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 1. 第 1 章 暮色四合,昏黄的夕阳天色下,诺大的上京城内,一百零八坊鳞次节比,城内布局四四方方井然有序,不知从哪朝哪代起就是这样了。 永兴坊外的官街上,奔走的过路人步履匆匆,急忙要赶在坊门关闭前回家,而坊内的坊正,正拿着鼓槌原地打转,盘算着时辰等待敲鼓闭坊的时机。 坊内四面街宽余三十丈,长余一百八十丈,西大街某处可向坊外临街开门的宅院墙头上,一株梨花树的枝叶自院内伸了出来。 在这样的早春时节里,一树梨花还未完全开放,而斑驳树影下跪坐的身影影影绰绰也看不真切,只知道是个女子,乌发蝉髻,月白色上襦之下着的是青色宝相花绢褶裙,坠地垂落的披帛透光,似一汪流动的水脉。 女子身前摆一张黑漆曲栅足供案,案上的三足银镀香炉中一行青烟缓缓升起,伴着青烟升起的还有终于响起来的暮鼓声。 阵阵鼓声催着人往前走,回忆却要把人往回拉。 曾几何时的广明宫,朱红色的宫墙高百尺,宫内各殿内金为仰阳,银为地面,檐角饰以真珠,富贵奢华至极点。 广袖兜住风,裙摆坠于地,女孩一个人在前面跑,一众宫婢在她身后追着喊:“公主,公主你慢一点……小心摔倒!” 女孩笑容烂漫头也不回应答道:“不会摔倒的!我想快点去见娘亲。” 话语笑声中,一队捧着器物的宫婢自殿内鱼贯而出,女孩奔跑的姿态不变,直直朝殿内飞奔而入,一个人生生逼停了这一队人,一时间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女孩进了殿内主殿才渐渐放缓了步伐,她小心翼翼走到殿内端坐的华服妇人身后,伸手捂住妇人的眼睛,怪声怪气道:“猜猜我是谁?” 妇人挠挠她的手示意她松开,出声道:“知微,别顽皮。” 女孩皱皱鼻子,扑到妇人怀里撒娇:“娘亲是怎么猜出来是我的呀?” “隔着老远就听到你来时的动静了,广明宫里,除了你,还有谁敢这样追逐嬉闹?”妇人笑着点一点女孩的鼻子,“你就仗着你是陛下唯一的女儿,才敢这样放肆,但即便你受尽宠爱,以后也不许这样了。” “就是因为爹爹宠爱我,我才能这样呀。”女孩从妇人怀里出来,巴掌大的小脸染上些许不解,“而且哥哥也说了,我是他最珍视的妹妹,他要我每天高兴就好。” “哥哥还说,倘若他以后即位,就封我做大长公主,在广明宫外的赐一座大宅子给我,我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我为什么要……” “钟知微!”妇人打断女孩的话,板起脸来训斥道,“下月你六岁生辰一过,便要开始学礼仪了。钟吾的公主,受万民敬仰,生来就是要立在神龛上的!再不可像今天这样言行无度,这般放肆!” 突如其来的训斥,叫女孩委屈低头,她静默良久,最终在母亲如针般锐利的目光中俯身跪下,而后她毕恭毕敬道:”华阳知错了。” 华服女子微微颔首但严苛的语气不变:“知错便要改。记住,你是钟吾的公主,南阳城内再没有比你更尊贵的女子,你的一言一行,都在世人的眼底,你若失仪,辱没的不单单是你的脸面,还有天家威仪。” 五千道德阐,三百礼仪成。 行事有尺,言语有度,张与驰之间,需要十年。 十年,能叫一个毛手毛脚娇生惯养的小女孩,变成一位少言寡语沉静如水的淑女。 可谁也想不到,不过十年,国家便会衰亡,乱军攻入南阳城,有朝一日,皇帝也会换人来做…… 八百声暮鼓已敲完了,余音似乎还旋绕在耳畔,仿佛能听见坊门关闭的吱呀声似的。 钟知微睁开眼睛,望着面前的那柱香没有言语,香已燃到了末尾,香灰堆满了香炉,忽明忽暗的火星最终还是要熄灭,恰似被更迭取代的王朝最后的命运。 一炷香燃烧的时间,刹那逝去三百年。 现如今是景和十四年,皇帝姓李不姓钟,王朝叫大庸而非钟吾。 过往的一切如黄粱一梦,只不过没散在云雾里,倒烙印在了她心上。 一个身着半袖衫襦的娃娃脸婢女抱着食盒自小院旁路过,她在瞥见院内梨花树下的身影时,忍不住悄悄放慢了脚步,偏过脸垫脚往里面张望。 一个同样打扮的高个婢女赶上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喂,新来的!贼头贼脑看什么呢?!” 娃娃脸婢女不好意思似的一笑,伸手指了指远处院内的人影好奇道:“姐姐,我叫冬琼。那个,就是大娘子吗?皎皎明月,濯濯其光,明月隔云端,美名动上京的那个大娘子?” 在得到高个婢女点头肯定之后,娃娃脸婢女面上难掩激动,她凑近身旁的人出声继续问:“大娘子她……她这是在干什么呀。” 高个婢女也朝庭院内望了一眼,而后她转过头来对着新来的婢女解释叮嘱道:“今天是大娘子生父生母的忌日,每逢这一天,大娘子都会朝着南方点一株高香,祭奠亡故的父母。你可千万别过去,大娘子虽然宅心仁厚,但最讲礼法规矩了,谁犯了忌她都不会饶过的。“ 娃娃脸婢女恍然大悟般点头回答:“原来是这样,谢谢姐姐教诲。不过,我还有一个疑惑,能劳烦姐姐给我解答吗?” 见高个婢女没有推诿,她又出声问道:“我在入府前曾经听人说,大娘子虽然名动上京,但她今年已经年满十六了,到现在都没定下亲来,再不嫁明年按律就要交罚金了。” “上京城里,除她之外,再没有第二个这般年龄还未婚嫁的贵女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高个婢女闻言惋惜出声:“唉,大娘子什么都好,只可惜,不是将军亲生的。整个上京都知道大娘子是钟家义女,所以稍微有权势一点的门第不愿低娶,出身太寒微的呢,又配不上我们家娘子……” “哪个院子里的人?谁准你们嘴碎编排姐姐!”俏生生一句话忽然插进来,自卵石小径过来了一个小姑娘,她看上去不过十岁上下,头梳双髻,看着玉雪可爱,瞪起眼来却也能唬住人。 两位婢女看见来人,即刻跪下。高个子的婢女率先告饶:“二娘子,婢子是大郎君院里的,她是厨房新来的。婢子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娃娃脸婢女也胆怯应声道:“婢子知错了。” 小姑娘拧眉,装出一副老成的大人模样来,但终归是重拿轻放:“将军府的婢女,不能没有规矩的,这次是我看到也就算了,下次不许这样啦!” 小姑娘讲话没有如先前那两位压低声音,因而在庭院内亦能听得清晰。 跪坐在树下的人终于在几人言谈间起了身,曳地的披帛挂擦草木发出细微的声响,惹得这边两跪一立的三个人都侧首看了过去。 娃娃脸的婢女虽有些害怕,但还是对这位名动上京的贵女感到好奇,只一眼,她忽然明白了街头巷尾所传的那句“明月隔云端”的意思,缓步朝他们而来的大娘子通身清冷,分明就站在近处却似离得很远。 美自然是美的,但比起美,更叫人瞠目的是她的仪态和气质,美人清冷如玉的面庞上没什么表情,抬眼望着人时的眼光分明平淡,不怒自威,叫人望而却步。 无人再出声说话,不知怎的,娃娃脸婢女原先初入府中的好奇与躁动都全然消退了,她垂下眸子,跪得越发端正。 天快黑了,天边仅存的那一段橙黄余晖正在被夜晚的黑暗吞没。 钟知微犹记城破那日的狼烟烽火,兄长派来护送她出城的那一队人寡不敌众,行至南阳城东门时已死伤大半,叛军首领信誓旦旦,要活捉华阳公主献给新帝。 钟吾的公主怎能苟活着受此折辱?撞上护卫的刀刃时,鲜血自体内碰洒而出,她吐字艰难:“跑吧,你们快跑。” “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们。这里是我的家,我无处可去,但你们不一样,回家去吧,回家去吧……” 国破家亡,国都不知前路,家人不知行踪,闭目时没想过还有能够再睁开眼睛的一天,可世事弄人,却给了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机会。 昔日的华阳公主成了个父母双亡的五岁稚童,一睁眼置身于另外一座混乱的城池当中,同样是叛军攻城,可已然是三百多年以后,再无人识得钟吾。 混乱之中,顾不得失魂落魄。奔逃的路上,她于城中护住了一位临产的妇人,妇人顺利产下双胎,守城的军队同样及时赶到,在当时算得上有惊无险。 可凶险并没有完全过去,至少在本就凶险的女人生产这件事上是这样,妇人产后过了几天突然血崩不止,药石无医之下,妇人猝然离世。 而她意外所结的这一段善缘,却又给她带来了意外的馈赠。 妇人离世前交代丈夫照顾好对他们一家有恩的女孩,姓钟的将军将她收为义女,她不改姓也没更名,跟着将军一家升迁封赏入上京城,成了众所周知的钟家大小姐,这便是一切的开端。 “姐姐,我今日叫小厨房的采买去买了许家的樱桃饆饠,可好吃了,要不一会你去我房里。”梳着双髻的小姑娘灵动活泼,在钟知微走到廊上来之前,就率先迎了过去。 一晃十一载,襁褓中的婴孩都快至豆蔻年华了,小姑娘是双胎中的妹妹,钟袅袅。 钟知微朝她微微摇了摇头,以不应答作为应答,钟袅袅也不气馁,笑脸揽上了钟知微的胳膊,亲亲密密开口:“那就下次,我们直接去店里吃。” 跪在地上的两个婢子默不作声,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希望两位娘子将她们忘了,别追究她们的过失。一步,两步,快走了!两人屏息悬着心。 “仗五,罚半月月例,自去领罚。”她们的希望还是落空了,那位清冷话少的大娘子,在行至两人身旁时,略一停顿,这样抛下话来。 声音如流珠玉石相碰,吐出的话简明扼要,绝不多说一个字。 娃娃脸婢女注视着干脆利落远去的背影,在原地喃喃自语出声:“怪不得她定不了亲……“ 高个婢女闻声怒目横眉道:“闭嘴!都怪你!晦气死了,还敢编排小姐!你嫌罚的不够啊?!” 娃娃脸婢女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想象不出来,我们大娘子这样的人,什么样的郎君才能够与她相配?” “那也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事儿了,起来去刑堂吧,真晦气。”高个婢女白了身边跪着的人一眼,起身欲离开,娃娃脸婢女连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往前厅去了。 不多久后,一个胡人面孔的年轻人自廊上而过,他经过庭院时略一停顿,将搁置在地上的供案同香炉一齐收拾起来,继而转身自廊上朝内院的方向而去。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1. 第 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 第 2 章 “娘子,揽风回来了。”青朴院厢房内,年龄稍长一些的娴静女子叩门而入,恭敬立于绘制着花鸟虫鱼的六曲画屏前传声。 屏风后,钟知微正垂首翻阅着她手底下的《大庸史》,坐塌几案上其他的典籍书册堆在一起,厚厚几叠宛如一道屏障。 立在屏风前的女子,与先前院中的婢子一样着半袖襦裙,但襦裙的面料和质地都肉眼可见更好一些,她略一停顿后发声问道:“先用晚膳还是先召揽风过来?” 钟知微没抬头,她姿势不变淡声道:“招月,喊他进来吧。” 女子得令回身推开厢房门,将等在门口的少年引了进来,他五官深邃,黑发青眸,恰是方才自廊上而来的胡人面孔。 他同样行至屏风前停下回话:“娘子,揽风已经打探清楚了,马修撰的母亲平日里最喜爱侍弄花草,三月三上巳节那天,曲江池品花宴的帖子她已经接了,若无意外情况发生,当天她定然会出席。” 钟知微将手里的书册翻过去一页,而后道:“那就准备着吧,三月三的品花宴,我们也去。” 她一心二用回答得自然,但隔着屏风观她看书的剪影,她的满门心思更似都在书上,而非正在谈论的人和事身上。 直立站着的少年听到回话后面露难色,他犹豫片刻开口道:“娘子,自从八年前你把我从口马行中买下来救活,揽风就把你认作我的主子了,所以……揽风思虑再三,有话想说。” “阿郎堂堂次二品镇军大将军,可马修撰他只是个六品史馆修撰,况且他才华不过尔尔,家中亦无荫蔽,谈不上以后官职上有什么大的擢升。” 少年碧绿的眸子满是真诚,他弓身言语恳切:“揽风也知道现在京中对娘子你婚嫁一事的谣言沸沸不止,但选郎君一事是大事,跟我平日里挑马不一样啊!” 少年这个比方一出口,原本站在他身侧静听着的女子,立即伸手拍打了他一下,叫他收声。 少年抬头同带着劝诫神色的女子对望,还是倔强选择了把话说完:“反正,仆认为,马修撰不是合适娘子的郎君!还望娘子三思!” 钟知微全程无言,她静静听着揽风的话并没作声,待他终于说完后,她才终于侧首望向屏风外站着的两人。 女子眼中流转着的笑意里带了三分无奈,她启唇出了声:“你也知道八年了,那这八年,你都学了什么了?还当你是被人伢子发卖的牛马吗?说话这么没规没矩的,你是往日里被我罚得少了吗?” 少年依旧执拗不改:“娘子要我学的我都好好学了的,招月姐姐可以替我作证。我是因为在娘子面前,才这样说话的,若要罚揽风,罚便是了,我不怕挨板子。” “不罚你,这些年你板子也没少挨,记吃不记打,我还罚你干什么。”钟知微叹口气,冷声下了定论,“不过,先前说的话,别再提了。三月三去见马修撰的母亲,这件事已经定下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娘子,那晚膳我让小厨房那边给你热着,你想用时再唤我。”招月福了福身,随后一把将站桩似得站在屏风前的揽风拉走了。 厢房的门吱呀两声一开一关,房内彻底寂静下来,钟知微将摊开的《大庸史》缓缓合上,她凝视着案上的本本史料典籍出神。 其他的亡国公主想的会是什么呢?复国?复仇?抑或是寻亲? 但这些普世的答案于她而言都没有参考价值,已经过去了三百年,无论是国仇家恨还是亲人爱人,全都湮没在了时光中再不复得见。 她有时候午夜梦回惊醒之时,恍惚间会猜想作为华阳公主的那十六年或许只是一场梦,要不然诺大的一个钟吾怎么会凭空不见?可十六年间深入骨髓的记忆没有不见,那些记忆时时刻刻在她心间沸腾,要她找到钟吾。 钟知微自一开始醒来时就在追问钟吾的结局,可大庸人人都没听过钟吾这个国度,她能够借阅到的史书上亦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国家的踪迹。 “冀朝延续四百年,而后天下三分,东夏西蜀北燕掣肘五十载,北燕举旗又起,大乱生,诸国混战长余一百三十年……高祖一统乱局,建大庸,定都上京,至今一百七十四年。” 无人知道她颤抖着翻开史书却只望见这寥寥几语的惊惶。 天下三分不错,当年闯入城中的叛军,举的亦是北燕大旗,可与那另外两国互为挚肘的从来是钟吾而非北燕,钟吾怎会被北燕完全取代抹杀,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烟云之中呢? 不解,不信,不甘。 她找了十一年,民间可供借阅购买的史料被她看了个十之七八,可她依旧没能找到她的故国,而叫她醍醐灌顶的转机就在上月出现了。 圣人上月下令,由宰相王之奕负责监修《景和大典》,须得编纂出一部自冀朝至今史无前例的国史典籍。 国史编撰非同小可,届时,崇文馆、弘文馆、乾元殿和司经局的史料史官皆可取用,就连往日里只供皇家进入的史馆第三层,也会开放给史官进入。 宰相王之奕夸下海口称,此次的《景和大典》,将会是有史以来跨越朝代最多记录最详细的一部国史,往日未曾公之于众的史料亦会一一记录在案。 钟知微得知这个消息时心头大震,《景和大典》许是她这辈子找到钟吾仅存的一线希望了,可一部史书的编纂短则五载,长则数十载,她实在无法坐以待毙,继续枯等下去了。 大典虽由宰相监修,但实际编撰人却是史馆修撰,在史馆内的众多史馆修撰当中,知史管事马璟思恰是主要修撰人。 算上上辈子的十六年与来到大庸的十一年,她的灵魂已经二十七岁了,寻常女子渴盼着的良人婚嫁,于她而言早已没了吸引力。 这十一年间,她一门心思,只想找到钟吾。这位马修撰,弱冠之年,暂无婚嫁,虽是白衣出身,但好在家世清白,而更重要的是,钟知微自问女子于世上,总是逃脱不了婚嫁一事的。 若能嫁与这位马修撰,既可破除京内风言,不叫阿耶蒙羞,又可谋划大典一事,算得上是一举两得,这才是钟知微选中他的真正理由。 因此三月三的品花宴,非去不可,届时最好一举成功,不要再让她费心劳神。钟知微想到这儿揉了揉眉心,稍作休息才接着俯身于书案当中…… 城内东南角的曲江池,是整个上京城内自然风光最好的地界,众多园林围绕着着天然的湖泊而建,皇室专属的紫云楼亦落座于此处。 花卉环周,烟水明媚,春日上巳,游人如织。 圣人特许,上巳当日与民同乐,诺大的曲江池内,单单这一天所举办的宴会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皇家在紫云楼大宴,官员们在亭台楼阁或彩舟上设宴,一般士庶则在花草地上支起锦绣帐篷宴饮。 再加上,城内的和尚、道士乃至普通百姓当天也会凑热闹来到此处游玩,这才能造就出这般春色满园,姹紫嫣红的盛景。 曲江池西面的杏园,今日亦格外热闹。 南宫告捷,金榜提名。今年登科及第进士们的探花宴正在这儿举行。 “柏后,还未恭喜你,如此年少就已荣登一甲,真是让我们这些人望尘莫及,以后还望多多提携!” “哪里,哪里。胡钧实在是愧不敢当,博远兄我们互相照顾才是。” 杏园内一派熙熙攘攘,官场上亦如生意场,少不了这些觥筹交错之间的你来我往、凡俗交际。 譬如此时一位面上蓄胡年龄稍长的男子,拉着一位年龄较他而言尚轻的俊秀男子,已攀谈了好一阵。 蓄胡的那位男子虚抚着他的胡子又开了口:“话说回来,现在这个时辰,柏后你作为探花使该去游江寻花了吧。” 他这句话一出,原本面带笑容的俊秀男子即刻笑容消失,他拉下了脸,不冷不热出声道:“一甲第一的状元都没说话,我一个第二,怎么好越位提前去准备骑马游街?” 探花宴,宴如其名。 新晋进士们齐聚一堂的盛会,会上惯例之一便是,一甲前三名,要于探花宴当日作为探花使,于巳时出,骑马游遍整个曲江池,寻到最好的牡丹花带回席上,若巳时不归或未能寻到合适的花,皆要受罚。 “第一……贺臻今天来了?”蓄胡男子惊诧出声。 年轻男子朝角落窗边使了个眼神,冷声道:“那儿呢。” 顺着年轻男子的眼神,蓄胡男子望了过去。 临窗的那个男子,能看见的只有他的背影,他身穿赤红色织金的圆领袍衫,足蹬乌皮靴,正同波斯来的那个黄头发蓝眼睛的薛西斯相对而坐。 蓄胡男子啧了一声不解道:“好好的,做什么要跟个西域外族混在一起?” 年轻男子亦嘲弄出声:“谁知道他!呵,他那个人,我等凡夫俗子向来看不懂。” 蓄胡男子附和着摇头叹道:“怪人一个。” 两人正说着,楼阁窗边那位他们所谈论着的对象,猛然起身回头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两人随即如同被抓包一般噤了声,这个距离,他应当是听不见的吧? 他们转过身低头,状似研究桌案上的酒水般,不再望那边瞧,可架不住来人硬要往这儿来。 平稳的脚步声在一片喧闹中并不突出,却又叫人无端挂心,赤红色衣袍的主人转眼间就走到了两人身旁,场面一时尴尬起来。 蓄胡男子率先受不了这种气氛开口道:“贺公?有何贵干?” 来人没说话,年轻男子没好气出声道:“贺臻,干什么?说话!” 来人还是没出声,他弓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似在等待什么,蓄胡男人憋不住了,他叹了口气道:“贺公,在下失言,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年轻男子已然恼了:“贺臻!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不过陈述事实罢了。” 来人终于开口,他声音含笑,佯装无辜道:“我说什么了?我不过是来喊你去游街罢了,你们方才在说什么,我可没兴趣打听。” 那人一句话说完,悠悠然转过身似回了原位,而僵在原地的年轻男子闭目片刻,他来回几个深呼吸,将将才把方才心头郁结的那口气吐出来。 还没待他开口说话,他胸前却忽又一沉,一个鎏金长杯随即滚落在地,而他胸前衣襟相应湿了一大块。 与之一齐响起的男声清朗张狂:“胡二,走了!我不走你不是不敢动吗?那就赶紧跟上骑马巡街去,过时我可不候啊!” 投杯喊话,抽身而出,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锱铢必较的轻狂如飞溅落地的酒液一般洒在杏园的地面上,如金似锡,光彩射目。 惹谁都别惹贺臻,这是上京城这一代权贵小辈们心里不成文的共识,而理由嘛也很简单,城内某个避贺臻不及的纨绔曾感叹过:“贺臻这个人不羁随性肆无忌惮事小,关键是,他不要脸啊!跟一个不要脸的人过不去,后果就是,他会叫你比他丢脸百倍千倍。”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2. 第 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3. 第 3 章 奚车自曲江池南岸缓缓停下。 自车上下来两位女子,前面那位贵女戴着的白色轻纱幕篱几乎遮住了整个身躯,而跟随在那位贵女身后的婢子头上亦戴了足以遮面的帷帽。 这是来赴约的钟知微和招月,加上驾车的揽风之外,两人身后还跟了四个随行的婢子,贵女出行,不带婢子侍儿才不正当。 长街上人声鼎沸,钟知微下了奚车刚刚站定,招月立即就跟了上来,钟知微略微抬手将幕篱掀开一条缝来,望了望招月怀里抱着的花盆。 花盆中的二乔洛阳锦开得正盛,同一株花上既有紫红又有粉白,一花双色,是难得的花中珍品,这一株花用于品花会上同马编撰的母亲攀谈,当是完全足够了。 “走吧。”她垂下手淡淡开口,揽风前去安置车驾,剩下一行人则率先朝品花宴所设的裙幄方向而去。 全城欢庆,人潮汹涌,若非上京城内官街宽余几十丈,这样的人流是万万容纳不下的。本就喧哗的人声不知怎的忽又激烈起来,哒哒的马蹄声自远处而来,人群当中某个孩童奶声奶气的惊叹声格外清晰:“哇,探花寻街了!” 钟知微的步子并没有因此停下来,这类热闹与她无关,她行得不徐不疾,也正是这样,她这一行人看上去与路边一众停步仰首的看客格外不同,显得尤其醒目。 “咦!探花使往我们这儿来啦!”还是那个孩童,声音里带着惊喜。 钟知微目不斜视,尽管透过透光的幕篱,她的余光已看见了迎面而来的高头大马和马上的红衣猎猎,但还是那句话,这类热闹与她无关,她毫不关心。 可马上的人忽一勒缰绳,那马长啸一声,竟于她面前停了下来,马上的男子并没有因为他当街拦人的举动感到不自在,反而泰然自若,含笑响声问:“娘子,你的花怎么卖?” 钟知微自来人拦路起就已蹙起了眉,他这样一开口,钟知微更加不耐,她侧首看了一眼招月,招月即刻自觉往前站了一步,而后郑重回声道:“探花使若要买花,应当去东西市的花坊,若要寻花,整个曲江池处处是花,郎君您断没有来问我们娘子买花的道理。” 马上的人被婢子这么一通“教导”,没有生气,竟还附和起来:“唔,你说得对。但我来不及去花市了,而且,曲江池里可不是随处都能见到二乔洛阳锦的。” 男子这般反应,让招月一时语梗,她顿了顿温声打了个圆场:“奇花难寻,这花亦是娘子心头好,无法割爱,探花使再去别处看看吧,总能看到合适的。” 男子有和招月攀谈起来的架势,仍然没有放弃追问:“我恰是从别处来的,现在就缺这一株二乔,真的不能行个方便?今日借我一株,改日我还十株去你们府上。” 男子出声之际,一阵风自东边而来,掀起了钟知微幕篱的一角。 钟知微所处的角度使得她的视线正对着男子座下的马,风起时她漫不经心望过去,恰好瞥见了马鞍上所绑着的那个竹篮,竹篮当中各色名贵的牡丹已然满满当当。 若无花也就罢了,已有这么多名花,这个人竟还不知满足?毫无礼仪当街拦人还纠缠至此! 钟知微心头火起,终于冷声开口出了声:“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这句话的最后一句,招月,你懂吗?” 见钟知微出声,招月神色虽讶异,但回得很快:“婢子愚钝。” 钟知微淡声道:“那句讲的是,一个人即便有再大的才能,但倘若没有德行,纵然他能够登科及第,但他那些才华也是空的,非君子便小人,到头来什么也不是。” “所以我们日常行事,总是要保留几分德行的,毕竟做不成君子也就罢了,但勿要做了小人才是。” 这样的话已经不是点到为止的程度了,若这位不知道打哪儿而来的探花使有几分廉耻之心,就应当立即退开,别再惹人嫌。 可她不曾想,马上那人的廉耻之心几乎趋近于无,她的一桩话反倒吸引了那人的注意力,即使隔着幕篱看不清面目,钟知微亦知道,马上那人歪过头望了过来,他倏忽嗤笑出声:“日常行事?” “是某疏忽了,没注意到娘子,不过……现下是什么年月了?没想到还有娘子戴这种连某故去的祖母都不戴的幕篱,娘子不若先去研究明白上京如今时兴的妆样打扮,再来同某谈日常行事罢。” 先前钟知微含蓄的嘲讽同他这番直白的讥讽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而他这番话也让钟知微怔在了原地,先反应过来的招月率先发怒:“郎君勿要失言!贵女出行,面容怎可轻易被外男瞧见?!幕篱遮身,乃是应当遵守的礼教规矩!” 马上那人扬了扬缰绳,他座下的马也随着他的动作走了几步。 似是觉得同她们两人辩驳分外无趣般,他的姿态懒散起来,慢悠悠道:“遮面一顶帷帽就足够了,现今女子上街穿胡服扮男装的都比比皆是,哪像你们家娘子这样,纯安公主出行也没有这个架势,你们娘子莫不是把自个儿当公主了不成?!” “得了,别拿着礼教规矩做腐朽古板的挡箭牌了,没劲。”男子撂下这样的话,便握着缰绳从钟知微的视线当中撤了出来,而帷幕下,没人看见,钟知微红润的唇瓣被她自己咬得失了色。 谁承想无心之言却正中疮口?她早不把自己当公主了,可往日的礼教习惯她却不能也不愿轻易改变。 更何况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向来是贵女中的楷模,从她的吃穿用度到一言一行,皆是为大家所称颂模仿,从未有人这样说过她,腐朽?古板?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郎君你……不可!娘子!”一向娴静的招月语无伦次,忽然惊惶叫出了声。 钟知微纷乱的思绪在招月的叫声中被打散,她不再顾及其他,咬牙一把将幕篱彻底掀开了来。 东风仍未停,潋滟日光下,钟知微同马上那人对上了眼神。 容貌极盛,鲜衣怒马,看到什么就是什么,这是钟知微对那人的第一印象,但这般公正的评价只维持了短短一瞬就立即被情感所左右。 他打马俯身自婢女面前折花,看着恣意潇洒至极点,倘若摘的不是她的花的话,以她如今的年龄心智,她兴许也会叹一句五陵年少,但不巧的是,这位开罪的对象正是她钟知微。 先前先闻其言,此刻又观其行,如此这般,再没有什么公允可言了。 单有一副好皮囊又如何?!单有才华能为探花使又如何?!不懂礼法不知廉耻,左不过小人一个! 马上男子已折下了花,他见钟知微掀开幕篱顿了一瞬,而后勾出一个畅然的笑来,仿佛是对她先前出言的回敬般道:“钱给你,若不够,善和坊贺府来寻便是!这朵二乔,某就取走了。咦,到头来,花还是在某手里,别的,才是什么也不是。” 先前折花便已是先斩后奏,此刻他更不可能等钟知微出声回复了,他快马而去,霎时间风驰电掣消失在了官街上,再望不见身影。 路边聚众围观的人群还未散去,场面僵持不下,招月一时没敢说话,正赶上这时,又一位探花使自此处而过,他身着靛蓝圆领斓衫,胸前衣襟湿了一块,恰是先前探花宴上那位榜眼胡柏后胡钧。 人群里的熙攘讨论声,让他情不自禁勒马而停发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人接话,钟知微的幕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来了,旁人窥不清她的神色,只听得自帷幕中传来一道冷淡之至的女声:“善和坊姓贺的那个探花使是谁?” 此情此景,如斯气氛,这个问题瞬间激起了胡钧的兴致,他唯恐天下不乱般开口问道:“善和坊姓贺的探花使,莫不是那位唐突冒犯了娘子?” “他是谁?”帷幕下的贵女没回答胡钧的问题,只是又冷硬问了一遍。 胡钧也不愿意自讨没趣,他这下直截了当与贺臻撇清关系说道:“那位,与我这等探花使不同,整个探花宴上也找不出第二个如他一般的进士了。他叫,贺臻。” 贺,臻。 钟知微于心底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再没有了其他言语。 探花使要赶在巳时前回杏园,自不会在此处耽搁时间,而没热闹可看,原本聚集的人群亦三三两两散开了。 “娘子,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没去品花宴席吗?”安置完辎车的揽风姗姗而来,见钟知微等人还停在此处,诧异出声。 钟知微冷声道:“揽风,去把车再驾过来吧,回府。” 揽风不解地挠了挠头:“回府?品花宴不去了?诶,招月姐姐的花呢?” 招月急忙摆手:“哎呀,别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赶紧把车驾来,走了!娘子今日身子不爽利了行不行?!” 钟知微自嘲声淡淡:“花都没了,还见什么?” 招月垂下了头,低声道:“娘子,没能护住二乔,是招月无能,坏了娘子的事。” “与你何干?花没了可以再寻,我不愿再去赴宴,纯粹是被因为某个无礼之徒坏了心情。”钟知微安抚出声,但声音仍冷。 招月抿唇道:“多谢娘子宽饶。娘子,既知道他无礼,就别和这种人计较了,再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发声的人有意调和,但钟知微那头却一言不发,不再说话了。 招月无奈垂手,她心知肚明,自家娘子只有怒极厌极时,才会这般沉默。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3. 第 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4. 第 4 章 庭院春深,和风翠阴,季春的午后原该一派祥和安宁,但钟宅内无论前院后宅,皆忙得不可开交。 “中堂内布置得怎么样了?餐食都准备上了吧?” “好了好了,阿郎最爱的糖蟹和西市腔早都备下了!二娘子爱食的切脍,待阿郎一进门,就去通知厨房现制。” “对了!再去检查一遍正门打扫干净了没有,大娘子和二娘子要去门口迎阿郎的,千万别有疏漏!” “好,我再去看看!” 婢子得令离去,而从一大早到现在一直忙前忙后的总管黄老,也终于能够稍作休息,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撑着腰松了口气瘫坐在堂下的凭几上。 可他刚刚坐下不到一刻钟,原先离去的那个婢子又急急忙忙奔了回来:“黄总管,阿郎回了!” “坏了!通知大娘子二娘子了吗?”人至中年的管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忙问,婢子喘着气道,“通知了!通知了!大娘子二娘子应该在去迎的路上了。” “没坏事就好。”管家拍拍胸口,“走走走,我们也去迎迎阿郎。” 于是两人也起身接着往正门而去,而另外一边钟宅的正门处,钟知微带着钟袅袅于大门门屏处,正撞上刚刚踏进府内的父亲钟三丁。 圣人亲封的镇军大将军,虽两鬓已现白,但仍旧剑眉星目身姿魁梧,即使身上几十斤重的甲胄还没卸下来,但依旧大步流星走路带风,军中之人的气势显露无疑。 这位闲不住自请去剿匪归来的将军,沉着一张脸,眼神锐利,他的视线由上至下梭巡,打量着面前的两位女儿。 “我两个乖女儿在哪儿?”一打照面,这位钟将军开口第一句竟是责问,“怎么今天阿耶回来都不出门迎接了?!” 钟袅袅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立即接话道:“哎呀,真是不巧,钟家两位娘子出门踏春去了,让我们来替她们接钟将军呢。” 钟三丁双手撑腰感叹道:“啧啧,叫人不省心的两个小妮子,找人来替都找不好。我走的时候,她们俩还没我腰高,胖得像个福娃娃,这才过去几个月?居然找了两个这么漂亮秀气的闺秀娘子来顶替,这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嘛!” 钟袅袅听到这儿,也皱起鼻子开始恶狠狠回话:“非也非也,照我说啊,钟家娘子没问题,是钟将军你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才对!” 父女两人一唱一和,叫钟知微仰天叹了口气,在两个人开启下一轮胡侃之前,钟知微插话道:“阿耶,袅袅,都别闹了。不说袅袅,阿耶你这一路上风尘仆仆不累吗?赶紧换下甲胄歇息吧。” 钟三丁这才破功,抚掌大笑道:“几个月没见,还不许阿耶跟你们开开玩笑了?我跟你们说,这趟去山南道剿匪,阿耶是吃不好睡不好,所以今个儿回家,就可怜可怜阿耶,叫我今天喝个够吧!” 这就是大庸的次二品镇军大将军,一身机敏全在行军打仗上了,即使看上去威风凛凛,但实则最是无厘头没心机,一开口几句话就要露馅儿显出他的本质来,钟知微抚额无奈也笑了:“西市腔、郎官清还有新丰酒,阿耶想喝什么便喝什么,行了罢。” 父女三人三人边说边笑,过中门入庭院,正欲进中堂,激烈的脚步声又由远及近响了起来,隔着老远就听见少年的叫喊声:“阿耶,阿姐,袅袅!我回来啦!!!” 父女三人的步子一齐一顿,几人回身望向自远处奔蹿而来的少年,钟家十一岁的大郎君钟庭波,仍旧介于孩子与少年之间,身上弘文馆学子特供的月白刻丝斓衫看似穿得正经,但仔细看衣衫下摆处的脏污点点,就足以窥见他的几分性子。 “我听说阿耶今天回来,再加上今日弘文馆休沐,我就……”他拎着个食盒,眨眼间就蹿到了几人面前,眼也不眨就开始辩解。 钟庭波话还没说完,便对上了盯着他的钟知微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咽了口无形的口水,话锋一转:“虽然弘文馆未到休沐日,但庭波实在太想念阿耶了,所以即便翻墙也要特地出来见阿耶一面!” 钟知微还未作出反应,钟三丁就先大笑出声:“哈哈哈,好儿子,不上也罢!上了那么多天还不许歇息歇息呀!今个儿我说了算,今天不去了,明天再说。” 这下一家子才算是齐齐全全,钟家家宴一向是合食,因而一进中堂,钟庭波立即将手里的食盒放上了乌木板足案,献宝一般打开食盒的盖子道:“阿耶!炙牛肉!” 靠着乌木胡椅的钟三丁,立即喜出望外直起身子来,他对着食盒探头道:“儿子,有本事啊!多少年没吃到这一口了,你怎么弄来的?” 钟庭波摊手自得:“那我是你儿子,我有什么弄不到的?!小意思!” 钟袅袅也忙凑了过去叹声道:“哇,阿兄!” 端正坐着的钟知微搁下刚刚端起来的酪浆,抚额又叹起了气,不过一天,几乎快把她一个月的气都要叹完了。 家中无主母,她早早就自觉替亡故的义母担起了府里管事的职责,这么多年下来,阿耶同弟弟妹妹的脾性早已摸得再不能更清楚了,但一些时刻譬如此刻,她还是会禁不住忧愁,这一家子,往后该如何是好? 而叫钟知微发愁的根源,可不知她的所思所想,三人已经拿起筷子聊起来了。 “我不在的这几个月里,京里有什么新鲜事儿嘛?” “新鲜事儿,那就要数前阵子上巳节曲江池的探花轶事了,阿姐……” 上巳节,曲江池,探花。 这三个词一出,钟知微原本唇角无奈勾出的那抹笑即刻消失了,在钟庭波提及她不想听闻的内容之前,钟知微率先淡声诘问道:“庭波,杀牛要徒一年苦役,你这碟炙牛肉怎么来的?” 钟庭波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他结结巴巴道:“牛是误杀的,按律例,不算有罪的。” 钟知微眉梢微动,又道:“你是怎么杀的?谁能证明你是误杀?找了哪家相熟的食肆做的?你能确定那家食肆不会出卖你?还有……一头牛,就捧回来这一碟子?” 钟庭波低着头,不敢直视钟知微的眼神。 “钟庭波,说话。”钟知微声音渐渐寒起来,钟庭波如同霜打的小白菜一样蔫了,闷声回话,“阿姐,我是吹牛的,我连杀鸡都不敢,我哪儿敢杀牛啊?” 小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是金明远他们家杀的,他跟我打赌,把这碟子炙牛肉输给我了而已。” “连个鸡和牛都不敢杀,你还好意思说!”钟三丁啧啧称奇,拍着桌子又掐起了腰,似是要训人的架势。 “阿耶,庭波,别闹了!一个朝廷官员,一个弘文馆学子,这样像话吗?”钟知微面带厉色道。 “是,圣人体恤阿耶军中出身救驾有功,不苛求阿耶的仪态,但也不可如此无度。别的不说,就这一碟子炙牛肉,若是有心人借此状告我们将军府,是不是又多了一桩麻烦事?!” “是不是又多了一桩麻烦事?”钟袅袅隔岸观火,火上浇油般附和上了。 “知微,我一个市井屠户出身的大老粗,谁闲得没事状告我啊。”“对啊,阿姐,我一个没有功名的普通学子,谁盯着我告我啊。”两人还欲反驳,但一对上钟知微睨着他们面无表情的面孔,两人立即屏息收声服了软。 “知微,都怪这小子,阿耶不会了。”“阿姐,庭波错了,下次不敢了。” 认错倒是快,但这些年也没见改过,钟知微摆摆手,不欲再计较了。 另外三个人也不再多言接着用膳,但没过多久,三个脑袋又凑在一起小声叽叽喳喳了起来。 “你阿姐最近,这火气不小啊。我在外面剿着匪呢,不可能是我犯事儿了,交代一下吧,你们谁又犯浑惹她了?” “阿耶,我怀疑啊,这只是我的怀疑。这就还得说到前几日的上巳节探花宴了,阿姐自那日回来就不对劲。” …… “还有这茬子事儿,不就一株花,那小子不是给钱了嘛,这就生气了?不过,你阿姐要是真因为这个气了,那我明天就去找那小子去,他老子在鸿胪寺肯定跑不了!” “阿耶你别急,我听我同窗说,没准那小子对阿姐有意思,才特地整了那一出!” “我说呢!这就说得通了,那这就不好找他兴师问罪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聊越起劲,原本钟知微对他们的嘀咕还能稍微忍耐,可他们越说到后面越不成个样子,愈来愈大的嘀咕声,钟知微是再也听不下去了,她骤然起身挥袖,头也不回出了中堂。 候在门口的招月急急追了过去,跟着钟知微身后忙道:“娘子,膳总是还要用的呀,你才吃了几口就饱了?你要是真还气着,揽风已经去查过了,那个贺臻……” “不用说了,我知道他。鸿胪寺卿是他父亲,太子太傅是他祖父。”钟知微步伐不变,冷冷道。 “他们贺氏一族,称得上是簪缨富贵,满门荣光。若单是贺家荣耀这也就罢了,偏生他外祖家却也极显赫。” “他母亲是已故的洛阳王之女,洛邑郡主,按辈分算,圣人是她母亲的堂兄,贺臻虽无爵位,但真要计较起来,他算是圣人的堂外甥,皇亲国戚,所以他才能如斯猖狂。” 钟知微终是没忍住讥讽了一声:“他也就会投胎这一点数得上上乘了。公子气翩翩,艳逸如朔风,呵,他?我竟不知,京中的人竟是连耳聪目明这点都办不到了。” 好恶分明的话音回荡空荡的廊上,钟知微疾言厉色完毕后,却又一阵哑然自觉失态。 她闭目片刻,再睁开眼睛时,她整个人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听得她沉声道:“现在不是和那个小人计较的时候,叫揽风别把精力耗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了,免得多生枝节。我们办正事要紧,过几日的南山围猎,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别再有疏漏。”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4. 第 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5. 第 5 章 圣人年年寒食节前进行的南山围猎,大小官员皆会参加。 自然不是所有官员都有伴驾的荣耀,只有少数皇亲贵胄、紫袍宠臣才有资格入终南山内部参与皇家围猎,而其他品阶较低的官员及命妇娘子们,能够活动的区域范围则在终南山外围,譬如终南山脚下的樊川一带。 那位马修撰的母亲日日深居简出,短时间内,比起刻意找机会同她会面,倒不如顺水推舟策划一场围猎场内的英雄救美,主动亲自接触那位马修撰。 先前她总还想着,与外男私下会面不慎妥当,因而才拐弯抹角选择先讨马修撰母亲的欢心,可突发意外出了变故,这下顾不了那么多了。 钟知微自认为凭她的美名、姿色和身份,不可能在设计周旋之下,还捕获不了一个白衣出身官阶低微的男人的心。 围猎前一天,阿耶钟三丁早早就入了宫伴驾护卫,而钟知微则在辰时末尾,离了自家永兴坊,自春明门出了上京城。 “娘子,童掌柜前日递来的上一批画作的费用,我已经交由揽风去打点猎场了,倘若剩下有结余,婢子清点完毕后再充入娘子的私库。”行驶的奚车上,招月一面同钟知微说话,一面整理桌案上的白瓷茶盏。 “路上比不得府里,煎不得茶,娘子现在用些熟水吗?”招月拎起白瓷茶壶,歪头望向正坐在纹花茵席上的钟知微问道。 钟知微手中书页未合,她略微抬头,还不等她回话,平稳行进的奚车倏忽晃动一下停住了,车内的主仆二人对视一眼,招月随即放下了手中的杯盏,推开车门出去了。 不知怎么的,外面静了一刻,招月同揽风声音压得很低,两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清究竟聊了些什么。 片刻后,招月重又进了车内,拘谨地低着头同钟知微汇报道:“娘子,前面有个人跟一队商队买东西将路堵住了,稍等一下,揽风已经下去催了,马上就能走。” 一行人才出上京城没多久,这里离城内绝算不上远,再说了,没几个时辰,东西市便开市了,做什么要违背律例在这儿同商队买东西? 钟知微不能理解,但不过萍水相逢的陌路人,轮不到她去扰别人的事儿,她慢慢摇了摇头,再度低下头,将视线置于书页上的文字。 “人要懂变通,出你三倍的价钱,一只麂子,自是不会让你吃亏的。”悠扬的男声自远处飘来,这个清朗的音色,这个张狂的腔调,算不上熟悉,但钟知微忘性不大,尤其难以忘怀的难堪经历仍然记忆犹新。 先前招月压低的声线和回避的眼神有了说法,钟知微面色凉了起来,先前手中的古籍亦被她脱手丢在了桌案上,钟知微将车窗推开了些许,探首望了出去。 奚车前方的官道上,一片熙熙攘攘。 迎面一队胡商驾着几十个车驾,车驾上驮着的一半货物放在箱子内小心保存着,想来十有八九是自西域而来的那些价格不菲的胡椒或蜡炬,而另外一小半车架上,驮着的是数头还未宰杀的大尾羊。 最前方的车架上正是一只已然咽气了无声息的麂子,而立于马上与那领头的胡商为了这只麂子正纠缠着的人,恰是叫她这些日子来,每每想到就要咬牙切齿的姓贺名臻的男子。 招月自打钟知微有所动作之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待钟知微把车窗一合上,她立即开口道:“娘子恕罪,招月想着,那位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而且上巳后一连几日娘子都胃口不好,所以招月和揽风商量了一下,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才自作主张没有通禀娘子。” “无碍,不是什么大事,谈不上恕你的罪。”钟知微声音淡淡,眸子却莫名的亮,“不过招月,你说,他在官道上买麂子做什么?” “兴许……是怕明日围猎抓不住猎物,所以提前准备?毕竟这时节里麂子难寻,又总不能从东市买只羊装作是自己打来的。”招月有理有据地给出了她的判断。 钟知微思索了一阵,犹疑道:“可那个小人又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在京中的名声,除去功名之外,其他的净是胡作非为拳脚功夫挣出来的,应当不至于一只猎物都猎不住。” 钟知微的疑惑只是短短一瞬,随即又本着对于贺臻这个人的厌恶说道:“不过,若是他好大喜功,想借麂子出个风头倒是也有可能,毕竟那人的秉性本就低劣不堪。” 两人正说着,揽风隔着薄薄一扇车门尴尬传声道:“娘子,揽风刚出去找拦路的那个人商议了,他,他现在已经挪到商队面前,把路给让出来了,我们这就继续启程?” 揽风还不知钟知微已经知道了拦路那人的身份,因此一句话说的吞吞吐吐,一听就能听出端倪来,她看着长大的人,在她面前,真是一点也不会撒谎,钟知微出声道:“走吧。” 奚车又重新缓缓行进了起来,随着道道车辙拖长,两边的人马也愈来愈近,正攀谈着的两道男声亦入了耳,其中较之更加清朗年轻的那道,在钟知微听来,格外刺耳。 “你们这麂子是从哪儿打的?有两手啊。” “郎君,我们行商的哪会去特意打猎,就是凑巧赶上了,今个一大早路边放羊下来吃草的时候,这麂子自己蹿到羊群里来了,那我们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还逮不住这一只吗?” “好运气也是本事!行了,我们也别在这耽搁时间了,你看这把人家路都堵上了,多不好。你们卖给我,既不用担心东市里没人收麂子,去的路上车驾又能轻松点,我不但出的价格高,还是真正需要这头麂子的人。一举四得,你们好我也好,多划算。” “这位郎君,你容我想想行吧,这个,先让人家过去再说。” 听胡商的语气,他显然被说得有些意动。 呵,姓贺的这个诡辩的口才,真是得了他爹的真传,加上他的无耻程度,他这个人若是不入鸿胪寺跟外邦邦交舌战,倒是大庸的损失了,钟知微面上露出嘲讽之色来。 不过今日是可惜了,总要叫他知道,这世上不如意之事才是十之八九,而他造的孽总要还的。 官道上两队车马堪堪相交,钟知微扬声道:“揽风,停一下。” 驾车的揽风虽不解其意,但同样依言停了下来,等在一旁的车队和贺臻见状也看了过来,隔着薄薄的窗棂,钟知微启唇道:“劳烦诸位给我们让路了。” “不过,恕儿直言,运送货物十车以上的商队,须得经由东西市售卖向朝廷缴纳关市税,因而按律不得私下交易买卖。若有违律者,一是仗三十,二是没收所得财物,三是并处罚金百倍。” “天地有眼,可都看着呢。揽风,走吧。”钟知微轻飘飘几句话,叫商队领头的胡人立即变了脸色。 他如临大敌般看了看贺臻,在钟知微的车驾走远前急忙高声道:“娘子说得对!自是要到东西市交易的,方才我们同这位郎君不过是在说玩笑话罢了。时候不早了,郎君,还请您让一让,别难为我们这些混口饭吃的小商人了。” 随着领头那人一声令下,整个商队自他开始,在路上拐了个弯越过贺臻飞也似得跑了。 这样匪夷所思的突发情况,叫贺臻立在马上半晌回不过神,他低头琢磨了一会,终于稍稍回过味来,他啧了一声,打马加速朝前面钟知微一行人追了过去。 靠近钟知微的奚车之时,他略微放慢了速度,同奚车并排而行,不悦地对着车内高声道:“一盆花也值得计较到今天?” 奚车内的钟知微没有答话,她只是打开车窗,一甩手将满满的一壶熟水泼了出去,而后又立即将车窗关上了。 从开窗,到泼水,再到关窗,这一整个过程当中,她一个眼神也没分在车外的贺臻身上。 待这一系列动作全都做完,钟知微才缓缓出声道:“招月,外面是哪里来的蚊蝇?怎么如此聒噪?也罢,我浇点水,看看能不能把不识相的东西赶跑,让我们能落个清净。” 高傲至极,矜贵至极。 是一句话也不屑同贺臻说的姿态,而她开口吐出的分明是平静的话语,却又生生叫人听出来阴阳怪气的意味来。 贺臻躲得快,水没能泼到他身上,但钟知微这接二连三轻描淡写坏他事儿与他作对的行径,加上她高傲冷洌的作态,终是叫他正视起了车内的小娘子来。 贺臻上下打量了一下钟府的奚车,似是要透过木头望见里面的人似的。 他起初脸上还有薄怒,但渐渐地,那层被人挑衅生出的怒意消退,转而变成了意味不明的兴致盎然,他在抬手扬鞭离去之前,冲着奚车内喊了句令人捉摸不透的话:“行,钟家大娘子是吧,我贺臻,记住了。” 清朗的男声随着马蹄扬起的灰尘一齐消散在官道上,而与此同时,坐在奚车内的钟知微这方却是一派岁月静好。 钟知微眼皮都未抬,她仿佛压根没听到贺臻的喊话一般,扬唇对着招月开口:“招月,将杯盏都收起来吧。” 从钟知微轻松而又雀跃的语调当中,招月自然能判断出来,自家娘子心情大好,她也笑起来:“得嘞,娘子。不过这回娘子你大仇得报,总该爽利了吧!” 钟知微唇边的笑意不变,她轻哼了一声转而开口道:“这算什么报复?我不过见不得他再去无赖诓骗人家商户。一时随手为之罢了。” “倘若我真狠心想报复他,等他买了那麂子,我再往匦使院的铜匦里递个折子秘告他一笔,才真叫他吃不了兜着走。今日,已经是饶过他一笔了。” 钟知微一席话毕,转头重又将她原先正在看的古籍拿了起来。即使招月同钟知微相伴多年,也少见她露出这样娇俏的一面来,书页掩不住女子神采奕奕的面容,如云开见月,自上巳那日生出的郁结,总算是散了。 当天傍晚,钟知微一行人抵达了位于潏河岸边的钟家别院。 居于潏河,既可观奇峰秀岭,又可赏繁花蔓草,尤其每到春夏之交,栽满潏河两岸的槐花树一齐开放,盛大芬芳摇曳生姿,景致绝佳。所以整个上京城的达官贵人几乎都在此处有私宅,钟家也不例外。 不过来到这儿,最重要的理由是,此处距离终南山尤其是樊川一带极近,在别院休憩一晚,第二日即可前往樊川推进原定的计划。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5. 第 5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6. 第 6 章 大庸围猎与钟吾的围猎并没有什么不同,从字面意思就可理解。 围猎围猎,先围再猎,最先选好围猎地点,下一步五坊再出人将方圆百里的猎物往那一处赶,五坊亦会在沿途设置罗网拦截,防止赶进来的猎物们窜逃出去,而这一赶一围,都是为了确保贵人们能够有物可猎。 那位马修撰官职低微的好处在这里就体现出来了,恰是因为他的官职品阶低,所以他能够活动的范围只在猎场外围樊川一带,那一带距离内部贵人云集的地方极远,相对应打点猎场外围的五坊仆役,也就变得简单了起来。 因此,钟知微会一早先去樊川猎场,等在早就选好的位置,装作行猎途中受伤崴了脚。 待那位马璟思马修撰一入猎场,打点过的五坊仆役,便会将他引到钟知微所在的那片区域,届时钟知微再顺理成章向他求助。 揽风这件事办得很谨慎,他私下去打点之时不但做了伪装,对外的口径也选得巧妙,自家郎君与姓马的有仇,借围猎之机想把他引到僻静的位置打一顿报复。 给的金子足够,冲撞的也不是什么贵人,不会惹麻烦,五坊的仆役自然乐见其成愿意搭把手。 英雄救美这套,古往今来的话本子里屡见不鲜,定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母后曾对她说过,这天下男子,都希望自己的妻妾性柔顺守坚贞,才名高不善妒,即便你不是生来这般,也要尽力成为这般,最劣等,就是伪装成这般也可,这样才能讨夫家喜欢,博得美名美谈。 不过是同一个男子虚与委蛇,装成他们喜欢的模样罢了,这有什么难的? 人人都以为围猎场里兔子野鸡之流是他们弓下的猎物,殊不知,大好年华的郎君亦会在围猎场内被瞄准。猎人与猎物,谁说得准? 樊川这一带位于终南山脚下,山岭内外自然绿荫蓊郁。 钟知微着了一身她往日里几乎从不穿的胡服,独自一人跌坐在一棵枝干遒劲的乌桕树下守株待兔,她身上天水碧色的衣衫下摆沾染了些许灰尘,鬓发也刻意为之弄得稍显凌乱。 山风阵阵,带来草木泥土的气息,钟知微已经等了有一阵子了。 大庸与钟吾的差异其实并不少,其中之一便是,无论何种情况下,钟吾的贵女都绝不会轻易抛头露面,但现如今,大庸的贵女们在特定场合,譬如围猎场上,非但着的是胡服,竟连帷帽也不戴了。 无论是胡服、不遮面还是女子骑射,这些新生的事物,钟知微一向都是抵触的,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她压根儿不会主动涉及。 所以前几日当阿耶钟三丁听闻她要参与这次南山围猎,第一反应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刺激,劝她别委屈自己。钟知微自认为委屈谈不上,但既然对她而言,已经是做出牺牲了,那么这一回便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一道马蹄声自林中而来,打断了她的思绪,钟知微抬头望了一眼日头。 日上三竿,近巳时,又是一人单骑而来,不出意外,就是她所要等着的人。 钟知微眉头微蹙,扮出楚楚可怜的姿态来朝来人轻声道:“请问来的是哪位郎君?可否……” 一句话没能说完,卡在了喉间不上不下。 因为她抬头看见的,不是曾经所观画像里的那位马修撰,而是昨日才刚刚打过照面的那位无耻小人,贺臻。 钟知微面上的泫然若泣僵在了脸上,她眸子里透出的五分不敢置信、三分尴尬外加两分厌恶,使得马上那位斜睨着她的郎君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他接话道:“钟家大娘子,可否什么?” 钟知微先前稍显失控的面容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她垂下眼睑,拿出自己一贯的平静来应对这位不速之客:“贺家郎君,怕是听错了,方才儿并未开口。” 这类肖小之徒,若他有意为难,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装傻充楞,总之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她咬死了不承认,贺臻又能如何?至多挖苦她几句就是!今日马失前蹄,忍让一回,就忍让这一回! 果不其然,贺臻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只听他慢悠悠道:“哦,某听错了吗?