好消此烦闷。” 明兰听了忙道“那、那……卫国公既要打球,那再找个会打的。我打的马球甚是不好。别扰了大家兴致。” 如兰听了明兰的话,心中高兴。她虽不爱打马球。打的更是不好。但她爱和袁文化在一起啊!便嚷嚷道。 “六妹妹不玩,正好我来填了空缺。喜鹊,却把我的襻膊拿来。我定要多进几个。” 王大娘子见如兰样子,便听了话头。只一脸姨妈笑,在如兰和袁文化身上来回看。却不知别人看了她的样子怎么想。 墨兰便是那个看见了的。自己深恨自家哥哥多事。本就是自己想的办法将袁文化赚来。 自己方提了话头,本想着再和袁文化谈论一番。却不想自家哥哥这般。现又看如兰和王若弗的雀跃模样,心中哪里不知那两母女谋划。 便道“五妹妹休要乱来。你哪里会打什么马球。马都骑得不稳。莫伤了。还是再找一个来填满空缺才是。” 盛长枫听了也道“对,对,对。还是让六妹妹来吧!六妹妹深得主母传授。且得的一手好球。” 明兰还要再推脱,长枫道“五哥便听我的吧!六妹妹打的真的是好。就这么定了吧?” 袁文化和谁打球本就无所谓。便答应下来。 顿时,满屋女子都不高兴起来。 如兰气的直嘟囔“三哥哥最是不好。怎么就这般瞧不起人。” 王大娘子见如兰失了和卫国公接触。见如兰生气,她也甚是不快。 明兰心中是忐忑,她自是看出来两位姐姐的心思的。她哪里爱来插上一脚。 墨兰最是不高兴。你们一个个的粗鲁不堪。袁五哥神仙一样人物,本就该和我吟诗作赋。却被你们搅了。 说不得,既然卫国公爱玩,那边成行了。 没多时便准备得当。等袁文化三人上场。满场尽是惊讶之声。 这卫国公如此金贵的人却下场和这些白身晚辈打球,真是没有架子。 和他们对累的是一家文官家的子弟。都是自小锦衣玉食惯了的。哪里是袁文化的对手。 袁文化腰马合一,虽打的不甚熟练,却架不住持球时间长啊!打进几个球后便没了兴趣。再得了球,便把球传给长枫和明兰。 一时两兄妹进了不少。直气到了场下如兰。她虽打的不好,但有袁文化这般喂球,那哪里还能打不好? 便对一边墨兰道“四姐姐,你到是不让我去打球。可你又得了什么?可见五哥哥搭理你?” 墨兰道“五妹妹这般说,我就不懂了。五哥哥怎么就不理我了。” 又见如兰气得模样,稍减了心烦,顿了一下又道“五哥哥本是文武双全,这打球自是要有个相当的对手。等作诗时也是一般。 等五哥哥去读书时,自是只有我方能和五哥哥对的上来。五妹妹到时有的是时间插不上话。” 如兰听了嘴硬道“和袁五哥说的话多了,你怎么就知道,五哥哥只爱谈诗论词?五哥哥谈起掌故,说起故事来好的很勒。你又哪里听过。” 王大娘子见如兰要把隐私话也说的出来。忙打断“你们两个都闭嘴。胡说些什么。让人听了,你们还做不做人?” 两女听了这才闭嘴。只如兰方才嘴硬,现下却低头愁苦。心中打定主意好好作诗。 却说场上的比赛早就失去了意义。一边倒的比分,让人没有看头。 袁文化见盛明兰上了场后,立时像变了个人一般,英姿不凡。想电视剧里的情景,知那糯糯样子只是装的。 想到这庶女生活的战战兢兢,身体却是有感,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同病相怜。袁文化知是身体记忆。但却没来由的有些心痛。 等到下场骑马一起回时。袁文化想到明兰母亲死因,便有些抑制不住脱口道“六妹妹马球场上激昂青春,方是本性。想我们这样的庶子庶女,本就活的艰难。伏低做小本是处世之道。但该争的还是要争的。” 又小声道“若是有什么想办,又办不了的。大可到我府上找小婉。我们虽没有多少交集,但同为庶出。却同是天涯沦落人。” 明兰有些懵,这卫国公是不是有些交浅言深了? 第47章 顾堰开 袁文化打罢了球。正骑着马往回走,正要经过宁远侯的棚子。便见宁远侯从棚里出来迎向自己。 袁文化便下了马。也走向顾侯。 盛长枫和明兰见了此情景,便和袁文化道了别。单留下袁文化。 既到了近前,顾堰开抱拳道。“卫国公这般有兴致啊!” 袁文化也是拱手回礼“顾侯安好。小子回京后没有什么动弹的事情,这打马球也算项运动了,便来消消积食。只是未曾想顾侯也爱好此事!” 袁文化想道,顾堰开这人满肚子的事情,一腔的幽怨。整天思念成疾。在电视剧里也未见他去过一次马球会。今日怎么来了?难不成是为当日安然放西夏别部回西夏,来给自己道歉? 顾堰开倒也诚实“我倒不爱此事。只是当日放了西夏军回去,给卫国公添了麻烦。心中实在不安。 本想着登门当面和卫国公道歉。但又觉贸然登门,尴尬的紧。听说卫国公今日在此玩耍。特来道歉。” 话毕,顾堰开也是光棍,当着满场无数的勋贵以及家眷,便给袁文化行了大礼。 袁文化被顾堰开的突然举动弄得一愣。 “顾侯何必如此。你放回那路军马。刚和我军接触不久,我便攻下安庆,属实还没有造成太大损失。” 说着。袁文化便去扶宁远侯顾堰开。 顾侯身体强壮,死命要全了大礼。袁文化却也不愿在这里生受这礼。用力将他扶起。 古人或许觉着受了这礼,心中快慰。但袁文化并不是古人。这大礼又不当吃,又不当喝。受了他有什么用处。 扶起顾堰开来,那顾侯一脸的歉意。袁文化道“顾侯不必如此大礼,若是觉着有愧。改日多请我吃几次酒也就算了。” 这顾堰开就想拿膝盖来谢罪,袁文化是不干的。这顾家几辈子的人都搭在了军中。到时和顾侯交好,让军中顾侯系的人马俱欠他人情,才是正理。 顾堰开愚钝的人哪里知道袁文化的小九九。还以为袁文化心性豁达。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站定把臂去了顾府围棚,说话去了。 在那围棚中,两人交流战法。古今战阵是不同的。袁文化秉承现代大迂回,穿插。讲究机动灵活。 顾堰开的战法,讲究军阵统一,晖然不动。 算是讲不到一块去。 “卫国公这般战法,难道就不怕军队散了?” “顾侯这般打法,还怎么料敌先机,快人一步?” 两人谈了一顿,并谈不到一起去。袁文化道“许是我们队伍构建便不同。自是无法理解对方战法。” 顾堰开也道“也只有卫国公这般奇人,方能这般带兵了。” 既谈不得军事,顾堰开转口岔开道“我有一子今年刚中了举,他又和盛府有些交情,近日便要回京,想着到庄学究处读书,搏个功名。” 袁文化心知,这是顾廷烨带着外室回京的剧情到了。 便道“可是你家二郎,倒是有些耳闻。” 顾堰开听了袁文化的话。想着是袁文化知道顾廷烨浪子名声。心中羞愧。 “嗨!想来卫国公是知道我那二子的名声了。到时卫国公帮我多加教导一番。” 袁文化有心和这顾堰开交好,套一些军中关系,想着好歹别让顾堰开早死,多套些人脉,虽不能指使,有个香火情也是好的。。 这顾堰开便是对两任妻子有愧,心有郁结,方被顾廷烨气死,若早知顾廷烨心性,想来能多活些日子。 便开诚布公得道“顾侯,实不相瞒,我对你这二子的看法,却好像与你想的不一样。” “哦?国公是怎么看的呢?”顾堰开有些疑惑自己这二儿子,还有什么不同的风评。 “实不相瞒,我对京中掌故是做过一些研究的。你那二子虽留连清楼,善于博戏。但却为人义气,与人为善。 我对一个善心的人有如此恶名是不解的。直到我发现,你这二儿子做的恶多半是被人栽赃的。” “嗯?何人栽赃于他?国公莫要替他解脱。” 在顾堰开看来,顾廷烨的坏,他是眼见的。怎么能够开脱得了。 袁文化笑道“哈哈。至于谁人栽赃,我一个外人可不便说。顾侯军中自有细作,何不偷偷派人在京中走访勘察。只盼顾侯少为这儿子生些气。” 这事并不隐秘,那做假账的酒馆青楼,买卖人户的牙子。只是顾堰开愚钝,不去查罢了。要是追究。哪个经得起查? 但这些袁文化可不会讲的透彻。 顾堰开低着头想了许久。“既然国公对我这二子印象不错。那日后在盛府,还请国公多多指点。” 袁文化自是无不可“那是自然,听闻顾侯二子,武艺精通,文采也是不凡,到时和他切磋武艺也罢,讲论诗文也好,应该是相得的。” 两人谈了许久。却也不去管马场比赛。 等马球会结束。袁文化回了国公府。袁文化找来裴小婉道。 “小婉,你去将顾堰开的旧部心腹俱开个单子过来。看看都在什么位置。” 那顾堰开迂腐不堪,到时要是走了老路,袁文化却也想着再多谋划条路才是。 两人正谈论谋划他人部曲,却听有人来报。说寿山伯夫人来访。 袁文化和小婉面面相去。寿山伯夫人是袁文化亲姑姑。虽同住京中,但袁文化本和这姑姑是不认识,发达后方在老袁伯爵处见过两次,这姑姑何故今天却寻来了呢?来了。 袁文化嘱咐人将那寿山伯夫人让到了前厅。自己随后便去见了。 进了门,袁文化见那寿山伯夫人端坐上首。便笑着开腔“姑姑今日怎么得闲,来侄儿(不读儿,是儿话韵。)处。有事情见人招侄子去便是。哪里劳动姑姑亲来。” “说的好听。你现在翅膀硬了,我哪里指挥得动?还是自己来了吧!”那寿山伯夫人道。 “姑姑说哪里话。姑姑以前又不认识侄儿,哪里知道侄儿的翅膀硬不硬。”袁文化依旧笑着说。 那寿山伯夫人被袁文化顶的一句,半天怒目而睁,说不得话。只用手指着袁文化。 袁文化却依旧笑脸盈盈,甚至,端了糕点递过去。 第48章 小红归来 那寿山伯夫人正气的不行,接了袁文化递来的盘子便摔在了地上。 袁文化也不恼,蹲下身来,用裙摆兜着,将那糕点一块一块捡了起来。 站起身,拿了一块,拍了拍上面。递到嘴边便咬了一口。 “姑姑若是生气,我这屋内东西尽的摔得。下次可不要再扔我的糕点了。这才是我的至亲。想从前,在伯爵府很多次要饿死的时候,是三哥的点心救了我的命。 这点心就是我的命啊!姑姑那时要是认识我,就该知道,我不但翅膀会硬,我心也却早就硬了。” 袁文化一句话说的寿山夫人无言以对。 半天才来了句“父为子刚,天经地义。任你受再多苦,也脱不了人伦礼法。” “姑姑这是说什么呢?我何时对父亲不恭了?倒要请教。要是没有的话,那姑母挑拨至亲骨血,我可到不依。”袁文化收了笑脸看着寿山夫人,一步步的走近。 “你,你,你要干什么?难道我说的是假的吗?你恐吓嫡母,构陷兄长。哪个冤枉你了?弄得你嫡母昨日还在我处哭诉。” 寿山夫人到底是妇道人家。袁文化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气质。她哪里受得了。 袁文化怅然一笑“姑母莫怕,你又没有怎么的对我,顶多是个十几年同住一地,却不认识的亲戚。本就没有什么必须帮我的缘由,我也没有什么指望。自然不会怨毒姑母。” 袁文化又冷笑了两声道“至于我嫡母被刺杀一事,那是她杀了人家女儿。难不成她杀了人家女儿,还期望人家给她立长生排位不成。最是我那大哥,巧取豪夺,坑蒙拐骗,不做那人事。现在小惩大诫,好过于他杀头流放不是。” 袁文化说的狠厉。寿山伯夫人也是见识了这个侄子,哪里还顾什么长幼尊卑。怕不是将他惹得急了,再查到她家。这勋贵人家,哪个又绝对干净呢? 寿山夫人碰了一鼻子灰走了,裴小婉从外边进来。“公子可是气到了?” “气到谈不上。只是这寿山夫人提醒了我。我那嫡母近日怕是过得太舒服了。小婉,我记得那个小红也走了有半年了吧?”袁文化透过开着的窗,看着窗外湖水道。 “回公子,刚刚7个月。公子可是要启用?”小婉端了杯茶水,递给了袁文化。 袁文化端起茶喝了一口,“可训练得当?” “公子放心,早就训练得当了。她那老子娘的身契也早就攥到手上了。” 第二日,忠勤伯府和卫国公府边的街道便开了家药铺。 开店的一对老夫少妻带着个刚出生月余的婴孩。男的是个四五十岁的老郎中。女的是位不到双十年华的女子。 有那伯爵府的老人倒是认出了。那原是伯爵府上被发卖了的婢女。 这女子正是那半年多钱被袁文化卖与郎中的小红。 一时谣言在整个伯爵府中传了开来。 袁夫人今日正在府中赏花。对着身边的胡嬷嬷道。 “这大姑娘整日里来找我麻烦。原想着她就是麻烦的化身。今日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用她来对付那小畜生刚刚好。胡嬷嬷倒是给我出了个好主意。哈哈哈!” “可不是嘛!那大姑娘最是和主君亲厚。要是袁文化得罪了她,保管主君绕不过他。”胡嬷嬷自以为得令。在袁老夫人面前一劲邀功。 两主仆正自得意。有女使来说“夫人,夫人。半年前要找的那个小红回来了?” “嗯?在哪里?” “回夫人的话。那小红和一个郎中在我们府边上开了个药铺。” 袁夫人听了,也不管那么许多“胡嬷嬷快带了人去,将那小蹄子捉来。” 胡嬷嬷得了老袁夫人的令“夫人,你等着,这就给您带来。且没什么纰漏。” 话音一落,胡嬷嬷便疯疯火火的去了。 这一日,京中沸反盈天。忠勤伯爵夫人当街掳人,强抢民女。甚至暴打见义勇为之人之人,殴伤人命。现女子丈夫抱着刚刚满月的孩童,将其告在开封府衙。 袁文化闲来无事,听着小婉的汇报。 皱眉问道“那死了的?” “公子也是尸山上走下的人怎么还在乎这个?呵呵!只公子仁慈,那死者是早就遴选了的。他名唤佟二,那是西城泼皮。整日里坑蒙拐骗,欺压良善。拆寡妇门,跑绝户坟的事情,是个死有余辜的。”小婉见袁文化皱眉,有些好笑,但还是解释道。 “那就好!”袁文化点头示意。他谁杀戮无数,但那都是沙场事宜。等闲却不愿伤害良善。 小婉又道“寿山伯府上也已查过了,虽不曾对百姓行恶。但打死仆役婢女的事还是有的。” 袁文化想了想道“先把死者名单弄到,查明亲属,以备后用。” (说句作者心里的话。我是不太理解现在电视剧里的情景的,明明嫌贵,有的是人手可用,却要来个水来土掩,显示一下主角急智。就像明兰,一个侯爵娘子,却被那四房五房两家纨绔欺负。可能是剧情需要吧!) 忠勤伯府正堂一片哀鸿。老袁夫人跪伏于地。身侧袁文纯,袁文绍陪跪一旁。 袁文纯显然是刚受了责打。正哭着对老袁伯爵道 “父亲,那小贱人失踪六七个月。却在今日突然回来。显然是受人指使。要不那就那么巧,那就那么胆大,敢将店铺开着我家门口?”小说 老袁伯爵厉声道“住口!是我惯坏了你们。便是故意为之,你们就敢当街拿人吗?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不管不顾有人阻拦,你们还殴伤人命。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袁老夫人见老袁伯爵苛责,心下害怕。哭着道“主君,这可怎么是好?那郎中在堂上说还要敲登闻鼓呢!现人证物证具在。那死鬼家也不依不饶。我可怎么是好啊?” 袁文绍在一旁宽慰“母亲先莫要害怕。事出有因,那郎中当日既携了女使小红逃走。想来怕我家追索。既不顾一切回来我家门口挑衅,定是有些因由。只要抓住症结。母亲便会没事的。” “对,对,我昨日让你们姑母去袁文化那小畜生处说项,今日便出了这事。要说与他无关,鬼都不信!” 第49章 脱离袁家 袁文化终归还是被叫去了忠勤伯府。 袁文化欣欣然的便穿整齐了朝服便去了。等到了前厅,望着跪着一地的人,袁文化假心假意的道“这是怎么话说的。母亲兄长这怎么都受罚了。父亲且饶他们这一朝吧!” 那老袁夫人,听了袁文化的话,顿时无名火起。“你这杀才。你会不知道我们府上的事物?休的在这里卖嘴,若是真的想好,你去把那郎中叫走。将那泼皮家人打发了。” 袁文化并不气恼。“原来是因为小红的事情啊!这事好办,母亲且稍安勿躁,儿子这就给开封府下拜帖。让他们将那郎中赶出府去。” 袁文绍一旁唉声说“五弟啊!你莫要玩笑,那郎中说要敲登闻鼓的。你这让人把他撵出去,岂不倒逼他去告御狀吗?” 袁文化将两手一摊。“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说话也不知在哪里寻了个蒲团递给袁老夫人。 气的老袁夫人将蒲团扔到一旁。袁文化也不恼。在老袁伯爵的,下首边寻了个座位,便坐了下来。 “父亲恕罪,儿穿的朝服,并顾不得家中规矩。” 是人便看得出来。袁文化是准备好了才来到。这父亲召唤,你穿着朝服来算干什么的。你这国公爵位哪个受得起你跪? 袁老伯爵竟然也算看出来。袁文化一直插科打诨,今天这事,他脱不了干系。 便道“五郎,我也不管这事与你有没有关,都是一家人,你母亲丢了人,你也捡不到。你只说你肯不肯将这事解决吧?” “父亲明见,这人命关天。又兼里面有大哥骨血。我却不知如何处理。” 屁代价都不负,就想解决。别说门没有,窗也没有啊! 见袁文化推诿,老袁夫人,也不装可怜了,厉声质问道。 “你不知如何处理,你不要以为你做的隐秘,我们便不知。那郎中当初是如何跑的。不是你,怎么就找不到。还有这郎中回来便在我们忠勤伯府的巷子中开业。没有你的支持,难不成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第50章 不要小瞧古人智慧 一晃便是年底,眼看着便是新年。 袁老伯爵又添了新堵。过继出门的儿子居然觊觎起了族长之位。且得到了一众族老的肯定支持。真是人心不足啊! 一派庄严的袁家祠堂中,老袁伯爵刚带领族中贤老以及后辈拜祭了祖先。 出了中厅,大家一起去了侧厅。袁老伯爵依旧坐于首座,袁文化次之。剩下族老贤明再次之。剩下无权无职者或站于各自长辈身后,或聚于角落树立。 待得大家安定。便有一耄耋族老出声道。 “伯爵,今个家族昌盛,后辈功业倒比前辈更盛。我们这些老辈人也当退位让贤,将这族中事宜交到后辈手中。以期发扬光大才是。” 老袁伯爵听了话只不做声,看下排一众族中人等皆颔首。 又有老者道“我近些年也有些乏力,想着把身上族务让于我大子。今特告知一下族内。” 话毕,又有许多退位让贤的,推举上位的。不一而足。一件件,只是不说让老袁伯爵让出族老,但句句不离族中地位应由后辈显者来当。 老袁伯爵这次将眼睛闭上,不闻不问起来。 袁文化也只将脸看向他原先的便宜老爹,一脸微笑的不出一语。任由他安排的人等轮番轰炸老袁伯爵的神经。 又过许久,袁老伯爵可能实在听烦了。睁开眼睛道“大家的意思,我已尽知。不必赘述。不过是觉着我族要是有个国公做族长,能提升家族评阶。”小说 又看向袁文化,“文化。看来这是你的意思了。说不得这族长之位本应传给文纯的。你要是想要,也并不是不行,但我们私下解决便是。你却弄得这般生硬。孰为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抢啊!” 袁文化心中不屑,我要得,哪里用你给,便是你给了,我还不要了呢了。便道: “大伯这话便是错了。这族长之位,乃是有德者居之,又不是世袭罔替。” 袁文化一句‘大伯’,算是将最后的遮拦也撕开。袁老伯爵怒目而睁,怒视袁文化。 袁文化笑意盈盈的会看过去。满祠堂上百号人,无一声出。几或落针可闻。有那胆小的低头萎顿。只怕树叶落头上砸破了头。 看着袁文化欠揍的样子。老袁伯爵将桌子掀翻。大骂一声“畜生!” 袁文化也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个鞭子。单膝跪地“大伯要是生气,便打我一顿又何妨?我生于天地间,幼年失恃。 于伯爵府中无有半点依靠,我也曾想要是父亲能看我一眼该有多好,哪怕是棍棒加身又如何。也让我知道知道,我是个有父亲管得!” 正要接过鞭子的老袁伯爵,一下停下了动作,满脸的愕然。将颤抖的手慢慢收回。仰面朝天,两行清泪滚落下来。 “罢了!终归是我欠你的。这族长之位便给了你。你嫡母对你不慈。我回去便把她撵回老家看祠堂。只你大兄虽对你不友善,但好歹看你三哥面子,若你肯放过他,我百年之后,我愿将这伯爵之位传给你三哥袁文绍!” 袁文化愣怔当场,你把伯爵位传给谁关我屁事。我就是想得了族长之位,再不受你们的腌臜气罢了。 袁文纯却站出来“父亲,不能这样啊!” 袁老伯爵大声喝道“闭嘴!留一条性命吧!你们娘两个当初苛待庶弟之时,便应想到如此下场。” 又看袁文化一动不动仍旧跪着那里,以为他想要那凭证。便着人将笔墨摆上,当着全族写下了契约。 袁文绍在后边见此,出来跪在当场,“父亲,孩儿无有此意啊!” 老袁伯爵颤声道“你有没有此意,又如何?我不将这爵位给你,早晚还是到你手上。不如便允诺给了你,好过以后手足相残。你那五弟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袁老伯爵话毕,将字据撇给袁文化,佝偻着身子走向门外。有那袁文绍欲来扶,却被老袁伯爵推出老远,倒在一旁。 既到得门口,老袁伯爵顿了顿道“这族长之位,我让贤给二房卫国公袁文化。你们以后尽心做事,把家族做大做强吧!” 老袁伯爵落寞的走了。留下一众族中人员。 袁文化懵了,他好像什么都得到了。但其实他屁也没捞着。 想要族长之位打压嫡母和袁文纯,现在老伯爵一个空头支票过来,他再要对袁文纯母子怎么样。那天下人都不会答应,便是这样,明日御史台还不知怎样参他呢。 关键那个空头支票还不是给他的。 老袁伯爵精的很,袁文化筹谋族长之位许久,今日势在必得,老袁伯爵怕不早就得了风声,知这位置定然不保。 想来袁文化步步紧逼,是吓到了老袁伯爵,以他看来,袁文化怕不是,不杀了他嫡妻和长子不罢休。现在这般做了,绝了袁文化理由,将袁文化从道德制高点拉下。 最后这伯爵之位不还是在他嫡子身上?他是半点损失没有。便将事情搞定。 袁文化想通后,本想摊牌,那袁文绍对他也不是那么好,拿些不要的糕点,虽救了原主,但也不尽心尽力,无有一次替他说话。 但袁文化又怜惜自己立了好久的人设,也不能因这事便脱了吧?真真郁闷至极。 待的散场,袁文绍找上袁文化。痛哭流涕的道 “五弟,你便和父亲讲了,我也不要这爵位,只求我们全家和睦。” 袁文化有句“滚他妈犊子。”在喉中。却吐不出来。哪个是为你争爵位了,你当不当伯爵,我能捞到块糖是怎么着。 还要装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暂不讲袁文绍,袁文化两兄弟各自不同的郁闷。 却说这事穿的满京城尽知。袁文化为报救命之恩,和父亲决裂,过继出门。给给哥哥争来伯爵继承之位。 老袁伯爵未免兄弟相残,泪洒祠堂。被逼写下遗书。一时京中议论不止。有骂袁文化畜生行径,不顾人伦。也有说袁文化为报恩情,舍得一身荣耀。 单讲这事传到了盛府家中,却引起一番风波。 第51章 盛家反应 话说袁府祠堂这事传入盛府。葳蕤轩和林曦阁却是两样心情。 盛紘这一日下了朝。紧赶着回了家。也不去老太太处问安。便去了葳蕤轩。 王大娘子见自家官人刚散了朝,便来她处,甚是欢喜。忙命手下女使婆子准备果品茶点。 盛紘也不要这些,把所有下人一股脑的赶了出去。 王大娘子见官人如此,便知有事要和她说。坐于盛紘身边,等盛紘将话讲了。 “你知道吗?我们华兰以后是要做伯爵娘子了。”盛紘已然是压抑自己的音调了,但还是有点大。 喜讯来的太突然,王若弗一时也是无法接受,直以为自己是得了耳疾。“官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盛紘笑的满脸开花,抓着王若弗的手道“我说,我家华儿的相公,已经得了忠勤伯爵的允诺,以后老伯爵百年之后,便将伯爵之位传给他。” 王若弗这次算是听得真真的了。人也呆住了。坐在那里如泥雕一般,不发一言,不动一毫。 盛紘吓了一跳,忙去推她。王若弗才从呆愣中回过味来。 “这是真的吗?官人快和我细细讲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盛紘这时事也说了,倒也沉下气来。盘着腿,把桌上的橘子拿了一个剥了,一瓣一瓣的递到嘴里。 这可将王若弗急得够呛。既得了喜讯,哪里耐得住性子。只想一气将事情听完。更是急了,伸手来拉盛紘。 盛紘摆完了架子,这才慢条斯理的将事情的原委讲给王若弗听。 “这般说来还真的是真得了,在祠堂一众族人面前写了字据,这事变不得了。更兼以后是华儿五小叔当族长。更是绝了改变的的路。”王若弗有不尽个喜悦在心间流淌。流出了脸上。将脸上也挂满了泪珠。盛紘又一阵抚慰。这才从这特大喜讯中脱出。 盛紘道“这以后华兰的那个恶毒婆母回了老家,家中又是华儿掌家。华儿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边一片欢声笑语。那边林曦阁也得了消息。 林秦霜正和墨兰算计。“今日雪娘上街,听了个天大的事情来。说卫国公竟然为了华兰的夫婿,与老伯爵祠堂对垒,直逼得老伯爵写了爵位继承的文书。允了百年后将爵位传给华兰夫婿。” 墨兰先是惊讶羡慕,转又落寞道“那华兰乃是大娘子亲生女儿,我又借不得光,这事再是如何,也我也得不到好处。” 林小娘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个傻丫头,哪个是给你讲好处的?这卫国公如此对华兰夫婿,不惜父子反目。显然是和华兰夫婿关系好的甚。 前我也看出来了,那王若弗是想让如兰嫁给卫国公,做那国公夫人。有着这层关系,且不是得便利?” 墨兰听了这方急了“母亲说的什么话。那如兰不通半点文墨,五哥哥文武双全,哪里会娶个愚人做妇。” 林小娘皱眉道“那可不一定,到时万一国公听了华兰夫妇的话,怎么办?我看这事还是赶早不赶晚,墨儿你须谋划一番,早些将国公迷住。” 墨兰听了忙问“那娘,我该如何办啊?” 林小娘这才趴在墨兰耳边耳语起来。 ………………………………, 这一年的年的前后有点暖。袁文化忙碌起来,更觉不冷了。 快到年底,迎来送往的事情便多起来。属下的孝敬,自己心腹的礼品。各个要精心处理,再附上回礼。 袁文化袭破皇宫,允许手下劫掠。自己却是得的最多。兼商行有贸易之资,于草原又养的马匪之金银。本就不在意手下孝敬。只挑了几件那稀奇的。以备送给人。 前几日,余老太师告了老,容休在家。今日,袁文化去了结交大臣的嫌疑。便亲携了礼物去那余府拜访。小说 到得老太师府上。老太师听了袁文化来访,亲带儿子开中门迎接。笑着道: “卫国公且是稀客。这近年关底下的。正是忙时,不去理清官属,却来我这处,看望我这老头子作甚?” 袁文化难得真诚笑过一回,上前以子侄之礼拜之道: “自我西北归来,便早就该来拜访太师大人。又以我身处尴尬境地,不能成行。深为憾事。太师莫怪。” 余太师也是知道袁文化武功盖世。不得自由,哪里能随便拜访中枢里的大人。 便上前搀了袁文化:“我自是知的。哪里就真个怪罪与你呢?不过笑而。” 说话间伸手虚指,欲让袁文化入内。袁文化拒不敢受。乃慢一步余老太师,方才跟着进去。 到了前厅,余老太师处却与别处不同。别人的客厅,或奢华或简朴,尽是些待客的物件。 单余老太师处摆放着无数书籍。想来和其交往者非是大儒,也是贤者了。 袁文化入内后惭愧莫名。“太师家学渊源,我这兵鲁来了,却是惭愧得很啊。” 余老太师笑道“国公尽是说笑。你做的那几首词,我是听过的。不是一般的好。算得上才华横溢。怎么就能提到惭愧了呢?” 袁文化做小偷样道“太师莫要一直国公国公的叫着。直呼我名便可。要说到这作诗作词,我却有个偷懒的方法。我且偷了懒,自然算不得有才。” “哦?却不知是如何偷懒得。说来听听。”余太师笑问道。 袁文化本是钦佩余太师为人正直。不愿和他面前说谎卖才华。但直说抄的又是不能。 现太师问了,便将将初中语文里的东西,拿出一句搪塞。 “我将那文字分为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连词、冠词,介词、代词、助词。 其中表示事物的名称的是名词,表示动作的叫动词,修饰其他词汇形状,状态的叫形容词。 在作诗时将这三种词的词性转换一下。便让人觉着细节满满,赚人惊艳了。” “哦?还有这种取巧的方法?”余太师甚是惊奇。 袁文化笑道“此法古便有人做过,但只当做妙手偶得,但只要用了便可蒙个细节,便有了匠气。属实算不得才华。”…… 袁文化剑走偏锋,倒也和老太师谈的兴起。 又谈许多,及或也涉猎朝政。老太师问袁文化: “文化,我观你在朝中,与两王俱是不和。虽押宝储君是小人行径。但你也不要全都得罪啊!” 袁文化听了“太师,你且听我分说……” 第52章 剧情来袭 余老太师当初力排众议,保袁文化坐上公爵之位。今又关心自己,袁文化便也不诓老太师。 “我观两位王爷,邕王嚣张跋扈,做事无有顾及。早晚取祸之道。不为人君。兖王网罗朝臣,伸手朝务。更是不得陛下喜欢。 既两王皆不可为君,他日必有一番风波。我们作为臣子,无须管他们争斗,只有拱卫陛下,保陛下完全才是正理。” “你是说两王……?”余太师深皱眉头。 “我深受陛下洪恩,不管陛下准备做什么。我只拱卫陛下便是。并不想做什么。” 袁文化前半句说的朝局,便是电视剧里演的。后半句却是胡诌了。什么报不报皇恩的。他又不是白来的爵位。那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可不是哪个施舍的。 “既然你觉这储位之争有莫大隐患,怎么不在朝堂上说了?” “朝堂相公们,为了让陛下过继宗室。那把事做的绝了。哪里还能容别的看法。我便不信陛下无有半点准备,若真的是那般,只把我这百多斤肉还给国家便是了。”袁文化说的激昂。其实不过是心里有底,想做这渔翁得利之事罢了。 余老太师见这事无有转圜之地。便也不谈这事了。 “我听说你在盛府读书。那庄学究是个渊博的。且好好和他学习,日后定有无尽好处。 并盛府的老太太乃是勇毅侯独女,气度不凡,兼平日和我家夫人又亲厚。每年年后,我们都是要去看望的。你若在盛府见了老太太,礼数周全一些,莫要慢待了。” 袁文化点头道“盛府的老太太,我是见过的,老太太行事做派顶是大家风范。既慈祥有爱,又有治家法度。不负勇毅侯威名。 既老太师年后也去盛家,我也便和老太师一同去重新拜见一番可好?” “好好好!文化如此年轻有为,却不骄不躁。甚是好的啊!” 袁文化在老太师处盘桓许久方告辞,老太师夫人也出来留饭。 袁文化拜了太师夫人。既然人家盛情邀请,便在余府进了餐方转国公府。 今年是袁文化在京中待得第一个年。袁文化既过继出了伯爵府,又得了族长的位置。这个年过得无比惬意。接待下属,拜会友人。 心情好了放几个袁家的人进来恭维他一番。不乐意时,只说有贵客在,哪个也不敢聒噪。 年三十里,袁文化穿戴整齐,带领一众家族人员拜了祠堂。老袁伯爵也得居于他之后。 待行完仪式,老袁伯爵便说乏了,欲走。袁文化却非得呕他一阵,把袁文纯的名字放在族务中去。逼得老伯爵不得不待到结束。 这也算袁文化的恶趣味了。 等族会散了,袁文化回了国公府,这里才是他的家。一群没有血亲的人在一起,却是满满的亲情。 袁文化且和小婉,小西在府中快乐的过了除夕和新年。 到得初二,袁文化想着余老太师的约,准备了礼品,坐着车去了盛府。 盛紘初二在家,一早便听门房来说,卫国公下了拜贴,要来给他家拜年。 人伦礼法,盛紘还是知道的。哪里有超品国公给个五品小官拜年的道理。 说不得,带领了两个儿子,带着一众仆人大开中门,在盛府门外迎接卫国公袁文化。 袁文化到的时候,盛府一众已经等了许久了。一派喜气的将袁文化迎将进去。又是行礼又是问好。 “盛伯父莫要如此。本是来给老太太和众长辈拜年的。这样却给长辈添了麻烦,心里难安啊!”袁文化本身是没有穿朝服,也未配坐那国公车架,只骑着马儿,带着随从将礼品带来。小说 “诶……礼不可费。国公尊敬长辈,是国公的品行,我们的礼法是我们的操守。并不妨碍。”盛紘反驳道。 袁文化想着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今日初二,正是小公爷齐衡丢手绢的日子。闲来无事,过来看看戏。也验证一下以后还能不能按剧情行事。这算袁文化来这方世界后,见到的第一个剧情了。 呼啦啦一群人去了大厅。这时厅内余老夫人倒是已经到了。正和盛老太太说话。 一屋子人却不少,王大娘子也携了如兰,作陪余老夫人。余老夫人也非是独来,带来的孙女正和明兰玩在一处。 袁文化进得门来,先上前给两位老太太请了安。又给王大娘子请安。 按下一众女儿家拜了袁文化不表。 余老夫人笑道“我家官人本答应了国公你一起来的,但一早便被门生故吏堵在家拜竭。说不得爽约了。我刚来时还让我和国公致歉呢!” “无妨的。我叨扰盛家这许多时日,本就该特意来谢,老太师未和我一起,更显我诚意了。”袁文化笑着回道。 盛老太太见袁文化说话不似官样文章,透着亲近,也笑道。 “国公哪里话,你在我家读书乃是我家荣幸。现下人都说我家私塾教的好。有文气呢!” 袁文化笑道:“盛府清流人家,文气斐然,更有庄学究教授的好。不被人夸才是稀奇。” 如兰本在王大娘子膝盖上迷糊,见袁文化来,却来了精神,把身子做的笔直。 “五哥哥,每日忙碌都不太来塾中了。既然觉着庄学究教的好,便应好好时常来学习,莫别砸了庄学究的招牌才是。” 大家听了齐齐笑了。 及至这时,一屏风之隔,又来了新客,乃是齐国公独子齐衡。盛长枫作陪。 袁文化赶着去看这戏肉。便和三位太太告了假,去屏风那侧和盛紘说话。 转过屏风,盛紘几人正在谈书法。 盛紘道:“那个平字墨迹隽逸啊!王右军的平安贴我的最爱” 齐衡道:“我最爱王右军平安贴上的这个安字。世上万难。衡儿从小就揣摩至今,还没能有其万一啊!” 见袁文化过来。几人见了礼。有墨兰进来给几人布了茶点。 小公爷道“我们正谈王右军书法,提到那平安贴。卫国公如何看。” 袁文化道:“曾练过颜清臣的《颜勤礼碑》。王右军的字,好看是好看,我是不练的。我又不傻。” 第53章 丢手绢 袁文化轻飘飘的一句,我又不傻。逗得几人哈哈大笑。隔壁也传来几声女儿娇笑。 盛紘笑道“国公不必自谦,只是小时未有人悉心教导。若好好学了,定也不会差。” 一旁盛长枫也接了话头“五哥的话在理的很。王右军的字写来泄气。” 盛紘对长枫当然没有那般客气。当即便道: “国公是公务繁忙,没得时间练字。你你却是惫懒了。” 袁文化见几人会错自己的意思,摇摇头道: “王右军生性洒脱,不拘于行事。写出的字倒向盛伯父的话,墨迹俊逸。便是如此,我等却没有那洒脱的性子,写的便是再像王右军,字也不过是死的。还写他作甚。 人说字如其人,做自己不好吗?我又不是王右军,我有自己路,学好基本笔法,然后随性而写,自家有自家的追求,便是写的不惊艳,只要写出自己的意图,那又何妨?” (作者字写的很烂,每次练字时写的笔画总是难以跟随心意,有一次喝过了酒,练了练字,字都写的破架了。却觉得是自己写的最舒服的。 当然我的字是不敢和书圣比,也就小学水平,书友别拿这句喷我,只说那意思,想来王羲之写兰亭序时便是这般心情吧!知否中盛紘和齐衡一个两个都是满肚子的规矩,还想练王右军的字。扯淡去吧!) 袁文化又看了看盛长枫道:“长枫兄弟生性洒脱,到合了王右军的脾性,想来练了会有一番成就。” 盛长枫本听袁文化也不爱练王右军的字,仿佛找到了知音,但没想到袁文化又说他适合写王右军的字,这不是害他吗?忙道:“五哥莫要诓我,我可写不来。” 袁文化本和几人谈的兴起。却见齐衡的眼睛直往屏风那边飘。 飘着飘着,齐衡的小厮便挡住了齐衡的视线,直让齐衡看不过去。 袁文化见两人斗鸡一般,便觉好笑。 盛大人一直留意袁文化脸色,见袁文化绷着脸憋笑。顺着袁文化的眼光看去,见齐衡和他小厮不为,大眼瞪小眼。 便道“小公爷?” “哦!世伯,小侄且去更衣了。” 说着话,齐衡便给袁文化和盛紘行了礼出了客厅。 果不其然,齐衡的座上留下了一方手绢。 袁文化看着手绢对盛长枫道“我近日学了一个戏法。可以将物品隔空运到几十米外。”小说 盛长枫和盛紘都很是惊讶“国公爷还有这般伟力?” 袁文化道“别不信,我今日便做给几位瞧瞧。” 盛长枫最好玩。盛紘也知趣。齐齐道“快做来看看。我等也瞻仰瞻仰。” 袁文化接着道“我现便不动,身边也不待人。你们看那里。” 说着指向齐衡的手帕。 “好,大家都见了吧!……见了便好,一会就见分晓。” 说着,隔壁如兰又闹出笑话。只听得如兰道“女儿近日乖得很,没有撒野。” 袁文化听了颇觉可爱,透过屏风叶缝看过去,如兰依偎在王大娘子怀中,一脸的懵懂。最是一派天真烂漫。 正看间,却见如兰也从缝隙看过来,两两目光相对,立时羞红了如兰脸颊,低下头去。袁文化看了甚是好玩,便笑着多看了几眼。 如兰低头一阵,想着袁文化应该转过去头了,便有抬起头,偷瞄袁文化。 可不成想袁文化还一脸笑容的看着如兰。只看得如兰胸口小鹿乱跳。这次将头埋进王大娘子怀里。 王大娘子用手摸着如兰小脸,笑着看了看,哈哈笑了一声,对两位老太太道“你们看,如兰还知道害羞呢?你啊!去和明兰,嫣红一起去玩吧!” 如兰仿佛有豺狼追赶,顶着滚烫的脸颊去找明兰他们玩去了。 袁文化回过神来,再去看那齐衡的手帕,已然不见了。 这墨兰手脚是真真是快啊! 正想着,长柏来了客厅。长枫忙问,“二哥哥可知顾二哥哥何时回来。” “怎么也要几个月吧?”盛长柏回道。…… 袁文化见话语和剧中都大差不差。心中这边安定了。只待一会将事故变个样子,看看这方世界到底有多大的矫正力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齐衡便走了回来。和盛紘道“世伯,我的手帕丢了。” 盛紘一愣,眉头一皱,脱口道:“手帕丢了?” 这话说的声音有些大,满屋子的人都听的清楚了。 墨兰在屏风后边一哆嗦,心中慌乱,急急想着对策。 好歹盛长枫却是个记性好的。想起袁文化的话。笑着问: “小公爷可是丢的块深蓝色手帕?” 齐衡见盛长枫搭话。便道“正是,那手帕本不值什么。但是却是母亲所绣。丢了怕母亲伤心。” 盛长枫听果然是那个帕子,惊奇道“哦!袁五哥果不欺人呀!真就不动地方,将手帕摄了去。” 盛长枫一句提醒了盛紘,也将目光看向袁文化。 齐衡却不知刚才屋内的事。只是将目光落在袁文化身上。 袁文化笑道:“本想变个戏法,可我还未发动,未做法行搬运,他便没了,我哪里晓得?” 盛长枫不信这般巧“袁五哥是没有动,但也没人到过小公爷位置。那岂不是出了神奇?五哥你看小公爷也是着急,快快将手帕变出来吧!” “变到好变。但我摄走的乃是铺子里卖的大路货,小公爷丢的是郡主所绣。不是一样东西。哪里变得出来。哈哈哈!”袁文化笑道。 剧中便说这帕子是铺子送来的。小公爷为显郑重,造的起势来,所以才谎称母亲所绣。 齐衡被袁文化点破念头。颇有些不好意思。“那许是我记错了。将铺子里的和母亲绣的弄混了。回去定要和母亲请罪。” 盛长枫也不理齐衡的话。只一味求袁文化变完戏法。一旁盛紘眉头却一直不曾舒展开来。 一帮人闹了许久,袁文化眼见墨兰将那名叫素琴的叫到身边。方道“好,既然东西是了,我便做一次法,将物品摄回。” 说完又说出一段咒语,用右手比出一个剑指来,指向那名唤素琴的女使道: “去!” 第54章 含沙射影 袁文化做完“法”,对长枫和盛紘道: “大家看那个女使,她没有进来屏风前吧?我也离她很远吧?” 盛长枫看了看一边局促的女使素琴,一边道: “袁五哥这倒是没有诓人了。这女使我是知道的,一直在屏风后那边忙碌。可若是说那手帕到了她身上,我是不信的。” 袁文化笑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女使听袁文化这样说,连忙检查身上,果在腰间找到了那方帕子。 那女使将手帕从腰间拿出时,手都哆嗦了,吓得慌忙跪地。 “不是我拿的啊!真的不是我拿的。主君,大娘子,你们要信我啊!” 袁文化笑道,“都说了你不曾来过屏风前,你怕什么?快起来吧!” 大家见了,大都十分惊奇,袁文化难不成真有这神鬼之能。不过反过来想,袁文化以一己之力破西夏,或许就有呢? 可盛紘却是不信的。他从地方上来,那案件是看老了的。这哪里是什么法术,分明是偷儿手段。 见袁文化又不曾动,想来是发现了屋内哪个人动了歪心思,故意拿这术法做遮拦。 袁文化在一旁这时正笑着众人,单只在墨兰身上眯了眼睛。 这个墨兰心肠有些黑,随便你将手帕丢在哪里。难不成会搜你的身不成? 你却把手帕栽赃到那女使身上。若是查出。这女使轻则被打一顿发卖了。重的直接打死也不是不可能。 袁文化的一眼,却也让墨兰心猛的一跳。 众人见袁文化戏法做的巧,具都来夸。问袁文化怎么做的。 袁文化被追问的急了。便故作神秘的胡诌道: “我在西北时,曾在军中遇到过一四十多岁的老卒。他身体高挑,武艺甚是了得。 每每行军途中休息时,别人枯坐闲聊。他却能从衣袍中拿出繁多的物品,水果,熏肉,饭食,蜜饯不在话下。有时天冷时,甚或拿出条被子来披。 袍泽见了便问,他自言年轻时曾在山中做过一阵子的道士。那时学的法术。” 袁文化原本以为,这便蒙混过关。可却不想碰到了爱追根逐底的如兰。一劲的问。“后来呢?” 袁文化看如兰可爱,便如哄孩子般,编出一段故事来。 “我也好奇啊!那一日我等将官无聊,便于军中把那老卒招来。细细的问了他。 他言,他原也是豪富之家出身。有那使不尽的银钱。他又是独子,甚是父疼母爱。话说他家有一邻家,只小康之家。家中有一女,长得姿容不凡,性情温婉。任谁看了也是良配。 他想着将其娶回来做妻。便去游说自家母亲去上门求亲。 本觉着他母亲对他爱护有加,定能应允。可不想,她那母亲,虽嘴上答应。但等上门时,却将那邻家好顿羞辱。说一些门不当,户不对。道许多人心不足,痴心妄想。 闹得凶了,把那老卒直气病了。老卒家有个女使长得与那邻家女子像些,见老卒不吃饭,便劝了两句。那老卒母亲看着慈善,但心却狠厉。只是疑心儿子怎么就听了那女使的劝,把饭吃了。便将那女使活活打死。” 袁文化说到这,抬眼看向四周,众人皆唏嘘,说那人母亲事做的绝了。 又看齐衡,一脸听众样,没有半点的感受。心说,就说你呢!还不觉景。 既点的不透,袁文化又道“却说这天下的女儿家选人,可要看好了,别以为两情相悦了便是好的。若有那狠心的婆母,也过不安乐。” 说着看向明兰。别人到不觉,只明兰想起袁文化种种怪话。想着过后和祖母聊聊。看看他那天说的都是什么。 这时如兰却道“顶好便是五哥哥这样,没人管的。进了家门,便是当家主母。” 王若弗听如兰胡话,气的打了她一下。 如兰懵懂“母亲,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不对的,是你个女儿家说的?越加的没规矩了。”盛紘也板起脸来。 “盛伯父莫要生气,五妹妹这是夸我呢!要让人知道这些好处,我娶妻也更顺利些。” 如兰却捂住了嘴。心里想着,哪个想让别人知道?只我知道便好了。 如兰转又连忙开口打岔“五哥哥讲那老卒事情,怎么又岔开话来?快讲!快讲!” 不得已,袁文化又讲道“自那女使被打死。老卒深觉自己乃害人根苗。便离了家,只在山川中行走,做那徐霞客。一日入得一大山,大雾弥漫,不得归路。隐见山间一晖宏观宇。去了后,里面却有数位道人。 老卒爱此地雅致清净,便入一道长门下为徒。学得武艺,法术。又过几月余,忽梦到家中巨变,醒时和师父告了个假,回家探亲。等下山后,世间已过二十几年。老卒也苍老下来。等回家再看,邻人有认得他的,告知说他父母早已亡故,家财具备亲属瓜分一空。 老卒心灰意冷待要回山时,却再找不到回道观的路了。仗着有些武艺,这才便跑来军中混日子。” 袁文化编完了故事,看着齐衡,心道给你指条路,到时学那贾宝玉出家去吧!省得害了那女使和荣飞燕。 齐衡是没有感觉的,如兰却来了兴致。“五哥哥可问得那仙山在什么地方?” “不曾!那老卒自下了山,山中事情忘却大半,连法术都只记得搬运之法了。”这袁文化哪里知道。便编了个理由。 长枫慨叹“可惜了这仙缘。” 袁文化讲完了故事,大家又热闹一番,见明兰引着余嫣然出门透气。 便想着,自己去了明兰断案的一出好戏,看齐衡拿什么话头来亲近明兰。 便也带着小西,和盛紘借口方便出了门,尽去那假山游廊处行走。欲去偷看齐衡和明兰事故。 可不想,正走间。被墨兰拦住了去路。 “五哥哥慢走,妹妹有话要讲。” “嗯?我们哪里有什么话讲。四姑娘堵我。莫不是赖我今日坏了你的好事?” 袁文化是不喜这个四姑娘的。人长得比花娇艳,心却丑陋的紧。 墨兰听了袁文化的话,忽的落下泪来。“五哥哥,误会我甚已。今日见小公爷遗落手绢,本想着放好还他,却不想他回来便嚷着说丢了。我一个弱女子,还能怎样,且不敢和他个外男扯上关系。只得将手帕塞到女使身上,让她带出去。” 袁文化心道,要不是我看过电视剧,我好悬信了你的鬼话。 第55章 看戏与被看 墨兰消瘦的身体斜斜的站在袁文化的面前,两行清泪划过脸庞。墨兰用手帕轻轻的擦了,肩膀一耸一耸的。带雨梨花般,如戚如述。任哪个钢铁汉子也受不得此美人垂泪。 袁文化心里都产生了茫然心道“这若不是知道内情,谁敢说她不是无辜的啊!” “五哥哥不会以为我喜欢小公爷吧?任人如何误会,我都不在乎,只五哥哥若是误会了我,我真的是不要活了。”墨兰一字一顿一抽搐。一言一句一盘桓。话说出来仿佛那便是真的。 袁文化心中摇了摇脑袋“四姑娘这话就找错人了。我一个外人,如何想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过眼云烟,转身我便忘了。不会外传。 四姑娘且不要害怕,我不会外传。你慢慢散步,我这要回前厅了。” “五哥哥,你难道看不出妹妹的心意吗?你文采斐然。胜过其他男子无数。你我谈诗论词相得益彰,妹妹深以盼之。想着汴京城里能与五哥哥对得上的女子,也没有谁了。”墨兰见袁文化欲走,有些急了。 “四姑娘且不要乱讲,让人听了去,毁了姑娘名节。我也不是爱作诗填词的人,不是逼的急了,我便不会做。更也不会和人谈诗论词。” 袁文化说过再不停留,这墨兰美则美矣,却是蛇蝎心肠。养在家中岂不是祸害。更遑论那明艳通透的明兰,那俏皮可爱的如兰。哪个娶回去不好。傻子才会选你。 “五哥哥真的这般想的吗?若真的这般想了。今日在屋内因何不当场揭穿我啊!你敢说你对我就真的无情吗?”墨兰哭的越发的凶了。泪水已然成河,在下颌处滴滴滴落。 袁文化不去理会,只一味的走。出来是看齐衡飙戏的。这戏没看到,却被墨兰拉来演戏。真真郁闷。 墨兰再也站不住,委在假山旁,跌坐哭泣。 袁文化走几步,武人的直觉让他看向假山后。 就见三个小人站在那里偷听。 再仔细看,一个是余嫣然,一个是明兰。还有一个是如兰。三人见袁文化抬眼看来。 余嫣然只做鹌鹑样,把身子缩做一团。明兰张口结舌,却将双手合十,闭眼使劲的拜袁文化。如兰却抿着嘴和袁文化做鬼脸。 袁文化翻了个白眼。这下好,没看到人家的戏,却成了人家的笑话。 不去管他,反正若是传出去,于他不过是一场风流叙事。他又怕哪个? 继续前行。既看不得热闹。也便没了意思。这便回去告辞,回家休息去了。 但行了一段路,却又在一处,被如兰、明兰还有余嫣然追上。 袁文化看着三人,原剧中可是明兰和余嫣然一块出来的。这怎么却多了如兰。 袁文化道“你们几个怎么走到一起了?” 如兰松开明兰和余嫣然的手。用手扶着膝盖“五哥哥……你走的……真快。……莫不是……莫不是怕……墨兰……追上来?” “我怕你追上来!跑什么跑,看把你喘的。慢点说。”袁文化笑道。 如兰稍稍喘匀了又小声道“那手绢真的是墨兰拿的啊?” “你不是偷听到了吗?还来问我。”袁文化并不回答这种无意义的问题。 “那五哥哥,你去前厅告诉我父亲呗?”如兰笑着求道。 “别想!你也别去,不给你父亲留脸面。你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袁文化劝了一下跃跃欲试的如兰。这有损他以后在盛府的行走。 嫣然在一旁扯了扯如兰“如兰。别闹,这事闹大了,你们盛家女眷都会丢脸。连你那出阁的姐姐也要受牵连的。” “哦!”如兰是失望的。这么好的打击林曦阁的事情,却要瞒着。属实着恼。 “五哥哥,既然那戏法是假的。那故事也是编的吧?”如兰难得明白一回,又问道。 “自然是假。难不成,五妹妹还相信这鬼神之说不曾?”袁文化也不急,身前有三位姑娘,倒也不算私相授受了。 “五哥哥好坏,骗得我出家的心都有了。结果却是假的。那老卒的故事?也是假的?”如兰忽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说到原因,倒说不出个缘由来。 “哈哈!既然术法都是假的,那老卒和故事自然更是没有的了。”袁文化哈哈笑了起来。 笑过又道“既问得了。那我便走了。我这有些尴尬,我去厅中别了长辈,便回家去了。” 如兰听了一脸的不乐意。想着你说墨兰那丫头怎么这样不要脸。居然拦住五哥哥说些没羞的话。自己本想着抽空和五哥哥说些话。这下好了,且说不上话了。 如兰想到这,有一副委屈模样。“五哥哥且回吧!记得读书时来的早些。莫只忙公务,耽搁了。” “晓得的!”袁文化回道。 袁文化转身欲走。忽听身后明兰在身后问道“国公,那既然老卒是无有的。那故事可有含义。” 袁文化也不回头道“含义?呵呵!含义便是那老卒是假的,故事也是编的。但他母亲却是真的,他母亲的狠厉也是真的。六妹妹若是碰到了,当心一下。” 说过话。袁文化便真个走了。如兰见了也不回前厅回话,气鼓鼓的回了葳蕤轩去了。 明兰和余嫣然一起走着。 余嫣然道“卫国公说的蹊跷,既然老卒都没有,那哪来的母亲?” 明兰其实已然猜出那母亲是谁了。本就是墨兰偷的小公爷手帕。不是说他家又是哪个?只是想不明白卫国公为何让自己小心。 直到明兰碰到了齐衡。 齐衡于廊下碰到明兰,心下高兴。寻了个由头搭话。 “今日真个是孟浪了。搅扰了六妹妹府上的聚会。” “不妨事,本就是卫国公做戏法用了小公爷手帕。谈不上搅扰。” 齐衡道“到底是我的不经意,造成的困扰……” 齐衡且喋喋复言,没话说出些话来。就是不走。 这便是嫣然也看出端倪来了。心中道: “怪不得,偷手绢想攀附小公爷的是墨兰,卫国公却要提醒明兰,原来症结在这里啊!那么说来狠厉的母亲便是平宁郡主了。” 心里想着便拿眼去看明兰。 明兰看嫣然怪异眼光看自己,哪里还不知她心中所想。 顾不上礼貌,拉了嫣然一溜烟的走了。 第56章 情动 王大娘子回葳蕤轩时,如兰在房里用力的揉搓着被子。 “你这是做什么?被子又怎么你了。别人惹了你。回来撒气,算什么?” 说着王大娘子走了上前。如兰才放开被子,坐在一旁。 女使被子慢施礼说“五姑娘受了气,出出气便好了。没打女婢。不算撒气的。” 王大娘子挥挥手,将屋里的女使婆子撵了出去后道: “怎么了?说说吧!好好的。余老太师夫人正在堂中。你也不告退,便无声无息的走了。还知不知礼了。平日里的教导都喂了狗吗?这要传出去,你还要不要脸了。还有什么前程。” “单我不去告退吗?我就不信墨兰哭的眼睛和桃儿似的,她会去?”如兰噘着嘴就是不回身,背对着大娘子大声说。 “你能跟她比吗?她……嗯?她哭个什么?你们闹仗了?”王大娘子见如兰回嘴,本想训斥一番。但话到一半才反过味来。便问如兰关于墨兰的事。 “还能怎样,一个庶女,却惦记一个国公,一个国公独子。不要脸死了。”如兰气鼓鼓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 如兰这才转过身,偷儿一样,来在王大娘子身前坐定,一手搂着母亲的肩膀,一手护在大娘子耳朵上,小声的说。 “我在假山处和明兰,嫣然玩耍。正见到袁家五哥经过。被墨兰给堵在那里。死没羞得说要和人家好,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哦?那卫国公怎么说的?” 如兰立时眉飞色舞起来“那当然是不同意严词拒绝了。五哥哥说你不是喜欢小公爷吗?还偷了他的手帕,栽赃给女使。况你这种心思歹毒的,哪个敢娶。让开道,莫挡了我的路。” “啊?那手帕竟然是墨兰这个死丫头偷的。她也太是胆大了。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是好。一家子还要不要活了? 不行!我得和主君说说去。看你父亲还怎么偏袒林曦阁?” “母亲,母亲。我都答应五哥哥了。不将这事传出去。要是让五哥哥知道,该生我气了。”如兰慌忙拉住母亲。晃着衣袖做小女儿状。 “嗯?你五哥哥怎么说的?” 如兰不疑有他“五哥哥说,这事本已已经解决,便不要节外生枝。不然对我们盛府所有女儿家不好。对父亲的官声也不利。” 王大娘子见如兰说到袁文化,一脸的甜蜜。便道“你五哥哥对你怎么样?” “自然是极好的。哪次来我们府上,五哥哥知我喜好新奇,便都给我带些稀奇物件。想来五哥哥这次不会骗我。 母亲,我们就当这事没有发生吧!” 王大娘子见女儿一脸迷恋状。“好好好!不说这事。去和你父亲提提你的亲事。” 如兰有些懵“母亲,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到我的亲事?我还小着勒,哪里就要这般早议亲?” “便是去议一议你那五哥哥也不行吗?”王大娘子满脸笑意,去看女儿反应。 如兰被母亲一提,心脏猛的一阵急跳。松了王大娘子衣袖,玩起手绢。 “母亲!母亲!你怎么说这般羞人的话。……” 王大娘子便不说话,只笑着看如兰。 如兰羞了一阵,又小声道“母亲,你说我虽是嫡女,但我一个五品官的女儿,配得上五哥哥的国公爵位吗?” “快住嘴,你在我面前说说也便是了。若是在你父亲面前说,看他不打你才怪。”王大娘子忙去堵如兰的嘴。 见如兰不说话又道“怎么便不行,你华儿姐姐夫妇对他有恩,我们本是亲戚。你们是同窗好友,和他又有不尽的话说。怎么就不行?” 如兰这才稍感安慰。“倒也是,五哥哥对我倒是比旁人格外的好。” 王大娘子顾左右,小声又道。 “这袁家五郎和嫡母不和,做法把嫡母赶到老家看祠堂去了。他的亲事,便是自己做主。正像你在前厅说的,去了便是当家主母,还没有公婆钳制。自在的狠喽!” 说过又笑一阵如兰,拨弄一番如兰头发才走。 林曦阁里墨兰又是一番样子。如兰是揉搓被子,她却趴在被子上哭个没完。 林秦霜坐着一旁,看着墨兰哭说道。 “你有什么用呢?空把被子哭湿。这是蜀锦的被子,我便只有这一条呢!哭便能让袁五郎回心转意吗?他许是恼了你去拿那小公爷的手帕。 你啊!便是太急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解释个什么?只做无辜样便是。你去和他表白作甚?这个时候,哪个便是有意也是不能同意了。” 墨兰停了哭泣,“母亲,那我该怎么办?我原以为,五哥哥在前厅说什么老卒母亲狠厉,不能荣门第出身。想着他是心里有我的。便去说了。哪成想却闹得这般下场。” 林如霜细心开导道。 “有意是有意的。我们墨儿才貌双全,任他满京都找去,也找不到二一个。正如你说他若无意,他提平宁君主不容低门户入门作甚。只是时机不对罢了。小说 他人你们塾中读书,你有的是时间接近。他于西夏劫掠宫室大臣,便是他的手下也为抢来的女子争风吃醋,他还曾拉偏架被参呢!。到时你略施手段,他还不乖乖就范?” “母亲说的什么话。我可是听说了五哥哥府上可没有什么乱事。”墨兰却不敢干了。 “呦!我来开慰你。说他一句,你却不干了。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林小娘给了墨兰个大大的白眼。 两母女正说间,盛紘和王大娘子便走了进来。盛紘直直的走向墨兰。上去便是一巴掌。 “你这……真是还要不要脸?” ………… 却说袁文化自盛府归来。每日只在府中休憩。身边人等具是心腹,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袁文化这才是真真的休息,全身心的放松。 这一日正是元宵佳节,袁文化静极思动。带了小西去街上玩耍。 忽听身后有人叫他“五哥哥……” 袁文化回头看去。却见墨兰,如兰,明兰在不远处灯下站着看他。 如兰更是挥动手臂喊他…… 袁文化忽又一阵心悸,一句诗词出现在脑中“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第57章 定情诗 汴京的元宵节是现世界最繁华的节会。满街的彩灯高悬。街面上也有无数小贩售卖物品。 今日的天万里无云。一轮明月高挂空中。独享一片天空。离得远些天上星罗棋布。 袁文化带着小西从人群中穿过,来到一排灯笼下。 如兰高兴的凑上前来。“五哥哥也来看灯会啊!怎不告诉一声,我刚还在猜,你今日来不呢? 若不是我眼尖,我们便错过了。” 袁文化想着过往,却果真都是如兰和自己搭岔。 若不是如此,指着袁文化,两人怕不是没什么交往了。 “怎么会错过。三位妹妹如此相貌,到在哪里,都是明星版的纯在。” 如兰听了这般说法,倒觉新奇。“明星?” 如兰看向天空,见天上繁星点点甚是喜爱。但天上可不是只有星星。 如兰看那皓月皎洁,心中忽有感。“那五哥哥便是月亮了。照的众星不得接近。” 袁文化本是说几人像大明星一样漂亮。但却忘了宋时可没有饭圈。 听如兰的话,有些落寞。也看向天空。指着天上的金星道: “妹妹却是错了,并不是哪个星星都不得接近的。你看那月亮身边的长庚星。她多耀眼,多明媚啊!” 袁文化说完看向如兰。灯光辉映更显如兰面目秀丽,一副面容粉雕玉砌娇柔凝脂,吹弹即破。袁文化甚至有种冲动,想要把手指放在如兰的面颊上,感受她的柔润。 如兰听袁文化的话,心中温暖,心中小鹿乱撞想着“五哥哥是把我比作长庚星吗?” 如兰低下头看向袁文化,正见袁文化肆无忌惮的看她。一时四目相对。如兰仿佛看见袁文化眼中异彩闪动。 两人各自慌忙转头看天。心中有事,哪里还观得了天文。 墨兰却不知这些,只当袁文化两人谈论天文。 “长庚星莹莹之亮,哪能和皓月争光。” 袁文化尚未从旖旎中走出,机械的辩驳到“长庚星最是长久,日日都是最先登上夜幕,日日也都是她迎接黎明。日出时她与日争辉,日落后她与月同行。月尚有盈亏,她却永耀时空。” 墨兰仿佛却不想和袁文化抬杠,找了个话头岔开“五哥哥,如此佳节可有雅兴做得诗词来。” 袁文化道“只是闲游,病未曾想过做。” 墨兰见袁文化并未因那日事恼她,依旧是可以交流的。便大蛇随棍。接着道: “五哥哥说闲游,我倒做了一首。” 墨兰说要作诗,并没有人搭理她。明兰是装不会的,如兰却是不会的。哪个能理她才怪。 但墨兰怕是也知两个妹妹没有诗材,只睁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做懵懂状。看着袁文化。 袁文化就很懵,心道“我是来游玩的,哪个和你作诗填词。你找你的元若哥哥去。记得小桃不是说,这个元宵会,你不追着让他买花灯吗?当然如兰也要了。可如兰如此可爱,定是无有心机的。” 额!袁文化是有些双标的。 但都不说话,墨兰又盯着自己。便搭了句话“四姑娘说来,让我也瞻仰一番。” “御街闲游灯如许, 元宵会上几相知。 花篆缱绻扉……” 墨兰正说间,如兰在一旁惊叫“呀!” 众人皆看了过去。 袁文化急道:“五妹妹怎么了?” 如兰用玉葱般的指头向一边一指。“那里有桂花糕,我听大姐姐说过的,五哥哥最是爱吃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可墨兰的诗却被搅了。再提不起话头来。气的墨兰脸色有些看些难看。 如兰当先在前边和喜鹊领着路。走向糕饼摊。众人皆跟将上去。墨兰看着前面的如兰,眼中幽怨。如兰仿佛感觉得到,回过头来,挑衅的看了墨兰一眼。便又看向前边。 墨兰方知刚刚如兰便是故意打断她的话。直气的头顶冒气。 袁文化想着明年的元宵节,那荣飞燕可是被掳了走的。快走几步来在如兰跟后。 “五妹妹慢走。前面拥挤,莫要走散了。小心危险。” 如兰笑嘻嘻的道“才不会呢!便是那样。不是有五哥哥这个修罗在。哪个敢造次?” 袁文化一时无语,只笑着看如兰。 如兰等袁文化近了身边,小声道: “五哥哥觉四姐姐的诗如何?旁人都不爱听,单五哥哥听了。等以后我也好好学了做来,五哥哥到时帮好好指点一下。” “四姑娘的诗,我是没听出韵味来的。不过看五妹妹灯下和我打招呼时,我倒忽有所感,做得一首!” “啊?”如兰甚是惊讶,也甚是高兴忙道:“那五哥哥说来听听。” 恰当此时,天上烟花盛开。 袁文化背诵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袁文化念完,如兰却是痴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袁文化。不出一声。眼中有泪水流动。 这可吓坏了袁文化。两世头一回在女孩面前念情诗。 这念是念了。但对方怎么还要哭呢? 忙深使一礼:“五妹妹莫生气。我在这给你道歉了。若是气的狠了,便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 如兰声音有些变音的道:“我没有生气,五哥哥这首词,我喜欢极了。” 说完便娇羞的低下了头。 众人见袁文化和如兰施礼,俱不知是何故,心中都是一咯噔。 带走到近前。明兰问“五姐姐怎么了?” 如兰和袁文化俱不知该如何回答。愣怔当场。 还好喜鹊机灵帮着遮掩: “五姑娘说让国公爷掏钱买桂花糕。国公开玩笑说没带钱。小姐便生气了。 不是我做奴婢的说,国公爷不过是开玩笑。哪值得生气。” 袁文化也借坡下驴“五妹妹莫生气,我是带了的。便是没带银钱,我抢也给五妹妹抢来。” 一时众人皆哄堂大笑。如兰擦去脸上泪珠。直直的笑着看着袁文化。 不知何时盛长柏和盛长枫几人也到了近前。“都这么大了还没个羞臊。当街哭鼻子。”小说 “今日我高兴,便哭了。二哥哥管的好宽。” “越是胡言了。高兴了哭,难道伤心时还要笑不曾?这是哪家的道理。”长柏训疑惑道。 第58章 一起做坏事 袁文化让小西去那摊上将那什么桂花糕,梨花糕的各买了许多。有分出许多份,发给盛家五个哥啊姐的。还剩下许多,袁文化一股脑的塞到如兰的女使喜鹊怀中。 如兰并不是个大胃的,但顶数她的最多。却让她高兴的很。蹦蹦跳跳的,满脸带着笑容。 几人见了都是如兰又哭又笑好是没羞。如兰也不在意,只比个鬼脸,做个阿虎。直逗得大家笑个不停。 得了零食,众人便继续前行,有那趁着月色耍杂耍的。众人看上一阵,遇到草台卖戏的也瞧上一瞧。 行了一阵,远远的看见齐衡正在看花灯。盛长枫嘴快,高喊齐衡。 齐衡四周观瞧,见盛家一众和袁文化在街上行走。便迎了上来。 长柏道“小公爷也喜欢花灯?” 齐衡见问回道“并不是十分喜欢。但这家的搞得新奇灯谜。却是很有难度。便揣摩起来。” 盛家人等俱来了兴致,约了袁文化一起去看那灯谜。 这是一家酒楼,在楼前方从二楼垂下无数灯笼来。 有那各式的样子。正中的是二十几个长方六棱灯笼。等走的近了,才看到上面用楷书写着灯谜。 小公爷道“这里的灯谜颇有趣味。大家来猜猜,老板说若是猜中了。便把那个灯笼送给答对的。” 墨兰近前看着灯笼。回头道“这有何难。且让我看来。” 待走上前,将一灯笼扶正。定睛看去。却见上面写着‘举头望山月。打一中药。’ 墨兰第一个便出了状况。这中药她是不知的。她又不是大夫。 便道“李白的诗,我是知道的。但这中药名就有些难为人了。我又不是郎中。” 如兰见墨兰吃瘪,来了兴致。本以为这个四姐姐有些文采,平日里不爱和她争论。今见她也不算怎么样才干。笑着取笑道。 “四姐姐猜不出来,便说猜不出来。却说老板难为人。人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还是你学识不够。” 墨兰哪里能容如兰来说她学识。当既便便回呛道“五妹妹,字都不识几个。还来说我。那妹妹把这首静夜思背来听听。” 如兰张口结舌,并不能背出。 “我是嫡女。自然学的是当家理事。这诗文不懂便不懂了。有什么关系。” 墨兰见了不削得道“此是小儿启蒙的诗,五妹妹都不会背。又提理事当家。就不怕理错了。” 如兰又辩驳出一些话来,不外呼妖精做派之类。 墨兰只吟诵《静夜思》。用以盖住如兰话语。 “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山月,低头思故乡。” 如兰的一顿输出,皆被墨兰声音盖住生气的紧。正要大声理论。却想起袁文化就在身边。忙停了话语,看向袁文化。且想着给他留个好印象。 袁文化见如兰看来,以为她是在求援。心道: “你们女儿家口角,看我作甚?难不成我去替你吵吗?” 但又有看如兰,见如兰一脸小心,说不尽的娇弱。心下一横道: “四姑娘且是背错了。” “啊?”墨兰听袁文化的话,惊了个大呀!这小孩都会背的,怎么就错了呢? 便问“不可能的。五哥哥是不是听错了啊!” 袁文化道:“李白是唐人。那时并无活页窗。坐着床前并不能望山月。” 说着便走到酒楼老板处道“当归!” 老板见袁文化眼熟,有身着不俗。叫来伙计,将那灯笼摘下来递给袁文化。 这是一个六棱灯笼,内里是木条粘的,外糊白纸。也说不上什么漂亮。 袁文化拿着灯笼往回走,正经过如兰处,将灯笼给了喜鹊。 “四妹妹背错了,便不给了。五妹妹刚被我惹哭,便给她做谦礼吧!” 如兰见袁文化既替自己说话,又把灯笼给她,高兴的极乐。拿过喜鹊手里的灯笼。对着墨兰道: “谢谢五哥哥。五哥哥说的对。这下四姐姐没得说了吧?” 袁文化正在如兰身边,小声道“五妹妹且小声点,墨兰是没有念错的。那床是胡床的意思。” 如兰慌忙住了嘴,这要是在如此纠缠下去,长柏哥哥可是个博文强识的,在被他叫破了,岂不是连五哥哥一块丢脸。 袁文化深知和人一起做一百件好事,不如一起做一件坏事。 第59章 逛元宵 袁文化阻止了如兰挑衅墨兰。又去了灯笼下,将剩下的灯笼挨个看了一遍。 见其中有一灯笼上写“南阳诸葛亮,稳坐中军帐。摆起八卦阵,专捉飞来将。打一动物。” 此题甚是简单。觉得如兰定能猜对,便看向如兰。 今日如兰的目光,便没有离开过袁文化的身上。一见袁文化看来,便瞪大了眼睛。 袁文化见如兰看着他,便眨了眨眼睛。避过他人的视线,用手偷偷指了指那个灯笼。 如兰把个嘴巴张成o型。点了点头,带着喜鹊走了过去。袁文化功成身退。站到了一旁。 如兰拨弄着灯笼。题看来对于她有一些难。好在她身边有个喜鹊,是个机灵的。 如兰和喜鹊一顿嘀咕后,趾高气昂的去找老板了。等带了灯笼回来。把个灯笼转出了花。 就在墨兰的前后转个不完。把墨兰气的别过头去不看。 “呀!这灯笼是用竹片做的骨,纸也是上好。真真是好。喜鹊,你回去帮我找个好地方放着。莫要让人碰坏了。” 长柏笑道“莫要显摆了。弄坏了又要哭鼻子。” 众人皆笑。 墨兰是有些疑惑的,自己都不曾猜出,这如兰是如何猜的。 便在众人中,偷眼去瞧。这才明白如兰猜中的缘由。 道“你这灯谜太过简单,蜘蛛的谜面,便是小孩子也是猜得的。” “我猜中了你方这么说。不服气的话,自己猜去。” 如兰是任你说破嘴,只说我猜中了,你没猜中一个。 墨兰便无法。便也去将灯笼猜过。可惜便只一个防水题被如兰猜去了。 人群的一旁,小公爷齐衡正寻着机会和明兰说话。 “六妹妹怎么不去猜?妹妹玲珑剔透定是能猜到。” 明兰退后一步,施礼道: “小公爷谬赞了。我本就是个愚钝的。便是去猜了,也不过是空手而归罢了。便不去献丑了。” 小公爷并不知有人已经在背后打了他黑枪。有着一个凶母在家。这些时日,每日有会,明兰便也是去打听过的。卫国公说的并没有什么大错。 那齐国公府内,丫鬟、婆子但凡有些面貌好的,都不派到齐衡父子跟前。 便是如此,平宁郡主也不能容人。打死,撵走的女使也不少。(电视剧中,有个女使只是长得像明兰,便打死了。真是如此的话,平宁郡主简直便是人间恶魔了。) 齐衡哪里知道这些。还殷勤的和明兰说着话。 只是人家不愿搭理他罢了。袁文化看着好笑,不禁嘴上带了弧度。 不知何时如兰凑到了袁文化身边,见袁文化笑意正浓,顺着他的目光也瞧了过去。见那小公爷正纠缠着明兰,小声道: “平时并不觉得怎样,只年后这一段日子,齐小公爷总是纠缠六妹妹。六妹妹越是不理他,他越是纠缠的紧。” 袁文化心想:以前不见,那是明兰、齐衡遮掩的好。明兰彻底死了心,齐衡怕不是急了。没了顾忌,这才叫你瞧出了端倪。 两人看戏看的正起劲,墨兰走过来,俏生道: “刚我们作诗时被如兰打断,这劳什子的灯谜也没什么猜头。五哥哥不如我们接着作诗填词吧。” 如此好的机会,和五哥哥这样站在一起,却被墨兰搅了,如兰心中很是不爽利,不快的道: “四姐姐的诗没折没韵,那个想听。我看那灯谜出的甚有水平,只是四姐姐猜不出罢了。” 墨兰很是不服气“五妹妹单只猜了一个,蒙童也能猜出的题竟骄傲至此。说我作的诗没折没韵,那五妹妹做来听听。” 如兰正要回嘴,却被盛长柏打断。 “你们正在谈些什么?怎么不去猜谜?” 盛长柏今天带着弟弟妹妹们出来游玩。三个妹妹和两个外男腻在一起,心中很是不快。这要是传出个什么。可怎么是好? 墨兰道“我们正要作诗,以记今日游。” 长柏点头。作诗填词,文人的事便无问题了。笑着道“甚好!” 又喊不远处“小公爷,长枫明兰。墨兰刚才便提议作诗了,你们可打打腹稿,也做首如何。” 明兰听了,匆匆绕开齐衡,去了五姐姐身边。 那日听了袁文化的话,打听过后,将那刚刚泛起的萌芽掐灭了。这小公爷人虽好,但确实是门第太高,没法到得一起。 长柏见人等都到了,又看向袁文化,袁文化写的诗词是绝好的。道“国公,一会做得了,可要晚些说。若是说的早了,便没了意思。且给我们这些庸碌之人,留些活路。” 袁文化慌忙摆手。元宵节的诗词,他就背了那一首元夕。再让他抄,却是抄不出来了。还给人留活路,自己的路在哪里呢? “那我便不做了,做个裁判也好。” 说罢,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来。道: “此玉佩乃是西夏亲王李晾臣的心爱之物。若是谁做的最嘉,便做为奖励给谁吧!” 袁文化并不是爱玉之人,做为现代人的配饰那是随着衣物换的。一块玉给出去,便给出去了。也不会心疼。 墨兰,长枫两人听了,来了精神。那长枫是爱那玉的珍贵,西夏亲王的,心爱之物。可是价值连城。墨兰却更有其他想法不足道了。 便是明兰,齐衡也有些心动。一个是穷的,一个却是想在心上人面前出出风头。 长柏却道。“使不得,这等贵重之物,哪里受得。国公还是换个普通些的奖品来吧!” 袁文化呵呵一笑,“这本无事的,一块玉罢了。本就是抢的,虽沾了些匪气。但好在有民运撑着。便舍了换诗词佳话,也是值了。” 又争论几句,袁文化本来出门就没带其他物事。盛长柏又看齐衡未出声,想着,人家也是有可能得的。自己一味推脱也是不好,便不做声了。 众人这才安心作起诗来。 等做出诗来,却是墨兰最好。 眼见墨兰便要得了奖品。如兰却不高兴了本不会做,转了转眼珠计上心来道。 “四姐姐做的诗是不错,但我这里却有一首,盛四姐姐无数。” 第60章 元夕风波 大家俱是同窗,都是知道如兰的,正如墨兰说的,这如兰字都不识几个。哪里会作诗。 墨兰更是笑道: “明日莫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如兰也会作诗了?” 如兰笑着也不恼。只要把墨兰的奖品弄没便可了。 “我是不会做诗词。但有人会啊!刚刚五哥哥便给我做了一首。那首可是世上无双的。” 大包可呦,一句话双层伤害。墨兰听了,心中伤心。这一层,袁文化诗词绝佳,这礼品是到不得手了。二一层,今夜,袁文化任谁请他做来,只说不做,单给如兰做。岂不是对她有意。 袁文化更是心惊,心中道,我的姑奶奶啊!那诗哪里能够这般说出。这不平白让人起疑吗? 袁文化只怕如兰这就念出来。慌忙想着对策。 可也有等不及的。长枫便催促道:“快诵来听听。” 袁文化知不能等了。假意笑了笑,拖些时间。心中把青玉案再过一遍脑。然后道: “啊!不过于街上见了摆摊卖糕点的,一时开的玩笑。” 长柏正色道“卫国公不妨说说。” 袁文化听了长柏邀请,赶忙背道。 “那便说说。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桂花梨饼蜜汁焗,随风盈盈暗香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袁文化把那‘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改成了‘桂花梨饼蜜汁焗,随风盈盈暗香予。’ 辛弃疾的这首词当为元宵花灯节之冠了(嘻嘻!)。虽那两句被袁文化改的失了些旖旎。但其他地方依旧美轮美奂。 长柏道“不让卫国公先做是对的,要是这词先出。哪个还能做得。不过卫国公这词写给个卖桂花饼的实在可惜。” 如兰目瞪口呆。这给她的诗转眼便送给桂花柄摊主了。急得眼泪在眼圈。直直的看向袁文化。 “五哥哥,你刚才可不是如此做的啊!” 袁文化一个头两个大,刚才我确实不是这样说的,辛弃疾他老人家也不是这样说的。但这情诗我当着众人…………也罢! 袁文化道“本来这词那句桂花梨饼蜜汁焗,随风盈盈暗香予。本是做的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话到此,袁文化再无一言。 齐衡记忆不错,倒是将将词中句子换了再读。一幅男子元宵节里在人山人海中,寻找心上人的景象跃然而出。惊艳了众人,颠倒了众生。 此时身边也有看热闹的人,不乏读过书的。皆被这美妙的意境吸引。有人看出作诗那人,便是那日游街的卫国公。立时宣了出去。 人越聚越多,不得已袁文化等人便散了回家去了。 可不多时满街便都是传咏这首青玉案,元夕的。给炫丽的灯会留下了浓墨的一笔。 但卫国公喜爱盛家女儿的事也传便来京都。 盛长柏现在是后悔死了,带着弟弟妹妹出来游完。竟然出了这事。回去可如何向父亲交代。 袁文化回家了,是不管盛家的惊涛骇浪。 一日后,盛家府中却一派肃然。一家人齐齐坐在盛老太太处。 盛紘气道“本来这卫国公意境改了词句,便算了。如兰你偏要让他把原句念出来。现在好,满京中都知到这是了。满朝皆说我攀附权贵。失了文人风骨。” 如兰在她母亲身后低头垂目,小声嘟囔,“那本来就是五哥哥的原句。” “你还回嘴。还有没有廉耻了?”盛紘一拍桌子喝道。 王大娘子心里高兴卫国公喜她女儿。面上却一副严肃道: “那也不关如兰事啊!如兰只是和哥哥们出去游玩,也不曾有逾矩的地方。主君吼她做什么。她才是无辜的啊!” “别吵了!这卫国公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关系女儿家名节,他却不出声了。大娘子你去和华儿女婿说。问问他弟弟是什么意思?”盛老太太用手敲击着桌子,发出嘟嘟的响。 众人正合计着。下面站着的林小娘接话道: “老太太,主君大娘子,且听我一言。前日里,卫国公于街上闲游。被叫住时,那里站在我家三位姑娘。 等作诗词时,又是墨儿和卫国公谈论甚欢。这词可不定写的是谁呢?也说不得不是五姑娘。不如问问国公……” 林小娘话没说完,便被王大娘子打断。“不是如儿还是哪个,难道卫国公会看上个庶女?” 一句话说的林小娘不言语,只一副委屈样看向盛紘。 此时的盛紘已然是满面怒色。王大娘子方想到自己家官人也是庶子出身。 盛紘气哼哼道“那袁文化也是庶子,这发迹了,便能忘本不成?” 又喊着外边:“东荣,你去忠勤伯府去,和文绍说,我找他来。” 又计较一番,林小娘这才将白的说成黑的,直把那诗里的人塞进了墨兰。 等回了林曦阁。林小娘对墨兰道:“看来那袁家五郎确实喜欢那如兰了。” 墨兰不说话,只是哭个不停。 “哭是没有用处的。这大娘子大女儿以后是伯爵夫人,若是再让她小女儿当上国公夫人。那还哪里有我活路? 墨儿你且这样,只要他们一日不成亲,便是纳了吉,也是有转换余地。我便不信,那袁五郎不是个偷嘴的猫儿。” 说着两母女又密谋了一阵。 王若弗处却是喜气洋洋。大娘子可不管外边风声,那词是袁五郎写的,便是传出什么,也是他袁五郎痴心。我们又没做什么。 “没想到,这袁五郎倒是个有眼光的。”王若弗乐呵呵的说着。 如兰只在一旁撮着手帕,满脸的娇羞。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大娘子正自高兴。有女使道“大娘子,大姑娘回来了。” 就见一身穿华服的青年夫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母亲,父亲急招我家夫君来是何事啊?问那传话的又不说。真是急死人了。” “别慌,不是坏事。正好你也来了,我也有话和你说。” 第61章 议婚 华兰听了王大娘子的话,心里稍稍放下了些心。走到王大娘子身旁,给自己母亲施了礼坐下。 坐在里面的如兰这才怯生生的小声说了句“大姐姐!” 便又坐回了床边。 华兰见如兰一副做错事的样子。问道:“如儿怎么了?可是做什么事惹母亲生气了?” 王若弗回头看了看如兰道: “也不算是她的错。但却落在她头上。” 又对如兰道“我和你大姐姐有话说,你先出去。” 如兰心知母亲定然是和大姐姐谈论她和袁文化的事。那哪里肯走。 “母亲和大姐姐有话只管说。我又不是旁人。只当我不在便是。” “你还知不知羞。我们谈些婚娶之事,你一个女儿家,听了合适吗?”大娘子白了一眼如兰,笑着道。 “怎么就不知羞了。谈的又是我的事,偏不让我听。这是什么道理。” 华兰见如兰和大娘子拌嘴,也听出个大概。这定是要谈如兰的婚事的。 “如儿也不小了,便让她听听也对。高低得看看她的意思。” 王若弗撵了女士婆子出去。听华兰这般说。嗔道“她的意思?她自然是一百个同意了。” “母亲!你……”如兰直羞得想要钻到被子里。 华兰看两母女如此做派,知是如兰好事到了。便笑道“不知母亲想把如儿,许给那家啊?” 王大娘子小声道:“那当然是你那小叔。卫国公袁文化啊!” “哎呀!母亲啊!你可真敢想!他可是超品国公啊!今日父亲将我夫君招来,莫不是也为这事?” 华兰顿时急了,她是见过袁文化的。那是个不耐别人摆布的。若是真的去让她劝袁文化娶如兰,怕得不到好。 王大娘子将嘴一撇“怎么便成了‘我真敢想’。分明是他败坏我家如儿的名声在先。” “啊?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如兰了?”华兰一听母亲的话。忙看这如兰。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王大娘子也不卖关子说道“莫着急。事情还得从前日元宵灯会说起……” 王大娘子将事情缘由启末,说得个清楚明白。 华兰这才明白是事情的前因后果。 “要是这么说,五叔叔看样子是喜欢上如兰了。我夫妻倒可以去他府上去说上一回。只是这是可要是真的。母亲可莫要诳我。倒是弄得我夫妻没脸。” 王大娘子用手轻打了华兰一下。“我是你嫡亲的母亲,你和如兰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哪里就能为了一个,把另一个推入水坑。” 两人算是敲定。华兰便答应明日便去卫国公府问罪。哪有给人家女儿家写了情诗便跑的道理。 华兰答应了母亲,又看向自己妹妹,这是个有福气的。打小在母亲身边长大。这又有国公垂青。当真是运气爆棚。 又见如兰虽做羞状,却支着耳朵听个不停。 华兰便给母亲使了个眼神道: “虽说。这五小叔和我家官人要好,但我却听说,已有那不少公侯之家,到他那府上探消息。说要将嫡女嫁过去。 母亲这事成或不成,倒也两说。莫要报太大希望。” 如兰听了,心中慌乱,脱口而出“五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大姐姐不要乱讲。” 华兰和王夫人见如兰急了两人这才大声笑了起来。 如来见母亲和大姐姐大笑,哪里还不知这是两人在逗她。直把个粉雕的脸羞得通红。 趴在床上到“大姐姐净欺负人。母亲也不管他。” 趴在床上的如兰,羞着羞着,嘴角便露出了弧度。偷偷的笑了起来。 …………………… 这一日,袁文化于府中整理衣装。预赴英国公宴请。 说那英国公自去年年底回京束职时。袁文化因本在英国公手下当过值,是英国公老下属,又兼此次大功,英国公助力不少,便曾送无数礼品去。 老国公收下时,便想着遍邀好友作陪,宴请一番袁文化。但年节里众好友家中事务繁忙不得闲。过了元宵,这宴席才算备下。 可袁文化方欲行,小西来禀报“国公,三公子夫妇来访。说要找国公叙事。” “哦?”袁文化想了想,心知这两日,他于元宵灯会时抄的词传遍京都。这三哥三嫂必然来寻。 恋爱这东西其实不过是一场过敏反应,袁文化初喜欢上如兰,心中正是强烈时刻。听得三哥三嫂来找,也顾不上去饮宴,便和小西去了前厅。 刚进得前厅。袁文绍本是个不苟言笑的,也便罢了。可盛华兰这个平日里总是笑脸迎人的,也面似寒霜。 袁文化忙笑着道“三哥三嫂若是有事,但叫人招弟弟去便是了。怎联袂前来。这不是折煞弟弟了。” 袁文绍心道: “说的好听,你公务繁忙,前两次叫人招你,你无空去,不来寻你,也无法见你啊!” 盛华兰却在一旁开门见山的开腔道。 “五叔叔。近日京中传颂你的词,可真的是为我妹妹如兰写的?” 袁文化不想盛华兰如此直接。但稍有一顿还是道“不敢欺瞒哥嫂。那便是写给她的。” 袁文绍听袁文化如此说,心中有些不悦道“五弟,你现在是国公了。我岳丈不过是个五品官,这门第也不相符。 你若娶了如兰,岂不让人笑话?若是做妾,我那岳丈却也不能同意。” 华兰听了袁文绍的话,气的直拿眼睛翻他。 袁文化却道:“哥哥不要这般想,弟本是庶子出身,身份哪里便比别人高了。我观五妹妹是个通情豁达的。若是有幸娶了,家宅定能安定。” 盛华兰见小叔如此说,心中为如兰高兴,此事怕不成了大半。便道: “那青玉案传的满京中皆知,不知叔叔怎么办?” 袁文化倒也光棍,反正袁文化也是想娶如兰的,便道“但凭嫂嫂安排。” 袁文绍心知自家媳妇想法,为自己妹妹着想。但自家弟弟低娶,自己父亲定是生气。他拿袁文化无法,但那是自家小姨子,不拿他出气才怪。 “弟弟可要三思。” “便不用了。我那词既然给如兰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自应该负起责来。哪里让个女子担这舆论。” 小说 第62章 英国公府宴请 袁文绍见弟弟依然决断,自己夫人好在一旁帮腔。也便无有什么办法,只想着如何回去和父亲交差。 几人正议间,门外小西禀道:“国公,英国公府上来人请了,说人已到齐。只等国公了。” 袁文化方想起自己今天还有约。便和袁文绍告了罪。约定明日去盛府商议。便将袁文绍两夫妇送出府去,自己骑马带着护卫去了英国公府。 英国公本是老牌国公,又是国之栋梁。国公府修葺的顶是不凡。 袁文化到时,英国公带着人正在门内等候,见袁文化来了,大开中门将袁文化迎进来。 “国公如此,当真是折煞小子了。下次却不敢来赴约了。”袁文化连忙施礼道。 “你敢!哈哈”英国公笑着陪袁文化进了府。 进得宴会厅。内里坐着些汴京的老门户。尽是勋贵人家。里面便有好几位国公和侯爵。 大家同朝为官,大多是认识的。袁文化一到,大家俱热情的打着招呼。 待坐定,卫国公令人布菜。大家便谈了起来。 宁远顾侯近日和袁文化交往甚多,人又固执。近日听了袁文化些闲话,便问道: “文化,听说你元宵节做得一首词。里面写着在那人群中寻找伊人。可有此事?” 这帮子勋贵,大多武勋出身,让他们讨论文义,一个个无有兴趣。但大家见有八卦可听,俱都探过头来。 “快说说,我等也听说了。说你看上了个五品小官家的女儿。可是真的。” 乱哄哄,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袁文化笑着道“却有此事。那日元宵节,远远见那妹妹容貌秀美,忽有感做得此词。” “哦!卫国公倒是文武双全,风流得紧啊!哈哈。”有人听了袁文化的话笑着调侃。 更有捉狭的道:“以卫国公少年英雄。风流倜傥,那女子定然是为卫国公倾倒了。可当一时佳话了。” 袁文化见大家越说越往下。忙道: “且不是如此。那日本是我孟浪,一时嘴欠说了出去,妹妹本是闺阁女子,也不知听未听全,便随他家人回自家府了。” “哦!竟有人家如此不识好歹。卫国公如此显赫,可不正是夫婿的上好人选。不若我给卫国公解释一门,家世门第都相当。那家女儿也貌美性端。”见有些间隙,便有人起了别样心思。 袁文化只是摇头。“谢谢了。但我虽不知以后如何,妹妹家同不同意。这亲事成或不成。总要试过了才知。到若不成,说不到还要劳累世伯。” 哈哈一阵,便不说解释的事了。大家都是人精,哪里不知袁文化这事根底。那盛家,把个嫡长女嫁与你三哥那个不受宠的。如今你国公身份,哪里有不成的道理。 承平伯爵乃是贺广明的父亲,袁文化因和贺广明交好,和其最为熟悉。见到袁文化要娶五品官的女儿,深为袁文化可惜。 这袁文化于他子,有救命之恩。为其深入敌阵,三进三出。心中有无尽感激。待袁文化归京后,又常来常往。便是通家之好了。 今他怎么这般不智,娶个五品官的女儿。哪能得什么助力。便劝道: “文化,我知你少年得意。但人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你娶她哪里有什么助力。这世上俊美女子,娇柔女娃。比比皆是。可不要为了一时冲动,误了一声啊!” 顾侯也劝“承平伯所言净是。这门不当户不对,不是佳侣。” “两位伯父却是不知,我看上的是我三哥的妻妹。我自小和我三哥最亲。今我自贬出籍,我恐后代不亲近,便想着娶了这妹妹。到时两家又是亲同一家了。” 袁文化见众人总说个不停。便拿起道德武器,看你们还说什么。 “啊!”“哦!”“嗯!” 果不其然,道德武器最是锋利。哪个敢试其锋芒。 顾侯点头道:“卫国公高义,我不如也。” 袁文化想着这个顾侯过往,可不就是不如我嘛! 既然袁文化拿出核武。这话题便说不下去了。大家只匆匆夸耀了一番袁文化。便谈起其他事来。 这时桌子上珍馐摆放停当,酒盏倒满琼浆。一时宾主举杯畅饮。 席间有一镇南侯道“此美酒佳肴,却没有歌舞助兴。岂不少了乐趣。” 英国公笑着摇头“我这府内却无有歌舞姬可供观看。但我们尽皆武人,不若行个酒令。投壶记之,谁若输了,便武上一段剑。如何。” 得了这个建议,人众俱交好。 有那女使便将箭矢,壶具端的上来。 众人一个个上前投掷。有输有赢。不过是个乐子,赢了的,翘首股掌。输了的也不过是一阵笑罢了。 没多时便到了袁文化。袁文化喝的兴起。把那军中做派拿出,一个现代人,哪里经得起久时盘坐。 便一膝盘,一膝立。用左手支着席。斜歪着。见到了他,便挥手招女使拿来箭矢。 姿势也不曾换,将放在桌上的一把箭。一个个的,接二连三的拿起掷出去。 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一阵轰然叫好。英国公道“怪不得,文化立此不世功勋,便是这般箭技。哪个能敌。” 一时,英国公家仆人婢女也远远来看。 袁文化正酒浓,见人群中有一女子仿佛剧中张贵芬,也不知是和心态,便嘴角上扬,向那女子笑了一笑。 立时那本偷儿一眼看袁文化投壶的女子,如被施了定身咒,动不得分毫了。 第63章 武刀 袁文化显摆完。今天,任谁也不愿去玩投壶了。 都坐在座上闲聊。宁远侯道“今有了西夏的养马地。我大宋终于可以不怕辽国骑兵了。收复燕云指日可待啊!” 话头一开,大家来了兴致,畅享着未来。一时觉着形势一片大好。 英国公见袁文化只是喝酒,却不参与探讨。 “卫国公军事成就当属我们中第一。是旷古的英才。怎么在这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上的没有意见吗?” 袁文化看看四周,大家都停了议论,看了过来。 “不可怒而发兵,不可无罪伐地。燕云之地士绅不是西夏世家。辽对燕云的政策乃是汉法。若对其用兵必成大器的长久国战。怕不是劳民伤财。时间耿长,总要有个契机方可。” 宋军打大辽。开什么玩笑,就宋军那指挥系统。别精锐尽失了。 顾侯听袁文化的话语,立时红了脸庞。 “我大宋失了燕云,便没了北方屏障。多少年来,我们吃了多少的苦头。今有了马匹,正是该厉兵秣马,一雪前耻的时候。卫国公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小说 袁文化心道,若是用我,我用大同外的马匪纠集部落,两面夹击,倒是可行。但我现在还年少,便已是国公,朝廷可不会容我再立大功。若是对燕云用兵,定然也不会用我。可叹啊! “我们的骑兵还是有待培养啊!”袁文化找了个理由搪塞,他可不敢将南北合击的计策说出。若是说了,以宋金合作攻辽,蒙宋合作攻金的样子,那不迪翻开了潘多拉魔盒。岂不是要早一步出现南宋? 贺伯爵倒是见袁文化被顾侯说的无有办法,便劝道“文化,此时得了养马地,大相公们已然都按耐不住了。千秋功业,由不得他们心动。即便如何,他们也会对辽用兵了。你便不用忧心了。” “嗯!”袁文化于心中眯起了眼睛,这等取祸之道,大相公们竟已耐不住了。自己看来要加紧战备,以备不时了。 不提袁文化忧心忡忡,其他的勋贵却都是一派豪言。仿佛燕云十六州,吹弹可破。 谈到兴事,众人便武起剑来。袁文化有块垒结于胸中。放下酒壶,道:“英国公前辈可有长刀。” “有!” “但取一把厚重的,某家武上一段,已助性。”袁文化豪声道。 不一会,便有两仆役,抬着一把金翅大环长刀而来。 袁文化起身一跃,来到近前。单手将那大刀拿过。武了个刀花。 一时间,长刀挥舞,寒芒闪烁,宛如一道银光划破天际,袁文化刀势如龙腾起,威猛有力,犹如山岳巍峨,凛然挺立。长刀高举,凌空斩下,刀刃破风之声令人心悸。刀法矫健,灵活多变,忽而劈击,忽而横扫,忽而回刺,将剑气、刀光、杀意融为一体。 场上立时叫好轰起,刀势寒芒逼得隐于角落的仆役婢女各个咋舌。 袁文化武力值超高,又兼重生前见过套路武术套路表演。将一把刀耍的威风凛凛。 众人心中皆惊,世上竟有如此刀技。 袁文化挥洒汗水,直武了好久,放将心中闷气去了。大喝一声“哈!” 将把长刀柄戳入屋中间的地中。将大理石的石板戳了个窟窿。 一声“好”。袁文化迎着掌声下场。 袁文化心中念,人生无常,我自挺身面对。便是前途坎坷,我也要披荆斩棘,一往无前。管他以后情势如何,我一力破之。 酒宴众人具都憧憬未来。喝得很久方散了宴席。 袁文化喝得多了些,有些困意,便在更衣处小憩一会。待得醒来,欲要去拜别国公。仆人道: “我家主君以被陛下招入宫中。主君走时吩咐,替他向卫国公致歉。容恕不送之罪。” 袁文化见主家不在,便自由小厮引着走向府外。 正行间。袁文化见一旁有一小型练舞场。一名女子,拿了把刀正偷练中午袁文化所武刀法。 袁文化咳了一声。停下脚步。 “呀!”那女子不冷不防看到袁文化。这偷艺,却赶上正主。岂是尴尬讲的过得。就怕人家追究。脸上露出羞愧来。 袁文化看向那人,正是那个像居中张大娘子之人,便笑道:“姑娘但武无妨,这武艺乃是华夏的武艺,非是一人的武艺。我于军中也不怕,尽将所学教于士卒。” 袁文化说罢便走。行不几步又停下。 “姑娘这刀却是耍的错了。这样练了,会留下隐疾。你得将……” 袁文化说得一阵技巧。那人也是听得仔细。 袁文化教完,再不停留,走出了英国公府。 只留下那女子站在风里,远望着他远去。 一夜无话,袁文化青早便起了,闲来无事。只在廊下闲走。惹得小婉,小西憋笑不已。 到得巳时,袁文绍夫妇方得到来。 袁文化整理衣袍,叫了小西早早备下得礼品。便虽了哥嫂去了盛府。 门外盈迎不必说,单进了府,到了厅堂。盛紘许是得了盛华兰传话。收了往日奉迎,少了阿谀。 盛大人坐于主位道“卫国公,那日与小女说的诗词是何道理。” 袁文化又将那骗人的虚话拿来说了。 “我和三哥亲近,深体会三嫂贤能。想着是盛伯父教导的好。又于伯父府上时日,见伯父家风骨。方起此念。 本应早了媒人来。好在三哥体恤,愿为我行上一朝。” 盛紘故作矜持“我圣人门徒,本应将女儿嫁与书香。但你元宵节做了那词。若不允你。人怕不说我固执。今特问你,日后可对我女如何。” 盛紘的虚弱是看的出的,袁文化又无不良,他怎么会不同意。 不过却不能这般说,袁文化又是个爱做表面恭敬的。说不得给盛紘几日威风。 “好叫伯父知,他日若我对如兰不好,敢叫我天打雷劈,或死于刀兵。” 袁文化赌咒发芽,盛紘连忙阻止。只屏风后面,偷听的如兰哭花了面容。 陪着她的明兰,一脸笑意的拿了手帕给他擦拭。 第64章 逗逗如兰 盛紘见了袁文化已然发誓。便说道: “我也不是不信你。不必如此。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若再不同意便有些做作了。” 袁文绍做为袁文化的三哥,本是不同意的,见自己岳父如此。心中腹诽,你心中高兴的不行,却要装出一副不愿嫁的样子。属实气人。便道。 “既然岳父同意,我今日回去便告知我父。让他给找媒人来定下纳彩之日。” 袁文绍一句话将盛紘吓了一跳。这袁文化出门自过。自己还能取巧,趁他喜爱如兰,骗他来娶。他好做个国公的丈人。若是让忠勤伯来定,怕不是这金龟婿要飞掉了。 想到这,盛紘吓得连忙看向袁文化。 袁文化是有的是手段对付老袁伯爵的。况这事,老袁伯爵可做不得他的主。 见盛紘心悸的看向自己。心中虽知道盛紘有些装腔作势了,三哥是在替他吓唬他。但袁文化还是给他吃了安心丸。 “世伯,是这么个样子。我已然出了伯爵府的籍,现下是单独过日子的。便是有事也是我自己做主。虽要告之伯府方面,但也无有妨碍的。” 袁文化说的这话。是把袁文绍气的够呛。我给你张目,你却如此为盛紘开脱。要不然,经了伯爵府一道手,定能将他所有傲气打落泥地。 袁文化却不屑于此的,盛紘对掌权者的胆怯,在剧中是表现得淋漓尽致的。自己并不必对他做这些折辱的事情。便是要做,哪还需伯府出手。自己便能。待到事起时,盛紘还不是要仰仗自己。那时还有什么傲气。 剩下时间,便融洽多了,盛紘有了顾及,袁文化又是个‘爱好’礼仪的。一时也算宾主尽欢。 王大娘子见事情已经谈妥,自是高兴的不要不要的。几月里的妄想,几日里的忐忑。今日终以成真。以后在这汴京也算说得上话的人物了。 “文化,我们如儿,你是知道的。天真烂漫,没有什么心机。以后便要拜托你照顾了。若是她有什么错处,多担待一些。” “五妹妹性情率真,我是看中她这一点的。我府中事物也不是繁重,到时家中任她施为,无有人可挑战她的权威。” 袁文化这话是敢说的。这卫国公府被他经营的水桶一般。哪里会有人敢挑衅他的夫人。 “那就好那就好,那样更和睦了。”王大娘子不住地称赞。 袁文化又去拜见了盛老太太。盛紘盛大人也留了饭。“今日交谈,竟到了午时。贤侄便留下来,吃口便饭吧!” 袁文化欣然接受。告了罪带着小西去更衣。 正走于路上,便和如兰,明兰碰到一起。 “五哥哥安!” “五妹妹,六妹妹妆安。” 如兰见是袁文化,立时满脸红霞。明兰见了只在一旁偷笑。 袁文化只如兰并不是个面子低的,便是羞了,稍时也便好了。并不用袁文化躲避。 “今日,我来府上做什么,五妹妹也是应该听说了的。令尊也是留饭。想来并无什么不应允的。五妹妹勿虑。” 如兰听袁文化的话道“哪个勿虑不勿虑。五哥哥莫要乱讲。” 看着如兰的脸,仿佛更加红润了。煞是好看。袁文化不禁想逗上一逗。 “啊?原来五妹妹并无此意啊!我本带着诚意来的。盛伯父也已然答应。但五妹妹若是不答应。我也不能强娶不是。 看来今午这饭是吃不得了。我这就去别过伯父,不给五妹妹烦心。” 如兰听了袁文化的话,立时急了。忙道: “我哪里说不同意了。五哥哥,你……” 正说,见袁文化一脸笑意,哪里还不知袁文化逗她。 “五哥哥,你太坏了。”说着,如兰便用粉拳去打袁文化。 “诶!这里还有人呢!你们便这样孽人嘛?”明兰在一旁看两人,本是看戏,不想看着看着,孽起单身狗来。 如兰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灯笼。忙住了嘴。 袁文化一个现代人,到是不在乎这些。比这惨烈十倍的孽狗修罗场,他也见过。便只笑着看如兰。 如兰见袁文化还一直看着他,心中甜蜜,却也实在难耐羞涩。也不和袁文化告辞。急匆匆的便走。 袁文化见如兰被逗的羞走了。在后边捉狭的喊道。“五妹妹,我深喜欢你。等娶了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 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 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帮你, 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 你不开心,我也会哄着你开心, 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 袁文化越喊,如兰拉着明兰走的越急。 袁文化一直到看不见如兰,袁文化方哈哈笑了起来。 如兰本想着走出这尴尬境地,虽也想和袁文化多带些时间,但今日有着明兰在,且不是羞死人。 等到走吧,那个冤家却在后边说这样羞人的话。更是羞死人了。但怎么自己有想停下来听的冲动呢? 定是被五哥哥气坏了。 袁文化逗了如兰一阵,和小西去更衣,回去用餐了。 却不知在游廊的另一侧,袁文化的喊话传出好远,不但盛府的仆人婢女听了。在院子站着的墨兰也听了。 墨兰听了这话,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议亲的事是袁文绍带话给袁老伯爵的。据说气的两天没有吃饭。 叫人那了帖子,去袁文化处,把袁文化叫了来。 “你这逆子,婚配,难道不知告知父母吗?还讲不讲伦理。” 袁文化悠闲地道“大伯,我已烧黄纸告知我父了。哪来的不知伦理?” 老袁伯爵被这个伯父名号,不知气过去多少次。也算有些免疫了。 “嗨!我知你幼时,我对你少了关照,致使你对我,对伯府队友怨怼。但一笔写不出两个袁字。你终归是我的骨血。且听我一声劝。” 袁文化心中好笑,我哪里是对你心有怨怼。我他喵的就不是你儿子。我父母在21世纪呢。 “那盛紘是个五品小官,哪里会给你什么助力。昨日,程献公主有一女,托人来说……” 袁文化听了,立时掀了桌子。“我为躲你们,都自贬出门了。你还想卖我吗?你想多了!” 第65章 辞皇亲 袁文化自穿越以来,从伯爵府出来从军,到立功得爵位。虽有坎坷,但局势一直在自己的算计之中。 今天,老袁伯爵的一句话,让他突然有了无力感。承献公主乃是皇亲,若是老袁伯爵与其密谋,闹到皇帝处。自己便如英国公一样,难逃政治婚姻。 突然的无力感,让袁文化撕掉了伪装的面纱。让他再不能和老袁伯爵虚与委蛇。当场掀了桌子。 老袁伯爵见袁文化掀了桌子,心下却安定了些。这个儿子太沉稳,太老练。每次和他交锋,他都一脸的成算。袁文化急了,反而说明,他的虚弱。 “我是为你好。你手下强干,不妨着人打听,那是承献公主的嫡女,貌美如花,并不比盛家的差。你多想想吧!” 说完,老袁伯爵笑了,这个儿子忤逆他多矣。今日算扳回一城。告知他不过是想看看他表情,在皇权下,任你手段强悍又如何。 老袁伯爵也露出了伪善的笑,俨然一副宠溺孩子的老父亲。任由孩子逆反,我却依然笑着哄你。他终于体会到袁文化笑着恭敬他时的乐趣。 第二日早朝。文武齐聚,往日不太来朝的也都来了,算的上是来的齐的了。 有内侍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便有兵部左侍郎出班来奏。小说 “启禀陛下,去年风调雨顺,粮食丰收。又收复河西,今正是政通人和,正是整备军马,北伐燕云的好时机了。” 仁宗其实早已得了消息,这般朝臣一面眼红袁文化征西的功劳。一方面贪图北伐运作的实惠。早已按捺不住。但还是道。 “我朝与北辽承平已久,百姓安居乐业。如今若擅起刀兵。怕劳民伤财,涂炭百姓啊!” 仁宗皇帝还是仁慈的,有人他懦弱也好,但确实是心系百姓的,这在历史上是有明证的。 韩相公见陛下不允,当既出班道: “陛下,燕云乃是我北方屏障。一日不得,如鲠在喉,如剑临头。当此时兵精粮足,又又收复西夏的士气可用。正是大好时机。不可失了这天赐良机啊!” 韩相公一语过,当朝便出班十数人。 “臣附议韩相公。”“臣附议韩相公。” 仁宗也知此事,并无回转。满朝同心,便是他一力阻了。也没什么用处。 “既然众爱卿都是如此意见。那便打吧!只是尽量不要太劳动百姓。” “皇帝圣明。” 又有兵部奏请“陛下,既然已定下北伐之策。兵锋所指,这领兵之将也当早定。” “那便议一议吧!” 韩相公道“我朝新得铁鹞子军,当兵出三路,于河西路,太原路,河北路三路齐出,攻略北辽。” “众卿可有异议?” 堂下一片附议。袁文化却当此时,出班道“启禀陛下。出河西乃是茫茫草原。王庭不定,寻来不易,比之攻略燕云更是困难。今当将兵汇聚中原,一力破燕云,不可分兵他往。” 本来你们就打不赢,还分兵,这是作死的节奏吗? 韩相公笑道。 “忘了英国公是见过草原的喽,国莫不是被草原辽阔吓到了? 想我朝是没有草原做战的经验,但若是效仿唐时,也不是没有做战的方法。” 袁文化心中想骂娘。但还是忍了。和无知的人是讲不通的。 更有无数朝臣鼎力支持韩相公。这一决议也算顺利达成。 又是一番朝议,定下韩章经略中原,提携太原路和河北路。富弼经略河西路,攻略辽国西京路。 英国公领将太原。魏国公领将河北。单留西北无人愿往。 袁文化心中好笑,既然都知道河西攻略困难,你们还提? 正当此时,班列中承献驸马出列道: “陛下,臣保举一人,卫国公袁文化,武艺超绝,兼又有西北用兵经验。可当此任。” 袁文化见承献驸马保举他,哪里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况这打西京路,也不是他所愿。便出班道: “陛下,臣多有部下在西北。虽臣忠心天地可鉴,可臣不能往。” “轰!”袁文化的话便像核弹一般。哪个武将不是千躲万躲,怕人觉着他在军中结党。可这袁文化居然当面说了出来。说他在军中有势力。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承献驸马被袁文化一说。气的脸色通红,一心以为袁文化为了不娶他女儿,却连此等话都说的出来。 一时气急,当既道:“启禀陛下,我有一女名唤碧莲今年芳十五,我观卫国公英武,愿将女儿许给他。望陛下赐婚。” “哈哈,竟有此事,卫国公!碧莲外甥,我是见过的。说不得是花容月貌。性情恬静。倒是良配啊!不曲了你英雄之名。” 那驸马笑了,你不是不愿吗?这下看你还敢怎样? 盛紘在人群中也是一阵哀叹,这刚要得的金龟婿,飞了,怎一个郁闷了得。 可不成想。袁文化对龙座深施一礼,低头挺直腰板,洪声道: “启禀陛下,臣有一同窗,乃承直郎盛紘,盛大人嫡女,我们两情相悦,已然定下婚期。” “轰!”这一次,声音更大了。这卫国公为了个女子居然当面顶撞陛下,当真是疯了。 