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书杰程晓琳》 第1章这辈子不卷了 2011年3月12日，周六。 京城朝阳星河苑小区16栋3单元703室，这是一套两室一厅不到90平的房子。 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了，但次卧的灯还亮着。 曹书杰又忙过了头，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他的额头长时间压在电脑键盘上，被搁出了几个方块状的红印子。 台式电脑显示屏上还闪烁着亮光，打开的word文件上，满屏的字母n。 这种熬到下半夜的状态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每天只休息四五个小时，他太累了，鼾声如雷。 程晓琳半夜起来给闺女萌萌换纸尿裤，听到了隔壁传来的鼾声，她止不住的心疼。 下床，轻手轻脚的开门，又关上了主卧的门。 来到次卧里，程晓琳都不敢迈大步，走到她老公身边，伸出手轻轻的推搡了一下，呼唤着：“老公，老公…” “诶？”睡梦中的曹书杰哼哼了两声，刚才睡觉压着胳膊时间长了就有点供血不足，胳膊上针扎一般的刺痛，把他给疼醒了。 抬起头来，双手互揉着发红的手背，目光则落在了电脑屏幕右下角，2011年，他刚开始有些迷茫，过了一会儿就清醒了。 程晓琳正在絮叨他：“老公，都说了几回让你别忙这么晚，多睡一会儿，没看新闻上好多熬夜猝死的，你要是也那样了，我们娘俩可怎么办。” 曹书杰很想告诉他老婆，他12年后就熬夜猝死了，还不到40岁。 可理智告诉他还是把这个秘密给憋在心里吧。 “老公，要不然咱回老家吧，不在京城了，你天天这么个熬法，我真怕你有一天撑不住了。”程晓琳又说了一遍，她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这个问题了。 要是以往，曹书杰肯定是插科打诨，搪塞过去。 可这回没有，曹书杰点点头，冲着他老婆露出个笑容：“好！” 这一声‘好’落在了程晓琳耳朵里，她愣了好久，这才搂着曹书杰的肩膀，问他：“老公，你答应了？” “老婆，你说得对，再熬下去真就死路一条了，回家吧，我寻思多陪陪你们。”曹书杰这回很痛快。 第2章 重新建房 “萌萌，你瞧瞧那是谁？”程晓琳也看到婆婆了。 上个月才刚在家里过完春节走的，萌萌这会儿还记得奶奶。 她在车里就大声喊奶奶了，离着还有点远，王月兰在外边也听不到声音。 等车停下了，王月兰赶紧走到后门处往里瞧了一眼，还在外边大声喊：“琳琳，外边冷，给萌萌穿上厚衣服。” “奶奶！”萌萌也在里边蹦跳着大声喊。 等妈妈给她穿好衣服，又打开了车门，萌萌才不管别的，伸开双手就朝奶奶扑过去了。 好在王月兰反应够快，把她给抱在怀里了：“哎呦呦，萌萌，你又皮了，我要是接不住你，你就跳沟里去了。” 曹书杰停车的旁边是水泥垒起来的污水排水沟。 “妈，外边这么冷，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程晓琳朝她婆婆说道。 王月兰摇头：“我把排骨和鸡肉都炖好了，在家里也没事干，就出来转转。” 话落，她才想起一件事来：“琳琳，你们上个月不是过完年刚走吗，这才一个月，怎么又回来了？” 曹书杰怕他母亲担忧，在电话里就没提前说辞职回老家的事。 这会儿都到家了，反而不在意了：“妈，我把工作给辞了，以后就在家里发展了，不出去了。” “啊！”王月兰特别惊讶，随后就有点生气了：“你在家里干什么呀？种果园？” “对，就是种果园，咱家山上不是还有几亩果园吗，那些以后我来捣鼓。”曹书杰心里有计划的。 他倦了在北上广无休止的快节奏生活，想着把生活的节奏慢下来，好多活几年，别特么再像上辈子那样猝死了就行。 “那你京城的房子呢？怎么办？” 曹书杰打开后备箱开始往外拿东西呢，听到母亲询问，他直接说：“卖了，卖完回来的，要不是卖房子过手续，早就回来了。” “那萌萌以后上学咋办，咱这边可没什么好学校。”王月兰也是操碎了心。 但曹书杰压根不在意，他说：“妈，萌萌连幼儿园都还没开始上呢，你想那么远干吗，过几年再说吧。” 程晓琳瞪了她老公一眼，说他：“胡说八道。” 接着又握着她婆婆的手，自信的说道：“妈，初中以前的课程，我来教就行，问题不大。” 王月兰指着儿子和儿媳妇，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她干脆就不提了：“算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了。” 可萌萌说了一句：“奶奶，饿。” 王月兰听到孙女这么说，立马就转移了注意力，先抱着孙女回家了：“萌萌，奶奶专门给你炖了块肥肉，可香了。” “嘻嘻，肉肉，吃肉肉。”萌萌双手抱着奶奶的脖子，嘟着嘴巴一个劲的笑。 天彻底黑了下来，父亲曹建国骑着摩托车从镇上回来了，他一进门就问：“儿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还怎么又回来了，你儿子都打算在家里种水果，以后都不走了。”王月兰气呼呼的说道。 刚才和儿子、儿媳妇聊过了，儿媳妇的一句话就是：“妈，书杰上的那个班太累了，天天熬夜，京城那边一个月光房贷就六七千，赚点钱也存不住，还不如回来发展算了。” 