钟家娘子说得不错,也许真是某听错了,毕竟这山林里啊多的是虫子。” “也许刚才是哪只蚊子在嗡嗡作响吧,不对,也可能是哪只苍蝇在喋喋不休。某认为就虫子这方面,钟家大娘子应当比某清楚才是。” 钟知微皮笑肉不笑,咬紧牙关回话道:“是了,是听错了。至于贺家郎君提到的其他事宜,儿并不知晓。” 钟知微低着头,看不见马上那人的表情,阳光透过树梢洒满林间,树影掩映下的影子,却是能够看到个大概。窸窸窣窣一阵响,那人自马上下来,竟是牵着马走到了她面前,随之而来的阴影恰是遮挡住了钟知微身前的日光。 “那这么说,知识渊博知书达理的钟家大娘子也不过尔尔。”贺臻啧了一声接着道,“皎皎明月,濯濯其光,某是没瞧见,但这份站在云端上眼高于顶的皎厉倒是属实。” 忍字上头一把刀,犯不着跟这个无赖纠缠,钟知微依旧低眉敛目,不再答话了,只盼这位瘟神自讨没趣赶紧走。 对面静了一阵,似在等她的回复,可半晌,钟知微都没给出反应来,自上方阴影处传来淡淡的一声“啧”,又是一阵窸窸窣窣踏过草木的脚步声,钟知微身前的阴影消失了。 而后响起的是“哒哒”的马蹄声,那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彻底听不见,林间又恢复了钟知微独自等待时的寂静,她松了一口气,终于直起身子来,可一抬眼却又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贺臻还在,准确来说,先前走了的只是他的马。 背靠着乌桕树干的贺臻单手托着下巴,他左腿曲右腿直伸,大剌剌无所顾忌地坐在树下,正青色的衣摆随意地垂落在地上。而他面上的漫不经心,与他姿势当中所展露出来的一般无二。 经历过先前猝不及防的惊吓,钟知微这下总还是能维持住面色如常的,虽然她的身子还是不可避免僵了一瞬,但钟知微几乎在眨眼间就恢复了镇定,同贺臻平静对视。 或许他人会赞一声此刻的贺臻不拘小节潇洒肆意,但在钟知微眼中,坐没坐相不成体统,此刻再次加固了她对这个人的恶劣印象。 布下的局覆水难收,他坐在这儿算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贺臻已经坏了她一次事了,她不允许叫这么个小人再来第二次坏她的事。 钟知微蹙眉片刻,终是忍着厌恶开口问询道:“贺家郎君这是?” 贺臻姿势不变,懒洋洋的:“看不出来吗?歇息。” 钟知微尽可能地维持着她的教养,温声细语:“诺大的樊川猎场,贺家郎君就非要在这处休憩吗?” “有道理,这诺大的樊川猎场,钟家娘子为何非要跟某挤在一块儿呢?”贺臻忽地抬高了语调,似是真的好奇起来了一般。 钟知微胸口起伏,呼出一口气来,道:“儿想凡事都应当有个先来后到,儿,才是先来的。” “哦?是吗?对了,某忽然想起来件同钟家娘子有关的奇事,还未曾告知钟家娘子呢。”贺臻顿了顿,卖了个关子才继续出声。 “某从东边往这儿来时,见到了钟家娘子那位绿眼睛的胡人下仆,某想起钟家娘子,于是多看了他两眼,他没什么反应,可他身边的五坊仆役却个个不敢直视某的眼睛,钟娘子你说这稀不稀奇?” 钟知微面色寒了起来,她冷静开口:“绿眼睛的胡人下仆多的是,贺家郎君看错了也说不准。” “那就当某是看错了吧。不过,某斗胆问一句,先来的钟家娘子独自一人在这儿是做什么呢?”贺臻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面孔,终于问到了关键。 都是千年的狐狸,大可不必扮什么聊斋。 贺臻那双带笑的眼睛,叫钟知微恨得牙痒,他不是偶然来这儿的,他必定是刻意来找麻烦的。 钟知微自认还没那么轻易就让他抓住把柄,可今日他既来纠缠了,就注定了难以善了。 “让贺家郎君看笑话了,儿一向骑射不精,方才一时不慎,扭伤了左脚,不能再自己驭马,只得等在这儿,待我的婢子寻人来接应。”钟知微蹙眉叹息道。 原本打算用在马修撰身上的话术,竟是用在了这等无耻小人身上,钟知微看似颔首哀婉,实则内心怒极。 事已至此,她只得以退为进:“先前未曾第一时间告诉贺家郎君,同贺家郎君求援,是因为先前你我二人误会重重,儿惶恐贺家郎君仍然心有郁结,还记恨着儿,这才没有同贺家郎君开口。“ “可贺家郎君既然主动提了,自当是心胸开阔不再介怀了,那儿便也不藏了,儿现在行动不便,派去求援的婢子又还未归,贺家郎君可否帮忙去催一催,寻个车驾来,把儿送回潏河旁的钟家别院。” 贺臻托着下巴的手一松,他手撑地面,略一使劲,站了起来。 这人起身的第一时间没有什么大动作,他只是微微歪头,似在思忖的模样,片刻后,他转过身,伸手从身后的乌桕树上掰下来了一截手臂长的树枝。 树枝于他手中被抛起又落下,贺臻掂了掂那截树枝,而后才迈步朝钟知微走了过来,不过五步,人便已立到了钟知微身前,他躬身伸手,那截树枝冲着钟知微而来。 这是……要她握着树枝起身?这个小人,有这么好说话?钟知微心下正纳着闷,不知是接好,还是不接好。 可贺臻没给她犹豫的时间,那截树枝越过了她的手,往更下方去,直直敲在了钟知微的左脚脚腕上,与此同时响起的是贺臻带着笑的招恨声音:“你这说得不对,我这个人呢,不存在宽宏大量,别人敬我一尺,我就要还回去一丈,我呢,确实记恨你。” 贺臻!贺臻!贺臻!!!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无耻到这种地步?! 钟知微咬紧牙关,掩在衣袖下的手紧紧已然攥成了拳,可她面上却还要装出伤处被触的痛苦难耐来,真当是酷刑。 钟知微咬牙一字一顿:“贺家郎君这是做什么?就算不能帮忙,你也不必往儿伤口上撒盐吧!” 她这般严肃,可面前的人竟是笑出了声,贺臻那满面的笑容,直叫钟知微恨不得自己是个市井泼妇,此刻便能毫不顾忌上去挠花他的脸。 而面前笑容刺眼的人,直到他笑够了,才慵懒开口道:“喂,钟知微,别装了!累不累啊你?我在上京城里糊弄人的时候,你们家都还没迁进来呢。什么扭着脚了,别拿这套来骗我。”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6. 第 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7. 第 7 章 他……这是真看出来了?还是纯粹在胡诌?分明自己一点破绽也没露,再说,他又不是医官大夫,就算是懂皮毛医术,隔着衣衫又怎么能轻易断病?可他既然敢这么说,就不能掉以轻心。 钟知微内心警铃大作,面上却分毫不显,她抬头冲着身前的人怒目而视道:“贺家郎君,即便你记恨我,也不该这样胡言乱语!简直,无礼至极!” “说了,别装了,你这样就不累吗?”贺臻把玩着手中的树枝,懒懒散散的模样不变。 钟知微怒音回话:“贺家郎君的话,儿听不懂,若你继续这般无礼的话,儿也没什么好同你说的了。” 贺臻手一松,那截树枝被他丢开了,他扬声道:“行,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扭了脚的钟家娘子就在此处等着吧。” 随即贺臻转过了身,三下五除二,在钟知微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攀上了两人身旁的那棵乌桕树,待他在树上稳稳坐定,他又继续开口:“我劝钟家娘子一句,趁着现在,赶紧走,不然一会,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这算什么?威胁吗?呵,跟这个人讲礼仪,简直对牛弹琴。 钟知微冷面回声道:“无论你信不信,我的脚扭了,现在走不了!待我家婢子带着车驾一过来,我会立刻离开,没人想跟你贺家郎君待在一处!” 好在留了一手,先前她已经交代过招月,无论那位马修撰来不来,午时前,招月都要带着车驾过来寻她,避免露了馅,虽然时候还早,但总归钟家的车驾会过来。 树上那人凉凉发声道:“可以,那钟家娘子就在此处呆着吧,别后悔就是了。” 简直不知所谓,钟知微一个字都不想再同他说了,她维持跌坐在树下的姿势咬牙等待着。 再等一会,就一会。此刻无论是谁来都行,总之她是一刻都不想再跟贺臻这个家伙单独呆在一起了。 林间只余风声,树上一人,树下一人,共同静默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钟知微的祈祷起了作用,这份静默没多久便被打破了,自远处的树丛里传来声响,但来的却不是人,是一只通体灰黑色的山猪。 远远的,可以看清那只山猪的大致样貌,它块头硕大,身上的鬃毛刚硬稀疏,正极速往两人所在的位置突进。 外围的围场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凶兽存在?!山猪虽说是猪,可野性难驯,力气又大,就是成年男子想要制服也不是轻易的事情。 稍有不慎,被山猪所伤的例子数不胜数,钟知微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说了让你走,你不走,你看看这,怪谁呢。”树上那人隔岸观火嘲讽出声。 眼看着那只山猪越来越近,钟知微的脸色也越来越白,她抬头看向树上优哉游哉的贺臻,他同她目光相接,挑了挑眉声音平淡:“钟娘子,我劝你想想清楚,是装模作样骗我重要,还是你自己的性命重要。” 钟知微求援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出不来了,一吐一息,她呼出一口浊气,咬唇站了起来,她的脚踝自然是完好的,一个马修撰,不至于逼得她自残,但她仍旧装出一瘸一拐的模样来。 没走出去几步,“咣当”一声,贺臻冷不丁从树上抛下来了一个手钏,恰好丢在钟知微面前,鎏金三钴杵纹的腕钏,中间嵌着忍冬花饰,格外异域风情。 这人竟还随身带着女子的东西?但丢下来这个做什么?钟知微不解其意,树上的人适时开口道:“喏,我做的袖箭,别死在我面前,让你阿耶再来找我麻烦。” 这算是什么话?!钟知微怒气上涌,忍无可忍,以啐骂回应:“要死也是你这种无耻小人先去见阎王!” 语罢她便一脚将手钏踢到了一边,这附近只有眼前这棵乌桕树最为粗大,树后最好藏人,她蹒跚着脚步往树后走,思量着躲起来待这只过路的山猪离开。 与此同时,不过几个呼吸间,那山猪已到了这片位置,靠近了之后,钟知微才发现那山猪身上有伤,似是被什么其他猛兽袭击了,它看上去极度暴躁,一见到钟知微,就朝着她冲了过来。 幸而中间隔了棵乌桕树,可即便是如此粗壮的树,在它的冲撞也是一震,树叶随之哗哗落下来一层。 钟知微心跳如鼓,彻底紧张起来,树上那人是靠不住的,此刻只有靠自己,可她一个名门出身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女,别说山猪了,就是普通的雉鸡,她也没有亲手碰过。 她面色白得彻底,强打着精神环顾四周,贺臻丢下的手钏就在两步开外的位置,越是审时度势,现在越不是闹脾气的时刻,钟知微不做他想,立即快步奔过去。 林中地面凹凸不平,她一个不稳,脚底打滑,右脚脚腕处痛了一瞬,但此刻顾不得这些,她忍着痛将先前弃之敝履的手钏捡了起来。 顾不得细看,钟知微忙不迭把手钏套上,摸索着找到了忍冬花上的机关,事实证明,她做的这个判断是正确的,因为那暴怒的山猪调转方向蓄力结束后,又对着钟知微的方向猛冲过来。 死马当作活马医了!钟知微闭目咬牙,对着那山猪连按了好几次机关锁扣,尖锐的袖箭自手钏当中射出,连发三道刺进了山猪的体内。 万籁俱寂,扑的一声,有重物倒地声,钟知微睁开眼睛,只见那山猪已经倒在了两步路外的地上,自此,她高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位。 钟知微大口喘息之余,这才发现,刚才匆忙之间,自己胡服下摆被刮破了个大口子,她的额上还起了一层薄汗,垂落下的鬓发贴在她的额角,更致命的是,先前痛了一瞬的脚踝,此刻剧痛发作。 谎言成了现实,她真的扭到脚了。 一时间,钟知微整个人好不狼狈,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树上依旧风光霁月的贺臻。 倒在地上的山猪忽又抽动了一下,钟知微一惊,下意识随之一抖,上方一声低笑传来,钟知微咬唇选择不同他计较,她忍痛挪步离那野猪远了一些才开口道:“你那袖箭上涂了毒?” 贺臻回话爽快:“怎么可能?淬毒这猎物还怎么带回去?专门给牲畜调配的麻药罢了。不过,钟娘子这下不装了吧,你刚才奔过去拿袖箭的样子,可不像是一个扭了脚的人。” 钟知微双唇紧闭不说话了。 怎么会如此?怎么会这么巧?就让他等到了这种情况,这简直匪夷所思。 “啪”一声,贺臻从树上轻巧落地,他冷不丁突又出声道:“囡囡,干得漂亮。” “这么快就找到我,还自己把猎物带来了。”随着贺臻的开口,一只花豹自灌木丛中溜达了出来,它行进无声,从面露震惊的钟知微身前优雅而过。 花豹行至贺臻身前时,伸头蹭了蹭贺臻,继而它转身以口拖着那头山猪,缓慢地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一切在钟知微脑海当中串联了起来,她口不择言质问出声:“贺臻!你早就知道!你刻意招那山猪来,就是为了戏弄我?!” “诶,话不能这么说,我只知道我家囡囡在猎食,至于它会带什么来找我呢,这我可不清楚,何来的作弄一说?”贺臻手一摊,摆出一副十足无辜的架势来,“再说了,要不是有人阻了我给它买它最爱吃的麂子,今日它也不用跟我出来行猎。” 钟知微不愿再跟他辩驳了,在这个厚颜无耻的人嘴里,什么都不是他的过错。 等不到午时招月来找了,她一刻都不能再跟这个人待在一起!钟知微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走起来。 “喂,你刚才都能跑能跳了,现在还装什么?”贺臻拧眉道。 钟知微一言不发,右脚痛意上涌,她不用低头看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右脚踝已然肿胀起来了。 贺臻凝视了钟知微半晌,他的视线从她不自然的走路姿势,再到她苍白的脸孔,他那头沉默了一瞬,而后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至极,几乎能惊起树上的飞鸟。 “真伤了,你说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贺臻边撑着腰笑,边开口问,“要我帮忙吗?” “拜你所赐,用不着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钟知微忍痛往前走,冷声怒言。 钟知微的面色冷到了极致,她虽然走得极慢,走得极痛,但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贺臻好似还没看够她的热闹,他跟在她身后,将手指支在唇边吹了个马哨,哨音回响在山林之中,他接着不咸不淡说着风凉话:“钟娘子,你现在越动弹,伤的位置就越严重。” “最近的驿点离这儿也有几里路,你走不到的。” “我劝你在原地等人来接最好,实话实话,你最开始骗人的那个说法最聪明。” 他说了半天,钟知微始终寒着脸没有应答,阵阵马蹄声响起,贺臻的那匹通体雪白的皎雪骢听到哨音回来了。 马打着旋儿在两人身旁转悠,钟知微继续往前走,那人她都没搭理,又怎么可能理那人的马。不成想下一瞬她整个人腾空而起,被抱到了马上。 突如其来,猝不及防,钟知微呆住了。 共乘一骑,即便是针对她的目标马修撰,她也没有设想过如此情态,于礼不合,完全于礼不合! 她几乎是坐在了贺臻的怀里,而身后那人的吐息近在咫尺,她只觉耳后的绒毛仿佛都下意识竖起来了,钟知微反应过来尖声叫道:“贺臻!男女授受不亲!你疯了吗?!快放我下来!” “别动弹了,我没碰着你。”贺臻单手持缰绳,的确最大限度上跟钟知微保持了距离,他声音懒洋洋的,“你要是在这残了,钟将军杀去善和坊打断我的腿怎么办?到驿站之前,我就放你下来。” 钟知微不依,仍在挣扎,林间忽又响起了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阿瞒,不是说要同我比一比骑射打猎的吗?怎么在逗留在此处了,若不是你的皎雪骢,我还寻不……” 男子低沉的声音成熟温雅,但他的话说到一半转了弯,那温柔消失变成了惊诧:“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觉得有趣别人不一定觉得有趣,别乱来,快把人家娘子放下!” “我什么时候乱来过?她伤了,我把她送到驿站而已。”贺臻回得敷衍,他耸耸肩,言语间似是不尽兴的惋惜,“今天已经没乐子可找喽。这人呢,这么容易就伤了,没意思。” 马上那人摇头,声音带了里几分无奈:“你呀,别瞎胡闹。我在此处不能久待,你送完人,就去寻我。” 那人骑一匹青骓马匆匆离去,而贺臻轻动缰绳也走了起来。 奇怪的是,钟知微竟然不再挣扎了。 她不言不语,僵着身子,宛若成了不会动的石像。 青骓马,玄色织金胡服,丹唇外朗,面如冠玉,无可奈何时眉间无意识的皱起,钟知微脑海中一遍遍浮现着她方才看见的那一幕。 那个人,与她兄长钟知章有着近乎一模一样的一张面孔。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7. 第 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8. 第 8 章 钟知微来到大庸已经十一年了,从孩童到成人,这具身体的样貌随着时间越发变得像曾经的她,不说完全相像,但也相近到了十之七八的程度。 那么,那个人……会是阿兄吗?阿兄也回来了?! 如果是,那他刚才认出她来了吗?如果不是,可为什么他与阿兄长得如此相像? 无数个疑问在钟知微的心头盘旋,她思绪万千垂首沉默着,贺臻也似乎因为觉得无趣而倍显疏懒,两人一路无话。 直至他们快到樊川驿点,贺臻下马牵行之时,他才又重开了话匣子:“钟家娘子这算不算是弄巧成拙?原先没受伤,先下却真伤了。” 钟知微不作声,贺臻又自问自答道:“什么?钟娘子问某是怎么知道的,这点可就简单了。先前虽然只碰面两次,可钟娘子的迂腐古板,某算是十足领教了。” “若其他娘子受了伤,因为疼痛,不顾礼法独自一人在林中等待救援,这有可能,但按你的老古板性格,这不太可能。再加上你那下仆,比起相信你伤了,不如相信你是有所图谋,譬如,莫不是想埋伏哪家郎君?” 他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 可临了了,非忍不住跳出来卖弄这一番,惹人不适,这真是十足的“贺臻”本色。 贺臻牵着马,挑衅的话也说得漫不经心:“不是某小瞧娘子,只不过与娘子相似的闺秀,某见得多了。一心寻个好姻缘,算不得过分,只是某没买到麂子,那其他人凭什么能称心如意呢?” 钟知微心头正郁结,她无心跟他再继续纠缠,于是开口就是冷言:“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跟贺家郎君并无干系。” “和某自然没关系,不过,这不是说给娘子听,要娘子长个记性嘛。不然下次,就不是这种程度的弄巧成拙这么简单了。”贺臻的话,说不清究竟是劝告多一分,还是威胁多一分。 驿点处的五坊仆役最懂察言观色,远远望见他们便乌泱泱涌来了,钟知微下了马,而贺臻转身上马便要离开。 钟知微终于反应过来,顾不得其他,她急忙扬声:“慢着,贺家郎君,请问,方才那人是?” 贺臻在马上微微挑眉,他动作不停淡声以同样的话术应答道:“与钟家娘子并无干系。” 这便是不愿说了,小人还是小人,便是一时行好事,也改变不了其恶劣本质。 钟知微已经预想到了最坏的情况,贺臻对外添油加醋大肆宣扬,进而败坏她的名声。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她在家修养的整个三月间,上京城内都风平浪静,并未有什么轰动一时的大消息,不知为何,贺臻并未对外妄言,酿就风言风语。 清早起来,迎面的风穿过寝房的直棂窗,带来稍许寒意。 钟知微坐在梳妆台前揽镜自照,但她的关注点并不在自己镜中的模样,而在她手里把玩着的鎏金三钴杵纹腕钏。 手钏里的袖箭已经射完了,再怎么触那忍冬花饰上的锁扣,也不会再有变化。 返家后将手钏仔细拿在手中鉴赏时,钟知微才发现,这鎏金臂钏的内部,烙了篆体的贺字印记。 这手钏设计精巧之至,便是先前她在钟吾做公主之时,也从未见过这样含着暗器却又精致的物件,更不用提那袖箭的入骨三分的锐利程度了。 钟知微不免质疑,这等东西,是那个贺臻,她所认识的那个贺臻,能够做出来的吗?而那日见的人又究竟是不是阿兄? “娘子醒了?”招月推门而入,三步并两步便走到了钟知微身后,拿起桌案上的马蹄梳干脆利落得很,“怎么娘子自己便起来了?还不唤招月替你绾发。” “醒得早,想想事情。”钟知微稍稍后仰,便于招月动作。 招月一面梳发一面宽慰道:“娘子,谁也没想到,那日马修撰去猎场时,恰好你受了伤提前回来,这一来二去错开时间也没办法,可总还是有机会的,你别再为了这个忧心了。” 钟知微摩挲着手里的臂钏,自然换了个话题:“先别说这个,贺臻的交际圈,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查了,但贺臻这个人,很奇怪。他虽自小长在上京,但同辈的权贵子弟们,跟他混在一起关系极好的,几乎没有,但要说他人缘差吧,他先前在国子监当中,却又是能一呼百应的。” 招月答话稳妥,手上动作也麻利,言语间,钟知微头上云髻已然初见雏型。 “若非要找一个称得上与他走得近的,能查到的,只有那位自波斯来的薛西斯。至于娘子绘的小像里的那人,恕婢子无能,上京城里的适龄子弟,都已一一校对了,但还是没能查到对应之人的身份。” 钟知微垂下眼睫陷入沉思,照这么说,若想再次见到面容与阿兄相仿的那人,目前的破局之路只有贺臻。 “不过,关于贺臻,最近倒是有条大消息。”招月说到这儿顿了顿,钟知微抬头,隔着铜镜的镜面与她目光相接,钟知微眨了眨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前几日是贺臻这一批新科进士授官的日子,按常理来说,一甲前三,应当入翰林院就职,贺臻是状元,当封从六品。一旦入了翰林院做天子近臣,往后必定是前途无量。“ “可贺臻他,在释褐礼那日,于太极宫圣上面前,居然当众说他不愿入翰林,想去少府监。”仅从招月犹疑的语调里,她的不解就已展露无遗。 “圣人当日大怒,于庭上斥责他,罚他回家反省,一直到昨日里,圣上似是气不过,说他既想做就别后悔,真就下旨封了他个正七品的诸冶监。” 说得好听一点,少府监掌百工技巧之政,但要是说得难听一点,不过是为皇家服务的工匠。即便是做到顶,少府监长官也不过是从三品,更何况掌铸铜铁的正七品诸冶监。 大好的前途不要,非要往火坑里跳,怪不得招月如此惊诧。 即便是钟知微,也无法理解,招月先前那句话说得没错,贺臻这个三番两次坏她好事的小人,很奇怪。 那鎏金三钴杵纹腕钏,被钟知微不声不响地收进了首饰盒里。许是贺臻天生就是个胸无大志的纨绔,许是贺臻当真对百宫技巧饶有兴趣,但这些都不重要。 贺臻本身不重要,能否通过他找到与阿兄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才是当务之急。 同阿兄作比,无论是马修撰还是其背后的永乐大典,都可以先放一放。 大庸官员十日一休沐,当值时刻虽分白班与晚班,但大多官员都是日出而视事,即午而退。 贺臻在少府监任职,家住善和坊,上值时自宫城南边的含光门入,散职时则从宫城东边的景风门出。 因而休沐日前一天,自午时前,钟知微就以接阿耶下朝之由,早早等在了景风门。 揽风眼神锐利,驾车技术更是无需多言,时候一到,自贺臻从一从景风门内打马出来,钟知微他们便牢牢跟在了贺臻身后。 “贺诸冶!贺诸冶!等等!”不曾想,跟着贺臻的,除了钟知微的车驾,还另有他人。 “公主要奴才递东西给您呢,贺诸冶!等等!”骑马追赶着的是个宫中的内侍,可他越喊,贺臻的马就跑得越快,骑马的人都追不上,惶论钟知微这个坐车驾的了。 “娘子,这……还追不追?”揽风放慢速度问出声来。 私下来找贺臻,钟知微自然不会大张旗鼓,她略一思索回声道:“不追了,揽风,直接改道,我们往善和坊贺宅门口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上京城的官道极宽,贺宅的正门于善和坊北面向外临街而开,正门外的官道上无遮无挡,一眼能够将贺宅周边望到底,贺臻既是躲人,自不会从这个门入,因而钟知微入坊内,等在了贺宅的后门。 贺臻兜兜转转,直到未时,才慢悠悠地打马归来,钟知微估摸着,他怕是带着那位内侍逛遍了大半个上京城,可即使这般,贺臻行至贺宅前的街巷时,仍旧左顾右盼,似在观察环境。 你也有今天?若换个时刻,对付这个小人,钟知微必定出言嘲讽,可今日毕竟有求于他,她自车驾上下来,隔着短短的距离,清清嗓子对着贺臻温婉道:“贺家郎君,可否换个位置聊一聊?” 钟知微自然还是往日的打扮,以轻纱幕篱遮身,贺臻望着她,眸中实有讶色,他勒住缰绳停了下来:“你,找我聊?钟娘子今日,怕是没吃错药吧?” 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钟知微咬牙忍耐,继续好声好气道:“没错,找的就是贺家郎君贺臻你,请问可否行个方便?” 贺臻靠得稍微近了一点,但他仍然没从马上下来,他在马上居高临下对着钟知微道:“钟娘子,你那些废话最好免了,不用拐弯抹角,有什么事,在这直说吧。” “怎可对娘子如此无礼?!”钟知微还没说话,揽风看不过眼,抢先抢白道。 贺臻斜斜看他一眼,并不作声,只是再度转回对着钟知微之时,他眼角却勾出一抹讥讽揶揄来,分明什么话都没说,又宛如什么都说了。 “揽风,我和贺诸冶有事要谈,你先去巷口替贺诸冶望望风。若是宫中的内侍来了,你好提前告知我们避开,免得贺诸冶到时候不悦。”钟知微缓声以退为进。 贺臻不冷不热嘲声插话:“钟娘子的消息倒是灵通。” 揽风应声而去,钟知微这才进入正题:“我知道贺家郎君不爱讲究繁文缛节,那儿也就直言不讳了。” “那日在樊川猎场,见到的那位贺家郎君的友人,他的面容与儿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若是贺家郎君方便,还请告知儿那位的身份,好叫儿能够寻回故人。”钟知微掐头去尾,字字恳切。 “似是故人来?有意思。”贺臻拖长了声音,慢条斯理道,“可你应当也知道了,我刚刚入仕,前有狼后有虎,这段时日,忙得要死。若说方便,在下既不方便,也无意为他人行方便。”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8. 第 8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9. 第 9 章 正午的阳光炙烈得刺目,善和坊北街大多是官员的宅邸,此刻散值的时间已过,街巷里人烟寥寥。 贺臻这个小人,本就不是好相与的,现下他不愿配合,钟知微并不吃惊。 可等在这儿的一个多时辰也不是白等的,她整理好先前想通的窍门,正色道:“今日追着贺诸冶的内侍,一口一个公主有令。现下上京城中,除去早已出降的永清公主,方才三岁的永康公主,余下的,便只有年方十四的永福公主了。” “永福公主明年及笄后便要选婿,若儿没猜错的话,贺诸冶官场情场双双得意,儿怕是要提前祝贺了?”钟知微话一出口,便见贺臻脸色变了,他原先身上那股子懒散劲儿消退,转而面无表情寒着面孔看着她。 “别误会。”钟知微接着说道,“我自然不是特地来嘲讽贺诸冶的,若我猜想的没错的话,贺诸冶对此事并不乐见其成,而我有办法,助贺诸冶叫公主死心。” “有意思,你猜得没错,可,你想要什么?”贺臻从马上下来,终是有了正视钟知微的态度。 钟知微并不回避贺臻的打量的眼神,她答得不卑不亢:“我的条件就是,让我见那日那位郎君一面。” “你要担风险帮我这么大一个忙,却只要见他一面这么一个条件?”贺臻微微歪头,以质疑的眼光审视着钟知微。 钟知微平静道:“是,其他的别无他求。” “听上去这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贺臻点头看似是附和,可下一刻他却变了口径,“不过,我不答应。” 贺臻长身玉立,眉宇之间的桀骜之气十分外露:“钟娘子,你莫不是以为我们俩,是能够站在一起好商好量的关系吧?不说你夺我麂子、泼我水的事儿,你那脚伤怕是也刚好没多久吧。” 你道我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吗?!若不是有求于你,我怎会主动上门来找你这个无礼无仪无耻的晦气星?钟知微听着贺臻的声音,抿唇暗骂。 贺臻继续道:“我是个锱铢必较的人,而你钟娘子呢也不遑多让,就比如此刻,你面上虽然不声不响的,可你心里,怕不是正在变着法子的骂我呢吧?” 是又如何?钟知微口不对心地说:“怎么会,我是真心实意来同贺诸冶你合作的。" 贺臻摆手,不欲再听:“多说无益,总之,我不信你,也不会把我的事情托付给你,把自己的私密之事让别人攥在手里,你都不愿意的事情,莫来找我。” 话罢他牵着缰绳便要往贺宅的院门而去,钟知微静了片刻,咬牙出声道:“等一等,若是我说,我愿意呢?” 贺臻脚步一顿,转身回头看她。 事已至此,钟知微选择豁出去了,她沉声开口道:“那日樊川猎场,贺诸冶你应当还记得,你那日的猜测没错,我的确是为了寻觅一桩好姻缘才去的那儿。” 倏忽,贺臻眼睛亮起来了,他几乎拍掌称快:“拿秘密来换秘密,这才有点合作的味道。有意思!敢问哪家郎君这么倒霉,竟让皎皎明月钟家娘子看上了?” 钟知微闭唇不言,只淡淡看着贺臻。 贺臻心下了然,紧跟着开口道:“你说出来名字,我就答应这笔交易。你帮我让公主死心,我让你见那个人一面。” 钟知微这才郑重其事地说出名字来:“新科榜眼,一甲第二,胡钧胡柏后。” 钟知微当然不会说实话,面前的人是谁?贺臻。 她对他没有丝毫信任可言,现下做的,不过是为了所图的虚与委蛇罢了。 她怎么可能对他据实相告,随便说出一个无伤大雅的名字来便是了,即使他怀疑她骗人又如何?反正他拿不出证据来。 “胡二?”贺臻略有疑窦,“当真是他?你莫不是随口胡诌了个人来糊弄我吧。”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钟知微面不改色心不跳,“女子最在意的便是婚嫁一事,贺诸冶莫不是觉得,我会拿这件事情来说笑?” “这倒是,你这类迂腐古板的女子,确实不会拿婚嫁说瞎话。”贺臻认可地点了点头。 “胡二啊……”他又叹了一声,叹声中听不出褒或贬的情绪来。 钟知微知道,他信了,最起码是信了一半。 贺臻对此作何想法与钟知微无关,她才不会花时间去思考他的好恶,重要的是她的目的达到了:“既是如此,那换个地方,我们详谈……” 钟知微话还未说完,贺臻就闲散道:“急什么?明日休沐,未时平康坊北里点翠阁见吧。” “平康坊北里?”钟知微惊了,“我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那没办法,早就定好的,明日要去平康坊。钟娘子要是这点诚意都没有,不用谈了,那人呢你不见也罢。”贺臻牵着马扭身说道,随后他便信步入了自家的宅院,完全视身后横眉冷眼的钟知微如无物。 平康坊北里是什么地方?上京城赫赫有名的花柳巷。 北里分三曲,南曲、中曲与一曲,其中妓子的贵贱程度亦由所处的位置划分,南曲最贵,一曲最贱。 而贺臻所提的点翠阁,正位于北里南曲,里面的妓子都是技艺高超的铮铮清倌,尤其这点翠阁,是以十二花神为招牌,其中最有名气的红倌水芙蓉曲六娘,弹得一手好琵琶,艳绝京师。 这些钟知微自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她最初对于平康坊的了解,仅限于知道这个地方是京师内有名的青楼楚馆汇集地,余下的内容,全是昨日里临时问询到的。 谁家好人家的娘子,会对北里三曲有所了解?也只有贺臻这个不成器的怪人,同娘子谈事情会约在平康坊内了。 翌日,钟知微横拖竖拖,最终还是在未时过去之前,到了点翠阁外。 曲折艰难才能一见“阿兄”,这点苦头她吃不消也得吃得消。 不过她还未从奚车上下来,一个婢子就远远奔了过来,冲着车驾低声道:“娘子来了,贺郎君早前有过吩咐,若您来了就让婢子带您进去。贺郎君现下正在菡萏院里内呢。” 他倒是潇洒,吃准了自己别无办法,定会赴约。钟知微冷笑一声,贺臻此人,真是糟糕透顶。 钟知微再次打量起了周遭,车驾换了,装束换了,就连驾车的人钟知微都换了,与此同时,遮面遮身,她是这样,随侍的招月也是这样。 若不是临时找不到通易容之书的江湖术士,钟知微恨不得彻底改头换面再来赴约。对她而言,逼到绝路,入妓馆可以,但绝不能暴露出来她是谁。 再三确认过装扮完备后,钟知微才下了车驾。 点翠阁内与钟知微所想的模样也大有不同,一草一木,亭台楼阁,一入目便知道是精心设计过的,而楼宇之间,又有帷幕相隔,私密性极强,不用担心他人窥视,不愧是上京城内有名的妓馆,称得上是内有乾坤,清雅之至。 那领路的那婢子,全程低着头带路,最终带着一主一仆在一处以莲花为外墙标志的院落前停了下来,“娘子,菡萏院到了,请。” 穿过小院前常青的植被,招月上前扣了扣门,“嘎吱”一声,那门应声而开,一位身着嫣红缕金襦裙的娘子朝主仆两人颔首一笑,她身段丰盈,面容姣好,虽然自眼角眉梢,能看出淡淡的岁月痕迹,但这却恰好为她增添了说不出的风韵雅致。 “六娘问娘子安。”那娘子行了个礼自报家门,她就是这个院子的红倌,曲六娘。 而越过她,正能望见房内的贺臻,他倚靠在胡床上,一手持着一本线装小册,一手莫名握了只画眉的碳笔,他分明听到了钟知微来的动静,却头也不抬,不知在做些什么。 “娘子,先入座吧。”曲六娘后退一步,做了个请的姿态,钟知微隔着帏帽向她微微点头,入内与贺臻相对而坐。 按常理来说,入室当摘帏帽,但身处北里三曲,钟知微纹丝不动,招月亦是有样学样,倒是贺臻先开了口:“继续说,若要你们想,什么样的香囊最好?” 竟是视她如无物,把她晾在了一边。 钟知微原以为,他来这儿,是为了狎妓,先下看来,他怕是存心来这儿羞辱她。 风月场当中摸爬滚打起来的人,为人处事自是滴水不漏。 曲六娘偏头瞧了瞧钟知微,没有回答贺臻的话,而是出言提醒道:“贺郎君,你要等的娘子来了。” 贺臻闻言,这才抬头瞥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钟知微,但他话题没变:“别的不急,你先说说,我若是做香囊,做什么样的最好?” 钟知微终于相信了三分,贺臻兴许真对因为对百工技巧上心,这才入的少府监,可让她来这儿等着,只为制个香囊? 钟知微冷声开了口:“贺诸冶,我大费周章过来,不是来把时间浪费在,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上的。” 贺臻写写画画的手停住了,房内安静下来,几乎落针可闻。 “那什么是上得了台面的东西?”贺臻忽然看了过来,“人这一生,不过就是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钟知微,你知道我最厌恶你什么吗?” “不是你的迂腐你的守礼,而是,你钟娘子站得太高了,你看不见人,也看不见你自己。”他的语气平淡,照旧是他平常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可两句话,却叫钟知微词穷语梗了。 钟知微下意识想反驳,可她张口发不出声来。 她先前所受过的所有教育,都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封王拜相才是正统,与之相比,工商农都是下等人无奈不得已的选择。 可贺臻,他不入翰林进少府监。 人人都道他蠢,他失心疯,钟知微也这样认为,他是小人是疯子,可偏生那疯子方才说的话,又有几分道理。 那究竟什么才是上得了台面的呢?钟知微自诩聪明一颗玲珑心,可这么个简单的问题,却是把她问倒了。 甚至在贺臻这个小人灼灼的目光下,她头一次生出了些许怀疑自己、自惭形秽之感。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9. 第 9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0. 第 10 章 贺臻才不管钟知微此时正经历着怎样复杂矛盾的心理活动,他语罢便再度垂首,将目光移回了他手里的册子上。 他讲话时的姿态,是十足十的漫不经心:“曲娘子你说你的,别管她。这些闺秀自以为自己见多识广,实际上女训女戒读多了,人是读傻了的。” 钟知微还在发愣,招月上前一步,已是打算替自家娘子反驳了。 “贺郎君,非也非也,这天下如郎君一般聪慧的人能有多少?这位娘子若是傻的,那六娘岂不是痴儿了?”曲六娘温声细语,不想她率先开了口。 三两拨千金,剑拔弩张的气氛,忽又因为她这一句话,转而走向了诙谐轻松的境况。 “这倒也是,像我这么聪明的,确实不多。”贺臻脸不红心不跳,应承得一点不慢。 钟知微思绪回笼,蹙眉只觉荒诞,她竟会因为这个人两句话乱了心绪,怕不是见多了这个疯子,自己也染上了疯症。 “至于郎君所问之事……”曲六娘开了话匣子,正式回应起了贺臻之问,“香囊于我们而言,最重要的第一自然是美观,第二就是便于佩戴悬挂,至于这第三,倘若能够,随时拆卸开来,更换香料就最好了。” “这第三点嘛,容我细细说来。平日里若有宴饮,我们去做酒纠监酒之时,根据环境更换着装香料是必要的,但锦缎存香太过,香味总会混淆。” “因而姐妹们的橱子里,总是要备上十来条不同的香囊,对于囊中羞涩的姐妹来说,这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 贺臻听着曲六娘的话,手中却也没闲着,那画眉的碳笔竟被他当成了笔使,他这个使法,钟知微主仆二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碳笔摩擦过纸张的刷刷声,算不上刺耳。待曲六娘说完,贺臻的笔也停了下来。紧接着他将册子一合,笔一收,一撩袍子,顺势站了起来,移步便要往外走。 人都已走到门前了,临出门前才停住步子,侧身望了望钟知微,好似忽然想起来她一般,给了她个算不上是交代的交代:“钟娘子在这等着吧,我们的事,等我问完回来再说。” 钟知微闻言,自唇间嗤了一声,贺臻听见了却没恼,端的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势:“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我来平康坊办事多日前就定下了,钟娘子再急也得排在后面等等。” 想法子替他办事,还得等他空闲了,叫号排队,誉满上京日日排队的庾家粽子也没这个派头。 钟知微简直要气笑了。 贺臻,你且等着,若有一日,你千万不要落在我手上,否则,这一桩桩一件件,必当涌泉相报。 贺臻见她半天没回话,又说:“你若是实在不耐烦,跟我一起去也可,不过中曲和一曲,你怕是不敢来。” 钟知微眸子凉得如同冬日里凝结了的一汪井,她牙关紧闭,一字一顿:“你去,我等着。无论平康坊还是善和坊,今日,我都等得起。” 话毕,钟知微一个眼神也不往他那儿给了,贺臻眼中似有锋芒,他不置可否笑了笑,推门出去了。 房内再次陷入了沉寂,不多久,曲六娘轻声开了口:“娘子可喝茶?我这儿只有今年新到的峡州碧涧,上不得台面,还望娘子莫要嫌弃。” 曲六娘说这句话本意只是为了不叫场面冷下来,可许是贺臻一来这一热闹,又加上室内的熏香熏得人越发放松,“上不得台面”这几个字脱口而出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疏忽大意。 她霎那间变了脸色,只怕自己这几个字触怒了钟知微,忙道:“娘子勿怪,奴一时口快而已。” 却不想,钟知微见她如此反应,想到的却是另一层,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辩解出声:“方才,我说的上不得台面,指的是贺臻,和曲六娘子你,并无干系。” “这北里三曲,我并不了解,若我先前说错了话,冒犯了六娘子,还请你莫要责怪才是。” 曲六娘听到这,一个愣神后,她转而笑了,这一笑洋溢在眼底眉梢,恰如莲花初绽:“娘子,你会因为西市卖豆腐的老翁不懂宫廷礼仪,而责怪他吗?” 钟知微摇头:“自然不会。” “是啊,那老翁只是不知道而已,在他先前的人生当中,他没见过,他也用不上,所以他不知道。不知者无罪,你既不会怪罪他,我又为什么要怪罪你呢?” 曲六娘前面的话说得一气呵成,临了了,才透出一抹怅然来:“只不过,娘子一定家庭合睦,万事顺心,幸福得很,才会这样说话。” 钟知微抬眼看她,干巴巴平声安慰道:“曲六娘子,有技艺傍身,想来以后也会顺心的。” 却不想曲六娘听到她的话,却是苦笑着说:“可我也只会琵琶了。” “娘子有所不知,我不是上京人,我生于山南东道襄州,是家里的第三个女儿。” 话至此处,她索性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我上面的两个姐姐,闹水患都饿死了,最后剩下一个我,实在养不起,阿耶阿娘把我卖给了当地的人伢子,人伢子又转手卖给人伢子,几番来去,才入了这东回三曲。” “现在日子好过一些,也就因为这琵琶学得还不错,可我身无长物,除了这一把琵琶之外,其他的,什么也不会。” 曲六娘话说到一半,又笑而自嘲:“哎呀,怎么说到这儿了,想来娘子也不想听,我们这些人,自是跟娘子这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治家管事头头是道的人,比不得的。” 招月听曲六娘说到一半时,便已触景伤情低下了头,钟知微隔着帏帽也能看到自家婢子佝偻着的身形。 钟知微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声,而后幽幽开口道:“比得,我不如你。” 此言一出,曲六娘连带招月都望了过来,钟知微继续说:“我会的多,不是因为我厉害,只是因为我学得多。我没有生计之忧,只管学就好了,但六娘你跟我相比,却是困难重重,顾虑重重。” “我还记得我幼时学礼仪学琴时,若有错漏,教导娘子便要用竹板击打手心,打了千下万下,才能学得一门技艺,想来六娘子受过的打吃过的苦,比之我,只会更甚,但六娘子仍然能够把琵琶练成这平康坊内的一绝,其中要付出的辛苦,只比我多而不少。” “你怎么跟我比不得呢?我唯独胜过六娘子的,也不过是运气好,会投胎罢了。六娘子你可以自己妄自菲薄,但于我而言,你自小便能于艰难之中存活下来,到如今自力更生,只此一点,我就不如你。” 钟知微声音清冷,字字掷地有声。 曲六娘静静听着,她呆立良久,而后莲步轻移走进了屏风后,不多久她的声音复又响了起来:“我与娘子投缘,身无长物,弹一曲琵琶赠与娘子吧。想来娘子的为人,也不会嫌弃。” 隔着透光的屏风,依稀看得清曲六娘的身形,她怀抱着琵琶,手指翻飞,先拢后捻,琵琶声响起,她弹的是她的成名之作《六幺》。 乐声婉转悠扬,由慢及快,如玉珠走盘,琵琶声似人语,若无十年以上的功底,绝奏不出这样的乐声来,琵琶一绝当是这般。 钟知微站起身来掀开帏帽,露出她的面容向着曲六娘虚虚福了福身,曲六娘颔首回了她一个明媚的笑,同为女子的惺惺相惜,不过如此。 曲六娘弹完一曲又一曲,弹至第五首时,贺臻归来了。 琵琶声余音绕梁不绝于耳,他在门口倚着门框,直至曲六娘那一曲弹完后,才推门进来,他面露诧异:“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曲六娘竟然会主动给生人弹起琴来了?” 曲六娘自屏风后徐徐走出:“和这位娘子投缘罢了。贺臻,人家娘子等了你半天,别再耽搁时间了。” 而后她又转头看向钟知微道:“娘子,他既回来了,今日在我这菡萏院里,就没有再让你等的道理,娘子,请。” 招月闻声自觉退了出去,而钟知微则被带进了内室。 把人安顿好之后,曲六娘再度出来,对着整理着册子没有动作的贺臻一开口就是催促:“赶紧,别让人家等了。” 这么短的时间,曲六娘态度的这番变化,叫贺臻看着她若有所思,神色莫名起来。 曲六娘又不紧不慢道:“先前你说,有一位迂腐古板眼高于顶的娘子要来,我还有所担心,但真见了这位娘子,我觉得你先前说得不对,我倒觉得,这位钟娘子,跟你很是相像。” “呵?!”贺臻双手抱胸,收起册子没好气道:“我和她,相像?” 曲六娘眉开眼笑道:“你还记得你孩童之时,跟着那个西域来的洋人什么史什么密斯,为了弄清楚琵琶的发声原理,接连几个月付钱跑到平康坊来,看我们练琵琶的时候吗?那一开始,你可把你阿耶阿娘吓得不轻……” 贺臻听不得这些,他敲了敲座下的胡椅,肃声道:“说重点,我跟她有什么相像的?” “你还是小时候好玩,罢了,罢了。”曲六娘先是惋惜叹声,而后她摇摇头正经道,“你注意过吗?你们两个人看人的眼神,是一样的。” “我这半辈子见过的贵人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了。绝大多数人,嘴上说得好听,但看你的时候,还是把你当个牛马,当个物件,但你们俩看我的时候,是在看人,不分尊贵卑贱的人。” 贺臻不假思索嗤笑出声:“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对她的了解还不够透彻。她在人前装模作样的本事,不比梨园行里的戏子差。可实际上,她骨子就是我说的那种迂腐古板、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外加铁石心肠的人。” 曲六娘不赞同地白了贺臻一眼:“贺臻,话别说得这么死,别的不说,你看人的本事,不如我。现在这么言之凿凿,要是你以后幡然悔悟那也晚了,到时候,丢的可是你自己的脸面。” “那种情况,绝无可能,就算万分之一有了,那就丢呗,丢脸有什么可怕的?”贺臻随口就来,话答得漫不经心,仿佛对他而言,这些丝毫不值得他挂心一般。 而他唯一一句清醒冷冽,透出情绪色彩来的话,是在进内室前说的:“不过,人就是人,不是牛马更不是物件。”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10. 第 10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1. 第 11 章 内室门窗紧闭,无人干扰,四下幽静,隔着一方黑漆螺钿小几,贺臻和钟知微相对而坐,不论先前二人有什么恩怨,此刻面上总之是平和的。 “钟娘子,昨日匆忙,没来得及问。”贺臻提起茶盅,给钟知微斟了杯茶,“是什么故交能让娘子你做到如斯境地?” 贺臻的话说得不紧不慢:“为着相似的面容,不惜找上某,也要见上我那友人一面,想来娘子那位故交,对娘子而言,意义非凡。” “某无意打探娘子隐秘,可若是娘子多说一些,譬如那人的姓名、籍贯,他与娘子有何渊源,某知道后,便可与我那朋友相比对,免得娘子找错了人,吃力同某合作还讨不着好。” 钟知微低头盯着杯中的茶汤,仿若没听到贺臻在问话似的,她避而不答:“是吗?若是错了,那也只能说是时也命也,儿也只好自认倒霉了。” 若他真想帮忙,昨日里又怎么会为难她?贺臻要演,那就陪他演,但其余的,一个字,他也别想知道,钟知微眉眼低垂,维持着笑而不语的姿态。 贺臻单手摩挲着茶盅,又道:“娘子可知,某的友人是什么人?” “不知,若儿知道,又怎么会兜圈子来找贺郎君?”钟知微这下说的是实话,至于贺臻信不信,这就不是她的事了。 “那就是查过了?没找到,是吧?”贺臻的手从茶盅上移开,他敲了敲桌面,终于直白起来。 “怎么会?儿一个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哪来的本事查人,贺郎君莫要说这些玩笑话。”钟知微不动声色,端得是一个油盐不进。 贺臻的眼底无波无澜,却莫名给人压力:“当真?” 钟知微抬眼与他对视,丝毫不怵:“千真万确。” 贺臻这下不说话了,他只面无表情地望着钟知微,两人对峙着相持不下,钟知微率先别过眼神来。 白釉瓷杯中的茶汤澄净透亮,钟知微伸手欲端,但在她的指尖触到瓷杯之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的视线内,挪走了她面前的瓷杯。 与此同时,贺臻冷声开口:“不跟你兜圈子了,我那朋友极显赫,你查不到是正常的。” “丑话我说在前头,即使你帮我把事情办好了,他若不愿见你,我也不能勉强。但是,你呢,要是你敢动什么歪心思的话……” 贺臻将他挪走的那瓷杯拿了起来,又继续开口:“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后果能不能承受得起,钟知微,你得自己掂量好了。” 他手一挥,那一杯茶汤尽数被泼到了地面上。 倒茶的是他,毁茶的也是他,除去威胁,钟知微还从他轻慢的眸光里,品出来了“你不配喝我倒的茶”的意味。 果然,平和只是一时的假象,貌合神离、随时决裂才是本相。 钟知微几乎要忍不住冷笑出声,拿这幅作态来给谁看?她是有求于他贺臻,但她可不是怕了他贺臻! 既然如此,那他们这假和睦也不必再演下去了。 钟知微扬唇勾起一个凉薄的笑,继而她抬手触向了整个茶盅,一捏一举,再一松,茶盅“啪”的一声落地应声而裂,里面的茶水溅了一地。 我不配喝,你也别想喝,玉石俱焚,不外乎如此。 钟知微面不改色,这才淡淡回道:“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歪心思?首先,这绝无可能,其次,我如何掂量,还轮不到你来说。” 随着那茶盅落地,虚假的平和彻底被撕开,房内好似顷刻间入了冬,呼出口气都会凝结一般。 钟知微正视着面露厉色的贺臻,在他做出反应前又果断道:“没人有时间跟你在这耗,与其多嘴多舌学那番邦聒噪的鹦哥,不如谈谈正题,早日把事情办完,你我也好早日老死不相往来。” “贺臻,别以为只有你厌恶我,我对你的厌恶也一样,不,是只多不少。” 贺臻瞳孔微微放大,自他眼中映照出钟知微冷漠清冷的面孔。 他沉寂片刻,朝后一仰,随性搭上了身后的胡椅,贺臻身上那一闪而过的戾气,不知怎的消散了,只听得他平静道 :“行,终于不装了。你这句说得不错,早日办完,早日老死不相往来。” 不是只有好感能让人和谐共处,有时候,讨厌也可以。这是出于彼此浓重厌恶之下的一拍即合。 于是钟知微公事公办直入正题:“公主为何看上了你?” “若是圣人的心意,他大可干脆利落直接下旨,若是谢家的意思,不至于城内半点风声都没有,所以公主私下对你示好,十之八九是她自己的意思。若想找到破局的窍门,关键之处,便是在这儿。” 钟知微三言两句理清思绪,而后又问了一遍:“公主为何看上了你?” 钟知微语气平淡,但她面上的鄙夷和不解,现在已经丝毫不做掩藏,几乎是把“荒唐,怎会有人能看上这家伙”写在了脸上。 贺臻瞥了她一眼,呛声道:“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还要你来干什么?” 钟知微无视他的话中带刺,继续冷硬发问:“那公主是何时开始对你示好的,这总该知道了吧?你仔细回忆,那之前你和公主可有什么接触?” “大概,是上月下旬,具体日子记不清了,当时公主莫名其妙突然差人来送了东西。”贺臻前面似在思索,语速极慢,但提到钟知微的窘况,说话即刻通畅了起来,“对了,是在你偷鸡不成蚀把米扭伤脚之后,那两日我心情大好,还有点印象。” “至于那之前的接触,完全没有。我和永福公主不过点头之交,往年宫宴上见过几面罢了,就算把这两个月都加上,我同她说过的话,也还没跟你说过的话多。” ”这等殊荣,不要也罢。“钟知微冷然嘲了一声,又接着问,“那公主的为人秉性,你可有什么了解?” “说了点头之交,我怎么可能深入了解?”贺臻不耐挑眉,“你昨日大话说得倒是轻巧,什么你有办法,助我叫公主死心,怎么今天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光让我说了?若你办不到,趁早说出来放弃,别浪费我的时间。” 钟知微皮笑肉不笑:“若非你一问三不知,我又怎么会说不出来话?我问你答,别啰嗦。” “坊间所传,永福公主自小便有佛缘,她九岁那年,为了给圣人祈福,自请在城内慈恩寺清修,一住就是整整三载,寺中与她有过接触的僧人,都大赞她性子单纯,大智若愚,非但自己福泽绵长,还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福气。但是,这并不是事实对吗?” 静听着的贺臻,向钟知微投来看不清深浅的一眼,他声音平静:“是,坊间所传为假。” “在庙中清修三年,等同于被流放三年,我不信永福公主是自愿去慈恩寺的,是不是她犯下了什么弥天大错,遭了圣人厌恶?” “是也不是。”贺臻点头又摇头,“你猜得没错,永福公主是被迫去的慈恩寺,但不是因为她犯了错,而是因为她病了。” “病了?!”钟知微讶然惊呼,贺臻接着道,“永福公主九岁那年,因病入慈恩寺,此事为宫中秘闻,本就秘而不宣,再加上公主的病至今没能治好,这件事便更不可能外传了。” “至于公主的病。”贺臻神色复杂,他顿了顿,颇有些意味深长,“三言两语解释不清,等你亲自见了永福公主,你就知道了……” 钟知微的青朴院紧邻着钟宅西边的外墙,为了防止盗贼,她曾特地命人在那面外墙上种了半墙的蔷薇。 