那承献驸马气的脸色都成猪肝色了。当既问道:“盛大人,可有此事。” 盛紘听了驸马问。糯糯出了班“额!这个,这个事情刚有个意向。并……并没有上媒,纳彩呢!” 承献驸马呵呵一声低笑。“卫国公可是觉着我皇家配不上你?” “大丈夫行事,怎可背信弃义。我既然答应了婚事,便无更改的道理。”袁文化直视驸马。不做动摇。 到底还是仁宗仁义。道“曲城,既然卫国公已有。便算了吧!” 一番风波,做为惩罚,再无人推举袁文化,袁文化算是是脱了西北军务。 盛紘大人急惶惶的回了家,坐于慈安堂,问策于老太太。 “母亲,今日事便是如此。看来这和卫国公的亲事是做不得了你说,我该如何办呢?” 门外刚要进来的王若弗,听得这话,一个踉跄,跌了进来。 “这是怎么话说的?” 第66章 盛府欲退婚 王大娘子爬起来,也不给老太太施礼。 “官人,你说得是什么啊?怎么亲事就不成了呢?” “嗨!这承献驸马看上了卫国公。这亲事便作罢吧!”盛紘慨叹道。 “昨日袁家五郎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怎么一夜便反悔了呢?怎么能如此背信。还要不要脸皮了。” 王大娘子最最心疼这个幼女。听得这话,没骂出来便是好的了。 盛紘倒说句公道话“那倒不是他的问题。承献驸马当庭和陛下和百官提及亲事,卫国公立时便拒绝了” “那不就行了?既然袁家五郎不悔婚,婚事不还是好好的吗?”王若弗心稍安了一些。 盛紘叹息了一声,他又哪里不知这些啊? “那可是公主家。卫国公可以不在乎,但我们不行啊!明日,你让华兰去给卫国公回个话。就说我们辜负他一番美意。到底是我们对不起他了。” 王若弗听了盛紘的话,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长大的眼睛无有光彩。嘴里只喃喃道: “这可叫我如何去和如兰说啊!这可如何让我去和如兰说啊!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盛老太太在榻上也是不发一语。闭上了眼睛。 葳蕤轩里。如兰和被子和喜鹊整理着花瓶。 “看,我插的花比墨兰的好吧!我就说她们林曦阁惯是妖精做派,最是不得用。除了骗骗人没什么好讲的。” 正说间,王大娘子携了华兰进门。 “本想着明日叫你来。今日却巧,,来了。便和你一并说了。” 华兰脸色也不是太好。“母亲,哪里便是巧了。怕不是我来意,和你招我来的意思是一样的。” 王若弗直直的看了华兰一阵。方叹了口气。“嗨!里屋说吧!” 如兰见大姐姐来了。心中喜欢“大姐姐来的好。我正摆了一瓶花。大姐姐看看,可有大家风范。” 华兰见如兰一脸天真烂漫。满身心的安逸。心中不禁为她感伤。有些不忍心这么直白的告诉她。 “如儿,大姐姐要和母亲说些话。你且去他屋玩耍。” “啊!好吧!”如兰倒也顺从,带着女使走了出去。 “华儿,不知你那边是怎么说?”王若弗等如兰走了一阵,方问道。 “五小叔倒是不曾松口,只是一心的要娶如兰为妻。我公公对五小叔是无有半点办法,只是让我来问咱们家的意思。”小说 “咱们家,咱们家能有什么意思。难不成能抗了皇权不曾?”王若弗一脸哀怨。 又道。“说不得,劳动你们夫妇去走一招。便说我们这边失约了,他和如兰的婚事做罢吧。” 话刚说完。 “砰”门外一声瓶子碎裂的的声音。 门被从外向里推开。如兰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母亲,我不要和五哥哥退婚。我就只嫁他一人。” 说着满脸的泪水汹涌而出。 “我的儿啊!”王若弗再也耐不住心中苦楚,抱着小女儿痛哭了起来。 华兰见了也是潸然泪下。说不得这一个凄然了得。 这边的动静不多时便传遍了府中。更有林秦霜收买的女使婆子告知。林曦阁里一片幸灾乐祸。 “呵呵!真是笑死我了,我还以为她那女儿真要做那国公娘子了。没想到却是空梦一场。”林秦霜笑道。 一旁的墨兰也玩着手帕道。 “卫国公少年英雄,倒是绝佳的夫婿人选。但你看着好的,别人一样也看上了啊。” 林秦霜见墨兰并无想法道。 “的亏,墨兰你没有实施计划,要不然现在,你也只有给他做妾的份了。这次我且看他王若弗这次如何丢脸。” ……………… 卫国公府内。袁文化叫来小婉及其手下。吩咐着。 “着专人,在盛府边守着。若是有人要对如兰不利,要做到,第一时间到场保护。不要给人可乘之机。 二要将程献公主府上这些年私吞的田亩,店铺,都整理出来,将苦主找到,并控制。 三要令齐泰查出驸马府所参与的边境买卖。让人带来指正。” 吩咐完毕,众人皆领命而去。屋内只留小婉一人。 “公子,可需让暗卫对驸马府下手。”小婉低声道。 袁文化哼哼一笑,“暗卫先等等,等驸马府先动手。先把舆论造起来。” 一时间,京城舆论场,风云迭起。是个人便要谈一谈,卫国公被驸马府逼婚的事。 “真是不要脸了。那卫国公何等英雄,竟要受此腌臜之气。” “就是,那驸马府也是,哪里找不到人嫁女,居然逼人家退婚。” 盛府中的如兰这几日在屋内枯坐。也不知想些什么。 喜鹊从外边进来给如兰换装。“姑娘,该去用晚餐了。大娘子屋的嬷嬷已经来催了两遍了。” “喜鹊!你说五哥哥会不会不要我了啊?我还能和五哥哥在一起吗?”如兰一脸茫然的看着喜鹊。 喜鹊却把些宽心的话说与如兰听。 “姑娘,你别想太多。我这两日在街头也听了一些。都是说卫国公不惧强权,坚不退婚的。 昨日大姑娘不也过来说了吗?卫国公并无退婚的意思。国公已然出了伯爵府,那忠勤伯爵也管不了他。定是能成的。” 如兰摇摇头:“可我们盛家到底是小门小户,哪里比得上驸马府。我们这样是不是拦了五哥哥的仕途经济啊?” 喜鹊看着日渐消瘦的五姑娘,看了看左右,小声道: “姑娘你难道不知道,卫国公已然在金殿上拒了驸马府的婚了吗? 便是我们不成,那卫国公和驸马府那位,也是没有可能了。” “啊?那我们为什么还要退婚啊?”如兰像是被什么惊醒,眼睛有了颜色。站起来,抓住喜鹊道。 “姑娘,小声点。现在的问题不在国公,也不在驸马府。是在于我们府怕驸马府怪罪,所以才想退婚。”喜鹊依旧小声的说。 “啊!这样啊!”如兰听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喜鹊!我要去见五哥哥,我要去找五哥哥。你认得路是不是。你带我去好不好。” “那不行啊!主君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好喜鹊。就你能帮我了。求求你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没了五哥哥,我也不要活了。” 喜鹊拗不过如兰的哀求,终究还是答应了。 及夜,盛府的一处矮墙边,跳下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看着上边小声的喊: “小姐,快下来。” 很快墙上又爬着跳下来一个女子。仔细看,不是那如兰又是哪个。 “好了,我们快走吧!”如兰高兴的道拉了喜鹊,便向巷子外跑。 可是刚到巷子口。便被一群彪型大汉给堵在了里面。 吓得如兰两人,节节后退。可后面的巷子里又走出了十多人。将如兰主仆团团围住。 第67章 驸马府前的人头 狭窄的小巷子里,月色微弱,映照出几个身影悄然行动。二十几个彪形大汉默契地接近着如兰和喜鹊,他们的脸上便带着深深的恶意,如兰两人惊恐地回避,靠在了墙边。 喜鹊伸出双臂护住了如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再过来,我要喊人了。” 就在此时,几道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四周的房屋和墙上。他们个个身形矫健,如同夜鹰般迅捷。同时手持的铁剑,冒着森森寒光。 不知哪里传出一声哨响。十几个黑衣人,跃身从各处跳下。来在了那群彪形汉子的身边。 黑衣人毫不畏惧地直冲过来,与彪形大汉展开激战。更有两人来在如兰两人身边,将两人挡在身后。一时剑刀相交,火花四溅。黑衣人们犹如幽灵般快速闪动,彪形大汉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虽然彪形大汉人数众多,但面对黑衣人精湛的武艺和团队合作,逐渐处于下风。 几位领头彪形大汉纷纷被黑衣人制服,纠缠的四肢。被按倒于地。 从巷子深处的地方,一名女孩的声音传出。这几个捉回档口,剩下的格杀。 顿时一阵腥风血雨,满地的断臂残骸。 直吓得如兰两个女孩蹲在了地上,不敢直视。 不一会战斗便结束了。一个小女孩从黑暗中走出来。 如兰倒是认得,“小婉,怎么是你?” 小婉笑道“对,是我。五小姐外面太乱,你且先回去吧!公子自会搞定一切。这婚黄不了。” 说完便又将如兰拉上矮墙,让她回家了。 待一切搞定,小婉道:“公子吩咐。将打死的人,枭首悬挂于程献公主府。尸体摆于开封府门前。去吧!” “得令!” 一夜无话,但第二天早晨,东京城却炸了锅。堂堂的公主府,被人并排挂了二十几个头颅。而这二十几个人的身体却被摆在了开封府衙。 开封府尹一早见了十几具尸体,还不觉什么。但等知道那些死者的头颅,都挂在了程献公主府门上。 府尹吓得立时得了病,到吏部告了假。待的太医来看时已卧床不起。 今日的金銮殿,一派肃杀。满朝文武皆肃然站立。也无有上奏的了。 仁宗皇帝站在龙椅前。看着跪在御阶下的程献驸马。 承献驸马掩面而泣,哭跪于御阶之下。 “陛下,您要给我做主啊!臣家门客昨日二十于人竟然在当街被人杀害了。那尸首还被分别放在了开封府衙和臣的府前。真是嚣张之机。定要严查。” “你得那些门下是因为什么死的知道吗?”仁中皇帝眯着眼睛问道。 “臣不知啊!但臣知道那些门客是死在积英巷的。那里血迹斑斑,到现在还没有被清理呢?”程献驸马停了哭声道。 殿下有那与程献驸马交好的人,便出班道: “陛下,那积英巷住着承直郎一家。这事定然前几日庭上驸马议亲有关。这和盛家和卫国公脱不了干系。” 袁文化依旧站立朝班。盛大人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到了阶下。 “陛下,这事和臣无关啊!这事臣半点不知啊!” 袁文化昨日听了小婉汇报,心知小婉一个小孩子总归是意气用事,鲁莽了。杀了人,便应掩藏行迹。虽不能骗过世人。但也好过如此招摇。 但也不怨小婉,忠心的小婉也是为了他,她做和自己做是一样的。当时便想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出了。那说不得,光棍一些,这事能够擅了得可能是不大的。到时不过是推出菜市口问斩。 袁文化已经做好劫囚逃跑的一起准备。只待逃出升天,便去攻略西夏。 又把计划想上一遍,定了定气,袁文化昂首挺胸出班而立。洪声说道: “人!是我杀得。头是我挂的。尸体也是我摆的。和盛紘大人无关。人欲杀吾未婚妻,而我若无动于衷,我妄自为人。 一切罪责我一人担着。便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某家不皱半点眉头。” 话毕,袁文化一板一眼的对着仁宗施了君臣正礼。也算全了这段君臣之谊。 仁宗皇帝昨夜便以知晓此事。思量了半宿。未得结果。 但今日见袁文化义气模样,想到其为国征讨。披荆斩棘。为友人独闯敌阵。今日为了未婚妻杀那驸马门口,也就能理解了。 也许是真的老了,看着那一板一眼行那君臣大礼的袁文化。仁宗不禁潸然泪下。 仁宗皇帝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在袁文化面前,俯下身,抚着跪伏于地的袁文化。 “也罢!看你为国劳苦功高,又是为保未婚妻。便不追你责了。你去吧!回家歇息些时日。” 袁文化本是做戏,但忽听仁宗皇帝来在身边。说了这么些话。诧异的抬头看着这个老人。 仁宗笑了。又拍了拍袁文化的肩膀。朗声道: “念卫国公军功赫赫,免袁文化不敬皇家之罪。擅杀之责。降三级,去国公之爵为三等伯爵,免去指挥之职。承献驸马当街掳人,杖三十。罚俸三年。免上朝之权。以后不得在于袁卿纠缠,否则定然不饶。” 仁宗说完,满朝文武三呼万岁。袁文化却愣在了当场。我都准备好了,却是这般结局? 仁宗回身走洗向殿外“朕乏了。散朝吧!” 一场轰动京都的大事。驸马府门前的那挂过二十几个头颅的地方,那血迹都未擦净,这事便结束了。 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卫国公从国公又变为了忠勇伯。牌子也早早便换了。并无一丝留恋。 积英巷的盛家里。如兰和喜鹊跪在祠堂里。盛紘拿着一根荆条。站在身后。 “你说你。你昨夜是要干什么去?你要私奔夜逃不成?真是气死我了。你知道吗?在那金銮殿上,程献驸马便咬死了,他的人便是死在我们积英巷的。你知道我是怎么过得吗?那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罪。你要让我们全家一起去死吗?” 如兰任由父亲责骂,便是一声不吭,跪的笔直。(当初看知否时,便喜如兰这性格。盛府哪个女儿被罚不是唯唯诺诺,只她跪的笔直,有担当。) 又看着一旁喜鹊“还有你,你不是想着劝导小姐,却伙同她一起翻墙,才惹出这般祸事来。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便拿荆条打向喜鹊。如兰爬在喜鹊身上,父亲,你要打就打我吧!喜鹊是我逼迫的,她哪里敢不从。 ………… 昨日有评论说,我写的主角唯唯诺诺,有金手指不用。想了想,便用上一用。说实话要不是仁宗当朝,我是不敢写的。剧情那就崩了。不过我还是挺听话的。也算留个伏笔,给主角救驾个理由。 第68章 临江仙 袁文化坐于伯爵府,小婉低头站于身后。 “公子,是我给你惹麻烦了。” 袁文化笑着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我们的实力强了。便无人能将我们怎么样。大不了去当土皇帝去。” 袁文化是不惧的。但裂土分国不是他所想。要不然势力发展的也许更快些。 “那?那驸马府的事还进行吗?”小婉问道。 袁文化想了想道: “暗地搜罗不停,明面上先停停,陛下如此对我,我要再大张旗鼓的搞承献驸马,便有些过了。” 又道:“于临辽的宋边境内设立山寨。培养兵士。这一仗,大宋必败。届时便是他们立功招安之时。” “诺!” 出了这事,袁文化叫人去盛家去问。已然停了私塾。又去送拜帖,也被回了盛紘大人病了,不能见客。想来是避嫌了。 这个世界的娱乐是寡淡的。袁文化既去不得盛府。今失了公职无有事干。心中烦闷无地消遣。便邀了贺广明去了樊楼吃酒。 “文化,你昨日确是鲁莽了,也就是陛下仁慈,要不然,你今日哪得善了。” “呵呵!不善了便不善了。若是整日想着蝇营狗苟。活的岂不闷死。那样便是死了,也得个痛快。” 袁文化半躺在席上,胸襟打开,一手支着席,一手拿着酒壶喝着。好不快慰。 透过门开的半缝,外边经过的人能将屋内事物看得分明。恰当此时。一官宦家小姐经过。见袁文化放浪形骸,不似往日作风,更有一番风流态势。 心道“那日里,他于我家投壶武刀,何等英雄盖世。今竟也樊楼酗酒。真是可叹啊!” 又听贺广明道“你武艺绝伦,当战场挥斥方硕。怎可在此荒废时光。为个女子,郁郁不得志。” 袁文化已是有些醉了,听得贺广明说及战场,有些心驰神往,又想今在京都靡靡,不得抱负。忽有些理解杨慎当日。 高歌而唱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又不是诗会,袁文化有感而发,也不去改那词,唱便是了。 贺广明给袁文化打着拍子。 门外的贵女却是痴了。看如此英雄,英姿伟岸,听如此抱负,慨然人生。又有对英雄落寞的惋惜,有对撇弃一切,只为恋人那无往的义气。 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可惜他心有所属。恨不相识早些,怨不伊人是我。 袁文化醉了。睡倒在包间之中。许是火热,许是酒浓。袁文化口中直呼热。 贺广明也是醉了。哪里管的了他。嘴中嘟囔“该。让你喝那么多。” 说完也是爬伏于桌上,睡去了。 那门外女子见袁文化醉的不省人事。又是喊热。从身边女使手中拿了团扇。走了进去。这可急坏身旁女使。 那贵女走到近前欲为袁文化扇风。 女子一拿扇子扇去。袁文化便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捉住女子的手。 看着身边女子,袁文化认出正是那英国公家张桂芬。笑了一笑,又像两旁挥了挥手。这才又闭上眼睡去。 张桂芬便如此近的看着袁文化,为其扇风。 那女使慌忙关了门,在门口小声道“小姐,快走了,若是被人看见,我们还要活不要了?” 那女使只是呼唤。交集万分。急的眼带泪光。 张桂芬只就那么一下一下的扇着。直到袁文化打起呼噜,方停下手。将酒桌移走。又怕袁文化酒醉口渴,拿了水壶放在一旁。 这才和了女使走出门去。 睡着的袁文化忽的坐起,睁开了眼睛。身边也多了许多,不知从哪里走出的人来。 袁文化摇了摇头,挥手遣散了众人。又躺下沉沉睡去。 卫国公被贬伯爵,于樊楼醉酒。又做词了。做了首叹古喻今的词。卫国公却是喝得大醉,错把汴河看成了长江。虽卫国公又变成了忠勇伯,但人们依旧爱叫他国公。 这一词传进了宫中,传进了盛府。传到了千家万户。 盛紘坐于寿安堂,老太太正训着盛紘。 “你也是个堂堂男儿。那袁家五郎,要来拜你。你怎么忍心说你有病不见的?……你不过是见其心软如兰,不能对你怎么样罢了。 我听人说他在樊楼高歌,唱出那词,乃千古绝唱。意味沧桑。你,你,你呀!让我说你些什么是好啊?” 盛紘只是低头认错: “母亲教训的是。母亲说得对。是儿子失礼。 但母亲,你也知那一日有多凶险。驸马府派了二十多人堵截如兰,各个持刀带棒。若不是袁五郎早就安排下人手,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现在怎样,是你贪图人家国公娘子地位。叫你女儿来坐。今又怕了。你去打听打听。哪个国公爵位不是死人山堆里捞出来的。哪个不是地府走上几朝。 既要你以后外孙得国公爵位。又要安全,天下哪里有这般好事?”盛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道。 “母亲,儿子现在知道了。所以儿子现在不要了。”盛紘唯唯诺诺的说着。几近无闻。 老太太倒是被气笑了。“哼哼!现在不要。现在不要怕是晚了。便说这袁家五郎英雄盖世,那国公之位早晚还是他的。 这以后,若是他寻了别家小门小户,还算罢了。若是找了显贵人家女儿。哪个国公夫人会留一个能让他夫婿放弃国公之位,让他不惜生命的女子活在世上。” 老太太一语惊醒梦中人。“这,这,这,如何是好!” 这词也传入了宫中。 仁宗皇帝于御书房,写字怡情。曹皇后于旁磨墨。 仁宗笔力昌劲,一气呵成。写得一首词来。 曹皇后念来“滚滚长江东逝水……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袁五郎这词做的好,陛下的字也写得好啊!” 仁宗重重的呼出口气。叹道: “袁五郎,少年英雄,就是太义气用事。” “这袁五郎也是空付了。听说,昨日他去盛家,被盛紘拦在门外不见。” “啪!他也敢?” 仁宗又缓了缓神。 “也罢!虽他去吧!便给袁五郎些磨砺也是好的。我也莫空做坏人,弄不好到时我为他做主,反惹他不快。” 第69章 痴情 袁文化是深得仁宗喜欢的。 不说为他夺回了西夏。让他有脸面对天下,面对列祖列宗。 便说这立了大功,说召回,便抛下一切,欣然回来。不做一丝留恋。 便是那两个储位拉拢。他一并撅了。没有一点犹豫。 那文官奏报,她也时时站在皇权一边。妥妥的孤臣啊! 试问这样的一位有能力,有思想,讲义气,忠君王的大臣,哪个皇帝不爱。 所以在殿上,袁文化那义无反顾,为未婚妻抛弃一切时,他看到的不是藐视皇权叛逆,而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也因为这,当他知道盛紘不见袁文化时,他才那么生气。 自自那日樊楼醉酒后,袁文化把自己弄得比上职时更忙碌了。整日里在府中查看小婉递来的各地事物,信件。 这就要北伐了。各地调动频繁。要布局的地方多的是。 这有宋一朝甚是奇葩,历史上记录有名有号的起义便有四百多起,文献中仁宗时期也有几十起。那山贼,匪寇就更多了。简直不计其数。 在各地藏下几万人马倒也不是无法操作。 袁文化不过是不愿去做那打家劫舍的勾当罢了。 这有了宋辽战争的契机。岂不美哉。 正和小婉一地地,一山山的看着堪舆图。有门卫来报。 “伯爷,宁远侯顾侯爷下帖邀伯爷去赴会。” 袁文化方想起,前几日顾堰开邀请他,今日赴宴。 这顾堰开,说实话是不投袁文化的脾气的,但顾堰开在京郊大营势力非凡。剧中顾廷煜就曾说,顾廷烨去京郊大营领兵,是宁远侯旧部帮的忙。 这隔段日子,这宋辽战争结束。袁文化要向京郊插人,说不得要走他的路子。 袁文化道“听得了。告知来人,这就去。” 工作是忙不完的,事情也是准备不完的。把事情交给小婉的团队。 袁文化便带了小西出了府。 宁远侯邀请的地方并不是侯府,却在樊楼。 袁文化到时顾堰开,带了一众人在樊楼外等候。 外圈也有很多百姓观瞧。见袁文化到来,也不知是哪个第一个喊的“卫国公义薄云天。” 一时众人齐呼,喊声震天。满街只能听到“义薄云天。” 有那临街的都开窗来瞧,也加入了呐喊的人潮。 袁文化挥挥手手,向着四周做起了转圈揖。 顿时人群更是疯狂。袁文化慌忙跟众人进了屋。 在屋里,袁文化和顾堰开这才互相见了礼。 呼啦啦又是一群人来给袁文化见礼。大家袁文化笑着道: “我现在已不是国公了,大家不必多礼。” 众人中有人道: “这事袁公不必多虑,您简在帝心。说不得哪日便复职了。” 大家哈哈一阵,樊楼的老板也来面见。 众位大人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快快楼上精舍里面请。 到了精舍里。那老板依旧不走,道: “卫国公,您那一日在小店所做临江仙,一时无双,无数人来小店来瞧。不若您老人家不若开开恩,给小店墙上留下墨宝,小人愿以千金来换。” 众人皆笑。袁文化摇头道: “可休要在喊某家国公。我现在是忠勇伯了。” 但紧接着又道: “哈哈!我也不要你千金。店家怕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顾侯笑道“我等也不知,袁公是干什么的?怎么就不在乎千金之巨了?” 袁文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临着窗道“我啊!当然是做强盗的。” “袁公净会说笑。哪里便就是强盗了。没有这般诬陷自己的。” 袁文化依旧不紧不慢道: “我袭破西夏,劫掠宫室,群臣。虽交于朝廷甚多。但也是豪富。” 这话倒是不假,便是袁文化推说没有也是没人信的。 可袁文化看着窗外的海棠花道: “店家这一院的海棠花看得不错啊!” 店家听袁文化说他院中海棠。顿时眉飞色舞。笑道: “国公爷这眼力不错,这满汴京的海棠花,便是我家最好。花瓣又大,形体又好。多少的贵妇欲要买我这花,我都不依。” 袁文化临着窗看了那海棠花许久。满屋子的人都不知他是什么缘由。又不好搅了他的兴致。 袁文化突然来了一句。“如儿最是喜爱插花。见了这海棠花,定然喜欢。” 也不转身。和身后老板道: “老板。你不是想要我给你提词吗?” “国公爷!正是啊!可国公……”老板有些疑惑,刚刚不是说不在乎钱财,不提了吗? 有听到袁文化道: “我见这满东京便数你这海棠花最是美丽。我便用这诗作换你这一院的海棠。可好?” 樊楼的老板更是迷惑了。 “那当然是无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这一院海棠可没有那千金珍贵。” “呵呵!你这禄虫。心里只有银钱。你只说应不应吧?”袁文化话是玩笑话。但却听不出半点笑意。 老板得了这般便宜哪里能够不同意。忙应了。 袁文化道。“你这院的花,在这花期中。你每日挑十几支最漂亮的。送于积英巷盛家。只说是故人给如兰的便是。” 袁文化这么一说,屋内顿时哑然。这袁五郎未免太儿女情长了吧! 袁文化心中却想着的是盛紘,心道:我可不是那文炎敬。虽我不会去抢亲,但我有的是手段。 众人唏嘘一阵,店家也不再问,只拿了四宝来。 袁文化既然要立得痴情人设。说不得重抄了一首。 说道“前几日,我在你这里醉酒,及夜才归,倒是还做了一首,今日便写了那首吧!” 袁文化说罢,拿着笔占饱了墨,在墙上挥毫写下。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句‘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道尽离别苦楚。满屋人无不动容。 袁文化心道:“盛大人啊!盛大人。和我你也来玩棒打鸳鸯这一出。看明日这满城的流言蜚语,你怎么办?” 第70章 海棠依旧 剧中的如兰应是喜爱插花的。多处镜头都是演的如兰摘花。便是和嬷嬷学艺,旁的时候墨兰霸占课时,她不说。只墨兰霸占了插花课,她却恼了。 袁文化,想着这一院的海棠花甚好,给了如兰,如兰应是会喜欢。将这花送去盛府,却也不是全然是和盛紘怄气。也是真的见这花好,便想到了如兰。 得了袁文化亲自写词,店主心满意足的去了。来讨袁文化诗词的这一段插曲过后。 顾堰开将袁文化等人,分宾主让入座位。酒菜一道道的摆了上来。 顾侯拿酒敬了袁文化一杯,却也诚实,把请袁文化的缘由说了出来。 “今日请袁公过来也不瞒你。此次北伐,我等俱要出征。特来袁公处取取经。看有什么办法。” 袁文化酒已端起,正要喝,却听宁远侯如此问。 把酒杯放下,叹了口气,思量了一番道: “诸公,可愿听听真话。” “那是当然想听真话。”顾堰开肃然道。 袁文化这才侃侃而谈。 “诸葛丞相曾云,天时,地利,人和。 去年我攻打河西。正赶上违逆李祚谅刚刚掌权,和没藏讹旁系争权。新老政权交接。此占天时。 二西夏军起数十万进入我方,内部空虚,此地利。 三西夏违逆倒行逆施,将河西世家之地补给党项贵族,人心思宋,此乃人和。 我不过顺势而为而已。和这辽宋大战无有半点经验可谈啊!” 有一名唤崔成武的将军憧憬道“去了北辽。倒是也希望河北世家担壶提浆来迎。” 袁文化心中好笑,担壶提浆?你们怕不是想多了。那北地用的可是汉政。哪里会有人希望你们去他家园打仗。 所以袁文化摇了摇头道: “成武可莫要有侥幸心理,去了看看再说。若他们安居乐业,想来比不想朝廷军来。” 这里倒是有去过辽地的道: “袁公说的怕不是真的。我曾随团去过燕云,哪里士绅,比之我们这里生活也不差什么。一样可以科考做官,税负也是不高。” “这……我军战力本就不如辽军,给养又要千里送去。那还如何攻打?袁公何以教我们” 其实袁文化当时在英国公处,便说了此战的不易,等顾堰开一系回去核实。却如袁文化所说。这才有了这次宴请袁文化。 袁文化也不说话,慢慢喝酒只做沉思状。众人急了。便问袁文化: “袁公且慢了喝,我们实在是焦急。望袁公救我。” 袁文化这才停了动作道: “我曾闻有一奇人。性情鲁钝。有次读书来了贼人,爬于梁上。那奇人背书,半夜不可得,那梁上君子都背了下来。” 顾堰开最是不耐听故事。问道: “袁公说这人做甚。还是说说这宋辽如何打法吧!” 袁文化也不恼,又道。 “且听我说啊!说这个奇人,家乡起了民变,声势浩大,占据许多州城府县。那奇人招募乡勇以抗之。 每每战则必败。他却屡败屡战。不停的回去招募。到后来他却悟出个法子。” 说着话到这里,袁文化停下话头。拿了酒壶慢慢到了一杯,自斟自饮。 这把那崔成武急的够呛。道: “袁公莫要卖关子。快快说来。” 袁文化这才又道。 “说着法子倒也简单,便是‘结硬寨打呆仗’。听着名字便知是个笨方法。 他每到一个地方就先安营扎寨,修墙挖壕,装好结实的篱笆桩,防人又防马。他通过“结硬寨”的方法把进攻任务转变成了防守任务。 而且他还派出了三分之一的队伍,日夜轮流站岗放哨,一旦敌军打过来,立即全体进入战斗状态。他靠耐心地防守,让敌人断粮断水,从而熬出了最后的顺利。” “啊?这样打仗,那不是旷日持久?”崔成武讶然道。 “不然呢?总好一败涂地。若是诸位将军有意,我当年于西北军中训练的那些后军,皆是此种战法好手。可问于富弼相公,叫人调来听用。” 袁文化终于图穷匕见。 一场宴席宴席至此,便尽是压抑了。袁文化也不过那些将校郁闷,只吃的开心不已。 第二日清晨,话说那盛府里,如兰木然的在院中摘花。 有一女使从院外抱着一束海棠花而来。 “五小姐安,这是樊楼给五小姐送来的。” 如兰看了过去,却见那海棠花朵朵娇艳,枝枝饱满。却是比盛府的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如兰好奇道: “如此好的花,是家里去樊楼买的吗?” 那女使是从前院而来,倒是知道个全套。 “我今日去门房,正看到那樊楼的伙计来送。说是姑娘的故人,用了首词和樊楼换得了一院的海棠花。让每日清晨送来给姑娘。 他说这海棠是全汴京最美的。那姑娘的故人是舍了千金的价钱,只要了这海棠花。这么想来,这海棠花却比金子贵多了。” 喜鹊在一旁笑道: “也不知姑娘哪位好友如此豪气。竟……” 喜鹊说着说着,想来是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一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如兰却是已然满脸的泪水了。 慢慢的,慢慢的走到那女使面前。伸出双手。颤抖着接过了那束海棠花。 那海棠花上面还挂着露珠。显得花儿更加娇艳了。 如兰也不摘花了。如那雕塑一般,眼望着那束海棠花,呆立在院子中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忽喜忽忧。泪水便不曾断过。 这可急坏了喜鹊。走上前去呼道: “姑娘,姑娘。姑……娘!” 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 如兰便如没有听的一般。眼里只有那束海棠。 喜鹊一把夺过那束海棠花。想着唤回姑娘的注意力。 如兰却如疯了一般,上前去抢那束花。“给我,这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喜鹊吓得忙把那束花给了如兰,哭着道: “姑娘不急,这花天天都有的。明天还送来。” 如兰和喜鹊如此反常,早吓坏了那送花来得女使。跌跌撞撞的去了葳蕤轩,找大娘子报讯去了。 第71章 盛紘终妥协 王大娘子本在前面指使女使婆子一天的活计。忽然有女使来报说女儿如兰,有些行为不同往日。 如兰自打那日被截杀后回来,便一直很乖,乖的不像以前的如兰了。 今一听如兰有事,王若弗忙放下一切回了葳蕤轩。 进得屋中,就见如兰捧着一束花在认真的修剪着枝叶。 王若弗狠狠地瞪了那报讯的女使一眼。刚要训斥。 却见如兰贴身丫鬟便急走几步走上前来。和王若弗使着眼色。 王若弗和那喜鹊出了屋。喜鹊喜鹊小声道: “大娘子,今天我们在院子里好好的摘花。便有女使将樊楼的海棠花送来。说是这海棠花是用千金不换的诗词换的。 那除了卫国公哪人能够。所以姑娘便拿了花变得痴了。” 王若弗听了这话,算是明白了个大概。待王大娘子再返回屋中。 如兰已经拿了花瓶,在那里插了。 如兰一支支的将花插进去。便是差之毫厘,如兰都要将花全部拿出,再一支支重新来过。那认真的样子,是以前的如兰从未有过的。 王大娘子在如兰身后看了一阵,只觉一阵心酸浮上心头。有对如兰无尽心疼哽在脖间。 “如儿!” 一声乳名,王大娘子将如兰抱在了怀中。 如兰收了手。回头看去。 喊了一声“母亲!” 眼泪再一次忍不住涌出了眼眶。两母女抱头痛哭起来。 却说盛大人今日上朝,于班中受了无数人斜视白眼。心中却不知缘由。 下了朝,想找个人问问,别人却一笑置之。盛大人耐不住白眼急急的回了府。 刚到府内,便有女使来说。老太太见招。 盛紘又换了常服,去寿安堂拜见母亲。 寿安堂里。盛老太太坐于显处,王大娘子拉着如兰得手坐于下座。 待盛大人到了,不表众人如何施礼。 到坐定。老太太开腔道: “盛大人今日可听到现在市井的传闻了吗?” 盛紘一脸站起身来,惶恐的道: “母亲有事但骂儿子便是。当不起这话,母亲也莫要气坏了身子。” 盛老太太给了盛紘个下马威。定了基调。这才又道: “今日有樊楼将花送入府中,惹得五姑娘好哭了一场。我着人去那樊楼,又于街上打听过了。 原是袁家五郎昨日受宁远侯之邀,于樊楼喝酒。店主欲以千金换袁五郎提词。 袁五郎见那樊楼海棠艳绝京都。便舍了千金,将那词换了一院的海棠。让店家日日送给如兰。 你作何感想?” 盛紘这才知道了今日朝班里的缘由。心中一沉。 “这,袁五郎如此做,这不是坏我家如兰名节吗?” 盛老太太不屑: “坏你家如兰名节?满京都哪个不知你欲将女儿嫁与袁五郎,然后反悔了?那二十多条人命,京中人等哪个会忘?” 盛紘听了老太太的话,只糯糯不语。 老太太见盛紘也不反驳,便又道: “你可知那袁五郎题的什么词? 最后一句倒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说得明白。也将如兰摘的干净。说心中有如兰,却不来相见。只是相思。”小说 盛紘思绪却有些偏了。心中思量起利弊。如兰这事,经那巷子中那一闹,怕不是没人敢和袁文化争。 左了这事已然如此,没了回转余地。怕事也无用,不若还将如兰还许了他。这袁五郎也是个英勇的,又得皇帝喜爱,说不得哪日陛下高兴,便又会复了他国公位 想到这,便道: “母亲,我也回去思量了。这袁五郎既然和如兰如此情头意合。我也不做这恶人,也不拦了。便由了如兰的意吧!” 如兰于一旁听了这话,宛如梦中。走到盛紘面前,便给盛紘磕起了头。 盛紘倒是脸上有了笑意。嗔道:“矜持一些,你这像什么样子。喜鹊,还不将你家小姐拉起来。” 说不得,盛大人还是要些脸面,只叫人去告知袁文化,说私塾开了,庄学究招他来读书。 那东荣去时,本还带了盛紘的话,说与袁文化听。却不想袁文化不在,受邀去了英国公府。 自大这要打大仗以来,朝上诸公是高兴非常。但武将们却各个忧心忡忡。 按王朔的说法,战争是艺术,杀人是技术,军人不好战,文人才好战。 武人是站在第一线的,他们是知道辽国战力是怎么样的。不向文官那样异想天开。 所以做为大宋,为数不多的成功者,袁文化被这些武将轮番邀请,请教事宜。 袁文化今日便是又被英国公请到了府上。 席间,酒悍正浓。有女使进了和英国公禀报。 “国公爷,夫人说,上次听说忠勇伯在府上武刀,甚是厉害。我家小姐也喜好武艺,想要忠勇伯教导一二。”(剧中这张桂芬是唯一会轻功的。想来武艺当属第一第二。) 英国公听了一愣,他这女儿爱好武艺,他是知道的。但酒席间让一个伯爵当武师,却有些过了。 便尴尬的看向袁文化。 袁文化心中不禁想起,那日为他扇扇的张桂芬来。 心知这张家小姐是有意于他,但心中有如兰,还不知如何进展呢!若是个平头百姓家,也就罢了。身处古代,纳妾也是正常。但这可是国公独女,袁文化哪里还敢再招惹情债。 道“这武艺,我于军中也是谁都可以学的。但这男女有别,却是不能教。我府上有一女使,武艺绝伦。 打遍军中无敌手。回去便叫她来教。” 正说间,便见张家姑娘从外而入。略给席上众人施礼后。 洪声道: “忠勇伯大人,大家都是练武之人,又不是塾中酸儒,哪里来的这些男女大防。您只说嫌不嫌烦,莫说这些话来搪塞。” 袁文化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又不能说看出张家姑娘喜欢他,怕张桂芬纠缠于他。被张桂芬一说有些语塞。 席上众将皆笑。有人道: “我家也有儿女习武。若袁公避嫌,不若一并教了。我也占张家姑娘个光,塞两个人来。” 这下好,袁文化算是没了理由。抬头去看张桂芬。 那张桂芬下巴清扬,一副得意模样。 第72章 重回私塾 吃过了宴席,袁文化又教了张桂芬一阵刀法方回。等袁文化回府,已近黄昏了。 到了门房,门房道“刚盛家来人说,他家塾中学究来召伯爷去读书。” 袁文化嘴上不在意说了声,知道了。心里却道: “这古代,还是道德武器好使啊!只一个礼字便行了。” 袁文化倒是确实有些想念如兰了。人都是盛家这三个姑娘,墨兰最有才华,善于阿谀。明兰智慧,能持家。但在袁文化心里,还是和如兰在一起,最是轻松,最是惬意。 若是娶了墨兰,不过是娶了个玩物,像猫一样,还要时时小心她反咬一口,夜里报复。 若是娶了明兰,却像娶了个木头。生活没滋没味,不如聘她做个军师来的直接。 只这如兰,活泼率真。不作伪,不装样。冷热一目了然。在一起舒适。 一夜无话,袁文化让人给吏部告了假,又叫小西挑了几种稀奇物事,便去了盛家。 刚进了二门,便见如兰躲在一棵海棠树下看他。 袁文化捉狭,拿了东西掷她。 到了如兰处,那东西却慢了。如兰用手接了,一看却是个银做的蝴蝶,上面又用金线勾边,煞是好看。 如兰被吓一跳,撅着嘴,脸上却带着笑意。 “五哥哥,怎么这般。没得刚见面便戏弄人家。” “我见你第一次时,那时你便是在捉蝴蝶。今日小婉不在,没人给你捉,便给你个银的。省得你去祸害梁祝他们两个。” 等走到近前。如兰玉面粉红,越发的可爱了。 “如儿,今日怎知我会来盛府?来这接我。” “我自是不知。但既然庄学究去告诉五哥哥可以来了。五哥哥定然会来。便是一时不来,我便等一时。一日不来,我便等一天。一月不来,我便等一月。五哥哥总是要来的。” 如兰也忘了羞臊,直直的看着袁文化道。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有那长柏,长枫兄弟走了过来。 “袁伯爷安好。” “长柏,长枫兄弟安。” 几人相互见了礼。一同向私塾而去。 待到到了时,见私塾中,不多时又到了两人。 袁文化看去,却是齐衡和一个矫健男子。 齐衡和袁文化见了礼,长柏又来介绍。 “这乃是宁远侯顾侯爷嫡次子--顾廷烨。这位是征西破了西夏的忠勇伯袁文化。” 那顾廷烨上前深使一礼。 “天下人皆知,袁公武功盖世,义薄云天。今日方见真容。荣幸之至。” “去年马球会时,顾侯便曾言顾公子要与我同窗,让我们好好亲近。可算见到了。”袁文化笑着打招呼,说些客套话。 袁文绍说得这话,顾廷烨又给袁文化施了一礼。倒把袁文化弄愣了。 “顾公子何故如此啊?” 顾廷烨施完礼,这才道: “我也听父亲提过,那日马球会上,袁公让我父查我往日龌龊,说大多是别人栽赃。 我父倒是真的派人查了,许多都是我叔伯家里所为,栽赃到我身上。我和父亲的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这全是拜袁公之所赐。自当拜谢袁公。” 塾中其他人皆惊异。对顾廷烨又是一番看法。 齐衡道: “顾二叔,我等往日倒是冤枉了二叔。今日沉冤得雪,可喜可贺啊!” 袁文化倒是摇头。长枫见了问。 “顾二叔喜清怨曲,怎伯爷却要摇头啊?” “长枫这话我便不能回答了。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内里的事情,外人怎么可以乱讲。说一说顾公子冤屈已是及至,哪里能细讲。” 袁文化越是这般说,众人越是好奇。但袁文化不说,也是没有办法。 不一会,庄学究到了。众人忙行礼。 庄学究多日不见袁文化,便道: “袁伯爷,多日不见可还安好?课业可落下了。” 袁文化一脸严肃道: “没了庄学究教导,自然是落下了的,兼又懒惰病犯了,更是不堪了。一会定有荒废了的地方,还请庄学究不吝责罚。” 众人听袁文化这样说,皆笑了。 庄学究见袁文化也不掩饰。也笑道。 “袁伯爷近日和五姑娘,和程献驸马府的事情,我是听说了的。荒废学业自是不对。但也算情有可原。 对了,听说袁伯爵,近日在樊楼做的两首好词。到时更佳了。尤其是那首临江仙。将人间兴衰成败道尽。大气磅礴,世人典范啊!” 盛长枫却道:“庄学究,那首鹊桥仙也是极好。尤其是那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长枫欲要再说,屏风那侧的如兰却不干了。 “三哥莫说了。” 如兰说罢已然红透了脸。墨兰回头来看。如兰慌忙转头。却又见明兰一脸笑意看着她。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庄学究却道: “这首便算了。这词听起来就像渣男骗妹子的词。” 庄学究话刚说完。满学堂轰然大笑。 任袁文化一个现代脸皮怪,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如兰更是不堪。眼睛都带了泪光。 “庄学究您……” 众人更是笑了。 墨兰却小声道: “听到了吗?不过是骗你罢了。” 如兰嘟着嘴和墨兰做了个鬼脸。 “那还没人骗你呢!” 直气的墨兰别过头去。 读了一阵子书,教了一阵讲义。庄学究道: “近日袁伯爵新归,经意便到这吧!我听人说,满城的武将排着队的请袁伯爷讲战法。不如大家今日便论一论这宋辽之战吧!” 齐衡惯是爱在明兰面前装博学,装有思想的。(原剧中便骗得明兰说他是天上的雄鹰。) 今见学究问,便当先道: “燕云乃是我大宋屏障。不可不夺回。及早不及晚。今有袁公灭西夏的士气。又得了军马。也是该夺回失地的时候了。” 众人皆称赞齐衡话说得对。 可庄学究却见袁文化一脸的不以为然。便问道: “袁伯爷可是有不同看法?不妨说来听听。” 袁文化抬头见众人都看向他。便道: “你们可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之战法并不是天下第一。没人都有自己对战争的解读。但你们说为什么满城武将皆来问我?” 说完,看向众人。然后道: “说好听些,因为满城的将领皆知,这仗胜算不大。” 第73章 态度最重要 大家看袁文化不看好这场战争,便都对这辩论没了兴致。没一阵熄了议论,学究留下课业,便散了。 袁文化特意慢慢收拾东西,小西也笨手笨脚。直收了半天。等回头看时。 却见私塾中,人除了长枫都未走。 袁文化这个气,我慢了收拾,是想去见如兰。你们又要作甚。 便回头挨个的瞧。 那明兰是惯是小心的,让她先走是不可能。 如兰那里,喜鹊倒是收拾停当了。但如兰却是不走,只支着下巴偷看袁文化。等袁文化看来,便忙低下头。 墨兰一肚子的攀龙附凤。晚走就不新奇了。 等看齐衡时,袁文化就气到了。这家伙必也是和他一个心思。等着堵盛家姑娘呢!你说你哪日堵明兰不成,非得今日,岂不是傻?小说 至于和顾廷烨聊天的长柏,怕不是就是呕他的。防着他会如兰的。 袁文化见大家都不走,也不是个办法。便气道: “今日,我家厨子放假。我要在盛府混晚饭。小公爷和顾公子也要蹭饭吗?” 说完,便歪着脑袋看顾廷烨和齐衡。 齐衡面子矮,被袁文化一说,红了半边脸,忙道: “不为。你且快些,母亲今日请了大厨,还等我们回去吃饭呢?” 袁文化听了好笑。这都什么理由。便笑道: “小公爷家莫不是把我家的厨子请去了。要不怎么我家厨子放假,你家便请得大厨。” 大家一起笑了。 齐衡也笑道“袁公玩笑了。哪就那么巧,是一个人了。” 说着动作更快了。 袁文化见解决了齐衡又去看顾廷烨笑着道: “顾公子不回家吃饭吗?” 顾廷烨却道:“却有些事情,过后便走。” 袁文化心道,你有事情,你去做啊!在这闲聊做什么?还拉了‘黑面神’盛长柏。 “有事便去做啊!何故在这里空耗时间,扰人清净。” 袁文化说的直白,一旁的如兰直啐了口,心说不要脸。 顾廷烨却站起身来在袁文化面前。施了一礼道: “刚长枫兄弟问袁公我家事情,袁公推说不便。现我来问,袁公但讲无妨。只要讲了,我立时就走,绝不搅扰袁公好事。” 众人见顾廷烨虽说的轻佻,但却一脸赤诚。众人便悄悄的退出屋去。 袁文化还指着剧情赚便宜,其实是不想说的。但全剧中,便数这顾廷烨和长柏光明磊落。 叹了口气,还是说了: “顾公子既然真诚的问了。我便说了也无妨。 这事应以20年前宁远侯府那场劫难说起。 说那时宁远侯府上欠了朝廷巨款。如要不交,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你父为了侯府,将自己的发妻休了,娶了你的母亲。用嫁妆还了巨款。你母亲却在生下你后几年,怀孕难产而死。你父亲又娶了小秦娘子。” 袁文化说到这,这些顾廷烨倒是知道个大概。有些迷惑的看着袁文化。 “这有什么不妥吗?” 袁文化冷笑了一声,道“这本是普通。但你父亲却为这几件事,对大秦娘子一往情深,对你母深感愧疚。 他在内屋供了一尊弥勒佛。日日祷告,只求来世与大秦娘子再续前缘。” 袁文化忽的抬头看着顾廷烨道: “你可知你嫡母小秦娘子有多爱你父亲吗?但有多爱便有多恨!她在你哥哥小时便派了人日日告诉他,他母亲是你母亲害死的。你所受的冤枉也都是她一手安排。” 顾廷烨发了疯似的指着袁文化喊着“不!这不可能。你血口喷人。” “我知你有一乳母,最是忠诚,不信便去问她。若是不怕你父生气也可问他。但只别问他爱与不爱,愧疚不愧疚。你父心中苦啊!心有郁结,早已成疾,那是会气死他的。”袁文化闭上眼睛道。 这事本在半年后便会发作。提前告诉顾廷烨也好。那顾堰开吐血,分明是应激性胃溃疡,要不是被顾廷烨气了多日,再一刺激怎么会死。这样把事分开,省的顾堰开那时因顾廷烨事的双重打击,被他气死。 顾廷烨听完袁文化的话。气的也不打招呼,一甩袍袖便走了。 送走了顾廷烨,袁文化连忙出了私塾去寻如兰。在花园找了半天,都未找到。 静下心却听到远处,有女子吵嚷。寻了声音过去。 却是如兰和墨兰在吵。 如兰指着墨兰面前的一瓶海棠花喊: “四姐姐好没羞,却偷人家的花。人家看到了还不还。” 墨兰只拿着花,傲然的捧着花瓶。轻蔑的道“五妹妹好没道理。这世上的花多了。你的花丢了,别人若是有时,便就是偷了你的吗?” 袁文化到时,盛家女眷也全来了。王大娘子看老太太在侧,甚觉丢人。便对如兰道: “一束花值得什么?也要争个不停,还讲不讲姐妹亲情,还懂不懂礼仪了。如兰你不过是丢了束花。便这样不依不饶,像什么样子。” “母亲!今日喜鹊去取花,樊楼说已经给了。所以……” “够了!” 王大娘子可不耐听这些。又看袁文化在。又道: “失礼了,让您看笑话了。只是您送来的海棠花不见了。明日还有,并不是什么大事。如兰也是。没得让人笑话。” 袁文化看墨兰手里的花。便知是怎么回事。 那墨兰定是以为,不过是束花,便是闹到长辈那里,长辈也是要说如兰无理取闹。所以才有恃无恐的拿了如兰的花。便是找来也不还。 王大娘子以为袁文化定会帮他劝了如兰。 可袁文化却不这么想,直接说道: “这倒容易,叫樊楼再送来同树的一支。比一比便知。樊楼的花,他们最是了解,若是这束花不是,便是樊楼未送,那我便得把那千金追回。” 袁文化的话却把一众盛府长辈弄愣了。为了一束花,你怎么可以这样大费周章。 林小娘连忙道:“不过是一束花,不要这样折腾,墨儿,快给了五姑娘。别失了姐妹情谊。” 墨兰这才不情不愿的还了如兰。 老太太眯着眼睛有些不解,袁文化也是朝中大员,做事不应该如此小气才是。便问袁文化: “袁伯爵,这般行事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 袁文化笑道: “老太太也是年轻时走过来的。怎不知这花本不重要,可我的态度却是重要得很啊!” 老太太想了想,一手指着袁文化哈哈大笑起来。“你啊!” 第74章 京郊大营 如兰得了花自是高兴非常,这东西便是争来抢去的方显出他的好来。 可袁文化却不是很高兴。这一众的灯笼,怕不是掐着点来看如兰的。 袁文化心里有句,你们来如兰这里干什么?那明兰怕不是已经被小公爷堵住了吧。 袁文化本着,我不好,谁也别想好的原则,看着老太太道: “大家对如兰,墨兰真是好。可明兰也是有人疼的。便说她手中那管北境的狼嚎。便是好的很。” 老太太见袁文化这话说的无缘无故,没头没尾。心下狐疑,又是皱起了眉头。 袁文化见老太太听不出,又胡诌了句。 “那笔啊!非公爵之家,是没有的。”小说 这时老太太方如梦初醒。急匆匆带着一众身边人走了。 留下一众人在空中凌乱。 如兰便问: “五哥哥和老太太说的什么哑谜?” 袁文化一脸宠溺的看了如兰一眼,便看向长柏笑道: “我啊!是最好公平的。便说这开诚布公的,光明磊落的被人针对。这蝇营狗苟的,偷偷摸摸的却不被察觉。心里有那不平,不吐不快。便是我得不到好时,那偷摸的也得不到好,才是公平不是。” 长柏看袁文化看他,便知他恼自己叫来众人,搅他见如兰。便去想袁文化的话。前半句什么光明磊落,开诚布公的话自是说他自己的。然后面的话,联系他和老太太提明兰,便知是小公爷去堵明兰了。 想到这,长柏一张脸更冷了。说道: “不管是光明正大,还是偷偷摸摸。总是不对。” 袁文化见挑拨得逞,心中这才舒坦了些。便也不管长柏阴阳怪气。也不是他自己一人失败,这便有人陪着一起郁闷了。 王大娘子在一旁看袁文化等人打机锋。是听也听不明白。又记起长柏去找他时的话。 “袁伯爵,我听长柏说你欲在我家就餐。倒是已经叫人去备了,不知可有什么偏喜的,一并做了。” 袁文化想起前世所见,那些无业的,每日赖在丈人家混饭,会说的没几日便把媳妇混到了手。嘴笨的,却是半途和丈人家闹掰了。 他一个朝堂显贵,没得整日溜须盛紘一家。 便直接回了王大娘子: “本是看小公爷和顾公子赖不走,呕他们。既然他们都走了。本想着我和如兰说几句话,便回去。现看如兰如此得家长喜爱,且寂寞不到,我这便回去了。好多公务在等呢。” 直接和你们说便是。你以为我是那什么人,还需和你们拐弯抹角。 和王大娘子交代完,当着众人便和如兰说。 “五妹妹,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一切有我。我一直都在,从不曾离开,以后也会一直在,也不会离开。” 情话这东西,说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心里有没有你。若是有时,便是天花乱坠。若是无时,就是骗人的空话了。 显然如兰心里是有袁文化的。听了袁文化的话,直是双眼带秋水。内心起波澜。 袁文化说完和王若弗施了礼,便走了。 把一众人闪在那里。 长柏被晾在一旁,生出深深的混乱。我做的难道错了吗?没错啊!但袁文化来意也是明确的啊!就是来见如兰的啊!这是个人便知道啊! 只在嘴中喃喃: “他怎么能当众说出这样的话?他怎么敢如此不在乎旁人目光纳?” 林小娘则是拉了墨兰走了。 只一个王大娘子一脸的不明所以。大家都说了什么?袁五郎又暗示了什么?我怎么句句听得懂。可句句不知你们在说些什么? 第二日,袁文化和顾廷烨便都未来私塾。 顾廷烨是回家把那老顾侯气病了。在家做那孝子,斥候呢! 袁文化则是真的忙。 经过这段时间的筹谋,朝廷大军是真的开拔了。 宋时讲的是强干弱枝,便是有边军,也不那么强大。若是有大杖皆是从禁军中调兵遣将。 这呼啦啦走了一批兵士,又呼啦啦走了一群将领。京郊的大营都空了大半。 没有什么镇得住场子的角色。本来定了顾堰开为帅,可他却突发疾病,卧床不起。这才突然失了人选。 有那殿帅府又保奏袁文化为帅。都领一部人马。 袁文化得了差事,忙碌起来,却没了空去盛家。长柏也放了心,只把这份提防全放在了齐衡身上。弄得齐衡是想说个话,送给东西都不得。郁闷的不得了。 却说袁文化重打鼓,另开张。没了往日桎梏。便想着在这京郊做出一番事业。 这一日到殿帅府领了兵符印信。便带着小西去了西郊。 去得所部大营,却见营内,军队排列整齐,前面是一列将校。当先一员将领。袁文化却是认识。乃是西北的手下赵羡。 当时袁文化去西北,便是将他和另两位将军做的杀威棒。方才镇住全军。 后这三将因功受封子爵,当街还曾和来福争夺过女人。不想今却调来此处当副营官。 那赵羡前走两步道: “昨日便听闻袁伯爵来统领我们营。我便早早的将他们叫起等候。莫误了大帅时间。” 赵羡的话,让小西没来由的眼皮一跳。 这赵羡当时在西北,袁文化可没少收拾。这今日,袁文化初当值。却是这位来当副手。…… 袁文化哈哈一笑: “西北一别,以过半年,早就听说你调来京都,却不想我们还能共事。” “当日在西北,末将多有鲁莽,还是大帅教导。方有我今日啊!” 赵羡见袁文化提起往事。忙做感激状。 话毕,袁文化又将所有将领,班头皆见了见。对全体对喊道: “今我初来,大家与我不是很熟悉。以后我们同吃同住。有的是时间。今日便到这。全体都有。” “刷”的一声立正音。赵羡果不亏是袁文化手下,这兵令却如袁文化的一般。 “解散。” 满场兵士一愣,木然看向前面。却见所有将校,皆无有动作。慢慢有人离开,这才一点点散了。 袁文化见兵士都散了。当先走入了大帐。 有校官问赵羡: “副都统,你不是和这袁文化不合吗?何故这般敬他?” “呵呵!这袁文化治军是一把好手。且不可于明处和其作对。这军伍,我已经营半年,我们慢慢和他斗。” 赵羡看着大帐眯着眼,冷笑起来。 第75章 布局 袁文化坐于中军大帐。将本部将校皆召了来。挨个的接见。等见完后,已经黄昏了。 小西道:“主人,该布防巡夜了。” 袁文化沉思了一阵: “那便让各部轮换巡营。今日便先从勇字营开始吧!” 小西领命欲走,但到了营边又回来,小声和袁文化道: “主人,这赵羡在西夏时便多有怨念,恐今时会做些不妥。我又观他今日所列近卫营,军容凝练,怕不得善了。” 袁文化“嗯”了一声。沉思半晌。 “他今日乃是受封的子爵,今时不同往日。他若无错,只能削弱,不能善动。既然虚弱时慢,不若放权,等其疯狂。小说 你明日将府中老兄弟布入军中各营,已做中坚。再联系齐泰,调查军中各营主要将校关系。再做计较。” 自这日,袁文化每日于军中教授将校西夏训练之法。又于军中捡拔忠勇设立护卫营。有时又要检查训练。与士卒同吃同住。忙的每日不歇,直到深夜。 这一日,袁文化叫来赵羡。 “赵副都统。这朝廷出征,人员离去甚多,造成京畿空虚,昨日陛下已然下令,着各部招兵。 赵副都统你先放下手上事宜,便去忙这招兵和分发的事宜吧!” 赵羡听了,甚是高兴,这可是妥妥的美差。便欣然领命。 “大人放心,定然将此事做的漂亮。” 袁文化又勉力一番,赵羡方心满意足而去。 小西本和来福交好。在一侧看着赵羡得意模样,很是不爽利。 “主人何故如此优待于他啊?这赵羡本有异心,再多的肉,也喂不饱的的。” 袁文化笑着拍了拍小西胳膊。 “这事,我岂能不知。在西夏时,我将那梁氏判给来福时。便知和他无有转圜之地。 但欲要取之,必先予之。他于营中,每日提防我处。我不得施展不说。他也不敢有多大动作。 便将他独立出去,正好让他施为。岂不两便。到底看看是他有才干,还是我有武力。” 果不其然,这赵羡于外招兵,每每将那孔武者交于自家友人。那弱等的,方给其他将校。 每日有那将校来袁文化处抱怨。袁文化只打个哈哈,不做惩罚。 却私令小西制定新兵比武事宜。 这样过了月余,等袁文化颁布新兵考核,和比武事宜之时。那得了弱等兵丁的将校方才急了。合做一处,来找袁文化要说法。 “主帅,那赵副都统,太不像话。这半月给我的兵士都是老弱。只把好兵给了李志斌等他的好友。这眼看要到考核,这不是要我们好看吗?” 袁文化诧异道: “那一日,我已将这事说与赵副都统说了。他不应该这样啊!” 又叫小西。“你去安排旗牌官,把赵副都统招来。” 众将见袁文化让人去招赵羡,这才少了些牢骚。 袁文化笑着安抚: “放心,我定然给你们一个交代。” 招兵处离大营不是很近。小西叫人去招,那赵羡很久才来。 赵羡笑着进了营。给袁文化施了礼: “主帅,我在招兵处正是忙碌,不知何事如此的急,让标下放下军务而来?” 袁文化看着近几日被他惯的有些嚣张的赵羡道: “赵副都统,这些将校来报。你尽将招来的老弱交付与他们,却将体质好的交给你的亲信。可有此事?” “他们胡说。我一心为公,定是他们懒惰,他部新兵疏于训练,看别人精炼。便攀咬他人。” 赵羡哪里能认。立时疾言厉色看向众将。 有那气盛的道“赵副都统怎么睁眼说瞎话。那兵员好坏一目了然。你若不承认也是不行。” 袁文化看眼见要吵将起来。便做何事佬道: “莫吵。这事也不是难事。小西你在叫棋牌官叫各营新兵齐来,今日比比兵员训练结果。” 赵羡听了有些慌,这新兵若来。一眼便能看出。想到这赵羡寻了个由头想要出去安排。 “大帅,昨夜许是晾了肚子,有些坏了肚子。容标下去出个贡。” 袁文化哪里不知他的意图,不过是要传递消息。 便和在场的将校说道:“你们也来了多时了。便陪赵副都统,一起去吧!” 赵羡终究是没有传的出去。 那新兵一来,一面是老弱,一面高大魁梧的青壮。哪里看不出来。 早先来寻说法的将校哪里能干。便嚷开了。 “主帅,你要给我们个公平啊!” 袁文化倒是给了赵羡说话的机会。 “赵羡,先时模样,你可有话说?” 赵羡见事情败露,做不得慌。慌忙跪地施礼。口称恕罪。 “主帅。标下属实不知,这都是我下面人乱分配的。我这就叫人重新安排。” 袁文化立眉怒目“胡闹,人员已经分配得当,哪里有在分的道理。岂不是让兵士疑惑?” 一旁有一名唤侯迪将官出班道: “大帅此事定要严惩,不然以后我等还如何当差。” 袁文化听了侯迪的话,反而转又缓下怒容。“不至于,你们稍安勿躁。” 看了看赵羡道 “嗨!你在我手下多有功劳,便是在西北那事,我又对你却有些不公。你这样吧!十日内给这几位将佐的兵员补齐精壮便可。” 赵羡听了不用惩戒于他。心中高兴。忙交口答应“谢大帅,我十日定然将人员补齐。” “莫说我对你苛刻。签了牙便去吧!”袁文化说罢便闭眼不语了。 赵羡听了,高高兴兴在小西处签了牙。道: “呵呵,这便签了。谢主帅。” 赵羡见袁文化闭眼不理。有些迷惑。 “主帅?主帅?要是没事,我这便去了?” 袁文化也不睁眼,挥了挥手。 赵羡一时不知袁文化什么意思又问了问。袁文化点了点头。这才走了。 众将也来告辞。袁文化依旧挥手驱散。 待人走尽,小西来在袁文化面前“主人,人都走了。” 袁文化这才睁开眼睛。冷笑两声。 “这烂好人却不是好装的,险些笑了场。你叫人盯住了赵羡,他要招不齐时,定然做那强派壮丁之事。” 话说夜里,京城里兖王府密室。今日在袁文化处的侯迪躬身在兖王面前。 “主人,这赵羡十日内,定然招不齐兵士。我们要不要帮帮?” 兖王眯着眼睛道。 “还不是时候!定要那置之死地时,再来救,方才显出我等恩泽!” 第76章 我一直都在 袁文化这一日正于帐中翻看账簿,外面有门牙报说小婉着人来传话。 等放了那人进来,那人却告诉袁文化道: “主人,盛府埋下的人来报,永昌伯爵府大娘子带着儿子到盛府。那五小姐和六小姐偷看,撞翻了屏风。被盛大人罚跪祠堂呢!” 袁文化听了会心一笑,知道这是剧中演的那一幕。 叫来小西道“你在营中看着,有事报我。!我去瞧瞧五姑娘的热闹去!” 说完,不等小西答应,风风火火的便去换了常服出了营。 等袁文化到的盛府时。盛紘恰好在家。将袁文化迎在前厅说话。 林曦阁里的林小娘,不知从哪里得知的消息。把个墨兰叫到跟前。 “墨儿,好时机到了。那袁家五郎定是听说如兰偷看梁六郎。来兴师问罪的。这人啊!一旦心里埋了钉子,便会时不时的扎一下。回不到从前了。” “可母亲,这袁五郎从来不对我有好颜色,我都凑不上前。还谈什么机会。”墨兰轻晃着身体,翻着白眼。 林小娘见墨兰模样,知她是心动,但却不来问,只做委屈。心里只觉自己教导的好。不吝赐教道: “今时不同往日,那往日,袁家五郎是被那如兰迷了心窍。现在定然是幡然警醒了。你现在再去,定然不是原先模样。” 林小娘这里是高兴的狠。葳蕤轩里,却是一片愁云掺淡。王若弗急得满地上走 “刘妈妈,这可如何是好?这袁五郎定是兴师问罪来了。如儿好不容易熬的现在守得云开,怎么又出这样事情。” 刘妈妈劝道“大娘子且先不要自己先慌了。我见那袁伯爵是真的喜欢咱家五姑娘。这事本就是四姑娘构陷的。想来他能谅解的。 当下,我们该去看看那袁伯爵是个什么意思再说。不要在自己屋里自己吓自己。也许并不是这样。” 王若弗听了刘妈妈的话,这便匆匆去了前厅。 前厅内,袁文化也不急,只和盛紘闲话家常。 “盛世伯公务繁忙。我上次来时,便未见到伯父。” “衙门里倒是有些事物,赶巧那日不在。我听闻朝廷又启用袁伯爵带兵,今日怎得有空了。” 盛紘打着哈哈。袁文化心道,什么忙,不过是刚装完病,不好意思见我罢了。还有今天怎么有空,你心里没数吗? “蒙天恩,却是去了西郊带兵。但今日忽记起,多日未到府上来了。这便把公务推了推。时间吗?挤一挤总会有的。” 正说间,墨兰从外面端着茶点进来。给盛紘两人布茶。 袁文化一副惊异道: “四姑娘不是去跪祠堂了吗?” 盛紘的脸腾的一下便红了。 “伯爵,这本是家事。不应说的。可犯错的是如兰和明兰,并不干墨兰的事。” 墨兰也是一惊,站在旁边抹泪。 “哦!这倒是冤枉了墨兰姑娘。不过盛世伯,你府上丫鬟倒是该管管了。净传瞎话。” 袁文化话音刚毕,由外进来一个女使。进屋磕头道: “伯爵,奴婢句句属实。吴大娘子来时,四姑娘便在门边偷看,硬拉了五姑娘和六姑娘进去。奴婢眼看着四姑娘将两人推向的屏风。 奴婢愿以死明志。我所说之话句句属实。” 说着便将头撞向身边柱子。直撞得头破血流。 盛紘愣在了当场,袁文化这才起身,“来人,还不将她送去就医。” 呼啦啦,门外进来三四个婆子,也不理盛紘,抬了那女使便走。 盛紘懵了,这是我家还是袁家啊! 袁文化看着盛大人道“如兰什么性子,我比世伯了解。盛府的事情,我比世伯更了解。都是一样的女儿,没得因一个小妾,糊涂成这样。” 又走到跌坐椅子上的盛紘身边,小声说“盛世伯,如果再有人冤枉如兰,我不介意提盛伯父清理一番,杀人……这活计,我熟!” 说完话,也不看吓瘫在地的墨兰。迈步出了前厅。只在门外站着。 对外边站立的几个女使大声道: “你们去把五姑娘和六姑娘请出来,就说盛大人已知是冤枉的她们。” 院子中轰然称“诺!” 一声诺!吓的盛紘浑身哆嗦。这哪里是家。哪里还有家人。这不成了袁府的宅子了吗? 王若弗来的晚些,只见一众女使从院子中出去。袁文化站在院子中间。 “袁伯爵,怎不进屋?快快……” 等到门口,王大娘子方看明白,那盛大人面如土灰,坐于堂上。墨兰坐于地上,一副萎靡状。 “这,这,这是怎么了?” 是没人回答她的。气氛便这样诡异的尴尬着。 不一会。如兰和明兰便被女使们搀扶了过来。 如兰见了袁文化,是又羞又愧,眼见着眼泪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五哥哥,不是那个样子的。我不是特意去看的。你要信我啊!……” 如兰还待解释,但却又不知从哪里讲起。 袁文化笑着走上前,将一方手帕递了过去。笑着看着如兰。 “还记得我说的话吗?一切有我,我一直都在,从不曾离开。我不信你信谁。” 如兰睁大了眼睛看着袁文化,他不问我事情经过吗?他不怀疑吗?就这般信我? 一时满满被信任,满满的被呵护。眼睛里在也没了别的。只剩下了甜蜜。 “五哥哥!!” 袁文化的军务是繁忙的。且得回去和人斗法。哄好了如兰。便道: “我军中多务,便不多待了。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只要你好,我就安心了。” 袁文化说罢。和王大娘子施了一礼。便走了。 等袁文化走了,盛紘大人这才反过乏来。这袁文化不愧是杀老了人的。一身杀气,不负他修罗名号。 盛紘仿佛自己从生死线上走过一朝。就像他要反讥,袁文化便能杀了他一般。 这样的女婿,得了是幸更是罪啊! 再等如兰,明兰和王大娘子进屋。 盛紘挺着麻了的腿。站起身来,扬起手想要给如兰个教训。但又看看身边的一众女使婆子。 实在是分不清哪个是是线人,哪个是细作。 最终这巴掌还是落在了墨兰的脸上。“你这丢人现眼的东西!” 第77章 捉壮丁 盛紘人盛紘且自私,但有个好处。他有个明理睿智的嫡母。每每大事不决,便来寻嫡母。 现在的盛紘便一脸戚戚然的和袁文化坐在寿安堂。 “这事已经结束,又来寻我做什么?你不是认定了是五丫头和六丫头的错吗?” 盛紘连忙道: “母亲,是儿子的错。错怪了两个丫头。我实在是未想到这墨兰净会如此构陷两个妹妹。我已然是将她罚去跪祠堂了。 但今日却不是为了这事来寻母亲。是因那袁伯爵太是恐怖,竟于我府安插细作。” 盛老太太也是听说了前厅的事情。那盛紘被袁文化吓得够呛。早知他今日必是来寻她问策,以后如何和这个未来女婿相处了。 “我早就和你说过,那国公之位不是一般人能坐得的。既他袁文化能坐上,定是有一定的手段。” “可那是公干,哪里会想到如此,他竟也阴谋算计……” 老太太呵呵一笑。打断盛紘话语。 “想他袁文化和河西世家合谋,攻落西夏。你以为便是直杀过去?那里有多少阴谋,有多少算计。派了多少细作。陷了多少事情。便是我们这府邸,在于人家,不过是平淌。哪里需要废多少心思。 人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公爵之家。除了像齐国公府这样没落的。哪个不是国之栋梁,手段滔天。” 这话是打在了盛紘的七寸。对于不可抗力,盛大人一般都是抱有崇敬的。 “嗨!这以后若是如儿和他成婚,也不知谁是长辈。就怕他到时不讲礼数,我这还有什么脸面。” 老太太看盛紘模样,也只能有如此追求了。 “这你不必担心,那袁五郎和那嫡母仇深似海。表面他还不一样是以礼相待。他这人是惯会做表面功夫的。我也听华儿曾讲,袁五郎每次将忠勤伯气的够呛,他却依然恭敬有加。 不管你和他有什么矛盾,他私下下手,可表面是回给你留面子的。” “啊!不不不!这样的表面恭敬要来何用?” 盛大人连忙摆手。 盛家的祠堂里跪着墨兰。心里正忐忑不安。 “吱”的一声。祠堂的门开了一条缝。林小娘挤了进来。 墨兰看见了林小娘,干枯的泪痕又寖满泪水。 “小娘,我怕!” “不怕,不怕!”林小娘紧走了了两步,俯下身,将墨兰抱在怀中。 “小娘,你是不知道。在那前厅,袁伯爵说得一声。一群人应,那都是他派进来的细作啊!我怕啊!现在我诬陷了如兰,他不会杀了我吧?” 墨兰此时有些哆嗦,有些胆寒。 “不能够。只要他还想做这盛府的女婿,他就不敢动这府中的人。 只是以后见了如兰,你学乖些,不要和她起争执便没事了。” 墨兰茫然的,一劲点头。 林小娘眯着眼小声的说: “没想到。这袁文化竟然这样有势力,我只以为他庶子出身得了爵位。也没什么依靠。没成想,他却是个有手腕的。 今日所见,他也并没和你当面交锋。说明他并不是太抵触你……” 林小娘方待再说。却发现墨兰却哭个不停,没有半点听的意思。 袁文化回到军营时已近黄昏。进得中军大帐,小西在袁文化耳边,小声道: “果不出主人预料,赵羡耐不住,刚刚已经派人出手了。” 袁文化于冷笑了一声,“叫我们的人远远缀着。等他们的人走后,收拾好首尾。不要给他反身后悔的机会。” 小西笑呵呵的挑眉道: “主人放心,我已然和小婉说了,这事定不留首尾。等他赵羡反悔的,是什么都找不到。” 袁文化点了点头。便坐到他的位置,继续埋头案牍。 …………………… 这是个寂静的小山村。名唤小柴村,虽离京都不远,只有五六十里。但却坐落于群山环绕的深山之中,土地贫瘠。 李旺财便是这村中的。人长得是魁梧高大。他家里有着两亩薄田,合着一个瞎眼的老母亲相依过活。种地是不够吃的,李旺财每日打些柴,挖些山菜填饥。若是运气好,再打些野物,便是他们的好日子了。 今日李旺财的运气便不错。打了两担柴,又于山中捉了只野兔。回去和老父亲两个打打牙祭。这老母亲的腿风病越发的厉害了,这兔子皮正好硝制了做个付绑腿。给母亲暖暖腿。 李旺财哼着山野小调,挑着担从山上而归。临近山村,便听闻村中聒噪不休,里面夹杂着女人哭泣,孩子嚎叫。 仿佛是招了匪患。若是旁人,定然是躲一躲,避一避的。可这李旺财心系瞎眼的母亲,扔下担子,抄起柴刀便奔回村子。 待到了村口,看去,哪里是什么匪患。只见一队官兵,正锁拿着十几个村中青壮。带着出村。 李旺财也不是真的傻子,见了这分明是捉壮丁。连忙向山中跑去。 可那队伍中的军官却是眼尖。立时便看见了。招呼了两个骑马的,便一同追了上去。 人力能有几何?哪里是马儿的对手。不等李旺财钻进林子没多少便被那官员一个跃身,扑倒在地。 再有另两个的帮忙。到没用多久,便把个李旺财绑了个结结实实。 李旺财连忙求饶: “官爷,你且饶了小的。小的是这村的吧!是正经的庄户人,不是那歹人。” “哼哼!你要是歹人,我还不捉呢!放心,我带你去好地方。你跟了我们是去吃皇粮。省的在这里受苦。” 那官员只把个冷脸给他。 李旺财这人最是纯孝,他还要照顾瞎眼的老母,哪里能跟了这些人去。边苦苦哀求。 “官爷,我有八十岁的老母要奉养,可去不得啊!这要是跟着官爷,我那瞎眼的老母,不得饿死啊!官爷您就开开恩!我在家给您立长生牌位。” “呸!”哪个要你立牌位。 说着任由李旺财如何哀叫也无济于事。便被拉入队伍,一并带走。 李旺财回头看着这个山村,远远的隐隐像是看到了她那瞎眼的母亲,在人群中拄着拐棍萧索的身影。 第78章 赵羡入局 这第二日清晨,袁文化刚刚升帐点将。赵羡从外而来。 待走到帐内,单膝跪拜。 “末将拜见都统。” 袁文化只瞄了一眼赵羡道: “快快起身,你不是在城旁招兵吗?怎又来大营作甚?” “回都统的话,前些时日,都统不是让标下将那精壮补全各营吗?我今已将那兵士备齐,欲一并补给各营。现特来请都统去做个见证。” 赵羡一脸傲气起身了道,又看向帐中众将。 袁文化一脸惊奇。说道: “本觉这兵士人等众多,不想赵副都统竟不几天便招齐了。既然你都招齐了。 众将都随我去看看。一同走吧!” 说罢!袁文化领了众将,呼啦啦一群人去了校场。 看那校场,赵羡已然将那新兵都带了来。总有上千人,具都是精壮。补给那些空缺也是不亏。 袁文化便道。“上次欠缺的营是哪些?快些去赵羡处领兵吧!” 袁文化下了令,上次被排挤的众营官,便都出列来。 “尊令!” 赵羡志得意满,只将这活计吩咐手下来做。他悠然站在场边将校前方,和袁文化并排。 兵都是各个精壮,补给那些吃了亏得营,倒是无人反对。小说 只是分发到尾声。一个新兵突然跑出行列,跪在袁文化面前。 “大人!我还有瞎眼的老母亲还要奉养。您开开恩放我回去吧!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您的恩情啊!” 袁文化一愣,这是小婉安排的吗?又看向这人,却不是他的手下。 袁文化又看向小西。小西连忙跑到跟前。小声道: “这个是小柴村的村民,叫李旺财。家中有一个瞎了眼睛的老娘要奉养。并不是我们安排的。” 赵羡见有人上来闹事。忙招呼手下。 “来人。将这个人给我压下去,莫惊了大人。” 有那四五个人听了,便上来拉那李旺财。 袁文化冷哼一声,瞪向那跑上来那几人人。 “嗯?下去。” 袁文化的话还是管用的。几人听了唯唯诺诺,慢慢,向下退。 小西上前喝道: “磨蹭什么?还不下去。” 那几人方急急退了下去。 袁文化俯下身子,将李旺财扶了起来。亲手为他拍去刚刚跪伏在身的尘土。 “快别这样,有什么事慢慢说。我定秉公为你办理。” 李李旺财见袁文化和蔼。哭着道: “我也知为国效力,但我家中有一个瞎眼的老娘在家。昨日傍晚,我被军爷拉了来,我母亲昨日尚没有用饭。这一夜还不知怎么样担惊受怕。 大人您就放了我回去。我只要进完了孝,我定来投军,给大人当牛做马。” 袁文化许是被感动,许是计划好。脸上有戚色。拍了拍那李旺财胳膊道: “没事!我定为你做主。” 说罢!这才转过身来: “赵副都统,这是怎么回事?” 赵羡一幅不知情样子“大帅。标下不知啊!定是这人拿了安家费,又不想参军。才来诬告于我。” 袁文化冷哼一声,便不去看他。又看向那些新兵。 “你们中可有被逼而来的?可是给了安家费?” 当既人群中走出数人,哭喊道: “青天大老爷啊!我们都是被捆绑捉来的。更哪里有什么安家费啊!” 有了打头的,呼啦啦!千把人都跪倒在地。哭嚎声一片。 更有人膝行到袁文化声旁。抱着袁文化的腿。声泪俱下。 “大人啊!昨日,他们来捉人,我父便是上前拦了一下,他们便将我父打到在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您便把我放了吧!” 袁文化听了这话。立时大怒。厉喝道: “赵羡。你还待怎么说?” 赵羡刚要反驳。袁文化看向两旁喝道: “左右。来人将这赵羡给我拿下。” 从一旁便冲出四五个卫兵,麻肩膀拢二背。将赵羡控制住。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众将一点准备也没有。都只呆呆的看着赵羡便被按倒在地。 有那和赵羡交好的营官,欲上前,被袁文化的卫兵拦住了下来。 袁文化喝道: “怎么你们想哗变吗?我的刀剑也许久不见血了。来试试?” 这人的名,树的影。袁文化那人间修罗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尤其在军中那也是响当当的。 袁文化一喝,大家具恭敬低头退了下去。 袁文化这又对那些新兵道: “都不要怕。这事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主簿何在?将这些人的事情挨个造册。小西你带人先到这几个事件严重的家中,将苦难先解决了。” 交代罢。对着赵羡道“你也是我老部下了。怎么竟干出这等事来。” 赵羡忙求饶。“大帅。你听我解释。您放开我,我一定讲这事解决好!” “哼怎么解决?你变等着调查审判吧!来人,先将他关押起来。” 等赵羡被押下去。这事方开了头。被捉壮丁的经历要写,新兵的安家费去向要查。 袁文化这下更有事干了。人也是越捉越多。 兖王府内。侯迪鬼鬼祟祟的从后门进了来。被管家接到内厅。 “兖王殿下,果不其然,这袁文化出手了。前几日风平浪静,我还以为这袁文化浪得虚名。没曾想他不动则已,一动必杀。 那赵羡所捉壮丁事宜被查的明明白白。还有那捉人之时所伤所误杀之人家小。也都抓在手心。真真了得。” 兖王笑道: “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程献驸马和他斗法。你以为便是陛下按压住了? 那承献驸马事后自查,他家中龌龊首尾,竟然都被人抓在手中。要不是陛下给袁文化开脱,袁文化不好意思。怕这承献驸马早被袁文化搞倒了。 你没见那驸马府近日有多低调?” 侯迪听了兖王话,眉头紧锁。“那王爷,你的意思,这赵羡是废了,捞不出了?那我们前期的运作,岂不白费了?” 兖王像是听了多么好笑的事情,笑了一阵。方道: “对于别人!或许是无可挽回,但对于我确实轻而易举。 你只需回去试探那赵羡,待事无挽回,便来报我。我再出手。哼哼!能力在权利面前一文不值!” 第79章 千般算计不如一言 赵羡这个事情很好查。人便在面前,安家费没给。人是抢的不?是!抢人时伤人了吗?伤了。 这便是铁案。众口铄金的铁案。 既是证据确凿。袁文化很快便将案件整理完毕。快的让人侧目。这要不是有预谋的,谁信? 将案件上交了。袁文化便将这些新兵召到一块,宣布放他们回家。 意外的是居然不少被抓来的壮丁选择了那安家费,留下来当兵。 便是那叫李旺财的见袁文化如此为他们这些穷苦人说话,办事。也是说,等他老母亲百年之后,定来投袁文化。 在于袁文化看来一句奉承话。但却让袁文化看见了他头上的99的忠诚值。 这是继小西以外的第二个如此高的忠诚值了。袁文化见了,哪里能够放过。 当即走到近前。拍着那李旺财的肩膀。 “我知道你,你尚有一失明的老母亲要奉养。我自幼小娘便没了。见你如此孝顺,也是心有戚戚。你虽困苦一些,但终归是有母亲在啊!” 袁文化摆出一副怜惜模样,又道。 “这样,我个人与你两百两银子,你买些田产,进两个丫鬟。好好照顾你母亲去吧!” 说完嘱咐小西,给那李旺财发银子。 李旺财立时红了眼眶。跪地给袁文化磕头。 “恩公,你竟如此对我。” 袁文化既把态度做足,又把这李旺财后路铺平,便不去理会了。 赵羡所做,之于古之军官,不过尔尔。但袁文化有意将案子做大。将那伤者转移走了一些,只做死亡。这便把案子做得狠了。再着人宣扬一番。更是民愤极大。 袁文化的态度是斩立决的。赵羡于监狱惶惶不可终日。正自无助之时。有那侯迪来探班。 “赵副都统,可是吃了苦了。我听说了这袁都统是要不罢休的。” 赵羡见自己多少部下,好友,来见他的居然是侯迪这人。心下也是不好受。 “嗨!只怪当年年少得罪了袁文化。这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啊!” “我听闻那袁都统欲定赵副都统你死罪呢!”侯迪一脸的为赵羡着急。 “不能,我不过抓了几个壮丁,哪个军官没做过这事。怎么可以单为此定我死罪?我要见袁都统!来人啊!我要见袁都统!” 赵羡听了,立时就急了。呼喊起来。 侯迪等赵羡呼喊半天,这次摇头道: “大人怎么这时还不知道,这便是那袁文化的阴谋。他就是要你的命啊!” 赵羡许是被侯迪的话吓到,一时吓坐在了地上。不知楠楠些什么。 侯迪这才露出真正目的。 “不过我倒是有一好办法,不但可助副都统脱离牢狱,并且可以让你高升。” “什么办法?”溺水的人,便是什么也要抓上一抓了。赵羡连忙问。 这侯迪凑近了小声道: “兖王殿下强干。他日定为君主。他老人家很是欣赏你英勇,又能治军。想要招大人于麾下。不知大人可愿投效。” “这……” 赵羡略一思索,便又道。 “那兖王殿下,可以助我脱困?” “呵呵!那是定然。”侯迪一副胸有成竹。 “那敢不效死。你回去告知兖王,以后他便是我再生父母,必对他披肝沥胆,为他驱使。” 赵羡严重坚定,伸手朝一侧虚拜。 侯迪听了这才心满意足。有交代两句,让赵羡稍安勿躁。便走了。 当日,袁文化于军中正埋头批阅。却听小西进来道: “主人。那日您给了两百两银子的李旺财,于营前欲见你。” 袁文化笑笑。“那便带进来吧!” 没多时,那李旺财便随了小西进来。 袁文化见那李旺财进来,放下手中事情,站起身,走过去。把着李旺财的胳膊道: “哈哈!旺财来了啊!你母亲可好。” 李旺财傻笑着道:“好着列!我回去给她买了个老嬷嬷照顾。又有米粮,她让我来投您呢?” “你啊!人说父母在,不远游。你母亲又有眼疾。你怎可弃她投军呢?糊涂。快快回去。”袁文化立时把眼睛立起道。 李旺财见袁文化如此待他也是感动的不行。便跪倒在地。 “若不是将军,我早被捉走。我那老娘,哪里有人奉养。今我母已有人照顾,又有饭吃。不来报恩,心下不安。您便留下我吧!” 袁文化仰天半晌道。“你这般将老母安置于市井,也不是办法,既你定要投我,那便这样吧! 我府中空虚,只我一个主人。你便把你母亲接到我府中,我府中也是比外边强上一些。便若是有什么事情,也有人传个消息不是?” 那李旺财听了感动的声泪俱下,不能自已。便跪伏于地,痛哭不已。 袁文化也不劝,也不拉,只俯下身子,轻拍那李旺财后背。 “你啊!你啊!” 正说间,外边有门卫报: “殿前司来人欲见都统。” 袁文化疑惑。这殿前司来者为谁? 没一会,袁文化便知晓了。就见四五个金甲武士进来。见手中文件交于袁文化。 “袁伯爵,这是殿前司调动批文,您将人召来吧!我们好带走回去交差。” 袁文化定睛一看,却是那殿前司调赵羡去殿前近卫为官。 袁文化倒吸一口冷气。冷冷看着来人“这是哪家手笔?” “袁伯爵,这你便不用管了。自是有人便是。小的也是奉命而来。望伯爵不要为难!”那武士俯身一礼。 袁文化沉思了一会。 “也罢!小西,你去带着他们将人提走吧!” “尊令!” “谢伯爵。” 袁文化这时也是没了力气。看着几人走后。招呼了外边卫兵道: “你带着旺财去府上找小婉。交代她,把旺财母亲安排好了。定要像尊敬我母一样尊敬老人家。” 旺财有一次落了泪。袁文化心中一条,这世上居然有满值的忠诚。 话说等安排好了后回来,袁文化为小西安排了个将校。便把旺财留在身边。 这可羡慕死不知多少人,那袁文化近身随从,两个得了爵位,一个刚升了将校。哪里能不让人嫉妒。 不过倒是给袁文化府上填了了一景。闲来无事,便有那孝子带着病重老母,去袁府投效,气的小婉直骂娘。 第80章 一直剧透一直爽 赵羡走了,兖王居然将他的亲信一块带走了。给袁文化留下来巨大的真空。 袁文化将小西花了些钱,提了将官,每日联络。又在现有将佐中捡拔忠勇。很快将大营稳在手中。 更是没了赵羡的钳制,少了太多内耗。袁文化在大营的工作少了不少,也轻松了。 朝廷新派来的副都统,根本就跟不上袁文化军队建设的步伐。每天忙的焦头烂额,哪里有时间来挑战袁文化的权威。 现时的大营,短短的一月,便成了袁文化的一言堂。 闲下来的袁文化每日看看报表,军队已进入了正轨,闲得很。没有娱乐又没有工作是无聊的。 本来英国公府上那个武术班,来请了袁文化好几次去教课。但是有人不让,所以没有成行。 说不得休憩的日子,袁文化便通知了盛府。言他要去读书。 可怜的庄学究,算是没了休息的日子。 这一日,袁文化将军中事务交代完毕。带了旺财出门去了。(我承认这名我是起的不怎么滴!) 等到了盛府,盛紘倒是来接了袁文化。引着袁文化一路谈了不少。 袁文化是绝口不提找媒人来纳彩的事。盛大人上次不见他,算是气到了他。便是不提,只等盛紘来提。 盛紘又碍于面子。天底下哪有女方先提纳彩的道理。心里知道这事难免要他低头。但就是说不出口。 袁文化看盛紘那欲言又止,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甚是不喜。又想着早去些见见如兰,便笑着对盛紘道: “盛世伯,您公务繁忙,不必一直陪着我。上学的路,我是知道的。” 说完拱了拱手。和盛紘作别。 盛大人被噎的一批。是走也不是,随着去也不是。 袁文化笑呵呵的走了。只留盛大人在原地目送。 盛府的上学路很长。在剧中简直便是经过一个公园。 但路这么长,袁文化已经走了好远,并没有遇到如兰。难道如兰不知他今日来? 不过到底还是在奇石假山处发现了如兰。 那如兰和喜鹊躲在假山后边,便如当日偷看她和墨兰时一样的。 袁文化假意走过,远远的又转到了如兰的身后。 只见如兰已然从假山后走了出来。远眺着袁文化离去的地方。 “喜鹊,我是想见五哥哥的。但五哥哥那日将父亲吓的厉害,我若偷偷见他,是不是有些对父亲不恭?” 袁文化在如兰身后搭腔。 “本就是偷偷见,不让你父亲知道不就行了?” 如兰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身看去,却是袁文化。 “五哥哥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吓人你倒是有一套。” 袁文化笑着道“那是你看远处,看得太入迷了。所以听不见的。怎么能怨我呢?” “哪个看入迷了?你尽是爱胡说。” 喜鹊见两人打着嘴架。捂着嘴离远了些。 “既然心中想了,便见就是了。人家朱丽叶和罗密欧还是仇人呢?。” “五哥哥尽讲些稀奇人物。上次把蝴蝶说是梁祝。不应是庄周吗?这次又是什么罗密欧还什么朱丽叶。名字便稀奇古怪。” 如兰低头呐呐道。她想见袁文化,但袁文化文采斐然。每每谈话,便有云里雾里之感。心中更是对袁文化崇拜,却也有无力感。 袁文化见问,哈哈一笑,倒是给如兰将两个故事讲了给她听。直赚的如兰泪眼婆娑。 “五哥哥惯是爱编故事来赚人眼泪。” 两人正是甜蜜,远远的长柏来寻了。 “伯爵,我们去上课吧!” 长柏倒是不提袁文化和他妹妹私自相见了。也许是知道袁文化脸皮厚,说了也白说。 喜鹊也在一旁“姑娘,我没也要去上课的。要不嬷嬷该罚了。” 袁文化一愣,方才想到这时可不就是孔嬷嬷来教习的时候? “我知孔嬷嬷是个有本事的,五妹妹要好好学,以后嫁过来,也是用得上的。” 如兰见袁文化又说胡话道。 “哪个要嫁给你!” 说罢,便不好意思的跑走了。 长柏心中在骂人,我都不去刺激你了,你怎么还这样乱讲啊! 袁文化随了长柏去了私塾。今日里,人倒是齐了。 因今年有秋试,庄学究便不讲其他,但只讲考试既要了。 袁文化哪里爱听。趴在桌子上打盹。庄学究也不去打扰他。便让他睡去了。 迷迷糊糊一觉醒来。课已上了大半。 齐衡正将自己的文章念出,和学究请教。等学究点评过了。便问“学究,我写的如何。有多少胜算?” 庄学究还未答话。半梦半醒的袁文化道。 “小公爷是中不得的。这一屋子,今年只长柏能中。” 袁文化一说这话。满屋子的人都看向了袁文化。 齐衡便问道:“这是为何?” 袁文化依旧迷惑的道“小公爷写的文章。太过华丽,却无有实质。是中不得的。若是小公爷沉淀几年去去缠绵之气便可了。” 袁文化的话便向刀子一般扎进了齐衡的心。他直直的看向庄学究。 庄学究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 齐衡回到位置,坐在位置便没了精神,只拿了文章看个不停。 他前面的顾廷烨却也不服。 “袁公听了小公爷的文章,你猜出他不能上榜。那我呢?我近日还未交题啊?” “顾公子。你的文章便不用看了。你写的再好。也中不了。” “啊?”顾廷烨腾的站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你话太多。那杨无端跟你什么关系?用你为他说话?他那时能考科举,你在去吧!” 袁文化索性将事情都说了。 人说剧透一时爽,一直剧透一直爽。 做个先知,做个智者,真是太爽了。 袁文化今天是不想大家好受的。等袁文化清醒了,和庄学究告了辞,这学堂,他是不来了。 如兰她们去学规矩,他还来干什么。那官样文章,他可不想学。 袁文化出了私塾,便要出府。走着走着便有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等四周瞧时,便听左侧房舍有女子惨叫声。 袁文化听了耳熟,便连忙走了过去。推开门,正见一女子酥肩半露。 袁文化一愣,那女子便已转过身来。再看去,不是那墨兰是谁! 第81章 玉步摇 袁文化一见这种场景,便要离开。墨兰却开腔道: “五哥哥若是现在离开,我立时便喊!” 袁文化正不知如何是好,忽有一晴天霹雳响起,落在了袁文化身上。袁文化被瞬移到了远在几里外的忠勇伯府的书房之中。小说 (读者大人们,这样可好?别动不动就删书架。有事和我说就是了。我很听话的。) “啊!好险,得亏有读者神雷,要不今天这事还不知怎么善了。” 袁文化一阵后怕。但想到今天差点被墨兰给栽赃。便心头不舒服。想着便要给她个教训。 推开书房门喊着“小婉!” 待小婉来到。袁文化嘱咐道: “盛家请了教习嬷嬷教导规矩。你去银楼找几个玉雕好手来。把库房里那两和田玉料子,让他们做出三根步摇来。 两个柄上镂空成翡翠玉兰花,一个镂成白玉莲花。再雕三个楠木盒子,各将本体钗花雕于其上。” 小婉不解道: “既然要送,便一视同仁,因何要搞特殊化呢?” 袁文化笑道: “便是要这样,才能让那个整日里做白莲花的来争。” 袁文化交代明白,这才想起,那旺财还留在盛府。又着人将之寻回。 袁文化正在房中寻思阴谋。外边却有人报。 “主君,英国公府上国公夫人送的帖子,请主君去教武艺。” 这英国公府上组的小型武术班,袁文化已经好久未去了。以前不过是请请,这次却劳动了国公夫人。 袁文化本是英国公旧部。哪里好意思驳了国公夫人的面子。便答应了第二日去国公府。 翌日,袁文化依旧带着旺财出门。去了那英国公府。 进得府。有那管家来迎道。 “我家主母被皇后招入宫中,所以不能来迎。去时嘱咐小人为迎了袁公。望袁公见谅。” “王命急宣,哪个敢迟。我自去便是。” 袁文化话毕,随着那管家,去了国公府的校场。 进得校场。却见校场上站着5人。正在闲聊。 袁文化到了,忙都上来迎接施礼。 “我军中多务,难得今日有空,便都叫你们些吧!” 袁文化那日被张桂芬扇了扇子。有些尴尬,不想和这些人多做交流,只将训练量加大,占满时间。 一时校场上,刀影重重。直练了二个时辰。便是个铁人,这时也是抗不住的。 袁文化这才说了声“你们这几日,自己好好练练我今日所交便是。我自去了。” 一众学员,都累的很,和袁文化拜了别,都寻了座位坐了,哪里还管袁文化如何走。 袁文化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本以为安全过关。 却不想还是出了叉子。 袁文化正在英国公一处廊榭间行走,却不妨,一女子从一暗处出来,将袁文化堵住。 却是刚刚告辞的张桂芬。 袁文化见了退后两步道“你不是在校场吗?何时走到了前头。” 张桂芬清扬下巴,“这里是我家,路径我可比师傅熟多了,有的是近路可来。” 袁文化不知这张家小姐意思,只把距离离得远些。 “师傅如何直后退,我又不吃人。” “这男女有别,途中遇到本是偶然,但若不避嫌便是不对了。” 袁文化算是个直人,有话便直说。 张桂芬见袁文化一脸躲避有些生气道: “既然师傅是个直人,我也不绕弯子。我听说,承直郎盛家怕那驸马府权势,有那悔婚的意思。师傅何顾只盯准一家。不在他处寻寻。” 袁文化懵了,这张家姑娘这么直的吗?又想了想原剧,那张桂芬,只是别人稍说了些明兰闲话,她便直接当众指责明兰确实鲁的一批。 “我昨日还去盛府读书。想来婚事是无碍的。” “呵呵!师傅为了那盛家姑娘,竟然卑微如此。却要去看一五品官心情。便是喜欢了,娶了做妾便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何必如此?” 这张家小姐不是个善妒的,便是她能赞大邹娘子品行便知。 袁文化立时整束面容“张小姐慎言,我和如兰两情相悦。哪里便提什么妾不妾的。” 张桂芬见袁文化生气。也是吓了一跳。低头半晌道: “师傅,你这一身荣耀具是战场搏杀而来的。自是不知我们这出身便是显贵的内里。” 袁文化心中吐了口啐。你生在罗马,哪里有什么苦楚。 却又听到张桂芬说道: “师傅不好奇,我为什么不在乎你喜欢别人吗?” 袁文化这点倒是好奇,但这哪里好意思问。 “我们这些勋贵女子,天生便是给政治联姻做准备的。你们只见了我们生的好,日后也嫁的好。却不知我们哪个嫁人是看好了的。不过是一场交易。 不管日后丈夫如何不堪,也是要嫁过去的。父母再是疼爱,或也不知何时来了赐婚。” 袁文化想想也是,这张桂芬在剧中便是给指婚给了个二婚当填房。家中还有个前小姨子受宠做妾。 “这倒是难为你们了。” 袁文化倒也为这些女子叹息。 张桂芬收了愁容: “所以何不自己找个差不多的。师傅若是肯娶我,我定不善妒,那盛家姑娘,我也有办法给你纳来。岂不两相如意。” (读者大大们,不会让如兰做妾,不要误会。) 袁文化哪里听得这虎狼之词。匆匆施了一礼便走。 只留下张桂芬远远看着他。 袁文化匆匆回来府去。 小婉来报“公子,那玉步摇已经做得。” 说着令人将三个盒子端来。 袁文化正被张小姐堵的气闷。见东西做得。打开盒子看去。里面躺着三个镂空精雕的三个玉步摇。 想着这有名的粗大宋,玉石紧缺。有这精美玉雕送去。定然各个喜欢。 笑了笑道:“你去找人送去。让细作看好,挑只有墨兰在时交付出去。让她给众姐妹分。” 小婉听了袁文化的话,心知这自家公子又在耍阴谋。 却是墨兰鼓足勇气,在那偏舍设套色诱袁文化。却不想本要成功了。却被一个神雷搅了。但却冥冥中知道,那雷伤不得袁文化。 心中自怨自艾。难不成自己便是天注定要低如兰一头。 正思量间,走到二门。见一婆子拿了三个美轮美奂的长条盒子来。 便问“这是何物?” 那婆子回道“袁伯爵听说我家三位姑娘在学规矩。特将西夏的三个玉步摇。送给三个姑娘已做鼓励。” 墨兰听了。伸手一个一个翻看盒子观瞧。 却见三个里面竟然有一个不同。心下便知这是早分好的。 心道“便是个步摇,也要分个嫡庶不成?” 第82章 栽赃 墨兰越是看那白莲花越喜爱。便拿在手中不住的翻看。 一旁的婆子见墨兰翻看个不停。也不还回来便道: “本是要送进去给三位小姐的,现在见了四姑娘。那便交给四姑娘,您拿去和五姑娘和六姑娘分了吧” 墨兰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将两个翡翠玉兰的步摇交到云栽手上。 既然墨兰将差事交了,那婆子便走了。 墨兰只拿着那白玉莲花的步摇,边走边看。 等回了林栖阁,墨兰这才嘱咐。 “云栽,你去将那两个兰花步摇,送去给了如兰和明兰。” 云栽拿了两个步摇不走,直看墨兰。 “姑娘,这三个步摇,明眼人都知道那个白莲花的是给如兰的。若是伯爵以后见了问起。可怎么是好?” “叫你去送,便送就是了。他袁伯爵又没说,哪个步摇是给谁的。”墨兰白了一眼云栽。 云栽将那两个步摇送去时。如兰的却在葳蕤轩里插花。 那云栽将东西送去,连忙便走了。 如兰见云栽走得急。对身边的喜鹊道。 “五哥哥送东西也是,怎么让墨兰的人来送。莫让她给弄坏了。”说着放下手中的海棠花。便去摆弄那步摇。 那步摇雕得玲珑剔透。甚是可爱。如兰喜爱的紧,拿着道: “五哥哥最是好了。给的步摇也是好。母亲便有个玉钗,从地方带到京都。十几年不曾换。那个哪里有这个好。” 如兰将那个步摇又检查了几遍。 “难得这次墨兰没有搞鬼。” 被子在一旁道: “既然是云栽送来的。想来姑娘们都是有的。若是步摇没有问题。莫不是,四姑娘把好的留给了自己?” 如兰听了,瞪大了眼睛。深以为意。便嘱咐道。 “喜鹊,被子你们两个去四姐姐和六妹妹处看看,看她们的和我的是不是一样。” 两个小丫鬟领了命去打听。小说 没一会,喜鹊却是先回来了。 “姑娘,我去和六姑娘处看了。六姑娘把步摇拿了给我看,和姑娘的是一样一样的。” 如兰听了心道: “看来是多心了,五哥哥给东西应是一样的。” 可没等多久,被子回来,便不是这般说了。 “姑娘,我去四姑娘处看,四姑娘将我骂了一顿,并不给我看。但等我出去,我便转了一圈偷着溜回去。在后窗偷瞧。 四姑娘从一个和姑娘这个差不多的盒子里,拿出的是个白莲花的步摇。” 如兰听了哪里能干。 “喜鹊!你去门房处问问,五哥哥是让哪个给送的步摇。叫来回话。五哥哥给东西定是给我的不同,哪里能把好的给了墨兰。” 心里又想到年初二那时墨兰将袁文化堵在了假山处,心里更疑墨兰私换了五哥哥给她的。 等把那送步摇的婆子叫来一问。果不其然,那白莲花的步摇,正是给如兰的。 如兰直气的一佛出世。拿了步摇,带着众人便去前边书房去寻父亲。 话说盛紘正在前厅会客。那如兰气哼哼的进来,见有人在,这才退了出去。 客人也是知趣,“盛大人家中怕是有事,我便改日来吧!” “啊!不妨事的。小女儿家的事情能有什么重要的。”盛紘挽留道。 客人本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哪里能再留。便笑着告辞而去。 盛紘送走了人,这才把如兰叫来。 “说吧!便是什么事情,竟然不顾客人在,便闯进来?” 如兰这时已然是面挂泪珠了。哭着对盛紘道: “父亲,我哥哥给我的步摇,四姐姐竟然给换了。这要是让五哥哥知道,他该怎么想我家。 四姐姐在年时便堵着五哥哥说喜欢他,我和五哥哥已经如此,她还有这般想法。真是气死人了。” 盛紘听了前半句还可以,但听得墨兰也喜欢袁文化,和如兰抢夫婿。却是气坏了。 “啪”的一声,把手拍在桌子上。来人,将墨兰给我叫来。 墨兰是叫来了。但抵死也是说婆子告诉她那白莲花是给她的。 那婆子哭天抢地的。任墨兰如何说。她只说告诉了的。 盛紘怒吼一声“够了!墨兰,你将那白玉莲花还于如兰。” 墨兰哭哭啼啼这才把步摇拿出来,给如兰。 小被子忙上前去接。 许是人笨,许是手滑。被子是没有接到的。 “四姑娘,你……你怎么把步摇扔了?” “我没有。我是好好递给你的!”墨兰也是懵的,这被子怎么在待接未接时撤了手。 这可气坏了盛紘。 “你竟不思悔改,给我跪祠堂去。” 一场风波,到底是以墨兰跪祠堂结束。 袁文化听了来报这事,忙又去盛家看热闹。 寿安堂里,袁文化诚恳的道: “世伯,这事闹得,本是看几位妹妹学规矩,送个步摇来做礼品。不想竟闹成这样。” 盛紘哪里寻思袁文化这么快便知了此事。 “嗨!这等家中丑事还望袁伯爵帮忙遮掩遮掩!” “那是必须的。你我两家如此交好。这事传出,对如兰也不好。我是不会说的。” 上座的老太太却不是好糊弄的。 “这事本也寻常,但袁公何故,拿不同的东西送来,没得惹姑娘们争。” 袁文化立时抱起了撞天屈。 “老太太明鉴,我府中正好两块料子。便做了,想着如兰大度,我便把那不好得白玉送给她,两个好的送给另两个姑娘。哪里会想,墨兰不识货。却把白玉却以为是稀罕物。把翡翠当做孬物。” 老太太听了,她可是个懂行的。越发觉着是墨兰不是想抢东西,是想要抢袁文化了。 这事有有心人传,很快便传入了祠堂。直把墨兰气的差点晕了过去。 第83章 冒进 袁文化的恶趣味日子并没有持续下去。 第二日,京中便敲响了景阳钟。在京的六品以上官员必须参加大朝会。 其实袁文化早就得了消息,英国公北出雁门关打的艰难。这次朝会怕不是要议一议援兵事宜了。 袁文化穿好朝服,排入班列,合着众臣鱼贯入朝。 待礼毕。便有枢密院院事奏报。 “启禀陛下,英国公出雁门关,北击辽兵。攻陷朔州,宸州。一路高歌。却在去云州的路上被辽北院大王围住,脱不得身。望陛下发援兵解救英国公。” 立时朝堂喧嚣一片。袁文化在班里却是唏嘘不已。大宋欲要收复燕云,之前闹得沸沸扬扬,北辽定然是知道了的。 既然知晓,可那英国公出了雁门关,连下两州却没有遇到太大抵抗,分明是骄敌之计。可朝中却见胜利,一直催促。方有今日之围。 这时有官员启奏“启禀陛下,北击契丹,一路坦途,说明,北辽现已是强弩之末。当令魏国公处猛击幽州。 介时围魏救赵,英国公之围立时可解。” 便是此等荒谬的言论,却在朝中赢得大多人等的支持。 仁宗皇帝却是有些不忍。 “这却是将英国公老将军置于险地了。众卿可有其他法子?” 又问“枢密院,魏国公处进展如何?不要也是这般艰难。” 枢密院使出班道:“魏国公处,将校皆步步为营。韩相公已多次下令催促,却不得。魏国公多次亲临前部,却见那里兵士每到一处如搬家一般,将营帐,修的整齐。 臣请陛下斥责东路。已期望早日达成围魏救赵。” 这话一出,可是惹恼了御史台。便有台建出班。 “臣听闻,此次东路出兵,多为西郊禁军将领。臣请陛下将西郊将领一律贬下,重选良将。” 袁文化不屑,这步步为营,方得现在安稳。难不成都像大同方向那般冒进,到时精锐尽失,那可就不只是兵败的下场了。 一阵乱哄哄。毕竟这大宋是文官的大宋。说不得,他们的意见便是决定了。 最后还是将魏国公的东路将校全换成枢密院新信。英国公处却送去了坚持的旨意。 等下了朝,袁文化立刻招来小婉,齐泰。 “今朝堂诸公利令智昏。竟然勒令前线将士冒进,此取祸之道啊! 齐泰,你立刻动身去幽燕边境,联络布下的山寨。将兵士整合,一旦北方有变,做好接应准备。介时便是进身之阶。” 又看小婉“这燕云西部,既被英国公搅得许久。等大战之后。定然虚弱。 小婉你派人联络来福,小乙,廖奇等人,将往日豢养草原马匪究极。 到时西部战事,说不得朝上不会有人去。到底还要落在我的头上。这西京四洲,我是要定了。” 按下袁文化小动作不表。朝堂诸公皆为自己决定高兴,以为形势一片大好。却不知北部这才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这一日,袁文化刚从西郊回来。府内却有门房来报“伯爷,那顾侯设宴有请。” 袁文化听了,哪里不知是那顾侯一系听了袁文化主意,打那呆仗,惹恼诸公。被替换回京。这到只是不知,这些人是感谢他还是埋怨他来的。 宴请这次倒是安排在宁远侯府。 等袁文化倒时,顾家宴会厅已人声鼎沸。见袁文化来到,俱皆来迎。 这宁远侯府宴会厅便有一套曲水流觞之席。今日却是用上了。 袁文化被顾堰开迎到次席。 “此次多亏袁公之术。我的这些老部下才得全身而退。” 顾堰开说倒此,起身给袁文化深施一礼。那些西郊将校,也都纷纷来拜。 袁文化慌忙笑着拦阻,: “各位将军不必多礼。这北辽虚实,你我尽知,本就该谨慎小心,无有我之呆方法,也出不了什么差池的。” 便有那将官崔成武道: “只是可气那些北郊的,交接之时耀武扬威。仿佛便比我们强似的。。 顿时惹得满堂哄堂大笑。 有了崔成武插科,众人这才都安然入座。 这次宴请本就是为答谢袁文化提醒,出策的。一时席上人众欢声笑语说不完。感激涕零道不尽。 袁文化通过顾廷烨将顾堰开气病这一阵,惹得袁文化又去西郊忙碌一场。把个军营透析个遍,还将小西留在营中。 今又有这顾侯一系的感激。这禁军中也算有些助力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顾侯吃了几角酒,有些醉意。正值心中有些烦闷。不免和袁文化唠叨起来。 “袁公大德,心系我的这朋友家人。既帮了我部曲你将我家中辛密告知我那二郎。他虽将我气病一场,却也解了父子多年的心结。”小说 袁文化心中叹息,这宁远侯虽不善持家,但也算赤诚。 “嗨!顾侯心系国家,每日忙碌不断。难免被人所乘,这家事啊!也如政事。当多多查探,少些偏听,不要以臆想判断做筏,当以多方查证为断。” 顾堰开看了看袁文化,拉着袁文化的手“嗨!这家事如此,让袁公担心了。我也派了细作,于京中查访,以前很多事情都是我那弟弟们诬陷。真是家门不幸啊!” 袁文化想起这顾堰开为了侯府,辜负大秦娘子,再为了大秦娘子辜负白氏。再为了两个前夫人辜负小秦娘子。当得是领不清,总是在做马后炮。 便是和他说清楚,也难免他犯糊涂,若是劝他,都不如说说顾廷烨了。那才是个人精。。 “顾侯莫要为内围之事烦心。只要当机立断,便能不给人玩弄亲情机会。” 第84章 出征 袁文化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却是他把顾家辛密告诉给了顾廷烨,使得顾堰开生病。他才有机会去西郊整顿军马。 所以,袁文化便把话岔开。 “今日之态势,北郊那一众属实是自己凑上来的。