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在战国做游戏》 发现 chapter 1 “你不是泉奈。”男人把刀抵在七七脖颈处，声音发寒。 泉奈是男人弟弟的名字，眼前被刀抵住脖子的，也正是他弟弟的身体。 可是内里已经不一样了。 弟弟重伤濒死，男人衣不解带地照料了几天，到了今天才见到昏睡的弟弟有了反应。可是在他欣喜的注视下终于醒来的，并不是他弟弟。 “我弟弟去哪里了？你是谁？”男人拿刀的手很稳，稳步推进，七七苍白的脖子被划破一条血线。他的眼睛也红得要滴血，复杂的花纹在其中旋转，一种奇异的无形能量被激发，如鹰爪伸向七七的大脑。 七七看不见那双眼睛。她感受着浑身上下能把脖子上的剧痛压下去的大伤口小伤口，一动也不能动，努力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她应该是又穿越了。 七七已经不止穿越过一次，每当她的上一个身体死亡，就会随机进入一具新的身体，借尸还魂。 最幸运的是上一次穿越，回之国的公主着凉发烧，不幸夭折，七七就进入了她的身体。那时候公主才三四岁，七七相当于接手了一张白纸，不用费心假扮他人，可以从头一点点学习异世界的语言文化。 在古代小国当公主实在很无聊，七七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她七岁就成为全宫廷孩子王，用跳皮筋跳棋征服了所有小孩。九岁的时候，七七推行的改良麻将规则已经风靡贵族圈层，甚至有往赌场扩散的趋势……那时候七七的梦想是在异世界发展一下商业，振兴一下娱乐业。 但是十岁的时候，回之国卷入战乱，一切娱乐业都毁了。一片风声鹤唳中，大名节衣缩食招兵买马，而七七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居然有一种人叫忍者！ 宫廷里不让公主接触浪人，她只能偷偷打听。据说忍者都拥有一种叫查克拉的特殊能量，用来施展神通。据说他们的神通可以呼风唤雨，移山填海。据说他们杀人不眨眼。据说他们给钱什么都干。 七七又没有古代土著的那种浪人是贱业的封建思想。她在十二岁时离家出走，留下一张纸条说她要去学忍术，做忍者。回之国大名雇佣了忍者把她抓回来，这成了七七这辈子唯一一次与忍者的直接接触。 七七被关在宫里待嫁，两个梦想一起破灭了。 十六岁的时候，回之国灭国了，她的大名父亲死在战场上。大名夫人拿出钥匙，打开三层锁，把因为名声不好听十六岁还没嫁出去的七七提溜出来，给自己和七七的两个脖子上各套一根绳。 再睁开眼睛，七七就到这里来了。 这是她最倒霉，最惨烈的一次穿越。 穿成男人不算什么，都转生了谁还介意变个性呢？可是看看她接手的是一具什么样的身体？字面意义上的两眼一抹黑，动一下就疼得像是刚被人噶了腰子，完全生活不能自理…… 原主是被虐杀死掉的吧？有些伤口甚至已经开始发出腐烂的味道，是在死亡之前就已经身体机能失调，无法自愈了。 不管原主死得多惨，既然她在这具身体活了过来，就可以让其恢复生机，但是旁边还蹲了一个大杀神是怎么回事？她只不过是发现眼前一片黑，担心自己穿成了个瞎子，下意识动了动胳膊想摸摸眼睛。手抬到一半，就有个人把利器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七七：……不是吧大哥，我一个字没说甚至还没摆表情，这也能被你发现不是本人？ 七七也不是毫无经验的穿越者了，这确实是她暴露最快的一次！ 还没等七七想好措辞，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亮，天高水远，她站在了一条河旁边。七七低头，发现自己变回了上辈子的容貌，穿着她作为回之国公主殉国时，母亲为她换上的十二单。 “回答我的问题。”站在她对面的男人应该就是原主的哥哥了。他有着一头炸开的黑色长发，穿着一身战斗服套着铠甲，背着一把刀和一把很大的扇子。 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七七：“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弟弟的身体里？” 那双眼睛简直有魔力，七七恍惚地开口：“我是七七。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以为我死了，一睁开眼睛就变成了你弟弟……” 她眼前炸开无数绚烂的烟花，思维不受控制地回忆起过往，就好像有人正在翻动她的脑子，把从小到大的经历都一一展示出来。 ——呜哇！七七用力咬住自己的舌头，与入侵自己精神的东西对抗，嘭！她在挣扎中撞进了另外一片记忆，无数陌生的场景涌入她的脑海，是原主的记忆。 原主名叫宇智波泉奈，小时候被哥哥亲切地称为“奈奈”，一直到重病的时候还这样叫，也许这算是穿越的原因？叫魂叫错人了？她只来得及冒出这个念头，更多东西就淹没了她的意识。 原来她穿到了一个忍者身上！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了。 忍者的真实生活比她上辈子所听闻和想象的更加奇特而残酷——原来那些国或城之间的战争，舍不得动用自己麾下的兵，就把忍者雇佣来做炮灰，用钱买命。 原主就是作为雇佣兵死在战场上的，而他的敌人同样也是忍者。两个不同的忍者家族接到不同国家的委托，就为大名的野心互相残杀——原主是个特别厉害的忍者，他如果想刺杀回之国的大名，公主在襁褓之中就能变成孤儿，整个宫廷没人能拦住他，上辈子被大名雇佣把七七抓回来的那些忍者也不行——可是原主也不知道收了哪个大名的一点破钱，做了雇佣兵，就这样死掉了，被同样厉害的忍者一刀捅穿了腰子。 原主和哥哥都来自很有名的忍者家族，拥有一种很神奇的能施展异能的眼睛。原主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就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给了哥哥。所以七七穿过来之后才成了睁眼瞎——她之前还以为只是濒死的时候短暂失去视觉，以后还能恢复呢。这具身体真是比她想象的还糟糕。 而七七刚才不受控制地说话也能解释了——原主的哥哥宇智波斑对她施加了一种催眠幻术，让她失去抵抗，有问必答。 七七的整个脑子都被幻术搅成了一团浆糊。她跪在河边一边呕吐一边想，上辈子如果有人对父亲或者父亲的心腹大臣用这种术，回之国早就亡了——她离家出走去做忍者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就是这些忍者虽然很强，脑子却不太好的样子。回之国的忍者是怎么放任七七的父母统治国家这么久的？忍者们是怎么放任大名和贵族们统治大陆这么久的？ 原主的哥哥——那个叫宇智波斑的厉害忍者站在七七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吐。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掐死她，真厉害啊。 ———————— 宇智波斑眉头紧皱，已经很久没有人能破解他的幻术了。 宇智波一族在精神幻术上堪称忍界最强，而宇智波斑又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无数强大忍者在他的幻术中笑着死去。但是，眼前这个占据他弟弟身体的奇怪女人，不仅很快从他的幻术中挣脱出来，甚至还有所反击。 这个女人可能也获取了一些记忆碎片，没关系，在施术成功的瞬间，宇智波斑也已经看完了这个女人的记忆。 “你是回之国大名一条轩平的女儿？秋梨院一条神奈？” “呕，已经，呕，没有回之国了。” 宇智波斑回忆了一下，回之国是大陆西部的小国，因为太小而毫不起眼。最近整个西北都陷入战乱，这样脆弱的小国灭国倒是不奇怪。 再怎么小的国家也是一方国主，或许他们祖上有什么血统，又或者有留下来什么神器，使得这位亡国的姬君在死后复生。 等等，不止于此。 宇智波斑在这位神秘的姬君的自言自语里听到了大量对于回之国政体的抨击，包括但不限于“封建社会局限性”“万恶地主阶级”“永远怀念义务教育”“十四岁就嫁人不就是强.奸”“这里没有未成年保护法和反家暴法吗”…… “学校？法院？警察？死刑？”他重复一个个闻所未闻的词汇。 “啊……那个你也看到了。这下能肯定我不是什么其它忍者编出来的假人格假记忆之类的东西了吧。没有人能编出一整个世界。” “……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七七确实不知道自己不断穿越的原因。她已经把胃吐空了，努力让自己坐起来，“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我还是得说一句，对不起，打搅了。” 宇智波斑不置可否。 “至于你弟弟……宇智波泉奈君……”七七看着他的脸色修改措辞，“我觉得，那么重的伤势，他可能已经，呃，往生？成佛？解脱？” 她说一个词，宇智波斑的表情就更吓人一点。 但是七七顾不上他了，她惊讶地睁大眼睛。在她说出“宇智波泉奈”这个名字之后，她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黑头发，扎小辫，长得很像原主宇智波泉奈。 原主 chapter 2 宇智波泉奈本来飘在空中，看着他俩对话，下一秒他跟七七对上了眼，也睁大了眼睛：“你能看见我？” 七七点头。 宇智波斑因为她一边说泉奈死了一边肯定点头而脸更黑了。七七才反应过来，赶紧指着宇智波泉奈问他：“有个人在这里飘着，你看不见吗？” 宇智波斑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七七努力把自己撑着站起来：“他说他就是你弟弟。我转述一下，他扎着黑色的辫子，穿着跟你一样的衣服，就飘在这个位置，他现在把脸转向你了，他把手在你面前晃了晃，他看起来很沮丧？——你不相信吗？你可以问一些你觉得他知道的事情，我帮他转述回答？” 宇智波斑哼了一声。 宇智波泉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向七七凑过来：“请神奈姬君跟我哥哥说：” 他叽里咕噜念了一长串在七七看来毫无意义的乱码，七七磕磕绊绊好错了几次才转述完。然后她就看着宇智波斑的表情从鄙夷到嘲笑到疑惑到迷茫到期望到肯定到悲伤，像宫廷画师的画板一样变来变去，最后这个一米八的男人对着空气哭了起来。 七七：……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说：“呃，宇智波斑君，你弟弟在你左手边。”哭错方向了！ 总之若干折腾之后，七七变为了宇智波兄弟的传声筒。神婆跳大神可能就是这样的感觉，请亡者上身，向生者传话。 宇智波斑可能还有点不信任她，一直用乱码发问，而宇智波泉奈一开始也用乱码回答，后来看七七转述得辛苦，干脆就直说了。但是说到机要部分，他们又都切换成乱码。 聊着聊着上了头，两个人都很激动的样子，宇智波斑甚至专门变化了一张桌子出来拍碎。相比之下宇智波泉奈就很不方便，他气得掀桌桌子也不动，宇智波斑也看不见他。 七七犹豫了一会儿，为了平衡双方辩论的实力，决定同时转述宇智波泉奈的动作表情。结果她刚一开口，宇智波泉奈就像炸毛的猫一样用力瞪着她，大喊让她停止。七七无脑转述了停止指令之后才意识到，这句话是不需要翻译的。她尴尬地站在原地，而宇智波斑在进入幻术空间之后第一次笑了。 好吧，最起码他身上的杀气果然变淡了很多。七七刚穿到这具身体里就又死掉的可能性下降了八成。 他们又说了很久，久到七七有点困了，宇智波泉奈提议休息一下：“反正我一直在的，只是之前不管我说什么，斑哥你们都看不见我。现在神奈姬君醒来就好了，她在外面应该也能看见我。” 七七刚想点头，突然意识到等自己出了幻术空间，就要变成半身不遂躺在床上的瞎子了。与之相比，在幻术空间里舒服多了。 她赶紧说：“请不用顾及我，我很乐意帮助泉奈君。” 宇智波斑：“等出去我可以截断你的痛觉。” 七七觉得幻术实在是太伟大了，她一定要学这个。 宇智波斑：“泉奈受这点伤都不会哼一声。” 七七上辈子早就习惯了被迂腐的大臣们从礼仪到学识用苛刻离奇的标准指手画脚。她一边惭愧点头受教，一边在内心大翻白眼。 回到现实。幻术世界中的那么久，似乎在现实只过了一瞬间。宇智波斑的刀还架在七七脖子上。 好像一个轻盈的灵魂又重新被关回了沉重的躯壳，七七又重新回到了这具可以让她荣登最惨穿越者的原主身体。她眼前一黑，浑身上下的疼痛都回来了 ，这种郁闷的感觉——就好像被大名在小黑屋里又关了四年一样。 还好宇智波斑马上把刀收了，不知道又做了什么，七七确实不那么疼了。她投桃报李清了清嗓子，费劲抬起来一根手指头，指向在她两眼一抹黑的瞎子视角中唯一清晰明显闪闪发光的那个人：“泉奈君……在这。” 三人对了几句乱码，宇智波斑确信他弟还在，随时可以通过七七牌翻译器沟通，终于满意了。 再看这个占据自己弟弟身体的女人，用宇智波泉奈的身体做出一副文静淑女的样子，实在是令人觉得辣眼睛。——联想到她前世身为公主时招猫惹狗将整个宫廷搅和得不得安生的样子，就更辣眼睛了，简直不能细看。 宇智波斑偏开视线，交代下“宇智波火核会照顾你”就准备走人。 七七：什么意思？之前亲自照料你弟，发现不是本人之后就敷衍了，随便找个人来维持本翻译器的生命体征是吧？ “等等，斑君，我们来做交易。”她开口挽留。 交易内容是：宇智波斑保障七七的安全，教七七神奇的忍术。而七七暂时保管且善待宇智波泉奈的身体，同时为宇智波斑传达他弟弟的消息。 在七七接收的关于忍者的记忆中，想要修炼查克拉，都必须先有一个强壮精干的身体。也就是说，如果她拖着现在这具站起来都吃力的身体，必须花很长时间调养修复才能修炼。这样时间太长，风险太大——万一到时候没调养好，留下终身毛病了怎么办？万一在这期间遇到敌袭，病弱的身体受不住怎么办？ 有一种解决方式，就是宇智波斑。 在他的幻术空间里，七七能跑能跳能看见，时刻保持身体最好状态，极大提高了学习效率。幻术空间内外时间流速也不同，在里面过去许久现实不过一瞬。如果还能有宇智波斑亲自教导——这是多么好的修炼搭配啊！ 她可是听说，查克拉不止来源肉身力量，同样也可以来源精神力量。在幻术空间里修炼精神力量，来确保她先学会忍术，有基本的自保之力，到时候再调理身体也来得及。 为了学忍术大计，她不得不拖着这具还有一半在阴间的脆弱躯体，从喉咙里一段一段往外蹦字：“这身体修养好了，对泉奈君也好？到时候如果你，找到办法弄我出去，还给他，我也配合——只要另外，有给我准备别的，怎么样？” 宇智波斑有点惊讶地打量了一下七七。 “再加一条，你要配合在外人面前扮成泉奈的样子，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些事情。” 如果有希望，宇智波斑当然想要把一切都打理好。 “不知道我身份的人，向‘泉奈’泄露，你们家的机密……” “我是族长，我许可这种情况。”宇智波斑挥挥手，“在你还在泉奈这里的时候，我会给出所有许可。” “成交。” 七七毫不怀疑，宇智波斑会想想方设法把她赶出他弟弟的身体。 她也并不介意——她只是想在那之前学点忍术而已。 她甚至提出来在幻术空间学，那里可是宇智波斑的绝对掌控领域，他应该会放心一点吧。 毕竟是七七无缘无故占了别人身体。如果她的亲朋好友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她也会恼火的。七七作为一个不请自来的房客，也得约束自己，不能太给主家添麻烦。 ——其实一开始发现她穿到一具完全不能用的身体里的时候，七七是打算去死的。与其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各种折腾，想方设法找人做交易保自己的命，不如直接转生，赌下一次穿越。 七七胡思乱想着，目送飘在空中的宇智波泉奈七拐八拐飞向远方，七七怀疑他是跟着离开的宇智波斑走了。又过了一会儿他重新回来，还给七七解释了一句：“我还是跟原来一样，不能离开身体太远。” 七七在心里用意念说：【等身体恢复一点应该你就更自由了。】 她现在很累，懒得张嘴。说起来古怪，穿越这么多次，七七第一次见到“原主的幽灵”在她穿越之后依旧存在——或许是因为查克拉果然很神奇？总之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感觉到了，自己与眼前这个幽灵有某种奇特的感应，于是她试着用意念说话。 宇智波泉奈果然听到了她的话，笑眯眯回答：“希望如此。” 宇智波斑不在，宇智波泉奈显得有点无聊，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时不时还给她描述道：“你的床左边放着水，口渴的话可以喝”、“那边有个扇子，你热的话可以用”。 七七听得感动极了——最悲惨的穿越搭配最体贴的原主，宇智波泉奈比她母亲最信任的侍女还贴心！ 下一秒宇智波泉奈笑得更温柔了：“骗你的，那里没有水杯，只有手炉，伸手过去会被烫哦。” 七七：……看错了，这居然是个腹黑。 【为什么？】她在心里真诚地问。 “看不见的东西，怎么能相信外人的描述呢？” 七七却懂了：【你怕我骗你哥。】 宇智波斑看不见他弟弟，宇智波泉奈在哪里、什么态度，全凭七七一张嘴。 宇智波泉奈坦然道：“我有些后悔让你给斑哥传话了。” 如果宇智波斑以为弟弟不在了，反而能直接处理七七这个突如其来的穿越者。 因为有一个宇智波泉奈作为鱼饵吊在那里，宇智波斑才会上钩。 就跟每一个亲人去世后开始求助于神棍仙姑或者笔仙之类的东西的可怜家属一样，一边怀疑他弟弟的幽灵是否真的存在，一边好吃好喝供着据说能沟通阴阳的七七，或者说，供着他弟弟的身体。 还把宇智波泉奈死前留下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这么厉害的忍者，我还希望你们真心多教我几个忍术呢。好老师和坏老师还是不一样的。】七七摊开手，【这样，我们也做个约定，以后我看不见的时候你帮我指引一下视线，别骗我。我练忍术哪里有错，你也提点一下我。我也绝不骗你哥，在外人面前用你的身体做出什么事情，都绝对听你指挥。以后只要你有办法回来这具身体，我绝不占位，也不要求你们再给我找个新的。怎么样？】 【都到这地步了，试着互相信任一下嘛。】 “其他都好说，最后一个，你会愿意自己变成这样的游魂？” 【我也有自己的能力嘛，到时候再找个尸体穿一下。】七七淡定地说。只是随机出来大概率运气不好，如果能指定她还是愿意指定的。 “那成交。” 幽灵伸出手，与“自己”的手击掌。 “其实你想骗斑哥也没办法，”他悠哉悠哉地说，“我们刚刚约定了新的随情况变化的暗号，你一天答不上来，他就知道我不在了。” 七七：……动态密码是吧。 泉奈顿了顿：“不过你说得对，互相信任也不错。” “不论如何，还是非常感谢你，能让我再跟斑哥见一面。” 七七再次跟他击掌。 ——为什么不直接转生呢？如果七七真的去死的话，原主怎么办呢？第一次遇见幽灵就是这么有趣的幽灵，就跟忍者的世界一样吸引人。没有七七的话，或许他以后就得徘徊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看见他，听见他，那多可怜啊。 修炼 七七努力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错了！说过多少次拇指要再弯一点……”宇智波斑越教越烦，身上甚至升腾起杀气，但是七七已经是滚刀肉了，根本无动于衷。 “你怎么这么笨？”