曹建国听完后，心里有话，可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最后无奈的说道：“回来就回来吧，让他打理几天果园就知道累了，到时候用不着催，他们就回去了。” “爷爷，小狗狗呢？”萌萌看着大人们说话，没人理她，她找了一圈没见到小狗狗，急眼了。 曹建国听到孙女的喊声，一巴掌拍到自己大腿上了，一脸的愤恨：“萌萌，咱家那条狗让偷狗的给药死弄走了，爷爷改天再去给你找一条更好的，好不好？” 一听小狗狗没了，萌萌‘哇’的一声就咧嘴大哭起来，谁劝都不好使。 还是曹书杰抱着她说：“萌萌，走，爸爸带你去大街上看狗狗去。” 乡下，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狗了。 这招好使，小家伙一听就不哭了，她等不急了，拽着爸爸的手就要往外走。 最后还是曹书杰给她穿上了厚外套，抱着她出去在大街上看到了一条土狗，小家伙才不哭了。 …… 一家三口从京城回到乡下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曹书杰刚起来，就看到他爸拿着竹扫帚在扫院子里的落叶。 看到曹书杰出来了，曹建国喊道：“儿子，你过来。” 曹书杰过去了，好奇：“爸，你有事啊？” “你真的不想出去了啊，那外边多好啊，家里什么都没有……”曹建国企图再说服他儿子别留在家里。 可曹书杰打定了主意：“爸，我不出去了，在哪里不一样过日子，我在家里还能多陪陪你们，多好啊。” “可家里不挣钱呀，这一年到头全是花销，你总不能天天吃老本吧。”曹建国有点怒儿子的不争气。 他说：“其他人都是往外跑，越混越好，你倒好，越混越回来了，你说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听到父亲这么说，曹书杰笑了：“爸，我怎么就给你丢脸了，你看着吧，最多明年，你一定是曹家庄最风光的。” “算了，随你吧。”曹建国说服不了他儿子，就不想搭理他了。 又提了一件事：“我和你妈商量好了，你要是真不走的话，那我们就把这套宅子留给你们住，我和你妈去山脚下那套宅子住。” “爸，说反了。”曹书杰赶紧摇头，他都计划好了，要把他们家山脚下的那套宅子给改造了。 他说：“爸，山脚下那套宅子给我吧，我过几天就找人扒了重建，到时候弄得漂漂亮亮的，装修一下，住着也舒服。” 看着儿子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曹建国也不说别的了，他最后叮嘱了一声：“别乱花钱啊，买这买那的，有多少钱都花光了。” “爸，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曹书杰凑到他爸身边，笑着说：“爸，我怎么看着你越变越年轻了，看着还挺帅的。” “滚一边去。”曹建国抬手就拍了他儿子一巴掌，有点受不了儿子夸他帅。 可他不知道，这是曹书杰说的真心话。 12年后的曹建国，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不说，整个人看起来也苍老的不像样子了，完全不像他那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爷俩说完话，曹书杰回到卧室里时，他老婆刚醒，正在穿衣服，从侧面看过去，曹书杰就看到了浑圆的小足球，再过几年兴许就变成橄榄球了。 “快关门，冷死了。”程晓琳说道。 曹书杰赶紧关上了房门，他说：“媳妇，我刚才给咱爸说了，把山脚下那个宅子扒了重建，弄大点，弄好一点，住着也舒服。” 第3章 他是在外边混不下去了吧？ “你是说山脚下的那套老宅子啊？” 程晓琳边把上衣给拽下来抚平了，在曹书杰失望的目光中挡住了两个快重叠的半球，边扭头看着她老公：“全扒了重建？” “对，那套宅子本来就好多年不住了。”曹书杰说：“我是这么考虑的，咱们既然决定回来发展了，就把房子弄好了一点，也花不了多少钱，住着还舒服。” “正好那套老宅也不大行了，干脆扒了重建，把厨房、洗浴、卫生间都弄得更方便一些，再装上暖气，以后冬天就不冷了。” 程晓琳对这个自然不会有反对意见，她点了点头：“行，这个事你看着办就行。” 刚说完，程晓琳又提了另一件事：“老公，我打算过两天去咱们这边的幼儿园里应聘一下试试，要是招人的话，我就先过去干着。” “幼儿园估计白搭，再说一个月就几百块钱的工资。”曹书杰对这个倒是挺清楚的：“咱们刚回来，好不容易有空了，不如先休息一段时间，多带萌萌到处玩玩再说呗。” “嗯”程晓琳穿好衣服下床了：“休息几天再去看看，幼儿园不行的话，我就去小学试试，在京城都能教的了，总不能回来就不行了吧。” 母亲王月兰已经做好了早饭，喊了他们一声，两口子过去吃饭了。 王月兰没看到孙女，还纳闷：“萌萌还睡着？” “妈，她在京城的时候得睡到八点，不用管她。” “我给她蒸了个鸡蛋羹，那先在锅里保着温吧。”王月兰这般说道。 听到婆婆这么说，程晓琳点了点头：“妈，你知道咱们村里那个幼儿园还招人吗？” “幼儿园？”王月兰摇头：“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你秋玲嫂子知道，要不然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李秋玲是幼儿园的其中一名老师。 