她种下蔷薇之时,怎么也想不到,有一日有人会堂而皇之在她眼皮子底下攀上这墙头,而她还不能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任由他在自家院子的墙头上为所欲为。 “好了,你过来试试?”贺臻从墙头上站起来,抖抖袍子朝下喊话道。 钟知微眼皮微抬,无言以对望他一眼。 自墙头的蔷薇花丛当中,垂落进内院的是一个杯口粗的竹筒,竹筒中间锥了一个小孔,一根坠了铃铛的棉线从中穿过绵延向上,直至贺臻手中的另一个竹筒。 贺臻喊话完,便一跃跳下墙头去了院子外,垂着的那根棉线随之绷紧,没多久,线上缚着的铃铛响了起来。 铃音一声接一声,钟知微长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走上前去,将那竹筒拿起附在了耳边。 一墙之隔,贺臻的声音随之由竹筒内传出,听得很清楚:“这个传声,是我从古籍上学来的,既能隔墙喊话,又不用担心隔墙有耳,最是方便不过了。” 贺臻格外兴致盎然:“永福公主还未赐宅,她长住的兴庆宫,常人进不去,但她一月会去一次慈恩寺,虽然日期不定,但寺内见她就容易多了,届时我就摇这传声铃来联系你。”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兴致不高的钟知微,她一阵沉默后凉凉开口:“诺大的贺府,连个传信的鸽子都没有吗?要你特地跑来钟宅费功夫安这传声铃?再说了,若是要联系我,依礼走正门通报就是了!” 贺臻从容自在道:“我家怎么可能没有信鸽?但是,我就想试试这个新的传声效果怎么样,你这正合适,走正门一道一道通报,那得多久?” 钟知微闭目咬牙,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而贺臻那头轻飘飘一句话盖棺定论:“今日就这样吧,乏了。” 于是墙外的人悠然自得上马而去,墙内的人怒目挥袖转身回了厢房,但墙外墙内的人不知的是,他们这出“墙头马上”,被一对外出归来的父子看了个正着。 见贺臻走人,靠墙抱胸思索的钟三丁才纳闷出声:“这小子都追到这儿来了,可你阿姐,这既不把人请进去,也不赶人走,你说,她这到底是对这小子有意思?还是没意思啊?” “我看有戏,你看他刚才从墙头上跳下来,阿姐都没喊护院揍他,也没听见她骂,要是我这么干,估计得被训个半死。”钟庭波摇头晃脑,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钟三丁也点头道:“要是真有意思就好了,你阿姐也到了婚龄了,先前她不主动提,我也不敢触她眉头问。虽然这小子傻不拉叽的,好赖官职都分不清,但他阿翁、阿耶和他阿娘都厉害啊,而且他这脸长得快赶上我了,你阿姐要是喜欢的话,我看凑合凑合也行。” “那我,今晚去打探打探阿姐的意思?”钟庭波跟着接话,反倒遭了钟三丁一个白眼,“傻子!打草惊蛇是兵家大忌,再说了,你阿姐那个脾气,本来能成你一问就不成了。急什么?我们再观察观察……”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11. 第 1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2. 第 12 章 慈恩寺位于上京城南郊的晋昌坊,由皇室敕令修建的寺庙,足足占地半坊,与城内其他寺庙相比,规模最宏大景致最壮丽,理所当然,慈恩寺的香火也最盛。 一大清早,慈恩寺山门,便已是人头攒动,摩肩擦踵。 大庸供平民观看乐舞百戏的戏场,大多设在寺庙当中,慈恩寺也不例外,今日寺内有戏场,因而来的并不都是虔心礼佛的香客,也有前来看戏场的游人。 贺臻今日出门出得早,才刚刚辰时,他的足迹已遍布半个上京城了。 他一早从自家善和坊出来,先是踩着点入了少府监,点卯完毕后,他又悠然出了宫门,入永兴坊随意找了个摊子,坐下用完早膳后,再到钟宅外墙摇铃通知钟知微,最后便是到了这慈恩寺。 少府监内人人闲散,合作作为天降的异类于其中,尤其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合该他今日当值,那些个同僚们十有八九也发现不了他不在,更别说农器诸冶的方案,前日他就已经呈送至少府监长官桌案上了。 因此贺臻无所顾忌,格外优哉游哉。 过慈恩寺山门后,先见到的是寺庙两侧的钟鼓楼,穿过慈恩寺的大雄宝殿,一进入□□,便能望见存放经文的南明塔矗立于此,塔下所设的南明台,平日里僧人于此处讲经,而每逢初一十五或盛会佳节,戏班子则会于南明台上演出乐舞百戏。 贺臻漫步于慈恩寺的□□当中,还没走两步,便同其他游人一齐被一个穿着灰布短衫的男童拦住了脚步。 “郎君小姐们请留步,裕鸣班今日演的歌舞戏是《满庭芳》,这出才子佳人的故事,正是我们童家书肆的话本先生写的。”男童不过十岁上下,眸子炯炯有神,嘴皮子上下翻飞,讲得绘声绘色。 “除了月月推陈出新的新进话本之外,经典的经史子集,乃至新科进士们的殿试墨宝,我们店内是样样俱全,应有尽有。如郎君小姐们有需要,还可入内借阅抄录,总而言之,包您满意为止。” 男童边向众人一一分发着薄薄的书目册边说:“这是我们童家书肆本月的荐书清单,单子上的书这月统统让利,只收平常价格的八成钱。” 册子递到贺臻面前时,贺臻没有伸手去接,于是忙活着的男童转头望向贺臻,愣了一刹后,随即喜形于色张口激动道:“恩人!” “你娘亲的病治好了吗?”贺臻定定望着他,这才含笑开口。 男童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嗯!治好了!多亏恩人您帮我!” 两人还没说两句,远处就传来男子的问询声:“你们这书肆在哪儿啊?” 男童伸头看了一眼那处,对着贺臻面露挣扎,贺臻主动解围道:“忙你的去吧,我也没空跟你叙旧,有事要办呢。” “恩人,那……我先去忙,您记得来童家书肆找我!”男童恭恭敬敬拜别贺臻,才扭身而去,“诶,郎君!来了!那书目册上写的有,我们书肆在东市西市都有门店……“ 贺臻立在原地抱肘注视着远去的男童,随着男童越来越远,他眸子里星星点点的笑意也越来越浓,在贺臻即将收回目光之前,人群之中忽又出现了一抹黛色,迎面而来的黛色幕篱随风流动,好似照出风的形状来,但贺臻眼里的笑意,却渐渐凝结了。 他忽地想起了上一次见到这个男童的大风天。 那是去年的冬日里,男童衣衫褴褛,在东市坊门口乞讨,他当时跪地不起,冲着一位贵女连连叩首,叩得额头红肿,只为求得几两碎银给他母亲治病。 但那位贵女从头至尾,未曾掀开幕篱看他一眼,一文未给也就罢了,她临走前抛下的,还有风凉话:“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有手有脚却来乞讨,自轻自贱的人,不配得到他人的尊重和同情。” 寒风泠冽,那贵女同她的侍女一队人浩浩荡荡扬长而去,而男童则跪地不起,好似一棵被积雪压弯了的老树。 这些活得高高在上、生来锦衣玉食的贵人,又怎么知道谋生的苦?一碗药钱便能压断人的脊梁,读不起书字都不识得几个字的人,找工又何尝容易? 于是那日他跟着去了那男童家里,在确认男童母亲的病况属实之后,贺臻给他留下了足以治病和生活的银钱。 而那位贵女的身份,贺臻后来也知道了,她叫钟知微,皎皎明月,濯濯其华的那位钟知微。 别的贺臻不清楚,但明月隔云端这句话,他属实觉得没错,那位钟家娘子活在天上,眼高于顶,繁文缛节烂熟于心,却一点不知人间疾苦,她算不上有过错,只是徒惹他厌恶。 于是上巳节曲江池畔,再见那幕篱,他心念一动,上前夺花。他是随心若欲惯了的人,那朵二乔洛阳锦是真的想要,而一时兴起的为难也是诚心想给。 风渐渐停了,贺臻思绪回笼,钟知微也与那男童擦肩而过,翩然而至,到了他面前。 钟知微无意寒暄,直入正题发问:“公主在哪儿?” 贺臻眸底寒意未消,动也不动懒散回道:“塔上。” “那还愣着做什么?”钟知微稍带疑惑催促出声,贺臻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架势,他慢悠悠扭身,言简意骇道,“别带侍婢,跟着走吧。” 贺臻在前,钟知微在后,两人穿过喧闹的人群,一直走到慈恩寺□□的边缘,进了人迹罕至的塔林,于塔林正中下了密道。 “这条密道是为了防止南明塔走水修建的,走到头就是南明塔,这个时间,公主应当一人在塔顶,你见到她时,只消告诉她,你是我的朋友,也就是那个我要引荐给她的人便可。我随后便到。”贺臻低声交代道。 钟知微略有迟疑:“这里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为何随后?” 贺臻看上去兴致缺缺:“上京城才多大点地方,能逛的地界,我十岁前就已经逛遍了,我在慈恩寺撒欢的时候,慈恩寺的主持观止,还没当上住持呢。” “永福公主不能轻易见生人,公主的禁军会在入口和塔顶把守,我通传一声能见,但你不能见,避得了一避不得二,我引开人后,你再进去。”贺臻步子不停,边走边说。 穿过幽长的密道,登上南明塔。 依照贺臻所说,在把守的禁军同贺臻纠缠,几人下到入口通报之时,钟知微踏进了南明塔的塔顶。 最先映入钟知微眼帘的,便是凭栏远眺的少女侧影。 琉璃蓝的直领对襟,石榴红的藻井纹褥裙,红蓝相撞,与灰白的塔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衬得少女的那张芙蓉面,格外夺目娇艳。 钟知微的动作其实很轻,脚步声几乎微不可闻,但少女还是有所察觉,机敏地转过身望了过来,钟知微随即摘下幕篱,在行叉手礼之时,她犹豫顷刻,在磐折身体与屈膝跪下之间,选择了后者。 钟吾已经消散在烟云之中了,她是臣下之女,而不远处的少女,是现下正正经经的皇族嫡系,礼数周全,这是理所应当,自不必多说的。 钟知微恭恭敬敬行完礼,俯身未起,等待着公主的传唤,可等了许久,塔顶依旧悄无声息,能听见的只有稍许南阳台下的歌舞乐声,公主没有作声回应她。 钟知微想起了入塔前,贺臻算不上关心的叮嘱:“公主为人和善,你不用担心她为难你,只是你不能用常人的思维考量她,总之,自求多福吧。” 钟知微垂首盯着地面,她虽心怀疑窦,但还是依照贺臻所言,略带拘谨率先打破了寂静:“贵主安,儿是镇军大将军钟三丁之女钟知微,乃是贺诸冶贺臻的友人,贺诸冶欲将儿引荐给公主认识。” “原来是你呀,贺臻哥哥传信跟我说过啦!你长得真好看!“少女娇软的声音里带着雀跃,钟知微跪得端正,闻言视线没有半分上移,她恭敬回声道,“公主谬赞。” “姐姐,你长得真的很好看。”少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钟知微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贺臻所言似乎不假,这位公主并不那么难相与。 却不想,下一刻,少女突如其来,骤然发问道:“你也喜欢贺臻哥哥吗?” 少女的声音依旧绵软,但这一问却叫钟知微瞬时紧张了起来。永福公主这是什么用意?试探?敲打?还是更复杂的别有深意?而她又应当如何回答,才不会触怒这位公主? 钟知微还未措辞完毕,倏忽间,少女“啊”的惊呼了一声,不明所以的钟知微下意识抬头望了过去。 面容姣好的少女,原本歪着头似在打量钟知微,但在那一声惊呼后,她慌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唇,自她的指缝里漏出含糊不清的话来:“掌事嬷嬷说过,我不能随便跟生人说话的,这下又做错了。” 纤纤十指挡住了少女的大半张脸,余下露出的一双杏眼黑白分明,澄澈干净到了极点,这就是大庸的永福公主,李氏栖迟。 钟知微陡然颤栗起来,自南明塔窗口折射进来的日光里,她俨然是窥见了极为可怕的真相,连带贺臻不愿尚公主的理由也清晰了起来。 言谈举止似孩童,这是晚智之态,人人道公主大智若愚,可若不是若愚,就是愚呢?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12. 第 1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3. 第 13 章 自塔外射进来的日光洒在永福公主周身,为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暖色,钟知微仰首愣愣地望着她。 李栖迟忽又松开了捂着自己脸庞的手,她笑眼盈盈,自说自话道:“不过你是贺臻哥哥的朋友,那就不算生人啦。姐姐,你也喜欢他吗?”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先前的问题,钟知微收敛心神,果断回答道:“儿对贺臻无意。” 李栖迟闻言嘟唇皱眉,困惑自她皱巴巴的五官里溢散而出,永福公主本人确与钟知微心中所想的相去甚远,钟知微没忘记她此行来的目的,她旁敲侧击道:“公主方才说了也,或许,还有其他人对贺臻有意吗?” 小公主毫不羞涩,冲着钟知微笑着道:“对呀对呀,还有我!我就喜欢贺臻哥哥呀!” 少女的脸庞,孩童的腔调。钟知微抿唇,也放软了语调去同李栖迟说话:“那是为什么呢?” 李栖迟思索的时间很短,她几乎脱口而出道:“我看到他时,便会脸红心跳说不出话来,就和那些歌舞戏里演的一模一样,这可好啦!戏里都是这样的,我喜欢他,才子佳人,我对他好,他就会喜欢我了,然后我们就能开心地生活在一起。” 天真,稚嫩,不谙世事,完全是小女孩的姿态。 即使她的言谈之间,有被话本戏班荼毒的味道在,可面对这样情窦初开的孩子,钟知微完全说不出重话来,她嗫嚅半天,才狠下了心开口:“可要是不开心呢?比如,贺臻,他眼拙心盲,无论如何,也不喜欢公主呢?” 李栖迟杏眼圆睁,似是没想过到这种情况,她呆呆道:“姐姐,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贺臻哥哥的眼睛和心,都好好的呀,他怎么会不喜欢我呢,戏里这是不可能的呀,就算我们之间有误会,有……那个叫做阻挠,因为这些,贺臻哥哥可能会一时生气,但是,我们最后还是会和好的呀。” 钟知微终于体悟到了,贺臻所说的那句“不能以寻常人的思维来考量她”,是什么意思了。 “公主可曾知道《神女赋》,在那其中襄王有梦,但神女无心,若拿公主你和贺臻作比,那么你们这出戏里,你是襄王,贺臻就那是神女。”钟知微纠结一阵,选择以李栖迟的思维作比道。 “我知道,我看过那出戏!“李栖迟面带喜色惊呼出声,“《神女新传》!我看过!里面的神女不喜欢襄王,是因为她另有所爱,而襄王不顾她的意愿,想要横刀夺爱,所以襄王受到了惩罚。” 神女另有所爱?襄王横刀夺爱?这……这都是些什么,哪门子来的《神女新传》?!是谁准这些话本先生信笔由疆,这般胡编乱造的?一股子无名火上涌,堵得钟知微说不出话来。 而那头李栖迟已经自行脑补,自圆其说起来了:“原来,是这样啊,因为贺臻哥哥喜欢其他人,所以他不会喜欢我。那,我也不能再对贺臻哥哥好了,不然就跟那个襄王一样,会受到惩罚了,是这样吗?姐姐。” 小姑娘面露沮丧,但殊途同归,这却是钟知微想要的结局,于是钟知微昧着良心答道:“公主说得没错,贺臻他另有所爱,不是公主的良配。” “那姐姐,贺臻哥哥喜欢谁呢?”李栖迟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钟知微,叫她说不出话来,她垂下眼睑躲开了公主的视线道,“这个,儿也不清楚。” 自她的视线里,只能看到远处公主垂坠于地的褥裙下摆,是了,说了这么久的话,钟知微仍旧没得到李栖迟唤她起来的准允,所以她仍旧跪着。 塔顶寂静下来,有衣摆曳地之声,钟知微看着那抹石榴红愈来愈近,不过一个晃神,再次映入她眼底的便是少女如花般的笑颜了,李栖迟竟然也学着她的模样,跪在了她面前。 那个在心底浮起却又不敢断定的猜想,再度升腾了起来。 “姐姐,你这么好看,贺臻哥哥又要把你带给我认识,是因为贺臻哥哥喜欢的是你,对吗?”李栖迟眨巴着她的眼睛,甜甜问道。 钟知微下意识张口就要反驳,李栖迟却又软糯地接着道:“姐姐不可以骗人哦。如果不是姐姐的话,那又是谁呢?戏本里,郎君都是喜欢最好看的娘子的,要是那个人没有姐姐好看的话,姐姐就是在骗人,栖栖是不会信的!“ 真是自作孽,竟把自己逼到了这种前后维谷的境地里。 “阿兄说,骗人是不好的,姐姐你不能骗人的。”李栖迟又慢吞吞补充了一句。 是了,阿兄,她还得见到“阿兄”,快刀斩乱麻才好,公主既这么想,就按她所想去说又如何?钟知微深呼出一口气,硬着头皮出声道:“公主,说得没错,贺臻,的确,对儿有意。” 钟知微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无比艰难。 李栖迟望望钟知微,又望了望自己,似在比较她与钟知微的差异,一番对比完之后,她垂下了脑袋,如一只蔫了的小狗,可怜兮兮道:“那,你们以后要成亲吗?” “不会的!绝不可能!”钟知微立即高声否定道,只为截断公主纷飞的思绪。 李栖迟带着满心满眼的困惑,不解道:“为什么呀?贺臻哥哥喜欢你,你也喜欢贺臻哥哥,你们不应该在一起吗?” “因为……因为……”这下轮到钟知微结巴了,她支支吾吾一阵,最终咬牙道:“因为,虽然贺臻倾慕儿,但儿看不上贺臻。” 南明塔统共七层,自不同的窗口往外看,能看到的层层风光虽相似却不同。 贺臻费了一番口舌功夫,打发完看守的禁军,而后才从容不迫登塔而上,他自是闲适得很。 永福公主,于他而言,是妥妥的烫手山芋。 不论她身份高贵这一点,就单单看她本人,就足够让贺臻发愁了。对着她,重话说不得,否则他便像是在恃强凌弱,可说些拐弯抹角的话,她又听不懂,还道你是在同她玩笑。 百般无奈之下,这两个月里,秉持着惹不起躲得起的精神,贺臻只得避着她和她的内侍。 钟知微找上他,是预想之外的。若她能够站在女子的角度,让公主死心,自是最好,可若是她办不到,也无伤大雅,毕竟钟家大娘子焦头烂额的模样,贺臻也乐得瞧见。 不知这两人会面会是什么样的光景?贺臻慢悠悠拾阶而上,终是到了南明塔塔顶。叫他没想到的是,两个娘子竟是面面相对跪在地上。 他稍有些纳闷,但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叫她们知晓他来了,就听见钟知微大言不惭道:“虽然贺臻倾慕儿,但儿看不上贺臻。” 贺臻扬起的手定在了半空中,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从惊住,到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再到怀疑自己的耳朵,继而盘算今夕是何夕,疑心是自己走错了还是仍在做梦。 种种复杂的心绪,似掉色盘打翻了一般,在他面上闪过,他以为自己已将那句荒唐的话消化掉,但一开口他还是控制不住诘问道:“钟知微,你疯了吗?!” 贺臻这一声,一下子将两个娘子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贺臻哥哥!你来了!”李栖迟又惊又喜,她当即站起来欲朝贺臻奔过去,但她才跑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李栖迟回头望望钟知微,苦恼一阵后,她停住不动了。 另外一边,钟知微以手扶地,也缓缓立了起来。 凭空杜撰他人,又让那人当场抓了个正着,这叫什么事儿?而最为窒息的是,那个她杜撰的对象还是贺臻,可又好在是贺臻,是的,她就是捏造杜撰他的是非了,他又能如何? 钟知微顶着贺臻质问的眼神,绕过李栖迟走到了贺臻面前,面不改色压低声音解释道:“公主异于常人,若要让她死心,须得用上特殊手段。” 贺臻眼里薄怒未消,他反问道:“特殊手段?那你怎么不说,是你倾慕我,对我有意呢?” “必须得是你倾慕我,公主得知你另有所爱,才会死心。”钟知微眼神毫无漂移,堂而皇之道。 贺臻顶了顶腮,没好气道:“那你不如直接说,我们俩情投意合,求公主不要棒打鸳鸯,岂不是更好?” 钟知微以匪夷所思的神色上下打量了几眼贺臻,不冷不热讥讽道:“我怎么会为了你这种人,辱了我自己的名节?” 贺臻被气笑了,他哑然道:“那便可以辱了我的名声了?” 钟知微分外冠冕堂皇:“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忍辱负重?你忍一忍吧,我已经快说服永福公主了,你别来搅局,配合着点,这算不上难吧。” 钟知微话落,不等贺臻反应,便转过身来,如哄孩子般温声对着李栖迟说:“公主,儿刚才讲的,您能听懂吗?” “我能听懂。”李栖迟迟疑着点头,“可是,姐姐,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你怎么会不喜欢贺臻哥哥呢?” “怎么会,儿刚才所说的句句属实,不信,让贺臻来告诉你?”已经昧着良心说谎了,便也不差这一句两句了,钟知微朝贺臻使了个眼神,要他回应。 贺臻怒气未消,他听见却装作没听见,收回视线双手交叉,活动起了他的手指,钟知微又开口没感情地催促道:“快点,不会说话吗?若你不说话,责任可不在我。” 两个娘子都盯着贺臻,等着他的答复,此情此景,钟知微几乎是把他逼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当中。 贺臻的手指骨节被他捏得咯吱作响,他眼底怒意澎湃,最终在寂静当中,他咬牙一字一句恶狠狠道:“她说得没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13. 第 1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4. 第 14 章 世上之事向来如此,人人喜好不同,甲之蜜糖,乙之□□。 李栖迟在听见贺臻的回应后沉默了下来,她静默一阵,歪着头不解道:“可,歌舞戏里不是这样演的。” “公主,不是事事都如戏里那般的,歌舞戏同现实不一样。”钟知微温声开导。 李栖迟还是摇头:“有什么不一样的?台上的人开心的时候会笑,难过的时候会哭,他们有喜欢的东西,也有讨厌的东西,他们和我是一样的啊,怎么会不一样呢?姐姐,你说的,贺臻哥哥喜欢你,但你不喜欢他,我能听懂,但我不明白。” 钟知微眉梢微蹙,她放慢语速压低了声音:“台上的喜怒哀乐是话本先生编排好的,梨园子弟们只要练熟了技艺,照本宣科就好,可现实里的一切,没人能够编排好。” “公主,就好比下面演的这出《满庭芳》,他们一对才子佳人,心心相许是没错,可他们在台上的这一言一行,全都是编排好的,只消通读了话本,便能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要做什么。”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相遇时下了雨女子给男子递伞,那么便一定会下雨递伞,绝不会有意外或不同,但这世上不止有雨天,也有艳阳高照,还有雪虐风饕。” “这就是戏与现实的不同,戏由人编排,只有那一种可能性循环往复,但现实里无人操控,有的是无数种可能性,其中自然也包括,贺臻心悦于我,但我对贺臻无意这一种可能。” 钟知微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李栖迟听得极认真,认真到直至钟知微语罢,她还在出神。 待她发完愣回过神来,李栖迟瞪着一双小鹿般澄澈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向钟知微:“姐姐,你说得真好,除了阿兄,好久没有人跟我说这么长的话了。可是,对不起,我没能听懂。” “掌事嬷嬷教导过我,我没听懂的话,不要说出来,只要不说话就行了,但是姐姐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所以栖栖决定告诉你。那些编排,可能性什么的,好复杂,我听不明白,现实……现实……我只知道,我乖乖听阿耶的就好了,没有你说得那么复杂的。” 望着李栖迟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睑,钟知微倏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贺臻此时也垂下了眸子,看不出他的情绪来。 钟知微默了片刻,再度提起唇角,温和笑着开口:“没关系,与公主无关,是我的问题,我不善言辞,说得太复杂了,公主,那我换个方式跟你讲……” 钟知微一直讲到午后,她费尽了口舌穷其所能去讲,可直到南明台上的那戏演完了,永福公主随着禁军回兴庆宫的时候到了,李栖迟还是没能明白。 甚至她在临走前,仍然甜甜对贺臻一笑,声称她会继续叫人送东西过去,仿佛先前钟知微所说的所有话,如果南柯一梦般,睡一觉便被她全部忘怀了一样。 永福公主没能明白,那么这件事就不算是真的结束了。 钟知微注视着塔下不言不语,李栖迟的仪仗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她眼底雾霭沉沉,分不清究竟是对公主的哀叹多一分,还是没能成事的遗憾多一分。 贺臻自先前承认了钟知微的杜撰后,便没再开过口,直至此时公主离开,在钟知微看来,他总算是看够了她的笑话,只听他嘲声道:“把我都编排进去了,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呢?如果三言两语便能跟永福公主讲通,便没有你我什么事儿了。” 钟知微望着塔下的人来人往,她没有动作,亦没有回应贺臻。 “不过,你也不算是太蠢。”贺臻声音闲凉,又继续开了口,只是他话锋又一转:“自公主被诊出晚智,她便被安置到了这慈安寺,我幼时不知道这回事,知道时,公主已被迁去了兴庆宫。” “公主的秉性喜好,我只初浅耳闻了三分,譬如她性子单纯,爱看歌舞戏,这一点现在想来也有源可溯,寺内清苦无消遣,那几年,公主当是没少登上这南明塔,看戏班子唱戏,最需要被教导的年纪,透过梨园看这世上,啧。” 贺臻啧一声感叹起来,他的话说到一半中断了,钟知微这才偏头看向他,简明扼要道:“说重点。” “没什么可说的了。”贺臻扯了扯嘴角,“走吧。” “做什么?”钟知微不知所以,贺臻已然迈步朝塔下走去,“不是你说的?虽然你对我无意,我却正倾慕你,公主对心有所属的人自会退避三舍,她既听不明白你说的,那便做一出戏,让公主看明白便是。” 梨园行的戏本子大多是经典曲目,新编剧目大多出自话本先生之手,上京城内有名的大家,还要数童家书肆的话本先生孙何易,而童家书肆,恰是童家商行的产业。 作为这上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商户,童家所经营的,小到粮食黍米,大到文玩奇物,称得上是应有尽有,因此贺臻和钟知微出了慈恩寺,便直奔东市童家商行的总店去了。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经典啊!” “对,经典,这拆解开来,那就是遇之,恋之,求之,最终不得。” “但是这大家都爱看团圆戏,求之不得,最后必有回心转意呀,不然这不符合规矩,不卖座啊!” 总店雅间内,三个话本先生围着钟知微和贺臻,正你一言我一语地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三人身着同一款式的灰色长衫,体型却完全不一,三人由高至矮由胖到瘦,总之反差极大。 三人讨论到兴奋之处时,目露精光,抚掌大笑,仿佛视端坐着的钟知微和贺臻两人如无物。 贺臻侧目瞥了一眼幕篱下的钟知微,他清了请嗓子出言打断道:“卖不卖座,这个你们就不用操心了,钱给够,我就要一出能把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讲明白的戏,别的不用你们管。” 钟知微接话道:“是了,他说得没错,就要简简单单的一出戏,不要什么神女传新编。还有,孙何易先生是哪位?” 钟知微问完话,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应声答应。 钟知微诧声将没说完的话说完:“孙何易先生是坊间有名的大家,想来,这次由他捉笔更好。” 三人闻言越发沉寂,一番推搡后,最右侧那个较矮较瘦的被推了出来,他面露难色,先前翻飞的嘴皮子这时却不灵了:“这……咱们也不好欺瞒贵人们,童家书肆就,就没有孙何易这个人。” 在坐着的两人拧眉质问之前,中间那个又跳出来尴尬补充道:“我姓孙,他姓何,他姓易,我们一般是三个人一起写话本,所以……” “一个人写得多又写得好,这才是街头巷尾爱看的神话传奇,这,我们也不算撒谎,娘子郎君你们要找的孙易何,无论是孙、易还是何,都在这儿了,幸不辱命,我们一定竭尽所能让娘子郎君满意为止!”最后站出来的是右边最高最胖的那位。 三人话说得敞亮,但钟知微却失语了,饶是贺臻也顿了片刻,说不出话来。 只能道人生处处是猝不及防,钟知微扶额,自嗓子里谓叹一声:“那你们先说说,大致这出戏你们要怎么排吧。” “是这样的。”提到话本,三人立即精神了起来,“那年廿月初雪,男子遇见那女子,一眼误终生,情根深种,百般示好追求,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女子对那男子无意,可那男子不甘心,于是便强取豪夺……” “不行!”听到一半就出声喝止的不是贺臻,是钟知微,“什么强取豪夺?乌七八糟的,这于理不合!” 孙易何自知先前理亏,立刻机敏改口:“娘子说得是!那就这样,奈何那女子对那男子无意,但那男子又是个情种,他眼中再看不见其他女子,于是他下定决心一辈子为女子守身如玉……” “不行!”这次不耐烦出声的是贺臻,“你们自己听听,你们编的这像话吗?一眼就搭上一辈子了?这得是什么天仙?别说了,改改改!” “对对对!都怪现在的小娘子就爱看这样的,这不对!肯定得改!”三人见苗头不对,又调转了话锋欲改。 “慢着。”钟知微思索着扬声道,“我倒觉得三位先生这个方向合理,一是小娘子爱看,二是于我们要的效果相合。” “呵,那我还觉得前面那个强取豪夺合适呢,强取豪夺仍然爱而不得,岂不是更有劝诫意味?”贺臻并不同意,争辩出声。 “某些人为了一己之私胡说八道的样子,真叫人难以入目。”钟知微摇头。 贺臻嗤笑:“满口仁义道德的人信口开河,才是真的不堪入目。” “先生,别管他,就按刚刚说的来。” “最开始那个更好,听我的,照那个写。” 两人一时间横眉怒目寸步不让,倒让孙易何三人惊叹起来:“没想到娘子和郎君竟是如此爱戏之人,倒是让我们三个自以为爱戏成痴的人自愧不如了!” “我们三人多少年没碰见如此投缘爱戏之人了,既然这样,那便细细地聊!从头开始!从这男子和女子的身世性格出发,二位意下如何?” “对对对,商行内有客房,娘子郎君宿在坊内也方便。二位是懂戏之人,若有高见,娘子郎君现下直言便可!” 三人一脸兴奋,端出一副要和他们俩推心置腹,大聊个三天三夜的架势出来,恰如一捧从天而降的甘泉,叫正在争执中的两人哑火了。 雅间内静了下来,在一片寂静中,钟知微率先起身:“不若今天就这样吧,儿还得替阿耶采买,先生们说的那几个方向,儿觉得都很好,拿捏住男子有意女子无情便可。” 贺臻也站了起身:“说得不错,哪个都行,主要的不错漏就是了!先生们的实力,某心中有数,你们自由发挥便可。某还得回一趟少府监,也就先告辞了!” 在孙易何三人的再三挽留下,两人出奇地达成了一致,虽然出雅间门之时,二人依旧没有给对方好脸色看,但担心后面有人急追似的步履匆匆、连二赶三却是如出一辙。 钟家的车驾就停在童家商行门口,钟知微出了商行便入奚车,待她坐定后,招月躬身递上一盒精美的茶点,道:“童掌柜方才让人送来的。” 钟知微颔首:“你用吧,刚见了贺臻,现下没胃口。” “娘子!娘子!”远处似有童子的声音追赶着飘来,但随着行进中的车驾越来越快,那童子的声音便隐去了。 钟家主仆未曾听见声音,车驾速度也丝毫没慢,那灰布短衫的男童追着奚车跑了半条街,终是力竭停了下来,他叉着腰,显出机灵的面庞和炯炯有神的眸子来,他恰是那日唤贺臻恩人的那个男童。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14. 第 1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5. 第 15章 从孙易何三人交完戏本子,再到戏班子排练完毕至慈恩寺演出,整个过程耗费了近半月,待到戏班子正式演出那日,正赶上四月祈嗣日,这一天里去奶奶庙求福求子者众多,而慈恩寺前来观戏的人也比之上次更多。 南明台下,一片喧扰,戏班子辰时末开演,钟知微巳时才至,原因无它,这出《冬宜密雪》要演些什么,钟知微先前看过早已心知肚明。 但知道是一回事,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钟知微站在远处只远远观望了一眼台上,就挪开了目光,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寺院□□到处人来人往,她避开人群,依旧是照上次的办法入了南明塔,只不过这回过了塔顶入口,钟知微等在楼梯拐角之处却没急着进去,这出戏还没演完,能避则避,她无论如何是不想看。 塔下乐声同人群的喧闹声隐隐透过石壁传来,她静默直立了许久,有脚步声自下而上传来,一晃眼再看,是贺臻到了。 贺臻眉宇之间夹杂着烦躁与嫌厌,他不时单手掩耳,走得飞快,当他踏过最后一层台阶,拾阶而上入了塔顶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立在此处而不去寻公主的钟知微,他在惊异之下放缓了脚步。 南明台下以他们两人为原型唱念做打的咿呀声越发刺耳,两人对上眼神,忽又双双移开,一时间无人开口说话。 贺臻步速虽放缓了但步子没停,他自钟知微身前而过,没走几步,他忽又回过头来,上下打量起了钟知微,隔着轻薄的幕篱,他眉宇间的燥郁霎时间化掉了:“钟家娘子等在这儿做什么?为何不入内同公主一同观戏,如此更好让公主看得分明不是?” 钟知微自是不会错过贺臻眼底的促狭,这人显然是在装着明白揣糊涂,她没好气冷言道:“你若想看我不拦着。” “那怎么行?话本子你看熟了吗?要是待会你出了疏漏让公主看出端倪来该如何是好?”贺臻双手抱胸,混不吝起来,“听见没,下面唱的?” “现在该是演到,让我听听……嗯,我百般纠缠,你劝我苦海回身早悟兰因呢。” 任谁也看不出,贺臻是方才因为这出戏一脸躁郁的人,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钟知微紧闭唇关,此人不愧是她在大庸最为讨厌的人。 钟知微自是不愿跟他多费口舌的,但比起听他胡侃,继续说些有的没的,钟知微开口逆转了话题:“早悟兰因?那你为何不愿尚公主?” 贺臻姿势不变,一出声便是反问:“我为什么要尚公主?” “尚公主有什么好的?我们家不缺权势也不缺银钱,做什么要娶个公主来束缚着我,我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吗?更何况,我又不喜欢永福公主。” 贺臻答得自在,钟知微眼也不抬,问得同样悠闲:“那敢问贺家郎君喜欢谁呢?” 悠扬乐声下,两人面对面对谈,有种诡异的平和感。 贺臻挪了两步,背靠上了白石塔壁,分外肆意洒脱:“谁说我必须得喜欢个人?天底下没有这样的规矩,我呢谁也不喜欢,谁也不想娶,退一万步,即便是我终身不娶,也没人能把我贺臻怎么着了。” 钟知微问时其实是不在意的,贺臻如何想如何做与她毫无干系,她只是扯出一个话题来叫他收声,可听了他如斯肆意的回答,说不出哪里不对,钟知微有轻微的被冒犯之感。 世上怎能有人把无心婚嫁说得如此堂而皇之?她心底里何尝不是无意谈婚论嫁,可眼下她及笄还不到一年,城内已是遍布风言,为什么贺臻敢这般?为什么贺臻能这般? 眼前这个人的所言所行,无不与她一直以来的思维所悖,她从未看透过他,可……钟知微没有细想下去,对面的人是贺臻,整个上京城也难以找到第二个的贺臻,她做什么要拿自个儿的思维和他作比?这毫无意义。 她只消知道,他与世而逆,他是错的这便够了。 “除此之外,你不愿尚公主,是否还因为公主晚智?”她承认自己以恶劣的角度揣摩贺臻,但这恶劣不单单针对他,是针对整个世俗的,人性的底色本就是如此。 钟知微问得平和,但此言一出,贺臻面色便凉薄了下来,钟知微已经做好他口出狂言的心理准备了,可贺臻什么也没说,他只冷冷望了钟知微一眼,而后三步并两步入了塔心室。 算不上是不欢而散,他们之间的矛盾从未消解过,钟知微亦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她立着不动闭目养神,静待南明台上那出戏唱完。 不知是等了两刻钟还是半个时辰,乐声渐渐停下,人群躁动,纷杂的掌声接连响起,钟知微知道,这出专为永福公主而设下的如同儿戏一般的戏演完了,她不再等待,紧接着往塔心室里走。 “贺臻哥哥,栖栖太感动了,我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喜欢钟家姐姐,要是钟家姐姐也喜欢你就好了。”还没入内,便听见少女的呜咽声传来,一句话惊雷一般成功叫钟知微再难抬起脚来,她被焊在原地动弹不得。 而诸如此类的话语并不仅这一句,李栖迟叽叽喳喳嘴巴不停,钟知微听着,只觉得如芒刺背如鲠在喉,而贺臻最初还勉强回应两句,到了最后,他只敷衍地勉强嗯嗯啊啊两声。 显而易见,这出戏,折磨的是他们双方,他们两个人,谁也漏不掉。 终于,公主似是说累了,她不再围绕着贺臻同钟知微的感情问题发问,室内寂静下来,钟知微听见贺臻如同松了口气一般叹了一声。 钟知微重又打起精神准备进去,可她刚刚才迈了一小步,公主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是因为我是傻子吗?” 此言一出,无论是塔心室内的贺臻还是室外的钟知微都定住了。 “贺臻哥哥,你喜欢钟家姐姐,但是不喜欢我,是因为我是傻子吗?”李栖迟又问了一遍,少女天真稚气的直白话语背后,所暗藏的残酷让人哑然。 “侍婢们说,你不会喜欢我的,是因为我是傻子。我不知道什么是傻子,就去问了掌事嬷嬷,她说,我养的兔子不吃饭,它就是傻的,可是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为什么侍婢们说我傻呢?我弄不懂,好复杂。” 少女疑惑的字字句句,叫钟知微喉咙发痒,她张口欲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与此同时,贺臻缓缓肃声道:“你不傻,是你的侍婢们傻,是我傻。” “公主,你记好了,不喜欢你的人才是傻子,别人不喜欢你,是他们的问题,而他们的问题,永远和你无关。” “是这样吗?可是,我不觉得贺臻哥哥你傻呀?”李栖迟稍显犹疑。 贺臻一副玩笑的语气,吐字却坚定:“那是你不知道而已,上京城里说我傻的人可多了,我如果不傻的话,怎么会喜欢那个钟知微,却不喜欢公主呢?” 这是头一次,贺臻编排她,她却并不生气。 瞎猫碰着死耗子,或许他仅存的那点良善,便是这点恻隐之心了。 钟知微默默垂下眼睑,她先前以世俗男子的思维揣摩他,许是真的是她小人之心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明白了!”公主的声音又活泼起来了,钟知微这下不再犹豫,迈步进了塔心室。 塔心室内,贺臻跟公主之间,隔了整整大半个塔顶那么远,亏着贺臻还能在这种情态下安抚人,贺臻见她来了也不客气,朝她使了个眼色转身便走了出去,这下室内只余下两个女子。 天涯何处无芳草,钟知微边在心里如斯打着腹稿,边渐渐靠近窗口边的李栖迟。 “钟姐姐,贺臻哥哥刚才在,我不好意思说。”李栖迟冷不丁侧身对着她开口道,“还好贺臻哥哥喜欢你,因为我好像喜欢上别人,不喜欢他了。” “啊?”钟知微的吃惊半点不假,李栖迟继续说,“上个月贺臻哥哥骑着马从我面前唰得一下过去一样,他当时骑得特别快,侍婢们都以为他要撞到我,但是他没有,当时我脸红心跳,就像戏本子里的喜欢一样。” 李栖迟笑得腼腆:“但是刚才,台上那个徐生唱的时候,我比见到贺臻哥哥时,还要脸红心跳,栖栖想了半天,我好像又喜欢上那个徐生了。” 痴子。 谈什么爱恨喜欢? 她分明不懂爱恨也不懂喜欢,啼笑皆非的境况,钟知微笑不出来,李栖迟却眉眼弯弯…… 待钟知微送别了公主,独自一人行至慈恩寺塔林的小道上时,在簌簌的风声和高耸的墓塔下,钟知微抬头凝视苍穹,却又觉得痴也有痴的好处,再大的愁转过头就能忘怀,至少不必像她这般被困在原地。 “言必行行必果,那个烂好人愿意赏脸见你,三日后申时,曲江池芙蓉园,你来找我。”她手一合,贺臻留在塔林密道里的字条便被揉成了一团,当中字句再难以一一分辨,恰如钟知微此刻的心绪一般,一颗心皱巴巴,分不清是喜悦多还是惶恐更多。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15. 第 15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6. 第 16 章 已过立夏,风暖昼长,时隔月余,再至曲江池,草木万物皆比之上巳之时更为繁茂,钟知微身上着的乌金水纹对襟儒裙,是她纠结再三才挑出来的。 乌金在大庸是再普通的颜色了,现今娘子们大多喜好鲜嫩亮眼的颜色,嫌弃乌金色沉闷老气,没多少小娘子会穿它。 钟知微往日里也不会穿这个颜色,但并不是因为嫌弃它沉闷,而是因为近乡情怯,乌金是钟吾皇族的专用色,每逢重大节庆祭祀,皇族便会着乌金。 今天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可是,要见不同寻常的人。 芙蓉园在曲江池南岸,依水而建的御苑,当中的主楼紫云楼乃大庸皇室的禁地,圣人最爱于此登楼宴群臣,赏曲江,紫云楼非皇族中人不得入。 长阶如流,钟知微跟在贺臻身后一阶一阶走,一抬头,紫云楼的樟木牌匾便已近在眼前,比起讶然,钟知微那份心底尘埃落定之感更重。 把守的禁军向内通传完毕,跨过玉白的门槛,他们入了楼内,层层皆有禁军,钟知微的视线直直落在贺臻朱红的外袍上,目不斜视,绝不张望。 “行了。”贺臻倏忽止住了脚步,钟知微随即跟着他停了下来。 “人就在那儿呢。”贺臻朝远处的阙亭扬了扬下巴,钟知微随之望过去,分明早上还艳阳高照,现下天上却阴云密布起来,楼周阙亭不止一座,而紧临水边最南侧那座阙亭上,影影绰绰可以看见着玄衫的男子身形。 贺臻平静看她,出言敲打道:“享誉上京的钟家大娘子,应当不用我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吧?” “是,我明白。”钟知微点了点头,而后缓缓朝阙亭挪步。 一步一步,她踏得轻,怕惊扰了亭中人,可响起的脚步声却重,钟知微稍顿了一下,把脚步放得更轻,但那脚步声却毫无改观,她停下来,脚步声却未歇,找到了,是贺臻。 钟知微一把摘下幕篱,蹙眉看他,贺臻偏头望她一眼,道:“别当我多想跟着你,我把你带进来的,就得盯着你,直到把你带出去为止。” 贺臻这意思,他竟要全程陪同?钟知微忽觉胸闷,吐息不畅起来,她抿唇半响,淡淡讥讽了一声:“还道你贺臻多有能耐。” “我自然有我的能耐,不然你怎么要来求着我带你见他?”贺臻半句话的亏都吃不得,立刻懒散回声道,“但我有能耐归有能耐,我又不是大雄宝殿里的佛陀,你要什么就能给什么,佛陀都办不到。” “阿瞒,这位就是你提的那位娘子吗?为何不过来?”两人方才停住拌了两句嘴,远处便响起了唤人的声响,钟知微循声而望,正对上玄衣男子的面庞。 看着那张脸,钟知微只觉如临梦中,不知怎的,她同贺臻已走到了阙亭当中。 那张同阿兄一模一样面孔的主人,正靠着阙亭的白石栏杆眼中含笑看着她,而贺臻也正双手抱胸等着她开口说话。 钟知微喉头微颤,张口却无声,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不外乎如此。 泪意忽然没由来地上涌,钟知微已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没掉过眼泪了,身位皇室中人,不能轻易坦露自己的真实情绪,她眨着眼睛,极力想将这份涩然压下去。 而她的异样沉默,另外两人有目共睹,靠着石壁的男子以目光质询贺臻,未曾想,贺臻看着钟知微所露出的惊异神色,比之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子眼底的无奈一闪而过,他主动温润解围出声道:“钟家娘子,某姓李,名浥尘,家中排行第四,前因后果贺臻已同某说过了,你在寻的人是某吗?” 钟知微藏在衣袖当中的手掌不自觉合拢起来,李氏浥尘,排行第四,能随意入这紫云楼,眼前人的身份已不言而喻,怪不得贺臻紧张至此,防范至此,他的身份何止一个尊贵能一言以蔽之。 纵使她对大庸皇族再一无所知,也不会无知无觉至这个地步,他是李渡,李浥尘,圣人和先皇后谢氏唯一的儿子,勤政亲民,宽厚仁爱,大庸唯一的仅有的,最受百姓爱戴的太子殿下。 钟知微那些个激烈的情绪渐渐散了,她看着那张玉面,恭敬出声:“儿也不清楚郎君是否是儿在寻的人,如不冒犯,可否让儿问郎君几个问题,再做判断?” 李渡温声道:“自然可以。” 钟知微知道,她这般直勾勾盯着别人的面孔,尤其还是大庸最为尊贵的人,于理不合,可她挪不开眼睛:“请问郎君,可曾在别处见过儿,儿是钟家知微。” “未曾。”李渡片刻犹豫的时间也没有,他和善道。 钟知微仍旧盯着他,她继续问:“敢问郎君左臂上,可有陈年疤痕?” 幼时她顽皮,打翻了器皿里的沸水,阿兄眼疾手快将她揽在怀里,她毫发无损,但阿兄却为了护她,在左臂上留下了多少名贵的药膏也祛除不了的疤痕。 “并无。”李渡依然是摇头。 钟知微启唇,最后缓缓问道:“请问郎君,可曾听说过,钟吾?” 钟知微紧盯着李渡,一刻也未曾移开目光,她的视线在这张与阿兄一般无二的面孔上梭巡,她从他的眉眼看到他的下颏,她没错过李渡眼底不带半点作伪的困惑。 不要回答,能不能不要回答?让她再望一眼这张脸,让她能够心安理得地把他认作是她的哥哥钟知章,倘若真有度日如年这种感觉,那么天上神佛可否帮她把这刻的时间拉长,哪怕只是一刻也好。 “那是什么?”李渡的话音落了地,悬而未决的心坠了下来,兜兜转转,终究是白费功夫。 不怕不欢喜,只怕满怀希望,白欢喜。 钟知微垂下眸子,声音倦怠:“一个村落的名字罢了,叨扰郎君了,您不是儿在寻的故人。” 太子的亲民宽厚如传闻中所言,临了了还出言宽慰她:“钟家娘子在寻的故人,倘若某和阿瞒有什么能帮到娘子,娘子可直言不讳。” 可他怎么知道,她要找的人,即便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也对此无能为力,钟知微勉强勾唇,哑声道:“多谢郎君的好意,不必了,这是儿自己的事情。” 不是第一次希望落空了,可这次钟知微却只觉分外疲惫,一颗心似泡在水里,明明发了胀,却欲哭无泪。 贺臻同她一齐出了紫云楼,天上的云更密了,这场雨势在必行。 钟知微依稀还记得,广明宫内宫内有一棵老梧桐树,那树正长在连同内苑外苑之间的宫墙下,钟知微那时每每都会站在树下,在阿兄下朝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 梧桐树哪里都能见到,芙蓉园内亦不例外,但无论这树多像那一棵,却也不是那一棵了,恰如同样的面孔人却不同。物是人非,她只想停一停,休憩片刻,她再也走不动了。 贺臻今日休沐,好不容易办完了答应钟知微的事儿,他出了紫云楼牵上马便欲走,他的马虽然驰得快,但耐不住他的眼神也好,隔着葱郁,他看见了钟知微如同失了魂儿一般,一动不动立在那树下失魂落魄。 想不到没寻到人,能叫这位钟家大娘子这般失态,原来她也不是完全冷心冷情,只不过她只关心自己罢了。 贺臻暗暗腹诽,但他未曾停留,一溜烟儿,他从曲江池到了东市的童家书肆。 曾经的小乞儿,现在的书肆伙计施小川,此刻正忙得脚不沾地。 他那日除了帮他阿娘治病,本还想助他读书,但这小子直言自己不是读书的材料,看字就晕,他想着各人有各人的出路,于是便只给他留下了银钱。 上次匆忙碰见,看他寻到了他的出路,贺臻也与有荣焉,待他终于招呼完他的客人,贺臻这才出声示意自己的存在感:“小川小郎君,这书肆里可有什么适合我的书?” 男童一双圆眼霎时间睁大,惊喜叫道:“恩人,你来了!” 两人这才有说有笑起来…… “恩人,我也没想到,虽然我晕字,叫我写我是写不出来,但是我能看啊,我看完了能说,说好了能卖,掌柜的说,我天生就是卖东西的材料。”施小川挠着脸颊,笑得憨厚。 倏忽一道白光自空中闪过,随之惊雷声响起,将落不落的雨点,终于是落了。 贺臻看了看天色,起身要告辞,施小川边送他边又道:“恩人,你要是下次见到另外一位恩人娘子,劳烦你替我跟她道声谢,要是娘子不嫌弃,我去排队给她买庾家粽子。” 一句话,把贺臻打了个措手不及:“哪一位恩人娘子?我认识?” “就是上次一起跟你去童家商行的娘子啊!”施小川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当时向她乞讨,她没给我钱还骂了我,我本来恨死她了,但是我后来才想明白,她是想让我自力更生,她后来叫侍婢给我家送了药,童家商行的这个活计,也是她差人让我来的。”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16. 第 1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7. 第 17 章 电闪雷鸣,长街无人,贺臻一人驰马迎着风雨出了东市。 施小川的话仍历历在耳,这么久的时日里,竟是他一叶障目误解了钟知微,豆大的雨点打到脸上又滑落至衣襟上,转眼间便陷了进去,衣衫湿漉漉的粘着肌肤,很不好受。 芙蓉园内钟知微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怎的又浮现在了贺臻的心头,他只觉心头躁动,雨点分明是凉的,却消不了他的半分躁意,回善和坊应当往西走,但贺臻却不由自主调转马头向南行了。 钟家大娘子是什么人?她出行时仆役侍婢成群结队,这人半点委屈丝毫辛苦都不会让自己受,暴雨将至,她又怎会坐以待毙,即便再是不堪,也轮不到他这个“仇敌”来替她考量。 道理他都明白,可行动却不由他控制,他自诩聪明一世,却陡然在钟知微身上栽了个跟头,说不清是愧是愤,去看一眼,只一眼,已经过了快半个时辰了,钟家大娘子不会在那儿了,只一眼,无事他便立刻归家。 落雨了,风很大,吹得树上的枝叶摇曳出声,但树木的声响敌不过一阵一阵轰轰隆隆的雷声,每每这种乌云蔽日的天气,都给钟知微一种整个尘世仿若在走向穷途末路的感觉。 即使没有平复好情绪,也该平复好情绪了,她别无选择,该回去了。 钟知微睁开眼睛,最后深深地凝视了一眼面前的梧桐树,这般苍劲的枝干,都抵不过狂风骤雨,树尤如此,更奈何人。 她稍有些走神,风声雨声中突然灌进了一句叱骂来:““钟知微,你不要命了吗?!” 这是在唤她?谁这么无礼这般同人说话?钟知微的思维稍有些迟钝,身体的反应却丝毫不慢,她即时转过身往声源来处望。 雨中驰马疾行而来的男子,冷着一张玉面,开口便是怒斥:“就算没找到你的故人,再找就是了?退一万步说,什么故人,至于让你钟知微失魂落魄至此?!” “关你何事?!”钟知微满腔的苦闷还未散,贺臻三言两语的斥责她虽反应不及,还摸不着头脑,但面对贺臻,她的潜意识第一时间便叫她迷迷糊糊反驳出口。 “你的侍婢们呢?”贺臻行至她面前勒马停下,也不待钟知微回答,直接出声指挥道,“不管了,别说废话,你现在赶紧从这离开。” 钟知微终于彻底回过了神来,她蹙眉冷声又重复了一遍方才那句话:“关你何事。” 贺臻立在马上,居高临下深深望她一眼,他不再多言,倏忽下了马,拉起钟知微的左边衣袖便要拽着她离开这此处树下。 贺臻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往日里这人确实无仪无德,但也没到轻薄女子的地步。 钟知微不解,自也是不愿听他摆布的,贺臻拉着钟知微要往前走,钟知微则与他抗衡向后缩,贺臻的力气显然更大,钟知微一时不敌,被他拽着跌跌撞撞向前行了两步。 “贺臻,你做什么?!你给我松手!”两步过后,钟知微将将站定,一边斥骂一边奋力甩手想挣脱开来。 贺臻侧目望了一眼挣扎中的钟知微,他没有松手,而是将她的衣袖抓得更紧冷言道:“离开这再说。” “我不要!贺臻,你快点给我松手!”钟知微怎么可能听他摆布,她更加猛烈地挣扎起来,贺臻那头亦没松手,骤然之间,“哧”的一声,有微不可察的丝帛撕裂声,钟知微随即僵住身子不再挣扎,任由贺臻将她带离了芙蓉园沿岸的林边。 雷声更密,雨势更大了,原先零星的豆大雨点连成了串,自天上倾流而下。贺臻拽着钟知微穿过无树的草甸,行至最近的一处廊下,这才停了下来,松开手。 他心底里的躁动莫名平静了下来,他这才转头道:“雷雨天古树引雷,这种常识性的错误,钟家娘子怎么……” 他的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钟知微儒裙的上襟,不知何时被扯破了,左肩至左袖处,被扯破的那一块即使钟知微伸手遮挡,依然挡不住她露出的莹白如玉的肩颈,连带胸前的起伏都若隐若现起来。 夏日衣衫本就轻薄,再加上先前淋了雨,乌金色的衣衫沾了雨,隐隐透光,更显出女子玲珑的身形来,而往上瞧,身躯的主人鬓发微散,似是红了眼眶,一张芙蓉面此刻正泫然若泣。 