宇智波斑嫌弃地说，“泉奈刚学忍术的时候……” “你弟弟花一天的时间掌握了全部十二种忍印，又花两天时间领悟了两种属性的查克拉，他是超级天才。”七七都会背这段话了。 “可是你弟弟身体里现在是我这个普通人啊，而普通人也有学忍术的权利。”她淡定地说，“你不是要和平吗，这就是和平——你弟在旁边点头呢，他觉得我说得有道理。” 宇智波斑看起来快气疯了。 说实话，七七看似淡定，内心也有点受打击。 ——难道我真的这么差吗？不不不，肯定是因为宇智波斑不会教。 但是现在瘫在床上的她，一时间也找不到第二个能教她的忍者老师了。 等宇智波斑把今天该教的内容教完，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走了，七七无聊地在床上躺尸。 世界骤然黑暗下来，身体疼痛重新出现，再加上不知道在幻术空间里面学了多久的精神疲惫，她好累…… 穿越后的第五天，宇智波斑依旧没有找到拯救他弟弟的方法，七七依旧没有学会一点忍术。 她依旧一动就回忆起被捅穿腰子的疼。 而她能做的全部就是：躺着修养身体、在幻术世界中磨练精神、老老实实当神婆传声筒、有人过来送饭和治疗的时候挂上笑脸装一下宇智波泉奈。 【泉奈君，你觉得我的天赋真的那么差吗？】七七看着在她黑暗的视线里闪闪发光的幽灵，有一段她没说出口：也许能不能修炼查克拉这件事情得看灵魂天赋，而她没有就是没有？即使穿到这个曾经身为强大忍族高层的忍者身上，也不能改变？ 也许她跟宇智波斑的交易从头到尾都是没意义的，大家就该各自认命算了？ “我见过无人引导的浪忍，很多原本就是武士出身，将自己的肉.体锤炼到极致之后就自然产生了查克拉。”宇智波泉奈回忆，“所以天赋这种事情，也是能被勤奋弥补的。” 七七：……更焦虑了。她不想练一辈子练到极致才有查克拉啊。 “倒是你说的，普通人也能学忍术就是和平，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也不知道，随口一说，想要建设不得抓教育吗？】七七挠挠头，倒是泉奈的话给了她启发，或许这个世界上有天赋开启查克拉的人远比想象中多？ 【算了，不想了，我给你讲讲我老家时候的事情吧。我除了回之国的另外一个老家。】 反正一穿过来就被人把底摸透了，没什么好瞒的。躺在这里实在无聊，为了缓解身体不适转移注意力，他们两个人轮流讲故事打发时间，泉奈讲忍族秘闻，七七就讲美好老家。 那时候七七还没有穿越能力，只是一个普通小职工，大学毕业之后就去了游戏公司当狗策划，最终猝死。 泉奈好奇地问：“什么是游戏公司？” 七七：【你玩过什么游戏？】 很快她就发现，忍者的娱乐也太匮乏了，泉奈好可怜，长这么大连麻将都不会打。 七七来劲了：【要不我们来玩游戏吧？】 她说着就犯了难，有什么游戏适合不能动的盲人和没法拿起东西的幽灵？ 【……玩24点？】 抽4张扑克牌用加减乘除算出24。简单，经典，适合他俩。 “那是什么？” 七七嘿嘿一笑：【很好玩的，你一定要试试。】24点可是每个中小学生都无法逃脱的，披着游戏外皮以“提升数学水平”的鸡娃良方。 七七摇了铃铛，在泉奈的指引下装成他，成功要来了一副花札牌，这种纸牌的4种花色各有12张，象征12个月。 她握着牌冷笑：宇智波斑，你弟是天才是吧？我还偏不信了！ 这个游戏对盲人非常友好，七七只需要拿牌翻牌，泉奈报牌，两个人一起算，自然又和谐。 结果不出所料，有经验的七七赢率很高，没有系统学过数学的泉奈狼狈败退。 七七内心爽翻了，一边洗牌一边摇头叹息：【不算好数学怎么能处理好族内事务为你哥分忧？】 泉奈虚心接受她的批评，努力自我提升，并在大约一小时后成功拉平了胜率。 “其实我们用手里剑之类的心算量挺大的。这个游戏也是，找到规律就好算多了。”他谦虚地笑。 七七：……这一定是因为花札牌没有13点(k)限制了她的发挥！ 她举起拳头：【可别小看我啊！赌上作为忍者的尊严——】 有人冷淡地在她背后说：“让你养伤，不是让你赌博。” 七七：…… 她指控泉奈：【班主任来了你怎么不通知我？】 泉奈回以无辜的笑。 【约好了要提醒我的，不能骗我，下不为例——】 宇智波斑屈尊伸出两根手指头没收了七七所有的花札牌。用一种嫌弃的语气问：“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我们在学算术！你弟都输给我呢！”七七倔强地向宇智波斑发起挑战，“不是赌博，你要不也来？” 五分钟后宇智波斑已经赢到七七这辈子再也不想玩24点了。 他站起身顺手拿走了牌：“这东西我带走了。好好休息。闲得无聊让泉奈给你念忍术理论。” 七七：…… ———————— 宇智波火核进入房间的时候，发现族长在盯着一副花札牌发呆，抽几张出来看看，再放回去，继续发呆。 宇智波火核目不斜视地汇报：“千手那边……自从您提出了‘立宪’之后，就一直争议很大。” 几天之前，宇智波族长终于答应了千手一族的联合提议。作为对宇智波斑实力的尊重，千手一族作为战胜方开出了较为优渥的条件，而宇智波斑只提出了一个要求：约法三章——为那个即将成型的联合体制定一套包括行政结构、各族义务、任务流程、教育体系、刑事惩罚在内的成文的规章制度。就算一时间没有办法做出详细规定，也要以明文形式约定各族联合的底线和原则。 用他的原话就是：“这些东西都没法达成共识那就没必要联合了。” 关于是否接受这种明文规定形式，或者具体在什么方面进行规定，进行什么规定，两族内部都争议很大。 “但是，千手扉间这些天一直在盯梢我们和药商那边的联系，推测他是在调查泉奈大人的伤情。” “不奇怪，他笃信‘立宪’是泉奈的主意，肯定要过来查的——泉奈说他手头很可能有类似的稿子，打算打磨成型了再一口气拿出来，现在应该堵得慌。”宇智波斑依旧盯着牌，“让他们继续吵吧，现在在谈判桌上吵得得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有利。” 宇智波火核立即明白了族长的意思：“等到泉奈大人身体好转，族内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他说到这里，语气也愉快起来：“自从泉奈大人醒来之后，每天医疗忍者都在报告好消息。泉奈大人恢复得非常快，表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生机，医疗忍者认为，继续下去，经过几年，泉奈大人有可能将查克拉量恢复到巅峰时期。” 这意味着他的身体可以承受再一次写轮眼移植。即使仅仅从家族库存中取出一对三勾玉写轮眼，对于曾经拥有过万花筒的宇智波泉奈来说，也能发挥出远超其上限的战斗力。 “嗯。”宇智波斑回答。 宇智波火核有点困惑族长的反应，但是还是继续往下报告。 告退后即将走出茶室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宇智波斑站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背影居然显得有点寂寞。 ——是他的错觉吗？这几天泉奈大人身体好起来之后。斑大人却心情更糟糕了。 共存 穿越第十五天，七七宣布：【我修炼出了那种气的感觉！我有查克拉了！】 大部分忍者主要从肉.体力量中获得查克拉，但是七七现在的身体像个漏勺，她走的是锤炼精神路线，因此她的查克拉也显得十分飘忽不定。每次她还没来得及手忙脚乱的结印，那些隐隐约约的能量就溜走了。 宇智波泉奈凑过来，伸出一只手虚指七七的左手腕：“这里有个穴位，平时我用左手结印更多，可能查克拉感知更明显。” 七七没弄明白宇智波泉奈指的是哪里，她在视线里只能看见宇智波泉奈的手，看不见她自己的手。 【是这里吗？】七七摸了半天，勉强找到一个位置。 她的手稍微抬起来，与闪闪发光的幽灵相接触。宇智波泉奈愣了一下，这些天他穿墙钻地脸接忍术，已经确认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其它东西都无法触及，只能穿行而过。但是这一次遇到“自己”曾经的手时，突然有了碰到东西的实感。 突然，他整个人化作一团漩涡般的烟雾，被向下吸去，在七七面前消失了。 七七的视线再次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她惊慌地叫了一句：“泉奈君？”在说话的同时就得到了回音：【我在。】 【我在……里面。】 七七的左手自己举了起来，握住她的右手，似乎在以这种方式昭显自己的存在。 与人共享同一副躯体的情况非常奇怪。七七依旧对她的每个手指头尖拥有完全的感知和控制，但是在她意识放松的角落，她的身体会自己动起来，肌肉也会自己绷紧。七七并不会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就如同这些行动本来就是从她的大脑下达的指示。 【是因为我修炼出了查克拉吗？你刚才是不是碰到我释放出来的能量了？】 【或许吧……我能感觉到我与身体的连接已经变弱了，它承受不了我在这里太久。也许等你更强的时候会好一点。】宇智波泉奈回答她。思维的交流如此之快，就仿佛问和答，因和果同时出现。 【真神奇。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仅限于你“说”出来的那部分，知道。】 七七能感受到，宇智波泉奈接管这具身体之后，四肢行动有章法得多。比如，他想要左手握右手的话，左手就很明显就是冲着“握住”右手去的，精准高效。不像七七，她其实是茫然地“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摸索”，直到恰好碰见另外一只手才能抓住。 【你依旧能看见吗？我是说，你能以某种方式感知到吗？】 【控制自己的每一块肌肉是作为忍者的必修课。】宇智波泉奈回答她，【至于周围的环境……我能用查克拉“感觉”到。本身就有生机的人最为显眼，死物则需要主动去“感觉”才能发现其轮廓。一切都在进行能量交换，而查克拉是能量的一种。】 【比如这杯水，它在向周围逸散水查克拉。我虽然不能使用水遁，但是我能感应到它们。】 宇智波泉奈转身，精准拿起床头的杯子，递到嘴边，早就有点口渴的七七吨吨喝水。 宇智波泉奈像个耐心的老师一样反复演示自己对周围物体的感应。七七觉得他教得比宇智波斑好多了。 而后他胳膊略一用力，创造医学奇迹：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双脚落地，走了两步。 这些天一直瘫在床上连坐久了都累的七七：……啊？ 感觉不累也不太疼啊？ 泉奈一边小心翼翼地活动手脚，一边点评道：【现在的躯体力量足以做一些简单不用力的日常动作了，你站不起来，是因为你没有把每一块肌肉的力量都用到该用的地方。】 七七明悟，就好像同样体格的人，训练发力技巧后可以举起更重的物体。她对身体的控制太粗糙，全凭本能，十成力气也只能发挥出五成，何况现在只剩下一成。 第一人称视角可以共感的教学激励极强，效率极高。七七没过一会儿就自信自己学到了实在东西，主动请缨道：【让我来试试。】 泉奈贴心地走到床边，扶住墙，才放开自己对身体的控制。 七七没扶稳，直接倒在了床上，在柔软的床铺上摔了个狗啃屎。 疼疼疼疼疼，一瞬间就感觉胳膊腿沉得举不起来…… 七七两眼一抹黑与床单和胳膊腿搏斗了半天，面目狰狞地努力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就在她开始怀疑宇智波泉奈根本只是想看自己笑话的时候，他突然说：【糟糕。】 同时她听见一声惊呼：“泉奈大人！” 【今天怎么是火核来送饭。】泉奈传过来的思绪里带着懊恼，【他脚步声轻，我没听见。】 这种叙述太给我面子了吧。七七瘫在床上眼神死了。绝对是因为我在这闹腾你才没注意到他吧。 宇智波火核已经冲到床前，紧张地看着仿佛突发癫痫的家族二把手。 “……您还好吗？” 泉奈紧急接管身体：“我没事。” 他就着姿势稳稳坐在床上，慢慢把裹在自己胳膊上的床单扯下来。同时高深莫测而慢条斯理地说：“说起来，今年的秋粮都准备好了吗？最近和千手那边怎么样了？” “啊，您倒是难得问起这个。斑大人怕您思虑过重，不让我们主动在您面前提起……” 七七：当然是因为一聊这种事情我就会露馅不是本人啦。 “没事，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泉奈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开始切专用口令跟宇智波火核聊天。 上一次的两族大型会战是以宇智波泉奈重伤为结局的。二当家失去写轮眼之后，两族高端战力进一步失衡。宇智波已经承受不起下一场大战了，这是族内外的共识。 不想立即再开战，宇智波斑只能先接过千手一族抛来的橄榄枝，但距离真正结盟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为了缓过气渡过这个难熬的冬天，宇智波只能在形式上拖延时间。好在泉奈确实选了非常好的一个点，成文规制就与和平一样，是令人向往但是又难以企及的东西。 现在，即使作为战胜方的千手族内都无法就是否参与讨论成文规制而达成统一：族规这种东西一定程度是机密，族内各部构建如何运行都应隐于暗处，普通族人都不甚清楚，怎能对外公开？否则敌人需要重点打击哪里，怎么钻空子，岂不是清清楚楚？ 本就有许多千手族人觉得族长给宇智波的条件太优渥了，现在族内产生了激烈的内部争议。因此当前两族处于一种蒙昧的休战状态，既不再开战，也没有完全决定联合。有激进族人产生的局部小摩擦，也没有上升整体。 “我们能争取到这些时间，是利用了千手柱间本身的和善，以及千手扉间本身就想借着斑哥的提议把他的制度立起来——一旦两人中有任何一个反悔，或者千手扉间整顿族务成功，我们会面临比现在更大的压力。所以不能松懈，得准备后手。”宇智波泉奈细声细气地说。 宇智波火核恭敬低头：“我明白，我们对外放出的传闻说这次伤亡惨重，让十多个族人装作重伤或者死亡，实际上转移到祖宅的据点去了。”如果和谈成功，那些族人可以作为远房分支或者联合体的前线据点，如果形势更严峻，他们就是为家族保留的火种了。 宇智波火核对宇智波泉奈的敬佩从来不仅限于实力上，这样用一个条件就能为族中争取大量时间，重病在床依旧不忘族务的谋略家——你怎么能怀疑他在床上抽筋呢？肯定是看错了。 接着，他听见泉奈大人诚恳地说：“事情交给你，我是很放心的。火核，我想也是时候告诉你这件机密了。” 宇智波火核挺起胸膛，准备接受嘱托。是什么呢？难道泉奈大人在这之前就留了其它后手，现在交给他了？ 为了照顾这具脆弱的躯体，宇智波泉奈讲得很慢声音也不大，但是咬字清晰语气也明白，唯有内容十分离奇：“去黄泉走了一遭之后，我分裂出了第二个人格。你可以叫她‘神奈’。往后你可能跟她相处更多一点。她现在还不是忍者，但是所有对我能说的，都可以告诉她。” 宇智波火核：……？ 七七：……？ 她只能对着应该是宇智波火核的方向扬起一个笑脸。过去在回之国受到的训练派上了用场，即使浑身上下都在疼，她还是努力保持沉稳地前倾上半身，一直到手掌全部着地，指尖斜对：“您好，火核君，初次见面。我叫神奈，今后要请多多关照。” 虽然看不见，但是她可以想象宇智波火核是多么迷茫，她粗矿的听力捕捉到了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音，宇智波火核大声说：“请您多指教，神奈大人！” 宇智波泉奈：【他在向你鞠躬，是真礼——方向不太对，把头再往左偏两个钟。】 七七面不改色换了个方向回礼。 宇智波火核惊悚地在他们族中二把手的身上见到了一种贵族女子特有的雅致与婉约，配合着宇智波泉奈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庞，在柔弱恬静中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高洁。 他脑海中露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泉奈大人这个样子做伪装任务一定没人能认出来…… 虽然平时忍者做任务的时候，也会有所变装，男变女女变男都不少见，但是能做到七七这样经过十多年的公主仪态培训，几乎把气氛浸到骨子里的却很少。 宇智波火核几乎是绝望地问：“这件事，斑大人知道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他每天过来是做什么？我的第二人格也是斑哥的妹妹啊。”泉奈镇定地胡说八道，“下次过来给我带几个低级忍术卷轴，神奈要用——你可以跟斑哥也说一声，我开始教神奈用卷轴了。” 斑大人和泉奈大人一定有自己的安排。这是宇智波火核恍惚走出房间时的想法。 他身后传来很像泉奈大人，但是更柔和一点的声音：“啊呀……刚才我那样是不是很丢人……” 宇智波火核收敛心神，茫然地走了。 宇智波火核前脚刚走，后脚宇智波泉奈就飘出了身体：“跟活着的时候还是不太一样，总有点累，没有这样自在。” 七七：是啊，做幽灵的时候可以飞啊！ 她小心翼翼把自己放回床上，感受了一下身体，得出结论：【你控制身体活动好像用的是我的查克拉。】 ——为什么她的查克拉不听她使唤却听泉奈使唤？因为她太弱了是吧？ 宇智波泉奈倒是很好意思：“那你要加油训练了。” 七七：……就当给《作为实力超强的忍族高层是什么样的体验第一人称共享版》节目付费了。 体验了一会“每一块肌肉都听话”状态的轻快，她虽然人还躺着，脑子已经跳到了五年后她修炼有成呼风唤雨的场景，一个一个饼飞出了天窗。 【你那样逗火核君没问题吗？】 “没问题，就是下午斑哥可能会生气一下，他本来想让我多休息几天的。”泉奈很愉快地说，“但是既然这样，我以后得见人的，多少总会被人看出来不对劲，不如提前说开。” 忍术 据七七观察，宇智波斑也没有很生气。他第一眼见到能说会动看起来活生生的宇智波泉奈的时候可高兴了。 虽然后续确实有点生气，但是他拦不住宇智波泉奈——七七已经发现，看起来狂霸炫拽的宇智波斑内心其实是个非常耿直的酷哥，因为太自信了所以根本不屑于用什么手段，论心眼远不如他弟。 所以宇智波泉奈自从能动之后就爬起来干活，生怕宇智波斑“又被骗了”。 七七躺在小黑屋里当了很多天不问世事的山顶洞人，最近终于把他们这群忍者的大致情况搞清楚了。 千手一族——宇智波的宿敌，捅了泉奈的腰子一刀并间接性导致他死亡的那个忍者家族——在不久前意识到，再这样打下去虽然能从大名那赚点钱，但终究很不划算。他们在战场上占据上风的情况下，向宇智波抛出了橄榄枝，开始休战谈判。 主战派宇智波泉奈强烈反对——他跟他哥前几天在吵的就是这个事——但宇智波斑还是义无反顾地加入了和谈，目前谈判已经进展到第二轮了。 宇智波泉奈现在也可以直接使用有形的身体掀桌子，而不用她从中转述了。 ——虽然每次他掀完桌就走了，去做自由的阿飘。只留下七七瘫在床上直面宇智波斑的黑脸，没关系，脸再黑她也看不见。 她只会露出那种在茶会上的阴阳怪气的笑，对着虚空念打油诗：忍者力气大又大，我的腰子疼又疼。 ——泉奈啊，我积攒查克拉不容易，能不能省着点用啊！ 千手家族的首领——叫千手柱间，跟宇智波斑似乎私交不错，两人虽然身处敌对家族，从小打生打死，却都有一颗反战的心，惺惺相惜。两族和谈不是要签订一个短期休战协议，而是想要签订长期的、甚至是永久的、能改变世界终结战争的那种和平条约。 即使宇智波斑这次不提出明文规章问题，千手那边可能也是要提的。 泉奈用一种恼怒中夹杂着幽怨的语气告诉七七：【我就几天没注意，他们连联合之后的组织叫什么名字都起好了。哼！木叶！哼！】 不知情的人只听这话，还以为宇智波斑抛弃他悄悄脱单了而他作为伴郎努力挡酒一晚上不小心误喝十缸老陈醋。 七七：【你介意这个？