程晓琳心里还是惦记着找份工作的事，在老家倒是没有京城的卷了，可她觉得回来了也不能坐吃山空吧。 再说人闲下来时间长了就容易懒散，她不是那样的人。 “妈，那你帮我问问？” “行，你等会儿啊。”王月兰打电话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琳琳，你秋玲嫂子说招人，你想去啊？” “我去试试呗，总得有点活干。”程晓琳这般说道：“就是挣几百块钱也行，到时候顺便把萌萌带过去，让她跟着其他小朋友玩。” 在京城的时候就是这么操作的。 她老公曹书杰上班，她就去幼儿园应聘了一份工作，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带着闺女一块去，还能挣点钱。 曹书杰吃完饭以后，问了他爸曹建国一声：“爸，咱们村里还有建筑队吗？” “有，你正刚爷爷就拉了一支建筑队，专门在周围十里八乡建房子的。”曹建国给儿子说了一下情况。 “有时候家里没活了，他们也去市里跟着建楼房，不过市里边的工钱不好结，他们主要还是在家里干。” 曹书杰一听正刚爷爷还有盖楼房的经验，那就更好了：“爸，我正刚爷爷在家里吧？我等会儿去看看他，顺便商量一下盖房子的事。” “在，现在没什么活，我前两天还看到他在大街上带着孙子溜达。”曹建国说道。 这就妥了。 爷俩正商量着，忽然就听到了萌萌的哭声，曹书杰也顾不上说建房子的事了，站起来就朝卧室跑去。 推开门就看到萌萌已经爬起来了，许是醒了没看到爸爸妈妈，她耷拉着小脑袋哇哇的哭，口水、眼泪、鼻涕一大把，已经打湿了一小块床单子。 “萌萌，爸爸来了。”曹书杰心疼。 “爸爸，哇……”小家伙看到爸爸了，觉得自己更委屈了，哭声又大了一点。 她都不嫌冷，穿着一件上衣，纸尿裤站起来了，伸开双手等着爸爸抱她。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等会儿吃了饭，爸爸带你出去玩！” 曹书杰边哄，边做了个鬼脸把闺女给逗笑了。 这才抱着闺女，把她仰躺着放在了床上，再拿过被子来给她盖上。 看着萌萌又想哭了，他赶紧说道：“萌萌不哭啊，爸爸给你换个纸尿裤，等会儿带你去看大狗狗，好大的一只哦。” 听到这个，萌萌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又不哭了。 等着爸爸给她穿好衣服，刚穿上鞋子，她就要往外跑：“爸爸，大狗狗。” “先吃完饭再去，要不然大狗狗就吃了你。”曹书杰说。 他没骗闺女。 半个小时后，一家三口从家里出来了，曹书杰抱着闺女，他老婆程晓琳提着个妈妈包，里边塞着闺女的水壶，纸尿裤，抽纸，湿巾等。 他们准备先去看一看那套老宅子的情况，再去找一下曹正刚，商量一下建房子的事。 既然定好了，这个事就不拖了。 正走着，曹书杰给他老婆说：“咱们等会儿再去山上看看果园。” “行！”程晓琳答应了。 还没到地方呢，就有人招呼他们了：“咦，这不是书杰吗，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海叔，我昨天晚上刚回来。”曹书杰看到曹建海了，喊了一声海叔，程晓琳也跟着叫了声海叔。 说着话，曹书杰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海叔，吸烟。” 曹建海直接摆手拒绝了：“我肺里查出来毛病了，早几年就不吸烟了。” “哎呦，海叔，那你可得注意。”曹书杰又把烟塞回兜里去了，他也不吸。 “萌萌，快点叫爷爷。”曹书杰哄着他闺女喊人。 小家伙扭过头来，看着曹建海，大大方方的喊道：“爷爷。” “诶，萌萌真乖！”曹建海有点好奇，问他们：“书杰，你们一家三口这是干什么去啊？” “海叔，我去我们家的老宅子看看，想着把它扒了重建。”曹书杰顺嘴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曹建海愣了一下，问道：“书杰，你不是在京城买房子了吗？家里又不常住，有那套新宅子就行了呗，老宅子还花那个钱干什么。” “海叔，我把京城的房子给卖了，工作也辞了，打算以后就在咱们老家发展了。”曹书杰说道。 瞧着他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曹建海愣住了：“书杰，家里什么都没有，和京城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怎么还回来了？” “哎哟哟，是不是建国哥让你回来的，我得去找他说说，可不能耽误了你们的发展。”曹建海还是个热心肠的人。 但这个事儿还真和他爸没关系，曹书杰生怕他爸背了锅，接着就解释了：“海叔，真不是我爸的事儿，我在京城呆够了就回来了，京城也就那样，在家里种种水果，搞点养殖，一点不比在外边挣的少。” 又闲聊了两句，曹书杰他们一家三口就走了。 曹建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曹书杰他们的背影，想着曹书杰刚才说的大话：“种水果一点不比外边挣的少吗？怎么可能嘛，我在家里种了十几年水果了，一年累死累活才落个几万块钱，听说京城那边一个月工资都1万多了，还轻松。” 