但英国公老前辈却是属实无辜。这些相公们胡闹,却将英国公陷在那里。” 袁文化这话倒是让众人唏嘘。可也不过唏嘘一阵。大家逃了相公们的算计。保了性命回来,便是得天兴。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一场曲水流觞到底以欢庆的基调过去。 果不其然,这北地的战事,正如将军们的预料。那些北郊大营的人去了,便被韩相公和魏国公两相驱使。 被急匆匆的赶去攻打幽州。被北辽大军馅在那里。出不得进不去。 这时朝上群臣可是急了,忙嚷着朝廷派兵去救韩相公。 袁文化自以为不干自己事。只待那韩章兵败,。让他掩藏部众,当于危难时扶既倒,当穷途记拦狂澜。让那部众顺利进入北郊军系。 这一日,袁文化于朝堂听罢了朝臣的慷慨激昂,回到家中。 正要换衣。便听有小厮来报。“主人,英国公府姑娘求见。” 袁文化一听是张桂芬来访,一个头便有两个大。 “告诉她我不……” 话还没有说完。便听院子里有女子喊声: “袁公!我知我往日胡闹,惹袁公不快。但今日人命关天。求袁公救救我父亲吧!” 袁文化见无法躲避。打开门出去,便见上一见。 可刚开门,那张桂芬见了袁文化立时跪倒在地。 “袁师傅。救命啊!” 随着话音。两行泪便流了下来。 “这是怎么话说的。快起来。快起来。有话好好说。……你们都是傻子吗?快把张小姐扶起来啊!” 张桂芬跪的端正。便是人来扶她,她便做推右支。就是不起。 “袁师傅。你要是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 “便是有什么事情。也要站起来说啊!我都不知什么事情。怎么答应与你?” 袁文化哪里是不知这事缘由,那英国公已经陷入北辽保卫一月有余。那英国公也是英勇,带着军队直杀回宸州。 靠着宸州城墙高大,勉强应对辽军。但这旷日持久,身后的朔州也早被辽军夺回。现在的英国公所部,已成孤军。 那张桂芬边哭边说“袁师傅。我父亲被困宸州,现在粮草已尽。眼见雁门关离宸州不远,朝廷就是不派兵去救。眼看着这城便破了呀!” 袁文化摇头,“我前几日也在朝堂说过,但朝上诸公皆说,所有兵都派到幽州去了啊!” 张桂芬听袁文化所言,心里更是没有底了。哭跪着膝行到袁文化面前,抱着袁文化的腿。趴伏于地。 “袁师傅,我一个弱女子,不识什么人,我就知道你,就您勇武,能救我父亲了。只要你救了我父亲,我愿一辈子为奴为婢,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这像什么样子呢?快起来。” “我不起来,要是您不答应,我便跪死在您这门前。” 袁文化也是无招,闭目想了一阵。 那张桂芬见袁文化思考样子。心知有门。便停了哭声,只是那泪水还止不住的往下流。 袁文化思量着,这燕云十六州,便是让大宋得了,也是守不住。 袁文化原先的筹谋便是得那辽占的东京道。那里一面近海。便于防守。 但相公们并无让他出战的意思。今既然得了张家恳求,说不得将那计划改一改。便已西夏为依托,北抵长城。 “也罢!我与英国公相交一场,便为他走上一朝吧! 你且起来,我去宫中拜谒官家。讨了兵符便去救你父可也?” 张桂芬哪里肯信。“我母亲已经求人去宫中求官家多次了。只是没有兵。师傅,你这不是骗我吗?” 袁文化被气笑了: “我是实心实意帮你们,你却这般不信我。松开手,我自有兵员来处。不信你便等着。” 说罢,一震裤管便走。 那张家小姐只呆呆看着袁文化离去,心中期盼又有些害怕。 袁文化穿了朝服,离了伯爵府。骑马来在宫前。 仁宗陛下还是勤于政事的,于御书房召见了袁文化。 袁文化行毕礼。仁宗问道: “袁爱卿,现来何事?” 袁文化也不拖塌,当既道: “启禀陛下,我听说英国公老前辈于宸州被围已经月余,现在粮草告揭。已是存亡之时了。” 仁宗听了,摇了摇头。那宸州的事。已经有不知多少条陈送到他的面前。只是这无有兵丁可用,可奈何啊!现在便有一个命令,令英国公不惜一切突围可用了。 袁文化见仁宗不语。知是兵员问题。便道 “那河西还有边军可用啊!陛下。” “嗨!我也知河西有兵,但河西前不久出击大辽,却是铩羽而归。又要防着辽国边境。这一撤军,立时,便是大祸了。” 仁宗依旧摇头。 袁文化这才把计划说出。 “陛下,那英国公,乃是臣之旧上官。今见其黎难。臣寝食难安。臣愿于河西只提一万兵马,剩下再由西郊给些新卒便可。” “你这不是胡闹吗?那一万可干什么?便是些新卒,怕是连军令都听不懂呢?怎么打仗。”仁宗直视着袁文化。 袁文化跪地行了大礼。 “陛下,此次兵难,乃是韩相公好大喜功。英国公何其无辜。臣愿立军令状,救出所围兵马。若不成!臣愿以命相偿。” 仁宗看着跪伏于地的袁文化。 “你啊!你啊!就是太顾念情义了。也罢!既然你愿舍身救故人。我便最后给你这个机会。” 袁文化磕头谢恩,一幅慨然模样出了宫门。 仁宗和近侍道: “这袁文化武艺盖世,韬略惊天。就是这一个‘义’字。摆不脱啊!” 袁文化请了圣旨回府告知了张桂芬。又叫了仆役去盛府报信。便当既去了殿帅府领了兵符印信。 当日便回了军营,去整军备战去了。 盛府虽得了消息,但盛紘怕如兰伤心。却是不敢告知与她。如兰得了消息却是好几日了。 那日,喜鹊去外面买那胭脂水粉。于街上听说了袁文化要出征的事情。 这事本就传奇。那袁伯爵竟要带着新兵去救英国公。 说什么袁伯爵为了老长官。不惜立下军令状。不成愿提头来见。当的起他义薄云天的名头。 如兰听了,却是慌了。忙令喜鹊去叫车。她要去看看她得五哥哥。 还好及时。等如兰到了京郊时。有那和袁文化交好的人来送。那盛家男子俱在。 此时那兵马已然行动了。 如兰也不去理会她父兄。下了车如兰疯了一般跑着向前。 想要看看她得五哥哥。 还好,也还好。如兰还能见到袁文化骑马远行的背影。 如兰再忍不住,泪水顺着眼眶留了下来。大喊着: “五哥哥……” 袁文化也许是耳力好,在众多声音中听到了如兰的声音。也是大喊: “五妹妹。你等我回来……” 第85章 黄沙漫天 一座雁门关,半部华夏史。 雄伟壮丽的雁门关隔绝着宋辽。那英国公所带宋军便在关的那头苦熬。 袁文化立于关上,身边没有军士,却是只有齐泰和旺财。 “来福他们有什么消息吗?” 齐泰躬身道: “主人,来福前传来消息,已然集结漠南马匪。他们走的比我们早些。不日便能从北长城缺口进入云州。” 袁文化点了点头,对身后旺财道: “下边的军队建设到哪一级了?” 旺财挠了挠脑袋道: “今早小西来说,大部已到伍长。” 这个旺财是没有小西机灵,但好在忠诚值超高,袁文化前两日将今年的培育值一个给了他,另一个给了小西。剩下那个给了一个97的,派去了禹州。 果不其然,袁文化的武值到了100,便不长了。给了本三国演义在脑中。说是给宿主的兵书。 这自己和旺财三人有近乎无敌的武力,要不是力竭,怕是不能伤他们理了。 盘算了一阵道:“这也差不多了,这准备是准备不完的。旺财,你去传话将校,说明日拔营出雁门关。” 京中人皆以为,袁文化用新兵出征。那新兵训练时短,无有战力。 但他们却不知,袁文化的军队,从不是士卒武力,而是由袁文化的bug检测下,底层领导的忠诚值。 别的军队遇到伤亡率百分之一二十,怕不就要崩溃。但袁文化的军队却可以做到百分之50了。 这在宋这个将不识兵,兵不识将的时代是不可想象的。 不说,出关前的紧张准备,第二日,袁文化的3万大军便出了雁门关。 关城上的送行人看着远去的队伍。无不以为这是场悲壮的征程。 袁文化广派探马,这对于自己算是洞悉敌情,但也把自己完全的暴露在辽军的眼睛里。 辽军大营里。 “元帅,那宋国派了援兵来救宸州已到。今日我捉了两名宋军探马。说明宋军已然出了雁门关。” 那军帐正中端坐的大帅耶律洪胄洪声道: “我已知晓,这次来的是灭了西夏的袁文化,他于西夏有着人间修罗之称。我舍了宸州来这朔州便是为他而来。 众将莫要轻敌。码贺塔,你去报信云州,叫在那里的备战兵士前去宸州。宸州先调来2万人。我们便在这朔州把袁文化拦在这里。” “得令!”说着一名魁梧将军出了营帐。 帐内却有一将军不屑道: “大帅,不必多虑。那袁文化虽有薄名,但我也早已听说,他带的这些兵丁都是些子新兵,招募不到两个月。怕不是连军令都闹不明白呢!怎么打仗?” 这将军说得这话,惹得大帐中一片哄笑。 那大帅待大家笑的一阵道: “你等,且不可轻敌,那袁文化既得了修罗名号,想来盛名之下无虚士。” 又道: “但既然宋军皆是新卒。那我们便迎他们一迎,于野外,将其围截。 众将听令!” 众将哄然应“在!” “朝儿托云听令,命你领兵一万,为先军,已做先导。” 一魁梧将军出列。单膝跪地“得令。”然后领了兵符。 “完颜撒哈听令,命你领兵一万为后军。” 又是一员将军出列领命。 “奚博涛,你领兵一万留守朔城。” “其余诸将随我稳住中军。即日开拔。” 军中诸将皆是一脸肃然“谨遵元帅将领。” 军队机器运作,半日后方浩浩荡荡出行。 袁文化骑着他那乌鬃马,行在队列前沿。身后一杆“袁”字大旗,随风烈烈舞动。身旁有二十多骑战将紧相跟随。 正行间,有探马来报。 “禀元帅,前方十五里,有辽军远远而来。” “可知多少人?” “禀大人!见了少说有数万。” 袁文化听了,哈哈一笑。对身边将领道“这完颜洪胄不在朔州等我来攻。却来这与我野战。定是以为我军皆是新兵,小瞧我等。 待一会接敌,敌军定然冲阵。以期一战而捷。” 身边小西道: “呵呵!化外之人安知主人能力,一会便给他个迎头棒喝。” 袁文化却哈哈一笑: “不!不要和他先军对撞。一会便给他个面子,迎头退却,让他冲入阵来。” “这……!” “胡为浩!” “末将在!” “你一会以为先军,和敌接触后,一促既溃。将敌军引入军中。 众将于中军围杀了他。” “尊令!”众将皆应令。 “旺财,你和我带领一部,拦住对方中军,给众将争取时间。” “俺知道了。” 旺财这话却是惹笑了大家,给紧张的气氛带来一阵轻松。 十几里,一般行军却是很久,但辽军先锋却是有些急躁。不停的催促行军。 这袁文化袭破西夏,正是名扬天下。便如那江湖中人,也爱寻名宿挑战,提升自己名气。 这袁文化带了新兵而来,正是扬名立万的好时机。 说不得,今天该着他好运。碰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便是没过多久。两军便迎头撞上。 那朝儿托云远来。见当前宋军镇前一杆大旗,上面大书一个“袁”字。 那朝儿托云见了仿佛见了功勋便在眼前。略歇了一歇喊道: “千总,百户听了。谁人拿了袁文化赏银千两,官升两级。 建功立业便在此时。冲啊!” “冲啊!杀啊!”…… 顿时喊杀声一片。 袁文化见了心中冷笑。对身边道: “胡为浩,你引兵接镇,只许败不得胜。将其引入中军。可听得明白。” “明白!” “去吧!” 袁文化派出先锋。又对众将道: “众将各回各部,散出道路,于中军处绞杀敌军。” “诺!” 朝儿托云打马冲在前方。迎面正碰到一员宋将,引兵来战。 那朝儿托云大喝一声“起开。”一斧子便劈了过去。 那宋将也是草包。只是一斧子,便将那宋将长朔劈得差点脱手。 那宋将连忙将马匹向后一挪。 朝儿托云见宋将如此不堪,更加坚信宋军无能。 他的目的乃是袁文化的首级。见逼退了宋将,便领着辽军,直奔袁文化而去。 吓得宋军纷纷躲避。 朝儿托云心中豪气荡漾,一时惹起黄沙漫天。 便让你们见见什么是冲杀陷阵! 第86章 疯魔军 袁文化看着奔他而来的朝儿托云。心中带着冷意。 对身边的旺财道: “随我退后,将那敌军主将引入进来。” 袁文化说罢了话。悄悄地把马调转退后,又离那战争前沿,又远了些。身后的旗手,也举着大旗随袁文化慢慢移动。 那朝儿托云见袁文化大旗慢慢隐入阵中。更是着急。 大声催促“那袁文化欲跑,众将士快快掩杀过去。莫走了袁文化。” 说着,一马当先冲的更猛了。 渐渐的,袁文化越来越近。终于袁文化停了后退。朝儿托云也追到了袁文化近前。 只见袁文化横刀驻马,在一众兵士的簇拥下站在那里。 朝儿托云有些兴奋,有些紧张。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一举成名天下知的运头便在眼前。 朝儿托云看了看紧随身边的百多骑,和身后那万多人马。豪气干云大喝: “冲过去。将袁文化头颅砍下。” 喊完带着军马便直奔过去。 袁文化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那朝儿托云去往成功的路上有一农夫般模样的将官横亘在他与袁文化之间。 他不屑的扬起长斧,一斧欲劈开那人武器,然后从那人身边飞奔而过,让身后大军将那人踏成粉末。 可一个错身。朝儿托云便见那人马朔一挡,然后向他头上劈开。电光火石间便失去意识。 那拦阻之人正是旺财。旺财杀了敌军大将高兴莫名。只把那大将头颅割下,用朔挑起。哈哈大笑起来。 那辽军先锋副将见主将被杀,立时亡魂大冒。喝令兵士“有埋伏,快退!” 那辽军还是反应快速的,经过一段短暂混乱,后军当前军,向后退去。 袁文化高喊: “合拢,聚击。” 这宋军立时收拢了口袋阵。在各自将军的带领下对辽军发起攻击。 辽军也如疯了一般向外突击。但宋军的士兵在伍长的带领下怡然不退。便是前面死了后边顶上。 这是有别于别的宋军的。也给了辽军无尽的心里压力。便是感觉,那冲杀只是在做无用功,杀死一批,又是一批。总是无穷无尽,而突进却无有半点进展。 辽军在突围中消亡,在回归中崩溃。 袁文化大喊,“投降不杀。” 有那精通契丹语的翻译,将话传出。立时满军效仿。 那辽军被杀的,投降的,不计其数。 奈何辽军人数众多,此战耗时及长。 正厮杀间,远远的辽军大部来到。 袁文化见事不可为。喝道:“放开道路,让辽军残部回去。各军整备。以待来袭。” 那辽军的先锋这才逃出升天。但万把人却只有三四千突了出去。 辽军的耶律洪胄,来在军前,看刚分别半日的先军,这时已剩残部。心中慨叹:这袁文化果是名不虚传啊!只是一支新军,竟让他打出铁军样子。 辽军众将也是看向前方的宋军,那些宋军是如此的稚嫩。简直没有老军的常识。 但就是这支新军,若不是他们来的快些。辽军先锋军便全军覆灭了。 耶律洪胄心中虽然感叹。但还是对自己军队有着信心的。 “哼哼!众将将军队摊开。稳步推进。碾压过去便是,我到要看看这袁文化到时还能耍什么手段。” “尊令!”一阵应声,各将纷纷回营去管束部曲。杀向宋军。 袁文化看辽军态势,自己是没有什么计谋耍的。大喝: “各军管束好部队。不要掉队,不要退避。只要我们稳住阵型,胜利便属于我们。” 一场大战就此拉开序幕。辽军步步逼近。终是和宋军战在一起。 辽军的军事素养是高于袁文化军的。平等对杀,战损比能达到三比五。袁文化也不稳坐中军了。直接来在军队最前线,大喊: “众将士,我与你们同在。与我奋勇杀敌。” 其他将官武艺有限不提,具备辽军将校拦住。 可小西和旺财不同,他们两个有着超高的武艺,加入厮杀后和袁文化三人是人挡杀人,鬼挡杀鬼。便是哪里情势危机他们便去哪里。 三人勇武,到底有个限制。总有照顾不到。宋军便如草芥一般被杀掉,但袁文化的军队组织架构起到了作用。便是一茬茬兵士被杀,便又有一茬茬军士补上。 便如杀不退的潮水。渐渐的,渐渐的,辽军杀得麻了,也死的麻了。有了崩溃的迹象。 那耶律洪胄立于远方高处,远远看去。 那宋军一排排倒下,一排排补上,再一排排倒下,给人的感觉那便是一部没有感情,不畏生死的机器。 便如磨盘,不断地研磨,磨灭了自己,磨灭了敌人。 耶律洪胄怕了,这是什么样的军队。这是从没见过的军队,亘古未有。 辽军的死亡终于到了临界,有人退缩了,有人躲避了,再到有人逃跑了。最后终演变为大溃退。 耶律洪胄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知道这场败,无法挽回。便是再让他来过一会。还是要败。 无奈的只能喊道:“收兵,敢死营于后断后。其他营即可回退,收兵回宸州。” 辽军退了。袁文化指挥着大军于辽阔的草原上,开始了尾随追击。 那辽军便如丧家之犬,亡命奔逃。 直杀得辽军,望袁军而生畏,看袁旗胆寒。 这一战从天亮杀到天黑,直追杀到日头西斜。才算休息。可第二日,袁文化军天刚蒙蒙亮,又起程追杀辽军。 辽军也曾组织回击。也打得过宋军,但一被缠住便要脱一成皮。你杀不退宋军,宋军却如膏药沾上你的伤口。一扯拉掉一层肉。 辽军胆寒了,这哪里是军队,这便是滚刀肉,这便是绝死队。 辽军也给袁文化这只军队起了个响亮的名字“疯魔军。” 袁文化军便这样追杀了好几天,一直追杀到宸州城下。 这一日,英国公立于城头观看,辽军近几日缓下了进攻势头,给了他喘息之机。 但心中忧虑,这军中缺粮,已经将粮食减半发放,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正看着敌军。却看见远远的一大部辽军奔驰向辽军。 心中刚刚惊惧。可却也看见了辽军奔跑的原因,那是3万多宋军在缀着五六万辽军后面掩杀。 “这是谁人部曲,竟然勇猛如厮!” 第87章 疯魔出征,寸草不生 几日来的厮杀,让袁文化这支军队迅速的成长了起来。 在袁文化的授意下各级将校,给士兵灌输了协同作战的理念。以伍为单位,做到了战时的局部兵力优势。 五个人协同击杀两三人或一人。让敌人只要遇到宋军,便是被多人袭击。这就有一个古怪的现象,有的辽军被多人围歼,而有的辽军却不知所措,面前无有敌人。 古代最忌讳的便是败兵冲击自家阵地。现在便是,吓破了胆得辽军,哪里管什么纪律,见前面有自家营地。仿佛见到了救命的地方。 一股脑的冲了进去。耶律洪胄原想把自己带的这些兵带向左翼。可事与愿违。临近营地,袁文化的军队突然加速。赶了上来。 这下辽军哪里还听号令,只要保得性命,都是慌不择路。 袁文化骑着马,看部曲将辽军败兵赶向辽军营寨。嘱咐道:“各将士,成败在此一举。随着败军掩杀。不要冒进,要平推过去。” 围着宸州城的辽军乱了。,不得不整体退却。袁文化又带兵掩杀到黄昏才回到宸州。 英国公见宋军驱赶辽军而归。不知是喜还是感动的,已然热泪盈眶。 带着颤音喊着“开城门。迎袁公入城。” “吱阁阁”,被关了近两月的城门终于开了。 袁文化跨马领着众军入了宸州城。 城内已然是欢呼声一片。袁文化军受到了英雄的待遇。他们也却是英雄。 老英国公拉着刚刚下了马的袁文化。便要给袁文化行大礼。 “袁公啊!若不是你来救,我死便死了,可怜了我手下的部曲。” 袁文化既是来救。哪里受着礼。连忙将英国公拉了起来。 “老前辈,不必多礼。我于公帐下之时。公多有照顾。无有前辈宽待,哪里有我今天。我便把这身舍了也要来救国公。” 英国公听那袁文化的话,也是老泪纵横。拉着袁文化的手更紧了。 等到袁文化后军来到。又是一阵欢呼。这粮草来了。 一阵寒暄,英国公把众将校迎进宸州官衙。又是一番唏嘘客套不表。 英国公提起军事: “袁公,我们接下来该当如何?” 袁文化其实是做着两面夹击北辽军,已站4州的计划的。但这话却不好和英国公讲。 你来救人家,却不带人走,把人带到另一场征伐之中。怕满城守军不会答应。 便道“不知国公的意下,若是国公可惜这宸州故土再次流落辽手。国公只需安坐宸州。我愿领兵打下朔州。北击云州。 若国公兵困马乏,我也愿护送国公回雁门关。” 英国公听了,低头哀叹一声。 “我军已无战心,便让儿郎们回家吧!” 英国公说出如此写气话,属实感觉丢人。 袁文化见英国公已有计较,便道: “也好。那便休整一夜,我护送国公回雁门关。” 一夜无话,待得一早,英国公部曲早已整备齐了。只等袁文化。 英国公陪袁文化前来,也看到此景,又见袁文化诧异目光,也是羞愧的无地自容。 “啊呵呵!啊呵呵!那袁公啊!让你笑话了。” 袁文化只打个哈哈,便算过去了,也不搭话。没得来救人家,因一点小事,弱了恩情。 既然大家都整备完成,那便走吧! 浩浩荡荡离了宸州城。行向雁门。 也许辽军并未离远,走出十几里。便隐隐见辽军远远缀着。 英国公的部下很是忧心,一员将领道: “这辽军尾随而来,却是个危险,望袁公早做准备。” 袁文化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无妨。这是辽军欢送我们呢!真是有礼好客的紧啊!” 那将见袁文化不已为意,便要再说。却被英国公拦下。 “袁公自有安排,我等丧家之犬有何颜面吠叫。” 那将官被自家主官训斥,立时闭了嘴。 “哎诶!国公哪里便是这般评价,你们缺粮缺员,抵抗辽军几月,那也是英雄了得了。” 袁文化连忙打着圆场。又看了那将军道: “将军勿虑,这辽军已无战心,便是有了,也不碍事,既然将军说了,我便赶他一赶。” 回头对后边在马上啃着干粮的旺财道: “旺财,你去和小西部留下,将后边尾巴清理一下。” 说着向远处的辽军指了指。 旺财看了看远处的辽军,把那干粮收到怀中,便领命而去。 旺财生气了。农家两餐,没有早起便吃的习惯。现在旺财正吃着早餐。却被打断。心中不爽。 和了小西兵马,便停在原地不走,等辽军缀上来。 袁文化军越走越远。辽军见路上留了一部,不知所错。但礼送出境的事还是要干的。便在停顿一会后,又开始行动。 辽军也是想着这小小四五千部队,哪里拦得住他们大军。 可他们却错了。他们得罪了个干饭人。旺财很生气,事情很严重。 小西布下阵型,只等辽军来攻。可等两军撞击那一刻。旺财却放飞了自己。 旺财武起马朔,直冲辽军。那可喂,马朔所到,擦到便四死,碰到便亡。 那旺财又专挑那辽军将领处冲杀。只是半刻,辽军便被旺财杀了五六名辽将,兵士更是不记其数。 辽军乱了,有这杀神军中乱杀。又有小西那边步步逼来。 辽军已是千军万马避旺财,万马千军躲前行。 直到旺财的目光盯上了辽军主将。 那完颜撒哈看旺财看向他,心中一突。果不其然,那员猛将,舍去其他兵将,直奔他而来。 完颜撒哈忙让身边将校近卫拦阻。 可那哪里是武力99的旺财的对手。不消一刻,旺财便杀了三员将校,无数近卫。冲了过来。 吓得完颜撒哈慌忙逃避。 那完颜撒哈跑的急,却把大旗的落在后边。 旺财追了一阵,没等追到敌军主将,却到了举起兵面前。旺财将打断他吃饼的仇恨,用在了那大书着完颜两字的大旗之上。 “咔嚓”一声,那主将大旗便被旺财一马朔打断了旗杆。掉在地上。 旺财不知这代表什么?但辽军看见大旗倒了。哪里还有斗志。都疯了一样向后逃去。 一场大崩溃,一场衔后追杀开始了。只留下满地的尸体。 前面的英国公部都看傻了眼。这还是那嚣张的草原霸主辽军吗?这些人也和自己一样是宋军吗? 只听到前方辽军惊恐的声音。里面却是喊着“疯魔军来了。快逃啊!” 第88章 二出雁门关 辽军跑了,旺财撒开的追也没撵上。只得悻悻而归。 小西等旺财来到,把一面写着完颜的大旗交给了旺财。和旺财一起回去复命。 等他们回去时。一众英国公部都是呆滞的。这样便把辽军杀的大败离去了? 袁文化见旺财不是很高兴,便问: “呵呵!旺财,这是怎么了。我见你厮杀的很是如意,何故闷闷不乐。” 小西在一旁笑道:“这个憨子去撵敌军主将,但马没人家的好,跑不过人家。” 立时,袁文化所部哄堂大笑。 有那将官胡为浩笑着打趣: “那主将吓得屁滚尿流,莫不是溅到了财哥儿。” 将校更是笑了。直气的旺财将手中旗帜瞥向胡为浩。 胡为浩一躲,却是那辽军主将的大旗。 看得英国公部瞠目结舌。这可是敌军将旗啊!袁文化军中竟然不屑如此。 有那士卒将旗捡了,送给袁文化近卫。 袁文化回身又对英国公部曲笑道: “众将军勿虑,这辽军看着惹人厌烦,已经打发走了,不会回来了。” 英国公部众皆面无表情向袁文化致敬。后又和自家同僚面面相觑。这打辽军便是这么简单吗?我怎么感觉,我们碰到的不一样呢? 果不其然,那辽军去后再也没有回来骚扰。便是远远得监视也无。据探马来报,那辽军竟然和宋军隔几十里远远缀着。于地上痕迹分析宋军去向。 便是这样无有阻拦的袁文化把英国公送回了雁门关。 被围的宋军宛若隔世。万没想到自己还有回来的一天。便于雁门关边发出了惊天的狂吼。 英国公也是一脸怅然的闭上眼睛。 待睁开眼,带着手下众将士,来拜袁文化。英国公道: “那日困守宸州,以为不得活了,可哪成想袁公如天兵降临。拯救我等,这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那几万军马齐齐下跪,袁文化来拦,又能拦了几个。 “谢袁公救命大恩。”…… 谢恩声声震环宇。 袁文化见也拦不得,便笑着道“既然我拦不得你们,也便和你们实话说了。我是不足拜的! 那日听了英国公被围宸州,便去请兵来救。但朝廷无有兵士。我便把这新军拉了来救你们,为救你们,他们以新军之躯抗击辽军,不知死了多少。却不曾有一丝退却。 既要拜,便拜这些为你们出生入死的新军吧!” 英国公部曲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只看到了袁文化军的英武,无坚不摧,却忘了袁文化手下皆是新军,武艺平平。 也不知哪个领头,众军皆跪拜高喊: “谢疯魔军!谢疯魔军!” 英国公也是热泪盈眶道:“以后不管谁为你等之将。你等见疯魔军定要退避三舍。事事让行。” 众军齐喊“紧尊元帅令。” 一阵礼拜。大家这才安顿下来。 等袁文化和英国公等将领到了衙门堂内。 英国公问道:“我军以无战力,这不日我便启奏表,班师回朝。不知朝堂诸公答不答应啊!袁公,你又做什么打算呢?” 袁文化沉思一阵道:“我欲救国公之时,邀了来福北部夹击宸州。谁曾想这辽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今将国公迎回雁门。我不日便还要出关。茫茫草原,我也无处寻来福撤军,不能把他扔到辽境不管的!” 袁文化的话,满是义气,使人无法辩驳。 英国公张张口,想要说助袁文化一臂之力。但又看看阶下自己本部将校。哪里还有半点战意。 英国公深以为对不起袁文化。只得道: “我这些将校皆已成疲军,不可再用。我愿带我近卫,以助袁公。” 阶下英国公部下,只3/4个愿与英国公同往。剩下的却再无有发声的了。 袁文化笑道: “国公不必为我忧心,我便在这雁门关休整一日。国公借我2万兵卒便可。至于将校,我自有之。” 袁文化的话便如锥子一般扎在众人心中。英国公更是愧疚难安。 袁文化在雁门休整了一夜,便又出关去了。 站在关隘上的英国公,满脸愧疚的看着远去的袁文化。 有将官在后宽慰。 “国公不必忧虑,袁公英雄盖世。那辽军哪里是他的对手,袁公定然能安然回来。” 英国公将双手扶向城墙。力气仿佛被抽走,颤声道。 “我知袁公武功盖世,可我是愧疚我受袁公如此大恩,以新军救我部众脱离死结。可我却无法报答万一啊!” 英国公的话让后面的将校无地自容。纷纷低下脑袋。 袁文化出了雁门关,先派了胡为浩部去攻打离云州较远的朔州。此地虽为辽宋前线,但却不被重视。 袁文化打这里,辽国虽有些痛,但不向宸州如此贴近云州。 剩下的则绕路宸州与应州只间的河畔掩藏。 待袁文化在那出安定。齐泰便来了。 “主人,听了您的安排,我已派人去来福将军处通讯,只待朔州战事一起,宸州调兵去援,他们便立刻进击云州。” 袁文化望着面前清清的河水,陷入了沉思。 “原想着于此偷堵,前去会合来福。但这河水清清,甚是怡人。左了闲来无事。既然来了,便做过一场再走不迟。” 应州城今日有些蹊跷。那城内人,不论是走卒贩夫皆一脸萎靡状。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城中人皆得了食疫。闹起肚子。” “谁知道呢?便是一家还好说他家水井进了脏物。可满城皆是,怕不是要起疫病。” “你说这话。也是可能。那前些日子,顺桑干河不知留下来多少尸体。指不定便是疫病。” 也不知怎么的。一日之内,满城皆是疫病的谣言。 城门处也多了许多出行的人群。 袁文化立于城外森林处。一边看着忙碌的城门。一边听着齐泰的回报。 “主人,那城内我已令商队传出谣言。这城怕用不了多久便会乱了。” 袁文化回身对旺财道:“就你一身农夫状,便由你挑柴领着化妆的兵士夺取城门吧!” 旺财一听让他打头阵,乐的眼睛眯起。 “好嘞!元帅放心,我定然把活干的漂漂亮亮。” 第89章 攻下应州 今日应州的城门出出进进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不知哪里来的风,说是城中马上要传疫病。吓得很多人都拖家带口得逃出城区。 旺财挑着一担柴从人群中穿行,要挤进城去。 忽的有人抓住了旺财的担子。 “你这人,走路不长眼睛吗?撞到人了知道吗?” 旺财回头看看那人,是个穿着普通的路人。 旺财挠挠脑袋,对那人笑了笑“对不起,没有看到,划伤你了吧!” 还不等那人回声。一旁守城的兵丁便开腔道“诶!忒那人,你是哪里人?怎么一口河南话。你过来,你是不是细作。” 旺财看着那兵丁,哪里能承认。“什么细作,你才是细作呢!你全家都是细作。” 又问旁边人“细作是什么?” 旁边人说“就是宋军的探子。” 那些兵卒也不听旺财啰嗦。上来便要抓旺财到一边说话。 那旺财哪里能干。他以为已经暴露。索性便不装了。从柴中抽出刀来。 “忒娘贼!我不什么细作。爷爷就是宋军。” 话毕便是两刀。将来捉他的两个城门兵砍翻在地。 然后便向城内奔去。 城门口立时大乱。随着旺财来的士兵,忙也抽出武器。加入了砍杀行列。 袁文化在林中看着城门处。可没成想。这旺财刚到城门便出了状况。这两日的安排谋划都付了春水。 说不得。一声令下。“攻城。” 随着令下。袁文化军如潮水般涌向城门。 等到了城门。那里已经被旺财已带人占领了。 “元帅,搞什么化妆,便这么来便是。多爽利。” 袁文化也不离他。大喊一声众将进城。小西攻上城墙。 “得令!” 应州城的守军本就不过万人。又有好多吃拉了肚子。没有力气。在袁文化五万多人的攻击下。不到一日,便被攻下。 守城的将领却从北面出城,渡河逃走了。 袁文化看着那嘻嘻哈哈的旺财。气道: “笑什么笑。那敌将又跑了,有什么好笑的?” 这话算是戳了旺财痛处,立时不笑了。满脸的气氛爬了上来。 “这辽军的将官都是孬种,打架不行,逃跑倒是在行。” 惹得大家一顿笑。 “收束部队,将城中耆老带来见我。” 袁文化坐于应州府衙。看着下面众人,这些都是城中各大族的族长耆老。 “列位也是华夏苗裔,应心向中原,驱除鞑虏。” 袁文化说完,那些人皆是面露笑容,形态公瑾。可就是不说一句效忠之言。 袁文化也是看明白了,这些人要么是和契丹族有利益交集。要么便是不信宋军能长久占据云州。 既然靠嘴不行,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硬来便是。 袁文化干笑了一声闭上眼睛道: “我也累了,你们便回吧!” 众多城中族老皆是茫然。这刚叫来,怎么又让走了? 那旺财在一旁喝道: “叫你们走,都磨蹭什么?” 看着这位在城中所向无敌,杀人无数的凶人。族老们哪敢不听。连忙退了出去。 听人已走尽。袁文化问身边齐泰: “这城中那个家族最是有势力?和辽人有什么关系?” 齐泰忙道“这应州城,我昨日倒是问了。便是那何氏最是豪富。其家主叫何俊,四十五六年岁,膝下有3子四女。在城外有着万亩良田,城中又有无数铺面。” 袁文化用手敲击着桌子。半晌对齐泰道: “你这样,这样……” 当日傍晚,袁文化便带着一队人马来拜访了何家。 何家家主在大门迎接的袁文化,袁文化笑道: “何家主有何事情?我们进去细说。” 何家主一愣,这话说的貌似无有错误,但就是断句有些含糊。 可也没有多想。便迎了袁文化进去。 何府不亏是应州第一大族。在这十年九旱的地方,却是把个何府修的跟苏州园林一般。 袁文化看着远处的一座假山道: “这做假山修的甚是好。我于京中府邸也有一座这样的假山。甚是想念啊!” “哦!那倒是巧了。我这假山却是我祖父时修的。历久方显他雍容。想来袁伯爵家的也是历史悠久。”何府族长笑着附和。 袁文化口赞道: “堂后檐前小石山,一峰瘦削四峰撵。忽腾绝壁三千丈,飞下清泉六月寒。” 那何族长忙鼓掌道: “伯爵真是好诗材啊!” 袁文化又见那假山前有一修葺山包。道。 “美中不足,这假山于厅中见了甚是隐约,若是将那前面凸地铲去,便最好了。” “袁伯爵一语点破,我便试试觉着哪里有些徒碍,但不明所以。今袁伯爵说了方大梦初醒啊!” 拍马是个技术活。但好在这何族长是个见长的。 何族长是有些疑惑的,这袁文化来此也不讨粮,也不派丁。只闲话家常,这是何故。 又听袁文化笑着和何族长道: “果然吧!我两个是想到一起了。” 有对身后旺财道: “去,让齐泰派人来,将这沙丘铲平,将土方拉走。” 旺财是领命而去。可却弄蒙了了何族长。不是拜访说事吗?怎么就在别人家干起泥瓦活了。 “伯爵,这便不劳将士了吧!” “无妨!不过是些小事。我们谈我们的。我听闻族长有三子各个文采斐然。不妨叫来一谈。” 袁文化越是笑着说。何族长越是没有底。 便叫手下人来“去把三位少爷叫来。” 不一会,便有三位少爷来到。 三个少爷到都年轻,具都未及冠。到了后向袁文化见了礼。 袁文化便问道“这书读到哪一本了?” 三人中一年最长得道“正治学春秋。” 袁文化便和几人谈论起来。袁文化本是不通的,但于私塾中,那庄学究讲的久了。也学了一些,虽不能治学,但单挑,老学究的独特见解讲一讲,还是能虎些人的。 可那三名少爷可就是真的棒槌了。是七窍通了六窍。 袁文化违心的夸了一句。“这三位少爷倒是高才。” 却听得厅堂隔叶屏风后,有一少女娇笑出了一声,却又戛然而止。 第90章 人质 袁文化顺着声音瞧了过去,却影影绰绰看见那屏风后有一女子身影。 袁文化笑着道: “我这胡夸,倒是让姑娘见笑了。” 却是半天没有声音回他,那影子也慢慢淡了,想来那女子在慢慢离开。 袁文化话是说了,但说后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在古代,自己这般和闺阁女子说话是孟浪了。 便去看那何族长,就见那族长的脸已然一副猪肝色。 何族长见袁文化看来,想是理解错了。咳了一声。道: “这是我家小女,自幼爱好读书,想来久闻伯爵才名,来此听伯爵论议。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说着道: “打扰了大人,还不退下。” 袁文化他听齐泰说过,这何家三子四女。这已有三出嫁,单留这个嫡出幺女未嫁。和着哥哥们在私塾中读书。 袁文化这昧着良心夸这何家三个草包,被人笑破,本就有些不好意思。听何族长之言,便捉狭道: “何族长莫要生气,小女儿家吗!一时听了兄长高谈快论而又不知,做些顽童之笑,也是有的。” 袁文化的话刚毕,便听的那屏风后的女子果不走了。 一声带着气声的话语传来: “人皆言,修罗袁文化文武双全。不让古之先贤。我曾也以为此,今听了伯爵之言,也不过尔尔。竟把那胡图之章当了旷世良言。” 袁文化见其上钩道: “那姑娘可有何佳作,说来听听。” 那女子也便不走了,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欲拉走她的丫鬟。 袁文化看去,这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头上梳着双环髻,身着淡青色的锦缎罗衫。面目是北方女子的大气艳丽,身材倒有南方女子的娇小可爱。 走出来的小姑娘道: “伯爵有礼了,伯爵但可靠我。无论诗词文义,还是兵书韬略大可放马过来。” 袁文化笑了,便道: “既然姑娘如此才华。那我便考姑娘一考。” 说着把手向外一指,只见那处沙丘已被夷为平地道: “姑娘家的假山前沙丘,被我移平了,可知是为何?你兄长们的文章,因何得我夸奖。” “呵呵!那沙丘影壁假山,已做朦胧之感。却被伯爵移了。哪来的美。兄长文章本应鞭策。伯爵却夸耀,还好意思问。” 袁文化本想着把这何家女诳出,或是配了军中将校,或是和这三个哥哥一样收在门下。 但看她脾气秉性绝类如兰。便忽发善心,思虑了一下,看了那女孩一眼道: “我本以为你姑娘才华斐然,但今见你懵懂。呵!……你且去吧!” 又对何族长道: “我见你这三子文事上有那潜力。我虽不才,有些方法。令公子可到我处学习一二!” 那三子见袁文化这响彻天下之人欲教他们,高兴的连连点头。高兴之意溢于言表。 那族女孩听了袁文化的话,却呆在当地。 袁文化失兴致,便道: “三位公子和我一起回去,抵足夜谈吧!” 说毕便起身。和何族长告别而去。 那女孩呆在原地,思量袁文化的话。又见袁文化看她的眼神,满是怜悯。这才理会出袁文化那是放她一马的意思。 想着哥哥们这必是去做人质了。想到这,女孩慌忙追了出去。 但见袁文化正骑着马领着辆马车,身边兵士围绕。 女孩跑了上去。喊道: “别带我哥哥走!放他们回来。” 袁文化停住马拦在你那何家小女身前,又向旺财示意,把那马车拉走。 女孩欲要绕过去,却被士兵拦住。 女孩急得哭了出来。又来在袁文化面前。 何族长见女儿顽劣,以为女儿生气哥哥们没有她有才华,却被袁文化夸赞。便道: “胡闹。你哥哥得了好处。于你也有荣耀。还不快快回去。” 那何氏女也不去理他父亲,对着袁文化哀求道: “您开开恩!既然饶过了我,便把我哥哥们也饶了吧!” 何氏女不管不顾的拉着袁文化的马缰绳,边说便哭。 袁文化坐着马上俯视着那女孩,道“刚刚府上给了我军万担粮草。便是你那哥哥们去与不去也是无有挂碍。但事情不是这么算的,这不但是危机,更是机遇啊!” 女孩哭着道: “我们就是坐地的耕读人家。不要什么机遇,只求安稳。伯爵便放了我家吧!” 何族长听女儿和袁文化的话,虽不太懂,但也知这里面没有好事。 也上前对袁文化道: “伯爵可是我家哪里怠慢了,可尽说。莫要动怒。” 袁文化看着已经走出好远的马车一眼。计谋已成,便不管那些道: “何族长,刚刚你让我军拉住万担粮食,我哪里会动什么怒,你的那三个儿子我会带在身边,时时教导他们打仗的掌故。” 这时何族长方大梦初醒,那袁文化为何从家中拉了沙子出去。怕不是满城现在都知宋军从他家一车一车往外拉东西。 若是告诉人家是拉的沙石。满城哪个能信。现又有儿子做质子,他哪里敢反驳。 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伯爵害我,伯爵害我啊!” 那女孩看无法挽回,把心一横道: “伯爵,你放了我哥哥吧!也好给我家延续香火,我愿意给您当奴做婢。一样是何氏的子女,捉谁不是一样。” 袁文化哼了一声,把把马缰一登,催马便走。 女孩跑到马前道。 “你若不同意,便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看死了何家人,还有谁人信你?” 袁文化看着这个决绝的女孩。“嗨!你这又是何必。以我之能,云州四地弹指可得。你那哥哥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这不是白白搭上一辈子吗?” 女孩便是不语。倔强的站在马前。 何族长却只是哭泣,无有办法。也不去拉他女儿。 袁文化便对一旁军士道“去吧那辆马车截回。给这位姑娘拉匹马来。随我们回衙。” “我不会骑马!”女孩道 袁文化说道,“既然你有觉悟。那便让满城看看吧!” 说着向前一纵马,单臂把个女孩捞了上马。吓了女孩一跳。 “你……” ……………… 不要误会,以后这个女孩会代替小婉当随身丫鬟加军师。不会做主角。特此公告,以告某些读者,且不可意气用事。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第91 章 安定应州 袁文化是讲信用的。这何府不过是他砧1板上的肉,也用不到失信于她家。那何家的三个儿子俱都被放了回去。 坐在马上,袁文化环着那女孩,手中抓住缰绳,并无逾矩之事。当然和人家姑娘共骑一匹马不算。 袁文化慢慢的骑。恨不得满城游街。 女孩有些羞涩,有些气愤。气鼓鼓的道“不必如此,从出府门时,满城便知何家女跟你走了。” 抱着美人,虽没有旁的想法,但也是件愉悦的事。此事不关风与月。便笑着回道: “那可不一样。我把你掳了去,和像现在这样亲切交谈的去。可不是一样的。这说明你们何府是心甘情愿的。” 女孩气急。便不再说话了。过了一会,又侧身张开口,在袁文化的小臂用力的咬上了一口。 袁文化假意哎呦了一声,惹得女孩“鸽鸽”笑了起来。 “怎么又笑了。不怕城中世家看见了?” 女子倒是释然了“既然这样,便是我再怎么表现,也改不了我们何府投宋的嫌疑。” 袁文化哈哈大笑起来,远远看去,倒是一派英雄美女两相得。 袁文化于城中漫游着回了衙门,嘱咐齐泰给何氏女找了丫鬟婆子。 第二日,满城便传出了谣言,说何家为了讨好宋国元帅袁文化,将最宠爱的小女儿送给了袁文化。并给了袁文化几万担的粮食。 紧接着,城西的李家被宋军以勾结辽人残害同胞的名义给查抄了。 人们正交头议论袁文化的残暴时。 袁文化在城西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审判。 李家的族中干员,都被押在了城西街口。接受受害者的控告。 并有兵士于各巷子敲锣打鼓宣扬,将状告李家迫害同胞的罪行公之于众。 如何帮着辽人欺男霸女了,迫害人命。如何侵占他人财产。 若是有冤屈的,都可以去西城,一但发现属实,立刻由李家抄没的财产补偿。 终于有人鼓起勇气走出了家门,走去了城西。 果不其然得到了补偿。便是这样,受过李家欺负的,没受过的都去了。 袁文化在府衙呆着,听着小西的汇报。“那场面真是人山人海。” “呵呵!小西你去问问那些大族,下一个哪谁开到好?” 没用多久,城中各家都纷纷来了衙门。袁文化倒是依旧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但这样子的背后却是无底的深渊。 城中各家可以不顾民族,但被这样扒光伪装,按在阳关下炙烤。在这个名声还值得几个钱的时代,却是不如一刀砍了来的痛快。 有那耆老询问“不知元帅需要多少粮草?多少钱货?” “是我的,我要。不是我的,我不贪。耆老问得蹊跷,我回答什么?” 袁文化瞟了那人一眼,既然要来投诚,便要有个投诚的样子。 见袁文化不悦,便有那拎得清形势的道“元帅,我愿献1万担粮食,以壮我军行色。” 有了开头的,你一万,我八千。便不多时便把袁文化军需凑齐。 袁文化心想,这样多好,我又不稀得抢劫。 有了这次投名状献祭大会。这应州很快稳定了下来。 大家既然交了钱粮,便心安了许多。 单那何家小女在府衙闷闷不乐。 这袁文化是满城的士绅大族都放过了。单是她和那李家受了惩罚。 于后衙见了袁文化,也是没有好气: “你早说有着后手,却吓我,让我以为你是只知屠杀的莽夫。你害苦我了。” 袁文化笑道: “你怎么我不对付他们。我以将城中大族里的青年才俊都编入军伍。你也想你哥哥们去前线走一遭吗?” 这才算打消了这何氏女的闷气。 也正如袁文化说的。这战争果是旦夕便至。袁文化刚从后衙回了书房。便赢来了齐泰。 “主人,朔州那边已然动手,人数虽少,但朔州守军怕不是吓破了胆并不敢出城来战。胡将军只在城外骂阵,做欲攻城状。 并细作来报,那云州兵马已然动身往宸州。欲汇同两军。” 袁文化点了点头,“我们还按原计划行动,于云州和宸州中间的子郑谷埋伏辽军大部。 袁文化又想了想“嗯!去准备吧!不要让应州新从军的知道此事。” 齐泰领命而去。袁文化又叫了旺财“走,去看看应州子弟是什么火耗。” 袁文化带着旺财出了衙门,来在军营。众多应州大族子弟并未编入营中,还在参事处呆着。 “应州子弟多才俊啊!看你们这英姿风发。却是别有一番气势。” 袁文化一进得营,那应州子弟便聚拢了来。有一个二十四五的俊郎青年应道: “元帅拗赞了。我等身处外族控制之地苟延残喘。怎比得上元帅军中将军们,那才是国之栋梁。我辈要追赶元帅足迹。匡扶汉地。” 袁文化见他说的漂亮,便问道“公子是哪族之人啊?” “回元帅,我是城东曲家子弟曲子诚。”那人又施了一礼,和袁文化交代道。 袁文化拍了拍曲子诚胳膊: “你们曲氏曾也是唐时大族,恢复故土也是你们的职责啊!你便留于我身边吧!到时多看,多想,有不懂得尽可问我!” “谢元帅!定不负元帅期望。” 袁文化又勉力了一阵那些大族子弟,方带着旺财和曲子诚走了。 望着前面有说有笑的旺财和曲子诚。袁文化眯起了眼睛。 等到了衙门内,那何氏女来迎。撇了一眼那曲子诚。悄悄对袁文化道: “袁公,你怎么带这曲子诚回来,此人不学无术,惯于奉迎。却不是做事的料。” 袁文化哈哈一笑“你说的这些,不就是优点吗?” 袁文化说话并不避讳,曲子诚听了,对何氏女施了一礼。 “姑娘有礼了,我知我往日孟浪,大话言言和人说欲要求娶你为妻,惹恼了姑娘。我在这里道个歉。往姑娘原谅。” 不等何氏说话,袁文化哈哈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妍妍姑娘不必介怀。我观子诚乃赤诚君子,我还要培养于他呢!” 说着便带着曲子诚去办理公务去了。 直把个何氏女气的直翻白眼。 “你个傻子,你不信我,确信个浪荡子……不行,我抽空必须揭露这曲子诚的面具。” 第92章 设伏 袁文化带了曲子诚到了议事处。人刚到小西便匆匆赶来。 “元帅,军队已经整顿停当,随时可以启程。” 袁文化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再休整到夜间,等宵禁一起,便起兵拔营。” 那曲子诚听得云里雾里。便问袁文化: “元帅,不知我们要拔营,去往哪里?还要夜里行进?” 袁文化看了看曲子诚道: “辽军出云州欲回合宸州守军攻打我围朔州之兵。真是不得已而为。暂时放弃应州,待攻下朔州再回来不迟。” 曲子诚大吃一惊道:“这辽军势大,可如何是好。” 袁文化哈哈一笑: “子诚勿忧,辽军在我眼里不过土鸡瓦狗。待我把宸州拿下。辽军便无有用武之地了。” “啊!元帅,我们不去朔州吗?”那曲子诚诧异的问。 “哈哈哈!子诚!这你就错了,我们只要拿下宸州,那朔州便是孤城一座,任我们拿捏。 以我军之力,给辽军两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跨过宸州去支援朔州。” 曲子诚听了这才恍然大悟。 “元帅韬略当真可比管仲乐毅。我必在元帅帐下好好学习。以期他日报效国家。” 这里袁文化说一句,曲子诚夸一句,当真是相得。 当晚袁文化军便趁着夜色出了应州城。渡河而上,寻辽军去了。 行军行到天明,曲子诚从马车里出来,看着远处错身而过的村庄,有些眼熟。 去了袁文化马前“元帅!我们不是去宸州吗?我们怕不是走错路了。刚刚过去的村庄,我认识,这是去云州的路啊!元帅快快改道。” 袁文化呵呵一笑。向一旁的旺财瞥了一眼。 那旺财立时领会精神。按已经定下的计划跳下马来。走到那曲子诚身边,将背后的大弓取下。一个缠绕。便把曲子诚勒住了脖子。 任由曲子诚如何挣扎。他哪里挣得脱旺财的手。没有一会便没了动静。 另一个马车里的何氏女何秀妍,听到外边声音,探出头来看个究竟。正看见曲子诚的手上下乱抓,曲子诚的脚前后胡踢。 吓得何秀妍尖叫出声。然后又用手捂住了嘴巴! 袁文化见了嘻嘻一笑,打马走了过去。 “呵呵!怎么样,军旅生涯可是好玩?你若爱看,我将这天下的杀人法,在你眼前用上一遍。供你消遣。哈哈哈!” 何秀妍听了袁文化的话。看向袁文化。见袁文化一脸捉弄人的笑脸。心中反而安定下来。 “无聊!”说着白了袁文化一眼,见车帘放了下来。 “呦?脾气不小,你便不怕我将你也给杀了?”袁文化见小姑娘没一刻便恢复了脸色,也是对小姑娘高看一眼。 只听车中传出何秀妍的声音“这几日,我到元帅府上,元帅对我以礼相待。我又不像这曲子诚里通辽邦。你杀我作甚?” “哦!”这就出了袁文化的意外。“你知道这曲子诚通敌?” “不知!但我又不是傻子,当然能够猜出了。”曲秀妍不削的道。 袁文化便问“那你说来听听,你是怎么猜出的。是起的六爻还是算的八卦。” “去!哪里就把我当成算命先生了。你昨日走时不是说好去打宸州,可刚才听这曲子诚却是刚说,我们这是去云州的路。 分明是你谎称攻打宸州,骗曲子诚去通报辽军,你见他已然送出了消息,没了用处,便将他了结。” 一顿分析倒是合理,也和袁文化的计划一致。袁文化笑道: “没想到何姑娘还是位女诸葛。那我更不能放姑娘回家了,便在我军中做个参事吧!” 袁文化的话只换来了车中女孩的一声“哼!” 袁文化也不生气,反到哈哈笑了起来。 傍晚的辽军大营军中,完颜宗耀正安排扎营事宜。便有卫兵报: “大帅,应州城曲家派人来了。” “嗯!叫他进来。”完颜宗耀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这个曲家是完颜宗耀多年的培养的手下。曲家多有受完颜的恩遇,是完颜宗耀的铁杆。 不一会便见进来个风尘仆仆的贩夫打扮的人。进来给完颜宗耀行了礼道: “大人,我家公子被那袁文化招到军中。他从军中传信出来,说袁文化军已然出了应州,欲去攻打宸州。” 完颜宗耀听了,立时直起身子,激动得到“他不是应该去帮着攻打朔州吗?他怎么去了宸州?” 那人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大帅,小人无有半点谎言。小人是远远看着宋军渡过的桑干河。” “好!你先下去吧!” 等那人出了营帐。完颜宗耀问策营中众将。 “众将如何看待此事?” 一将出,飞扬答到“这袁文化太也猖狂,那宸州城高池深,前些日子,耶律洪胄攻打了一个多月都未成功。他却想在我们到之前打下。真是痴人说梦。” “那也未必,你是不知,那袁文化前段日子大败耶律洪胄,便是先锋也让人斩了。耶律洪胄被宋军撵的如丧家之犬。他们给这支宋军起名疯魔。 可想而知是有多么惧怕。也说不定,便能快速攻破宸州城。” 这营中便是一阵激辩。完颜宗耀大拍一声案牍。 “停,像什么样子。不管如何,他耶律洪胄是能抵得住宋军也罢,不能也好,我们都得早日到达宸州。 传我将令。” “在!” “明日四更造饭,五更拔营起行。” “谨遵大帅将领。” 第二日,日头还未初升。辽军于萌萌中便起行了。 接下来便是两日的急行军,这一日,辽军正经过一个山谷。 完颜宗耀,看着两面立陡石捱的谷壁。心中忽有些心悸。 忙传下命令“众将士跑步穿过峡谷。” 完颜宗耀的预感很快得到了证实。没等辽军跑出谷去,便见谷口杀出许多人马。定睛一看正是宋军。 只见那谷口的宋军,前方战马云集,旌旗招展。当中一面大旗,上书大大的“袁”字。 完颜宗耀见宋军人马众多,也知这袁文化定全军是舍了宸州,来此埋伏于他。 正思间,宋军一骑出得行列。 “辽将何故来此这么晚,某家等候多时了。” 第93章 阵斩耶律 完颜宗耀听了对方的话厉喝道: “可是袁文化本尊,你太想当然了。” “正是,既然不服,那边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完话,袁文化又打马回了本营。高喊,“弓箭手,齐射!” 立时一队队士兵弓箭手站在前列,张工便射。 辽军立时被射倒几十人。 完颜宗耀大喝“全军冲击。此谷狭小,要生要死,在此一举。冲啊!” 话毕辽军便像疯了一样冲向宋军。 正当此时,忽然从谷顶的两侧滚下无数巨石砸向辽军前冲的部队。使得辽军大乱,都纷纷后退躲避。 那后退的兵士,将领,又于后面冲击的兵将撞在一起。立时乱作一团。被后军挤压向前被石头砸死的,被后军踩踏而亡的不计其数。 有辽军将领大喝“后军快点退。 袁文化看着山谷里的辽军。有些可惜。这山谷并不是多么狭小。没法由上而下砸击解决战斗。 辽军经过一阵混乱刚要整理队形。 山上又撇下无数木材和干草。接着便是倒下一桶桶的桐油。一个个火把被扔了下来。 呼的一声,桐油被点燃。炙热的火焰炙烤着辽军,有的辽军被油淋了一身,被点燃后。满地打滚,声音凄厉。 辽军兵士全部挤向了谷前后口。又被巨石和弓箭射杀和咂死许多。 辽军前后的疲于奔命,没有半点纪律可言。完颜宗耀命令亲卫砍杀许多乱跑的士卒。方稍稍安定了一下军阵。 袁文化见辽军士兵已经累的喘息不断。军阵却有些要安稳的局势。摘下得胜勾上的长刀。高举起来。大喊: “辽军大乱。众将军管理好队形,随我全军冲杀。” 袁文化带着两百多骑兵奔袭了过去到得前阵,骑马绕过地上的巨石。来在了辽军面前。 好一个袁文化,长刀武起似圆月,辽军立时被砍倒一片。 身后的旺财也已经赶到。一把马朔虎虎生风。 身后的骑兵也冲击向敌军。 敌军前方马上被收割倒一片。刚刚有些安定的辽军马上又乱了起来。 都疯了一样涌向谷后。便如多米诺一样。连带着后军也想着从谷后冲出去。 袁文化想着的两军对攻,没有出现,演变成了衔后追杀。 完颜宗耀命令斩杀乱军。但却无有办法,最后也被混乱的军队裹挟着涌向后面。 谷后小西带领着2万士卒堵住了谷口。盾牌手排列前方,长矛手屹立身后,机械的承受着辽军的一批批冲刷。 宋军也是一排排倒下。再由后面一排排补上,便是杀人工具一般整齐划一,有条不紊。 袁文化和旺财终于杀进了敌阵。搅得敌阵兵士纷纷躲闪。 有那敌将来迎,也被两人几下子解决。辽军更乱了。恨不得爹娘给自己再多生两条腿。 山谷长度毕竟是有限的。辽军后方突不出去围堵,终于退缩不前了。完颜宗耀也慢慢的在众将的协力下,止住了军队的溃退。 但辽军也被袁文化军堵在了谷后的狭窄地方。 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完颜宗耀喘息着。瞪目看着四周的宋军。 袁文化也退回了本营。指挥着手下列阵,做最后的冲击。 完颜军此时已然没有了力气。便是这样的安静时光,并不能使他们恢复体力。他们握着武器得手已然颤抖。身体已然无法挺直。 随着袁文化一声“进攻”。 宋军排着整齐的阵型推向辽军,所过之处,鸡犬不留。不管是人好是马匹,尽皆被屠戮。 辽军的将领也曾组织冲击队列。但宋军死了一批补上一批,根本打乱不了队形。突击不出去。 见着包围圈一点一点的缩小,那辽军一步步的后退,终于有挺不住的辽军放下武器,跪地乞降。 宋军自有收容队将投降的辽军领到一侧看押。 既然有了一便有二。辽军不断的投降,不断的死伤,部队被极速的压缩。 袁文化看着敌军被慢慢消磨,忽有些手痒,便盯向那面完颜大旗。 大旗近了,近了,更近了。袁文化打马一跃,冲出阵去,奔向完颜宗耀,路上的士兵阻挡,他只用大刀一挥,逼退士兵,终于到了大旗下,有员武将来拦。 袁文化一躲,不愿和其缠斗,也不去杀那将领。将刀在敌将的马屁股上来上了一刀。敌将防备不急。打仗哪里有这般干的。 袁文化面前再无别人,只剩下完颜宗耀。袁文化露出了残忍的微笑。拖着长刀,催马便奔了过去。 这完颜宗耀身为皇族,兵法韬略是不错的,但武艺哪里赶得上袁文化。 袁文化到得近前,大喝一声,一刀劈下。 那完颜宗耀只来得及用枪杆一拦。 袁文化的刀势大力沉,将枪柄劈成两半,旧力未歇,顺带着将完颜宗耀的脑袋砍下。 袁文化大喝一声“敌将以死。” 又一刀砍断完颜大旗。用刀挑过完颜的脑袋。抓在手中。 宋军有那眼里好的。皆大喊万胜。 袁文化一手提着头,打马回本阵,那辽军见如此猛人,纷纷躲开一条道路。 袁文化便被如此欢送了回来。宋军更是响起震天的欢呼声。 辽军再无斗志,不管是敌将还是士兵纷纷放下武器。跪伏于地。 宋军大胜了。满山谷都是宋军的欢呼声。 站在山谷上方的何秀妍,看着那一袭红色披风下的伟岸身影。 心中无限感慨。 “这样才是真正的男人,万军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军阵前列挥斥方硕指挥若定。真乃大丈夫。” 这场大战终于落下了帷幕。以袁文化军大胜为结束。 袁文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他要趁辽军不备,闪击攻下云州。 两日的急行军,袁文化终于到了云州。来福已经攻打多日,那城门也早被来福用“鞭炮改”给炸的稀烂。 但来福军人数太少。还尽是骑兵。始终差一点没能攻下云州。 见了袁文化,这对老主仆,也是高兴非常。 来福抿着泪喊着“公子!”和袁文化狠狠的拥抱了一下。 袁文化哈哈笑道“都是伯爵了,怎么还哭鼻子呢?” 来福却道“我不想当什么伯爵了。我还想回公子身边当长随!” 第94章 魏策归途 袁文化和来福叙了一会旧,这才问。 “来福,现在这云州城怎么样了?” “嗨!我就是打不下来。但他们也就剩一口气吊着了。城门也已经被我给炸开。里面的人也被我连番攻打弄得疲惫不堪。”来福有些羞涩的解释道。 袁文化哈哈一笑“公子我来了,那便好了,你带的都是骑兵不善攻城,又人数不够。我带的兵士众多,由我来吧!入城也好控制。” 说着,袁文化命令小西,指挥军士冲几个被炸开的城门鱼贯攻击云州城。 有了袁文化的生力军,又是个没有城门的。不消半日,这云州城便被破了。俘虏的兵士铺天盖地。收缴的粮草金银不计其数。 袁文化又命来福整顿云州,他则带领兵马攻回了宸州。 袁文化这便势如破竹。东边的战场却糜烂不堪。 那韩章轻军冒进,指挥着北郊那伙子将校。被辽军一次次打败围剿。朝廷的军队也一次次来救,被陷在这里。 韩相公早已没了收复幽州的雄心,只一门心的想着怎么把军队带回宋土。 此时的韩相公正被困涿州。不得寸进,也退不得半分。 这一日粮草告急,韩相公升帐聚将道。 “今粮草已经不多了,朝廷的援军又不知何时能来。我们困守这涿州。是凶险万分。” 便有一随军参赞道“上次援军到时,我听说,那英国公已然被袁文化从西边给救出来了。现在怕是已然回到京城了。 既然他袁文化能用新军把英国公捞回雁门关。看来这批新军是可以的。让顾侯或英国公哪个领兵来援,我们这围便解了。” 这参赞这么一说。满堂的文官皆来了精神。吵嚷着要联名写奏章请陛下派军。武将们却集体噤了声。 乱哄哄一阵。韩章唉声短叹。 “诸位有所不知,我军粮草已不足支撑到援兵到来了。 就怕兵营里的这些配军要造反的。” 立时有官员义愤填膺道: “他们敢!这些这贼配军,朝廷给他们一条活路,不思感恩。每每皆是他们造事。” 也有官员道:“韩相公不必忧虑,只需把配军们分开,安插入各个营中,众将看住不让乱串,使其不得联络便可。” 韩相公道“便是没有兵士哗变,没有粮米下肚。也打不得仗。我们还是商议一下突围吧!” 众官员这才听了喧嚣,静下来。静静看着边上将军们。 韩相公问旁边的将官“魏策将军可有方案?” 便是那名将军方开口道: “从涿州回莫州有两条道路。末将有三条计策。” 韩相公听了,来了兴趣。 “不妨说来听听!” 那魏策这才说道: “这一呢!便是全员出击,能突出去谁,便是谁。” 文官们一听那可不干了。他们都手无缚鸡之力。一起突围,那他们必是跑不掉的。这哪里能干。 “不行!这样突围,万一被堵住便是全军覆灭。魏将军这话不行。” 魏策又道“回莫州的两条路,可以分兵两处。辽军力有不待,只能追击一条。这样可保一路回归宋境。” “这……那万一……”文官们陷入了沉思。开启了脑力风暴。 魏策又道:“这三呢!便是留一军,绝死抵抗辽军。剩下的便加速离开。只是苦了这只军队。” 魏策这话算是说到了文官们的心里去。 有那参赞道: “朝闻道夕可死已,此等壮举。我愿倾所有,以护其妻儿。上旌表以告天下。” 韩章道“何将愿决死一击?” 屋内立时落针可闻。无有人搭言。魏策见无人愿往。叹息一声。 “战事如此,我也无脸再回故土。这事那便莫将来吧!” 话音刚落,文官中一道声音传出“壮哉魏将军。汝道不孤,我愿随将军共赴国难。为我军争取时间。” 大家看去却是枢密院检详程孜程大人。 有人欲要劝解,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韩相公也默默闭上了眼睛。低声叹道。“嗨!何至如此!” 第二日夜里,涿州北门大开,一支万余人的军队奔袭而出。袭向辽军大营。 顿时辽军营中鼓声震震,辽军便有那巡营兵迎了上来。 可宋军是抱着决死而来。没一会那辽军巡营的兵马便败下阵来。 辽军也在慌乱中慢慢集结了起来。 宋军再突入第二层营寨时,终被辽军主力拦住。 魏策将军带领兵士,也不废话,也不看阵地形势。只便冲就是了。 夜间视力不清。魏策将军带着亲卫也不知战了多久。身边除了十几骑兵,再无他人。 魏策将军战了一夜。人困马乏。到得一处山坳。在坳口十几人和马匹一起喝了些水。便寻了处隐蔽处欲要睡觉。 便听得远处有匹马奔跑过来。 魏策立刻没了睡意。爬起来,和部下掩藏身份看过去。 见一名辽军兵士下得马,也到那河边河水。 魏策给手下做了个灭口的手势,便和两人慢慢的潜行了过去。 魏策到了近前。那人还正在河水。没有半点防备。便上去一把将那人按倒在水里。 拔出尖刀便要刺下去。 许是水中苔藓滑腻的很,那人挣出水来。 魏策连忙去扎。却将那人胳膊扎了个口子。 那人吃痛,啊的骂了一身国骂。 魏策听了耳熟,定睛使劲观瞧好像是那程孜大人。 便问“可是程孜大人。” “啊?你是?” 魏策这才放下刀来。 “我是魏策啊!险些害了大人性命。” 两人一阵唏嘘。到得岸上。才知。那程孜大人,也是在战场跑出。捡了个死鬼辽军的衣服换上。以期蒙混过关,却不想差点害了自家性命。 给那程大人包裹了伤口。众人便脱了湿漉漉的衣服,沉沉睡去。 好在这以入夏,并不算多冷。待的早晨,衣服已经半干,将就着穿了,出去赶路。 便这样躲躲藏藏,行了几日。魏策是个武艺高的。打些野味。也是能混个半饱。 这一日,眼看便道宋国边境。却在一处草场被一个千余人的辽军发现。将他们围在中央。 第95章 朝堂诸公,反手为云 魏策见已是这般模样,慨然一笑。 “程大人,今日为国捐躯,可有诗词留记。” “哈哈!你这憨子,临时哪能做得?不过倒有一腔热血相陪。” 两人相视,慷慨一笑,正要催马决死……忽的从前方呼啸着来了一众人马。远远看去铺天盖地。 辽军见了忙收拢人马逃走了。 既到近前,魏策看那人马,却是穿着五花八门,并不是官军。 “列位壮士是哪里人士。某家魏策,谢过救命之恩。” 其中一名首领答道:“我们具是各地绿林。听闻官军被围涿州。便聚义一起,来助韩相公。” 魏策听说,心下唏嘘。连绿林都有报国之心。 “壮士们一片拳拳之心。让人佩服。” 那首领道“魏大人,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且先回了莫州,路上再细细的说。” 魏策连连称是。一行人这才往莫州赶去。 路上魏策和程孜两人也听得明白。这伙人前日刚刚出得边境,正碰上韩章大人被围。众好汉于外围突袭,将韩章大人们从辽军中迎了出来。 但是北地走散的宋军太多。韩章大人又派他们出来收拢。这才有了救魏策这一出。 魏策偷偷瞄那名唤蒋宽的绿林首领。看其并无怨怼。心下不禁腹诽“受了他大恩还让其在北境游荡,这不是害人吗?” 又听那蒋宽道“我等也收拢了不少人马。今又碰到两位大人,便打道回府。离了这北境吧!” 程孜点头也道“壮士义气,我回定上表奏请陛下封赏列位壮士。” 东京城的金銮殿上,群臣一片肃穆。皆因北地的战事一片糜烂。 虽西部的英国公被袁文化出兵的营救出来。但还有一队河西骑兵陷在其中。袁文化又带着疲兵前去营救。想来也是凶多吉少。 东部虽然有韩大相公等大人随军。能稳住军心,但北郊大营的兵将战力实在太弱。实施不了文臣们的方针。已然被围多日。 正愁间,忽听八百里捷报来到。 仁宗忙宣其上殿。 那报信跪在阶下。大喊。 “东京路韩大人协一众枢密院大人。英勇无味,突破层层辽军。打破辽军铁臂。又联络北部招安一众绿林,从涿州一路杀回了莫州。粉碎了辽军全歼我军的阴谋。拯救了三万禁军回国。既自救成功,又将北部山林整顿清平。” 朝中大臣们听了皆释然。 便有兵部官员启奏“启禀陛下。韩章大人及一众枢密院大人。整局势于水火。扶众军于危难。劳苦功高。望陛下降下封赏。” 仁宗听了攻打幽州的军队已然回归。虽然十几万人还剩下三万。但官员们还在。以后还可重建。心中也是高兴。 便叫内侍去取那详细的奏表,准备按功劳封赏。 可这时,又又一道边关捷报传来。 仁宗心中高兴。这捷报一批批得来,扫了他多日来的阴霾。忙道“快传。” 便见一人风尘仆仆的入了殿。大声道: “为陛下贺。忠勇伯爵袁文化北击辽军。汇合河西勇胜伯爵袁来福。攻破云州四州。北抵长城,西接河西。特此来报。” “翁!”朝堂上乱成一片。喧嚣不止。本来东路大军能够回归本是件高兴事。但有这袁文化一比。还哪里有功了。这袁文化端的不为人子。 但人家实打实的功劳。众大臣也无法抹去。 仁宗大喜: “袁爱卿何在?” 那名报信的忙道:“启禀陛下。袁伯爵正整顿兵马。以期东进收复剩下的幽云州府。” 这时便有官员出列。 “陛下,当今情势,那众大人筹谋多日的情景。这东路已然无有兵马接应。陛下当立时喝令袁伯爵守住当下州府。不可让州府得而复失。”小说 又有多名官员出列附议。 仁宗想了想,这几月也是被这战事忧心的够呛。这辽军实在难打。以这几月的经验,确实不敢再做征讨了。便道 “那枢密院便出文书。招袁文化回京受封,念其此次功劳巨大,便复了他的卫国公爵吧!其所部兵马原地守备。” “陛下圣明。” 又有官员道: “这辽国受我军这几月攻伐,定然不肯干休。陛下当派使节出使辽国。签订协议议和。” “准!便由礼部王大人走一朝吧!” 说着便和大臣们议起了战后事宜。 散了朝,英国公高兴的回了家。见了妻女。高兴的道: “今日早朝,袁公来了喜报。他已经抵定长城,收复云州四州。陛下下旨,不日便回京受封了。又复了国公爵位。” 张桂芬听了高兴的直拍手,就差没跳起来了。 国公夫人看着女儿模样笑道: “看把你高兴的。也不枉你日日佛堂祈祷了。” “那日里,我去袁府祈求袁师傅,去救父亲。一心想着求他把父亲救出。等他走了又想到他领的那全是新兵。心有不忍。” 英国公却笑不出来。她女儿心思,他怎个看不出来。分明是心系那袁文化。 “这袁公回来,我家倒是要好好谢谢人家。这朝堂波峰云诡,我已传讯好友,以后定助其一臂之力,已报今日之恩。女儿,你便不用管了。这恩情,我自会报的。” 张桂芬听了有些羞涩的到道: “我去求袁师傅时,曾言若他救出父亲,我愿为奴为婢侍奉于他。” “啪!”英国公厉声道:“胡闹。你一个女儿家家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般话来。” 张桂芬被父亲一训,立时留下泪来。 “那日,父亲深陷重围。我百感交集,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求告于袁师傅门内。 我也知那朝廷无兵无将。我有什么法子?以那时看,那是十死无生啊!既要求人家去搏命。父亲告诉我,我何以报他?” 英国公听了别过头去,长长一声叹息。不说话了。 那英国公夫人道: “何以至此?那卫国公英雄盖世。我也见过,人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年岁和女儿也相当。便将女儿嫁与他又有何妨。 这等好事。你们父女不要这般模样。” 英国公摇头道:“你知道什么?卫国公为娶那一个五品官女儿,和承献驸马府闹得那般,甚至不惜丢了爵位舍了性命。你让他娶别人?那是痴心妄想。且我们也不能恩将仇报啊!” “那盛家不是不敢将女儿嫁给他了吗?”英国公夫人反驳道。 “那盛家同不同意有什么用,国公要娶,便是他千般不愿,又能怎样?”英国公 第96章 收拾行囊,准备回京了 盛紘带着消息回到了盛府。便去了葳蕤轩报喜。 只见了王大娘子在屋中闲坐。便问: “如兰呢?怎么不见她?” 王大娘子一脸幽怨。 “还不是去了佛堂祈祷。自那日袁伯爵出了京,便日日去小佛堂诵经。等英国公回来,更觉佛前祈求有用更是勤了。” “哦!许是她得情义动天。今便有好消息传来了。”盛紘笑着道。 王大娘子最是心急,忙问: “是什么好消息?官人快说。” 盛紘却拿起筏子。“你去将如兰叫来,我一并说了,省着废两遍口舌。” 王大娘子听了,忙叫嬷嬷去喊如兰来听。 不一会,便见如兰跌跌撞撞的从外跑进来。 如兰进了屋,手扶着桌子。双腿还在颤抖。看着盛紘。一脸期意,有一脸的害怕。 “父亲,五哥哥那里有什么消息传来了?” 盛紘看着这个女儿,这几个月来已经瘦了好几圈了。看那样子便是刚刚在佛堂跪了许久。也不打哑迷了。直接道: “英国公不日便会回京了。你的祈祷并没有白费!” 如兰听了父亲的话,心放下了大半。 “五哥哥可有受伤?” 盛紘欣然一笑“哈哈哈!你这痴儿。他又没有回京,我哪里知道他的境况。” 只那王大娘子听出端倪。 “官人怎么又喊那袁五郎国公?可是复爵了?” “难得你聪明一回。这卫国公收复云州四州。陛下大喜,复了他的爵位。让他回京束职。不用多久便可回京了。” 王若弗双手合十道“我的老天爷啊!真是菩萨保佑。这袁五郎这是天神降世不成。那韩相公将那兵马一波波的填到北地,也无有寸功,这袁五郎只是带些新兵便把那云州打下来了?” 如兰听了,捂着嘴巴,一脸的不敢置信。“五哥哥得胜回朝了。” 说着笑容出现在眉梢。转瞬,一旺清泪又流了下来。如兰呆愣着几息,掩着面抽泣了起来。 王若弗看着幼女,心中也是有些心疼女儿,走过去拍着如兰的后背。 “如儿!好了,咱不哭,这不是回来了吗?” 如兰听了母亲的话。更是趴在母亲身上放声哭了起来。 待好一会。如兰哭声小了。盛紘方道。 “好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如兰这才收了哭声,低着头坐直了身子。 王若弗笑着摸了摸如兰头发“这次袁五郎回来,便让你姐姐,姐夫去说说,让那袁五郎派媒人来纳彩。可也行?” “母亲!!”如兰满是羞涩的玩着衣角。 “这次怕不是没那么容易了!”盛紘严肃了起来。 “这是何故哇!”王大娘子惊讶的问。如兰也一脸吃惊的看了过去。 盛紘问道。“你可知这次是因为什么。袁国公去的雁门关吗?” 王大娘子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谈了一声“嗨!” 如兰可是急了“父亲,母亲,这是为什么啊!你们怎么都一脸的严肃啊!五哥哥为什么去得北地啊?你们倒是说啊!” 盛紘看了看如兰道:“本是不愿和你说的。怕你心里难过。今这卫国公这就回来了。便要告诉你,要你有个防备。” 如兰的心更是七上八下了。 盛紘又道“英国公有一女,甚是貌美。卫国公有次在其家武刀。被其看中。便拜了师傅学武。等英国公被围之时,满朝无有兵将愿往救援。 那英国公独女哭跪于袁家,说愿为奴为婢,只求卫国公将她父亲救出。 我便怕卫国公对其有意。到时那英国公门第显赫,乃国之栋梁。若卫国公有意,我们倒是争不过的。” 如兰立时跳了起来“那五哥哥不是她师傅吗?这差着辈分,哪里就有这般谣言了。五哥哥定不会复我。” 袁文化此时正收拾着行囊。忽耳朵热了起来。 便停下手来,思考自家情况。 他的军队旧力已尽,新力未接。大部军马都用来看守城池隘口。哪里还有军队去东进。 一旁的何秀妍见袁文化停下手来。嘴中嘟囔。 “元帅怎么这般惫懒。说好的一起收拾物品。我干的好好的,你却偷懒。” 袁文化看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好笑。“你且干着,大人想事情。小孩子别插嘴。” 何秀妍也停下手里,装作好奇的问。“不知元帅在想些什么?” 袁文化知这姑娘也是在偷懒,正好一起说说话,休息一下。袁文化打仗杀人,不觉累。但单是不爱这家务。 “我啊?便是在想,你为什么要着急收拾行囊。便是东进,也是不用将私人物品单列出来的。便是旺财现在也在营中收拾他的行装了。” “这军中兵士都被元帅派往了四州和隘口长城。哪里的兵士东进。 可元帅却表奏朝廷,说要东进。这定是知道朝廷中有人不会允许元帅再立新功。既东进不得。元帅在这四洲又威势滔天,朝廷定会招元帅回京。 既知元帅必然回京,到时圣旨到时便是急切。不早做准备,岂不到时手忙脚乱?” 袁文化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啊!就是太聪明。” 何秀妍嘟嘴道:“聪明便是聪明,怎么又要说个太聪明?” 袁文化闲来无事来了谈性,便道“汉末时期,曹操手下有一主簿名唤杨修。便是太聪明。” 何秀妍却是对这杨修有些印象。那《世说新语》和《后汉书》都有提及。说是后来参与立嗣之争而死。人是情况了些。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便问道“他又怎么了?” 袁文化见何秀妍问起,便于心中将那“鸡肋”那段,说了给何秀妍听。 何秀妍听了哈哈一笑“元帅甚是搞怪,你是欺负我没看过后汉书吗?这东拼西凑的故事真是可笑。那杨修哪里是因为这般……” 正说着,便想起袁文化编这个故事是不是在怪自己亲狂多嘴,仗着聪明,揣摩上意啊!想到这便闭了嘴。低头不语起来。 袁文化本是玩笑,却见何秀妍当了真,便忙劝道。 “不过是个故事。你便当真。我又没有怪你。我知那杨修是参与立嗣才被杀的。哪里便有人,因比自己有才便杀人的。度量该多小。” 第 97章 如兰来迎 “不过你说这个故事倒是很好听的呢!” 何秀妍笑道。 袁文化诧异的看着何秀妍。 “这么快便不害怕害怕了。” “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何秀妍笑的很开心。 “我为什么要害怕啊?” 袁文化看着笑个不停的何秀妍,这次发现,他被骗了。就很无语。本以为逗一下无知少女。没想到从典故到表演,被小姑娘孽了个遍。 袁文化摇摇头不说话,又去收拾他的东西了。 “诶!不会生气了吧?不会这么小气吧?不过你的故事讲的很好。文采也好。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呗!”何秀妍走过来俯下身,将身子扭曲。把头向上抬着看袁文化的脸。 “哈哈哈!”袁文化这次笑了出来。“被我骗到了吧!” 呃!这两个幼稚鬼! 袁文化还是为自己的多嘴付出了代价。每日里,何秀妍都会找他来讲故事。 直到圣旨下来,袁文化坐着马车离开云州,等快到快到京都时,袁文化也将那本三国演义给讲完了。 不过,何秀妍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那本三国演义被何秀妍给具现了出来。 何秀妍的字很大气上档次。一点也没有女孩子的秀气,写得好像个昂扬男子。 这次的归京,并没有朝廷的迎接。也许是照顾枢密院里的那群人吧! 只是在城门外。袁文化看到了喜鹊站在一辆马车旁。一个带着围帽的女子挑着车窗,向这边看来。 袁文化舍了队伍。打马快跑了上去。 车上的人也看到了袁文化。急急忙忙的跳下车。也向着袁文化跑来。 喜鹊连忙去扶。但却被那人给躲开了。 等到近前。袁文化翻身下马。来在那人面前。 “五哥哥!” 袁文化听了。果然是如兰。袁文化轻轻的将如兰的围帽挑开。不是如兰又是哪个。 一张吹弹则破的面庞上,满是泪水,却笑的那么灿烂。 袁文化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伸手想要去给如兰擦,却见如兰满脸羞红。这次记起这是在古代,这是在人潮如织的城门口。 这才将手帕递给如兰。 “五妹妹,我回来了。”袁文化有着千言万语,却只说的这句。剩下的堵在喉中,说不出来。 剩下只剩傻傻的盯着如兰看了。 几个月的分别,如兰瘦了。 几个月的飞别,袁文化也瘦了。 心疼着对方。看顾着对方。 喜鹊咳了两声。“姑娘,这里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 如兰回头看了看四周要围过来的人群。已经看到有人指指点点。慌忙小声道。 “五哥哥跟我走。” 说着,如兰便又急匆匆的往马车赶。 袁文化则是牵上马跟在了后面。 等到了马车。如兰一头钻进了车里。隔着车厢和袁文化说话。 “五哥哥你瘦了!” 袁文化骑上马,“五妹妹,倒是更漂亮了。”…… 马车开动,袁文化骑着马,伴着马车走,也不去管自家队伍了。 直气的车队里的何秀妍直搅手帕。嘴中嘟囔“无耻!好色之徒!” 袁文化和如兰有不禁的情话说不尽。忽的,如兰止了笑声道“那日,五哥哥为何走的匆忙,竟然不告诉我一声。” “谁说的?我老早便让人告知了盛伯父。难道盛伯父没有告诉你吗?”袁文化忙解释,这锅可不能背。小说 “我听人言,五哥哥是因为张家姑娘才去的北地。五哥哥不会不想要我了吧?” 如兰说的话,渐渐的沙哑起来。 “怎么会。便是没有英国公这事,我也是要寻个由头去北地的。我于西郊练兵有成。这老鼠牙齿长长了,总是要出来咬东西的。不把牙磨平,心中焦躁啊!” “咯咯咯!五哥哥,就是胡讲,那收复云州的兵士都是英雄,却被你说成老鼠。真是不该。” 如兰听了转忧为喜。她的五哥哥绝对是不会骗她的。既然说了,便没有假。 “我也是英雄的一员,所以别人说不得。我却说得!”袁文化笑道。 转又将身子贴近马车车窗。小声道: “如兰这么好。我若不去回家,岂不是要后悔终生。” 如兰见车窗阴影深重,知袁文化就在跟前。也小声道“五哥哥既然这样,怎么不托人来纳彩?” 袁文化其实早就想着去盛府纳彩了。但出了承献驸马的那召子事情,拖延了一阵。又气盛紘退缩。呕了盛紘一阵。接着便去打仗。所以拖延至此。 “回去便找了媒人上门。五妹妹便在府中等候。保管让五妹妹满意。” 如兰本是被英国公家这么一激,方说出这样的话来。得了袁文化如此保证,心下安定了下来。这才想起自己说的话如此羞人。自家这便羞得不行了。红霞爬满了脸庞。 任袁文化在外边说得话,便在不发一言。 袁文化见里面不说话,急得偷偷挑起车窗帘。就见如兰那脸如红透了的苹果一般。这才知这个如兰也有知羞的时候。 如兰见袁文化挑帘,更是羞了。用手狠狠的打了袁文化挑帘的手一下。 袁文化放下帘子,捉狭道“哎呀!今日起,我这右手便不洗了。真是余香不绝,三月不减啊!” 只听得车内轻啐。“不知羞!” 说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路上说说笑笑,将如兰送回了府。 也不歇息,便去了宫中给圣上请安。 “我们的大英雄回来了。”仁宗见了袁文化甚是高兴。这袁文化既能打,又不贪恋权柄。真是不能不让人喜欢。 “陛下拗赞了。哪里便敢当得这般称号了。”袁文化连忙谦逊的道。 袁文化给仁宗见了大礼,两人这才谈起云州那边的事物。 “云州方向的情况如何。可还安稳?” 袁文化见仁宗来问,忙道: “情况不是很好,但却很安稳!” 仁宗这就糊涂了。“情况不好,我有准备,这云州那里,落入胡族日久,那里百姓不思朝廷,也是有的。可以理解。但既然情况不好,怎么又能安稳呢?” 袁文化笑着道: “陛下英明。所料便是北地云州的状况。但我却把这四洲的所有大家族的继承人,都拉回了京都。说了是调舍人进京学习圣贤之道。只要给他们建一个学堂便可。” 仁宗闹得一懵。这听说过也见过扣押几个质子的。可哪里有这般,将四座城所有大家族的继承人都扣押的啊! 第98 章 如兰封郡主 仁宗皇帝看着自己这位爱将,心中有些不忍。 “这卫国公爵位本就是你的,却不想当日承献驸马弄出那般事情来。才至于此。 文化!你又立此大功,我光是把这爵位还你,心下不忍。你便说说,你要什么?我一并赏给你!” 古代皇帝的赏赐也就那样。袁文化有得是钱财,也不稀得皇帝给的三瓜两枣。要是要权?那是扯淡!满朝文官盯着呢!别说要不来,要来了便是一场纷争。 袁文化早已想好,既然得不到些实际的,便得些虚名吧! “陛下。您既然提到承献驸马之事。臣就斗胆说了。当日臣宁可舍了性命,舍了爵位。不过是为了那盛家女儿如兰。 人皆说她盛如兰配不上臣,臣今愿把功劳全给了如兰。求陛下给她荣耀傍身。” 说罢。袁文化给仁宗行了大礼。 “你,你这痴儿啊!” 盛家的林栖阁里,墨兰正在插花。 “云栽,你看我这花插得如何。是不是比如兰的好?” 云栽在一旁看着墨兰插花笑道“姑娘插得本就比五姑娘好。又自那袁伯爵出了京都,这五姑娘三魂走了七魄,每日在佛堂诵经,哪里还有还插什么花,手艺怕不早荒废了。” “便是了!等下次京都的贵妇圈里插花会。等她插得乱七八糟,看她羞不羞。呵呵!这袁五郎走了后,多日不和如兰斗嘴,倒是有些寂静。” “以后不会寂静了。今日如兰去城郊迎袁五郎,我又看见如兰被那袁五郎送了回府。那个高兴劲儿。以后你有的烦了。” 随着声音,林小娘带着嬷嬷从外边走了进来。 墨兰看了她小娘一眼。 “哼!也不知羞,一个大姑娘家家去那人来人往的地方接男子。也不怕让人笑话?” 林小娘却阴笑了一声。 “她算豁出去了。但也没用喽!我听说袁五郎便是那英国公家的独女求他,他才带着新兵上的战场。若不是喜欢极了那张家姑娘,哪个带些新兵蛋子去玩命?就这事,现在城里已然都传疯了。” 林秦霜幸灾乐祸的又道。 “那英国公也是手握重权的。若是袁五郎看上那张家姑娘,自己罢手,不要如兰还好。不然,若是他还不放手,那如兰可不就是个做妾的命了?” 墨兰疑惑。“那父亲能同意?” 林小娘不以为然的道:“那袁五郎为了如兰和承献驸马闹翻成那样。之后又曾被你父亲挡在门外。且不知心里怎么想呢?现在复了国公位,哪里会干修,这如兰若是不给了他,马上便是一场祸事。” 正说间,便听前面乱哄哄。稍时便有一女使跑进屋来。林小娘喝道: “没规矩。进来不知道要通禀吗?” “禀,前面来了圣旨。主君叫全家去接旨呢!”那女使忙施了礼。 林小娘看了看墨兰,“走吧!我家何曾接过圣旨。一起去看看吧!这袁五郎一回京便是来了圣旨,指不定是好是坏呢!” 等林小娘带着墨兰去时,前门处,已然摆好了香案,盛府人等皆已到齐。 盛紘上前对来传旨意的那公公道: “王公公,我家人已然到齐。便传旨吧!” 那公公听了便登上台子洪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有盛家五女儿——盛如兰,恬静端庄,贤良淑德。…… 特封为贤德郡主。倾此。 哪位是贤德郡主盛如兰?领旨谢恩吧!” 圣旨一下满院子子里的人,皆目瞪口呆。盛家怎么就郡主了? 如兰何德何能便被封郡主了?这算是平民人家女子能封的最大的封号了吧? 如兰也如坠梦中。忽然来到的圣旨,彻底把她弄懵了。 上午还在为自己配不上五哥哥,而发愁。这下午便被封了郡主。 想到这,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袁文化为她求来的。 连忙问那公公“公公,可知陛下因何封我为郡主啊?” 盛紘这时立时呵斥道“如兰,不许乱讲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那公公倒是笑道: “这到无妨,我来时,陛下交代了,这事却是要和郡主家说个明白的。这卫国公北击辽邦,为我大宋收复云州4州。恢复公爵之位,本是应有之事。 提及封赏。那卫国公说,人皆谓盛家五女,五品嫡女配不上他。 他愿把这,出生入死赚来的泼天功劳都舍了。只求陛下给盛家第五女个匹配他的身份。不让人说三道四,去扰女儿家的心。” 公公说完,满院子的人都无法想象,这袁文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般泼天的功劳,他这些月来的出生入死,便是为了给如兰个名分,一个不被人说得名分。一个能匹配上他国公爵位的名分啊!。 如兰再也忍不住了,自己今天还在腹诽五哥哥,为了美人去大战。现在倒是依然是为了女子去打仗。但那女主角却换成了自己。心中的愧疚,感激,高兴汇聚在一起,那泪水仿佛小溪一般漱漱的留了下来。 那公公也不催,便在哪里静静地等。这卫国公身居高位,却一片赤子之心。太也难得。英雄美女的桥段,他虽是宫人,却也是爱看的。 王若弗这是已经笑的见牙不见眼了。现在的她,不光有配享太庙的爹,更是有了个郡主的女儿。且是身份不一样了。 她慢悠悠的站起身,笑着到了如兰跟前,扶着她道“你这孩子,怎么还哭啊?这是好事啊!以后你便是郡主了,看哪个还敢在背后嚼舌根。” 如兰最是依恋自己母亲,听了母亲的话更是哭的厉害了。 老太太在一旁也笑道: “如儿啊!公公还要回去复命呢!要是没人接,可是要带回去的。” 如兰听了,忙擦了擦眼泪上前去接旨,满院子的人哄堂大笑。 如兰接过圣旨,看大家都笑她,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盛紘见接了旨意,便带着笑脸迎上那传旨公公,把长银票塞了过去。 那公公也笑了。“不忙!你家还有一道旨意要传呢!” ………………………… 预知后事如何?明天再说吧!! 第99 章 赐婚 众人听了王公公的话,忙又跪回了原地。 那公公又洪声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贤德郡主,貌美性端。卫国公,英勇果敢。两人实乃佳偶。……特赐姻缘。期以择佳日,奉旨成婚。倾此!” 台下众人忙山呼万岁,唯如兰呆在当场,满脸凄容,目光呆滞。 王公公道: “贤德郡主接旨吧!” 见如兰不出声。又喊了一遍。 王公公走下来到如兰身边“贤德郡主!接旨吧!” 只听如兰在那带着哭腔嘟囔,“怎么会,怎么会。怎么把贤德郡主给了五哥哥。不该是我吗?” 王公公很是无语,便提醒道: “你不就是贤德郡主吗?” “啊?”如兰惊讶的看着王公公。 王公公笑道:“忘了?刚刚陛下封你为贤德郡主的啊!” 如兰这才回过味,想起来,这贤德郡主便是她。她还以为这个郡主是别人呢! 这把她吓得。还以为皇帝把五哥哥指给了别人呢!哭又不敢哭,却又伤心到了极致。 这大喜大悲来的太突然。如兰有些受不消了。头晕晕的。机械的接过圣旨,谢了恩。 接着便是满院子的祝贺声。盛紘这会给王公公的银票,公公却是接了。 这次也不用问,便自己说了。 “杂家出宫的时候,陛下交代了话给郡主,说卫国公言于城外答应郡主,他回家便请媒人上门。陛下便做了这大媒。不知这个媒人可好!” 如兰吓得慌忙拜赴于地口称:“不敢。陛下得媒是天下最好的。” 那公公又说: “贤德郡主和卫国公有今日,实属不易。卫国公披肝沥胆,其心天日可表。但贤德郡主也要感念陛下所赐名号。当勉力之。日后不要仗着卫国公喜爱,欺负他哟!” 满院子的人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向如兰,直羞得如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把公公送出门去。又恭送老太太回了寿安堂。 王若弗便叫住院中众人,除盛紘和如兰兄弟姐妹,让其他人都来拜如兰。便是林秦霜也不放过,呃——主要是她! 盛紘见爱妾给如兰行礼。心中甚是不悦。“成何体统?” 王大娘子道: “如兰现在可不是一般的诰命,那可是郡主,按理,连父母皆是要拜的。如兰孝顺,不忍父母来拜,这小妾拜了,却是必须得。” 一句话堵的盛紘没了话语。按礼可不就是。想来王若弗是心疼长柏,要不然长枫和墨兰,也免不了要拜如兰的。 想到这,便不管了,摔了一下袍袖,不说话了。等礼毕,方带着众人去开祠堂,供奉圣,以告祖先。 王若弗母女高兴不讲,单讲那林小娘母女回了林栖阁。 墨兰一头趴在床上便哭了起来。 “这以后,可让我怎么在这个家待啊!如兰那丫头得了郡主位,以后见了,她必让我行礼。天天不得呕死?” 林小娘也是一脸戚容。但还是要安慰女儿。 “墨儿不怕。这人生路远,道还长着呢!不过是暂时的困境,谁知何时我们便翻了身。 想我嫁与你父时,那王若弗乃名门之女。我不还是赚的现在的身家,在府中如此势力。 所以地位什么的是重要,但才智更重要。想如兰是个莽撞的。卫国公喜她一时,还能喜她一世不成。” 墨兰依旧不曾好转,哭个不停。 林小娘心中苦楚却还要去劝慰墨兰。 原剧中,墨兰从不曾关心她小娘的难处,只一味发狠让她小娘想办法。算是白眼狼了。这林小娘是个狠毒的,但对墨兰却是可以舍去一切。 “以后,你见了便躲着点,若是你父亲在时。你便委委屈屈的和她行礼。用不多时,你父亲便恼了她了。” “那是为什么?” 林小娘解释道: “因为,按理你父亲也要给她行礼啊!有了共情,几次下来,哪里会不恼如兰。” 袁文化这便领了指婚的圣旨回府,想着,既然有赐婚的圣旨,便省了好多的仪式。只许送去盛府聘雁,议好婚礼时间便可以了。 不过如兰年岁小,在现代不过是个刚上中学的初中生。若是成婚生孩子,在这古代倒是危险的很。袁文化也不忍。 幸好这婚不是马上结的,等上一年,这兖王之乱便起了。熬过国殇,再是新帝继位。如兰也便长大了。 心中正盘算如何躲过和谐神兽,身子却到了大门。 大门口,小婉和何秀妍正聊的起劲。见了袁文化忙上来迎接。 袁文化便问: “你们在聊什么呢?我看着你们聊的正起劲。” 小婉多日不见袁文化,甚是想念。见了袁文化高兴的上下得看。 “公子,快快进府。这几月却是累瘦了。这会回家,可要好好的养养。” 何秀妍却道: “我正给小婉将元帅编造的三国史呢!” 袁文化听何秀妍话不是好话,便道: “什么就编造的史了?当日给你讲时,不就说了是演义,不是历史。” 何秀妍哈哈的笑了起来。 “不如在上面写明了,在那三国演义的书名后加副题,边叫不是历史。哈哈哈!” “公子。这三国里,我最喜欢那个关二爷,忠勇无双,且和公子一样,也使一把大刀。改日,我也叫人给公子打一把这样的青龙偃月刀。” 那何秀妍却在一旁捂嘴笑出了声。 小婉不解便问,“秀妍何故发笑。” 那何秀妍见问,又是笑了一阵。这才说: “人家关二爷用的是长矛。元帅非要把武器给人换了,不就是为了配合他的刀吗?呵呵呵!” 说着,何秀妍又笑了起来。 小婉则是呆在了那里,小婉哪里知道关二爷用的什么武器。便看向袁文化。 袁文化心叫不好,怎么忘了这个事情。这三国演义编造的,张冠李戴的多了。本不在意,没想到这却终还是把错落在了他身上。 “我,我没这个意思的。” 小婉却眼前一亮,公子写的这本书,故事情节精彩绝伦,比市上所有的话本都要好。兼这关二爷忠心耿耿,仁义无双。 正好拿来给公子做典范。让世人知道公子的德行。 第100 章 纳彩 纳彩,袁文化倒是邀请了三哥袁文绍夫妇去做的婆家人。这盛华兰本是盛家女儿,这次却要当那婆家人来纳彩。倒是新鲜。 媒人因是皇帝指的婚,便是由吏部派来的官员承当。 那一日,袁文化准备下聘雁和聘礼。直不知有多少抬。便是抬聘礼队伍也有几里。 袁文化不缺钱,又在西夏和云州缴获颇丰,旁人觉得贵重的物品,比如玉石,他却只做一般。任是什么样的娉礼,袁文化也出得。兼又想给足如兰面子,这聘礼是少不得的。 到得盛家。盛府大开中门迎接。盛紘将那礼部官员迎将进去。 盛华兰却笑着对母亲道“母亲怎么不让让我?” 王若弗装作生气道:“你个捉狭鬼。来便来了,难不成还有我来请你啊!” 盛华兰却抱着母亲的胳膊: “高低,我是代表男方的啊!嘻嘻嘻!” 由华兰夫妇当着纳彩的主事人,王若弗是满意的。有个什么事情,华兰也会向着盛家。 袁文化倒是无所谓,所谓参差不过是钱财聘礼而已,他又不缺银货,便由得盛家算计。 队伍进了门。盛家虽在京中无有多少亲戚。但如兰被封了郡主,又是要嫁当朝国公。但凡有些交情,熟悉点的同事官僚。皆来观礼。 那礼部官员,便是念礼单便是念了好久。袁文绍又代表袁文化的家长和盛紘换了婚事。这才算把礼仪走齐。 盛家今日女儿高嫁。满京城又都知卫国公是个喜爱如兰的。连媒人都是陛下做的大媒,来纳彩的也是朝廷的官员,真个是无限荣光加身。 人人都爱捧个场,来参加盛家道宴席。说不得这以后盛家是要扶摇直上了。 正厅里盛紘夫妇也不做正位,只在下座陪着礼部的官员。袁文绍夫妇却坐对面。 盛紘和那官员聊着天,王若弗则在哪里理着送来的礼单。单那袁文绍夫妇坐在那里呆坐喝茶。一应问题皆是由王若弗一人而决。倒是让她过足了当家的瘾。 皇宫内,仁宗皇帝正闭眼听着太监的来报。 “启禀陛下,那卫国公的纳彩很是顺利。卫国公未免差池,并未用耆老去纳彩,而是让他三哥夫妇去得。他那三嫂本就是盛紘女儿,一切事情简直都是盛府说了算。” 仁宗听毕。点了点头“知道了。” 又对一旁侍候的曹皇后道: “这个袁文化,只要他认可的,便会把心掏给人家。这样以后是会吃大亏的。” 曹皇后笑道: “陛下仁慈,为臣子着想。但这赤子之心,不正是他品格的体现吗?若是他圆滑世故了,便不是他了。” “你说的也正是,这袁文化为了朋友孤身闯敌营。为了上司,带着新兵赴战场。也为了爱人能舍去性命爵位。不过是些钱财,在他来说,却不值什么。”仁宗听了曹皇后的话也是释然。 说话间从桌子上拿出本《三国演义》来。 “我这几日,看了卫国公写的这本书,虽将历史改的面目全非。但这里的道理确是好的。尤其是那关羽的描写,却是忠贞不二,义气无双。当得万世表率。 袁爱卿这是以他为榜样,勾勒人生啊!” 曹皇后看了一眼那书道: “这书,我也是看了的。确实是颂扬正统,维护社稷之词。” 仁宗来了谈性道: “这里一桩桩事件,一出出战争。这书是可做兵书来用了。” 曹皇后做恍然状道: “陛下不说,我还只当故事来听,这么说来。却是顶好的教材了。怪不得这卫国公打仗百战百胜。这是胸中有韬略啊!” 仁宗正自欣赏,可又忽然感伤起来。“这袁文化真是旷世奇才啊!可惜我已老迈,要是我年轻时得此良将该有多好啊!” 曹皇后忙劝。“陛下身体好着呢!便是此时得了卫国公,也是不晚,便是现在,他不也给陛下夺回云州了吗?” “老了就是老了,若是年轻,我哪里会听文官话,派去议和。早便再派兵去,让卫国公将幽云十六州夺回来了。”仁宗唏嘘道。 这本书正是小婉所传播。多好的忠君爱国书啊!正可为袁文化所用。 此时的京都,到处可见谈论这本书的人,便是这京中的纸张也被抄书的给用的无有多少了。 “你看过《三国演义》了吗?” “怎么没看过,这书真是旷世其书,这里面的韬略,这里面的兵法,当真天下一绝。” 也有那爱听故事的却道 “这里的故事,真是荡气回肠,场景晖宏啊!我最爱里面的关二爷,他武艺绝伦,便说他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又义薄云天,单保刘皇叔,和他东奔西走。” “我却最喜欢诸葛亮。他智谋无人可比。你说世上真有这般多智近乎妖的人嘛?” …… 一本《三国演义》,大家都知道,这书在古代的地位。 袁文化有这一本书做筏,倒是奠定了他文坛巨匠,兵法大家,谋略无双的地位。 当然也有不同看法,说他乱改历史。扰乱视听。但人家书名都说了是演义。你又能拿人家怎样? 袁文化坐于家中,却不知自己已成全城的焦点。 无论是三国这本书的火热,还是他和盛家的亲事。都让人感慨不已。为了心爱之人舍去天大的功劳,又有几个能做到。 袁文化正坐间,门外门子来报“国公。三公子和三夫人已然回来了。” 袁文化便站起身来,“好知道了!”说完这便出去迎接袁文绍夫妇。” “好你个老五啊!我们两夫妻累的快跑断腿,你却在府中安然喝茶。真是气死人了。” 这府门口,去纳彩的队伍已然回来了。 袁文化笑道: “那是必须的,有事兄长服其劳。有哥嫂不用,自己劳碌,岂不是傻。一切有你们,我正好安逸。” 盛华兰笑笑道: “早知,在我娘家,我便该把这国公府也赔给盛家。省的你在这里嚣张。哈哈哈!” 袁文化笑道“嫂嫂只赔便是,我到无所谓,我一个粗人,便是天作被,地做床也行。只担心看看你妹妹干不干。别到时如兰来找你时,那麻烦可就大了。” 大家一起笑了一阵。只说改日将这话告诉如兰,治不了袁文化这脸皮厚的,看如兰可受得,脸皮红不红。 第101 章 韩相公受封 韩大相公回来了。带回来近7万的军马。其中从涿州逃回三万多,各地绿林投效2万多人,又由人去辽地收拢了一万多人,这才有了近七万的人马。至于辎重却是丢得个干净。 这一日,大朝会上。便有人为韩大相公请功。 “启禀陛下,臣为韩章相公请功。其拯救北郊军马于危难,带众人胜利返回宋境,乃是大功一件。” 袁文化被这名官员说的目瞪口呆。 心道:“这也是功劳?这真是措辞用的好,狗屎也变成宝啊!” 不过满朝的臣子却好像大多都是这般想的。立时便有好多官员站出来附议。 仁宗环视一圈,便看到了憋笑憋出内伤的袁文化。心中也是无奈。这仗是胜是负,他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 “韩相公劳苦功高,不知该给何封赏。” 袁文化屡次被那韩相公欺负,心中有不忿。诚心想要恶心一下枢密院那帮人,便出班道: “启禀陛下,臣听闻韩相公,撇下那城池,让魏策将军替死,方逃回的宋境。臣想问问御史台,这可是真的?” 从真宗朝开始,这御史台和枢密院不和也不是秘密。这帮天老大地老二的家伙们可不管你是相公还是皇帝。 当即御史台建议大夫便出班道: “枢密院众大臣,怂恿用兵。既到站时,又将老诚某国的西郊将校调回国。逼迫北郊系将官冒进北上,才有北伐之败。十五万军士,算上收拢散兵,方回来四万,怎么敢称有功。简直无耻之由。” 御史台怼人是有流程的。别以为他骂完你,便完,那只是开启程序。只要开始。便是无尽无休的查,无穷无尽的参。 袁文化功成身退。他想好了,我一个武将怎么不了你韩大相公。可有人整得了你。我嘛!朝堂上便做个程咬金,我不要兵权,不结朋党。人不争,人莫与之争。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仁宗见袁文化笑的猥琐,更是知他绝了入枢密院的心,又是安心,又是替袁文化的鲁莽叹息。 那枢密院也不是好惹的,顿时是一顿对喷。朝堂上一片乌烟瘴气。 枢密院提出收拢关内绿林一片。 御史台说“你死了十几万将士。” 枢密院说“还有四万活着回来。殚精竭虑。” 御史台说“让一万兵士自杀式袭击。才掩护枢密院官员逃跑。还是被撵上,差点全军覆灭。要不是有绿林接应。怕是都逃不回来。最后连收拢败兵也是绿林干的。” 最后还是那魏策出列道: “启禀陛下,臣魏策和枢密院程孜乃是自愿为国敢死,并未受到逼迫。至于那收拢败兵的蒋宽也是武勇了得,且对朝廷忠心不二,不算是乱命。” 仁宗也是听烦了。便借坡道: “不管如何,韩相公乃是一心为国,劳苦功高。不可寒了忠心。便赐韩章为少保。魏策封子爵。程孜为枢密院直学士,蒋宽将兵马交于三衙,即日出任枢密院承宣。” 韩章这才带着几位手出列拜谢道: “谢陛下隆恩!” 袁文化一番胡闹也不算白闹,到底给枢密院里塞进了钉子。小说 朝廷又议起这次北伐其他人等的功劳。 第一个便提及袁文化。仁宗皇帝道: “袁爱卿公忠体国,屡立战功。已然复了国公爵位。但收复云州四地,属实功高,众爱卿便议一议他的赏赐吧!” 袁文化不等别人来讲,自己再次出列。道: “臣已将功劳给了臣的未婚妻,便无有再要一份的道理。臣这样便很好。” 朝堂一顿轰动,都道袁文化将功劳给未婚妻换了郡主封号。现在看来果然不虚。 也不知这人是真傻还是真性情。 散了朝,袁文化便无所事事了。西郊的军务在去雁门关时便交了。 反正无事,袁文化便去了盛府。 先是到了老太太处拜见了老太太。 到时,盛紘和王大娘子也是在老太太处请安。 请过了安,老太太道: “文化,我刚听说,你于金銮殿上又拒绝了陛下的封赏啊!” “是的老太太。既然已经要了郡主之位。便不能得寸进尺。还要其他封赏。没得让人觉着我贪婪无度。” 袁文化点头道。他哪里是怕人说,而是要不到罢了。唯一能要得便是郡王爵位,这东西,不是有功就能要到的。得天时地利人和聚到一起,方能得了。 老太太却不知他所想。笑着点头: “如兰是个有福气的。有你爱护,以后的路,走的也顺遂些。” 袁文化低头想了想: “我府上人员清净,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等如兰只是直爽了些,心中却是通透的。府上的,下人是骗不得她的。我又不是个拎不清,能做出宠妾灭妻的。” 其实剧中事情,如兰看破小公爷喜爱明兰时,能够看出她是喜欢小公爷的。但她很快就放的下。说明他是个豁达的人。 每次谈话,如兰都直击要害,点破根底,其实她也不是个蠢得。只是莽撞了些。 再看她选文彦敬时的话,那也是个有大智慧的。 一个豁达通透,有大智慧的人,人生是大错不错的。 并袁文化心中也是有盘算的,倒时将小婉放在如兰身边。便是有些阴谋诡计,也是不怕的。 袁文化说话无意,一旁道盛紘却有些心虚。这家中有袁文化探子的事,他是知道的。这袁文化是这些,难免让他觉着在指桑骂槐。 便咳了两声道: “近见文化并无什么实职,不知可有什么打算。” 袁文化便也不避韦“朝中众臣嫌我功高。不给我活干。我便想着,要么出去各地清剿叛乱。再不济,去宫中做宿。我深受君恩,只要是为陛下办事,便无有怨言。” 袁文化说得豁达低调。不过是为以后的剧情做准备。 到时街市上传出去,既把群臣的嫉贤妒能的恶臭嘴脸显露无疑,又能把握好时机。将局势牢牢攥在手中。 盛紘哪里知这些,却是唏嘘不已。如此贤臣干将,却落个无事可干。怎么不让人惋惜。 “文化倒是豁达。” 第102 章 情话 袁文化说是更衣,从寿安堂里出了来。一路走去了葳蕤轩。 隔着好远,便见如兰在外边的凉亭处,凭栏做着绣工。 袁文化慢慢走上前,向一旁要说话的喜鹊摇了摇手。便站在如兰身后的栏杆外,看着她在那里做女红。 如兰也是听见身后有人,以为是喜鹊,便道。 “喜鹊,你说为什么结婚的女子要自己绣嫁妆啊?我又不是明兰。哪里做得这伙计。到时绣的不好还让人笑话。” 袁文化看着那被扎的不知多少针的小手。和那乱七八糟的女红道: “谁说绣得不好?这对老虎绣得便不错嘛!” 袁文化冷不丁的的话,吓了如兰一跳。 等看过去,是袁文化,想到袁文化的话。忙把手中的绣品藏了起来。 “五哥哥,来的怎么无有声音。吓死个人。再说我绣得是对鸳鸯。哪里便是老虎了?” 袁文化见如兰藏起绣品。忙又重夸道: “啊!这样啊!倒是我没见识了。不过五妹妹的鸳鸯却是绣得好。顶顶的威风凛凛。” “对嘛!……不对,夸鸳鸯,怎么它威风。不该夸它漂亮吗?”如兰不解的道。 袁文化便解释道: “漂亮是漂亮,但就是不能带到院子中。要是吓跑了狗儿,惊了马,可不麻烦?” “五哥哥最是坏了。你说的不还是老虎。不理你了。” 说着如兰扭过脸去,不做声,只装做生气状。 只听得袁文化又道: “今日本是来拜访老太太的。在寿安堂见不到你。便谎称更衣,偷来了这葳蕤轩。我且不敢在这内宅待得久了,别坏了盛府的规矩。既然五妹妹又生气,那我便回寿安堂去吧!” 