要不找宇智波斑君也给你俩也专门起个组合名吧，比如什么超级兄弟之类的，旗号一打出去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你们感天动地的兄弟情。】 泉奈看起来更生气了。 他生气了就有大动作，泉奈大人已经可以视事的消息在一天内传遍了全族。 对于大部分族人来说，宇智波泉奈即使身受重伤、失去写轮眼，依旧在族中有极高的地位，尤其对族长有很大的影响力。虽然他手上的职务已经以养伤为名都移交给了下属，但是不能消去多年积累的威望。 多年深仇旧恨放不下的族老和年轻气盛的主战少壮派全都找到了主心骨，轮流往七七养伤的小房间跑。泉奈平均一天组织两个小团体开三场小会，附身活动四小时额度分五次使用，可谓时间管理大师。 七七旁观他几句话把温和派忽悠上谈判桌，又把反对派放出去当炮灰打手振声势，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其实在创造有利谈判条件。忍不住问：【你不是不支持和谈吗？】 泉奈微微一笑：【我对斑哥确实是说我不支持和谈，因为我了解千手柱间这个人和他的理念，也了解具体的和谈内容，并且觉得这很难成功——我怕斑哥到时候失望。而这群傻子呢，连合约的内容都没看过，他们纯粹就是心里倔着一口气，不想对千手服软而已，还有些人崇尚族人实力只有在战争中才能提升，多死点人也不要紧。这种人就该多被毒打几顿才能搞明白状况，也就是斑哥现在脾气好了不动手了，不然轮得到他们插嘴？全都蠢得要死。】 他一边跟眼前的族人谈梦想，一边在心里：【不让这群蠢材安分一点，不管是战是和以后都不得安生。】 七七总结了一下宇智波泉奈的中心思想：他只允许他自己反对族长，除了他之外，其他不支持宇智波斑的人都是沙比。 ……这就是忍族宅斗吗？感觉比回之国大名的几个儿子争世子位置刺激多了，也扭曲多了。 七七认清了你们忍者的一切都是这样的扭曲之后，突然觉得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她开始用全新的八卦的目光看世界：什么原来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泉奈说她再用这种形容词就一天不跟她说话；什么宇智波家这个叫写轮眼的神秘天赋需要因爱生恨才能开启而泉奈是因为那个噶他腰子的人开眼的——泉奈决定两天不跟她说话；宇智波斑之所以给这个联合组织起名叫木叶是因为千手家擅长木遁——泉奈三天没理她了。 泉奈大概是看她八卦的样子不顺眼，又送走一群人之后，冷不丁突然问：【这几天都是我在忙，不会把你的功课落下了吧？】 这具身体在自然规则中已被认定为归七七所有，精神和肉.体融合得很完美。而泉奈更像是一个寄居的房客。这也就意味着，七七肩负着将这具身体的体能锤炼为查克拉的任务，泉奈不管生前有多厉害，都不能替她修炼。 正在大肆吃瓜的七七：……你还不清楚我的进度吗？ 已知：宇智波泉奈上岗之后跟宇智波斑见面更频繁了。 已知：宇智波泉奈为了节省时间有时候会在宇智波斑面前变阿飘。 结果：七七被宇智波斑抓进幻术空间，两人互相摧残。七七被毒打，宇智波斑被气晕。 宇智波斑不肯承认，但七七觉得自己进步不能说不快——不快不行啊！试想一下，有一个与你共用躯体的幽灵，他附身的时候，整个人身体轻快能说能笑，虽然动作大了还有点疼也不是不能忍。而没有他的加成，你连摸床头的水来喝都能搞得惊心动魄人仰马翻，什么能量流动是一点都感应不到。谁甘心一直这样？ 虽然在现实中还是重度残障人士，但是悲愤的七七在宇智波斑的毒打下，已经能在幻术空间中模拟结印释放忍术了。 但是在现实中可能实践机会不够，她还是会出问题。大概是到了瓶颈期。 【那我休息两天不见人。】泉奈拍板，【都给你练习。】 七七有些高兴又有些紧张：【好诶！】 【不用谢，我正愁没理由吊他们一下，就说我旧伤复发要修养好了。过会我让你吐血你马上吐血，表现得越累越好，反正你是真的感知迟钝行动迟缓，应该不会露馅。我正好飘出去观察一下所有人的表情。】 七七：【……这是你的真实目的吧？】并且你是不是偷偷骂我了？你这是骂我对吧？ 【哎呀，约好了要互帮互助嘛。】 ———————— 【忍术实在是很不讲道理！】七七不知道多少次抱怨道。 泉奈没有说话，他负责喝水、整理衣服、在内心复述一遍施术诀窍，然后重新调整回坐姿：【再试一次吧。】 七七继续怒气冲冲地抱怨：【很多东西都魔幻到让人难以理解】同时再次尝试结印施术。 没成功。 【啊啊啊啊啊忍术实在是很不讲道理！】 七七最近在练习的火遁·豪火球术，说白了就是口吐火球的忍术。而想要口吐火球，需要将火属性查克拉聚集在喉咙口，然后喷出去。 大多数忍术会从手部穴位处冒出查克拉，而后手指做出不同的姿态带动查克拉运转——称之为结印——按照指定顺序打完一整套姿态之后，查克拉成功产生质变，形成特殊的形态和功能，这很正常。 但是为什么豪火球术这样一个喷火的忍术，也必须要结印才能发动？手指头做什么形状跟嘴巴能不能喷火有什么关系？ 七七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忍术实在是很不讲道理！】 她也不记得自己练习了多久，终于第一次有了感觉。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仿佛胃里反酸，她经常能感觉到一股热流跨越食道屏障从她的整个腹腔、胸腔、肩膀、脑部汇聚到喉咙处。但是第一次，这种热流到达了正确的地方，并随着下一步结印而急剧升温。七七第一次清晰感受到：如果不及时将它咳出来，就会烫伤喉咙。 七七咳得撕心裂肺，简直要把整个胸腔都咳出来。但是她依旧欣喜地将手指头伸进嘴巴，感受自己舌根处的热量。 快要成功了！ 有时候她怀疑自己咳嗽中确实带了火花，只是那火花瞬间就熄灭了，有时候她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掠过舌尖。到最后她的喉咙都麻木了，甚至再感受不到烫，并且她开始无法抑制地走神，心想忍者是不是不会因为喉头水肿而窒息。 然后，在又无数次尝试之后，她呸地吐出一口完美的小火球。 这小火球从她嘴中飞出，飞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点燃了她的整个知觉世界，在这具身体已不存在的视网膜上烙下长久的影子，仿佛流星划过。 而后泉奈牵扯她的右手动了。七七本人没反应过来，整个躯壳还坐在床上，只有他的灵魂从身体里窜了出去，接住下坠的火球。 火球从泉奈半透明的手心穿过，七七目送着它继续落下，像肥皂泡一样破碎在应该是地板的高度，迸出几点火星。 而后一切复归黑暗。 【呃，我没烧着什么东西吧？】她有点紧张。 如果让泉奈客观理性评估，那就是族中最没有资质的孩子八岁的时候用的第一个火遁都比这个小球威力大，如果这么小的火球都能烧着东西的话，宇智波族地早就不复存在了。 “没事，没留下印子。你成功了。” 七七这才反应过来：“我成功了！” 火遁·豪火球术。宇智波家的家传火遁之术。理论上来讲，七七现在已经可以称之为一个忍者了。 她成为忍者了！如果不是这个世界没有这种习俗，七七真想找两张纸写清楚她现在是一个多么厉害的忍者，然后烧下去让她上辈子的父母长长见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惜，上辈子那些反对她学忍术的兄弟们大臣们都死光了，不然等她学了厉害的忍术一定要回到回之国挨个演示给他们看哈哈哈哈哈哈哈！ 创意 七七真想昭告天下她学会忍术了！ 她抓着闻风赶来的宇智波族人炫耀：“我会吐火球了！” 最近每天来给七七送饭的族人叫宇智波青。作为近身服侍而经常能看到二当家做奇怪事情的人，他深信“泉奈大人在濒死时分裂出了毫无查克拉也不懂忍者事务的第二人格作为自我保护”这种理由。 他原本在族内受过二把手的恩惠，对泉奈可谓忠心耿耿，因此才会被派来照料病人。在宇智波青看来，泉奈大人竟愿为全族利益牺牲自己的眼睛，而如今难以视事还撑着病体处理族务调解矛盾，实在是太伟大了！这样辛苦的泉奈大人精神分裂一下怎么了？又没影响正事！完全不影响他对泉奈大人的尊敬。 如今，宇智波青看着迷你小火球，再看着眼前曾经是族中风华绝代的二把手，仅次于宇智波斑的天才，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强者宇智波泉奈的一张脸，在心中老泪纵横。 他六岁的儿子都不会为能喷出这种小火球而骄傲了…… 他强颜欢笑道：“神奈大人学得这么快，前途不可限量。” 这个场景太令人心酸了，简直如英雄白头，美人迟暮，让人心生悲怆啊！宇智波青悲愤地想，泉奈大人即使自愿献出眼睛，心中也难免会感到痛苦，他一定是无法接受自己变得如此脆弱的现实，所以才会分裂出一个无知无觉的人格用于逃避现实吧？ 宇智波青送完饭后向宇智波火核汇报情况，动情地发表了一番“神奈大人从零开始努力修炼象征着泉奈大人内心不愿向命运屈服的决心”的感人演讲。 后来被宇智波斑告知了真相的宇智波火核：…… 宇智波青说得太煽情了，他明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还是感到一阵心酸。 如果是泉奈大人在巅峰时期的身体，即使是完全未修行过的普通人也不至于把豪火球术用得这么惨不忍睹吧？ 泉奈大人是如此的坚强…… 宇智波火核作为宇智波斑的心腹是完全的主和派，但他还是决定明天在谈判桌上多骂千手家几句。 七七也知道，平心而论，这小火球跟“豪”没有一点关系，可能不比一根蜡烛的烛火更大更亮，后来都落到七七手上也不至于瞬间烫伤人。好几次火球在空中尚未接触目标就自行熄灭了。 跟传说中呼风唤雨的忍术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在实战中更是毫无用途。 但是这些这对于七七来说已经够神奇了！口吐火球哇！想象一下，在二十一世纪的街头，有人搭住她的肩膀说兄弟借个火而她哇地吐了个火球，真的太酷了好吗？ 她一直练到深夜，练到结印的手指一阵酸痛，练到宇智波泉奈强制她睡觉。 第二天爬起来，逐渐保证能稳定吐火球了，又绞尽脑汁研究怎么让火球更大一点。 第二天晚上宇智波斑抽空过来的时候，七七向他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 宇智波斑看着跳动的小火球，努力想象眼前的人是五岁第一次接触豪火球术的泉奈，干瘪地鼓励道：“不算太糟。” 献出写轮眼后的养护工作即使在宇智波家也是完全的盲区，宇智波斑认为自己和弟弟有义务留下相关的数据记录，因此即使他没有与七七的交易，也跟过来关注一下七七的复健的。 再加上这些天的鸡飞狗跳，他自认已经对七七有了对幼童一般的宽容。 即使这个火球很可能是宇智波族长这辈子见过的最小的豪火球。 七七觉得宇智波斑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见长，可能是被这段时间的和谈折磨到已经没脾气了。她假装没听出来那种微妙的鄙视，自信道：“我使用了一种特殊的方式创新，现在还能吹出更大的。” 经过反复练习，七七现在吹一个火球已经不会太累了，她摸索着从旁边拿来自己练习的道具——一个棋盘。 七七把棋盘放在自己膝头，在心中大致想象出每一个格子的位置。然后她开始结印。 颤巍巍的小火球落到一个格子上，第二个火球落到相邻的格子上，而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倾斜棋盘，两个火球滑向一边并到了一起，变成一个更大一点的火球。 这样实际上是把吐出一个大火球的过程分解为三步：吐出两次小火球，而后把它们合并。在合并过程中损耗了查克拉，但是对于七七这样无法一次性输出大量查克拉的施术者来说，实际上减轻了负担，让她能制造出比自己的脉络能承受的上限更大的火球。 宇智波斑在内心评价道：还蛮聪明的，会用巧劲。 “不错的尝试。” “才刚开始呢！” 七七合成火球的内心捏了一把汗，一看没在宇智波斑面前当场失败顿时抖擞起来，一边做下一步一边自信嘴炮：“你别没看完就夸啊我觉得很不走心！” 一个又一个小火球落在棋盘上，而七七一次又一次合并火球。 宇智波斑看出了一点门道，七七应该是在棋盘上设立了一些“规则”来控制查克拉流动。例如，新的小火球只能落在棋盘四角、每次落下小火球之后都必须把全体火球向某个方向移动一次、相邻且相同大小的火球会立即合并。 宇智波一族擅长火遁，平时也会关注火焰自然燃烧的规律。很多聪明的族人都会使用小火遁来点燃木头废纸绢布之类的东西，从而消耗一点查克拉就能引燃大火。 而在七七的棋盘上，火球合并规则就跟木头遇到高温自然燃烧一样是天然的铁律，根本不需要额外的查克拉催化。这样，只要有一些精神来计算几条规则，就能自然让火球合并，即使是同时间进行多次大火球合并，对施术者的负担也很低。只要棋盘没有被填满，而七七还有吐出下一个小火球的查克拉，棋盘上的这个“场”就能一直运行下去。 一直运行下去。 场上最大火球的温度已经高到了可怕的地步，一手难以环抱。整个“场”也不再局限在实体棋盘的大小，而是扩展到了充斥大半房间的地步。宇智波斑的眼神开始凝重起来，一个房间的“场”对于他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七七现在倾尽全力的演示也不可能伤到他一点，但是这种无穷无尽叠加下去的潜力如果应用在其它地方呢？ 七七坐在床上避无可避，被凑近的火球撩了一下头发，热得汗流浃背，口干舌燥。但她还在以一个恒定的速度吐出火球，拨动火球，合并火球，清出空格子。 在她的视野中，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悬浮着的火球烨烨生辉，仿佛宇宙中运行的一颗颗恒星。而七七就是造物主，星辰都随着她的手而翻动。虽然很累，但是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前世的七七很擅长玩2048，计算几乎已经变成一种本能，玩一个小时棋盘都不会满。现在最大的火球，她推测已经叠加了十次，也就是她已经拼出了1024。棋盘还有不少空格子，但是七七的查克拉已经见底了，她肯定拼不出2048来了。 就在计算到底叠加多少次的瞬间，她略一分神，结印错了一个，没能按时吐出火球。 2048这个游戏本来不要求以恒定的速度操作，七七的规则中也没有这一条，但是本身这个场已经大到她不太容易维持的地步，这一波动就打破了平衡。——瞬间，场的第二条规则崩溃了，整个场内所有火球都暴走了，最大的那个更是轻微颤动了一下就要爆开来！ 如果这次爆炸，宇智波族地没事，这间木屋应该是保不住了。 宇智波斑啧了一声，七七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团扇就划出复杂的轨迹，将所有火球扇飞。火球被扇成了一个个龙卷风漩涡，围着整个屋子打转一圈，排成整齐的队列从敞开一条缝的窗口激射出去。大部分人甚至不会捕捉宇智波斑的动作，就好像他一直站在双手环胸，团扇也一直背在背后没取下来一样。 他连头发丝都没牵动，依旧保持着随心所欲的圣诞树造型。只有七七的头发被狂风吹成了鸡窝。 七七因为体内查克拉涌动而激烈咳嗽起来，感觉嘴里烫出了泡，她被灌了一肚子风，喉咙反上来一股不知道是被烫出来还是咳出来的血腥味。她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把糊了自己满脸的头发吐掉，咂着嘴看向斑在的地方：“啊？那些火球呢？” 宇智波斑对球做了什么？她突然就感应不到了。 泉奈小声给她解释了宇智波斑的扇子可以吸收一切查克拉制造龙卷风。同时安慰她：“没事，就算斑哥不在，也就当放了场烟花。刚开始练火遁的小孩都这样，族人们都习惯了。” 七七很不服气：“刚练火遁的孩子能做到这么大吗？” 宇智波斑：“不能控制爆炸的不是小孩是什么。宇智波但凡会走路会说话的小孩都知道，不要在家长不在场的情况下随便尝试威力大的火遁，你连小孩都不如。” 他强他有理，七七深刻反思：“……我连小孩都不如。”但是宇智波斑不是在这吗？七七非常有恃无恐地想。 “——这个很有创意吧？不用这种方式，凭借我现在的查克拉量，永远也放不出威力这么大的火球。”因为整个过程长输出功率低，她甚至在中途还回复了一部分查克拉。 宇智波斑很显然是那种擅长打压教育的老师：“精巧的设计，但是施术时间太长了。即使是刚学会拿苦无的孩子，也可以在你融到第三个火球之前捅穿你的身体。” 他顿了顿，觉得还是应该鼓励一下，于是补充道：“如果你接了什么帮雇主烧房子炸山之类的任务，或许能派上用场。虽然你这样又麻烦又慢，但是收费低总是能吸引到雇主的。” 七七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好在她早有准备，甚至已经提前背过了稿子，完全不会被打击到了！“我当然没想过靠这样战斗！但是用我这么弱的查克拉都能做到这个水平，说明很多宇智波族人能做得比我更好。所以，族中的孩子们，能否通过这种方式来练习控制和锤炼精神呢？” 好评 宇智波斑不置可否，根据这段时间七七对他的了解，这说明他有点惊讶了。 有门！七七继续背着她和泉奈一起准备的稿子，越说越自信：“尤其是结束时要控制所有火球不能乱飞不能爆炸，平和地消散掉查克拉，这对精细控制的要求很高吧？如果觉得强度不够的话，也可以采用更大的初始火球。我猜它应该是个不错的练习项目，并且本来也——挺好玩的。” 如果不好好学一下数学和空间路径规划，绝对会在查克拉量耗尽之前就把格子填满的。 “再加一个积分计算规则，来评估一场总共合成了多少火球，把训练指标量化。即能锻炼心算能力，又能让枯燥的训练有趣起来，孩子们肯定会喜欢的。”七七咧着嘴，毫不怀疑这个玩意有风靡全族的潜质。 什么游戏容易上瘾？能刷分且互相攀比的游戏。 宇智波斑对训练的娱乐性不感兴趣，发表了一通训练就是要吃苦就是要受罪的封建家长讲话。要求七七少搞幺蛾子，抓紧时间提升实力为重。他尤其强调宇智波泉奈小时候不怕吃苦不怕受罪的训练精神，痛心疾首地表示这跟七七的偷奸耍滑好逸恶劳形成了鲜明对比。 七七：【你哥每次说这种事情语气都比我上辈子的爹还爹，他真的刚三十岁吗？】 泉奈：【噗——】 宇智波斑放出杀气：“神奈姬，你在认真听我说话吗？” 七七：“是！” 宇智波斑：“……算了，先不说这个。你的提议确实可以锻炼族人的精细操控能力。” 又或者说，在孩子还不能直接吐出大火球的时候，先练习用小火球合成大火球并控制大火球，对于日后直接吐大火球并操控很有帮助。 虽然耗时很长，但是这种制定集体规则的思路未必不能衍生到其它实战领域，例如多个族人同时输出查克拉合成火球，或者作为埋伏提前布下，甚至布置成迷宫……宇智波斑陷入沉思。 她在取巧方面确实擅长——或许只有和平年代能养出这种偷奸耍滑的性子。 七七大喜过望，趁热打铁：“如果您觉得可以推广这种训练方式的话——” “你休息多久查克拉能恢复？”宇智波斑下定主意之后做事非常爽快，“我现在就让火核带人过来，你再演示一遍。” 七七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刚上岗就被老板当成生产队的驴是什么样的体验？ 第二次烟花没必要放那么大，七七大致合成了三四次就停了下来。 展示的玩法很简单，宇智波火核试着当场复现了一下，第一次差点把棋盘炸飞。他有点惊讶地说：“神奈大人的微型操控能力很强。” 宇智波斑：“她那点查克拉想炸也炸不起来。” 宇智波火核第二次成功搭出了规则场，这次他没用真的棋盘，只在心中想象出格子就成了。他立刻感受到了这个场对精神的负担很低，运转流畅，除了合成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损耗，和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合成大火球，几乎是完美的规则。 