他琢磨着：“这孩子是不是在外边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 心里想着，人已经迈步进了家门。 老伴高淑英看他这么长时间才回来，还问他：“老曹，让你出去倒个垃圾，怎么磨叽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是不是又出去偷偷吸烟了？” “什么呀？我刚才碰到建国哥家的书杰了，和他说了一会儿话。”曹建海还是想不通。 他老伴高淑英问道：“书杰？他不是上个月过完年刚回京城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曹建海皱眉：“我哪知道，不过书杰刚才说他把京城的工作辞了，房子也卖了，以后准备在老家混了。” 高淑英听到他老伴儿这么讲，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生怕别人听见了，还小声问道：“老曹，你说书杰他是不是在外边混不下去了，才回来老家的？” 曹延海也不确定，但曹书杰刚才的解释在常理上讲有点说不通，他犹豫了一会儿，点头：“有可能吧。” “什么叫有可能？我看一定是！”高淑英信誓旦旦的说道：“过年的时候，我看着他们就觉得奇怪，按说过年都高高兴兴的，可是书杰他媳妇心里好像装着事儿，我有时候喊她都不答应。” …… 曹书杰和他老婆可不知道曹建海他们老两口是怎么八卦的，后半段路上没再碰到人，一家三口走到了一栋老宅子门前。 大门是刷了黑漆的实木门。 房子依照地势而建，看起来四四方方的，不过院墙因为年久失修，有的地方都掉砖头了，墙面上也满是裂痕。 有的地方，墙头上还长草了。 用钥匙拧开锁进去，院子里的杂草很多，还有一只灰白毛发的小野猫在他们开门的时候被惊着了，‘喵呜’叫了一声，四条腿一蹬地面，顺着一棵靠墙的歪脖树就窜到墙上去了，它站在墙上，猫眼里虎视眈眈的眼神，看着曹书杰他们一家三口。小说 萌萌可不管这个，突然出现了一只小野猫，她高兴了，在爸爸怀里就使劲挣扎着要去抓它，边蹬腿儿还边喊：“爸爸，小猫咪，看。” “妈妈快看，小猫咪，我要。” 喊的可大声了。 第4章 人嫌狗厌的萌萌、推荐票啦 “你要个头，不怕它给你一爪子，说不定还吃过死老鼠。”曹书杰在他闺女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但根本没用，萌萌还是不依不饶：“小猫……啊呜，啊呜，啊呜。” “这是什么鬼叫？”曹书杰脑门都拧巴了。 程晓琳没好气的看着闺女，她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朝着墙上的野猫扔了过去。 ‘喵呜’野猫炸毛一样叫唤了一声，随即动作敏捷的从另一边跳下去了。 萌萌看到野猫没了，她急眼了：“妈妈，坏！” “那我把你扔过去找野猫玩去吧。”程晓琳伸着手要把她给抱过来。 可萌萌这回不乐意了，她赶紧用双手搂紧了爸爸的脖子，嘟着嘴唇，瞪眼看着妈妈：“不行！” “你还不行？你不是找野猫玩吗？”程晓琳白了她闺女一眼，跟着她老公一块朝院子里走去。 从杂草丛间还能看到地面上铺着的红砖，地面上一层泥土，杂草就从砖缝里长出来了。 房子因为常年没人住也显得有些破败了。 曹书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过去，每看一个地方，他就想起来小时候在这边成长的一幕幕。 下一刻，他抬手指着一个地方给他老婆说：“我记着我小的时候那里有个鸡窝，西南边是猪圈，养了几头猪。” 说着话，他又转身指着东南边的一个方形铁笼子说道：“那里本来养了一条大狼狗，贼凶，不过有一天高健来找我上学时，它绷断铁链子把高健屁股上咬了一块肉去，跑了。” “爸爸，大狗狗呢？”萌萌被曹书杰抱着，听着爸爸说起大狼狗了，她又来兴趣了。 曹书杰笑着说道：“等爸爸再去找人要条好狗，给你养着玩好不好？” “好。”小家伙立马就答应了。 看完一圈后，曹书杰心里就有数了：“老婆，走吧，咱们买点东西去趟正刚爷爷家，给他说一下，定个好日子就开始动工。” “行！”程晓琳点头，两口子一块从院子里出来，没想到刚才那只从墙上跳下来的小野猫还没走，就在墙外边等着。 看到他们出来了，这只猫还冲他们‘喵呜’叫了一声，有点嚣张了。 “哎呦，你还记仇是吧！”曹书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就扔过去了。 野猫看到飞过来的树枝，马上就往旁边闪开了，动作特别灵活。 曹书杰又想着捡一块石头吓唬它，可萌萌一个劲的朝着野猫‘啊呜、啊呜’的大喊大叫，小野猫也看着她，猫眼里透露着点迷茫。 兴许在想这个比它大一点的是个什么猫？叫声也不太像啊！ 程晓琳看到后，制止了她老公扔石头的行为，说：“老公，走吧，它不愿意走，就让它在这里逮老鼠呗。” 一家三口这才走了。 可临走时，萌萌还一直看着后边的野猫，小嘴里‘啊呜’个不停，嘴角流出了大片的口水，全落到曹书杰后背上了，但萌萌不在乎。 程晓琳在后边看到了都懒得提醒她老公了。 曹家庄一南一北，各有一个小超市，能满足曹家庄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所需。 曹书杰带着老婆孩子去了北边的‘曹华超市’买了10斤鸡蛋，一共花了34块钱。 “书杰，你真不打算出去了啊？咱老家也不挣钱呀？”曹华挺好奇的。 