如兰听到这,忙转过身说道: “五哥哥别走。” 却见袁文化一动不动,只在那里看着自己笑。哪里还不知袁文化又是在逗自己。 便白了袁文化一眼。但这次却不转过头去了。也偷偷的瞄着袁文化。 “五哥哥,近日可好?” 袁文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做梦都没有遇到五妹妹,也不算很好。” 如兰是领教过袁文化的无懒得。撅着嘴道: “五哥哥就爱胡说。” 袁文化见如兰不恼,便又道: “五妹妹说得是。刚刚我却实是撒谎了。” “嗯?” “我做梦时,真的梦到五妹妹了。” 如兰立时羞红了脸。知他无赖,却没想到他说起浑话,这般不知羞。 嘴里嘟囔着。“竟说好听的。我听闻,你最近写得巨著《三国演义》,便是你于北地带回的大家族中女子所代笔。听说是北地最出色的女子。你这红袖添香夜读书。哪里有空梦到我。” “呦!五妹妹这是吃醋了吗?这倒是件高兴事。说明妹妹心里有我啊!”袁文化笑道。 如兰的嘴却嘟的更高了。“你……我心里有没有你,你不知吗?” “迢迢牵牛星,姣姣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袁文化学着剧中长柏的样子念道。 “哼!五哥哥别乱念了。那牛郎和织女心意相通。和现在的事并不想通。欺负我不知这市井故事吗?” “呃!”袁文化这才想起那剧中长柏念得那几句诗,妾身丝萝什么的简直驴唇不对马嘴。心道“长柏误我啊!” 忙解释道“我于应州捉家族子弟入京。这何氏女觉我在云应四洲不得久。所以慷慨赴死已换三位兄长。我又不能单放了她何家,扣押了她,乃是应有之意。 五妹妹,莫要伤心。” 如兰听了也去了怒容道:“我也知,五哥哥于北地出生入死,那何家必有相助,我是感激的。纳了也便是了。但就是心中有些难受。” 袁文化笑道: “不过是个丫鬟。她家于应州势大,我若纳她为妾,朝中官员便不能让。五妹妹没得乱难受。哈哈! 不对,不对。听刚才的话音。五妹妹的意思是允许我纳妾的喽!” “诶!哪个和你讲了。你怎么……”如兰站起身正要和袁文化理论,却见袁文化笑着看她,知是逗她。便不说话了。 “五妹妹便是生气却有别一般美丽,真是巧笑嗔呲皆是风情,喜乐怒目尽是娇妍。”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袁文化现在的眼中如兰便是如何也是美得。 如兰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五哥哥惯会哄人,也不知哪里学来的胡话来诓我。” 袁文化正和如兰说着土味情话。却见王大娘子远远而来。 走到近前,却见如兰满脸的羞红。便知两人正情意绵绵。虽一个亭内一个亭外。却是气氛旖旎。说不得先将两人拆开再说。 “想来文化便是迷路了。老太太和我家官人还在等和文化说话呢!” 袁文化来盛府便是想看一眼如兰。既看完了。哪里有心情去和盛紘和老太太胡缠。 便道“本是想念如兰情况,今见了,便心安了。盛世伯有的是事务要忙,我便不搅扰了。” 袁文化说得直白。王大娘子反而不知如何回话了。总不能是你想看如兰便看吧!那成什么样子。要是说不让见吧!人家已然纳彩,又是为了自家女儿,什么都舍得。且说不出这话来。 一句话,把个盛大娘子说愣到当场。 直到袁文化道别也没缓过味来。只机械答应了一声。 袁文化往外走。便走便说“刚又想想,五妹妹还是笑着最好看。却多笑些。若是缺了幸事。但叫人告诉我。便是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上一摘。” 如兰便笑着看他讲些胡话,也许是免疫了,也许是想在多看一眼五哥哥。这次便也再不埋头了。 袁文化走远了,王若弗这次回过神。看着远眺的女儿。训道。 “女儿家家,没有看男人这般看得。矜持一些懂吗?” 如兰也不低头便道“便如母亲?那五哥哥还不知跑哪个小娘那去了呢!……” 说到一半,如兰恍然,这是接了王若弗的伤疤。端了大娘子的短处。忙闭了嘴。 便忙闭上嘴,可也晚了。被王大娘子训了好久。 第 103章 舍人诗会 袁文化刚到家,家中却见贺广明早在那里等他。 “袁兄回的好晚。再晚怕是要错过时辰了。” 袁文化不解道: “错过什么时辰。广明来看我,还要有个时间不成?” 贺广明道“文化快快和我走便是了。问题,一会再说也是不迟。” 说着便拉袁文化出门。 袁文化这刚到家便又被贺广明拉了出来。坐在马车上,贺广明道: “今日,枢密院请云州来的舍人于樊楼开诗会。我们快去看看。 这帮子人打仗不行,做起小动作却是手段不停。” 袁文化笑道“便是让他们拉拢便是。和我何干?” “袁兄怎这般平和,那枢密院那伙子人哪里是抢人才,分明是看上云州四地的贸易。便是辽宋战时,那里也是贸易巨大啊!” 贺广明心中也为好友着急。这四州本是袁文化打下。这利润也当袁文化来得。哪得这帮子人来抢。 “我当是何事。原来他们看中贸易之重了。云州的贸易,直达漠北。若要打通,必须和边军沆瀣。 这利润本是下任安抚使得。便是他们来争,也是白搭。” 这当初袁文化谋划云州之时,便也看中云州贸易之重。派了齐泰在城中布局。现在城中店铺网络早已铺满,完成了贸易闭环。便那边军那里也被袁文化掺了不知多少沙子。 枢密院欲插手的事,他早便知晓,袁文化可不想做独家买卖。便是势力庞杂,他才好运作。这枢密院入局,他分些买卖给他们,也好拉他们入水。到时也好有个背锅的。 不过,袁文化忽想到家中每日枯坐的何秀妍。 这丫头刚被收到手下时并无多少忠诚值,接触的多了方多了起来。便在袁文化于宸州外埋伏辽军后,忽然的长到了九十多。那日袁文化给她讲了《三国演义》,更是达到了99。 袁文化虽不明所以,但却也把何秀妍当成了家人。今有了消遣的好去处,便想起了她。便笑道: “我府上有一丫鬟,乃是应州大族嫡女。当日抵给我做人质。每日和我于府内闹嘴。既是枢密院请云州四地的舍人吃酒,不妨带上她去。省的枢密院那伙人说我们不请自来。” 贺广明看了袁文化一眼。翻了个白眼。 “袁兄糊涂。这男女大防,何况是同乡的青年才俊。我也听闻,你那丫鬟,那乃是北地出了名的才女。那四州舍人皆仰慕之,怎可带她去。” 袁文化对何秀妍有的是信任,哪里便怕这个。 “那些才俊哪里比的上我。” 又叫车外下人。“你们叫何姑娘穿的漂亮些,带好围帽。就说我带她去樊楼赴云州的诗会。” 下人去不多久。便见一盛装女子头戴围帽,急匆匆的来了。 袁文化挑开车窗道: “慢点,说好的带你,便会等你。急什么?” 既那女子到了车边。袁文化又他出头去,把手伸向车下。 那女子也不扭捏,握着袁文化得手。一拉便上了车。等于车内。更是贴着袁文化便坐了下来。 袁文化一现代人不觉什么。只是平常。可贺广明看来,这两人肆无忌惮又是拉手,又是贴坐。可不一般。 便道: “这怕不是要叫嫂夫人吧!” 袁文化也不做声,把身子向后一靠,静静的,便等小姑娘怼贺广明。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何秀妍开口。有些疑惑,这哪里是何秀妍的性格。 便招呼一声“何姑娘?” “嗯?公子何事?” 袁文化听了何秀妍声音,这又才确定了身份。“我还以为来了个别人。广明胡说八道,你怎么不去怼他?” 何秀妍这才说道:“贺公子说了什么话?我刚上车匆忙,并没听到。贺公子不妨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贺广明和何秀妍又不熟,和袁文化开玩笑倒是可以。却哪里能和一小姑娘说胡话。忙道: “并未说什么。并未说什么。” 只听围帽中何秀妍无有感情的道: “贺公子一须眉男子,怎么刚说的话,便又不敢说了。你便说来听听,怎知我不爱听?” 贺广明一听,这姑娘也是个遮擅人物。且是不好惹。便笑笑不知声了。不过心中却盘算这‘怎知我不爱听’是什么意思?那不成想让我叫她嫂子?这姑娘狠着嘞。 袁文化见贺广明被说的不出声。便哈哈笑了起来。贺广明刚被小姑娘吓住,更是无地自容。 贺广明不出声,何秀妍也不去理他了。便和袁文化说起了话。贺广明一路上当着背景板。倒是后悔和他们两个一车了。早早换车不好吗? 到了樊楼。店里的伙计是个有眼力的。忙上前来搭手迎接。 袁文化几人到了樊楼里,却见那樊楼一层已经被人重新摆放座椅。宛若学宫。 袁文化一进屋,便有人看见。忙站起施礼,“元帅安。” 立时,满屋子里的人皆看到了袁文化。 那些四州舍人皆见过袁文化杀人如麻的模样。无一人不惧袁文化。皆站起施礼喊道: “元帅安!” 一拱到底,礼毕并不敢起。 袁文化笑着看着众人道“不必多礼,我现在已不是元帅,你们便叫我卫国公便可。都起来吧!” “谢卫国公!”这声喊的倒是齐整。 忽的来这一出。将前面的枢密院众人虎的一愣。 这袁文化威名,在这四州尽然如此之胜。 韩相公洪声道“今日是请四州舍人们诗会。卫国公来的正巧,不妨一起品评一番?” 袁文化却道“韩相公当面,我这品评倒也算了。只我家丫鬟也是这四州的。便带她来坐坐。听听乡音,也是好的。” 韩相公本是客套,哪里便想袁文化在这里久呆。听袁文化的话这才想起,袁文化还掳了应州大家族女子做丫鬟这事。 “卫国公,既然提起。我便说一句。这何氏将女交托于国公,本是那特殊时期,何氏对朝廷表的忠心。既然这四州已经稳定。国公不妨放了她回家吧!” 不等袁文化出声,那何秀妍却道: “谢韩相公挂念小女。不过韩相公于北地呆着日子虽不短,但只在涿州一城里。连城门都只出得一次,还是突围。想来是只知这辽军兵锋,却不知道这北地的情势。也不了解民情。四州稳不稳定。更是自己乱猜的吧? 况我在国公府待得如意,更比家中。并不思家。便不劳韩相公抄心了。”小说 这何秀妍骂人不带脏字,专戳人痛处。 这韩相公本就嘴笨,更被这何秀妍骂的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第104 章 骂仗buff叠满的何秀妍 韩大相公嘴笨,他手下可不笨。当即便有一官员站起大声道: “你一介女流懂什么民情。谈什么情势。那北辽兵锋,也是你能谈得?真是不知轻重。” 何秀妍也不生气,看着那人道“还未请教。你是哪位?”小说 那人盎然抬头。“我乃枢密院司寇陈世渊是也!” 何秀妍听了呵呵一笑。 “我以为,是哪位猛人于此大言不惭。原来是个爱哭鬼啊!人加上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你是辽军面前,哭的崩倒泰山。你一个昂扬男子,却做临阵哭哭啼啼的妾妇之状。现不在家中埋面羞愧,怎有脸大话炎炎,立于众前。” “你!”那陈世渊气的用手指指着何秀妍。 “别拿手指指我。那上面还有鼻涕吧!人龌龊也就罢了,出来恶心人就是你不对了。”何秀妍半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当即堵住他话头。 有官员见同僚被何秀妍说的无有话说。便反激道: “小姑娘。你又未曾打仗过。安知战场凶险。每个上得战场的便是英雄。” 何秀妍哪里肯听他的狡辩。 “你又是哪个。你怎么知道我没上过战场。那无名谷,我一把火,杀了的辽军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不知你们杀了几个。还妄称英雄。 他陈世渊,哪个不知道,打战退缩,遇敌让袍泽顶上,他却逃跑。他是上战场了。可他动过一刀一枪,还是献过一计。” 那人听得何秀妍杀过成千上万的辽军。便避重就轻道: “我是枢密院参议钱叔宏。我虽不曾上过北地战场,但我也知战场兵危。你只这般叫嚣,岂不寒了众将士的心。” 何秀妍和着小婉交接秘书工作,也曾理顺过这场战争始末。这位钱叔宏也是听过得。 “钱大人是没有上过战场。但你怂恿战争最是积极。将那十多万士兵推入涿州死亡线。却不提半点计划。 人是可以不死,又是你胡言将稳健的西郊将校调回。任由韩相公逼迫将士冒进。你怎么有脸提将士寒心的?你这个刽子手。不在佛前祈祷忏悔,却在这里狺狺狂吠,真是无耻之由。” 陈世渊刚缓过来点又欲再言“这是众大人议策,并不是……” “你个鼻涕鬼,快闭嘴,满座的饭菜都让你弄脏了。”何秀妍当即回怼。 有那既人看参与战事的都有原罪,说话不硬气。便有那和此事无关的来说。 “你个小姑娘仗着牙尖嘴利,品评朝中众臣。真是岂有此理。还不退回你主人身后。” 何秀妍看着人獐头鼠目,无有官样。疑惑道。 “别人论理,你贸贸然出来,你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不成?” “屈屈不才填为枢密院判官。吴玄敬是也。” “哈哈!怎么今天阴天,什么人物都能碰到?你个卖女求荣的,怎么也敢出言。把个二八女儿送于五六十老倌当妾。你是该多狠心,多无耻。快上一边去。别在这里闹眼。” 小婉和何秀妍两个女孩,最是八卦。这等事情记得最清。只说出名来,便知这人根底。气的吴玄敬咳嗽不停。 又有个叫杨秋任的庸碌混官之辈,和有那叫李林成的显赫门第出身,却不思报国,一心求和的家伙。一一被何秀妍骂的体无完肤。 那韩大相公实在无脸,拂袖对众人道“今日身体有些不适。便回了。众位且慢慢作诗填词。我便不陪了。” 见韩大相公要走。众枢密院大人一起愤愤而走。 即到了门口。何秀妍大声道“韩相公,莫不是想逃这饭局的款子?” 韩大相公被门栏一拌,差点绊倒。勉强站直身子,对樊楼掌柜道: “一并花销,记在我的账上。” 不等那掌柜答应。何秀妍便大声喊道: “谢韩相公款待。” 韩相公听了更是急急地走了。再不走,怕被气死在这。 那刚被耻笑为官碌碌,不做实事。被人评为天高三尺的杨秋任。气不过道: “你这人,说这人,到那家。你光谢韩相公请客。别自己也是个腹中空空的。那可是白瞎了一顿盛宴。” 何秀妍在来时便想好将袁文化和她说过的一首词剽窃了。只是来了后,骂人骂的起劲,倒是忘了这事。这有搭茬的。 本想做那首欢快的词,但看枢密院众人的样子,忽想起那日袁文化念过一首五言诗,便笑道: “那有何难。听我的。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哈哈哈!” 何秀妍一阵笑。韩相公脸上更是不堪。这诗分明在讽刺他战败逃回宋地。又是讽刺他们今日被小姑娘骂的夺路而走。 羞愧中,众大人急走。 厅中人们皆寂静无声,只有那何秀妍爽朗的笑声。 袁文化隐于后,刚刚的骂战,他不发一言。便由着何秀妍痛骂。看得一场好戏。可这首诗是怎么回事? 啊!我抄别人,你抄我啊? 想着便看向何秀妍。 何秀妍见袁文化看来,却把围帽掀开一角。给袁文化做了个鬼脸来。 贺广明在一旁满是心悸。心想,刚刚还好没和她回嘴,要不然,不得被她骂化了啊! 半晌,厅中北地四州的舍人才响起热烈的赞赏声。 赞赏何秀妍的文采。也赞赏何秀妍的不畏权贵。 这场诗会没了枢密院大人们,依然开的如火如荼。何秀妍更是自封了裁判。给各舍人品评。 好在何秀妍是个有才的。点评到位。更显得何秀妍文采斐然。 自这日起,何秀妍算是彻底出了名。一人骂跑整个枢密院。一首诗羞得韩相公病倒半月。算是坐实了北地第一才女身份。 第 105章 插花会 如兰第一次作为受邀人,被邀请去参加贺伯爵家的插花会。 葳蕤轩里,王大娘子正指挥着嬷嬷,女使给如兰梳妆打扮。 如兰噘着嘴。 “哪里便这般费劲。又不是去相亲。还用这般郑重。” 王大娘子笑着看如兰。 “你若不好好打扮,到时可莫怪我没提醒你。” “怪母亲做什么。以前也是普通便是。没得当了郡主,别的好处没有,却要多受罪。”如兰欣喜的说着。便要驱散身边的嬷嬷和女使。 刘妈妈捉住如兰的手,板着个脸道: “那贺伯爵家和卫国公府上有通家之好,那贺伯爵府的三公子更是和卫国公是生死之交。……” 刘妈妈刚说了半句,如兰便急不可待的对身后的喜鹊道: “喜鹊,去把我那件淡黄云罗衫拿来。还有五哥哥送的那翡翠玉兰步摇也一并找出来。” 王大娘子听了立时脸上带了笑容。。 “又不是相亲,如儿啊!不用这样打扮的。快叫喜鹊回来。” 如兰转过头看向王若弗。 “母亲,那确实不是去相亲。可那是去见世交啊!他家既然和五哥哥交好。说不得得和三娘子搞好关系,不能让五哥哥难办的。” 如兰说的郑重,却惹得王大娘子哈哈大笑起来。一旁道女使婆子也一劲的憋笑。 林栖阁中,墨兰也是精心打扮。林秦霜坐一旁看着,嘴中嘟囔。 “这贺伯爵家惯是不爱做这风雅之事。便是开了宴席,也不过是因些事情,请人吃喝。哪像这次却单为插花做场局。” 墨兰倒是不以为意,一脸无所谓的道:“小娘好生奇怪,那贺家便是怎么了,关我们什么事?反正听说满城的权贵,都请了大半。我近日正巧插花技艺长进不少,该得我在这贵妇圈里显示一番。” 林小娘呵呵了一声。慢慢道: “这贺家啊,最是和袁五郎交好,等去了,怕不是这次便是给如兰当郡主后的第一次社交历练了。” 墨兰听了,停下手中活计。沉思了一阵。又动了起来。 “袁五郎是个没眼光的,这如兰当了郡主,便是出来交集,也要他操心。要是我是郡主了,这举止做派哪里不做的最好。” 林小娘有些落寞,只是墨兰背着身子看不见。 如兰出门,这次的出行的工具却是不一般,王大娘子是早早便叫人,把这郡主威仪给打造好了。 “这郡主的肩舆就是不一样。不似那普通车驾的囧困。” 如兰也道: “那是!稳多了。轿子便是稳妥,以前出行的马车都要把人颠散架了。” 到了贺家,有那婆子通报后,直接抬到了内门。 见盛家肩舆到了,贺家伯爵夫人忙和身边的宾客告了罪,带了女儿媳妇忙亲迎了上去。 两面见了礼,贺家伯爵夫人笑道:“惯是听人说贤德郡主貌美。今日见了才知,那话不虚。” 王大娘子也笑着回。 “伯爵娘子拗赞了。再夸,更不知什么样子了。” “本就是绝色佳人,又不是说谎,便是不说也是京城官官眷中最前茅了。” 如兰也不害羞,只是偷偷挨个记住贺家女眷的模样,防备一会忘了。 有贺广明的媳妇心思剔透。见如兰样子,便知如兰想法。 “郡主,我来给你介绍我们家人。人口多了些,慢慢记,若是把哪个记得差了也是不打紧。 我家和卫国公有通家之好,不会有人挑剔。” 说着过来挨个的将人给如兰指出,哪个是哪房的,哪个是谁的女儿。 贺夫人也对如兰说:小说 “卫国公于他男人有救命之恩,但有事,便指使她,她不敢不应。” 贺广明媳妇也忙应。“且指挥我无妨的,我在家便是个勤快的。” 大家笑着一并进了园子。 入了园子,果不其然,那贺广明媳妇,什么事情也不干,单引着如兰游玩,介绍来贺家的官眷。 便是谁家的辛密也是偷偷告诉如兰,以防如兰说错了话。 没一会,两女便交谈甚欢,状似莫逆。 如兰倒也知道了这贺广明媳妇,乃是弘农杨氏,顶是书香门第,千年世家出身。闺名唤作巧倩。人虽 期间也有那京中官眷拜见,或是袁文化旧部的家眷,或是受过袁文化恩泽人的家人。 如兰宛如被众星捧月一般,好不风光。 游完一时,如兰却见一地,有几名官眷女子在做投壶游戏。便是想去凑个惹恼。 可杨巧倩却窘起眉头。心道,这位怎么来了? 忙拉了如兰道: “我记卫国公曾用千金不换的诗词送郡主海棠花。想来郡主是爱花的。我于后院养了几种花卉。乃是西域的品种,甚是漂亮。不若和我去看看。” 如兰被杨三娘子说到了高兴处,便舍了那投壶技艺,要和着去看那花卉。 那投壶的女子中有一最貌美的,看到如兰几人要来,便被贺广明媳妇拉走。很是疑惑,便问身旁女子。 “你可知那被贺家三娘子拉走的那位是谁?看着是个活泼的,想来是要过来投壶的,可怎么这杨三娘子怎么又把她拉走了?” 被问到的几女中,有个眼尖嘴快的,看了看刚走没几步,还回头看过来的如兰。笑道: “这人啊!便是那让卫国公和驸马府对立,不惜舍了爵位和功劳的盛如兰。哦!对。现在是贤德郡主了。看着倒确实貌美如花,怪不得卫国公如此喜欢。” 说着答话女子便看向那问话的貌美女子。看那貌美女子目光不错的盯着如兰看。 答话的女子露出了莫名的笑意,心道“今日怕是有好戏要看了。” 却说如兰被杨巧倩拉着走到了后院。所见果然那杨巧倩所说。那花卉确是如兰平时所未见的品种。 便道“巧倩,你这花卉是哪里得来的。确是好看的紧,告诉我,我也着人去买来养着。” 如兰光顾着看花,等问时,却无人出声。回头四顾,却哪里还有杨巧倩影子。连身边的女使被子和喜鹊也不知哪里去了。 “喂,喂!有人吗?”如兰如是喊着。 “有人啊!当然有人。”忽的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说话间走出个人来。 第 106章 盛张会 如兰放眼望去,却是袁文化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五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袁文化笑意盈盈的走过来。“这场插花会,本就是我求着贺广明家办的。若是五妹妹不来,那便再办一场别的。如若再再不来,便再办。总有五妹妹喜欢的节目,我便可以见到五妹妹了。” 如兰本是高高兴兴来赴会。遇到了一见如故杨巧倩本便是幸事。却不想更好的惊喜却在这里等着她。 “五哥哥倒是有心了。若是想见我,便到我家便是。哪里用这般麻烦。” “哪里麻烦。便是直去你家,便是胡缠了。哪里显得我的诚意。” 袁文化其实是不爱这般去盛府的。一个两个的像看賊一样盯着,便是见了,也是匆匆一瞥。话也说不明白。只不过两句,我想你,你想不想我。无趣的狠。 如兰却低下头喃喃道: “可这样,确是让人看见多丢人啊!” 丢人?原剧中你可不这样啊!袁文化便道。 “不过是私塾里见不到五妹妹,想和五妹妹说些话,免得五妹妹把我忘了。岂不是冤枉。” “哪个便能把五哥哥忘了,你在我心中住的稳稳的。确是休想搬家。”如兰越说越是脸红,只是摆弄着花卉,去除些羞涩。 袁文化见了便道: “这些花可喜欢,都是我于家中培育,今才端了来。特摆给妹妹看的。 人说人比花娇,这凡俗的花是比不上五妹妹了。可五妹妹最是爱花的人,我家家仆现多有在西域的。便叫人带了花种回来,虽无法和五妹妹比艳。却也求个新鲜。” “这都是五哥哥带来的啊!我说怎么只在这小院里,还都是盆栽。” “如是喜欢,这花我们家有的是,等五妹妹过了门。到时任由五妹妹可任意采摘。” 袁文化说的远了,如兰倒是羞的低着头。只一张红扑扑的脸更显可爱了。袁文化便摘了一朵插在了如兰的鬓间。 “五哥哥,你送我的海棠花,中有一支,我插在土中,现在却是长得好高了。” “那倒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他不待花开。你便要离开盛府到我家了呀!” “那我便把他挖过去。凡我想要的,我都带走……” “哈哈哈哈!” 袁文化和如兰于后花园谈了许久。两人倒是摘了不少的花。如兰倒是要去参加插花会的。便带着那花走了。 出了后园。便见被子和喜鹊在一旁吃着糕点。 如兰上便给两人一人头上来了一下脑瓜崩。“你们两个卖主求荣的家伙,便是一盘糕点便把我卖了?” 两个丫鬟头上一庝。听如兰如是说。两人便傻笑了起来。 如兰回来的倒是不太算太晚。插花赛还没开始,人们还刚刚开始插。 如兰便寻了个花座,便将刚刚采来的花,一支一支的插了起来。 边上倒是还有空缺。一貌美的小姐姐占了去。 “郡主的花,却是别致的紧。这满园的花,我却未见一朵如郡主的。” “那是当然,我这都是西域花卉。是别人送的。并不同这院中的。”如兰边插便骄傲的说。这可是袁文化专为她而种的。当然不同。 那女子道: “我这花却是缺一主枝。不知郡主这么多,可否送我一支。” 如兰看了看那女子的花卉,皆是什么牡丹月季一类,和她这花并不相配。便道“姐姐的花和我的并不契合。” 那女子却道: “便是有了郡主送的。我哪里还要其他。只一支便是全部,便是这些,我是都不要的。” 说着那女子将花让身边女使拿了扔了。 如兰看那女子看这花,眼睛看得炙热。又将身边花卉扔了个净。便狐疑的拿了一支花送给了她。 那女子接了花,将那花插入花瓶,将那花枝的叶子,挨个摆的个仔细。却真真是一花便是一瓶了。 如兰正想着这人花插得奇特,便见杨巧倩远远快步而来。 到了近前,却是对如兰苦涩的一笑。 如兰却说“巧倩,你果没有骗我,这花却是真真的好看。这位姐姐刚还夸呢!你看这位姐姐一支便做一瓶,也是另一番韵味。” 杨巧倩看了看那边女子对如兰道: “是呀!” 转又对那女子道: “张家姑娘,倒是好手艺。便是只要一支也修得漂亮。” “是啊!本就来之不易,当然要珍惜。幸亏郡主是个慷慨的。”那人笑着回道。 如兰见大家笑,自己也笑,便笑着说道,“你们是认识的。姐姐你是哪家的女眷啊!” 那女子放下手中活计,又嘱咐身边女使将花瓶带走。给如兰行了个万福道。 “回郡主话,我是英国公家独女张桂芬。” 这话一出。如兰却呆在当场。原来觉着院中人等具看向她处,她以为是看顾她郡主身份。 现在看来,她们怕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和这英国公家张姑娘站在了一处。想是要看热闹的。 立时血往上涌。“你把那花还我。我不给了。” 等话说出口。却见那花已经被张家姑娘的女使早就拿走了。 张家姑娘笑着摇头。 “我是深爱那花的。既然郡主给了我,我便是没有还回去的想法。况郡主篮中如此之多,我只要一朵。便知足了。” 如兰听着像是说花,又不像是。气的鼓鼓的。那还想着什么插花会。叫了喜鹊和被子将花大包,气哼哼的走了。 杨巧倩这个尴尬,急忙忙撵了上去送如兰。张家姑娘却对着如兰背影深施一礼。满面笑容。对着身后女使道“把那花带回府去。莫要伤了它的枝丫。” 顿时满园中人皆议论纷纷。墨兰则在一旁笑个不停。 这便议论纷纷,王大娘子,却与厅中和伯爵夫人喝茶品茗谈的投机。 不提如兰如何回家生闷气。也不提张桂芬回家如何宝贝似的养那支花。 单说袁文化回了府中,何秀妍却送来一摞卷宗来。 袁文化边翻边问。“这是什么案宗?” 那何秀妍笑道。“是这次北伐中上下其手官员的明细。” “上下其手的何其多。我又不兴不了大狱,看他作甚?”袁文化‘啪’的一声合上了卷子。 何秀妍却走上前,又慢慢把卷宗打开。“小婉姐姐说了,不必全查,单查五人出出气便可!” 第107 章 公正 袁文化看了看何秀妍,便把那卷宗粗略翻了翻。只见前后果然只有五人。再一看那五人名字。袁文化便心中了然。 “这是那日里,于樊楼和你争论的五人?怎么如此气量狭小啊!呵呵,呵呵!” 何秀妍见袁文化已然看了个大概,便笑道: “公子多于韩相公对垒,既然已是政敌。何不剪其羽翼?我到不是因这五人和我争吵才办的他们。这是小婉姐查的,说。每每韩章有事。这五人必冲锋在前。便查了他们。” 袁文化摇摇头道:“这五人看着为韩章之事勤勉,却是胸无韬略,办来无益。这样,你将这陈世渊的案宗抽出。隐忍不发。剩下的便由着你们弄了。” “这陈世渊那是韩章铁杆,怎么不放别人,单放了他?便是那吴敬玄虽卖女求容。但并无半点能力。放了他,并不妨碍我们啊!” 何秀妍疑惑的问道。 袁文化合上卷宗,慢慢得到: “这陈世渊便是个蠢材。若无他相助韩相公,还则罢了。若是有了。便是百分成功的事,也让他搅得危险丛丛。便留他给韩相公帮倒忙去吧! 那吴敬玄虽无才能,但为人龌龊,无有底线,却是个麻烦。并且看着也恶心,便把他也一并办了吧!” 何秀妍听了袁文化所说。便拿了卷宗道“既然公子同意,我便去和小婉姐去商议,如何发作。” 何秀妍说完,便行礼欲行。袁文化又叫住她 “你待如何发作?” 何秀妍想了一下“无外乎将他们的事情查清,收罗好证据。再于上下打点,柬院最是和枢密院不和,不妨走走那边路子。左了不会亲自下场。” 袁文化却笑道“我于卷宗看到,那杨秋任,虽当官不行,是和贪官。但却是个搂钱的好手。 其他四人多于杨秋任的铁器皮货生意有股。不妨在北方给他帮帮忙。帮他联络些要紧的客户。” 何秀妍盯盯的看着袁文化。“公子这是要给他们个通敌的罪名啊?” “不然呢?便是贪腐,再大的罪过又能怎样?我朝陛下宽泛。这等事情,哪里有人在意。只有这通敌的罪名才能定他们得罪。” 袁文化如是说。 袁文化到这个世界多年,这才发现,怪不得这所有文人皆称赞仁宗仁慈。他是真好摆弄啊! 便不说其他,就说这顾廷烨他那盐行凭什么挣钱。盐铁官营,却让仁宗朝的文官们抓到手中。只要来京中缴纳钱货,便发给盐引。 何秀妍听了也是点头称是。便又要走。袁文化呼住她。 “怎么这般急。既然你们不想亲自下场。便舍些东西。杨秋任于东路得生意,挑和他相同的一处送人。等事后再断了那买卖的渠道。再让人去杨秋任大本营开设矿场。在寻机行事。” 说中书令孙达仁刚下了衙,便有管家来报“大人,渝西大人门下于洪有报来。说有当地矿主愿带产业来投。” “嗯?细细说来。” 那管家连忙道“说起来这渝西矿主名唤王锦,他的矿场侵占了农田下方,使的土地塌陷。便有村民来闹,两方闹的械斗,打死打伤对面十多人。 但于洪也于信上说了,这是这矿主对头所怂恿的。对面势大。那王矿主畏惧,便托于洪引荐大人。说愿将产业献上。只求脱身。” “哼!一个矿场,能用什么利润?便想托庇于我门下?”孙达仁不削得道。 管家凑上来小声道: “那矿到没什么。可那人于北地莫州有皮货铁器铺子数个,顶是收入不少。每年怕不是有几万的收入。” 孙达仁眯着眼睛道“恩?这样啊!给渝州州府去信。便说,这事务必要公平。既然两面是械斗,便各罚没千两银子。以敬效尤。” “啊?” 管家愣了一下,转又明白过来。这矿主拿出千两不过九牛一毛。可被打农户,却是根本拿不出来。看似公平。可却既给矿主脱了罪,又将农户逼到绝地。 这一日,风和日丽。袁文化闲来无事,被盛长枫约在一酒肆吃酒。盛长柏也被拉了来作陪。 坐间,便听的隔壁有人议论。 “怪不得这北地战事惨败至此。原来是这枢密院出了宋奸。里通外国。这有卖国贼,哪里会不输。” “一下便是四个,皆是大官,还不知他们手下有多少辽国密探呢?” “就是这般蛀虫,若不是中书令孙大人明察秋毫。还真是查不出来呢?” “这孙大人,我也是听说了的,为官最是公正。却是个青天大老爷呢!” 袁文化一边喝着米酒,一边听着隔壁议论。时不时发出些许笑声。 那盛长枫见袁文化心有不属,只听隔壁话语。便也听上了一听。听后道: “这几个宋奸倒是听说查得明白。这几人在莫州有好多买卖,惯是和辽国交集。想来是从这里烂的。真是为了钱财,什么都可以出卖啊!” 盛长柏也道“孙大人不辞辛劳,查办此事。待揪出内奸,又不要功劳。一片公心。但真是我辈楷模。 只是这韩相公一系得此重创,何中书省算是结下梁子了。” 袁文化于心中腹诽“哪里便是公心了。不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罢了。” 又听盛长枫道: “不过我倒是记得,这几人皆是那日于樊楼和何姑娘斗嘴的。 怪不得何姑娘,添为北地第一才女。他们也要攻击。原来是怪何姑娘挺宋回朝啊!” 袁文化囧了一下眉毛,转又舒展。不愿再和两人谈论这场卖国案。便岔开道: “便是个黄毛丫头。哪里便是北地第一才女了。” 盛长枫听了袁文化谈论何秀妍,来了兴致。 “袁兄是不知,现在何姑娘在京中地位。便是那文人雅会,无不谈何姑娘才华。 又有北地文人将何姑娘近日所作读出。无不惊叹。” 袁文化这才想起,这何秀妍前两日欲立才女人设,以领袖北地舍人。袁文化那日开心送她两首词做屏障。没想到却让她名气如此之想。 袁文化想到这笑着摇摇头。又端杯喝了一口。小说 又听盛长枫道“袁兄好福气。我听人言何姑娘才貌可比昭君。兄却不以为意。真是身子福中而不自知啊!” 袁文化笑了笑,看向盛长柏道“长枫这句便是害我了。若是我说我知福,如兰还不知怎么生气呢?” 长柏见袁文化看来,便笑着用手点指袁文化“你啊!你啊!” 大家笑过一阵。 袁文化却于窗口看见顾廷烨引着一妇人进了酒肆。心道 “这个货,怕不是又要给他父亲添堵呢?” 第108章 北地第一才女 袁文化看着顾廷烨带着那女子进屋。心中想着剧中的情景。该到那一步了。 盛长枫见袁文化向外看,看得出神,自己看时,却无有见到。便问: “袁兄在看什么?” 袁文化收回目光道“顾廷烨也带了人进酒肆。” 这盛长枫是最喜欢顾廷烨做派的。便起身道“顾二哥来了,我去看看。” 长柏也道“仲怀来了?既赶巧遇到一块,便去叫来一起吃酒便是。” 说着便也起身。 袁文化却是摇头“顾二郎带着女眷,你我便做不知便是。哪里有凑上去的道理?” 盛长枫不以为意“便是不能叫来同席,打声招呼也是应该。” 盛长柏倒是一愣,不知该不该去见了。 袁文化又抿了口酒道: “这秋围将近,不知你们准备的如何了?” 袁文化话刚毕。那盛长枫便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也不去见他的顾二哥了。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难受,想哭!” 袁文化一愣,转又笑了起来。盛长柏也坐了回来。 “课业本是紧张,便是准备到什么时候也是不嫌多的。今日若不是长枫请了袁兄,我好是要在家温习的。” 袁文化点了点头,长柏是靠谱的。 “二哥这般说,我便不好意思了。下次便是要相聚,只叫我去家中便是。” 长柏听了却一脸郁闷。 “每次袁兄来,都要惹得母亲担心。便是又高兴袁兄亲近,又担心这还未大婚,怕别人说些闲话。” 袁文化这边正说着。却见有人敲门。 盛长枫道“何人?” 外边传来顾廷烨的声音。 “可是长柏兄和长枫兄弟?” 长枫,长柏忙起了身“正是,可是仲怀兄到了。” 两人便离席去迎,还未到门口,门便从外边被打开了。顾廷烨挺身进了屋。 进屋便道“我听伙计道是你们兄弟,原是不信,只来看看,却不想真的是你们。” 第109 章 差事 庄严的金銮殿,五明扇前仁宗皇帝高坐御座。阶下群臣树立。秩序井然。 袁文化今日是来看热闹的。那中书令孙达仁前几日忽然发难,将枢密院四名朝官一并告倒。 证据,证人,一应俱全。由不得那四名官员狡辩,那卖国的证据收集的齐全。便是想要捞都捞不出来。 宋朝是不杀士大夫。但不包括卖国贼啊! 枢密院高层忽然被捉走四名干员。连带手下也被牵连许多。使得枢密院为之一空。 韩相公深以为这是场阴谋。所以枢密院和政事堂的纷争,正式拉开了序幕。 今天你攻讦我,明天我参奏你。弄得仁宗皇帝疲惫不堪。 今日便是有政事堂参奏韩相公,奏他指使属下诬陷西郊将校,将他们从北地调回,这才有了北伐的大败。 只见中书省知制诰胡记礼出班参奏。 “启禀陛下,臣近日调查了北伐的军士。当日西郊将校在时,北伐军队步步为营。辽军多次奔袭,皆被化解,并有斩获。而枢密院韩章相公,无端指使手下陈世渊诬陷西郊将校。诬陷其消极待战。 又有狱中钱数 叔宏交代,其受韩章相公指使,奏请撤换西郊将校。韩章又和魏国公一起逼迫北郊将领冒进。 请陛下降韩章的罪,撤销其少保之位。” 又有政事堂官员奏报“禀陛下,此处北伐,韩章一路,实属惨败,但其巧言令色,将大败强行粉饰成功劳。乃是欺君大罪。” 韩章哪里肯让他们攻讦,这样下去便是不被下狱,也要捞个贬谪的下场。便出班道。 “臣一片公心。清者自清。岂是你等能诬陷的。” 那后参的官员便道“你敢对着圣人说,你此次不是打了败仗吗?” 韩章听了这话,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便有和韩相公交好的出班道: “胜有许多种,杀敌是胜利,攻占地方是胜利。有时稳定一域也是胜利。 那北辽军强悍,不得攻下,但韩相公收拢绿林,使北方一时海清河晏,地方清净也是功劳。” 更是有政事堂官员出班道“北辽军强悍?这事倒要问问卫国公了。他可是带的新军。怎不见北辽军强悍。臣请陛下让卫国公出来说说。” 袁文化本在班中看得热闹。忽听有人提他。这好好的,怎么就刮到我了呢? 顿时殿上众臣皆看向袁文化。 仁宗现在的脑袋是剧痛无比。这一边是政事堂。一边是枢密院。占着朝堂大半官员体系。是动一发而迁全身。哪是这么好处理的。便想着由着他们闹。现见有人提袁文化,他便机械得道: “卫国公,既然大家来问,你便说一下吧!” 袁文化见官家已然出声,也是无法,便出班道: “启禀陛下。那北辽兵士体力却比我军强上一些。但并不是巨大到无法打败。 我军和北辽对战,也有死伤。但只要稳住阵营。不抛弃,不放弃。胜利便属于我们。 我听韩相公逃回来时。竟然抛弃一万人为诱饵。在逃跑途中,竟然不顾队伍,只一味逃走。至使兵丁走散甚多,更多的被辽军所杀。” 韩章直羞得。嗨声而谈。有官员欲要辩驳,却被韩相公阻止。 “陛下,战之不胜,乃我之过。愿受惩罚。” 说罢,便跪倒在地。将官帽摘下放于地上。再跪伏下去。 仁宗见韩章撂挑子。这枢密院本就被拿掉一批,再把韩章拿下。那可真变权利真空,造成朝局不稳了。便道: “韩相公,这打仗吗又输有赢。哪里便有永远不败的。便免去你少保之位。留职查用吧!” 陛下又如此判,显然是为了朝堂派系平衡。韩章的如此作为,一个以退为进,却是让人再无法攻讦他。直气的政事堂众人牙根痒痒。 韩章倒是趴伏于地,老泪纵横。也许是真的为北伐将士们悲伤吧! 皇帝又请韩相公主持枢密院,他才谢恩站起。站起后也无了和政事堂争斗的心思。 政事堂众官员却是不甘。 那中书省知制诰又奏。 “韩相公或有失策,或有公心在,不必去查。但正如卫国公所言,那抛弃士卒却是实在发生。也要追查枢密院那些枉顾人命的官员。恳求陛下派人审查,还你众将士一个公道。” 韩章已然意兴阑珊。这逃跑途中抛弃的,命令决死堵辽军而替死的。比比皆是。便是想到,韩章也是心中不安。 所以这次政事堂那边说查,他也不来拦了。 仁宗长叹一声。这十万将士殒命涿州,他哪里不心痛。只是顾念朝局,才不得不隐忍。 今见如此情势,便要顺水推舟答应了追查。 便问“何人可当此重任。来查此大案。” 有政事堂人道: “启禀万岁!柬院台柬崔大人,清正公允。可为此任。” 袁文化退回班中,正觉无他之事。却见英国公出列道: “启禀陛下,卫国公袁文化,,精于战阵,熟稔军事。可当此任。必可抽丝剥茧,查明真相。” 袁文化一句老六差点脱口而出。 仁宗皇帝听了英国公的话便问“众卿可有疑议?” 除少数几位官员,大多是皆是附议了英国公意向。 就这样,这个烫手山芋便到了袁文化的手中。 待散朝,袁文化和英国公走在一处。袁文化道。 “张老前辈,何故拉我入水?” 英国公却笑道: “我观袁公,有驰骋疆场之报复。既然他日必然还要领兵。这次便是个接触北郊兵士的好时机。有了香火情,以后用了也顺手些。” 袁文化这次感觉这身上担子,便的轻快了。 袁文化回了家中,便招来小婉和何秀妍商议。 “今日英国公推荐我彻查北伐遗弃,迫害士兵事宜。小婉可回去多做调查。再帮我把北郊的将官资料来一份,我要用。英国公说的到没错,和北郊兵将搞好关系,说不得什么时候,便用的上了。” 小婉听了忙称是。何秀妍却在一旁笑。 袁文化问道“何姑娘,何故笑啊?” 何秀妍便道“公子是不知道,英国公独女在家吵着要来给公子当婢女。把个英国公气的不行,显然这是在还公子恩情,已决张家姑娘的念想。 公子且看着吧。这英国公家的回报,会接踵而来。” 第110 章 彻查北伐案 袁文化这是第一次到御史台来。宋时的御史可不是明清的御史。是真的有着监察百官的职责的。 袁文化还带了新招的长随富贵,这富贵是袁文化于暗卫中捡拔的。对袁文化又忠心耿耿,又有着京中活动经验。且对京中阴暗事物熟悉。 到了门口。御史台两位巡检亲自带着御史台众官员来迎。 “两位霜台,不必如此客套。你们俱是官中前辈,本该,我去拜会才是。” “卫国公。这有志不在年高,你威震寰宇,当是我辈楷模,便迎一迎。乃是应该的。” 两位巡检说着便将袁文化让进了御史台。 御史台果不负霜台之称,便是这夏日,也让人感到一股股的寒意。 袁文化跟着左右巡检使,入得大堂。 待坐定。袁文化便道: “我初涉猎纠查一事。有诸多不明,不懂之处。还望老霜台派些得力之人。相助我呀!” 左巡检杨琪束然道: “此次北伐案,乃匡扶正义之举。举国关心,我等定全力以助。 昨日,陛下便下旨意着我御史台调集人手。我们调集了两位御史中丞和五位御史椽议。以共国公调遣勘察。又被了百多名衙役驱使。” 便是军中那些事。袁文化有的是人手可用。这朝堂将御史们塞入巡查,不过是以控事态。派些官员袁文化可以忍,但这衙役也是你们御史台的,我还干个屁。不成了你们的傀儡? 袁文化便笑着道: “那西郊,北郊俱是杀老了人的老卒,怕是普通衙役不能震慑得住。我便于军中调集了200名骁勇,强悍的。大人不必担心。” 那巡检心中一咯噔。这都言卫国公鲁莽,没想到却也是个心细的。也罢。这官吏皆是我御史台的人,谅你也翻不出花来。 说着又看了看右巡检。只见那右巡检微微颔首。便笑着道: “既卫国公已然准备的这般好了,那便如此吧! 罗中丞,许中丞你们两个好不过来见过卫国公。你们和那五名椽议一起各带几名书记。便跟卫国公做事吧!” “卫国公安。属下定紧听国公调遣派用。” 便有7人出了队伍,和袁文化见礼。 袁文化又于御史台逗留一阵,方才带了七位御史回了殿帅府官署。 这北伐一事牵扯众多。朝中众臣,哪个也不敢说这事落不到自己头上。皆张眼看着。 袁文化升衙叙事。 “不知这北伐枢密院渎职一案,各位大人可有腹稿。当从何处查起。” 当先罗中丞站起道“国公。昨日旨意一下,我等便回去调查了中书省所告之事。共分为三部分, 一是怂恿官兵冒进。这是有形势考虑不周,还是有私心所致。 二一个是这几月的攻伐,这兵力分配不均。粮草供应不应时。到底所为何来。 三便是回归途中残害同袍之事。” 众御史皆称是。 袁文化也点了点头。这宋朝重文轻武。军士多被各级官员当做杂役使用。便是把士兵派给商队当保镖脱离建制的事也是寻常。 这北地的皮货生意最是赚钱。便是枢密院这些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也别想脱了干系。 这北伐时期买卖是否停了不知,可也不会放过兵丁闲着。 袁文化想过军中故事,之后道。 “那大人们便都行动起来吧。这残害同袍罪过最是大。罗中丞便由此入手。这兵力分配不均,难免有滥用兵力之事。许中丞便用些心。至于怂恿兵士之事,放到最后。到另两样有些眉目时,自然会牵扯出来。 你们便各领100健卒查探去吧。” 袁文化分配完事宜。等众人离开,便问身边富贵“富贵。齐泰可将莫州枢密院买卖的资料整理出来了吗?” 富贵当既道: “刚才主人去御史台之时,便已经送来。已交小婉姐手中。想来小婉姐以按主人吩咐于京中对相关人等进行调查了。”小说 袁文化做事,一般都是大处着眼,小处入手。先将底层控制住,再来查点上层。虽事情繁琐了些。但好在不给对方反应机会。总比先将对方激起,在见招拆招来的实在。 袁文化听了富贵的话,点了点头。道: “我们去宁远侯府去一趟。这要巡检西郊军营,不去顾侯那里交代一声,是说不过去的。” 话毕,袁文化便换了常服,去那宁远侯府去了。 到了府外,叫人投了拜贴。 顾侯府上的人是认得袁文化的。忙入内通禀。 不多时,顾堰开满脸通红的走了出来。 “不知袁公驾到,有失远迎啊!” 袁文化也和顾堰开还了礼。 “我又不曾早早约了时间,这冒昧前来本是不该。顾侯不要怪罪才好。” 两人笑过一场,把臂进了侯府。 “袁公回得京中以多时,可我家中有些事务,却是想着过几日请袁公吃酒呢!” 袁文化也笑道。 “顾侯这话却是羞杀我了。我多有吃顾侯之请,却不曾回请,等过几日,我将官家交代办完,一定宴请顾侯。倒时我们好好醉上一场。” 两人说着,却到了正厅前面。却见顾廷烨跪在地上。 顾堰开道: “不是说了,等你考过会试,再收拾你吗?怎么还不去温习。” 顾廷烨见有袁文化在,先给袁文化问了好。便起身欲走。 袁文化见了这场景,便知这是顾廷煜将顾廷烨养外室的事告诉顾堰开的剧情。 便对顾廷烨道“仲怀慢走!且听我一言。那日,我见你带的人,便着人查了。她和她那哥哥两个武艺高强。且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顾廷烨听了满面怒容: “曼娘哥哥早便死了,是我眼看着下的葬。哪里……” 袁文化也不理他。对一旁富贵道: “富贵,去将刚刚我们所提那人捉来交于顾公子。” “尊令!” 富贵听了答应一声,转身便走。 顾廷烨一时语塞,顾堰开盯着顾廷烨道“难不成卫国公,能骗你不成。” 袁文化却道“此乃小孩子事。京城勋贵大多如此。顾侯莫要生气。 我找顾侯有事,我们可否屋内一叙?” 第 111章 案子开查 宁远侯府正厅。顾堰开和袁文化分宾主落座。 袁文化道: “今我来顾侯处,不为别事。乃因陛下交代让我查办河北路北伐事宜。需要到西郊军中巡查。 顾侯乃西郊老帅。特来和顾侯打个招呼。可有什么需要注意之处。” 顾堰开心中早就猜到袁文化大概因这事来的。便道: “那西郊将校,袁公大多也是识得的。等一会我便派人去知会,定好好配合袁公。 只不知这次查办,办到何种成色?” 这宋朝军中糜烂,但要查到底,怕是没几个干净的。顾堰开也不禁为自己手下担心。 袁文化也不是初到的毛头小子。哪里会和所有人为敌。也是和顾堰开交了个底。小说 “陛下交代让御史台配合我办案。便是欲控制案子的程度。顾侯勿虑。 我观朝上诸公,怕是想扳倒韩相公,另立新人。这御史台定然是盯着枢密院里韩相公一系。” 顾堰开听了不但没有释然,反倒忧心忡忡。 “这枢密院节制战事。哪个又能免了和他们交集。那岂不是人人自危?” 袁文化让御史台先行出面,而他只私下查探。便有看看御史台那边的态度,是想把案子做的多大。且先让他们出去探探路,再说。 袁文化既接了这案子,便起了收服干将,安插心腹的心。若是恶到底的自然不会放过。可若只是贪墨少些钱财,还有些实干的,却不准备追究的。 袁文化虽是这般想,但顾堰开问,却不能这般说了。 “这次查办的前因后果。我想顾侯也有耳闻。我也不瞒顾侯,我被摆在前面,虽说顶着主审的名头,但后边全是御史台的人。他们想干什么,就不必说了。 这案件走向,我们倒是定在了北伐期间。可若牵不出大鱼。怕他们不可罢休。再翻旧账,到时就说不定了。” 顾堰开也知这个道理。点头道“这到时倒要袁公帮忙照顾一番了。” “顾侯放心,原则上允许了,自不必说。便是有那不允许的,我也定早些告诉顾侯,好让顾侯安排。” 两人于听着谈了许久,顾堰开拿了帖子让管家去挨个告知部下。 袁文化见已然打过招呼。再有何事,也不算失礼,并有顾堰开交代,袁文化巡查之时,也比御史台有些优势。既已然谈妥,便起身告辞。 顾堰开也是来相送。 两人出了厅堂,却见院子边上。顾廷烨正歇斯底里的揪着一男子问话。 袁文化那日归来,便想着把这事解决个大半。好留顾堰开条命。 这顾堰开是个实诚的。有事倒好相用。那顾廷煜却是个阴谋家,不好施为。 袁文化对顾堰开道“顾侯,此事莫要生气。男儿家三妻四妾不过小事。” 说罢便走。不去管后续了。 出了顾府。袁文化又回府换了官衣,便召集人手,这才去了西郊。 袁文化耽误这许久时间,御史台在西郊已然将将校问询了大半。 袁文化当着西郊众将便问御史台两位中丞。 “可查得什么?” 罗中丞冷笑一声。“皆是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不过账簿,行军纪要已然到手。我们可慢慢检查。” 袁文化点头。“那便有劳御史们了。那你们便忙去吧!” 御史们这才又去忙碌起来。 袁文化也在这西郊做过主官。虽他带的兵马都已去了北地四州还未回转。但营官们还是认得袁文化的。 今日顾堰开不在军营,袁文化也是在大营中办得差。 袁文化又和将官们寒暄一阵,将众将校遣退。单留下崔成武一人。 “成武,我刚刚去了顾候处。他让我照顾一下你们。 我便不和你直说。这次的案子。乃是政事堂和枢密院的争斗。都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 那些御史们指不定查出些什么。你们不妨透些枢密院一系的口风。省的他们乱查。让他们也有个方向。” 崔成武在一旁站着施礼道: “我等已然接了顾侯的消息。定然配合好顾侯。便是无有顾侯吩咐,此次北伐,多亏袁公提点。要不我们兄弟哪能如此齐整回来。” 两人又交谈许久。崔成武说些北伐辛密,这才离去。 果不其然,崔成武离去不过多时。那罗中丞便回了了大帐。 “国公,刚刚我们经过查访。已然查出许多将校有些不妥。特来将名单交于国公。请国公签字,我们好拿人。” 袁文化这个气。你们查不出来派系,我叫人透风。你们知道了人员,还不努力查办,跑我这来,让我顶雷?那一个不妥,哪里是拿人的理由。 便道: “你把名单拿来,我看看。” 罗中丞见有门。忙把名单递给袁文化。 那罗中丞也是惫懒。这在营中查巡许久。无有半点收获。好不容易得了韩章一系名单,便想偷懒,想着骗了袁文化手书。抓了人,到时大刑之下。差事便成了大半。 至于后果。那有袁文化手书在。他便无有关系了。 袁文化看了看名单让身边文书抄录了一份。这才看着名单道“可都有实证?” 罗中丞腹诽“若是有实证,我还来找你?你便做你的吉祥物吧!” 可口中却道“有士卒检举,想来是有的。” 袁文化看了一眼身边富贵。 富贵低头小声在袁文化耳边说了几句。 袁文化便指了指其中两人道“你们放心去做。便如在御史台一般。单这高翔,董志两人,没有确凿你们不要动。” 说完便把名单交还罗中丞。 罗中丞等半天,也不见袁文化动笔,便道“这还请国公签令,我等也好行事。” 袁文化笑着看罗中丞,直看得罗中丞发毛,这才道: “御史台可以风闻奏事。我可没有这般权柄。这字便不签了。” 罗中丞听了一急“可您是上官。您不下令,我们怎么能越级查办。” “哦?既然罗中丞如此说。那以后每天将查办进程列出条子,报与我!我便签了。” 袁文化这话,罗中丞哪里肯应。那功劳岂不全是你袁文化的了。之得悻悻而归。 待人走后,富贵在一旁却道。“这两人是韩章一案关键人物,主人怎不让他去查。” 袁文化却笑道。“放心,越不让他查,他查的越仔细!” 第112 章 让她自己开窗 罗中丞离了中军大营。到得御史们的驻地,把他去了袁文化处的事情一交代。御史们各个义愤填膺。 那右中丞道“这卫国公,既查办大案。却又惜身,不是个有担当的。他不是不让办那两人吗?我们便就从那两人查起。” 看着手下椽议又道。“你们把高翔,董志两人的卷宗挑出来,我们今日别的先放放,便就弄这两人了。” 说话间,御史们便行动了起来。 御史调阅卷宗,提问士卒。没用上一天,这便有了些眉目。 许中丞看着摆在案桌上的文件。对罗中丞道。 “这卫国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故意隐瞒。你看这高,董两人任用士卒的私出军营活动的事。其中便有许多枢密院的生意。 他袁文化却和这两人无关。难道是他在给枢密院遮挡。” 罗中丞道:“那不可能,袁文化和韩章势同水火。哪里会给枢密院遮挡。 这袁文化也于西郊练兵,说不得也与这两人有关。看来我们这一网怕是要捞到两条大鱼了。 你们将这两人所有不法调动的人等都查出了。我到要看看,他袁文化在里面有什么勾当。” 这下御史台更忙了。为了不惊动袁文化,他们又将军营外的事务另招了御史台人来干。 只是两天,这牵连的人便是十几家。 这日清晨,袁文化刚到殿帅府,便见罗,许两位中丞联袂而来。 袁文化看了,知这两人忙着查那西郊高翔,董志两人。在京中闹得好大阵仗。以为其查探有成,来取批文捉人呢! 就见那罗中丞先是呈上一个卷宗。又不无骄傲的道: “自那日来国公处走后,我们发现这高翔,董志两人,将兵士公人私用,为其奴役,收敛钱财。特来国公处领捉拿文书。” 袁文化一边听着罗中丞的话一边看那卷宗。 这高翔,董志两人真是来者不拒,什么替人修缮房屋,运送货物。甚至包括收拾庭院。什么活都接。 袁文化饶有兴趣的看。不过看着看着便觉不对劲了。袁文化又仔细翻看,这关乎北伐的事情只有利用运粮之便,携带商贾一事。 袁文化将案宗向前推了一推。 “你们是不是落了些什么?你们查巡了这几日便就得了这些?” “这皆是他们的不法。国公还要些什么?”罗中丞义正言辞得道。 袁文化这个气,这给你机会,你们也不顶用啊! 袁文化便签了捉拿令。将两人打发了出去。 两人走后,袁文化手扶额头,坐在桌前。 从堂后走出一人。却是袁文化北地买卖的负责人齐泰。 “公子,这御史们可有不妥?” 袁文化听齐泰出来。便收了愁容。 “我已将关键人物摆在他们面前,多简单的事情。派人去皮货商那里查一下便行了。他们却在这磨磨蹭蹭。 再这样下去,怕是枢密院那边早就安排妥了。” 齐泰道“那公子,我们该怎么做?” 袁文化想了想,道“安排场马匪劫掠。把相关人抓在手中几个再说。” “是!” 袁文化本想退在后边吃现成。却不想这御史台做事太过拖拉。 少不得袁文化自己出手。把事情做个大概,,再透露出去。让御史台顶雷。 袁文化又和齐泰交代清楚,又于暗卫抽调人手。去信调集劫掠人手。直忙到下衙。 袁文化刚到国公府。便见何氏女在门口等他。 袁文化看了她一眼,便往里面走。这姑娘没事是不会在这里等他的。便走便问: “这大才女亲自来迎所为何事啊?” 何秀妍却道: “有些事物要和公子交代。公子事忙一会便走。且得早准备。要不便耽误了。” 袁文化听了何秀妍的话,便站住到。“我刚到家,走什么走。” “你岳父招你去。你会不去?” 袁文化便看向一旁的管家。 管家连忙上前道: “刚刚却是盛府来人,请主人过去。” 袁文化嘴一歪,对管家道: “我公务有些忙。一会好要有朝臣来访。你去问问是何事。” 说完便走了进府。不再停留。 袁文化去了盛府,那盛家如防贼一般防他。他近日若要见如兰都是叫人和如兰约好了在外边见面。 这还哪里颠颠得去盛府做那小姑爷。 袁文化回了府,何秀妍高高兴兴的便叫人给袁文化备宴。和休息的事。 等袁文化吃过了饭,又沐浴更了衣。 管家却来报。 “主人,我去了盛府。告诉了那边说,主人忙碌,切要接待官员。今日去不得盛府。让问问是何事? 可是盛家大娘子的姐姐却拉了王大娘子和长柏亲来了国公府。” 袁文化翻了个白眼。这康姨母在剧中顶是麻烦人物。人笨却心狠。 王大娘子既然来了,那便得见啊!这起码的礼数还是要得。 对一旁的管家道“你去派人送拜贴给安西侯,便说今晚请他喝酒。” 交代完毕,便带了何秀妍去了前厅。 前厅的康姨母却在看着袁文化家前厅的装饰。 “呀呀!姐姐。这卫国公府真是不一般的豪奢。你便只看这满屋的玉饰,便是一件就价值连城。他家却之做一般。 这如兰,刚见时,我便说她有福气。果然灵验了吧!” 正说间,袁文化带了何秀妍进了屋。 “伯母有事,本应我去的,这又劳驾伯母,真是不该。” 王大娘子忙站起笑着说“无妨。” 大家这才见了礼,坐得下来。 长柏道: “我也不转弯。今来寻袁兄,乃是我姨母家之事来求袁兄。” 袁文化笑着问何事。可心中却思量这康家可真的是个麻烦。 那康姨母却抢道“外甥女婿。你不是正查西郊事务吗?这中有个将官驱使兵卒。 我家也用了几次。谁知那军官事发了。却牵连了我家。你姨夫今日便被御史台叫去问询了。” 袁文化好像记起了,当初看罗中丞递的案宗时,便是有着一档姓康的。 袁文化便问道。 “那姨母雇了他们做什么呢?” 康姨母便喋喋不休起来。 “不过是修葺房屋。可却要罚没他们在我们这所干事物。那可得上千两银子。” 袁文化觉着好笑,却道: “姨母放心,我明日自会办的。” 康姨母才高兴起来。 大家又谈论一阵闲话。外边管家便来报。 “主人,安西侯到了。” 袁文化便回道“且让他等一会,我这里来了亲戚。” 长柏忙道“正事要紧,袁兄且去公务,我们这便回去了。” 袁文化假情假意的留了一阵,这才将人送走。 何氏女道“那御史们和公子不是一条心。公子真为这点小事劳心吗?” 袁文化笑道: “这犯了国法,赔些银钱乃是应该。既然她家不爱出。那便给他来点大的。 你去叫富贵将康家的事找个大点的。填入案宗。 到时案子大了,他就不在乎这点钱了。 人嘛!如果一个屋子太暗,要开一扇窗户,人一般都不同意,但如果你要主张拆掉屋顶,这时候人们就会来调和,后来定然同意开窗户。” 第113 章 印子钱 这边,康姨母得了袁文化的应允,并未回家。而是随着王大娘子回了盛家。 坐于葳蕤轩,康姨母便对王大娘子道: “这卫国公府是真的富贵呀!你看那满屋子的物品,皆是价值连城。” 王大娘子笑道: “我倒不是看中他家富贵。只他对我如儿好,便行了。他为了如儿又是写诗,又是求封郡主。便是为了如儿于金銮殿上舍了功名性命,是个爱护如儿的。” 康姨母是见不得王大娘子好的。 看王大娘子一脸喜气。便生闷气。将嘴一撇,总要说出些不如意来。 “你也别太大意了。你可知这京中多少人家盯着那袁五郎。不说那些王公贵戚。便说今日跟在袁五郎身后那个女使,你可见了?” 王大娘子连想都无便道: “那是当然记得。我见那丫鬟怕是比大家族的嫡女都有气度。” “是罢!你也是这般说吧!你可知那女使是谁?”康姨嗤笑了一声道。 “是谁?难不成还有什么来头?”王大娘子心中感到有些不好便问道。 康姨母便白了王大娘子一眼道。“来头?这来头可大了。那女使是北地应州第一大族何家的何氏女。其家族势力遍布燕云。陛下都赏了她父亲虚衔爵位。 这女使本身也不一般,被人称为北地第一才女。” 王大娘子这是第一次听说。直惊得呆了半天。这才磕磕巴巴的道。 “这,这,这,不会吧!既然如此显赫,怎么会给卫国公当女使呢?” 康姨母一副百事通模样道: “怎么不可能?我都打听过了,那何氏女乃是卫国公打下应州时,抢来当人质的。 等战事平了。既跟了卫国公。便没了回去的可能。” 王大娘子立时不知所措。 “这可如何是好。这卫国公家中养得这样一个。我家如兰哪里比得?到时不是要和她打擂台?” 康姨母见王若弗惊慌失措的样子,忽生了个念头。便道: “不过,我倒有个法子。便是找个貌美机灵的贵妾,给如兰做得陪嫁媵妾。到时也有个帮扶。” 王大娘子听了,把那脑袋摇得个拨浪鼓一般。 “不行,不行。哪里有岳母给亲姑爷塞贵妾的道理。那如儿还不恨死我。” 那康姨母连忙来劝。 “什么恨死不恨死的。你便敢保证,以后这袁五郎一辈子就宠你女儿一人?不说别的,就那何氏女便是如兰斗不过的。” 王大娘子这被康姨母一吓,更是没了主意。 “那,找的那贵妾也未必便和我儿一条心呀!” 康姨母这次笑道: “那自然是找有把柄在手的。我家便有一个庶女,生的美貌。且老子娘一并兄弟都攥在我的手心。我便是让她立时去死,她也不敢有个不字。” 王若弗也是给盛紘买过贵妾跟林秦霜争宠的。听得康姨母一说。便被忽悠的信了。 康姨母在旁交代。“这事,你且先不要张扬,只在最后发作便是。” 袁文化还不知,他算计康家,康姨母也在算计他。要是让他知道了。怕不是连夜让康姨妈得个大病,再也烦不得他。 袁文化交代下去。富贵办事也是麻利。待到第二日清晨,便将康家的不法查得好几处。交到袁文化手上。 “主人,这康家,小婉姐说和未来亲家有关,又不是良善。早早便有收集信息,这才办的这般顺利。” 袁文化点点头,看了看那资料。将其中一张挑出道: “便让黑虎堂出手。找个人去寻这苦主。将这印子钱之事捅到御史台那里。莫要和国公府扯上关系。” 按照剧情,马上王大娘子便会被康王氏带着放印子钱。给康家一击,也算绝了大娘子放印子钱的心。 富贵听了,便領命而去。 御史台近几日忙碌,起的早些,两位中丞聚在一起商议案情。 许中丞道:“这高翔,董志两人,眼看着是和枢密院几位买卖有关。却就是找不到他们在战时的把柄。” 罗中丞却冷笑道: “任他奸猾是鬼,且看我官法如炉。我昨日以在卫国公处领了拘拿文书。一会便去拿了拷问。” 几位大人不住点头,具以为是。罗中丞便起身。 “走,我们去拿人。” 说着,便带领众人往外走。刚到衙门口。正准备坐轿,便见几人跪跪伏于地。口称冤枉,挡住了去路。 有那御史椽议便上前道“你等有何冤屈。” 便见其中一位道: “我这兄弟,只是去年借了一点点钱财,便被逼迫勒索,现以还了数倍,依旧还个不清。 这天子脚小,朗朗乾坤。他康海峰竟然公然放印子钱,我这兄弟胆小,便被逼迫的卖儿卖女。还有王法吗?我们听说昨日,大人们查到他家不法,我们这才来喊冤。” 罗中丞正要去捉将官。哪里有时间管这事情,便和一旁一个书吏问“这康海峰,昨日不法中可有他?” 那文书道: “有,那康家曾雇佣军卒修缮房屋。” 罗中丞不耐道: “那你便去先把人捉了再说。” 说罢,便带人走了。 那两个报案的高兴的直磕头。高喊青天大老爷。 说这康姨母昨日刚求告了袁文化,自以为得为。可不想,一早院子便有官兵闯了进来。将康姨夫。锁拿而去。 这可急坏了康姨母。连忙备了车去了盛府。 “妹妹救命啊!这怎么话说的,一大清早我家那个便被官兵锁拿了去。现在还不知怎么样呢?” 康姨母见了王若弗便嚎啕起来。 王若弗见了,忙问: “姐姐慢来。先不要哭,把事情说说。我们也好计议一下。” 那康姨母这才收了声。哽咽得道: “一早晨,本无有事,但一伙官兵便闯了进来。不由分说,便把我家官人抓了起来。 我上前理论,还不容易,他们才说,是有人借了我家的钱,却把我家告了。 妹妹你可得想办法把我家官人给捞出来啊!” 康姨母说了一堆,王若弗这才听得明白。 “这人怎么还有这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还上官府告发。 就是不知是哪个衙门来的人啊?” 康姨母依旧哭着道: “那伙上天良的仍是把案子告到了查办西郊的御史那里。说不得,姐姐还得你和我去外甥姑爷家走一招。” 第114 章 康姨母探监 王大娘子带了康姨母去了卫国公府,却是何秀妍接待的她们。 那一副仪态音容,气度风姿与昨日在袁文化身边又有不同。便是那名门贵女也无这般出众。 因昨日康姨母提了醒,王大娘今日便更加注意。看那何氏女一颦一笑具守规矩。一言一行皆有法度。 这王大娘子更加惊心了。 康姨母却不管这些,只一门心的找门路捞她官人。 何秀妍却道: “我家公子去殿帅府公办去了。两位大娘子若有事,可留下口信。待公子回来了,我必细细告诉公子。” 康姨母听了,却不管那些,当即便又拉了王若弗去殿帅府。 可那殿帅府哪里能让女子进入。两人被挡在门口不得进入。 康姨母原疾言厉色于门旁卫士,见不允。 说不得又伏低做小,使了些银子。这才给往里通报。 袁文化正于厅中看着公文。 富贵却通报了进来。然后道: “果不出主人预料,那两人竟真的来了殿帅府来寻主人。现正在门外。” 袁文化头也不抬,冷哼一声道: “便是个好亲戚,我便是定然要见了。可这等龌龊门户。看她一眼都脏,若不是看着如兰面。哪个理会这什么劳什子姨母。” 富贵也不插嘴。袁文化停了一下又道: “富贵,你去见一下。便说我公务缠身,正接待外官。” 富贵应了一声,出得大厅来在门外。只见那两位大娘子也不在,车上坐着。便站在地上。那康姨母更是急得跳脚。 来福走上前,对两人道: “堂上来了外官,公子正在陪着。两位大娘子若是有事,但告诉我,我一定转达。” 康姨母忙说。 “这位小哥儿。今早,西郊那几位御史们,说我家放印子钱,便给我家官人给捉走了,现还不知怎么样?被关何处也不知道?你告诉给国公,让他帮着查探一番。帮忙把我家官人救出才是。” 富贵听了便道。 “可定准了是那罗中丞他们捉的人?” 康王氏忙一口咬定“便是那些人无疑。” 富贵这便道: “既如此,那也先不用劳动我家主人。我便知道在哪里。 两位大娘子可随我前去。” 说着看向两人。康王氏听了哪里还有不干。便忙谢道: “那便劳烦小哥儿了。” 这查办案件所待的地点便在殿帅府后方。这事又是富贵一手构陷。哪里会不知地方。 领着两位和其随身婆子,于外边七拐八拐,又从后门进入。行了一会,到那关押人的地方。富贵便让一名看守去叫狱吏。 又对王若弗两人道。 “两位夫人,可随我入内看望康大人。” 康王氏连连点头,可王若弗却一脸犹豫。 富贵见了王若弗不太愿意进去,便道“一会狱吏还要来,盛夫人便在这里等着便可以。我带了康夫人主仆入内便是。” 王若弗听了,正好顺了她的意。哪里还会去。便一口答应。 “我便在这里等候。你便带了我妹妹进去吧!她正担心的紧。” 富贵带了康王氏进了狱中。那狱中阴暗潮湿。一入内便有一股粪便,尿液夹杂着腐肉的味道传来。直熏得人作呕。 康王氏一口气没憋住,便干呕了起来。富贵也不急,便静静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康姨母方缓过来。跟着富贵往里面走。 走在途中。两边铁栏里面都关押着囚犯。有的萎靡在角落。满身衣服破破烂烂,上面净是些黑色的血和肮脏的东西。哀嚎不断。 有的则是看到康王氏过来。趴在栅栏上说着污言秽语。有的更是伸出手来够向。 那一张张脏兮兮,狰狞的脸,一口口满是牙垢的黄牙。吓得康王氏直躲着路中间。 富贵经过一地,捡起一根棒子。走到那伸出胳膊的人前,忽的一棒子下去。打在了胳膊上面。 那人立时传出杀猪般的叫声。剩下那些趴在栅栏上的的人具被吓得跑了回去。躲着角落的犯人更是瑟瑟发抖。 康王氏方脸色好了些。 走了一段,康王氏便看到一间囚室中的康大人。 康王氏喊了一声“康海峰。” 那里面的康大人抬起头便看到了康王氏。 康大人连滚带爬的跑到栅栏边,趴在栅栏上就喊“我在这了。我在这了。” 康大人本穿的绫罗,他刚进来监狱不过半天,但现在身上满是污渍。头上还插着许多稻草。 等康王氏到得近前。康大人一把抓住康王氏,哭着喊道: “你快去找人来救我。这里太可怕了,我一会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你去找你妹夫,你去找卫国公。快啊!快啊!” 康王氏却不像旁的女子,本还有些害怕,怕失了依靠。现见袁文化小厮出入监狱如此顺遂。便不害怕了。 又拿出来泼妇的样子。 “这时候知道我娘家的势力了。每日里你那威风呢?耍啊!” “娘子,我求求你了。我在不敢耍威风了。等你把我救出去,你说怎样便是怎样。我都听你的。 我是知道的,在京中放印子钱可是杀头的大罪。快救救我啊!” 康大人是被吓坏了。这狱中,便是他来这半日,狱中便拖出去好几具尸体。 富贵看了康大人样子,心想,这上午做的戏算是没有白做。 将那狱中犯人打上十几个。再拖几个昏迷的出去。果把康大人吓的够呛。直把这里当成了人间地狱。 康王氏又耍了一阵威风。又觉这里气味难闻,便让康大人等着。便和富贵出了牢房。 等到了外面,立时空气清新,光线明朗。康王氏不禁深吸了两口气。 只见王大娘子站在不远处。身前的刘妈妈正和一名狱吏在说这话。 康王氏忙凑了过去。便听得刘妈妈问那人: “那怎么才能放人?” 那狱吏道“康大人是御史大人们下得令拿的人。便是要带走,也要大人们同意。” 这时富贵也走了上前。便道: “人,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你只管办手续便是。” 那狱吏道。 “大人且可怜可怜小人。不是小的不放。只是康大人本就欠着御史衙门的罚没。倒是大人们找我要,便是把我卖了,我也掏不出啊!” 富贵便问: “那康大人共欠多少银钱?” 第115 章 富贵平事 那狱吏道: “我记得好像康大人家共欠罚没一千五百两。这事文书知道。” 富贵也不和他计较。便说“你去把文书叫来。” 那狱卒走后。富贵说道: “我们把欠账平了。先把康大人带回家。至于那印子钱的案子,便慢慢让公子操作。这死刑,小人却是摆不平的。” 康姨母一听要那么许多。便有些不愿意给。 “能不能先欠着。等我们回去筹一下。” 富贵嗨了一声道。 “现在其实是这样的。这罚没的钱本是不用给的。公子昨日已经安排了。但今天又有了这死罪,那下面的人便不敢做了。 两个案子总要平一个,他们才好放人,到时也好说,不知内情,只以为就一个案子,平了也便放了。 这若是一个不平,御史们查起来是要告御状的。” 康姨母听了,虽不舍银钱,但看那狱中情况。还是先把康姨夫带回家再说。 几人商议定。没一会那文书也来了。富贵和那人说了事情。 文书虽千般不愿。但康姨母一心要还钱,那文书也没法不要。只带了众人去了衙门,将文件填了。收下康姨母的钱。 既将钱财的账平了。富贵便赶着那狱吏去放人。那狱吏一脸不愿。富贵又踢了他几脚,受打不过。这才让狱卒将康大人带出牢房。 这康海峰出了牢房不抵重见天日。也不管康王氏,自己便急匆匆跑上车。催促着车夫赶快走。 那康姨母还未上车,直气的嘴中直骂康大人王八羔子。 两夫妻这便急急走了,单把王大娘子晾在当场。 王若弗也是无法,又交代富贵,让袁文化将这印子钱的事平了。这才走。 康大人回了家中。还在害怕。直到丫鬟伺候下洗过了澡,放静下心来。 康大人换了一身衣袍,这才又恢复了气度。算是活了过来。 坐于大厅,将康王氏叫来问询。 “今日这事,可办得干净清楚?” 康王氏翻着白眼道: “你也是做官的。这死刑的罪过可是那么好摆的? 今日里将你从苦窑里捞出,便是万幸了。还指望一下便弄个干净?” 康大人是吓怕了的。听了这话便慌了,连忙道: “那你还不去找你妹妹家想办法?呆在家里便能办成事了?” 康姨妈见了康姨夫胆怯样子,更是不削。 “康海峰,你看看你那样子。当初我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了你? 今日,我同我妹妹去找了那袁五郎。人家正在上衙。没空见我们。只叫了小厮便将你捞了出来。” 康大人听了卫国公的名头。心里才有了些底。 “对对对!这袁五郎便是杀了驸马府几十号人,也是无事。我这等小事,定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康姨母又道“现在知道我家的好处了吧?我这外甥女婿顶是朝中重臣。便是韩相公这般人物,不也得他来查点? 我和我妹妹昨日去了他家,便是那柱子都是金玉镶成。客厅里的陈设皆是价值连城。随便拿出一件,便够我家受用两年。” 康大人将后背靠着椅背。又有了精神。 “那袁五郎攻破西夏,劫掠宫室大臣。今年又打下云应四州。杀得许多大族。那钱财在于他可不就是而而?” “我说得吗。这袁五郎怎么这般豪富。这劫掠了一国财富。岂能不富?”康姨母其实是早知道的,却故作惊讶状。 又道: “这妹妹家算是傍上财主,以后是有使不尽的金银了。” 康姨夫一幅艳羡状。 “那还不是他盛紘开的私塾,让他女儿和袁五郎有了亲近认识的机会,这才有了袁五郎追求一事。” 康姨母这才道。 “我们现在便有和这袁五郎亲近的机会。” “哦?什么机会?” 康姨母便把昨日骗王若弗的事情说了一遍。 康大人思索了一番。 “这把女儿给人做妾,岂不让人笑话?” 康王氏白了一眼康大人道 “这是表妹心疼姐姐,去帮扶姐姐的,哪里会有人笑话?” 康家两夫妻正在算计着如兰。如兰却坐着葳蕤轩里和喜鹊闲聊。 “喜鹊,怎么一天都不见母亲?” 喜鹊便把听来的闲话说与如兰听 “大娘子今天一早便被康家大娘子给拽走了。说是康大人放印子钱被捉了。” 如兰却疑惑了。 “既然是官场上的事情。便应该是去找父亲,怎么却把母亲拉走了呢?” 喜鹊便看了看周围道: “我听说那康大人放印子钱,逼得人家卖儿卖女。想来是死罪。康家是想让卫国公出面放了康大人。” 如兰本不和这个姨母亲近,那姨母对她也是没有好颜色。听了他家的话,便当一般八卦来听。可不成想,这康姨母却打起五哥哥的主意。 让五哥哥私放死刑犯,那是大罪。听到这,如兰再坐不住。站起身来。 “走,喜鹊。去找父亲理论去。那姨夫自己犯了死刑,那是他德行有亏,干冒国法,自己咎由自取。凭什么拉上五哥哥趟这浑水。” 说着便带了喜鹊,打听好父亲在哪里后。便径直去了书房。 却在门外听得盛紘正和王若弗谈康家的事情。说是已经被袁文化解决。气的如兰转身便要走。 却忽听她母亲提起袁文化。便收了脚步,想着听上一听。 王若弗说道: “今日去时,袁五郎正在公干,便派了他那随从来处理的事。你别说,这宰相门前五品官。只是个小厮,便把个事情安排的妥妥的。” 只听盛紘却嗤笑了一声。 “要我说,这袁五郎一定是无有事情。但只是不想出面。不但今日如此,昨日也亦然。” 王若弗一惊。转又不信道。“袁五郎可不像你说得那样。每次见了我都是恭恭敬敬的。断然不会不想见我们。” 盛紘便解析道: “你还不信,就说今日,这康姐夫犯得是死罪。袁五郎不见你们便是因他不想脏了手。便让个小厮出头。到时便是出了叉子,也和他无关。 再说昨日。那康家犯了事。在于袁五郎,不过是千两银子。昨日你也见了,你看他家那般豪富。哪里会为了千两去找那些御史帮忙?自然是躲着我们,等康家交钱便是。 你说我也是,昨日袁五郎不来我们家,便应想到。我们却颠颠的去他家。没得因些别人的钱,去滥用如兰的面子。” 王若弗听得说道如兰却想起昨日的事来道“你说如兰,我却想起一件事来。” 第116 章 大案进展 王大娘子想起袁文化那出尘的女使,心里便有些担心。便道: “主君,你可见了昨日袁五郎身边的那个女使?” 盛紘眯了下眼睛道“哦?她有什么不妥吗?” 王大娘子这才又道“今日,我和我姐姐先去的便是国公府。便是这个女使接待的我们。那气质,那风度不是一般人家小姐可比的。 后来我姐姐告诉我,我才知道。那个女使便是被称为北地第一才女的何秀妍。” “哦!那就难怪了。昨日我见,便觉着那女使与众不同。若说是那何氏女,便可以理解了。她的才气,便是朝上众臣,也没几个能比得上的。” 盛紘恍然。这何氏女,他是听说过的。何氏女的词,盛紘也听过。不是一般的婉约清新。他是绝对比不上的。 “既然是这样,我们如儿到时去了国公府,那可如何斗得过啊?”王若弗这才一脸忧虑的问盛紘。 盛紘看了一眼王若弗。笑了笑,闭上眼睛道。 “袁五郎这个人便很奇怪。明明才华横溢。他却放着那么好的文采不用。只当成消遣。明明学识广博,却并不以渊博为荣。那文士和白丁在一起,他也不以文采论高低。是浩儒也谈的,愚鲁也交得。 便如他喜欢了如儿,那就绝不是因为如儿才华。却是谁都看不起的那份天真。 这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但便是现在来看,他对如儿却是实心实意。并不用你抄心。” 王若弗听盛紘的话,便如听那玄道。是半点不懂。只坚持己见道: “既然说不清。那便要多个准备。我姐姐便给我说了个主意。” 盛紘忽得睁开眼。 “你姐姐出得什么主意?” 他这大姨姐,他是知道的。好主意没有,坏方法却不缺。 王若弗看着紧张的盛紘有些胆怯。糯糯的说: “姐姐说,等出嫁时便给如兰陪嫁个貌美的,去了也好给她些助力。” 盛紘歪着脑袋,眯着眼睛“貌美的?” “对!我姐姐说她家有个庶女,便是个貌美的。并且……” 不待王若弗说完,如兰便憋不住推门闯了进来。 哭着看着王若弗道“母亲,天底下哪有自己母亲给女儿房里塞通房的啊!你就看不得我好吗?” 如兰推门而入吓了盛紘两人一跳。 王若弗张口欲和如兰解释。 “如儿啊!不是为娘的害你,是这袁五郎太多人惦记,娘担心你啊!也是为你好啊!” 这次不等如兰回怼,盛紘就大声呵斥起来。 “你真是鬼迷了心窍。你那姐姐哪里是在为如兰着想。分明便是要害如兰,是想分润国公府的助力。 他康家你还不知道。有了好处哪里分人。你若是把人塞进屋子。到时你看看他可照顾如兰分毫。怕不是得时时防着她来害了。” 王若弗却小声嘀咕“不能吧!” 话分两头。这边说御史们忙碌了一天。将那两位将领也捉了。但便也只检查出些小事。那勾连枢密院战时倒卖,占用兵士他用的事却半点也没有头绪。 罗中丞道“这眼看着突破口就在眼前。可却不得其门而入。可奈何。众位大人可有办法。” 一名唤沈佩的御史椽议道。 “不行便上刑吧!涉案这么人。从将校到伍长,我便不信都是铁嘴钢牙。” 右中丞想了一阵道:“那便只能如此。将这些涉案人等分开拷问。务必要快。这两人乃是案件要点。说不得什么时候,枢密院那边便会来要人。” 罗中丞也道: “既然决定。大家动起来吧!” 御史们立时又从刑房挑选了经验老道的狱卒。将涉案的军中官员挨个提出拷问。 可忙碌一天,这些人却咬死也不说。忙了两天,事没问出却有两人受不过拷打死在了狱中。 也不知枢密院哪里来的消息,前脚刚死人,后脚便杀了来要人。所有捉拿的西郊人等一并被放了这刚刚有些起色的进程又断了。 却说这沈佩便是他提的严刑。这死了人,他是脱不了干系。 这人也被枢密院来人给放了,沈佩要看着便是要被调查。到时这严刑酷吏的名头是脱不了了。发配边远便是宿命。 下了衙,拖着疲惫的身子,沈佩坐着车在街上行走。 正经过一段闹市。前方拥挤不堪,待要挑头,却以晚了。后边也被截住。 正烦躁间,便听一边车外有人闲聊。 “诶!你听说了吗?东城富润皮货行正在清场。那皮货都非常便宜的。” 又一个声音道:“便宜!富润的冯老板是要跑路的,再等两天,还会更便宜的。” 先前那人又说“为什么啊?怎么就提到跑路了呢?” 另一人回道“我在这和你说啊!你别告诉别人,你听说北伐失败。政事堂的相公大怒,奏请了陛下要严查。现在西郊正查的严呢?都抓起来好多人了。” 先前那人却是不信:“别乱讲,他就一皮货商,跟他有什么关系?” “说你不信,那皮货商是和朝中大员有关系,他们借北伐之机。私自调用兵士,为其在北地收买皮货,为其护行。直接致使多次军粮押运。耽误时机。 我还听说那军械他也倒卖了不少。” 沈佩听到这,一下掀起车帘来看。 这时路上忽的便畅通起来。人头攒动,车辆护错,再去寻那两人便无了踪影。 沈佩既找不到。见的转瞬清净的街市。想了想,便叫车夫回转,将车又赶回了御史台。 到了御史台。还好,两位中丞皆未走。便编了个理由,说是多日里暗中查访,见那皮货商形迹可疑。费尽千辛打探之下得了消息。便又把闹市所闻得话,用自己话和两位中丞一讲。 罗中丞立刻拍板,调集人手,前去那皮货行拿人。 第 117.章 扶不起的御史们 袁文化埋首于案牍。富贵从外边通报而入。 袁文化放下手中文件,问道: “那皮货商的事情安排妥了?” 富贵走近袁文化身边回道: “这帮子御史,我们都说了枢密院做皮货生意。可他们就是不查。 刚才,我实在看不下去。让人于街上将一名御史堵在那里。便直告诉了他。他们要再不知该怎么办?我是真没办法了。就只能捉了人,扔他们面前了。” 袁文化笑笑。 “这御史们都是文人,自然带了些书生的呆气。想来这样应便成了。” 袁文化和富贵谈话。却又有御史台来人索要捉拿文书。 袁文化调侃道: “这刚刚被枢密院参奏一本,说你们乱捉人。这次又去捉。可别再出了篓子。” 罗中丞被袁文化说的羞臊,连连道: “不能够了。这次不能够了。” 袁文化虽调侃于他,并且不是很看好他们的能力,但也不推脱,拿出大印。便签署了捉拿董志一营将校的文书。 得了袁文化的缉拿文书。御史们再次将董志及其手下捉拿了回来。 董志被带到了一处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只见在牢房里的刑具一应俱全。两位御史台中丞并排坐于一张案桌后。身侧树立十几名衙役。 董志哼了一声,摇摇头,笑道“两位中丞大人好兴致,这刚放我走,就又唤我回来。可是要请我吃酒?” “董志,你倒是心大。你的事发了。”右中丞许大人道。 董志哈哈一笑。“大人不必诓我。若是有凭据,大人尽可拿来。许大人,你那两招,假意诓骗,再严刑拷打。便放马过来吧!” 许中丞呵呵一笑“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啊!将那冯子林带上来。” 董志心中一跳。这皮货掌柜怎么被捉了。看来是要糟啊! 没一会,两名衙役,便将一个满身血污的人拖了上来。地上留下两道血道来。 许大人,一排惊堂木。喝道“冯子林你可认得此人。” 那被拖之人勉强抬起头来“人得!这是西郊萧字营的董将军。” 许中丞看向董志“董将军,你还有什么话说。” 董志将头歪向一边便不做声了。 “你便是不做声,也无用处。你们内外勾结,私自调用军士。致使贻误战机。倒卖军械以资敌。罪证确凿。 你若乖乖交代,还少受一顿皮肉之苦。不然我依旧可治你的罪。”许大人走出安卓,将一卷卷宗敲打着董志的胸口。 “哼!既然这样,你便定我得罪便是。还问我做什么?”董志眯着眼嗤笑道。 “你一个小小营官,既无调兵权,有无军械管辖权。光是报些损耗,能赚的几个钱? 你便把你的上峰交代了。我就念你上峰逼迫,判你个从犯。”许大人循循善诱。笑呵呵的看着董志。 董志摇了摇头。 “谢许大人了。我之一人罪,不过一死。若我反水。那我一家子变猪变狗都不能。” 许中丞立时变了脸。 “真是给脸不要脸。来人呐!大刑伺候。” 董志非但不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许大人请用刑,但我叫一声,我董志两字倒着写。” 董志果不负沙场老人。许中丞将刑罚用了个便。董志只是咬牙闷哼,便真的不叫一声。 那本端坐在官椅上的罗中丞也眯着眼睛手扶案桌。不可思议的看那董志。 终于,董志在第三次昏迷后被拖了下去。 许中丞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冯子林,拿起了一块烙铁,走到他跟前道: “你还有什么上家吗?比如高翔。” 那掌柜哆哆嗦嗦的道“大人,我真的都交代了。那高翔,我是知道。但真的无有来往啊!” 许中丞咬着牙,将那烙铁烙在了冯子林的胸口。 “你说是不说?” “啊!说,说。” 许中丞这才撤了烙铁。那冯掌柜缓了口气。“大人让我说什么,我都说。” “嗯?有什么说什么?” 冯子林憋了半天,鼻涕眼泪留了满面。也为编出来“大人,您让说总得有个方向啊!我真的不知说哪些啊!” 许中丞有敲打了一阵冯子林。冯子林倒是编出一些高翔的罪名。可许中丞倒不想听这些。又打了冯子林一顿,这才让人将他带下去。 罗中慢声道“看来我们要想想办法,这董志一直不开口,可不是个办法。” 许中丞也道。 “董志咬牙坚持,不过是怕,上峰对付他的家小。不如我们先把案情上报。把他家人,先行收押。这犯官家眷,还不由得我们捏圆捏扁。到时,我看他董志还敢不从?” 第二日。御史们一边折磨董志,一边将案情报给了御史台巡检。以期收押董志家眷,抄检宅邸。 袁文化没一刻,便得了消息。 袁文化听了直摇头。 “这些御史办案,时长日久。先是打草惊蛇,给人防备。 待捉了皮货行掌柜和董志之后足足一天,才想着布控董志家眷。这怕是枢密院那边早已有了决策了。” 富贵便凑上来道。“看来这些御史是不顶用的。还得我们自己出手。不知主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袁文化想了一想道“这董志,他调用兵士,随军的枢密院官员定脱不了干系。 至于买卖军械,齐泰说,当初也托人买过一些送于我们养的草原马匪。那些器械尽失全新,生产不久。 我便查阅案牍,那一段,董志军中并无器械补充。但高翔军却申请了多次补充。” 富贵道“主人这么说我便知道了。这董志和高翔便是协同作业。” “嗯!我会让小婉多派人手盯住了高翔。你呢!去给我做件事。这般……这般……” 袁文化交代完了富贵,正要再去看文件。却见小婉敲门进来。 袁文化笑道“刚刚说到你,你便来了。真是巧啊!” 小婉却笑道“那可不是巧,我是带着好消息来的。” “哦?” 小婉先笑了笑,然后才道: “这事公子听了,是要高兴的……今夜却是佳人有约啊!” “啊?” 第118 章 如兰私会袁文化 小婉的调侃并没有让袁文化的脸上出现一丝的尴尬和害羞。 袁文化便那样直直的看着小婉,等她的下一句,小婉闹了个无趣。便只得把事情说了。 “喜鹊到府上来找我,赶巧我在。她说如兰姑娘想要见你。” “知道了。”袁文化笑了一笑。 又道: “正好你来了,便不特意去招你了。让我们的人盯紧了高翔和他家。看看除了枢密院副使家的管家,还和谁接触。 对了,枢密院副使家还是渗透不进人吗?” 小婉轻轻摇头“除了给他们府上送货物的几个伙计。无有进展。伙计也是只在二门外。不得进入二门。” 袁文化又吩咐道。“嗯!已到这时候了,副使府上怕不是该清理账目了。行事放开些,大胆些。务必搞清账目所在。” 小婉听后忙道“清楚!”便告辞往外走,急着去安排人手。但走到门口,忽又道“公子,喜鹊倒是未说在哪里相会。……” 袁文化笑着和小婉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小说 如兰的约会地点是不用找的。袁文化到了入夜便坐了马车到了积英巷的后墙边。整个盛府便数这里的墙矮。 今夜倒是月朗星稀物莹莹。巷子里寂静无声。忽的盛家的墙头,冒出个小脑袋来。左右看了看,又缩了回去。便听得墙那边,有女孩声传来。 “喜鹊,外面怎么样?有人吗?” 又有一女孩小声道: “姑娘,外边没有人,我们快出去吧!” 说话间,墙那头一顿声响。墙头爬上一个人来,跳了下去。 “姑娘,你快跳下来啊!” 这时,墙头又出现了一个女孩。 那女孩道“被子!你撑住些,我还差一点便到墙头了。” 墙对面明显还有一人“姑娘,你快点,我要撑不住了。” 没错这三人正是如兰主仆三个。 如兰一顿磨蹭终于从墙头跳了下来。可却跳的歪了。便是歪着下来的。说不得,落地定然跌跤。 忽的却从阴影处出得一个人来。一伸胳膊,便将如兰扶住,这才没有跌倒。 如兰吓得尖叫一声。却是看清了这人,不是袁文化,又是哪个? 这才忙捂住了嘴。可这声音惹得附近的狗,都叫了起来。 袁文化笑着看如兰。“我们快点上车!一会盛伯父该出来了。” 待上了车。袁文化便嘱咐开车。如兰却道“莫要走。我只是心中想念五哥哥,见了五哥哥。说会子话便回。” 如兰是想念袁文化,但也只是想着互诉衷肠,如是夜奔于野,她还是不会干的。 袁文化便将马夫支。把车中又点明两只蜡烛。车内更加明亮了。 红烛影深。如兰慌忙藏于深处。 袁文化看如兰模样笑道“五妹妹何时如此胆小了。我于巷口安排了人,且是过来不了人呢!” 如兰这才放下心。袁文化再去看如兰。已经目光低垂,正看着衣角。 烛光下,容颜越发的的粉嫩,一只小巧的耳朵,也在烛光映衬下红润可爱。 “五哥哥,近日父亲又嘱我们姐妹回塾中读书。你怎么不来读了。几日不见五哥哥,心中便有些发慌。” 袁文化却拉上了如兰的手。如兰便挣了一下,见挣不脱,便任由袁文化拉着了。 “最近,官家派了些事情给我。待我处理的差不多。便去你家读书。” 转又道“想我便说想我,怎么要说心慌呢?” 如兰见问,却是不答。只低头看着袁文化用手指抠她的手心。 “哦!让我猜猜,是不是你的那姨母吓到你了?方有些不知所措?” 如兰却噘嘴道。 “你在我家也不知安了多少细作。想是早知道了吧?是不是很得意?” 袁文化见如兰脸色有些不好。便道: “得意是没有的。后怕倒是有的。你那姨母虽不当兵,但杀人害命的事却不少做。 我也听说她家中庶子,庶女,被她逼迫至死的也不少。这次提的你那表妹的小娘和弟弟,都被她攥在手中,以命相逼。 你这姨母哪里安得什么好心。怕不是你那表妹前脚和你一同入门。后脚便死在国公府。” 如兰长大了嘴巴,满眼的不可置信。“啊!我姨妈怎么会这样?” “这事不信,你可回去问盛伯父。他便帮着遮掩过好几次了。”袁文化解释道。 如兰这才信了。两人这才又说些贴己话来。说什么天长地久,道什么昼短夜长。话一些思念成河。语一段岂曰同殇。 不觉间已是时久。喜鹊在车外道。 “姑娘,夜深了,我们该回了。” 如兰方依依不舍松了袁文化的手。“五哥哥记得来塾读书啊!你那么英武,我便是几日不见你,便有些心慌,怕有什么人将你抢去了,在不理我。” 袁文化宠溺的刮了如兰鼻子一下“小傻瓜,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汝绝。我哪里便能舍了你去,你便是想逃,也是逃不得的。” “五哥哥竟说好听的。我也不是那妒人。只希望五哥哥莫要负我。”如兰甜蜜的低头楠楠。 袁文化笑着调侃道: “五妹妹,若是担心我另觅她人,明日,我便然小婉将管家钥匙给你。你到国公府当管事娘子来。可好?” “哪个便想去给你家当管家婆了?” 如兰修骚的不行。慌慌忙忙下来车。 袁文化掀开骄帘道“管家婆慢些,仔细摔了。到时抱不动钱匣子。” 如兰回身翻了袁文化个白眼,又急急的去了。 袁文化见了心上人,心中也是高兴。盘算着等这个案子结了便来盛府读书。 这盛府读书一直要能读到明年春闱。且能日日见到如兰,多美好的事情啊! 可好性情却没维持多久。 袁文化眼看着如兰跳过了墙去,这才命车夫回府。满肚子的如意,到了府门口,被富贵弄得荡然无存。 “公子,董志在御史台大牢,被人给勒死了。” 立刻将袁文化高兴中拉回。 “御史台他们都是猪嘛?人都捉到了。再等等,我把他们和枢密院副使的勾当透给他们。便可结案。他们给我弄出个这?” 第119 章 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 袁文化站在院中想了想道。 “富贵。” “在,公子。” 袁文化肃然的看着富贵又道: “你去召集官署人手,然后到衙门找我。” 富贵忙应了后带人去寻殿前司衙役。 袁文化则坐着车便回了殿前司。 进了衙门,袁文化又派人将他带到衙门的军士召集到前厅。 自己则去了办公的后衙。将案宗挨个的翻了出来。把和高翔军械申报领取所关联的都找了出来。 有过一阵。富贵来敲门。 “公子,人手都叫齐了。” 袁文化走出门来,见厅外足有两百多人。 袁文化将找来的案宗。交给了富贵。 “将案宗上的所有参与的武库清吏司官员和高翔,都给我捉来。” 富贵一愣“公子?那可大多都是文官?” 袁文化嗤笑了一声。 “文官更好。不像武官的骨头硬。速度要快。今晚便把事情办完。” 富贵听袁文化并不在乎。领命而去。 这武将动文官是个禁忌。但只要做得快,将证据拿到手。便是无有问题了。 立时京中一阵鸡飞狗跳。几十名清吏司官员捉拿起来,说不得闹得人尽皆知。 袁文化也不去牢房,便让人将火把多点,拿了把太师椅便坐于厅外庭院。 陆陆续续的富贵带人将武库清吏司官员一个个捉了回来。 “公子,卷宗上45人,捉拿三十五人。高翔已经带到。” 袁文化听着外边的三更锣。“行了,这些便这些吧!” 地上那些官员有的被捉了来,便咒骂不已,袁文化让人上前一顿板子,这才消停了下来。 袁文化看着下面这些官员朗声道“你们这么多,我便不一一挨个询问了。可有交代军械贩卖事宜的?” 迎接袁文化的不是交代。却是一片谴责。 武库清吏司主事道: “卫国公,你私自捉拿朝廷命官。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 袁文化哈哈一笑:“知道!所以,我不能自己一个人死啊!既然大家都不肯交代事情,列位大人便陪着某家一起上路吧!” 说毕,对着身边富贵道。 “大人们皆是铮铮铁骨,一辈子学习文章。便用这纸张为他们送行吧!” 富贵领命道“尊令!” 话毕,便让人拿了黄纸,贴在了一名官员的脸上,含了一口水喷在上面。 那黄纸吸了水,便糊在了人的脸上,让人喘不过气。 那人使劲张嘴的挣扎,便把那纸张挣破。 富贵一笑: “不要紧,我这有的是。” 说着又拿出两张,贴在了那人脸上。说不得这次又挣破了。 富贵便又放了四张。那官员显然力气有限,这次算是成功了。 看着那因窒息用力挣扎的官员。满院子的清吏司人员,都后背生汗。 那清吏司主事高喊“酷吏。你这酷吏,不得好死。” 袁文化哈哈大笑。 “我于北疆打开杀戒。咒骂我的何止百万。也不少你一个。” 这时满院子的人才想起袁文化的诨名——人间修罗。 富贵又给那人再贴了七八张,便去贴另一个。那人死命的摇头。却被身后兵士用力按住。 哭喊是无用的。四张纸一上,只剩下呜呜的声音。这人的咒骂和求饶皆无了。 看着那被人按住却死劲蹬腿的两人,这些养尊处优的官员。哪里受得了看这个。说不得有的都尿了裤子。 那两个被贴加官的,没一阵便昏了过去。 袁文化只说“来人将死了的抬下去。” 便有人将那两人拖下。再偷偷在口处用手指戳个窟窿。 富贵依旧不停地贴。显然富贵是有经验了。没一会便又贴了四五个。 这一个一个的贴,官员们仿佛看到了死神在靠近。 终于又受不了的。 “国公饶我,我全都招。我全都说。” 袁文化又哈哈一笑。 “原以为这东华门唱名的都是好男儿,也不过而而啊!哈哈!哈哈! 富贵,让别人来贴,你去,把他带下去,将他交代的记下来,让人去取证物。” 富贵停了手“是。” 说着便让人如拖死狗一般,将那已然大小齐出的官员拖了下去。 袁文化道“这不就对了。招了,不过是贬谪到偏僻当官,你不招,别人也会招。可就是白瞎了你的卿卿性命。” 酷刑在继续。陆续有人招供。 富贵那边派人来小声告诉袁文化,那几个昏迷过去的醒来后,也都交代了。 酷刑之下,这三十五人各个招了供。 只剩下高翔。袁文化当着满院子的兵士和衙役,还有匆匆从御史台赶来的众御史道: “高大人,你我也算相识,那日樊楼更是把臂言欢。这天下的官员,清廉的怕不是百中无一。我也不说什么为民请命的虚话。 他们文官犯了案,还有活路,可这案子一定,你却必死无疑。满家抄没。 相识一场,你既犯到我手中,自是不能饶。你的家人,我却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家财便不抄没了。今晚,我便送她们出城。 我不曾向你要过口供,你也不曾招供。想来枢密院那边也不会为难她们。” 袁文化说过一大番话,挥挥手,示意让兵士将高翔带下去。 高翔本是一副慨然就义模样,现在已然满面泪痕。听过袁文化的话。挣脱拉他的兵士。跪倒在地。 “谢卫国公。” 话毕,“咚咚咚!”给袁文化磕了三个响头。 一旁的许御史却道: “卫国公,岂可因私费公。这高翔乃是此案重点。怎么可以不审问。” 袁文化回头笑道“那董志,你们可问出什么来了?我们武官可不像你们文官。哪个不在生死场上走过几朝。哪个不是渴饮刀头舔血,睡臥马鞍心?” 那高翔道: “卫国公,但请给我加刑,也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爷们!” 那许御史听了,拿了黄纸便亲自给那高翔贴上。 高翔也不挣扎,任由许御史上刑。 罗许御史更是气了,只一味的贴,贴的那纸张足有上百张。直到高翔蹬腿。眼见不行了,还在向上贴。 罗御史却跑过去。拉住许中丞。 “许大人,许大人莫要鲁莽,那卫国公杀人不在乎。我等杀了却是污点了。” 说着掀开加官。 高翔缓了口气。已然有气无力“来啊!……咳咳。怎么我还没死。……咳咳!你还是不是男人,莫不是个娘们!没有……咳咳……” 第 120章 万物皆有主 许大人被高翔气的便要上前折磨高翔。 高翔一副蔑视模样,便直直的看着许中丞。许中丞更是气了。疯了一样向前。甚至一把抽出旁边兵士的腰刀。 高翔把他的头却伸向刀口。 “来啊!老子皱一下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你若不敢,你就是婊子养的。” 罗大人也是疯了一般拦。 “许大人,他便是要激你杀他,莫上了他的当啊!” 袁文化便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这帮御史啊!! 袁文化对罗御史道“既然你们来了,这案子,你们便接手吧!” 又对身边人道: “叫富贵来。” 待富贵到时,袁文化却道 “我们撤,把案件交给御史们。” 等出了殿帅府。富贵问道“公子,我们已然动手,怎么能让这功劳,平白落入这些蠢材手里。” 袁文化只哼哼了两声。带了富贵便走,也不回答。 一夜无眠。那些武库清吏司的官员们,一股脑的将枢密院的官场,给举报了个遍。 御史们忙了个通宵。 等到第二天早晨。再去看时。那枢密院被捉的官员,把院子都塞满了。 这边闹哄哄,袁文化一早却去了盛府。 到得了盛府,却是人都到齐了。 袁文化便上前和庄学究施了礼。庄学究到不倨傲,也忙回了礼。 “卫国公,这回京这许多时日,怎不回私塾来读书?” 袁文化心里思量,那五妹妹不来,我还来什么?难不成以为我爱听文言文不成。 可这话哪里能喧之于口。便打了个岔,扯谎道: “我这从北地归来,事物繁忙,却是荒废了学业,倒是要和学究好好道歉的。” 学究倒是宽泛“人说做官不自由。自然是官事要紧,只心中莫忘了学习,便是在家中读书也好。” 袁文化又和同窗们打了招呼,这才找了个座位。那地方倒也合适,透过屏风荷叶处。却能看到如兰。 坐定,学究道“既来齐了,我便出今天的策论题。大家都听好了!《立嫡长乎?立贤能乎?孰佳》” 袁文化听了,今天怎么这么凑巧,赶上这波剧情。 这一集来的突兀。明着是点破个人的嫡庶观念。暗着不过是引出长枫和人胡说,惹得累计盛,再用引出的明兰那句话。给盛紘解围。两人做个对比,赚一波女主聪明值。 可学究的话却前后矛盾。前面说策论题,让人听清楚,后边又说是玩笑。 袁文化正想间,庄学究便道“长柏你说呢?”…… 果不其然,长柏道“学生认为,应立嫡长。……” 接下来一顿辩论,袁文化仿佛又在看电视剧。 直到学究点到盛明兰。却出了岔子。 明兰如剧中那般说道: “小公爷和顾二叔都是家中嫡子,更能畅所欲言。若问起嫡庶之事,或许更能比我们兄妹更能畅所欲言。然折我要问,假如二位具有一个十分有出息的庶出兄弟。你们会如何自处?” 这时,一旁的墨兰却是不干了。这找两个嫡子谈嫡庶。哪里会向着庶出。便道。 “六妹妹何必假如,这不就有一个十分有才能的庶出,便问问他便是!” 袁文化看剧,看得好好的,谁知会看到自己身上。见大家都看向自己便道:小说 “便先听听小公爷和顾公子的再说!” 事情却如原剧中一样,顾廷烨确是不在乎嫡庶,说若是庶出才能,他愿让出爵位。 小公爷也如原剧,认为嫡庶不分,祖宗蒙羞。 明兰却道“大丈夫当忠君爱国,不如做个纯臣,何必无谓争执。” 袁文化心道,既明兰说了这话,这盛老爹的命算能保住了。 墨兰这时却出来道“卫国公,您怎么看?” 袁文化笑道: “世上的事物,命运早就给他标号了价钱。 便如我原来的家。忠勇伯爵娶妻时,便是以伯爵之位相许,要不哪个肯将女儿嫁进来。所以,不管如何,我从不抢,因为那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从来不动。 再说顾公子,你在这里慷慨。你可知顾侯爷聘秦大娘子之时,便是许了这爵位的。这爵位便应是你大哥的,这是你父亲欠亲大娘子的。 顾侯又用你母亲嫁妆填补亏空,那满府的财业便应都是你的。你便是想让,你可顾及你冤死的母亲? 我再说说小公爷,你是公府独子。你只觉应守规矩?可你可知,父母之爱子有不同。你家中长辈控制欲太强。这规矩便是你的枷锁。你的命运是注定的。你一生不由己。别想着抗争,否则第一个死的便是你身后这个随从——不为。” 袁文化一句话说愣了两人,顾廷烨还好些,他早就知道家中辛密。 可齐衡却是蜜罐子里长大的。哪里能承受。 齐衡忽又想到年初二时,袁文化讲的故事。自那以后,明兰便更不理自己。 “卫国公,我母亲最是疼我。断不会像对下人一样待我。” 袁文化道“人当自立。你总想着用别人的东西。那你就要做好守别人的规矩的准备。父母又如何?父母也是人。所以大丈夫行事,当自食其力,方可掌握自己命运。便如今天,你们不过是笼子里的雏鹰,管你贤能还是嫡长,那都是长者所赐。哪有谈嫡庶的权利。 更如朝堂,陛下说把储位给谁,那是陛下的事,旁人有什么权利致喙。” 袁文化一句话,以自食其力为论,众人皆无语。 这卫国公自贬出门,不管世间舆论。自然瞧不起什么嫡庶之分。 这个辩题算是废了。按袁文化的道理,那谁也别说,不是你的东西,由不得你送人。 可如兰却高兴非常。 “五哥哥这话有理,这世上万物皆是有主,哪就由得别人送人。” 第121 章 顾廷烨从军 嫡庶争辩在庄学究一句“玩笑之言”结了束。 送走庄学究,众人热闹起来。 长枫道。 “袁兄,小公爷,顾二哥今日齐聚,不如去厅中喝杯茶,畅谈一番。” 袁文化有打算,是不愿去的。便道“每日里在衙中喝茶,已是腻了,不如在院中走上两步如何。” 这游园吗?自然是大家一起。可要是喝茶,那如兰可去不了了。 袁文化既开了口,长柏,长枫自然拒绝不得。那小公爷得了和明兰接触的机会,心中更是举双手同意。 盛府园子甚大。袁文化于剧中看时,莫不怀疑这是个森林公园。 正行间,前面一处花丛,墨兰又念起她的蹩脚诗来。便来问齐衡。 “元若哥哥,我做的怎么样?” 齐衡一门心思的只在明兰身上。哪里听得了墨兰说明。只是支支吾吾的说“很好。很好” 这墨兰的诗除了梁涵是没人喜欢的。一旁的别人聊的正欢,便无人理她。 袁文化看着花丛上的蝴蝶。便问如兰“五妹妹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吗?” 如兰倒是实诚道“记得是记得。但只记得小婉在花丛中飞来飞去。捕捉蝴蝶。漂亮极了 又害怕蝴蝶被小婉全捉走了。幸亏五哥哥是个不喜欢蝴蝶的。” 长柏和顾二却在谈论如何文章开题。长枫却是无人理睬,忽想出个由头道: “只不知,明年春闱,我们有谁能中榜。” 这个话题太沉重。众人皆看了过来。 袁文化却道: “长枫兄弟若是去了惫懒的性子,好好研读,勤加练习,是可以上榜的。” 长枫倒是高兴的够呛。可如兰却在一旁笑。 “让三哥哥努力,还不如期盼些别的?” 墨兰却问道“那国公,你看元若哥哥可能上榜?” 袁文化却是摇头“元若的文章华美。但多不合世事。满篇堆积词藻,空洞无物,是中不得的。” 齐衡却是不服道“我写的文章义理都是圣人道理,国公怎么就是是空洞无物了呢?” 袁文化也不恼“元若不妨将文章求齐国公拿给往年考官看看。等听了他们的话,再改改,便是好的了。” 齐衡这才不说话了。 如兰却嚷着问“五哥哥,那由你看二哥哥可上得榜?” 袁文化却笑道: “自然是上的。” 如兰得了袁文化肯定,高兴了起来。 墨兰在一旁阴阳怪气“卫国公,单说觉着二哥哥能上榜,定然是哄五妹妹的。五妹妹莫要太高兴了。” 长枫打断道“那顾二哥呢?他能上榜吗?” 袁文化又摇摇头“仲怀文章自是好的,按理得个状元不成问题。但他却是上不得榜!” 众人皆惊,说顾廷烨的文章是状元之才就够惊世骇俗得了,却又说中不得进士。 长柏道“仲怀文章好,我是知道的。但既然是好的,为什么上不得榜?” 袁文化却还想着拉顾廷烨当他手下,便竹筒倒豆子,不加隐瞒的说了。 “仲怀为杨无端打抱不平之事,被你大哥告于朝廷,陛下说,让仲怀和杨无端一样,五十岁后再来考。” 顾廷烨听了如缀冰窟“这,这,不过是儿时的戏言啊!” 袁文化却在一旁道“仲怀,上次可记得我说的话,你武艺这么好,不如和我一起战场杀敌,博个爵位如何啊?” 顾廷烨现在哪里还听得别人的话。几年来的愿望一朝成空。心里哪一个伤心能解释的。 