他操作了几步，很快合成出来一个7级火球(128)，但是在外面浪费了两个小火球没有用上，说明他没能规划完美合成策略，下一次可以做得更好…… 宇智波火核艰难地把自己思绪从合成火球上拔出来，抬头说：“这东西还有点考验人的空间感和路径规划。” 七七：是啊，益智小游戏呢。越玩越聪明。 宇智波火核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小规则场。现在做正事要紧。他把规则场放到一边，维持着查克拉供应保存着棋盘的样子，打算回家之后再慢慢琢磨合成策略。 七七和宇智波火核很快确定了一下合成火球的操作难度，六岁以上掌握豪火球术的孩子们可以试着练习一下。因为小孩的查克拉弱，每次吐出来的火球小，反而炸伤风险比较小。 七七也顺路了解了宇智波家的族学结构：本质是族内公产维持的公益性组织。不强制上学，家长愿意就把小孩送来，免学费，需要自带粮米。族中老师大多是负伤退役难以维生的族人。 整体氛围并不严厉，给孩子们压力的是外界残忍的环境而不是师长。甚至学校里面没有考试——任务和战争本身就是最好的考试。老师没有精力统计每个孩子的天赋或者成绩，所以七七提出的积分计算规则成了最引人注目的优点。 宇智波现在处于薛定谔的休战期内，整个家族气氛紧张，更要注重培养和保护有生力量。不论合成火球能不能起到锻炼作用，单纯将其作为测试而初步确定孩子们的能力，就能省不少事情。 改良版合成大火球已被命名为“火遁·火球棋阵”。七七觉得很有意思，她这也算发明了一个忍术？ 她还要去学校里教她发明的忍术！ “要不明天我去族学看看吧？是不是我直接教他们比较合适，免得老师会错意？”她现在的体能已经可以支撑自己进行大部分日常工作，在泉奈牌导盲犬的协助下在房间里走动完全不会撞到东西了！ 宇智波火核委婉地说：“族学的老师很辛苦的，要镇住一群会忍术的孩子。” 七七：“……那他们教的时候我去看看？跟进一下？” 这一点倒是没问题。一直养伤像坐牢的七七终于能出门了。 几人又商议了一下后续安排。为了跟“重伤在床一天只能出现一会”的二把手宇智波泉奈区分开，七七前往学校的身份将会是在犹豫要不要把孩子送进来上学的年轻旁系家庭主妇宇智波神乐，她得在十天内学会变形术，不然就赶不上了。 全说完之后已经是深夜，七七作为伤患拥有不用送客的特权。宇智波火核走之前还问了一句：“这个打出多少分数算高呢？” 七七：“三万分吧？”……她看到宇智波火核手里还维持着那个未消散的棋阵，不会是要回去继续刷分吧？ 等所有人都走了，七七才有气无力地一锤被子，大笑起来：“欧耶！” 酸痛的手臂因为这一下而更酸了，没关系。 得到认可的感觉真好！特别特别好！ “你看起来很开心。”泉奈说。 “是啊，我找到工作了！”七七的嘴角就没落下来过，“你们这好像没有工资的概念，等实际上盈利了我再研究这个，总之，现在我有工作了！” 她有工作了！她上辈子做一条神奈时的两个梦想：当忍者和发展娱乐业，有可能要一起实现了！ 泉奈默默地飘在一边。七七非常哥俩好地虚空搂住他的肩膀，跟他推心置腹：“我非常感谢你哥哥对我的照顾——即使是看在你的份上，但是我想这样也昭显了他确实是一个向往和平的好人。” 泉奈点头赞同他哥是个好人。 “你知道的，在我老家，对于病患和残障人士，即使非亲非故的社会机构也会进行救助。——但是仅有这样是不够的。在我老家，任何人，哪怕是战斗力很弱的人，哪怕是病人，也能找到自己能做甚至擅长做的工作，为社会做一些贡献，从而实现自我的价值。” “让大家开开心心做事”对于七七来说，就是这样一份能实现自我价值的工作。 当然她没说出口的是：宇智波斑确实承诺了会教她忍术，但是他会教到什么地步呢？七七这样弱的实力又能学到什么程度呢？七七想接触更多忍术的秘密，就不能让学习忍术这件事显得像宇智波一家天才在专门迁就她这个菜鸡——她得有所回馈，有所成果，教的人才会更用心。 这样对他哥不信任的话，就不要拿出来对泉奈说了。 她又笑了一会儿，在泉奈的提醒下才拿起床边的水杯。 第一口水唤醒了她麻木的喉咙，仿佛她不是喝水是在生吞夹杂土腥味的沙子。干呕一阵子之后，七七一边笑一边逼迫自己喝完了一大杯水，又强迫自己躺了下来，难得踏实地进入梦乡。 ——————— 宇智波火核回家，想着神奈大人挺重视这件事，他得支持一下。于是把自己七岁的妹妹宇智波火松叫过来，给她展示自己一直维持着的小棋阵：“你看这是什么？” “火球？” “是火球棋阵，一种对查克拉需求很低，但是需要不断操纵的火遁忍术。你看我操作。” 宇智波火核又在妹妹面前合成了几下，确认她看明白了如何操作，就开始手把手教宇智波火松怎么自己结阵。 这个术的规则部分还是有点难度的。万一神奈大人去了现场，小孩却都学不会，或者不爱玩，尴尬时刻就会有宇智波火松这个托站出来，不会冷场。 兄妹二人都没有父母，从小相依为命。宇智波火松很听哥哥的话，也很聪明。宇智波火核看着她炸了几次棋盘，就慢慢找到了规律。 唯一的问题是，宇智波火松心算很差。 “2加2是4，4加4是8……64加64……138？”小女孩算错的瞬间，井然有序的棋盘抖了一下，差点崩溃了。 宇智波火核：“……是128！”神奈大人太有先见之明了！这不考察，他都不知道自己妹妹算数这么差！以后如果出任务被雇主卖了还得倒找钱！ 得跟斑大人报告一下，去族学务必要关心一下文化课教育。虽说是训练为先，只要能活下来当文盲也没关系，但是这也太糟糕了。 “别吵。”小女孩拍开哥哥揪他耳朵的手，“算错就算错，还能继续不就行了，我正玩到关键时刻——” 她手一抖，划错了方向，一个本来可以合成的64火球被甩飞了出去。宇智波火松一愣，跳了起来打宇智波火核：“我差一点打出高分了！” “138的高分吗？”宇智波火核无情嘲笑着妹妹，灵巧地躲开甩过来的苦无。本以为妹妹会追过来，没想到她只是瞪了他一眼，就继续低头结印，边扒拉边骂：“可恶，我要半天才能救回来……” 宇智波火核：……突然有点寂寞。 他自己打出三万分之后就停手了，把棋阵解散掉，回头一看妹妹还在玩。 “妹啊，真好玩？” “也没有，就是你害我弄错那一下，现在还在挽救。”她含糊地说，又吐出一个火球，“哥，128加128等于多少？” “自己算！” 妹妹沉迷游戏半小时，宇智波火核觉得神奈大人真是厉害，往常这小妮子哪愿意安安静静修炼这么久，绝对练一会就哭着不练了。 妹妹沉迷游戏一小时，宇智波火核好奇抬头一看，原来妹妹为了玩得更久一点，无师自通地削减了每个火球所需要的查克拉大小，刚落到棋盘上的火球小得像个小火星，有时候会直接熄掉。 宇智波火核：……妹妹在微操方面不输神奈大人。 孩子太爱修炼了也不好啊，每次把棋盘填满游戏失败的时候，控制不好火球有可能暴走的，宇智波火核得一直分一点精力看着妹妹——并且身边一直有人在火遁火遁，虽然能量很小，但正常的忍者都没法忽视吧。 昏昏欲睡时，再次被游戏失败火球爆炸的嘭嘭嘭声猛地惊醒的宇智波火核：他错了！这一切一定是对他竟敢不尊敬神奈大人的惩罚！哪里需要担心这个游戏不受欢迎？这明明是太受欢迎！他完全错了！ “赶紧睡……” “马上！我还在消除那一下的影响！如果不是你我早搞定了！” 上瘾 七七开始研究变形术，族学的老师们也开始在宇智波火核的安排下研究火球棋阵，规划着十天后的第一次族学考核。 但是很多时候，计划不如变化快。 最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这不过是一声脆响，几道闪光，聚集窃窃私语的学生，突然不再闹腾的孩子。直到这场灾难和每个宇智波息息相关…… “嘭！” “啪！” “咚！” 宇智波族学的老师之一，宇智波斗海就是在这样不详的巨响声中惊醒的。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左手条件反射拔出苦无，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做出警戒的姿势。 几个呼吸之后，宇智波斗海才想起来自己早已从一线战场退了下来，现在长期待在族地内部，做了族学的校长，以教养孩子为生。 最近宇智波输给了千手，不少外出做任务的族人赶了回来，族地内空前热闹，天天都能遇见不太熟悉的小辈，转角就能感应到半生不熟的查克拉。这对宇智波斗海紧绷了一辈子的神经毫无好处，他已经好些天没睡好觉了。 不服老不行，已经超过六十岁又睡不好的老头因为在族会上愤怒拍桌大骂而扭到了腰，不得不在床上躺了十多天——直到今天被惊醒一跃而起，宇智波斗海的腰似乎彻底好了。 老校长愤怒地打开窗户。但他住得偏僻，现在又早，周围根本没看见什么人影。只有远处隐约传来查克拉波动，很明显是宇智波自己的频率，不知道是哪个小辈又在族地里面放火遁，一天都不肯消停！ 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宇智波斗海揉着自己嘎吱作响的两只膝盖，对着空气把“没用废物居然输掉的族人”“天真软弱居然想议和的族长”“顽劣愚蠢就会惹事的小鬼头们”全都痛骂了一通，又摸了摸自己的腰，终于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他一瘸一拐地收拾好自己，做好准备收假复工，前往族学继续遭受那些小鬼头的折磨。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在他年轻的时候，完全不是这—— “轰隆！” 左侧汹涌而出的热浪差点把宇智波斗海掀到地上，他愤怒转头，还能看见未散去的火光。旁边那家院子里传来小鬼头无法无天的笑声。 “真是反了！反了！”宇智波斗海愤怒地捏起拐杖。 几分钟后。 “真是不好意思！”大概是这家的主妇压着小鬼头向宇智波斗海鞠躬，“和也，跟斗海爷爷道歉！” 叫宇智波和也的孩子立即土下座非常流畅地： “一大早胡乱在族地内施术打搅到爷爷了是我错了！真是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 宇智波斗海吹胡子瞪眼好一会，才想起来眼前的女人应该是他五堂弟家的表侄女的嫂子。他听五堂弟说过几次，宇智波和也因为父母溺爱而没有上过族学，被养成了有名的淘气包。 就这样一气呵成熟练认错的样子，平时肯定没少惹祸！屡教不改！宇智波斗海就说，这种小孩应该强制送来族学，他有的是方式治这种小皮猴…… 甚至，就在老人在他们家院子里停留的短短时间里，又有新的受害者上门：“妹妹啊，我就说你这样教孩子不行的。和也昨晚又把我家的后院烧掉了。他之前好不容易消停一会，怎么这两天愈发变本加厉了……” 主妇一瞪眼，小孩立刻换了个方向土下座：“真是非常对不起婶婶是我不该在族地内胡乱施术！可是婶婶你突然回家也把我吓了一跳！”之后才小小声说：“不然我都打出2048了……” 宇智波斗海本来最不耐烦这些鸡毛蒜皮，但是听着隔壁受害的主妇滔滔不绝他们家院子多大多整洁，被一把火熏得黑不溜秋，她好不容易种了点豆芽，却都被一口气烧成了熟豆芽……让他稍微提起了点兴致。 宇智波斗海每天在族学受小鬼折磨，最清楚每个年龄段的小鬼是什么水平。就这群修炼一会就开始哼哼唧唧喊累的小鬼头，没几个能一口气烧掉大丛豆芽，更没法隔了一夜就这么活蹦乱跳，继续放威力不小的火遁——难道这个以调皮闻名的宇智波和也，其实是个隐藏的天才？ 族内小辈一代不如一代，更应该找个好苗子亲自管教！多来几个天才，他宇智波斗海精心教导，或许有生之年还有机会能再次将千手踩在脚下！宇智波斗海想到这里，顿时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浑身有劲，对小辈说话都温和了不少：“你是叫和美吧。你这孩子和也，他是一直这么……热衷到处放火遁烧东西吗？” 主妇可听说过这位远房爷爷的火爆脾气，即使腿部受伤退居二线也不该。她小心翼翼回答：“和也原来没有那么调皮的，他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放那么大的火球，所以我们家之前是放松了对他的管——” “才没有！”跪在地下的小孩蹦了起来，“我现在变得可厉害了！要不是你们打搅，我本来可以做更大的！无限大！” 宇智波斗海见猎心喜，也不觉得这小鬼头烦人了：“小孩子活泼一点挺好的。美和啊，这孩子再这样下去就耽误了，不如跟我一起去族学里面……” 十分钟后，宇智波斗海斗志昂扬地走在去族学的路上，被他选中的天才宇智波和也雀跃又困惑地走在旁边。 “斗海爷爷，我真的天赋很好吗？可是游木分数比我更高……” 宇智波斗海挥挥手：“叫我校长。现在族学里教的都是什么垃圾？什么分数毫无意义，我们做忍者说到底就是活下来然后攻击敌人，你的查克拉量应该不错又勤奋，天生底子好，以后慢慢学。我知道你之前没人教，但以后就不能在没有长辈看管的情况下擅自练习——” “嘭啪！”不远处传来又一声巨响，被炸开的泥土飞了过来。 “又怎么了？”宇智波斗海躲开差点溅到自己鞋子上的泥巴，大怒，“这群小辈都在搞什么？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宇智波和也小声地：“那好像是游木家的方向。” ——当你发现一次爆炸的时候，族地内其实已经有了一千次爆炸。总之，等到宇智波斗海迟到一个小时到达族学时，他身后已经跟了四个“天生底子好”的孩子。 宇智波斗海不由得心生困惑：什么时候火遁变成这样烂大街的东西了？还是说，列祖列宗终于看不惯后人不争气居然输给千手，所以突然显灵了？ 又或者族中发掘出了什么提升火遁威力的秘籍，只是宇智波斗海自己腰扭了错过了消息——小鬼头们一个个挤眉弄眼的在说什么呢？ “昨晚我打出来了……” “又是晚上悄悄在家里打出来的高分，又没人看见，嘴一吹就是谁信啊？” “我有证据！你昨晚没听到那声巨响吗？那你看我的胳膊，这是被我爸打的……” “叶子的爸爸很疼她的，不闯下大祸不会下这么重的手。我信了。” “你只是仗着没人打搅你的便宜，如果昨天下午隔壁婶婶没回来，我也可以……” “好了小鬼们！”宇智波斗海打断这群小鬼的窃窃私语，“这里就是族学，以后你们每天都来报道，我专门——” “快散开快散开！搞了个大的！”让宇智波斗海头疼了十年的欢声笑语从族学院子中传出。 而后他们都看见一个硕大的火球从墙后升起，宛如一个微型太阳，或者一盏巨型灯笼。这个灯笼在空中轻微震荡着，看得出来施术者还在努力操控它，不让它爆炸或者撞到东西。它一直颤抖着，东倒西歪地漂浮，快速往四周散布热量，并随着力量的流失而渐渐缩小，但是距离它变到安全大小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宇智波斗海挥舞着拐杖冲了进去。 “轰隆！”宇智波族学的牌匾掉了下来。 ————————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没有长辈允许的情况下！使用！超过你掌控范围的忍术！万一查克拉需求太大把你吸成人干你都没法停！” 愤怒的宇智波斗海正致力于把唾沫星子均匀地喷到每个孩子脸上。 灰头土脸的孩子们缩在一起，难得地乖乖听训。 只偶尔有人不服气地反驳：“可是这个术对查克拉要求不大啊。” “还顶嘴？”宇智波斗海更怒了。 宇智波斗海愤怒的理由很充分。 坏消息，他找回来的那几个天才没了。 好消息，族内确实研究出了一种提升火遁威力的新忍术，即使是孩子也能掌握。 坏消息，宇智波斗海发现这种新忍术施法时间太长，不可能在实战中运用。 好消息，这种新忍术还是有用处的，效果很显著——可以用来帮助熊孩子摧毁族地。 “是谁告诉你们对查克拉需求可控就没有危害了？控制不住不算危害吗？”宇智波斗海咆哮着，“你们居然还赌博？居然还用这种危险的忍术来赌博？族学的老师在我走的几天都死光了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眯起眼睛：“创造这个术的人肯定能控制豪火球，但是你们这些小鬼头就等着被炸死吧！到底是谁第一个玩这种危险的东西的！” 很多学生也不知道这在短短几天就风靡学校的忍术是谁带进来的，但是宇智波斗海的咆哮帮助他们快速恢复了记忆。 一个一脸不服的小女孩被推了出来。 “宇智波火松！我就知道！又是你！又是你！”宇智波斗海一看她就简直要气晕过去，“这次我一定要见你的家长！” “呃，火核哥很忙的。”旁边有学生小声说。 “他肯定没空管我们。” “火核哥最近跟着斑大人要做大事呢。” “如果做成了以后都不用打仗了！” 宇智波火核是族中少壮派的领军人物，论地位或辈分，这里大部分孩子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叔。但是蹭上了宇智波火松的关系，他们也能没大没小地叫火核哥，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我管他忙不忙！不打仗你个头！”宇智波斗海不吃这一套。 想当年，宇智波田岛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宇智波斑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什么狗屁火核哥算哪根葱？ 还做大事？他宇智波斗海就是因为反对投降而扭到腰的！ 他忍受这群愚蠢的小鬼头和天真的族长太久了！ 宇智波斗海冲出校门的时候，宇智波火松还在他身后大喊：“我哥真的很忙的！你找不到他的！有本事去族长那里要人啊！” “没事啦火松他都走啦，趁着老师不在你能不能再表演一下刚才那个……” 上学 能活到如此高寿，宇智波斗海并不是莽撞的人，他在去往族长家的一路上已经打好了腹稿。 如果宇智波火核不在族长跟前，他就揪着这臭小子去族学，让他好好管管宇智波火松。 如果宇智波火核恰好正在族长跟前，那他更要大闹一场！好好跟族长说说最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别以为他不知道，族中在议和的同时已经开始计划将少数孩子转移走，以“保留血脉”了。这种时刻不更该努力灌输填鸭，免得他们以后再没有这么好的教育条件吗？ 如果真的又打起来，孩子更是战争中最重要的有生力量！ 不论如何都要重视，不能让这群小鬼瞎闹……要让他们明白，忍者对忍术要虔诚而尊重，不能不敬畏…… 是的，忍者的世界实力为尊。而族长很强，强到对于他们这些老家伙也没必要做面子上的尊敬：因为宇智波斗海与族长的实力差距无关年龄，即使他未受伤的巅峰期也在族长手下走不过几招。 所以宇智波斗海并不打算倚老卖老，他的依仗是——他不怕死啊！跟他同辈的老伙计快死光了，他也没什么可挂念的了。 他打算见到族长后，先一声大骂呵斥宇智波火核，然后立即跪下抱着族长的腿痛哭流涕，嘶声力竭死谏。从之前的战败骂到最近的和谈，先升华主题再攻击实体，核心思想就是奸臣害我！族长您再不管管这群熊孩子，宇智波就药丸了啊！ 族长没反应绝对不放开手！就一直抱着他的腿哭！被踢死也要继续哭！ 宇智波斗海酝酿出了一去不回的悲壮气氛，豁出去自己的老脸连着突破族地核心的两层关卡，冲进了族长家的院子。 好哇，族长果然就在院子里—— 但宇智波斗海的千言万语突然都哽在了喉咙里。 为什么族长家的二层小楼里，有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 为什么族长扶着她在走路？ 这个女人身上的查克拉气息不强，宇智波斗海一眼就看出来她没经受过任何系统训练。不仅是肢体力量弱的问题，她发力姿势也不太对，可以说是脆弱到不该出现在忍者世界的生物。 那茫然向前挥手颤巍巍五步一抖的样子，宇智波斗海都想把自己的拐杖借给她。 这女人穿的是常服，难道她是住在族长家里吗？