曹书杰嘿嘿一笑：“华哥，我不出去了，在外边挣点钱，还完房贷，再去掉吃喝，也剩不下多少，还不如在家里住着舒服。” 瞧着往南走的曹书杰一家三口，曹华心里琢磨着：“这么说他们在外边混不下去了？” 路上，又碰到了几个乡亲，曹书杰还掏出烟来让了几个人，等他们到了曹正刚家门口时，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了。 没办法，在乡下就是这么热情，见着谁都能停下说两句话。 要是碰上一个没出五服的叔伯，那更是得多说两句。 这么一来，曹家庄就有很多人都知道曹建国家的小子不在京城干了，说是要回家乡‘大展宏图’，很多人笑而不语。 倒是不少人看到小圆脸肉嘟嘟的萌萌后，都想着抱抱她，还有的从身上掏出零食来给她，但小家伙都不接。 妈妈说过的，不能随便乱吃零食，要不然以后就不给她买了。 在吃的问题上，萌萌是懂长远考虑的。 “当当！” 曹书杰拿着铁大门上的门鼻子敲了几下：“正刚爷爷在家吗？” 他喊了一嗓子，没人回应，他又喊了一嗓子。 这回从屋里出来个半头银发的小老头：“谁呀，进来就行。” 说着话，他已经来到了大门口，看到曹书杰时，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哎呀，这不是书杰吗。” “还有你们娘俩，外边冷，快点进屋。”曹正刚说道。 “正刚爷爷，今天来是有点事找你帮忙了。”曹书杰主动说了一句。 程晓琳已经把10斤鸡蛋递过去了。 “哎呦喂，你们来就来呗，怎么还拿东西，等会儿带走啊。”曹正刚接过来，说道。 曹正刚家里装修的还不错，比曹家庄大部分人家弄得好看，地面也用地板砖给铺起来了，墙上贴了壁纸，从靠墙放置的沙发后边，还能看到露出来的暖气片。 作为一个小包工头，他的生活条件在村里都算好的。 “正刚爷爷，是这么回事，我想着把我们家那套老宅子扒了重建。”曹书杰说。 他和曹正刚说话的时候，萌萌可听不进去这个，她也待不住。 眼看着爸爸坐那里不动弹，她就从爸爸怀里挣脱出来，屁股一扭，就要坐地上撒泼打滚。 程晓琳一看就知道她的德行了，赶紧把她抱起来了：“萌萌，走，我带你出去转转。” “走！”萌萌高兴了。 娘俩一出来，萌萌就指着院子里一颗开了花的树说道：“妈妈看，好漂亮。” 程晓琳看了过去，是一棵杏树，比房顶高多了，目测也得5米以上了，满树的小白花，一朵摞着一朵，看着就觉得特别漂亮。 “妈妈，要。”萌萌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她在妈妈怀里，就撑起身子想摘杏花，可是她和妈妈加起来连最低的一根枝杈上的花朵都够不着。 “汪汪，汪汪汪…” 娘俩正琢磨着怎么摘一朵花，忽然一阵短促的犬吠声传来，把全神贯注的娘俩给吓了一跳。 寻声望去，才看到南边的墙根里跑出来一条白毛的小哈巴狗，它被一条细铁链子拴着，另一端拴在锤入地下的铁环上。 萌萌的眼睛更亮了，她指着白毛的小哈巴狗：“妈妈，小狗狗。” “下去。”她不想让妈妈抱着了，使劲往下挣，妈妈不放开，她就准备哭。 “妈妈！”萌萌委屈的大声喊：“爸爸！” 又要喊爸爸了。 “萌萌，我是真服你了。”程晓琳懒得说她了：“我把你放在这里，你不能往前靠，要不然小狗狗咬到你，我可不管。” “妈妈。”萌萌又喊了一嗓子，心想着妈妈你可真墨迹。 程晓琳把她放下了，但手一直抓着闺女的胳膊，就怕她不知轻重，突然冲过去了。 “狗狗，嘻嘻！”萌萌蹲下身子盯着小哈巴狗看，她眼睛里放光。 “妈妈，放开。”觉得光看不过瘾，萌萌想跑过去摸摸它，可妈妈抓着自己，根本过不去，她就开始使劲甩胳膊了。 就在这时候，小哈巴狗兴许觉得自己被一个奶娃子小觑了，特别生气，它呲着牙往后倒退了几步，接着猛地往前一冲，带动着细铁链子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响。 “汪！” 白毛小哈巴狗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冲击和叫声把萌萌给吓了一跳，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动弹了。 就在程晓琳以为闺女被吓着了，想抱着她哄哄时，谁知道萌萌像疯了一样，也冲着小哈巴狗‘汪汪、汪汪’大喊大叫起来。 这也就罢了，她还使劲挣脱妈妈的手，要冲上去。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直接把小哈巴狗给吓得退回了狗窝里，说什么也不敢出来了。 “小狗狗，哇呜！” “草！”程晓琳看到闺女吓唬小狗的这一幕，当即就惊呆了，此时此刻，只有一个‘草’字能代表她的心情。 她压根就没想到过闺女竟然比小哈巴狗还凶！ 这一刻，她好像才明白了什么叫2岁的孩子正是人嫌狗厌的年龄。 何止，狗怕她闺女！ 真是条废物！ 第5章 吉时开工、推荐票 屋里，曹书杰和曹正刚还在商量着重新建房子的事。 曹书杰一口气把他的要求全给说完了，曹正刚这个时候就在桌子上记录。 等写完后，曹正刚看着纸上的记录，思考了一会儿，很慎重的伸出了两根手指头：“书杰，你这套房子没20个数弄不下来，你这是真打算在老家不出去了啊？” 按照曹书杰的要求，这哪儿是盖房子，这就是建一栋二层的小别墅了，再加上后期的装修费用，具体多少钱，现在还真不好说。 也就是在曹家庄建，要是在外边稍微富裕点的地方，这个数也拿不下来。