长柏却在一旁问袁文化“袁兄可有解决的方法?” 袁文化却道“解决?为什么要解决?仲怀生来便带着顾侯的原罪,这顾家大郎如此陷害,却是结了顾侯休妻再娶得债,父债子偿。正好脱了桎梏。” 盛长柏眼里,袁文化是离经叛道的。世人哪个便如他一般要和家族撇清关系。 可顾廷烨突然眼睛一亮,舍去所有阴霾。长身一恭。 “谢国公告知,更谢国公解惑。某家愿跟随国公从军。” 袁文化拍拍顾廷烨胳膊。 “君子自强不息。这才是好男儿!” 等顾廷烨回家便收拾了行装,便去找了袁文化。这是后话。 袁文化又宴请西郊将校,将顾廷烨的事情说了。 这当年顾堰开便是为了这帮袍泽,休妻娶得白氏。这些将官哪里能不承情? 自此,袁文化是把顾堰开用完,不在乎他的生死了。这一口气不来就吐血而死,哪个受得了。前期投入岂不白费? 却说盛大人下了朝,来在寿安堂看老太太。把朝上听说的袁文化查案说与老太太听后,又道: “母亲,这卫国公昨日将枢密院武库官员捉了个全,却又私放了西郊犯事将军的家小。如此不智,怎么是好?” 老太太听了却点头: “你怎么知道他不智?这怕不都是他的算计。他先是捉全了武库官员,这是必然,若不然如何办案,便是得罪遍了,也是要做。 我听你说先前,都是御史台冲在前面,直到狱中人犯被杀车出手。这应该是原想明哲保身,后看出御史台都是草包,这才出手。 这出手一击既中。也说明了他的能力。” 盛紘这才释然,但还是有遗惑。 “那为何要放了那高翔的家小。” “这武官征战沙场,不过求个封妻荫子。袁文化如此对武官家小,以后哪个武官不心向他。” 盛紘听了点了点头,转又惊鄂的看着老太太。 果不其然,第二日早朝,袁文化本还要逍遥几日,便被叫到了朝堂上。 有官员出列启奏: “禀陛下,臣参卫国公,爆孽成性。前日将枢密院武库大半官员捉了。严刑拷打。所用刑法,骇人听闻?” 仁宗看了看下面的袁文化道“袁爱卿可有答辩?” 袁文化出了班施礼后道: “启禀陛下,臣确实捉拿了武库的涉案官员。也用过刑。但说我爆孽,我却不认。” 第122 章 顾廷烨焚书 金銮殿上,一波波的朝臣参奏袁文化。 袁文化笑道 “列位大人,若要告我,换换花样。若是说我用刑便是罪过,我来问你,你们哪个问案时,不曾用刑?” 袁文化一句灵魂拷问,可难不住众大臣。 韩章出列道“我们乃是拷打平民。刑不上大夫,可不像你,居然拷打大臣。” 英国公却出列道“韩相公,旁人若是出来说话,也便罢了。你执掌枢密院,弄得乌烟瘴气。贪污成风,卖国成气,不战战兢兢龟缩于地,怎么有脸出列叫嚣。” 英国公这是指着鼻子骂了。韩章本战场失利,手下又出了这么多丑闻。 本来袁文化一个武将居然敢打文官,犯了众怒,又是为他属下。他不得不出面说上两句。但却被英国公骂的狗血淋头。 这英国公不是袁文化,袁文化一心朝军中发展,可他英国公却故交遍布朝堂。 有他发声,大家便熄了声。韩相公也摇头萎靡的退回班中。 仁宗皇帝十分头疼这些文官,但见有英国公出面,纷争已停。便一锤定音道。 “袁爱卿,也是办案心切,不过关乎国战,还是有必要的。 但以武抑文,此风不可长。既然不可调和,袁爱卿,那便给你一个权益,来人那,将……” 仁宗眼睛在身边转,见一边有一庭杖,便叫人拿来。又道: “这有一庭杖,便赏给你,准你杖责群臣,只要是有损国体,你都可打得。” 满朝官员皆是惊了,这武官中与袁文化交好的自然高兴,不交好的也有了奋斗目标。 可文臣们却懵了。官家爱送仪仗给臣子,大家都知道。但这袁文化太小了点吧! 袁文化听了忙喜盈盈的跪地谢恩。 那一副高兴的嘚瑟模样,恐怕别人不知他高兴似的。可是气死个人。文官们中不知多少人咬牙切齿。 仁宗见袁文化笑的过分,也脸带笑容。 便如此,一场针对袁文化的参奏在皇帝的赐杖中落幕了。 说宁远侯回得家中,心中苦闷,自己什么时候能像忠勤伯一样有个好儿子。 本来二儿子是个能成事的料。却被家中人给激成了个浪荡子。连娶亲,都无有好人家愿意给。 正思索间,小秦氏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官人,官人,你快去看看吧!二郎的了疯病。正在后院烧书呢!” 顾堰开听了,那火立时冲到了天灵盖。急急忙忙的跟了小秦氏便往后院而去。 到了后院,可不正是。那顾廷烨正以书箱为底火,一本一本的烧着书本呢? 顾堰开跑上去,一脚将顾廷烨踢开。用手在那火中将本《四书集注》拿出。 又拍了几下那被烧的胡巴烂啃的书。喝道: “你这业障,欲要何为。” 这后院,那顾家人都在一旁。但都不上前拦阻顾廷烨,只等顾堰开来发落。 顾家人见得顾堰开一脚踢翻顾廷烨,这才一起来劝。 “大哥,莫要生气,这二郎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生气岂不要气死。”这是顾廷烨四叔。 “这话便不对了,若不严加管束,这次是烧书,下次且不知道会干什么呢?”这是五房。 那小秦氏则是一副慈母状。“四小叔,五小叔,哪里就至此了。廷烨还是个孩子。老爷,且放过他这一次。” 顾堰开等小秦氏说完,更是怒了,“便是你这般娇纵,才使得他如此不堪。来人拿家法来。” 那顾廷煜听了要拿家法,也是拖着病体来拦,“父亲,就放过二弟这一次吧!” 顾廷烨看得家中这一场大戏,哈哈大笑: “真是慈善之家啊!这叔叔们良善,母亲慈祥。这哥哥也是友爱啊!你们不去南曲班子里唱戏,真是白瞎了。” 那顾四叔气的指着顾廷烨“你这厮,不识好歹。” 顾廷烨却不领情“四叔,自我小,不知有多少坏事是你栽赃到我头上。现在来做好人,不嫌晚了些吗?” 那顾四叔指着顾廷烨“你,你,不尊亲长。” 顾廷烨也不理他。只把头看向顾堰开。 顾堰开却道: “不管往日,便说今日,你东拉西扯。便是家人哪里亏待了你,你便拿这圣贤之书做伐吗?你这样还有什么前途。” 顾廷烨更是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便留了下来。 “父亲,人生于天地间,乃父精母血化成。一辈子还不清的恩情。父亲的错,便是儿子的错。今日,儿子便将父亲欠的债还上一些,也稍减父亲烦闷。” 说着便直视顾堰开。 顾堰开本是迂腐,哪里听得顾廷烨话中之意。 “你这孽障,做了错事,却说是给我还账。这烧书,难道却成我的错了吗?” 顾廷烨也不去擦脸上的泪水道。 “当年,父亲为保家族,休了大秦娘子。今我便把我的前途还与他儿子,也算替父亲还账了。” 那顾堰开气的上去便是一巴掌。“你这畜生。今日犯得大错。却拿旧日之事来羞辱父亲。这就是你烧书的理由吗?” 顾廷烨被打的鼻口流血也不退缩。 “父亲,昨日卫国公告诉我了,大哥已经托人在官家那里将我告下,说我幼时为杨无端说过好话。陛下已经下旨,叫我五十岁后再来考。 既是大哥告发,让我毁了前途。那自然算我还了当年父亲休妻之债。” 顾廷烨说完再不多言。 那顾堰开“蹬蹬蹬”倒退数步。直到靠在一个影壁才停住脚步。看向自己这两个儿子。 那顾廷煜眼睛睁大。 “父亲,你且听我说。不是这样。” 顾堰开两眼发黑。两耳嗡嗡,半天听不得声音。 那小秦氏忙来扶。 顾堰开手指顾廷煜。 “你小时,你白氏母亲对你如何?你说来。她可曾苛待与你?” 顾廷煜待要再辩: “父亲,你听我……” 顾堰开却不听他的。手指着他。 “你只说,你白大娘子可曾苛待与你?” 顾廷煜低下了头,知今日糊弄不过去。半晌也是满面泪痕。 “白大娘子待我如己出,不曾苛待于我。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不能因她对我好,我便忘了母亲之仇。” 顾堰开仰首望天“呵呵!冤孽啊!这都是我的冤孽啊!” 转又闭目半天,睁开道“当年,为还朝廷亏空,我休了你母。是我欠你母的债,与白氏无关。若是有怨气,你找我来杀。” 又道“去将刀斧拿来,我便任你来杀。” 第 123章 袁老夫人大病 那顾廷煜咳嗽着跪在地上。连连称不敢。 顾堰开说得这些话来。已是身上无力。便命身边小厮。 “你去将族中耆老们请来。” 又叫身边随身小厮道“你把我那个盒子拿来。” 便坐于女使抬来的椅子上闭目不语。 那顾四叔欲要说话“呵呵!大哥……”又见满园无人吱声。静的可怕。便收了声。 直到那顾家耆老来齐。小厮也将一盒子拿来。才道: “族中耆老,今日到齐,我有话要说。” 说着将盒子打开。将一张纸拿出。 然后道: “大郎。你母亲之事,乃是我为了全族,才休的你母亲。罪责在我。不怨别人。这事全族耆老可以作证。” 说完便看向族中耆老。这些族中耆老听了皆唉声叹气。一耆老道: “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侯爷提这事作甚?” 顾堰开却道“你们只说怨不怨那白氏便可。其他便不用问了。” 耆老皆道“那事却不怨白大娘子。她一直不知此事。又用嫁妆填补亏空,实则对我族有恩。” 那顾廷煜听了,改跪为坐。低头喃喃“母亲 今日你断送二郎前途,我把这爵位以后便传与二郎。你可服气?” 不待顾廷煜说话。顾廷烨道。 “父亲,世间物皆有主。当年父亲娶秦大娘子时,便是以侯爵相许。即是父亲欠秦大娘子的。我便不能抢。父亲仍是传于大哥吧!但我母亲却要入族谱。” 顾堰开且舒了口气。 “那是当然。有顾家耆老作证,改日开祠堂便将你母写入族谱。” 这才将小厮取来的那张纸拿出。 “顾廷烨先母原带嫁妆,等我死后,不管分家与否,折银十一万五千两。给予顾廷烨。” 那顾家的四叔,五叔皆跳脚。 “大哥……你这……” 顾堰开看着两个弟弟道: “你们每每诬陷二郎。不治你们的罪便是了。还不退下。” 顾廷烨听了也不说话。今日他将母亲名分定了。自己又有万贯家财,改日自己战场立功。再不和这些龌龊人等胡缠。定然痛快写意。 顾廷烨是洒脱的,并不十分在乎功名利禄。但他并不是愚蠢。 袁文化在家中却不知,他传的八卦,惹得蝴蝶效应。已经把顾顾堰开的死结解开。 袁文化正在听着富贵的通报。 “公子。那帮御史也真是废物。根本就没查到枢密院副使头上不说。捉浦范围也有扩大到失控的地步。现在和枢密院有关的官员都人人自危。 这样下去怕是要出大乱子。” 袁文化听了富贵的话,心中也是一咯噔。这有宋一朝,不像其他朝代。除了王安石把士绅阶级得罪了个遍以外。很少有大面积捉浦官员的案子。 这大面积捉官员。那便成了文官们的公敌,办案的不被搞死才怪。 袁文化道“富贵带我手令去通知罗御史他们。让他们再捉人都送御史台去。对了我记得,我那当伯爵夫人的大伯母,在老家得了大病。你这就去向吏部报备,说我要在佛堂祈福。请假半月。” 富贵得令,忙去办理。开门时正遇到小婉进来。向小婉施了礼才去。 小婉进了屋。袁文化忙召到对面。 “小婉,那枢密院副使家方面可有进展?” 小婉道:“回公子。昨日起,枢密院副使家便陆续打发仆人返乡。家中缺人,这才将人送进去了两个。” 袁文化点了点头。 “刚刚富贵来说,御史台那些,将昨日捉的人审问。却是只审出些低级官员。至于枢密院上头是一个也无。” 小婉惊讶道: “那岂不是白查。只查些小官,小吏于事何用?” 袁文化嗤笑道: “何止无用。这帮家伙还将事态扩大化。弄得要兴大狱的样子。这是要出问题的。我朝文官哪里可能让。” 小婉听了却是急了: “那不成朝臣公敌了。公子需快点从新接管案子。拨乱反正啊!” “既已经交出。我便不准备拿着鸡肋的东西。成则无功。败则有损。小婉,我已经让富贵上报我那嫡母身染重病,我请假在家祈福。你去给安排一下。”袁文化诡异的笑了。 小碗心领神会道: “正是,公子正好脱了漩涡。那忠勤伯夫人也算物尽其用了。也好为她的过错赎一些罪过。 公子既然决定,那我马上去办。” 说完便走。袁文化又叫住小婉。 “你再叫人去将枢密院副使洪大人的那个叫管成栋的偷偷捉来。” “公子不是不想管了吗?”小婉疑惑道。 袁文化笑道: “既已经上手。哪里便能那么轻易抽身,总要捞些什么。便是不闹个翻天。高低给韩相公填些阻碍。 到时收拢绿林便是韩相公最后遮羞布。蒋宽也能得些实权。” 小婉听了便应了,这才出门。 袁文化坐在桌案后,闭目思考。现下情势仁宗皇帝已被朝臣逼迫的到了极处。身体也每况愈下。 算起来剧情时间,明年春天春闱顾廷烨落榜。到小公爷再上榜应是三年。但那明兰和那贺家去佑阳老家后,顾廷烨才从的军。哪里不到一年便成经年水匪,再不到一年便做稳军中将领?从无倒有。顾廷烨倒生猛的狠了。 这眼看着兖王谋反便在两年后。自己的安排是要加紧了。等那英宗临朝。可就不好抄作了。 小婉办事还是妥帖的。没过两个时辰。便把那管家给掳了来。 “公子,人已带到。这家伙今日也是倒霉,出了洪府便走那偏僻小路。说不得便擒拿来了。” 袁文化将眼睛眯起。总感觉哪里不对。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可认得我?” 那管家见了状似无奈的一笑。 “卫国公,哪个又能不认识呢?” “既认得我,我也不说虚言。便把你和高翔的事情说说吧!高翔将钱财给你,我已尽知,不必劳驾管家。但那洪大人是怎么分配的?倒是还要管家和我说说。” 袁文化既露了面,便没想过放这管家走。所以他也不必装的什么也不知。那高翔家他是搜过的。账簿便在手中。方才故作大方放过的那高翔家人。 那管家呵呵一笑“卫国公想要,那便给你。便在我的怀中。” 袁文化向小婉看了一眼。小婉上前便是一脚将那管家踢翻。 小婉只是向那管家怀里一拿。便拿出一本册子来。将册子递给了袁文化。 那管家见袁文化接过去看账册。袁文化越看越皱眉。 管家忽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猖狂已极。 第 124章 枢密院副使 袁文化听得那管家笑声,抬起头来看向那管家。笑着道: “管家何故发笑。莫不是吃了笑药?” 那管家停了笑声,不屑的道: “卫国公莫要装镇定。这本账册记载了朝堂上四分之一官员的名字。今天你得了。你就不怕这满朝官员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袁文化看着那管家“我不说。别人怎么知道我拿了,再说了。你给我,我便信他是真的啊?这审案还要审上一阵。你给我几张纸片,你当我便信了?” “你信不信不要紧。那些官员信不信也不重要。但只要他们怀疑了,国公您便别想有安生的日子。” 那副使家的管家渐渐安定下来。 “这话说的蹊跷。既然你家有这记载了百官罪证的册子。他们怎么不生吞活剥了你们老爷?” 袁文化有些疑惑。 那管家已经有些趾高气昂。“因为,我家老爷是同案。当然他们不害怕,他们也不知我们老爷竟然与这么多人有交易。” 袁文化笑道“那我一会便把你们全府都捉起来。看你们能怎么样?” 那管家又道: “国公不妨试试!自那日你将武库人等捉了,我家老爷便知有这一朝,早就将心腹伙同奴仆一同送走了。各个身上都带着信件。 只等你动手,便将你套牢。哈哈哈!你觉得你做的隐秘,但眼看着枢密院要倒霉,却有好几波来投效的,任谁也心疑啊! 今天出来时,老爷便安排了人手,只要国公动手。你便洗不脱了。但也有好处,只要国公放我家主人一回。那便给国公十万两纹银。” 袁文化摇摇头,哈哈大笑。 管家被笑的发毛。 “国公你又笑什么? 袁文化也不理他,对着小婉道。“把他剁碎了,喂汴河的王八!” 管家怎么也没想到,这袁文化既不怕威胁,又不贪银子。 “国公,你不能这样,这样你会后悔的……” 那管家再要待说什么。小婉已经一个抹布塞到了他的手里。便往外拖去。 到了门口。袁文化道“小婉准备好夜行衣,我们晚上有事要做。” 小婉孩童心形,自得了强大武力,最是爱做些冒险的事。一听袁文化这样吩咐,欣然领命。 待小婉拖走了那管家。袁文化又叫来富贵。和他密谋了一阵。富贵方走。袁文化也回到家中给他那原嫡母祈福去了。 到了夜里。那御史台借用殿前司的监狱。来了一伙截囚的。把满个牢房犯人,放走了大半。 便有人忙通报两位御史中丞。等到的时候。却只见官军正围剿几十名劫匪。 那些匪徒见官军人众,只得舍了大部分囚犯,,只带了两名,亡命奔逃。 劫匪便在前边奔逃。官军在后不急不换的追。 一直追到枢密院副使,那枢密院副使家的一个角门忽然打开。那帮劫匪被放了进去。待官兵来时。正要关闭。 那领头的兵头,一脚踹开,官兵一窝蜂的涌了进去。又有官兵把大门打开。这座府邸便再无遮拦,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外了。 等御史们赶到。那官兵们已然开始搜府了。 罗中丞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这被打砸的府邸。这时一名椽议御史上前道: “中丞大人这是在府中一个暗格里找到的。” 罗中丞和许中丞看时。却见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官员的名字和罪证。 两位大人心中一蹦,互相看去。满眼的惊恐。 这时那椽议御史却道: “大人,这次我们破了如此多官员的大案。我们是立了天大的功劳啊!” 这话一说。满院子的人员皆停下手。 不知是哪个先喊的。“御史大人破获几百官员贪腐大案了。” 一时喊声震天。 枢密院副使正坐于后堂,等着管家哪里的消息。 这已然是晚上。也是袁文化来和他谈判的时候了。 正焦急间。忽听外边人声鼎沸。便向外边喊道: “外边喧闹什么?” 有人回道: “主君,好像是前边犯了兵灾。” “怎么会有兵灾?” 说着便要出去观看。但外边却一阵打斗声。这才止了步。贴在门边听声 但却又没一会,便停歇了。 刚要去开门观看。突然,门被一脚踢开。直把副使踹的倒退倒地。 副使再向门那看去。只见两人手持长剑走了进来。两人身穿夜行衣,个子一高一矮。高的在前走向书案。矮的在后,另一只手拎了个袋子来。 “你们是谁?”洪副使喝道。 两人也不说话。高的到了案前,正在翻找。那个矮的却在袋子中掏出一根绳子来。 高的却开口问道“洪大人,这百官罪证在哪?别告诉我你那管家拿的是真的哟?” 洪大人有些疑惑道“你是袁文化。” “呦!耳朵挺好使的吗?” 说着那高个便把面上的布拉下。 又道:“洪大人,把那账簿交出来吧!” 洪副使看看一边正在结绳的挨个。心中发慌。 “我把真的给了你,你可能放过我?” “自是不能。” 随着袁文化的话毕,那挨个的,将已结好绳套的绳子,向梁上一扔,便垂了下来。 这可不就是那绞刑绳吗? 洪大人再不说话,便向外边跑去。却被门后闪出一人,一下擒拿。推回了案边。 袁文化戏谑的说。“洪大人不要害怕,很快的。” 那挨个的上前便把那洪大人的脖子套进了去。 挨个一用力,便将洪副使吊了起来。门边那人也松开洪大人,来帮那挨个的。两人便这样任由洪副使在空中挣扎。不消一刻,便没了声息。 挨个的将洪大人放下一些。只离地面不远,后又将绳子系在了上边。 门口闪出的在洪大人身上一顿摸索,掏出个册子来递给袁文化。 “主人你看!” 袁文化看完笑道。 “收工!” 没一会三人便出了屋,隐入黑暗之中。 第 125章 仁宗烧案宗 翌日,满京都都传的沸沸扬扬。 “你听说了吗?昨日殿帅府招了劫囚的。兵士满京城在抓逃犯呢?” “你这消息。太过粗浅了。你可知那劫的是谁。一般人,哪里便让人敢在在京中明晃晃的劫囚?” “弄得像你在现场似的。那截囚得定然身份不凡。要不哪个冒大不韪去截囚。” “我告诉你吧!这截囚得是枢密院副使……” 民间传的五花八门。金銮殿上却是剑拔弩张。 仁宗端坐殿上。问道: “御史台。昨日里枢密院副使家中是什么情况?” 那御史台巡检出班道: “昨日,殿帅府看押北伐一案的案犯一地。遭到了匪人袭击。囚犯皆被放走。 我台院御史中丞,罗,许两位大人带人追击,那些匪人隐入枢密院副使洪大人家中。罗,许两位大人追索之下。那洪大人便畏罪自杀了。” 仁宗肃然道“罗中丞,许中丞可在。来说说吧!” 罗许两位中丞连忙出班道。 “启禀陛下。却如巡检大人所说。并且昨日所逃案犯,已经悉数归案。并查出枢密院副使于北伐时私掉军马,导致贻误战机所有证据。枢密副使眼见事败,畏罪自杀。” 仁宗面无表情,看着阶下的两人上奏。 等两人走完许久,要回班列之时,仁那宗又问“便只有这些吗?” 那罗,许两位一时挪不动身子。在那不知该说些什么。 仁宗一拍镇山河。 “那《百官罪述》你们便不说一说吗?” 一声震山河,满殿官员皆心惊胆寒。树立不语。 罗,许两位大人一下跪在阶下。罗中丞颤声道: “陛下,此事关乎重大。臣等,臣等本想待散朝,我们在递牌子晋见陛下。” 仁宗俯视着两人。 “不必了,便当着众大人的面拿出来吧!” 罗中丞昨夜想了一夜,也未想出方法。今日早朝也是心颤的来的。只盼拖得一时便是一时。 没想到陛下竟然早已知晓。不得已,只得在怀中取出那本《百官罪述》。双手举过头顶。 便有那內侍下阶来,将那本账册接了过去。 仁宗皇帝拿了册子,也不去看。问道“这案子由卫国公主审,今日卫国公可在。” 便有吏部郎官出列道: “启禀陛下,昨日上午。卫国公便报了忠勤伯府夫人重病,卫国公报假在家中为前嫡母祈福。” 满朝文武一愣。我去!这你上午报假,晚上就劫狱。天下有这般巧的事? 仁宗脸上一抽。缓了一下。将册子一手举过头顶。 “我没想到啊!人说这册子里有我朝四分之一的官员。你们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仁宗的大喊,虽有些老迈。但却振聋发聩。便有一名官员瑟瑟瘫倒于地。 仁宗看了闭上眼睛。满殿鸦雀无声。 半晌,仁宗叹息一声。 “我临朝四十年。君臣相得。不想你们竟然如此待朕。如此待朝政。” 又闭眼一阵。 “罢了!念你们侍奉朕多年,这次便绕过尔等吧! 来人,将这本册子在前庭当众烧毁。北伐一案,已查到得按律法判决。枢密使韩章御下不严,罢枢密使职,调离枢密院,降为尚书令。现在未查到得就此作罢! 望你们以后勿要再犯。否则严惩不待。” 立时有官员带头跪地高呼“陛下仁慈。” 满朝文武皆跪地山呼“陛下仁慈。” 一场浩大的北伐案便如此草草收场了。 有得意的。有失落的。更有劫后余生的。 盛紘回了家中到了葳蕤轩,见了王若弗和华兰叙话。 华兰忙给父亲请安。 盛紘看了一眼华兰道: “华兰,你婆母得了重病。你不在家祈福,回娘家做什么?别让人挑出礼来。这名声坏了,人也就废了。” 华兰一脸惊愕: “父亲何出此言啊!我却不知婆母病重,父亲由何得知的啊?” 盛紘皱眉道“你竟然不知此事?你夫婿便没告诉你?” “无有啊!父亲这事怎么说起?” 盛紘见华兰这般模样,怕是真的不知。便道: “昨日里,卫国公已经将报假条子递到了吏部。说因前嫡母病重,在家祈福。 你也和你母亲少叙,差不多便回家吧!” 华兰听了,急忙忙和父母亲告了别,回得忠勤伯府。 盛紘看着离去的华兰楠楠道: “呵呵!连华儿都不知此事,这事怕不是卫国公拿来搪塞躲灾的。” 王若弗听了一嘴。便疑惑问道“官人说的是何道理。卫国公怎么就躲灾了。” 盛紘原本是不想说的,但又想下朝路上满朝文武皆在议论,卫国公原本跟他嫡母水火不容,使了计谋,将嫡母遣回老家看祠堂,岂会在乎他生病不生病。 这事儿来的又这么巧。卫国公前脚报了嫡母重病,请假回家祈福。 后脚枢密院的人犯便被截了,又搞出个《百官罪述》。将锅甩了个干净。 你看罗、许两位大人惊恐模样不由得人怀疑卫国公早就知晓了。 盛紘想到这里,便把事情原委,便跟王若弗说了。 王若弗道:“这袁五郎倒是因祸得福了。” 盛紘翻了个白眼,他这大娘子当真是蠢笨,竟真信了这蠢话。 这算是跟他说不清了。 两人说话间,如兰从外面进来,便低眉顺目的无精打采。给父母请了安便坐在一旁呆呆想事。 王若弗见了如兰不高兴的模样便问:“今日在学堂如儿可是受了什么委屈,那个又惹了我们如兰大小姐。” 如兰嘟着嘴:“今日学堂清净,顾二叔和五哥哥没来,墨兰也没来招我。只是太过寂静有些不适。” 王若弗见如兰模样便知,是没见到袁文化心中不快。便道: “你五哥哥嫡母生了重病,请了假在家为她祈福呢。你若有空也去佛堂祈福。” 如兰听了这话脸色才好了起来。 “那个老虔婆,她如何苛待我大姐姐,又孽待五哥哥。不诅咒她便是好的了。哪个会去给她祈福。” 王若弗一下捂住如兰的嘴。 “我的小祖宗,你可小点声。你以后可是要嫁过去的。现在卫国公虽然过继出门了。但也是正经长辈啊!” 第 126章 韩章欲见 袁文化在家中静养已经是月余了。给忠勤伯夫人祈福?那是不存在的。 这一日,袁文化像往日一样在书房里翻看小婉送过来的组织扩大文案。 便听外边女使来说: “主君,贺公子来访。” 袁文化停了手中事物。 “知道了。把他引到前厅。我这便过去。” 说着便起身。一旁侍候的何秀妍笑道。 “贺公子这个朋友,公子算是没白交。” 何秀妍一贯不喜袁文化这个朋友。说得这话,袁文化是一愣。 “这话如何说起?” 何秀妍笑道: “公子位高,来拍马屁的有。来拉关系的有。各个道貌岸然。但唯独贺公子最贴公子的心。我思来想去。悟出,别人都是来办正事的。唯独这个贺广明是来找公子玩的。” 袁文化哈哈一笑。手点着何秀妍道:“你明着说我不喜欢做正事。就爱玩得了。却要拐些弯来说我。” 何秀妍也笑道: “忠言逆耳,公子若是想学好,自然是能听懂。若是听不懂时,那便不过当句闲话。好歹,我不会召公子厌弃不是。” 袁文化看着何秀妍,和北部四州现已稳定。那来京的舍人,也被皇帝放回去了不少。想着这么扣着何秀妍也不是个道理。 便道: “今北地安稳,何姑娘可有回家的心吗?若是有事,我便送你回去。” 何秀妍刚还笑颜艳艳,立刻变了脸色。 “公子莫不是真的厌弃与我了?” 袁文化看着眼看要哭出来的何秀妍。走过去,将手抚上她的头。 现代世界摸头杀便是必杀技。但好歹可以是关爱的意思。但在这爱情荒漠的古代,却有不同的意义了,若不是淫贼,便是相好了。 “不过是怕你想家。你若不回便不回,等有机会,我带你一起回应州。且不会扔了你。” 何秀妍这才露出笑容。 两人出了书房,来在了前厅。正遇到过来的贺广明。 “袁兄这些日子却是好安静。这左右的活动,是一切不去。” 袁文化也不和贺广明虚言: “这给人祈福便要有个祈福的样子。整日里东游西逛,岂不让人怀疑?” 贺广明听了哈哈大笑: “这事,你怕是算错了,那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你和你那原嫡母水火不容。你这般作态,才让人怀疑呢!” 袁文化倒不是真的怕人知道他假祈福。便是装的再像,怕是也没人信。 但这几天,枢密院空虚,正好他在军中安插人手。他哪里能放过这天赐良机。 但忙了月余,也算告一段落,那新晋枢密使,也算理清脉络。 袁文化又凡心偶炙。便想着和贺广明出去耍上一耍。 便故作醒悟道: “广明何不早告诉我。平白让我在家中枯坐月余。” “耶?你这人怎如此无赖,好心告诉你,你却嫌晚。便应让你给你那嫡母祈福个年余。这样才好。” 贺广明笑着打趣,却忽然见何秀妍看他,忙收了笑容。又道: “这次我找袁兄,乃是去赴马球会,并不是去那劳什子诗会。更不是去秦楼楚馆。” 话说那一日何秀妍于樊楼怒怼枢密院群儒。贺广明却是被吓到了。每次看到何秀妍总是怕被骂。 “人说,这每人身上有三条虫,贺公子却就是公子身上的懒虫。每次公子欲要懈怠之时,贺公子便到了。”对于贺广明能调节袁文化紧张的工作,何秀妍倒是有些认可的。 袁文化拍了拍贺广明的胳膊。“莫要听她胡编,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话。你只管说今日玩耍之事,若是终是不停工作,那比成了机器。” 贺广明这才道“那魏国公家开的马球会。他家那公子特意上我府上求我让我来请你的。” 袁文化一听“魏国公”三字,便知是韩章欲要见他。皱眉想了一下。方道: “人言魏国公家的公子最是会玩。广明今日若是不来请我,倒是让我错过了。” 贺广明见袁文化乱讲,便又道“袁兄,这魏国公和韩章交好。怕不是要寻你说合。” 袁文化点头道“应是此理。这次韩章跟头跌的大了。被送去中书省那老对头窝里。怕是不好过。不管他是作何想的,见上一见便是了。” 说不得,袁文化让富贵准备了马球器具。几人坐着车架去了郊外。 这魏国公最是和京中的文官相交好。待袁文化到时,满眼都是文官的车架。 袁文化带了富贵,和何秀妍便下了车。只见门口的魏国公携这几个儿子,正在门口等候。 见了袁文化,便施了一礼道 “卫国公,大驾前来,却是有失远迎了。” 袁文化也笑着上前。 “广明说你家今日开的马球会最是好。我倒是要来这看看的。” 魏国公便和几个儿子交代好好接待客人。舍了众大人,将袁文化迎进庄园。 极到离了人群。魏国公方道“本应亲自上门来请卫国公的。但近日中书省大人们看得紧。却是只能央贺伯爵家通话了。” 袁文化不以为意。“可是韩相公有什么事情找我?” 魏国公点头道: “韩相公便在后舍。国公可随我前去否?” “不管韩相公是如何打算。某既然来了,便是要见上一见的。” 两人便走边聊。行间前方便到了马场。只见马场里已经是来了很多人。不远处便有几个女子在交谈。 袁文化看见对方。对面也是看见了袁文化。 “袁师傅。” 忽的有人喊自己。 看过去,却是张桂芬。 这张桂芬却是好久不见。自京中传出张桂芬要给自己做婢女之事。袁文化在找英国公,不是去官衙,便是去聚会上。再不登英国公家门。 袁文化本想装作未听到,不理张桂芬。 可那张桂芬却跑了过来。 “师傅慢走。许多时日未见。近来可好?” 袁文化说不得停下脚来。 “张姑娘今日也在啊!却是许久不见了。” “师傅何故好久不开课了?”张桂芬睁大眼睛直直看着袁文化。 袁文化心道能说是不想见你吗?只得道: “前些日子公务繁忙,等忙的差不许多。伯母又病重,这月余来,竟尽在家中为她祈福了。” 第 127章 袁韩会 张桂芬仿佛有无尽的话要和袁文化说。但等到了近前,却不知如何说。 只一句“别来无恙!” 及见袁文化合着魏国公欲走。方言: “国公救我父出虎穴,恩深似海。且是怎样也是报答不尽。原我便说元为奴为婢报答公子。……” 袁文化听张桂芬越说越离谱。连忙道: “英国公为我多次于朝中出言。对我帮助良多。那是我之良师益友。且说不上什么报答不尽。张姑娘莫要挂怀。” 张桂芬见袁文化慌忙模样。皱着眉头。 “师傅且不要害怕。我无有强迫之意。那一日师傅带领新军出征,世人皆以为国公如飞蛾扑火。我只想着若是报恩于万一。万没有搅乱国公姻缘的事情。” 袁文化向何秀妍使了个眼神。想着让她拦上一拦。 何秀妍正看着戏,见袁文化的眼神。忙挂出笑容。 “张家姑娘安,我于府中常听公子言,姑娘英姿不凡,便是男儿家也是比不上的。今见了却也是一见如故。公子且要去见位大人。 不如我们去旁边走上一走。等公子公干之后再说。可好?” 张桂芬却来看那何秀妍。 袁文化不等张桂芬如何说。只和其点了下头,便和魏国公走了。 张桂芬欲跟上前去,却被何秀妍拦了下来。何秀妍拉着张桂芬得手说个没完。 袁文化跟着魏国公到了一小厅堂。 屋内正坐着韩章相公。 韩相公见了袁文化。倒是拱手为礼。 袁文化见韩相公尴尬模样,知其秉性。也不以为意。 待坐定。魏国公言。 “卫国公,能够前来,却是胸怀坦荡,今日相邀,乃是为国事而。希望卫国公和韩相公你们两家能够去除误会,握手言和。” 袁文化笑道: “我于今日也不知我和韩相公的误会在哪里?倒是有些不知如何去除。望韩相公告知。也好去了这无妄之灾。” 韩相公听了面上一滞。韩相公哪里会说,就是看不惯你们武人好。又想了想。 “卫国公,我开始不过是公心,以为卫国公年少。若封爵太高,以后不好印用。” 袁文化摇头笑了一声“既然韩相公无有和解的诚意。也便罢了,某家也不是那拿了些许义气之争。便不得了的人。 韩相公既找我来。那我们便谈谈合作,不谈其他。” 袁文化心中不齿,找我来谈合作便说合作呗!非要搞个握手言和。 他韩相公打心底看不起武人,能握个屁。 韩相公和魏国公听了袁文化的话,脸上不是很好看。 魏国公缓了一缓道“何至于此。我们既找卫国公来。便是带着诚意。哪里能说一套做一套。” 袁文化看了两人一眼。又道。 韩相公想来是想说政事堂把持两府之事吧?” 韩相公见袁文化也不提讲和之事。知道自己这虚与委蛇之计,袁文化是不上当得了。 便也去了虚伪。直接谈起正事。“正是。朝廷政事军权两分。当是制衡之策。今两府权柄归于一处。却是不妥之及。” 魏国公见两人居然跳过谈和,直接进入正题。心中腹诽。你们两个敌人,便连表面的友好都不做。便来谈合作。就不怕对方背后捅刀子吗? 就听的袁文化道。 “文官把持三衙。不知相公要某家做些什么。又能给某家什么?” 韩相公怒道“此事乃是国策,卫国公怎能事事只谈利益。” 袁文化不削道: “韩相公莫要胡搅蛮缠,啊!对你有利,便是为国出力,别人便得无条件支持。对你不利,你便一力打压。哪有这般道理。” 韩章直视袁文化。“我韩章做事坦坦荡荡。不做虚假。卫国公既然说我私利。那你便说出我的罪证。要不然,我不与你干休。” 袁文化当既道。 “韩相公当权当得久了。怕是不分对错了。 那北伐之事,我阻拦之时,你可听得一言?那西郊将校不愿深陷敌腹,你可采纳一句?即到我攻克四州。欲要东征。你敢说拦住我东征,不是为了私利?” 韩章被说的哑口无言。袁文化说这些句句是真事。并无谎言。 当然议定北伐时,韩章见兵心可用,一心收复燕云。等西郊将校拖拉战事。与他战略不符。这两样却是是他只顾自己方略。不管别人死活。 既到阻拦袁文化更是赤裸裸的不想让袁文化继续立功。 袁文化见韩章不出声。 “谈买卖便谈买卖。非得要把道德放里面。国家安危人人有责。哪个便是想让国家不好不曾。便是那政事堂,我也不见他们挟持君王。 难不成便只有韩相公一心为国?” 魏国公见两人没两句便吵了起来。忙来打圆场。 “两位都消消气。正事为要。” 韩相公也不诳语了。直接问道: “那卫国公要什么?” 袁文化看着韩章。 “我不要爵位,我不要权利,我不要金钱。我要攻下燕云。我要追击漠北。我要封狼居胥。我要饮马瀚海。我要立不世功勋,我要那万世敬仰。 待的功成,我由得你们文官将我去兵罢爵。我一切都可舍得,韩相公可舍得?” 韩章本来一派傲娇的脸。被袁文化的狂言吓到了。这袁文化到底是该有多大的心啊! “万世敬仰这话,你袁文化也说得出口。我看你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袁文化看韩章“人若没有梦想,与咸鱼何异?我便是要北抵瀚海,封狼居胥怎么了。我愿把我这身血肉舍了。便是死在征途。便是被狼叼狗啃。我在所不惜。” 韩章更是惶恐,这袁文化便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底的疯子。 “不可能。国力根本支撑不起,我最多能让你收复燕云。” 袁文化大笑。 “哈哈哈!韩相公颓是小看人。我哪次出征问你们枢密院要过粮草?我哪次要过给养?便是你们这些禄独。我还信不着呢? 便说这燕云就是燕云吧。你们蝇营狗苟。也做不出大气魄的事情来。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韩章听了眯着眼睛道“这第一。你占了燕云,不得要封赏。你可答应?” 袁文化哈哈大笑道“可。” 韩相公又道“第二,这枢密院,不能再被政事堂把持……” 第128章 何秀妍的仰慕者 皇宫大内。仁宗皇帝坐于内室。身前低头垂手站着一名内侍。 仁宗问道“那韩章找卫国公何事?” 那侍者忙回道“禀陛下,韩章找卫国公和解。” “哦?他们和解了?”仁宗听了这话眯起了眼睛。 “并无。我于暗处听得真真。那卫国公将韩相公骂的半天,说只谈合作,不谈和解?” 仁宗这才舒缓了身形。又问“那谈了什么合作?” 侍者回道“韩相公要将政事堂的人赶出枢密院。” “哦!这倒是正事。韩相公还是忠心为国的啊! 那卫国公他有什么要求呢?” 仁宗是一直善待韩相公的。不管是变法,还是军政,都给予了绝大的信任。说得上对韩章有知遇之恩了。 內侍道“卫国公说他不要爵位,他不要权利,他也不要金钱。他要攻下燕云。他要追击漠北。他要封狼居胥。他要饮马瀚海。他要立不世功勋,他要那万世敬仰。” “嘶……”仁宗皇帝倒吸一口冷气。这袁文化竟然有如此大的抱负。 仁宗猛的起身。 “韩章竟提如此条件?那卫国公可答应了?” 內侍忙把头低得更深道“卫国公答应了。不但答应了。他还说只要他能饮马瀚海,封狼居胥。到时他情愿罢官去爵。” 仁宗眼中若有泪花“袁文化真乃大丈夫是也!” 却袁文化既和韩相公谈妥,这么马球会便没什么待的必要了。要不然便被张桂芬缠住了。 袁文化和魏国公告了辞。袁文化和韩章交代的清楚。并不惜得那假意的和解。两人果真之拱了一下手,便算分别礼了。 却说袁文化自将何秀妍扔下对付张桂芬。两人却是谈的投契。便是张桂芬满面愁容。也能被何秀妍逗得乐上两声。 待的熟络了。张桂芬问何秀妍。 “何姑娘。你也是北地大家闺秀,又是公认的北地第一才女。这给卫国公当女使不觉委屈吗?” 何秀妍知道张桂芬心中想法。便道“我知姐姐想法。若是别人来问,我定然告诉别人,我于北地被国公掳来。并无别的去路。只得在国公府消磨青春。” 张桂芬听何秀妍话,仿佛还有下音,便看着何秀妍认真倾听。 何秀妍顿了一下又道: “但姐姐问了。我便和姐姐交的实。国公于应州时,本是要将我两个哥哥带着身边的。但我念父亲为家族殚精竭虑。不忍其失了继承。 便自告奋勇。愿舍了清白之身随卫国公身边。也算还了家族一番培养之恩。 但自随了我家公子。见其用兵。每每那兵士无有对方强健。兵士对战也打不过对方。但就是能稳住阵脚,平推一切。那般震撼便热水融雪,军之所过,无有不破。方知公子不凡。” 张桂芬将门虎女也是随父亲学过兵事的。知这战斗,若是死伤十分之一,军队便会恐慌涣散。这时能将军队稳住,便是名将了。如何秀妍所说,袁文化当是军事奇才。 “卫国公却为军事奇才,怪不得何姑娘青睐。” 何秀妍摇头。“当日看见公子战阵佩服无比。但也并不足,肖我毁誉之忧。 但当接触公子。公子给我讲出那《三国演义》,方知世上有如此文武全才。 这世间男子万千。却无有一人可比公子。 这五岳归来不看山,见过沧海,哪里还感叹溪流。 我怕我离了公子再见不到如此才华。再见不到如此人物。” 张桂芬听了何秀妍的话,却深有同感。这满京中男子,哪一个如他袁文化敢带了新兵,冲入辽境。 既袁文化为了如兰舍了公爵。张桂芬也私念,那伊人不是自己。 “何姑娘此话倒是实话。这满天下的男子怕是再无一个比得上他了。” 两人正说间。却见数位男子联袂而来。既到了近前。便躬身施礼。 “敢问,这位可是北地第一才女何姑娘?” 何秀妍见有男子搭讪,心头不快。眉头窘的高高。 张桂芬见何秀妍不高兴。便站出道: “你们几个,难道不知男女大防,这光天化日呼一陌生女子。还知不知礼。” 几位公子也是识得张家姑娘的。且是不敢惹。皆糯糯不语。既倒要走。却见一人道: “张家姑娘错了。我们只是施礼。并无失矩。再说何姑娘文名响彻京都。我们只是慕何姑娘才名而来。并无他念。 读书辩理,乃是天大的事。张姑娘莫怪。” 何秀妍听了那人的话眉头更囧了。 那人接着道: “我等久仰姑娘文名。今再这马会见了。当以文论道。方是治学态度。” 何秀妍并不爱和几人谈文。也施了一礼。转身欲走。 那人却道: “我知姑娘大才。却委顿于京中不得还乡。这北地已平,我愿助姑娘回返应州。” 那人私念,这何秀妍乃是北地大家闺秀。怎会甘心给人做婢女。 何秀妍本是要走了,听得这话。却是不得不说话。省的人皆以为,她思念故土。 “我家公子文采如皓月之光。我便如萤火。能侍奉公子,乃是我平生所愿。并不是你们所臆想。” 说罢,拉了张桂芬便走。 那人依旧不依不饶。在后喋喋不休,虽未追来,却也呱噪。 “何姑娘,小生并无歹意。只是觉姑娘远离家乡。深感同情。明日,我便求告好友启奏天家,助姑娘归故里。” 张桂芬道“此人乃是政事堂相公之子李思晨。却是颇有才名。竟不想如此孟浪。” 行不多时。却见袁文化远远而来。 即到近前,袁文化不等张桂芬说话。便道: “张姑娘,我今日乃是和人谈论政事。现已谈妥。这便要回府办理。就此别过。再会。” 说着带何秀妍去那马车处。张桂芬笑笑,便说道: “我与秀妍合契,便送送她。” 袁文化不疑有他,也不说话,只去马车处。 到了马车处。那李思晨却也要坐车回家。 远远便看到了袁文化一行。 这李思晨,今日见了何秀妍。如是秀美,又想及他日听到的何秀妍诗词。一时惊为天人。 便想着助其离开袁文化。等何秀妍回得北地,便求告父亲去求亲。想来,何家不会不同意。 这见了袁文化一行,便迎了上去。 第 129章 刀柄倒持 那李思晨施施然走到袁文化面前。整肃了一下衣衫。向袁文化施了一礼。 “卫国公安。” 这李思晨,袁文化是认识的。这人是政事堂相公幼子。惯是读得些书,有得几分才名。便有些恃才傲物。看不起人。 袁文化并不想和政事堂来往,以免落人猜测。所以这李家的儿子,他是不接触的。今天却不知这李思晨怎么会来找他。 只是敷衍的道“李公子你也好啊!” 那李思晨见袁文化理了他,便把脸冷下来。 “卫国公,那北地四州也是华夏正宗。那北地人也是汉家苗裔。今四州既平,民众已安。国公应放北地舍人归乡,以显朝廷恩泽。” 说完便看着袁文化。袁文化一愣。心想这李思晨莫不是和哪位北地舍人交好。特来此做说客? 袁文化便道“这恩从上出。李公子这怕是找错人了。你若是想让某位舍人归土。你应找你父亲上禀陛下,已获恩典。” 那李思晨听了袁文化的话。心中自以为袁文化中计。便这才说出早已想好的说辞。 “至于找什么人来上书,便不劳国公担心了。既然卫国公已然应允。那明日,我便找人上书朝廷,倒时国公莫要拦阻。” 袁文化闹了个糊涂。这舍人归土,已不是新鲜事。早便有北地世家子弟轮换回去了。这李思晨平白来找他说话。真是莫名其妙。 袁文化一愣,看了看这李思晨,看他还说些什么。 那李思晨既觉得计。便又想在何秀妍面前显些气魄。这袁文化又一脸疑惑。便更起了卖弄之情。 “国公,北地何家,那是幽云大族,乃是北地大族。理应搞好关系。既然国公答应。那明日我便找人上奏。为何姑娘请归。国公可不要后悔!” 袁文化这才明白,这又是一个何秀妍的仰慕者。不过是这个仰慕者比别的硬气。自视身份,觉着可以对垒他国公罢了。 又想到。这韩章约他打击政事堂。 人说不可无事生非。本来还不知如何找理由攻击政事堂。这李思晨这不是倒持刀剑,送柄于他吗? 便斜眼看了看何秀妍。只见何秀妍背对那李思晨,对着自己做鬼脸。转又反过身低头用手绢捂嘴,眼睛上挑,一幅委屈模样。 袁文化知何秀妍调皮。可却顺着话茬道。 “那李公子可要早些。晚了,我可要纳她为妾了。” 袁文化这话一出。何秀妍满脸惊异,转又满眼的期许。满眼的喜悦。 那张桂芬则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袁文化的眼中有些许震惊,些许委屈幽怨。还有庆幸。 张桂芬震惊于袁文化要做这正妻未入门,便先娶妾的纨绔事。委屈幽怨于袁文化对她的不解风情。更庆幸袁文化并不是只想娶一位妻妾。 那李思晨却是急了。 “卫国公你敢?这何家,陛下前些日子刚给他家恩赏,封了爵位。你却要逼迫其族长嫡女为妾。你莫不是想要逼反应州吗?” 何秀妍深以为,这袁文化,她调侃得,她挑衅得。别人却是不可以。立时便要上前怒怼李思晨。 可袁文化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又偷偷使了眼色。 何秀妍一愣,却也停下动作。 袁文化拉住何秀妍道。小说 “大族又如何?这四州,乃是我打下。我那何氏女为妾又怎样? 我便在这告诉你,我便在三日后纳她为妾。看你能如何?” 李思晨看着一脸懵的何秀妍。自以为是被吓到了。便很声道: “你敢!尊你叫你声国公。不在乎你,你不过是个武夫。你放安生些,想那狄青如何,无有罪名,也被文官磋磨致死。你又能怎样?” 袁文化一甩袍袖“你看我敢不敢!明天,后天,大后天。到时我便将喜柬送你们府上。我等你来弹劾我。” 说完拉了何秀妍便走。便走便和何秀妍使眼色。 何秀妍忙露出一脸幽怨。边走边向后看。只看得那李思晨,英雄气起。勇士魄状。大声喊道: “何姑莫怕。明日我便找人上奏。定保姑娘万一。袁文化,你且好好待何姑娘,若有闪失,我李家定不与你干休!” 袁文化也不理会,只做生气状。也不回头。只气哼哼的急走。 走的急时。那李思晨见了深觉袁文化表面张狂,内里虚弱。更坚定了将何秀妍捞出国公府的心。 袁文化拉了何秀妍上车。嘱咐手下开车回府。 何秀妍斜眼看着袁文化。 “公子莫不是要做伐李相公?” 袁文化看何秀妍便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可知这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何秀妍不削道“我早有明言,便是为公子死了也无悔。便到须得我这条命。公子不必麻烦,只需说一声。我自己了断便是。” 袁文化笑笑,又摸了摸何秀妍头顶。 何秀妍羞赧了一阵又问“公子既要做伐,不知我需如何配合?” 袁文化笑道“本是男人的战争。拉了你个女子做引子,已是不该。哪里还要你做什么?” “公子说哪里话来。自古巾帼不让须眉。多少豪杰皆仰仗女子成事。并不见损其威名。 我这些时日,赖公子诗词,却是略有才名。这李思晨,我本不识,今日忽然他无端上前,我也并未理会。 今他竟不知天高地厚,来挑衅公子,公子又要和他家做对。说不得,便让他长个教训。” 袁文化听了直摇头。 “你且打住。我有的是方法构陷于他。今日见他迷恋于你,临时起意找个由头便是。哪里便用得到你来使美人计。” 两人说着话,便会了府。 过了正门,绕过影壁,来在二门处。袁文化和何秀妍下了车。 小婉却迎了上来。袁文化见了道。 “本是要去寻你,却是要你去将政事堂李家仔细的调查一番。” 第 130章 金銮议战 翌日金銮殿上。仁宗处理着政事。 待的尾声。仁宗“还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没有便既退朝吧!” 忽有祠部司主事胡伟汉出班。施礼奏报。 “启禀陛下,现北地四州民众安居乐业,地方升平,皆感念陛下恩德。边境安定。臣请陛下下恩旨放四州舍人归土。” 袁文化一听,这不和昨日那李思晨一个套路吗?心中想着这个奏疏一上,这党争的口子便开了。 仁宗却不知这事,只是想了一想便道: “北地四州舍人归土这事,前些日子,朕已下了明旨,舍人也正陆续归土。” 那胡伟汉便又奏道: “陛下仁慈,但陛下恩泽却有未施到的地方。应州何氏之女何秀妍,现正值青春年华。却被卫国公带回京中为奴。 臣以为,既然陛下恩德,当普惠众人。臣请陛下御批卫国公放何氏女归去。” 仁宗皱了皱眉头。看向袁文化,却发现袁文化眼观鼻,鼻观心。只站立不动。 仁宗便道: “这何氏女乃是卫国公家奴,并非舍人。朕也不好替臣子做主处置家人。” 这时又有官员出列“启禀陛下,那何氏乃是应州大族。卫国公强掳大族嫡女为奴,与礼不和。” 满朝文武皆诧异。这两个官员这是怎么了。袁文化于应州将何氏女带在身边为婢女,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已经这般许久。 今日这两人怎么突然发作此事,所为何来?莫不是得了疯病。 满殿大臣皆看向袁文化。袁文化依然怡然自得。只是在韩相公的疑惑下看过来时,点了点头。 袁文化然后行出班列。施礼启奏道: “启禀陛下,辽国皇太叔北归,正是北伐之时,臣愿领新兵已伐之,不胜则治臣之罪。胜则兵将之功,臣不领封赏。” 仁宗皇帝假意思索一下,看向众臣。 袁文化也偷偷看向韩章,只见韩章一副道貌岸然,只闭口不语。 可那祠部胡伟汉却不干了,我这弹劾你呢?你不搭理话茬算怎么回事?连忙道“卫国公,现在正谈论你扣押何氏女为奴之事,不要扯别的!” 袁文化也不看她。慢不经常说了一句。 “每日国家正事都忙不不过来。哪有功夫说这些小事?” 胡伟汉见袁文化不削于他,大声喊着。 “仁义道德千古大事,卫国公怎可说小事?你逼大家嫡女为奴。自应该释放。” “哼!这位却是无理取闹。我一没报她奴契。二没驱使她劳役。她不愿走,我又有何错?你身为礼部官员不问青红,不辩皂白,张嘴便攻讦当朝国公,是觉我朝律法不严吗”袁文化这才看了那人一眼道。 胡伟汉立时脸色通红,他一六品小官,敢于在金殿上指摘国公。便是仗了政事堂相公的势。 他自己也是两榜出来的进士,一如礼部,便被安排到清水衙门,苦巴苦业的好不容易熬到六品。但看满京中的官员,皆大马得坐,厚禄得享。可他却每日只得温饱。这也还是宋时官员俸禄高。 看着别人风光,昨日那政事堂家的幼子找上了他。他把心一红。胆小不得高官做。便答应了下来。 这袁文化一问,是不是觉着本朝律法不严。忙道。 “你是不曾将何氏女定了奴籍。但你三日后要纳何氏女为妾。更是强抢民女!” 袁文化把眼一瞪“什么纳何氏女为妾。哪个告诉你的?根本便是无有的事。” 胡伟汉一急,口中便说: “你昨日亲口和李思晨公子说的。你难道还要说没有吗?” 袁文化见这人入瓮,便不急了。笑道: “哦?你这么说,今日你们攻讦与我,便是受政事堂李相公儿子的唆使喽! 你们也是六品官员,竟然受个举人管辖,你们视朝廷于何地啊!” 说完,袁文化便不去理那两人。这两个小官,若是弄死,不过而而。或是栽脏,或是调到苦寒。更或直接过段时间,让人杀了。手下有的是人来操作。 袁文化只笑着把眼睛看向政事堂平章李相公。 李泊言本冷眼旁观这场闹剧。这自古攻城略地,当地大族女子本就是将军们的战利品。无人拿他们怎样。 所以李泊言便看着热闹。却不想却牵出他家幼子。李泊言又看到袁文化戏谑眼神。便知自己着了道。忙咳了一声。出班道: “启禀陛下,此二人并分臣授意。他们当庭攻讦当朝国公,无中生有,该当重罚。贬去南荒之地。” 袁文化又看向韩章,却见那韩章也是看向袁文化。 这韩章在剧中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事没少干。袁文化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你不给我办事,我转身便和李相公讲和。 看着看过来的韩章,袁文化邪魅一笑。 韩章转过头去。定了一下神。这才出班道“陛下,此等小事交于有司便可。昨日臣于卫国公曾商讨幽云之事。也觉现在北地局势大有可为。臣本有北伐不利之责。臣愿保举卫国公北定幽州。卫国公西灭西夏,北定云应四州,定能旗开得胜。” 李泊言这才知道。这袁文化和韩章两人已经达成同盟。这要是让两人在北地得逞。那枢密院岂不是又要回到韩章手中? 当既便启奏。“陛下,臣以为不可,这北伐新败。便是韩相公一力支持。却也是草草收场。臣以为当与民休息,在做打算。” 韩章道“前次,乃是臣不听劝阻所致。今次臣等定以卫国公策略施行。卫国公百战不殆,此战,陛下勿虑。” 乱哄哄,又有韩章一系,出班附和。也有政事堂一众极力反对。 袁文化却是不急了。这等大事,本就是切蛋糕。哪家亏了,也不能成行。且得议上些时日。等过些日子,再给李泊言一击。到时两方妥协,也便成了。 袁文化算计不停,这般不说。 却说盛怂怂回了家里。心头不快。给老太太报了安,便只去了林栖阁休息。 到得哪里。林秦霜忙伺候沐浴茶饭。盛大人便喝起酒来。这酒入愁肠,愁更愁。 没多时,盛大人便醉了。又是在宠妾这边,难免慵懒下来。 这盛大人一边吃酒,一边长吁短叹起来。 第131 章 如兰伤心 林秦霜见盛紘如此惆怅。便问道: “竑郎何故如此忧愁啊?莫不是有什么事?说来我听听,也许能帮忙想些办法?” 盛紘听了皱眉看了一眼林秦霜。 盛紘这人但凡有拿不定主意的都是去和老太太商议。若是自己有了主意的,便是和王大娘子说。 来这林栖阁,便只是休息放松来的。 但今日却喝了些酒,在林秦霜面前露出来愁容。深觉不该,但又想想也无什么?便把朝上的事情说了一遍,给林秦霜听。 林秦霜听了这是袁文化的事情。心中有些幸灾乐祸。但面上还是一副伤心模样。 “平日里看卫国公对五姑娘好的什么似的?却不想也是个猫儿一样,是个喜欢偷腥的!这可苦了五姑娘。” 盛紘呵呵了一声,方道: “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如兰被封郡主,又是陛下赐婚。这国公夫人是做定了的。哪里要我忧心。只是这袁五郎这边和李大相公对垒。我这日子怕是要不好过啊!” 林秦霜这才听出,盛紘忧虑原因。 “不过为一女子,便是争执。那大相公又不是愚顽,哪里会为幼子胡闹真的和国公无端开战?” 盛紘摇了摇头。他是看出来的,这袁文化哪里在乎什么何氏女的去留,分明是以此做伐,沟通韩章,对垒政事堂,这不过是欲要开战的由头罢了。 心中想着,但这次却不讲了,这林秦霜满脑子的内闱之事,并不懂朝局。和她讲了也是白讲,只是空耗口舌。 盛紘这就收了愁容。“霜儿说得竟然是些道理。” 话毕和林秦霜又说些其他风花雪月,便休息去了。 却说第二日起早,如兰去给老太太请安。路上正碰到墨兰。墨兰却是和如兰施了礼。小说 如兰纳闷,这墨兰往日见了她,是能躲便躲,哪里这般守得这朝廷礼法。 “四姐姐也安好。今日是怎么如此多礼?” 自如兰得了郡主爵位。墨兰平日里都是躲着如兰,没得愿意和如兰行礼。但今日早起听了袁文化的事,正赶着来怄如兰。便挑如兰的必经之路等她。 “五妹妹这两日受了委屈。我这当姐姐的自然不能无理。再气到妹妹。” 如兰睁着大眼睛,一脸懵懂。 “四姐姐这是说得什么话。我又受了什么委屈?竟是乱讲?” 墨兰忙装作惊讶道: “五妹妹不知那卫国公为了娶北地第一才女为妾,和政事堂的大相公对垒朝堂的事吗?” 墨兰说完忙又捂住了嘴。“啊呀!五妹妹真的不知啊!我这真是多嘴了。” 如兰在一旁听了墨兰的话,脑中“嗡”一声。脑中一片混沌。 这自己还没和五哥哥成亲,这五哥哥便要娶妾了。这以后五哥哥还会对自己好吗? 五哥哥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呢? 想到这里。如兰目光呆滞,站在那里不走了。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再也不理会身边。 墨兰见了,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心道“这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也就如兰这呆子为这事心痛。没得一头的恋爱脑。且让你去伤心去吧!” 墨兰又见如兰目光呆滞,便自走了。走出好远,再回头看,如兰依旧是这般模样。方捂着嘴偷笑起来。 如兰既的了这般噩耗。请安便晚去了些。 等如兰到时。老太太已经起来好久了。 盛老太太本看如兰如此晚来,深觉如兰失礼,但在看如兰那红红的眼睛,分明刚刚哭过。 便问道: “如兰。你今日是有什么事情吗?尽然哭的眼睛都肿了。” 如兰忙道“没有的,祖母。只是眼睛进了沙子,揉的狠了。才是如此?” 如兰一贯心直口快。难得她今日遮遮掩掩。便笑道: “不必遮掩了。这可不是你的性格。你便直说了罢。也许祖母能帮你一二呢!” 如兰听了,这才留着眼泪道: “祖母,今日早晨来的路上。我听四姐姐说,五哥哥要纳何氏女为妾。我们这还没成亲呢!他便往纳妾,我正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大娘子看着如兰也不哭出声,只一劲的掉眼泪。却是心疼的要命。可又无计可施。只是劝道: “如兰不要伤心,这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更何况国公。便是无时,那陛下也会赐下美人。为这等事伤心,岂不是要伤心的没头?” 王大娘子且是不会劝人的。这般劝了,如兰眼泪更多了。 盛老太太这边听了如兰的话也是一愣。这袁五郎平日对如兰是好的没边。 他为了如兰,那泼天的功劳都不要了。怎么会做这未娶先纳之事。 老太太便先瞪了墨兰一眼,这才对如兰道: “五姑娘且先莫哭泣。想卫国公对你披肝沥胆,应不会做这令你伤心的事。且等你父亲回来问问是何缘由再说。” 明兰也在一边劝“五姐姐,卫国公对姐姐的好,大家都是看到的。也许有什么缘故呢?你这还不知实事。便先哭起来,岂不是冤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了半天。如兰才收了眼泪。 等盛紘散了朝回来。给老太太见了礼。却看满屋子的人。 “你们给老太太请了安,不让老太太休息,在这里搅扰做什么?” 如兰心急,也不怕别人笑话。急问道: “父亲!我听四姐姐说,五哥哥要纳何氏女为妾。可有此事?” 盛紘瞪了如兰一眼“没规矩,这等事情,是你如此问得吗?还学没学过女德?也不怕落个善妒的名声?” 转又见了如兰那未干的脸。也有些心疼。 “朝上却有官员参奏,说过此话。但卫国公并未承认。只是个由头,一带而过,并没有人深究。” 如兰又问“既然有人参奏,怎么又一带而过?” 盛紘看了看如兰“那是朝政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老太太却在一边道: “你这做父亲的。既然女儿忧心,你便说了又怎样?有那不懂得。便多解释一句。也累不坏你。” 盛紘听老太太的话。这才讲出一番道理来。 第132 章 如兰伤心,文化心痛 盛紘见嫡母发话,又见如兰伤心,便也不管大家了解不了解朝局。便说了起来。 “这李大相公家的公子看中了那何氏女。便找人奏请陛下下旨放何氏女自由。 但这李家公子却不知,这攻陷敌土,不同于平时,这当地贵女便是战利品。是不会有人管的。 所以卫国公当然不会理会他,但却可以当做挑衅的理由,让卫国公介入两位相公之争。” “啊?那五哥哥到底纳不纳那女子为妾啊?”如兰如是问。 盛紘摇头“那重要吗?重要的是,卫国公一心要去收复幽州。现联合韩相公与李相公对立呢!” 如兰低下了头。却是在这些国家大事面前,国公娶不娶妾,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那自己的感情,更是没人会关心了。 如兰千等万等,等来的却是父亲如此无情的话。只得郁郁而归。 这时的袁文化端坐后厅。拿着齐泰送来的李相公产业名录。 这李大相公表面廉洁,但在其家乡却有无数的良田,产出不菲的矿山。这当地的官员又是他的门生故吏。且是用不到他贪污受贿。 但这李泊言的产业运行却是有无尽的暗箱操作。 正看着档案,小婉从外边敲门后,走了进来。 “公子,积英巷盛家传来消息。” 袁文化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小婉。 “盛家有什么事情吗?” 小婉笑了笑道: “在盛府的眼线传来的消息。说我们未来主母因朝上消息说,公子欲纳秀妍为妾,整日闷闷不乐,不知哭了多少次了。” 袁文化听了心头一揪,爱如兰如他,他又是从现代那个一夫一妻制世界来的人。听了这话。心中自然了解这种感觉。 袁文化低头想了想。对小婉道: “我要去见如如兰,让府中眼线安排好。” 小婉领命而去。 袁文化又看了会资料。却是静不下心来。 小婉没多一会便回转了来。 “公子,已经嘱咐,下去了。我们什么时候起行?” 袁文化看看窗外地上的影子道: “现在去吧!盛府吃两餐,现在去了,如兰正是休息时间。” 便说,袁文化便站起身离了桌子。 小婉看袁文化在意样子,“噗嗤”一声,便笑了起来。 袁文化白了一眼小婉,走了几步,自己却也笑了起来。 本来如兰伤心,袁文化也是心痛的。但不知怎么的,听说如兰如此为自己吃醋,为自己伤心,袁文化心中却又些甜蜜。 盛家的大门口,门房早就被小婉布的眼线诓走了。见袁文化的车架来了,打开中门,便将袁文化迎了进去。 等到了二门也有婢女前边带路。 等袁文化走到葳蕤轩,如兰那间闺房前。 却见如兰坐于打开的窗前。凭窗支着下巴在那里发呆。 袁文化走近些,方听得如兰正长吁短叹。 袁文化便站在一旁看着如兰发呆,也不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如兰竟然楠楠自语起来。 “五哥哥!五哥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真的是要纳那何氏女为妾吗?你还爱我吗?” 袁文化看如兰呆萌模样,这时出了声。 “五哥哥,当然是爱你的啊!” 如兰听了,点了点头。本以为这是自己臆想,但忽然惊起,抬头四周看去。 只见袁文化就站在她的一旁。 “呀!五哥哥何时来的啊?” 袁文化笑道: “刚到,便是你问五哥哥爱不爱你时啊!” 如兰立时羞的侧过去脸来。 “五哥哥,你!你!” 如兰突然间见了袁文化,心中喜悦。 可这没高兴多久。一提起刚刚的事,想起自己是在这里想着五哥哥纳妾的事,心中便又是忧愁起来。 袁文化见如兰本来已经高兴起来,转瞬有有了忧愁模样。心中一痛,面上却依旧笑着道: “五妹妹!本来我觉你年龄还小,等上两年再和你成亲的。” “哪个年龄小了了。你看钱家三姑娘才……” 如兰听袁文化说到嫌她年龄小,要过上两年成亲,立时急了,刚刚反驳,但说出后,马上便回过味来。羞得脸上飞霞。 袁文化笑着又道: “但我又每日里十分想念五妹妹,这伯父,伯母每日里像防贼儿一样防着。每日里见上一面却是这般难。” 如兰却被袁文化说笑了。 “哪个就难了。我可不见五哥哥难了。你来我这闺房还不是无人管束?轻易便到了?” 袁文化看着如兰,忽然严肃起来。用手摸着如兰的头顶。 “五妹妹!我决定了,我这就去准备,再上表陛下,我们年前便把婚事办了吧!” 如兰本和袁文化说着贴己话。忽的听到这般消息。抬起头来。看向袁文化。 袁文化看如兰直直的看向他,便又笑着拉起如兰的手。 “我这平日里,和人斗法,免不得传出些什么?没得让五妹妹担心,这世间事便是传着传着便走了样。不如便聘了五妹妹当大娘子。 便是有个什么消息,五妹妹但来问我。我那府上家事,五妹妹全权管着。省的五妹妹瞎猜。气坏了五妹妹,我可是要心疼的。” 如兰听袁文化真的要这就娶她,心中高兴的无法言喻。只用力握紧袁文化的手。眼睛更是只有袁文化。哪里还管他什么羞臊。 袁文化看着如兰粉嫩娇妍,流水眼波。越加情动。只和如兰四目相视不得挪移。 两人的心越来越近,脸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时眼波荡漾,心头鹿撞。只恨不得时间停止,只感觉世间只有两人。袁文化两人只觉一时口干舌燥。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如兰慌忙送了袁文化的手。退后两步,低下头去。 袁文化隔着窗户又黏不过去。只一网情深看将过去。 那王大娘子也不敲门,只推了房门,便走了进来。 王若弗进得闺阁,放眼看去。只见自家如兰和袁文化隔窗站着。心道“这袁五郎什么时候来的?前门怎么没有传话?” 便道: “卫国公何时到的,却无人通禀,怠慢了国公。快别在窗外站着了。我们去花厅说话。” 袁文化笑道: “世伯母,我也是刚到。正有些事情和伯父母说。那便去客厅吧!” 第133 章 议定婚期 盛家的大厅当中,分宾主坐着盛紘夫妻和袁文化。 袁文化几人见过了礼,盛紘便道: “我听大娘子言国公有事要商议。” 盛紘私以为这几日殿上说得激烈,这袁五郎来了,莫不是提纳妾的事? 袁文化见问。便直言道: “那日里,李相公幼子纠缠我家女使,唆使人在金銮殿上参奏于我。 我知此事定然惹得五妹妹忧虑。 这每日里事情繁多,每每有事情传出,没得每日让五妹妹胡猜担忧。” 盛竑倒是一副笑脸,“不过是小女儿家的私念,国公不必介怀。国公是做大事的,哪里便为这等小事分神。” 盛紘倒是通情达理,他也纳得妾室,倒是能够理解别人纳妾。不为女儿担心。 袁文化却不领这个情。 “我本无纳妾之意,只是气不过李相公罢了,但惹了五妹妹烦心,便是不该了。 既如此,我想着来和世伯商议,这结婚的日子,我们便向前挪一挪。等五妹妹过了门,每日里守着我,也好消她担心。” 盛紘夫妇听袁文化这话,也是一愣。这袁文化看着是位不惧生死的,却怎为了自家如兰如此上心。想来对如兰动了真心。 王大娘子不比盛紘自然是高兴无比,这转眼女儿便顶门做国公府大娘子了。哪里会不干。 “国公可是说的真话……” 话出口便觉失言,忙收了话头。 袁文化笑道: “自然是真的。每日里让五妹妹猜来猜去,不如便带在身边。省的她伤春悲秋。五妹妹本是天真烂漫的性子,若是为了我每日难过,却是罪过了。” 盛竑听得袁文化却是说的实话,不是诓言。便道: “那国公欲何时成亲呢?” 袁文化笑道: “想着启奏了万岁。若是圣上赐了日子,便什么时候。若是陛下不赐。那便去让太史局合个日子,告了家庙,总想着这个秋日里便要办的。” 盛紘点头称是。 “这婚是陛下赐下的,日子提前,总要上奏陛下才是。” 王大娘子见真是如此,也是喜形于色。自己近日看如兰为袁文化那边伤心,没成想,这转过来,这好事便到了。 想来是袁五郎听说了如兰伤心,自己心痛了。这应是个知冷知热,能爱护好自家女儿的。 几人正商议,忽听大厅屏风处有人跌倒。 盛紘喝道: “谁?” 没多时却见如兰从屏风后走出。 盛紘这个气啊!“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到这来听墙角。不知羞吗?” 如兰低头绞着手帕。嘴中却小声嘟囔“这说的便是我的事。哪里便不让本人听。世上竟有这般不合的道理。” “你!”盛紘气极,用手指指着如兰。 袁文化在现世也是见过商议婚事的。这女孩总是要提些条件的。一时恍惚,便道: “五妹妹来了正好,陛下曾言大婚之时会赐下厌翟车架。水路洒扫仪仗。不知五妹妹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本还理直气壮的如兰,这时立马没了脾气。哪里有女孩家要东要西,谈论婚嫁仪式的。只羞得不行,再不嘟囔了。 袁文化倒是一愣,反应过来,这是在古代。盛紘将眼看向别处。 王大娘子则是看着迷茫的袁文化和羞怯的如兰,笑出了声。 这婚期这便算大家同意提前了。 待到第二日早朝,仁宗皇帝临朝,百官依旧互相攻讦,讨论出兵北伐。 皇帝却看今日袁文化不发一言。便问道: “卫国公,今日怎么不说话?” 袁文化出班道: “冬日不兴兵,待的出兵也得明年春时。且不是急事。便让大家议上一议,总把纰漏补足了。 臣却想着,这开春便要出征,又不知何时战罢!想着求陛下恩典,臣在这秋日便把婚结了。” “啊!啊?”满殿大臣皆惊异的看着袁文化。 这大家每日吵的翻天覆地。你却要去结婚。让人情何以堪? 仁宗也是疑惑,便问道: “不是定了明年秋日大婚吗?怎么突然又想起早些接婚了呢?” 袁文化也不避讳。直接道: “陛下见问,臣不敢撒谎。前两日,街市上皆传我欲纳妾,却是给我那没过门的媳妇造成了烦扰。 为了减一些误会,我便想早些把她娶回去!这样平时在一起,有事当时便解释了。省的误会。” 仁宗听了哈哈大笑。 “你这般行径,以后断然又是又是一个房玄龄啊!” 殿下众臣听皇帝如此说,顿时一片哄然大笑。 袁文化低头摇了摇,故作一副羞涩样。 便是盛紘身旁的官员,也是都笑着看盛老爹。 盛老爹可不是穿越者,古代人该有的羞涩还是有的。这被人当殿笑话,那脸直红到了耳根。恨不得回家便去训呲两句。小说 只听殿上仁宗皇帝笑过后道: “既然卫国公想成家了。那便成吧!钦天监何在,帮卫国公占卜日期。合宜时辰。” 便有官员出班应是。 仁宗又道“工部,我当日赐婚时曾言赐厌翟车架,现在卫国公未婚娘子身份已然是郡主,那大婚之时的郡主仪仗便早些准备吧!” 又有工部出班领命。 待的皇帝交代完毕,朝上又开始了新一轮争论。 只那盛紘每每觉着有人偷眼瞧他。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只苦熬了个把时辰,这才下朝。 便是在路上也有那相熟的官员,拉他说话。 “盛大人这次却是荣光了。嫡女是皇帝亲赐婚配,又是郡主之身。当真是羡煞别人啊!” 有那好事的道: “这你就羡慕不来,这美貌的女儿,哪家没有一个两个。但若是能将卫国公那样的英雄重臣。给笼络的不二色的,却是生平未见。” 盛老爹更是羞恼了,这婚事本是板上钉钉。便是早一日,晚一天的事情。 本都好好的,袁五郎非要弄这一出。这下好,满京都都知他盛紘的女儿泼辣,善妒。教女无方,这官声明显会受损。 盛竑不敢去寻袁文化晦气,又不好和同僚发火。只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家中。 到了家里,去寿安堂给母亲请安,却正碰到大娘子领着三兰都在。 立时发作起来。 气哼哼的对如兰道: “你一会到你母亲才处,有事和你说,看我绕不饶你。” 第134 章 谋划政事堂 盛紘这一声,直虎的如兰一愣。糯糯的起身道: “父亲,近日女儿没有胡闹,且是没犯什么错事。不知哪里惹得父亲生气。” 厅中众人大多为如兰担忧,只墨兰脸上一副担忧状,却是心中好奇兼幸灾乐祸。 盛老太太看了看有些胆怯的如兰,又看看一脸怒容的盛紘道: “五姑娘近日并无什么过错,也没有出府,怎么就惹得你生气了? 有什么便在这里说吧!也不必这样吓唬孩子。” 盛紘叹了一口气,这才把事情原委说出。 老太太听了。看看他这个庶子。哪里不知他想些什么。但还是故作疑惑的开口道: “袁家五郎不负如兰,为了怕如兰伤心,把当殿便奏请提前婚礼。算是对如兰关怀备至了。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生气呢?” 盛紘张口欲说。但看到盛老太太的睿智目光,立时被照出小来。低头诺诺不语了。 “你倒是说啊!”盛老太太看着盛紘大声的道。 盛紘听了,忙站起身来。束手听老太太训话。 全家见盛紘模样,虽不知因为什么。都站起身来,低头听训。 老太太见盛紘还是恭顺模样。这才小下声来。耐心的道: “袁五郎为了不让如兰伤心,他都不害怕担个惧内的名声。你却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五姑娘还是不是你的女儿? 你不替女儿高兴,却只为你那点名声。你还要训斥女儿?” 盛紘连连答应。 如兰听了圣上让顷天监占卜日期,时辰。又让工部赶造郡主仪仗。眼看着下月便能成亲。马上喜悦爬上眉头。 王大娘子也是高兴。 “如兰,矜持些。哪有女孩子听了婚事如此的。不要让人看了笑话。” 如兰这才收了笑容。但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一旁的明兰和墨兰都来祝贺。便是女使婆子也都出声恭喜。 一时满堂喜气。只盛紘有苦肚子里藏。 话说两头,袁文化回了国公府,依旧去看政事堂诸公档案。 看不多时,便有宫中来人。 那公公将顷天监所算日期时辰给了袁文化。 袁文化看得却是下月十八。满打满算也不过月余。 袁文化送走那公公。心道:“这大婚这便到了,却是又要祭拜祖祠。又要准备婚礼,顶是忙碌。 本还想让李,韩两位相公再斗上一斗,但我这般繁忙。那便就这几日便结束吧!” 想到这里,对一旁的何秀妍道。“去叫人把小婉和富贵叫来。” 何秀妍忙去吩咐人等去寻小婉和富贵。 等何秀妍回来的时候。袁文化已然回了屋中,正在看资料。 何秀妍道: “公子,已然叫人去寻小婉和富贵去了。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袁文化听何秀妍到来,放下手中资料道: “何姑娘,你也看到了。顷天监的日子便在下月。这准备事宜便交给你了。” 何秀妍眼光闪动。最后还是道一声: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便去做了。” 袁文化看着何秀妍那不曾改变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忠诚值,袁文化离了桌案,摸着何秀妍的头道: “这世界上,我若是只有一个可信赖的人,那便是你了。莫说只是个婚礼。便是托妻献子,我也信得过你。” 何秀妍看着正轻抚她头发的袁文化。眼中若有水光。 “有你这句话,这辈子也算值了。” 何秀妍说完便走。 袁文化看着轻轻耸动肩膀的何秀妍。轻摇了摇头。又回到案边看起了资料。 小婉倒是先到。袁文化笑着和小婉说道: “我今日上奏陛下,已得了上喻提前结婚。顷天监也定下日期,便在下月十八。” 小婉呵呵一笑: “呵呵!看把公子高兴的。得亏公子说得早,前些天,公子说你原来的嫡母病重,这袁老夫人病重一天胜是一天,公子要不说,再过些时日,怕是要给那老婆子丁忧了。可是要耽误事的。” 袁文化一拍脑袋。“倒是忘了这个事情。那老婆子的病情便缓上一缓吧!” 小婉听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袁文化又道: “前些日子让查李泊言老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小婉立时严肃起来。将手中的一打纸递了过去。 “原只是些消息。让商队当地的人员一查,侵占民田的,殴伤人命的。及到矿山更是狠厉,便是囚禁矿工已做奴隶的事情也是做的出来。” 袁文化听了也是愤然。叫小婉拿来地图,却是那地临近禹州。袁文化眯着眼睛,沉思一阵道: “让北地山头出人出武器,由商队运送,待的地方沟通串联。起义掀了他家。” 小婉看向袁文化: “公子,这不比占山为王,这可是实打实的造反啊!” 袁文化呵呵一声: “总要给人条活路。待得李家事毕,便让他们占山为王,那地多山,藏起来过日子,好过被奴役坐那埋了未死之人。 在于现在陛下天不永年。不知下位皇帝如何。多做些准备。 这天下以文抑武久了,早就失了汉唐风采。也是要这万国知道知道我华夏风采的时候了。” 说话间,外边富贵的声音就见。 袁文化嘱咐,小婉下去运作。才叫了富贵进来。 “富贵快来,这几日接管京都城中组织,可还顺遂?” 富贵笑着回道“公子放心,这京中衙门,黑道俱有我们的人,我去了又无大事。且轻松着呢!” 袁文化点了点头。他为了镇住京中无赖,时不时的从配军中,从山匪里挑那凶名在外的来京中镇场。且是把京中泼皮收拾的服服帖帖。 再有在京中靡靡,官场中人难免用些龌龊手段,这泼皮无赖的行当且是连着官府。这让打服了泼皮圈的袁文化组织如鱼得水。 可今天袁文化却不是叫他来谈这些的。 “富贵给我找一处僻静地方,不要人打扰。也不要人盯梢找到的地方。去拿我的贴子去李相公府。说我有事要见他。” 富贵领命而去。袁文化从那李泊言的资料中拿出几张。 “便这几样就够了。还真是以为你那老家的事无人能知。天高皇帝远的,你就敢肆无忌惮?” 第 135章 谈判 李泊言今日闲散在家。近日来的朝堂争斗让他心力交瘁。这韩章咬着北伐不放。 和他同盟的杨文琪,自做了这枢密院使便不能如臂使指。这要是再次北伐,免不得要招枢密院旧人来领枢密院。那岂不是又让韩章一系回归吗? 正思索间,有管家来报。 “相公,外面有卫国公随身家仆递了国公府帖子求见。” “嗯?”李泊言囧着眉头想: “这卫国公叫他随从找我又会有何事呢?” 想又想不明白。便叫管家: “带他去偏厅见我。” 富贵是见到了李泊言,不同于韩章的道学模样,这李泊言倒实有些官样。 滚圆的身体,身形步态,一副漫不经心。眼睛却如刺人的刀子,仿佛要刺透肌肤,透析人心。小说 “见过李相公。” 李泊言上下审视了一阵富贵,这才道: “你是叫富贵吧?我倒是对你有些印象。不知你家主人欲要见我有何事情?” 富贵施完礼后便站在一旁,任由李泊言审视。待的李泊言问时,便不卑不亢的回道: “来时,我家公子说了。他与相公府的矛盾也不是什么不可调和。他与韩相公也不是什么至交好友。倒是可以和相公做些合作。” “哦?” 李泊言听了眯着眼睛看了富贵许久。 富贵面无表情站在那里,任由李泊言看。 半晌,李泊言笑道: “卫国公的近随各个名字粗鄙。但不得不承认,卫国公是识人的。几个近随皆是万人敌,各个因功封爵。今见你也一样,大有可为啊!” 顿了一顿,李泊言又道: “既然你家公子欲要见我,我便见上一见吧! 李荣,你去把牛三叫上,让他带人和我走一遭。” 李泊言到底还是跟了富贵。来见袁文化。也是这几日韩章一系逼迫太深。 富贵骑着马儿带着相府人等,拐过许多道弯,来在一座庭院。 这是一座普通两进的院子,那门房见富贵带了人来,打开大门便放他们进来。及到二门也不换乘,直接便进了内宅。 李泊言下车时。袁文化已然满脸笑容的等着他了。 “李大相公,有失远迎望请赎罪。” 李泊言看着袁文化道: “卫国公倒是找了处好地方。这般偏僻,想来韩章他们也找不来。” 袁文化见李泊言也不还礼。便收了笑容。 “这本就是背着韩相公做的,让他见了岂不尴尬?” 袁文化身后的何秀妍见袁文化有些生气。便嘱咐人拿了凳子来。 李泊言呵呵两声: “卫国公,当是也看明白了这韩章一伙,也不过如此,你若要靠他们得那北伐之事。怕是难以成行。” 袁文化看着李泊言话语,也知他外强中干,近几日被韩相公逼迫甚急。那小婉的细作都报过,说这李泊言也是夙夜忧叹。 这自己找他谈判,却又拿起“桥”来。 既知李泊言虚实。袁文化便道: “李相公,我却是不急的。我这眼看要大婚。这北伐之事也定要拖到明年春后。况我看来,李相公你们把持两府,是为大忌,却是不占优势的。 不过呢!我与韩相公不和,这次不过是权益合作。我又不想让他一系得了大好处。这才想着和相公也合作一番,做个两便。” 李泊言虽被袁文化说破虚实。但还是强撑着道: “既然国公欲和我等合作。那便拿出点实意来。” 李泊言又看了看袁文化。心中盘算如何试探袁文化合作诚意。忽看到袁文化身后何秀妍,便心中有了一计。便道: “卫国公身后可是应州何氏女?” 袁文化听李泊言问,这眉毛一囧。 “正是!” “啊!怪不得我儿惺惺念念,果然是国色天香,听说文采当得国手。 卫国公既要合作,那不妨这样,你将你这何氏女送于我儿为妾。如何?” 袁文化眼睛一瞪,没想到这老家伙境遇如此,却还如此嚣张。直被气笑。 “哈哈哈哈!李相公啊!李相公!你怕是误会我的意了。 我不过是和韩章不和,我却不是不信他的手段。 况今日我寻李相公来,却不是来求相公的。我也是有备而来。” 说着向后一伸手。 身后的何秀妍便将一打资料递了上来。 袁文化将手一挥,便递到了李相公面前。 李相公见袁文化怒容。心中疑惑,难道这袁文化是真的有如此城府,便如此不急? 李泊言接过袁文化手中纸张。未看前却先看了袁文化两眼。 待到看时,李泊言却惊出一身冷汗。那上面说些事情,都是李泊言产业阴私。那罪状若是韩章手中,还不知他如何发作自己。 想到这。李相公给袁文化深施一礼。 “望卫国公原谅,刚刚我竟然误会国公诚意,说了些狂悖之言。来试探国公。实是不该,国公莫要见怪。” 袁文化看着施礼的李泊言道: “那李相公,我们可以好好谈了吧?” “那是当然。” 袁文化以李氏罪证镇住李泊言。这才和李泊言谈论起来。 最后得了个折中。这北伐,李相公一系定当全力支持。但这枢密院,却是依旧要韩章回来主持。这是陛下的态度,袁文化不想违逆。至于副使则由政事堂推举。 两人商量许久。这才有了定论。 即到李相公走时。忽的想起一事。将那资料翻出一张。 再去看时。却便就是当初发作枢密院的缘由。 那张单子写的正是袁文化让其他舍给中书令那个渝西矿场。 李泊言呵呵一笑道: “卫国公虽年纪小,这算计却是不低。 当日中书令孙达仁便是为了这渝西铁矿的矿主的皮货生意,参奏了枢密院一杆人等。 中书令得了北地贸易,便将这铁矿送给了我。这矿场的事今又发了。 卫国公这是一物两用啊!” 这个铁矿场本是小事。不过涉及些税收。本对李泊言无有多大妨碍。 但袁文化还是带上了他,不过是为了告诉李泊言,我算计得到你。莫要以我年少。做些蠢事来。 袁文化哈哈一笑: “那时韩章羞辱与我。我不过想小惩大诫一番。但不想御史台的台柬们太笨,却让政事堂得了大便宜。 今我既和相公合作,这暗手还是撤了的好。” 李相公心道,你那是撤了吗?那分明是告诉我,你有能力构陷与我。 李相公走了。 袁文化也算达成了他大婚前把事办妥,安心结婚的计划。 但这李泊言一句将何秀妍送于他儿子做妾,却气到了袁文化。 看着远去的马车。袁文化眯着眼睛狠狠对身后道: “去告诉小婉,让去禹州从军的焦世俊,不用从军了。让他主持李泊言矿场起义。我要他李氏家族寸草不生!” 第 136章 袁文化大婚 韩章今日在金殿上慷慨激昂。很是痛快。 那政事堂一帮,却是无一人出来反驳。让韩章对自己的口才更是有了骄傲之情。 但好景不长。他正自得意。却见中书令的孙大人出班上奏。 “启禀陛下,这些日子以来,朝上争论不休。臣以为北伐之事势在必行。” 韩章有些懵,这孙达仁今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东西了吗?怎么会同意北伐呢? 不但如此。立时更是有几位政事堂官员出班附议。 仁宗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面的众臣,心里明白,这是臣子们达成意向了。他只拍板便可了。便问道: “我见枢密使杨文琪,疏管枢密院,力有不歹。另行印用。韩相公,你便回枢密院主持大局吧!” 李泊言这时方出班道: “陛下韩相公出任枢密使一职,臣无有异意。但韩相公犯得前科,刚愎自用不听人劝。陛下当例行约束。” 仁宗听了看看朝上诸臣。心中感慨,若是富弼不经略西北。自己哪里会如此无人可用。便只得叹道: “韩相公上次北伐,犯得大错。却应约束一番。杨文琪杨相公,那便还委屈辛苦你,于枢密院任枢密副使一职吧!”小说 韩章一系大获全胜,但韩章却赢得糊里糊涂,无有半点胜利滋味,总感觉有什么阴谋在等着自己。 话说袁文化去了事务,这才安心准备起婚事来。 期盼的日子是漫长的,可忙碌的日子又是短暂的。总觉准备的不够。 日月如梭。转眼便到了袁文化大婚的日子。 袁文化过了午时便去就见陛下,仁宗皇帝派了礼部官员司仪,又派了近侍公公观礼。 暂将那公主仪架赐于袁文化接亲。 这东京城中今日算是万人空巷,皆来看卫国公大婚。 有那消息灵通的,早就得了消息,这卫国公大婚,那是陛下所指赐婚。 卫国公为不让别人挑妻子身份,将滔天功劳给换来了郡主身份。据说陛下也将公主仪驾赐下,供其成婚。 这满京都的人皆是想见见这将大英雄迷倒的女子,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远远的,远远的。便见有宫人拍手而来。街上有许多宫人拍手而来,街上的人群,纷纷避让。接着便有军士上前在街两旁站定,把道路看管了起来。 人们知是队伍要来了,都翘首以盼。 果不其然,人未到声先到,有乐声传来,然后便见迎亲的牌匾被人举着远远而来。 袁文化骑着他那随他战场厮杀的乌鬃马,一身喜服,面带微笑而来。 袁文化身后跟着梗长的迎亲队伍。抬礼品的,吹打奏乐的。最显眼的莫过于那金甲武士所抬那顶公主骄辇。 上面雕龙画凤,当真不是一个漂亮可以说得了得。又有无尽威严在上面。 这结亲乃是人生第一大喜事。饶是袁文化上位许久,这笑意,今日便没有下了他的脸庞。 队伍浩浩荡荡的来在了盛家门前。袁文化却被盛长柏和盛长枫带人挡在了门口。 盛长柏笑着堵住道路“袁兄,过了今日却要和你改口了。我们虽为好友,但今日,你这催妆诗诗却要来上一首。要不然,这门却不是那么好过。” 袁文化也笑道“那有何妨!这诗词便如吃饭喝水,随口我便可念来。” 袁文化这话没错,这诗词可不就是念出来的?要是让他来作,怕不是便是只能作个打油诗了。 旁人吹这个牛,人们还有些不信,但袁文化吹,却是有资本的。他哪首诗作不是名镇宇内。 袁文化清了清嗓子念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有那百姓叫好。长柏却不干的。 “袁兄莫不是欺我,哪里拿得诗经来念得。” 袁文化笑道“世上的诗词多了,但能配得上如兰的。也便只能是诗经中这首了。便是用了别的那可便委屈了如兰的美貌。” 袁文化身边的贺广明和杨凌峰等人也道。“这别人娶亲,也是念首古诗便可,盛家哥。便让我们进去吧!” 长枫却是不放,笑道:“人家百姓做不得诗,填不得词。念首古诗自是可以,但五哥这顶顶的大才子哪里能行。快快做了新作来,若不然,这门却过不得。” 袁文化和众人玩笑一场。这才把早就思量挑选的诗念了出来。 “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 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 露来玉指纤纤软,行处金莲步步娇。 白玉生香花解语,凤冠如兰红袖招。 长柏兄快快让出路来,要不如兰该急了。倒是怨你,可莫说我不劝。” 长柏“哈?”了一声。笑道“没得你这样的,竟说如兰急了。到时告诉如兰,有得你罪受。” 随着队伍来的袁文纯上前。笑道: “你两个谁也别说谁。都无有好话,把如兰说得如悍妇怨女。快快让出路来吧!没听崔妆诗中说,凤冠如兰红袖招吗?” 说话间,拨出条缝来,袁文化忙挤了过去。 待长柏来拦已是晚了,众人哄闹一阵算是进了门。 如兰此时带了凤冠霞帔坐于内堂。 “呀!这凤冠怎么这般沉。也不知娘娘怎么受得。” 一旁喜婆道“这若要得那权柄,自要承这金冠之重啊!这凤冠可不是人人带得,也就是郡主得了皇帝恩旨,方能带。这顶着凤冠结婚,不知羡煞多少女儿家呢!”(凤冠霞帔是南宋宋高宗下旨,让民间女子结婚时带得。所以剧中明兰带凤冠是不对的。) 说话间,外边人影攒动,已是有人来引如兰去正厅行礼了。 正厅中,盛紘和王大娘子端坐正位。满堂宾客观礼。这盛家和国公结了亲,这够的上,够不上的皆来捧场。 带得如兰被喜婆引了来,拿那团扇遮了脸站于袁文化一旁。袁文化这才捧了茶,上前行礼递将上前: “岳父,请吃小婿新茶。” 盛紘一脸严肃接过茶盏,喝了一口道: “以后要互敬互爱,繁衍子嗣。兴盛家族。” 袁文化和如兰皆道知道。 袁文化又敬王若弗。 王若弗一脸笑意。也是一翻勉力后又道: “文化,如兰养在闺中,宠爱的甚了。便是有些顽皮,嫁到了你府,若是有些顽劣,你且谦让一些。若是实让不得,你便告诉与我。我自替你训诫于……” 说着说着,本那张笑脸,却留下泪来。 这养了十几年,宠了十几年的女儿要出嫁,怎一个心疼说得尽…… …………………… 读到此处的读者,麻烦再翻三页,点个作者关注。谢谢!! 第137 章 公子如龙 ,美人如玉 如兰终是要出门的。 “如兰!” 一声呼唤。那王若弗却是要去追。却被盛紘一把捉住。拉了回来,坐在椅子上。只能泪眼婆娑的看着如兰离去。 “哭什么?女儿家总是要出门的。况如兰是去享福的。等过了今日,她便是堂堂的国公夫人了。整个汴京也是一位人物了。莫要去消了她运头。” 王若弗心中自然知道女儿以后身份不同,可就是心中不舍。 听得盛紘言语,只露出那哭一般的笑容来。 如兰也是听到了母亲的呼唤。由着袁文化用一根红绳牵着,头却转过来。 只见母亲那哭一样的笑容。 如兰自生来便没有离过母亲,今当出嫁,看着堂上母亲,不觉一股离别之意涌上心头,那眼泪便流了出来。 袁文化在前边引着如兰,却是一滞,回头看去。却是如兰在垂泪。再顺着如兰目光看去。却是那王大娘子强颜欢笑。 袁文化道了一声: “岳母勿要担心,如兰到了我家,我会像您爱护她一样爱护她。” 这才看向如兰。低声道: “我们家离积英巷又不远,家中又无长辈站规矩,便是想家里了,便套了车马回来,没人拦你。便是常住也无妨,只你回娘家是带上我。家中还能省些饭菜。” 如兰轻啐一口。也小声娇嗔道: “哪有刚娶媳妇,便惦记以后带了全家到丈人家打秋风的。” 袁文化一句玩笑,如兰倒是少了些许忧愁。印由袁文化将他牵着走出大厅。 走过红毯。出了大门。 满街的人都在瞧。 “快看,那个头戴凤冠,身穿淡黄兖服的那个便是国公娘子了。” “只是这团扇挡着见不到真容。但这一身华贵,和这公主仪仗,天下女子出嫁,除了皇后,公主,怕是在无人能比了。” “那是你也不看她嫁的是谁。那是破西夏,收云应。那是要千古留名的人物啊!哪个能比?” 及如兰上了那八抬凤辇,队伍方浩浩荡荡行了起来。一时管乐齐鸣。锣鼓同奏,好不热闹。 不提街上万人空巷来观礼。也不提队伍隆重羡煞多少女儿家。 经了一路,袁文化这娶亲的队伍到了国公府。这边的婚礼才刚刚开始。 袁文化拿那秤杆挑了骄帘,呼道“娘子下车了。我们到家了。” 那如兰并没有习惯袁文化这般叫她。只用那双大眼睛看着袁文化。 袁文化见了那萌萌的样子。满眼的宠溺。 “五妹妹若是不习惯,以后我依旧叫你妹妹。一世便如哥哥般让着你。” 如兰心中满是幸福,却还道: “当妹妹自然是占些便宜。但我终是爱当五哥哥的娘子。” 这话远处的旁人是听不到的。但却把一旁的喜婆和陪嫁的喜鹊,被子腻的不行。 又是想笑两人没羞。又是羡慕两人甜蜜。 下了凤辇,如兰依旧由着袁文化牵着入门。 那喜婆拿了谷豆,由如兰来撒。 如兰不解“这谷豆撒了岂不可惜?” 喜婆笑道“那是寓意娘子以后多子遍地。” 如兰却道“这要生这么许多,岂不是要累死?” 边上几人皆偷笑,却在无人和她解释了。进了正堂。那满京城头面的人物具都来贺。便是不对付的韩章和李泊言也派了人来。 便是陛下和娘娘也早早派了中宫来传贺喜。 袁文化带着众人接了圣旨,这才进行婚礼。 新人先是拜了天地,祖先。 那忠勤伯爵原是要来坐这公婆席位,让袁文化夫妇来拜的。但袁文化却说,他自有父母,由不得老伯爵坐这席位。 忠勤伯爵直气的今日也未来观礼。只让了两个儿子来观礼。 如兰看了空空的公婆席位。又偷眼去瞧袁文化,却见袁文化目光一直在看她。 这满院子的观礼。里面尽有达官显贵,皇亲国戚。可袁文化却是不瞧,只满眼的都是她。 待的夫妻对拜过后,送入洞房。路上如兰问: “五哥哥,你这般不顾别人,只看着我,便不怕别人笑话吗?” 袁文化一手持同心带。一手轻抚如兰手道: “五妹妹今日,最是漂亮。凤冠霞帔。朱颜玉容。总是要多看看。把这美丽记到心里。到时若是五妹妹气我时。便想一想,这般漂亮的女神被我骗了回来。到时还有什么可气的。” 如兰反手抓了袁文化的手。 “我怎么会惹五哥哥生气呢?便是有时,只要五哥哥不喜,我改了便是。哪里用的到追忆往昔来消气。” 两人一路腻歪。到得洞房坐定,便有喜婆拿了五色同心果,让两人用衣裾来盛。 如兰自上午吃过,便一直未进食。正是饿的时候。便拿了果子来吃。 喜婆忙来拦。“大娘子使不得。这些乃是寓意多子多福。且不能吃。” 如兰听了代表子嗣,忙住了嘴。 袁文化却想起现代有那么一句灵魂问题——“保大还是保小。” 袁文化便笑着拿了果子给如兰剥皮。边剥边道: “五妹妹且吃着,便是子嗣也没有五妹妹的肚子要紧。子嗣无了也便无了。便是以后我也做不出留子去母的事来。” 人说生孩子,便是鬼门关上走上一朝。尤其古代。那古时若是难产定是保小,无有保大的。 袁文化这话却是离经叛道的狠了。满屋子的人都被惊到。什么叫子嗣无有肚子重要? 如兰却是满言星星的看着袁文化。吃着他喂来的果仁。 这袁文化剥着果子给如兰吃,这却扇却成了空话。 喜婆忙着给袁盛两人合髻。 两人又喝了合卺酒。众女使婆子和喜婆这才散去。 袁文化捧着如兰的手。两人四目相对。如兰已是羞极,但却不舍将目光移开。婚房内龙凤烛映着两人脸庞。 你一句“五哥哥!” 我一句“五妹妹!” 袁文化直把如兰的凤冠摘下拥入怀中。 如兰将头埋入袁文化怀里,只留一双眼睛如偷儿一样,时不时的偷瞄两眼房门。 两人便这般相拥,又说了许多情话。道了一些海誓山盟。 过得一阵,那外边小婉声音传来。 “公子!外边宾客已然入席。公子当出来待客了。” 读到此处的读者,麻烦再翻三页,点个作者关注。谢谢!! 第138 章 婚宴 袁文化应了一声小婉,松了如兰怀抱。又小声对如兰道: “五妹妹且等我。我去招待宾客,待的他们散了,我便回。” 如兰只满眼幸福的看着袁文化。 天色已黑,屋内红烛影动。袁文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出门去。 小婉便在门口等着。看着袁文化出来,只掩嘴偷笑。如兰的两名女使见袁文化出了屋,便进屋侍候她家小姐去了。 出了房门的袁文化喊了两名女使提灯,又对一边小婉道: “如兰已是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你去让人准备饭菜给送来吧!” 小婉忙道: “定然饿不到公子的美娇娘。” 袁文化伸手弹了小婉一个脑瓜崩,笑着走去了前院。 国公府的前院此时人影叠叠,却满是宾客。 袁文化一进前院。贺广明合着几位将官便迎了上来。贺广明笑道 “袁兄这是温柔乡里走不脱,可苦了我们,忙里忙外。这满院的宾客,你快来招待吧!” 袁文化笑道: “朋友这时不用何时用。一会你们多替我喝上两杯挡酒。” 又拉了贺广明衣袖,偷偷和他使眼色。 贺广明从一旁小厮手中拿过早已准备好的酒壶。向袁文化眨眼点头。 一群人簇拥着袁文化走上前台。袁文化接过贺广明递来的酒杯。洪声道: “诸位长辈,列位亲朋,各位好友,今日是我和盛如兰大婚之日,十分感谢大家百忙中参加我们的婚礼。我这里向大家表示万分的感谢。 我略备酒食,薄设歌舞招待大家。未表谢意,我先干三杯以为敬。” 话毕,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又让贺广明倒了两杯。皆是一饮而尽。下面参加宴席的人一片掌声。 喝毕,袁文化喝道:“乐来,舞起。” 一声钟鼓齐鸣,一队队舞女穿梭而入。在空地翩翩起舞。 袁文化合着几位好友步下高台,一桌桌的敬酒。 这第一桌便坐的是京中的王爷国公。 袁文化举杯向前一躬,施了一礼。 “小子何德,竟劳驾众位王爷,国公亲至。” 英国公拍着袁文化胳膊笑道: “别人我不知,但我却是要来的没有英国公,便没有我的性命啊!” “哪里,我去了那里,不也赚了好大军功不是。” 边上的信阳王笑道“你要不提,我倒是忘了,你这妻子便是你用功劳给换的郡主位。也不知是何等美貌。竟迷得你如此。” 袁文化笑道“自然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要不哪里入得我的法眼。” 袁文化玩笑一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诸位前辈来此,我不胜感激。未表谢意,我敬各位一杯。” 说话,袁文化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满桌王爷国公皆举杯痛饮。 袁文化满院子的敬酒,待的敬上一圈。便以醉的狠了。叫人将袁文绍找来,到得近前袁文化醉声醉气的道: “三哥,我是醉了。这宴席剩下,你便帮我一力支撑吧!” 袁文绍一脸恨铁不成钢“大婚之日,喝的酩酊大醉,岂不是让新妇生气。你啊!” 袁文化只是笑笑。便让着富贵搀着,往内院里走。 那一干年轻的好友却是跟着过来。贺广明忙拦了。 “改日让袁兄再重新请我们喝酒。今日他是醉的狠了。” 杨凌峰道: “都说新娘子漂亮无比,我们还没见呢?哪里便由一顿酒便搪塞了?且是要闹上一闹的。” 袁文化听了喝酒,醉眼惺忪的道“喝酒!来,广明拿酒来!” “行了,行了。还喝呢?” 贺广明白了袁文化一眼。又道: “你们也看到了。这袁兄这般模样,闹来也无意思。” 杨凌峰几人这才悻悻然“这在军营,整日被袁公管束,好不的有个机会整蛊于他,却是不能,真是可惜啊!” 说着,贺广明笑着道: “今日不成兴,我请各位去广云楼如何?这袁兄结婚,我也请你们做新郎。” 杨凌峰笑道“广明到时可莫要心疼荷包哦!” “自是不能。杨侯倒是小瞧我度量了。” “哈哈哈!同去。”剩下人等皆哄声,都随着两人而去。 袁文化被富贵搀扶到了二门。便有一女使来扶。 袁文化被搀扶进了内院。行了一阵。 那女使道“这真是沉重,公子还装醉吗?若是再装,我却把公子扶到我屋去了。” 袁文化这才假装有些清醒“啊?啊!是秀妍呀!你怎么还未休息,我自去正房便是。” 那何秀妍看袁文化醉腔,笑道: “公子身上酒气不浓,定然是喝不得多少酒。想那贺广明和公子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定然偷梁换柱,不会让公子多喝。” 袁文化见骗不过何秀妍。便也不装了。换回原来仪态。 “却是骗不过秀妍。” 这袁文化身边女子,最得力的莫过于小婉。最爱的必是如兰,但最懂袁文化的却是这个跟在袁文化身边不算多久的何秀妍了。 袁文化见何秀妍一双美目直直看着自己。说不得自己虽不曾许诺过对方什么。但对方心有自己怎个不知,自己也算负了她。 说不得,袁文化深施一礼。 “何姑娘,我是有负姑娘心意了。” 何秀妍却道“公子不要烦心。人间情话,不只有那男女之事。若是爱时,便是能够日日见了,我便知足的了。” 说罢!何秀妍一改戚容,笑道“新娘子正在洞房里等着公子呢!公子快去吧!” 袁文化看了何秀妍一眼,见其强颜欢笑,上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转身便走了。 何秀妍再坚持不住,却已是满脸泪水。 袁文化回得正房。学那猪八戒声音道: “娘子,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的如兰听了一愣,再细品却是她五哥哥闹出的怪声音。 “是五哥哥吗?进来呀。” 说着便让喜鹊去开门。 屋内红烛光影,锦布围蔓。四壁金雕添舍,座椅玉器充栋。 袁文化进得屋来,那光影弥漫中。只见一玉人端坐床围。 便笑着走过去。 “好叫五妹妹多候。实是不该。天已不早,我们便歇息了吧!” 喜鹊和被子听了。便来给袁文化宽衣。 袁文化也不用,只道: “你们伺候你家姑娘日久。今日便放了你们的假。且去吧!”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同看向如兰。如兰只羞涩的低头不语。 两人嘻嘻一笑,紧走几步便行出了房门。 袁文化走上前,将如兰手中团扇拿过。 两人呼吸渐粗。 如兰忙羞涩道: “五哥哥且去把蜡烛吹了。” 袁文化笑道: “这龙凤烛却不同百姓家,却是要亮一夜的。” 如兰却更羞了。 “那,那……还望五哥哥怜惜。” 预知下文,且听下回。 第 139章 新房情话 大婚的第二日,袁文化早早便是醒了。一只胳膊被如兰枕着当做枕头。 再看如兰却是紧闭眼眸,却是睡得正香。 袁文化低下头在如兰的头顶吻了一下。 如兰也许是觉着有些痒,把脑袋往袁文化的怀里又拱了拱,发出糯糯的声音。便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着。 袁文化顿时被如兰给萌化了。把那臂膀弯曲,将如兰抱得更紧些。 如兰动了动睡得更香了。 晨梦不知日迟迟。袁文化便这样抱着他的至宝。 外边日头一时爬上三杆。如兰悠悠醒来。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 感觉自己被一个男子抱着。立时惊得无有半点睡意。推开身前人。刚要叫。却被袁文化捂住了嘴。 如兰这才看清是袁文化。用疑惑眼神看着袁文化。 袁文化见如兰已经看清他。便不再堵如兰的嘴。 “别喊,让小婉她们听到笑话。” 如兰急得不行,小声说道“五哥哥,你怎么跑……” “嗯?五妹妹莫不是忘了我们昨日成亲了?” 袁文化一脸笑意的看着如兰。 如兰这才想起昨日的事。又想起昨日夜里的旖旎。羞得把头用被子盖上。 又偷偷掀开一个小缝去看袁文化。 袁文化被如兰的羞状笑的不行。只用手隔着被子拍着如兰的后背。 良久,如兰楠楠道“五哥哥,我们真的成亲了?” “自然是真的!以后你便是袁夫人了。且是跑不了。” 说着,袁文化将该在如兰头上的被子揭了开。笑着看如兰的脸。 如兰晨起的脸,有一些憨态。脸上的婴儿肥更是重了一些。 袁文化便伸出手来。轻轻的捏着如兰的脸蛋。倒是q弹得紧。 如兰被袁文化轻浮的手一碰,脸便红了。但却任由袁文化捏着他的脸。 “终于让我娶到家了!以后我想怎么看五妹妹,便怎么看。再不受岳母嫌弃看管了。” 袁文化无赖的说道。 “我母亲哪里便是嫌弃你。不过是五哥哥过于无礼,没事便私会她的女儿。便是谁见了不防着点。” 如兰红着脸娇嗔道。 袁文化倒是起了调侃之意。 “是嘛?也不知是哪个跳墙来会我。这时到说我了。我看我们脸倒是差不多。” 如兰忙用手去堵袁文化的嘴。 “别说了。让人听到羞死人了。” 袁文化住了嘴,又没住。只用舌头去舔如兰的手心。 痒得如兰扯了手。 “五哥哥,真是无赖。” 两人说着情话。倒是无人打扰。忽听门外的被子喊道: “姑爷,姑娘。隔壁的伯爵府来人,说让两位过去请安呢!” 如兰慌忙要起身。 却被袁文化一把抱在怀里。 “请什么安!你昨日里可见了老伯爵的身影?我另立门庭,过继到这分枝,便是让你不受公婆钳制。哪里就要去给他请安? 论理,你是族长夫人。论公,你是卫国公夫人,贤德郡主。他不来请安便已是失礼了。还让人来叫去请安。” 说着话,袁文化送开了如兰。对外边喊道: “去人告诉富贵。让他拿着我的牌子,挨家的叫人,告诉他们,我要开祠堂。” 如兰长大嘴巴: “那,那。他到底是……五哥哥开祠堂干什么?” 袁文化笑道: “大清早的给我添堵。我便让他也不痛快一下。他不是要请安吗?让他给你请个安便是。” 如兰慌忙摇头。 “五哥哥使不得!使不得啊!他到底是你的生父。” 袁文化见如兰发髻凌乱的样子,却是又有一番风姿。本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如兰吸引。在如兰的面上看个不停。 如兰见袁文化直直的目光。“哎呀”一声。 “五哥哥别看,我没梳洗,丑着呢!” 袁文化却是笑道“五妹妹淡妆浓抹总是相宜的。哪里会有丑的时候。” 如兰却是不听。“五哥哥,且不要看,让我梳洗了的。” 小女儿家爱美。 袁文化下了床,穿上衣服。便把门外的女使婆子叫了进来。 