宇智波斗海快速在脑内过了一遍宇智波斑出生到如今的二三十年，族长周围所有的花边传闻，从族内姐妹到盟族联姻，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族长是个完全不沾女色的狠人！ 何况宇智波的盟族哪有这么弱的？这查克拉量简直就像刚开始锻炼两三年。族长爱上普通人了？金屋藏娇？慢慢训练？打算等到实力强一点再公布？撞破了这个秘密的老夫会被灭口吗？ 就在宇智波斗海的思路插上想象的翅膀自由翱翔的时候，这个女人被花坛绊了一跤，以一种惨不忍睹的姿势在空中挥舞着手臂保持平衡，差点把宇智波斑的羽织揪掉之后终于站稳了。 宇智波斑站在原地给神秘女人当拐杖，同时对宇智波斗海遥遥点了点头，有点不耐烦地用口型问“有什么事？” 宇智波斗海……腿软了。 老夫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但是我是为了宇智波—— 酝酿好的眼泪说来就来。他伏在地上抱着族长的腿大声嘶吼着：“斑大人，美色误人啊！” ———————— 宇智波斑在意识到这老头在放什么屁的瞬间连写轮眼都瞪出来了。 七七像鹌鹑一样缩在旁边装死，泉奈呢？泉奈过来救一下啊！我感觉到了有型的杀气啊！ 宇智波泉奈正在相当不满地骂老头：“什么意思？斑哥想娶谁就娶谁！关你什么事？” 七七：【你说得对，你能不能飘过来，用我的嘴再说一次？】 宇智波泉奈：【不要。你用变身术了，附身的感觉非常不好，套了两层壳一样。】 他指挥七七造谣：【你就说是什么远房堂妹之类的糊弄一下。就算宗家真的从外面认个人又怎么样？】 七七：【……我觉得不怎样。】 【呵呵，斑哥都跟千手柱间结拜兄弟了，你看那些长老的反对有用吗？】 【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你讨厌千手柱间，改天我跟你一起诋毁他，现在关键是救——】 【哼，你是不知道那天的场景，大长老当场气晕过去，三长老脸都气青了。如果斑哥真要认你做妹妹，他们只会老泪纵横，庆幸你最起码不姓千手——】 “真受不了你们这一家人了我宁愿姓千手！” 啊，好像不小心喊出来了。 宇智波斑：…… 宇智波斗海：…… 闻讯赶来的宇智波火核：…… 七七：太好了，杀气完全转到我身上了！也不用解释绯闻了！只要扯出一个更大的问题就能掩盖这个问题！不愧是我！ ———————— 这一切实在是太荒谬了。 七七为了能走出房间，苦学变身术，积极锻炼，精心炮制了一名宇智波旁系家庭主妇的假身份，只等过几天低调地混入族学，旁观自己改良的忍术是否有效。 如果受欢迎，七七再跳出来宣布这是她的杰作！如果效果不好，就当做无事发生。 万万没想到，这些安排都没有用的。 因为宇智波斑直接宣布了：“她就是火球棋阵忍术的制作人。” 而宇智波斗海刚刚痛陈了火球棋阵的危害如何之大，现在满脸写着：“你是千手派来搅乱族地的奸细吧？” 七七：……我不是，我是普通的旁支家庭主妇！ 但是旁支家庭主妇不可能跟宇智波斑这么熟，也不可能大喊我宁愿姓千手。什么远房堂妹也完全说不通……该死的，什么宇智波会说自己宁愿姓千手啊，这不得被打成族奸吗？ 泉奈，泉奈救一下……你又不理我是吧！ 好，是你们逼我的，我不做宇智波了！ “其实我是六道仙人的女儿。六道本有九道，前八道分别是绘画、雕刻、建筑、音乐、文学、舞蹈、戏剧、电影。而我则象征第九道，游戏。所以我被称之为游戏仙人。” 七七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感应到了斑族长的虔诚，因此降临到宇智波一族，将艺术带给人。” “你可以称我为卡密……啊不是，神奈。” 宇智波火核：…… 宇智波斗海：……真的吗？仙人更喜欢宇智波而不是千手？ 宇智波斑：“……她是宗家几代之前外流的血继，斗海族老还记得宇智波夕吧？” 宇智波田岛的爷爷那一辈，曾有未开眼的宗家女宇智波夕舍弃宇智波的姓氏外嫁，与一名武士成婚。这件事很多族人都知道，因为该武士武学造诣天下闻名，有不少忍者与其相交。他终其一生未能提炼出查克拉，但凭借战功而拥有了一块知行地。七七比划了一下，那块地还真是在西北，离回之国挺近的。 而宇智波神奈就是这位姑奶奶与高级武士的后裔。宇智波斑说过一阵安排她认祖归宗，就挂在泉奈后头。 为什么她这么弱？因为有知行地的武士已经勉强可以称之为贵族了，她是作为闺秀被养大的。 为什么她出现在这里？因为她全家在西北战乱中死光了，不得不来投奔亲戚。 为什么她睁眼瞎？因为她目睹全家死光的瞬间返祖开眼了，但是因为血缘稀薄又没经训练，没有查克拉供给眼睛，血继病发作了。 真是有理有据滴水不漏！比七七奋斗了几天搞出来的那个旁系家庭主妇身份合理多了！七七有理由怀疑，宇智波斑早就在暗中准备，计划着给她安排这个假身份了。之前他看她自己折腾就是看着玩对吧？ “不，我是游戏仙人……”七七艰难地维持自己的中二病人设。 “她之前……受了刺激。脑子不太好。”宇智波斑一脸镇定地对宇智波斗海解释。反正这群半瞎全瞎的宇智波就没有一个精神状态正常的，七七混入其中毫无违和感。 “神奈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反而在忍术改良上面多有奇思妙想。即使是从回收血继的角度，我也打算让她进族学读一阵书，把基础补上。” 他今天是作为学生家长在对族学老师交代基本情况，不然根本懒得说那么多。 七七倒吸一口凉气：我一个差点去族学当老师的人才，怎么现在要回头重读小学了？ 你不是说好亲自教我的吗？ “关于火球棋阵的任何问题，斗海族老都可以直接找她。”宇智波斑非常冷酷地把七七丢出了院子。 七七：…… 宇智波斑，你会后悔的！我要带领这群小孩把全族都炸掉！ 融合 宇智波斗海押送着新学生神奈，带着另一名学生的家长火核，雄赳赳气昂昂前往族学。 “如果我回去又看到他们在拆屋子，我绝对不放过乱用这种术的人！”宇智波斗海十分恼火地说。 他简直想挥舞拐杖把这女小辈打一顿！但是看在族长的份上，最终还是没有动手，语气肯定就好不到哪去了：“你说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哼，也不知道族长从哪弄来的人，身上一点写轮眼的瞳力都没有，即使血继病也很少有这样的。宇智波斗海将时刻保持警惕，预备着捕捉这个女人是千手派来的奸细的证据。 “一会儿进去之后，你别说你是宗家的人，祠堂都没开呢，不算的。”宇智波斗海从鼻子往外喷气，“也别跟那群小孩一起上学，我给你单独补课。”免得她把自家的小鬼头都带坏了。 仿佛被从一个屋子关到另外一个屋子的神奈：“听您的。”哼哼，不接触小孩怎么可能？根据她观察所见，这群族学学生可是她的第一批玩家！ “回头我给你配根拐，天天这样走路像什么样子……”宇智波斗海看她简直浑身不顺眼！如果不是已经到了族学，他可以继续批判下去。 准确来说，他们距离族学还有一段距离，但烟尘味道和轰炸声已经隐约从墙内传来。 宇智波火核确信自己发现族学墙上开了几条缝。 “反了，反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宇智波斗海瞬间激怒，咆哮着冲了进去。 只留下宇智波火核和神奈面面相觑。宇智波火核突然想起来，宇智波斗海能成为族学校长，靠的可不仅是他出名的火爆脾气，还有他一言不合就把学生抓起来，吊在族学里的那颗大树上的教学风格。 学生们已经熟练地再次投入到与宇智波斗海的捉迷藏中，宇智波火核才带着神奈慢悠悠走进族学，又摸了一套桌椅过来让神奈坐下：“先等一下斗海族老忙完……” “火核前辈！”一个躲在角落里，早已灰头土脸的女老师，一见宇智波火核就像见到救星一样凑过来。 她身上的衣服全是灰土，还烧焦了一块衣角。 宇智波火核皱着眉头问：“在我们来之前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女老师小声抱怨起来。 挂名校长的宇智波斗海扭了腰在请假修养，其他几位老师就略微散漫了一些。即使这几天学生确实表现出了一些异样，族学的老师也没有察觉。 这些老师都是失去了战斗力难以出任务、家中又没有壮劳力的老弱病残，被安排来在族学上课以领取微薄的薪水。他们并不是因为善于教学被挑中的，所以教书育人的水平也只能说是普通。 女老师宇智波信子作为几个老师里唯一开了写轮眼的，自然被派去学了火球棋阵。她刚刚跟另外的老师一起做完分数预期表和教学计划，还在安排第一次族学考试的时间。做完了前期准备工作，她今天才开始试着把火球棋阵教给学生。 于是今天她才惊讶地发现，学生居然早就会了。 “前面的忍印手势与豪火球术一样……” “啪！” “老师，我觉得你的计数规则不对！” “轰隆！” “老师，你觉得这时候往东还是往南拨最好……” 宇智波信子老师被淹没在了一夜之间变得刻苦聪明、勤学好问，但是依旧叛逆调皮、滥用忍术的学生中。 不仅如此，过于勤奋的学生们还开始商量：“老师都教这个了，那我们算是在大人监护下玩的吧？以后是不是也可以正当光明在爸妈面前玩了？” “好诶，就说是老师布置的作业！” 一时间烈日与火球齐飞，屋舍共碳土一色。 更大胆的学生已经以“老师今天教的都会了”为名溜出族学，决定回家“做作业”，看看自己是否能突破自我，摧毁昨天未能战胜的葡萄藤架。几个老师好玄没拦住！ ——“真是太可怕了！”宇智波信子回忆起来依旧愤愤不平，“据说是火松把这个东西带到学校里面来的？火核前辈你真得管管她，到底是谁发明了这个缺德的术？” 旁听的神奈：“……是啊，谁发明的呢，太过分了。” 好心虚。她也没想过会闹成这样啊。 万万没想到，普普通通小游戏在忍者的世界有惊人的魅力。 是2048太好玩了吗？ 不不不，是因为这些小孩太寂寞了。 因为在现实中没有什么乐子，所以一玩这些小游戏就上瘾。因为从小被灌输实力为尊的概念，所以越大的火球越能给他们安全感。因为没有父母亲人陪伴，所以才格外在意在小孩团体中的每一次比试。因为学生都是半工半读，只有在宝贵的休战期而停止了接任务，才可能有这么多孩子难得聚在一起…… 这些孩子，是很用心在玩她随手弄出来的，一开始都没有很考虑游戏性的游戏。 很认真地把这个有缺陷的术当做法宝来修炼。 神奈感觉…有点很惭愧。 宇智波信子骂了好几句，终于冷静下来，才有空去看跟宇智波火核一起过来的人。 “……你是？族中这一代的姐妹我都认识，但好像没见过你？”她好奇地问：“火核前辈，她是新来的老师吗？” 宇智波神奈使用变身术之后的形象参考了她上辈子作为公主时死去的年龄，十六岁，对于忍者来说已经算成年人了。这个年纪却依旧弱不禁风，还得坐下休息，完全符合族学选老师的标准。宇智波信子不由得脑补起来：族妹隐姓埋名卧底别处多年，不幸负伤只能回来养老教学生…… 神奈一听，连忙点头，对应该是宇智波信子的方向勇敢自我介绍道：“我是新来的老师，你可以叫我游戏仙人，以后就一起共事吧！” 她可以一边被宇智波斗海单独补课，一边给这些小孩当老师嘛！ 宇智波斗海以一条拐杖横扫两个熊孩子，把人挑飞到树上，还有闲暇回头吼道：“她不是老师！是流落在外的族人，刚回来，什么都不会！连七岁小孩都不如！要从头学起！” 几个经常被校长批评打击的七八岁的小孩，在斗殴之余，忍不住回头去找这个居然连自己都不如的大姐姐。 神奈：“……” 不行，她不能这样跟一群熊孩子一起过每天被挂上树的生活！必须给这群人点颜色看看！ 她干脆爬上桌子，坐在上面，扯着嗓子大喊：“我是游戏仙人，火球棋阵的发明人，也是这里最年长的学生！那么从今天起，我就是学生会长了！” 宇智波斗海嗤笑一声。宇智波信子也张大了嘴巴。 实力为尊，这是刻在忍者的原则。以家族为支点组建的学校内没什么霸凌现象，但是实力差的还是低调点为好。这位“仙人”一看就是真的得从头学起的料子。光凭年纪怎么能让孩子们服气？ 神奈在桌上晃着腿叉腰：“不服是吧？如果我能让他们安静下来，就让我当学生会长怎么样？” 这下即使已经挂在树上的学生也集体抗议起来：“我们才不会这么容易安静！” “居然当着我们的面这样说，别小瞧我们！” “学生会长是什么东西？” 马上有人趁机从树上蹦了下来：“即使面对校长我们也不会屈服！” “呵！”现在大家都看过来，神奈倒是不需要再大吼了。她清了清嗓子，“真正的实力不在查克拉多少！我都说了是我发明的火球棋阵！你们学到的不过皮毛而已！” “还是说，”神奈调用在回之国学过的礼仪课，高傲地昂起下巴，“你们一听到我是仙人就怕了，都不敢跟我比试一下？所谓宇智波也不过如此。” 宇智波火松跳出来：“我不欺负你，不跟你比忍术，就比棋阵分数好了。我是宇智波火松，所有学生中水平最普通的，跟你单挑。” 宇智波火核万万没想到，他一开始心念一动让妹妹提前学忍术以当个好托，居然会一路跑偏，造成如此局面！ 妹啊，要出了事，斑大人会把我皮揭了…… 神奈淡定道：“你打算怎么比？” 宇智波火松一指自己的小弟：“我这里可以出两个人，给我们两边算分，公平公正，看谁的火球大。”她这两天在族学可谓所向披靡。 神奈摇摇头：“不，我们来对抗。” 宇智波火松困惑道：“那是什么？” 对抗说白了就是非单机游戏，神奈在心中回答她，玩家vs玩家。 破坏力是火遁的天然属性。以神奈目前在忍术方面的造诣，她想不出来怎样把火遁的力量发挥到有利于安全的方面。 所以她只能想办法更改棋盘上的规则——努力把它做成真正的游戏，更好玩，但是合成大火球更不容易，也就是更无害。 想增强游戏性，最简单的就是把单机游戏改成对抗游戏。 “看着吧。”神奈熟练地结印，很快在自己手中做出了一个火球棋阵，吹了个小火球。 一片嘘声。有人在喊：“这也算豪火球？我的比这大一倍！” “又不是火球大分就高。”神奈淡定地说，“我们共用棋盘，同一个规则，同一个场地，就是对抗。——火松，你也吹两个火球进来。” 宇智波火核下意识就要叫停。 不同人的查克拉接触是很容易短路、接触不良、产生爆炸的，这是常识。但是在场对峙的儿童与超龄儿童显然都没有常识。 宇智波火松完全没想到混合查克拉的问题，只皱眉心道：这么小的火球！能吹得小也是一种本事，对手在查克拉量控制方面十分厉害。如果是几天前的宇智波火松，还真的可能被难倒，但是她经过几日的突击，不知道吐了多少火球，早已今非昔比。结印都已经成为条件反射。 在宇智波火核来得及阻止之前，她已经把一个同样大小的火球吐了出去，落在棋盘里面。 宇智波火核爆起，雷属性的查克拉灌注全身，他舍身扑在了已经融合两人查克拉的棋盘上。用肉身抗住爆炸，保护了在场所有人！ 这，就是身为强者的担当。 好像挺安静的，他被炸聋了？斑大人不会忘记他的牺牲，一定会照顾好火松—— “哥你干嘛啊，我刚看准位置！”宇智波火松蹦了起来。 宇智波火核：……？ 他低头，发现被自己压住的棋盘还在顽强地运行，两个火球流畅合并在了一起，就好像天然规律如此一样，没有任何不同人查克拉混合应有的躁动。 宇智波火核：……？ 挑战 宇智波火松冲过来从他身下揪起棋盘。这块棋盘是由施术者神奈的稀薄查克拉所构建的规则形成的无形之物，宇智波火松很有移动棋盘的经验，在自己手上覆了一层薄薄雷属性查克拉，就在宇智波火核眼皮子底下，徒手把这无形的场提了起来。 宇智波火核：……？ 宇智波火松把棋盘放回两个人中间：“别管他，我们打我们的。” 神奈：“那么火松，你在你的回合合成火球并得到了2分！下一回合还是你，然后是两次我，再是两次你，轮流先手……这就是对抗版火球棋阵。是不是有意思多了？” 她像一个自信主持人一样棒读：“宇智波族学第一届学生会挑战杯现在开始，初赛是宇智波火松对战游戏仙人。大家觉得谁会赢呢？” 从树上窜下来的学生们毫不犹豫地：“火松！火松！火松姐！” “……真是令人欢欣鼓舞的加油声！大家都对一号选手很看好嘛！那就让我们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神奈咬牙切齿放下火球，“我得4分！” 宇智波火核提心吊胆地看着棋盘，准备万一出事…… 没有出事。 宇智波斗海攥紧手中的拐杖：“这怎么可能？”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愚蠢的小鬼头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大团随时会爆炸的混合查克拉有多危险。他们围着棋盘欢呼着：“火松加油！”倒是其它几个老师吓得不轻。 如果让神奈来描述，那么与人“联机”玩2048与单机玩并无区别。火球融合后，她心中有了一种奇妙的感应。组成这个火球的查克拉有一部分来源于她，因此她对它有一种操控权，但是同时，她知道另外一个人也可以控制这个火球，就好像……她跟泉奈共用身体时的感觉一样。 反正也不需要真的控制球，只需要在棋盘上划出东南西北就行了。 神奈自诩是两辈子的2048高手了，跟这群菜鸟玩家不可同日而语！她今天就要教教这群小孩什么叫用脑子放忍术！ 宇智波火松一开始还算自信，有空一边玩一边瞪她哥。很快她就神色凝重，身上冒了汗。单机游戏和有人在旁边捣乱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任何需要两步以上的合成都会被对手打断阻止，很容易给人一种抓狂的感觉。 不知不觉，对面的分数就压了宇智波火松一大截。 宇智波火松忍不住开始想：如果输掉了会怎么样？ 身后为她欢欣鼓舞的同学们，一定会很失望吧？ 她又悄悄抬头看了看这个自称仙人的，可能脑子有点病的族人……此人表情非常轻松，每次操作时间都是恒定的，就好像不用思考一样。她对周围的欢呼或嘘声都无动于衷，眼中只有棋阵本身，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火松一眼！比起她手上的操作，不如说是这样的姿态才给了火松更大压力，这是多么可怕的定力？ ——其实神奈只是字面意义上的目中无人。 她盯着一片黑暗中悬浮着的火球，心中想的是另外的事。 她有把握在十几步之内打出一个1024，突破八千分，而宇智波火松此时只刚过五千分。棋盘上空格子还有很多，神奈赢定了——在不考虑续航的情况下。 别看她表面镇定，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那是为了最大程度减少体力消耗。在展开棋阵的同时维持变身术，她的查克拉已经用了一半了……真比不过这些小学生。 得速战速决结束这一盘。怎么悄悄把格子填满进行自杀，又不让对手占到便宜？ 神奈开始寻求场外援助：【帮我看看这个。】 宇智波泉奈不知道飘在棋盘旁边在看什么，过了一会才回复：【……你要我帮你作弊？】 【我俩算一个人，怎么能算作弊？】神奈理直气壮。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你把不同人的查克拉混在一起施术……而你现在就想着让我帮你打游戏，积累一串无意义的数字，还是故意送死？】 【我是消除合成游戏高手，不是故意送死的高手啊。这不是你擅长的领域吗。】神奈非常诚恳。 宇智波泉奈断然拒绝：【我是一个忍者，不做这种事。】 【真没幽默感。】神奈很失望地放弃了场外援助。没关系，以后打牌之类的还可以让他看对手牌，人的底线就是在这样一步步潜移默化中拉低的。她很有信心。 神奈干脆开始完全胡乱操作，力图让这一局在最快回合死掉。 宇智波火松感到越来越力不从心，在对方刻意反向合成的干扰下，得分的阻力大了很多……在掌握优势之后马上就想抓住时间结束吗？真是个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女人！恐怕在她心中，赢比分高更重要！ 但是对方明明每次都留有余地……宇智波火松知道，这是在给她留点面子，让她自己认输。 很快，宇智波火松被逼到死角，填上了最后一个格子，颓然道：“我输了。” 她们现在差距已经接近四千分了，真可怕。 一直在为宇智波火松加油的学生们纷纷愤怒地尖叫起来。 棋阵结束，大火球开始摇晃，宇智波火松有点把控不住。但是那个神秘的女人很快接管了火球，指挥着它直直地向上，在空中炸出大大小小的烟花。 她坐在桌子上，用欢快的语气继续说：“那么游戏仙人晋级！