只一眼,贺臻便立即移开眸光,他迅速转过身,他静了片刻后,出声道:“对不住。” 贺臻背过了身,因而他看不见身后钟知微的模样,泪水凝聚在她眸中欲落不落,她紧紧咬唇,将唇瓣咬得发白,抬头望天只为了不叫眸中的泪水落下来。 往日里都是能忍的,再难过也能忍,今日怎么就忍不了了呢?钟知微不明白。 她不是天生的冷面冷心,在成为独当一面的钟家大娘子之前,在成为仪态端方的华阳公主之前,她也曾是如钟袅袅一般娇滴滴的女郎。 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顺心的?可……若是阿兄还在,贺臻他定然不敢如此作态,来辱骂轻薄于她。 但是,阿兄不在了,阿娘也不在了,钟吾更是不复存在了。 钟家是很好,阿耶、庭波和袅袅都很好,可这纷杂尘世,无人能知她内心苦闷,无处可说,向谁说呢?说出来也只会被当作妖言惑众疯言疯语罢了。 含在眼眶里的那滴泪还是滑了下来,钟知微合上眸子,无声无息地落起泪来。 尽管她极力控制,但仍有哽咽声至喉间溢了出去,这溢出的哭声伴着倾盆大雨,其实并不突出,但谁叫此刻背身过去的人,正打起十万分精神注意着他身后的动静。 方才看见的那幕“雨打芙蓉”还在贺臻眼前挥之不去,他先前所见到的钟知微的模样,不是冷若冰霜高傲尊贵,便是疾言厉色寸步不让,她这一回,所显出的鲜有娇弱,叫贺臻心头微妙,莫名衬得他罪大恶极起来。 贺臻思忖时,喉间凸起不住地上下滚动,他无声地谓叹了一声,而后解开自己朱红色的外袍,朝后递了过去:“对不住,无心之失,是我的过错,现下此处没有成衣铺,你嫌弃也没办法,凑合披一下行吗?” 身后没人应也没人接,贺臻蹙眉纠结片刻,又昧着良心道,“方才,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别哭了,你的侍婢在哪儿?我去寻她们来。” 呜咽声还没消,贺臻自认从小到大犯浑捉弄惹哭的娘子,没有上百也该有几十了,从未有人像钟知微这般小声抽泣,却能惹得他如此心烦意乱。 那股子躁气又浮了出来,贺臻着实是听不下去了,他顶了顶腮道:“钟娘子,我犯大过,你别哭了行吗?你要找的那什么故人?我替你找行了吧?!” “我贺臻这个人不轻易许诺,若我许诺,便一定会尽我所能,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把我答应的事办到了为止。” 身后的人依旧不作声,与此同时,贺臻手中举着的那件外袍,也仍旧没人接。 贺臻收回了手,他垂首盯起了地面下两人的影子,在大致估量了一番后,贺臻闭目转过了身。 一步两步,到第三步时,至她身前,再抬手披衣。 贺臻所估量的几乎分毫不差,他虽闭着眼睛却有如睁眼般,恰好平稳地停在了钟知微身前。 接下来便是抬手披衣,他估量的是没错,可这并不代表实践起来也能不错漏。 在先前贺臻提出帮她寻人之际,钟知微便已收拢情绪停下了抽泣,而后便是湿润着眸子看贺臻朝她而来。 在贺臻把她的外袍披在了她肩上的刹那,钟知微向前进了一步,闭目的某人不曾知晓,因而他的指节此时不可避免地触到了钟知微如玉般滑腻的肌肤。 一瞬的温热,贺臻亦僵了那一瞬。 那一瞬间,他脑中百转千回,他的估量怎会错?女子的肌肤都是这般细腻吗?完了,她不会又要哭吧…… 一瞬过后,他飞也似得收回手,放下外袍便向后撤,但还不等他彻底撤开,“啪”的一声,一阵钝痛自他的左脸处袭来。 贺臻怔然睁开眼,只见方才动手打了他一巴掌的那位女子,裹着他的外袍,眼里泪意还未收,看着可怜巴巴的,打他时不手软,骂他时倒是更凶:“登徒子,还说什么无心?!只怕你靠这套不知道欺辱了多少娘子,这巴掌,是你应得的。” 这一巴掌,这一通骂,贺臻长到今天,从没受过这等屈辱。 可确实,方才是他扯了她的衣衫,也是他误触了她,只道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贺臻压下眸中的火,隐忍不发。 “我都找不到的人,你能找到?滑天下之大稽,可笑之至。再说了,我都这般了,你轻飘飘一句对不住,就能轻易罢了?”钟知微那头骂声不止,说到最后,分外颐指气使,“莫说空话,就现在,我要回家去。” 贺臻咬牙耐着性子道:“可以,你的侍婢和车驾呢?” 钟知微身上那分曾经身为华阳公主的娇蛮越发浓厚起来:“我遣他们回去了,原先我交代了他们,在坊门关闭前来接我,现下我等不了了,我要立刻回家。” “行。”贺臻已然头疼,只盼把这位赶快送走,“我骑马送你?还是我去贺府唤人来?” “去贺府唤人,还要你做什么?”钟知微伸手扬了扬她被雨打湿无法再用的幕篱,出言鄙夷道,“至于让我跟你共乘一骑,从这上京城这般惹眼地打马而过?呵,贺臻,你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这新科状元的名头莫不是靠无耻得来的吧?” 忍,忍一时风平浪静,就忍她钟知微这一日,贺臻再度顶了顶腮,剜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那你要如何?” 钟知微抬头直视着贺臻那双桃花眼,眼神毫不闪躲,是吃准了他一般的无所忌惮:“你去找辆车驾来,做我的车夫,替我驾车,亲自送我回永兴坊去。”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17. 第 1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8. 第 18 章 暴雨如注,钟知微立在廊下,怔然看着贺臻的背影消失在雨中。 她心知肚明,自己是有心刁难,存心羞辱,她也没指望贺臻能够履行她这算得上无理的要求,方才贺臻眼底虽有怒气蒸腾,但他却不知为何忍了下来,他方才回的是什么来着了? “好,等着。”他的嗓子怒意澎湃之时却也清亮,还等不及他的声音揉碎在雨声,他便只身闯入了雨幕里。 丝丝缕缕的凉意透过衣衫渗了进来,钟知微敛眉,紧了紧肩上披着的外袍,淡淡悔意涌上了心间,今日过分了,不该如此的。 往日里都是她斥责别人言行无状,可今日对上贺臻,她竟也成了她所斥责鄙夷的那类言行无状的人。 还不等她细细悔过自省,没到一刻钟,贺臻便真的驾着一辆古朴无华的奚车来了。 他未换衣衫,套上了一件挡雨的蓑衣,一手握缰,一手撑在车辕上,蓑衣能挡的雨有限,湿透了的狼狈入目可见,忽视掉那张漂亮的脸,倒真还有几分车夫的驾驶。 他隔着距离往廊下丢了一把油纸伞来:“如你所愿,上来吧,钟娘子。这就不必让我去请了吧?” 钟知微环顾四周,思忖了一刻,捡起油纸伞撑开走近了奚车。 今日事已至此,倘若此时被人撞见了她的窘态,她才要悔上加悔。 临上车驾前,她忽又戒备询声道:“你这么快便回来了,是从哪儿弄来的车驾?莫不是又当街抢了人家的车吧?” “这么大的雨,脑子清楚的人家哪里还会出门让我抢?”贺臻颇为无言地望了她一眼。 见钟知微打量着他没有动作,他才又没好气地补充道:“放心吧钟娘子,这点时间来不及去口马行,但去得了本就在曲江的的建福寺,我从寺里借的车驾,送完了你,还得给人家还回去。” 钟知微闻言这才放下犹豫,入了奚车内,车驾缓缓行进了起来,隔着窄窄的一道车门,钟知微双手捧杯,从热茶蒸腾的热气里汲取到了些许暖意。 僧人讲究苦修,寺庙里的茶水自然算不得好,陈年茶水,入口涩然。 伴着雨声,车轴行进声,车门那头忽然加入了一道没什么感情色彩的男声:“我长这么大,便是我祖父也没打过我巴掌,钟家娘子好本事。” 钟知微紧捏杯身,抿了抿唇干巴巴道:“儿向贺家啊郎君道歉,先前不该一时激愤,逞一时意气,打……打了你,还望贺家郎君宽恕,不要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我若是不宽恕呢?”贺臻背靠车门,答的漫不经心,他似是不怒了。 钟知微放下杯盏,她眼里的愧色褪去了,她冷声回答:“那便要问,我为何打你了。这背后的缘由我不敢说,你敢说吗?” 像猫,顺着毛梳的时候,能软成水,触到让她不悦的位置了,立刻便能张牙舞爪往你脸上来挠上一道。 贺臻忽然有些想笑,他压住笑意,平静道:“玩笑罢了,钟娘子莫上心,不该说的,我自然不会对外说。钟娘子若无异议,那一巴掌就当是同我的许诺抵消了,你要寻的人,自己去寻吧。” 贺臻既退了一步,钟知微也没有再同他纠缠的道理,她卸下力气,背靠车壁,淡声道:“贺郎君不必忧心,你的许诺儿没放在心上,那个人,我不找了。” “不找了?”贺臻略有异色定住了一瞬,车驾随着他的动作也顿了一下,“你费了这么多功夫,说不找便不找了?” “你在寻的究竟是什么人?”贺臻知道这句话冒昧,但这个疑窦是早已在他心里种下的,他不吐不快,“你若不想回答,不回答便是了。” 雨声如织,四下寂静,整个世间仿佛只剩下这雨和雨里的一辆车同两个人,钟知微沉默一阵,继而缓缓开了口:“上京城内皆知,我不是阿耶的亲女,我在寻的,是我于战时失散的亲兄长,茫茫人海,原先早已不报希望能再寻到家人。” “不曾想,那日机缘巧合,见了那位李……李浥尘李郎君,他同我阿兄面容相似,这才重又旧念复燃,现在想来,痴念而已,故人难寻,不找了。” 想不到,有一日,贺臻竟成了能够向他说这些话的人,不同他说,又同谁说呢? 真话是要说给陌路人听的,因为陌路人不会放在心上,他们听一听便也忘了,至亲之人才有口难言,至疏之人反倒不必顾忌。 钟知微华毕便疲怠地合上了眼睑,一门之隔外的贺臻静了一瞬,冷不丁他倏忽出声道:“我有一位友人姓史名密斯,你别说,诶,他这名字确实是怪。” “他是从海外跋涉漂泊数年才来到大庸的,同我亦师亦友亦知己,我那时候年纪小,总以为他会一直待在大庸,一辈子同我一起斗马观花潇洒自在。但有一日,他突然告诉我,他在大庸的时间已经快到头了,不日起,他就要启程去东瀛琉球。” “我那时候很不能接受,怨他背叛了我,辜负了我们之间的情谊,他走那日,我也负气没去送他。”贺臻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懒散的调子忽然高昂了些许,“别以为我会说些什么,活到今天,我大彻大悟想清楚了,当初是我不对啊,我可不觉得我有错。” “我不信命数,什么人人的命数都是天定的这些,我只当是哄孩子的儿戏,谁人的命数都是掌握在自己个手里,你往东去,看见的便是旭日,你往西去,找到的便是落霞。” 贺臻先前还在讲故事,倏忽话题又跳转到命数上,钟知微望着车门没作声,等着他继续讲:“但在史密斯身上,我确实学到了点东西,那就是我们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命数,而非他人的命数。所以,我不能强求史密斯留下来,你也不能决定你兄长在乱中与你失散。” “你若想找便继续找,不想找就不找,无论你找与不找,左右都不是你的过错。”贺臻兜了长长的一个圈子,最终这样盖棺定论。 钟知微静静看着那扇紧闭的车门,一门之隔,车门外的人看不见她的神色,车门内的人亦窥探不了外面那人的情态,钟知微最后这样是回答的:“谢谢郎君求的茶水,有心了。” 青砖苔痕,水汽蒸腾,这是初夏雨后独有的湿润。 行至永兴坊外的西面的官街上时,贺臻渐渐放缓驾车的速度,将奚车停在了钟宅正门旁。 骤雨已消,他摘下碍事的蓑衣,先行跳下了车,“嘎吱”一声,车门打开,钟知微依旧裹着他那身朱红色的外袍。 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下两人平静下来,今日所发生的一系列荒诞之事如雾气一般重又被拢回了他们面前,两人看着对方,都不自然地偏开了头。 “到了。”贺臻咳了一声。 钟知微扶着车壁,小心翼翼从车上朝下探,她落地时稍有不稳,贺臻堪堪伸手扶了她一把。 这一扶,两人还是对上了目光,两人只觉尴尬非凡,但在其他人眼里,这种无端亲密,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臭小子!做什么呢你!”暴怒浑厚的男声格外响亮,这一声惊住了两人,贺臻陡然松开手,钟知微站定,只见她阿耶钟三丁气冲冲地奔了过来,扬拳便要打在贺臻脸上。 幸而贺臻机敏,一个闪身避开了他阿耶,退到了远处去,可他这一躲,叫钟家将军更加暴怒,钟知微连忙扯住钟三丁的袖口将他拦了下来:“阿耶,冷静,我下车,他扶我一下而已。” “扶你!本来就该扶你!”钟三丁怒气未消,待他看清钟知微的打扮,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知微,这小子,这个狗东西,莫不是欺辱你了?!” 钟知微抚额只觉头痛:“阿耶,不是你想的那样,绝对没有。有你在呢,大庸的镇军大将军是我阿耶,他怎么敢欺辱我,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但一切都是意外,他没有欺辱我。” “当真?”钟三丁仍有怀疑,钟知微斩钉截铁,“千真万确。” 檐下的雨落进水洼中,所晕开的涟漪,同浴桶中的水花晕出的涟漪一般无二。 隔着架花鸟乌木螺钿屏风,钟袅袅死活不愿离开:“阿姐,你悄悄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你跟那个贺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钟知微靠着浴桶没有作声,招月帮娘子擦洗之余,还得应付家中的小娘子:“二娘子,娘子刚才不是答了吗?没关系,你就先回去吧。” “阿耶说了,你这个年龄,小娘子思春有喜欢的郎君,再正常不过了,你不要害羞呀。”钟袅袅只把招月说的话当作耳旁风,继续痴缠道。 “钟袅袅,你的规矩呢?”钟知微不耐冷言开了口,却不想今天竟是她冷脸也没用了,钟袅袅听她出声反而越发兴奋起来,“哎呀阿姐,你就告诉我吧,不然我今日不知道的话,会茶不思饭不想还睡不着觉的,你忍心看你唯一的妹妹那样吗?” 钟袅袅语罢竟还假哭嚎了起来,钟知微只觉头痛欲裂,钟袅袅嚎了半晌还不停,钟知微终是不耐打发道:“说没关系你又不信,脑子和嘴长在你身上,那你说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钟知微本意是反讽,却不料钟袅袅却兴奋地揣测起来:“阿姐!你承认了!阿耶说得果然没错,你和那个姓贺的,是两情相悦!” 解释不了,不解释了。 钟知微长叹一口气,闭目沉进了浴桶之中,只盼能抵消这魔音穿耳。可倘若她能未卜先知,知道这不解释所带来的令人嗔目的可怕后果的话,她必不会任由家人胡乱揣测,这般轻易放过。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18. 第 18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9. 第 19 章 入夏多雨,连绵的雨温温吞吞纠缠了好几日才停歇,而雨后第一个艳阳天便轮到了端午祭。 五月五,圣人于兴庆宫三殿宴群臣,钟知微早早送走阿耶,装点齐全,带着妹妹也出了家门去赴宴。 此次端午祭正赶上国子监祭酒何隆母亲的寿辰,国子监祭酒什么身份自不必多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祭酒座下学子无数,因而即便他本人不至,主动来为他母亲祝寿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何宅正门处车马如流,钟知微看得分明,宴上来的多是未有妻室的年轻官吏们,这寿宴面上为庆寿,只怕实是为正值婚龄的何家娘子相看。无论这些郎君是单纯因着祭酒的面子而来,还是对何家的用意心动,总之这都正合钟知微的意。 宴席就设在何家庭院内,钟知微在交了拜帖和贺礼,同认识的娘子们寒暄几道后,终于落座。 “阿姐,刚刚回廊里的那个人,他是贺家那小子吧?!”将将坐下,钟袅袅便靠了过来,钟知微伸手将她推回原位,冷眼呵斥道,“坐好,这不是家里,别没规没矩的。” “但是阿姐,那个看着真的像……”钟袅袅坐在位置上还不老实,她身子是不动了,嘴巴却不停。 钟知微冷声截断她的话:“再继续的话,这个月的月例便没有了。” 此言一出,钟袅袅才安静下来。 钟知微无声叹息,临行前钟袅袅一直磨她缠着要来,钟知微本想着女眷间的交际往来这些种种,钟袅袅未来亦不可避,多让妹妹见识见识也好,这才选择带上她。现在看来,她只怕,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钟袅袅的视力没出错,贺臻的确是来了,可她此行可不是为了贺臻来的。 男席与女席之间隔了帷幕,但这帷幕质地轻薄,风一起便随之扬起,钟知微这厢正在失语,她眸光流转之间,却冷不丁同男席里熟悉的那人对上了视线。 只一瞬,两人重又挪开了眸光,今日不是第一次碰面了,回廊内擦肩而过时,他们都没有打招呼,更不必说现在相隔这么远了。 “胡兄,翰林内供职可顺利?” “那还用说,胡兄可是祭酒往日最看重的学子,他若都不顺利,我们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在座的诸位,哪个不是祭酒寄予厚望的?可别再这么说,折煞胡某了!” 男席这边,几个郎君吵吵嚷嚷围着胡均说个不停,因着胡均那处的热闹非凡,贺臻这头独身一人自酌自饮被衬的倒有些落寞。 贺臻拎起案上的那壶阿婆清,垂目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这酒他不喜欢,就跟这宴他不喜欢一样,若不是昨日里他阿娘勒令,今日他必然不会在这儿。 好在这儿来的人多,这么多莘莘学子,可不缺他这一个,左右礼已经上过了,等时候差不多了,就悄悄溜走,这是他早已想好的后路。 只是胡均那些人格外聒噪,他们聊的话题,叫他听了直犯困,所以即使这酒一般,他也一杯接一杯,不然只怕听着他们的絮语,他要睡倒在这宴上了,往日在国子监里,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类状况。 “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位也来了?” “哪位啊?” “皎皎明月,濯濯其光,那位啊。” 几人的话题兜兜转转,突又转到了钟知微身上,贺臻抬眼,遥遥与漩涡中心被提及那位对上了视线。 她率先移开眸光,贺臻也无谓地偏开了头,男席这边的讨论声未歇,他不知怎的想起了钟知微先前同他说过的话,她是为了寻觅一桩好姻缘才去的樊川猎场,而她看上的那位郎君,正是不远处这位胡均胡柏后。 学识一般,不及他,长相一般,也不及他,家境倒是不错,但是跟他比,倒也还差一段,至于这性子,无趣沉闷没意思,真不知道那位皎厉的钟家大娘子看上他哪点了。 贺臻盯着胡均,由上到下,细细打量,最后也没得出个什么结论来,不过这越看,他却越发觉得他的这位昔日同窗,今日格外不入他眼。 胡均似是有所感知,敏感地朝贺臻望了过来:“贺臻,看我做什么?!” 这位万年老二往日里一碰上他,就敏感的像只炸毛的孔雀,平日里正是胡均这个模样有意思,他才常常逗弄,可这回却也没那个心思了。 贺臻抿了一口杯中的阿婆清,懒洋洋回声道:“看你好看,多看两眼不行吗?你们都能看人家未出阁的娘子,还不许我看你两眼了?怎么着,入了翰林院,性子也变霸道了?” “你!”贺臻三言两语便气得胡均涨红了脸。 便生他还慢悠悠继续火上浇油道:“我什么?莫不是跟我搭话紧张,这还结巴了?倒也不必如此,这么多年的同窗情谊,无论怎么变,我呢,都还是那个贺臻,你呢,也还是那个胡二。” 胡均在家中的确行二,可恰是因为贺臻,他这些年岁里,最是厌恶别人唤他胡二,众目睽睽之下,贺臻这一番挑衅,激得他当即立了起来。 “哎呀柏后,这可是祭酒母亲的寿宴啊,别乱来。” “对呀,胡兄,你跟那位计较什么呀。” 他身侧围着的人忙劝起来,好说歹说,一通下来好歹是给了胡均一个台阶下,几人重又坐下,这回同仇敌忾,一群人半个眼风也不往贺臻这处来了。 没劲。贺臻一口饮完壶里所剩无几的酒,起身离了席,现下回善和坊,免不了要听阿娘唠叨,他穿过回廊,随便在庭院内找了个棵树往上一攀,闭目养神躺下便不动了。 不过他只躺了两刻钟不到,便听见树下回廊内有脚步声同人声传来。 “钟娘子,先前上巳那个……”胡均熟悉的声音叫贺臻不由自主睁开眼睛朝下瞥过去,只见回廊内胡均和钟知微正迎面相对。 看位置,胡均应当是刚更衣完毕,而钟知微看上去像是从女客那边将将出来。 贺臻啧了一声,有些牙酸不适,这两人……这莫不是要让他在这瞧上一出眉来眼去、互述衷肠的桥段吧? 却不想树下,钟知微面对着她口中所说的那位如意郎君,却面容冷淡目不斜视,格外矜贵自持:“劳烦,借过。” 原本斜倚着树干的贺臻撑手坐了起来,他略一扬眉,眼底皆是兴味,这可不像是面对选中的如意郎君应当有的态度啊。 胡均将未能吐出口的贺臻名字咽了下去,他识趣地从回廊那头所连通的男客那处回了,而同他擦肩而过的钟知微,没走几步,停住张望起来。 钟知微是见马修撰离了席,她才紧随其后出来的,不承想,这么短的时间内,马修撰竟不见了踪影,前去打探的招月又还未归,她只得在此处徘徊等消息。 “无巧不成书,钟娘子,又见面了。”贺臻的声音倏忽自身后响起,猝不及防吓得钟知微颤了颤。 她忙不迭转过身看向来人,这家伙怎么神出鬼没的?次次见了他准没好事,钟知微心头一紧,但也寒暄般朝他颔了颔首。 “钟娘子在此处是做什么呢?”贺臻眸子里有笑意,仿若无意般开口道,“哦,莫差点忘了,胡均胡柏后,钟娘子挑中的那位如意郎君,今日也在这儿,钟娘子莫不是在等他?” 坏了,竟把这事给忘了!先前随口为之,谁能想到贺臻这记性,这般不饶人,钟知微只得顺着他装模作样道:“是吗?儿还不知呢。” 贺臻点点头似是赞同:“那现在不就知道了?我和胡二多年同窗,他这点面子还是能卖给我的,娘子也不必拐弯抹角了,由我来为娘子引荐,如何?” 平日里怎么不见他这般好心?!钟知微立即出言推诿:“不必了,儿的事,儿自己处理便好,贺家郎君不必替我忧心,还不归席吗?” “怎么着?心虚了,所以要催我走?”贺臻把话挑明,“怕不是先前钟家娘子同我所说的,全是虚言吧。” 明白了,存心同她过不去,那就不必跟他耗费口舌了,钟知微冷眼直视贺臻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便是承认了。”贺臻弯眉笑得自在,“我能如何?钟家娘子不是最清楚,我能如何了吗?” 是了,他这人,向来无所顾忌随心所欲,若是此刻跟他硬碰硬,他犯浑搅了这寿宴,那不必谈什么马修撰,便是她钟知微乃至钟家的脸面,也要跟着贺臻一同被踩在地上了。 钟知微收回视线,忽又变了面色当即柔和起来:“儿向贺家郎君道歉,先前确是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儿对那位胡柏后无意,还望郎君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儿计较了。” 贺臻得了便宜却还不放过:“这样啊,那钟家娘子看中的那位郎君究竟是谁,敢问某可有这个荣幸知晓?” 钟知微心中暗骂,面上则郑重摇头道:“并无这个人。” 贺臻不置可否道:“钟家娘子这张嘴里,究竟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某可是分辨不清了。” 钟知微眉眼低垂,哀声叹道:“你若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芙蓉园内那场雨后,我寒气入体,发了三日的烧,刚刚才大好,属实是没什么精力同贺家郎君再这般勾心斗角了。” 钟知微自然是没发烧,不过夸大其辞借此警醒贺臻,若他还讲道德懂得愧疚的话,就该别再纠缠了。 她这厢还没打发完贺臻,便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自远处而来,招月行色匆匆狂奔到了两人面前。 这是?马修撰那边出事了?就算有什么意外,招月也不应当当着贺臻的面这般啊,不待钟知微发问,招月气喘吁吁疾呼道:“娘子,揽风刚刚传来消息,今日端午大宴,圣人大悦,在宴上做媒赐了桩婚。” 招月此刻难言的表情,叫钟知微心跳如鼓,她问得苦中作乐:“赐谁?赐我还是庭波?总不会是袅袅?” 招月伸手指了指钟知微,如石坠地,钟知微只觉自己的心跳声似是停了一刹,她怔然间又问:“我,和谁?” “太子太傅之孙,鸿胪寺卿之子,任职于少府监的七品诸冶监……”招月一句话讲得吞吞吐吐,说到最后,避开此处两位当事人的目光,终于捋顺了这一口气,“贺氏贺臻。”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19. 第 19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0. 第 20 章 宴席正酣,诺大的祭酒府,哪里都算不得静,鼎沸的人声由前院蔓延至中堂乃至几人现下所处的回廊。 招月匆匆抛出的话石破惊天,恰如当头一棒打在这漫不经心的两人身上,叫他们动弹不得。 贺,臻,谁?是她所认识所想的那个贺臻吗?想来是了,不然招月也不必瞻前顾后,把他的家世背景全都铺陈一遍。 可,贺臻?钟知微只觉整个人轻飘飘的,脚底虚浮,像踩在云上。 招月不会也不敢来同她开这样的玩笑,但…… 背后那道方才也僵住的阴影,此刻在钟知微之前动了起来,他陡然低哑下来的声线还是难掩震惊:“你刚才说的,所言为真?” 招月仍在喘气,她呼吸不稳答道:“婢子做什么要撒这种谎?郎君若不信,回家问问便知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钟知微,先回家去,对,先回家去。 端午大宴阿耶在场,孰是孰非究竟是何种情况,可否有转圜的余地,还得先听阿耶说个分明才行。 钟知微恍惚着转身便要移步,不料她身后的人也正有这个打算,男客女客的车马并不安置在一处,两人一个往前一个朝后,一来二去正撞在了一处。 冲撞之下,贺臻立在原处没事,钟知微却是禁不住朝后退了两步,两人一个仰头,一个垂首,再度对上眸光。 赐婚,同眼前这个人?钟知微蛾眉紧蹙,眼底闪过的除去复杂怅然外又带了一丝嫌厌,贺臻自是没错过她的神色,还不待他启唇出声,钟知微率先拂袖道:“晦气。” 若说她意无所指,任谁来看也不信,贺臻磨了磨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回敬道:“彼此彼此。” 语罢这两人便格外干脆利落的各自抽身而退,往他们要去的方向去了,只留还没反应过来的招月,看看这个的后背,又望望那个的侧影,未来可想而知的头痛是可以预见的,她抚胸缓缓摇了摇头,这才快步去追赶钟知微的脚步。 永兴坊钟宅中堂,很久没有如斯寂静过了,简直当得上是落针可闻。 便是前来报信的总管黄老,踏进来之前却也不自觉蹑手蹑脚,放轻了声音:“大娘子,阿郎回了,马上就到中堂。” 仿佛是响应黄总管的话一般,中堂外渐次有侍婢仆从的声音响起。 “阿郎归了!”“问阿郎安。”“大娘子就在堂内等着阿郎呢。” “行了,知道了,都堵在这儿干什么,这天这么热,下去吧。”钟三丁挥手遣散堂外的侍婢仆从,大步流星踏进了中堂内。 堂内气氛凝重,钟家将军却不改其本色,一如既往的没有眼力见,他面带喜色张口便是邀功:“知微,你这是已经知道了?今日陛下这婚赐的,多亏了阿耶机敏!不然这桩婚事可成不了!” 候在钟知微身后的招月,闻声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几步,显然有意远离这暴风眼,而静坐的钟知微,只觉一道无形的箭矢插入了她的心头。 可出于对自家阿耶的了解,就他察言观色的能力,他的话未必准确,钟知微闭目将怒火压下去,极力平静开口:“阿耶,宴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请你务必要细细跟我说,一句也不要漏。” “请”字一出,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就算钟三丁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他挠头坐下,老老实实出声道:“宴上我喝着酒呢,一开始具体怎么回事也没注意,应该是谢相主动谈到了永福公主的婚事,让陛下早做打算,结果王相出来说公主还未及笄,现在考虑操之过早,然后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这时候陛下就出来调停嘛,他开玩笑地问我们臣子家中有没有适龄郎君上来举荐,适龄,未婚,还得有点本事,不就属今年的新科进士了嘛,这就聊到贺家那小子身上了。” “王相这时候又开始说,这小子脾性不行,这谢相就又跟他吵起来了。你和贺臻那小子,不是那个啥嘛,所以这他们一说给公主选婿,我这耳朵就支起来了,陛下在那看他们吵了一会,注意到我在盯着他们,他就忽然问我,我家大娘子是不是还未曾婚配呢?” 说到这,钟三丁于沉默中咽了咽口水,钟知微以眼神催促,钟三丁一时间拘谨起来:“这……这提到这我不就不困了么,我就起来说,对呀,我家大娘子及笄一年多了,这还没婚配呢,公主才多大呀,急什么!还有那个,贺家小子之前来坊里找你的时候,我也见过,我看着他人还行啊。” “圣人听我这么一说,他拍掌大笑,叫谢相和王相别吵了,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是该做媒,他觉着我家大娘子和贺岚家的郎君就很合适,这事就这么定了,不用再议了。前因后果就是这样了。” 钟知微脑中思绪纷飞,即便阿耶有意撮合,甚至刻意提及她同贺臻私下有往来,但这事是陛下先开口问的,又是陛下定夺下来的,圣人这背后的用意就不得不仔细思忖了。 先皇后谢氏故去多年,其膝下一子一女,子为太子李渡,女为永福公主李栖迟,这是不愿谢贺两家联姻势大,刻意选中了无根基的钟家?还是另有其他打算?虽说也有可能仅是圣人一时兴起,可天家行事哪有真的如斯随心所欲的? 饶是钟三丁再如何反应迟钝,也能看明白钟知微的面色,他小心翼翼又开了口:“知微呀,圣人这桩媒你不高兴吗?我前些日子让袅袅打探了一下,不是说你跟那个贺家小子情投意合的嘛?” “阿耶,不会又办错了事吧?陛下这圣旨还没下来呢,你若不愿意,阿耶进宫去,试试求圣人收回成命?”若是其他人这么说,钟知微只当是在说空话,但这么开口的是一脸憨厚的钟将军。 钟知微收起眉心眼底的失魂落魄,对着钟三丁眉眼弯弯笑道:“没有,阿耶,我是太高兴了,没反应过来而已。圣人亲自赐婚,这是多大的荣耀,况且,我和贺臻确实,情投意合,圣人赐下的这桩婚事,正合我意。” 皇命难违,皇命更难收,钟知微强撑着面上笑意不变,因她心里已有了定论,这桩婚事定然是无从转圜了,起码他们钟家必定是不能说半个不字的…… 当啷当啷的铃声阵阵,自青朴院墙头的蔷薇花丛传来,会这般摇这铃铛的人,屈指可数,仅那一人,那一人是钟知微此时最不想见,便生又不得不见的人。 钟知微无声无息立在墙边,没有动作任由那铃声疯响,她闭目长长叹了一声,恨不得把所有愁绪都吐进风里,但愁绪吐不完,人却得见。 她终是伸手拿起了那传声木筒,铃声随着她的动作止住了,她附耳过去,传声筒内没有声音,头顶上却传来了低沉的男声:“这儿呢。” 贺臻等不及她响应,竟是直接爬上了墙头,他攀在墙头上同钟知微对视,得来了钟知微毫不留情的凉凉讥讽:“你这般行径,是嫌我没及时叫护院来把你赶走吗?” 贺臻声调慵懒,毫不避讳回敬道:“这便是上京城闺秀楷模对未婚夫婿的态度吗?今日是长见识了。” 钟知微瞥他一眼,顺着他的话不冷不热道:“若郎君把我当正经的未婚妻子看,便该走正门通报,起码得面见了我阿耶,才能同我见面,而不是这般,墙头马上,不讲规矩,谁家正人君子,会这样攀在墙头上同娘子说话?” “有道理,那我下来就是了。”贺臻自墙头上一跃而下,停在钟知微身前,他扯了扯嘴角表明来意,“我可不是特意来跟你吵架的,这桩婚事,你怎么看?” 钟知微眼中无波无澜:“圣人已下了决断,我如何看还重要吗?” “可我不想娶妻,你应当也不想嫁我。”贺臻分外坦诚。 “所以呢?你若有本事,便去想法子叫陛下收回成命,找我来说有什么用?”钟知微冷硬将态度递出,“钟家无根基,上数三代唯我阿耶一人,钟家靠他出生入死挣出一身军功才有今天,我们家不涉党争不逆圣意,陛下的意思便是钟家的意思。” 贺臻双眸微沉,往日的散漫劲丝毫不存:“即便你厌我憎我,却不得不嫁我?钟知微,你可要想清楚了?婚嫁一事,不是儿戏,嫁娶易,和离却没那么简单。” “你一旦嫁于我,这一辈子你我的名字,便是绑在一起了,即便以后你我能够和离,也阻不了他人的口舌,我是不在意,可你钟家大娘子,当真不在意吗?更何况,若和离不了,我们便要当一辈子的怨侣,抬头不见低头见。” 贺臻这一席话,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原本钟知微已然平静下来,至少是平静地接受了命运捉弄世事无常这一点,但贺臻却轻易又挑起了她的怒意。 “贺臻,你当我是三岁稚儿吗?这些还用你来告诉我?!我还是照旧那句话,若贺家不愿,若你不愿,大可入宫面圣抗旨不遵,其余的,你们贺家都不敢的事,钟家更不会做,也绝不会做。”钟知微含怒明嘲。 贺臻眼底亦有火光一闪而过,但他开口却异常平静:“你道我没有去吗?半个时辰前我持鱼符欲入宫,一连去了含光、朱雀、景风三处宫门,但无一处是肯放我进去的。” “我无意来与你争吵,更不是来当面嘲讽激怒于你的,我来寻你,只是为了同你共商此事,因为真正受此事影响最大的,唯有你我二人。我贺臻对庙堂权谋不关心,但我贺臻不甘心,凭什么池边起风暴,殃及的是你我这些池下之鱼?!” 在贺臻言明宫门对他紧闭之时,钟知微便已垂下了眸子,等她彻底听完他的陈词,她再看他时,已不复怒意,仅余下了几分悲悯:“贺臻,因为这世上的规则就是如此,天上落雨,地下的人只能受着,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你既诚心问我意见,那我就告诉你,即使你我不愿,这桩婚事也是势在必行的了,便是为了贺钟两家,我们也得受着,这是我们的命。” “我们现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蚂蚱这东西,夏日里也许看着精神,可它终究是蚂蚱,若是行差踏错,一旦入了秋,跳不高不算什么,能不能捱到冬日里都不一定,这些话,我想不必我多说,你也明白。” “自古如此,便是对的吗?”贺臻眼底拢了一层雾,他问话时嗓音低哑,好似有碎玉击石。 钟知微抽回视线,看向远处的天际,她沉静的如一汪青潭,落石也不响:“我不知道,可眼下,你我面前只有这一条路,你和我,是只能如此了。”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20. 第 20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1. 第 21 章 “三色为裔,鸿禧云集。少府监诸冶监贺臻,忠正廉隅,才德兼备,弱冠之年无有妻室。镇军大将军钟三丁之女钟知微,品貌出众,温良敦厚,待字闺中未有婚配。二人良缘天作,佳偶天成,责有司择吉日完婚。” 圣人亲赐婚约,寥寥几行字之外,纳采问名乃至纳征请期,便只是走个流程罢了,婚期定在七月初九,乞巧过后两日,时间紧得迫在眉睫。 贺臻原该明年加冠,但因这婚期,他不得不赶鸭子上架般提早加冠以示成年,钟知微这边便更不必说了,家中无主母,事事都须得由她亲自经手,她一直忙到了迎亲那日,才算罢休。 珠翠钗钿插好了,深青色的大袖连裳婚服穿戴的也整齐,面上的妆容更是不能再服帖,钟知微揽镜自照,再三核对,终是确定无错无漏,接下来,便只待迎亲的人来了。 昏礼同婚礼,迎亲队伍黄昏出发,不用看时辰和天色,只消侧耳注意着宅院内的动静,便能知道迎亲队伍到哪儿了。 钟知微心中有数,即便她为了叫家人宽心,这些时日里一直哄骗着他们,称她与贺臻乃是情投意合,但按照阿耶及弟弟妹妹们的脾性,这亲才没那么好迎。无论是吟诗堵门,还是棍棒伺候,该受的,他一样也少不了。 钟知微端正静坐,随着喧闹声越来越近,她知道,迎亲的人已经到眼前了。 果不其然,钟袅袅前脚进门,后脚贺臻懒散的声音便入了耳:“镜台芙蓉归自然,何须银粉与金钿。还盼东风能解意,早教鸾凤下闺楼。” 与催妆诗一同响起的,还有震天响的聒噪助威声:“新娘子,催出来!新娘子,催出来……” 外面的催妆诗一首接一首,钟知微不紧不慢起了身,在屋里气鼓鼓打着转的钟袅袅伸手忙阻她:“哎呀!阿姐,这小子,我和庭波难不住他!你先别出去,左右再磨磨时间吧!” “慎言,以后便要改口了,阿耶说得他,但你说不得。”钟知微步调不变,分明是训人便生却温柔得很,她抚了抚妹妹头上的发髻安抚出声,“也拦了这么久了,再磨下去,天都要黑了。走吧,再怎么拦,阿姐今日也是得嫁的。” 待奠雁礼行完,张挂的屏风帘帐被卸去,今日的两位主角,终是会了面。 贺臻按规制着了一身红色绛公服,亮色夺目,将他本就的俊逸的容貌衬得更盛。 钟知微这位新嫁娘则更不必多言,上京城的钟家大娘子,平日里喜素净,淡雅之美自是美的,但这位盛装粉墨时的姿容毕竟少见,这骤然一下,是任谁看到也要晃神一刻的。 绛男青女,一对璧人。 钟三丁凝视两人片刻,将视线挪至钟知微身上,对着她把该说的词正正经经说出口:“戒之敬之,宫室无违命。” 到夫家以后要收敛脾气听话啊,这是父母亲临行前最后能给的教导了。 钟知微静静颔首,还不待她说话,钟三丁又压低了声线,用只有他们两位新人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开口威胁道:“敢欺负我女儿,你小子就完蛋了。” “阿耶!”钟知微无奈出声欲制止,身侧贺臻却出言顺着恭敬应声道,“小婿晓得。” 钟知微望他一眼,没再作声,婚嫁流程如序进行。 这两个月里,分明都在备嫁,可真到了拜别完父母,临出钟宅门时,嫁人离家的实感才真真切切涌来。 钟知微不免有些感怀神伤,她忍不住回头深深望了一眼,这不单单是住了十年的宅子,还是她在大庸的家。 “看路。”贺臻适时淡淡出声,“这上京城就这么大,永兴坊与善和坊之间只隔了四坊,你若想回,随时便能回来。” 钟知微也算是对贺臻的脾性了解了个三分,她知晓他这么说并非存心为难,但他说的显然对她而言并不现实,钟知微扭身回来,看向前路冷静道:“心领了,但没有哪家新嫁娘是日日回娘家的,你不怕非议,我怕。” 去往善和坊的路上,一路通畅,无人障车,可想而知,贺家怕是散了一街的牛羊布帛。 而到了贺府,先是踩过毡席入青庐,再是行礼坐帐、开扇后吃过傧相喂的三口同牢盘、饮过合卺酒,最后等到侍者分别给两人卸下外衣、拆卸下头发来,所有人终于散去,这一套繁琐礼节才算是走完了。 青庐内洒了一地的果子金钱花钿,闲杂人等散去过后,一整日的喧嚣终于落幕,入了夜是陡然的寂静。 只着中衣的两人静坐在塌边,饮合卺酒时,两人还是紧挨在一起的,不知何时,他们各自侧边往挪了挪,现下中间间隔了半人宽。 率先有动作的是贺臻,他悄然起身,活动着他的肩骨,解脱般道:“结束了,出去吧。” 塌边的钟知微坐得端正,她玉颈纤长脊背挺直,目不斜视下舒展似一只鹤,贺臻的话她起初没应声。 但眼看着贺臻真要踏出青庐,她蹙眉厉声开了口:“站住,贺臻,你平日里如何行事我不管,但今日是我嫁给你第一天,你若这般无视礼节规矩,便是把我这个新嫁娘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贺臻闻言顿住脚步回头望她,诧声道:“你不是真打算在这百子帐里睡一夜吧?” 钟知微回他的是面无表情并以谴责的目光,贺臻与她对峙片刻,叹声让了步:“行,今天听你的。” “那我去取个笔墨纸砚,把和离书写好成了吧?”贺臻堪堪坐回塌边,却又闲不住般再度立了起来,“唉……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 “不行!”钟知微这次在他开始走动前,便眸色沉沉喝止了他,“圣人赐婚,倘若你写的现下流传出去了,后果你合该清楚。贺臻,你要找死,别带上我。”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那有什么是你钟娘子许的?”贺臻起身拿起酒壶仰头便饮,边饮边感叹,“我这是娶了个娘子回家,还是娶了个礼仪先生回家啊?” 钟知微面色微寒,她移眸看贺臻一眼,终是开了腔嘲讽:“不学无术,巧言令色,厚颜无耻,贺臻,你弄清楚了,这是你之错不是我之过。” “一个朝廷官员,这般行事,我若是你,早当无地自容了。” 贺臻闻声挑眉,他毫不在意拱手笑出了声:“多谢夸奖,钟娘子只会骂这两句都不羞愧,我又有什么可羞愧的?” “不过钟娘子既然这么说了,那某明日就上书,礼部侍郎改由你最懂礼数的钟知微出任得了。” 早该知道,这人是软硬不吃,油泼也不进的。钟知微收回目光,不欲再与他辩驳:“你便逞这一时的口舌之快吧。” 贺臻这张嘴是辩驳人惯了的,这厢嘴巴比脑子还快:“一夜呢,不逞口舌之快还能做什么?难不成还真圆房吗?” 此言一出,青庐内又静了下来。 贺臻自觉失言,他嘴巴张了又合,干瘪挤出话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四目相对,钟知微眉心紧簇,此刻眼底是诧色同惊怒:“不圆房吗?!” 贺臻鲜有的语塞住了,他暗忖片刻后才出声试图安抚道:“你,别紧张,外面没人窥探的。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不对,我不讲那么多规矩,他们不敢来听我的墙角,更不敢指摘什么的。” “和有没有人听墙角窥探无关。贺臻,你既娶了我,我们便是夫妻,夫妻怎么能不圆房?”钟知微只觉这么多年所受到的教育,在贺臻面前崩盘碎裂开来了。 她一个未经人事的新嫁娘,却要在新婚之夜,给她的夫君说这些,钟知微除去恼怒之外,更觉荒诞:“不说这于礼不合,你我若是不圆房,让他人知道了我还是完璧之身,那我钟知微,就成了这上京城的笑柄了!” 贺臻终是明白了钟知微的意思,但他不能理解:“你不说,我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退一万步,若是他人知道了,那你便把罪过推到我身上就是了。说我无能,说我不举,随便你,想怎么说便怎么说。” 钟知微仍然不敢置信,她凝视着贺臻眼底惊异不改,在她的眸光下,贺臻莫名其妙心虚起来。 诚然是他无意行亲密之事,可大庸虽许女子和离再嫁,但却也同样注重女子闺誉,他们俩迫于形势不得不结为夫妻,钟知微若有意再嫁,未曾圆房以后再寻夫婿想来也简单些。 这桩事利己利她,甚至为了她好的层次更多,怎么眼下倒成了他是罪人了?! 他贺臻也是有脾气的。 他在京中的风评他自个儿清楚,先前或许还是好坏参半,但自他拒入翰林后,怕剩的大半都是坏了,艳逸朔风成了失心痴人,这类话他这几个月里没少入耳。 他自是不在意这些话的,可因为他的缘故,钟知微这些时日里,却也成了市坊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坊内盛传,上京城内高高在上的皎皎明月不但坠了地,坠的还是千丈深窟。 他最不在意的东西,钟知微却最在意,他心中因此确实有愧,他也知晓这桩婚事她难免委屈,所以今日他这才多番退让,可这平白无故扣在头上的一顶大锅,他贺臻可受不了。 “行,来吧。”贺臻三步并两步坐回了塌上,散漫出声道,“既是你说的要圆房,那就你来。”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21. 第 2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2章 第 22 章 两个月后, 宿城的最新战报送到都城, 宿城军大败韩**, 之后一路北上, 直追入韩国国境,现在已经打下五城。 真真是峰回路转!消息传来,都城的人民都沸腾了。 “太子刚立,战况由败转胜,这是吉兆。”霍临笑得很开怀,又再次对瑞和吹彩虹屁,“这都是耀之你的功劳, 父亲说, 我们大燕的炸.药比韩国的强多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瑞和笑了, 然后打量他的脸:“你今天来就是跟我说这个?街头巷尾都知道打胜仗了, 不用你特地来跟我说。我建议你最好回家去,家有喜事啊。” 霍临困惑地问:“什么喜事?” “你的女儿来找你们了。”瑞和端茶,“最好请一个大夫给嫂子看看。” 霍临瞪大眼睛:“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 “怎么可能啦。”霍临摆手, “我盼女儿都盼多少年了, 现在我都三十五岁了。”他的妻子小他几岁, 也有三十了。“好啊你,竟然开我玩笑。” 回到家时, 他见妻子面色不好, 担心地询问。没想到妻子竟然红了脸,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事, 没生病。” “那怎么脸色这么差啊?”霍临担心极了,让侍从去请大夫。 “别请了,我真的没事。”妻子扭捏了半晌才说,“我有孕了。” 霍临瞬间成了呆头鹅,八个月后,霍临抱着女儿成了进化版呆头鹅,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不细说了。 隔天,太子潜邸门口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十一公主跪在门口了?”瑞和站起来,“将人扶进来,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殿下还做不做人了。”他将扶字咬得重,明宇领命出去,果然喊了几个大力侍女将十一公主扶了进来。 扶进来之后,门外才开始聚拢围观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就慢慢散去了。 他让人禀告太子此事,太子自然是将这事交给霍皇后处理的。霍皇后下旨训斥,道十一公主藐视父命,本该在府中禁足却私自外出,伤了病中的陛下的慈父心。十一公主多次犯错却不服管教,死性不改,不配荣享公主尊荣,即日起剥夺公主身份,贬为庶民,搬出公主府,另赐宅邸居住。 这道旨意盖着凤印,十一公主、不,应该称其为刘珠儿或者刘十一娘,她死死盯着凤旨上的凤印,最后闭上眼睛,好似那凤印灼伤了她的眼睛。 她忽然想起了少时与母妃的对话,她问:“母妃掌管宫务,为何没有用凤印呢?” 那时候母妃笑得甜蜜:“你父皇说了,皇后无过,看在霍家的面子上也不好将凤印从她手上拿过来,你看,母妃这枚贵妃印不是也很好用吗?而且我发到宫中的旨意,谁敢不尊呢?你没见过凤印所以不知道,母妃这枚印比凤印还大还要精致好看呢。虽然母妃这不是凤印,但用起来是一样的。” “原来还是不一样。”刘珠儿喃喃道,晕了过去。 又过了三个月,太子在霍老将军的护送下抵达宿城关。在太子的领导下,大燕军连攻下二城,陈兵南江,与韩国都城遥遥相望。 韩国方面求和,递来降书,自愿赔款割地。 太子与众位将领商议,综合了所有条件之后,认为这一战可打。 “韩国都城就在眼前,就这样退去总觉得不甘心。” “那就打。”年轻的太子下了决定。 机会实在难得,现在大燕手握最强的炸.药,难保数年后其他国家也能研究出来,韩国休养生息之后,必定会再加强研究炸.药,到时候燕国的优势就不再是优势了。 霍老将军应声:“听您的吩咐。” 于是持续了半年的最终之战开始了。韩国见无法和谈,只好倾尽全力抵抗。 渡江、攻城、破开城门、兵临皇宫…… 韩国国君于金銮殿自尽身亡,其他人打开了宫门,恭迎燕军入内,韩国皇室其他人也被抓了起来,其中包括曾化名朝柯在大燕行细作行动的忠勇王。 焦灼了数百年的两国之争,猝不及防地在这一年这一天画下句号,天下为之震动。 隔年,燕皇禅位,太子登基,大封诸臣。同年,霍老将军告老,不管新皇如何挽留都没有用。 “不可能,不可能啊……”顺王府加高的围墙里,顺王、也就是曾经的三皇子木木地听着礼炮声,心中一片空茫。 他曾经离那个位置那么地近,仿佛摘手可得,但也就半天的功夫,他就什么都失去了。 毫无准备,毫无预兆。午夜梦回想起那一天在金銮殿上的事情时,他甚至还有几分惊惧与后怕——霍家、霍家狼子野心!他英勇的父皇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没有人会想到霍家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但他们就是这么做了,还做得冠冕堂皇,先记名将老七扶成嫡子,再立为太子,最妙的一招竟然是让老七亲征,还成功了!老七坐在了韩国的王座上,接受了韩国降臣的拜见……奇书小说网 如此成就,燕国史上君主再没有谁能得此荣耀。 经此一役,老七的声望在大燕达到空前的高度,人们都说太子得天幸,是命定的君王。 谁还知道他们的君王,他的父皇还在宫中动弹不得呢? 霍家人太狠了,真的太狠了。 他睁开眼睛,自嘲地笑:“也是,若是我的女儿被这样对待,我也不能忍。”就算不疼女儿,为了自己的颜面也忍不了!他受了母妃的影响,自懂事起就没有将凤仪宫那位半死不活的皇后放在眼里。而霍家又是保皇党,几代人都忠心耿耿,镇守边关,父皇信任他们也防备他们,但还是信任居多的。 是他和父皇太自大了,他、败得不冤枉。 顺王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同一时间,瑞和从宴席上脱身,出了宫。今天是燕皇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且今年他们大燕吞下了韩国,开疆辟土最为荣耀,自然要大肆庆祝的。 瑞和恢复了葛长安的身份,被授予太傅的职位,在宴席上也有一席之地。他受到了极大的欢迎,人们希望能通过示好皇帝潜邸时的老师表忠心,加上他堪称传奇的人生经历,酒水一杯一杯地凑到跟前,瑞和实在受不了,就装醉退席了。 出宫之前,他向霍皇后讨了手谕,慢悠悠地去了刘珠儿这位前公主的院子。 在这样举国同庆的好日子里,刘珠儿自然也听见外头的动静了。 “她的脑子有些不清醒了,今晚尤其严重。”刘珠儿的侍女轻声跟瑞和说,“大人进去时小心一些,她有时候还会伤人,最喜欢抓人头发和挠脸。” 瑞和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疤痕,谢过她。 这个院子有五进,该有的装饰该有的仆从都有,只住刘珠儿一个主子,谁都不能说霍皇后苛待她。不过自从刘珠儿开始发疯之后,底下的人就看不住她了,不得已只好把她关在主院里,平日都锁着门。 瑞和进去的时候,刘珠儿正在廊下坐着看烟花,嘴里念念着:“小荷你看,这烟花多好看啊,你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吧……”小荷是她的小女儿。 “你是谁?” 他站了一会儿,刘珠儿才看见他,疑惑地看了他很久。瑞和任她看,毫不闪躲。 “你!”刘珠儿的瞳孔蓦然睁大,然后双手撑地不停往后退,直到抵住墙才停下,“你、你!葛长安你怎么在这里!”她害怕地左右看,然后手脚并爬地爬回屋,哐当关上门。 瑞和跟过去站在门口扬声问:“公主这是干什么,见我像见鬼一样。也是,在你眼中,葛长安是一个死得不能再死的人了,坟头草怕是都有一人高了,见了我你自然是害怕的。” 刘珠儿惊怕的喘息声从屋里传出来。 “况且你做了亏心事,心中有鬼,自然更害怕了。公主,让你失望了,我可不是鬼,不信你看,我有影子。” 过了很久,刘珠儿才咬着牙小心地开窗,透过窗缝往外看。月华下,那人脚下果然有影子。瑞和坏心眼地朝她笑了一下,吓得刘珠儿哐当关窗。 没关系,瑞和有的是耐心,现在满心疑虑的不是他,他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坐下来,带着微醺抬头看烟花。今晚的烟花真的非常好看,虽然花样没有现代多,但凝聚了这个时代最高创造力与生产力的烟花还是有一种特有的魅力。 后来,烟花渐渐停了,瑞和估摸着宫中的宴席大概也要进入尾声了。他回头,刘珠儿站在门口犹豫不决,见他转头,更是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但刘珠儿还是过来了,她心中的困惑以及倾诉欲让她走了过来,坐在了瑞和对面。 “你、你真的没死?你怎么没死?”刘珠儿死死盯着瑞和的脸,然后再看他的装扮,“这身官服……你做官了?你怎么进来的?”她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几个念头从她脑中划过。 “你不是看出来了吗?新帝继位大封功臣,我这身衣服你看不出来是什么官吗?”瑞和笑着,“我现在官拜太傅,之所以能得这个位置,是因为我是陛下潜邸时的老师之一。” 刘珠儿呼吸重了:“你、你是假死?你是假死!”她生锈的脑子艰难地转动起来,“你竟然早就跟霍家勾结在一起了!” “刘夫人慎言,应当是霍家慧眼识珠,顺便救我于水火。”瑞和好整以暇地看着刘珠儿,“好在我抛弃姓名多年的心酸终究有了回报,这些年看你过得不好,我才有力量活下去啊。对了,我们到底有过夫妻的名头,我便好心跟你说说这些年我的经历吧。” 然后将他算计她与三皇子的一桩桩事情说出来。 