袁文化发话,呼啦啦进来一群。除了喜鹊,被子。又有十几名女使,五六位婆子。 拿了衣服的。端了盆的,端着首饰匣子的。 如兰在家中也是被侍奉惯了的。只是这些女使婆子不熟,单让喜鹊来调度。 袁文化于院中洗漱过后,便去在庭内叫了人将府上婢女皆叫来。 如兰梳妆也是不快。待如兰出了屋。院中已是占满了人。 袁文化让人扶着如兰坐在藤椅上。便对下面的人喊道: “这便是以后你们的当家主母。家中事务以后皆有她来管束。” 低下一片皆齐声应诺。 袁文化又叫了个管家婆子。和如兰道: “这是胡家妈妈。一会让她把家中事务皆和你交代清楚。账目也交到你手上。这国公府,以后便是你当家了。” 如兰看着袁文化,一副忧愁模样。如兰是个惫懒的样子。在家中别看她和墨兰将的好。说自己不必学什么写诗填词。只学当家。但到真格,又是有些嫌麻烦。 袁文化笑着拍拍她肩膀“终是要做的。” 话毕,袁文化见小婉进了院,来说那边富贵已经通知到了族中各家。这便可以开祠堂了。 袁文化便和如兰说了一声,便走。 如兰在后边还一劲的嘱咐“五哥哥,你且消消气。不要和家中闹得太过。” 袁文化只道一声“晓得的。”便走了。 如兰这边担心,但她又是女子,开祠堂这事,她是进不去的。 况她这边事务更是繁多。 如兰这才收了愁容。拿出在家时学的那些,正襟危坐拿出大娘子的派头来。 说道: “你们且按各院摆列。一院一院的来报了姓名。” 国公府的女使婆子怕有二三百人。 待的如兰挨个看过,已是头晕。 那胡妈妈又笑道: “大娘子。这账簿繁多,且得慢慢看,但第一件便是昨日的礼单,大娘子却是要先过目,要不然无法入库。” 如兰这看人看的眼花。却也只记住了每院的头面人物。想着这礼单,都是有账的,且听个热闹,歇歇脑子。 “嗯!喜鹊,你把礼单接了,念给我听吧!” 喜鹊领命道“是。”便从那胡妈妈手中接过账簿。念了起来。 第140 章 如兰收中馈 卫国公府内院庭院。如兰解散了大部女使和婆子。只留下管事的婆子,女使。喜鹊,在一旁念着这次婚礼随礼的礼单。 朝上的官员大多都有上礼单。喜鹊便一页一页的念。 有那勋爵人家便送些珍宝玉器。文官则送些古玩字画。 及到一页。喜鹊一愣。却是以为错了。 看向一旁管事婆子。 胡婆婆看了点点头道: “女使但念。并不是疏漏错误了。” 喜鹊这才念来。 “固西侯进金千斤,银十万两。以贺主人,主母大婚。 奋勇伯进和田玉五千块,为主人,主母大婚贺。 勤礼子爵进狐狸皮千张,貂皮千张。以贺主人,主母大婚。 北狩将军进北人参五百斤,鹿茸千斤以贺主人,主母大婚。 ……” 如兰本慵懒坐于椅子之上。却听喜鹊之言。惊得坐起。 单这一页的贺礼便怕不要上百万两。 如兰便问胡婆子。 “胡嬷嬷,这里的侯爵,伯爵,子爵,以及将军们怎么说为主子和主母。 是不是念错了。这怕不合礼数。哪里能乱叫。” 胡婆子笑道:小说 “大娘子勿虑,且不是乱叫的。这里面的爵爷,将军皆是国公家奴出身,靠着国公得的爵位,叫主人,主母乃是正理。” 如兰这才恍然,隐隐记得袁文化身边随从换了一个又一个。好像听说都发达了。 但还是疑惑道: “但这贺礼也太过重了。便是听说前些时日,宁远侯盘算家底,也不过十几万银两。这几位的贺礼怕不是要掏空家底?” 胡婆婆又笑了: “大娘子不必为下面人烦心,且那固北侯和奋勇伯皆是袭破西夏的。他们劫掠宫室,查抄大臣。那钱财不知得了繁几。 便说那勤礼爵爷和几位将军,把持西口关贸,也是豪富。” 如兰这才放心。 等喜鹊往下念,那些袁文化旧下属,门下得了爵位,升了将军镇守的不知繁几。虽被打乱,分散各地,但数量却是过于多了。 这才知五哥哥虽从军不久,却也是门下遍布边疆。更都是国之栋梁,绝世猛将。 待的喜鹊念完,胡婆婆道: “国公已然发下话来,这账本让账房另抄了一份。但这礼品却不入内库,皆充入大娘子私产。” 如兰心中甜蜜,却摇头道: “便不用这般麻烦了。我和国公夫妻一体,哪里要分个你我。便把这些放在公中。主君事务多,且不知什么时候便用得到。” 如兰这下人也见了,账簿也钥匙也收了,礼单也听了。人也乏了。 便和这些管事的说道: “这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你们便和我在这府中走上一走。我也熟悉一下府邸。” 这国公府便是一座园林。 亭台轩榭,池塘假山一应俱全。且比盛家还要大上几倍。 如兰一边行着。这秋日里也不是多么炎热,间或还有几缕风吹过。 如兰也起了游览的兴致。 一旁的胡婆子给如兰介绍,这是避暑的庭院,这是宾客的客堂。这是国公办公的地方。这是…… 在袁文化办公的书斋旁却有一处院落,占地甚大。听里面也有女使婆子正忙碌。胡婆子却一带而过,将其别出。 如兰狐疑,便不走了,看向那里。 喜鹊见自己姑娘注意哪里,便问道: “胡嬷嬷,那里是什么所在,却是住的什么人?” 胡嬷嬷额了两声,方道: “那里是何姑娘的住所。那里的女使婆子。许多都是北地送过来的。并不都听我府指使。” 如兰听了知是那位北地第一才女——何秀妍的居所。 如兰也是想看看这位大名鼎鼎的才女的。据看过的人说,却是人间绝色。但又不是一个漂亮能够说完的。 这何秀妍又是顶着北地第一才女的名声。 她的那一首“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那是人人传颂。多少大儒皆说有文人风骨。往圣气魄。 那已是极高评价。如此才貌绝伦的美人。住在国公府。又日日在袁文化身边。由不得如兰心慌。 如兰抬抬脚欲要进院子看看那何氏女风采。又怕却如她想像,更加忧愁。 好在罗裙宽大,常人是不知如兰迈没迈步的。 正当此时。那院子里的门开了。 只见一钗衣布裙的女子从院子里出来。 如兰带着的那些原来国公府上的婆子管事。皆施礼道: “何姑娘安!” 那人点头示意。到得如兰面前施了一礼道: “大娘子安!” 然后便站在一旁笑着看如兰。 如兰知这人便是那何氏女。应了一声“安!” 便看向何秀妍。如兰是个耿直的。看那何秀妍的眼睛,上下仔细得看。 心道:这何氏女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长得却是她生平觐见的美艳。气质也是非一般的出尘。 何秀妍是个没遮拦的。任由如兰来回甚视,无一分尴尬。只把眼睛直直的看向如兰的脸。 心中想:这便是盛家的五姑娘,果然是俏皮可爱。让人一见,便起怜爱之心。怪不得公子如此心爱。 两人便这般的不出声,只不顾旁人的互相看。 看得旁边的人尴尬无比,又心惊胆跳。 看过一阵。如兰道: “何姑娘原远来是客,这国公府可住的顺心?不知何时回应州啊?” 何秀妍却笑道: “这府上一草一木我皆熟悉,便是以这为家,住的习惯。 至于北地,自我从选中为质之时,便已成过去。我现在便是代表应州对公子的臣服。且是回不了应州,也回不得应州。” 如兰眯眼: “那何姑娘是不回应州了?” “回大娘子,我听说公子征北将一身功劳给了大娘子,换了郡主之位。那还有什么能够代表公子的荣耀呢? 那便只有我了。我领袖北地文坛。诗词盖压幽云。只有我在公子身边一日。那世人便知公子的英雄了得。我不光是战利品,更是公子的牌坊。” 如兰却是无言。袁文化并没有纳了这何秀妍,便是纳了,那也是应当。 自己虽是不甘,也感袁文化为国征战的功绩都给了他,这何秀妍算是袁文化战功唯一的证明了。 好在袁文化并无纳妾的意思。便让这何秀妍住着吧! 第141 章 谁拜谁可不一定喽! 如兰想到此处,心里也猜着这何秀妍乃是袁文化和北地联络的纽带。自家官人,是要去燕云打仗的。那可是死里求活,死人多堆里求进的。却真的赶不得这女人。 既不能赶走这何秀妍,没奈何。那便如空气,对她视而不见吧! 如兰便对何秀妍点了点头。便带了众人离去了。 可这好心情却半点也无了。一股深深的无力袭来。却是想不出自己如何帮自家的五哥哥。怕不是只有不给他添乱一样了。 行了一阵,如兰对众人道: “这府邸,我也看了。以后各院主事晨时到我处领差事。申时到我处汇报。” 众管事称“诺!” “那便这样吧!具都散了吧!” 如兰遣散众管事,坐于一凉亭歇脚。想着事情。 却见小婉远远而来。到了近前。笑着道: “主母安好!” 如兰听了,抬起头来。看来人却是小婉。便拉了小婉手来同坐。“小婉妹妹来了,快坐。好久也不见你,且是想得紧。我们一块说些话。” 小婉笑着看如兰,却是不坐: “我也是想念的紧,但今日繁忙,却是没早早来见大娘子。本想着凑空来拜见。却不想临时被派了差事。 大娘子今已进了府。我们且有得是时间说话。 我现来寻大娘子,却是公子嘱咐的。” 如兰听小婉的话,想起一早的时候,那忠勤伯爵叫人来让她们夫妇去请安。 五哥哥气呼呼得去了,也不知现找自己是什么事情。 便问道: “小婉妹妹,可知五哥哥寻我何事?” 小婉想着袁文化捉狭。笑道: “却是要让大娘子穿了郡主服饰去祠堂。” 话说袁文化这边,清早被忠勤伯叫了去。 袁文化是一肚子的气,昨日里,袁文化便没给这便宜老子脸。驳了他要受新人礼拜的事。怎么今日又来。是不嫌丢人吗? 袁文化进了忠勤伯府。 那路上的小厮,女使皆知袁文化是个没遮拦的,便是杀人破家,也是做得。见了袁文化,连忙避让,于一旁瑟瑟发抖的行礼。 这伯爵府的仆人被袁文化清洗了一批。又加入些细作。现在这些人或是自己人,或是新人,倒是不碍袁文化的眼了。 袁文化也乐的给他们个笑脸。可那斑斑事迹。由不得人不怕。便是细作虽是自己人,但也不得不装的和别人一般畏缩。 袁文化一路畅通,去了伯爵府的正厅。 那袁老伯爵早就得了消息。自己这个逆子回来了。 便正襟危坐起来。 下首的袁文纯听说袁文化到了,心中也是一阵害怕。属实是被袁文化给折腾怕了。 也不知袁文化哪里得了他那么多把柄,便向在兜里揣着,只要他不顺意,便拿出一件发作自己。 袁文绍却也是无奈,这五弟自小被苛待。今又自己得了发迹。哪里还和家中亲,每次来,只盼不闹出事来,便念阿弥陀佛了。 袁文化到了厅堂门口,倒也是按礼数让人通禀。 老伯爵长出口气,把身子挺得更直,以壮壮气势。然后瓮声瓮气的道: “是文化到了。那就进来吧!” 袁文化这才进了门。看着端坐的老袁伯爵笑着施了一礼。 “不知伯府叫小侄前来是何事情。” 老袁伯爵倒不和袁文化计较这句。想是免疫了。 “文化,你这新妇到家。怎不带来见见长辈?便是你出府了,到底是我的骨血。终是要见一面的。” 袁文化管你那些,自己的父母可是在现代的。哪里有什么父子亲情。 “大伯莫急,这结婚的第一日是不能出府的。这是规矩。便是要拜会亲戚长辈也是要明日的。” 袁文化说的好听,其实不过是搪塞。过了今日,又不是梗远。那还哪里是敬新妇茶。 老袁伯爵见说不通。但这新妇进门,连茶都不敬一杯。这以后哪里还会敬他。袁文化修罗转世,混不吝便是了。这盛家女儿在他家又不是没有,说不得当日也是被他那伯爵娘子拿圆捏扁。 想来拿捏这个媳妇也不会太难,到底书香门第的也是要顾礼法,顾体面的。 那样好歹给他些颜面。到时再有了孙子,到时使些手段,卖小孩些好,这袁家又是“和谐”一家了。 想到此处。便拿出慈爱模样。 “文化,我听闻你和那顾家二郎言,子女乃是父精母血所话。天下物皆有主。你不和兄长们争。我心甚慰。 到底是一家人,你便让新妇过来,这新妇的礼物我都准备好了。你小时,我忽视你甚已,这以后倒要多多补偿于你。” 袁文化哪里会稀罕他那三瓜两枣。眼睛眯了一眯。又顿了一顿,假意思考一下。 这才道: “既然这样。那长辈便都见一见吧!我这就开祠堂,让她祭奠祖先顺便把长辈都见一见。” 老伯爵听了。心中犯了个合计,但又一想,也许袁文化不愿单独来拜他。这样也算是个折中。便也开心的答应了。 袁文化便出门寻了守在门边的长随。小声让他去找小婉传话,让如兰穿了郡主服饰过上一个时辰再过来。 又回屋和袁文绍道: “三哥,你去找人把族中耆老都寻来。既要见长辈。那便都见一见吧! 对了,我昨日和殿帅府太尉说了三哥。他说欲提携三哥为指挥。三哥派了人去寻耆老后,便去殿帅府吧!” 这便支走了袁文绍,袁文化又和老袁伯爵虚与委蛇起来。 过得半个多时辰,族中耆老皆已到齐。大家便一同去了祠堂。 只等如兰到了,便开祠堂,将如兰名字写入族谱。可这位大娘子却珊珊不到。 袁文化见人都齐了,如兰还不到,便‘生气’的道: “去叫人催一催,哪里有让耆老长辈们等她的道理。” 一年纪颇长族老道: “不碍事的。本是为国公夫人入族谱。自然要郑重一些。” 老袁伯爵也来做和事佬。 “文化。你来时不曾吩咐。这临时起意,可不得好好准备一番嘛!” 袁文化这才消了怒意。和大家交谈起来。 也许是袁文化的怒意起了作用。没过多久。便有人来报。说卫国公夫人到了。 人们皆是看向祠堂前院大门。 只见不多时,便有一身着郡主翟衣,头戴礼冠的女子漫步而来。 那耆老们忙纷纷肃立。老袁伯爵却用气愤的目光看向袁文化。 袁文化挑眉向着老袁伯爵回看过去。 心道: “不是让我娘子来见长辈吗?那见是来见得。但谁拜谁却不一定了!!!” 第142 章 保你一世率真 如兰自听了小婉的话。便忙回了正房,将衣服换得那正式。 女使,婆子也是有得用。没多久如兰便随小婉来了这忠勤伯府。 这忠勤伯府,如兰是来过得。倒是和袁文化定下亲后,才再不来了。在这府上行走恍若隔世。那时初见袁文化便是在这里。 袁文化将那蝴蝶送她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等如兰到得时候。远远便见一群人肃立迎接于她。如兰心中忐忑。这直面袁家族中耆老,之中又有那伯爵公公。也不知是该和谁先行礼。 正思索间,袁文化却迎了上来。 如兰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袁文化,以期袁文化能够给个介绍,别施错礼,认错人。到时岂不尴尬。 可不曾想,刚到人群前面,还不待站定。袁文化便发了声。 “这便是我家娘子,陛下御封的贤德郡主。这公私有分明。快来拜谒吧!” 当即便有那机灵的族老。洪声长躬道: “小民袁氏族人袁克定参见郡主。郡主妆安。” 有了带头的。其他族人皆纷纷施礼。一时人人哈腰,个个施礼。口称妆安不绝,长躬作揖不断。 袁文化只用戏谑眼神看向老袁伯爵。 那老袁伯爵已是气得眼红。本是让袁文化叫来媳妇,给他施礼得。这到头却是,要他反过来施礼。 但袁文化目光如刀。自己却不得不依礼拜谒。 说不得老袁伯爵咬碎牙,往肚子里咽。匆匆施了一礼,拱了拱手。口称“郡主妆安”。身后的袁文纯,却也更是没奈何。只得上前施礼。 袁文化见大家皆施礼,这才心满意足。 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如兰道: “大娘子,我们袁氏一族最是讲礼。以后族人见你,且要记得礼数周全,穿戴得体。莫要人前失了气度。” 袁文化这般说,如兰便这般听。但尴尬却更加甚了。 袁文化又道: “这都是族中耆老,你身着翟衣不能和他们施礼,便点头示意吧!你看这是三叔公,快来见过。” 袁文化一一将族中耆老介绍起来。如兰也机械的点头见过。至于哪个是哪个,怕不是下次见了,怕也不记得了。 等到那老袁伯爵,袁文化更是提起声音道。 “这是忠勤伯爵。说不得,你得叫声大伯。” 如兰哪里不知这忠勤伯是谁。这岂不是自己的公公。这刚要施礼。便被袁文化一把扶住。只得尴尬笑笑点头。道一声“大伯安。” 那老袁伯爵已被气的不行,到了这时,哪里还待的下去。说一声“我身有不适。你们开祠堂,请族谱吧!” 话音毕便要走。 袁文化却是不干,你既然求锤,那便一次锤你个够,让你知道痛。以后别想着拿我家人做伐。洪声道: “大伯且是不能走。百善孝当先。这身临家祠,哪里便能过门不入。便是你如何疾病,也等拜谒了祖先再走。” 袁老伯爵这才想起,这杀才还顶着族长呢。 一场新妇入籍。便在这尴尬的场景中完成。 礼毕,老袁伯爵迫不及待的便走了。走的那个狼狈。 让族中耆老心中一阵唏嘘。心中尽想,回家且是要善待庶子,别到时哪个发迹了,借不上力不说,再弄出仇来。小说 如兰身份摆在那里。又有袁文化呵护,这仪式且受不得屈,但每每看见一旁冷着脸的老袁伯爵,便一阵尴尬。 等礼毕,如兰随了袁文化回了家。既到家中,如兰才开腔嘟囔道: “五哥哥,你也将那伯爵府的老刁婆赶走。这老伯爵到底是你生父。以后还是缓和一些的好。” 袁文化用手抚了抚如兰发冠。 “五妹妹难道忘了三嫂嫂纳彩之时。那袁文绍是怎么做得了。三哥和他那可是一母同胞,三哥有对他素来尊敬。他都做的如此下作事来。 若我放一放手。说不得,他便蹬鼻子上脸。不知如何做呢。” 袁文化如此说。如兰也想起当年袁文绍指使顾廷烨赢他家聘雁的事来。 “多亏五哥哥提醒,今日看他们可怜,险些发了善心,给了他们空子。以后我定不给他们好脸色。” “这便对了。” “只是大姐姐那里如何办。” 如兰又问。 袁文化笑道: “该怎么办,便怎么办。便是今日我也是将三哥支走。有今日一事,伯爵府在和我家来往,说不得只会叫三嫂前来。你只需和平日一般,便可了。且耽误不得你姐妹情分。” 袁文化看着如兰,她原也是没遮拦的。在盛府也是谁都顶得。这结了婚到了国公府,却突然转了性子,却是稳重起来。却是不适应起来。 剧中便是这般,如兰结了婚便如换了个人一般。把那机灵泼辣丢了个干净。想来是为家中着想吧。 袁文化并不喜如兰这般。 “五妹妹,你知我最喜你什么吗?” 如兰睁大了眼睛看向袁文化。她却也是想知袁文化是如何看她。 袁文化笑了笑才道: “我最是喜欢五妹妹的机灵活泼。最是爱五妹妹的耿直率真。 若是因我,五妹妹违逆了心意。心细是应该。但只每日里做那不想做的事。顾不想顾的情。圆不想圆的场。那便是我的过错了。 这男人堆里我做老几,你便是老几。若是有不如意,只不搭理,万事交与我。定保五妹妹一世无纯真。” 如兰细想自己,私以为自己貌比不得明兰,才比不过墨兰,更不要提那何氏女。想来五哥哥喜欢自己便是这率真了。 新婚里,殿帅府里且给袁文化放了假。 袁文化且有大把时间在家和如兰耳鬓厮磨。可是补了这两年的相思之苦。 袁文化在府中每日教如兰熟悉家务。闲暇里谈情说爱,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这转眼便是回门的日子。 袁文化嘱咐下人将那郡主仪仗拉出。又点齐亲卫。只让如兰坐在骄中。自己骑马护卫一旁。 袁文化骑马紧走两步,又慢上两步。总不离轿子前后。 两人隔着轿窗却还有那说不尽的话语。正是蜜里调油。 第143 章 回门 如兰回门如此阵仗,惹得邻里街坊皆来看热闹。 盛紘自持岳丈身份,不来迎,可王大娘子却是早早带了儿子,女儿们来在门前迎接。袁文绍夫妇却也是来的早,在门口陪着王大娘子一同等着如兰两人。 一时积英巷却如集市一般,集满了人。都来看这五品官之家里出的郡主。 袁文化到了盛府门口,下了马。那亲卫们便在盛府门口圈出一片场地来。把人群隔离开来。 如兰的仪仗也停了下来。袁文化也不用女使去扶如兰自己走上前,亲自去掀开轿帘来。 如兰看是自家夫婿撩的轿帘。笑呵呵的伸出只手来。让袁文化来扶。 立时一个满身华贵,上下玉器琳琅的美丽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一日,如兰出嫁,一则有团扇遮脸,一则被凤冠霞帔晃花了眼。 今日这人们方见了这盛家的贤德郡主真容。却是清丽可人,美貌天然。 “哦!这国公夫人确是美貌,怪不得这卫国公如此喜欢。这份样貌真格配的上卫国公如此了。” 如兰听了街市上人们说嘴,心中很是受用。这脚步也轻快起来。 被袁文化扶下轿来,又看到母亲正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便如乳燕归巢一般,快走两步,行到母亲面前。 “母亲。那一日我出嫁,我便说了,我会回来。这不,我只两日我便回了。” 王大娘子笑着拉了如兰的手。 “你也是做国公夫人的人了。怎还如此跳脱。以后且稳重些。莫让人笑话了。” 如兰嘻嘻一笑,抱上母亲的腰道: “我现在是卫国公夫人。又是贤德郡主。哪个敢笑话?便是笑话了,我也不在乎。” 华兰在一旁笑着和王若弗道: “母亲是不知,如兰现在在国公府,无人管束,却是天老大,她老二了。哪里害怕别人笑话?” 王若弗想起华兰和她讲的,那日忠勤老伯爵把如兰叫去。袁文化让如兰穿郡主服饰,逼着老伯爵给如兰行礼的事。心中也是好笑。 便由着她,只说道。 “你呀! 对了,文化,我们快进门休息吧。” 袁文化也是和他三哥正说这话。听岳母话。便应了一声。众人一起回了盛府。 路上袁文绍埋怨着袁文化。 “三弟,你那一日支我去殿帅府。是不是早便想好了,让父亲给如兰施礼?到底父亲是你我至亲,以后便不要这般斗下去了。” 袁文化笑道: “三哥,你这倒是恩将仇报了。你只说那殿帅府提拔你了没?” 袁文绍这才无话说。这拿人手短。父亲欲要插手国公府事务,被撅回来。自己人微言轻,一边是父亲,一边虽是自己弟弟,但现在却出了籍,又是国公之尊。自己却也是无办法。 如兰姐妹又见了礼,众人嘻嘻哈哈,热热闹闹的进了大门。 众人一起去了慈安堂。一同拜见了盛老太太。 老太太笑道“今见五姑娘如 ̄此气象,想是在国公府上,过得也是顺心。 你们夫妻和睦,家业兴旺,我们就安心了。” 这袁文化有多爱惜如兰,漫说盛府自家,便是整个京都都是知道的。老太太也不过是顺嘴的说那一句。 如兰便应了一声是,又道“五哥哥对我极好。我们且是和睦着呢!” 一旁华兰打趣道: “这已是大婚,怎还叫五哥哥。难道还是没叫够啊?” 如兰一脸得意的道: “便是要叫五哥哥。叫声哥哥,他便得让我一分。叫一世,便要让我一世。” 袁文化在一旁也笑道: “这叫的习惯,便叫就是了。已然是大婚,如儿且是跑不掉了的。叫便叫了。” 幸福的人,是一望而知的。 在这个夫妻要相敬如宾的时代,袁文化和如兰的甜蜜却是让人羡慕的紧的。 如兰却看不见父亲,便问道: “怎不见父亲,公干去了吗?” 王若弗一脸无奈的道: “你父亲且在正厅等着你们去拜见呢!” 墨兰在一旁看如兰现在,又是郡主头衔,又是国公当家主母。且是无有公婆孝敬。嫉妒的很。说不得要讽刺两句。 “五妹妹现在是郡主身份,我听那忠勤伯都要和五妹妹行礼。父亲乃是礼数周全的人,这在正厅等着五妹妹夫妇,方可不落了礼数。” 袁文化见墨兰刻薄之言,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却见如兰开口道。 “四姐姐这般无知,却是不该。我们卫国公府自过继给到了这枝,自要给这枝开枝散叶。俗话说天无二日,我们这边过继过来,又回伯爵府当儿子。天下哪里有这般道理。小说 又说了,我不管是出不出嫁都是父亲的女儿,哪能与忠勤伯同日而语。自是要孝敬的。 如今四姐姐不顾姊妹情分,说出这等诛心的话。我和家人都一家亲,既然你单单要讲礼数。 那好,以后我们都还如往常,只你施礼吧!” 撇了一眼墨兰,又道: “我们是一家人,大家混坐也就坐了。你不是知礼吗?你见了国公,郡主,哪里有你的座位?还不一旁站着去。” 墨兰听了如兰一番话,站起身来。用手娟擦着眼睛。哭着小声道: “我又做了什么嘛?我只是说父亲守礼,五妹妹便如此生气……” 嘤嘤嘤,墨兰哭个不停,王大娘子在一旁心烦,训道: “这阖府团圆,就你来搅闹,便是要哭,上院子里去哭去。” 盛老太太也是烦了道: “既然你们父亲等你们去拜见,就快去吧!他一个大男人,虽嘴上不说,心中也是惦记你们的。我也乏了,等饭时再来叫我。” 众人听了便都告退出了慈安堂。去那正厅见盛紘。只那墨兰无脸,哭哭啼啼的回了林栖阁。 到了正厅。盛紘拿起家长气势,端坐正位。任由袁文化,如兰两人来拜。 又勉力说些废话道: “如兰你要和文化和睦关爱,菁谒持家。方不负父母爱护你一番。” 如兰也是听了点头。待的都坐定。盛紘方放下身份,和袁文化畅谈起来。 第144 章 回门宴 墨兰哭着往林栖阁走,走了两步,便收了哭声。将那帕子在眼睛上擦了一擦,昂头挺胸,又恢复了骄傲样子。 哼了一声,拧啊拧的回了林栖阁。林小娘见了墨兰回来便问道: “你不是去迎如兰那丫头去了吗?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墨兰坐在短塌上,将塌上的团扇一扔在地。冷着脸道: “那死丫头今日得了富贵。算是更瞧不起人了。全家人不管,单说以后让我见了她行礼。” 林秦霜听了眼睛一动“哦?说来听听,到底因为何来?” 墨兰这才把慈安堂的事讲给林秦霜听。 林秦霜听了这才释然道: “你啊!就是太过急躁。便是看不惯时,也要隐忍一些。这袁家五郎现圣眷正浓。正是最显赫之时。且先避避锋芒。 但这袁五郎,我也听了一耳朵。是个战争狂人。那不得朝廷号令,便攻入西夏。带了新兵,便敢深入燕云。 人说瓦罐不离井沿碎。将军不免阵上亡。现这袁五郎又谋划收复幽州。只他这般折腾,只要他一个闪失,那如兰便失了依靠。 你且让五丫头一让。看她嚣张几时。” 墨兰点点头把气消了一些。 “只如兰那死丫头无有文采,喜欢武将,自得其乐。且看她下场。” 她们这里说着瞧不上袁文化武人朝不保夕。却不知她家长枫却羡慕的很。 那正厅里,长枫寻了袁文化和盛紘说话的空档。便和袁文化说上几句。 “袁五哥,不现在却是要叫妹夫了。 你那日说顾二哥若不科考,可去寻你参军。说他指不定闹个爵位回来。可当真?” 袁文化见盛长枫问。心中盘算,这盛长枫,人品倒比墨兰强了百套。但只两样,一个懒,一个攀附权贵。 想林小娘和墨兰坏是坏,却从来只想把那权势抓在手中,不曾想去攀附于谁。可长枫虽出淤泥不染。但却是个爱攀关系的普通人。 想来这般问,是有了想法。便道: “那顾二郎,武艺绝伦,韬略精通。便是不入我门下,从军打仗取个爵位却不是难事。” 长枫见袁文化如此说。又道: “我听说妹夫手下出了不少爵爷。便是侯爵也有两个。伯爵子爵更是不少。你的常随更是各个封爵。现不知多少人家愿将儿子送你门下当常随呢!” 袁文化笑笑,摇摇手便是不语。盛长枫这般问,应是起了心思。但盛家这个三哥,却是个懒惰怕事,无有担当的。便如剧中只听说顾廷烨上场打球,便未战而逃,说什么也不比了。 他若参了军,逃兵里指定有他。 盛紘一旁听了,也听出长枫羡慕之意道: “长枫,那爵位皆是死人堆里捞出来的。你又不懂武艺,却是羡慕不来。你且把书读好,不要这山站着那山高。” 盛长枫这才收了话头。 既然说到这,盛紘忽想起朝上事宜,便说道: “文化。现在政事堂也是同意北伐,李相公处,贤婿可是和解了?” 袁文化当时合着韩章对付李泊言,那政事堂同仇敌骸。却是吓到了盛紘。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到底自己在政事堂下边办事。 这事有缓和,盛竑便想问个清楚明白。 袁文化见盛紘话语,知盛紘害怕政事堂寻他晦气。 “岳父,我与政事堂,只是公事对垒,并无私怨。今日两边合作,也是公事所需。” 又看盛紘一脸关心。还待下文。便又道: “岳父却有不知。今皆是家人。我便不打诳语。这李相公看起来廉洁奉公,但其故里满是龌龊。 大家朝上争一争便罢了。若是牵扯其他。也必怕他的。” 盛竑听袁文化有准备,这才放下心来。 袁文化却勾起想法。想着回去问问小婉,那矿场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再晚,牵连日久,怕耽误他北伐。 大家又叙了会子话,盛紘道 “今日团聚,家中略备酒宴。我们便入席吧!” 盛大人正说话间,便有人来报。 “主君,康大人和王夫人来了。” 盛紘忙让人将康姨母夫妇请进来。笑着道: “这小女回门,却劳动姐夫伉俪你们也来了。” 康姨母不等康大人说话,便笑着道: “如儿乃是我嫡亲的外甥女。哪里便能不来。正是该来贺喜一番的。” 盛紘笑道: “我备下一桌酒席。今康姐夫你们到了,便既开席可好?” 康大人哈哈一笑“那到是来的凑巧。既赶上了。那便叨扰一顿了。” “哪里便说得上叨扰。” 盛大人两人客气一番。便叫人去请盛老太太。 等人回来道: “老太太说,刚说的身体不适却不是虚言,等一会五姑娘吃了饭,去她那里说会子话便是了。” 盛紘听了点点头。那老太太有没有难受,他是看见的,刚便是托辞。现在想来是听说康姨母来了,老太太不愿见。 “既然母亲不来,你们给母亲另上一份。等饭后便去看她。” 说话,让人上菜。 康姨母却拉了王若弗一旁屋外说话。 “原说好的让我家那兆儿去陪嫁。你后来怎么没了声息?” 王若弗小声道。 “我看我这姑爷并未纳那何氏女,便熄了那心思。况让姐姐家庶女当妾,也是过意不去。” 康姨母却急了: “你过意不去什么?那等贱人,又不是我生的。正好得用。再说你家姑爷是没纳何氏女,但也没赶出去啊! 我听说,这事都闹到了朝上。也不见他松口。想是喜欢的紧啊!” 王若弗支支吾吾,只不好把丈夫女儿数落她的话说出来。只说再等等,姑爷和如儿正好着呢! 康姨母又说了一箩筐,直到开席也未说出个结果。只得和王若弗入席。 待的席上,人家狗筹交错。说些场面话。康姨母又生一计道: “五姑爷嫌贵,便是手下随从也是得了爵位。你可莫要忘了你两位舅哥。且多帮衬着些。” 如兰自知姨母要给他屋里塞通房,便恼着这个姨母。 又听康姨母阴阳怪气。便噘嘴道: “我自家哥哥自然是要多亲多近。姨母这话怕不是说要五哥哥也帮衬、帮衬你家表哥吧!” 第145 章 矿场起义 渠树村李家矿场。一群衣衫褴褛的矿工,正背着竹筐从矿洞里鱼贯的钻出来。 一个矿工脚步虚浮,晃晃悠悠的出了矿洞,又被一个石头绊了一跤。险些跌倒。 身后的焦世杰用手帮着拉了一下那人背着的筐,那矿工这才稳住身子。 “谢谢焦哥。” “谢什么!走,我们先把这筐矿石卸了。” 正说着就听身后矿洞扑通一声。 焦世杰连忙拉着那矿工快走几步,出了那矿洞范围。 再去看那矿洞在一直噗落落的掉着土。俨然要塌的样子。 矿洞里又急匆匆钻出些人来。 那些人有的已经将身上的筐扔掉了。 大家劫后余生都看向那漱漱掉土的矿洞。 “怎么回事?” 有那一群手持皮鞭的矿场打手簇拥着两个肥头大耳的矿监来到近前。 “你们这些矿奴,矿下怎么回事?” 有一个刚从矿洞车出来的人回道“地下有一段地方支杆腐朽掉了。现在怕不是要塌了。” 那矿监听了后,又看了看那矿洞。却见那矿洞稳定了一些。但还是一直掉土。 “什么塌了。这不已经好了?你们这些懒货,赶紧卸了矿石,下去继续背矿。” 说话,一旁打手抡起鞭子便去抽打矿奴。正看着矿洞的矿奴忙躲避着。然后去卸了矿石。 等卸了矿石。却都聚在矿洞口,不敢下去。 打手们拿着棍棒皮鞭抽打。矿奴们只是躲闪,就是不敢下井。 “干什么?还反了你们了。都给我下井。” “大爷,下面正在塌方。下去就没命了啊!” 一个老矿奴哀求道。 那矿监拿过旁边打手的鞭子,就给那老汉一鞭。 “哪里塌方?不许妖言惑众。没看见这只是掉了点土吗?赶紧都给我下去…… 反了,反了。叫守备队叫来。谁不下去就砍了谁的脑袋。” 矿监气的拿鞭子四处的打人,见还是不见人下去。便起了杀心。说什么要杀鸡儆猴。叫嚷着喊着矿场守卫。 不多时。便见百多人的守备队便拿着朴刀赶了过来。 那矿监见了,从一旁的人腰间抽出一把刀来,拎过刚刚的老汉。 “你下不下井?” 那老汉吓得只是筛糠。不敢发言。 矿监拿了刀便砍。 老汉吓的闭上了眼。可等了一会也不觉刀落了。便睁开了眼。 只见那个前两日刚被捉来的焦世杰抓住了监工拿刀的手。 场上一时寂静,监工也未想到会有人来反抗。 但那寂静也不过一下。转眼那矿监便红了眼。 “直娘贼。你竟敢来夺我的刀。来人啊!把他给我砍死!” 矿监一声令下,便有好几个矿场守卫。提着刀快走过来。 好几个和焦世杰交好的矿奴也凑了过来。也有那胆小的却躲向围住的矿场出口。 等那几个守卫到得近前。焦世杰一较劲。一把将矿监手中的刀夺了过来。,反手便是一刀。正劈在那矿监的脖子上。 只见矿监的脖子上喷出一条血箭。 矿监在这矿区,杀人的事也是常干。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刀子会落在他的脖子上。 那矿监捂着脖子上的刀口。但那血依然从手掌旁咕咕冒出。矿监一屁股坐在地上,颤音的无力说着“救我啊!救我啊!” 但这时已然无有人来理会他了。 那焦世杰夺过朴刀,挽了个刀花,便冲向了赶来的守卫。 躲过两人的刀势,错过身,一刀将那两人身后之人枭首。 又转过身将一人拦腰一刀。动作行云流水。并不带一丝犹豫。分明是一个杀人老手。 矿场乱了,矿工或是躲闪开,或是蹲在地上抱头。当然也有站向焦世杰的。 那矿场的守卫却是纷纷从四周涌了过来。冲向焦世杰。 他们只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偶发个人的暴力反抗事件。 但他们错了。等他们冲向焦世杰之时。便有矿奴,本是一副胆怯样。但等从他们身边过时。却如狼一般,三两成伙的暴起。扑向守卫。 一时,矿场到处都是战斗,到处都是喊声。 焦世杰收拾了身边几个守卫时,本躲在大门旁的矿奴不等守卫关门,便冲了出去。奔向围墙上的高塔。 等焦世杰稍稍稳定住局面,也不管矿场内剩余的守备。便和了帮他拦截守卫的人,一同冲到大门处,先是关闭了大门。又爬上高塔。伙同早早登上高塔的矿奴。一同将高塔上的人赶尽杀绝。 等高塔上喊杀声停了。矿场上的矿奴都胆怯的看向大门处的高塔。 “吱嘎嘎!”矿场的大门又一次慢慢的打开了。焦世杰满脸血污的带着人,从大门外,提刀进来。等进的差不多,又关了起来。 矿场里鸦雀无声。矿奴心里念着“他们怎么敢,这可是李相公的矿场啊!这杀了矿监,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李相公也不会饶过的啊!” 那剩下的矿场守卫。拿着刀的手都颤抖。躲在人群后,不敢发声。 焦世杰大声喊着: “躲起来的守卫。便别躲了。都乖乖的出来吧!” 焦世杰的话便如泥牛入海,并无回应。 焦世杰呵呵一笑。 “便是躲了初一,能躲过十五吗? 矿上的爷们,兄弟们。麻烦一下,都去东边空地上站一下。” 说着便让人引到着矿奴过去。等人都站到一处。 焦世杰又让人一个一个的走出来,走去西边。 这一个一个的走,东边空地上的人便少了。没多时便有守卫露出了行迹。 焦世杰也不发作,只冷冷看着。依旧让矿奴一个一个的走向西边。 这东边矿奴越来越少。那守卫也露出的越来越多。 场面便这样诡异的慢慢进行着。 终于有守位耐不住恐怖,一把将一个矿奴拉了过来。用刀逼着。 “忒那汉子,你放我们走,要不我便把这人杀了。” 旁的守卫也有样学样。抓了矿奴当人质。那没被捉的纷纷躲开。只留几十个守卫和人质。 焦世杰一脸的不知所错。让守卫们看到了希望。守卫们,把刀驾在矿奴的脖子上一步一步的走向大门。 “把大门打开。放我们过去。” 但走到焦世杰的身边时。异变凸起。焦世杰不管不顾那些矿奴。劈刀便看向一个守卫。 一时,被劫持的人质死伤无数。那守卫也再无倚仗。 第146 章 屠灭李氏老家 战斗并没持续多久。剩下的守卫之所以能够剩下,不是因为他们武艺高强,皆是因为他们胆小不前。 战不多时,剩下的守卫死伤了一些。那鲜血一喷。活着的便都投了降。 焦世杰命人将这些守卫捆绑得住。又看了看那矿监。那矿监早已失血过多而亡了。 焦世杰让自己人赶紧的救治自己的伤员。将自家死了的兄弟的尸体都集中起来。都过后一起安葬。 待得这时,满场矿奴才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焦世杰寻了个高地。站到了上面。看着满场几千矿奴,喊道: “各位老少爷们。都静一静,都静一静。听我说…… 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到啦。这李家的矿监让我们再回矿洞。这矿洞马上要塌了。我们去了便只有死路一条。他们要我们死。说不得,看看谁先死!” 下面的矿奴群情激奋。都喊“杀了这些狗娘养的。杀了他们。” 大家一喊,吓得那几个守卫浑身哆嗦。 焦世杰又用手按了按喊道: “这帮畜生,根本不把我们当人。每日里打死我们多少矿工兄弟。更是一分工钱也不给我们。 我们本是良民,却被他们无故捉了来。这帮畜生就该下地狱。” 下面的人们更是喊“杀了他们。” 焦世杰见大家都很激动。便鼓动道“对!杀了他们。” 说着抽出刀来到了一个守卫边上,在那人身上来了一刀。 那守卫发出震天的惨叫。矿奴们却是无比的痛快。 焦世杰问道: “大家都来解解气。砍上一刀。去去多年来的怨气。” 焦世杰说完。矿奴们依然很激动。却是无有人上前动手。 焦世杰皱了皱眉头。看了一圈。便和今天那矿监要杀的老汉道: “张大伯。今日便是因为要救你。我才杀得矿监。您便先来吧!” 那张老汉。哆哆嗦嗦的话不成声: “我,我,我不敢。焦小哥替我动手吧!我看着便解气了。” 焦世杰更是皱眉。 “张大伯,我可以救你。但这事却是你给我的交代。我却代替不了你。” 张老汉支支吾吾。人群中却走出一汉子来。喝道: “大家都不动手,我来。 张老汉。这焦小哥为了你杀了矿监。眼见不容朝廷。你却不知感恩,忒也不将义气。 要不是焦小哥。说不得,我也要去这要塌的矿洞走一朝。也是死路一条。 今天我钱宽就来杀他一刀。都是一个脑袋。凭什么,就他们杀戮我们,我便要了杀他们。报这些年他们欺负之仇!” 说着走上前,一把拿过焦世杰手上扑刀。向着刚刚焦世杰砍了的守卫走去。 那守卫见钱宽过来。也忘了痛。呼道: “大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钱宽一鼓作气,凭的便是一口勇气。哪里听得见他的话语。 上前大喝一声“啊!”便是一刀。 刀劈的有些狠了。那刀便被夹在了那守卫的头骨之中。 钱宽用力拔了两拨。方才拔出。 这钱宽用力拔刀拔的更是凶心大起。 如入了魔一般,一声声大喝着“我杀了你他娘的。” 将刀砍向那护卫。 护卫已是亡魂大冒。但被绳索捆着。只能“啊啊!”的惨叫。 钱宽一刀一刀的砍,那血花四溅。弄得钱宽一脸一身。 钱宽依旧砍着。 扑的一声。“轱辘”。 那护卫的脑袋滚到了一旁。 再看钱宽。满脸的血污。眼泪从眼睛里流了下来。 “啊!啊! 呜呜呜呜! ……痛快。” 钱宽喊了一阵,又哭过一场。转过身来,对着矿奴们喊道。 “我们都是被李家捉来的矿奴。你们以为。不动手,李家便能放过我们吗? 为了掩饰他们的罪行,你们便是逃到天涯海角……” 说着将头发一撩,露出额角的烙印。 “便是这个,便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没有活路。 人说,要想官,杀人放火受招安。我们凭什么不搏上一搏?啊?” 在钱宽的鼓动下,大家也都想到了这点。 他们这些矿奴本就见不得光。只要出去。不管怎样,不管杀没杀人,都会被官府通缉追杀。 眼见着便有些年轻人排众出了来。一个个的接过刀在那些俘虏的护卫身上来上几刀。 有了人开头。人群便如见了血的鲨鱼。群情激奋的赶着来杀上两刀。 到了后来,但终有胆小的。不敢上前。 被众人逼到一处。 钱宽于人群中道“哥几个不动手,难不成要去李家报讯,出卖我等?” “是啊!你们不动手。那我们便杀了你们,且由不得你们去李家出卖我们。” 满场都是红着眼动了刀,杀了人的。 那些胆小的。哪里敢不从。说不得在那些烂肉上来上一刀。 焦世杰见大势已成。领着自己人手说道: “人说蛇无头不行。我们却不能这般一盘散沙。编排成队。一起行事。” 众人皆称是。 钱宽更是推举焦世杰为首领。 一阵忙乱。矿场便组织起一支千人的队伍。 焦世杰对各队头目道: “趁着,我们起事无人知晓。便要混进县城。打下武库,粮仓。才好行事。” 钱宽现在也是个百人首领了。 “为焦大哥马首是瞻。大哥说打哪,某家绝无二话。” 一场轰轰烈烈的起义算开始了。 宋强干弱枝,地方武备缺乏。这也是宋时起义最多的原因之一。 焦世杰一帮很轻松的混进县城,攻下了地方。 说不得那李家最是得起义军愤恨。 那李氏老家被杀得个鸡犬不留。 焦世杰武艺高超。自起义后。又收纳不少来投的好手。 一时攻城掠地。没多少时日便攻下州府,占据好大地盘。 这一日。仁宗临朝。 便有人启奏。 “启禀陛下。那矬州矿场贼寇叛乱,已经攻下矬州方圆地界。 请陛下派出大军征讨!” 对于叛乱,宋朝的皇帝们是无有什么大感觉的。毕竟已是习惯成自然了。 “嗯!那便让临近的禹州团练带兵镇压吧!” 朝中政事堂的李泊言相公出列。跪倒在地。痛哭出声道。 “陛下,那伙贼寇,杀了老臣家3百多口。凶残之及。禹州兵少,怕有不歹,望陛下派禁军快速平定。不给他们喘息机会。已消臣心中之恨!” 第147 章 袁文化欲远行 李泊言说出全族被灭的事情,朝堂上的众臣顿时哄然。 仁宗也把那身子坐直。 “嗯?怎么还有这般事情。这帮贼寇居然敢动朝堂相公的家。” 那李泊言哭拜于地。 “陛下,不光是臣的老家。便是老臣家族中人,但凡在矬州的,皆被屠戮。 那伙匪徒还放出话去,但凡有敢收留我族之人一并处死啊!呜呜呜。” “反了反了,他们竟干出这般违逆天理的事情。那现在矬州大族岂不是便被屠尽? 他们就不怕惹得天怒人怨满天下人不容他们?” “呃!启禀陛下,那伙叛匪只屠李氏一族,旁家大族一概不碰。” 仁宗正感叹这伙贼寇无脑匹夫,这般对待世家,那是自断生路,与天下世家为敌。却不想有那枢密院参事出班禀报。 “哦!”仁宗恍然。满朝文武也品出味来。这贼寇分明是和李家有仇。 但这是该有多大仇恨。竟然要灭其全族以报。 李泊言听了更是哽咽。 “陛下,臣侍奉君王几十年。廉洁奉公,夙夜忧叹竟不想落得如此下场。陛下要给为臣做主啊!” 仁宗看着这位老臣满面哀容,痛哭流涕。哪里还有半点宰辅模样,也是同情。便安抚道。 “爱卿且节哀顺变,你之仇,我必替爱卿报之。 众卿,不知何人领兵去平了那矬州贼寇,还了矬州朗朗乾坤,以平李相公灭族之仇。” 李泊言听仁宗发话。连忙擦了眼泪。直起腰躬礼道: “陛下,臣举荐卫国公袁文化领兵征讨。到时定能成事。” 袁文化正于班中冷眼旁观。 这李家事故,袁文化早早便知。那屠灭一族的详细,也早一日到了袁文化案头。 这李氏一族为恶一方。便是老幼皆是吃着矿奴血肉长大。把他们屠戮,一点不怨。俗话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袁文化看着李泊言表演,看得正起劲。却不想李泊言居然举荐他去讨伐义军。 便出班道: “启禀陛下,这矬州出贼寇之事。昨日下午便已被报与殿帅府。臣也听闻了一些。皆是些矿工,农夫组成。想来没什么战力。 臣近日正办理北境屯兵一事,分身乏术。 之于北伐,臣需谨慎完备,矬州这等小仗,陛下只需派名沙场老将前往,定然无忧。” 袁文化心道,让我去?那都是我的手下,我是剿不剿。不剿灭,别说什么名不名头。自己辽军都打得过,这农民军都打不过,岂不是让人怀疑和敌军有联络。 这要是剿灭了,那岂不是自废武功吗? 李泊言听了袁文化不愿去。不待仁宗发话,便急忙道“陛下,那便请英国公前往吧!” 仁宗看了看李泊言,皱了下眉头。转又叹了口气。 “英国公可在?” “回陛下,臣在!” 仁宗看着满头花白的老英国公道“李相公举荐于你。你便领3万禁军去矬州剿匪去吧!” “臣领命。” 袁文化对焦世杰还是有信心的。那高达98的武力值。英国公想来是打不过。再则英国公定然是引用西郊兵马,到时有什么事情。情报部门倒时也会通知焦世杰。 那李泊言见英国公愿意前往,倒是放下心来。退回班列,自己伤心去了。 仁宗见袁文化说起北境屯兵一事。便问道。 “卫国公。这北境屯兵一事办的怎么样了?” 袁文化不得不又出班来奏。 “启禀陛下,殿帅府那边已然勾对了军队。器械司已然完备军械。只待户部出布粮草。便可成行了。” 仁宗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文臣一边。 “户部!不知何时可点齐粮草?” 有户部侍郎出班道: “启禀陛下。现已过中秋。便是要北伐,也是要等到明年开春方可。这时发下粮草,让军远驻怕是疲军耗材。得不偿失。” 袁文化听那侍郎的话。呵呵一笑道: “王侍郎此言虽有些道理。但北方地理和汴京不同。此时远驻可让军士早些习惯北方。强过临时上轿,现扎耳朵眼。” 仁宗听了哈哈一笑。 “卫国公知道的倒是不少。 也罢!户部,你们便早日将粮草准备齐全。让袁爱卿早日成行。 不过卫国公。你这刚刚大婚,便要远行,却是辛苦你了。” 袁文化躬身回道“不辛苦。” 既然得了皇帝吩咐,袁文化想来,这粮草必是不用再等多久了。这北伐幽州,袁文化是想了很久了,心中止不住的兴奋,这牧马瀚海,封狼居胥又近一步。只是这刚刚结婚,却是苦了如兰。 袁文化这边想着怎么离家奔事业。那边如兰还安然的在国公府园子里游玩。 卫国公府上人等,袁文化都是看过忠诚值的。凡事少了的一个不用。自然都不和如兰这位大娘子搞鬼。 如兰日子过得也安逸。每日里的账单,管事婆子怕如兰看得累,是怎么简单明了怎么写。有将各项单独成册。已供喜鹊查验。 如兰正在一处池塘看鸳鸯。远远小小婉寻来。身边还带了五六名精干女子。一看便是彪悍之人。 到了近前。如兰笑着道: “小婉来的好巧。今日里,大姐姐刚给我送来南边的果子蜜饯。你便来了。想来你是有福之人。” 说着如兰让喜鹊将蜜饯盒,拿了一盒过来递给小婉。 小婉笑着道: “大娘子今日给我蜜饯,却是也不算亏。你看我身边这几位。具是我,辛苦培养的女卫士。便是男子,寻常十几个个也进不得身。 我把她们都带来给了大娘子。以后这安全也有些保证。” 如兰看着几人。 那几个女保镖,忙给如兰施礼,口称大娘子妆安。 如兰有些疑惑。“何故忽然给我添加护卫。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故?” 小婉只轻笑不语。任由如兰胡想。 如兰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又多日未见小婉。便玩心大起。 “小婉还记得我们初见时吗?那时你在伯爵府花园飞来跳去。将那蝴蝶捉得干净。” 小婉听如兰话。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笑了一阵,方喘着粗气笑道: “怎么不记得。那时大娘子一身鹅黄色衣裙。在园子里扑流蝶。公子见了,眼睛便移不开。让我将蝴蝶通通捉来,让大娘子无有的捉。这才引到大娘子来看。 但等捉了,大娘子也被引来,公子却羞得不敢见,将蝴蝶白送大娘子,便走。好是脸皮薄!” 如兰听了却是一脸回忆,一脸的甜蜜。 第148 章 何秀妍请客 如兰于园中和小婉谈的兴起。 小婉也爱将公子如何迷恋如兰,说与如兰听。 如兰是听得如痴如醉。有些害羞。好歹也是为人妇了。且脸皮厚些。便红着脸逗引小婉将袁文化的话说出。 小婉忠心袁文化,便添油加醋的将袁文化那些有的没得的叙事,讲给如兰。给袁文化添些对如兰情意绵绵。 两人一个爱说,一个爱听。便在这池塘边闲话家常。 却看不远处有许多婆子女使往西边赶去。 如兰看她们走的急切,便让喜鹊去问。 不待多时。喜鹊便去而复返。 “姑娘。我去问了。女使们说,西边的何姑娘今日高兴,却是在发赏钱。大家都是赶着去领赏呢!还说等到晚上还要放烟花呢。!” 小婉听了一副恍然模样。可如兰却是疑惑。 如兰便又问喜鹊。那何姑娘可是有何喜事? 喜鹊却道: “我倒是问了。但问得所有人都说不知,说何姑娘只说今日高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撒些钱财。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如兰听得更加皱眉了。 这有高兴事要众人一同高兴。却又不告诉人有何喜事。这就古怪的狠了。 如兰转过头看向小婉。见小婉一脸微笑的摇头。便知小婉是知道的。便问小婉道: “小婉妹妹可是知道消息。说来听听。我也替何姑娘高兴高兴。” 小婉笑道: “大娘子既然想知,何不让人去问问秀妍。想她不会不说。” 如兰嘟着嘴道: “小婉妹妹明知道,我不愿去理她。你却让我叫人去问。你只告诉我便是。又不是什么隐秘,想来何姑娘也不会生气,岂不方便。” 小婉笑着看着如兰,只在心中把事情翻了几个个。想着这事还是袁文化和她说得好。 便寻了个不痛不痒的事情来搪塞如兰。 “一个人多月前,李相公家的幼子见了秀妍,一见倾心。便在朝堂上逼迫公子放秀妍出门。 秀妍恼怒的狠。这事情,想来大娘子是知道的。 这几天,那李相公的老家的家人倒行逆施,不知害了多少人命,逼得矿上的矿奴叛反,贼寇将李家几百口人皆被屠戮个干净,也算恶有恶报。想来秀妍便是因为这事高兴了。” 如兰听了虽觉这事也算高兴事,但也不至于又是发钱,又是要放烟火的啊!到底是死了人的。 如兰一脸不信的看着小婉。 小婉便是笑笑,耸耸肩,一副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的样子。 正谈间,却见远远有一女使信步而来。 如兰倒是认得的。这女使正是那何氏女的贴身女使金翘。 如兰只端坐当地,看着那女使过来。 等金翘到了近前拜了万福。 “大娘子,婉姑娘妆安。我家姑娘过几日便要远行一段时日,今夜欲在黄华阁设宴,放烟火。 我家姑娘在京也无闺蜜,今夜单只请大娘子和婉姑娘两人。” 说着又郑重其事的拿出了两个请柬来。 小婉走上一步,将自己那份拿在手中。 “请便请了,却要搞怪,送张请柬来。” 如兰也示意喜鹊将那请柬拿来。 那请柬却是用十六开的宣纸叠成梵夹装。封面上用雕版印了几朵菊花,旁又用一种从未见过的笔体,写了盛大娘子亲启字样。 如兰把那信笺展开。满纸皆如封面的那般字体。 上书,今当夜宴会,会展不夜花。花签请佳客。客尊万亲临。又启一段,诚邀卫国公夫人夜宴黄华阁……等云云。 那字体笔锋纤细爽利,但又不失力度,颇有瘦细劲挺之妙。笔势瘦劲干脆,风姿卓越。 如兰却是看得惊了。 转头看向小婉。指着这字道: “我家也有不少名人字帖,这字体却是从未看过的。不知是何体?” 小婉道: “这字体,大娘子却是在别地见不到的。这是秀妍自自创的笔体。满朝的大人们见了都叹为观止。皆说秀妍别开一家,当在青史上留名。光耀古今。” 如兰听了心有戚戚,竟忽略了那女使说的何氏女欲远行的事情。 如兰又看向那字,更是精才绝艳。,心中思来,这该是如何的才情。说句天下才女之冠也不为过。 如此才华冠世,容颜倾国,又是世家大族嫡亲闺秀。便是谁都配的上。自家的夫婿有这样的爱慕者。也算是荣耀了吧! 却又显得自己如此的不堪,怎的那般的配不上五哥哥。 如兰看着那请柬伤春悲秋。 小婉却以为如兰在想去赴不赴宴。便也不打扰。只在一边等着。 如兰忽感觉世界有些静。抬头却看满场的人都在看她。 便道: “你且回去告诉你家姑娘,今晚我一定到。” 那女使才告了退。回去黄华阁回话去了。 等那女使回去了,如兰方想起刚刚那女使说的她家姑娘要远行的事。 便问小婉。 “那何姑娘在府中待的好好的,这又要远行去哪里呢?” 小婉这才不隐瞒,把事情说了。 “公子当初曾想放秀妍回应州。秀妍却是不答应。 公子见秀妍哭的可怜,便起了怜悯之心,说等北伐之时,带秀妍回家。到时去留自便。 今公子已将北地屯兵之事大多搞定,只差粮草。怕不是用不了多久便会成行了。 这便是秀妍远行的说法由来。” 如兰听了又是一阵心潮番涌。既感叹五哥哥定力。如此才女,如此佳人却把持得住。 又嫉妒何氏女可以和五哥哥驰骋北疆。 有了这码子的事。如兰算是无了看风景的心情。让女使婆子剪了院中枫叶,拿回居所——经纬堂去做插花。 待袁文化回府时,经纬堂前前后后插满了枫叶。宛如五花山。 “哟!好久不见五妹妹插花。没想到这枫叶也是插的不错啊!” 如兰见了袁文化,上前挽了袁文化胳膊,将袁文化挽到床边。又端了个胡凳坐在袁文化腿边,如在娘家时搂着王大娘子那般,搂着袁文化,趴在袁文化腿上。 “呦!我家大娘子怎么又做这小童模样,还羞不羞?” 如兰只把那脸抬起,仰望着袁文化。 “五哥哥,我无才无貌。你为什么这般爱惜于我啊!……” 第149 章 如兰赴宴 如兰这般问,却满足了袁文化的保护欲。 又看着如兰一脸的求证。便微笑着用手轻抚如兰后背。 “那哪里能够说清? 便是我来问问五妹妹。你西华我时可是因我的地位?若我现在无有才华了,你可还喜欢我?若我罢官去爵,你可愿和我隐逸山林?” 如兰稍一思量道: “我虽喜爱富贵繁华。但若是无有五哥哥在身边,却是要他们做什么?” 如兰又看看左右“五哥哥,我的嫁妆甚多。又得了前些时日的贺礼充馈。不若我们藏起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吧!” 袁文化哈哈一笑。用手指捋着如兰的鼻子。笑道: “且留着你那些嫁妆吧!这家中下人打赏,娘家事宜。有些什么不愿和我说的。也好有个支应。” 说了一些才回答如兰问题: “情之一字,哪里便可物化。便是能说清时,也便不是爱了。” 袁文化说的好听,但说实话,他是喜爱如兰天真烂漫的。 不拿墨兰来比,墨兰实在不堪。便拿明兰来比吧!那明兰虽善良明理,但和她在一起,总是一股娶了老妈妈的感觉。 想来喜欢人照顾的小白脸会喜欢。便是剧中顾廷烨也不过是想让她来对付小秦氏。 袁文化在现世时是喜欢明兰的演员的。但那喜欢的是赵小刀,可不是明兰。便在现在这宋时来找。那耿直,那呆萌不正是如兰吗? 如兰得了袁文化这般介绍,心中妥帖。一脸甜蜜的抱着袁文化的腰,趴在袁文化的腿上撒娇。 袁文化便用手将那发簪搬弄一番。 两人在屋中腻歪一阵。趴在袁文化腿的如兰道: “今日何姑娘叫女使给我和小婉送了请柬。说晚上请我看烟火。五哥哥可去?” 这等尴尬的所在,袁文化可不愿意去。他又不是变态。 “既然她请的只是你们两个女客,我可不去。你们女儿家在一起说说笑笑。也是好的。我去了岂不惹人厌?” 如兰只是想看看袁文化看法。哪里想袁文化去。待袁文化想去时。她定是要寻些事故,总不能让袁文化成行的。 提到这里。如兰不免要问问袁文化的,行程了。 “我听何姑娘意思。五哥哥不日便要北上。带了她回应州回家看看。 不知五哥哥何时走啊?” 袁文化却不想骗如兰。便道。 “总要在下雪前,将一切搞定。北上宜早不宜迟。冬天便要在北地适应。早做打算,也好多一分胜算。” 如兰不懂军事。心中虽不舍袁文化去拼命,但却知袁文化志向。不愿去妨碍。 只在心中祈祷,祝福五哥哥北伐顺利,平平安安。 待的华灯初上。小婉来寻如兰一同赴宴。 如兰便带上了女使,和了小婉一同去了何氏女的院子。 那黄华阁倒是张灯结彩。一副节日模样。 琉璃灯映路。何秀妍得了消息,在院门口迎接两人。 “快快请进。” 何秀妍满面春风,想来是十分的想念家乡了。这得了回乡的消息,高兴的很了。 何秀妍把宴设在一座亭子中,厅内点了繁多蜡烛,灯盏也有十几个。当真是亮若白昼。 进的席宴,何秀妍便将那主座让与如兰。如兰笑着摇手。 “哪里便能抢了主人的座位。还是秀妍妹妹坐吧!” “我虽是此件主人,但这国公府却是大娘子当家,这主位,大娘子才是坐得。” 何秀妍一面让,便是坐个座位,也是谦虚了许久,如兰到底还是被让在了主位。 小碗也不说话的入了席,只是微笑着看何秀妍耍心机。也不告诉如兰。 何秀妍见众人入了席,便叫人拿了茶盏。 “今当秋日。天气转寒,这亭子中虽设了炭火。大家还是喝些热水暖暖身子吧!” 话毕便斟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如兰。 “大娘子请喝茶。” 如兰接了茶笑道: “何妹妹端是客气。” 话毕便饮了一口。 何秀妍见了,便更是高兴了。开开心心的叫人上宴。 小婉那茶杯都没碰到,那茶杯便被撤了下去。 小婉只是一劲的摇头。 那菜蔬一道道的上了来。 何秀妍今日敬了如兰茶吃,自觉亏心。便更是热情招待如兰。将那菜式一样一样的介绍给如兰。 “这个是北地的熊掌。这个是参茸……” 只把小婉撂在一旁。 小婉也不恼。拿了筷子自己来吃。 待的何秀妍看时,小婉已然自斟自饮起来了。 何秀妍站起身身来在小婉一边,笑着道: “看看我,却是慢待了小婉你。” 小婉摇手 “我自是不当紧。 但秀妍啊!秀妍! 人说机关算尽太聪明。若是平时你还有些可能。今日你这般做,公子可是要恼的!” 如兰听的糊涂,这小婉不是个挑刺的人。更何况小婉和何秀妍那般交好。可今日怎说这样的话。 何秀妍听了小婉的话,却是一下愣在了当场。 第 150章 烟火 何氏女愣了一下。又恢复了笑容。依旧对如兰热情无比。 “大娘子。我今日让人扎了炮仗。还找了打铁花的艺人。那伙艺人这汴京城打铁花里的翘楚。端的打得一手好烟火。” 如兰最是好玩,便道: “打铁花,我是最爱看的。即是请了,便叫来演了看吧!” 何秀妍便叫金翘去把艺人叫来表演。 不多时,便见一群人被带了来给如兰几个请安。 金翘早得了何秀妍吩咐。早就将如兰样貌告知了艺人们。 那艺人班主见了如兰几位,带着众人跪在如兰面前请安。口称: “国公夫人妆安!何姑娘婉姑娘妆安。” 如兰新得了国公夫人名号,很是受用,最是喜欢听人叫。平日里见不到外人,今个见了便高高兴兴叫喜鹊赏钱。 “先不管你们演的如何。便是辛苦来这一朝,人说皇帝还不差饿兵,便先赏你们些银钱做底子。若是铁花打得好。更是有赏。”小说 艺人们齐声唱了诺。便去准备了。 何秀妍又让人将那亭子边的围布都撤了。将那早就空出的打铁花场地让出。 如兰便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先是放了一阵子的炮仗。大家大多捂着耳朵听。单只何秀妍,自炮竹声起。看众人聚精会神得看。便得了闲,也不用奉迎如兰,只自斟自酌起来。 小婉见了便是笑笑。把手在何秀妍手上轻拍两下。 何秀妍受了扒,对着小婉举杯,又是满饮了一杯。 小婉无法,只得拿过酒壶,不让何秀妍再倒了。 两人小动作,如兰却是不知,这烟火一放过,那铁花便开打了。 便有三个艺人上场。其中两个用那浸湿了的柳木勺舀了,在墙上一泼。立时铁花四溅,把院子映得亮如白昼。 随着铁花开场,便有磬钹响起。几个人顶着一条龙出来。在不时打出的铁花中穿行。 如兰见了喜得连连叫好。 这铁树打的好。如兰看得如痴如醉。但那何秀妍却是真得有些醉了。 一场铁树表演也没有多久。待的散了表演。 众艺人便来亭前谢幕。 如兰看得开心,便又让赏钱。 那些艺人都跪地道: “谢国公夫人赏。” 这古时的艺人班,无有来路是办不起来的。这个铁树班子便是那街上泼皮做的班主。 那班主尖嘴猴腮却是个伶俐的,晓得这卫国公夫人是郡主。便又独个磕头道。 “小人谢郡主赏。” 那喝的微醺的何秀妍有些不悦。 “停,这里是国公府。不是郡主府?又不是没有告诉你叫法。我们又不是那混账人家,告诉你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不得胡叫。还不给我退下。” 如兰也是不悦。但还是道: “这称呼且不能胡叫,念你市井小民无知,且退下吧。” 那班主本想抖个机灵。他记得那平宁郡主嫁给了齐国公,不还是让人叫她郡主。 班主自以为得计。但不成想却差点惹祸。心中惶恐不安。 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被婆子领了出国公府。 路上班主不解,便问婆子。 “卫国公夫人不是封号贤德郡主吗?怎么不让人叫?我见齐国公府夫人便让人叫她平宁郡主。” 那婆子白了班主一眼。 “这也就是我家主人善良。要是再别的府里,你少不得一顿皮肉之苦。 你记得了,只要不是依附郡主的郡马,一般郡主既便是低嫁,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将那姓氏前冠了夫姓。 那平宁郡主明明是高嫁国公府,但她依然让人称她为郡主娘娘。那是把齐国公往泥里踩呢!端得不是贤良。 又不是没教你。你乱称呼官眷,岂不是欠打?” 话说宴席这便散了烟火表演。如兰这才见那何秀妍面色坨红,便是她这女子也不得不夸一句娇颜绝代。 “何姑娘今日请我,怎么趁我看表演偷偷喝酒?” 何秀妍笑道: “大娘子恕罪,今日当归故里,又喝的是家乡黄酒,便贪了几杯。让大娘子笑话了。” “那看来何姑娘是真的思乡了……” 两人说得一通,如兰方告辞而去。 如兰是走了,那小婉却留了下来。 “你骗大娘子喝妾室茶。你是心中痛快了,却不想想公子可会高兴?” 何秀妍摇头道: “我得心意,公子尽知。他纳不纳我,我无所谓。他爱不爱我,我也不在乎,我只要知道我的心是怎么样便可以了。” 金殿上,既然户部答应了抄办北伐物资。 袁文化便命手下监控了起来。 每日皆派人顶对进程。但凡又什么纰漏,有些拖延不合常理。袁文化立时登门。搞得户部官员不胜其烦。 户部官员们也是吃拿卡要得老手。但袁文化手中却有个好东西——《百官罪述》。 那枢密院副使的勾当,脱了哪里,这户部却是脱不掉,说不得要拔上根毛的。 但到了这时,这却成了袁文化的利器了。那位官员不服。便给他看看他自己那页。立时便好了。 第 151章 北伐 袁文化既捉了人把柄,这办事便是顺遂了。 那本会被拖延到明春的事情。只几日便办的妥了。 袁文化回家和如兰一说,近日便要起行。却把如兰哭成了个泪人。 “这天下哪有结婚不几日便让人去边疆得道理?” 袁文化只得软言宽慰。如兰这才答应。 果不其然,袁文化上了表,定了日期出京北疆。 没用半月,袁文化便成行了。 皇帝陛下于宫中设了宴,欢送袁文化。朝中重臣,和袁文化相交的故旧皆在城外送行。 这一次,袁文化却是带的老兵。非是袁文化亲训。说不得到了北境又要一番操练甄别。 这宋朝便是这般,兵比任何一个朝代选拔得都严格。但将不识兵,战力是真的不强。 袁文化带着队伍行出京城十几里,于一岔路汇合了何秀妍的车架。 何秀妍出了城,便如飞鸟入森林。让人牵了马,骑了匹雪白大马。骑到了袁文化一侧。和袁文化并骑前行。 “公子你看那天边。云浪翻滚。层层叠叠多么恢宏。那云彩后怕不是有神仙在看大军吧!” 袁文化慢了马蹄,看着那天上的云彩。也是心潮澎湃。 袁文化已好久没有闲下心来了。这云彩是好久不见了。 想于西夏,于云州时,是怎样的意气风发。不绝感慨。 “整日里经纶事务。却是失了男儿本性。大丈夫便应金戈铁马。沙场建功。每日蝇营狗苟,鸢飞戾天。却是把人缠磨的没了气概。” 何秀妍高声喊了声“啊!……” 惹得队伍无数人投来目光。 可何秀妍却是不管不顾,或者是本就无视众人。她也是随军打过仗的。这将也是指挥过,兵也摆布过。 袁文化朗声一笑。 “何姑娘也是喜欢这大自然啊!” “公子值此何不做首诗来助兴,岂不更是应景。” 袁文化翻了何秀妍一眼。 “这作诗有两样。一呢是有感而发。那是助兴。二能是按头硬做。便是无趣得狠。” 何秀妍笑道: “近日,是我回家的日子。心情最好。公子只管做来诗给我助兴。至于公子,这做了诗,是有趣无趣。关我何事?” 袁文化一时语塞。便起了玩心,把现代时听得那首顺口溜念了出来。 “看这风景美如画,本想吟诗赠天下,怎奈自己没文化,只能呦呼!云好大!” 何秀妍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便是身旁的兵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过一阵,何秀妍一手持缰,一手捂着肚子忍着笑指着袁文化道: “公子是想笑破我的肚皮吗?不行,不行。公子从新做过。” 袁文化近日却是铁了心,不给何秀妍作诗。 何秀妍又催了催,袁文化又来搞怪。 “何姑娘京城居一场。今日离京,我便给你做一首诗吧!” 然后念道: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附近的人又都笑了。何秀妍假意板着脸道: “公子又来骗我。你看你做的什么?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念着,念着。何秀妍的眼睛一下亮了。侧头看向袁文化。 “公子!这是新诗体?竟然有白话的诗体? 公子!你竟然……” “呃!” 袁文化本是和何秀妍闹着玩。这念《再别康桥》。也是闹着玩。没想到何秀妍居然能看出这是诗。这何秀妍却是比他强的太多。 何秀妍满眼星星的看向袁文化。 袁文化见何秀妍如此。想着,这中国有史料记载的,便只有两次文化思想大碰撞。 一次是长长的春秋战国,一次是民国。 一个光耀中国的古今。一个也是耀眼无比。 徐志摩做为新诗代表。自然会惊到何秀妍。 何秀妍便问袁文化怎么做新诗体来。。 袁文化哪里会懂。便只是笑笑不语了。 话分两头,再说另一边。 如兰送走了袁文化,花着脸便被王大娘子接回了盛府。 第152 章 盛府计议 如兰随了王大娘子回了盛府。去拜了老太太便和王若弗去了葳蕤轩。 不多时盛紘也来了。 盛紘来在屋中。如兰正拉着她母亲的手神伤呢。 盛紘见了便道: “文化是个做大事情的人。是要千古留名的。你这般哭哭啼啼岂不是让他分心?” 王若弗自从如兰嫁入国公府。便觉自己也是涨了行市。 这国公的岳母。也算正经的长者了。 和盛紘说话也没了太多顾及。听盛紘这般说自己这宝贝女儿。便替如兰回嘴道: “文化远去北疆,哪里便知道家中的事。 女儿刚刚结婚不久,这夫婿便要带兵征伐。难免伤心。哪里就要你管的这般严?” 盛紘指着王若弗,“你,你”了两句。 又左右看看,小声道: “别人当然不能,但咱家出了点什么事,怕用不多久,便到他这国公耳朵里。” 话里话外却有埋怨的意思。 如兰见父亲如此小心,也有些尴尬。 “等五哥哥回来,便让他把细作撤了。一家子人,也说不上监视。不过是五哥哥当然有人来咱家刺杀我设的。” 盛紘却是不信。撇撇嘴,心道,这女婿分明是监视自家。哪里便只为如兰安全? 王若弗却劝道: “这次你姑爷北伐,倒是也不全是离别的苦,却也有件顶顶的好处。” 如兰听了疑惑。便道“五哥哥早就奏请了陛下,若是他北伐成功,并不要奖赏。哪里有什么好处” 王若弗道: “你看,这虽然你们夫妻要离别些日子。但是那何氏女不也被送回了应州吗?” 如兰听了低头不语。王若弗自以为说到女儿痛处,手抚如兰后背,安慰道。 “这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如兰抬头看着母亲道: “母亲,我自到了国公府。见了那何氏女。方才知道她是何等样貌。何等才华。 那样貌便是我从未见过的美。说句闭月羞花不为过。 再说那才华。不说市间流传的那些诗词文章。便说她手上的那笔字,独开一宗。怕是只有欧阳永叔能比了。” 如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她本是五哥哥掳来的。便像件见证了五哥哥的武功。我虽不愿和人共侍一夫,但若……嗨!” 王若弗听了直摇头: “你啊!糊涂啊!这话端是不可和袁五郎说。这宠妾灭妻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 盛紘瞪了王若弗一眼,却道: “那何氏女的书法我也是见得。虽还有些青涩。但笔体已然曾成熟。现在她已然不只是北地的才女。俨然是天下第一才女了。 这何氏女在国公家确实是给国公府提升不不少,也说的上文气斐然,天下豪门了。” 这边一家人计较一些,却是一直到得黄昏。王若弗刚要派人去收拾屋子,已供如兰居所。 盛老太太那便却叫向妈妈来说。让如兰早早回国公府去。 王若弗便笑道: “今五姑爷出征,便留如儿住上两日。” 向妈妈却道: “老太太说了,若是五姑爷还在家中,你留五姑娘几日也就罢了。今五姑爷不在家,却是一日也不得留,大娘子也莫去陪,只叫得力的婆子去支应便是。” 盛紘听了直拍脑袋,“对对对。你便叫刘妈妈去帮衬两日吧!” 第 153章 打文官 袁文化的大军并没有走莫州一线。直接便是出了东京便先直奔山西。 行了一天,随行的枢密院都承旨程大人便找到了袁文化。 “卫国公,我们这要去哪里?” 袁文化看着这位以不惧死闻名的大人,心中有些惜才。但看看其虽归于自己麾下,但那可怜的忠诚值。还是熄了招揽之心。 便道: “此去山西应州。” 那程孜这才出言反驳道: “卫国公,在京中,我们便是定下的在莫州屯兵,你怎么可以私自将屯兵地更改为应州。这是大不敬。你知道吗?” 袁文化笑笑: “谁说我要屯兵应州?” 程孜道:“卫国公刚刚说的,这怎么刚说完便自食其言?难道卫国公这般无信誉吗?” 袁文化: “程大人慎言!你怎么可以凭空污蔑。 我刚刚不过说去山西应州。你便说我是自食其言,无有信誉。这便是你们枢密院的德操吗?” 袁文化一句话把程孜说了个懵。张口结舌回半天不的话。这你都承认去山西应州了,怎么还说我污蔑。 袁文化见其呆愣,便不去管他了。骑着马前行去了。 程孜这才反过味来。 “卫国公先别走。既然你承认去山西,那不就是不去莫州屯兵,有什么狡辩的?” 袁文化见激奋的程孜,叫来随行的顾廷烨道: “顾校尉,大军暂停。叫各营主将过来。” 袁文化只板着一张脸,不说话。那程孜在一旁道: “既卫国公知道错了,便既改道吧!” 袁文化也不说话。便自立马于道中。等各营主将。 不待多时,陆陆续续的,各营主将便来到了。 袁文化喝令一声道: “众将官列队。本帅有事要说。” 程孜立于一旁。静静等着袁文化改道。 袁文化却转过头来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程孜道: “程大人,你在把刚才的话说一遍吧!” 程孜一愣,看了袁文化恶狠狠的眼睛,心中打鼓。这袁文化又是搞那般。但自觉自己有理。便依旧道: “我说的还不明白吗?你卫国公私自改了屯兵之地,是大不敬。当立刻改道,去往莫州。” 袁文化等得程孜说完。这才回过头来。看着众将校。 “尔等听了。在我军中,除皇帝招令,令出一门。他人命令只当狗屎,具不得领。” 又回身看程孜。此时程孜已然气不可支。 袁文化对着程孜又道: “程孜大人,那个告诉你,我要去应州屯兵。至于我为什么到应州,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你可明白。” 程孜也来了倔脾气: “在莫州屯兵,便是要去莫州,谁同意你去应州了?” 袁文化哈哈大笑。 “我君前保的是明春钱莫州屯兵。只要那时屯了兵便是。哪里由得你管我行军路线。” 程孜大声喝“不行……” 程孜还带再说。 袁文化便以封了口。 “我看你是做官老爷,做糊涂了。枢密院管发兵,将军管领兵。 你们枢密院越权多以,以发兵权为由,指使调兵。以为在我这也能这般?哼哼!姥姥!老子这里行不通。 来人那!将这个越权之人拿下。重打二十军棍。” 袁文化说完,便有袁文化带来的劲卒上来。嘛肩膀,拢二背,将程孜擒拿下来。 程孜一下愣了。这枢密院越权指挥,那是多少年默许了的。怎么到他这里便行不通了。 但国法却是如此。程孜慌忙道: “卫国公。你这般骄狂,朝中大人们定然不同意。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袁文化叫了声停,走到程孜面前道。 “程大人,你怕不是把我当成那些小将了。我袁文化攻城略地,拼的便是一腔热血。 不像你们这些文官,在营中蝇营狗苟。你们枢密院上次北伐大败亏输,你怎么有的脸来指挥我。 我也不瞒你,便是你家韩相公,现在的杨相公也具都说了,这北伐由我坐主,他们不参与其中。你小小枢密院承旨便敢来多嘴,念你是初犯,要有下次,我定斩不饶。 左右,推下去打。打完让全军晓得,敢反我将令者,便是如此下场。” “尊令!” 那左右劲卒将程孜推了下去。结结实实的打了二十大板。 这程孜却如去了半条命。想到,在京中几位相公却是说过不指挥北伐军。 但这袁文化假公济私,去应州分明是去何家。着实可恨。 可却无法,只得按下心来回自己车上去养伤。 袁文化打过了程孜,看着手下将领。 很多事认识的。也有很多是不熟悉的。 趁着这个下马威,袁文化在这人中做了些调整。将忠诚高的派往要职。不听从的,安排闲职。 安排一顿,大军这才又开拔。 袁文化思量着想着这一路再深入基层,捡拔忠勇。想着等到了应州,应该也调的差不多了。 袁文化正想着。却听到身后有马奔跑而来。 袁文化回头看去,却是何秀妍。 袁文化把马缰勒住。只等何秀妍到得近前。 “公子。却在这里领兵,让我好找。” 袁文化道: “你高低也算是北地第一才女。你应该稳坐车中。方显你娴静。哪里便这般跃马扬鞭。” “那个讲了这跃马扬鞭的不能当才女?这才女便得是不出门的闺秀?”何秀妍却强辩道。 袁文化也是没辙。这个代言人,算是找的不好。一身的太妹秉性,是改不了了。 “你啊!” 袁文化直摇头,也是无法,这临时改人,怕是耗费资源良多。又要有好的契机。太也难得。便先这样吧。 何秀妍这时又将马儿凑到袁文化的马匹身边。小声道: “我听说,你原应该去莫州屯兵,今却要去应州?那枢密院都承旨来说,你还将人给打了?” 袁文化回头却是不小声“是啊!怎么了?” 这何秀欧妍古灵精怪。袁文化只不知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何秀妍这才一脸羞红的问道: “公子可是因为我改的道?” 袁文化本是去那四州寻旧部的,谁承想却让何秀妍误会。 刚要解释。却听何秀妍小声羞道: “我就知道公子心中有我的!” 第154章 再回应州 自袁文化打了程孜。那程孜只在自己车中养伤,再不出来和袁文化抬杠。 这军中将校本就听说袁文化治军严厉。今又见那枢密院的文官都被袁文化打了。便更不敢诈刺。由得袁文化在军中调度人事。捡拔伍长。 袁文化为了军队早日形成战力,每日里皆在队伍中和兵士在一起厮混。同吃同住。有那忠勇的便提拔为伍长。不到半月时间,便把军中走了太半。 那何氏女也不知从哪里弄了套铠甲穿在身上,更是显得英武。整日里跟在袁文化身后,也不谓苦。便是蒿草土路也走的。兵士的大锅饭也吃的。俨然一副怡然自得模样。 有那军士偷偷打听才知。这是北地应州大族嫡女,天下第一才女。北地臣服于卫国公的象征。 袁文化也问何秀妍, “你好好的大家族嫡女,跟我吃这般苦楚。可恨我?” 何秀妍也是笑着道: “甘之如饴。哪里有什么苦楚?有公子的地方便是天下最幸福的地方。 我虽不能如大娘子一般和公子偕老。但能为公子的事业有些助力。便是开心了。” 这军队开拔非是一日之功。又兼这军队磨合不足。更是慢了。但好在袁文化带兵日久。也有经验。带来的老卒又都是其中好手。 这军队行了半月,便是大概成型了。 待袁文化大军来在应州城边上时。已经有了强军气象。 袁文化便让军队在城外驻扎。自己领了一队人马,带着何秀妍便往城中而去。 今日的何府张灯结彩。只因他家被卫国公小女儿回来了。 今日他家的嫡女现在可今非昔比。已然顶着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回来的。 遍查历史。又有几个女子得这天下才女名号。 那从东京归来的大家子弟无不赞扬她的美貌才华。 那何族长更是带了三儿三女和家族一众耆老,在城门口等了多时。 袁文化带兵远远而来。 那应州知州领的满城官吏也来在城门迎接。 这应州知州不比别处,这里原是北辽占领。知州到了此地多听袁文化英勇盖世。武功绝伦。又知袁文化功劳斐然。 不少袁文化国公身份,便是这份武功,知州自然比别处人等更加高看袁文化。 袁文化见当地父母官亲自来迎。也不托大,便既下了马。 那知州忙上前施礼。 “卫国公安,下官填为本地知州曲文阔。现带满城官吏来迎国公。” 袁文化伸手扶了那曲知州。 “我乃是带兵打仗而来。却是劳动地方了。曲知州,这以后,我们可要多亲多近啊!” 说着拉着那知州得手聊起天来。 这满城的官吏皆在一旁满面笑容的打着哈哈。时不时给两位大人捧个哏,逗个趣。 那何俊也凑上前来。 “卫国公安。” 袁文化看着这位。也道: “何族长你也安好啊!好久不见,族长却是更加的富态了。” 这在古代,说人胖倒不是孬语,却是夸人的。 何族长见袁文化搭理他。忙道: “卫国公也更是英武了。” 这何俊在一旁奉迎袁文化。那边的何秀妍已经会合了家人。 何秀妍的三弟看着一身戎装的。有些泪目。 “姐姐确实受苦了。都是弟弟无能,当日便应随了大军而去,却是懦弱累及姐姐。” 何秀妍笑笑不语,这弟弟当日不说,现在说了有何意义。再说自己跟随袁文化是己心所愿。谈不上苦。 大家热闹的欢聚一阵。便见那边袁文化和本地官员说得了话。和着何父往自家走来。 “秀妍,我这要去赴曲知府的宴。你便和先和家人回家。等明日我再去拜访。” 何秀妍不喜官场应酬场景。听了袁文化言,和袁文化道了别。便和家人先回家了。 袁文化这才又带了何俊去赴曲知府的宴会。 这官场应酬且是平常,酒肉倒是有得。诗词也是有的。但袁文化国公之重,却是无人让他作诗。 之于别人,都说些四六不同的诗词来。袁文化也不爱听。只这山西的黄酒却是好喝。 何府当中。何家人等齐聚一堂。何秀妍母亲拉了何秀妍是看了又看。 “你看看,秀妍你又瘦了,只怪你父亲,把你抵押给那袁文化。可是苦了你。” 何秀妍却拍着母亲得手。 “公子谦谦君子,我于他手下却是不曾吃苦。公子又兼才华绝代。我倒是学了不少。也觉这生矣有涯,而学无涯。” 第155 章 不告而别 袁文化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是近三更了。 到得营帐,却是富贵来在跟前。 “主人,杨宏远来了。” 袁文化顿时酒醒了,忙道: “宏远现在在哪里?快快带我去见他。” 富贵本想说,也已深沉。但看袁文化急切。便道: “我已安排他住在主人营帐不远处的护卫营。我这就带主人去。” 袁文化便随着富贵走去。 及到了那营帐外。 袁文化便朗声道“宏远!宏远何在,宏远何在啊??” 话音刚落,那营帐中便撩起帘子出来一人,不是那杨宏远又是哪个。 “公子安,好久不见了。” 袁文化忙走上前扶起躬身的杨宏远道: “这许久不见,实在是想念非常。待的这次事中,我给宏远谋个功劳,宏远便和我去东京吧!你我弟兄也好时时相见。” 杨宏远却是摇头。 “让我去东京和那些子官老爷打交道,却非我所愿。况我确是也放心不下商队的事宜。我这样给公子看着商便好。” 杨宏远这人,是袁文化最早一批手下了。若论才华来说,确实是不出众。但却站个认真二字。虽发展慢些,可是稳妥的紧。 有杨宏远坐镇。佐以两个干练的。事情也办的有声有色。 两人把臂进了营帐,袁文化让富贵在外看守。不让人靠近。 如得帐内。两人寻了两个胡凳坐下。 杨宏远这才道: “公子,我已将探子撒开在幽云各地。我宋要北伐之事早已传遍了北地。辽国的皇太叔已然派兵于幽州屯兵。 只待来年春和我军大战。” 袁文化便呵呵了。这宋朝打仗,多到处审核。等到成行,早就天下皆知。 袁文化沉思道: “这辽国笃定我朝不会在冬日用兵,我们的机会便在今年秋冬。延绵日常,免不得做成添油战。 朝廷并不能给我多少援助。日久怕要落个抽身不得的下场。” 杨宏远听袁文化的话也是忧愁。 “北辽兵精将广。又有无尽的骑兵。却是难攻。” 袁文化也不想杨宏远能给他提什么主意。只是问道: “宏远,既将兵马屯于华北。那雁北地区。辽国可有消息?” “那倒是不成有。深入辽境的商队也未见辽军动向。 前些日子,北地曾传我大宋欲在莫州屯兵。我也是接了公子传书才知公子来了应州。” 袁文化点了点头。心道,这东京城靡靡之地,应是龌龊无比。辽国的探子,细作在东京应不知繁几。 北伐的路线怕不早到了辽国皇太叔耶鲁重元的手上。 自己改了路线连程孜都敢来反对。想来辽国也想不到。 既然如此,何不出其不意,先拿下雁北几州。来个开门红,壮壮士气。 袁文化想到此。便问杨宏远: “宏远,我让准备的勾连枪和火药,可准备妥当?” 杨宏远笑着道: “这事公子放心。那两样利器,一样破了西夏铁鹞子,一样轰开了兴庆。我哪里会不当一回事。 便是平时,不待公子说,便早早准备好了。” 袁文化见物品齐备,这才放心。 “有了宏远的东西,我便无忧矣。 兵贵神速,宏远的东西到了哪里?” 杨宏远又是满脸笑容: “我自知公子要来应州,便知公子欲在此地做一番大动作。便让物品随我来了应州。” 袁文化大笑,连道三声“好!好!好!” “既然已然齐备,便劳烦宏远组织人手,将物品今夜带来。我明日便起行,晚恐生变。” 杨宏远听了,领命而去。 这一夜注定是忙碌的。 待的天明。杨宏远已将物品大多送来。 袁文化见已到得差不多。便吩咐手下将领。 “许将军。便留你在此将器械拿全。我先率军前行。这战机一瞬即逝。时不我待啊!” 那许姓将军领命。袁文化便点齐兵马,向着蔚州而去。 话说袁文化这边开拔,去的匆忙,还未曾去何府拜访。 那何秀妍见了父母,兄姊。心情高兴。每日在家一边和家人团聚,一边等候袁文化来访。 这一日,何秀妍正和三位姐姐在院中赏菊。却有女使来报。 “几位姑娘,主君让四姑娘过去前厅见客。” 何秀妍见女使话语说的郑重,想来是袁文化来府上拜访。父亲叫她去前厅,便喜滋滋的去了前厅。 待到了前厅,却是母亲陪着位太太说话。 见何秀妍到了,便和那夫人道: “这便是我家四女儿秀妍了。 秀妍这是城东马府的大娘子马夫人。” 何秀妍心中失落,但仍旧施了礼。 有那女使端了凳子来。放于何夫人下首。何秀延便敬做下首,已陪两位。 “这就是秀妍啊!确实如人所说风华绝代。便是我这一世里也未见的佳人。” 何秀妍只是笑笑,也不反驳,也不感谢。便静静坐着。 何夫人却是道: “我家秀妍的容貌却是我四个女儿中最美的。也是性情最好的。” 何秀妍在一旁心中奇怪。 “这母亲,人夸你女儿,好歹谦虚一下,哪有这般自夸的。 还说自己性情好。在这家中便没有比她更加淘气的。这样也能说出性情好。让三个姐姐听了岂不笑死。” 那马夫人见这般说。站了起身。来在何秀妍身边,拉了何秀妍得手道。小说 “何夫人说的确实是了。你便看这行事做派,到底是天下闻名的才女。那可是天上星宿下凡了。” 何秀妍一愣。这马夫人什么习惯,怎么爱拉人手呢!想着,便看向自家母亲。 可何夫人却是一脸的姨母笑。 何秀妍何等聪明,这还哪里不知这马夫人有古怪。 便将手从那马夫人手中抽出。 “马夫人过誉了。我之才华,比之我家公子。如萤火之见皓月。一粟投之大海。哪里便敢说什么才华。” 那马夫人一愣。看向何夫人。 何夫人忙道: “你这孩子。今你劫难已满。回在家中,哪里还要像在汴京。 你应称卫国公才是。” 何秀妍再回头看向母亲。 “那一日,公子攻入应州,我何府满家战战兢兢,我入国公府为质之时,母亲可没有反对。 今怎么又来返悔,公子怜惜我,绕道应州让我归家团聚一番,我到底是要和公子回去的。” 何母听了何秀妍的话,哑口无言,自己家当初让一小女子去当祸,却是理屈。今女儿说来,自是无话可回。 一旁的马夫人见何母不说话,便道: “秀妍怕是错了。卫国公仁义,今应州安定。南下的世家子弟具都回来了。这次卫国公是亲送姑娘回家的。不必再为质了。” 何秀妍却是不削,仍是那句“我不过是回乡聚聚,还是要走的。” 马夫人笑道。 “四姑娘怕是不知,那卫国公已经开拔。你是回不得汴京了。” 第156 章 攻打蔚州 何秀妍被那马夫人的话说的呆在当场。 慢慢的何秀妍缓过神来,回过身对那马夫人道: “你这话可当真?” 这话问出之前,何秀妍其实便已知晓答案,只不过心中还有那一丝侥幸。 那马夫人笑道: “自是不能骗人,你不信问问去,这城外大军早在三日前便走了。” 何秀妍听了这话,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如泉涌般流了下来。 身子也一下瘫软。外界再说什么,她是半点也听不得了。 也是不知自家母亲说了什么,也不知马夫人又说了什么。更不知马夫人何时走的。在于她那都不重要。 何秀妍呆坐不知多久。不知何时收了眼泪,眼中露出坚定来。 这才听到身边父亲和母亲的话来。 何秀妍抬头听。只听父亲道: “女儿啊!是为父害了你啊!但好歹这有了重开天日的时候。天可怜见,又将你送回来了。 那卫国公也是仁慈。并不拘你终身。 你也争气,现在才名远播,人并不以你被卫国公掳去为奴,小看与你。” 何秀妍面无表情,听是听到了,只是不应答。 何母也在一旁说话。 “现在谁人不知你是天下第一才女。想着娶你过门教导子嗣。繁衍名门。 便是今日的马家夫人便是其一,我们且是要挑上一挑的。并不是将就。也不是去他们家受气的。” 何秀妍依旧不理,只在心中盘算自己怎么行事。 这何母见女儿不理他们,便又哭了起来。一边用力的打着边上的何俊的肩膀。 “都是你,你胆小怕事。你看哪家的儿子随袁文化去了不是好好回来。偏你让女儿去。害了女儿。” 何秀妍这才拉了母亲得手道: “母亲莫要怪父亲了。我本朽木之才,无有公子也无有我今日之名。 公子才华可比日月。公子豪情可赞星辰。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便是天下男子齐聚。也比不得公子万一。” 说罢!何秀妍便起身走出了前厅。 出了前厅,金翘便来在身边。关切的问: “姑娘……” 不待金翘多言,何秀妍便道: “我们带的护卫有多少?” “啊?二十个小婉姐精心培养的女护卫。这才出京,便都给我们带上了。”金翘连忙回道。 何秀妍边走,边从荷包中拿出块玉牌来。 “你带两个护卫去城西的胡记药铺去找钱掌柜。便是云间上传唤。让他们准备好车架,护卫。” 这边何秀妍一番行动不提。再说袁文化离了应州,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蔚州。 待的袁文化到得近时。那蔚州的守备,才刚刚得了消息。慌忙关了城门。组织人手上墙看守。 宋军定住阵型,袁文化跃马到得阵前。往那城上看去,城头兵士慌乱不已。 袁文化对身后顾廷烨和富贵道: “这蔚州眼看着便是未有准备。我们便趁此良机攻下城池。” 顾廷烨道: “元帅,我新到军中,寸功未立。便由我来冲上城头吧!” 袁文化哈哈一笑: “仲怀不但武艺高强,还有一颗英勇的心。端是哪得。那便由你来第一个进城吧!” 顾廷烨听了袁文化的话,便连忙领命,调转马头便要回本部带兵去攻城。 袁文化叫住顾廷烨。 “仲怀慢来。先让富贵给你开条道路来。你且将队伍集结好。先不要行动,看我旗语。” 又转身对富贵道: 富贵!破城队可准备妥当?” 富贵打马上前道: “已经准备妥当,只待元帅一声令下。” 袁文化点点头: “去吧!” 顾廷烨听两人话语一愣。这卫国公既答应自己,怎么又将这攻城之事托与别人呢。 但顾廷烨便这一点好,这身上有着天然的军人气息。这挨打要站直。军令下绝不推脱。 得了令,便去集结队伍去了。 袁文化则带着一众将领看着富贵行动。 只见富贵带着一队士兵佯攻。呼啦啦一片。吓得城上不住放箭。 这富贵带的队有几百人。扛着盾牌,也不带冲车,也不带云梯。只一味的跑向城门口。 待的到了城门处又玩起火来。还点着冒烟便跑。 这般操作却是弄晕了两方人等。 但也疑惑不多久。不待多时,那城门处便一声巨响。 袁文化喝道:“旗官,命先锋军从城门处攻城。” 那旗官立刻比起旗语。 顾廷烨见了城门被炸的粉碎。旗官又命他进兵。 一时精神激荡,大喝一声: “攻城。杀!” 一马当先便冲了出去。 先锋军在他的带领下奔驰而去。 辽军见城门被炸,只慌了一阵,便有人带着士卒拿来杂物堵那城门。 好一个顾廷烨。一提马缰。身下马儿便跳过障碍。进得瓮城。左砍右杀起来。身后先锋军也冲进去不少。 富贵也带着兵卒进了去。 那瓮城里的兵丁躲闪不及被顾廷烨带的人杀得近百。富贵则忙着带人去炸第二道门。 过了此门,却是便能入了城。 那城墙上的辽军虽准备不足,但箭矢还是有的。 一时先锋军死伤不少。顾廷烨用长枪拨打雕凌。一时险象环生。 好在,富贵速度不慢,第二波炸弹,很快便点燃了。 又一声巨响二道门告破。顾廷烨再无阻挡,带兵便杀进城去。 城外的袁文听了炸药声音,便知事成。对着身后众将大声道: “城门已破,众将随我带兵杀入城去。” 一时宋军马斯声,人喊声,声震天地。十几万大军一时出动。 那地面如地震一般。具都涌向城门处。 蔚州属实没有什么准备。还以为宋军在莫州呢。 顾廷烨带了人马入城,便带人去夺取城楼。 袁文化让众将带人则涌现四处城门,进击隘口。 蔚州乱了。城内官员还来不及集结逃走,便被宋军拦在了城中。 袁文化带着近卫军跟着向导向着那留守府所在而去。 那辽国的留守府一片慌乱,留守听说城已经被破,便也不收拾细软,只带了家小,在军队保护下往北城门而去。 却不巧和袁文化带的近卫军撞在一处。 第 157章 耶律堪尤 袁文化见面前的队伍中。有一满身金甲。头顶冠英的契丹人正指挥他们前进。 便知这伙是城中的契丹贵族。那哪里还能放过他们,当既便令军队冲杀过去。 有着家小妨碍。辽军守备的部队。并不能好好的发挥。没一会便被冲开。 袁文化一马当先,来在辽军守备面前。 把那长刀放扁,“呼”,的一声,拍在那守备的身上。一下便将那守备拍下马来。 辽军守备被拍的在地上滚了三滚。被摔得七荤八素。 袁文化打马上前,于马上来了个海底捞月。一把将那守备捞在马上。然后打马回了自家队伍中。 再将那守备向手下一扔。便有人上前来,嘛肩膀拢二背,将那守备捆的结结实实。 袁文化便大喝一声: “你们长官已经被擒。还不快快投降。要不然我就杀了他。” 那守备是听得懂汉语的。忙道: “别杀我,别杀我。你们快快放下武器。” 袁文化愣了一下。打了这么许久的仗,像这个人一样没骨气的倒是少有。 袁文化手下听了一愣。看向袁文化。 袁文化示意将那长官推到自己面前。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叫他劝降。 那守备也是胆小。连忙大声斥责辽军兵卒。 辽国的兵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的放下了武器。 袁文化让手下前去看押,这才有机会让向导来辨认。 一问不要静。却原来是辽国派来的守备。 袁文化收复云州都不曾捉过一个守备。却不想在这小小的蔚州却捉了个守备。 袁文化又让他拿出兵符印信,去城中各处劝降。 待的将全城彻底占领。派了人手看押俘虏,守住各处。却已是黄昏。 袁文化当初看三国,只需一个调虎离山,那城头变幻大王旗。怎么到自己,先别说打得每次都很费劲。便是赢了,安民也是个费心的事。 心中不禁想着找几个内政的帮手来。 袁文化想着这些,带了一众将领去了守备府。 此时的守备府却是充当了袁文化的行在。 袁文化命人记录战功。等轮到顾廷烨,他却打趣道: “这守备真是没个骨气,他若再等等,我便把这半座城攻下了。” 众将听了都哈哈大笑。皆道不过瘾。 袁文化这又想起这位没骨气的守备来。 等记好了功簿,袁文化将那守备带来。 那守备到得正厅。面对满殿的将军,一改刚被俘虏时的胆怯。 现在却露出了一副贵族气质来。 袁文化见了心中暗笑,面上却道: “我观阁下气度不凡。应出诗礼簪缨之族。不知该是如何称呼?” 那守备受了袁文化句礼貌话,更是气宇轩昂。 “我乃是景宗之孙。当今辽帝皇叔耶律堪尤是也。” 袁文化听了脸上一副吃惊状。 “呀呀呀!怎至于此。来人啊!快给辽国皇叔拿来座位。 我竟不知是大辽皇叔在此。多有怠慢,望恕罪!” 那耶律堪尤慢条斯理的坐了座位。 “无妨,你我各为其主,如此已是可也。” 袁文化便又问: “辽皇叔天家贵胄,不在五京,怎到这偏远的小地方?却是苦了皇叔。” 那耶律堪尤便娓娓道来。 第158 章 何秀妍离家 应州何府,何秀妍吩咐身边女使,去将随身护卫叫的身边。让人把,自己小院围了起来。 待的半个时辰。金翘便回了何府。 何秀妍便带了人从角门出了何府。坐得金翘带来的马车去了那城西的胡记药铺。 那药铺掌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待在后门等着何秀妍等人。 何秀妍带了人一到,钱掌柜便带着众人去了后院。 钱掌柜许是在那日大军到时,在城门口见过何秀妍。倒是认得何秀妍。谦卑的站立一旁。口称: “见过何姑娘!” 何秀妍又让金翘和钱掌柜对了暗语。方才说道: “你去联系商队的暗队,在明天聚集两千人马。” 钱掌柜一愣: “何姑娘,这……不合规矩。无有主上命令,是不可以启用暗队的。再说我也指挥不动啊!” 何秀妍将手一抬,将半块玉符瞥了过去。板着脸道: “这是小婉的令符,你带了我的护卫去做便是。莫要耽搁。 我知杨宏远为接公子,调了人手在应州。这些人找来不是什么难事。 我便在这里等候。傍晚之前务必做到。” 钱掌柜无法,只得在何秀妍两名护卫陪同下去办事。 金翘凑到何秀妍面前,在她耳边小声道: “姑娘,这钱掌柜牢靠吗?” 何秀妍抿了,下嘴道: “我于京中,尚未起行时便看过这里的话事人图形。便和这人一般无二,更加这钱掌柜在小婉的档案中,忠诚度却是甲等,出不了差错。” 金翘听了便不言语了。 那掌柜办事也是利落。不到半天,便将人等招齐。 何秀妍又命钱掌柜抄办了些货物,便坐着车轿,带着大队人马,伴做商旅出了应州城。 金翘于车中问着何秀妍: “姑娘,我们怎么不去蔚州?你不说公子一定是去攻打蔚州吗?” 何秀妍自出了城,便闭着眼睛养神。听得金翘问她,便说道: “以公子之能,打下蔚州不过尔尔。我是何人。怎会如那弱女子一般,千里夜奔。殊途同归,他乡相遇岂不画意?” 金翘还是有些担心: “可姑娘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是敌占……” 何秀妍微笑着道: “便是要去那,方显我的诚意。” 金翘知自家姑娘是有主见的。认定了的事便义无反顾。且是有担当。那卫国公欲要带走她的三个哥哥,自家姑娘明知那是条不归路,还是决然而行。 这才依然一样。金翘便闭了嘴。心中知道自己只需按姑娘吩咐行事便是。自己自小跟了自家姑娘,便是水里火里也要陪着姑娘。 何秀妍一行人行了半夜便出了应州城范围。嘱咐众人露宿。自此晓行夜宿,只过了五六日,便到了武州地界。 何秀妍的商队使了银钱,倒 平平安安的进了城。将人马与商队卸了货。便接见了当地暗探首脑。 “孙掌柜。不知本地,你能调集多少人手?” 那孙掌柜恭敬得到。 “应该能召集三四百人。” 何秀妍点了点头道: “人手也是够了。你只听我吩咐,打听收集城中事宜便可。” 又嘱咐了一些具体事宜。何秀妍也不做休息,马不停蹄。带了十几名护卫,又让百多名人手暗中跟随。便去了武州的亲戚家杜府。 何秀妍坐于马车也不出面,只让金翘去与门房交集。只说告知大娘子说,晚辈小菊来访。 门房见金翘穿戴不必寻常,只是大户人家女使。也不敢怠慢,忙将消息送进了府中。 待不多时。便有杜大娘子的随身嬷嬷匆匆出来。 鬼鬼祟祟的带了何秀妍等人从一旁小巷的角门进了府。 何秀妍带着人一路弯弯曲曲,随着那嬷嬷走了一阵,方到杜家大娘子居所。 何秀妍入了内,那杜家大娘子便在门口等候。等何秀妍和金翘带了两个女护卫进得屋,忙让嬷嬷关了门。 “还真是秀妍你啊!你怎么这么大胆,竟然跑到武州来了? 你是不知道,现在雁北哪个不知你的大名。若是让人知道了,说不得定然报官捉你。” 何秀妍只是笑着: “自然是想念姑母你了。” 杜家大娘子把眼一番: “胡讲!你想姑母是有的。但怎么也不至于想到要冒死来这见我啊!” 何秀妍格格一笑。 “姑母!我是来给表兄送一份大富贵的。” 杜大娘子听了无有兴奋,却是后背起了一层汗。 “秀妍你这……这不是胡闹嘛!” 何秀妍反手拉过姑母得手。 “我晓得姑母刚毅。你我姑侄血亲。我也不骗你。 卫国公领了大宋皇帝的命令。北伐辽国。 原定的驻兵莫州。但卫国公却来了雁北! 今辽国无有准备。卫国公攻城掠地,想来姑母也是听说过得。那兵士宛若疯魔。 攻下武州,不过旦夕。如大宋稳定雁北,杜家当改换门庭。若是大宋退去,姑母可想过,以你我关系,辽人可放过杜府?” 杜大娘子听了眉头更是深皱。 何秀妍继续道: “今我便有一条路给姑父,表兄走。倒时便是一场大富贵。” 杜大娘子一屁股坐在团凳之上。想了起来。 何秀妍却是不急,只看着姑母面目。等姑母做决定。 “秀妍,此事事大,且容我思量思量。” 何秀妍收了笑容,摆出可怜模样,轻轻摇晃姑母手臂: “姑母!我现在身在敌城,我哪里还等得你思量啊?要不你叫来姑父,表兄来做个决断可也?” 说着直视杜大娘子眼眸,一副楚楚可怜。 这杜大娘子和何秀妍父亲乃是一母同袍。最是亲近,何秀妍小时又最得杜大娘子喜欢。 杜大娘子见何秀妍可怜模样,眼中便露出怜惜模样。 何秀妍见了,连忙便让对姑母身旁嬷嬷去找何秀妍姑父和大表兄过来。 那嬷嬷又看看自家大娘子。见大娘子轻轻闭眼点了点头。这才出去寻杜家主和大少爷去。 何秀妍有对姑母小声道: “姑母!只需你们将满城显贵家族族长请来便可。我自有办法。” 这杜大娘子有这侄女也是无法,事到如今,也只能看主君怎么觉断了。 第159 章 劫持武州将军 杜府广下请帖,说是满院秋菊盛开。在府中设下宴宴,请满城显贵聚会。席间欲将自家一半田产出卖。 翌日,城中各大家族。凡是接了请柬的。便是无有买地想法之人,也想去凑个热闹。人倒是来的齐整。 何秀妍盛装打扮在杜府的内厅端坐,身边还放着一副铠甲。听得金翘报来。说满城的家族皆已到齐。便道: “金翘,一会姑父和表兄会吧各家族长骗入正厅。 你带了百多卫士和杜府护院家丁,将他们困在里面,一个也不许走。凡有强闯离开的。格杀勿论。” 金翘自跟何秀妍欲来这武州,便晓得今次无法善了,早已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听得命令,便毅然领命。 何秀妍则让身边卫士拿了铠甲,出了屋坐上商会派来的车轿出了杜府。 又去商会会同了一两百人的送礼队伍,前往统军司。又将那两千多兵士乔装混迹于统军司周围。 孙掌柜上前给看门的兵丁送了银子道: “麻烦你老去通报一声,便说昨日来求通关文书的钱竣同,今日带了货物样品给将军看。” 那兵丁见孙掌柜带得无数物品。晓得是给将军送礼。 便答应道: “我便给你通报一声,是见或不见,可不敢保证。” 说罢,便去了衙门里面。 倒等不多时,那兵丁便出来通知道: “你带着样品跟着我走后门。将军在后衙等着你呢。” 孙掌柜便带人随了那兵,转到后门。这送礼要走后门倒是正理。 钱掌柜命人将一车车拉了进去。 拐上两个弯。钱掌柜便见一将军腆胸叠肚的坐在一个院子里。身边还站在一个手摇蒲扇的山羊胡中年男人。 钱掌柜忙上前施礼。 “噶大人安。我已将昨日说好的礼物带来。并且我昨日见市上有一书香门第的落魄女子。看其气质,容貌不比凡人。想来是哪个大户人家落难的小姐。 又想着如此美人,也只有将军能配得上了。所以今日一并送了来。” “嗯?”那将军听了,眯着眼满面笑容。 “既你说是落魄大家闺秀。我最是心善。叫出来我看看,说不得我照顾一二。” 孙掌柜便说了一句: “将军让你出来呢!还不出来!” 何秀妍是把满场话语听了个便。听得钱掌柜暗语。这便抱了把琵琶,珊珊从车中走出。 何秀妍本就丽质天然。又加今日盛装。更显姿容。 那噶将军哪里见过何秀妍这般容貌。 “快快过来,让某家,问问。家中变故。可有什么难处?” 何秀妍轻移莲步,走在那将军面前,一手抱着琵琶,一用一块丝绸手帕来擦眼睛。 “奴家家本是故乡大户,诗书传家。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家中忽生变故。小女子不成想流落此件。” 说着话,那眼睛上便挂了泪珠。 将军哪里见得美人催泪。站起身来,走上前。 “莫哭莫哭!这以后有我……” 刚要上前抱抱何秀妍。安慰一下。 却不想何秀妍从琵琶后面拿出把弯刀,一下驾在了噶将军脖子上。 “别动!” 噶将军听了这话。便闭了嘴。呆呆的任由何秀妍劫持。 他后边的中间男子见将军被捉。立刻便要惊声喊叫。 却被一旁的女护卫,一刀了解了性命。 第 160章 拿下武州 何秀妍用刀架着那噶大人的脖子。 噶大人的眼睛却是滴溜溜的转。 “这位小姐,别慌,你会用刀……” 噶大人本想虚言敷衍何秀妍,再寻机脱离刀口。 何秀妍心思坚定。见这将军胡缠,只冷冷一笑,将刀轻轻一抹,立时一道血痕出现在噶尔哈的脖子上。 那噶将军只觉脖子一凉,有痛楚传来。知这女子不好惹。 何秀妍轻喝一声“拿下!” 便有几名暗卫,拿了绳索将噶大人绑了个结结实实。嘴上堵上了布条。带到一旁的屋子里。 何秀妍这次松了一口气。 这有心算无心。兼这次答应噶大人的钱财巨大。噶大人也怕出些事故。不敢让太多人在身边。方能一次捉拿成功。 孙掌柜又命人守住院子的门口。嘱咐,若有人问,只说将军和师爷在接待客人。 何秀妍命人在噶将军身上搜索。到底找到了。噶将军的印信。 何秀妍便把早已准备好的传讯条,各个盖上印。出门交于将军府兵卒,去城中各处给军中将校传递。 何秀妍只在那小院待着,闭目养神。心中想着姑母家中,事情办的如何了。 辽军已经腐朽。但何秀妍明写得了孝敬,欲要和众将校商议和分润。将校们来的都挺快。没有多久,便有人来报,说有将校来在院外等候。 何秀妍派人嘱咐,等人齐一起进。 但等了许久,却仍有名校官未到。 何秀妍见牵扯时常,便不等了。 将那几十名将校院中一拿下了。至此武州城的指挥系统算是基本搞定。 何秀妍一开始便未想着那噶大人会反叛。说不得这个噶大人家小还压在辽东京呢。也便没有费那口舌。 但现在,这几十将校里面是,契丹人也有,汉人也有。 一个个进得院中,便被何秀妍的人给拿下塞到小屋。 等军队高层大多被抓后。何秀妍才放下心来。这便成功了一半。 命令孙掌柜和自己的护卫带领外面乔装的的暗卫去攻打城中的军营。 一个没有指挥和管理系统的军队便如一盘散沙,不会对自己的兵士起到太大的阻碍 何秀妍则带着一百多手下提审了这些辽军军官。她也懒得挨个提审。便把所有人都带到了面前。 “来人,先将契丹人提出来。” 随着何秀妍的命令。便有商队细作将契丹人一个个的指认了出来。 何秀妍也不说废话。直接一句“通通处死!” 连何秀妍的手下都是一愣。但毕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杀了便是杀了。 大家都是杀老了人的。又是身在敌人心脏。做这些还是没什么抵触的。 那些契丹武官,还不等人提审,嘴上的布都未拿下,变成了刀下亡魂。 何秀妍看着被压在地上的剩下汉人武官。一个个已被吓得身体颤抖。 这时外面已经传出了震天的喊杀声。 何秀妍这才对汉将们说道: “你们原也是汉人。