还有谁想来挑战学生会长杯？” 四下里鸦雀无声。 好，装了个大的。神奈在心中欢呼！感谢宇智波泉奈临时援助的操控技术。她擦了擦头上的汗：“如果没人放对的话，我就是冠军了？” 宇智波火核突然：“我来！” 神奈：“……你是学生？”耗都能耗死我，不讲武德！ “有没有‘真正的’学生也想挑战我的？你们最好说出来哦，举手我看不见。”她呼吁道，“真的没有人吗，” 游戏仙人失望地叹气：“你们怎么都没有娱乐精神啊，是现在的对抗还不够有趣吗？那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为了拯救她岌岌可危的查克拉储备，增添了新的规则：“棋盘里会随机生成一到两条线，火球不能跨线而行。也可以生成一些彩色格子，在这些格子里合成火球，得分翻倍！我抽一个幸运观众上来帮划格子和线？要公平不能偏袒哦！” 刚才还在遗憾宇智波火松失败的学生们慢慢缓过气来，不少决定来试一试新规则。 而宇智波火核自愿担当划线第三人。 “火核哥！火核哥！火核哥！”围观学生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神奈蔑视他们。 呵，我不是针对小学生，我是说，在场的各位，论2048技术，都是垃圾。 宇智波火核瞪大眼睛近距离仔细观察，棋盘上不同人查克拉的流动。 “嘭！”宇智波游木败下阵来。 “哎哟，我控制住了！看，放烟花！”宇智波玉虽输尤荣。 “这个加分到底怎么玩啊？”宇智波和也干脆投降。 铁打的划线人，流水的挑战者。一个又一个孩子铩羽而归。 神奈在内心嘀咕：果然那个火松已经是很强的了。现在上来的学生都不如她。一开始还谦逊说自己水平普通？还好她认真警惕，没有翻车。 宇智波火核倒是在挑战者们的失败中慢慢看出了门道。因为神奈已经在棋盘上建立了一个规则场，而将落在棋盘上的火球进行了“初始化”，进入这个场的火球已经有了相同的大小和查克拉量，因此几乎不会在混合中爆炸。 如果这种可以将这种方法应用到其它更实用的忍术上……宇智波火核想着，忍不住激动起来。 他第一次真切相信，这名不明身份的姬君，来到宇智波家，确实是一件好事。 神奈昂起下巴，对学生们头顶的空气说：“太无聊了，你们一起上吧。” ——查克拉快用完了，她得速战速决。 “别太嚣张了！”更多学生果然禁不起激将法，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加入战斗。 神奈送了他们几招反向合成，把他们一个个爆出了局。现场哀嚎遍野。 “宇智波族学第一届学生会挑战杯现在结束！”她悠哉悠哉宣布，“我赢了你们所有人！现在我是学生会长！” 没人反驳。 忍者实力为尊。虽然比赛以这样诡异的方式进行，但最终她赢了是事实。从现在开始，宇智波神奈确实在族学中得到了她想要的地位。唯一的问题是，她到底想要什么呢？ “首先，第一件事，以后大家要叫我游戏仙人。” “所谓游戏，就是一种用来玩的东西……跟一般的忍术不一样，确实是可能不适合用来实战的，但是我相信这对锻炼大家的操控能力很有好处……” 神奈洋洋洒洒说一大通，落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天，她终于可以向一群玩家传播游戏这个概念了！虽然只是一个三四十人的小学校，但是这是她在新世界发展娱乐业的开始！ “最终，游戏仙人对于这些游戏忍术享有最终解释权。” 神奈讲解着，毫不意外地发现孩子们对她最后玩的那个规则最为复杂的改良版2048最感兴趣。带对抗性的游戏本来就比单机好玩，更何况她刚刚用这一招杀穿了学校，肯定在这群小学生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神奈就是故意用挑战赛给改良版打广告的，让更多小孩来玩这个最复杂的版本——这样玩一盘游戏最起码需要三个人，那么最终火球生成量就减少到了原来的三分之一。并且三个人聚在一起玩更容易控制火球，同时也更显眼，更容易被愤怒的家长抓住和管控。 游戏性趣味性和安全性都增加了，我真是个天才！她开心地想着。 “火松、玉、游木，你们几个刚才是表现得最好，分数最高的，你们可以休息，其他人去给我打扫族学！”她一声令下，孩子们一边抱怨着，一边慢慢还是动了起来，他们也知道最近玩得太过了。 神奈嘿嘿一笑，抱住胳膊，做忍者嘛，服从性还是比强的，只要让他们认可你，事情就好办多了。 宇智波斗海没想到这个疑似千手派来的奸细真能收服一群学生，他也不知道该继续隔离她和学生，还是欣慰于她最起码知道要让学生清扫学校。 神奈坐在桌子上，听泉奈给自己播报。她很快发现这群忍者完全不擅长收拾打扫。且不说忍者本来就没有用忍术来建东西的习惯，宇智波也没有合适的查克拉属性。火遁是纯破坏型、雷遁只能增强肌肉而对建筑没用…… 这下真的是宁愿穿成千手了，土遁和传说中的木遁都很适合用来造房子啊。神奈托着腮想，她再强一些之后要找机会研究研究这些查克拉属性——希望这群小鬼到时候都能成为合格的测试员，好好配合本学生会长。 她现在只能感应到火属性的查克拉，如果以后能把泉奈会的土遁和水遁拾起来的话，能玩的花样就多了——五颜六色的查克拉做消除游戏真是绝配啊！ 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给未来生活画大饼！ 神奈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宇智波火核走了过来：“神奈小姐，关于这个……对抗游戏，或许您应该跟斑大人说一下。” “那肯定会说的。”神奈摆摆手。 “您不知道，现在外面局势还是比较紧张的。如果关于查克拉混合的事情能尽快应用到实战上面，我想肯定有利于——” 宇智波火核顿了一下，在孩子们热热闹闹打扫的角落，一只肥猫钻进族学，在他脚边打转。 “我现在就带您去见斑大人。请您出了族学先解除变身术。” “出什么事了？”神奈困惑。 “有关于和谈的新消息，斑大人急招高层开族会，泉奈大人必须出席。”宇智波火核非常善解人意地直接伸手给她扶着，同时发出灵魂拷问：“您还有多少查克拉？” 神奈：…… 糟糕，之前好像，玩过头了…… 族会 chapter 12 宇智波泉奈出席族会的时候，脸色是字面意义上的苍白如纸。神奈不得不帮他分担了一部分支撑身体的消耗，免得他直接倒下去。 所以宇智波斑也说得很快。其实一句话就能概括：又打起来了。 现在虽然两族已经在整体上休战，但是小摩擦也是很难完全制止的。这次事情起因已经不可靠，无非就是本就有旧怨的忍者在任务期间碰上，互相嘲讽几句手下败将或者你们求着我们议和之类的。只是事情闹得有点大，宇智波死了三个人，千手死了两个，重伤一个。 这种纠纷在以往还不起眼，但是在两边大规模休战的时候，就很触目惊心了。 出事的恰好都是两族有名的最不支持和谈的刺头，一场精心设计的巧合，让宁愿死战的如愿战死，千手扉间的风格。 ——如果不想再开战，就老老实实议和，表现出相当的诚意来，别扯那些拖延时间的把戏。 “族中已经受不起再一场大战了。”宇智波斑说。 这是主战派也无法否认的事实，即使最不愿意低头的死硬派族人，也承认在短期内看不到战胜千手的希望。 宇智波泉奈脸色很难看：“这是个人行为，我们可以先假装不知道这件事，然后放出风声——” “泉奈，”宇智波斑打断他，“算了吧，我们不争了。” 宇智波泉奈因为他语气中蕴含的疲惫而吃了一惊，随即更加着急起来，几乎要拍案而起：“族长大人，就是因为决定要谈判所以才得做出强硬态度！” 宇智波斑平静地：“你误会了。族里最近不是一直在往祖宅据点派人吗？我们可以全族都过去。” 族人们：……啊？ 宇智波斑这并不是突如其来的想法。自从宇智波要与千手结盟的消息放出，他一直在努力地镇压族内反对的声音，但是最近的细节磋商，和似乎永无止境的谈判，让他感到越来越疲惫和失望。所谓的和平，也不过是把斗争从直接真刀真枪的拼杀变为阴暗的软刀子罢了，斗争永远不会平息。 宇智波斑并不天真，如果真的能让所有孩子都活下来，他完全不介意收起武器和这群贪婪的人在谈判桌上斗一辈子。但是他开始担心和平的斗争只能在武力的威慑下暂存——现在已经有人想在和谈条款中狮子大开口加入“共同研究两族血继”，那么之后他们会要求什么呢？一旦多年后贪婪再次演化为武装形式的斗争，可能会比现在更阴狠，更致命。 宇智波斑对现在这种谈判所指向的和平的可能……开始失望了。看过一条神奈从异世带来的讯息之后，他开始相信，和平很可能以多种方式存在，而不一定仅仅是他们现在磋商的这种。 ——那么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在一条路上走到黑，强迫自己和族人不断妥协呢？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作为当世最强大而又有和平之景愿的挚友——正是因为对自己行至如今的独特道路感到绝对自信，他们从来不会想要强迫对方也跟自己一样。认真做自己，然后竞争，这样才是对的。 那我也划一块地，按照我的想法认真建设不就好了。宇智波斑想到这里简直豁然开朗。 “族里不想再打了，但是和谈也确实不顺利，也不能强迫族人马上跟千手亲如一家——那就走吧，离远一点就不会再跟千手有摩擦了。”宇智波斑双手环胸，“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族人们：……是这样没错，但是族长您明明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么简单的道理啊！ 宇智波泉奈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明媚了：“是的！离远一点！雷之国气候也更适合磨砺族人修行！并且北地尚武，忍者和武士地位比这里更高，贵族也对我们更客气，人口更少所以更爱护幼童，有些地方甚至有将敌人灭族后收养小孩视为亲子的传统，不论如何都能维系血脉不断……” 他张口就来，快把雷之国吹成地上天国了，同时深恨自己不能给几个心腹下属递眼色——怎么都这么不懂事，都不接话呢！ 反应过来的众人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这个居然越想越有可行性的方案： “雷之国那边应该无人是斑大人的对手。” “他们主要修炼体术比较多，对幻术抗性很差吧。” “老宅据点一直有些旁系族人打理。” “那边物产不丰富，搬过去就得节衣缩食过日子了。” “但北地也没忍族能与我们争，垄断能赚得更多。” “我们人口也繁衍了不少，旧族地需要重新开荒，族中这些年的存款还能支撑，但是过去必须寻找其它进项。” “雷之国忍者都是咸口的……” 也有人开始忧愁：“但是我们大规模迁徙肯定瞒不过千手。” “他们也不想打了，我族主动退让，千手还真敢追杀不成？” “举族赶路本来就消耗很大，如果遇到骚扰还是很麻烦。” “得找个理由把千手骗过去。” 宇智波泉奈立即道：“那就说我死了！” 族人们：……啊？？？ 宇智波斑想也没想：“不行。” 但是宇智波泉奈已经想好了：“对外就说，我今天被这事刺激到了，旧伤复发不治身亡了。我不愿意葬在那个所谓的木叶，在联合之前，要派一支队伍扶灵回祖宅，把父亲和我，还有旧日战死的那些族人也一起迁回去。” 他越说越觉得这样很有道理：“族内还是有很多人是不愿意和谈的，不是我们故意拖着。这些人的情绪也要照顾。所以得大做一场，好好祭拜过先祖，把我们的尸骨都安顿好，实在有一两个不肯投降的就留在祖宅守灵。其它族人才能在火之国真正开始新的生活——我看谁拦。” 族人们：……不愧是二当家，这么奇葩又好像可行的策略真是张口就来…… 宇智波斑：“我说不行。” 其他族人不知道，但宇智波斑是知道所谓“旧伤”是怎么回事的。他这段时间都不愿意去细想这件事。尤其是泉奈回到他自己的身体活动的时候，他能说能笑也会动，怎么不是活生生的呢？但是那种在强大忍者的感知中无法忽视的、变了气息的查克拉又时时刻刻提醒他：弟弟已经死了，变成不知何时就会去往黄泉的游魂了，现在占据弟弟身体的是全然陌生的异界女人。 宇智波斑从来不在幻术空间之外的地方看一条神奈的脸。但是，现在听到弟弟亲口说“我死了”这句话，就好像一个美好的幻术被破除了，宇智波斑简直心如刀割。 “正好‘她’这段时间有得忙，我也趁机偷一会儿懒。还是说，斑哥不肯放我的假？”宇智波泉奈故作轻松地说。 宇智波斑：“我不……” 他猛地抬起头，图案复杂到极致的写轮眼已经露了出来。宇智波族人们感受一阵强大到令人颤栗的瞳力一闪而过，然后宇智波斑抬起头，重新恢复了一往无前的坚定和睥睨天下的自信。 “泉奈说得很有道理。没人反对的话，可以按照他的提议实施。关于迁徙去雷之国这事还有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族人们：没有没有没有。有也可以下次再商议。 一群人争先恐后蜂拥而出。虽然他们没有万花筒，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谁知道族长刚才用月读做了什么啊不能想不能想罪过罪过，还是回去研究一下手头的事情看看对于迁徙计划有什么帮助好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宇智波斑稍微收拾了一下衣服，后退了一点，正经跪坐，这是他跟神奈说正事时的姿态。 神奈：虽然不合时宜，但我想说，你俩刚才在幻术空间呆了整整一小时我都是知道的，现在这样真是欲盖弥彰…… “有一件事情与神奈姬也有关。”宇智波斑说，“在走之前，我想把神奈姬的老家的那些见闻，主要是社会制度方面，拷贝一份给柱间。不会涉及到你个人的信息，也可以隐去这份情报的来源，如果有情报泄露导致的任何问题，宇智波都将全权负责，我许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杀你或者伤害你，千手柱间也不能。我只是想让柱间看看另一个世界，震一下他，免得他一直纠缠和谈——你同意吗？” 神奈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宇智波斑完全可以隐藏自己这个异界来客作为杀手锏来使用，别的不说，光是以她的老家见闻来撰编传递机密消息的密码，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可能解开的。 但是宇智波斑希望共享情报，因为他认为其中有通向更美好的和平世界的钥匙。 ——只是单纯想摆脱千手的话，根本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抛出这么大一块诱饵只为了脱身，手笔可太大了。 并且，宇智波斑实际上也可以不过问神奈的意思而直接做这件事情，但他还是来问了。 “……当然。”神奈回答，“但是还是那句话，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有用没用，也不知道怎么筛选——不筛选也行。这些信息您可以随意剪切和处理。” “——只是作为交换，您愿意给我什么呢？” 交换 chapter 13 “你要跟我谈条件？”宇智波斑的语气有点惊愕。 神奈手心沁出了汗。她当然知道这个世界忍者的规则，宇智波斑的实力让他很少需要谈判。更何况她现在正处于宇智波斑的庇护下，他教她的时候还算尽心，并没有提太多条件。 而神奈自己也不觉得，她提供这些信息是某种牺牲或付出，她只是得抓紧机会达成目的。 “我知道，您已经‘存储’了我的记忆，可以随意处理它。但是您却依旧来问我，这是因为您是一个正直，且很有原则的人。”她开始狂拍宇智波斑马屁。 “正是因为相信您的为人，我才敢说这些话。您毕竟没有在那里真切生活过，写轮眼所读取的记忆恐怕不如亲身经历深刻，我愿意为您补充一些细节。”神奈看着他的脸色，斟酌措辞，“我所生活过的那个社会在几百年前也跟这个世界很像，在贵族统治下也有战乱和贫困。即使在现代，依旧在某些地区爆发战争。我们后来的世界的大体的和平秩序，是建立在‘科学技术’与‘现代化’的基础上的。” 宇智波斑看起来感兴趣极了。 神奈话锋一转：“这其中的关键所在——您知道什么是热力学第二定律吗？” 神奈之前总以为，忍者能从环境中吸收普通人感觉不到的能量，比如修仙里面写的灵气之类的，又或者是龙与地下城世界里面那种元素和魔网。但是并不是。恶补忍界常识后她已经意识到，查克拉确实就是人类□□或者精神力量的综合。不论外部环境如何，只要活着的忍者，即使是神奈这种附身后重新焕发生机的躯体，都可以自发产生查克拉。 也就是说，查克拉是一种可再生清洁能源。许多强者只需要摄入一些白米饭，甚至粮食不足的时候长期吃粗粮，只要维持基础生命体征——就能产生足以毁天灭地的能量。 这是不科学的、孤立熵减的、输出大于输入的、质能不守恒的、神奈老家的那些物理定律无法解释的——可惜神奈居然直到今天早上，看着差点变成废墟的族学，才真正意识到“每个忍者都是一台潜在的永动机”这个概念意味着什么。 物理学不存在了！ 在此之上衍生的一切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那些“粮食产量不足的时候就会自然爆发战争直到人口减少到土地足以承受”或者“社会发展要适应当前生产力”的老家的规律，全都不存在了！ “所以我想，我老家的经验或许不能完全适用于这里，一旦我们真的能解决能源问题，这个世界的上限将会比我们的世界高得多。再也不会有战争了，所有人都吃饱饭根本不算什么，我们可以登上月球，飞出太阳系，战胜死亡，机械飞升——”神奈激动地传销，“只要真的解决能源问题！” 宇智波斑通过快速读取记忆的方式吸收着神奈提及的那些名词，勉强跟上她的思路：“所以你认为现在的关键是？” “科学研究。关于人体生成查克拉的情况，尤其是宇智波这种，依靠情绪而直接产生瞳力，对现实进行改变的血继……”神奈铺垫许久，终于来到正题：“请您把宇智波族学交给我。” 通过一天的相处，神奈已经发现这群孩子们实在可爱得要死。这群“小永动机”并不知道他们拥有着怎样的潜力，只会把查克拉用来拆房子而不会搭房子。但是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乱七八糟的游戏，都可以从这群孩子们身上着手——只要宇智波斑同意。 “我本来就要去族学上学，您也说我需要学习忍界常识，我总是得打好基础才能做研究。在这期间我可能也会有很多胡思乱想，会在族学里面流通，会有像斗海老爷爷这样的人来找您告状……您能接受吗？” 你能支持我用你家孩子实验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宇智波斑是个很有魄力的人，他可以。 “我是族长，只要能为我族带来最终的和平与胜利，我可以代替他们许诺付出前期代价。”他爽快地给出了许可，“但你要想好，你的实力太差了，即使有我的背书，他们可能也不会服气的。忍者做任务，也很擅长阴奉阳违。” 在宇智波斑不知道的地方已经差点把族学炸掉的神奈：“嗯……我会有我自己的办法的。如果过一阵子依旧不能收服他们，您再不管我也行。” 宇智波斑怀疑地看着她的小身板：“行。” 他在心里盘算着，实在不行，到了雷之国之后认真做一场仪式，把这个小菜鸟记成自己的妹妹，行事会方便一点。 神奈松了一口气，才意识到自己背上已经都是汗了。跟宇智波斑谈判的压力很大，但是聊起希望之类的东西，他真的意外的好说话——她在内心浮现出一种不太恭敬的想法，感觉宇智波斑在她的老家，很容易变成中老年保健品诈骗受害者啊？ 还是说这就是强者的自信？反正就算她骗他，他的实力也能应付？ 神奈故作轻松地举起手：“有您这一句许诺就够了，我相信您——那现在您来详细读取我的记忆吧。” 他们花了一段时间“剪辑”神奈的记忆。 写轮眼真的非常好用，帮助神奈回忆起了在老家很多她都不记得的细节。