看着刘珠儿眼神中染上仇恨与癫狂,瑞和假意道歉:“真是对不住了,没办法啊,我人微言轻,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小事,累得刘夫人被钝刀子割肉这么些年,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啊!”刘珠儿喷出一口血,疯了一般朝瑞和扑来。瑞和闪开,施施然地离开了院子,大门一关,锁头一下,刘珠儿只能徒劳地拍着门大喊:“葛长安!葛长安你别走!葛长安!葛长安!!啊啊啊!!!” 声声凄厉,句句疯狂。 ※※※※※※※※※※※※※※※※※※※※ 早早早!!! 明天系列完结哈哈哈 烧饼皇后我妈看完了,我给她找了真假东宫来看,我妈就是喜欢看这种老剧,这些对我来说也是童年回忆啦,不过现在看总觉得好憋屈,完全看不下去emmm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22章 第 2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3章 第 23 章 “这次我回來了,也就不用劳烦罗师兄遣人去找我了。”秦无阳讪讪笑着。 “对了,罗师兄,看來还要麻烦你,我需要修书一封回宗门。”秦无阳话锋一转,说起了自己这次过來的目的。 罗姓年轻男子连连点头道:“秦师弟请自便,我这本就是为了方便同门传递消息的,谈不上麻烦,倒是师叔如果知晓你回來了,肯定会很高兴呢。” 秦无阳笑了笑,拿出了纸笔,开始修书,而罗姓年轻男子也离开了房间,在走之前说道:“秦师弟,弄好了叫我,我给你送出去。” 沒多久,秦无阳就将书信写好,眉宇之间泛起了几分森然的阴冷,喃喃道:“叶谦,沒想到道心种魔这么厉害,我本想要将你折磨致死,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说完,秦无阳那种封存好的信封,走出了房间,将书信交给了罗姓年轻男子,说道:“罗师兄,加急。” “可以。”罗姓年轻男子点点头,接过了信封,随即只见其从房屋里抓出來一直飞鸟,外形颇为奇特,名为灵鹰鸟,这可是遗忘之地原住民之间,最常用的通讯工具。 此鸟体型虽然不算大,但飞行速度,却可一日千里,速度快的离谱,加上此鸟灵性异常,是各地來往书信最好的信使,跟地球古代的信鸽的作用差不多,但信鸽的速度显然远不如这灵鹰鸟。 当秦无阳等人离开黑玉城之后,叶谦带着狼牙众人,也终于随后來到了黑玉城。 “我怎么感觉自己是回到了华夏的古代。”林枫看着古老的城墙,那足足有八米高的巨大城墙,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那些巨大的砖石,一般成年人根本就抱不动,更不要说是修葺这么一个浩大的工程了。 “其实沒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和你们华夏的古代相差不多,这才是一个真正异能者的时代,根本沒有那么多的热武器,一切依靠的都是异能者修炼出來的力量。”辛素准候含笑解释道。 很快,众人就进了黑玉城,四周的街道摆设,和叶谦他们曾经在荆云蜀山城看到的场景差不多,都是古老的商铺设置,街上随处可见,背着各种兵器的异能者,一眼望去,最弱都是六阶异能者。 “黑玉城是我们地球异能者唯一统治的城池,他不在四大区域之内,这里居住的多数都是我们地球异能者,所以,这里也会是我们來冒险的最佳的补给地方,在其他的城池补给,是会比较吃亏的。”辛素准候在一旁解释道。 “我们现在先去巫术师协会,在那里我们能够得到这次比赛路上,所有一切必需品的消耗补给。”辛素准候说着,在前面带路,显然辛素准候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 黑玉城并不算很大,以至于这里都不需要任何的交通工具,只是短短不到十五分钟的路程,他们就來到了黑玉城巫术师协会的府邸前。 “辛素准候,沒想到这次带队参加比赛的是你。”府邸的两个守卫,其中一人看到辛素准候,当即亲切的笑着。 “嗯。”辛素准候只是点点头,随即就带着狼牙众人进入了巫术师协会,进行这一路上必要的丹药补给,狼牙众人甚至每人还拿到三十万幻灵石的补给。 “这遗忘之地的四大区域,所有的原住民,他们的通用货币,也是幻灵石,其实,地球上流传的幻灵石,也都是我们从这里带出去的。”辛素准候补充道。 叶谦等人恍然点头,难怪他们在地球,从未见过什么地方有出产幻灵石这样的矿石,还有很多珍贵的材料,比如当初沙赫父亲给叶谦的那朱陵沙晶,地球也根本沒有这样的特殊物质,都是从遗忘之地带去地球的。 地球灵气匮乏,根本无法出产那些太过于珍贵的异能者需要的东西,也只有这遗忘之地,天地灵气充沛的异界,才能够出产异能者们需要的各种天才地宝。 这里的天才地宝,五花八门,层出不穷,地球有的这遗忘之地几乎都有,而且数量也远比地球的多,品质也往往更好,这里才是异能者修炼的时代,门派家族林立,其中天才辈出。 这一切,对于叶谦,对于狼牙來说,还有点言之过早,他们只有真正在这遗忘之地开始冒险,才会渐渐的接触,才会明白这遗忘之地和地球的差别,这也是为何,多数六阶异能者,都喜欢在这里冒险,不愿意回地球的原因。 在补足了必要的丹药之后,狼人众人,在辛素准候的带领下,快速的沿着地图标记的路线前进。 众人出了黑玉城之后,一路急速赶路,路上遇到了不少丧尸,但这些丧尸都不足为惧,反倒是沿途的山清水秀,那不受工业废气污染的蓝天白云,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狼王,这里简直太美了,真想一辈子都呆在这样的地方。”小小感受着这里秀美怡人的风景,颇为欢喜。 燕舞也说道:“小小妹妹说的沒错,这里不像地球,到处都是被各种废气污染,天不是蓝色,水不是碧绿的,就连空气里也一样被污染了,我也想要在这里住一辈子。” 叶谦呵呵笑了笑,点点头,不得不说,这里的一切,都是不曾被人工污染,是纯自然的大地和天空,这里确实很适合居住,叶谦也很喜欢这里。 “我也很喜欢这里,但是这里始终是异乡,我们终究是不属于这里的,在这里冒险可以,在这里打拼也可以,可要让我在这里扎根,我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叶谦含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狼王,你是有嫂子和孩子他们在地球,他们都是普通人,都无法來到这里,如果他们也都能够來这里,难道狼王你不愿意过來吗。”李伟在一旁呵呵笑着,看得出來,他们也都很喜欢这里的自然环境。 “这个……”李伟一语说出了叶谦心中的牵挂,反倒一时间找不到反驳李伟的话來了。 如果叶谦能够将自己的亲人朋友,都带到这里來生活,那无疑这里是个不错的落脚点,退一步说,他们如果想回去地球,也随时可以回去。 听到狼牙众人的话,辛素准候呵呵笑道:“想要在这里扎根落脚何其困难,你不看地球那么多的王级强者,他们为何不将亲人带來这里落脚居住,就是因为,哪怕强如王级强者,也难保在这遗忘之地能够安然无恙。” “这遗忘之地的危险,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范围,正如狼王叶谦所说,我们终究不属于这里,这里不过是我们冒险,提升修为实力,或者是完成武道追求的地方。”辛素准候有些感触的说道。 听完辛素准候的话,众人都连连点头,狼牙众人,除了宋秋兄弟三人,其余众人只怕也都有牵挂在身,让他们永远的留在这遗忘之地,只怕还真沒有几个人心甘情愿的。 一行人日夜兼程的赶路,饿了就抓些野味,然后烤着吃,这一路,众人心情都不错,并沒有遇到多少的危险,反而有点像是在沿途旅游。 毕竟,这次顶级佣兵大赛,十强佣兵的路线,都是那些巅峰强者们选出來的路,这路线上,都是颇为安全的道路,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佣兵小队们冒险,而是为了让他们尽可能的将封印章放入阵眼,完成加持阵法的任务。 当然,像叶谦他们这样守规矩,按照安全路线走的佣兵小队还有不少,但也有不少的佣兵小队,为了赢得比赛,进而冒险行事,选择了不少冒险的道路前行。 辛素准候曾经也想过,要不要让狼牙选择冒险的道路前进,但最后还是沒有说,辛素准候他的任务是负责安全将狼牙众人送到阵法区域,途中如果出现了什么危机,那就是他的责任。 如果狼牙的小小、燕舞、廖和东这三个有大背景的人,在他的护卫下,出了什么差错,甚至是丢了性命,他可是担待不起,不管是秦王、伽罗王还是七羽侯,他都吃罪不起,甚至到时候就算是穆兰法老有心也无能无力。 出于这个原因,辛素准候才不敢让狼牙众人冒险,去争夺那一丝的先机。 转眼,辛素准候带着狼牙众人就赶了六天的路,也终于快要靠近黑色禁地区域了,这区域名叫凤羽城,传说因为有一头凤凰曾经在这一块地方掉落了一片五彩的羽翼而得名。 “大家要小心点,前面已经快要靠近凤羽城了,原住民对我们地球异能者向來不屑,只要我们不主动惹事,他们也不会为难我们,我们只需要缴纳一定足够的过路费,就不会有事的。”辛素准候对狼牙众人再次叮嘱道,生怕他们谁一不小心开罪了这些个高傲的原住民,招來麻烦。 叶谦等人闻言,都微微点头,他们这一路上,也都听辛素准候说了很多关于遗忘之地的故事,让他们知道的也越來越多,对于原住民的警惕自然也大的多了。 “救我。”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远处一个身影,快速的狂奔逃命而來,朝着叶谦等人呼救,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23章 第 2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4章 第 24 章 热门推荐:、 、 、 、 、 、 、 叶浩然一抬头,看着那个壮汉,大声的斥责,“我的家传十代的古董,埃及艳后用过的酒壶,你快点赔我!” 壮汉愣住了,他看着叶浩然,又看看地上的那个还印着某超市售卖的茶壶,他指着叶浩然,气的一哆嗦一哆嗦的!见过碰瓷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究、不专业的碰瓷的!那个大汉瞪着叶浩然:“你当我眼瞎是不是,埃及艳后那时候的酒壶,有陶瓷的?有带釉子的?有造型成这样的?那时候有这个超市吗?!” 叶浩然听了大汉的话,一下子把大汉给推开,大声说道:“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说我的酒壶是假的了?我告诉你,我们家十代相传的酒壶怎么能是假的!你是不是找揍呢!” 周围的人听到叶浩然的话语,已经笑了起来,一边的那个古董店的女孩也是笑起来,她终于不再紧张了,她发现叶浩然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用大汉之前说过的话进行辩护和反驳!这直接让大汉没办法继续蛮横下去了。 大汉被叶浩然噎住了,他指着叶浩然,手指颤抖。周围的人也都是哈哈笑了起来。琳达也是知道叶浩然为什么要拿着茶壶站在那里的了,这个叶浩然,也太能闹腾了,竟然想出这么样一个办法来对付这个碰瓷者! 大汉看着叶浩然,他上/ 前,一把抓住了叶浩然的领子,“你看来是真的想找死了!” 叶浩然一脚踢在了大汉的肚子上,把大汉给直接踢出了古董店外面,他指着那大汉,大声说道:“一百万美元,你少一分都不行,少一分我就打你一拳!”说着,叶浩然就跟了出来。 那大汉一看这情形,哪里还敢继续敲诈,他捂着自己的肚子,顾不得疼痛,撒腿就跑了。 “啪啪啪……”周围的人鼓掌不断。 叶浩然哈哈一笑,说道:“我的埃及艳后的酒壶,真的是太可惜了。” “哈哈哈哈……”周围的人都大笑起来。 古董店的女孩走到叶浩然身边,鞠躬对叶浩然开口说道:“多谢你了,先生。” 叶浩然摆摆手,说道:“没事,不过是件小事情罢了,以后开店还是需要小心一些的好。” 女孩赶紧点头。 周围的人更多了一些,眼看着女孩就要出去忙别的事情了,叶浩然顺口就问道;“小妹妹,你可曾见过一把钥匙,黄金城的钥匙,铜钥匙,上面有黄金城的花纹。” 女孩想了下,点了点头,说道;“见到过,我们家好像就有一把,不过,先生,我已经见过不下于十把这种赝品了,所以,根本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或许,都是假的呢。” 叶浩然想了想,说道:“那个,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这个……”女孩看着叶浩然,她歪着脑袋想了下,说道:“那好吧,不过那钥匙是我爷爷的,我爷爷在另外一边住着,要不,我给你们说个地址,你们直接过去?你看店里现在人也挺多了,被你这一宣传,效果还是挺好的。嘻嘻。” 叶浩然点了点头,说道:“那成,我们自己过去把。” 女孩说道:“好,刚才的事情,多谢你了。” 叶浩然恩了一声,“别放在心上了,都是小事,那我们过去了。”叶浩然叫上琳达,然后走出了古董店。 女孩也没当回事,打扫了一下卫生之后,就继续招呼客人。 叶浩然和琳达开着车,往绿洲角落的一个房子那边行去,到了房子那里,房子不大,不过周围有一片比较大的花园,一个老人正在花园里修剪花枝。 叶浩然和琳达跳下了车,走了过去。 老人听到动静,回头,看着叶浩然和琳达。 叶浩然愣住了,老头也愣住了,琳达还有些不明所以。 很快,老头就恢复了正常,他面无表情的走过来,说道:“两位到这里来做什么的,这里是私人住宅,如果两位想要买古董的话,就去店里吧。” “呵呵。”叶浩然笑了起来,“老爷子,没想到你这演戏演的挺好的吗。” “你什么意思!”老头的脸色变了下。 琳达奇怪的看着叶浩然,“叶,你在说什么呢,你认识这个老人家?” “我不认识,但是我见过,不光我见过,你也见过的,而且就在刚刚不久前。”叶浩然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琳达看着老头,她完全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这个老头。 叶浩然知道琳达是想不出来的,他说道:“这位老人家,可不就是刚才才见过面的吗,他就是罗克思手下的那个老头,咱们过去的时候,他装成痴呆的样子,嘴巴和眼睛歪着,去找罗克思,告诉罗克思说里面出血了,让罗克思去看看,呵呵,真是想不到啊,原来罗克思都不知道,他的这个属下这么厉害呢。” 琳达一听,然后看着这个老头的面相仔细一对比,果然,这个老头真的就是不久前碰到的那个老头,那个惊慌的朝着罗克思报告的痴呆老头,不过此刻,这个老头,哪里有一丁点的痴呆之处? 琳达惊讶的看着老头。 叶浩然微微一笑,说道:“老先生,咱们进去说?” “不必了!”老头看着叶浩然,“我没什么和你好谈的。” “哦,可是,毕竟是上百条人命,你这么说不谈就不谈,看来你只好和国际刑警谈了。”叶浩然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我问心无愧1”老头怒视着叶浩然。 叶浩然点了点头,说道:“成,不管你有愧没愧,反正是,现在,咱们需要谈一谈,我想知道那黄金城钥匙的事情,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给罗克思一个假的钥匙,而且,还让他去送死1” 老头看着叶浩然,他似乎知道叶浩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们跟我来。” 叶浩然和琳达跟着老头进了屋子里。 老头进了屋里面,然后拿出一个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他打开盒子,一股法源之力竟然传了过来! 叶浩然感受到那法源之力,他的眼睛一下子眯了下,他突然很是期待,因为,这里竟然有法源之力,虽然不多,但是,说不定是个线索呢。 叶浩然装出不在意的样子,朝着盒子里看去,盒子里放着一把金色的钥匙,正是黄金城的钥匙。 老头说道:“你们看到了,这钥匙,是真的,他就在我的手里。” “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还有,难道真的有黄金城存在吗?”叶浩然看着老头,迅速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老头眯了下眼睛,说道:“黄金城?嘿!黄金城啊,那里面的确有黄金,不过,更是有恶魔!好吧,我看得出来,你也不是普通人,否则不可能逃得过血卫的追杀的!” “血卫?这么说来,那些人真的是你召唤出来的。”叶浩然说道。 老头恩了一声说道:“我,其实有个名字,叫守陵人。” “守陵人!”叶浩然和琳达同时看向对方,“什么陵?” “恶魔之陵!”老头眯了下眼睛,“你们说的没有错,这把钥匙,的确是黄金城的钥匙,只是,现在的黄金城里面,因为诅咒的原因,当年建造黄金城的那些人,都成了恶魔,嘿嘿,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如果一旦把黄金城打开,整个新墨西哥州,甚至是整个m国,都得遭殃!” 叶浩然和琳达完全没想过事情会往这里发展,他们看着老头,听着老头的诉说。 老头伸手,轻轻扒了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他的脖子上的一个很小的标志,一个鬼脸叶子的标志,老头说道:“我其实是印第安人鬼脸族的后裔,我们的图腾,鬼脸草,我们的部族不算大,但是当年那时候,还是很富足的,直到有一天,那些恶魔一样的x班牙士兵出现了,他们拿着洋枪,带着毒气,他们所过之处,黄金全部被他们搜集去,为了得到更多的黄金,奴役更多的人,他们不仅抓走了我们当时的族长,还把我们整个印第安族的圣女给带走了,他们贪得无厌,他们告诉我们,要用装满一个大屋子的黄金才能换回圣女,于是我们拼命的锻造采挖黄金,当我们用黄金把一整个屋子都给填满之后,他们又说,需要一个黄金的城才可以换回圣女,不然,他们就会把圣女当场强健,然后吊起来,加以火刑!” 叶浩然和琳达都静静的听着,眼神中露出不忍和愤怒。 老头继续说道:“用黄金盖一座城!我们,也答应了,因为,圣女是我们整个部族的希望和根基,如果圣女真的被玷污,我们整个部族也肯定会灭亡了,神灵与图腾都会降下罪罚,我们没法承受的罪罚。所以,我们答应了,也开始努力了,三年时间,我们用黄金,盖了一座黄金之城,那些x班牙士兵兴奋的进入城中,他们眼神中露出更大的贪婪,他们把我们的圣女给押了出来,他们再一次食言了!他们说,需要七座黄金城,才能换回我们的圣女!这一次,我们的圣女,她咬舌自尽了,在自尽之前,她发下大诅咒,让这群士兵永远无法走出黄金城,让他们的灵魂在黄金城中承受无穷无尽的饥饿、寒冷、孤独和无望……”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24章 第 2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5章 第 25 章 皇后幽居凤鸾宫快二十年了, 从知道大皇子无法从皇陵回来, 娘家承恩公府败落,子嗣凋零得只剩下两个出嫁的侄女之后, 她就失去了所有盼头, 自囚于凤鸾宫, 不再踏出一步。 时间一长, 她这个皇后就被人忽略了。早些年永旭帝还会记得赏赐东西过去, 这几年对皇后的情谊越发淡了,便不再关注凤鸾宫。 没有人想到皇后会突然发难, 更加想不到十几年没有离开凤鸾宫的皇后身上会带着利刃,更加想不到她会行刺皇帝。 永旭帝毫无防备, 被当胸刺了一刀。 皇后被内侍拦住,发了疯地挣扎咒骂。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我儿是嫡长子,你却防备他至此,他犯了错, 你也不教导他,只将他丢到一旁自生自灭, 任人作践, 你该死!你该死!我恨你!你自私自利毫无慈父之心, 我诅咒你晚年凄惨,身侧无一真心为你哭泣的孝子!”说完用力推开内侍, 撞柱而亡, 死去的那一刻, 双眼还怨恨地瞪着永旭帝。 永旭帝眼睛瞪圆, 噗地喷出一大口血,随后呕血不止。 “陛下!” “叫太医!” 太医来的很快,经过抢救永旭帝活下来了,瑞和这才知道,原来永旭帝的心脏比常人偏一些,若不然皇后那一刀就能让永旭帝当场毙命。 自那日后,帝缠绵病榻,召内阁与宗室等人进宫,宣布拟制遗诏。 太子早就册立,又被永旭帝带着听政数月,本就是下一任皇帝的不二之选。 但在写遗诏之前,永旭帝仍是不放心,单独留太子谈话,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以后会如何处理衔芳斋? 今年二十七岁的太子,已经完全没有当年从太青宫出来时的怯懦,身上隐隐已有帝王气度,站在那里像一棵正生机勃勃的青松。 看着太子,永旭帝既有欣慰,也有嫉妒。 “咳咳。”他一阵咳嗽,停下来后看着太子,“太子,你该回答了。” 太子抿了一下唇,才坚定地说:“宦官弄权,不可放任,以后儿臣会逐渐削弱衔芳斋的力量,让宦官回归内廷,远离政务。不过如此一来,内阁的权力也需得约束,否则将会逼迫皇权,让帝王威信受阻。” 一句句都说在永旭帝心坎儿上,永旭帝感叹:“这修仙数十载,竟只像一场梦,梦醒了,徒留遗憾与遍地狼藉。太子,以后你要靠自己了,父皇还要留一句话给你,切莫信长生之道!” “儿臣遵旨。” 一个月后,永旭帝崩于建章宫,以其早年治国之功,谥号孝诚文皇帝。 同年,太子登基。 太子登基,在先帝留下来的顾命大臣的帮助下,很快掌握朝政,国事一切如常。 一代天子一朝臣,新帝继位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一次事业的挑战。有人升迁,有人失势,有人踏进政治中心,有人贬谪出京……没有人敢小瞧新帝,甚至为了恭维他,还拿他的身世与一代明君恭仁皇帝作比较,说新帝是天生的帝王命格,明珠不蒙尘,早晚会散发光芒。 新帝却听不得这话,呵斥了在他面前奉承的某个翰林。自此有人说新帝谦虚,赞誉之声更甚。 随着新帝登基,衔芳斋的地位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还是如同以前那样权倾朝野,与内阁分庭抗礼,毫无颓势。新帝延续先帝的风格,对衔芳斋多有倚重,对此,瑞和身边的人中有的大感庆幸,觉得新帝年轻,为了对抗前朝那些老臣,暂时还需要依仗衔芳斋。也有人说:“新帝不修仙,以后肯定要自己批折子,以后该怎么办?” 怎么办? 凉拌! 一路走到现在,瑞和的初衷一直没有改变,那就是尽全力往上爬,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一点,更舒坦一点。那些目标早就已经实现,瑞和也没有借着权宦的身份搅风搅雨、颠覆王朝的想法,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不愿意做。 他以前修习过玄学,到现在本事与眼力仍在,知晓这个朝代寿命仍在,皇权仍独在一家,亦知晓非帝王命之人夺位的反噬与报应有多么厉害。 这些世界听起来似乎只是虚拟数据架构而成,但瑞和从来不敢小瞧它们,在这个地方,它们的规则就是铁律,置身其中就必须遵守当地的规则。这个道理,瑞和从宫内,新帝含笑真诚地对瑞和说,“以及诚意。” 短短的一句话,似乎蕴含着无数深意。 “奴才谢主隆恩,必不辜负陛下的期盼。”瑞和激动地跪下领旨。 从高座上往下看,只能看见他垂下的眼眸,眼睫毛在微微颤动,展现着主人不平静的心绪。 新帝收回视线,心中警惕更甚。 瑞和知道新帝将金鳞卫副指挥使给自己的用意,但他并不担忧与束手束脚,施施然接过金鳞卫副指挥使的职位后,就明目张胆地为自己谋福利,为衔芳斋护航。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足足用了三十年!三十年的心血,三十年的谋划,为的不是畏畏缩缩的被新帝清算,窝窝囊囊地等死的。 死亡是人生的必经阶段,他从来不会畏惧。在死亡之前,他要开开心心过日子,谁让他不痛快,他就让谁也不痛快。 有了金鳞卫这一股势力,瑞和搜罗了一些政敌的罪证,很是让政敌出了一回血。内阁不可能被动挨打,便也要出手,衔芳斋与内阁一时之间斗得热火朝天。 新帝冷眼作壁上观,希望坐收渔翁之利。 ※※※※※※※※※※※※※※※※※※※※ 早早早!!!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25章 第 25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6章 第 26 章 太世宗门区、五大恒星系边缘。请百度搜索 真空黑暗又寒冷,万米直径的防御圆圈将韩东与黄鹊围绕在内,驱散万事万物包括宇宙尘埃。 “耶!!” 黄鹊眼巴巴看到师尊韩东笑着点头表示确认,她眸子隐隐冒光,欣喜若狂的一蹦三尺高,顺势举起双手,比了个极为熟悉的手势,令韩东不由得失笑。 这是以前照相用的手势,他已经很多年不曾看过。 “激动个什么劲儿。”韩东面『色』如常的招了招手,示意黄鹊先过来。他们该启程了,出发选址,重建青山宗。 “宙合哎!” 黄鹊连忙小跑着凑到韩东身旁。 凡俗、能合、星光、恒宫、以及初入高等生命门槛的虚洞级。这五个境界属于能量化的升华进程,直到宙合境层次,终于开始接触相对高端的宇宙力量。 虚洞级之上、宙合境领悟心力。 那是心灵的力量,虚无缥缈,看似茫茫不可查,其实一直都存在,高等生命可以用主观情绪改变客观事实。 而这一刻黄鹊亲眼目睹师尊韩东成为宙合境……无论境界有多高,生命无法预测出精准的晋升时间,因为这并非随心所欲的突破,而是进化,推算不了。 “天降好运似得。” 心绪沸腾,心花怒放,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她踮起脚尖,洋溢着无比崇拜的炽烈目光,仰望韩东眉心晶钻,沧桑白发也飘扬,恰似主宰星辰大海的伟岸神明。 此乃洗尽铅华的玄奇变化。 “咕咚。” 黄鹊悄悄咽唾沫,有点发怔,像是心脏砰砰『乱』跳的感觉。 “别看了。” 韩东脸『色』一黑,抓起黄鹊胳膊,动辄间撕裂真空。 晶莹璀璨的指尖划出笔直痕迹,直接破开宇宙空间,韩东拽着黄鹊继续横渡亚空间。由五座恒星系组成的太世宗门区正在前方,约有数百光年的距离,单靠正常飞行实在太慢。 尽管韩东瞬间爆发速度比肩百倍光速,可要是凭此周游星空,恐怕百万纪年都不够横穿区区一个太世宗门区。 …… 亚空间『色』彩斑斓,无数『乱』流似得。 幸亏有韩东在旁庇护,否则若是黄鹊单独陷入亚空间,根本没有存活希望。 “宙合,宙合!” 黄鹊感到身边充满了缤纷『色』彩,亮度比之前更高,那般夺目绚烂,那般明亮甚至还有清香弥漫。所谓亮度大幅度上涨只是心理作用,感官错觉罢了,清香却是真的。 这一抹玄妙清香源自韩东眉心的金红晶钻,缓缓融解之时,诞生若有若无的清香。 黄鹊使劲闻了闻,小巧鼻翼轻轻颤动,看起来可爱极了。 “真香啊。” 她深深吸了口气。 韩东扭头,淡笑道:“这是升华之息。” “啊?” 身处亚空间之内,黄鹊有点懵。 什么是升华之息,她从未听过这个词儿,韩东轻声解释:“我暂时还不算一名真正的宙合境生命,生命进化乃是近似过渡期的升华阶段,尚未结束,会有少许散逸,自然而然的玄妙外显的气息也被称为升华之息。” “哦哦。”黄鹊状若怯生生的小声说道。 她当然明白境界晋升以后,必有过渡阶段。就好像炙热恒星向深邃黑洞转化,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转变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至少要经历一系列中间阶段,最终彻底化为黑洞。 生命进化其实也差不多。 目前的师尊韩东,既非虚洞级亦非宙合境,而是处于升华阶段。只要活着,等待时间积淀,韩东便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宙合境存在。 “那……” 黄鹊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师尊你还要等多久?” 紧跟着。 她又小声嘀咕:“参照先人先例的经验之谈,怕是一个纪年都不够。” 正常而言,星光级升华阶段需要两三个月,恒宫级升华阶段约有半年,境界层次越高,升华所需时间越多。但韩东毕竟是新生代亘古天王,不能用常理衡量。 “很快。” 韩东拍了拍黄鹊脑袋,并没有讲出具体时间。 修行进化是极为**的事情,岂能轻易告知旁人,无论有多么亲密。 唰唰,唰唰,一步步前行,亚空间的斑斓『色』彩与韩东擦肩而过,以超越光速无数倍的速度进入星系内部,他思忖了一会儿,补充道:“我是亘古天王,本身已经圆满无暇,所以会极大减少宙合境升华阶段的耗费时间。” “哦。” 黄鹊乖巧应着,没再追问。 她刚才问出口,瞬间反应过来,因为过分激动导致她有些失言——随便询问高等生命的修行进展,是宇宙星空的大忌讳。 看出黄鹊神『色』拘谨,韩东心念微动。 他试着读心,可惜对星光级生命不管用,暗暗摇头:“待到真正掌控心力再试试,心灵暗示,心灵诱导,以及篡改心灵等诸多能力,皆是宙合境的标志『性』象征。” 能量有限,心却无限。据说心力修行到了高深处,勾动时空法则,甚至能够逃离至高追杀。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登临至高,前提是亘古天王,其次是修行体系。 修行不修正道,充其量永生强者。 何谓正道—— 生命基因、灵魂意念、生命合成与封祭天体便是毋庸置疑的正道。 四大修行方向,几乎涵盖了所有可能,包罗千般万象,蕴涵无穷想象,但这并不是四大体系成为全宇宙进化主流的真正原因……四大修行体系是公认的星空正道,才会广泛流传。 “呼。” 韩东吐了口浊气,望向前方。 他早已深入星系内部,即将抵达第一个宗门选址的考察点。 太世宗门区乃是墨禺星区的众多修炼区之一,容纳八千余星空宗门,对青山宗发展较为有利。而韩东身为此届监察使臣,就算不以权谋私,依然会有无数人争着抢着送出最佳区域。 所以。 选址能否通过批准,韩东并不太担心。 站在旁边的黄鹊,心扉却有挥之不去的愁绪,无法言明。 “放轻松。” 韩东瞥了眼黄鹊,笑意温和。 “嗯嗯,好的。”黄鹊连忙点动小脑袋,像是小鸡啄米。蓦然间师尊成为宙合境,确实出乎意料,但仔细想想倒也合情合理。 “唉。” 她低着头,看不清脸『色』。 师尊战力媲美宙合境,身份地位更是高出宙合境不知凡几,黄鹊很明白自己与韩东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正当黄鹊转动着小心思小忧愁。 “到了!” 只听韩东一声低喝。 咔嚓。 亚空间瞬间扭曲,被韩东一拳打出裂纹,咔咔直响,形成洞口,韩东拽着黄鹊冲出亚空间。 眨眼间天地巨变,三个恒星与二十九个行星构成美轮美奂的行星系映入黄鹊那双吃惊瞳孔,偶尔漂浮着宇宙粒子之霞光,如同幻想画卷的风景令黄鹊一点点张大小嘴,这是比较罕见的星空奇景。 寂静,温暖,能合级亦可自由活动。 宇宙粒子浓厚,无有分毫危险,这片行星系堪称修炼宝地。 “小黄鹊。” “仔细看。” 此时两人离开亚空间,到了常态真空,韩东似感慨似打趣的指向前方行星系:“这就是为师给你打下来的江山。” 黄鹊:“……”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26章 第 2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7章 第 27 章 怕赵世勋不明白,周老汉随即解释道: “咱们这虽然是鬼子的占领区,但还是会有大量黄河南面的货物流入咱们这一代的。不过这种买卖是鬼子严厉禁止的事情,所以只有那些不怕死的人私底下在捣鼓黑市经营。据我所知,这黑市里还就只认真金白银!” …… 听到这,赵世勋抱着胳膊在屋里转了转,随后看着周老问道: “周叔,你能和黑市的人搭上边吗?” “不成……,我就是一个山野村夫,上哪认识那些亡命之徒啊。” 闻言虽然略微赶到一丝失望,不过赵世勋还是客客气气的送走了周老。 安慰了老不死的几句后,赵世勋叫来了一名专门负责联络恒县底下党的战士,然后写了一封亲笔信,要他立刻转交给县城的地下党负责人。 又过了两天,在腊月二十六到来的时候,县城地下党负责人之一的老何亲自赶到神泉寨。 一见面,老何立刻将自己的给赵世勋打听的事情跟对方说了一下。 原来,这几天老何利用自己在县城的关系,还就真找到了一个地下黑市。不过经过一番私底下的接触,他觉得对方显然对卖粮食等生活物资进山很有顾虑,而且对方给的价钱也非常高,基本上已经算是市场价的三倍,根本是是独立支队无法承受的价格。 这一下,就算交易真的成功,独立支队那点经费能买到的物资也是少得可怜。最重要的是,对方还是管卖不管送。只答应在城里的商户仓库交易,而且限定时间内必须全部运走。 除此之外,老何还尝试联络了几个本县的开明地主大户,但对方也只是口头答应半卖半送一批粮食给八路军,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行动。 不过这倒是也在大家的估计内,毕竟这么做风险有些高,而且县城附近的大户人家大多畏惧日伪军的报复,不敢轻易外卖大量的粮食食盐等生活物资给“山里人”。 同时,老何也竭尽所能从一些秋季大扫荡后残存的堡垒户那里筹集了一些粮食。不过由于当年的秋粮已经被鬼子抢的差不多了,而夏粮成熟的日子还早,因此地下党筹集到了粮食也非常有限,仅仅只有一千多斤而已,但这也是县城地下党如今最大的能力了。 “唉……如今鬼子动不动就用军票下去强行收粮,搞得很多百姓手里只有军票没有余粮。 等到老百姓的余粮吃完,他们又只能用手里的军票再去日本人控制的商家买粮。这一出一进不但被鬼子抢的家徒四壁,还顺道把根据地的物资供应封锁的严严实实,真是太歹毒了。” …… 听着老何娓娓道来日伪军利用军票掠夺和封锁根据地物资的手段,赵世勋的脸色变得愈发的凝重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如今不但要面对日伪军的军事扫荡,还要面对鬼子阴狠的经济封锁! 虽然现在独立支队还不至于断顿,但赵世勋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能顺利的解决这件事,那用不了多久,不用日本人撵,自己就得带人卷铺盖走人。 毕竟远离大部队和大后方,加上又是青黄不接的时节,自己唯一能获得的物资支援就是当地百姓。如果被鬼子断了这条根,那独立支队可就真陷入绝境了。 而看到赵世勋始终阴沉着脸不说话,老何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小声提醒道: “赵队长,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买粮。” “嗯?你有办法?” 听到赵世勋急切的询问,老何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我是没办法……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能办成这事。” “谁?” “就是恒县伪政府的缉私队队长。” …… “李弘义……。” 听到这,赵世勋的脑海中迅速浮现了一个俊朗不羁的年轻汉子。 “对,就是李弘义。 据我所知,这小子明面上虽然是日本人任命的缉私队队长,但暗地里他也是恒县地面上最大的一个黑市走私头目。 如果我们能让他出面,买到一些急需的物资应该不成问题。” …… 听到这,赵世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老何提醒,他还真就忘记了这个李弘义。 响起前段时间自己和他的那次“合作”,赵世勋眉头紧锁了一下,随后看向了坐着的老何。 “你们能联络上李弘义吗?” “额……,这个恐怕得你们独立支队亲自出面了。不是我不想,而是这家伙鬼精的很。我之前也尝试过和他接触,但这小子显然对与我们发生联系抵触的很,我几次尝试邀请他吃饭,都被直接拒绝了。” 听到这,赵世勋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于李弘义的这个行为,赵世勋倒是不难理解。这种人虽然不是鬼子的忠心走狗,但也是那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家伙。让他主动和八路军合作,简直几天方夜谭。 想到这,赵世勋叫来了一名警卫员,让他立刻去通知各连指挥员和老不死的,立刻逃指挥部开会。 做完这些,他走到老何身边,看着对方认真的说道: “老何你先跟卫兵去炊事班吃饭,下午我带几个人跟你一起返回县城。” “……好。” 明白赵世勋的用意,老何重重的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上午八点。吱呀吱呀……,随着县城的北大门被缓缓的推开,门外早就排队等候进城的百姓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准备通过检查进入县城内谋生。 而在队伍的中间,赵世勋身穿一身灰黑色的长衫,带着文明帽和墨镜缓缓的随着人流,小心的朝前走着。在他身后,大鹏和老鬼一身保镖的行头,也是带着墨镜位于赵世勋的左右两侧,时刻警惕着前方的日伪军。 就在昨晚下午,赵世勋听取了老何的建议,临时决定进城去亲自会会李弘义,看看能不能让他帮独立支队搞到一些米面粮油。 而对于自己外出这段时间根据地的防务问题,赵世勋鉴于指导员周宇还在卧龙山没有回来,于是命令防务问题暂由老不死的与独立支队临时参谋何振东负责。 对于这个何振东,赵世勋经过和对方的几次深谈,总算是将对方暂时留在了独立支队。 不过可能是由于出身**嫡系的原因,何振东虽然答应留下来一起打鬼子,却始终不愿意脱下自己的那身**军服。 为此,赵世勋和周宇商量了一下,决定尊重他的决定,同时任命何振东为独立支队的参谋,负责一些战术指导和部队正规化训练的事情。 对于这个安排,何振东倒是没有二话欣然接受。回到根据地的这段时间,他不顾伤势还未完全恢复,基本上一有空就要下基层协助各连队搞训练。同时还利用他的老本行,将支队附近的敌我力量和战略态势的分布搞得明明白白,让一直紧绷着神经的赵世勋终于能轻松了不少。 不过对于独立支队吸收何振东这件事,纵队上的态度却始终是模棱两可,既没有反对,有没有明令表示支持。 也是因此,赵世勋虽然知道何振东的能力远超老不死的等人,但也不敢私自让其单独负责独立支队的领导工作。 …… 很快,随着人流开始逐渐朝前移动,赵世勋三人也逐渐来到了城门口。 清晨的阳光下,几个哈气连天的伪军随意的翻动着过往百姓的东西,在城门上鬼子的监督下机械似的做着一成不变的工作。 面对伪军的检查,百姓虽有怨言,却不得不一一配合。而其中一个面容猥琐的伪军似乎是个好色之徒,居然趁机对一些大姑娘小媳妇上下其手,搞得人群中不时发出一阵阵的骚动。 很快,在轮到赵世勋的时候,大鹏主动上前挡在了对方面前,随后冷着脸拿出三张良民证递给了对方。 被突然出现的大鹏吓得一愣,那伪军下意识的拿过良民证看了一眼。 “进城干嘛?你身后的人是谁?” “办点事,这是我们东家。” “废话,这些进城是人谁不是办事!老子在问你办什么事?!” “你……!” 眼看大鹏就要搂不住火,赵世勋赶紧一把拉住了对方,随后客气的掏出一包烟放进了伪军的衣兜里。 “这位老总,我是太原来的生意人,这二位是我请的保镖,脾气倔了点还请见谅。” 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衣兜里的香烟,伪军抬起头看了一眼赵世勋的墨镜,随后疑惑的问道: “太原来的?你这口音也不是山西腔啊。” “哦……呵呵,我祖上是辽宁人,所以口音带着一点关外强调。” 点了点头,伪军瞪了大鹏一眼,随后摆了摆手示意三人赶紧过去。 …… 进城后,看时间还早,赵世勋便带二人找了一间刀削面馆,打算先吃点东西再去找李弘义。 …… 进屋坐在破旧的长凳上,赵世勋叫来了掌柜的,要了三碗面和一碟盐水豆子。 没多久,香喷喷的刀削面便端了上来。 咕噜……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二手里的托盘,大鹏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叫唤了一声。 ……未完待续,感谢书友们的支持,求推荐,求收藏。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27章 第 2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8章 第 28 章 不能让瑶瑶输给了安好好,为此,她还请人在报纸上,新闻上公布消息,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不止一个,席城的母亲害怕席城仍旧放不下安好好,希望安好好不管在哪里,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能够彻底了断。 二来,她也希望通过这个消息的散播,让大家都知道席家和赵家联姻了,这对席氏的发展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别人将更加的放心和席氏合作,毕竟有那么雄厚的背景,没有人怀疑席氏的实力。 此时的安好好如席城的母亲所愿,她看到了来自中国的报道,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一般,心脏有那么几秒钟,像是忘记了跳动。 她和阿正从登上机场后,他们便去了周边的几个国家散心,行程不定,她因为厌倦了这个城市的冬天,因此特意还去了天气炎热的赤道地区,不得不承认,这大概就是钱带来的好处。 以前她溜走的时候,只敢去一些消费小的地方,掂量着兜里的钱过日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去自己任何想要去的地方了,有钱能使过鬼推磨,这句话是个真理。 不知不觉,她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适,但是她并没有太在意,可是阿正却非常的担心她,希望她能够去医院检查一下,安好好拒绝了。 “可能只是因为水土不服吧,我不想去医院了。”安好好和阿正此时已经在美国了,他们两人的英语都不太好,沟通起来特别的不方便,因为身体的不适应,阿正找了一家旅馆,准备等安好好恢复之后,再出发。 而阿正则找了一份在餐厅端盘子的临时工作,让安好好安心的养着身体。 安好好也不知道为何,没有食欲,而且面黄肌瘦的,有时候还呕吐,她每日像是一个废人一样,浑身无力,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在异乡,安好好和阿正还是保持着在中国的习惯,他们仍旧关注着中国的一切,房东会每天将中国的一份报纸塞进门缝里,而房间里也有一个大大的电视机让安好好打发时间。 安好好便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席城和赵瑶瑶要订婚的消息,她觉得心头好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给包围了一样那么难受。 一整个下午,她都非常的坐立不安,像是要发烧感冒了一般,头上不断的冒着汗珠,她看了看时间,距离阿正回来还有些日子,她只能继续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好让自己不再那么难受。 胃里翻江倒海着,好像要将本来就空空的胃给吐出来一样,安好好吐出了一些黄色的液体,她望着镜子中面容枯槁的一张脸,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变成了这样。 可是没有办法,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安好好觉得自己仿佛在支撑不下去了,只能挣扎着爬起来去美国看医生。 她的内心是忐忑不安的,她只当这是水土不服,却没有想到,医生告诉她的消息让她非常的惊讶。 通过蹩脚的沟通和交流,安好好总算是知道了,原来医生说她怀孕了。 安好好不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曾经医生给她下过结论,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是很难怀孕的,虽然在和席城结婚前,两人有偷吃过禁果,毕竟那个时候一心以为自己可以和席城满心欢喜的在一起。 后来的事情实在太过意外了,可是现在竟然被医生说怀孕,更让安好好感到意外了。 她不相信,因此还特意找来了一个英语非常流利的中国学生当翻译,那张病历本上,的的确确写着怀疑了,并且已经有三个月了。 安好好后知后觉,竟然到了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肚子里又有了一个生命,她早就感觉到自己胃口不振,并且伴随着呕吐,但只是觉得是水土不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再次怀孕。 想到席城母亲那种看不起她的眼神,她的内心便深深的刺痛起来。 安好好的内心百感交集,她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为什么老天要和我如此的开玩笑,现在席城已经要和另外一个女人订婚了,这个孩子来的是多么的不是时候。 安好好很明白,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做母亲的机会,这个孩子不能打掉,这个孩子简直就是上帝赐给她的礼物,她不能打掉,哪怕是一个人独自抚养长大,她也不能再失去自己的孩子了。 她想到了过去,心中渐渐感到了安慰,伸出手去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竟然已经三个多月了,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安好好回到旅馆的时候,阿正已经下班回来了,他焦急的迎上来问道:“安姐姐,你上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 “我去医院了。”安好好脸色平静,但是又带着一丝喜悦和满足。 “啊?你没事吧?医生怎么说。”阿正担忧的问道。 安好好将手中的病历本交到阿正的手中,阿正看着上面的那由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组成的单词,内心一阵无助。 他苦笑道:“你知道我英语不好的,你把这个给我看,还不如直接告诉我。” 安好好不想瞒着阿正,她和阿正是最佳的旅途伙伴,阿正可以重新选择将来他的生活。 “阿正,我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安好好的话像是一顶雷一样,炸得阿正一愣一愣的。 “安姐姐,你在和我开玩笑吧?”阿正还是不愿意相信,上次在医院的事情,阿正也是知道的,知道安好好很难再受孕,可是这次怎么突然又有了身孕呢? “医生也说了,非常的幸运,这是上帝给我的礼物,我打算好好珍惜。” 安好好已经下定了决心了。 “你是说你打算生下来?席城的孩子?”阿正语无伦次的问道。 安好好点点头。 阿正难过的摸了摸头发,说道:“今天席城和一位有钱人家的千金要订婚的消息都传到了美国来了,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傻,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阿正觉得安好好简直鬼迷了心窍,才会和一个早已经断了关系的男人生孩子。 “阿正,你不懂,这是我最后做母亲的机会,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孩子,我要把他生下来,护着他长大。” 安好好的脸上露出了作为一个母亲的慈爱的目光,一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再次当母亲,她便从内心里感到感恩和知足。 阿正的确不理解安好好的想法,但是他看到安好好似乎非常的享受这种状态,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无法左右安好好的想法,只好由着安好好。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尊重你的决定,以后的日子,就让我来照顾你……还有你的孩子。” 阿正像是一个骑士一般,决定守护在安好好的身边,他没有选择离去。 席城和赵瑶瑶的订婚办的非常的隆重,简直要把半个商业圈子的人都请来了,这也让席城的母亲感到面子上有关,特别是看到了赵家强大的人脉和资源之后,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努力都是值得的。 内心感到非常的自豪,也很舒坦,以后不会再让公司陷入那样的险境了,更何况现在公司在席城的领导下,已经渐渐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赵家也非常的欣慰,看到自己的女儿终于看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不再执迷于不现实的爱情,没有什么比看到女儿能够幸福更加让人高兴的事情了。 整个订婚典礼非常的热闹,前来参加的人可谓是人山人海,比起上次席城和安好好结婚热闹多了去了,而席城和瑶瑶的订婚仪式也变成了一段佳话,毕竟如此盛大的场面,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 凭借两家人的关系,名利圈子里面很多平日里不露面的人,现在却能在订婚仪式上出现,记者和媒体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拿着摄像机和镜头四处扫射,好像怕错过任何一点一滴有用的信息一般。 席城和瑶瑶的脸上带着勉强而又礼貌的笑容,他们两人都把这场订婚仪式当成是一个任务在完成,就好像在出席一项商业活动一样,不同的是,这次的活动,他们两个才是主角。 也不是没有担忧过,以他们两家的关系,现在的订婚仪式已经如此的隆重了,以后两人要是分手了,还得闹得多么的难堪啊,要是两边的父母又催促着结婚,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只是目前的席城和瑶瑶都想不到那么远的事情,只想解决目前的问题要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句话还真的挺对的。 瑶瑶一边配合着司仪,一边心里惦记着花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席城一边应酬着各路前来祝贺的人,一边眼睛四处张望着,他多么希望能够在人群中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 像是上次和乔薇订婚一样,多么希望这个时候,安好好能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只要她出现了,他就决定放下所有的一切,跟着她走,或者带她离开这里,至于钱财或者家庭,都不重要。 可惜席城一直没有看到安好好,他的内心充满了失望,按道理,这场订婚仪式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不管安好好在哪里,她只要心里还惦记着这个城市,她就一定会知道这个消息的,可是为什么却一点都没有动静呢? 席城倒是在人群中似乎看到了花少的身影,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打扮得一副绅士的样子,而且眼神中很平淡,平淡中带着些许的忧伤。 席城莫名的有些难过,此刻,他大概能够理解花少的心情,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竟然在和别人订婚,是个人都会心里很难受。 不过花少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并没有表现得太失态的样子,他把自己淹没在人群中,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而他的身上着实也没有什么大新闻值得别人关注的了。 