本着同族情义,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我需几个熟悉本地军务的,你们谁降了我军,便有一条生路,若是不从,哼哼!那就别怪我了。” 说完看向那些汉将,便有点头如捣蒜。 何秀妍哪里用得到这么许多人手。 “我用不了这么许多人手。你们来说说,哪个对辽军是死忠,我也好甄别一下,别被铁杆汉奸给骗了。” 正说着,院子外便有衙役,想要进院子来给噶大人报告城中之事。 都被一一扣押送到了何秀妍面前结果了。 何秀妍也不理,只专心甄别。之于这些人,便是不是铁杆,何秀妍也是不相信的。但这些人还有些用处。暂时不能杀罢了。不是资料上说百死不变的汉奸。何秀妍便让人暂时看押起来 城中闹了整整半天。从上午一直打到下午。那孙掌柜才将城中大部安定下来。带了人来见何秀妍。 何秀妍所待的官衙,原先的人都跑了个精光。孙掌柜这次更是安然的走的大门。 “何姑娘。辽军失了指挥。被我们一冲既散。我们打仗未有多久。但这满朝追拿辽军逃军,却是用了梗长时间。” 何秀妍摇手“无妨!那城中现在何种情况?” “辽军中契丹人,在混战中大多被杀,少部分被俘虏。汉人大半降了。又有些被杀的,失了踪迹的。武州四城也被我们占领。” 何秀妍听了站起身来。这才笑道“这安民,还是要费一番功夫啊!至于军务,孙掌柜便忙上一忙吧!那契丹兵,便都杀了吧!汉军降卒也要问明白,都打乱穿插。更是不要发放武器。” 交代完这些,何秀妍带了几百士兵,便回了杜府。那里还有事情在等着她。 第161 章 屠族 何秀妍带了人马,浩浩荡荡的回了杜府。 进的门中。杜姑母便迎了上来。 “秀妍!怎么样啦?我命人去打听。说说外边已经无有大战事了。” 何秀妍给姑母露出个微笑来“已经占据四城。城中军队已然控制住了。” 杜姑母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这就好。我便知我家秀妍最是妥帖。办事第一的牢靠。” 转又问道: “秀妍,你让我们把武州城中的大家族的族长皆请来。不是让他们帮着破城的吗?” 何秀妍依旧笑着。 “不!临时起意。便是要打个措手不及。赢得先机。 临时找人帮忙,难免拖延时间。哪里有这般办事情得?” 姑母就更加疑惑了“那秀妍你将他们聚拢了干什么?” 何秀妍这才收了笑容“我家公子韬略盖世无双。况要收拾武州这等兵员不过万的小城。不过是牛刀小试。转眼可破。 哪里需我甘冒风险来此!” 姑母听了,便跟着何秀欧妍往里走。便皱眉: “你家公子?你说的是卫国公?那……你这次来夺武州城是你自己私自来的?” 杜姑母问来,何秀妍也不隐瞒,面如寒霜的道: “破城事小。我要把这些武州大族人等招来,才是正事。” 何秀妍小时最是和这姑母亲近。她的秉性,杜姑母最是了解。见何秀妍面部表情,心中“咯噔!”一下。 忙道: “秀妍!你可不要胡来啊!” 何秀妍停下脚步。将姑母搂入怀中。狠狠地抱了抱。 “姑母,我知道我要做什么。” 话毕,松开杜姑母,转身带了人马往府中而去,再不言语,再不停留。 到得杜府厅院,金翘得了报,便迎了出来。 “姑娘,你可回来了,我都要拦不住这些武州的大家族长了。” 何秀妍拍了拍金翘道: “不必担心,没有事了。这武州已然控制住了。我这就去见见这些族长们。” 又道: “去吧!把他们带出来吧!” 金翘早已不耐那些族长的吵闹。忙进屋去和这些人说了。 没一会,这些族长们便从打开的门鱼贯而出。 何秀妍让人端了个太师椅放于显眼处,自己端坐其上。 那些族长见将他们放出,不过是从屋子里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肯干。便鼓动起来。 何秀妍清了清嗓子洪声道: “都言武州乡望,各个沉稳老练,不想竟和一群市井泼妇一般,聒噪如此。” 何秀妍骂声起,众人皆转头看向何秀妍。 见何秀妍顶盔冠甲,一身戎装。今日又隐隐听得城中厮杀声不断。 便有都住了口。有一蒋姓老者越众而出。看着何秀妍道: “你是哪位?黄毛稚子,无知女流。哪里有你来褒贬人物!” 何秀妍也不怒,平心静气道: “我那应州何秀妍是也。无不无知的?日后便知。但现今我已打下武州。拳头大便是道理。你们却要听得我的。” 何秀妍话音刚毕,便有人不信,“胡说,这武州乃是我大辽前番屏障,哪里便是说破便破的?不要再蛊惑人心了。” 何秀妍也不解释。冷笑一声“你也是汉家子弟,却出口便是‘我大辽’。真是奴才做惯了呀!” 又从身旁站着的孙掌柜派来的‘武州通’手中等接了武州各家族资料。又对那人人问道: “这是何人?” “回姑娘的话。这是武州张氏的族长张敬仑!” 何秀妍翻了一下资料。 “张敬仑,有三子两女。大儿子供职辽军,与华北辽宋战争中有功。因功晋升为将军。 呵呵!这是拿着同胞血肉做升迁啊! 来人啊!将此人拿下!金翘,命军队去东城将张家一家老小全部压来。” 便有人上前来将这张敬仑拿下。 那蒋姓老者见了道。 “何姑娘。你诓骗我等大族前来,必是想我等相助。你这般做为,我们还怎么相助?” 何秀妍哈哈一笑: “攻城略地,安顿地方那是我家公子要做的事。我来武州只了解我的心愿。 现在城已被我攻占,我办完事,便是这武州重新陷落。自有我家公子来攻打,与我何干?” 何秀妍将一张名单拿出又嘱咐手下。 “一家家去捉拿。不必急燥。慢慢来,我便在这等着。” 做完这些,和这些族长道“捉人需要时间,你们便在这好好想想。如何能脱身吧!” 何秀妍说罢!便带了两名女护卫出了院子。 便有人问那蒋姓老者: “蒋族长,你看这何秀妍真的如她所说那般肆无忌惮吗?” 蒋族长沉思一阵方道: “这袁修罗攻城伐地,无有败绩。我们这小城,事出突然,并无多少驻军。想来不至于让他拍个女子来攻城。 按这么说,还真有可能是何氏女私自所为。” 他家听了蒋族长话更是众说纷纭,直到黄昏。 何秀妍这才又来见这些人。 “大家一起去吧!只在不远处。 卫士请这些族长前往吧!” 卫士们听了命令便上前驱赶众人。 众人出了杜府,行不多时,到一空地。那里密密麻麻的人跪在地上。等走进皆是被绑缚而来的。再一细瞧,可不就是城中那些大族子弟们吗! 何秀妍到得前方命人先将张家族人押出。 何秀妍又看了看众族长,命令手下。小说 “把张家人等全部格杀,一个不留。” 没多时,那张家人便被杀个人头滚滚。 吓得这些养尊处优的族长都面无血色。那被押着跪在地上的全城大族族人们更是哭喊的,晕厥的一片。 何秀妍这才面露微笑: “族长们,这多时间,可想好如何了。” 那蒋姓老者出来道: “不是我们想好如何,何姑娘,而是何姑娘你想怎样?” “哈哈,我想怎样? 哈哈来人啊!将这蒋家全族给我屠了。” 那蒋姓老者看兵士去压他家族人。忙跪地哭道“何姑娘,饶命,你想怎样但讲,我蒋氏一族无有不应。” “好啊!正好有一事由你家来做。”何秀妍顿了顿。笑着又道。 “正好缺刽子手,你便挑选族中青壮来屠了这全城大族吧!” “啊!……” 第 162章 不留后路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个何秀妍这是要干什么啊?这屠尽武州所有大族。对她有什么好处啊? 那蒋家族长哆哆嗦嗦。 “这……何姑娘可否换个事情,让我族来做?这满城大族何其无辜。我实在是下不去……” 不等那蒋氏族长说完。何秀妍便嗤笑一声。 “换个事情是不可能的!现在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 不过我却是可以换个大族来当刽子手。” 那蒋族长立时被何秀妍说的不知所措。 何秀妍对着那些大族道“你们可有想脱离刀口,做这刽子手的?” 满场的族长一时无言,可那跪伏于地的族人却是吓得高声呼唤他们的族来当这个刽子手。 说不得,众族长不得已纷纷表示要当。蒋家族长也连忙反口,也来争这个刽子手的事情。 何秀妍哈哈大笑道: “蒋族长。这满城大族何其无辜。你怎么下的去手啊?哈哈哈!” “这这……他们沟通辽邦,卖国求荣。至民族于危难于不顾。百姓生命如蝼蚁。 每年他们都将汉人被送去大漠当奴隶,那具都黄土埋身。不得还。此等畜生,我族誓不与其共日月。 还要谢何姑娘替天行道,匡扶正义。” 有了蒋族长带头。那些族长皆互相指摘起来。 何秀妍笑着道: “人啊!哈哈人啊!道德真是个好东西,是左也用的,右也用得啊! 来人啊!将他们的证言一一记录起来,多多抄录满城张贴。” 便有一族长弱弱的说道“何姑娘能不能不……” “嗯?”今日的何秀妍却是爆孽的狠。一个鼻音便让人说不得话来。 “既然你们大家都是畜生,道德上来说是都该死的。那便这样,我欲征讨新洲。你们要是有用的,便饶你们一条活路。 要是无用,那还活着干什么?” 何秀妍这话说完,便有些大族人等放下心来,这何秀妍先前一副不可理喻状,哪里可以分说。现在有了条件,那便好操作了。 一时,场中人这家儿子在新洲做官,那家在新洲兵将中有关系,不一而足。 何秀妍命人一一核对,又找现场其他族长指认。好一阵,才挑出小一半人家有用的。 何秀妍让各家族长写了劝降书,按了愿捐书。 这才让人将那些落选的家族人等驱赶到一起。 何秀妍看着那些胜选的族长道: “快快拉出你族青壮来。难不成想要去下边一同事受死不成?” 族长们听了忙拉起一群刽子手队伍来。 何秀妍做的这些,便是身边亲属,亲随具都如看陌生人。这往日温文尔雅的何秀妍何时变成了杀人魔头? 金翘一旁小声和何秀妍道: “姑娘这是不是杀的太多了? 再说这活下来的大族,是不是羞辱太过?” 何秀妍冷冷一笑: “这些道学先生,满嘴的仁义道德,平日里却鱼肉乡里。 你若和他们讲理。那他们便是理他爹。是左也随他说,右也他有理。 不拔了他们的自尊,毁了他们的名头,如何将他们踩在脚下,予取予求。” 何秀妍说话间见刽子手队已成立。便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凡孩童年不满十岁。皆可免死!” 那咒骂声中的人群一顿。又喧嚣起来。多了些不同,有那见子女,儿孙得活,痛哭告别的。也有那觉不公,想要将自家大一点孩子免死的。不一而足。 金翘在一边却是急了。 “姑娘不可啊!这十岁孩童已然有了记忆。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大族子弟必有出头之人。 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何秀妍一脸坚定回道: “便是让他们记得!便是让他们来报仇。 我若回不得公子身边,于死何异。” 转又洪声: “今我大开慈悲,凡十二岁上皆可免死。幼童无知,可留其母活命照料起居。” 金翘更是急了,大声道: “姑娘……” 话毕,但又见何秀妍那一脸坚定,已然是满脸泪痕。 小声楠楠“姑娘何至如此啊!” 何秀妍一声令下: “杀!” 满场在弓箭手的监督下,变成了尸山血海。 何秀妍走到那些幸存的孩子和他们的母亲跟前。侧头去看。 那孩童大多已经吓得筛糠。身边的女子也低头瑟瑟,不敢看何秀妍。 也有些孩童一脸仇恨的看着何秀妍。欲上前撕咬何秀妍一般。 “哈哈!是个好样的。这几个有骨气的,我特许给他们留下足够生活的钱财。哈哈哈!哈哈哈!” 有那孩子大声喊道: “等我大了,我一定要杀了你……” 何秀妍眯眼看了那孩子一眼“好!我等你长大来杀我。” 这何秀妍便是个疯子,常理哪里可以理解。剩下的武州大族人等心中冒出深深寒意。 经此一事。何秀妍的名声又一次传遍雁北,传遍幽云。便是哪家孩子不听话,说了何秀妍名字,无有敢再闹的。 何秀妍更是除天下第一才女外,得了一个响当当的绰号“何阎罗”。 何秀妍既杀了如此多的人,却是得了无数财货,土地房屋。 何秀妍将那些被屠戮的大族家的土地分成若干。如果有佃户愿来投军的,便发给土地。并给与安家费。 这佃农生活苦啊!每年耕种只得勉强糊口。这有了土地,便算一家脱离苦海。俱争相来投军。不几日,何秀妍便得了几万大军。 何秀妍堵住武州长城和云州连成一片,这辽军不得不从娘子关和居庸关来派兵进入雁北。 更是有了如此精神病的操作,何秀妍让武州大族做事,无有不应。 等何秀妍整军攻向新州之时。武州大族皆受了派遣,或策反辽军中的汉营。或在新洲城中散播舆论。皆立军令状,不成便治罪。 等何秀妍到得新洲之时,那新洲大族已跑近半。皆怕破城之日,何秀妍屠戮大族。 远在蔚州的袁文化听了暗探传来的消息,叹了口气: “嗨!秀妍啊!不过是让你和家人团聚。你却误会至此啊! 你若想回国公府,我哪里会不同意啊!” 第 163章 袁文化来了 袁文化得了武州消息,慨叹良久。 便命人招来杨宏远道。 “宏远,那程孜的书信可送回了京中?” 杨宏远笑道: “送去了。本来那程大人是让驿站送他的信件。我恐其送的晚些。便让镖局特开一场镖。让他的信送的又快又稳。 那程孜在上次北伐里,有拖延辽军之德。之于韩相公不亚于救命之恩了。 这程孜被折辱,他一定会上告朝廷,到时调公子去莫州的命令定然下达。” 袁文化点点头: “本是要让韩相公于朝堂攻讦,我这里做个扣子,虚晃一下,假意去莫州,也好骗住北辽大军,给我经略雁北留些时间。 但秀妍却去将武州给攻下。这下无论我去不去莫州,北辽必派大军出内长城。怕不是现在已经出了娘子关了。 宏远,你用信鸽传书。让人将书信拦上一拦。让攻下武州和蔚州的消息先一步进京吧!” 杨宏远听了立时收了笑容。 “公子,这何姑娘怎么……嗨!公子在蔚州拖延时日,便是为了留住辽军于华北,但这计划被打乱,我们该如何行事呢?” 袁文化笑了笑: “本来战争便是要避实就虚。我本不想和北辽打消耗战。 但秀妍她本就年少,又无精兵良将在側,说不得这计划要改一改了。 秀妍我是一定要去接一接的。你只去行事去吧!” “诺!” 袁文化吩咐走了杨宏远,也不管时候早晚,便击鼓聚了将。 将众将聚在了守备官衙之中。 “众将官,我的了喜报。何秀妍私募了两千人马,已经将武州给打下来。 我招大家便是要大家议一议。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动作。” 当即衙属里面一片惊呼声。这何秀妍好大名气。便是在京中,大家便已知晓这么个人物。 在北来路上,大家见袁文化还带了她出游,便是嘴上不说,心中也要腹诽袁文化几句。看袁文化将其留在应州。大家还以为是还了当日朝堂之论。 但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胆大包天。以弱女子之身。只私募了两千人便敢攻打辽军把守的州府。 不但打了,还拿下了。这让他们这些整日里以武勇自居的,情何以堪。 感叹一阵,又是议论一阵。袁文化也不整肃。便由着他们议论。 论处一阵。顾廷烨行出人群,深施一礼。 “袁公!何姑娘以两千人马夺下武州,其韬略惊世骇俗。但到底人手稀少。 那北辽得了我等来这雁北消息,定然以经派兵过关来和我们对阵。我恐何姑娘寡不敌众。袁公,我们应早日北上,去支援何姑娘。” 众将官,这才反过味来。 袁文化点头道:“顾校尉所言当是此理。这武州光复来之不易。我们是应该早日前去支援。” 袁文化话毕。众将官俱出言符和。皆道正当如此。 袁文化和众将通了气,这便下了命令。让各将校回营整顿军马。做好准备。第二日四更造饭,五更起行。 袁文化命令下达,这北伐大军这庞然机器便运作起来。 到得第二日,早早便起行了。 袁文化骑马行于路中,看因人马众多,这行军速度却是快不起来。虽是心急,但也无法。只得命众将代为催促。可却收效甚微。 身边随行的富贵看袁文化焦急。在一旁谏言道: “公子既然担心何姑娘安危,何不把军队分为三部,主人亲帅骑兵前往。是为速度快些。再命得力将军带领轻装于后紧随。虽慢了些,但好在支援及时。” 袁文化听了眉头皱了皱。在看富贵忠诚值依旧未变,晓得这富贵是替自己着急。想出的昏招。 但袁文化忽然心中一动。这何秀妍既夺了武州。辽军定然会怕大军出关来夺。不管自己愿不愿意,说不得这便是场旷日持久大战了。 难免让他的突袭失了效益。 富贵的计策说的荒唐。将部队脱节。搞不好便被人拦腰截断。首尾难应。 但却启迪了袁文化。便召了众将来议。说明了缘由。又下令将骑兵召集起来。自己带领。再将剩下兵卒分为两部。大部拖后。 小部由众将带领紧随袁文化前去新洲。 袁文化重新派了任务。又叫来富贵交代一番。这才带了骑兵绝尘而去。 文字里了了,时间一晃而过。实则袁文化却是晓行夜宿,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的来了新洲。 不等袁文化赶到新洲。只在半路便得了何秀妍又占新州的消息。 袁文化见何秀妍急功近利,更是快了。等到的新洲。见那新洲城门紧闭。袁文化让人去和城上交集。 没多时城门大开,一对骑兵鱼贯出了城。 袁文化放眼望去。那领头的不是何秀妍又是哪个? 到得近前。何秀妍笑靥如花。看着袁文化只是笑。 袁文化轻轻白了一眼何秀妍。轻笑道: “你啊!让你回家,你多和家人团聚。待的我打完了仗再来接你。你却好。一个女儿家之身上了战场。” 何秀妍却是笑道: “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你的心思? 你自有可爱的大娘子要疼,说不得将我这碍眼的发配回雁北才好。” 袁文化看着明显消瘦的何秀妍。心中有些愧疚。这何秀妍自去年随他出了应州,便一瘦再瘦。 两人说说笑笑并骑带了军队入了城。 袁文化又问了城中行势。 原来,何秀妍得了武州,便让那些存活下来的大族给新洲的家人朋友去信,说明厉害。 何秀妍更是让人将她屠杀事情传入新洲。让细作于城中宣传,若不配合破城,来日城破,便是大族亡,百姓分田地。 那新洲大族各个被何秀妍疯子做法吓得够呛。又兼看街上百姓和自家奴仆佃户眼睛不属。知是都得知了武州分田地的事情。 既到后来看奴仆佃户们皆像要杀他们领功的。 大族们煎熬不过。便有几家在何秀妍军队到时,一合计聚拢了人手,偷偷杀了守门护卫,开了城门,把何秀妍迎了进城。 何秀妍得新洲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待的城破,何秀妍果放过一众献城大族,至于其他,这次杀得比武州的人头更多。 袁文化听城中大族献城,大感不可思议。这些北地世家,何时心向大宋了? 便问了何秀妍。 “秀妍是如何说服诸多大族的。没想到秀妍却是谈判专家。” 何秀妍一笑: “无他,唯是让大族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他们怕了,便就服了。” 第 164章 再不回故乡 袁文化听得何秀妍说的血腥。忙问缘由。 何秀妍便将在武州和新州屠戮大族的事说与袁文化听。 袁文化是知道何秀妍的杀戮事迹的。便直视何秀妍道: “那雪崩之下,无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人杀便杀了。但你如此高调的杀人,这雁北大族必视你如寇仇。以后却是回不得雁北了。” 何秀妍也是一双杏眼直直的看着袁文化。 “我只侍奉公子身边,做那洒扫丫头便是。这雁北以后不回便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袁文化轻轻摇头,将马和何秀妍贴的更近,用手轻抚了何秀妍的头发。 “你啊!就是太任性了!” 宋国连下大辽雁北三州。消息传到大辽行营。耶律洪基正于行营里大宴群臣。 耶律洪基听得宋国又是来北伐。和大辽抢燕云十六州。勃然大怒 “这燕云乃是后晋石敬塘割给大辽的。他赵家凭什么就觉着这是他家的。去年便被他抢走了云州四州。他们还不知足,今又来抢。以为我大辽好欺负不成。” 坐于下首的耶律重元放下手中的羊肉附和道: “陛下,所言极是。这赵宋便是要给他个颜色看看。去年韩章来攻幽州,大败而归。多给了我们多少岁币,方才完结此事。却是不长记性。”小说 南院枢密使耶律仁却道: “这次宋军来犯,却有不同。并不是那帮文臣领兵。是那破了西夏国的袁文化带兵。 此人去年于云州和我大辽军交过手。我军士卒却是给他的军队起了疯魔的字号。此人打仗,兵士悍不畏死。军容坚定,便是死伤惨重也不见乱。乃是难得的强军。却是难于对付。” “嗯?你真可如此长他人志气,灭我军威风。这宋军,我们又不是没有打过。再厉害也是宋军。这宋三权治军,将不识兵,底子是不会变得。 上次我也听说了,那袁文化是带了自己新练之兵来战。虽兵士稚嫩,但强在官兵联系紧密。这次乃是领的他处之兵。还怕他做甚?”耶律重元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 辽国皇帝见两位重臣各持己见。便让內侍将战报传给大臣们传阅。 耶律重元把战报拿到手中看了看。却是大笑。 “没想到那袁文化手下竟有如此彪悍女子。竟然带了两千人便敢攻打州府。 可彪悍是彪悍,可她却不识人和,竟然将武新二州大族屠戮大半。 这样行径,北地大族必恨透宋军。这不得地方支持,我看宋军的如何苦熬。” 满帐的大臣听了都惊讶不已。这听说过屠城的,听说过劫掠百姓的。但就是没听过拿当地大族下刀的。还只杀一半,这不是等着人反吗? 大辽皇帝耶律洪基不懂那些,只是问道: “皇太叔,宋军荒唐是荒唐。但我们如何应对啊?” 耶律重元收了笑容道: “陛下不必担心,我已命南京道戍卫的部队,过娘子关。去攻雁北。到时定马道成功。这一次定将失去的云州四州一并夺回。 那里虽无高粱河,那便将他们赶下桑干河喂鱼虾。” 耶律重元权势滔天,他说的话,立时有无数官员附和,顿时金帐中哄然大笑。辽帝见群臣都如此自信,心中也去了担心。 不表这里辽国群臣一片自信,以为宋军不堪一击。 大宋朝堂得了袁文化部收复三州,又是一番景象。 袁文化命了人将捷报用信鸽传回京中。小婉便急忙把这战报送到了贺伯爵府。 贺伯爵得了袁文化喜报,立时喜笑颜开。第二日便在早朝奏报了上去。 仁宗皇帝忽听北伐捷报大喜。 “卫国公果不愧军中魁首。这只是到得北地不久,便已经夺下三州,真是可喜可贺啊!” 仁宗是高兴了。但枢密院一人等却是不喜。他们刚刚把北伐搞砸,这没过多久袁文化去了便连下三州。让他们情何以堪。 韩章便出班道: “启禀陛下。这幽云之地,最重要的的当属幽州。我们于朝堂商议也是于莫州屯兵以待来年攻略华北。 可卫国公私自把改道去了雁北。却是将当初计划全盘打乱。往陛下斥责,令其重归正途。” 仁宗皇帝正在高兴,却被韩相公泼了冷水。 “这……这卫国公到底是收复了三州,我若斥责岂不寒了北伐将士的心?” 政事堂李相公也出班道: “陛下,这公是公,过是过。岂可一概而论。卫国公收复三州当奖。私改路线当伐。 本武将全领军事便违了祖制,这他又要改道。却是不惩戒一番,怕后人效仿啊!” 贺伯爵也顾不上得罪两位相公,急忙道: “启禀陛下。朝堂商议于秋冬在莫州屯兵。大辽已得了消息,在幽州派了重兵把手,卫国公见雁北空虚,方带人去攻打。方有今日之捷报。只要卫国公于冬日在回莫州屯兵便不算违背旨意啊!” 仁宗听了点头道: “贺卿家所言有理。朝廷令北伐军屯兵莫州以待来年春季用兵,只要卫国公春季前回转莫州便不算违抗旨意。” 韩章等得便是这句。他知袁文化夺了三州乃是大功,便是惩戒也不过了了。本就不抱希望。现皇帝有招袁文化回莫州,正合他意。 便又请奏道: “既然如此,望陛下早下圣旨,招卫国公回莫州屯兵。” 皇帝刚要答应。可武将班中杨凌峰出列道: “陛下不可啊!卫国公刚得三州不久,正是不稳时节。这辽军必然来夺。若在这时将卫国公调走。怕那三州得而复失啊!” 仁宗一听,正是这般道理。 “杨侯所言极是。那便疼就按原计划,只要卫国公明春前在莫州屯兵便可以不受惩罚。” 韩章和李泊言两方又强谏了一番。但仁宗皇帝只是懦弱一点,又不是真的昏聩之及。哪里会准了他们的奏。 等散了朝,众大臣路上闲聊。却又人打趣盛紘。 “盛大人,你那女婿当真虎将,便是身边女使也能带两千人夺了两州。真是羞煞天下男儿啊!” 盛紘听了心中不是滋味。这女儿家中有如此狠厉角色。怎不让他心惊胆颤。 第 165章 好大魄力,好大决心 盛紘回得了家中,正巧在老太太处见了两个回家探看得女儿。 盛紘给嫡母请了安。女儿们又给他这个做父亲的请安。 盛紘看着请安的女儿,心中叹息,脸上只露出勉强的微笑来。 盛大人又在此处说几句,便要离开。刚要和盛老太太告辞。盛老太太却发了话。 “你先慢些走。我见你今日面有不舒,可是有什么事情?” 盛紘斜眼看了一眼如兰,才恭敬地和老太太说道: “谢母亲关心。许是今日路上受了些凉气,胃有些不舒服。刚喝了口热茶,现已好多了。” 转又想了想道: “今日朝堂上,贺伯爵上表。说五姑爷在雁北收复了三个州府,却是件喜事。忘了和大家说了。” 如兰见父亲提起话头,一脸喜气的道: “我刚刚和大家说呢!昨夜里小婉便得了五哥哥飞鸽传书。说在雁北将蔚、武、新三州重纳国土。 五哥哥既得了这般功劳,这次北伐便是以后无有建功。也能凯旋而归了。” 王大娘子瞪了如兰一眼: “莫要胡说八道。你相公武略非同常人,定然能多造功业。那就以后无有建功了。” 如兰本是一时想念袁文化,想着袁文化有了退路。却不想自己的话却是触五哥哥霉头。当即“呸!”“呸!”“呸!”了三口。又站起身,双手合十道: “满天神佛,莫听小女子胡言。要保佑五哥哥大胜而归,一举夺回幽云。” 如兰模样惹得满屋人皆笑不止。 王大娘子一把将如兰拉入怀中。 “好了,要祈祷回你卫国公府去祈祷去。别在这里做给我们看。” 如兰被母亲安抚,这才安静下来。 老太太见盛紘一副不愿在众人面前多说模样。也不想追问。又失了兴致。便道。 : “这人啊!老便老了。这和你多坐一会便有些乏了。你们不必在我这拘着。便回葳蕤轩说话去吧!” 众人听了才告辞散去。等一众女眷走尽。盛紘却留了下来。 老太太看人都走尽,这盛紘却单单留下来。知他要有事情和自己商量。便只留向妈妈在身边。将其他女使婆子指使了出去。 这才问道: “你单独留下,可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 盛竑环顾一周道: “却是有事情堵在心中。想和母亲说说。让母亲拿个主意!” 老太太轻叹了一声,这个庶子,为人虽功利了些。但却有自知之明。有那不解和不会做的。便来问她。这也是她在府中地位崇高的原因之一了。 便道: “既要问,便问吧!现下里屋内无有杂人。” 盛紘又坐于盛老太太对过道: “今日老贺伯爵在朝堂上奏报的文化连下三州,却有两州是那何氏女所攻破的。” “哦?不想这何氏女不但文采为天下女子之冠。这武略还如此不凡。” 盛老太太听了也是感慨。 “如此人物,又是世家嫡女出身。流落公爵府却是可惜了。便是配的公侯坐那正头大娘子,公侯家也算烧高香了。”小说 盛紘见老太太竟然感慨起了何秀妍的生不逢时。便道: “母亲!事情还不止如此,那奏章中,清清楚楚写了,文化将她放于应州何府。她是自募2000兵勇,便凭这两千新募集兵勇,便北上袭破了武州。 她又怕本地大族闹事,将那武州大族杀了半数。这才有了新洲大族恐其加害起义来投。” “嘶!”盛老太太听了倒吸一口冷气。 “这女娃好大的杀性……” 老太太又眯了眯眼摇着头道: “这何氏女好大的决心,好大的魄力。又得是何等的才华。便是谢道韫在世也不过如此了。她想来是喜欢极了袁文化了。” 盛竑本是觉着这何氏女杀人如麻,让人害怕。为自家害怕。这听老太太话语,这其中还有事情在里面。忙站起身道: “母亲!此话何意啊?”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 “这何氏女被五姑爷留在应州。想来是送她回家了。这要是正常女子,有如此才名。那可是天下第一才女,古来又有几人能得此殊荣。 便是那大家族子弟哪里会在乎其为奴一事。不但不会在乎,那何府定然冰媒塞门。求娶之众矣。 可这何氏女却自募两千兵勇,不去追随袁文化。却是去那辽军占领的武州。便是打定主意,要以武州大族之头颅,绝自己之退路。 到时北地人众必视她如蛇蝎。恨她入骨髓。 这北地呆不下,袁文化定然不能坐视不理,说不得只有带她回京一途了。 我说她好绝心,是说她不顾一切,以两千之弱兵,攻强城,这是做好了舍去一切,杀身成仁的的决心。 我说她好魄力,是说她敢于得罪满雁北之人。不怕被人怨毒,不惜名声,抛却一切,只为赌袁文化的一个不忍心。 我说她喜欢极了袁文化是说她为了袁文化,抛却一切,孑然一身,是有家回不得。有亲也不顾。不管身后骂名滚滚。真乃奇女子啊!” 盛紘听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浑身哆嗦。这女儿是遇到了何样的情敌啊! 半天盛紘叹息一声: “便如母亲所说,这等奇女子如得国公府,如兰可如何办啊!” 盛老太太看了盛紘一眼,这何氏女如此才华,如此狠厉。却是单单喜欢这袁文化,可奈何啊!只能说道: “以如儿之智,是无法和其相抗衡的,你便早早熄了宅斗的心思。她何氏女有魄力赌袁文化一个不忍心。如兰也只能赌袁文化个初心不改了。 只要袁文化还念如兰旧情,以他之智慧手段,定然能报如兰一世无忧。 你也不必多做什么。只让如儿不改初心,一以贯之的对待袁文化,坐那贤妻良母便是。至于其它,且等他袁文化回来再说吧!” 盛紘萎顿在椅子上。更是无法了。这斗又斗不过。又有何法。这真正体会这一如侯门深似海。感觉自己是这等的无力。 等盛紘回得葳蕤轩,见大娘子带着一众女儿说说笑笑。好不开心。看着如兰更是因有了夫君消息,满脸的喜悦。暗暗摇头,想着如兰知那何氏女要被送回应州时的高兴,嗨!便不说与她听吧!让如兰这般开心几日吧! 第 166章 辽军至 新州将军府中,袁文化端坐正厅。拿着各处送来的文件和密信。 何秀妍便乖巧的站于一旁侍候。时不时的填些茶点,帮袁文化找些资料。便如在京中时一般。 何秀妍又变回了那个机灵活泼,文雅精致的何姑娘。 袁文化现在看得正是杨宏远送来的涿州密信。 袁文化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何秀妍道: “涿州的辽军三日前出了娘子关。怕现在已到了妫州。这战场怕是要迎来拉锯战了。” 何秀妍噗嗤一笑: “公子这又无别人。你做戏给谁看呢?我每日见军队来这新州。军营也搭了许多。但这军粮却不见多有消耗。又多日不见富贵,怕不是已让他带了大部人马去哪里动作去了吧?” 何秀妍看袁文化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她。便笑着道: “让我来猜猜。那富贵怕不是带兵偷偷去了飞狐口。那里虽是重要关隘,但却比其他地方容易攻击。 这辽军驻扎涿州本是防守公子出莫州。但听了公子来了雁北。又走近路从娘子关而来,这过了飞狐口,易州唾手可得。 公子我说的可对?” 袁文化把脸一绷。 “你忘了杨修的旧事了吗?” 何秀妍见袁文化假装生气,笑道: “公子要杀便杀好了。反正我已将我这身家托付于公子,公子何时取了我的性命便是。省的我日日如怨妇一般计较。” 袁文化本是开何秀妍玩笑,不想却被何秀妍调戏。便咳嗽了两声。 “倒是瞒不住你。这辽帝昏聩,亲信奸佞,若不在这些年奋斗一番,怕再也无有夺回幽云的机会了。” 按历史此时的耶律重元每日想着怎么夺取皇位,怕是无有打仗的心思。 地方和朝廷脱节。正是该机动灵活的时候。正所谓,以正和,以奇胜。旁时耍阴谋还多些风险,此时虽还有风险,但胆小不得将军做啊! 何秀妍笑道: “这大宋,满打满算也就公子是个砥砺前行的。且有你操不够的心。” 袁文化难得的没有谦虚: “肉食者鄙。想着文人风骨,要么整日想过魏晋文人的变态生活。要么一心想着青史留名,不顾其他。 这两样还是好的。剩下的蝇营狗苟,又有几个想过国家。便是那几个想的又不通军事。” 何秀妍也收了笑容道: “公子。那我们何时动身。迟折生变。若得易州,便是失了新得三州也是划算。” 袁文化将眼看向远处: “便是要走,也得给他们来个狠的。不然他们安能信主力在此?” “那公子想?” “围点打援。既然他们去了妫州。那么便打一打他的儒州吧!” 这次的带兵来雁北的辽军将领名唤兀立哈德。 本来大辽得了大宋欲北伐之事,说宋国派卫国公于莫州屯兵。明春来犯辽境。辽国便早早地派了兀立哈德,将军队集结在涿州。 本想着这临近冬季。宋国不会兴兵。却不想那北宋军队不但没在莫州屯守,还在短短几日间,在雁北占了三座州府。 本来兀立哈德想着能过阵消停日子,却不想战争来的如此之快。这心中不禁腹诽袁文化多事。 这眼看便要入冬,你便是要战。到时天寒地冻。你又能有什么作为?你虽暂时得了三州。但那三州都在四关之下,只要辽国想拿,那还不是唾手可得? 兀立哈带了兵马,辛辛苦苦的到了妫州。派了探马出去刺探新州的军情。 这一日。兀立哈整顿了兵马。升了大帐,欲点兵前去攻打新州。 兀立哈正在营中布将,却听有儒州急报。 兀立哈便急忙让来那报信的进来。 不多时便见一浑身浴血的兵士从外而来。 “启禀兀立元帅。那十万宋军将儒州围得水泄不通。日夜攻城。儒州知州派了无数的探马出来。我也是九死一生才到得元帅面前。 请元帅快发兵吧!迟了恐儒州不保啊!” 兀立哈大怒: “好你个袁文化,本想饶你几天活路,你却来找死。 这儒州也是你能占的。” 有一偏将出列单膝跪地,抚胸行礼。 “将军勿忧,那儒州对于大宋攻打是难事。但于我大辽。便是嘴边的肥肉,什么时候想拿便拿。 都言这袁文化韬略惊天,也不过如此,来占这难得易失的儒州。我们正愁上哪里去和宋军决战,却不想他却钻入瓮中,这岂不是想立了靶子给我们打吗?” 帐中将官皆哈哈大笑。 兀立哈也笑道: “本来我还想着这国战一起,必旷日持久。不想这袁文化却要走赵光义高粱河的老路。哈哈哈哈!” 那偏将笑道: “我听说,这袁文化这次带的兵马非他所练,必不会像疯魔军一样悍不畏死。 我想他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避实就虚,去攻那鸡肋的儒州。” 兀立哈手下有一番汉将名唤周同。出班施礼道: “这袁文化自攻破西夏开始,便劫掠宫室大臣。再到雁北,也是每到一处便杀戮大族。 这次更是派他的女使,那号称天下第一才女的何秀妍,将武、新两州大族杀戮近半,劫掠的财货不计其数。 我看来,这袁文化北伐是假,这劫掠钱财是真。 他这般贪财,哪里还管什么策略,只要他劫掠过后,必然跑路。” 兀立哈听了深以为意。点头不已。但还是道: “那儒州大族,便是被袁文化劫掠一番才好。那样方能让他们对大辽死心塌地。 但这袁文化肆意妄为,秋冬之际兴兵,有碍天和。这次我偏偏不让他如意,我要赶在城破前赶到,但是那儒州大族还不当我救世主一般?些许认捐,在于救命对我。 传我将令。全军集结,火速增援儒州。 周同带翘骑营为先头部队。先一步赶往儒州。 齐勒泰带领一万人马看守妫州。众将随我带兵剩下在骑兵后前往儒州救援。” 第167 章 围点打援 袁文化围着儒州城,每日叫阵,辱骂城中守军。又派遣兵卒断其上游水源。堵截河道。一副欲水淹儒州的架势。 这可把儒州城内的百姓和官兵吓得够呛。(儒州在建国后便修了有名的官厅水库。水势浩大。) 这要是被宋军再堵截些日子。一放水,儒州立刻便成一片泽国。水火无情任辽军如何勇猛,也逃不了覆灭一途。 儒州府的将军派了无数的求援信使。这宋军把儒州城围得水泄不通,也不知能不能送的出去。 他确是想差了。袁文化早就将信使放了过去。只等那辽军从新州来救援。 这日黄昏,袁文化只带了亲信随从和顾廷烨于高处眺望儒州城。 袁文化负手于前,看着儒州城能,官兵忙碌。百姓闭户。 顾廷烨走上前道“袁公。要我说,您便让我领了五千人马攻城,我一次便给您把这儒州城夺下来。” 这儒州城内,兵丁不多,顾廷烨又上次又得了富贵炸城门的便利。看着城自然是不屑。 袁文化呵呵一笑: “小小儒州,得之无大益,守之却空耗兵力。夺来为何?” 袁文化说的顾廷烨一愣。 “那袁公?……” 袁文化也不回头,只是欣赏傍晚的儒州景象。 正看见。却见远远有一明盔亮甲,将军打扮的人骑马而来。 不一刻,过了层层卫士到得袁文化跟前。然后翻身下马。口中叫了声“公子。” 袁文化一听却不是何秀妍又是哪个。便转过身来道: “秀妍何故又将你这身铠甲穿上?” 何秀妍笑着拿了一个信札给袁文化。 “公子,你看了便知。那边果不其然按公子意思来了。” 袁文化结果信札看了看,脸上露出微笑,笑着和何秀妍道。 “这北辽善野战,是不怕我们这些刚得了养马地的宋军的。在他们看来,他们来去如风。便是输了,逃跑,我们也是不能追得上。” 一旁的顾廷烨却稀里糊涂,这袁文化未说,他也不问,便只在后边护卫。 袁文化又回过头看向顾廷烨。 “仲怀。我知你嘴严,便也不瞒你,这辽军已然从妫州出发来援这儒州。我欲出兵拦击辽军援兵。我给你留下一万兵马,你继续将这儒州团团围住。 每日里多让轮番兵士穿营,假做营中人马未调走的样子,你可做得?” 顾廷烨听了。躬身一礼。“定不负袁公重托。” 袁文化既得了消息,也不看风景了。便带了众人回营。 到得营中也不击鼓聚将,只派了卫兵将宋军的将校叫到营中。 “列位将军一会各自回营,让伙夫做了干粮。让兵士轮番睡觉,到得半夜,有任务下达。” 有那将军张士德便问道: “敢问元帅,这是何等任务。” 袁文化看了那张士德一眼道: “那定然是机密。但士德问了,我也不瞒你,一会大家散了我单独告诉你。” “哦!那……那,那便不用说了。元帅公忠体国,做得事定然是有益的。我等只听命便是。” 那张士德听袁文化如此说。忙打了个圆场,退了下去。 “好。那既然不问,你们便各自回营准备去吧!” 袁文化懒得和他们会议计策。将校们也是被指挥惯了,不告诉便不告诉。听令便是。 众将官皆领命而去。各自准备去了。 只等得夜半三更,袁文化也不让点火把。命人将马匹的蹄子用布包上。上上笼头,也不收营帐,只留下一万人马,剩下的通通带了出营。 再说那兀立哈,带了人马来救儒州。仗着辽军骑兵独步天下,十几万人马肆无忌惮,招摇过市。奔着儒州便过来。 行了两日,看着还有两日便要到儒州。兀立哈命随身小校命各部加速前行。 有了兀立哈的命令。辽军更是来速凶猛了。 又行了了半日。辽军先头的三万骑兵,得了命令已然远远将兀立哈的步兵甩在身后。周同的翘骑营更是行在前端。 行到正午。正好经过一山谷。周同虽见那山谷不甚险峻,但也不理骑兵攻击。 便命令道: “传我命令,全体人员,我等过了山谷在行休息。一干人等皆不可在山谷逗留。” 命令传了下去。翘骑营得知出了山谷便可休息吃饭。便匆匆赶马通过了山谷。 一过山谷不远,便停下来休息吃起返来。 等他们吃到一半,后边辽军的大部骑兵也赶了上来。 辽军大将影影将前方山谷。便命人前去打探。 不一会探马便回转来报。 “启禀将军。前方山谷无有问题。翘齐营过了山谷便在山谷外不愿处休息吃饭。” 辽军骑兵将领乃是兀立哈的族弟兀立勘。得知这山谷无虑。便让人全军而过。 等辽军骑兵大多进入山谷。忽的从山谷两侧的密林中跑出无数宋军。 将进入山谷的辽军堵在了山谷里。使辽军骑兵大部与翘骑营和剩下的骑兵分割开来。 兀立勘见了虽有些慌,还是让军队稳住阵脚。 从宋军军队中出来一骑。身后跟着一杆大旗,上书大大的“袁”字。 这人不是袁文化又是哪个? 兀立勘见了宋军阵营。大部分皆是步兵,而这山谷又不是十分险峻。谷口也不狭窄。便对对面道: “对面来将通名。” 袁文化低声嘱咐自家兵士将勾连枪队做好准备。又让后边人等勾连枪成功,便用长矛刀斧收割辽军生命。 袁文化这便哪里有空搭理兀立勘。 可兀立勘却似得了奇耻大辱。 “哇丫丫!你这小娃娃太也无理。 来人,谁人为先头,去取了这厮头颅。冲破敌阵。” 当既便有人来领命而去。 袁文化见辽军上前,便退回了本营内。 山谷到底狭窄,没多久,两方兵马便撞在一起。 有着勾连枪的加持。这骑兵又是在山谷跑不起来。 不出意料先前辽军骑兵。上来便被勾连枪勾住了马腿。不一刻便被勾到上百匹马的腿。把人都闹得人仰马翻。 宋军的后队便从空隙出来将那辽军各个补刀。 第 168章 尾随劫营 袁文化军收割着辽军的骑兵生命。 辽军前后更是疯了一样来救。 但勾连枪队便是西夏的铁鹞子军都收拾的。这辽军的普通骑兵哪里能行。 兀立勘也是一次次的催促兵马来攻击宋军。 渐渐的袁文化军也有力竭之时。宋军虽然勾连枪好用。但也架不住马匹快速。一个不慎便是被骑兵突破。 袁文化和军中将领领着宋军骑兵于各处救急。 两军一个不让,一个只为逃命。两军直杀到黄昏。终于,兀立勘的骑兵突破了个口子。扔下两万余的骑兵尸体。带着剩下的八九千骑兵突围而去。 袁文化看了看满山谷的人马尸体。也不收拢尸体。便带领部队追击而去。 袁文化的军队大部是从大宋带来。少部是从武新两州,由何秀妍招募的。至于从应州召集的原先疯魔军,都被袁文化让富贵带走了。 现在的兵员作战能力有些参差不齐。但袁文化带了灭辽军两万骑兵的威势。是不惧辽军的还是能追得一追得。 那兀立勘脱了险,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 兀立勘只隐隐看到宋军追来。跑的更加的快了。经此一役,这兀立勘是被勾连枪打得服了。再无了骑兵天下无敌的想法了。 袁文化直追了几十里。天已黑了下来,方失去兀立勘骑兵踪迹。只得跑出探马去四处巡视。自己领着军队准备回营。 却说那兀立勘又跑了许久,到得天黑方趁着夜色甩开袁文化军,洽在此间碰到得自家兄长兀立哈的军营。 兀立勘一身血污的便出现在兀立哈的营帐门口。直吓了兀立哈一跳。 兀立哈站起身迎上前去。 “兀立勘,你这又是怎么了?” 兀立勘见了自家哥哥,真真的是见了家人。立刻哭嚎起来: “哥!我把骑兵大部都给丢了。” 兀立哈听了,宛如一阵惊雷起,哆哆嗦嗦的又问: “大弟!你们的骑兵部队是走散了吗?” 兀立勘见大哥如此模样,也是知道自己这次的大败对辽军的危害有多大。 “我……我们的骑兵被宋军给围住,我只带了不到九千骑兵回来。” 兀立勘话音落下,兀立哈一把捉住兀立勘。大声的喊着。小说 “你说什么?” 兀立勘胆怯得道: “我们被周同给出卖了。他把我们给带入了袁文化的埋伏圈。我也是九死一生才逃出来的啊!” 兀立哈放开兀立勘,蹬蹬蹬,后退几步,直撞到案几方停。 大帐中尚有其他的将军在。便有那和周同交好的出言: “元帅,周同将军屡立战功。在和宋的战争中,不知杀了多少人马。怎么可能是宋国奸细。” 那兀立勘听了,一改萎靡模样。狠狠地道: “八千多骑兵将士皆可作证。 我们经过那无名谷,那周同的翘骑营先行许久,他们便坐在谷得另一边吃食。我们怕谷中有诈,尚询问了他们。这才去过那无名谷。 这分明是周同他和宋军联络得当。故意在谷边引我们去入埋伏圈,来引我们入瓮。” 那位将校听了瞠目结舌,也不知如何应答。只得闭了嘴,想得等散了营再去私下打听求证。 兀立哈缓了缓神。方道: “周同你这贼人,还得我们好苦啊!等捉了你,我定活剐了你。便是你留在中京的亲眷也……” 兀立哈暴跳如雷。营中众将或附和,或皆为失去机动骑兵而忧心忡忡。 正当兀立哈狂怒发狠。营外忽传来一阵慌乱。 “外面怎么回事?” 兀立哈大喝道。还不等他传令士兵出去查看。便有巡营的将军闯进了营来。 “元帅。大事不好,那宋军打进营来了。” 兀立哈把眼一瞪。 “慌什么! 众将立刻各自回营收拢军队。这宋军来得如此急切。定然只是骑兵来袭。结阵以待。” 营中将领忙各自回营料理自己手下去了。 兀立哈也带了弟弟和亲卫披挂齐整出帐应战。 话说袁文化自失了兀立勘的踪迹,本想着就此回营。了结一天的征战。但却收到探马回报,说兀立哈的大营便在前面。 袁文化自带了全是骑兵而来。本来宋军得了西夏这有名的养马地,军马有了保障。虽不像唐时一人双骑,三骑。但也颇多骑兵。 这次在蔚州耽搁的几日,便是以北伐指挥的身份从以往部队中抽调兵马。 这一时袁文化骑兵也有了两三万之众。这在以往宋国是不可想象的。 袁文化虽追兀立勘而来。带的有不到两万人的骑兵。但辽军骑兵大部已被打残。这两万骑兵也够这十几万辽军受的。 袁文化当机立断带领兵马便摸到了兀立哈军营所在。袁文化一声令下。宋军骑兵宛如出笼猛虎奔袭向了辽军营寨。 一个有心,一个大意。那辽军嚣张惯了。和宋军接战,何时宋军敢于和辽军野战。 虽袁文化的疯魔军在雁北大大有名。但这些前些时日刚刚参加了华北阻截宋军北伐的军队来说,这宋军便如被驱赶的羔羊,无有半点威力。使得他们在野外扎营放松的很。 这突遭到袭击。又是骑兵,等他们反应过来。袁文化的军队,早已跑到了面前。 十几万的大营乱做一团。 袁文化更是亲自带领军队如一把锥子插入了辽军之中。横贯而来。 宋军冲杀到哪里,便见哪里营帐点着,使得辽军大营到处是火光。到处是厮杀声。 等辽军的将领回到自己管的营中。袁文化见辽军渐渐结阵,知事有不待。便带的军队一阵厮杀带领骑兵穿营而去了。 便是这短短时间,辽军便有一万多人死在了这次袭营之下。粮草辎重更是被烧了无数。 兀立哈带领亲卫刚刚将指挥系统重建。这宋军已然潇洒而去。 看着火光冲天的营帐。满目疮痍营寨。兀立哈气的咬牙切齿。 “袁文化,我誓”杀汝。” 但宋军并不恋战,虽也丢下几百具尸体。可却安然离场了。 “巡营官整顿军营,各营官统计人手。整束军队。 整顿完结,到我大营议事。” 第169 章 没完没了 等辽军收拾停当已然半夜了。 辽军军官齐聚兀立哈营帐。讨论着这次宋军劫营。 辽军这次损失惨重,又兼失去了大部骑兵,大帐内一片愁云惨淡。便有人耐不住失败了。 “元帅,您要给我们个交代。我手下都是我部族的勇士,若是正常厮杀,死在了战场。我等不怨。可我辽军何时受过宋军如此袭扰。那骑兵探哨都是干什么的?” 又有人出班道: “元帅请治兀立勘之罪。,便是他将骑兵给搞没了,使得我等失了外部屏障,他又将那宋军引了过来,不告诉我等戒备。方有如此大败。” 兀立哈端坐正位,闭目考量,一边是军中骁将,一边是自己的亲弟弟。是真真难以抉择。 兀立勘深知自己罪重。又见大哥为难,把牙一咬,也罢!便行出班列。 “列位将军,虽我是被那周同奸细陷害。但失了骑兵大部,我难辞其咎,愿领罪责。以平众将军之怒。” 营中众将听了兀立勘的话。皆是一静。 便是那兀立哈也睁开眼睛看向自己这位弟弟。这兀立勘那是和他一母同胞。 兀立勘又跟随他征战多年。人虽计谋少了些。但武勇了得。为他上位立下无数功劳。眼中流露出丝丝不忍。 兀立勘见大哥如此难做,当即跪倒在地。也不称大哥。大声的道: “元帅,我犯罪大,不容宽恕。愿领军法。” 这时便有那兀立哈的亲信忙站出。 “元帅!兀立勘虽犯得罪大,但也情有可原。乃是被那周同陷害至此。 元帅但修书至中京,令中京枢密院,捉拿周同家族,已消我等怨气,迟则怕周同家人闻风而逃。 至于兀立勘将军便让他带坠理工,以观后效。” 兀立哈得了人搭言。当即把眼一瞪。 “胡言。那周同之事我自有安排。但这兀立勘,丢了骑兵,如此大罪。岂能饶恕。来人那!将兀立勘推出大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那亲信忙来劝。兀立哈只是不理。 营门口亲卫见亲信劝不动元帅,也只得上前拿下兀立勘,架着兀立勘向外走去。 便有人来拦。边拦边道: “元帅,兀立勘将军,杀敌建功,当世猛将啊!失了他乃是辽军的大损失啊!” 兀立勘挣了挣来拦那人得手。 “那拓,勿要悲伤。我今日魂归黑山。来世在和你们征战沙场。” 说完便自己往外走去。 那拓哪里肯让,忙死死拉住兀立勘。哭着对营中众将道: “各位将军都忘了兀立勘往日功劳了吗?” 营中众将,本也不过要惩戒一番兀立勘。可这元帅却要杀他以消众怒。 那样众怒是平了,可元帅失了弟弟的怒如何平啊! 说不得满营帐的将军皆单膝跪地,来求兀立哈。 “将军不可啊!,兀立勘将军虽犯大错。但罪不至死。将军且留他性命,来日杀敌。以偿今日之错。” 乱哄哄。大帐中一片喧嚣。整闹了好一阵。兀立哈方放口,让行刑队打兀立勘五十军棍。降一级听用,以观后效。 那行刑队皆是兀立部出身。哪个便是真打。可便是如此。五十军棍也是要兀立勘好受的。 兀立勘正受着棍刑。前方营寨边缘又起喊杀声。 有巡营兵卒来报。原来袁文化的骑兵又来劫营。但只深入不远。便被辽军阻拦下来。 兀立哈正有气没处出。当即暴跳如雷。 “好你个袁文化,你还敢来。看我不砍了你的头来祭奠我那骑兵部队。” 说着喊叫着众将出营迎战袁文化。 可等众将集结了军队。袁文化军又退去了。 让兀立哈宛若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无力可使。 兀立哈无奈只得遣散众将,回营休息去了。 可兀立哈刚刚回营脱了铠甲。外边警钟又是打响。喊杀声惊天动地。 兀立哈和众将忙穿戴齐整来战。 可到了营边,却是无有袁文化军队的踪影。 直气的辽军兵将大骂不已。 如此宋军又来假意袭营了几次。搞得辽军一夜未眠。 兀立哈只得让各营轮番睡觉。剩下的看守营帐,以不变应万变。 到得五更。兀立哈刚刚眯了一阵,却又听营外喊杀声。心中无奈,这袁文化实在无赖,竟然做如此小人之事。搅得他们难以休息。 刚要翻身在睡一阵。却有亲卫在营帐外喊道: “元帅,不好了,这次宋军不是虚晃,已然攻入我军营寨了。” 兀立哈一个激灵。穿戴齐整便出门迎战。 战场上,袁文化军休息了半夜以逸待劳。 辽军却被打扰了一夜。所有人都在担惊中度过。浑身乏力。 袁文化带着骑兵掩杀过去。宋辽两军绞杀在一起。 袁文化人借马力,马借人势。率先杀入阵去。这时袁文化才忆起有手下的好处来。又有点后悔将自己的得力手下都撒出去。这身边无有得用,只得自己亲自领兵冲杀。 袁文化武艺得系统加持。又是杀得辽军不备,虽不像第一次劫营那般轻易得手,但辽军被干扰了一夜,不得休息,人困马乏。 袁文化再来袭,辽军反应就不那么灵便。熬过夜的都知道,一夜不睡,待的第二日,人便傻了许多。考虑事情便不那么激灵了。 这辽军一夜未睡,又没进食,和袁文化军激战,也只得凭得求生欲了。 兀立哈见袁文化甚是武勇,无人能挡。在辽军中如入无人之境。连忙派手下两名勇将来拦。 若是让袁文化如此肆无忌惮领人冲杀。那还了得。说不得又要被袁文化杀个对穿。 袁文化激进勇猛。冷不丁斜次里杀出两员猛将将他拦住。 袁文化只一手将那大刀挡住一个人打来的马槊,又闪身躲过另一人刺来长矛,空着的那手就势捉住长矛。 大喝一声“拿来吧你!” 袁文化手上一紧,胳膊一用力,手借腰力。腰借马力。 只见那来将正是旧力不借,心力不继。把那长矛脱得手去。 袁文化捉着那长矛只当棍棒使用,横着一扫。失了长矛的连忙一个蹬里藏身。便躲了过去。 可那使马槊的却惨了,被袁文化武的长矛正抽在腰间。 只听“砰!”的一声。那人便被袁文化抽下马去。半天动不得地方。想来腰是已经断了。 那马槊失了主人,被袁文化一下挑飞。 袁文化再去看那长矛主人。便要持刀来砍。 那人失了武器。见袁文化如此生猛。连忙调转马头便跑。 袁文化看着冷然一笑“哪里跑。” 将手中长矛如标枪一般撇出。 “嗖!”的一声。那前跑的辽将还未跑出多远,便被那长矛捅了个对穿。只来得及喊声“啊!”。便掉下马来。 袁文化顺着逃跑的辽将看去,已然见到辽军主将所在。 便调转马头,大喝一声“冲啊!杀死辽军主将,杀者官升三级,赏金千两。杀啊!” 第170 章 易州到手,朝堂震动 兀立哈见袁文化只是一眨眼功夫,便连杀两将。心中一惊。 又自人群中见袁文化看过来的森森寒芒,心下也是一哆嗦。 待到袁文化叫嚣着带人冲杀过来。兀立哈是真的怕了。忙令身边的偏将去拦。 偏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袁文化的生猛,他们也是见了的。刚刚那两员战将,也不是无名之辈。(额……)较之他们也不遑多让。可只是一瞬,便被双双杀死。 众将哪能不怕。但袁文化越来越近。元帅已然退去。只留他们在原地,说不得硬着头皮也要上了。 “哥几个,这袁文化武勇。我们齐肩子上。我便不信他能战了几个。” “好!”“好!”“好!”…… 八九个辽将一合计,一拥而上将袁文化团团围住。真个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范围攻击。 袁文化一被挡,那辽将也不讲武德,有袭头的。有打脚的。更是有攻击马匹的。袁文化还要时不时注意各处的冷箭。 袁文化只得四处抵挡。瞧了个空隙便冲杀出去。顺带着了解一下。 但行不多远又被辽将堵住。 宋军失去了开头优势,战斗渐渐步入胶着。 袁文化又杀得两人,自己也是累的够呛。看事不可为。便虚晃一刀。回转了自家阵营,不去追赶那兀立哈。 两军渐渐分开。袁文化横刀立马,站于阵前。看着对面人群中的兀立哈,歪头笑了一笑。 兀立哈宛如被毒蛇给盯上的猎物。打心底冒出冷气来。 袁文化对着兀立哈喊道: “对面的辽国元帅。今早便先放你们一马,等我大军一到,定将你们碾为土灰。 就此别过!再会!” 话毕,也不等兀立哈回个漂亮话,转身命自家骑兵归途。 宋军来的突然,去的也潇洒。呼隆隆,如闷雷般隆隆远去。 辽军人人方如从水中捞出,喘上一口气。各个在将官的命令下收拾残局,寻找旧识。帮扶伤者。 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营边被一层薄雾笼罩。 兀立哈看着昨日傍晚刚刚立下的营寨,现在只剩下满目疮痍。遍地的战争痕迹。营帐几乎全被损毁。到处是被烧灼的痕迹。那一具具尸体横亘期间。 又有那伤兵不住的哀嚎。便是那保的身的也一脸的颓废状。 兀立哈也不得不叹息一声。对身后副将道: “你派人去给中京去信吧!便说雁北事有不歹。请令中京派兵增援雁北。要不然以我等之力,这雁北是保不住了。 那拓啊!本听那云州回去的夸耀这袁文化,只当他们为自己失败找原因。今日一见,果是绝世猛将啊! 便是这般身手,又有何人能敌。这还是用的他人之兵。若是他用他亲练的疯魔军。我们怕今日便不得好收场了。” 身后那拓躬身劝慰兀立哈道: “元帅勿忧,这儒州便是不救便是不救了,鸡肋一般。这袁文化残暴,屠戮大族,早晚反噬其身。 况这儒州易功难守。待得中京派兵,定顷刻光复。” 兀立哈叹了一声。 “也罢!何着那儒州大族该当有此劫难。我们回妫州去吧!” 兀立哈今失了骑兵,又被袁文化堵在半路,进不得。又要受袁文化袭扰。若等袁文化步军到来,更是不好处理。说不得也得学学宋军据城而守了。 待得营中收拾得当。兀立哈便下了收兵回妫州之事。营中众将皆安下心来。 不是这些辽将胆怯,只是以前,宋辽交战。他们才是那个来去如风。机动灵活的。今被袁文化追赶袭扰。倒是头一遭。 也是不想过这被骑兵欺负的日子。 兵卒听闻回归妫州。虽嘴上不敢说。但心中却谢起了黑山大神。 袁文化这便等得手下大部兵马到来,去寻辽军再战之时,那辽军营寨已然人去寨空。只留下满地的灰烬和斑斑血迹。 袁文化派出夜不收,四处寻找。却是看地上痕迹,辽军已然回归了妫州。 袁文化便也不急切了。命人告知还围着儒州的顾廷烨。自己已然去围妫州了。让他帮助守好武州。 兀立哈乘兴而来,本以为可以在儒州给袁文化个厉害看看,让国内那些恐袁者们看看。却不想。袁文化却给了兀立哈重重一拳。 等兀立哈到得妫州的第二日,这袁文化的大军便兵临城下。 兀立哈登城查看,只见袁文化手下的宋军和以往截然不同。整齐划一,泾渭分明。决然不像往日所见宋军那般懒散。 心中不禁感慨。这袁文化治军严明,作战勇猛。若是宋国再有几个袁文化这般将领,怕辽国在无宁日。 袁文化这边自来了妫州城,只围着,却不去做那攻城。只命人在阵前叫阵。 袁文化也去叫阵了一次,却是无人应战。却有那华雄于汜水关前的既视感。 至于旁的将军叫阵却是有辽将来战。 袁文化待了两日便于一夜间带了大部队去那飞狐口处寻了富贵的部队。在第二日清晨便强攻下飞狐口,急且而过。进入了易州。 易州兵士是守卫着南方大宋的屏障。也是当初宋国攻打北辽的桥头堡。 袁文化从后攻来。给易州兵将来了个措手不及。没用两日便被袁文化妥帖的拿下。 等那易州战报传去妫州之时。袁文化已带了兵将前去攻打涿州了。 那兀立哈得了消息时。这才知上了袁文化的大当。这为了妫州小城,却失了易州这兵家必争之地。却是天大的过错了。 至此宋辽在幽云的攻守态势以后将发生根本变化。宋国也将从守势彻底变为幽云的进攻方。小说 这哪里是兀立哈能够担待的起的。连忙尽起大军从娘子关回了华北。 虽知这易州失去了便一般难以夺回。但也要将袁文化堵在涿州。若是让袁文化再去那幽州。那他可百死难赎其罪了。 袁文化得了易州。算是圆了当初朝廷让他在莫州驻兵的愿。 想当年,宋出兵幽云,哪次不是从易州出的兵。 消息传回朝廷。满朝官员俱是一震,这易州在手。这涿州和幽州便如嘴边的肉,想何时去打一打,便可以打一打的。 众看官,作者尽量将战斗加快。早日让主角回京。 第171 章 可封亲王 大宋的金銮殿上,近日来南边英国公带领的剿匪军队一败再败。惹得朝廷忧心忡忡。 “这英国公也是沙场老将,这矬州怎么如此难打?不知哪位爱卿领兵去援助一下英国公?” 宋仁宗的焦急,众大臣看在眼里。却半天无有人来认领差事。这等胜则无功。败则丢人的事情,又有哪个爱去呢? 胜了英国公面子受辱,他不过败了几场,精英尚存。你便急吼吼得去打他脸。他哪里会领你的情。 若是败了,那可是矿工出身的野路子,又不是英国公有一世的英明去丢。自己还不一蹶不振? 但在赵官家一再逼迫下。还是有人出班道。 “陛下,这雁北自卫国公夺了三州之地。便无消息。想来两面都等着冬季的战歇期。 陛下何不召卫国公回来,打一下矬州。等事毕正好让卫国公于莫州屯兵。” 仁宗听了有些意动。却不想那兖王却出班道: “难道皇皇大宋便再无有大将了吗?岂能事事烦劳卫国公。仿佛离了他,这天下便无有可派之将了吗?” 兖王如此说,那满殿的群臣再无敢举荐袁文化得了。 正在此时。殿外有内侍通报: “启禀陛下有八百里易州战报。” 仁宗心中一咯噔,这易州是哪里?怎么又有战报? 忙让通报之人上殿回话。 不多时便有人上得殿来。 “启禀陛下。卫国公某月某日强渡飞狐口已然将易州拿下。安顿乡里。来报陛下易州可做北伐屯兵之地。” 来人短短三句话。却让殿上知道北地局势之人倒吸一口凉气。 仁宗皇帝听了,想了想,立时激动起来。小说 “来人将燕云地图拿来。” 有那內侍忙去拿了幽云地图拿来。 仁宗皇帝在內侍展开后一看。 这易州不正是太宗时期丢掉的幽云桥头堡吗? 有了他这北伐算是站在了不败之地。便是尽撤其北伐之兵。辽国也无南侵的事情了。 这下大宋安矣。 仁宗看着地图大喝了几声: “好!好!好!” 满殿的臣子也是群情激奋。 “为陛下贺!为大宋贺!” 仁宗便道:“卫国公虽说了不要封赏。但我还是要给他写旌表,在其封地立牌坊!” 群臣听了皆称陛下宽厚,赏罚分明。 仁宗便命了礼部来办此事。要让全天下知道。被大辽压着打的时代过去了。 此消息随着散朝。没多久卫国公夺下战略重地,以后辽国再不能肆意进攻大宋的消息便传遍了京中。 百姓无不欢欣鼓舞。无数的家庭都放起了爆竹。 皇宫中兖王却是在面见官家。 仁宗一边占饱了墨,正挥毫泼墨,给袁文化书写了旌表。 旁边的兖王竖立一侧。似有话要说。 仁宗占墨间隙,见了兖王动态,知他有话要说。便道: “我身边两人皆是我之死忠。有话便说,不用遮拦。” 兖王听了这才道: “父皇。你怎么看卫国公的武功?” 仁宗听了一愣。眯着眼睛看了看兖王。转又放松下来。拿着占饱墨得毛笔道: “卫国公少年英雄。武勇天下无双,扫西夏,夺雁北,勇冠三军!” 兖王听了仁宗的话,便俯身臭上前去: “父皇,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天下武勇共十斗,前人一斗,后人一斗。他袁文化占八斗! 这西夏得他来扫,这幽云得他来夺,今日矬州民变,也要他来平。他是不是太厉害了。这朝廷是不是太重要了?” 仁宗听了也不说话。只认真的写下“国之栋梁”四个大字。 兖王于一旁看了那四字又道: “儿臣记得上次陛下赏给卫国公的旌表写的是——永冠三军,这次陛下又赐——国之栋梁。不知下次卫国公再立新功,还有什么旌表能配的上卫国公呢?” 仁宗听了抬起头: “卫国公捐身为国。履立奇功。但哪次回来他不是孑然一身?那枢密权柄他可贪得一分? 要我说,袁卿可做亲王。我只将他封赏国公已是薄待,便是给后人提拔其的空间了! 我已经对不起一位忠心为国的将军了,这老了老了还要我再背一次骂名吗?” 兖王听仁宗话意,已然是对袁文化抱以最大的信任了。袁文化又不夺枢密之权,这若无罪证,怕是难以构陷了。 兖王想到此,忙跪地道: “父皇圣宣仁德,儿臣以小人之心揣度大臣。大罪,望陛下恕罪。” 仁宗又转为笑道: “算了,你也是一心为国。关心则乱。下次注意。这袁卿乃是国之柱石。你们要和合以待,方是社稷之福。” 兖王既扳不倒袁文化,又在官家面前失了仁厚。又在宫中陪了官家一阵才出了宫,回家后悔去了。 不讲兖王在府中后悔自己急功近利。邕王府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邕王下朝吃了饭,和王妃以及女儿正说这话。 王府的太监总管通报而进。走到邕王面前,使了个眼色。 邕王会意向两旁眼睛一扫。边上的女使太监便退了下去。 主管这才小声道: “王爷。宫中传出消息。散了朝,那兖王陛见了官家。” 邕王那张胖脸立刻显出一派惊容。 “可知兖王陛见官家所为何事?” 那官家又将声音低上两分,低声道: “里面传出的消息说,兖王陛见之时,官家正在给卫国公提字。 兖王便效文相公当年旧事。说那卫国公功高震主的言语。” “嗯?这卫国公却是有些太过出挑了,和我们也是不睦。兖王构陷于他,那便由他去吧!”邕王听不过是为了卫国公之事,方放下心来。 说完话想了想又问道: “官家如何说?” 那主管这才回道: “回王爷。宫中的小德子说。陛下当时便说,卫国公忠心为国,无有私心。既不贪统兵之任,又不恋调兵之权。叫兖王以后和卫国公和合以待。 并且还说卫国公可任亲王,之所以未封,乃是给后世之君留有封赏于地。” 邕王听了目光一滞,没想到官家对袁文化竟然如此看重。 第 172章 兵围幽州 邕王听了宫中内应传出的话一阵唏嘘。 “这袁文化却是不世出的绝世猛将。若得他相助,这储位也算稳了。奈何这袁文化不识抬举。” 下面的太监主管闭口不语,心中腹诽,若是和这卫国公结亲,怕祸事便不远了。 一旁的邕王妃听了便道: “当初我便说,让把嘉诚嫁于那袁文化,偏你磨磨蹭蹭。却让个五品小官得了便宜。” 邕王见邕王妃埋怨他,顿时怒道: “你知道什么?那承献驸马当初也是为了把女儿嫁过去。使了多少手段,还不是落个惨淡收场?” 那主管在一旁劝道: “王爷且熄了怒火,这和卫国公搞好关系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邕王把头转将过去疑惑看着主管。 那太监连忙道: “我也听闻过这卫国公轶事。说他到得西夏,便将西夏宫中舞姬给抢了去。再到雁北,又掳回天下第一才女。便是他的仆人也将西夏国主的姘头抢去。 当真是好色之徒。不若王爷寻些美女送与他。这关系自然缓和。到时再让那些女子吹吹枕边风。再有兖王对比,何愁他不心向王爷。” 邕王听了,深觉是理。 “那便如此做。这事便由你来安排。” 袁文化此时正带兵围着幽州。 自打袁文化夺了易州。袁文化马不停蹄的便北上。 拿下了涿州便奔着幽州而来。 但终归有些晚了。兀立哈从雁北回归,便没有去救涿州。直接便来了幽州。 这幽州本是大辽的南京。是辽国五京之一。本就有重兵把守。 今又合了兀立哈的大军。这城内的辽军却是不好对付。若是等到辽国的援军一到,两相夹击,怕又是一场高粱河大败。 看着城上俯视而下的众多辽军将领。袁文化陷入了沉思。问着后边的何秀妍。 “北边可有消息传来?” 富贵回到了袁文化身边,现在已然是独领一军的将军了。这战时情报系统已然全然交到了何秀妍的手上。 何秀妍看袁文化神情,便知其思虑些什么。便道: “公子!北地传来消息,自公子突袭易州。兀立哈便送了无数的请援信进中京。 北辽朝廷已派大军南下。本想走居庸关重现当年高粱河一役。但这两日那顾廷烨却用那一万兵马将儒,妫二周拿下。这雁北尽归宋土。所以辽军改道山海关了。” 袁文化一愣“哦?这顾廷烨不愧是侯门嫡子。这有两把刷子啊?” 何秀妍却是不屑。 “那儒州被公子围困多时,本就是强弩之末。那妫州失了兀立哈大军,恐慌至极。城中大族皆纷纷逃走。便是拿下这两座城池,并不是难事。” 袁文化哈哈一笑: “兵法云,不战屈人之兵为上。秀妍所到城池,人皆来投。那才是兵之大家。” 何秀妍看袁文化打趣她,也不恼。本就是事实。跟着笑了一笑道: “公子可知这次辽军何故来得如此迅速?” 袁文化这才把眉毛一皱。看着何秀妍不语。 何秀妍也不卖关子,接着道: “是因为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和皇太叔耶律重元皆在中京。这次辽国是急了,尽起中京之兵,来伐我军。” 袁文化一听满脸的惊讶。心思急转。 何秀妍于一旁小声道: “鞑靼北阻卜部素有反意,杨宏远前辈早已令我们在漠南马帮与其接触。若是行事,从其处可以借出兵来。合着马帮。也不是不可为。起码辽军必然北归。” 袁文化看着何秀妍,心中一阵翻涌。何秀妍之策,却是大有施行的可能。 但袁文化乃是后世之人,知这蒙古部落是何等的妖孽。他要是动了鞑靼,那蒙古诸部必然效仿。他却不敢将这猛虎放出牢笼。 想了一阵。还是道: “那辽国援军到得哪里了?” 何秀妍回道。: “已然到了山海关。不日便会顺蓟州而来。” 袁文化道: “命富贵强攻居庸关。只许败不许胜。” 何秀妍一愣,心道这是何意?心思回转,小声道: “公子是要从古北口……” 袁文化把眼眯起: “求人不如求己。这中京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袁文化一声令下。宋军便围着幽州城,只围不攻。那边居庸关却是燃起汹汹战火。 兀立哈立于南京留守府堂下。 堂上南京留守萧思晨看着这位以前骁勇,现在被袁文化耍的滴流转得兀立哈。气便不打一处来。 “你说你,你也是沙场老将。这次阻击宋国,你却如此不智,一败再败。这后来更是失了袁文化踪迹。终酿大祸。 这易州是何等重要,不用我说,你难道不知? 我是保不住你,你便等天使来取你的脑袋吧!” 兀立哈也知自己错大,立在堂下不敢抬头。只得道: “留守大人,我知我犯错大,望大人给我个机会,允我出城和袁文化决一死战,将功抵过。” 萧思晨闭目不语,这兀立哈难不成是傻子,你野战不是袁文化对手,现就是他的对手了? 两人正聊着,便有留守处属官来报。: “禀留守大人,宋军派兵猛击居庸关,大有和雁北联通一气之势。” 萧思晨一惊,这袁文化作的什么妖,你不攻打幽州,去打居庸关干什么? 兀立哈于一旁道: “定然是宋军知道了我辽国援军进了山海关。想找条后路。不导以前高粱河之败。” 萧思晨听了,深以为意。便道: “兀立大人所言极是,不知兀立大人有何计策留住这袁文化?” “大人,某愿亲帅本部兵马攻击宋军。让他难以分兵攻击居庸关。” 萧思晨想了一想道: “也罢!我便给你这戴罪立功的机会。” 兀立哈得了机会。心中发狠定然要死中求活。 夜里,袁文化正看着何秀妍收拾行装。 “秀妍,这北地危险,你便不用去了。带我到了北古口,你便攻破居庸关。带兵去雁北吧!” “呵呵!我不去。雁北人皆视我如蛇蝎。我之愿望便是和公子同生共死。便是埋骨大漠也不失为一种幸事。” “竟说胡话。你便不能说些好话?” 两人正闲聊。忽听外边亲卫来报。 “元帅,城中辽军来劫营!” 第173 章 攻入中京 袁文化听了站起身来。走到营帐边,挑起帐帘,东边已然喊杀声一片了。 袁文化的军队惯好劫人营寨。这做贼老婆好看家。 袁文化军中将领也是对夜间守营有着一定经验的。 袁文化便洒出去许多亲卫。到各营去探访。令各部守望相助。 袁文化这才又立在营帐边看着各处战斗。忽对身后何秀妍道: “秀妍!你派人命富贵不必隐藏实力,务必早些打下居庸关。这居庸关从那边攻打是难了些。这边还是好办的。” 袁文化正交代,还不待何秀妍出了营帐。又有探马来报: “元帅!顾廷烨将军他把居庸关给炸开了口子。占领了那里。现正在营帐外求见。” 袁文化身子一震。“呃!” 袁文化好像体会到了什么,自己好像把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带到了这个世界。 这以后还会有哪个人老老实实的爬城墙攻城啊? 这顾廷烨倒是生猛夺了儒,妫二州,这又攻上居庸关。倒是了得。 既然居庸关以开。那自己便无了顾及。 便忙令人将骑兵召集起来。何秀妍也是一身戎装。披挂整齐,的站在到袁文化身边。顾廷烨更是赖着也要前去。 袁文化又命各营将领,且战且退,经由居庸关,去那儒州集结。 自己则带了三万骑兵,隐没于夜色之中。北去了。 兀立哈今夜杀得痛快。唯一不足,便是未曾遇到袁文化。这宋军却是无有响当当的将领可以让他出气。 但今夜也是难得的大胜。兀立哈又连追数日直将宋军追出了居庸关。这才收兵。 回得幽州城。萧思晨大喜。那北方援军也到了。 两军合在一处。萧思晨便下令,令辽军出了居庸关,兵围儒州去了。 再说袁文化带了骑兵去了北长城隘口古北口。虽袁文化的骑兵不善攻城,但有火药利器。拿下小小古北口。还是手到擒来。 袁文化将古北口辽人杀了个鸡犬不留,这才带着骑兵风风火火的奔着辽国中京而去。 辽国的中京便在现在的赤峰一带,只有400多公里。 袁文化带的皆是骑兵。只用了不到三天,便来到了辽国的中京。 有着消息传到袁文化那里,这辽国皇帝耶律洪基正在中京捺钵。 袁文化方急哄哄的跑到这中京之地。 辽国的五京各有用处。有控制一地的东,西,南三京。有政治中心上京。 可这中京就莫名其妙了。既不是上京政治中心,也不像南京幽州是经济中心。更不像西京为了抵御西夏,东京为了控制女真。 据传是为了显示辽国的繁荣。袁文化就觉着这就很扯了。也就地方比其他京城大些的,既没有显贵,又没有什么产业,能繁荣什么。 等袁文化到得中京城外。看了看。城墙高崇,当然是比不上大宋国汴京。但在于辽国。却是够雄伟了。 袁文化一下便盖特到了辽国皇帝的想法。作为辽国前期南下的主要枢纽。确实有他过人之处。 但袁文化今日来,不是来征服的。更不是来游览的。他是个毁灭者,他是来破坏的。 袁文化的到来,已然被斡鲁朵宫卫军所得。那中京的大门已然牢牢关上了。 袁文化身披玄甲骑马立在城前,身边有何秀妍和顾廷烨相陪。 何秀妍跟随袁文化风餐露宿了好几日。满脸的风尘(呃!这个词……)。但更显英气。 顾廷烨也收了浪子模样。一脸肃穆的看着这中京城。 袁文化大声喝道: “啊……众将士。中京我们来了。” “啊!……” 袁文化军齐声高喊。震天动地。 袁文化又大声道: “传我将令,入得中京城。活捉辽国主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战斗结束,允你们在城中劫掠一日,可滥杀,但不可贱淫,但所劫诸物,尽归你等……” “杀!……” 袁文化又命顾廷烨。 “仲怀!听说你今日玩火,玩的好。你去把这劳什子的中京城门给我炸开。 我要进城。” 顾廷烨领命道: “袁公但看我的便是。” 说着便带领士兵去攻城门。 随着两声巨响。中京城的城门便被炸了个稀巴烂。 袁文化大喝: “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便在今朝。冲啊!” “杀!……” 无数的宋军骑兵便如此轻松的攻入了辽国中京城。没给守城辽军半点反应时间。 只能说炸药包这东西,在古代攻城太过逆天了。 袁文化军攻入中京,四处寻找,见人便杀。 辽人求生,全想着一个方向逃跑。 袁文化知,那地便是耶律洪基的行宫所在。 再不管其他,也不去杀戮辽人,只带兵向那里冲去。 辽国中京大部军队都被派往了关内。这中京城却是空虚的狠。 更兼辽太叔耶律重元狼子野心。带了自己人马率先逃出了中京,将个耶律洪基自己散在了都城之中。 袁文化带了人马追上辽国主车架。 却有两名辽将闪出。夹击而来。 袁文化一个散身躲过一名辽将,一刀结果了另一名。也不管那名攻击他的辽将,便继续追赶。 那辽国主越来越近,辽国的兵士和将领也如飞蛾扑火般涌现袁文化。 一名将领被袁文化砍中身体。也不躲闪,只扔了武器。双手抱着袁文化的大刀高喊: “陛下快走。”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袁文化的步伐一拖再拖。 眼看着辽国君主,便要逃出升天。却不想斜次里忽然奔出一标人马。正是顾廷烨。 顾廷烨高喝: “哪里逃……” 说话间便挺着把玄铁枪,便冲了上去。 一时间,马匹和人撞击的声音不绝。呼和声不止。 宋军勇猛,功名利禄便在眼前。辽军忘死,身家性命弃如敝履。 一时鲜血生命流逝。残肢断臂便地。辽军倒是也有真英豪。但人力有时尽,终还是让顾廷烨赶到銮驾近前。一个飞身,跳将上去。将耶律洪基给捉了出来。 “大辽国主,事不可为。你便放这些忠勇之士条活路吧!” 耶律洪基在历史上是个昏君。但他却只是爱偏信奸佞,人品还是不错的。 他看着正舍生忘死的护卫。叹息一声: “罢了!众将士停手吧!” 那辽国兵将皆看向这里。 “陛下!……” 有那不服的还想再战。但看着耶律洪基脖子上的长剑,也不得不放下武器。皆痛哭于地。 更是有那忠贞的。拔刀自刎。 “陛下,臣不能侍奉于陛下身前,臣去矣!” 第174 章 辽帝入境 耶律洪基闭上双眼。 “嗨!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袁文化命人将这些卫士捉拿起来。又命将校。占领四城。 这才行上前,对着大辽国主耶律洪基抱拳行礼。 “给大辽国主见礼。 这兵凶战危,惊扰了国主,还望国主恕罪。” 耶律洪基最是看不上这般假仁假义道: “说那般好听。若你真的知礼,何不放了我。你退出辽土?” 袁文化呵呵一笑。 “国主这就误会在下了。大辽,大宋兄弟之邦。您与我国陛下兄弟情谊。我乃是请国主去我大宋,和我国陛下兄弟相见的。” 耶律洪基怒道: “无耻之由,哪里有这般请客的?” 袁文化也不恼。对着顾廷烨道: “仲怀,你且请大辽国主回行宫休息。这入城首功,擒拿辽主的大功都是你的了。这其他的功劳便让给其他人吧!” 顾廷烨这才将耶律洪基带了下去。 袁文化命人控制各处。何秀妍却忙着帮袁文化劫掠宫室。抢夺大臣。 不到半日,这中京城便控制了下来。 袁文化也不想长住此处。便不去安民。更是组织士兵把那当地大族勒索了个遍。 有组织的抢劫最是有效。抢些穷人能得什么? 便如此又在城中待了一日一夜。待到第二日夜里,袁文化便带了兵马往大宋而去。 这时,这辽国君主被劫掠的消息刚传了出去。。大辽天下震动。各地勤王大军纷纷向中京而来。 皇太叔也姗姗来迟的组织了些军队向中京而来。 等他们到了中京,袁文化早已远走高飞了。 袁文化也不去华北,径直去了雁北。那里才是他的大本营。 袁文化知他闯的祸大,不等他回到雁北。他便让人广集地方军队。 一面又八百里急奏,将掳回辽国君主之事告知朝廷。 做完这些,袁文化顾廷烨看守好辽帝。自己带兵去了华北。 那南京守备萧思晨却是带了兵马去中京勤王去了。 这大辽皇帝南狩。朝堂必有一番争斗 现在时节,耶律重元还没有做好篡位的准备。各个皇子定演绎一把龙争虎斗。。 各地守备皆去勤王,无论是真心救主,还是做从龙之臣。这大漠是必须回去的。 袁文化要得便是这般效果。失了南京守备和大军的幽州,不过多日,便被袁文化全数拿下。 至此,燕云十六州尽归宋手。又与河西连成一片。 大宋有了长城屏障。北方游牧再难侵略南方了。 袁文化这边攻城掠地。东京汴梁却迎来一场争论来。 这日仁宗早朝。先是议了议今年秋粮税收。又论了论储位继承。 仁宗不愿多说这些,便岔开道: “前些时日,卫国公于边关奏报。说已然拿下涿州。那顾廷烨于也已尽收雁北。北伐军正围困幽州。不知这时何种情况?” 底下大臣皆言不知。 那韩相公出班道: “陛下,北地路途遥远,交通不便,若要传递消息,得专开一路信使。方能把消息传入京中。” 仁宗皇帝听了眉头一皱。 “这怎么还需专开一路?那转运使是干什么的?” 户部尚书忙出列道: “陛下有所不知。卫国公用兵奇诡。一会在雁北,一会易州。 走的都是地方关隘,莫名小路。运粮官属实跟不上卫国公脚步。 卫国公本应去莫州屯兵,等这边准备妥当。卫国公已然到了应州。 待要从云州转运,还不待安排,卫国公便连下三州。等等了消息。卫国公已然围了儒州。又下易州去了。这般多变,转运使属实不知如何转运。 如此这般,转运使也是多派联络,待的知晓了卫国公行在。刚要去送。卫国公又走了。” 仁宗皇帝听了也是笑了。 “兵法言,兵无常势。这才是兵家该有的样子啊!卫国公真乃当世奇才。” 众人正谈论北地战事。有那內侍从外报了信来。 “启禀陛下,雁北八百里捷报传来。” 众大臣皆是一愣。这雁北不是前些日子已然尽数光复了吗?怎么又有捷报。 仁宗也是疑惑。 “宣!” 不多时,便有人将那捷报呈了上来。 仁宗见众臣子皆疑惑便笑道: “便大声宣讲出来吧!让朝臣们都高兴、高兴。” 皇帝身边內侍忙领旨道: “尊旨! 臣卫国公袁文化,围困幽州多时。北辽中京尽起军兵来援幽州。 臣以为辽国中京空虚,便北去攻打辽中京。 臣兴不辱命,攻下中京。游击将军顾廷烨率先破城,擒拿下大辽国主耶律洪基。 现已将辽国主请到雁北。臣请陛下指示,该如何处置辽国宫室。” “哄……” 这下朝堂真的炸开了锅。这大宋自澶渊之盟后,不知受了辽国多少欺负。送了多少财货。 辽军的强大世人皆知,这袁文化居然把大辽皇帝给捉回了国。怎能不让人惊诧莫名。 仁宗皇帝也被这个奏报给弄懵了。这哪里是惊喜,分明是惊吓了。 也有那不开眼的臣子上前恭贺: “为大宋贺,为陛下贺。辽国盛气多年……” 那人还待多说。却发现殿上众臣皆如看傻子一般看着他。 他连忙闭了嘴。朝堂又陷入一片喧嚣。 仁宗皇帝一拍镇山河。 “你等皆是朝廷众臣。那卫国公北去大漠,将耶律洪基带回都不怕。你等却在这里,只是听闻辽国主在宋境便吓成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仁宗的镇山河还是有些作用的。堂下众臣听皇帝生气。都收了声。只留那贺喜陛下的跪在中间不敢动。 仁宗缓了口气,又软下心性,柔声道: “现在大辽皇帝已然被卫国公给带回来了。无缘无故的送回去,有失国体。若我国怕了他辽邦。若是不送却是个烫手芋头,吃不得扔不下。 众卿可有策?说来听听。” 仁宗话毕,半天无人出声。 仁宗只得点名道: “李相公!你可有什么话说?” 李泊言听闻问他,也是无奈。这袁文化捉拿辽主,无论何时都是大功。但若顺着说,这惹起的祸端如何算? 说不得只得硬着头皮从班中出来。说出一番话来。 第175 章 明兰论战 李泊言出了班道: “启禀陛下,抛去卫国公擒拿敌国皇帝功劳不讲。 卫国公确实是违背了朝廷祖制,罔顾国法。 卫国公违法有三。 这一,卫国公不服调配,违旨不于莫州屯兵。 其二,无旨私自前往敌国。 其三,未经允许,私带敌国国主入境。 此三罪俱是大罪。请陛下降旨惩罚。” 李泊言所说虽强词夺理。但句句有因,字字合法。倒是立时把那烫手山芋扔了出去。 当即便有那和袁文化交好的承西侯杨凌峰要出班反驳。但想了想,又叹了口气,闭目不动了。 班中的贺伯爵出班奏道: “李相公谬矣! 这一卫国公只需冬日前在莫州屯兵便可,这早有定论,不必赘述。 二,卫国公私入辽国。这陛下有言,兵无常势。难不成,就得在原地等辽军围困不成? 三,俘虏敌国皇帝乃是大功一件。李相公怎可说抛去大功不提?” 李相公本就是给自己找理由,不去论述袁文化这事影响。既有人反对,他乐的回班躲清闲。 等贺伯爵一说完,他便不语默默退回了班中。 这时那韩相公却出列道: “众人皆不言这事情严重性,我一老朽,天不永年。我便舍了这名声,说上一说。 卫国公这次掳掠辽国国主,却有不妥。本辽宋争夺幽云,乃是法理之争。尚有缓和。但卫国公将辽国君主带回宋土。那必惹起两国国战。到时延绵日久,生灵涂炭。永无宁日了。” 韩相公一语点破殿中群臣心里。大殿之上众臣皆失语。不做一言。 仁宗皇帝环视一圈。群臣三缄其口。叹息了一声道。 “还是韩相公实诚。既已然挑明,大家就说说吧!怎么处理这大辽国主?” 群臣依旧不言,韩相公见众人不言便道: “陛下,当立刻派遣援军去燕云,做好准备,抵御辽国反扑。再派使者前往辽国商议送还辽帝一事。” 仁宗听了不住点头。 “韩相公老诚某国之言啊! 众爱卿可有异议?”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谏院谏议大夫出班道: “臣附议韩相公之议。” 有了出头的,大臣们纷纷出来附议韩相公之意。 仁宗道: “既然众臣意见统一,那便议一议这谈判的细则。什么是可放弃的。什么是可争取的。 辽帝当放归哪里,交接何地。 需做何妥协,赔付什么?答应什么。又要索要什么,提什么要求?” 仁宗话毕,大家才议论起来。一派忙碌。朝堂上,哪里有擒拿了敌国元首的喜悦! 议论纷纷中散了朝。仁宗又召了几位重臣入宫细论。 旁人不讲,这里单说袁文化的老丈人无精打采的回了家。 强打精神去给嫡母请安。 刚到门外,便听得屋内一派欢声笑语。 盛紘让女使通报了老太太进得屋去。屋内笑语方停。 盛紘请了安。见自己的大娘子和四个女儿都在。 受了大娘子和女儿请安。见众人高兴,也不愿扫了别人的兴。说不打扰母亲娱乐,便要告退而去。 老太太最是了解这庶子心性。知是有烦心事。也不拦他。只道: “凡事看开些,没得惹得头痛。” 盛紘应了声,便欲行。 如兰却在一旁发声。 今日里如兰听喜鹊言今日街上人都说卫国公将辽国皇帝掳回了宋国。正羁押在雁北。 如兰便风风火火的来了积英巷,苦吧苦的等父亲下朝,问个究竟。 如兰见了父亲,还没等父亲说话。便急道: “父亲!今日女儿于街上听闻说雁北八百里捷报,说五哥哥掳了辽国皇帝到雁北。可是真的?” 盛紘停下身子,看了看如兰道: “是真的。” 说罢,便又欲行。 如兰刚刚高兴未注意,这下她也看出父亲的不对劲来。 “父亲,五哥哥将辽国皇帝掳回来,那是天大的功劳。怎么父亲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莫非其中还有什么事情吗?” 盛紘看了看如兰。这个女儿从小便是个天真的。本不想和她说。但又一想,这国公府现在京中就她一人支撑不告诉她,怕她在闹出笑话来。 还不如自己告诉她。便说道: “今日早朝,你夫婿便让人把捷报报了上来。满殿的大臣皆忧心忡忡。 皆认为幽云之争,乃是法理之争。战争可以控制。但这文化将辽帝掳掠了来。却是将一地之争变为了国战。其罪大矣。” 如兰听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中赧赧: “这可如何是好?” 盛老太太只是气的哼了一声,一脸不屑朝臣的模样。 一旁的明兰劝道: “五姐姐勿忧! 孙子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战之怎可因恐惧缩手缩脚。狮子搏兔当用全力。若瞻前顾后则危矣。 战争不是过家家。不能寄托于他人心情。更不能将国家兴亡寄托于他人怜悯。 国不可无事兴兵。国虽大好战必亡。更也不可畏战不前,否则必在畏缩中消亡。 辽国也是国,也有其痛处。东北女真,大漠蒙古,西域诸国。哪里敢全国来战。若是了,那辽国也就该亡国了。” 如兰听得懵懵懂懂。不知所以然。 盛紘则一脸呆滞。 老太太这才露出笑容。 “我看这朝中群臣却不如我明兰一人有魄力,有担当。 五丫头莫忧愁。我看你夫婿是有韬略,懂世事的。 想来劫掠辽主,不是一时之冲动。定然早已想通关节。这北地离京甚远,现在幽云怕不已被他经营的铁桶一般了。” 盛紘听了老太太话,又多看了明兰几眼。却不想自己家中这庶女如此心性通透。 盛紘得了明兰点透,顿感天宽地阔。再入朝堂,也不惶恐了。 朝堂每日议论纷纷,计较如何北上和辽国谈判。盛紘只冷眼旁观。旁人见了都惊奇不已。 果不出盛老太太所言。这边朝堂还没论出谈判既要,还没推出谈判之人。 这华北便又传来捷报。卫国公已然攻下幽云所有州府。占据全线长城。拒北辽于关外,抵外敌于长城。 北方一线再无战事。辽国也再难入侵。 消息传来。朝野皆惊。更为近日龌龊羞愧不已。 第176 章,长城在手 天下我有 幽云前线收复,长城在手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金殿上还在讨论着谈判的底线。这刚刚还讨论如何将袁文化掳来辽帝的危害削减。这边长城防线便到手了。显得众大臣是如此的猥琐怯懦和短视无能。 之于华夏,长城便如一个象征,虽不能完全挡住北方游牧的侵袭。但只有占据长城。那边关袭扰便会变得无力了。 满殿官员皆注目望着那太监,吓得太监停了声音, 仁宗皇帝高坐宝座,得了燕云十六州尽数归宋的消息。更是愣在了当场。 这燕云十六州,自宋建立以来。便是各代宋国君主的一块心病。心心念念的便是将他收归国土。以期抵挡北方游牧民族的侵扰。 不想竟在今日自己位上,完成了这份夙愿。仁宗哪里能够不高兴的无法言表。 既得了长城,这多日来的讨论便成了笑话。再无人提及,仿佛这多日子以来,大家在朝堂上什么也没干一般。 仁宗颤抖的大声问着读奏表的太监。 “卫国公还说什么了?” 那太监连忙将被打断的奏表念完。 “卫国公还问朝廷何时带辽国宫室进京?以什么规格对待?” 仁宗是宽厚仁德的。见奏表上问。便道: “朝廷这就派接收边关的经略去,到时卫国公交接后,便护送辽帝一同进京吧! 至于规格自然以邦国至尊对待。辽国和宋国乃兄弟之邦。不可失了礼数。” 殿上文臣官员立时齐赞皇帝仁德。 袁文化送出收复华北各州的奏表已是多日。袁文化也回到了雁北妫州。 这一日袁文化带着何秀妍在府衙中赏花。 辽帝尊贵,却是被安排到了妫州府衙居住。可让他居住是居住。袁文化打心中却是无有半点敬意。 这府衙中菊花繁茂,何秀妍常邀了袁文化来游。袁文化到得辽帝居所也不通报,也不拜会,便径直去游。 耶律洪基是怕袁文化的。中京城破那一日,袁文化宛如魔神降世,是神挡杀神,魔挡杀魔。便是十几武将来战,也不过只能拦其些许时间。 那一身玄甲,沾满鲜血的长刀,这些时日天天入得耶律洪基的梦中。 袁文化所以一到府衙,耶律洪基便躲将起来,不去见他。 袁文化也不管他。看管耶律洪基的自有专人。并不用他去操心。每日里或见,或不见辽帝,那辽帝的行迹皆会放他案前。 袁文化和何秀妍正行间。突见前方有一二十许的契丹宫妆女子带着四五宫女,一7,8岁女孩和一个三四岁的男童,两个小孩。。 这人袁文化和何秀妍却是认得,正是耶律洪基的皇后萧观音和她的子女耶律浚,耶律撒葛只。 袁文化见了,便带着何秀妍走上前拱手施礼,口称皇后。 “末将袁文化,民女何秀妍见过萧皇后。” 萧皇后是怕袁文化的她虽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到底也刚过二十。见了杀人魔王,哪里会不怕。 见袁文化和她行礼。只抱紧琵琶还礼道: “卫国公安。哀家这里有礼了。 我只是和孩子们暂时路过,这就回寝居,不打扰你们游玩。” 说着也还了一礼。 天下得皇后回礼的人不多。但袁文化却是不太感冒。 萧皇后是名传千古的美人和才女。美貌倒是真的。但才华……袁文化也曾拜读过,真个是……不怎么地。 许是同为才貌双全的女子,何秀妍就对这位萧皇后有兴趣多了。 何秀妍见萧皇后怀抱琵琶,便道: “萧皇后也爱弹琵琶啊!我于乡野也曾习得几首。若皇后有空,倒要和皇后请教一二。” 萧皇后眼看袁文化并不理她,便要走了。却被何秀妍叫住。属实无奈。 只得道: “何姑娘乃是天下第一才女,指教倒是说不得。互相切磋倒是使得。” 袁文化本就是被强拉来看菊花的。既得歇脚。也是乐得安闲。便让人拿了椅子坐于一旁看风景。 何秀妍和萧观音两人,谈及乐理,越谈越投机。 萧观音便手弹了一首,这时的琵琶以霹雳惊弦著称。一曲过却是心潮澎湃。 等到何秀妍谈时又是一番景象。 自何秀妍入了国公府,她也给袁文化弹过这种琵琶曲。 但奈何袁文化的记忆里都是江南那委婉的琵琶。说不得袁文化找了许多江南唱小曲得来,硬是让何秀妍来弹。 这才入了袁文化的耳朵。 何秀妍笑说袁文化便是市井之徒,听不得雅乐。 但何秀妍给萧观音弹来,萧观音可没听过市井小曲。忽听这委婉缱绻的曲子,心都要化了。直呼天籁。 袁文化本吹着风,歇着脚,听着曲好不惬意。却听得何萧两人弹琵琶弹的好好的,弹起诗来。 萧皇后道: “我听妹妹这曲子如听天籁。从未听过的曲风,想是妹妹亲创。妹妹不过为天下第一才女。 我听闻中的妹妹是已诗词闻名。今日见了不妨做一首可好?” 何秀妍作诗是会的。但她的才名皆是袁文化抄给她所得。自己做的却是不成样子。 今日乍然要做。却是力有不歹。何秀妍便笑着看袁文化。 袁文化本刚休息了会。哪里管她做不做诗。只笑着看何秀妍如何化解。 何秀妍看袁文化一脸看热闹的模样,也不气。只慢慢摘下一朵菊花来。口赞道: “府苑秋菊好, 枝头露华容。 往日意甚重, 今朝境不同。 境不同, 露华容, 摘去汴京永相从。” 袁文化听了知何秀妍说的意思乃是以后和他再不分别的意思。 却叹了口气道: “在枝头待的好好的,你偏要将她摘下来。是随了你的意了。但也失了生命,只能做干花了。” 何秀妍却不管,只道: “我只管相随一生,华容永驻,不管她干的湿的。” 萧观音却不懂两人打机锋。心中只想着,此去汴京,也不知如何。心中忐忑不已。 何秀妍和袁文化说了会子话,却见萧观音意志消磨。便道: “萧皇后,不妨也做一首,可好?” 萧观音听了摇头: “今当入京,心思不属。做不得诗。卫国公与何姑娘郎才女貌,相得益彰,不妨便同做一首吧!” 袁文化心中有底,随便抄了一首苏轼的诗了事。 “轻肌弱骨散幽葩, 更将金蕊泛流霞。 欲知却老延龄药, 百草摧时始起花。” 本来萧观音不理会诗词好坏。何秀妍早便被袁文化给养的刁了,也不在意。 袁文化以为这做诗一事,也便这样过去了。 偏偏一旁的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响起。 “这位魔鬼大人的诗做的比我娘的好。能不能收我做徒弟,教我作诗啊?” 袁文化转头一看,正是耶律洪基的长女,郑国公主耶律撒葛只。 第177章 辽帝入京 万人空巷 袁文化终接了圣旨回京。待到袁文化带着辽国一杆宫室到大宋东京时。天上已然飘起了雪花。 辽道宗你看着车架旁边飘飘而下的雪花,伸手接着天上的雪花。 “下雪了。上京现在怕已然白雪皑皑了吧?” 袁文化打马到得辽道宗的车驾的面前道: “辽国主。汴京到了。” 辽道宗心中“咯噔”一下。长出一口气。撩开车帘。 透过萌萌的雪花,一座雄城远远的映入眼帘。 汴京城之大,不是中京城可以比拟得。真个是雄伟壮阔。 待的近了方看到雄伟壮观的汴京城的城门口人潮如织,川流不息。 袁文化便命人去那城门交涉。说卫国公护卫辽国国主入京面圣。 城门官其实昨日便被上司给收去了指挥权。 知今日有重要事情要在城门发生。今早更是有无数禁军在城门盘查。 及到后来,更是有辽国使节带了众多的辽国人在城门等候。 城门官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心中不禁翻涌。这怕不是那以狼为图腾的辽国国主要到吧! 即到外边远远行来军队。之中竟有逾制的车架。感觉更明了了。 等袁文化的校官来和他交涉时。他连忙去通知五城兵马司的主官。 不等他回来告知袁文化军可以进城。 那辽国的使臣已然带着众多随从,三拜九叩,膝行去拜见他们的皇帝了。 “恭迎我主圣驾亲临。我主万岁,万万岁。” 辽道宗听了家乡口音。心潮翻涌。 “可是格里纳?” 那使节跪伏于地,痛哭流涕。 “正是为臣,陛下受苦了!” 辽道宗看向袁文化。 袁文化把眼睛眯了眯,对不远处的顾廷烨使了个眼色。 顾廷烨会意,下马上前将那使者上下搜索了个遍。这才向袁文化点了点头。 袁文化一挥手。那格里纳上前扣见辽道宗。 这边的阵仗早就吸引了众多百姓观瞧。更是有无数人出城来看。 大宋的禁军倒是发挥了作用。将人群隔离了开。 但大宋老百姓还是争相远眺着这边,期待能一睹辽帝的面容。市上传闻,那辽国皇帝身材伟岸。天生一副猛兽模样。状甚恐怖。也有人传说辽帝三头六臂,能生啖虎豹。 但远远看去也不过是一普通人模样。 可辽帝身侧的女子貌若观音。那样貌却美到了极致。 便是这般,辽帝到了汴京的消息,便如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汴京。 家家户户皆往北城里赶,都要一睹辽国国主的真容。 辽道宗受了辽国使节的叩见。 袁文化不失时机的道: “辽国主,我国陛下还等着见你呢!” 耶律洪基这才结束了和格里纳的会见。 在那格里纳强力要求下,也一同去禁宫拜见大宋皇帝。 辽道宗进了城,街边人群汗牛充栋,有那聪明的更是挑了吃食来卖。 街道上说不出的繁荣,道不尽热闹。 辽道宗这才真实的感受到大宋的,这个当时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中心。最大的城市。 袁文化打马随着队伍而行,护卫着辽帝前行,防备有那歹人意图不轨。 街上的老百姓有认得袁文化的。都大喊“卫国公万胜。卫国公英雄盖世。卫国公万古流芳,卫国公牛逼……” 袁文化甚至在街面的酒楼二层上看见了如兰和华兰姐妹。 袁文化微笑着挥挥手。却惹我得如兰哭湿了衣襟。两人结婚不久,袁文化便远征而去。 当时朝廷上说袁文化要冬日前屯兵,春日里兴兵。又是打那虎狼的辽国,如兰直以为要经年见不到袁文化了。 等袁文化走后方晓得,这相思之苦,不是恋爱时那般简单。等袁文化一走,她一人挺起国公府,虽有小婉帮衬,但还是缺了依靠。如兰才晓得,这袁文化不但是她的五哥哥,还是她的天,她的依靠。 袁文化于马上便看到了哭成泪人的如兰,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怜惜。但军务在身,也只能错身而过,留下一道挥手的背影。 辽帝入东京,百姓不必参拜,只需隔离开来,这给行进增加了许多障碍,等辽帝到禁宫时,已经要到午时了。 有禁军接过护卫辽帝的任务。袁文化和顾廷烨这般功臣却依旧随队前行。 等到了紫宸殿。 宋仁宗带着满朝文武,在殿外等候着他。 宋仁宗居高临下,有內侍道:“奉天承运,皇帝敕谕辽国主,咨尔远在北疆,倾心向化。今特遣使引之我邦,汝之来廷,叩祝万寿,朕披阅汝献表文,词义肫恳,具见汝恭顺之诚,深为嘉许。” 等內侍念完。耶律洪基躬身施了一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宋仁宗走过程序。便在內侍搀扶下,下了踏道。 “贤弟南来,兄有失远迎了。” 宋仁宗说着把着辽帝的胳膊便将他领向紫宸殿。 耶律洪基也是一派谦恭,含着身子和仁宗走入了宫殿。 辽帝入朝是件大事情。更是件喜事。 紫宸殿上,仁宗皇帝当着辽道宗的面便封赏了众将。袁文化因早就说好不要功劳,只得了旌表。 袁文化的部下却是各个得了封赏。那富贵得了伯爵之位。顾廷烨更是得了威北侯爵尊位。子爵更是有五六个。 众将忙叩头谢恩。耶律洪基虽得了仁宗赐座,但也是如坐针毡。 辽国使节更是把牙咬碎。 等得金殿面完君,皇帝又是赐宴。等袁文化到家已近黄昏了。 袁文化到得自家大门口。远远的便见如兰带着一众女使家仆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等到得近了,门内又出来几人,袁文绍夫妇也在其中。 如兰见袁文化回来。急的便要下得台阶。身边的喜鹊和被子忙来扶。 如兰下了台阶一路小跑到袁文化的马前。扶着袁文化的腿便仰头的看着袁文化。 不经意间两行泪珠便滚落了下来。 “五哥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迟啊?” 袁文化翻身下马,拉着如兰两只胳膊笑道: “看看,这胭脂水粉都白画了。且是成小花猫了。” 如兰听袁文化开玩笑,便想向袁文化怀里藏。 后边的华兰咳了一声笑道: “这是在大街上,左邻右舍且看着呢!哈哈!” 如兰听了脸腾得便红了起来。 第 178章 何秀妍封君 如兰被华兰说的羞得不行。但还是舍不得少看袁文化一眼。 众人说了几句话便从正门进了国公府。 进得府中。众人也不坐轿,只一并行走说着话。 华兰见如兰只把眼睛挂在袁文化身上,也不看路,。笑道: “五弟,你这媳妇,打从北城见了你。回家便拉了我们在大门边等你。这一直等到黄昏,方把你等到。可是累死我们了。” 袁文化笑道: “我让人通知了小婉,小婉没有告诉你们,我的行程吗? 这双帝会且是时长,陛下又是赐宴。你们这等我,可是辛苦三哥,三嫂了。” 如兰在一旁道: “这家里又不用做绣工挣钱,这初雪飘零,在门口站会切当看风景,哪里便辛苦了?” 华兰笑骂道: “那是你心热,我们可是在雪中站的许久,是又冷又累,辛苦的紧呢!你这没良心,我夫妻便不应在雪地里陪你。” 大家听了一阵笑。袁文化小声问如兰“五妹妹可冷?以后天更加冷了,我再回家第一时间便去见你,且不用你等的辛苦。” 如兰满脸微笑,直是摇头。眼中有光流转,直想把五哥哥看在眼中。 待进得正厅。丫鬟女使一盘盘的糕点端了上来。 “五哥哥这在外的时间,我在家中且是学了不少的糕点样式。这是桂花糕,这是……五哥哥来尝尝我的手艺。” 说着如兰用手拿了糕点便递到袁文化的嘴边。 这边袁文化和如兰说不尽的想念。道不完情话。且是把华兰夫妇两人怄的够呛,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袁文化和如兰新婚乍别甜蜜自不必说。 宫中却的曹皇后却正宴请辽国后宫妃嫔。 延福宫内。钟鼓音韵不绝。曹皇后端坐主位。侧位坐着大辽皇后萧观音。满朝诰命以陪,单如兰要接袁文化由,特许她不入宫。 曹皇后是好酒的。现正端着酒樽道。 “萧皇后久居塞北。性格豪迈,且要和哀家好好喝上几巡。” 萧观音忙端起酒来。 “此间大幸事,哀家乐于于皇后对饮。以快平生。” 两位皇后对饮,满朝贵妇以陪,单席间有一女子只穿了女官服饰,却坐于席上。 那不是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何秀妍。 酒宴在继续。酒过三巡,菜过无味。 曹皇后稍许有了些酒意。便放下酒樽和萧皇后闲话家常。 “我于汴京边听闻萧皇后乃是大辽第一才女。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尤善一把琵琶。是人人称颂。” 萧皇后笑着摇手: “路野盛谣,哪里便敢称才女。不过是辽地刚刚开化,初蒙儒道。便是得海中一黍,人便传是有才了。 到了宋国,我却见识到了卫国公。那才是真的有才,便是秀妍妹妹的诗除却那日的菊花词欠佳以外,尽是传世佳作。” “哈哈!说秀妍啊!那你倒未说错她。她乃我大宋第一才女。写的诗自是好的。 嗯?萧皇后所言秀妍的菊花词……是何词句。却失了水准。” 何秀妍那日几人在院中作诗,身边是有史官的。也不知曹皇后看没看过既要。今日却问何秀妍的陋诗丑词。 萧皇后一愣。暗悔自己失言。 曹皇后见萧观音窘态。知她想法。便看向下面席中的何秀妍。 “秀妍!我广闻你的才名。却不想,你也有失手的时候。不妨说来听听。让天下才低者也有条活路。” 何秀妍一脸坦然。便起身施礼道: “皇后命,敢不从命。” 礼毕便将那日和袁文化表露真意的诗词念了出来。 曹皇后听了,将目光看向何秀妍。久久才道: “你啊!……” 叹息一声又道: “我听闻你在雁北,为光复宋地,杀戮大族,却因不忍,留了那些大族子嗣。如此这般,那些大族子嗣以后定恨你入骨。你可是想好了一生追随那袁文化,再不回雁北了?” 何秀妍出了座位。殿中跪地道: “小女子愿永留关内,再不回雁北。” 萧皇后细细想来,这才明了那日何秀妍所做之词的意思。 曹皇后看着殿正中的何秀妍道: “你一弱女子自筹两千人马,便敢深入战区,并拿下两州。便是古之妇好也不过如此了。 说吧!你要什么赏赐?” 何秀妍自为袁文化劫掠宫室,整个大辽宫室不知得了多少财货宝贝。哪里还喜什么赏赐。便道: “民女不要百千强。我于卫国公府有一居所,名唤‘黄华阁’。民女甚喜那里,换个地方且住不踏实,请皇后若是要赏,便将那‘黄华阁’赏给民女吧!” 曹皇后看着地上低头参拜的何秀妍,心道,如此美人,卫国公竟不动心,真是眼瞎了。 又想这何氏女对袁文化一心一意。心中也是为其忠心感慨。 便道: “既你只愿住那。女官,你明发懿旨,便写这卫国公府内的‘黄华阁’以后便是何秀妍的居所。在于卫国公府旁购置府邸以扩充‘黄华阁’。以后那里无何秀妍令,旁人不得入内。违者任凭何秀妍处置。” 交待了女官,曹皇后又和颜悦色的对何秀妍道: “以你之功迹,若是男子,封侯也不为过。我便封你为黄华君吧!” 何秀妍忙又叩头谢恩。曹皇后等何秀礼毕道: “你一弱女子孤身在京,又无人怜惜。我便允你在黄华阁内练五百女兵以自保。若有人欺负,我给你做主。” 何秀妍听曹皇后之言,已是满面泪水。跪伏于地,哽咽得道: “谢皇后怜惜!” 曹皇后走下陛阶,到得何秀妍身旁。一脸的慈爱。 “你这痴儿啊!若是以后有什么烦闷。便进宫与我谈心。” 说着伏下身去,亲为何秀妍擦拭眼泪。 待的擦干,便拉了何秀妍坐于她的席旁。 何秀妍一时荣宠尽在满朝亲贵眼中。 这女子封君,千年不见,今日算是开眼了。 第 179章 归宁 袁文化回了汴京,第二日去交了帅印。回家和如兰说了要去盛府拜见岳家。 如兰是喜出望外,忙派了人去娘家报信,说明天归宁。 盛紘得了如兰的通报,便派了人采买。好做东道。 如此折腾,却是让林栖阁那边给知晓了。 林噙霜在屋内盘算个不停。这顾廷烨转眼参军回来便是侯爵了。要说不嫉妒,哪个信?原她也是打过让长枫参军的想法,但总没有眼前来的真切。 恰长枫正在林栖阁闲坐,林秦霜便问道: “长枫啊!你那书读得怎样?” 长枫一边吃着桌上的糕点,一边道: “母亲且放宽心。