只是对精神的消耗很大，神奈最终晕在了幻术空间里面。 宇智波斑是抱着宇智波泉奈看起来已经毫无知觉的躯体出房间的。 当晚，宇智波泉奈的死讯就传遍了全族。 ———————— 参与“自己”的葬礼是什么样的体验？ 神奈坐在棺材里，非常无语的啃着供在香案上的桃子。宇智波族人们都穿着正式的族服，对于她充满生命活力的举动视而不见，各个都面露悲戚，还有的小声啜泣着，排着队上香、鞠躬、小声和死者告别。 宇智波斑就跪坐在棺材旁边，瞪着一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面无表情，族人们对死者做完仪式后，会再对他鞠躬，但是都碍于他身上恐寂的气场不敢久留。 神奈知道事后自己将会在幻术空间遭到毒打，但是她已经装了整整一天的尸体，躺到发霉了，实在是浑身难受……她忍不住魂飞天外：这群宇智波不是说很厉害的吗？族长一人施术骗过全族可还行？ 【宇智波斑真的好强啊。】她感叹。 可是这样强的一个人，为什么还是过得这么艰难呢？他可以一个人杀穿回之国——即使神奈现在已经渐渐理解了忍者的世界由更多复杂的东西维持，她还是忍不住这样比喻。更不用说如果在神奈的老家，全宇智波都能过得很滋润……这操蛋的世道。 “斑哥可是族内记载以来最强的天才。”宇智波泉奈对于所有夸他哥的话都照单全收。 神奈在葬礼上这么放肆的一个原因是，死者本人似乎并不在意，他正飘在每个来告别遗体的人身边，正大光明地听他们说给“自己”的话，简直兴致盎然。 “真没想到还有机会能旁观自己的葬礼，还办得这么郑重。”他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按照我们族内传统，仪式应该在死后马上举行。但是斑哥吸收我的眼睛需要时间，我都做好他赶不上的准备了。也许他一睁眼就会发现三长老都把我埋了。” 神奈：【……刚见面的时候就听你说，你宁愿你哥不知道你的鬼魂还存在——那时候我就想问了，你这人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吗？】 宇智波泉奈顿了一会，也可能是遗体告别那边有什么引走他注意力的事情，神奈不知道，她看不见也听不见。总之，这个悬浮在她视野中的幽灵好一会才开口。 “宇智波已经打不赢了，在后续可能会发生比吞并灭族更可怕的事情，需要一点别的东西来激发斗志。我已经注定要死的话，死在那时候是很合适的，斑哥明白，所有人都明白。” 但是理性的明白和实际的感情是两回事。神奈在心中反驳。他如果真的明白的话，怎么会在发觉我占据他弟弟的身体的时候那么愤怒呢？ 宇智波泉奈凑近神奈，居高临下观察着她的反应：“因为太弱了，最后唯一能利用的东西就是死亡——如果你一直维持现在的实力，最终也会变成我这样的。作为族长的妹妹光荣地战死，我为你安排过这样的道路。” 【……我知道。什么之后把这具身体让给你之类的话是画饼给你哥的，你自己根本没指望这种状态长久……你没有信任我。】神奈在此刻居然完全冷静下来，对于这样能探知自己心灵的“对手”，控制情绪可能比对话本身更重要。【我知道，你对我一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这么好，对外宣称我是你的第二人格，给我宗家的地位，只是为了到时让我死得更有价值一点。】 神奈如此努力地修炼，并且一直努力接触外界，未尝不是因为她意识到了：这具身体的原主想杀死她。 或者说，就连宇智波泉奈这样强大的人都会死，他不相信完全不懂忍术的神奈能在忍界活下来。他相信她会死。因此，他提前为她规划了“最有意义”的死法，就好像规划他自己的死一样。 但神奈不想死，她想活。 【那么现在，计划已经改变了不是吗？只要活着总会有变化，有变化就有希望——你哥都决心迁族了，这是你生前料不到的吧？而我，即使我实力这么差，也在忍族中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方式……】她坚定地说，【所以你现在跟我摊牌，就是因为你已经放弃这个计划了——你不想我死了，对吧？】 宇智波泉奈看着她。 “……是的。斑哥需要你，你得活。” 在雷之国，宇智波斑更需要一个持续帮忙经营的人，而不是一具能激励人心的尸体。 神奈在内心比了个耶！虽然她附身的这个原主确实心思很深不好对付，但是他的弱点也非常明显，就是他哥。 宇智波斑为了宇智波泉奈的复活而决定善待神奈，宇智波泉奈不在意。 但是宇智波斑为了他的和平梦想而决定善待神奈，宇智波泉奈在意。 神奈赢了！ “但是你的实力太差了。”宇智波泉奈嫌弃地说，“就算我什么都不干涉，你以为你真的能做到什么？你的查克拉量太少了，现在完全依托于精神能量，这样用多了对身体负担很大。瞎创新，连你自己搞出来的棋阵忍术都没法控制。你完全没有一点忍术常识，鬼知道如果出什么意外，之前在族学的时候就会被直接炸死……” 挑货才是买货人。宇智波泉奈开始嫌弃她的实力，质疑她的计划到底可不可行——正是因为他真的开始想要她活了。 神奈保持着良好的心态，将各种刻薄的话语自动过滤掉，只得到一个结论——宇智波泉奈说她得更努力练习忍术，增强查克拉，而他会教她。最起码他看着，不能再有那种“完全不知道一个忍术有什么后果就去试”的愚蠢行为。 好耶！宇智波斑天天骂她呢，骂到最后都不想亲自教了，现在有人接手，真是太好了。 “做不到这些的话，就用你的死激励一下族人好了。”宇智波泉奈笑着说可怕的话来恐吓她。 哈哈，他激励人奋发上进的方式还挺独特的。神奈淡定地想。这样有啥说啥比之前温温柔柔的像个假人要踏实多了。 【最起码我确实可以帮忙约束孩子们。在紧急迁徙的过程中，他们很容易闹出动静的，有本学生会长看着就好多了！我是很有用的。你别老是唯实力论嘛。】神奈自信道，【再做个约定，如果宇智波能成功在新地方安顿下来的话，我一时半会应该是死不了了。到时候，你能不能对“我俩”一起好好活着这件事做个长期点的规划？】 “你怎么不提跟斑哥扯的那些长远的东西了？” 神奈哼了一声。 她已经看明白了这兄弟二人的性格，宇智波斑会被大义打动，而宇智波泉奈更务实。所以劝宇智波斑要画大饼，要说梦想、未来、和平、改变世界。劝宇智波泉奈就得说实在的，迁徙过程中帮忙约束小孩，多务实啊。 但是宇智波泉奈今天转了性了，他托腮点菜：“你也试试用那些东西说服我一下。” 神奈：……还挑上了你！ 她立即切换到传销状态，自信地画起务实的饼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死掉还有很多可以利用的东西！我想改一下族学制度，强制所有小孩入学，别再教出你这样阴沉沉每天想死的人了。你不觉得用幻术刺激情绪开发瞳力是可行的方案吗？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么多年都没人试过？此外，我觉得忍者也得把查克拉投入生产经营中去，别管那些武士不事生产的屁话。如果以后能实现家族之间的知识互通，学术交流，就能极大提高忍术发展的速度，我们甚至可以办一所联合忍者学校——要很长时间，我需要你和你哥的支持，就这样，干不干？】 宇智波泉奈飘在空中，一直等到神奈实在想不出来饼了，才悠哉悠哉点评道：“真是纯洁清澈又天真浪漫的想法，有千手柱间八分神韵。” 神奈：……你这是什么标准啊？我怀疑你想说的是清澈的愚蠢是吧？ 宇智波泉奈自有评判标准：“怪不得斑哥会被你说服。你要做他最贴心的妹妹，把千手柱间比下去。” 你绝对在骂我对吧？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恨你哥就吃这一款？ 道理我都懂，人家是真的强，而我是个跑三步都喘气的废柴，我也配得圣母病？但是这病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得的，你嫉妒也嫉妒不来啊，嘻嘻。 她精神抖擞起来：【把他比下去也是长期规划的一部分吗？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厚脸皮这一点也挺像千手柱间的。” ……果然千手柱间在你这里是贬义形容词对吧！ 【那就约好了，我俩一起好好活下去……】神奈固执地重复，【跟原来那种动乱的时期告别吧。】 宇智波泉奈没有再说话。他凑过来，控制神奈的身体站起来，走出棺材，到宇智波斑身边跪坐下来，握住他的手。 告别遗体的队伍快走到尽头了。在最后几名族人对着空棺材悲戚的抽泣声中，宇智波斑沉默地回握他的手。 【行啊。】宇智波泉奈说。 宇智波斑站了起来，在全族的注视下，天降黑色的火焰，将神奈留在棺材里的那件衣服烧成了灰。 战国局势复杂，土地稀缺，宇智波一族是流行火葬的，按照传统都是由亲人自己动手。而宇智波斑没有这个机会为弟弟送葬，只能立衣冠冢。他走过去将灰炽装进骨灰坛子。 “时间紧张，先行部队今晚出发。” 石碑 “什么？宇智波泉奈死了？这不可能。” “宇智波已经举行了葬礼，这是全族的大事，是很难作假的。”千手桃华也感到难以置信的不真实。但是宇智波那边的动静很大，葬礼办得很郑重，即使对宇智波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谁会付出这么多，用自己的死来撒谎呢？况且平白损失一个高端战力，对于宇智波有什么益处？ “如果这是假的，那么唯一的作用就是再继续推迟两族谈判。”千手扉间思忖着，“但是拖下去又能怎么样？大哥也压不住族人太久——并且这不是他的风格。” 千手族内也有趁机将宇智波赶尽杀绝的声音，但是都被千手柱间压了下去。继续拖延下去只会进一步耗尽族人的耐心，和千手扉间的耐心，导致盟约条款划向对宇智波更不利的方向。 这样绝对示弱的，真的不像宇智波泉奈的风格。要么他真的死了，要么就是有大阴谋。 “探子们不能靠宇智波族地太近，但近期遥遥地探听到了大规模的轰炸和爆破。宇智波泉奈死前，他们族内可能已经出了问题。” 到底是什么问题呢？这令千手扉间也感到困惑。 两族目前是休战状态，很快宇智波那边的正式信息就通过约定的渠道传了过来：一切协商活动都暂时停止。宇智波族内的主战派组织了声势浩大的葬礼，作为对和谈的抗议。除此之外，他们还打算按照宇智波泉奈的遗愿，把尸骸千里迢迢送回祖宅，大有“死也不愿意埋在这里”的意思。 千手扉间怄得要死：“宇智波斑连族人都管不住？说不定是他死了也不一定。” 千手柱间也非常沮丧：“我昨晚去了一次宇智波族地，我能感觉到斑，他的气息依旧那么强大，但是很悲伤……我猜他应该不想见我……” 千手扉间立刻转移了注意力：“您一个人去宇智波族地？最起码要提前跟我说！” “啊呀别担心你看我不是挺好的——” ———————— 宇智波通知千手，他们决定将大量战死的族人迁回雷之国。 为了表示和谈的诚意，以及保护全族，宇智波斑本人是必须要留在火之国的，不然恐怕他刚走，宇智波族地就被敌人一锅端了。但是送葬的队伍也不能不郑重，不少长老和族老都行动了起来。 千手的探子确实很快察觉到宇智波在大规模打包行李，准备长途出行，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拦干扰——宇智波几次给千手送了信，充分表明了因为二把手的逝世而导致族内一片混乱的情况。这样主动示弱的态度使得不少千手族人得到了精神上的满足，未来若再次重启谈判，宇智波就得矮一头了。 至于更激进的族人，也不是很想出现在明显心情不好的宇智波斑面前。这尊杀神估计正想要多弄死几个挑事的千手证明他的留守很有意义呢！ 几乎肯定的是，以自家族长的脾气，这时候还作死去招惹宇智波斑的人他都不会护着…… 没有干扰，宇智波一族打包行李的过程显得不可思议地自在。先行部队已经悄悄上路。正在准备中的大部队甚至还光明正大地接了几个顺路的长途护送任务，预备在送葬过程中小赚一笔。 当然，只有几个护送贵重小物品的任务是真的，所有与忍者同行的商队都是宇智波本族假扮的。 更多之前未上过族学的儿童、已经开始出任务而被召回的少年聚集在族学中。成年人都忙得人仰马翻，族学就成了临时托儿所。这些孩子们是会留到比较后期，与宇智波斑本人一同行动的。 神奈肩负着安抚孩子们的重任。他们和绝大部分族人一样，都以为宇智波泉奈真的死了。 根据神奈观察，这些孩子们早就有了死亡意识，甚至大多都有重要的人死在战场上。他们在此时此刻表现出来的悲戚，与其说为逝者悲伤，不如说是对家族失去一根顶梁柱的恐惧，以及对二当家的死亡所引发的一系列动乱的茫然。 “我们之前不该这么调皮的。”宇智波火松抽泣着。她是宇智波火核的妹妹，有机会接触到泉奈大人，他甚至给她吃过糖。心中有了确切的逝者的影子，死亡对她来说又更清晰一些。 神奈故作轻松地说：“这样炸毁很多东西，不就正好不用修了吗？” 举族搬迁，还要把队伍压缩在看起来不多的商队内部，因此一切都从简，只允许族人携带一点重要物品。 带不走的东西都必须销毁，以免族内情报外流。这对于宇智波斑来说也就是走之前放几个巨型火遁的事情。但神奈还是鼓励宇智波火松：“我们这样也是帮了斑大人的忙呢！” 宇智波火松还是闷闷不乐。神奈想了想，得给这可怜孩子找点事做。“别想那个啦，现在我们有要紧事情做，你不觉得我们族学出了些问题吗？” 宇智波火松：“什么问题？” 神奈：“新来的这些同学，他们明显不那么合群啊。我就发现你们几个总是凑在一起玩。其它同学都互相之前关系不好，互相戒备。甚至之前还出现了一个同学对空气释放忍术玩，另外一个同学以为他在攻击，本能还击的情况！为什么？” 关键是，新来的同学还不承认她这个学生会长的权威。 宇智波火松：……因为在你之前，大家不会对空气释放忍术玩，只要用忍术就是为了攻击啊。 她耐心回答：“新来的很多是平时不上族学的，在家学习，我们都不熟，还有些是很少上学长期出任务的。” 神奈很快发现，宇智波虽然说是一个家族，但是族内人员驳杂。除了两代以内近亲，其余人也就是像同事一样相处。如果不一起上学也不住得近，那么孩子之间根本没什么感情。 为了照顾族人们敏锐的神经，宇智波平时有不在族地用忍术的习惯，大多洗衣做饭生活都是靠双手勤恳劳动，一用忍术就意味着攻击或者敌袭。至于族学也多教如何完成任务，所有人都会对抗，对于大范围合作并不重视。这群小孩最大的合作经验，也许是团结起来对付宇智波斗海那个老头。那么，不常来族学上学也不参与招惹校长活动的同学们，彼此之间就很生疏了。 他们甚至对族学流行的火球棋阵不太感兴趣！因为族学里面的孩子现在都已经两三成组，有了固定的游戏搭子，这些新来的插不进去！ 这样可不行啊！按照神奈的计划，同学们得团结一致！ 她神秘地凑过去，对宇智波火松支招：“我再教你一手，或许能改变我们族学大家彼此之间不熟的情况。” 这是一个魔改版火球棋阵，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棋阵，因为其中每个火球都是自由的，并不局限在格子中。只需要为其指定一个方向，就能不断合成相邻的火球。 没错，这就是合成大西瓜·火球版。 它比2048的自由度更高，也更难控制，但是如果是已经开始出任务的青少年，或许能胜任。关键是它不需要算数，原理一看就会，适合用来给这群没玩过游戏的同学。 “你去传播，让每个人都会玩这个版本。只要全部教会，我让你当学生会副会长。”神奈画大饼。 这些新来的都不服气她，她可不想当众再搞一个表演赛了，不如让宇智波火松来管他们。而宇智波火松再在学生会里面挂个名，一看就是神奈的下属，这个权威不就建立起来了吗？ 宇智波火松已经转不开眼睛了，她可能天生就是合成游戏狂热粉：“这个还蛮好玩的诶……就是有点难控制。” “如果在操作控制上有所困难，那在理论上学会也行。”神奈拍胸膛，“去吧，我相信你！” 她要一步步折服这群小屁孩！ ———————— “总之，我觉得这样下去可行！一群小孩整天苦大仇深算什么样子？一起玩是最容易让人熟悉起来的，如果这个也没有吸引力我就整点桌游来……更何况合成大西瓜有一定实战价值的，今天一起玩明天就能一起战斗！” 神奈滔滔不绝地向宇智波斑报告着工作成果。 ——说把学校交给我，我就肯定带好。你还担心这群小孩不服我，我都要当上将军啦！ 宇智波斑心不在焉地听她说话，左耳进右耳出，他盘膝坐在地上，盯着前方的一尊石碑，皱起眉头沉默着。 “泉奈，还能看见上面的字吗？”他突然问。 答案是否定的。宇智波泉奈回到“肉身”中的时候跟神奈一样是看不见东西的，当他飘起来的时候作为幽灵能看到外界，但是显然无法再使用写轮眼的瞳力。 “他说现在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块普通石头。”神奈转述道。她茫然地看着宇智波泉奈大概围着应该是大石块的东西飘来飘去，这是在干啥？ “传说宇智波一族是六道仙人的后裔，这是六道仙人留给后代的石碑，上面记载了我们一族的许多秘闻。写轮眼的瞳力越强，就能看到越多。”宇智波泉奈耐心给她解释。 “在我生前，上面写着至亲的死亡能带来万花筒之上的眼睛。” 神奈：哦，所以你的自毁倾向居然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六道仙人，能不能传点好的？ 宇智波斑确实在宇智波泉奈死后得到了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之后先是神奈突然到来，又是与千手一族的和谈，族长每天都很忙，根本没空管什么石碑。直到今天要将这些祖传之物也打包带走，宇智波斑才有空走进神社，而后立即意识到石碑上确实出现了新的内容。 宇智波泉奈担心地漂浮着，不管他再怎么瞪眼，都搞不明白他哥到底看见了什么——难道永恒万花筒依旧不是写轮眼进化的尽头吗？这次石碑会要求宇智波斑失去什么东西呢？ “互斥二力，相与为一，孕得森罗万象……”宇智波斑皱眉冥思苦想。 神奈：这是什么，查克拉永动机的制造方式？——听起来很像磁铁啊，一头S极一头N极，相斥相吸……然后电气革命孕育出了现代化的一切。 把文明的钥匙刻在石头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六道仙人。 “请听我一言，”她勇敢开口胡说八道，“您知道什么是法拉第定律吗？” 畅想 月黑风高之夜，千手柱间又一次拜访宇智波族地。他打算再次遥遥看一看宇智波们打包行李跑路，并确认宇智波斑没跑，再悄悄地走。 但是这一次，他不能悄悄离开了。一颗恐怖的黑色圣诞树，突然从旁边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柱间——” 千手柱间浑身一激灵，这个世界上能潜行到他身边的只有一个人！ 斑终于愿意出来见我了！他激动地想，反手握住这只胳膀就是一个扭摔。对方卸掉了力道还了他一脚。一秒快速过了几招基础体术，宇智波斑打出了感觉，使出了火遁。 两个人一句话没说，就在宇智波族地外面打了起来。 宇智波斑一开始只是想给千手柱间捎个话。但是这是他得到永恒万花筒之后第一次跟千手柱间私下见面，最近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他好久没活络筋骨了。 ———————— 宇智波族地内，正有一群睡不着的年轻人围在一起，开夜会。 神奈手捧一个小火球，把这东西当提灯用，主持着晚会：“今日我们聚在这里围炉夜话，是为了悼念过去丧生在战乱中的家人们……” 想培养感情，先诉苦！大家都是一家人，都有亲人死了，这不是应该非常亲近才对吗？ 她咳嗽一声：“就让我给大家起个头吧，永远怀念我的义兄，泉奈大人……” 有几个新来的学生明显被这个名字吓了一跳。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开始讨论这个“学姐”是什么身份。 虽然就是宇智波斑私下提了一嘴，一点正式手续没办，但是狐假虎威还是很好使的。神奈对于效果非常满意。 