瑶瑶也发现了花少的身影,只是那深情的对望,瑶瑶便觉得自己仿佛在窒息了一般难受,她恨自己没有能力去反抗这样的命运,现在的她竟然在做着如此荒唐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终于,她在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躲在了一个小房间里面,终于能够将脸上已经快要笑僵硬的肌肉放松一下了。 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疲态,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可是她没有能力反抗。 突然门外面似乎有了响动,瑶瑶心里一惊,赶紧又换上了假惺惺的笑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自己的伪装,不能让别人拍到这么不礼貌的一幕。 “瑶瑶,是我,开门。”瑶瑶听到了门外花少的声音,内心激动得忘乎所以。 原来花少虽然在现场极尽低调,四处张望,但是目光从来未有从瑶瑶的身上离开过,他见瑶瑶一个人闪身躲进了这个小房子休息室,于是便尾随着瑶瑶跟了过来。 瑶瑶将门打开,放花少进来了,两人把门关上,拉上了窗帘,迫不及待的相拥在一起,像是两块磁铁一样,相互吸引着,任谁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瑶瑶,我好难受。”花少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对瑶瑶诉说着自己内心的苦楚,他多么希望能够带瑶瑶离开这里,不让瑶瑶和席城订婚,不让他们手挽着手在别人面前表演恩爱。 可是他做不到,他没有钱,没有能力,暂时还不能给瑶瑶富足的生活,而瑶瑶没有吃过苦,根本就受不了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他们之间所有的距离和痛苦,都来自于没有钱,没有对未来生活的保障。 “我知道,我也很难受。”瑶瑶说着,眼睛里面已经满含着泪花了,为了不把妆弄花,瑶瑶努力的睁着眼睛,不让眼泪流了出来。 “瑶瑶,咱们离开这里吧,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就不会饿死的。”虽然觉得希望渺茫,花少还是想要试一试。 瑶瑶想了想,却摇摇头,她看着外面非富即贵的宾客,望着父母脸上欣慰的笑容,以及席城忙碌奔波的身影,她不能如此自私的抛下这一切,再去重复上次的悲剧。 花少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会是这样子,可是他还是充满了难过。 “花少,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一切都按计划行事,咱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之前的忍耐都白受了,总有一天,咱们会成功的。”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28章 第 28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9章 第 29 章 站在窗户外面的孙琦,听到叶谦这么调侃血蚊,他心里觉得真的是太痛快了,但是,痛快的代价就是会死的很惨。 孙琦觉得叶谦肯定是死定了,自己的老婆随便了一句他是个侏儒,他就把自己的老婆给杀了,现在,叶谦这么嘲讽他,啧啧…… 血蚊当然更加的愤怒了,他气的都笑了起来,他指着叶谦,点头道:“好,很好,上一次敢这么嘲讽我的人,早就被我挫骨扬灰了,没想到,还有不怕死的,哈哈,好。” 叶谦立即道:“嘿,矮个子,我可没有嘲讽啊,我全程的都是实话,对不对啊,亲爱的。”着,叶谦搂住了身后严歌的*。 严歌捂着嘴笑,“你什么就是什么,以后我都听你的。” “嗯,真乖,来,亲一个。”叶谦开着玩笑。 血蚊现在,真是气的火冒三丈呃,他喜欢在杀饶时候,在那些死者,临死前,嘲笑他们一番,可是现在,竟然还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嘲讽自己!特么的,难道是我血蚊杀手的名头不够响亮了嘛! 血蚊本来想要把叶谦给杀死,然后再把纯洁美丽的大姐给享受了。 但是现在,血蚊觉得自己要改变策略了,对付叶谦这一种恶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不为过! 血蚊慢慢的伸手,他在思考怎么样折磨叶谦,只是,他还没有思考完,突然间,血蚊就觉得旋地转的,好像一切都在翻滚。 “咦?这世界怎么了?”血蚊奇怪的看着周围,思考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地,突然间就开始如此剧烈的旋转。 正思考着的时候,血蚊突然间发现,在自己的正前方,有一双腿,是的,真的有一个尸体,则是一个无头尸体,这一具尸体,长得可真是矮啊,简直就是侏儒一样。 血蚊心中在嘲讽着这个身体的丑陋,突然,他觉得这尸体怎么这么的熟悉呢,这衣服,不就是自己刚刚换上,准备用来享受大姐的新衣服吗!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 血蚊突然间明白过来,自己……死了! 真的死掉了! 为什么死的人,是自己?! 血蚊不甘心的睁着大眼睛,他再也没有机会弄明白原因了。 叶谦皱着眉头,他朝着窗户外面道:“孙琦,你进来吧。” 孙琦吓了一跳,其实他刚才都没看到,没看到叶谦是怎么出手的,就看到血蚊的脑袋在迪桑不停的翻滚,难道,叶谦竟然会魔法不成! 哦,那时有可能的,听真的有魔法师大人会出现在这里,只不过,那是非常非常少见的情况。 孙琦爬了进来。 叶谦朝着孙琦道:“孙琦,你把你老婆,还有这个杀手的尸体,都给埋了,不要告诉其他的人,否则你必死无疑,知道了吗。” 孙琦立即点头,他现在发现,他根本一点点都看不懂叶谦了,怪不得这个奴隶能够抱得美人归,能够让最漂亮的大姐都对他非常的倚赖呢! 叶谦拉着严歌,道:“大姐,我们先走吧,这里不能再呆了,大夫饶耐心会越来越少,我们先去躲藏起来。” “好。” 叶谦拉着严歌,消失在了黑暗中,至于清魂,已经返回了她自己的老家去了,难得回去一趟,而且,现在的清魂也算是衣锦还乡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找到一个老公一同回去。但是,像是叶谦这样优秀的奴隶,该去哪里寻找呢,哎! 清魂对于自己的大姐,是带着几分郁闷的,她真是很郁闷,堂堂的大姐,竟然和自己抢一个奴隶!哼! 叶谦和严歌两个人,重新回到了严府郑 就像是叶谦预料到的那样,在大夫饶卧室周围,布置着非常严密的防守,这里的武者数量很多,他们当然不是为了防备叶谦的,而是为了防止海东青的。 叶谦和严歌进了院子。 这里已经被收拾的非常干净了,至少尸体都没了。 叶谦和严歌进了她自己的屋子,屋子里面,那个浴桶还在。 严歌想到自己和叶谦逃亡开始的那一刻,就是从这个浴桶开始的,她不由的笑了起来。 叶谦立即就猜中了严歌的心思了,他哈哈一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想再试验一下,这个浴桶的滋味,要不,咱们试试?” “去你的吧,有什么好尝试的,再了,之后你想要的,不是都得到了吗?”严歌看着叶谦,白了一眼他。 叶谦把严歌给抱起来,两个人在床上滚了半圈,叶谦道;“我要的,可不仅仅是看,我还想要更深入的,看来咱们可以循序渐进的尝试一下了……” 这边,叶谦和严歌在屋子里,做着见不得光的事情。 同样,对于海东青来,他也在做着见不得光的事情,他很愤怒,他活了这几十年,还从来都没有如茨憋屈过! 海东青背着手,他站在一个铜镜子的旁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相貌,更加的愤怒了!因为此刻,海东青发现,自己的头上,真的变成了绿毛了!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子! 海东青现在不敢出门,因为他现在听到外面的议论声,就觉得那些人是在议论自己的事情。 “该死的女人,敢这样耍我!”海东青愤怒的一拍桌子,随后,他看了看色,然后着急的走来走去,他觉得,自己召集的人,现在应该要到了才对。 走了一会,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海东青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只见十八个身穿黑衣的半妖武者,站在那里,如同是十八个出鞘的利剑一样,他们身上的杀气,让海东青十分的满意。 这是海东青最为依仗的一支力量,他们每一个人,都十分的强大。 一般情况下,海东青是绝对不会把这些人都给召集起来的,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自己受到的侮辱,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自己不能够一鼓作气,把侮辱自己的大夫人给杀死的话,那以后自己真的不用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这是洗刷耻辱的一战,所以必须要赢得很漂亮,让以后那些再敢打自己主意,利用自己的家伙,全都胆战心惊。 海东青走了出来,朝着自己的十八个战士,开口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一次,跟着我,去洗刷耻辱,这些被逼的人类,竟然敢如茨侮辱我们半妖一族,这一次,必须要血洗严家,知道了吗”! “是!老爷您就放心好了,对付一个严家,而且,那个严家最厉害的家主还已经死掉了,我们绝对没有任何的压力的。” “是啊,老爷,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让他们颤抖吧。” “那个大夫人,能不能在她死之前,让我享受一下啊。” “哈哈,可以的,不过,我更想要的是大姐,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抓住他。” “大家都别大意,这一次,咱们一定要洗刷老爷头上的绿毛!” “对,洗刷老爷头上的绿毛。”这些人全都一起大声的开口叫唤着。 “草!”海东青心里郁闷的叫了一句,但是他没再什么,心里的抑郁之气更大了,就连自己的属下都看到自己头上的绿毛了,妈的! 海东青带着人,直接朝着严家大院进发。 关键是,这次海东青没有选择偷袭,而是光明正大的进发,这是在立威,这要让其他的人都明白,他海东青不是沙比,不是谁想要李勇,想要玩弄都可以的! “杀啊!” 海东青带着十八个勇士就冲了进去。 严府所有的力量,都早就做好了准备。 大夫人吓的走了出来,看到这情形,她立即大声的道:“海东青老弟,你先不要冲动,能不能听我完,你再决定是否动手,咱们真的都上了严歌那个贱女饶当了,真的!” 海东青站在一个院墙之上,他冷冷的看着大夫人,道:“呵呵,是吗,你还真以为我这脑袋是鸟脑袋不成?真的以为你们人类,能够把我随意玩弄了?告诉你,老妖婆,今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把你的尸体,挂在这大街之上,让所有的人,都欣赏到丑陋的你!哈哈哈,敢得罪我海东青的,还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大夫人咬着牙,她现在也很郁闷,但是,没有办法,她现在只能硬拼了,以为如果不战斗,她就会死的更惨。 大夫人冷声道:“所有的严家侍卫听令,给我杀光这些半妖人,你们如果不全力以赴,只会死的更惨,现在,大家都跟着我,一起冲杀,喂有拼尽最后一滴血,才能够获得生还的机会,杀啊!” 两边的人,立即冲到了一起。 只不过,严家这边的实力,的确差了很多。 而此时,就在严歌的院子里。 严歌猛的把叶谦的手给推开,她连忙做起身来,赶紧把衣服给系好,她着急的道:“叶谦,打起来了,我们竟然还在做这些,你真是急死我了,快点,趁机去把大夫人给杀了。” 叶谦哈哈一笑,从严歌身上恋恋不舍的起身,他看着外面,道:“咱们是要趁机动手,但是,不是要杀大夫人,而是去帮大夫人……哈哈!”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29章 第 29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0章 第 30 章 叶谦本来以为需要三天才能把这八百枚的二品丹药给炼制完成,但是现在,叶谦发现完全不需要了,只是一天一夜的功夫,八百枚丹药已经全部完成,而且是全部成功。 叶谦站起身来,把神荒鼎给收进了自己的体内,这一站起来,叶谦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很不稳定,晃了几下。 叶谦赶紧的靠着墙壁站好,他愣了下,感受了下自己的体内,才发现是法源灵力有点消耗过度,在炼丹的时候没感觉,现在站起身来,倒是一下子感觉到了。毕竟是八百枚的丹药,实在是有点太多了。 叶谦吃了两枚丹药,身体好了一些,那两枚混元丹进入体内之后,迅速化成了一团雾气,滋养着叶谦的身体。 很快,叶谦就感觉到一丝丝的提升了。 “咦?效果这么好?”叶谦有点惊喜,惊喜过头,他可是没想到这丹药能够这么有效,仔细一想,叶谦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在极度缺乏灵力的时候,服用这些丹药,所以才有了刚才的效果。 叶谦也没在意,他从这个狭小的修炼房间走了出去。 外面的公寓里,林水儿正坐在一个书桌那里,认真的看着书,她的身边放着很多很多的书籍,非常的多。叶谦怀疑这些书是不是林会儿从图书馆借来的,这一次能借的书也太多了吧。 林水儿听到声音,放下书本,转头看了眼叶谦,她嘻嘻一笑,说道:“叶谦,你可算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在里面炼丹都炼死了呢。” 叶谦指着林水儿旁边的书籍,开口问道:“这些书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别告诉我一个人可以借这么多书籍过来看。” 林水儿一听,就得意的笑了起来,她朝着叶谦晃了下手里的一张金卡,说道:“我用老师的卡去借的书,没想到能借好多好多,这样一来,我就可以不出门,就在这里看书了,我发现丹神塔中的书籍太多了,有太多太多是我需要的知识。” 叶谦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行,那你这一年就好好的看书学习,这样一来,等明年的时候,方天成老师再教导你的时候,你就能知道很多知识了,直接从高深的炼丹技术开始学起来,那就行了。” 林水儿点着头,说道:“你说得对,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对了,叶谦,你丹药弄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失败了很多啊。” 叶谦撇撇嘴,最后他手一伸,直接从储物戒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问道:“你吃饭了没?” “啊?吃饭?”林水儿愣了下,说道:“我都很久没吃过饭了,哪像是你啊,一个武者了还想着吃饭,我从小其实父母都是要求辟谷的,这样能够增强经脉的纯净度。” “呃……是这样吗?”叶谦明白了过来,怪不得他发现这边的武者都这么有钱,而且这里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好吃的各种烤肉,这些武者的兴趣都不太大呢。 叶谦把盒子放在了林水儿的身边,说道:“那什么,吃饭也是一个好习惯,这些是你的,吃吧。” “我都说了我一般是不吃饭的。”林水儿嘀嘀咕咕的说着,“你在里面不去好好的炼丹,怎么还弄起来饭来了,难道是你的炼丹炉也能做饭吗?” 林水儿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个木盒子给打开了,木盒子打开之后,一共分成了八个小的隔板,每个隔板里面都放着十个丹药,一共有八种丹药,共八十颗,相互之间在熠熠生辉,很是好看。 “啊”!林水儿叫了一声,看到这八十颗丹药,林水儿笑了起来,说道:“原来你炼制成功了啊,恭喜你,不过你快点装好啊,别用木盒子装,要用瓷瓶一粒粒的装着才行,不然的话,丹药的效力都要逸散掉了。” 叶谦在一边看那些书籍,听到林水儿这样说,叶谦开口说道:“那些丹药都是你的,用瓷瓶装太麻烦了,你没事的时候就吃几个,五天之内把它们全都吃光哈,因为最多五天,就会又有新的丹药出现了。” “你说……什么?”林水儿彻底的愣住了,看着叶谦,“叶谦,你疯了,你把这些丹药炼出来给我吃?虽然……嗯,虽然我很感动,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样欺骗杜龙大叔啊。” 叶谦翻了个白眼,他走过去,捏了下林水儿的小白脸,说道:“你丫瞎想什么呢!我怎么回事那种人,会去欺骗杜龙大叔!再说了,我也不是这么短视的人好不好,只有开了丹药店,才能有源源不断的丹方和药材给我们,我怎么会做杀鸡取卵的事情呢。” “那这些丹药就拿去出售吗!”林水儿没有躲开,她觉得叶谦的手挺舒服的,至少,自己现在很享受叶谦的大手的蹂躏。 叶谦摸了下林水儿的头发,说道:“是不需要,懂吗,我每一样给七十个,成功率按照百分之七十算,其实已经很好了,丹药店也足以开业了,不需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所以每一个丹药都还余下来三十颗,所以你吃十颗,我吃二十颗,就是这样,咱们也需要尽快的提升我们自己的实力,对不对。” 林水儿听完,仰着头,看着叶谦,她的樱桃小嘴已经彻底的张成了欧型!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还是炼制的二品丹药!这成功率也太夸张了吧!这怎么可能呢! 叶谦看着林水儿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装扮成男人的林水儿,看起来更加的可爱,叶谦笑了起来,然后一低头,就在林水儿的嘴上亲了一下。 林水儿愣了下,她当然能够躲开,可是这一刻,她也不想躲开,她就任凭叶谦把自己欺负了一阵。 “呸呸呸。”林水儿终于在叶谦欺负了十多秒钟之后,把叶谦给推开了,然后嘴里面呸着,说道:“叶谦你脸皮可真厚!” “切,我还有更厚的时候,你要不要试试啊。”叶谦嘿嘿的笑着说。 林水儿立即摆手,说道:“我还是先看书了。” 叶谦大笑,随后提醒了一句说道:“记得赶紧把这些丹药都给吃光啊,你在这里看书吧,我得去一趟杜龙家中,尽快把丹药店给弄起来。” “好。”林水儿朝着叶谦摆摆手。 叶谦出了宿舍公寓的门,朝着杜龙的家那里行去。 林水儿看着眼前的羊皮卷书籍,看着看着,她竟然笑了起来,很幸福的笑起来,至于看的是什么内容,她完全都不知道了! 林水儿转头,看着旁边的丹药,她拿起一颗,服用,觉得心里面甜甜的!是啊,不管结果怎么样,至少,这个过程很享受,享受一个神秘的英雄,带给自己的欢乐,带给自己的帮助! 林水儿深吸了一口气,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够安然的坐在丹神塔的宿舍内,然后用丹药当成是糖豆,在这里吃!梦幻一般的生活,但是却让林水儿觉得幸福无比! 叶谦朝着杜龙家中走去,到了杜龙的家中,叶谦找到了杜龙,说道:“杜叔叔,丹药已经炼制好了。” “哦……啊?”杜龙看着叶谦,“一天的时间?八百粒丹药?叶谦,你不要来刺激我好不好。” 叶谦翻了个白眼,说道:“我都快穷死了,我还刺激你呢!嗯,是这样的,成功率在百分之七十,这些是炼制好的丹药,一共五百六十个,杜叔叔你看一下。”说着,叶谦把一个玉盒子递给了杜龙。 杜龙看到里面五颜六色的丹药,激动的手都抖了起来,他赶紧说道:“好,好,那我赶紧的把这些丹药给装起来,然后今天下午咱们的丹药店,不,是你的丹药店,谦水丹药店,就开张!” “好”! 叶谦也笑了起来,他说道:“杜叔叔,是这样的,丹药店里面的收益,你一半,我一半,咱们平分。” “不,不不不,这样不好,我就给你打工就行了。”杜龙脸色一变,立即摆手,他可不敢要这么大的份额。 叶谦立即说道:“不,杜叔叔,你听我说,其实开这个丹药店,还是很需要经验的,而你有经验。另外就是,杜叔叔,我其实对锻灵丹之类的,并不怎么感兴趣,只要能够支付我的学费之类的费用就行了,杜叔叔,我希望咱们店以后能够存很多的丹方,特别是在修炼方面的丹方,我急需这些丹药,还有就是药材,总之,赚钱是一回事,但是丹药店运做起来之后,还是希望杜叔叔能够在这些方面,多多搜集一下。” 杜龙明白了过来,他看着叶谦,点头说道:“叶谦啊,你果然是有一颗追求武者永恒的心脏啊!好,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等丹药店一旦正式运营起来之后,用丹药换取各种丹方和药材,绝对不是问题!” 叶谦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行,反正是有了药材和丹方之后,你就给我,我炼成丹药,再给你,以后每个丹方,我都保证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这样只要稍微有点利益,杜叔叔你就可以把一些丹方和药材买下来。” “百分之五十!”杜龙深吸了一口气,说:“没问题,有这么高的成功率,这个丹药店就算是傻子经营,都不会亏本的!” ...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30章 第 30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1章 第 31 章 小萝莉并没有什么战斗力,卡罗很轻松地就将其制服,并用藤条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顶着婆娑泪眼,萝莉口中不住地呢喃: “爹地。。。爹地。。。快来救我。。。杜兰,你在哪啊?怎么还不来?” 卡罗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烦躁,一狠心,直接撕了几根布条将其嘴捂上。 收拾完后,卡罗却没有即刻返程,反而坐在一旁的树根上,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 把这丫头交给阿里盖特,道明她的身份,阿里盖特必然明白这人质的价值,自己和“靛蓝蝴蝶”也算是大功一件,伙伴们和蓝蝶村也就安全了。。。 至于毒蝎和罗西尼家两大匪帮会爆发怎样的冲突,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可是,纵然有“正当理由”,卡罗心里还是堵得慌。 这时,上衣口袋震动起来,是阿里盖特给卡罗的步话机响了。 犹豫了几秒,卡罗机械般僵硬地拿出机器,按下了接听键。 “所有人都听得见吗?告诉我,有没有找到那个小丫头?”阿里盖特低沉沙哑的声音通过电磁波传到各个方位的人耳中。 “没有,老大。” “暂时还没,抱歉,头儿。” “这里是巴博,尚未发现。” “我和艾莉丝也未有线索,盖德完毕。” 阿里盖特恼道: “nnd,都是一群饭桶!嗯?兰斯呢?兰斯!东南方向发现什么了吗!?” 步话机里各方的通话被卡罗和小萝莉听了个明白,这会,躺在地上的女孩眼中惊忧交加,额头上汗珠密布,心慌地等待着卡罗的反应。 卡罗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低头看向了脚下的丫头,正巧,小萝莉也正抬头,心惊胆战地看着他。 照实回答就行了,这样伙伴们就解脱了。 可是,哪怕这丫头是匪帮头子的女儿,却还只是个未经人事的无辜小孩,就这样拱手把她送到恶人手里,这样真的符合自己的心中的正义吗? 。。。。。。 不!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卡罗主意已定,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口吻: “抱歉,阿里盖特大人,我刚失足摔了一跤,回话慢了。再给我点时间,我保证找到公主!” 小萝莉本已紧闭双眼打算认命,谁知听到的却是这番言语。 她猛然抬头,眼睛睁得老大,盯着上方灰发男子的脸怔怔出神。 “哼,蠢材!”阿里盖特骂了一句,继而道:“现在,我要通知你们一件事情,我们袭击的目标,并不是希那王国的公主。” 所有人在话机另一头都是一愣,巴博地位较高,斗胆问道: “老大,此话怎讲?” 经过先前的一番情绪整理,阿里盖特已经将搞错目标的尴尬抛之脑后,索性答道: “先前凭借那个手镯,我们便认定那丫头是希那王国的公主,但我仔细研究后发现,手镯内壁有后期加上的斯凯伍德文字,表明这镯子是卡特罗西尼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这个丫头,真名是达科塔罗西尼!” 阿里盖特的话筒中传来一阵阵惊呼,巴博追问道: “老大!真的吗?!罗西尼家怎么会有碧海连天翠玉镯?” 阿里盖特摸了摸下巴,沉吟道: “我听过一个传闻,说这镯子当年是成对打造的,但其中一只很久以前就被盗了,下落不明。没想到,最终竟是被罗西尼家弄到书的时候也听过这个传闻。 谁能想到,这个备用的手镯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并导致了一系列的乌龙事件。 巴博听到这里,急道: “这下可麻烦了老大!咱招惹了罗西尼家的千金,那帮家伙非得找咱们拼命不可!现在怎么——” “慌什么?!”阿里盖特怒吼着打断了巴博,“罗西尼家是很厉害,但我毒蝎也不是吃素的!” 这时,盖德试探性插嘴道: “大人,既然找错了对象,咱们是不是可以就此收手了?罗西尼商会毕竟也是十大帮派之一,这事闹大了恐怕不好收场。。。。。。” 包括盖德、史莱克和艾莉丝,都看到了事件的转机,目标不是公主,与卡罗的对立关系也会消除。 卡罗也等着阿里盖特接下来的答复,如果毒蝎就此收手撤退,便皆大欢喜。 但卡罗也深知,到了这一步,阿里盖特稍微有点脑子就能明白,一个更大的收获就摆在他眼前。 果不其然,步话机另一头的阿里盖特冷哼一声,阴恻恻地笑道: “收什么手啊?你们这帮傻x!要是卡特那厮的宝贝女儿落到我毒蝎手里,他还敢轻举妄动?到时候整个罗西尼商会会被我们牵着鼻子走,物资、地盘和珍宝——这些实打实的好处,可比暗杀个公主的酬劳实惠多了!” 毒蝎帮众纷纷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呼声,接着连连点头称是。 “哈哈哈,这也算是因祸得福,虽然刺杀公主失败了,但凭借这个功劳,首领一定会奖赏我的!小的们,都给老子加把劲!时间紧迫,必须赶紧给我找到那个丫头,再往后拖恐怕罗西尼家在乌乌迪亚的分部就会有人过来搜救了!” “是!” 毒蝎帮众被老大这么一提醒,群情激昂,立马领命。 卡罗象征性地答应一声后,终止了联络,继而将目光落到了早已吓得面无血色的萝莉身上。 这个叫达科塔的孩子感受到卡罗的目光,也不自主地抬头看向卡罗,神情中满是央求和惊恐。 双方对视数秒后,卡罗长出一口气: “我会把你送到乌乌迪亚,送到你的家人身边,从现在起,你乖乖跟着我,照我说的做。懂了吗?” 小萝莉起初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但很快就如获生机般地拼命点头。 卡罗拿出指南针确定了方向,随后便一把扛起小萝莉准备启程。 就在他即将迈步之际,夏琪的声音从头顶的树枝上传来: “卡罗哥,你果然已经找到人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卡罗步伐一窒,停住了动作。小萝莉则惊惶地抬头,看着头顶空无一人的树梢表情发怵。 “如你所见,我要把这小丫头送回她父母身边。。。” “卡罗哥!”夏琪的声音有些激动,“我不明白,既然她不是公主,你为何还要如此救她?难道你不应该为艾莉丝姐姐他们多考虑一下吗?” “你也看到了,她还只是个孩子,就这么把她送到坏人手里,让我于心何忍?” “我也不忍心,可艾莉丝姐姐和盖德大哥他们可是被人以全村人的性命要挟着,你就这么去了,他们怎么办?!” “我不会让他们和蓝蝶村有事的!”卡罗大吼一声,止住了夏琪的质问。 “我把她送到乌乌迪亚后,会立马通知仙霞州的军队严防边境;不光如此,我还会想尽一切办法调集人马,突入无主地带,把蓝蝶村从毒蝎的控制中解救出来,还盖德他们以自由!” 卡罗并不是吹牛,这是他心底做出的最坏打算。 要是往后情况恶化,迫不得已,他会使用手中的大将印信。 甚至,他会去求自家老爹,以结束旅程乖乖认错回王都为代价。 不光是夏琪,就连卡罗肩上的达科塔也被这一番话镇住了。 稍稍缓和了情绪后,卡罗站直身子,压低了声调: “妹妹,我总会有办法的。若是你依然支持我,就请随时向我报告其他人的位置,我要避开他们,在最短时间内跑出这片林区。” 车厢中,夏琪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唇。 数里之外的男青年,此刻一如当初在危机关头出现在她面前那般,光芒四射,让人想要依托。 “沿着你来时的小溪一路向东,翻过尽头的小山丘,步行的话,入夜时分应该就能走出去。。。”夏琪声音很小,到最后已经细不可闻。 卡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爽朗道: “夏琪,谢谢你!我会搞定一切的!” 言毕,卡罗拔腿飞奔。 达科塔在高速的被动位移中默默地看向身旁陌生的侧脸,那坚毅的表情,是自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她所见过的人中,从未有过的。 天有不测风云,半个小时后,山雨骤然袭来,并有狂风雷电相佐,使整片林区沉浸在风雨飘摇中。 雨势越来越大,延缓了所有人的行动。 卡罗顶着豆大的雨珠在泥泞的林间小道间艰难前行一段后,眼看怀中的达科塔已经被折腾得不省人事,这才无奈地在夏琪的指示下,找了个小山洞暂避。 而夏琪这边刚跟卡罗联系完,浑身湿透的艾莉丝、盖德和史莱克就推开车厢门走了进来。 波尔连忙上前给几人递上干毛巾,问道: “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找到,这雨下的,完全无法呆在室外啊。”盖德一边擦脸,一边抱怨道。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31章 第 3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2章 第 32 章 在众人瞩目之中,二人缓缓来到擂台之上,对台下同门发出的声响,视而不见,二人眼中唯有对方的存在。 望着眼前的罗州,和平常一样的穿着,一袭宗门规定的青袍,那青袍布料,极其的差,和寻常农夫所穿的布料,一模一样。 平心而论,罗州模样不差,虽说和扬韩等人无法比较,但也是相貌俊朗,这粗布青袍,在他身上也穿出一股别样气质。 先行执礼的张罗,笑着说道:“罗师兄,别来无恙。” “张师弟,别来无恙”罗州也执礼回道。 瞧罗州和之前的嚣张跋扈不同,今日的他,并未嘲讽,甚至话还很少,张罗眯了眯眼,还以为今日能听见罗州嘲讽自己呢。 “罗师兄,听说你对诸多同门,有尖酸刻薄之言?”张罗淡淡的问道。 “哦,张师弟对此也感兴趣么?在战斗中,任何行为都是为了胜利,是以尖酸刻薄之言,仅为了胜利而已,在我看来并无大碍。” 一脸平静的罗州,徐徐回道。 “哦,竟是如此,诸多同门可谓是错怪了罗师兄”张罗一脸恍然的说道。 在张罗二人平静对话,场下弟子可并未能如此平静。 “张师弟这是作甚?还不快前去教训那猖狂小人?” “观此之行,在我看来,这是二人先礼后兵,这二人皆为本组最强,自然不能和妇孺一般,开口便谩骂,是以这是在先礼后兵。” “有理,有理,还是这位师兄说的有理,不知师兄名讳?“ “我么?人称是非,是非的是,是非的非。” 忽略台下弟子的骚动,裁判员抬头看向了掌门的方向,得到许可之后,敲了敲手中金锣。 铛! 铿锵有力的锣声,悠然的穿过台下,传至于台上。 台上二人听此声响,各自面色一冷,却无人动弹,仅仅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台下观众看这场景,各个不再出声,敛容屏气,眼神专注的看着台上。 二人站在原地,手持长剑,目光如炬,皆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一息、半盏茶功夫,缓缓流逝,二人却宛如泥胎雕塑,动也不动。 诸位观看的弟子,感受这气氛,各个额头低落汗液,却不敢去擦拭,唯恐错过这两人出手,这两人一旦出手,定会石破天惊。 屹立在原地的张罗,星眸紧紧与罗州对视,以求压迫对方的气势,一旦对手承受不了对方的注视,那定会被对方蚕食。 一息、五息、十息过去了,就在此时,张罗忽然动了,迈着不快也不慢的步伐,朝罗州而去。 台下观此的弟子,神色一松,随后面露遗憾,纷纷说道:“张师弟虽天赋异禀,然而终归经验不足,再之年龄幼小,耐心还是不够。” “是极、是极,在这两人气势对撞中,还是张师弟落于下风啊。”其中说出这话的人,还叹了一口气,“唉!” 在诸多弟子眼中,张罗是因为受不了这压力,选择了率先出手。 罗州原处,几名弟子也极为兴奋,开口叫到:“果然还是罗州兄技高一筹,你看这张罗,就算打败了扬韩,也一样败在罗师兄手下。” “嗯”其中一名年纪微大的弟子,点了点头,说道:“诸位同门,皆被张罗的天赋惊骇,然而却忘记了他的年龄,少年得志,从未遇见挫折,心智怎会坚定。” “看着就是心智不足的后果,毫无耐心,承受不住压力,率先出手,却不知这一动,只为成为他失败的铺垫。” 听闻这名年纪微大师兄的话,那叫文彦的浓眉大眼汉子,却皱着眉头说道:“不对,我始终觉得不对劲,却不知晓那里不对劲。” “哼,文彦你在罗师兄开战前,便一直说这种话,你到底意欲何为?在军中你这叫蛊惑军心,属于重罪,犯的是死罪。” 一名瘦小,长着三角眼的男子,狠戾说道。 面对这人的话,文彦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回击,唯有露出愕然神色。 ... 而在另一边,扬韩之处,却和其余弟子不同,并未露出担忧神色,反而各个面色如初,充满了笑意。 沈扬看着赵蒙和扬韩,面色如常,焦急说道:“你们为何不着急?” “为何要焦急?”扬韩平淡回道。 “这、这张师弟可是要输了呀”沈扬愁眉苦脸的说道。 “哦,他为何要输了?”赵蒙笑问。 “这、张师弟他怎能先动呢?这一动便会落入罗州的策谋之中了呀。”沈扬匆匆回道。 “哈哈”听闻沈扬的话,赵蒙笑出了声,随后拍了拍沈扬的肩膀,说道:“你们只流于表面,却不知内处。” 指了指场行走的张罗,赵蒙说道:“你看张师弟走的步伐,从容不迫,说明他自信不疑,怎能说他落入下风了呢!” ..... 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张罗缓缓来到罗州此处,而罗州却露出了犹豫,他不知晓自己要不要出手。 眼前的张罗,可谓是破绽百出,然而罗州却在犹豫,犹豫自己是否要出手,因为这太不符合张罗的风格了。 这几日,他早就对张罗的身法,铭记于心,然而今日的张罗,与之前仿佛毫不相干。 之前几场里,他的身法破绽极少,而今却破绽百出,明摆着不可能,但却在罗州眼前,正在上演着。 来到罗州两丈之内,望着罗州依然未出手,张罗仍旧面无表情,继续朝前走去。 噌! 就在此时,罗州忽然动了,手中长剑犹如毒蛇,迅猛刁钻,优美却又致命。 望着这一剑,台下弟子各个膛目结舌,纷纷咂舌不已,不想在此之前,罗州居然还有所隐藏。 面对这一剑,张罗瞳孔扩大几倍,原本不急不慢的身影,迅速一动,犹如一缕青烟,不退反进,朝罗州而去。 铛! 空中传来震荡波动,罗州手握长剑,面露惊骇朝后退却。 感受着手中劲道,眼神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暗道不可能。 “那一剑,怕是有千钧之力吧?!” “没想到张师弟,不仅修为深厚,剑法高超,这手中劲道也颇为不凡啊!” “张师弟满打满算,入宗不过半年而已,剑法高超,可用天赋异禀来说,为何其筋骨,也如此强大?” “你们可别忘了张师弟的身份,本为当世才具不说,更是王师兄唯一亲传师弟,只要王师兄随意开私灶,就有数不尽的好处,自然便能进步神速,换我,我也行。” 忽略台下各种羡慕、嫉妒的语言,张罗仿佛未曾听见,星眸唯有退后的罗州,观其气势一滞。 脚掌狠狠一踏地面,其中内气从涌泉穴喷涌而出,地面响彻着轻微的音爆声,随着这股内气的推助,张罗猛的朝前冲去。 青剑在空中闪烁寒芒,携着冲天之势,宛如要划破长空,朝罗州斩去。 这一剑力道非凡,又迅速无比,罗州连躲避的时机都无,唯有咬牙硬抗。 若说张罗的特点,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晓,他的剑法,不如赵蒙的刚猛,也不如扬韩迅速飘逸,更无方雨沫的预判能力,比不了罗州的刁钻古怪。 但张罗却是四人的结合,之前众人惊叹方雨沫,能柔和赵蒙凶戾气势,但张罗最强的也是学习能力,不拘泥,这从对战沙盗和妖兽便能知晓,只要能杀敌,他可以使用任何招数。 而今他所使的便是从赵蒙身上,学习而来的招式,左劈右砍,极其简单的动作,简单却难用精。 赵蒙仪仗的便是自身筋骨,常年与凶兽厮杀,以凶兽血肉为食,他的一身气血,早达到群鬼避之的层次。 虽张罗筋骨不如赵蒙,但以灵草为食,修炼之甲压榨,系统金色之气的帮助之下,筋骨早就超越凡人。 之前张罗一直以速解决战斗,最常用的也是直至无悔这种刺术,以至于罗州错估张罗的剑法,认为他是和扬韩一路。 不想张罗居然有此巨力,反而出手便被张罗所破,一步错,步步错,出手便落下风,导致全程被动。 面对张罗来回只有两个动作,左劈、右砍,罗中却丝毫无能为力,他剑法刁钻,也需要出手的机会。 面对这犹如浪潮,滔滔不绝的剑法,他唯有咬牙硬抗,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自己并非以力正面对抗,选择了以阴柔对力。 这也未曾让他和辛愈一般,两剑就被赵蒙击败,连剑都被击飞,就算如此,他的手掌震裂出血,手臂筋脉脉寸寸起伏,犹如蚯蚓。 台下弟子,目睹场中景像,各个目瞪口呆,那道看似瘦削,不过一米七的少年,此刻犹如凶兽一样,每一击都在空中震荡不已。 若不是知晓台上的是张罗,身材还比赵蒙小了几圈,众人都认为他就是赵蒙了。 然而正因如此,瘦小的身躯,爆发出惊天巨力,这反差感更大,让众人更加惊异,台上瘦小身影,却爆发出凶兽气势,让众人更加的记忆深刻。 聆听空中的击打声响,每一击都犹如雷霆浑厚,让人震耳欲聋。 扬韩侧目望着赵蒙,笑道:“方师妹柔和你之势,张师弟更全盘接受你的招式、气势,你可真是受人欢迎!” “哈哈”听闻扬韩之话,赵蒙仰天大笑说道:“此方为大丈夫,堂堂正正,无论前方有何,以力破之。”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32章 第 3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3章 第 33 章 易天蓬是韩破发小,二人从小就认识,并且一起修炼到二十一岁才分开。 这层关系自不用多说,尚程海是韩破胞弟韩烈的贴身侍卫。 此番尚程海进入九玄神界只为辅佐韩烈得到一个好的名次。 说白了,尚程海最终战功是要引渡给韩烈的,石辉将尚程海干掉。 等于是抢夺了韩烈的战功。 易天蓬虽说知道韩烈是个纨绔子弟,登不得大雅之堂,但这家伙毕竟无大恶,天赋也算不错,只是在韩破的光辉下显得不那么突出。 再怎么说,韩烈都是自己人,尚程海被干掉,易天蓬就在附近。 同为乾苍修士,易天蓬不为尚程海出头也不合适。 以易天蓬的身份自然不屑于偷袭其他修士,刚才突袭石辉。 足以说明易天蓬已经将石辉看成了天赋妖孽的天骄,而非普通修士。 天蓬飞刀,是由上古神兽金鹏的喙打磨而成,硬度比化仙级法金还要强不少。 普通法宝在天蓬飞刀面前,如同纸片,更不用说肉身相抗了。 石辉能徒手接住天蓬飞刀,足见其肉身强度已经达到化仙级水准。 对于一名骨龄不足三十的年轻修士来说,不是妖孽又是什么。 易天蓬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经震动整个人域灵界。 因此当王玲和石辉看见他时,一眼便认了出来。 “易天蓬。” 王玲惊叫出来,声音明显有些颤动,整个人都在一股无形的威压中透不过气来。 她恨不得立刻远远逃开才好。 石辉双目也露出一丝微动,心中同样产生些微惊色,不过更多的确是兴奋。 顿悟之后,石辉还不清楚自己的实力到底达到什么样的水准。 尚程海虽强,但还不能作为标杆。 毕竟他的天赋有些,如今实力强悍,不过是年月积累下来的结果。 一个将近花甲年岁的修士,尚程海潜力早已被挖掘干净。 或许在修真界依旧是一名年轻修士,但在此时的九玄神界中来说。 尚程海就是个老头子。 修为深厚,根基扎实,是尚程海实力强大的原因,但是他在那些妖孽面前,真的不算厉害。 石辉与尚程海交手之后,明显感觉,尚程海毫无灵光可言,看似强大的实力,只是由时间累积上来的而已,神通中规中矩,勉强能支撑起一片领域。 在法则的感悟上,尚程海真的很差。 而易天蓬就不一样了,他是真正的天才。 战胜尚程海在其他人看来已是逆天之举,但对于顿悟之后的石辉来说尚程海还差了点意思。 易天蓬才是检验自己实力的最好对手。 石辉看着刚刚接住的天蓬飞刀,凝神望着银色刀身上耀眼流光。 这是一把无与伦比的神兵,比起自己用了快十年的那把宽剑,不知强了多少倍。 不过神兵再强,也要在会用的人手上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否则不足为惧。 石辉将天蓬飞刀握住把玩起来,目光里透露着些许玩味。 一边的王玲看着石辉的眼神了多了许多陌生感,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 从小到大,石辉都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憨仔,可现在怎么看那股憨劲都已经不复存在。 天空上悬浮着的易天蓬眉头微皱,不知为何对于石辉此刻表现出来的玩味让他很厌恶,特别是对方还拿着自己法宝的时候露出这种表情。 这让易天蓬感觉石辉在对他进行挑衅。 石辉伸出手指刚要去触碰刀刃,忽然手一抖,天蓬飞刀剧烈震动。 石辉试图稳住飞刀,可刀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强大杀气,然他愣了一下。 随即天蓬飞刀唆的一声从石辉手中飞射而出,来至易天蓬身侧悬浮当空。 “将尚程海那部分战功交出来,我可以不为难你。” 易天蓬的口吻冷淡至极,内心深处涌现出强烈战意,此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是处于一种骨子里根深蒂固的高傲。 “你觉得可能吗?”石辉仰视空中淡淡道。 “若是不交,那只好我来取喽,不过那样的话,可就不止是拿走尚程海那部分战功,你身上的战功我全要了。”易天蓬目露狠厉之色。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石辉毫无惧色。 一边的王玲神情惊慌,不知所措,面对易天蓬这样的天之骄子,她连抬头看上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更不要说对战了。 而石辉这个曾经与她半斤八两的伙伴,此时与易天蓬争锋相对。 王玲感觉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脑子一片混乱,一种不是你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就在王玲发愣之际,身子忽被一股绵软浑厚的气劲托起,呼的一声,飞退数里之外。 当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退出老远。 她离开刹那,空中一束流光轰杀而下,回到易天蓬身边的那把天蓬飞刀化作流光直射下方石辉。 如流星一般。 轰! 一声巨响,石辉所站之处,如同遭遇陨石坠地,炸裂而开。 地面出现一道直径超过数量的巨大坑道。 石辉早已不在原地。 一把小刀造成如此伤害,当真匪夷所思。 至少在王玲这种级别的修士眼中简直天方夜谭,这是怎样的破坏力。 王玲看见这一幕,心头猛烈一跳,刚才她毫无所知,若不是那股力量将自己推开。 这会她已经在复活点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石辉救了她。 那一瞬间,石辉不仅自己躲开,还将她救下,这小子的实力已经跃升到一个王玲无法企及的境界。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 王玲一脸惊色,不禁望向四周,这九玄神界之中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玄妙,可以在如此短时间将一个名不见经不转的年轻人实力提升到如此恐怖地步。 易天蓬首先出手,已是对石辉实力的肯定,这一击天蓬坠地,威力极大。 是《天蓬诀》其中一门神通。 石辉能击杀尚程海,这一招自然无法伤到他。 只是易天蓬没想到石辉会闪躲的如此轻松惬意,没有一丝一毫的压力。 仿佛一片落叶飘下,而非天蓬飞刀化作的流星。 虚空上,石辉出现在易天蓬对面虚空之上,唇角挂着大战前的激动与兴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巨大宽剑。 称这把剑为巨剑也不为过。 石辉的体型并不属于魁梧类型,甚至是瘦小型,身高不足一米七的他,在平均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修士之中,绝对算得上小矮子。 身上也没有结实的肌肉,石辉与炼体沾不上半点关系。 他干瘦矮小,而手中那把剑,却大的出奇,剑宽目测超过两尺,长七尺有余,比他身子还要长许多。 不仅如此,剑身还很厚,剑柄长度也有两尺多,这说明剑极重。 这样一把巨剑拿在石辉手里,非常的不协调。 易天蓬怎么也想不到石辉使用的法宝兵刃会是这样一把巨剑。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33章 第 3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4章 第 34 章 顾潜龙点了点头神情严肃。 不仅邹文瑜做了多重防护,就连顾潜龙也直接开启灯盏的特殊结界。 最外一层是邹文瑜布下的意识结界,再然后是灯盏的特殊结界。 再往内,是邹文瑜布下的四象法阵。 四象法阵和灯盏结界中间,游曳着一条小金龙。 只要气息泄露到这一层,就会由小金龙吞下。 再往内,是三才法阵。 三才法阵有着诸多的金光符箓加持,应该算是最为坚固的一层。 多重防护之下,白磊这才走向熟睡当中的邹一萌。 手掌轻轻在邹一萌肩头拍下之后,异象横生。 一个黑点凭空在邹一萌胸口间出现,眨眼之间便向周围延展开来。 顾潜龙距离最近,立马施展浑身灵气,将那黑点延伸的空间阻挡。 邹文瑜见状,也是再度施手,将那黑点控制在邹一萌面前,最后化作黑点越缩越小,消失在邹一萌的胸前。 邹一萌的梦境神通已经稳固下来,接下来就是替邹一萌开脉,让邹一萌能够操控梦境神通。 好在之前顾潜龙帮邹一萌经洗练过身体,因此开脉一事,就变得简单许多。 困难的只是由于神通的加持,开脉时引发的异象迸发。 灵气瞬间灌输进邹一萌体内。 再次洗刷着邹一萌的身体,同时用灵气在邹一萌体内开辟出一条灵气运转周天的脉络。 待到脉络连通四肢躯干,直达天灵,一条完整的脉络被打通,就算是开脉完成。 就在顾潜龙替邹一萌开脉的同时,顾潜龙能够感受得到,在那些已经开辟的脉络当中,一股股灵气开始疯狂的朝着自己所开辟的新脉络涌来。 那些灵气给顾潜龙莫大的危机感。 顾潜龙感觉,要是自己的灵气被邹一萌神通的灵气所追赶到的话,很有可能会遭到反噬。 于是乎,顾潜龙不得不在灵气之中施展血脉之力。 终于,在开辟通往天灵的最后一条脉络时,顾潜龙及时的退出,才避免被邹一萌体内的灵气给侵袭到。 顾潜龙抹了一把冷汗。 给身负神通的修士开脉,竟是如此凶险。 邹文瑜看到顾潜龙收回灵气,可就知道开脉已经完成。 “辛苦顾长老了,接下里就交给老夫吧。”邹文瑜说着,极力催动灵气,周围的金光符箓光芒暴涨。 也就是在下一刻,邹一萌体内,七彩光芒大盛。 光芒照射,邹文瑜所维持的金光符箓顿时暗淡下去。 邹文瑜见状,大脚踏下,使出全力。 这都才刚开始,自己最引以为豪的金光符箓就败下阵来。 到了后边,那还得了。 金光符箓脱落。 维持三才法阵的三把法器,颤鸣不已。 七彩光芒宛如实质一般,很就将三才法阵所笼罩的空间给填满,且有快要撑爆的趋势。 又过了片刻,三把法器之上出现一道道龟裂。 邹文瑜极力维持,大汗淋漓。 一身灵气全数使出,补气丹药更是不要钱一般往嘴里塞。 顾潜龙看到邹文瑜为何邹一萌如此拼命,也不得不佩服。 在那一瞬间,顾潜龙感觉到,邹文瑜应该和自己体内的灵种没有关系。 “一萌,我孙,醒来。” 邹文瑜极力坚持的时候,还不忘对邹一萌大喊。 只有将邹一萌喊醒,让邹一萌主动收敛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才能减少气息的泄露。 三声炸裂声响起,维持三才法阵的三把法器应声破裂。 三才法阵告破,七彩光芒急速膨胀,和四象法阵碰撞到一起。 邹文瑜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顾潜龙看着邹一萌还未醒来,心中也很是担忧。 但眼下又不能强行叫醒邹一萌,不然会造成邹一萌心智受损,甚至永远沉沦在梦境当中,不可自拔。 眼看四象法阵又要告破。 顾潜龙心念一动,让小金龙游曳在四象法阵的裂缝当中,只要有金光泄露,就会由小金龙吐下。 邹文瑜压力减小,但小金龙的吞噬,治标不治本。 邹一萌只要还未醒来,那七彩光芒就会源源不断的产生。 极力维持法阵的邹文瑜,已经顾不上诧异那条可以吞噬七彩光芒的小金龙。 因为,四象法阵的四件法器,也相继开始破裂。 邹文瑜见状,心中惊恐。 “难道说今天注定要暴露,被其他大能察觉?” “不,不可以。” “要是被察觉,百死一生,千死一生,万死一生。” 邹文瑜心中很清楚,神通很罕见。 但在其他大能面前,是可以剥夺的存在。 没有任何一个大能能够不眼热。 所以,一旦泄露出去,神通邹文瑜倒是不强求,但自己孙子的性命会不保。 “给我定啊!” 邹文瑜一声怒吼,用尽浑身灵力,强行稳固四象法阵的法器。 同一时间,小金龙昂起龙首,打了一个七彩的嗝。 它吃饱了。 顾潜龙见状,强行要求小金龙继续,结果小金龙是可以继续吞,但吞下的七彩光芒又从他身体当中散发出来。 看来是无论如何都装不下了。 紧接着,令人感觉到胆寒的碎裂声响起。 四象法阵告破,邹文瑜浑身浴血,跪倒在地。 在他看来,突破了四象法阵,剩下的就只有他的一层意识结界。 而现在的他非常虚弱,那层意识结界亦是非常脆弱,根本阻挡不了七彩光芒的扩散。 “千万不要啊。”邹文瑜心中不甘,抬头看去,却看到七彩光芒被一层结界阻挡。 “这是?顾潜龙的法器?”邹文瑜心中疑惑。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34章 第 3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5章 第 35 章 “不用,一切就随她去,如果她能成功……”南宫离挥挥手,“既然她连她的义父都不要出手,咱们更不要,只要看好戏了。也许好戏就在眼前呢。” “主子,万一失败了,那不是……”青云也问道。 “与本王何关系呢?也只能说技不如人吧。”南宫离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随即闭上了眼,不再去想。 