庄学究近日也夸我的文章大有进益。来年春闱科考,定然给小娘考个进士回来。” 林秦霜看着自己的儿子: “那若是明年蹉跎了呢?” “小娘怎这般瞧不起人。没得触我霉头。那科举你是不懂的。我文章已是成了,明春是必然中的。” 长枫放下了糕点,有些不高兴。一旁的墨兰哪里容他训斥小娘。 “你每日里上学,不是划水,便是偷懒。便是这般也敢说文章成了。 你要是但凡有些上进,这时便应在房间里读书背文。” 林秦霜却是打断了女儿的话。 “诶?我不过是个比方。我今日听说,和你一起读书的那个顾二郎,不得父亲喜爱。去找了你妹夫从军,昨日归来,已然拜了侯爷。 那袁五郎的所有跟班皆封了爵。 那科举便是中了也不过得一七品小官。何时能出头也不一定。 我本是想着若是你有意,我便央你父亲去说项。去军中历练一番,或可封爵。” 盛长枫哪里吃得这般苦。便道: “母亲说的什么话。那从军当那兵鲁,几辈子都翻不得身。哪里有文官清贵。虽不显赫,但胜在绵延。” 林秦霜听长枫话,便换了话头,只在心中计较。 却说第二日,盛紘昨日里便听如兰派的人来讲了,自己这个女婿要来拜会。今日下了朝便早早回了家。 盛家京中无甚多亲戚,只大女儿家的伯爵府和那康家两门亲戚。 那伯爵府的华兰夫妇自是归宁来团聚。康府自得了袁文化的帮助,知袁文化有用。也来套关系。 等袁文化夫妇坐了郡主车驾带了礼品来积英巷。盛紘便派了两个儿子来迎。一起去老太太处请安。 待在寿安堂里见了礼,大家落了座。 老太太道: “现五姑爷得胜还朝,一家人团聚倒是最好了。许是老了,却是不盼着你们这些孙儿辈的去疆场搏前程,只盼能平平安安。” 袁文化自是满口感激: “祖母仁德,那是怕孩子们有些闪失。但这长城是必要拿回来的,若是不然。这不远虑,是则必有近忧。” 一旁如兰撅嘴反驳道接话道: “五哥哥心中只有社稷国家,却不顾念家中。只是令亲者惦念。旁人哪个担心? 便是这次五哥哥把那辽国皇帝劫掠了来,那满朝文武皆怕树叶掉在脑袋上。吓得不行,尽说五哥哥劫掠辽国皇帝惹了祸端。却不提五哥哥出生入死。 惹得我们以为五哥哥要以此获罪呢!害怕了好久。” 袁文化早在雁北便得了消息,小婉将朝中大臣们的丑态皆一一写信告诉了他。 所以当如兰说时,袁文化早已不在意。便笑笑道。 “倒是让大家担心了。幸这辽国内乱,让我得了便宜,占了长城。方没酿成大错。” 袁文化本是谦虚,他做事时早已想到了后果。但还是去做了。 如兰却道: “这朝中的大臣们各个只知道害怕,还不如六妹妹有眼光。” 袁文化一愣,他是知这明兰是个通透的。但没想到却还是个晓兵事的。 “哦?没想到六妹妹还是个女中诸葛呢!” 盛老太太也道: “嗯!明兰这丫头却是知这辽国四周也是危机重重。哪里能聚得全力来攻宋国。” 明兰在一旁小声道: “不过是看五姐姐担心,说些宽慰话来劝五姐姐罢了。哪里有想那么许多。” 袁文化更是高看一眼明兰这位剧中的主角。 大家又说了一会子话。这才出了寿安堂。 那康姨母却拉了王大娘子去一旁说话。 “你也得了消息了吧?那何氏女被封了君了。 原我还好意欲帮你添个帮手。你却以为我有私心。 现在好,那卫国公府被划出禁区来。这不成了国中国了嘛?” 王大娘子也是满是愁容。 “我本以为这次五姑爷是送那何氏女回应州的。 但没成想这何氏女竟然如此胆大。竟然自募兵勇,去夺了州府。这有了这般大功,姑爷哪里便能把人还留在雁北?” 那康姨母更是火上浇油。 “我可听说了。那何氏女把那两州大族屠了个干净。单留些孩童。等着他们长大去寻她报仇。 据说那桑干河上漂满了尸体。堵河道断流。这般杀神,放在家中,哪个不心肝颤抖啊?” 那王大娘子本就是个没主意的,听了更是害怕。 “这可如何是好啊?” 康姨母道: “你也莫慌。这何氏女是盼着给你家姑爷当小的。 今她被封了君。单在国公府占一院子。若让她如此显贵的居在国公府。如兰哪里能把她怎么样?不若放她做小。有了名分,这才好收拾她。” 王大娘子道“那何秀妍,我是见过的。常人哪里能比她美貌?让了她进门,就怕五姑爷专宠于她。” 那康姨母笑道: “那有何妨。男人嘛!皆是喜新厌旧。便是她美若天仙。也拦不住男人再纳。到时开了头,再给袁五郎添几个,便把她的风头分了。再让如兰拿出大妇模样,还收拾不了她?” 如兰这边还在高兴的和家人团聚,那边大娘子都快要将她给卖了。 那康姨母上次本想将康兆儿送到国公府。到时抓个把柄在手。但却不知怎的无疾而终。心中正恨的紧。人言最不希望你好的。便是你的身边朋友。那他们是会嫉妒死的。 这康姨母自小便比王大娘子得宠,哪里看得王大娘子好。 这边见何秀妍显贵了。便起了结交之心,这两边走动,也好渔利。 第180 章 康姨母筹谋何秀妍 之于盛家,袁文化这个姑爷算是他家的门面了。 袁文化又是个宠妻的。袁文化夫妻走岳家。盛紘府上是下了心力的。那宴席也是特请了樊楼的厨子来做。 这炒菜刚刚出现。在袁文化看来也就是个家常菜。并无出彩。但盛家如此也是郑重了。 席间。老太太并不参加。只说让大家少些约束。 大家话些家常。盛紘闲问道: “文化。这战事已平,今次回京可有什么打算?” 提到袁文化的仕途。袁文化是无有什么打算的。起码在仁宗朝是不想做些什么的。 仁宗仁善。便让他顺利的走完最后一程吧。自己便只在私下里积蓄,以期以后为国家改革做准备。 袁文化来前,便有准备盛紘将有此一问,便道: “我一个武人,且不熟仕途经济。便不给朝廷捣乱了。想着我和如兰新婚不久便去了北疆,实是亏欠她良多,便闲上一阵,在家陪陪她。也不枉她嫁我一回。” 袁文化话语说的大家一愣。边上的侍奉的女使都憋着笑。 如兰却是羞的紧。一旁的明兰还在桌下拉她。让她更羞了。 “哪个便需五哥哥来陪了,五哥哥但去公干便事。我是无有事情的。” “诶!便是等如儿这句呢!大家可帮我作证,如儿现在说的话。等过后她要是反悔,大家可都是证人的。呵呵!” 袁文化便打趣道。 如兰不疑有他。忙道: “我是这般说。但五哥哥也不能真个不顾家的啊!” 如兰说完,见大家都一脸笑意的看着她,方知是袁文化逗她。只羞得低头吃饭不说话了。 袁文化见如兰低头。又收了笑意。 “我今番功大,我虽早说了此次北伐不要功劳。 尽管如此,兖王还是在陛下面前进晋言了。我且想着把兵权交了,只在家中待些时日。国家广大。且终有我可做的。也好在这时间想想。” 盛紘想了想道: “这兖王进言,本是机密,但现下却被传的街头巷尾。文化在家中修养一段也好。” 一旁的康姨夫却是有些心急。他本见袁文化手下都封了爵位,心中起了心思。这才想着将家中子嗣送到袁文化军中谋个前程。 这袁文化这要收山。岂不是断了他的念想。忙道: “文化也不必这般小心。我听闻邕王殿下是个不计前嫌的。前些日子还叫人于苏杭采买美女,说是要送与文化呢!” 康姨夫说者无心,如兰却是急了。 “邕王这是干什么?我家又不缺女使,哪个要他来送?……” 如兰饭也不吃了,只气的在那里瞪眼。 康姨夫闹个脸红。 盛紘在旁咳了一声。 “这朝堂上的事情。你个妇道人家掺和什么。小心别人参你个善妒。” 袁文化却拦了盛紘: “岳父。我与如儿情比金石。这国公府便应如儿做主。这邕王便是要送,我是不收的。便是真个却不得。便把那些女子送与西园,让她们当兵去。” 如兰这才又高兴起来。 康姨夫便也自我解嘲道。 “我便是说个意思。这邕王想是要倚重文化的。这军中事务还是不用放的。 便是文化未从雁北归来时。便有人奏说,南边矬州叛乱,英国公力有不逮,想让文化领兵去平呢!” 袁文化心下疑惑,这康姨父何故这般关心他的军权。便试探道: “英国公乃我之早先上司。能力是有的。便是我去了矬州,怕也会铩羽。不若等等。英国公应是能扭转战局的。 况我于军中手下,已被我遣散。一时无有心腹,军队难以行成战力。” 袁文化倒要看看这康姨夫是关心地方,还是关心人事。 果不其然,康姨母一旁接了话。 “五外甥女婿。这军中无有可靠人不打紧,我家中你那表哥,本想着来年科考,这既你这需人,便让他再登上几年。先去帮衬一下你。 还是国事重要啊!” 康姨母这般说。袁文化倒是想起剧中康姨母那个儿子来。 倒是个通透的。但奈何有个康姨母这样个母亲。小说 “我的事再说吧!这平匪,我是先不想了。英国公老前辈定是能平的。若是姨母有意让表兄参军,我倒是可以举荐一下。” 康姨母本是想让自己儿子混个爵位。哪个是真想让儿子走武将路数。 “本是想帮你的。你既然不用,便算了。这武官哪有文官清贵。我家你表兄可是要走文官清流的。” 这边康姨母未得了好处。第二日便央了王若弗,带她去卫国公府做客。 这何秀妍自那日宫宴回了黄华阁。便又操起本行,每日给袁文化整理书房,打点资料。又做回了袁文化的女使。 这日袁文化受了文官邀请,去赴诗宴,她闲着无聊。在自家院中正看了两株菊花开的娇艳。 这前些日子还下了雪,天气寒冷了许多。何秀妍便让人将那两株菊花搬入了黄华阁的正厅。 又让人在屋内点了火盆,拿了剪刀,水盆。便也学人为两盆花修剪枯叶,擦拭叶片。 金翘道: “这两株原不起眼。不想这雁北归来竟长得如此出挑了。” 何秀妍拿了手巾,沾了水便一片片的,擦那菊花叶。 “人都言这菊花不利,但我却喜她高洁。 便是这蒿叶的味道也是喜欢。” 两主仆正说话。外边有女卫士来报。 “君子。黄华阁外有国公府大娘子姨母康王氏求见。” 金翘在一旁听了,知这康姨母行径,不是善类。虽不怕她。并不想自家姑娘和其有什么交集。不待何秀妍说话便道: “什么康王氏,李王氏。仗了大娘子的亲戚,便来求见。我家黄华君,岂是她这等龌龊人等可相见便见的? 便说不见,将她赶开,莫在黄华阁门口碍眼。” 那女卫士听了,便要往外走。 何秀妍却道: “慢着。这康王氏虽是龌龊不堪之人。但却是大娘子的亲戚。大娘子的脸面是必须要给的。这康姨母便是要见的。 你等也听了。以后见了盛大娘子都需恭敬。要以主之礼待之。 若要让我知道哪个敢不敬大娘子。可莫怪我心狠!” 第 181章 康王氏找死 那卫士听了何秀妍的话。领了命,这才出了门,去把那康王氏引进了门。 何秀妍嘴上说着要恭敬如兰。但她却只是替袁文化想。只要袁文化喜欢的,便是她要维护的。 但这康姨母,何秀妍是知道袁文化不喜的。见了是恭敬如兰。但这康姨妈,她却不会去恭敬的。 康姨母进了黄华阁。此时的黄华阁却是不比以前了。 曹皇后对何秀妍的喜爱是想着路人皆知得。 便把那黄华阁给装点的如公主府一般。又是让人将宫室里的东西赏给何秀妍来装饰。 乍看这黄华阁是逾制了的。 康姨母自小在丞相府长大,也是见过世面的。这黄华阁哪里逾制,她哪里会不知道。 便是进了屋,又见何秀妍只一心一意的擦花叶,并不理会她。把一肚子的傲气先去了几分。 那女护卫带了人进屋,便道: “禀君子,小校将康大娘子带来了。” “何姑娘……” 康王氏刚叫了声,看何秀妍也不说话,也不回身。便有些尴尬。 一旁的金翘施礼,介绍道: “康大娘子,这是我家黄华君子。” 康姨母这才不情不愿的施了一礼。 “见过黄华君。黄华君妆安。” 何秀妍背着身道: “康姨母且坐着,我这花几月不经侍弄,却有些不成样子。我且将她收拾一下。 金翘,还不上茶。” 何秀妍如此做派,康王氏属实不高兴。但今日她也是带了事情来的。便还是道: “君子。我今日倒是有一喜事来和君子说的。” 何秀妍正收拾间,一个偏枝,枝蔓横生。却是不齐整。 何秀妍放下手巾,拿起剪刀,便去裁剪。 康姨母见何秀妍也不出声。便没了下文。 何秀妍剪掉了那枝节道: “康姨母是来送什么喜讯的。说来听听。” 康姨母这才说道: “昨日卫国公和如兰归宁,我便和我妹妹说了君子。君子和卫国公远去北疆,劳苦功高。又是对国公一心一意。 我便劝我那妹妹。不若让卫国公纳了君子。” 何秀妍听了身子一颤。险些将剪刀剪到那菊花上。后又仿佛被定了身。半天不动。 康姨母在身后看得真切。这何秀妍果真惦记着给袁文化做小。心中更是以为得计。便道。 “我那妹妹原是不肯的。我便说,若让国公纳了何姑娘一人,确实不妥。便说不如让我们家兆儿一并进门。她们表姐妹一同服侍。也好照应。 我那姐姐听了这才答应。” 何秀妍听了后面的话,方又恢复如初。 这康兆儿的事情。小婉早就查过。案头便在那里。关系袁文化的事情。何秀妍哪里可能不去关注。 何秀妍慢应道: “康兆儿啊! 康姨母可知我们公子身世?” 康姨母一愣。疑惑得道: “亲里亲戚,哪里会不知?” 何秀妍笑着道: “我家公子是庶子出身,我也听说你对那康兆儿实是苛刻。若进了门,你便不怕我家公子为其出头?” 康姨母这才笑了: “那就是我的造化了。我便不信那康兆儿,我与了她这般富贵。她能负了我的好意。 我这边运作,只告知何姑娘,也记我个好。到时我把兆儿带来。你且看看。” 何秀妍笑道“嗯。姨母如此待我,但不知如何谢姨母呢?” 康姨母笑道: “都是晚辈。便既记得我的好便是。哪里要什么好处。” 何秀妍听了再不说话,只专心擦她的花叶起来。 将康姨母闪在一旁。 康姨母便在那里站着。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半晌,何秀妍擦完了花叶,回过身这才看见了康姨母。 一脸疑惑的道: “嗯?姨母还在啊?” 康姨母直尴尬的紧,压抑的紧。“啊!这就走。” “那我便不送了。 红玉送送姨母。” 一旁的护卫走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康姨母便稀里糊涂的走出了黄华阁。 待康姨母走后。金翘才说道。 “我记得这康王氏当初便打了将庶女塞进国公府的事情。那时便没安什么好心。 姑娘怎么还信她。” 何秀妍在一旁女使的侍候下净了手道: “这康王氏如此惦记陷害公子,却是不能留了。但到底是大娘子姨母。便是要除了她。也要她发作才好。总要让大娘子对她死心才好。 况若是她能操作此事,若是真的能成,便是得天之幸了。” 在于何秀妍弄死康王氏不过是碾死个蚂蚁一般。哪里像剧中明兰那般机关算计。 是走公,康王氏罪痕累累。要走私,随便找她仇人,制造机会。随便她怎么死。都不用何秀妍算计。下边人便做了。 便是直接杀了,单凭王老太太告御状。只要不是真的厌弃于帝后。康王氏得死和死只猫狗,又有什么不同?刑不上大夫和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句是真话并不需辨别。 金翘看自家姑娘有自己算计也便不再提这话了。 再说这边家中筹谋他时,他正在诗宴当中。 这场诗宴却是黍下书院牵头办的。邀了秦淮琴意大家裴妙如抚琴助兴。 又邀了各省在京的学政和大儒来评判。端是高规格。 先不说这些人中或可便有明春的判卷。就是夺了名头,于以后名声仕途都是有益的。 袁文化虽不愿参与这种无聊的事。可这次却是韩,李两位相公一起邀请他的。想来是有些事情要谈了。 待的到时,却连谏院的范镇台柬也在。 袁文化一见不好,转身便欲走,却被韩相公挡住去路。 “卫国公,这轮才乃是国之大事,今日所来的或有来年的状元说不定。 何故到门口而不入呢?” 袁文化气道: “韩相公莫要框我,若今日只为见识才俊。见识一番也便是了。 但众位大人,都只言文章诗词不提其他莫言国事,我便留下。” 李泊言却笑道: “卫国公这就难为人了。大家聚在一起,难免涉及朝政也是有的。怎能那般忌口。” 范镇走过来拉了袁文化。 “这卫国公本好好的。见了我便走,莫不是我哪里得罪了国公?” 袁文化在一帮官员堵截中也是无奈。 “范大人啊!朝堂大人们齐至,若是没有事情要谈,谁个能信?” 第 182章 诗会 袁文化回京后第一时间,韩相公和李相公便欲找他谈话。 能让这两个对头聚一起,便只有立太子一事了。袁文化便断然拒绝了邀约。 但总躲着也不是办法,正好今日诗会,那位几位又邀了他。 索性在大庭广众上谈,便直传了去,省的皇帝猜疑。 袁文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被范镇拉了,又有一书院的老者引着进了楼。 这楼本是酒楼,却被黍下学院给包了。在大厅清了场。俱摆上条案,铺上席子。上面已坐满了人,怕有几百人。 官员们的席位却是在二楼。 袁文化等人上得楼来。那引他来的老者道: “感谢大人们能亲至,给诗会添光,是学子们的荣幸。 大人们且先坐在。老朽我去叫裴大家来见过。” 李泊言点了点头。那老者方退出了去。 袁文化却走到窗边,将隔着大厅井的窗子打开,用棍子支上。向下看去。 下面的学子有看到的。忙起身施礼。 袁文化也是骇首以对。 那范镇是不顾及的。但韩相公却道: “国公开那窗子作甚,诗会且是要一阵才开呢。你莫要扰了书生们的思绪。” 袁文化听了摇头呵呵一笑。回了桌子,挑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了。 “我也曾于我丈人家的学堂读了两年的圣贤书,若不是从了军,且是要考上一考。也于那东华门唱唱名。省得让人说没文化。” 只噎的韩相公够呛。气的道。 “国公还是有先见之明的,便是去考了也是中不得。” 袁文化立时有些挂不住脸,便起身欲走。李泊言连忙来拦。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范镇却是拿了个茶杯给自己到了一杯。 “国公这就没意思了,刚进屋,便找理由开溜。也就韩相公心实,上你当。那都是陈年的旧话。却拿了用,也不怕人说你气量小。这诗会眼看要开了,更至学子们于何地啊!” 袁文化故作思考了一下,才做回桌前。 范镇这才又给袁文化倒了一杯茶。 “国公。想你也知我等约你来此是为何事。这储位不定,天下不稳啊!总要做些什么。我连上十九道奏章,陛下却置之不理。且得朝堂一力方能成行。” 范镇是看出来了,这袁文化是能躲便躲。这刚来了便想跑。这一会还不知想出什么招来。不如直接挑明了。 袁文化恍然。笑道: “啊呀呀!大人们早说啊!我以为大人们要干什么呢?原来是谈储位啊! 既大人们同心,我是没意见的,不知大人们觉哪位可勘储位,大家一起连了名表奏便是。” 李泊言道: “兖王强干,自然是推举兖王为太子。这事无用质疑啊!” 韩相公却道: “邕王年长,自应立为太子。况今番烦恼,皆由陛下子嗣不茂所致。邕王子嗣众多,当无忧矣。” 李泊言立时和韩章吵作一团。 袁文化却将头看向窗外。正看到他安排的几位举子也在其中。心中思索,这眼看要过年了,这培育值要不就给这几个举子? 又想着给如兰和何秀妍留个。 正思索间,便感觉有人在后看他,只见却是范镇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袁文化便尴尬一笑。 范镇这才道: “两位相公且先停了议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劝陛下同意立太子才是。” 正说间,便有人敲门。袁文化道: “门外何人?” 门外传出刚刚那位学究的声音来。 “回大人话,是小人将裴妙如姑娘请来了。” 袁文化听了,连忙道: “快快请进。” 话毕,门被从外慢慢推开。一名妙龄女子从外缓缓而来。小说 眉如远山岱,眼似深谭秋。行来袅袅娜娜,一脸春光水。明眸皓齿如弱柳扶风。怀抱一把古琴,却是美貌的紧。 袁文化笑道:“我早就听说裴姑娘琴意天下无双。貌比西施。今日一见却是不凡。” 那女子行到近前,屈身一礼。 “见过各位大人。” 又单向袁文化一个万福: “国公爷缪赞了。小女子蒲柳之资。哪得国公如此夸赞。” 袁文化却道: “姑娘却是谦逊了。我见姑娘带了琴来,近日可有新曲?” “新曲倒是有的。但前年国公所做‘明月几时有’,实是厉害,再便是那首芊云弄巧,奴家尽弹他到如今。旁的弹了俱是比不上。便不敢献丑了。 今日得见国公,若得天幸,国公再做一词,也好让奴家换换曲子。” 这边里袁文化和裴妙如谈的投契。却气坏了一旁三位大人。 这叫你来是谈国家大事。哪个是让你和花魁聊天的。 一旁的李泊言道: “国公若是和裴姑娘聊得来,不妨哪日请到家中。 我们还是说说刚才的话。” 袁文化对着裴妙如笑笑。只看着裴妙如不语。你们聊你们的,我便是犯了花痴,你们又能拿我怎样。 楼下此时倒有博士道: “诸位举子,今日我们请了朝中相公们,也请了文采斐然的卫国公。便各省的学政,也在。诸位且将本领拿出来。 到时自有大人们评判,若得前几,自有奖励。” 楼下这时却是诗会开了。 袁文化将手一摊,看向几位大人。 范镇却道: “国公,我也不和你虚言,今日来时,我便又写了劝立的奏章,想着让列位签名。 不若国公也签一个吧!” 袁文化道: “陛下既不同意,人言事不过三,范台柬进了十几本俱无效果,怎保这次也成? 范台柬可想过陛下因何不同意?” 范镇一脸严肃的回道:“既或不成,难道便不做了吗? 陛下所思所想,哪里是臣子该揣测的?我等只做应份,不必去想其他。” 这范镇是个执拗的。一旁的韩章却附和: “卫国公怕得罪陛下,我等只为国家,我等不怕。 范台柬拿来奏章,我也属个名。” 李泊言也是凑趣,也要来填。 只把袁文化逼到角落里。 第 183章 赌约 李泊言和韩章说完,便看向袁文化。 在大家以为。袁文化或迫于无奈和众人一起签字,或做唯诺态。却不想袁文化道: “哦!那你们签,我不签。” “额!……国公不怕厌弃于众臣吗?” 李泊言是不理解的。大家都做的坏事,你若做了,便等于你没做。这大家都签了,都得罪了陛下,便等于你没得罪。 不过是个署名,何乐而不为啊! 袁文化一脸戚容道: “我自小间厌弃于父母。无人关心。待我从军,方得陛下恩德。 我不管什么国事为重。我只知道,大臣们逼迫陛下甚紧。陛下甚安宁。我便不能做此忘恩负义之事。” 韩章道: “陛下于你之恩,乃是私事,立储那是国情。怎可一概而论?” 袁文化看着这位相公,忽捉狭道: “韩相公,论起国情,我到有一问,若陛下立太子。日后新君欲论皇考。你可像现在一样秉公喝呲新君?” 韩相公立时红了脸: “卫国公是以为老朽是为做那从龙的幸进之徒吗? 我在此立誓若以后新君行此背逆之事。我定誓死捍卫陛下。” 袁文化哈哈一笑后道: “当今陛下仁慈,若是唐太宗、汉武帝,这兖邕二王不知死了几个来回了。既韩相公立誓,我也立誓。大臣谏言也便罢了。不管是兖王,还是邕王若敢逼迫陛下立太子,我必舍一身以死拒之。” 三位大宋扛把子都懵了。这兖王和邕王必有一个以后登临帝位。你这般死忠现在的皇帝,是准备给皇帝殉葬吗? 话说到这,再说无意了。这袁文化已然开启死亡倒计时了,一个将死之人,再争取他,那便是问道于盲了。 李泊言便道: “本是闲聊,两位怎闹得如此。 裴姑娘你去让学院山长取个喜庆祥和的题目。 让学子们好好的做。若是得了前三,我等举荐其去太学。” 裴姑娘得了此等消息。便施施然去了。 不过一会。便听一楼场地迎了一阵喝彩。 有那主持诗会的道: “今日我们请来了琴艺名家裴妙如姑娘。有请裴姑娘。” 又是一阵交好。裴妙如方走上台。四下施了礼巧笑嫣然的道: “今日到会的都是文采卓然的举子。二楼的雅间更是坐着朝中的相公,国公。 大人们说了,一会的诗会让黍下学院的山长起个喜庆的题目。若是哪位夺得前三。他们便举荐其去太学。”小说 满的举子轰动了。没想到来场诗会竟然有这般机会。 会场上人们都窃窃私语起来。仁宗体恤寒门,将太学单列出来养士。待遇却是无比的好了。哪个人不想去呢? 今日里长柏兄弟却也来了。长枫一旁有些抱怨。 “本想来此提诗纳名。但这奖励却于我等无关啊!” 长柏笑道: “君子当直中取,金榜题名才是正途。” 此时台上却有书院的山长出来道: “今日,大家便先以初冬之景为题,做七言诗吧!” 说着又道: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侍者上酒,已助诗兴!” 说话间,酒和四宝被酒楼小二通通上了席间。 那裴妙如便又施施然回了二楼以作陪袁文化等人。 待的进的屋。屋内酒宴已经摆上。三个文官正窃窃私语。将袁文化闪做一旁。 这裴姑娘来了,正好和袁文化说话。 “卫国公倒是好酒性。但既来了诗会,何不做首诗以记的之。” 袁文化笑道: “本是给举子们办的诗会。我岂能喧宾夺主?” 一旁的韩章突插了一言: “卫国公太也自负。你便觉了可文盖群生?” 袁文化和美女聊天本聊的好好的。却冷不丁的,这韩章插话。 袁文化笑道: “相公们自去研究国事,对付官家。 没得来扰人好事。若妙如姑娘看轻了某家,韩相公岂不罪过?” 袁文化说得暗藏机锋,又把自己说得猥琐。直把韩章噎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李相公却道: “卫国公且做着。若是做的最佳,我等便自己出资,为裴姑娘赎身,送于国公回去抚琴。” 一旁的裴妙如听袁文化说相公们对付官家,吓得不敢发言。 袁文化心中好笑这李相公自家族被灭,却是随和了。但不知他如此对自己是何目地。 但这裴妙如琴艺闻名,带回家中给何秀妍做个伴也好。便道: “那有何难?” 说着走到窗边大声道: “列位举子!” 一楼的举子们正在构思,忽听袁文化喊,皆看了过来。 袁文化召集了众人目光。便道: “你们可见了裴姑娘真容?好是不好?” 底下倒是三三两两回道: “那确实是绝世之容。” 袁文化接着道: “刚刚李相公说了,若你们得前三,可得太学名额。和我也打赌,让我也做一首,若你们无有比得上我的,便将裴姑娘赎身送与我。 若是哪位觉得这样唐突了裴姑娘大家便好好做。莫要让裴姑娘虽我而去。” 袁文化的话却是将下面的人说的愣了。更是有喜欢裴妙如的,一脸的气愤添英。 袁文化四下看了一圈。等大家稍稍安静便道: “我先将这诗做出来,大家来追。” 又看向一楼台上的黍下学院的人道: “帮我记录一下。” 等那,学院的人拿了笔墨。袁文化便吟道: “这诗名便做冬景。 荷尽已无擎雨盖, 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 最是橙黄橘绿时。” 做完袁文化便走回桌前,笑着看一众相公。 相公们已经是懵了,哪就这般快速。 那裴妙如更是在袁文化窗前吆喝时,便羞得低下头去,不言语了。 袁文化这番话先不说激起楼下斗志。却是恼了一人,却正是盛长柏。 本来这诗会奖品是太学名额。这太学规矩,七品以上官员子弟不得入学。这奖励本和他无关了。 却不想袁文化竟然要在诗会上赢花魁。是真真的气到了他。 但听了袁文化的诗,自己又泄气。这盛长柏和顾廷烨林中谈话便能看出,他的文采也就那样,也不知以后是怎么考上的进士的。这苏轼的诗,他决计是赶不上的。 只得在一旁生闷气。 一旁的长枫忽看盛长柏不悦,却生一计。 “二哥。可是恼五妹夫无状。不若去国公府告知如兰。搅了他的好事。” 长柏连忙摇头。 “不可,那岂不是让如兰担这善妒的名声?” 这长枫当日见顾廷烨拿魏行首的手帕,都能要来。且也是个没遮拦的。 便起了告状的心思。 第184 章 细作来袭 袁文化的诗被那黍下书院的人写了出来。挂在了一楼显眼的地方。 满场的学子,想两句便看一眼那诗句。回头再重新想。便是半天也无一人交诗稿。弄得大厅里尴尬的不行。 韩章将袁文化的诗在心中念了两遍。把脸看向李泊言,又瞪了两眼。 你是不知道袁文化好写诗词吗?今人本就被他呕的够呛。你却又送他位如夫人。 这是真真的要气死人了。 你看他这诗句是哪个举子能比的? 袁文化做得了诗,便依旧回了桌旁饮酒。 裴妙如裴妙如自进了这屋。也就和袁文化说得几句。几位相公都心事重重。哪里搭理她。 裴妙如见袁文化回来喝酒,便拿了酒壶来斟。 袁文化也不推脱。便随她来斟。见裴妙如玉指芊芊,便问道: “妙如姑娘端的生了一双好手。却是个弹琴的好样子。” 裴妙如吓得把手缩了缩,却道: “国公却是缪赞了。我们琴师的手便是粗糙了的。我这也是不知得了什么福分,方不过是没让手指变形罢了。” “即是这般,裴姑娘何苦来哉。不若不弹了。” 裴妙如却露出一派哀容。 “弹琴是我的爱好,我本就喜爱音律。更兼我是自小被卖于妓家的。和我一同的姐妹,若是琴艺不佳的,早早便被妈妈捉了见客梳弄。只我已琴艺独保身子至今。哪里能够不弹?” 说着话间,已给袁文化倒满一杯。 袁文化拿了那酒道: “我府上有一善音律的。等有空倒是可以让你们互相交流一番。” 裴妙如也不惊异,这达官之家豢养琴师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便是戏班也是有养的。 裴妙如只是应了一句。又道: “想来国公也是喜音律的。不知国公喜听那一派的?” 袁文化也不答,只是又问些裴妙如的家乡,那裴妙如却道,自小便不知生于何处。由于花坊常年流落,每到一地多不接世,况又待不多时。对地域是不太了解的。 两人正闲聊。却是有人于雅间外传信。 “大人,楼下诗作已然大部交上来了。让学政大人们选了最佳的二十首,老朽请大人们定下今天的头魁。” 韩章几人基本已然谈妥,至于细节,却是各家有各家的打算。 李泊言停了议论道: “便将那二十多首诗作拿过来吧!” 袁文化和那裴妙如也停了话语。 袁文化也要看看这仁宗盛世年代,人说的文化巅峰的举子们是何成色。 待的书院把诗稿递进屋内,几人看了又看,却是无有太过得意之作。 袁文化也是叹息,这古时诗作讲心境,除苏轼外若不是有感而发却是都不太好。无一比的袁文化这首。 韩章不服气,挑来挑去。却只得两首。 一首写道: “叶木洒落秋景去, 银粟绕阁孟冬来。 不是炉烟暖人意, 吟课又起散阴霾。” 另一首写道: “寒意未丰举诗文, 黍下墨香伴酒淳。 不等杜康来醉客, 国公吟过魂已沉。” 便是选的两个也不过是顺口溜罢了,哪能和冬景相比。说不得那李泊言倒也光棍。叫人把裴妙如的妈妈请来。当场给裴妙如赎了身,送于袁文化。 袁文化看着脑中裴妙如那负二十的忠诚值,笑着点了点头。这下在京中有事做了,却不无聊了。 袁文化这边在酒楼得了美女,那边皇宫里,却是已然有人把酒楼雅间里的事情传入了皇帝耳中。仁宗道: “卫国公杀性却是多了些。这皇帝到底也得有人做啊!便是杀了兖王,邕王又能如何?不过是换人来继嗣罢了!” 旁边的公公却道: “这卫国公倒是一片赤诚,对陛下忠心耿耿。不为文官所胁。” 提到袁文化的忠心,仁宗更是一声叹息: “那有如何呢?他已然是国公,我要再重用于他,怕不是给他取祸了。” 那公公听了,也觉无法。仁宗想了想又道: “卫国公府上那位黄华君得了爵位可与以前不同?” 那公公回道: “俱派去的女卫士回话,倒是无有不同。还如以前一般在国公面前做些女使的活计。” 仁宗笑道: “街市皆言卫国公喜美色。但他们却不知这天下第一才女便在身边,也不能令其二色。 这李泊言将个美人送于他,怕是打错了算盘。” 公公疑惑道: “陛下说的是那琴女有问题?” 仁宗道: “人是李泊言找来的。又是他要送的。 他李泊言明知卫国公善诗词,偏要和他赌人契。怎不令人生疑?” 公公听了吓了一跳: “那,那可如何是好?” “无妨,以袁文化之智,怕早就看出来了。我又何必搅人桃花。 这细作在自己掌握才好,若是告诉了,李泊言再派个其他可怎么找?” 袁文化坐着车和那裴妙如一道回了国公府,一路上裴妙如脸上的泪水便未停过。袁文化问。趴在袁文化身上言道: “原以为在妓家永不得翻身,却不想今日遇到了国公,将我带离苦海。 今世定不负国公援救之恩。愿以蒲柳之资已报国公。” 袁文化一手拥着裴妙如,一手轻抚她的后背,眼睛眯起,面色严肃,嘴中却温柔的道: “妙如温润可人,我得妙如,如或至宝,但我新婚不救便撇下妻子去了北疆。大娘子她也算和我共患难了。这回来便纳妾,却是不妥。 我们府上倒有一去处。你且去住上几日。大娘子且不会上那寻你晦气。” 裴妙如眸光一闪而逝。转又平静的问道: “哦?那里是什么地方?大娘子也不得入?” 袁文化笑道: “你可听闻近日陛下封的黄华君?” “哦!原来是她? 但奴家听闻黄华君是属意国公的。我去了。她会不会对我不利啊!” 裴妙如是听闻过这个黄华君的。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屠戮何至万人。以情敌身份去她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袁文化劝道: “秀妍对我却是不争。只我喜好,便是她维护的。你既的我的喜爱,那她便会好好相待与你。小说 你只需待些时日,我便寻个机会纳你入门。” 第 185章 裴妙如入府 马蹄声声,袁文化入了国公府的门。也不去正房。也不换乘,只把马车赶到了黄华阁去。 何秀妍正于屋内看她那两盆菊花出神。 袁文化带了裴妙如便进了黄华阁。绣楼门外的护卫喊了一声。 屋内的何秀妍方回过神来。站起身转头看去,正是袁文化本人。在其身后站着一位红粉锦缎竖抱一把古琴的女子。 那女子身材婀娜,玉面锦容。端的是好相貌。 “公子不是去参加诗会了吗?怎回得如此的早?” 何秀妍笑着问道。 袁文化走上前,找了把椅子便坐了上去。 “诗会吗?本想去见见青年才俊,但到底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何秀妍去寻了把茶壶,给袁文化倒了一杯。疑惑的笑着。 “诗会便诗会,怎么还比武呢?” 袁文化这才想起,这话古人是不懂得。 “你看,我便是个武夫,说说话到底是要露怯的。我的意思是没有比我文采好的。俱被我比了下去。” “那是自然,我家公子的文采是可做相公的。哪是些许举子能比的。呵呵!公子我这般说。你可满意。” 何秀妍站在袁文化身侧,便向一名女使,一边说,一边看着旁边的裴妙如。 袁文化见何秀妍看向裴妙如便道。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琴艺大家裴妙如。今日打赌,李相公输了便把她赎身赔给了我。” 何秀妍上下的打量这裴妙如,呵呵一声,有些面冷的道: “公子自我进了国公府,您便从未进过我这金华阁。不想今日却为了裴大家而来。 我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伤心。” 袁文化本还笑着,见何秀妍不悦,便也收了笑容。 “妙如以后便住在你这,你便当他是个女使便是。有什么活便指使她。” 何秀妍低下头去。 “公子便是我的天。只要公子所愿,便是我该做的。 妙如姑娘即是公子心爱之人,便也是我该维护的。哪里敢指使她。自是当正经客人来待。” 说罢!来在裴妙如身边,直视着她。 袁文化这才和裴妙如介绍道: “这是陛下亲封的黄华君是也。” 裴妙如听了两人半天话语也看出来了这何秀妍是谁了。 再听袁文化介绍。满跪地施礼道万福。 “黄华君子万安金福。” 何秀妍慢应了声道: “却是貌比西施了,怪不得公子喜爱。你也不必有什么顾虑。来在我处,便如在家中一般便是。” 裴妙如在一旁竖立听何秀妍话。满应: “谢君子。” 何秀妍又对一旁金翘道。“金翘,你去将让女使将西厢房最大那两间让出,收拾好了给裴姑娘住。再选一等女使两名,此等女使四名。洒扫粗使婆子五名。 告诉他们裴姑娘乃是国公心爱之人且不可怠慢。” 袁文化看着何秀妍安排也不说话。裴妙如更是一声不出,任由安排。 何秀妍安排妥当,金翘一旁领了命道: “裴姑娘且跟我走吧!” 裴妙如一脸楚楚可怜的看向袁文化。 袁文化轻声道: “去吧!别听外边把何姑娘说的和杀人魔王一样。人却很好的。” 何秀妍也道: “在我处安住,且不比去大娘子处立规矩好?对了,红玉。你也一并去,交代卫士,不要让裴姑娘出了黄华阁,遇到大娘子。” 裴妙如这才不情不愿的跟了金翘走了。 待裴妙如走后。袁文化把脸板起。对何秀妍道: “你叫人把她看住了,府内若无专人,便让小婉在暗卫中调人。” 何秀妍也收了刚刚的嫉妒样道: “小婉传来话,我便准备好了。定然该让她传的,让她知道,不该她传的。定让她一点不觉。” “你做事,我是放心的。要不然也不会把她放在你这。” 说罢!袁文化再不停留,便走出绣楼。 何秀妍在后便送,边小声嘀咕道: “哪里是信得到我,你那是怕连累到你那大娘子吧!” 袁文化出了黄华阁,回到了正房。等进了屋,便见如兰身子向里在牙床上侧卧着。 一旁的被子在比着,意思大概是如兰生气了。被子旁边的喜鹊却用手拉了被子。脸上尽是生气模样。 袁文化懒得和女使说话。径直走到如兰身边坐下。 “五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生病了?可看过郎中了?” 如兰只是卧着不出声。 袁文化便拿了如兰散落在后的几缕头发来玩。 把如兰弄得痒了。如兰便把该在身上被子拉了,盖上头。不让袁文化动。 袁文化却是叹息一声: “这诗会赴的。我说我不去,韩相公硬要我去,到底是赴出麻烦来了。 你说也是,这李相公也是。赌什么不好,却要赌这花魁。 赌也便赌了,这些举子更是不对,一个个蠢笨如猪。便是半个有才气的都无。只把我这糟粕的诗当了第一。嗨!奈何啊?” 如兰忽的拉下被子。 “我便不信,你若想不得第一,随便写个,还能压了谁去。便不说别人,我二哥哥也在。这些举子有没有才,我会不知道?” “呀!五妹妹没睡啊!” 如兰本是不想理袁文化的,但听袁文化如此不耻。便是忍不住了。 又见袁文化说。忙又拉下被子不理他。 袁文化刚和如兰说了一句。这如兰便又盖了被子。把袁文化晾在一旁。 没奈何,袁文化又逗如兰道: “我说嘛!我说这大娘子是如何知道的。原来是我那舅哥也是喜欢的。这才来告我刁状啊!” 如兰这才却气的把被子掀了。坐起身,转过身看着袁文化。 “你道哪个都像你似的。见了个美得便向纳回来。我二哥哥可是赤诚君子。便是家中的女使也有那美貌的,你可见我二哥哥动过心?” 袁文化见如兰转过身。忙赔不是: “对,对对,我哪能比得上舅哥。我便是那兹泥,舅哥乃是息壤。舅哥品格如高山流水,我便是……” 还待再说,如兰却堵了他的嘴。“没得糟践自己做什么?” 袁文化见如兰便是生气,也不愿自己把自己说的不堪。这才解释道: “这不过是逢场作戏。那李相公输给我了,我还能怎样?若是不要,这满朝显贵都在。却像我怕了。到时岂不是给五妹妹留个杜魏氏之名。” “啊?你这么说,你收那花魁还是为我好了?” 如兰是搞不清那些纲常道理的。但有一点她知道,这事绝不可能是为了她好。 第186 章 哄媳妇 袁文化一副嬉皮笑脸。 “五妹妹,你看这各位大人在,火以拱到了。我若不收,便是我家五妹妹善妒。但我心底有个底线,我知道人可以要,但绝即不能纳。 我回来时便想好了,早早的便送到了黄华阁,我对那里说了,不许她出黄华阁一步。这样可行?” 如兰听了袁文化答应不纳那花魁为妾,方放了些心。但转又想到什么道: “那黄华阁那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你把她放在那里,不会转眼便拉出去具尸体吧?” 袁文化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那我就管不到了。杀人的是黄华君。又安了我五妹妹的心,岂不更好!” 如兰听了道: “别啊!那也是条生命啊!她被人卖来卖去,她何其无辜啊?” 袁文化这才道: “既然五妹妹于心不忍…… 嗯!门外谁人伺候?去黄华阁告诉何秀妍,不要弄出人命来。” 门外也不知是哪个女使答应了一声。“遵命!” 袁文化这才又和如兰说了些小话,如兰才脸上放晴。 却说李泊言出了诗会。回在家中,居于暗室。 有一男子从内出来。 “李相公万安!” 李泊言见了那人道: “回去告诉兖王殿下,他安排的人已然进了卫国公府了。” 那人嘿嘿一笑: “大人办事,兖王殿下还是放心的。 殿下是让我问问明日之事可联络得当,可需他配合。” 李泊言一挥手道: “告诉兖王殿下不必他出手。他最好也不要出言。我观官家已有不耐。若兖王殿下此时出言。却是要恼了官家,到时让邕王得了便宜。” 那人点头: “定然将话传于殿下。” 李泊言又道: “今日我等试探了袁文化,他却是个憨子。抱住当今陛下有恩不放,又放言,若兖王和邕王对陛下不利,便要和两王拼命。妥妥一傻子。” 那男子却笑道: “相公勿恼。这袁文化回京也不掌兵权。只不过无能狂吠。只要不让他投了邕王到时领了邕王之卫队便可。 一个匹夫无权无兵又有什么能力。” “哼!你莫要小瞧了他。便是他身边女使都能用两千人夺取州府。他怕不是更是厉害。 近日我也曾见过辽国来人。尽说这袁文化一人单挑十几名辽将,却占上风。并不是一般武将能比的。” 那男子有些凝重。便道: “哦!既如此,且是得让裴妙如好生发展。那何秀妍何等才貌都不得入门,就是不知裴妙如入不入袁文化的眼啊!” 李泊言呵呵一笑。 “呵呵!这裴姑娘仪容姿态别样风流,哪里是良家女子能比的? 便是在酒楼里,两人也谈得投契。按我看且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那边好,那边好!” 翌日清晨,金銮殿上。又一轮的劝立太子展开了。 仁宗皇帝烦不胜烦。这无有子嗣,劝过继子嗣。这过继了又劝立太子。 本来兖邕两王两方势力各自为战,今日却联合起来,逼迫皇帝。 韩章有言: “陛下,世上事多因事不早决,既已过继了子嗣,便应早早立下太子,也让朝臣安心,不至态势割裂,耽搁朝务。” 仁宗一脸的为难,又拿出两王难决来。 “我也在臣公一派公心。为社稷着想。但邕王,兖王俱是好的。这让我如何抉择啊!” 仁宗却是不知,自过继了两王,两王便开始准备,撒下无数银钱,卖了无数利益。 两王算是早已准备妥当,便在等候立褚一事。若不早定。便是这般操作,哪个王爷也是负担不起的。 况兖王自以为得了朝臣拥戴。邕王得了宗室允诺。各以为得计,便急不可待起来。 范镇出列道: “陛下,欲则立,不欲则废。承立大事,当由陛下首肯,立下时限,在于臣公推荐,陛下定夺方可。 臣这里有百官共签的劝谏书。请陛下早定储位。” 呼隆隆,下面跪了一片。 仁宗叹口气道: “那便选吧!那依爱卿们的意思该如何选呢?” 袁文化立于班中,并不出言。在剧中,朝臣一直催促仁宗立太子。但一直到仁宗身体出了问题方立。 仁宗心中有数,袁文化并不担心,打乱了剧情。 此时李泊言出列道: “陛下,当以半年为期,考评两位王爷治世之道。已做评判。” 韩相公忙出列道: “陛下臣附议李相公半年之期之策。但应多虑德行。以彰天道。” 李泊言想的明白,这兖王沟通大臣,这治理朝政,既得心应手。自是兖王胜算大些。 韩章哪里能干,邕王子侄多为曹皇后所用。自是评那德行为好。 仁宗心中正自得意,今日众臣又是无劳而归时。 范镇却道: “既两位相公俱谏言半年之期,便请陛下以半年为期,考察两王,德行和治理朝务一并考察便是。” 仁宗心中暗骂,气这范镇已到了极点,打定主意,等过了今日便贬黜了他。 仁宗正不知所措,忽见袁文化一副悠然态势,心中一动道: “卫国公以为如何?” 袁文化正摸鱼,忽听皇帝叫他,便出班道: “启禀陛下,臣以为,既大人们想着考察,臣有一考题与两位王爷。” 李,韩两位听了,心中一咯噔。这袁文化昨日发下那样话来,已是和两王彻底对立。现说话定是无有好话。 仁宗却是眼前一亮。忙道: “袁爱卿但说无妨。” 袁文化这才悠悠道: “陛下,江西盐务糜烂,多有私盐武装私运贩卖。陛下请命两王前去治理,当可定能力。” 仁宗眼睛便是一亮,兖王眼中却露出愤恨。邕王则一脸不解。 史上江西江西盐法是由朝廷降低盐价,朝廷直管运输方解决的。 这先不说对于两王这就是完不成的任务。便是完成,那便是得罪整个盐道。最主要的便是成功也是无功。江西盐务便是无利于朝廷。 仁宗知这里难办,又能将两王支出汴京,正是最好不过了。 “既然如此,邕王,兖王,你们便准备一下,择日起行吧!” 第187 章 雅集 如兰人虽不高兴于那裴妙如入府,但袁文化并未纳了她,只将那人送去了黄华阁。 这黄华阁,袁文化又是不进的。也算是解解心疑。 这早晨睡到自然醒,起身时袁文化已然去早朝了。 如兰便在女使的安排下梳妆打扮。忽问道: “昨日那裴大家进门,你们可见了?是何等样貌?” 喜鹊一边给如兰梳妆头发一边回道: “姑娘抬举她了。哪便是大家了。她也配。不过是浪子们夸口胡赞罢了。 我且不想去见她,没得污了眼睛。听说那人自进了府便被送到了黄华阁去。不得出来,主君说是不让她碰到姑娘你。怕惹你生气。 我让小翠去打听。她和金翘手边丫头小雏最是说的上话。据说黄华阁那位也不给她好脸色。金翘还找了老嬷嬷和护卫看着,且不出来碍眼。” 如兰也便是一问也不追问。两主仆正说话间。被子掀了帘子进得屋来道: “姑娘,黄华君前来拜见。” 如兰一愣。这何秀妍等闲不在如兰面前出现。便是见了也极是恭敬。却不知她今日却为什么事情。 还不待如兰说话。喜鹊却道: “姑娘正在梳洗,让她在外边侯着。等得了自然叫她。” 被子听了笑着道: “我刚便是如此说的。她正在廊下候着呢!” 如兰在铜镜中白了两个丫头一眼。 “到底她是和五哥哥出生入死的,且舍了身家。闹得众叛亲离来的。 被子你把她让到偏方做回。这清日里露寒,莫得了病。” 被子却道: “便是姑娘善心,若是我便让她在那冻着。” 如兰哈哈一笑。 “你啊!” 又对喜鹊说: “你们且快着些。” 被子便出了门去。喜鹊在屋内慢慢吞吞,终还是将如兰打扮妥当。 如兰便带了人出屋去偏房见何秀妍。 可出了屋,却见何秀妍带了两名女使在廊下依然束手站着。 “黄华君怎么不到偏方歇着。这天气寒冷,且别冻到了。” 何秀妍见如兰到了,忙施礼行了万福。 “大娘子妆安。 在雁北露宿荒山也是有的。并不当事。” 如兰便道: “早知你未去,便叫你进屋了。我们屋内说话吧!” 何秀妍却不动。 “大娘子,今日皇后于御花园设的雅集。这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起身了。” “啊呀!” 如兰恍然。昨日里长枫送信来,她光顾着生气了。却把这等大事给忘了。 忙让喜鹊取了诰命服来进屋换上。又叫了车驾出了门。 何秀妍的车驾便随着如兰的郡主车驾而行。 到了皇宫递了牌子,如兰和何秀妍下了车,随着內官行走。 穿过层层把守,道道宫门,方到得御花园之中。 其时,院中已来得许多人了。想来京中有诰命在身的,皇后俱都有请。宫中嫔妃也俱都到场。 盛,何两人在內侍引领下给皇后和列位娘娘请安。 曹皇后笑着道: “秀妍来了,快近一些说话。” 忽又看到如兰才道: “这位是卫国公夫人,贤德郡主吧!却真个是玲珑可爱。 你家卫国公公忠体国。乃是国之栋梁。也快赐坐吧!” 如兰得了赐坐坐于下面,何秀妍却和皇后施了一礼,道: “皇后抬爱,我便坐于大娘子下首,一样的说话。” 曹皇后仿佛才觉道: “那便一并坐于我旁边吧!” 如兰两人在宫女的指引下挪了位置。 又待了一阵。便有內侍来报。 “大辽萧皇后到。” 曹皇后笑道: “快快请来。” 不多时,萧观音便带了人行了进来。 曹皇后将萧观音迎了进座位,便道: “萧皇后到了,我们雅集便开始吧!大家莫要拘束。方不复雅集之乐。” 曹皇后话毕,宫人们便将雅人四好的端了上来。人们于个人爱好取了,或点茶,或焚香,或挂画,或插花。边做边也三三两两交谈起来。 宋时雅集讲究简约,为保宴席不喧宾夺主,有着规矩,茶点饭时不得上多。 曹皇后倒是只给个预备了碟水果和果酒。 人们皆忙碌起来,萧皇后笑着对曹皇后道。 “今日见识了宋国的贵女,却具是大家风范不知今日的游戏,当是什么规则。” 曹皇后笑道。 “一会子便还是做击鼓传花吧! 落于谁处,便由谁人或吟诗或击乐。” 萧皇后笑着应道。 “这便最佳了。想我常于塞北。聚会不过是吃些肉食,喝些酒水。倒是无趣的很。” 这秋日里的花是不多的。宋有那暖室堂花,别处能缺了花卉,宫中倒是四季都有花开。如兰最是爱插花,见了堂花,说不得技痒,便拿来插。 正插见,听曹皇后欲命人赋诗弹琴却是心虚的紧。 未出嫁时平日里,也曾和母亲赴过雅集。但京中贵妇聚会,虽叫雅集,但多是投壶为乐。再找几位乐者。也便算附庸风雅了。 但今日却不同。自己本无什么文采,又不会什么乐器。若要是击鼓到了她,可如何是好。 心有所想,面上便有不舒。 一旁倒有一县主坐于如兰不远。见了小声道: “卫国公夫人乃是清流人家出身,卫国公也是文采斐然,想来卫国夫人也是才女了。” 如兰本正心虚。却听有人叫她,便看了过去。却是一十五六岁女子,人虽不大,但打扮的倒是艳丽,不类文人家的闺秀。 如兰正疑惑这人是谁。一旁何秀妍低声道: “这是承献公主幼女。便是那次欲许给公子为妻的。也是个草包,还有外宾在便起刺,也不怕出笑话。” 如兰恍然,怪不得一嘴的阴阳怪气。原来是与自家有仇啊?那便没了尴尬。笑着道: “县主倒是说错了,我本是蠢笨的。但你我家主君倒是说了,本来我文采不佳,是不想娶的,但奈何其他议亲的更是不堪,不若老实娶我这个蠢笨的,免得每日心烦。” 这承献驸马府和袁文化的事哪个不知。见如兰如此说俱看了过来。 把个县主气的不行,也羞得不行。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第 188章 击鼓传花 知道是那蹲她坑的——承献公主家的那位。如兰张嘴便怼,本就对过线的生死冤家,哪里会管你。 承献公主家的这个韵泽县主不说话。倒是一旁的另一位嘉诚县主说了话。 “既然国公夫人知道自己才貌疏疏,昨日李相公送给卫国公的花魁,你倒要好生相待。那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如兰一愣,这怎么这么多的敌人呢?眼睛便去看何秀妍。 何秀妍这才到没提醒,却是直接回道: “这等小事情,大娘子是不知道的。那裴妙如已然入了黄华阁。我黄华阁可不养闲人。我已经命卫士训练她了。 用不了多久,便是名合格的战士了。就不劳嘉成县主操心了。” 如兰听了,心下知袁文化说得没错,这裴妙如到了何秀妍手中果没什么好日子过。心中更是安稳了许多。 转又听说这人是邕王家的嘉诚县主。便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邕王殿下家的嘉诚县主啊! 你家姬妾成群。怕你的庶母,你都认不全吧?你不在家翻花名册,却来这操别人的心。真是急公好义啊!” 嘉诚县主气的咬牙。 “你个小门小户,五品小官家出来的知道什么高门显贵。也就你这样的才帮着丈夫,不让纳妾。不知家族繁茂,还沾沾自喜。” 如兰呵呵一笑: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国公有言,这长子必须是嫡出。岂是你这般姑娘家家知道的。 况你一待字闺中的撩繁衍子嗣,人伦大礼。是不是有点太不知羞了。” 这确是核武器了,若这两位县主再说一句。便是真的没脸了。便是如此,也被如兰说的满面通红,直想找个地洞来钻。 一旁的诰命都看傻了眼。这皇后的雅集上也是能吵架的嘛?这得是多么的骄纵啊! 曹皇后笑着看着三女斗嘴,心中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见这吵嘴分出了胜负方道: “卫国夫人到底年轻活泼。我便是最喜你这般烂漫。这辽国帝后来汴京乃是卫国公一力处成。若无卫国公前后奔忙,哪里有今日之雅集。你等且不可对国公夫人不敬。” 皇后的话算是盖棺定论,两位县主本就堵的无话说。这下更不得说。便是那兖王妃和承献公主刚想要说话,也被堵了回去。 萧观音看了半天热闹。只听说这位是袁文化的娘子。便细心观察。 这大娘子却不像袁文化那般做事深谋。但却长了张利嘴。心下不禁腹诽,这袁文化在家可和夫人斗嘴。袁文化那般满腹谋划的,也不知斗不斗的过大娘子的利嘴? 这热闹没得看,可却听得曹皇后的话。什么叫卫国公一力促成大辽帝后入汴京啊?这自己还在这呢!这一力可是死了多少契丹人啊! 忙道:“卫国公武功盖世,在辽国无人能挡。杀透万军之营如利箭破空。无数头颅堆出来的将军。 却不想国公夫人却是如此娇柔的女子。 我们一路进京,卫国公也是一路护送,改日倒也到府上拜访。” 如兰看着这位美貌的辽国皇后笑着点了点头。她又不知禁忌,倒是不敢邀请萧皇后。 曹皇后倒是发了话。 “卫国公夫人,你家国公和黄华君与辽国帝后多有接触,便是邀她们入府,做个东道也是应该的。” 如兰听了这才领命。 曹皇后又道: “雅集取乐。无诗无文怎可?便行个击鼓传花来。由我宫中女官行令。到得谁时。且做得诗来。或演奏一曲也可。” 众人皆称善。 顷刻,有那公公将鼓抬来。又编了花束。 由一宫女敲鼓,一宫女行令。花束则在众贵女中顺延传递,若是花束到了谁手中未传出,便由谁了吟诗作词,或演奏乐器。 一切准备得当,曹皇后便令那女官开始行令。 一时鼓声隆隆,花束在贵女们的手中传递。传不多时,鼓声便嘎然而止。那花正落在魏国公夫人手上。 曹皇后笑道: “夫人教子有方,且是有才的。快快做了诗来。” 众贵女也都随着恭维,那魏国夫人也不怯场。便念出一首诗来。想是早就做好的。魏国夫人丈夫,儿子具是才子。自己也是有文采。 一时念出诗来,却是极佳。又兼魏国公人缘极好,众人皆来夸耀。 如兰在下面却是心下打鼓起来。这第一个便是如此水准。到了她,可怎么办? 后悔昨夜光顾生气忘了今日雅集之事。若是还记得,问自家五哥哥要了几首背了,岂不就过了这关。 如兰正自那里后悔。忽一旁的何秀妍塞给她长纸条。 如兰借着喝茶,将衣袖遮了脸来看却是一首写初冬的诗。忙背了下来。 不一刻击鼓又起。如兰得了诗,心中有底,那花束反不落她手上了。 又有几名嫔妃,诰命得了花。俱都做得。待再起却落在了萧皇后的身上。 曹皇后笑道: “我早日尽知辽国的萧皇后乃是大辽第一才女。今日可算是要见真迹了。” 萧观音自来了大宋。也是见识了中原文气。自己的那点顺口溜哪里敢拿出来丢人。便道: “本还觉着自己文采好些。但来大宋便多听卫国公和黄华君的诗词。 听多了,自惭形秽哪里还作的诗。不过我倒是学的一手好琵琶。奏来以娱便是。” 话毕,让人取了琵琶来。弹奏了一曲。 萧皇后历史上便是因爱弹琵琶,被人诬陷而死的。想来爱极了琵琶,并不像她写的诗词那样名不复实。却是弹得极佳。 一曲罢,众人皆赞。 萧皇后却道: “莫赞,莫赞。我这古早的乐曲却是不得听。黄华君的琵琶才是一绝,我不过是凑趣,哪便就值得夸。” 鼓声又起,一旁的邕王妃刚刚见如兰怼自己宝贝女儿,却是生气极了。 以前也,想将女儿嫁于袁文化,这盛如兰,她也是打听过得。是个不好文采的。 邕王妃便私下让宫女将那花束落于如兰身上。好看她笑话来。 果不其然。那花便落在如兰手中。 如兰刚得了诗,背了半天,正好来了机会。心中庆幸不已。 却听一旁的邕王妃怪语道: “卫国公是个有才的。黄华君也是有才的,想来一府中的卫国夫人,也是有才。今日定要做得好诗来。要不我们可不依,这不打了卫国公才子的脸面吗?” 第189 章 怒讽萧皇后 如兰见嘉诚县主旁边那位王妃出言。也不啰嗦,便张口就来。 “那我来首诗吧! 不得诗句赋流光,绝爱初冬万瓦霜。枫叶已残看逾好,梅花未动意先香。” 如兰这首诗传留千古。哪里是这些贵妇们烂诗一个档次。立时便是惊艳四座。 萧皇后听了不禁笑道: “我刚说什么来着?得亏我有自知之明,没有作诗,要不然我这辽国才女的脸便是被打肿了。” 笑罢,看向四周,又在邕王妃脸上多停留了些。 刚刚凡事做过诗的俱是脸红。刚刚说话的邕王妃更是无地自容,心中发狠。 曹皇后听萧皇后的话,眼睛一滞,又瞄了瞄如兰。 只见如兰转身看向萧皇后道: “萧皇后的诗我是读过的, 威风万里压南邦,东去能翻鸭绿江。灵怪大千俱破胆,那教猛虎不投降。 便有这诗在,萧皇后才名也便剩不下什么了。今日做与不做也没甚区别。” 萧皇后一时语塞。做惶恐状。 那邕王妃立刻站出来道: “大胆,这是曹皇后为迎辽国皇后所设的雅集。你却在这侮辱外宾。你太放肆了。” 如兰立刻回击道: “前便是你说我若做不出好诗,便是打了我家主君的脸。后又有辽国皇后挑拨离间。 我家国公击破辽国,掳掠宫室。之于宋是大功,对于辽却是深仇大恨。 萧皇后挑拨我与做过诗的贵女关系,我理解。我便只是反击一句,你便跳出来,莫不是你也是辽国人。与我家有仇?” 曹皇后一愣,没想到这卫国公夫人虽外表莽撞,却是个有智慧的。 人皆说如兰智商低,但每次剧中有她出现,她都能直击要害,看透根本。 论嫡庶时一耳便能听出长枫说的她二哥。康姨母说让明兰照顾舅哥,她一下便知是想让明兰照顾康家。 议亲时,别人都道顾廷烨好,她却知那是火坑。知道自己不善宅斗,又能看出个人长处。 绝对是有大智慧的。 人心思聪明,机灵善变的可得富贵。但有大智慧的能得始终。 如兰最是能看透人隐语。这萧皇后一说,她便知了。她又是个鲁莽的,自然是有仇不过夜了。 萧皇后听了如兰话,忙起身对曹皇后施礼: “皇后,妾实无此意啊!” 那邕王妃刚要说“皇后,卫国……” 刚说半句,曹皇后却在此时笑着便对萧皇后道: “无妨,不过是诗词小道。便是萧皇后有那意思,发发心中对卫国公不快也是可以理解的。 况卫国公夫人多虑了,我这今日里来的都是诰命和皇亲,都是大度的,哪就因一首诗。听了别人一嘴就能记恨她?” 曹皇后这句话一说,吓得邕王妃忙跪地求饶。 萧皇后也满脸尴尬的施礼认错。 “皇后大量,望饶我失言之罪。”小说 曹皇后忙让人扶了了萧皇后,笑着道: “都说无妨了,你们还这样。这雅集还开不开了? 来来来,行令的开始,卫国公夫人,快快向下传吧!” 经过这一事,满院子的说话都小心起来。更是对这个卫国公夫人有了全新了解。 便有人不时的偷瞄如兰。如兰做过了诗。去了心中不快,却是玩的开心起来。 邕王妃在一侧,更是恨了。但又这一出,却也再不敢挑衅如兰了。 这场雅集也便在这般诡异尴尬的气氛中一直进行了下去。 这件事没多久便传遍了京中。满京中的百姓都说辽国皇后阴险。至于邕王妃却是不敢随意谈论了。但到底一个愚蠢是跑不了的。 积英巷盛家,盛紘下了朝便忧心忡忡。去了老太太处。 等给老太太问安的都走尽了。便和老太太道: “这近日朝堂上,大臣更是催促陛下立太子了。可五姑爷的意思却是死忠于陛下的。实在让人担心。” 盛老太太想了一阵: “这勋贵人家一般是不参合夺嫡事宜的。便是有那从龙之功。到了勋贵的手中。也或成祸事也未可知。 五姑爷死忠陛下,倒是可以看出他人品来。此样人娶了如兰,倒是如兰的福气了。” 盛紘听了却是摇头。 “若只是忠于陛下还好。不过落个不识时务。 但今日朝堂上,他却进言,让两王去江西整理盐务。 那江西盐价高昂。乃是众臣钱囊。又私盐泛滥,多有武装叛乱。官匪乱做一团。岂是一时能定的。 在两王看来,这功是无有了。若想想好,怕不是连自身都搭进去。 五姑爷如此进言。这不是把两王往死里得罪吗?” 老太太听了面色一肃。心中思量。半晌才叹气道: “这个五姑爷啊!这满堂的朝臣不是在做从龙的美梦。要不便是作壁上观。单他为陛下披肝沥胆啊! 主意是好主意。这江西盐务,非大力气不可成。两王近年来威势日重,已成陛下心病。将两王调出京都,立时可解陛下忧愁。便是陛下在储位上有个旁的想法也是可以运行的啊。” 盛紘有些急切。 “母亲,先不说这袁五郎忠心不忠心。这不是把两王往死里得罪吗?到以后若是两个中哪个上了位,能饶过他?” 盛老太太闭上了眼睛道: “自古忠臣难得善终。这是他的抉择,也是他的信念啊!” 盛紘再问,老太太便是不语了。老太太虽顾念家族,但对这等忠心之士也是佩服。 心中想不到什么好方法,却又不肯坏了袁文化的道德。 盛紘又自老太太屋中出来。也不去葳蕤轩,单去了林栖阁。 等到了林栖阁,刚吃了几角酒。便听林秦霜的女使雪娘和林秦霜嘀嘀咕咕。 便问道: “可是有什么事情?” 林秦霜却哭着道: “主君,祸事啊! 五姑娘今日在皇后办的雅集上,讽刺辽国皇后。怒斥邕王妃。现已闹得满城尽知了!” 第190 章 借刀杀人 盛紘听了林秦霜的话。吓得把杯子都摔到了地上。 “这个孽障啊!她这是要干什么?她连王妃和他国皇后都敢训斥了。她是不想活了吗?” 盛紘连忙穿了常服便出了门。 再说邕王妃带了嘉诚县主回了家中,气的不行,便想着去找邕王给她们娘两个做主。 可刚进承运门。便听见承运殿中邕王摔了杯子,传出咒骂之声。 吓得两人不敢进屋。忽看到殿边有一管事公公在,便招手叫到一旁问道: “你可知殿下因何生气?” 那管事听了王妃来问,也不隐瞒道: “本来今日殿下已然交代了亲近的朝臣。奏请陛下定下立太子之日。 可卫国公却表奏官家,让邕王殿下和兖王殿下去江西巡盐。” “哦!盐道可是肥差。殿下得了怎么还生气呢?” 邕王妃很是不解,这邕王府每日靡费颇多。自进了京都,这权势得了许多,进项也填了些许。但这花费却是指数级的上升。 维持王府开销都是小事。这每日里拉拢大臣,贿赂武将。往朝廷里塞人,哪个不得拿出大把的银子。 今填了这等肥缺,怎么还恼了? 那管事公公看了看殿内,小声道: “殿下原还好好的。但是廖先生没多时便来了。给殿下分析了一番。这才来了气。” 邕王妃听了,知今日邕王不悦。自己和女儿失了面子,这时说了且不知邕王是什么反应。这还是躲上一躲。 邕王妃便带了嘉诚县主欲出了院子。 但殿内的邕王却听见外边声音。喝道: “外面是谁人在那里?” 邕王妃见邕王已经知道她来了。那便走不得了。带了嘉诚县主迎了声: “妾身和嘉诚赴过皇后雅集。前来给王爷请安。见殿下有课,方要回去,过一阵子再来给殿下请安。” 邕王听了,稍稍收了些怒容道: “殿中只廖先生在,你们便进来吧!” 邕王妃得了令,说不得领了嘉诚县主去给邕王问安。 到了殿中,众人施了礼。那廖先生也是给两位施礼。 邕王子女众多,但却最是喜这嘉诚县主。见了宠女便闲问了句道: “今日雅集可玩的开心?” 嘉诚县主见父王问她,心中委屈发作。便委屈道: “今日女儿都被人欺负死了,哪还有什么开不开心!” 邕王今日本就不高兴,听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又被欺负。更是火冒三丈。 “是哪个敢欺负我家女儿?我定然要他一家不得好死!” 嘉诚县主得了父亲的话,自以为有了依靠便道: “便是那卫国公家的娘子……” 嘉诚县主这便把御花园中的事情说给了邕王来听。 “岂有此理!他袁文化不过仗着有些许功劳,便如此嚣张跋扈。等我登基之后,定诛他九族!” 嘉诚县主本听前半句还高兴,但等这后半句却是便泄了气。 “父王,怎么还要等以后啊!女儿现在便被气得不行。难道现在便不能报复过来吗?” 邕王却有些尴尬咬着牙道: “这个袁文化虽甚是恨人。但他刚立大功。且现在正是在陛下面前当红。现还动不得他。” 一旁那位廖先生却道: “我本觉这卫国公功高且简在帝心。本是不能动的。但听县主所言却是想到一策。” 邕王正是恨时,听了能办了袁文化忙问道: “廖先生,不知有何法教我?” 廖先生说道: “我听闻辽国失了皇帝,现下的皇太叔已得了大部人马。如果这般,用不了多久,那皇太叔便能登基。那辽太叔不比辽帝,是个残忍好斗的。若登了基。那辽宋边疆当无有宁日。 邕王不妨表奏陛下放耶律洪基回去。到时定是一番龙争虎斗。” 邕王听了深以为意: “这倒是谏言有功。不过这又关袁文化何事?” 廖先生笑道: “这北辽军凶猛,我宋刚袭破辽国中京。哪个人肯去辽国送人。 殿下只需说卫国公于辽军中有震慑力。这解铃还须系铃人。说不得这袁文化便要走上一朝了。” 邕王听了哈哈大笑: “还是廖先生计谋深远。深得本王之意。” 殿内顿时想起一阵笑声,仿佛得计。 却说盛紘听了林噙霜的话。便急急叫了王大娘子一起去卫国公府上去问询。 待到了卫国公府。府上的人通禀了进去,却是卫国公不在府上,乃是被皇帝留在宫中说话。 如兰来在前厅见了父亲母亲。 “父亲,母亲。怎么来的这般急切。若是有事,便通知一声,我便回门便是。哪里劳动二老前来。” 盛紘咬牙道: “为什么急切,你闯了大祸,你可知道?” 如兰有些懵,忙道: “父亲这话,因何而来啊?” 盛紘便有些怒其不争了。 “你闯出这般祸事来,却是自还不知。 我来问你。今日,你在宫中可是训斥辽皇后,责辱邕王妃了?” 如兰听了是这事,便笑道: “我还当什么事情。今日辽皇后挑拨于我和贵戚间。本来五哥哥便与她们是生死大仇。我还能惯着她了。那定是要回嘴的。 五哥哥孤身入辽国,千里破辽都都不怕,我岂能弱了他的威名?” 盛紘却气急道: “那倒无妨,可你说辽皇后便说辽皇后。带着邕王妃做什么?你说你啊!” 如兰一脸倔强: “我说萧观音,便说了,她站出来回嘴。我就说了。你们莫不都是辽人?” 盛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你啊!便稍稍低些头,那可是王妃,说不得以后可能还是皇后。你这般折辱她。她岂能罢休?” 如兰无说为的道: “我也听了。五哥哥是只忠心陛下的。早就得罪了邕王。那便不差我得罪邕王妃了。” “你啊!你夫婿得罪他是公事。便是如何,他也不能明着来做什么?便是登基,若是他顾及青史。他或不能怎么你家。 但你和邕王妃这是私仇,只要得时,顷刻便会报复回来。” 如兰听了一愣。心中正害怕。 却听外边有人道: “岳父勿忧。这邕王且是不能把我怎样!” 门从外边推了进来。门外走进一人,不是袁文化又是哪人。 第 191章 皇帝交心 袁文化下了朝,正准备回府,却有陛下身边內侍来寻。 “卫国公,陛下传召。令你入宫面圣。” 袁文化不解的和內侍去了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袁文化对仁宗施了礼。 “陛下万安。” 仁宗笑道: “快快起来。小春子给卫国公端来座椅。” 袁文化谢了赐座坐定。仁宗皇帝才道: “爱卿从北辽厮杀而归,为国立了如此大的功劳。朕早便想寻了爱卿来说说话。这几日事务繁忙耽搁了。” 仁宗说罢,笑着看袁文化。 袁文化慢道不敢居功。仁宗却是叹息一声: “爱卿之功便是封王也是应该的。但寡人天不永年。怕就怕朕之一去,你品阶过高,后世之君无法任用与你。这样反是害了你一片拳拳爱国之心。 你莫怪朕不赏赐与你。” 袁文化忙起身回道: “陛下之言,臣诚惶诚恐。” 仁宗起身亲自拉起了袁文化。 “诶!今日乃我们君臣私聊,不必拘束。” 仁宗拉起袁文化,道: “朕知你忠心为国,不惜得罪兖王,邕王。 朕这里写下了圣旨。交于你,若真有那一天,你拿将出来,言是朕之所命,令你参奏制衡二王。” 说着便让內侍拿了一卷圣旨来。 袁文化忙又起身: “陛下不可,这圣旨一出,今日事那不成了陛下授意,臣子担责。本就是臣之本分,自己想着出言的,怎可毁陛下清誉。” 仁宗走上前拍了拍袁文化胳膊道: “你之忠心,朕是知道的。朕老了,知你担心政权交替时寡人安危,但朕岂能给你留下如此大的隐患。” 袁文化听了,泪水便流了下来。跪倒于地道: “臣幼时,嫡母不慈屡屡迫害于臣。父亲不佑,不用臣去请安,终日不见,使臣不得温饱。 臣何其想有长辈爱护。但自入朝以来。陛下爱护,方得如愿。敢不对陛下肝脑涂地。” 仁宗叹气道: “朕老了,恨不你早生些,若是在朕早年,你我君臣定干一番大事业。 接旨吧!” 袁文化这才接了圣旨。 仁宗待袁文化回了座位,又道: “这江西盐务糜烂,虽然将两王派出京,可解群臣逼迫。但那里到底是朕的子民,朕的疆土。 不知爱卿可有破局之法?” 袁文化想了想道:小说 “江西盐务乃是积弊。盐价高昂,民风彪悍。多有叛乱。确实难以有所作为。 这人啊!既得利益是不肯松手的。若直令降低盐价,便是只叫两端实施,怕是中间也无人肯做。到头不过枉然。 所以如不是朝廷一力从头到脚包办,剪除所有中间环节,怕是不能成行。” 仁宗思来确实如此,叹了口气。 “既已将江西盐务交于两王,那便由他们来做吧!朕不去想了。 嗨!朕自觉宽厚。但朕治理之朝却是由古至今民变最多的。真是愧对社稷啊!” 袁文化心中想,你这是资本主义萌芽时期。地方最是对民众苛待。不叛乱便得背井离乡,可不就民变多嘛! 但这话却不能说。袁文化只道: “于朝廷赋税十税一并不高。但地主却取利十之有八。在于佃户来看便是取之一半了。 若是一有地方额外收取,便顷刻间化为赤贫。所以并不是朝廷之错,那是地方经营不善所致。” 仁宗居于庙堂却是只以为朝廷税收过多,所致民变。却不想却是如此。便问道: “那该如何办呢?” 袁文化心中想着自己家乡,那时尽管国家不收土地税,还给了粮补,但这钱是到不了种地人的手上的。不但如此,还根据收成,增减地租。忽想到这里便道。 “陛下,既然税收多少和民众生活无关。朝廷应下令。每年佃户承包地之前,便应定下国家和地方税和赋。到收获时征收。所有官员不得增加。 届时税已有定论,这税便是收的地主得了。至于地主会留多少给佃户,便不跟朝廷有关。那便是地主不仁了。且地主不留有余地给佃户,佃户明知无利,自然便不会去种了。租金自然下落了。 到那时若是地方再有民变,当有据可查,是谁的错便是谁的。不能一概赖朝廷了。” 袁文化这个方法既不降低税收,也不削弱地方。只是把税收提前通知。貌似谁的利益也没碰。却把责任皆推了出去。 仁宗听了先是欣喜,后又忧道: “初听倒是无妨,但这却是于地方为敌。怕地方官是难做了。” 袁文化心道,既要自己好,还怕得罪人。那才考验地方呢!要不人人觉当官好。这冗宋且强不起来。 仁宗深觉袁文化所说不妥,便不多论,只又勉励一阵,方放了袁文化回家。 袁文化回得府,听闻岳父母齐至。知是有事,便去了前厅。 还不等入门,便听厅内盛紘吓唬如兰。 说不得袁文化进得厅对盛紘道: “岳父勿忧。这邕王且是不能把我怎样!” 说罢,给岳父母施了礼。 盛紘今见这个女婿,却是声势逾隆。袁文化更是在武力值满值后,又频频亲自出手杀人。 现在的袁文化是真的手染无数血腥。杀过人的人自有一番气势。盛紘却是有些怕的。 对袁文化道: “贤婿,这兖邕二王,说不得终要有一个登临尊位。你将他们得罪死了。以后可怎生是好。” 袁文化走进盛紘小声道: “我且和岳父交个底,这两王却是哪个也当不得君主。” 盛紘听了一脸惊讶。一旁的王若弗来问。 “贤婿说的什么?” 盛紘苛责道: “男人说话。你一妇道人家插什么嘴。你和如兰出去,我和女婿有话说。” 袁文化笑而不语。只等了王大娘子和如兰出门。 盛紘才道: “可是陛下的意思?” 袁文化笑着将还在手中的圣旨,给与盛紘看。 “此乃我脱身之物,岳父看了且不要和旁人说。便是说了我也不认。” 盛紘看了便见上面写着是仁宗授意袁文化所做针对两王。 盛紘一脸惊讶道: “莫不是陛下并不准备立两人为储?” 袁文化好笑,他是知道的剧情的。皇帝分明是被臣子逼迫的无有招架,这帝位传谁。也不过是由臣子推荐的人选中选。哪的自己做主。 至于这旨意不过是哄袁文化玩罢了。正要到邕王继位。他要害袁文化,还管是不是前任皇帝命不命令? 第 192章 进击中的裴妙如 袁文化自回了京,交了兵权。算是又闲了下来。每日里上过了朝,在去殿帅府点了卯便无事可做。 若是无有事情便在家中哄媳妇练字插花。 按如兰的话,却是这次的雅集激到了她。 “五哥哥,你是不知,那被叫到贵女皆能赋诗填词。再不济也能弹奏个乐器。 便只有我是空手去的。” 袁文化笑道: “便也只有你心实。难不成个个都是曹子建。能七步成诗?不过都是提前准备好的罢了。” 如兰听了一愣: “还能这样吗?” “怎么不能,你便不也是?便只是凑趣,若是再有这附庸风雅的集会,你便先告诉我,我定先给你预备几首,让你搏个头筹。便是骂人的诗,我也做的。下次吵架,定然让你出口成章,骂人不带脏字。” 如兰听了嬉笑: “这是最好的了。到时让这些个没有面皮的好看。” 正笑。忽反过味来。 “五哥哥你是在说我是泼妇,只知道吵架吧?” 说着便用拳头去捶袁文化。 两人正打闹间,外边被子进了屋道: “主君,姑娘。黄华阁的金翘来说,她家君子有话带给主君。” 袁文化一愣。却是每日袁文化去早朝时,都是何秀妍给安排行仗。便是午后袁文化看文件,也是何秀妍在一旁斥候。 要是有话,何时不能说,偏要赶着他在大娘子处时说呢? 袁文化想着,却让被子领了金翘进来。 如兰在一侧偷眼观瞧,却不置可否。 没一会,被子引了金翘进门。 进了门,金翘给袁文化和如兰施了礼道: “国公。今日前些日子里进黄华阁的裴妙如,今日找了姑娘,说整日里在黄华阁里。想着来了也是许久,要着来给大娘子请安。” 如兰气道: “哪个要她来请安,便让她在黄华阁里好好待着吧!我用不到她请安。” 袁文化坐在椅子上,却是冷然一笑: “想来是和外部失了联通。想着换个地方好运作了。” 如兰听得云里雾里的道: “五哥哥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与外联通。” 袁文化笑道: “这裴妙如那是兖王命李泊言安插在我府的细作。那日天色已晚,我便没告诉你缘由,只放在黄华阁看管。 既然她不安分,如兰你不是想学乐器吗?便派她个活计,每日里教你学琴。也算物尽其用。免得这个细作不得安排,兖王再派来一个,却是难找了。” 如兰听了吓得捂着嘴巴。袁文化也在盛府安排细作。但她知那是为她好,也便不觉什么。 今却是兖王派来的。却是吓人了。 袁文化看了笑道: “我们这公侯之家。难免要有这般争斗。这个裴妙如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便安排在你处,也好历练你一番。” 如兰连忙摇手: “不行不行。你知我是个急性子。且做不得戏。若是让人看出来可怎么是好?” 袁文化笑道: “什么不行的。你只做生气模样。认她如何,不过以为你不愿她来府。哪里会想到其他。” 如兰想了想也是,这国公府本是众矢之的,免不了被人安插收买。便是自己不愿也无办法。不如坦然面对。 便道: “原没嫁你前,五哥哥你说不让我受一点委屈。 这方多久,便让我去和细作周旋。 罢了。便把那女子叫来教我琴吧!可有一样,五哥哥可莫是骗我,要是你真个若是纳妾,你便和我直说。若是骗我,我可不依。” 袁文化故作惊喜道: “五妹妹莫不是说的真的。若是真的。管她是不是细作,先纳了再说。” “你……” 如兰本是那么一说,哪个便愿和人共享爱人。一脸惊讶的看袁文化。 袁文化看着如兰张大的嘴巴,笑道: “是和你闹得。你还真的当真了。” 如兰听了更是不依,噘着嘴巴,别过头去,不理袁文化了。袁文化又不得已来哄。 金翘传过了话,得了准信,变回转了黄华阁。 黄华阁正厅。何秀妍正翻着兵员单子。 这大宋吃不起饭的百姓人家。宛若天上繁星,海中沙砾。 何秀妍要得女卫士傍身。单只能吃饱饭这一样,便让人抢破脑袋。 何秀妍便是可着劲的挑选。只五百定额,这太后刚只说了不几日,这便已招满了。 何秀烟又是在袁文化军中待过的。对这练兵再熟悉不过。 每日按着操点来做。这农家女娃并不比男人差多少。 今日这裴妙如过来寻她,她本想把这细作安排在女兵中,按她的体质,且要好好操练一番。 但听裴妙如言,她来了国公府多日,却不曾给大娘子请安,怕以后真个见了大娘子,大娘子说她无礼。 何秀妍便想着,过了这许久,大娘子也该放下介怀了。 不若便将这细作放出去,省的兖王那边再派细作来。便答应了下来。叫金翘去说与卫国公听。 果不其然,袁文化便答应了。 何秀妍对着下边束立得裴妙如道: “一会你便随了金翘去给大娘子请安。若是你能得她垂青,或可有富贵的一日。” 说罢便再不理她。 裴妙如这几日在黄华阁里倒是待的安逸,无人打扰,也无琴业辛苦,但奈何自己家人还攥在兖王手中。自己还需奋进。便来和何秀妍说项。 没想到何秀妍也厌烦她,倒是给了她脱身之机。 裴妙如跟着金翘便出了黄华阁,来在国公府的内院。 到了正房。金翘通禀道: “大娘子,裴妙如姑娘带到了。” 屋内却听见有一年轻女子说道: “既然来了便带进来吧。” 金翘掀了帘子,把裴妙如让了进去,自己却不进。 裴妙如进了屋。见屋内敞亮,有两个女使站在地上。袁文化和一个十五六岁女子坐于上首。 袁文化倒还像当初一般和善看她,并笑道: “这便是大娘子,你以后的当家主母。还不见过。” 等裴妙如给大娘子和袁文化见过了礼。袁文化又道: “本想着这两日和大娘子说你的事情。但朝上事情繁多,便耽误了。 正好今日,秀妍提及此事。便和大娘子说了。” 裴妙如点头已示了解,心中却腹诽袁文化分明是惧内不敢说,却拿着公事搪塞,当我好骗不曾。 第 193章 琴艺老师 如兰便板着脸道: “昨日宫中雅集,我方听说我们府上竟有你这一位。让人说了也惭愧。这国公府也不知我这当家主母是怎么当的,添了人口都不知。 五哥哥,既然是李相公送于你的,你便直说便是。何必遮掩呢? 这本是小事,我却是从别人口中得知,闹得像我们夫妻有隔阂一样。” 袁文化忙笑道: “五妹妹说哪里话来。这裴妙如姑娘不过是位琴师,我自以为何秀妍平日里爱弹琵琶,让她两个凑在一起,倒是做个伴。” 如兰这才又对那裴妙如道:“你既在何君子那待的好好的。便在那里吧!也给她做个伴。” 裴妙如看了眼袁文化,见袁文化无有言语。却道: “大娘子吩咐,奴本是应该听从的。但我本是秦淮锦秀坊出来的。虽人是不勘了些,却还是有些薄名的。就怕有人问起,有损国公威名。” 如兰不禁冷笑: “你那是什么薄名?不过是风月之名。便是有人问起,也不过是说你虽出身低微,到底得了善了。” 裴妙如听了如兰的话。也不低头伏小,也不慨然反驳。只婷婷立在那里。 袁文化见了裴妙如不卑不亢,面有怜惜。对如兰道: “这裴姑娘乃是李相公所赠,若是他日问起,也不好说。难不曾说放在黄华阁软禁起来。” 如兰立时不干了。反驳道: “把人放在黄华阁的是你,说苛待了人的也是你。 你带怎么办?要不然我把这大娘子的中馈让给她算了。” 袁文化连忙低声道: “五妹妹且莫生气。我定做不出这宠妾灭妻之事。 不如这样,你不是说在宫中,尽有人弹奏乐器娱乐。你却不会吗?这裴姑娘那是秦淮琴艺大家。便让她教你琴艺。待你学成,便能压过了她们去。且不快哉!” 如兰便看着袁文化不语。袁文化说完,见如兰不语,便道: “五妹妹,你看这样可好?” 如兰冷冷道: “既然主君思虑周全了,却来问我做甚?但便行了便是。” 袁文化见如兰答应,也不管如兰话语夹枪带棒。便道: “这样便最是好了。裴姑娘最是江南水乡的性子,却更是温柔体贴。待接触长了,便会知人不错的。” 袁文化又对被子嘱咐道: “你去叫小婉新从府外买了女使婆子来伺候裴姑娘,且告诉她,裴姑娘是见过世面的。便是洒扫的粗使也尽挑些好的来,若不得惹了裴姑娘不如意。” 一番交代。袁文化又让女使送了裴妙如回去收拾行装。让人在西厢又单收拾出了个院子给裴妙如来住。 裴妙如且是走了,进了国公府,见袁文化也不是那柳下惠,本对来卧底,有了胜算。 但不想进了府,却被放在了黄华阁,那里不抵军营。每日里规矩甚多,又对作息有大要求。 便是无有任务,也是要逃出来的啊! 本想着出来再是难事。却不想今日如此顺利。 裴妙如回了黄华阁收拾东西。 裴妙如本就带来什么东西。收拾起来也快。 没一会便收拾妥当。跟着金翘再次出了黄华阁。便有如拨云见日,出了牢笼。 待裴妙如再去正房。袁文化却是走了。 只大娘子带了一群的丫鬟婆子在正房说话。 裴妙如和如兰施礼。 “大娘子,奴今收拾了行囊,来大娘子处领命。” 如兰这才如初次见是的: “模样便是好的。但我先要告诉你,我盛家有祖训,盛家女子不得与风月女子互称姐妹。你且收了入门的心思。” 裴妙如却道: “大娘子在上。奴虽出身低微。但也不是那得陇望蜀的。出了妓家那火坑,便是天地佑护。不敢再有其他奢望。” 如兰冷笑道: “那样便是最好。望你说道做到。 既然国公给你安排了教我乐器的事情,你便好好教吧。” 裴妙如道: “谨遵大娘子命。但做不做做比成样。既大娘子欲学,那这物件便要备齐了。” 如兰却奇道: “嗯?琴我已备下了,那是西夏皇妃所用古之焦尾琴。算得上世上一流。不用你操心。” 裴妙如心中一颤,那焦尾琴,便是个琴师便心有向往。哪个会不想瞻仰。 但还是正事要紧,便道: “大娘子的琴算的上世上绝顶。但这岳山冠角琴轸雁足呈露等物,却是要备齐的。” 如兰本以为弹琴只是有琴便可。却不想如此反锁,便告诉被子去准备。 裴妙如却道: “大娘子,这琴也是有灵性的,便是这般事物还是亲自去挑的好。” 如兰有些不耐。但还是道: “既然这样,现下时辰还早。不若你便和我去将物品买起了吧!” 如兰也是个急性子,说道做到,话毕便起身。走了两步,看屋中还有许多人,这才又道: “哦!对了,这些都是给你新置办的女使婆子。 你们还不见过你家姑娘。” 如兰话毕。呼啦啦屋内的十几个女使和婆子,除去被子和喜鹊俱给裴妙如施礼。 不待裴妙如将人看全,如兰便道: “熟识且有的是时间,你们都听好了,这裴姑娘是国公顶顶在意的。你可给国公看护好了, 若是出了纰漏,惹了裴姑娘,国公且饶不了你们。” 低下轰然应声。 “既你们知道变好,留下两个一等女使,剩下的俱跟了管事婆子,去那弧桐院去,收拾停当了等你们姑娘。” 裴妙如算是看出来了,这国公府,袁文化惧内。府中人等,便是黄华君也是俱得听命这盛如兰的话。 没奈何裴妙如跟着如兰的身后出了正房,坐上车轿,便去采买琴具去了。 东京繁华。达官显贵,富商巨贾不要太多。这富贵人多了,这琴具虽贵,还是有那么几家经营。且品相不错。 如兰没买过琴具。只让府中管事领着车马,来在了一家清音琴行。 第194 章 琴行偶遇 如兰的车驾到了琴行。便有那嬷嬷先行进了琴行观瞧。 琴行本就不是什么人多的地方。等如兰的嬷嬷进去在店内看了一圈,见无有太多闲杂人等。方回了车驾告知。 待如兰带了裴妙如进去,丫鬟婆子将如兰围绕和外人隔离开来。 屋内的人见这阵仗,知是勋贵人家的小姐。待再看到外边的车架,却是郡主的仪仗。忙都退了出去。只不一会,店内便只剩下如兰一干人等了。 裴妙如站在如兰面前道: “郡主娘娘,这家店的琴具算是京城里数得上得了。器具也全。” 如兰点头道: “那便劳烦你去挑选吧!” 裴妙如答应了便去招呼店中掌柜。 掌柜见贵人上门,不敢造次,只在一边候着。待听得裴妙如招呼方上了前来。 “原来是裴姑娘,不知这次需要点什么?” 裴妙如暗地向那掌柜施了眼色道: “却是需一些琴具配件。不知现下可齐全?” 掌柜忙道: “不知姑娘都需得什么?” 裴妙如道: “却是琴艺所需,尽都要从新购置。您将所有的样式都拿出来,我看看,且要挑选一番!” 掌柜一听,却是为难。 “那可要多了。不若裴姑娘借步到库房看看。” 裴妙如笑道: “范掌柜稍后,我去回了我家郡主娘娘,便和掌柜去观看。” 如兰自进了这店,听说裴妙如常来这店,便起了疑心。一直看着裴妙如。待听说掌柜要将裴妙如引走。哪里能依。 便对一旁宫中派来的嬷嬷道: “嬷嬷,裴姑娘虽不是妾室,但到底也是国公的领进门的。” 那嬷嬷听了点头。走上前对那掌柜: “你这店家,我们乃是勋贵人家,怎能和你去那暗处。 我也不难为你,你去把那物品找齐了带来。若是不能,京都有的是琴行。我们便换一家便是” 掌柜听了忙道,唐突了。 找了店中小厮伙计,流水一般的将物品端了来。 如兰只端坐不动,命了喜鹊被子看着裴妙如挑选。 却是如兰车架在这店外停了。远远的认识的便知是卫国公家的车架。 今日路旁却有一队书生经过。其中一人却是长枫。 盛长枫远远的一见便知那是如兰的车驾。便和身边好友道: “前方那是我家妹子的车驾,且是要上前打个招呼。兄长门且先前行去那酒楼。一会我自赶上去。” 众人看去,远处却有郡主仪仗。 知盛长枫的五妹妹得了郡主名号,又嫁了当朝正红的卫国公为妻。便都不拦阻。皆道: “长枫兄尽去,我们先到酒楼等候便是。” 盛长枫告别了好友。便来在了那店门口。 自如兰进入后,便无其他人等进入,随车驾而来的兵士索性便把这店门围了起来。 等盛长枫到时,已然是进不得了。但好歹如兰队伍中却是有认得长枫的。便排众而出道: “舅老爷安!” “可是五妹妹在此?”长枫问道。 那人忙回:“回舅老爷的话。国公夫人正在内中挑选琴具。” 长枫本已经嫌去见如兰繁琐,但探头往里一看,却见裴妙如正拿着琴具盒挑选琴具。 长枫便也不嫌繁琐,便道: “你去通报,便是我正好路过此处。便来见一见五妹妹。” 那人忙进内通报。不一会便从店内出来。领了长枫进店。 长枫进得店内。见如兰端坐在藤椅上,身边女使嬷嬷围绕,身后又有小丫鬟排列侍候。已不是在家时的样子,俨然正经贵妇的做派了。 如兰见了长枫起身道: “三哥哥万福。 今日里可巧,便只是出门买个器具,怎么就能碰到三哥哥了。” 长枫也回了礼。笑道: “今日庄学究放了我们假,我正约了好友酒楼吃酒。却正好在街角见了妹妹的车驾。多日不见,便来见见。” 如兰笑道: “却是让三哥哥记挂了。” 长枫见如兰本是一般,看裴妙如乃是真的。便斜眼看了裴妙如,然后和如兰道: “这裴大家进了国公府可好。” 如兰当日便是得了长枫的传话,方知袁文化和李相公打赌,赢了个花魁回来的事情。便对长枫道: “谢三哥哥烦心。裴姑娘进了国公府,直接便被安排在黄华阁,你也知那位心思。且是把裴大家养在黄华阁,等闲不让出入。 国公又是个不进黄华阁的。这裴姑娘却是没给我添什么乱子。” 长枫听了,心中长出口气。嘴上说道: “既然五妹夫无新纳之意便好。” 转又不解道: “那这怎么又出的黄华阁的呢?” 如兰也是解释道: “到底是李相公所赠,每日里拘在黄华阁里也不是办法。正巧我欲学琴艺,便要指点一下琴艺。” 长枫笑道: “五妹妹何时喜欢上了琴艺。这琴具却是重要的紧。五妹妹可要好生挑选。” 话毕,假意去看那琴具配件。到了裴大家面前。 “裴大家安。” 裴妙如真愁如兰看得严谨,不得和人联络。这长枫过来打招呼。心中正烦,但心中一动: “舅老爷安。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裴姑娘乃是琴艺大家给人当琴师却是屈才了。”小说 裴妙如将仪态端束,莹莹一笑,眼带秋波对长枫道: “小女子本出身低微,能给郡主娘娘当琴师,脱了苦海,已是得天之幸。却是谢舅老爷关怀。” 裴妙如仪态秀丽,举止风雅,立时便看痴了盛长枫。 也不知是那根弦搭错。盛长枫道: “这琴具却是要好好挑选。裴姑娘手中这个岳山……” 说着便来拿那岳山。裴妙如吓了一跳。忙放下岳山躲向一旁。 后边的如兰却是气到了。 “三哥哥,若是无事且回吧!我们女儿家挑选物品。,你却不好多待。” 长枫一愣,方回过味,自己孟浪了。再去看裴妙如。已经躲到一旁去了。 盛长枫尴尬的笑了笑,便和如兰告了别。出了店门。 裴妙如躲在一旁,边上的小厮偷偷递给裴妙如个信封来。 裴妙如忙将那信封藏于袖中。 第195 章 康姨母三进国公府 康姨母近日来是长在了盛家。每日里和王大娘子姐妹情深。给王大娘子出谋划策。 “妹妹,你听说了吗?近日你那五姑爷参与诗会。那李相公输给他一个花魁娘子。 那花魁本是秦淮的清倌人。据说名头还很响。琴艺可称大家,这慕名求见的如过江之鲫。我听说这人到了国公府,不知多少才子骇然叹惋。” 王若弗听了也是一脸忧愁。 “我自是早已知道了,但这是朝臣间应酬,我那女儿也做不得阻拦。便是我们盛家也说不出个错处来。” 康姨母嗤笑道: “我原便是说,你却不信。只说你家这姑爷如何如何的对如兰好。把个如兰捧在手心。 但你看这结婚才多久。国公府内便是已然有了两位。 这世上的男子,皆是偷嘴猫一样。不管她香的还是腥的。” 王大娘子也是无法,那日袁文化把裴妙如带回了家,她这边便知道了,她为了这事还去了趟国公府,见了女儿。 如兰倒是和她说,那人已被袁文化放在了黄华阁。那何秀妍想要给袁文化做小已然着魔,且不会给那裴妙如好脸色。也不会给她机会。 王若弗本还是挺满意袁文化所做。但回来和盛紘一说。 那盛紘却不以为然。说本袁文化不去黄华阁,或是有的。但有了这裴妙如,那可就不一定了。裴妙如可不是何秀妍那般的大家闺秀。有的是勾引人的手段。 且这裴妙如若是不得袁文化喜爱。怎么会带她回府? 王大娘子便问盛紘计。可盛紘却训斥了她一番。说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莫要坏了如兰品行,闹个善妒的名声。 王若弗日日为这小女儿烦心。今这亲姐姐又说起,更是勾起她的烦恼。 “那你说这可怎么办?那是中书省相公所赠。难不成还能打发了出去?且让如兰好生笼络住丈夫的心才是正理。” 康姨母听王若弗如此说。这才拍了下手道: “妹妹这般说,却是说到点上了。这绝男人纳室之心,不亚于堵截黄河之水。 这堵不如疏。既然绝不了他纳妾之心,还不如我们自己给他纳了,不但有个好名声,这妾室还和我们如兰一心。” 王若弗听了有理。但却又有些不忍。 “话是这么说。但姑爷和如儿现正蜜里调油。好的很,这时给他纳妾,不是往如儿的心窝插刀吗?” 康姨母起身急道: “哎呀,我的傻妹妹呀!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兰是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怎么样? 那黄华阁宛如国公府内的国中之国。何秀妍又有私兵,皇后也下了旨意,等闲人不得进入。 你说这等闲人说的是谁?这又来了个花魁,那可是琴棋书画,歌舞弹唱俱会的主。 这要是让你家五姑爷得了甜头。那岂不是常住黄华阁。又有懿旨在。如兰还进不得黄华阁,到时可怎生是好?” 王若弗听了更是慌了。忙问这可如何是好? 康姨母道: “我早便和你说了,我家那个兆儿是个有颜色的。我们便以看表姐之名带了进去。 让她和卫国公多接触一下。若是有了机会,这世上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等有了夫妻之时。便让他卫国公纳了兆儿。她们姐妹在这国公府也有个照应。” 王若弗愣的一批。但关心着乱,却是稀里糊涂的便应了这事。 康姨母打铁趁热,便让王大娘子备了车驾,又去康家接了康兆儿,去卫国公府走亲戚去了。 没多时,那两驾马车便到了卫国公府。 等到时,却正赶上如兰回府。 如兰见母亲来见她却是十分高兴。忙让人开了正门,将盛家的马车迎了进去。 下了马车,如兰越众迎了上来。 “母亲今日怎么得闲,来女儿处。可且要多待些时间。” 如兰有给康姨母施了礼。国公府的一众人等皆给两位夫人和康兆儿这个小姐施礼。 康姨母四下看了。这如兰的车驾本就是郡主仪仗。这出入所带女使婆子不下二三十人,更是有宫中派下的教养嬷嬷,宫女侍候。这刚刚退去的仪仗兵马。 现在的如兰却不比以前了。 本来如兰和康姨母便不是亲近的。人说亲戚盼好,邻居盼恼。可康姨母对于如兰的发迹,却是嫉妒无比。恨自己女儿不能相替。 那裴妙如见如兰来了客人,自己又急着回去看消息。 便施礼道: “大娘子,今日老夫人来府上,你们且要团聚。这琴艺明日在开始便是。” 王若弗见这女子,服饰不是女使婢女,又不是一般人家姑娘,心中思来应是那裴妙如。便冷然问道: “这可是裴姑娘?” 裴妙如本是支会了了大娘子要走。却被叫住。便回道。 “回老夫人话,小女子正是裴妙如。” 王大娘子这才转过了身,上下打量着这传说中的裴妙如。却果真如传言中的那样,顶顶风流姿态。这面若凝脂,身似佛柳,唇不点而红,没不黛而翠。 真真是个美人,却又不止是美人,又有中娇柔在里面。 王若弗心中思量,这真是她个女子也要多看两眼。何况是男人。 心中更为如兰担心。便道: “我记得你不是在黄华阁里吗?怎么又到了你家国公夫人身边。” 裴妙如一副不卑不亢样子回道: “回老夫人,小女子本确是在黄华阁里。今人刚得了国公得令,来陪着大娘子抚琴。” 王若弗眯了眯眼睛: “你家大娘子事物繁忙,哪里便有时间去抚琴,你便还回黄华阁中去吧!” 裴妙如也不慌,低头道: “黄华君今日已将小女子的物品交托了国公府上。国公已然给奴家预备了庭院。却是回不得黄华阁了。” 王若弗被软语堵的一愣,却是回不得嘴。 康姨母在一旁却道: “呦!呦!不过是个风尘女子,你仗了谁的势。竟敢和大娘子的母亲犟嘴?信不信将你发买了出去。” 裴妙如依然不惧。 “我来国公府一则是李相公所赠国公,助我脱了贱籍。二则也是感念国公英雄。自己所托有靠。我自是仗了国公仁德之心。英雄之名。” 第196 章 安顿 康姨母被裴妙如说的张口结舌。 康姨母有着蛇蝎的心肠,嘴却是个笨的。这嘴倒是和王大娘子有得一比。 裴妙如不卑不亢,满脸的平静,便等如兰安排。 如兰看着无事生非的母亲和姨母,有些无奈。便是要整治也要寻些正当理由。 便道: “既然府中来了客,今日便不弹了,胡嬷嬷,你带了裴姑娘和她的女使去弧桐院! 今日裴姑娘新到驻地,且让她好好安顿一番。” 裴妙如再次给如兰道了别,便施施然的随胡嬷嬷走了。 康姨母在后边恨得咬牙切齿。 “外甥女,你这样子的性子实在是弱了。这样的小娼妇,若是落了我的手里,一天打她八遍,看她还顶不顶嘴。” 如兰却道: “这也是无法。她来府上也有几日了,本想着五哥哥将她放在了黄华阁。眼不见,也算清净。 但何君子却在整军,也不待见这裴妙如,直把放入了军中操练。 今日请见,却是说本是李相公所赠,怕到时人问起,丢了国公面子。坏了我的名声,到时让人说我善妒。” 王大娘子有些心疼如兰。 “嗨!姑爷还是心向你的。大家都是这般过来的。” 再说裴妙如这边离了众人,跟着胡嬷嬷去了弧桐院。这倒是所面积不小的院子。 胡嬷嬷到了地方便走,也不停留。 裴妙如也不理会,带了两名女使便进了院。 院中却有五六个粗使丫头在收拾院子。小说 裴妙如一进院。几人忙施礼,对裴妙如问安。 裴妙如盈盈一笑道: “活计是干不完的,若是累了,便休息一会再干。” 即到了屋内。屋内也是一派忙碌。 裴妙如左右看看,如兰到时并没有苛待她,一应物品具是上佳。并不是敷衍她,只给她了些仆役女使的家当。 裴妙如去买琴具这半天,屋内其实都收拾的差不许多了。这屋子虽是新拾掇出来的。但却无有灰尘气。 裴妙如走到一牙床边上。对着众女使婆子道: “我并未想到你们竟然干活这么利落。我这刚回来,你们便干的差不许多了。 正好我也是乏了。你们先出去休息休息,我先也休息一下,我们再做认识。 以后我们便是一个门里的人,不管是我还是你们。皆是一体。” 说着裴妙如向众人点了点头。 “去吧!” 裴妙如话毕,整了整牙床上的瓷枕。便躺了上去。身边女使将一个被子盖着她身上,便笔划着和众人一起出了屋子。 裴妙如又起身看了看。见人已尽数出了屋,这才从袖中拿出那个信来。 读了两遍,这才又躺了回去。裴妙如倒是也没休息一阵,便听外边“咣当”一声。吓了裴妙如一跳。 细听却又听见一声“啪”的一个耳光声。 裴妙如起了身。走过去推开门。 抬眼便见一个十二三的小姑娘半身湿漉漉的站在一个倒着的水桶前。边上还有一个嬷嬷一手拎着那个小姑娘的耳朵,另一只手扬起正欲打。 裴妙如忙喊道: “住手!” 裴妙如喊停了那嬷嬷,走了过去。 满院子的女使婆子俱看了过来。咱也只看一眼,又各忙各的去了。 裴妙如问着那嬷嬷: “这是怎么了?” 嬷嬷挤出满脸的笑容。 “回姑娘,我都告诉她们了,姑娘正在屋内休息,要她们小点心,把声音放低些。 这小蹄子却把个水桶给打翻了。闹得脏了一地不算什么。到底是把姑娘给吵醒了!” 裴妙如走到那小姑娘面前,仔细看时,就见那小姑娘身上又是水又是泥的。一边的脸已是通红一片。 便对一边的嬷嬷笑道: “不当什么的。我本也未睡着,不过是眯下眼睛。” 待去拉那小姑娘的手,那小姑娘的手已然破了一大块的皮。 “呀!这都破了。快洗洗包扎起来。” 那小姑娘掉了那么大一块皮,被老嬷嬷给了一耳光也不哭。 但裴妙如说着包扎却畏缩的想要把手抽回来。 裴妙如松了手,微微一笑: “莫怕。你先去把包包手,再把衣服换了。” 那小姑娘低着头,便也不动。糯糯的小声说: “衣服一会便干了。不……用换的。” 裴妙如笑着摸了摸那小姑娘的头道: “那哪里能行!快去换了,现在天已尽冷了,小心着了凉可不是玩的。” 一旁的嬷嬷陪着笑说道: “姑娘看得起她了。她是刚买进府的。家中穷的只穿一条裤子。便只这一身衣服还是今日府上发给她的呢!” 裴妙如一愣,回头想想,袁文化倒是对她不错的,尽买些新人给她,并不用如兰手下的老人。 转又道: “不换是不行的。来来来!跟我进屋。” 说着便拉了小姑娘进屋。找出套衣服给小姑娘穿上。 裴妙如本长的娇小。她的衣服穿在小姑娘身上倒也大不了多少。 “这便好了。你叫什么啊?” 小姑娘本说什么也不肯穿的,但架不住裴妙如硬是帮她穿了上去。 小姑娘也不知是感动,还是手上的伤被牵动了,那眼泪便在眼圈转着。哽咽的说道“我叫小红。” 裴妙如直想着这么小的小女孩,心有戚戚,便笑道: “小红,你这手也破了,你便跟着我身边打打杂吧!” 转又出门了,叫停了众人。既然醒了,还是要把人都给认认全的。 “大家都停停,我们认识认识。我是谁,想来早有人告诉你们了。你们自己便介绍一下自己。 姓名籍贯,来府上多久了。” 等大家回答完毕,裴妙如猜的果真不错,除了两个嬷嬷,剩下的俱是外边新买来的。 裴妙如对于如此安排倒是满意的。省的都是府内老人,哪里那她可有的罪受了。 想着又给满院子的人都发了利世钱。这才带了小红回了屋内。 第 197章 锁拿康家 黄华阁暖室里,何秀妍正和金翘摆弄着新移栽来的菊花。 一旁的女侍卫道: “君子,我曾于他处听闻,这室花且是要浇灌硫磺热性之水。方使得花开逆期。” 何秀妍一边给那菊花浇水一边说道: “这市面上的室花俱只是竭泽。这花只开了这一季,便俱尽皆死了。这便不过是附庸风雅,不是真正爱花之人。 况我也不喜那硫磺之气。前些时日,在宫中,也见了那室花,花香却是淡了,只有那硫磺之气,碰了久久气味不去。” 侍卫忙道: “所喜君子是爱花的,这些花儿遇到了君子算是得了大造化了。” 两人正说间,却见小婉从外而入。 “菊之花之隐逸者者也。秀妍却在这黄华阁内,好安逸的撒。” 何秀妍放了手中水具。笑着直起腰。 “这是那阵风把小婉你给吹来了。倒是稀客了。” 小婉笑着道: “你这黄华阁里透着出世的味道,我却是不喜欢。我来却是有事。” 何秀妍秀眉微皱道: “却不知是何事?让小婉你等不及直来了我这。” 小婉这才收了笑容道: “康府细作传来消息。那康王氏昨日找了康兆儿。要她勾引我们公子,然后以死来诬陷公子强暴。” 何秀妍眯了眯眼睛道: “前些时日,这个康王氏却是来找过我,说要是将康兆儿送于公子为妾。却不想打得这般主意。” “今日早起,细作更是见了那康王氏一把匕首给了康兆儿,让康兆儿携了带出了门。现这康王氏已然带了那康兆儿来在了国公府。” 何秀妍听了小婉的话。也不耽搁: “小婉你回去将康家往日所有罪过都寻了来,办他便办的彻底,不留后患。” 话毕,何秀妍身行去了慵懒之态。对一旁红玉和金翘道: “金翘你去带了名帖去合了小婉,带那些苦主去府衙控告。若是无我的名帖,我怕府衙不敢管康家之事。 红玉你去带百多卫队,和我去前厅,先把府内的事情平了。仗着些许亲戚名头,便想作法到国公府头上。我看她是活腻了。” 众人带齐的人便分头而去。 却说何秀妍带了百多卫士。来在了正厅。 厅内如兰命人把茶水糕点摆将上来。正和母亲闲话家常。 却见被子从外边走了进来。 “姑娘,黄华君带了卫队向我们这来了。” 被子话刚说完。便听得外边何秀妍喊道: “小女子何秀妍前来拜访大娘子。” 如兰立时起了身。哪有带了人马来拜见的。 还不待发作。却见几名女兵将正厅的门全部打开。呼啦啦涌进了百十号兵士来。 何秀妍在红玉的陪同下,步将进来。 王若弗和康姨母直吓得往后退。王若弗由自再说。 “朗朗乾坤,你在国公府中欲要行凶吗?” 何秀妍并不理会。只走在如兰面前道: “见过大娘子。 今有歹人要谋害国公。我等欲剪除奸佞。若有得罪,望大娘子见谅。” 说罢!也不等如兰回话。直起身,向后一挥手。红玉带了女兵便冲了上来。 如兰身侧几名女使从腰间拔出软剑,护卫在如兰身前。 那些女兵也不去管别人,只上前,把康姨母以及康姨母带来的康兆儿和女使婆子,按倒背复。捆绑起来。 王大娘子吓得直往后站。 待的人抓齐了。何秀妍又施礼道: “搅扰大娘子雅兴了。告辞。” 话毕边走。 如兰才反过味来喝道: “何秀妍,你干什么。这是国公府。你竟然说拿人便拿人。还是我的姨母。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娘子吗?” 何秀妍回过身束严道: “大娘子可记得,当日公子曾告知大娘子,你家姨母欲指使她家庶女自尽于国公府。栽赃国公? 若是记得怎还让此等祸害进门?” 被绑缚的康姨母听了喊叫。厉声道: “你血口喷人!我哪里……” 一旁的红玉上前,便是给康姨母用刀鞘打了四五个嘴巴。 何秀妍向一旁兵士使了个眼神。那女兵便走上前在康兆儿身上一阵搜索。不一会,便拿出个匕首来。 何秀妍向如兰道: “康王氏做恶多端,本便不想以陷害国公入罪。她有得是罪名在我手上。随便拿出几样便是了。 我本欲一人担了这谋害亲眷的名声,大娘子何必又来闹得无脸。” 这次何秀妍再不停留。便走了出去。 如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王若弗也是差点吓得虚脱。 王若弗哆哆嗦嗦的。 “这可如何是好。这何氏女却是个母夜叉。怎么敢就这般拿人。” 如兰却回头问母亲。 “母亲,你今日带了康姨母来到底是做什么?” “我…我…便是想让她家的兆儿来,让她和五姑爷生米煮成熟饭,给五姑爷做个贵妾。好让你们姐妹有个照应。” 王若弗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如兰了,小声的说道。 如兰大怒。险些哭了出来。 “母亲啊!母亲!你可真是我的好母亲啊! 我都和你说过康姨母是没安好心的。你怎么还……嗨,你可害死我了。这何秀妍捉了把柄。我这可如何办呀!” 如兰忙命嬷嬷去寻袁文化。 “胡嬷嬷,你快去问问国公在哪里。让他快点回来。” 又对王若弗说。 “要不让父亲也过来,我们商议商议吧!” 王若弗忙让刘妈妈回家去找盛紘来商议。 盛紘来在了卫国公府。 进了门,屏退了下人。盛紘便问道: “我来时,便听街上说黄华军围了康家。又有开封府衙的衙役上门锁拿。你们这又被何氏女当面捉了大姨姐?” 如兰这才哭哭啼啼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父亲。这我亲眼见得在那康兆儿身上收出了匕首。我现在可怎么办啊!” 盛紘听了坐立难安。行了几步道: “现在的事情并不是该怎么办!而当务之急是要知道。五姑爷现在是怎么想的。 他是不是认为我们和康家是同一气的。” 王大娘子忙问“不是让人去寻国公了吗?现在五姑爷怎么还不回来?” 一旁的喜鹊回道: “刚胡嬷嬷回话说,国公在贺伯爵家吃酒,吃醉了。在他家客房歇息了,今日便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