她悲伤地继续讲述：“现在想起来还是令人落泪，每天我醒来都觉得，泉奈大人的音容笑貌尤在眼前……” 气氛慢慢烘托到位了，有人开始哭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怀念起宇智波泉奈。 神奈身边宇智波泉奈本人：……啊我这么受欢迎啊。 神奈做了结语，她一抬手，手中的小火球飞到众人中央：“我们族人的尸骸都是在火中化为灰烬，我相信他们的意志依旧在火中守护着我们。每当我思念泉奈大人的时候，我就这样点一团火。” “我说完了，还有谁想跟我们说说自己的亲人？” 宇智波火松作为一个优秀的托，接过话题开始聊她小时候听说自己失去父母的那天。 她和宇智波火核的父母在族内也小有名气，有同学开始跟着附和。宇智波火松第一次发现这么多同学原来都见过她的父母。她流着泪说完，也结印吐出一个小火球，与神奈丢在中心的那个融合成一个更大一点的火球。 “将大家的思念汇聚在一起……” 集体追悼会进行得很顺利，氛围也很热烈。所有宇智波都哭肿了眼睛，仿佛一夜之间，这群彼此还有点生疏的孩子就成了最亲密的家人。 神奈晃悠悠地指挥着那个已经十分巨大的火球升空：“烟花会把我们的思念带去黄泉……” 她控制这个火球略有吃力，但是周围同学们也在帮忙，倒不至于失控。神奈目送着火球越升越高，心中依旧带着淡淡的惆怅，和一切顺利的欣喜。 “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天旋地转，神奈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地、地震了？” 孩子们熟练地掏出苦无结好手印摆出警戒姿势。宇智波火松注意到，他们的配合比起今天白天似乎好了很多，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了一句，神奈大人高明。 而后她才反应起来，这位主意挺多的学生会长，似乎下盘有点不稳。 她凑过去扶着神奈，把人拖到警戒圈中心。远方爆出的强光把神奈的脸印成了蓝色。 周围警戒的孩子们齐齐吁了口气：“是斑大人啊。” “我还以为我们的大火球爆炸能有这么大动静呢。” “斑大人怎么半夜跟人交战？敌人打上门来了？” 一头雾水的神奈抱住火松不撒手，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动静。惊慌的家长来族学找孩子了。短期的骚乱渐渐平息了。 为什么这群家长都待在族学不走了？为什么象征性地派出几个人围在周围警戒之后，邻居之间互相开始分享瓜子了？ “还是这棵树上视野最好。” “看到那一下没有？帅哦！” “我开眼记下来了，回去反复回放！” “斑大人好强啊！这就是永恒万花筒的实力吗？” “他收着在打呢，把千手柱间引到远处去了，不然也不用孩子们拆了，今天这里都要塌掉。” “唉，以往总是忙着厮杀和逃命，很少有机会这么近又这么安全地看斑大人放须佐能乎……今天确实长见识了……” “只来了千手族长一个人吗？哼，真是嚣张！” “斑大人说只有他一个，没我们什么事，别掺和。” 尾椎骨还在疼的神奈：……搞什么啊宇智波斑！再晚三分钟我就能升华围炉夜话主题了！ ———————— 轰轰烈烈的战斗持续了一个晚上。 宇智波族人逐渐从激动到镇定。千手那边也很快得到消息，千手扉间骂了几句就让族人们该干嘛干嘛去。希望这次打完之后大哥别天天往外跑了，他无奈地想。 黎明微熹，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气喘吁吁地躺在南贺川下游河畔的草地上，两个人都感觉很畅快。 千手柱间觉得他往宇智波族地跑真是跑对了！ 宇智波斑整理完铠甲上的破损处，开口：“好了，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有正事。” 千手柱间顿时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他一骨碌坐起来：“斑，真的很对不起，你弟弟泉奈的事情……” “世上死的人多了去了，你每次都往自己身上揽是有什么毛病吗？别摆那副丧气脸！没错就别道歉！”宇智波斑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他。 顿了顿，他补充：“我必杀千手扉间。” 千手柱间的脸很白，没有再说话。宇智波斑再次揪着他的领子亮出写轮眼的时候，他也没有反抗。 三秒之后，宇智波斑放开了千手柱间。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千手柱间语无伦次，“那个世界，那个世界……” “很好。是吧。我这辈子做梦都梦不到会有这么好的事。”宇智波斑双臂环胸，他在第一次见到秋梨院一条神奈之后便内心震撼，但是直至此刻，才终于发出积压长久的惊愕。 “我也没想到，你愿意告诉我，斑……”千手柱间的眼睛很亮，“谢谢你告诉我，斑。” “可是他们怎么做到的？”千手柱间身具木遁，对农产业的变化更加敏感，“那些叫化肥的东西？是了，我能感觉到土地也有力量的……我们做不出来那样的机器，但是最起码可以用木遁松土……” “是啊，我已经试过用那个方法调整火遁的温度，确实能烧出一些更硬的东西。” 宇智波斑喃喃：“我想，如果能把各族忍术综合起来，让孩子们可以去不同的家族交流学习……” 千手柱间畅想着：“我们也可以试着做一个那样的医院，靠给大名和贵族治病来获取他们的报酬，比做任务容易——他们尊重知识，所以尊重老者，哪怕是没有行动能力的残疾的老者……” 他们聊了很多，一直到太阳从山后面完全升起来。有点刺眼的朝阳映在人脸上，千手柱间觉得他这辈子从未这么幸福快乐过。如果时间不能永远停留在此时此刻，那一定是因为他们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 “斑，我们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宇智波斑侧过头看着千手柱间，心中有千般万种豪情壮志，同时又一片坚定的宁静。 “看完那些资料之后，我决定去一趟雷之国。” 启程 今天就对千手柱间说雷之国的事情，并非宇智波斑的本意。但是一旦开口，他就意识到自己有许多话想说。 “你应该知道，宇智波的先祖居住在雷之国。北地多云雾，常年电闪雷鸣。据我所知，这种东西与那个世界所谓的‘电气’有所关联，它还能制造出一种同时融合阴阳的力量的石头，名叫‘磁铁’。巨大的闪电的威力超过绝大部分忍者能释放的忍术，如果能把它收集利用起来，肯定很有帮助。” “……是哦！论对雷遁的掌握，世间无人能超越你。斑，你去一趟也好！”千手柱间很快被说服了，为了更好的生活而驯服自然的伟力，这不正是强者的担当吗？尤其是宇智波斑为他展现的异界中，“电”确实起到了相当的作用。还有什么比发现宇智波斑也在考虑跟他一样的事情，甚至已经做出了下一步的规划更令人愉快的事呢？ “我真开心你跟我说这些，斑。”他咧嘴笑了起来。不论是关于异界的秘密，还是宇智波族长在这个关键时刻打算离开的情报，宇智波斑亲自来通知他，都是对他的信任。 礼尚往来，千手柱间非常不见外地问：“要去多久？你不在的时候需要我帮忙照看一下你的族人吗？” 宇智波斑微妙地瞥了他一眼。千手柱间马上摆手：“当然你不说也可以！这段时间我再不往这边来了！我会看好千手的年轻人的！” 宇智波斑：“……只要你不说，所有人都以为我在，没人敢在这时候闹事的。” 千手柱间却一下子脸色变了：“你真的会留人下来吗？你……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双方相对无言。 宇智波斑先移开目光：“……我就说骗不过你。” 千手柱间瞬间抓狂了：“斑！！！” 宇智波斑拧起眉毛：“这次千手让步很大，我知道千手族内有对你有不满的声音，你就是太和善了才叫他们那样骂你。” “他们会明白的！等到我们把村子建起来之后他们会明白的！等你真的驯服雷电……所有人都会赞颂你的！所有人都会爱死你的！”千手柱间想抓着宇智波斑的肩膀拼命摇。 “柱间，我们——有时候我觉得，强迫心怀仇恨者握手言和并不是最好的方法，你我虽然能用武力镇压，但是以后呢？就连那个世界也从来不缺勾心斗角，先给彼此一些空间吧……” 千手柱间强颜欢笑：“斑的幻术真是越来越真了啊哈哈哈……”他垮下脸：“能不能假装刚才都是你在骗我？” “不行。” “那给我一个明确的理由！” “我只是试一试我自己的方式。” “什么方法？斑，如果那是行之有效的，你得告诉我，我需要你指引我——” 宇智波斑将双手放上千手柱间的肩膀，绚丽的永恒万花筒直直瞪着他：“你会问我怎么用写轮眼的吗？” “不会。但不一样，那是因为……”因为我自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忍术。千手柱间收住声，他明白了。只能苦笑道，“你好残忍啊，斑。” ——你怎么能在刚刚跟我说完这么多之后，要求我自己去寻找一条没有你的道路？ 宇智波斑继续说下去：“柱间，你是不一样的，你有你自己的优势，全世界除了你没有人再能做到的——我告诉你我打算去雷之国把所有忍者打一顿，你会照我说的做吗？” 千手柱间皱眉：“不会，可是这个……等等——你早都计划好了要去揍雷之国的忍者？你一开始就打算要在那边长住？你一开始就——” 宇智波斑咳嗽了一声不说话了。 千手柱间又重新说服了自己：“北地在战乱，你还有族亲在那边，舍不得他们受苦是吗？是啊，一路往最艰难的地方走，那才是你了。” 宇智波斑：“……总之，三年之后我就能结束北地的忍族战乱，五年之内雷电应用之术或许会出成果，如果在这期间你或者千手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会很失望的。” “当然不会！” “——如果你没有叫我失望的话，那时候，我们再谈谈。”宇智波斑低头处理自己的伤口，他有点轻微的洁癖，又没有那么好的愈合能力，还是得包扎一下。不像千手柱间这个牲口虽然身上看着也血呲呼啦的，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千手柱间用力抹了把脸上干掉的血痂，重新露出笑脸：“就这样约好了！你不许再骗我了！” 宇智波斑也对着千手柱间笑了：“骗你也不好玩，下次不了。”他右手摁着刚才扯下来的一小块属于千手柱间的肉，小心地把它们一起包扎进绷带里。 ———————— 安抚这种东西，就像按下葫芦浮起瓢。宇智波斑头疼地想，搞定一个，就搞不定另外一个。 宇智波泉奈正在发脾气：“您跟我说只是去送个消息！” “柱间是个讲信义的人，他说不会就不会……” 宇智波泉奈第三百次重复：“可是您跟我说只是去送个消息！用幻术进行公事交流！不说多余的话！一句话都不说！” 宇智波斑第三百次回答：“他一句话都不会往外说的。别摔东西了，划到你怎么办。” 宇智波泉奈：“呵呵，这点玩意伤不到我。我就知道，哥是不是因为我看不见了就不打算跟我商量大事了？” 宇智波斑不说话了。双方相对无言，酝酿着情绪准备第三百零一次——神奈受不了了。 幼不幼稚啊？我的时间也是时间，我的查克拉也是查克拉啊！ “咳咳，反正生米煮成熟饭……啊不是，我是说，反正木已成舟，泉奈啊你别气了，生气不能解决问题。”神奈接过身体控制权，开始努力和稀泥，“咳咳，消息可能已经泄露出去了，为防夜长梦多，我们与其在这吵架不如赶紧走吧。” 宇智波斑条件反射开始辩护：“柱间会保密……” 别说宇智波泉奈在用幽灵语骂骂咧咧了，神奈都快受不了了。她大声说：“走不走啊族长大人？我好像看到火核君在外面徘徊了！他肯定很困惑您到底做了什么把泉奈惹成这样啊！” 宇智波斑哼了一声：“火核一整天在族地那边组织第四批队伍。” 提到正事的他勉强变回了酷哥的形象：“那走吧，是得加快一点进度。大人还好，孩子可能有点难办。” 神奈精神一振，终于到了她熟悉的领域：“说到这里，您可能还不知道，我目前已被宇智波族学推举为学生会长……我可以搞定他们！” 宇智波斑确实惊了一下，虽然确实曾给予她参与管理族学的许可，但是在他的规划中，那大概是在到达雷之国之后的事情：“你能行？” 神奈双手叉腰：“……我可是游戏仙人，不要小看我啊！”不要小看2048！ 2048有多好玩呢？它在开源后曾经创下3个月下载7亿次的记录，之后不断推出不同的魔改版本，甚至发展为一种合成大类游戏模式。目前在宇智波族学中，神奈推出了对战版、3D魔方版、大西瓜版……每一项都大受欢迎。 在族学待得久的宇智波小孩已经融洽得仿佛青梅竹马了，就连之前本来较为孤僻的孩子们，先是一起思念亲人又一起看宇智波斑放烟花，最终一起在树下睡成一团，现在关系也好了不少。毫不客气地说，这都是她神奈的功劳。 她做了这么多，当个学生会长怎么了？ “不信是吧？那你亲自去族学看看啊！”她热情地挽上宇智波斑的手，拉着他去参观族学。 族地里的人走了不少，剩下的不少为了收拾方便，也不太回家了。这几天都有孩子干脆就住在族学里面，经历昨晚的远方突现须佐能乎之后，更是所有孩子都聚集在族学里了。 神奈一进族学就受到了小朋友们的热烈欢迎：“神奈姐姐！”“是会长！”“仙人带着斑大人一起来了！” 宇智波斑有些惊讶：“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呢？只是在宇智波斑跟千手柱间畅谈理想的夜里，地动山摇，火光四射，族学无人入眠……神奈干脆跟这群孩子一起玩游戏，她赢麻了。 神奈的查克拉量肯定不够玩一个晚上，但是她可以进行场外指点啊！这个世界又没有观棋不语的规定，神奈溜达到玩火球的小朋友身后，就开始胡乱指点。哪里快爆炸了她就去哪里救场，很快闯下赫赫威名。 一个会做游戏又会打游戏的人，成为孩子王不是很正常吗？ 孩子王得意地跟宇智波斑炫耀：“也没有，就是刚刚你跟千手柱间打架的时候我跟他们打了个赌。”我赌我能把刚跟千手柱间打完的宇智波斑搞来族学开粉丝见面会，他们都不信。 神奈叉腰对着孩子们：“怎么样，当着斑大人的面，说你们服不服我？” 小朋友们互相交换惊诧的眼色：她真的把斑大人请过来了？泉奈大人真的是她亲哥？ 他们当然是彻彻底底服了！宇智波火松作为一个合格的托，窜出来振臂一呼：“会长真厉害！” 群情激奋，甚至有大胆的小朋友开始接近宇智波斑。宇智波斑还在消化“他们昨晚私下里给泉奈开了个小追悼会”这个消息，双手环胸，罕见地没有拒绝孩子靠近。 有个小男孩用力扯了一下他的铠甲，用赞叹的语气说：“是真的！” “是活的斑大人诶！” 宇智波斑：……他有点不耐烦了。 神奈赶紧打圆场：“同学们，斑大人过来是说正事的！因为昨晚大家都知道的那谁的原因，我们的计划发生了变化！本来要分批次走的同学们，现在都马上动身，大家得全程听我的！现在按照你们平时最常用的对战组合三人一组列队！” 有些孩子们在耸肩，倒也都还算配合。宇智波斑啧了一声，怀疑她是不是把这群几岁就开始执行见血的任务的小魔星当成真的幼稚晚辈了。不过效果还不错。 神奈激情画饼：“我搞到了新的游戏忍术，跟这些改良版不一样，是完全不同的玩法！整个行程中哪个小组，表现得好最听话，我就先教谁哦！并且告诉他们得分秘籍！” 有些人无动于衷，但另外一些年纪偏小的孩子们瞪大了眼睛：“真的吗？” 神奈：“你们伟大的学生会长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做个新游戏对于我来说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之前不搞是因为我用小火球就能打败你们所有人。” 众人：……好嚣张。 还是信一下吧！毕竟是为了一个赌约能把族长请来的牛人。 ———————— “宇智波们真的只是回去送葬？” 千手扉间狐疑地看着千手柱间，后者爽朗笑了两声：“我确认过啦！斑也是这么说的！他们族内矛盾有点大，所以干脆我俩打一场让他散散心，也威慑一下那群人啦。” 很合理的解释。千手扉间早已接受了他大哥跟隔壁敌对族长两个牲口喜欢靠打架来散心的事实，也许谈判那么久不打他们皮痒。他冷静地分析：“有地方不对劲，您可能被骗了。我得去一趟，感知……” 千手柱间大惊失色：“不要去啊扉间，你会死的！斑现在更强了，你不知道他砍人有多疼！” 千手扉间不为所动：“惹不起我总能飞雷神。” 千手柱间无法用理性说服，干脆一把张开双手用力抱住千手扉间：“我不能没有你扉间！别死啊！别丢下我！” 千手扉间：“……您的演技很浮夸。请放开我。” 千手柱间只好松开怀抱，双手合十，诚恳地祈求：“先等一下好吗？最起码等我再试探几次你再去？我不能承受再失去你的风险，可怜可怜我的心脏吧！今天它还被斑踢了几脚，现在还跳得很疼呢！” 千手柱间说到此处，再一想到宇智波斑打完就要走，想到他们所见的那个世界依旧有所争纷，不禁悲从中来，真的落下泪来。 “扉间，我希望你活着，木叶明亮的未来里面应该有你。你要跟我一起，你总是能看到我看不到的事情，这次宇智波的事情也是，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害怕……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跟你说……” “这确实也是我的愿望——您别说得跟我已经死了一样。”千手扉间有点不自然地说，“放心，我不会没事找死的，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那些事情都比战斗重要。我的命比宇智波斑珍贵。” 千手柱间倍感欣慰：“那你最近都不要离家族太远，出远门之前告诉我一声，出国的任务都安排给其他人……不要单独跟任何宇智波接触，最起码让桃华陪着你……如果你怀疑自己有哪些方面不对劲，可能是中幻术了，你一定要马上跟我说。不对，你在我身上打个飞雷神印记吧，有问题马上发动……”他一条一条掰指头算，就好像弟弟离开眼皮子底下就会立刻死掉一样。 千手扉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大哥，打算把我关到死吗？” “也没有那么夸张吧？只要跟我说一声，去哪里我都陪你！扉间大人请放心，千手柱间随叫随到，誓死保卫您！”千手柱间用力拍着胸膛。 他拍着拍着又突然有点惆怅，“也许再过个一两年他就没那么生气了……” 千手扉间眯起眼睛。以千手和宇智波族地间的距离和平时摩擦的频率，想完全规避一个对他心怀杀意的宇智波，确实只有“关到死”一个选项了。但是为什么，大哥一直三令五申让他不要独自出远门呢？ 三天后，千手扉间使用了他的传唤权，招来了他的保镖。 千手扉间坐在桌子后面，一副要严刑逼供的样子：“把宇智波斑那天跟你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一句话都不许漏。” 千手柱间抵抗了十秒钟，叽里呱啦招了。 指尖点着卷轴，千手扉间垂下眼睛，看起来并不生气：“大哥终于愿意跟我说实话，我很欣慰。” 千手柱间瞥他的脸色：“扉间？这是新送来的情报吗？”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啊，是我们的探子半小时之前从北边加急送过来的消息。”千手扉间捏着卷轴，“您还不知道吧？汤之国的辉夜一族跟路过的宇智波队伍打起来了。他们可是踢到铁板了，本来以为逮到几个落单的宇智波，结果后援源源不断，就连被护送的商客都是忍者假扮的——我说，这不是送葬的队伍吧？” 千手柱间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以及，他们大队伍的行程比您说的早得多——看来宇智波斑也没有对您全说实话嘛。”千手扉间愉快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