青风和青云兄弟二人此时此刻真是『摸』不透自家主子的心了,一会儿出言相帮,一会儿又冷眼对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到底主子是在想什么呢。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苏玄歌已经划出来几个将士名字,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去军营,开始她的点兵选将。 可是她并不知道,就在这天夜里,歌绍海父子二人已经开始动手了,很快就把她一个女孩子要训将士们的事情一一传言开来了,为的就是不让她接手! “军师,你说得不会是真的吧?”这个叫王勇的将士在三杯黄酒进肚后问道。 “怎么不会,还立下了军令状,你想想看咱们一个个大男人如若被女人训,那不是说女人也能反咱们为主吗?到时候,你怎么再在你媳『妇』面前逞武扬威啊。更别提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对了,她竟然还是一个哑吧!” 当王勇听到这时,心里极不悦的,可是他也不知道这个事情是真是假的,随即就问道,“军师,你不会是喝酒喝多了吧,在说胡话呢。一个哑吧女孩子,岂能立下什么军令状呢?” “哎,我本来也是不想说得,可是没法子啊,我和我父亲的命可就在那个小妮子手里掌握着呢,她竟然还强迫我的父亲也立下军令状,甚至还说如果她成功了,那么得要我一个大男人向她及她的父亲道歉。” 歌承信无奈道,“我也知道,你们是相信苏义晨,可是你们见过苏义晨的那个女儿吗?万一是敌人安排的『奸』细,那不是对我们极不利吗?” 在歌承信的这种说话下,王勇又是酒精入肚,当然是话就没边了,“这世上本来就是男人来控制的,如果一个女人来控制,那就是女人也能上天了,到时候,一切都完蛋了。” “那就是啊,所以,只要你们反对,一切都能恢复过来,回去好好说一说啊。”歌承信看到王勇如此“通情达理”『露』出『奸』计得逞的笑意。 苏玄歌,你就等着失望吧,到时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歌家的了,到时候,你们苏家就结束了。 果然,当王勇一回去就与自己的好友说了,而且还肯定的说道,“据我所知,苏将军的确是在三年前是收养了一个哑吧女孩子,当时那个女孩子似乎才七八岁的,现在也不过十一岁,可是你们想想看,我们大男人谁愿意被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给训啊。” 王勇这么一说,顿时引起将士们的不悦,“就是啊,女孩子本来就是不该抛头『露』面的。”“年龄小,就好好在家里,非要出来,这不是在打我们男人的脸面吗?” “对啊,当质子虽然不是很好,可是那更加安稳的,真是不知道好歹,竟然还要把苏家的军权也要上交。真是根本没有把苏家当作一家人。” 次日一早,当苏玄歌带着自己弟弟来到军队前时,意外收到的就是闭门羹,也就是说没有人给他们姐弟俩开门——因为他们也知道苏玄歌没有请苏义晨来帮助的,自然他们是不害怕的,反正苏玄歌不过是一个哑吧。 苏玄歌轻轻推了一下自己的弟弟也就是苏弘才,苏弘才当然明白自己姐姐的意思,高喊道,“王勇大哥,我姐姐说有话要与你说,你打开门来。” 王勇,也可以说是军队里的一个队长吧,算是一个小头目,甚至也是英勇的很,但是跟歌承信也是好友。 虽然有这么一点关系,但是苏义晨从未小看过他,甚至还让他担任了队长,因为他的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知道王勇心眼好,也是比较憨厚的,所以不会害自己的。 王勇听到这时,开口了,“大少爷,你回去告诉将军,我们要被训可以的,但是必须是男人,如果是大少爷我们还可以的,但是如果是小姐,那就请她不要再丢我们脸了。” 苏玄歌听到这时,自然明白过来,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军队里了,甚至所有的将士都知道了,不过,她并不甘心,随即比划了一下,可是王勇看不懂。 苏弘才看到后,就替姐姐翻译,“王勇,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只要让我们见一面,我就能让你们更加有成就感的,到时候,咱们就能为苏家出力的。” 说到这时,他又有意补充了一句,“王勇大哥,你相信我姐姐吧,她有能力的。你看,就是因为我姐姐的到来,我才出生的,因为她是我们苏家的福气!” 如果苏弘才不加这一句话,或许还好,他本意是好的,可是没有想到苏弘才一加这句话,反而让将士们更加不喜的,一堆男人,要一个十一岁的女子来领?这可是他们不敢想象的。 想到这时,一个叫黄清的男战士开口了,“大少爷,你应该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而你的义姐姐已经十一岁了,我们已经大男人了,自然是不能同席的,所以,恕我们难从命的。” “就是啊,十一岁的黄花闺女就在家待嫁吧,非得要如此,甚至还立下什么军令状的,这一切都是把我们士兵都当作玩物了吗?”“拿我们竟然当赌注,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作人看啊。” 随着众将士们议论纷纷声音出来,苏玄歌这才意识到这消息传得更加快,她看了一眼自己划出来的名单,因为这几个说话之人,是她本来想让他们带领的,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遭到众将士的反对,这下她该如何办。 “王勇大哥,黄清大哥,真得不会有事儿,我相信我姐姐,你们也要相信她,她不会害我们的。”苏弘才又焦急道,他可不希望自己姐姐,然后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当南宫离听到将士们都不同意时,『露』出一抹笑意,既然如此就看苏玄歌自己解决吧,如果解决不了,那么也就只有认栽了。当然,他再次叮嘱青风和青云,谁也不许出手帮助苏玄歌的,尤其是在没有他的命令之下,否则就自己受刑! 当然苏玄歌并没有认栽,而是沉默了一阵,随即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笔和纸缓缓写了一会儿字,然后示意苏弘才把身上的弓拿出来。 苏弘才虽然不解,但还是把弓递给了苏玄歌,他对自己姐姐是很听话的,只见苏玄歌把写好的纸折叠一番,竟然变成了一根纸箭,随即大力扯开弓,只听“攸”的一声,那纸箭竟然落在了王勇脚下。 王勇一怔,不由一跳,随即打开纸,而其他将士也拥上前而看,赫然看到上面是“放吊桥,让我上去,咱们好好说一说。” 虽然看到苏玄歌如此,能拉开弓箭,对他们来说有些惊奇,但是男子汉的气势是不会被一个女子给吓着的。 想到这时,王勇再次摇头,“苏小姐,你要有自知之明就该离开,而不是再强迫我们。如果是将军,我们还可以,因为我们是男人,男人是主外的,女人是主内的,所以,你就等着嫁人吧。不要再妄想了!” “就是,回家等着嫁人吧。”“你就别丢脸了。”“哎呀,你可别再闹腾了。再说了,你又是一个哑吧,岂能训练我们的?”将士们再次拒绝道,毕竟他们是不允许有女人来挑衅他们男人的权威的。 当高旭俊听到这时,脸上『露』出笑容,心里暗自好笑:苏玄歌,你这下可就没有办法了吧,如果你不是过于自信,不让苏义晨出手,你或许还有可能的,这一切的一切,就等着吧。 苏弘才见状有点生气,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那么看不起自己的姐姐,如果不是姐姐,那么这个苏家军早已不存在了,可是这些人不安好心竟然还要嘲笑姐姐。 想到这时,他忍不住开口道,“王勇,黄清,你们怎么如此说我姐姐呢。如果不是我姐姐,你们……这个军队早已不在了。” 苏弘才越这么说,越让黄清和王勇他们心里来气,似乎是觉得他们依靠了一个女孩子,顿时又各个大骂道,“你在胡说什么啊。”“我们靠的就是苏将军,根本不是一个女孩子。” “我说少爷,你可别被一个狐狸精给骗了,到时候,你们苏家就完全成为……”众人有议论的,有提醒的,反正没有一个人在说苏玄歌好话。 听到这时苏弘才更加来气,策马就准备返回时,反被苏玄歌阻止道,只见她比划问道,“弘才,你要做什么?” “我要找爹爹,让爹爹帮助你,好好教训这一些……” 不等苏弘才说完,苏玄歌立马摇头,随即比划,“不行,我昨天就已经拒绝过了爹爹,所以绝不会再要求爹爹来出面了。如果出面,那就不是我自己的功劳了,你放宽心,姐姐会有办法的。” “姐姐,你这样拖延下去是不行的。而且你的时间已经很短的,只有三十天,可是这第一天就这样,那么后边还会有的,估计你每天都会这样来拒绝的,必须找后援才行。” 苏弘才别看人小,但也知道没有人出面是根本帮不了自己姐姐的,而且那个帮助自己姐姐的人除了自己的父亲就没有别人了,毕竟,他是真正的将军! 当王勇听到苏弘才说到要请苏将军出面时,他脑海里顿时想起来歌承信曾经说过的话,那就是“如若苏玄歌请来苏将军,你们还敢拒绝吗?” 当时他并没有听在心里,可是在此时,他却犹豫了,如果苏将军来,他真是不能拒绝,因为苏将军对他还是有恩的。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35章 第 35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6章 第 36 章 “有没有搞错,好歹我也帮你找到了李强的藏尸之处,而且还救了你一回,现在还给你治病,你不感激就算了,还说我无耻?” 听到宁铁男的尖叫,陈铁怒了,别以为你是警察我就不敢翻脸啊,惹怒小爷,就不给你扎针了,痛死你丫的。 宁铁男羞愤欲绝,恨不得吃了陈铁,怒道:“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你也不能趁机占我便宜呀混蛋。” 陈铁睁大眼,一脸惊奇,说道:“宁警官,我怎么就占你便宜了,说话讲点道理好不好。” 宁铁男小脸通红,喘着粗气,陈铁占了便宜还一幅无辜的样子,真是能活生生把人气死。 “你,你『摸』了我的肚子,还说了白白嫩嫩的,这不是占我便宜吗,该死的,你这个无耻的混蛋……”宁铁男尖叫道。 陈铁一怔,然后神『色』变得相当嫌弃,撇嘴说道:“你还真是会胡搅蛮缠,我那是在『摸』你吗,我是在给你按摩,另外,我说你皮肤好,也是在夸你,你跟我生个什么气。” 说到这里,陈铁看了一眼宁铁男,很是不屑地摇了摇头,又说道:“况且,就你这样连胸都长得不太明显的,我能占得了什么便宜。” 我的天,占了便宜不说,还嫌本小姐胸小,现在的登徒子都这么嚣张了?感情被占了便宜,自己还得向他说一声谢谢? 宁铁男感觉自己浑身燥热,头顶估『摸』着得冒烟了,完全是被气的,该死,她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占便宜都占得……如此理直气壮。 “得,我不跟你多说了,我不用你治疗,你滚你的,我自己休息一会就够了。”宁铁男忍住了怒火,瞪着陈铁说道。 陈铁皱了皱眉,认真地说道:“既然我已出手为你治疗,就绝没有半斜而废的道理,否则,如果以后师傅知道我出手却没将你治好,非得打断我的腿,他会以为我学艺不精,砸了他的招牌,所以你还是躺好吧,再扎两针就行。” 宁铁男真是傻了眼,好么,不想治都不行了,陈铁一脸认真的样子,更是让她分不清这混蛋是真的要将她治好为止,还是寻个借口占她便宜。 不过,陈铁可不管她,手一伸,就从怀里『摸』出了一根长长的银针来,比划着就准备给她扎针。 “你要干什么,停手。”宁铁男这回真的是大惊失『色』,任谁被人拿着一根四五寸长的银针比划着要扎针,都很难淡定得了。 什么仇什么怨啊,你就要拿这么长的银针扎我的肚子,这是想为我治病,还是想要命呢。 陈铁满头黑线,宁铁男这紧张兮兮的样子,搞得像是自己要强暴她似的,不由怒道:“闭嘴,给我躺好,你一个警察,针灸没听说过么,现在只是扎两针而已,还能痛死你不成。” 这家伙说话一点都不会客气,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话音一落,按着宁铁男的肚子,手腕快得不可思议地动了几下,接连几针便是扎在了宁铁男的肚子上。 宁铁男只觉得肚子上像是被蚂蚁咬了几下,酥酥麻麻的,立即是惊慌地跳了起来,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小腹,却没发现任何针眼。 “你对我做了什么,混蛋,你多大啊你就懂医术?扎坏了老娘,我把你关进局子里每天吊打你一百遍。”宁铁男真是急了,口不择言,连老娘都蹦出来了。 陈铁淡定地收起了银针,痛经而已,对他而言还真是扎两针就够了,不理宁铁男要吊打他一百遍的话,施施然说道:“你真是挺没脑子的,现在肚子还痛不痛,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宁铁男一怔,被陈铁这样一说,她立即是惊讶地反应过来,自己的肚子,竟然真的不痛了,不仅如此,肚子里似乎还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见鬼,难道这家伙还真把我治好了?宁铁男有些失神,本来还痛得要死的,被陈铁扎了两针,却立即就好了。 这家伙不仅鼻子相当神奇,身手也很惊人,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议,现在,似乎是连医术也很厉害的样子呀。 宁铁男立即就忘了被陈铁占便宜的事,双眼放光,死死地盯着陈铁,这家伙,也太神奇了吧,光是已显『露』出的本事,就让人不得不震惊了。 “你可以呀,真的不错,我的肚子竟然不痛了,看不出来,你年纪应该不大,医术已经那么厉害了,而且心肠也不错,看到我痛得厉害立即就出手为我治疗,谢谢你了哦,救命恩人。” 宁铁男画风变得太快,站了起来,拍着陈铁的肩膀满意地说道。 事实上,见识了陈铁的神奇,她心中忍不住就有想要了解陈铁的心思,这简直就是个奇人啊,她很想知道,这家伙还会些什么本事。 “别给我戴高帽子,就是条小狗受了伤被我遇到,我也会出手治疗的,所以你也不必感激我,要不是你,我早该离开了,现在你已没事,那就再见吧,我还有自己的事忙呢。” 陈铁戒备地看了宁铁男一眼,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女人态度也变得太快了,陈铁觉得自己还是立即离开的好。 他可不想与宁铁男有什么过多的牵扯,就这一会儿而已,已经让他费不少事了,这女人就是个麻烦。 “喂,该死的,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跟防贼似的,我还能把你给吃了。”宁铁男装不下去了,故态复萌,气恼地说道。 这混蛋,居然把她比作小狗,真是气死她了,同时她也有些意外,自己长得也不算差吧,为什么这混蛋就一点不给自己留面子? 居然嫌弃自己胸小没脑子,现在更是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见鬼了,这混蛋什么眼神呀? 陈铁摆了摆手,向别墅外走去,不想再多说,他有自己的事要做,可没空陪宁铁男瞎扯淡。 “这个混蛋,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而且我问了他名字两回吧,他居然都没说,不过么,只要在江北市,我就不怕找不到你。”看着陈铁离去的背影,宁铁男心中忍不住吐槽,这家伙,居然吝啬到连名字都一直未说呢。 随即,想到刚才陈铁手掌按在自己肚子上的场面,她不由有些脸红,暗暗骂了声登徒子,最算她再大大咧咧,心跳也免不了急促了几分。 ………… 陈铁出了别墅,哪还管得了宁铁男在想什么,心急火燎地往陈家那破败的庄园赶去。 等他到了庄园外时,已是半个小时之后,走进庄园之中,绕过快要倒塌的房子,他立即就看到了,杨『奶』『奶』捧着一个饭碗,正在吃饭。 不过,却是没见陈灵。 “杨『奶』『奶』,吃饭啊,陈灵呢?”陈铁笑着打了个招呼,迈步走了过去。 杨『奶』『奶』整个身躯一震,抬头望着陈铁,浑浊的眼中刹那就出现了泪花,手中的碗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是你,少爷,你回来了。”老人激动得不能自己,泪水居然立即流了下来。 陈铁一怔,有些意外地看着老人,他还没说什么呢,这杨『奶』『奶』就认定他是陈家的少爷了? 随即,他就明白,必然是陈灵已经和杨『奶』『奶』说过了自己的事情,老人应该是知道了他身上有着独属于陈家的木牌,所以,便已认定他是陈家的少爷吧。 “杨『奶』『奶』,千万别叫我少爷,称呼一声陈铁就行,陈灵应该和您说过我的事了,我身上有块木牌……”陈铁准备将木牌拿出来给杨『奶』『奶』看一看,谁料,老人家立即摇手阻止了他。 “不,不用将木牌拿出来,木牌是证明你是陈家子孙的信物,但是不用木牌,我也知道你是陈家的人,因为你和你爸,真的长得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啊。” 杨『奶』『奶』情不自禁地走了过来,伸出结满老茧的双手,轻轻抚『摸』陈铁的脸颊,颤抖着说道。 陈铁略微失神,自己,与父亲长得很像么?他不知道,两岁时就发生了灭门惨祸,他被师傅所救,哪会有关于家人的记忆。 “我这老婆子呀,就是陈家的仆人,你小时候,便是我照顾你的,你胸前有个胎记,我没说错吧,想不到,当年的小不点,再见时已长大成人了,真好,少爷,能再见到你,我就满足了。” 杨『奶』『奶』抹了下眼泪,又笑又哭地说道,太激动了,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陈铁沉默着,他自然知道自己就是陈家的人,师傅已跟他说得很清楚,而且,他的胸前,也确实是有着一块挺显眼的胎记,这是作不得假的。 心中叹了一口气,他扶住激动到身形不稳的杨『奶』『奶』,说道:“是,您说的没错,我胸口上确实有块胎记,杨『奶』『奶』,陈灵,陈灵她应该便是我的妹妹吧,对吗?” “是的,少爷,陈灵就是你的妹妹啊,当年我恰巧带她外出,从而避过了一劫,她七岁时我又带她回到了这里,一方面是方便让她上学,另一方面,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等到陈家活着的人回来,现在,少爷,我们终于等到你了。”杨『奶』『奶』抓住陈铁的手,虽然还流着泪,但却充满欣慰地说道。 陈铁心中翻起了波澜,然后,他缓缓地跪了下来,认真地说道:“杨『奶』『奶』,谢谢你,谢谢您养大了陈灵,您不是陈家的仆人,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和陈灵的亲『奶』『奶』,以后,我会让您过上最幸福的生活,若违此言,便让我被天打雷劈。” 听了陈铁的话,七八十岁的老人,失声痛哭了起来,这么多年养大陈灵的苦,在陈铁这一跪之下,就都值了。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36章 第 3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7章 第 37 章 所有人都是一愣,叶浩然居然不利用黑影保护自己,反而要和王磷爵一决生死?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这不是找死吗?” “一个刚刚跨入炼体六级的家伙,居然要挑战成名已久的王磷爵。” 在旁人眼里,叶浩然就是自寻死路。但火凤毒蝎却不为所动,因为她很清纯叶浩然手里不但有六级血玉符,还有七级血玉符,除非是天道金丹的巅峰强者,不然叶浩然自保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火凤姑娘,叶公子是不是疯了?这初入炼体六级和数十年前就达到了炼体六级,虽然境界一样,可实力差距是很大的。”莫菲都为叶浩然捏了一把冷汗。 火凤毒蝎笑了笑,道:“我的男人,我知道。” 莫菲有些疑惑的看着火凤毒蝎,想要什么,可这个时候,黑影已经退开,叶浩然和王磷爵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子,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虽然境界相同,但实力却可以相差百倍甚至千倍!”王磷爵十分的自信,对着叶浩然道:“子,别我没有给你机会,现在我就让你三招,有什么厉害的本事尽管施展出来。” 叶浩然冷笑了一声,道:“既然你自己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叶浩然手中的吸血刃光芒一闪,一道诡异的剑芒一瞬间出击,这一剑看上去似乎平淡无奇,可其实内里已经蕴含了天道基础奥妙,让叶浩然这一剑的威力,直追五行交融的力量。 叶浩然在跨入六级古武者的修为境界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原来修炼法源之力的修仙者,他们最厉害的不是依靠法源之力的力量强大,而真正依靠的是天道奥妙。只有天道奥妙,才能够让叶浩然产生本质的变化,最后可能突破到不死王侯的境界。 至于之前叶浩然的战斗方式,随着他的修为提升,早已经被淘汰了。现在,叶浩然需要的就是将天道奥妙融入自己的各种攻击招式之中,威能自然就会倍增。 这也是为何,《《《《,当初叶浩然激发六级血玉符,还差败给了云梦天的原因。因为云梦天的剑招有了天道奥妙,所以尽管他的力量不如叶浩然催发了血玉符的力量强大,可依旧能够力压叶浩然。 “嗯?”王磷爵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没有想到叶浩然刚刚跨入炼体六级,居然就可以做到领悟天道基础,而且还顺利的融入到了剑招之中。 “子,难怪你敢跟我单挑。原来你已经领悟了一些天道基础,而且还能够融入剑招之中,看来你还真是天赋了得。如果给你时间,将来你或许还真有本事和我一决高下。可惜,你太过于自负了,能够杀死你这样的天才,也总算不辜负我手里的长剑了。”王磷爵嘴里着,但手上却没有丝毫的停顿,手一扬,一道剑光后发先至,轻易的就化解了叶浩然进攻的一剑。 “果然有两下子!”叶浩然心中暗自吃惊,这王磷爵轻易的就化解了他的剑招,而且还后发先至,先不力量,光是天道奥妙的运用上,王磷爵就已经胜过了叶浩然。 “这样才有意思,我刚刚突破,虽然领悟了大量的天道基础,可却没有时间细细体会运用,有这么一个强者陪着,这绝对是最好的练手机会。”叶浩然反而大喜不已。 黑影等人见到叶浩然那一剑,虽然被王磷爵轻易的化解,可一想到叶浩然只是刚刚才突破到炼体六级的时候,就不由的觉得惊讶。要知道,同样是修仙者,有很多人刚刚突破到炼体六级的时候,只能的模糊感应到天道基础的存在,更不要是掌握一些天道基础了。只有随着修炼的时间长了,感悟的时间多了,才能够慢慢掌握一些天道基础。 所以,从这一来看,足够明叶浩然在修仙上的天赋有多么的惊人了。一开始掌握的天道基础越多,就越容易跨入神通金丹境。 叶浩然一击不成,又出一招,依旧蕴含了天道基础奥妙,而且是和之前不一样的奥妙。之前的一剑,叶浩然的出剑快如闪电。而现在这一招速度虽然慢了,可力量似乎却暴涨,犹如手里不是一柄剑,而是一座大山,给人一种厚重的压迫感。 “又是一种天道基础,这子到底掌握了多少天道基础?”王磷爵脸色一变,心中暗自吃惊。这一剑,旁人看了或许觉得厚重强大,可对于早已经掌控了大量天道基础的王磷爵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王磷爵又一次出剑,这一次还是和之前的一样,后发先至,虽然力道上比叶浩然这一剑要弱些,可偏偏却又有四两拨千斤的味道,再一次瓦解了叶浩然的攻势。 “四两拨千斤?”叶浩然心中微微一愣,没想到同样的一个天道基础,在运用上还有如此多细微的技巧,能够产生如此大的作用。 “再接我一招!”叶浩然又是一剑刺出,这一剑,蕴含了火一般的意志,吸血刃刺出,四周的空气都莫名的发出了低沉的爆炸声音。 “好家伙,先是天道基础之风、又是厚土,现在居然是烈火。这子居然刚突破就掌控了三种基础天道奥妙。”王磷爵甚至都有些羡慕了,这样的天才,将来是有机会冲击虚丹境的。 “真是可惜,如果没有杀我的人,我或许还真会生出爱才之心,甚至可以担保他进入我凤阳府邸,将来我死后,也好有人能够帮忙照看我的儿子。可现在,这样有机会冲刺虚丹境的天才,却要死在我手里了。”王磷爵瞬间就下了决心,不管今天发生什么事情,这样的天才,已经和他对立,就必须要杀死。 “彭!” 王磷爵手中的剑光一瞬间变得柔软起来,却有偏偏快如闪电,顷刻间,就将叶浩然蕴含了烈火奥妙的剑招给击溃。叶浩然的天道基础奥妙运用太过于粗糙,以至于同样的剑招,施展起来王磷爵的威力要远大于叶浩然。这可不是修为的差距,而是运用上的差距。这运用,需要战斗磨练,需要时间去体会。 “子,三招已过,现在你就准备受死吧!”王磷爵怒吼一声,突然整个人那强大的杀气迸发,整个人犹如一尊恶灵,让人看了都会觉得心惊胆战,这边是王磷爵一生杀伐历练出来的气质,光是这气质,就足够让弱的炼体境的修仙者为之胆寒了。 “子,别拿你那浅薄的天道基础奥妙运用来丢人显眼了,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天道基础奥妙的运用。”王磷爵着,手中的长剑瞬间出击,这一剑,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又或者是气势,都强大的无与伦比。叶浩然之前的剑招和王磷爵现在的剑招一比,简直就是巫见大巫,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叶浩然全力想要躲开王磷爵这一剑,可却突然发现,不管自己如果躲闪,这一剑都会落在他身上。就好像,无形之中,有什么把他锁定了一样,根本逃不出王磷爵这一剑的笼罩。 “难道这就是天威?”叶浩然脸色大变,这才是真正天道基础奥妙该有的威力,一剑出击,近乎封锁目标。 “嗤嗤~~~!” 剑光闪过,一道强大的气劲一瞬间迸发,整个大厅犹如陷入了狂风的袭击,桌椅板凳居然被这劲风直接给粉碎掉。由此可见,王磷爵刚才的一剑有多么恐怖的杀伤力。 只是,这强大的一剑,这看上去必中的一剑,却并没有落在叶浩然身上。刚刚叶浩然所在的位置,哪里还有叶浩然的身影? “嗯?空间闪烁?神通?”王磷爵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消失的叶浩然。 “没错,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和你决一死战?”叶浩然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了另外一处,叶浩然并没有偷袭王磷爵,因为一般的偷袭,根本就奈何不了这王磷爵。 王磷爵转头,看着再一次出现的叶浩然。眼神里杀机闪烁,冷哼道:“别以为你这样就有本事跟我抗衡了,你那三脚猫的天道基础奥妙运用,连破开我防御都难。你一个炼体六级的家伙,居然可以施展空间闪烁这样的神通,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也绝对不能保你不死,下一次,我会让连施展这空间闪烁的机会都没有。” 叶浩然一也不怀疑这王磷爵的话,这空间闪烁虽然可以自由穿行空间,可施展的时候,还是需要一时间的。这王磷爵的剑招威力巨大,他的速度也一定不弱。到了王磷爵这样的实力修为,一的时间,都可能让叶浩然深陷绝地。 所以,这个时候,叶浩然毫不犹豫的拿出了一枚六级血玉符。这六级血玉符叶浩然身上本来一共有七枚,可在对付云梦天的时候就用掉了两枚,对付黑衣人袭击的时候,也用掉了一枚,现在手里还有四枚。至于五级血玉符,对于叶浩然来,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以后只能拿来送人。 “不会的,下一次我施展空间闪烁的时候,就是你身死的时候!”叶浩然瞬间就激活了血玉符里的力量,整个人的气息一瞬间暴涨,已经无限接近天道金丹级巅峰强者的气息了。 ps:qq用户请关注订阅号!打开手机qq→击底部联系人→击右上角公众号→ 击添加→ 搜索“步千帆”,击关注就行了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37章 第 3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8章 第 38 章 韩晟昊被玄卓善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懵了,心想:这咋回事,哪冒出这么个高丽姑娘,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一见面就叫我“长腿哥”? 韩晟昊想把自己的胳膊从玄卓善的手里拿出来,可是玄卓善不松手,依然紧紧的拽着。 韩晟昊既感到莫明其妙,更感到难为情,白净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对玄卓善让他教汉语的请求,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韩晟昊很尴尬,手足无措,在那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许阿支妈妮呵呵地笑了,把饭、菜摆到厨房里面的一个小方桌上,对玄卓善说:“快别闹了,先让你‘长腿哥’把饭吃了。想说什么,吃了饭再说。” 许阿支妈妮的话,对韩晟昊来说,简直就是及时赶到的救兵。只听玄卓善“哦”了一声,赶快松开了手。 韩晟昊如释负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借着吃饭的由子,轻轻地、不露声色地把胳膊从玄卓善的手里“挪”了出来。他感觉自在多了,走到方桌前,对许阿支妈妮说了句“刚木沙密达(感谢)”,就低着头吃起饭来,再也没抬头…… 第二天早上,姜院长刚刚到办公室,玄卓善就跟了进来。 一进门,玄卓善先给姜院长鞠了一躬,然后用朝、汉语混合着说“院长,安宁哈谁呦(你好、早上好)!” 玄卓善每天早上无论见到谁,都会鞠躬问好,说“安宁哈谁呦”。对此,姜院长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在意,随口回了一句“好、好”后,就开始工作。 玄卓善站在门口没动,眼睛看着姜院长。 姜院长问:“有事?” “有事!”玄卓善用汉语说:“院长,我要当民兵。” “你要当民兵?”姜院长说:“你小胳膊、小腿儿的,你要当民兵?” 玄卓善点点头,坚定地说:“我要当民兵!长腿欧巴能当民兵,别的妞咂(女子)能当民兵,我也能!” 姜院长有些没听明白,不知道她说的“长腿欧巴”和“别的妞咂”是什么意思,他估计大概是说,别人行,我也行。 姜院长笑笑说:“别人当民兵就当民兵呗,你为什么要当民兵啊?” 玄卓善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要跟长腿欧巴学汉语!” “长腿……啥玩意儿?”姜院长不解地问。 玄卓善马上说:“不是‘啥玩意儿’,是长腿哥哥。” 这下姜院长听明白了,长腿欧巴是“大个子哥哥”,她想跟“大个子哥哥”学汉语。 姜院长大概猜到了“大个子哥哥”就是韩大个子韩晟昊,因为民兵连里数韩晟昊个子最大,而且只有他会说朝鲜语,能够流利地用朝鲜话跟朝鲜人交流;别人也有会个三言两语、十句八句的,但是那都是些半吊子,平时说着玩儿的,不能交流。 姜院长听说最近玄卓善一边帮食堂的许阿支妈妮干活一边跟她学汉语,汉族话进步得还挺快的,就问玄卓善:“你不是在跟许阿支妈妮学汉语吗?” 玄卓善低下头,想了想,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玄卓善小声地说:“她不认识汉字。” 姜院长“哦”了一声,说:“你想学汉字?” 玄卓善抬起头,红着脸,看着姜院长,鼓起勇气,激动地说:“院长,我想学汉字,我想会看医生写的字,想会看药上写的字,我要自己能给病人打针!” 这回姜院长听明白了。他知道,玄卓善因为不认识汉字,看不懂大夫的处方,也看不懂药品说明书,医院一直不让她单独给患者配药、打针,甚至不让她单独给病人喂药,因为这个问题,她一直都很难过。 姜院长又“哦”了一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由得笑了一下,心想,这孩子想独立配药、独立打针,是不是都快想疯了! 姜院长思考着:玄卓善如果单纯地想学汉族话,那还好说,能给她当老师的人不少,许阿支妈妮就挺合适,而且是现成的;但是想学懂、学通汉语,学会汉字,想能看懂处方、能看懂药品说明书,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十天半个月能行的,没那么容易,那可得有个好老师…… 姜院长心里说:“没看出来呀,这个小高丽孩儿还真会挑人儿。这堡子上能说、会写朝鲜语和汉语、又有文化的人还真不多,韩大个子好像是独一无二的人选。” 姜院长冲玄卓善笑了笑,说:“你想跟韩大个子学汉语,那你就跟他去学呗,也不用当民兵呀。” 玄卓善一听说她不用当民兵,急忙说:“我想当民兵,我想跟他们一起,学汉语、跑步、打枪!” 说着,玄卓善走到姜院长跟前,拽着他的衣袖,左右摇晃着,说:“求求你,院长,让我当民兵!” 姜院长说:“当民兵不是好玩儿的,不是玩!当民兵很累,很辛苦,要经常训练。别人休息的时候,民兵不能休息。当民兵还很危险----危险你懂不懂?危险?” 玄卓善见姜院长不同意,而且语气也很严厉,站在那儿不说话了,她低着头,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姜院长不知道她是没听懂还是打了退堂鼓,就说:“是不是?当民兵又苦又累的,还危险,你这么小,又这么瘦,当民兵干什么呀!” 这时,玄卓善松开姜院长的胳膊,用手擦了擦眼泪,低声问:“是因为我不好吗?” 姜院长见玄卓善哭了,忙说:“你哭什么呀,谁说你不好来着?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嘛,你这孩子怎么不知好歹呢!” 玄卓善对姜院长的话半懂不懂的,只知道大概是说她不行,眼泪又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玄卓善小声地说:“以前,我的妈妈说,‘马走过的地方,牛也能走’!”玄卓善停了一下,用自己短上衣的飘带把眼泪擦干,继续小声地说:“我苦不害怕,他们的行的,我的也行;男子的行的,我的也行,我想和他们一起行!” 姜院长真没想到,这个没爹没妈、没上过学,在堡子上举目无亲的高丽女孩儿这么要强,不仅爱学习、爱工作,还向往集体生活,甚至还有点“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不让须眉”的意思。 姜院长想,嗯那,也对,这孩子一个人也太孤单了,民兵连小青年儿多,大姑娘、小伙子的,好沟通,让她跟大家伙一起锻炼锻炼,没坏处。 想到这儿,姜院长不再说二话了,他一拍大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玄卓善说:“得!你先上楼干活去吧。” 玄卓善也不知听没听懂,明没明白,她先是给姜院长鞠了一躬,然后用朝鲜语说了句“打扰您了”,转身走了。 姜院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玄卓善一眼,心想,当初镇里把她送到医院来,只是想让这个可怜的女娃有个落脚之处,本以为她会又哭又闹的呆不了几天,没想到,这一晃,一、两个月过去了,她不仅不哭、不闹,相反,这孩子手脚勤快、麻利,见啥学啥,学啥像啥,打针、做饭、护理病人样样都能做得来,汉族话也差不多都能说明白了,真是不错! 姜院长想到这里,拿起电话,拨通了民兵连值班室,找到了富志俭。 姜院长说:“志俭呢,跟你打听个事呗,咱镇上当民兵,都有啥条件呀----我是说,有哪些方面的要求?” 富志丛听了,乐呵呵地问:“咋的,你想当民兵?” “哈哈,你可真能扯,净扯犊子。”姜院长说:“我想当,你要啊”? “要!你啥前儿来,我啥前儿都要。”富志俭说:“全民皆兵嘛!” 姜院长接过话儿,说:“说得好啊,全民皆兵!那我现在给你送个兵呗?” 富志俭想,医院里的大夫、护士,符合条件的差不多都已经参加民兵了,没什么人了。 “谁呀?”他问“我认识的?” “嗯那,你认识的。”姜院长说:“镇政府里的干部都认识的。” 富志俭马上说:“好呀,欢迎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然后问:“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姜院长想了想,说:“叫玄卓善……” “谁?”没等姜院长说完,富志俭就打断了他的话,说:“哎妈呀,你说谁?” 姜院长在电话里笑得“哈、哈”的,一字一句地说:“你们的老相识,你们给我送来的玄--卓--善啊!” “咋的了,又作你去了?”富志俭想起了玄卓善那天死活要当兵的事,不由得呵呵地乐了起来,说“这小高丽孩儿还没忘了这个事儿呢?这才消停没几天,咋又作上了?” “也不算是作。”姜院长赶紧替玄卓善说话:“这高丽孩儿想当民兵,也是好事儿,总比不想当民兵强吧。” 富志俭说:“姜院长同志呀,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你也看见了吧,就那孩子,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跟个麻杆儿似的,风一吹都能吹倒喽,那哪能行呢----麻杆儿你见过没?” “我觉得她行。”姜院长说:“麻杆儿咋的了麻杆儿,你别看麻杆儿又长又细,它有韧性、有弹性,不信你用手撅撅,里面的杆儿让你弄折了,外面的皮儿你可弄不折它,弄不好,还能把你手给整突了皮喽----麻绳哪来的知道不?麻绳多结实,那还不是从麻杆儿身上扒下来?” 姜院长一口气说了半天,富志俭在电话里笑得不行了,说:“好家伙,你这是在给‘麻杆儿’平反呢!行,就算瘦点不是问题,那她这年龄也小了点儿,现在咱镇上的民兵,特别是女民兵,最小的也得18岁呀。那个高丽孩儿才16岁,这不是……” 没等富志俭说完,姜院长就打断了他,说:“16岁小啥小啊,14岁就牺牲了呢!” “15岁好不好?15岁牺牲的好不好?”富志俭说:“你在这懵我呢?全国人民都知道15岁牺牲的。” “行,就算是15岁牺牲的,那你算算,参加革命那前儿,才多大?十几?按照这样算,咱这高丽孩儿都属于大龄革命青年了,搁身上,她都牺牲一年多了!“ “哎呀我的娘椰!”富志俭忍无可忍了,在电话那头笑得直不起了腰,强忍着没笑岔气儿,说:“我说老姜呀,姜还是老的辣呀----你这个老姜可真是比别的老姜都辣呀!哎妈呀,我说不过你,我投降了,我服你了----我谁都不服就服你----我连墙都不扶,我就服你!”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38章 第 38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9章 第 39 章 宽阔的山谷中,寒冷的白毛风卷起一片片雪花,在空中翻腾出一阵阵旋涡,随后将雪花和沙粒一起卷到了人的身上,脸上。。 趴在地上短短的几分钟内,杨成虎他们的胡须和眉毛便全都染上了一层寒霜,如同一具具埋藏在雪窝子里的冰雕。 “营长,鬼子来了!” 随着谢狗子的低吼声,在前方宽阔山谷的出口,几十个黄色的身影逐渐涌出山谷,然后成松散的进攻队形迅速朝这边逼近。 “都给老子沉住气,放到一百米以内再打!” 趴在干涸的水沟边缘,杨成虎接过一名士兵手里的老中正,朝近乎冻僵的手掌哈了一口热气,随后用力将中正式的标尺拉到最低位置。 随着日军继续接近,杨成虎深吸一口气,将腮帮子轻轻的贴在了缠着布条的枪托上。 “砰……!” 一枪撂倒一个鬼子机枪手的同时,杨成虎也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十米的距离上,一排不同口径的子弹尖啸着划过皑皑白雪,刺破寒风,直接射进了鬼子的队列中。 与此同时,三挺机枪也发出了怒吼,将前进的鬼子瞬间放到一片。 突遭袭击,打头阵的鬼子小队立刻就伤亡了二十几人,剩下则被密集的子弹打蒙当场,趴在地上不知所措的胡乱朝前方射击。 而在鬼子队列后方,日军中队长在听到密集的枪声后,反而脸色一喜。 猛的拔出他的家传武士刀,鬼子中队长变得极为兴奋。 “第一小队准备全部压上,掷弹筒和迫击炮小队原地射击掩护。 另外通知后面的战车小队,在炮击结束后立刻支援步兵进攻!” 听到命令,一名矮壮的鬼子兵将迫击炮的底板迅速放在坚硬的地面上,等待副射手将扛着的炮管座在底座上后,他立刻将支架迅速固定。 与此同时,随着一名炮兵军曹放下望眼镜并报出了目标距离和方位,一名鬼子炮兵迅速开始了简单的调校。 几秒钟后,在调整完成后的一瞬间,副射手就已经将炮弹放入了炮口。 嘭……! 闷响声中,随着九零迫击炮猛的一阵,一发长卵形的九十毫米炮弹带着一条青烟,瞬间飞出了炮口。 片刻之后,随着第一发校射完成。在经过短暂的微调后,两门迫击炮几乎同时发出了怒吼。 …… 咣……咣! 震天的爆炸声中,杨成虎努力蜷缩着身子,紧靠在浅浅的水沟里,任凭泥土和雪水在自己身上不停的冲刷着。 而在他身边,几个新兵似乎被炮击吓坏了,扔掉武器捂着耳朵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由于没有可靠的掩体,鬼子的掷弹筒和迫击炮的威力都显得比平时大了几分,轰隆隆的爆炸声中,狂暴的气浪不断的撕扯着战士们的身体,让很多人在迷迷糊糊中就丢掉了性命。 一直到五分钟后,日军的炮击才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而就在硝烟还未散尽的时候,五六十名鬼子兵再次从地上爬起,在三四挺机枪的掩护下迅速朝杨成虎他们逼近。 “都给我沉住气,放到五十米以内再打!” 看到鬼子再次攻了上来,刚刚从地上爬起的杨成虎沿着河沟不断的巡视,一路不断将一个个被泥土掩埋的战士从地上拉起来,准备迎接鬼子的进攻。 “谢狗子!你死哪去了?” “营长,俺在这呢……!” 听到杨成虎的喊声,头部负伤的谢狗子顾不得擦一下额角上的血水,赶忙咬牙小跑到了杨成虎身边。 …… 片刻之后,看着被血水糊了一脸的谢狗子,杨成虎脸色一暗转身大喊道: “医护兵呢!赶紧给谢营长包扎一下!” …… “营长俺没事,咱们营的那点纱布本来就没多少,还是留给重伤员吧。” 一连喊了几句都没见医护兵过来,绕是杨成虎也只能无奈的将自己衣兜里的毛巾拿了出来。 亲手摘下对方染血的军帽,杨成虎将白毛巾展开小心的包裹在谢狗子负伤的头上,随后又将军帽重新给对方带上。 做完这些,他指着右手边的一处位于战场侧翼的低矮山坡,认真的说道: “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你带十几个人和一挺机枪摸 到那边的山坡上去,关键时刻给我狠狠的从鬼子的侧翼打他一下,明白了吗?” 闻言之看了一眼右手边的山坡,打老了仗的狗子瞬间就明白了杨成虎的意思。 “放心吧营长,那我这就去了,您也要小心点!” 话闭,谢狗子迅速叫了十几个一连的老兵,随后带上一挺捷克式就从阵地侧翼摸出了掩体,猫着腰迅速朝右侧的山坡小跑了过去。 而就在谢狗子他们刚刚离开没多久,鬼子的前锋也进入了特务营正面阵地的五十米范围内。 “打!” 哒哒哒……砰砰……! 随着杨成虎一声令下,一连和二连幸存的战士纷纷朝鬼子射出了仇恨的子弹。 五十米距离,特务营这边的命中率显然比上次高了很多。 很快,仅仅在经历短短几十秒中的射击后,鬼子的步兵攻势便被压了下去。 然而就在此时,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两辆日军九四式轻型坦克也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一露面,日军坦克上的主武器七点七毫米机枪立刻开始突突突的扫射,将特务营的阵地上打出了一片白雾。 一时间,特务营的伤亡开始陡然大增! 而随着日军坦克将特务营的火力狠狠压住,那些原本趴在地上躲避的鬼子步兵随即也开始纷纷站起,然后跟在坦克后面迅速朝杨成虎他们逼近。 …… “营长……!鬼子坦克太恶心了,兄弟们被压的抬不起头来,要不咱们反冲锋吧?!” “不行,时机还不到!” “啊!可是鬼子就要冲到咱们阵地里了啊?” “妈的你耳朵聋了!没听见老子的命令是不!” “……是。” 眼见鬼子越冲越近,一连长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跑到杨成虎身边焦急的大喊大叫,想要发动反冲锋击退鬼子的进攻。。 而面对心急如焚的一连长,杨成虎劝了对方几句后也是火了,直接一脚踹翻了对方。 他知道,此时鬼子和坦克和步兵正好形成了配合,这时候他就算带人冲出去反击不仅不能击退鬼子,还很可能会被人家打的满地找牙。 所以,不管目前局势有多危急,他们都必须咬牙挺住,等在出击的最佳时机! …… 几分钟后,就在双方距离接近到鬼子已经快要发动白刃突击的时,战场侧面的山坡上终于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声。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39章 第 39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0章 第40 章 车子开到烈火会所的时候,陈铁已经缩在座椅上,脸上的表情,就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委委屈屈地看着林乐苑。 手贱一时爽,爽完就扑街了,自己打了大姨子『臀』部的事被录了下来,这就没法硬气,那么大一个把柄落在了大姨子手上,以后没有好曰子过了。 就在刚刚,他已经被『逼』着,不得不答应了林乐苑三条不平等条『药』。 第一,以后林乐苑让他帮忙做任何事,他不能拒绝。 第二第三条,同上。 总的来说就是,点了一点便宜,这回陈铁却是折在林乐苑手里了。 占了别的女人的便宜,林清音可能不太会生陈铁的气,但占了大姨子的便宜,让林清音知道的话,陈铁觉得,估计又得走一趟民政局,办离婚手续了。 “上去吧,把玉瓶给我拿下来。”林乐苑瞥了陈铁一眼,冷然说道。 “遵命……”陈铁有气无力地说道,幽怨地看了林乐苑一眼,下了车,走进了烈火会所。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看着陈铁有气无力地走进会所的样子,林乐苑忍不住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不过,她的脸上,也几乎是同时,染上了一抹红晕。 说到底她也是女人,被陈铁拍了两下『臀』部,她免不了也会感到羞愤,陈铁这家伙,从r国回来后,倒是变得狗胆包天了。 便是连她这个大姨子的便宜都敢占,还有什么陈铁不敢做的? 但是很快,林乐苑心中就叹了口气,陈铁倒确实是为了她和清音,付出了很多,这点她是否认不了的。 “希望,能找到让陈铁断臂重生的办法,否则,不说清音,便是我,欠陈铁的也太多了。”林乐苑心中自语。 ………… 烈火会所今天反常地安静,一楼里连半个客人都没有,只有几个侍者,在打扫卫生。 “今天不开业么?”陈铁有点奇怪,平常,烈火会所热闹非凡,今天,倒是安静得过份了。 “怎么回事,今天停业?”拉住一个侍者,陈铁立即问道。 侍者看了一眼陈铁,态度立马变得恭敬,在烈火会所里工作的,所有人都知道,boss养了个小白脸,就是眼前的陈铁。 陈铁一来烈火会所,哪次不是boss亲自陪着,所以,这个侍者,态度自然不是一般的恭敬。 若陈铁知道,他在烈火会所的人眼里,已经成了雷青莲养的小白脸,不知会作何感想。 “今天,老大去和别人谈判了,特意让我们歇业一天。”侍者回答道。 陈铁一愣,雷青莲去和别人谈判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侍者一看陈铁的脸『色』,不用陈铁问,便说道:“是这样的,有人看上了我们烈火会所,想要强取豪夺,这次谈判如果不成功,恐怕是一桩大麻烦。” 原来如此,陈铁立即就懂了,在社会上混曰子的,这种事再正常不过,混得好或者不好,都会有人来找麻烦。 陈铁至今都想不明白,雷青莲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却非要踏入这一行,到底是图什么。 听到雷青莲去和人谈判了,陈铁倒是不太担心,如果真有解决不了的事,雷青莲肯定会打电话给他的,现在没打,那就表示,雷青莲解决得了遇到的困难。 挥手让侍者离开,陈铁自己一个人走上了在这里住的房间,他住的是烈火会所最好的一个房间,雷青莲说过,这个房间,不接待客人,专门留给他的。 走进房间,陈铁立即拿出了自己的背包,他的所有东西,都装在背包里,玉瓶当然也是。 玉瓶只有三寸左右,陈铁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不知这个玉瓶到底有何奇异之处。 之前,林乐苑在飞机上送给他的那枚玉佩,还有着惊人的能量,正是吸收了那股能量,他才晋升到了宗师巅峰,但是,这个玉瓶,却并没蕴含能量,怎么看,都只是跟普通的玉瓶差不多。 当然,这玉瓶到底有何奇异之处,很快就能知道了,林乐苑答应了会展示给他看的。 拿着背包,陈铁已经等不及了,麻溜地出了烈火会所,上了林乐苑的车子。 “是这个玉瓶吧,我实在看不出,这玉瓶到底有何奇异之处。”将玉瓶递给林乐苑,陈铁说道。 林乐苑接过玉瓶,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说道:“没错,正是这个玉瓶,看在玉瓶是你抢回来的份上,我说话算数,那就向你展示一次,这玉瓶的神奇,你看清楚了。” 陈铁立即瞪大眼,他是真想看看,这玉瓶到底有着什么作用,能令林乐苑如此在意。 林乐苑瞥了陈铁一眼,从座椅下,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向陈铁示意了一下,然后,将矿泉水瓶向玉瓶中塞去。 陈铁第一时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大姨子,你不会是想着,把这个矿泉水瓶,塞入玉瓶之中吧,玉瓶只有三寸大,瓶口更是不到一寸,矿泉水瓶比玉瓶大了数倍,怎么可能塞得进去。” 不过下一刻,陈铁就傻了,因为林乐苑手中的矿泉水瓶,在碰到玉瓶之后,突然消失了。 以陈铁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林乐苑并不是用什么障眼法把矿泉水瓶藏起来了,好歹他也是宗师,林乐苑根本没有机会在他面前用什么障眼法。 所以说,矿泉水瓶,是真的消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铁忍不住惊奇问道。 “事实上矿泉水瓶已经放入玉瓶中了,这个玉瓶看着小,但其实,可以装下很多东西,至于这其中的原理,我们现在同样没有弄清楚。”林乐苑说道。 陈铁忍不住一把将玉瓶抢了过来,眯眼往玉瓶中看了看,玉瓶内,空间很小,一个三寸大的玉瓶,内部空间能有多大,一眼,陈铁便看清了,玉瓶内,根本什么都没有。 “看不到的,放进里面的东西,用肉眼看不到,这瓶子里的真实空间,到少有过百平方米,不信,你也可以拿件东西,放进去试试。”林乐苑说道。 这必须试试,陈铁左看右看,见车上有个手袋,应该是林乐苑的,便毫不客气地拿了过来,往玉瓶塞去。 手袋,比玉瓶大了数十倍不止,陈铁无论如何,都是不信能塞入玉瓶中去的,但是,当手袋碰到玉瓶瓶口的时候,瞬间,手袋就消失了,这一下,当真是让陈铁呆若木鸡。 这个瓶子,竟真的装得下比它体积大得多的物品,还有什么事,比这更不可思议的。 “这个玉瓶,到底是什么?”陈铁忍不住看向了林乐苑,呆呆问道。 “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神话传说,大多数神话故事里,都有着芥子纳须弥的说法,这个玉瓶便是如此,看着很小,却能装下无数东西,当然,玉瓶是从一处奇异之地得来的,我们猜测,这玉瓶,应该不是人间之物,这我已经跟你说过的。”林乐苑解释道。 