小说 “正刚爷爷，我刚才不是给您说了吗，我以后就在咱们这边发展了，顶多去趟市里，不出远门了。”曹书杰很看得开。 他指着曹正刚做记录的纸，说道：“就按这个来，20多万也行，正刚爷爷，你看哪天是好日子，咱们马上开工。” “行，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喊人了。” 曹正刚说完后，就站起来了：“我看看黄历，选个好日子。” 他站起来去扒拉黄历了，不多会儿，就喊曹书杰了：“书杰你看，3月18号，农历二月十四，宜拆卸、动土、修造，要不就这一天？” “行，我没意见。”曹书杰同意了。 听着曹书杰说的痛快，曹正刚就纳闷了，问他：“书杰，给爷爷说说，你以后打算在咱这边干什么呢？我在曹家庄活了60年，也没看出来这里干什么行当能挣钱？” 曹书杰‘嘿嘿’一笑：“种点水果，搞点养殖，顺便搞搞贸易。” “也不图说挣多少钱，等年底了别让我爸丢脸就行。”曹书杰这般说道。 一句话惹得曹正刚跟着笑起来了。 “书杰，你和正刚爷爷先聊着，我抱着萌萌去外边转转。” 外边传来了程晓琳的喊声，原来是萌萌非得要和小哈巴狗较量一下，看看谁更厉害。 这哪成，她真怕了闺女了。 听到他老婆闺女要走，曹书杰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就给曹正刚说道：“正刚爷爷，你先忙着，孩子呆不住，我带她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哎呦，我还想着让你们中午在我这里吃饭呢。”曹正刚说道。 这是实话！ 乡下乡里乡亲热情，再加上马上就要接曹书杰这个活了，到时候挣个小几万块不是问题，吃顿饭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刚爷爷，今天就不吃了，改天我请您。”曹书杰说着话，已经开始往外走了。 曹正刚把他们拿过来的鸡蛋又提起来要曹书杰带回去，被曹书杰给制止了：“我以前一年也回不来几回，平时也没空过来看您，您别怪着，这个鸡蛋，您和我奶奶吃就行了。” “你这孩子，以后可不能这样。”曹正刚说他。 从屋里出来，曹正刚就看到小家伙萌萌正拽着她妈妈的手不肯走。 她都蹲到地上，准备撒泼打滚了，嘴里还喊着：“妈妈，花。” “小狗狗。” 曹正刚和曹书杰都看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老婆，萌萌这是怎么了？” “还怎么了，她刚才想和小狗打架，还想着摘树上的杏花，书杰，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多事？”程晓琳都无力吐槽了。 曹正刚听到程晓琳这么说，乐呵呵的笑了：“萌萌，这样可不行，等再过几个月，来老爷爷家里吃杏，好不好？” “还有吃的？”萌萌小脑袋里衡量了一下，老实了：“好！” “哈哈！”曹正刚笑得更畅快：“萌萌真乖。” 回到家里，曹书杰给他老婆和母亲说了一下和曹正刚商量好要扒房子重建的事。 母亲王月兰琢磨了一会儿，又问了一句：“书杰，你真想好要在家里了？要不你们去市里看看能不能找份合适的工作，还有买房子……” 还没说完，曹书杰就摆手打断了他母亲：“妈，市里顶天了就挣那几千块钱工资，一年几万块，还不如在家里多租几亩地，种点水果就出来了。” 王月兰听到儿子说的轻松，就翻了个白眼：“书杰，你想的怪简单，我和你爸忙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挣下多少钱。” “妈，你这不瞎说吗？我上完大学，我妹妹现在上大学，还有我在京城买房时你们还给我出了十万首付呢！” 曹书杰很认真的说道：“妈，你们就别老觉得在外边一定能挣多少钱，家里就肯定比外边挣得少，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那我和你爸花钱供你上大学，就是让你回来种果园的呀？”王月兰来了这么一句。 曹书杰也没多想，他笑着说道：“妈，你怎么忘了我上的什么大学了，农业大学呀，主学的就是农科和畜牧，回来搞种植才是专业对口。” “胡说八道。”程晓琳笑骂他。 不过她老公学的确实和农业科学研究相关的学科，在京城从事的工作也是和这个专业对口的农业科学研究，这一点他倒是没瞎说。 她刚说完，在旁边玩的萌萌也跟着来了一句：“服说八套。” 程晓琳白了闺女一眼：“瞧瞧你那个笨样，连话都说不清楚。” “你才笨！” 王月兰一下子就听明白孙女说的什么意思了，她被逗的呵呵笑了起来。 可一想到今天早上和邻居聊天时，听他们说的那些话，她心里头就不舒服。 “书杰，我早上碰到你淑英婶了，她在那给别人说你在外边混不下去了，才回家来种果园的。” 曹书杰一时间没想起来淑英婶是谁，等他母亲说到曹建海这个名字时，曹书杰就想起了早上去老宅那边的路上，还和曹建海聊了一会儿。 就把这个事儿给他母亲王月兰说了。 母亲听完后，叨叨：“你淑英婶就是个嘴碎的，什么事到了她嘴里都落不了好。” 程晓琳劝她婆婆：“妈，您就甭搭理她，等明年让书杰挣它个几十万，比那些在外边打工的挣得还多，到时候您就看看村里还有谁乱说！” “哎呦呦，还几十万呢，能挣几万块钱就不错了。”王月兰嘴上这样说着，可她脸上的笑容已经反馈了她的心情。 她站起来了：“行吧，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也不管了。” 她朝孙女伸过手去：“萌萌，跟奶奶出去玩吧？” “好，奶奶玩！”萌萌一听出去玩，立马就跟着奶奶走了。 家里就剩下了曹书杰和程晓琳他们两口子，程晓琳还嚷嚷：“书杰，你说都是前后邻居，怎么还这么嘴碎。” 曹书杰笑了笑，他并不是很在意：“在哪里都有这种人，你在意他干嘛，过咱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等咱混好了，你看看还有几个乱说的？” 这话没毛病，程晓琳也认可。 “那咱买材料去？还是去果园看看？”程晓琳问他。 曹书杰说：“咱刚回来，老家这边的情况也不熟，盖屋材料让正刚爷爷买就行了，赶明儿咱们去趟果园，我看看果树的情况怎么样。” “另外银行卡里还躺着160多万，怪浪费的，我琢磨着盖房子需要20来万，后期再承包土地也需要一笔钱，但不会太多。”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看着他老婆：“要不然这样吧，60多万的零头咱就不动了，先拿出100万来投资算了。” “投什么？我什么都不懂呀？你懂不懂？”程晓琳问他。 曹书杰必须懂，就算没学过，可有些东西经历过了，他脑袋里还是有记忆的。 100万相比较大市场，小钱而已，影响不了任何东西。 “容我想想，等我弄个计划书给你看看。”曹书杰这般说了一句。 但程晓琳摇头：“老公，你要是投资的话，还是别给我说了，我不懂这些东西，到时候再给错了建议，更糟糕。” “你真不看一下？那要是我赔干净了怎么办？”曹书杰问他老婆。 谁知道程晓琳毫不犹豫的就来了一句：“我这里还有些私房钱，等上了班我也能赚钱，咱在老家生活也花不了多少钱，再说你又不懒，凭你的本事后期种好果树也能赚钱，我怕啥？” 曹书杰听着他老婆在那里说这些话，愣了很久。 一个女人毫无保留的把她的希望和未来寄托在自己身上，他能辜负吗？ 曹书杰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他老婆的手，很柔软、且没有茧子，他笑着说道：“老婆你放心吧！” ……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3月18号。 曹书杰他们一家三口从京城回来正好一周了。 他们家那套老宅子前边儿，曹正刚带了八个人已经准备好了。 等把这套老宅子给全扒了，重新整理做地基。 曹书杰和他老婆程晓琳带着闺女萌萌过来了。 他父亲曹建国和母亲王月兰也过来了。 和曹正刚打了个招呼后，看着表，到了时间，曹正刚给曹书杰说了一声：“书杰，吉时到了，点鞭炮吧，我们开工。” “好嘞！”曹书杰也不啰嗦，上手就点了挂一万头的大红鞭炮。 噼里啪啦的炸响声，伴随着硫磺、硝石的味道，弥漫的烟尘，以及炸的粉碎的红纸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在空中飞舞着。 萌萌看呆了，她蹦蹦跳跳的拍着小手喊道：“噢噢，好玩。” 像她这么大的孩子，很少有不怕放鞭的，可她看起来还挺带劲。 鞭炮还没放完，她就想跑过去追纸片玩，胆子之大，把程晓琳和王月兰婆媳俩给吓得不轻。 第6章 要给果树配点营养液求推荐票、月票 “萌萌，你找揍。”程晓琳本能的伸手抓住了闺女的衣服后领，萌萌冲得快，突然被妈妈给抓住了，脚下还带着惯性往前迈腿，整个人直接借着妈妈的胳膊开始荡秋千了，而且玩的很欢乐。 小嘴里‘呵呵’的笑个不停，把大人们都给逗乐了。 程晓琳看到她闺女的这个表现，也是哭笑不得，心想着：“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东西，她什么时候能和其他的正常孩子一样点，简直了！” 鞭炮声过后，待烟尘随风消散了，曹正刚说道：“建国，书杰，我们这就开工了？” “正刚叔，干吧！”曹建国说道。 曹正国听到他这么说了，立马招呼人开挖机把围墙推倒了，履带压着倒塌的围墙往里走，接着把房子给捣歪了，动作很快，也很有效率。 就这些活，若是用人工，几天都干不完。 在围墙和房子被推倒的时候，灰尘就弥漫了这一片天空。 王月兰看到后，赶紧给她儿媳妇说：“琳琳，这边灰尘太大了，你快点带萌萌回家吧。” “妈，那我回家做菜去。”程晓琳也没矫情。 她倒是想让婆婆带着闺女回去，可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婆婆现在根本降不住萌萌。 今天第一天干活，按照他们这一片的规矩，是要请干活的师傅们吃一顿杀猪菜的。 现在不过年不过节的，不可能真杀一头猪来招待人，可曹书杰还是开车去镇上买了50多斤猪肉拉回来了。 母亲王月兰知道后，可没少埋怨他，说他乱花钱。 但曹书杰觉得这才几个钱，既然管饭就一定要让大家都吃到位，别不上不下的，让人心里不舒服。 吃饱喝足了才能更用心的干活。 与此同时，一万头的鞭炮声响起时，曹家庄大半的人都知道了曹建国家那个在外边混不下去的大儿子现在要花20多万建一栋二层小楼了，据说还要搞精装修，还要按暖气，室内淋浴、卫生间，弄完了一点不比城里的楼房差。 面积够大，住着还舒服。 这一刻，之前还兴致勃勃的讨论这个事的一帮人都自觉地闭嘴不提了。 他们又不傻，整个曹家庄有几户人家会花20多万盖小别墅的？ 至今为止，曹家庄一个都没有！ 在外边混不下去的人能拿出20多万在老家建房子吗？ 从情理上讲，这个事很显然就说不通。 王月兰在这边看了一会儿后，想着她儿媳妇一个人在家里做饭，还得照顾孙女，肯定忙不过来，她就给老伴曹建国说了一声：“老曹，你和书杰在这里看着，我回去给琳琳帮忙做饭去。” “行，你去忙吧，我们俩在这边看着就行了。”曹建国说道。 …… 且说王月兰回到家里时，就看到儿媳妇正在切肉，旁边是已经切好的一盆大白菜和豆腐。 另外一个红色的搪瓷盆里还泡着粉条，乡下标准的杀猪菜做法。 “琳琳，你看着萌萌，把刀给我。”王月兰去洗了手，就要和她儿媳妇夺刀 但程晓琳没同意：“妈，我都快切完了，还是你看着萌萌吧，我一会儿就完事。” 这时候，她已经切了半盆肉了，目测至少四五斤了。 曹书杰舍得下本钱，曹正刚他们这些干活的人中午都美滋滋的吃了一顿。 除了好吃好喝的招待之外，曹书杰还给包括曹正刚在内的9个人，每人发了两盒10元的香烟。 这一回就连曹正刚都不好意思了，他带着人转了这么多地方，也去过市里跟着大的施工队建楼房，可是没有一家管饭时有曹书杰这么豪爽的。 下午，其他人都去干活了，曹正刚还把曹书杰喊到了一边：“书杰，你以后再做饭就不用放那么多肉。” 他小声指点曹书杰：“锅里多放点猪油，少放点肉，能省不少钱。” “哈哈，正刚爷爷，你们就放开了肚子随便吃，别的不好说，肉菜管够。”曹书杰这般说道。 可他也很感慨，还是老家的人淳朴啊！ …… 第二天，倒运老宅子的建筑垃圾就进入了正规流程，曹书杰就没再过来了，他这会儿带着老婆和闺女去后边的山上看果树去了。 时间进入到3月下旬以后，气温已经稳在了15度以上了，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特别舒服。 也加速了果树生长开花。 就像曹书杰家的果园里种植的猕猴桃和苹果，通常来说，4月份就开始开花了。 曹书杰他们一家三口顺着一条小道慢慢走着，路两旁整理出来的梯田里，猕猴桃和苹果树绿意盎然，让人心醉。 “爸爸，放我下来。”萌萌看到这么多果树，她就不愿意让爸爸抱着了。 曹书杰弯腰就把闺女放下了，还给她说：“萌萌，别乱跑啊，小心摔着了。” 可刚说完，就在他放开手的一瞬间，萌萌趁她爸爸没注意，拔腿就往前跑了。 但山上的梯田里可不是平摊的水泥路，有不少地方都是起起伏伏的小土坡，萌萌这毛躁孩子压根就不会关注脚下边，一个不注意，脚尖被前边的一个土疙瘩挡了一下。 “啪！” 萌萌整个人朝前飞去，最后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曹书杰一看，吓坏了。 程晓琳原本在后边慢慢走着，看到闺女摔倒了，她也紧张了，迈大步跑过来了。 可萌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哭不闹，这下子把他们两口子给吓坏了。 “难不成摔傻了？”两口子心里还想着。 “萌萌，你没事吧？”曹书杰着急的问道。 下一刻，曹书杰弯腰就把他闺女从地上抱起来了，程晓琳赶紧站到闺女正面前去看，就看到萌萌脸上全是土，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可你在这张小脏脸上完全看不到泪眼婆娑或者泪两行的属性。 “呸！呸！呸！”萌萌总算有反应了。 她就像没事的孩子一样，压根没哭。 “萌萌，你这熊孩子，刚才可吓住妈妈了。”程晓琳看到闺女没大事，这才松了口气。 “妈妈，好玩。”萌萌这般说道。 说完后，她还一直盯着地面看，小脸上喜滋滋的兴奋劲，好像还想着再摔一下试试。 …… 萌萌没事，曹书杰和程晓琳也就不管她了，不过也不敢让萌萌自己在这里走着了。 继续往后走时，他们两口子一人牵着萌萌的一只手往果园里边走。 这期间，曹书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停下来仔细观察一下身边的果树。 从树叶到花骨朵，再到树枝，有时候他还会用手挖开果树根部的泥土，看一下树根的情况。 刚开始，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挺轻松的，可是到了后来就有些凝重了。 程晓琳也看出来她老公脸上的表情不对劲，，问他：“老公，怎么了？有问题吗？” “大问题没有，小毛病不少，总体来说，这棵果树有点营养不良……”曹书杰说的头头是道。 程晓琳更紧张了，这可是他们家以后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要是出了问题，可就要命了。 下一刻，程晓琳就听到她老公说：“暂时先上点花费吧。” “不过要是能配出营养液的话，就更好了。” 程晓琳听得迷糊，可她知道她老公说的‘营养液’是怎么回事，正因为这样，她好奇：“老公，你说的是你准备立项的那个营养液项目？”小说 看到她老公点头了，她就更好奇了：“我记着你说的这个项目才刚立项没多长时间吧，你们这么快就研究出来了？” “嘿嘿！”曹书杰笑而不语。 看到他这个样子，程晓琳就懒得问他了：“那你抓紧配出来试试，看看能给这些果树增加点营养啊？” “必须能，老婆，我等会儿回去了就去一趟县城，买点配料去，你跟我去不去？”曹书杰问了她一声。 还没等程晓琳说话，正围着妈妈转圈圈的萌萌就嚷嚷起来：“我去，我去。” 她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