陈铁真的被震住了,这个玉瓶的神奇,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沉默了半晌,他忍不住又问道:“你说这不是人间之物,这个我没法理解,另外,你说是从一个奇异之地获得的,难道,那个奇异之地,不是人间?” 林乐苑却摇了摇头,伸手拿回了玉瓶,说道:“这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了,我不能,也不会跟你说,你不用问,这两天,我会去一趟奇异之地,希望能找到能让你断臂重生的办法,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以后好好照顾清音,也帮我照顾一下我家老爷子。” 陈铁一怔,然后,认真说道:“那个奇异之地,很危险?那为什么还要去,手臂断了就断了,我不在乎。” 林乐苑摇了摇头,说道:“要去的。” “我说了不要去,小爷在r国辛辛苦苦救了你两次,现在,你却要去冒险送死,有意思吗?”陈铁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愤怒,瞪着林乐苑,说道。 林乐苑冷哼了一声,说道:“正因为你救了我两次,我才要去想办法,让你的断臂重新生长出来,我不想欠你太多。” 陈铁不由有些泄气,林清音那傻妞很固执,死活也要生下孩子,林乐苑也同样固执得厉害,不愧是两姐妹,绝对亲生的。 “大姨子,没想到你那么在乎我,为了我的手臂能重新长出来,愿意去冒险,好吧,我被你感动了,所以,如果一定要去的话,我陪着你去,如何?”陈铁看着林乐苑,说道。 林乐苑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你该陪的,是清音,下车吧,废话,就不用多说了。” 陈铁皱眉,有种想打晕林乐苑,然后把她绑起来的想法,他不想让林乐苑去冒险。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陈铁抛弃了,反而是心中一动,然后乖乖下了车。 “大姨子,你肯定是喜欢上我了,一个女人愿意为了一个男人去冒险,除了喜欢,没有第二个原因,你去吧,我等你回来。”陈铁瞄着林乐苑,满脸感动地说道。 林乐苑的脸『色』,立即黑了黑,狠狠地瞪了陈铁一眼,然后猛踩油门,汽车发出一声轰鸣,绝尘而去。 陈铁眯着眼,下一刻,他的身形一闪,已经进入了烈火会所之中,只是几分钟,他就从烈火会所的工作人员手里,要到了一辆车子,开着车,他第一时间就跟上了林乐苑那辆玛莎拉蒂。 让林乐苑自己一个人去冒险,是不可能的,不过陈铁也知道,恐怕很难打消林乐苑去冒险的念头,悄悄跟着林乐苑,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既可以保护林乐苑,又可以见识一下所谓的奇异之地,对奇异之地,陈铁心里,已充满了好奇。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40章 第40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1章 第 41 章 豪情不止 热血不死 梅子画的话让人热血沸腾,只觉得自己在见证大时代的崛起一般。 而他琴音则带着一股更为激昂的曲调,响彻在雷血广场上。 初始不甚在意,可渐渐的众人就被琴音所影响,神色都变得极为紧张亢奋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雷血战台。 姬凌风、萧元启和秋山君三人,皆没有理会梅子画,目光落在林云身上,各自眼中都带着一丝不满。 “那就让萧某先来领教一下琅琊榜首的实力。” 萧元启拱手行礼之后率先出手。 他的修为在三人中最深厚,九道龙脉达到近五千丈的惊人地步,同时还掌握三重不同的武道意志,火焰、雷霆和云霄。 三种武道意志,都被他修炼到五品之境。 他催动九天圣鼎诀,一个闪身就杀到林云面前,抬手一掌轰了过来。 轰! 掌芒还未落下,天穹之上就有漫天火云汇聚,其身上则是雷光大作,刺眼无比。 九道五千丈龙脉在他身后若隐若现,惊人无比的龙脉威压,配合三种不同的武道意志,让他这普普通通的一掌,就达到了石破惊天的地步。 好强! 众人倒吸口凉气,这三人之前果然都未展露真正实力,之所以不愿与双神将交手,主要还是怕暴露自己的底牌。 林云左手握着剑鞘,在对方掌芒将要袭来时,身体稍稍扭动避开了这一掌。 身上十万紫金龙纹游动,将掌芒裹挟的电光和火焰直接震碎,自身丝毫未损。 萧元启眉头微皱,欺身上前,双掌齐出。 一时间,漫天掌影落下,那般威势仅仅只是余波,就能轻松震伤龙榜上的其他妖孽。 林云在方寸之间,腾转挪移,靠着剑心寻找间隙,总能在合适的时间避开。 不仅将对方掌芒尽数规避,偶尔还能出手反击,或是以掌轰击,或是以剑鞘横扫。 反倒弄的萧元启颇为被动,时刻都得防备。 他好像永远都能后发制人,总能在不可思议的角度寻找到空隙,无论萧元启的掌芒如何霸道,都无法碰到他的衣角。 这让萧元启很恼火,想要动用鬼灵级武技,可林云没用,他拉不下脸率先使用。 砰! 又过十招之后,林云一掌拍出,这一次萧元启避之不及。 被这一掌直接印在胸口上,吼,有龙吟怒吼,十万道紫金龙纹灌注在掌芒上。林云的手掌像是龙爪般,轻轻一推,萧元启沉重如山般的身体,被直接推了回去。 他落地之后,倒退三步才站稳。 不过其修为深厚,这一掌并未真正伤到他,只是面子有点过不去。 “我来。” 他刚要出手,身边一道残影窜了出去,是秋山君。 轰! 秋山君体内龙吟怒吼,身上金光大作,皇极霸体催动,还未靠近虚空被挤压出一道道涟漪。 磅礴压力之下,空间变得如泥潭一般。 若是修为稍弱的人,在这般压力之下,已然动弹不得。不说修为带来的压力,光是皇极霸体的金龙之威,就足够让同等境界翘楚崩溃。 林云身上剑光绽放,双目之中,眸光锋利无比。 显然,天穹剑意加持之下,林云丝毫没有受到限制。 蹭蹭蹭! 两人近身之后,眨眼便交手十多招,不过林云只用一只手,秋山君则用了两只手。 他修为不及萧元启,可也仅仅只是稍逊一筹,龙脉也有四千多丈。 配合皇极霸体和极为浑厚的土之意志,让他真的像是一座山,横旦在林云面前。 一招一式,像是万里山河在呼吸吐纳一般,浩荡无边,恢弘大气。 林云不与他硬拼,以剑心提前规避,而后借力打力。他整个人都好像变成了一条苍龙,双脚是龙爪抓在地上,牢不可破。 手掌则是龙爪,可引动九天风雷,将苍龙意志催动。 偶尔抬头时,眼眸宛若龙目一般不可直视,带着古老而纯正的龙族威压,那是苍龙之目。 十招之后,林云寻到一个破绽,目光闪烁了下,而后直接出手轰了出去。 秋山君瞧得此幕,嘴角勾起抹笑意,这破绽是他故意卖出去的。 和萧元启不一样,他不仅拥有圣体,还修炼金龙一脉炼体神诀皇极霸体诀。 同时还掌握土之意志,肉身之强,同辈中无人能出其左右。 想象推走萧元启一样推开他,根本就不可能。 他已经看出来,林云武道造诣很恐怖,寻找破绽能力极强,方寸之间腾转挪移,更是将身法催动到极限。 想要真正制住他很难,可一旦他主动出击,掌芒印在自己胸口的刹那。 他就可以顺势抓住对方,到时候凭借肉身优势,可以瞬间捏碎林云的手腕。即便无法捏碎,也能直接将他拽起来,到时候任凭对方有千般本事,都只能随他宰割。 可林云手掌将要印过来时,忽然双指并拢,食指和中指像是一柄利剑点在了秋山君胸口。 这一指发出巨响,让秋山君吃痛无比,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他身上那层金光出现丝丝涟漪,像是冰块裂开了好几道缝隙,林云变指为掌直接印了上去。 砰! 这一掌像是轰在了一座山上,即便已经让皇极霸体出现了些许缝隙,依旧只是艰难的将他推开了不到四尺。 “不是只有你会龙族炼体神诀!” 秋山君眼中怒火中烧,身体前倾,以掌为刀直接劈了下来。 但他万没料到,林云在出手的那一刻,便早已想好了后续种种可能。 将他推开的刹那,林云左手握着剑鞘往地面一桶,剑鞘顶端末入地面一寸。 林云身体凌空而起,直接一脚踏在了对方胸口。 砰砰砰! 而后林云的身体凌空转动三圈,转动之间,有数不清的脚印踹在秋山君胸口。 每一脚都灌注着十万道紫金龙纹,三圈过后,秋山君如万仞巨峰般的身体直接被震了回去。 轰! 落地之后,他双脚着地的刹那,雷血战台被震的巨型不止。 磅礴巨力蔓延出去,整个雷血广场都为之颤动起来,许多人避之不及直接飞了起来。 秋山君闷哼一声,面色相当难看。 反观林云,他双臂一展,脚尖就轻飘飘的踩在葬花剑柄之上,身姿轻盈,灵动飘逸。 轻风浮动长发,一袭白衫,丰神俊朗。 锵锵! 铿锵嘹亮的凤鸣之声响起,姬凌风横空而起,人还未至,隔空一掌朝着林云轰击过去。 梧桐树下,一只赤红色的凤凰,随着他这一掌呼啸而至。 轰隆隆! 凤凰展翅拍打之下,狂风大作,火光漫天,整个虚空都在颤栗起来。 林云抬眸看去,屈指一弹。 呼! 十万道紫金龙纹,犹如万千长剑,从他身上迸发出去。半空中激射而出的紫金龙纹,一道道相互交融,等碰到凤凰异象时,依然衍化成一条百丈苍龙。 砰! 真龙对凤凰,发出惊天巨响,两股恐怖的气浪席卷而出。 笼罩整个雷血战台的龙灵结界,出现丝丝裂缝,这几度加强之后的结界差点就碎裂了。 巨响过后,真龙和凤凰同时碎裂,化成一团恐怖的驳杂能量,仿佛火山岩浆一般可怕。 呼哧! 姬凌风从中窜了出去,抬手一掌朝林云拍了过去,林云站在葬花之上,身体往左扭动些许,抬手一掌迎了过去。 双掌对拼,两人体内龙元海同时沸腾起来,各自武道意志随之爆发。 姬凌风想要将自身龙元灌注到对方体内,搅个天翻地覆,最好直接林云的五脏六腑尽数烧伤。 可林云掌中蕴含的龙元,却是如城墙般坚不可摧,同时有风雷搅动,将对方龙元阻挡的滴水不漏。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41章 第 4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2章 第 42 章 妖圣山盛会上,他助七星蟾蜍一族与紫幽星狼一族争宝。 本是公平之争,实力强者得宝,输赢怨不得任何人。 事后紫幽星狼一族,却在妖圣山外,拦截于他,为那五位修罗统领制造混乱,创造杀他机会。 这件事情,叶长空自是不会就这么的算了。 踏入半神之境,铸就不死圣体之前。 他,没有足够的能力,向紫幽星狼一族讨回这笔债。 但如今,却不一样了。 就算是孤身闯入紫幽星狼一族,他也能向紫幽妖皇讨要一个说法。 正如先前叶长空与血凤妖龙一战之后,那些观战的大妖离去时所想的那般。 叶长空当下,在踏入半神之境,铸为不死圣体后。 他在妖神岭中,想要做的第一件事。 便是,前往紫幽星狼一族,好好的算一算当年那笔账。 而,如今的紫幽星狼一族,虽远不及曾今最鼎盛时期。 不过,如何也是妖神岭中的一方皇族族群。 如今族中还存有着九万族人,十九位妖圣,八百多位九星妖王。 整个族群,盘踞在妖神岭东南地带,一片广阔的丛林地带。 以这片丛林地带为中心,辐射至周边八千多里地域,皆都为紫幽星狼一族的地盘。 当叶长空疾驰的身影,来到这片区域后,无不是瞬间引起了领地中,诸多狼妖的注意。 而这些狼妖,大多数也都只是低等妖王。 其中,更是好不乏一些还未达到妖王境界的幼狼。 属于紫幽星狼一族最底层的族人,不曾有识得叶长空的。 在叶长空的身形从他们头顶疾驰飞掠而过时,只将之当做了从他们领地上空偶然路过者罢了。 直到,叶长空那疾掠的身影,来到这片丛林一处的深处腹地时。 一位匍匐在林中,浑身毛发绽放着紫色妖芒的巨狼,看到了叶长空那疾驰的身影。 这头浑身泛着紫色妖芒的巨狼,是紫幽星狼族中一位资历极老的族老,具备着九等妖王之境。 在上届妖圣山交易盛会中,不仅随紫幽妖皇前往了妖圣山。 更是参与了妖圣山外,对叶长空的拦截。 在他看到叶长空身影的一刻,目光瞬间就凝固了。 “是,是那小畜生!” “他竟然没死在火域中!” 这头巨狼怔了怔后,眼中不由浮现出了浓浓恨意来。 不过,如今他紫幽星狼一族的内部,却是正空虚之时。 叶长空没有丝毫隐藏气息,带着汹涌的气势,直奔他族中而来,意图又如此明显,让他不得不谨慎处理。 当即,他就取出了一块通讯妖石,急忙与留守在族中的一些最强者取得了联系。 叶长空到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族中留守的所有强者耳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片刻之后,就有着三十多位九星妖王级别的紫幽星狼身影,从林间各处从天而起,朝着叶长空所来方向汇聚。 “小畜生,你还敢来我紫幽星狼一族!” “从我族的地盘中,滚出去!” 好几尊紫幽星狼的族老,在见到叶长空,立刻就红了眼,流露出强烈的敌意来。 妖圣山交易盛会上,它族丢失了紫幽神戟不说,星辰源石还未争到手。 妖圣山外,为了报复叶长空,更是让他族中损失了数尊妖圣,数十位九星巅峰妖王。 叶长空早已是被紫幽星狼一族,视为了整个族群之敌。 若非先前妖圣山外,他们全都见识过了叶长空的实力手段。 再加上今日他族中没有妖圣强者坐镇,对叶长空的到来存有着很深忌惮。 当下,哪会与叶长空说这些,只会立刻向叶长空动手发难,而非带有如此浓浓敌意的进行言语驱逐了。 “紫幽妖皇呢,让他出来见我。” 叶长空目光在身周四十六尊九星妖王级别的紫幽星狼身上扫了一圈,淡漠的开口道。 今日他来,不是为了灭紫幽星狼一族,只为当年妖圣山外之事,讨要一个说法。 若是紫幽妖皇的态度足够陈恳,愿意向他付出一定代价的赔偿,他可将此事揭过。 不过,要是紫幽妖皇也亦如身周这些围着他的这些狼妖一般。 他,也不介意,今日将紫幽星狼一族血洗。 “你找我族妖皇做什么?” “我族妖皇,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滚出这里,我族不欢迎你!” 站在最前端的三位九星巅峰妖王,其中两位冷声道,另一位则是直接朝着叶长空愤怒咆哮。 “让紫幽妖皇来见我。” 叶长空却没有在意,眼前的这些妖狼连与他同等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小畜生,你是听不懂话吗?” 刚才那尊冲着叶长空咆哮的妖狼,凶狠的回道。 “真是聒噪。” 叶长空眉头微皱,目光冷然凝向这尊九星巅峰妖王之境的妖狼。 这尊妖狼,遭受到叶长空目光的凝视,心头竟是止不住的颤了颤。 而后,就只见叶长空轰然踏步而出,朝着这尊妖狼,一拳轰去。 无论是身旁另外两尊九星巅峰妖王,以及余下实力境界更弱些的四十三位九星妖王,神色全都为之大变。 面对这一拳袭来的那头妖狼,瞳孔更是位置巨缩,清晰感受到了这一拳,所蕴含着的恐怖力量。 这头妖狼口中当即就发出了一声怒吼,想要抵抗。 可,却只听到了一声轰隆爆响。 旋即,这头妖狼的身躯就被倒飞了出去,口中鲜血狂涌。 身周那两位具备九星巅峰妖王之境的妖狼,也是被这一拳击直中目标后,所产生的余波劲力给震得,向后连退了数步。 “一拳,就杀了沧溟长老!” “好恐怖的力量!” 下方林间地面上,所有关注到了这一幕的紫幽星狼一族族人,面色全都变得苍白了起来。 此刻,他们望向叶长空的目光,布满了恐惧之色。 “小畜生,你放肆!” 那两位被震退的九星巅峰妖王,面色却是变得难看至极。 显然未曾料想到,叶长空孤身一人,闯入到他紫幽星狼一族的地盘中来,竟敢如此放肆。 “给你们半炷香的时间,让紫幽星狼来见我。” 叶长空淡淡的看着,这两尊九星巅峰妖王,最后一次道:“你紫幽星狼一族,要是不想和平解决此事的话,那我今日也唯有在这里大开杀戒了。” 他的声音含带着一股不容违逆的意志,落在此地所有紫幽星狼一族强者耳中。 不仅,让这些紫幽星狼一族强者感受到了畏惧,更是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感。 他紫幽星狼一族,好歹也是妖神岭中的皇族族群。 今日,却是被一位人族,孤身闯入,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击毙一位族老。 并且还让他们的皇,出来接见于他,若不照做,还欲想大开杀戒。 “小畜生,你太狂妄了!” “一起上,杀了他!” 顿时间,就有数位九星妖王级别的妖狼发出了吼声,扑杀向了叶长空。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42章 第 4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3章 第 43 章 叶谦走到院子里坐下的时候,自然是很多人都看见了他,但他扮演着失忆男,自然也没人搭理。 但他这个时候一起身,顿时,所有人都注意了过来。毕竟,这么多人到人家一个女孩的家里来闹事,家里站出来个男人,人家肯定会关注下。 叶谦笑着走了过去,雪琪看了看他,虽然知道叶谦曾经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但现在这事儿,和他是无关的。而且,他的伤势也没有完全好,还失忆了,雪琪觉得这些事情不能牵扯到叶谦,便推了推他说道:“叶大哥,这事情我能处理,你还是别……”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叶谦这里却忽然一把把她搂住,对着张老大以及门外的那些人说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当事人却死了。连张老大都讲不出个道理来,你们却在这里胡搅蛮缠的,当我们家雪琪好欺负的吗?” 雪琪被叶谦猛的搂住,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见他说什么我们家雪琪,顿时就有些俏脸微红。但她却来不及害羞了,因为听了叶谦的话,她脸色猛的一变,叶谦这是要搞事啊,这完全是强硬的态度,只怕要激起人家的反感的。 “咦你这是什么态度?人家弟弟都死了,在这里问个道理,难不成你还不耐烦了?”顿时就有人起哄,叶谦也时刻注意着,知道是那几个暗中搅和的托。 “就是,什么叫欺负?人家弟弟都死了,尸骨未寒啊,过来问个道理还成欺负你们了,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对啊,你谁啊?” 这句你谁啊的问话一出口,叶谦顿时眉头微微一皱,他发觉,这事儿还真有些古怪了。本以为是肖成为了追求雪琪,暗中使点儿手段,等雪琪承受不住的时候站出来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 可这现在看来,这矛头,居然都指向了他叶谦啊? 叶谦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说道:“我是谁?我嘛……小角色一个,那几个叫的挺凶的,你们可以站出来看看我是谁。” 他这话一说,外面却没有了声音,事实上,这一幕闹剧本就是肖成安排的,也是他运气好,刚在想找什么理由来找雪琪的麻烦,没想到刚好碰见这个张老大死了弟弟,至于丹药……谁知道是谁炼制的? 总之,就这么把雪琪给扯进来了,张老大被人一激,也是热血上头,满腔悲愤的就来找雪琪的麻烦了。 可是,这事情的本质目的,却是肖成想要试探一下叶谦。如果是他老爹肖德光出手试探,万一叶谦这里还存在着实力,那就不好解释了,毕竟,你一个窥道境的修仙者,无缘无故去找另外一个窥道境强者的麻烦,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但肖成出手就没什么,大不了,最终肖德光发现叶谦不好对付,站出来打个圆场,道个歉陪个礼i,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所以这些过来的人,都是肖成派来的,也都被他叮嘱过,只要叶谦出面了,就算事儿成了,最好是能够闹大一点,但千万不能激起叶谦动手…… 一位窥道境的强者,哪怕是重伤了,哪怕是失忆了,一旦拼命那也觉得不是好玩的,就这几个御气境的家伙,只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叶谦出现了,而且这么强势,居然没人敢说话了。 叶谦呵呵一笑,说道:“怎么了?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人群一阵骚动,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男人,居然这么的强势。但是,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当然也不会主动出头。而那几个肖成安排的人,同样也不敢冒出来。 可他们不冒出来,叶谦也不会放过他们了。走出来的时候,叶谦就明白,这事儿没办法解决,毕竟当事人已经死了,谁也讲不清这个道理了。 那么,就用他叶谦的道理来讲一讲! 他右手轻轻一挥,顿时,一朵冰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一瞬间,院子里的温度瞬间就降低了至少十多度,那感觉就仿佛从炙热的夏天骤然出现在冰天雪地里。 这一手露出,立刻就让场面更加的安静了,仙魔大陆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修炼者,在场的大多是吞灵境和御气境的人,一看这一手,就知道这个站在雪琪身边的男人,不好惹…… 虽然叶谦这个时候一手搂着一位漂亮的姑娘,一手捏着一个冰花,看起来就像是个泡妞的公子哥,但公子哥却绝对没有这一份气度,以及这一份气势。 “都不做声了吗?那就都回去吧,找事儿,得看清地方了再找事。”叶谦冷笑一声,手指的冰花微微的翻动,顿时,寒气逼人,更使得四周的温度降低,那些人都感觉如坠冰库,就差浑身发抖了。 所有人都不敢做声了,毕竟看叶谦这幅模样,简直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有些真正是来看热闹的,发现这热闹貌似大发了,再看下去说不定都自己有危险了,立马就不动声色的溜走了,有人带头,自然就跟着的多,本来很多人也只不过是顺路看个热闹,这热闹要烧到自己身上来了,自己就不敢再看了。 张老大都有些发憷了,弟弟死了,他的确是悲愤,在这时候被人挑拨一下,就气势汹汹的来找雪琪闹事了,可一看叶谦这架势,谁都知道不好惹,他顿时后悔无比,这要是叶谦给他几下,估计他就得去追上弟弟,继续做兄弟去了…… 眼看这场闹剧似乎要结束了,肖成派来的几个人,也都有些慌了。因为肖成交代的事情,并没有办好,他们是更想要让小镇上的人义愤填膺的让叶谦这里吃闷亏,想动手又不能动手,憋屈之下显露出点儿实力来。 可叶谦就这么一手,直接吓退了这么多人,一个大概是领头的,感觉就这么回去可能无法交代,便喊了一声:“你这是干嘛?这是要以势压人吗?我们来,也不过是为了问个公道罢了……” 叶谦哈哈一笑,手中的冰花忽然炸开,顿时,那几个肖成派来的人全部都被冰冻住。但诡异的是,冰冻的只是他们的下半身,使得他们不能动弹半分,可上半身却还好端端的。 可就这么一手,已经毫无疑问的宣布,在叶谦的面前,这几个御气境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挣扎的可能性。 “你们几个,叫的挺欢的啊?说吧,谁派你们来闹事儿的?”叶谦笑着问道。 “你……我们才不是谁派来的,我们就是路过,看那张老大可怜才帮着说了几句话……” “是啊,难不成,在联盟连个公道都讨不到吗?” 这几个人害怕的顿时叫个不听,叶谦却是呵呵笑了笑,说道:“要公道啊?难道你们都是第一天开始修炼吗?难道你们不知道……拳头才是最大的道理?” 说到这,他冷哼一声:“死吧!” 啪啪啪几声,那几个人被冻住的身体,瞬间就开始崩溃,只是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地的碎片。可却有一个,身上的冰块并没有碎掉,可是看着旁边的人就这么浑身碎掉死去,这种恐惧,吓得这货眼都直了。 如果不是下半身被冻住了,这货肯定站都站不稳趴在地上了。 “你……你……我……”语无伦次的,这家伙想要说几句话,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很想说出自己的背后是谁主使的,但这话却根本不敢说出口,毕竟,眼前这个叶谦可怕,但是……小石镇的长老肖德光,那也是一位窥道境强者,同样是他无法招惹的。 这一次来闹事儿,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也知道,似乎是长老暗中掌控的,想要来试探一下这里的男人,也就是叶谦。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这么的可怕! 感觉上这男人的修为不高,可为什么会爆发出如此强悍的气势,手中的法术,也是如此的可怕,根本就是他这个御气境无法理解的存在! 想想连长老肖德光都如此的谨慎,难不成,此人动用的是规则之力?那……那可是窥道境才能够拥有的! “滚吧,回去告诉派你来的人,我叶谦在这里落脚,不想惹事,但若是事情来惹我,那对不起了,他可能承受不住!”叶谦冷哼一声,说完一挥手,那家伙身上的冰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人果不其然就直接趴在了地上,实在是刚才这波惊吓,没吓死算是他胆子大了。听了叶谦的话,他也算是明白,叶谦这里已经看透了这场闹剧的本质,他也不敢再多叽叽歪歪,也明白叶谦这是让他回去传话,否则的话,只怕他和自己的那几个同伴一样,现在也变成碎片了。 他鼓起胆子爬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踉跄着跑掉了,显然是回去找肖成等人汇报。而他这么一走,那些围观的人,也都明白了,这是有人故意借此事来搞事情。 “你弟弟死了,好好操办后世吧,别让人当枪使。”叶谦看了看那发傻的张老大,便搂着雪琪回了屋。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43章 第 4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4章 第 44 章 看到乔梁,岳珊珊和乔梁打招呼:“乔哥。” 乔梁离开宣传部后,岳珊珊开始是以副主任的身份主持办公室的工作,后来因为工作表现突出,在部里得到领导和同事的一致好评,扶正了。 既然扶正,那自然是由副科成了正科。 岳珊珊当时提副科是徐洪刚和郑世东的前任连正达成的一笔交易,和姜秀秀有关,当时姜秀秀因为婚姻破裂的原因,想离开松北,乔梁找到徐洪刚帮忙,徐洪刚找了连正,连正满口答应,接着让徐洪刚关照一下岳珊珊,徐洪刚自然应允下来,于是姜秀秀顺利调到市纪委帮忙,在三室跟着张琳干,后来正式留下,岳珊珊不久就被徐洪刚公布为办公室副主任。 在徐洪刚调走楚恒接任后,岳珊珊的进步并没有受到徐洪刚和楚恒关系的影响,因为部里当时提拔了好几个人,岳珊珊只是其中之一,加上她业绩优秀,没有人觉得意外和例外,也没有人猜测岳珊珊的提拔会有其他什么和徐洪刚有关的因素。 如此,凭着自己的敬业和努力,以及不错的人缘,岳珊珊在部里一直算是顺风顺水。 而岳珊珊和乔梁的关系,又一直是相当不错的,对乔梁不羁的性格和出众的能力,岳珊珊除了发自内心的欣赏,甚至还有几分崇拜。 乔梁走过去,看着邵冰雨和岳珊珊:“你们这是要……” 岳珊珊道:“宋部长要去下面县里调研,邵部长和我陪同。” 邵冰雨点点头。 乔梁也点点头,作为新上任的部长,宋良到江州后,先是把市直宣传系统各单位走了一遍,现在是该下去转转了。 宋良到江州上任后,乔梁还一直没有机会和他单独接触,不是乔梁没有时间,而是宋良没有空,或者说是宋良没有主动找他。 对这点,乔梁很有自知之明,宋良现在的身份变了,已经成为江州市级领导,而且还是班子成员,不是自己想见就能见的。 这时宋良从楼里走出来,迈着市级领导应该有的沉稳步伐,和以前跟着廖谷锋的时候走路不大一样了。 宋良是自己下来的,身边没有其他人。 此次宋良到县里去调研,只带邵冰雨和岳珊珊,连秘书都没带。 而宋良到市直宣传系统各单位调研时,则有常务、分管副部长以及秘书和相关科室负责人前呼后拥跟着。 此次宋良这么做,是有自己考虑的。 在宋良得知自己将要到江州上任宣传.部长后,敏锐地意识到了关新民如此安排自己的用意,虽然他内心不情愿,不愿离开自己拥有广泛人脉资源的黄原圈子,但也知道,在廖谷锋调走关新民代理江东一把手后,自己除了服从,没有任何别的选择。 从台面上来说,关新民如此安排自己,特别自己是此次人事调整中唯一被提拔的,这显出他对自己的重用,也显出对廖谷锋的尊敬和尊重,自己除了表示感谢,是说不出什么的。 但宋良心里明白,关新民把自己调离黄原,下放到现在由骆飞掌控的江州,当然是有自己心思的,这心思宋良虽然心知肚明,但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来,做愉快状赴江州上任。 在来江州上任前,宋良给廖谷锋打电话汇报了自己调到江州的事,廖谷锋除了勉励他要好好工作,并没有说什么额外的话。 但廖谷锋虽然没说,跟随廖谷锋多年的宋良知道,他应该比自己更明白其中的某些道道。 离开黄原前,宋良利用自己这些年建立的人脉,通过某些渠道,先对江州宣传系统内部的情况做了一番了解,特别是部里班子成员的状况。 从自己的了解中,宋良知道,在楚恒分管宣传系统期间,他已经牢牢掌控了部里的大权,班子成员中,除了邵冰雨,几乎都是旗帜鲜明紧贴楚恒的,尤其是常务副部长。 这让宋良心里有些沉甸甸,虽然楚恒离开了宣传部,但班子成员几乎都是他的人,通过这些人,他是依然可以对宣传系统施加影响的,这对继任者来说显然是一个大忌。 目前宋良面临的情况,有些类似于当年徐洪刚空降江州的时候,那时徐洪刚担任宣传.部长,但在一个相当的时期内,却摆脱不了前任唐树森的阴影,由此也造成了徐洪刚和唐树森的剑拔弩张。 同时宋良又大致了解江州高层的内部情况,知道楚恒和骆飞是一条线的,而骆飞的背后又是关新民,而关新民和廖谷锋的关系曾经很微妙。 如此,宋良感到自己到江州后,会面临着某种挑战和考验,这挑战和考验并不仅仅来自于楚恒。 综合各方面因素考虑,宋良不打算采取当年徐洪刚对付唐树森的模式,迅速为自己到江州后的工作定了大方向:韬光养晦。 既然决定韬光养晦,到江州就任后,宋良就顺水推舟接受了楚恒的秘书和司机,同时对班子成员表现出了友好的信任和尊重,在去市直宣传系统各单位调研的时候,都是由常务和分管副部长陪同。 在这期间,通过暗中观察,宋良再次确认了邵冰雨的立场,她没有上楚恒那条船。 这让宋良感到放心和欣慰。 同时,宋良在对部中层的了解中,知道岳珊珊和邵冰雨关系不错,而且在和岳珊珊的谈话中,宋良有意无意提起乔梁,岳珊珊表现出对乔梁由衷的赞佩和好感。 这让宋良对岳珊珊有了好印象,因为基于自己是廖谷锋的前秘书,基于廖谷锋对乔梁的喜爱,基于廖家有意纳乔梁为婿,基于自己和乔梁之前的交往,宋良对乔梁是有特别好感的,而从岳珊珊的言谈中,宋良明确感觉出,她和乔梁的关系不错,如此,当然是可以信任的。 但虽然宋良对乔梁有特别好感,他来江州后,却并没有主动和乔梁联系或者单独接触。 宋良这么做,是有自己想法的,两人的身份都很敏感,在自己刚到江州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保持足够的谨慎很有必要。 在目前这个阶段,宋良的主要精力放在熟悉本系统的工作和人员状况上,对和自己分管无关的事,宋良尽量做到不掺和,甚至不过问。 但虽然不掺和不过问,对周围发生的事情,宋良却都看在眼里。 同时,宋良虽然决定自己目前要采取韬光养晦的策略,但韬光养晦不等于无为而治,不等于随波逐流,在必要的时候,他还是要显出自己主见的一面,显出自己作为宣传系统负责人的权威。 此次到县里去调研,常务副部长主动提出陪他一起去,宋良以工作为借口拒绝,提出只带邵冰雨和岳珊珊下去,连秘书也不用跟着。常务副部长稍微感到意外,刚要再说什么,宋良干脆一摆手,堵住了常务副部长的嘴。 此次宋良只带邵冰雨和岳珊珊下去调研,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这次下去要转好几个县,时间比较长,他想充分利用这时间,通过邵冰雨和岳珊珊对全市宣传系统的工作和人员状况有个真正的了解,彻底摸摸底,之前通过其他班子成员了解到的那些,只能算是参考。 目前,对初到江州的宋良来说,在宣传系统内,他真正能信任的人只有邵冰雨和岳珊珊。 宋良信任邵冰雨,一方面是基于自己之前对她的认知,另一方面也是出于自己对她早已萌生的那种情感。 如此,此次宋良带邵冰雨下去,也多少掺杂着这种因素。 对宋良的这种心思,邵冰雨此时是没有觉察的。 不但邵冰雨,除了乔梁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有察觉。 因为宋良几次有意无意在乔梁面前问起提起邵冰雨,这让乔梁有些敏感,他隐约感觉宋良似乎对邵冰雨有那种意思。 不过乔梁虽然有这感觉,却不会在任何人跟前提起,甚至自己也只是见到宋良的时候偶尔会想起,平时没寻思过这事。 此时见到宋良,看着他迈着和以往跟着廖谷锋时不同的领导步伐,乔梁突然感觉有些不大适应,心里又想笑,接着恭敬和宋良打招呼:“宋部长好!” 看到乔梁,宋良接着加快脚步过来,主动伸出手,呵呵笑道:“乔主任好。” 乔梁也笑着和宋良握手。 此时,和乔梁握着手,想着乔梁昨天的遭遇,不知为何,宋良心里突然有一种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感觉。 虽然自己高升了,但宋良还是有这感觉。 昨天得知乔梁出事后,出于多年干秘书的习惯,宋良潜意识里觉得应该让廖谷锋知道,于是打电话报告了廖谷锋。 廖谷锋听了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反而呵呵笑了一下,说了一句:“这小子……嗯,有点意思……” 廖谷锋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挂了电话。 宋良琢磨了半天,也没寻思透廖谷锋这话的意思,廖谷锋的心思一贯深邃,说话有时很莫测,虽然自己跟了他那么多年,但有时候还是很难领悟透彻。 此时见到乔梁,宋良又想起廖谷锋昨天那听起来很简单但似乎又高深莫测的话,接着冒出一句:“老弟,你小子有点意思。” “嗯?”乔梁皱皱眉,看着宋良,“宋部长这话的意思是……” 宋良微微一笑:“什么意思你自己琢磨。” 乔梁眨眨眼:“莫非宋部长这话和我昨天的事情有关?” “老弟是个聪明人。”宋良拍拍乔梁肩膀,“你昨天的遭遇,我是很关心关注的,当然,关心关注你的并不只有我。” “还有谁呢?”乔梁道。 “还有谁你可以去想。”宋良莫测一笑,然后上了车,邵冰雨和岳珊珊也跟着上车,接着车子启动。 看着车子离去,乔梁琢磨着宋良这话,突然心里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一热。 接着乔梁仰脸遥望西北方向的天空,心潮起伏,涌出万般思绪……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44章 第 4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5章 第 45 章 邵怀明跟许星辰回到家。 许星辰还满肚子的火气呢。 不过,她顾忌着邵怀明,进门之后,先照顾他的情绪,微笑着,去看邵怀明。 邵怀明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在他进屋之后,许星辰立刻道:“你先去洗澡吧,换下衣服来我给你洗洗,前几天我买了几件衣服,还有家居服,” 邵怀明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俯身,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声音沉沉。 “一起洗?” “啊?” 许星辰小脸一红,却竟然鬼使神差的应了声。 “好。” 所以,许家不大的浴室内,夫妻两人,在浴室一番缠弄,用的力气,竟然比平时还多,许星辰出来的时候,是被抱着的,一躺到床上,已经昏昏沉沉的,直接睡过去了。 邵怀明这才只围着浴巾,走出房间,点了一根烟之后,一手捏着手机给顾廷川打了电话。 顾廷川那边求生欲满满的解释了之后,邵怀明声音还带着之后的慵懒和低哑。 “你做什么,我不关心。但是,离我远点。” “是,三哥,我肯定不会去打扰三哥您的新婚生活的,呵呵呵……” “廷川,你是个嘴严的人吧?” 这不是询问,而是警告了。 顾廷川的笑,尴尬僵在了脸上。 麻蛋,不严实也得严实啊! 顾廷川赶紧附和,“是是,三哥,你放心,我觉得不会透露任何你和许星辰的事情的。” 他心中忐忑,在邵怀明没有追究,挂断电话之后,他赶紧在自己的群里,告知东子那几个小子。 “老子警告你们,我刚才说的关于三哥和他的女人的事情,谁都不准说出去,当我刚才没有说过,你们也绝对没有看到过,知道吗?谁要是敢泄露半点消息,杀无赦。” 顾廷川是认真不过的,在群里发的语音,声音听出来,有多么的咬牙切齿,非常重视的。 东子:川哥,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顾廷川:很好,这才是我兄弟。 魏论:川哥,我们自然会守口如瓶。不过,有点好奇,三哥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在青城那么个小地方,找了个女人不带回去?还没玩够?他没说什么时候回燕城? 顾廷川:我怎么知道?大概是还有兴趣。 看许星辰那样子,可是很美,邵怀明一时还有兴趣,也是不意外的。 东子:被三爷看中的女人,这是荣幸呢。她这辈子也就足够了。 顾廷川也是这么想的。原本还对许星辰有点兴趣,但是既然她跟了三哥,那么顾廷川也干脆收起那么点兴趣。而许星辰日后即便是被三哥甩了,三哥自然也不会亏待她的。 不过就是她不可能成为他们兄弟几人的玩乐对象了,有点可惜了。 …… 许星辰早起做了早餐,邵怀明起床吃早饭的时候,她还有些羞于见他。 昨晚第一次共浴,对许星辰的心里接受程度是个挑战。 即便过了一晚,也还是心里不那么容易的就当做很简单的事情过去。 所以,她匆忙吃了两口就去上班,再继续面对下去,她会整个自燃的。 邵怀明不知道是否察觉到她的异样,但是都始终清清冷冷的,没有多少情绪。 许星辰一到公司,看到办公室的人,便心情差了很多。 而今天,俞飞鹏各种找麻烦,或者对她的设计不满意,或者让她做很多杂事儿,这种很明显的,就是在报复许星辰昨晚的无礼。 池冉冉不时的过来串门,看着许星辰忙的脚不着地的样子,还说着风凉话。 “许星辰,是不是很累啊?哈哈哈……不要怪我啊,谁让你昨晚那么不识相的。别以为是我们家飞鹏在整你,是老板看不惯你的。你老公那么个蠢样,竟然还敢对顾少和老板无礼,蠢到极点了。我劝你啊,趁着没过试用期,赶紧自己主动走吧,省的到时候被赶走,那就脸上不好看了,你好歹也是A大毕业的,没过试用期,可就好笑了。” 许星辰默默的做自己的事情,不理会池冉冉。 “……怎么?不说话?你昨晚不是很能说嘛?呵呵,我原本还高看你一眼,长的是不错,也是名校,可是你自甘堕落,找个农名工?哎呀妈呀,许星辰,这种事情,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你有多堕落啊?还是说,你其实在燕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混不下去了,回来青城找你老公当接盘侠?” 池冉冉说完,丝毫不怕自己说的太过直接或者恶毒。 许星辰手中看着打印的资料,低着头,很想要把这些资料都扔到她头上,然后狠狠的抓着池冉冉的头,挠死她。 但是,许星辰忍住了,如果自己真的跟池冉冉打了一架,倒是当时痛快了,事后却是自己吃亏。 许星辰默默嘲弄一笑,终于对池冉冉道:“池冉冉,你的心里,是有多嫉妒我?多么的怕我?” 池冉冉不可置信的一笑,“怕你?嫉妒你?哈哈哈哈哈……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你看看你现在,看看我现在,还怕你?你是天王老子吗?在这个公司,是你怕我,是你嫉妒我!” 池冉冉反应有点大,而她这种反应,却是正中了许星辰内心。 现在,生气的不是许星辰了。 她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不用多说什么,池冉冉已经被激怒了。 许星辰搬着资料,转身就离开了。池冉冉这样的人,跟她说什么,都是浪费时间。 不是一个水平的人,说多了,是浪费自己的口舌。 许星辰的不搭理,让池冉冉更生气,她冲着许星辰的背影,嚷着,“许星辰,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是你嫉妒我,是你怕我……” 她还在强调,许星辰已经会到座位,戴上耳机,隔绝池冉冉嘈杂的声音,忙自己的事情。 池冉冉自然不好在公司内大吵大闹,但是她这么不痛快,当然要找人给她当靠山。 俞飞鹏也顶多是做点小事儿为难许星辰,但是自己的舅舅,却可以掌握许星辰在公司的去留。 池冉冉转身就去了楼上,副总的办公室,见到王成石,她委屈着表情,直接要求。 “舅舅,你要替我出气。那个许星辰,赶紧开除她,她不能留在公司。” 王成石很宠爱外甥女,看着她委屈,自然心疼。 “冉冉,别生气,那个许星辰欺负你了?” “你也看到了,昨晚上,她多么的无礼,在公司,她又各种给我添堵,这日后时间长了,我肯定要被她给气死的。舅舅,我看到她,就不舒服,尤其你不知道,以前,飞鹏上学的时候还喜欢她呢。” “有这种事儿?不过,这都已经过去了吧,俞飞鹏他不敢有别的心思的。至于开除许星辰,我虽然是副总,但是这是人事部那边的工作,我擅自插手不好。” “那您就不能找个借口吗?再说了,她还没到试用期呢,这很简单吧。” “那……就等试用期过了之后,她不合格,让她走。” “可还有两个月呢。” “两个月也不长,你忍忍吧。” 池冉冉不高兴的扁扁嘴,不能让许星辰现在就走,有些不满意,但是,转念一想,两个月时间内,狠狠的欺负她,再把她开除,哼哼…… 许星辰完全不知道池冉冉打着这个主意。 下班时间,终于得到休息的许星辰,尽快离开公司,回家做晚饭去了。 晚上,吃过晚饭,她跟邵怀明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内容是邵怀明喜欢的财经新闻。 对于他的这个喜好,许星辰已经习惯了,就是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者这些新闻内容他是否看懂。 当然她也不会问这个问题的。 许星辰的手机突然响了,那边竟然是俞飞鹏。 她当着邵怀明的面接听,没有什么好的语气。 “有事儿?” “星辰,是我,飞鹏,今天对不起,其实,我也没办法,你这么累,这么忙,我也心疼,真的,只是我心里生气……” 许星辰皱着眉头,莫名的听着。 而俞飞鹏在那边,却已经表露心思了。 “我生气,你那么维护你老公,星辰,你为什么这么早结婚,他有什么值得你嫁给他的?你要是等等我,我肯定会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话话,直接让许星辰恼怒又恶心。 “你闭嘴!俞飞鹏,你什么东西?说这种话是故意恶心我的吗?” “星辰,我说真的,我一直喜欢你,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吗?” “喜欢我?” 许星辰冷笑,邵怀明黑眸一眯,看过去。 她点了手机的录音,然后对着手机里的俞飞鹏怒斥过去,“俞飞鹏,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你不要告诉我,你忘了你跟池冉冉还有不到一个月就结婚了。你现在说喜欢我,是什么意思?” “我对冉冉没有爱情,但是她的家里人能够帮我在事业上更进一步,不过,星辰,如果你离婚跟了我,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至少你肯定比现在跟着那个打工的男人都在一起,更幸福。”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45章 第 45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6章 第 46 章 元潇潇这一次来,就是来和叶谦结伴一起上路前往天道之门的。 叶谦得知时间有些紧迫之后,也就简单的安排了一下天下第一炼丹房的事情,便与元潇潇一起上路了。 这一次赶路,自然是说不上什么舒适,一路上都在急速前行,虽然使用的是元潇潇的飞行法宝,但是叶谦还是觉得有些发闷。 “唉,一直这么赶路,真是闷,我干脆修炼会儿的了。”叶谦说道。 元潇潇顿时有些气恼,有我这么大个美人儿在一旁,你居然还会发闷?难道你不知道和我讲讲话儿,聊聊天儿? “你以为,这赶路是很随便的吗?要知道,天道之门的身份令牌,越是接近天道之门,越是会有所感应。所以说,前往天道之门的路,也是一条生死之路!”元潇潇冷冷的说道。 叶谦这一下来了兴趣,连忙问道:“不就是赶路吗,怎么也成了生死之路了?” “因为,很多人没有令牌,他们也想进去。所以说,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在这条路上,去截杀去偷袭……总之,任何手段都会用,只为获取一个令牌。”元潇潇说道:“曾经就有一个来自宋家的天才,自诩出身顶级势力,有些跋扈嚣张,结果被一个散修盯上,不惜得罪宋家将其击杀,取走了他的身份令牌。” “哇,听起来很带感的样子,那等一下会不会有人来截杀我们?”叶谦问道。 元潇潇看他的模样,居然是很有些期待的样子,顿时心中哀叹一声,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正常人啊? 不过,她还是很傲然的说道:“开什么玩笑,我这飞行法宝,很多人都认识的。想要阻拦我,首先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再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实力!” 叶谦知道,元潇潇这个圆盘形的飞行法宝,绝对是个很牛逼的宝物。赶路起来,速度甚至会赶超窥道境七重的强者,而在窥道境八重便是巅峰的仙盟之中,这样的法宝,基本上是没有人追的上的。 就是消耗有些大,要动用极品灵石,这或许就是地球上那些顶级奢侈品轿跑了,普通人一辈子都买不起一个轮子的货。 “唉,算了,那我还是去修炼吧。”叶谦砸吧了下嘴,就打算去修炼。元潇潇顿时气冲云霄,我一个大姑娘家的,特意去找你一起上路,都这么‘熟’了,你丫的就一点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这个时候,孤男寡女的,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相处时机吗?聊聊天谈谈情啥的,就算你过分一点,想要更亲热一下,我也是会半推半就的呀!可你大爷的,居然要去修炼?难道面对本姑娘,如此的无趣吗?! 生气的女人是无法理解的,比如现在的元潇潇。她哼了一声,便停下了飞行法宝,说道:“要修炼?那你去修炼吧,我看下面的地势还不错,灵气也还算充溢,是个闭关修炼的好地方。” 叶谦愕然,可没有等他说什么话,元潇潇就一脚把他给踹出了飞行法宝,径直远去。 “卧槽,这娘们……发哪门子疯呢?”叶谦摸了摸脑袋,有些无语。他当然不可能在这里随便找个地方修炼,赶路去天道之门才是正经啊! 无奈之下,叶谦只得是开动十一路……靠双脚赶路。 不过,这个时候叶谦也才算是发现了,天道之门的那身份令牌,果然有些不一样了。原本,这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铜令牌,可是,现在这令牌却在发出蒙蒙的青光。使得叶谦整个人身上,都仿佛镀上了一层青光。 这就非常的明显了,任何人只要知道的,肯定都晓得叶谦身上,是有天道之门的身份令牌的。 叶谦了然,如果说有人想要抢夺令牌,自己这样身上冒光的家伙,就是他们下手的目标啊!这时候,叶谦有些无语了,早知道就不作死了,跟着元潇潇不操心,一路直接到目的地多好,现在倒好,自己赶路,还可能会有人来抢夺令牌。 叶谦这个念头刚刚转过,便见前方的半空之中,一道红云闪现,一声霹雳炸响,红云翻滚之中,一头牛犊子大小的妖兽出现了。 这妖兽,形状非常非常的像是一种叶谦很熟悉的……狗,哈士奇。不过,这自然不会是什么二哈,而是一头货真价实的妖兽,身体有牛犊子一般大,浑身都冒着强烈的凶煞之气,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在它的‘狗’脑袋上,居然有一对角! 在叶谦的眼中,这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的,让他特别的想……笑。长角的哈士奇,要不要这么搞笑? 可是,这长角的哈士奇,却有窥道境六重的气势,凶威滔天。一般而言,这窥道境六重的妖兽,如果有特别的本事,那么肯定比窥道境六重的人类修炼者要厉害的多。毕竟他们是妖兽,在身体强度以及一些天赋本领上,要比人类厉害太多。 假如换个窥道境六重的修炼者,看见这头狗头妖兽,绝逼会吓得屁滚尿流,但叶谦自然不会,他看了看那妖兽,忍不住的喃喃道:“虽然有了球球,不过,那是儿子不是宠物。这条二哈,倒是……蛮不错的呀!” 对面的那狗头妖兽,自然是不明白叶谦说话的意思,但是它却听得懂,叶谦说的话,不是什么好话,这是要把它当宠物的咯? “吼!”这狗头妖兽,显然也非比寻常,毕竟是一头可以成长到六级的妖兽,那也是不一般的存在了,绝对算得上是一方妖王。 “人类小子,交出你的令牌,本王可以放你一条生路!”那狗头妖兽,居然口吐人言,这样说道。 叶谦倒是没有惊讶,毕竟妖兽能够修炼到六级,早就具备了幻化人型,说人言的本事,就看它们乐不乐意的。毕竟,在某些妖兽种族看来,它们自身才是至高无上的,转变为人类这种小虫子的体型,这在它们看来是对自己种族的侮辱。 “不对不对,你不能吼,你应该这样……汪汪汪!”叶谦看向那妖兽,很认真的说道。 “汪汪汪?”那狗头妖兽偏着脑袋,似乎很奇怪为什么要这样叫,但是,它并不傻,马上就怒吼道:“人类,你在挑衅本王吗?” 随后,它似乎懒得跟叶谦废话了,猛地一扑,身后的红云轰然展开,宛如天降火雨一般,朝着叶谦这里扑来。 叶谦早已经进入窥道境六重的境界,如今他虽然没有真正的去试过,但是,连那具有窥道境七重经验,但修为倒退到窥道境六重的散修大能都被叶谦干掉了,其余的窥道境六重,叶谦会放在眼中吗? 别看这条二哈挺威猛的,可在叶谦眼中,真的不够看。 他也没有拔出武器,因为他倒是真有想法给收服了这妖兽,当做二哈养在身边。他身形一闪,直接空间突进,来到了这妖兽身后,双腿一夹,就把这妖兽骑在了身下。 那妖兽勃然大怒,也很惊恐,因为它根本就没有发现,叶谦是如何做到的,居然瞬间就出现在了他的后背!这是什么能力,难不成这小子是扮猪吃虎,他有窥道境七重的修为吗? 没等他想个仔细明白,背上的叶谦已经是运转法源灵力,一拳砸在他的脑袋上。出乎叶谦意料的,这妖兽头上的双角,居然微微发出光芒,保护住了那狗头。可是,叶谦的法源灵力也不是好惹的,一拳没有砸开,那就再来一拳! “嘭嘭嘭!”连着几拳下去,那狗头上的防护光芒顿时无法抵抗,破碎开来,叶谦摸了摸鼻子,死命的把这妖兽往下压,骑着它落在了地上。 狗头妖兽头上挨了几拳,脑袋也有些发蒙,可是,它显然不会让叶谦如意,拼命的挣扎咆哮,可是,这根本是无济于事的。叶谦的实力,本来就超乎了寻常窥道境六重的修炼者,只怕窥道境七重初期的,都不一定能够稳压他一筹,对付这狗头妖兽,轻松极了。 叶谦死死的压住他,骑在这狗头妖兽的身上,笑道:“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跟着我,当我的宠物,第二个,去死。” “吼!”那狗头妖兽,岂能服从,身为六级大妖王,它也是有自己的霸气和威严的!可它每一次挣扎,都换来叶谦一拳,毫不留情的一拳,每一拳都打得它头昏脑涨,疼痛欲裂。 “放开我,人类小子,有话好商量,本王……本王赔偿,本王有大量的宝物积蓄!”狗头妖兽禁受不住了,开始求饶,可是叶谦根本不听,继续的揍,也不下死手,但每一拳都让狗头妖兽痛苦的嚎叫。 “人类!到底怎样你才放过我?”狗头妖兽大吼。 “你叫错了,你应该……汪汪汪!”叶谦笑道。 “你才汪汪汪,你全家都汪汪汪!”狗头妖兽悲愤欲绝,愤怒的吼道。 叶谦嘿嘿一笑,二话不说,提起拳头继续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谦似乎都感觉拳头有些发软了,他身下的狗头妖兽也有些奄奄一息了。 “汪汪汪……大爷,我错了,饶了我吧……呜呜……”终于,狗头妖兽还是服软了,它感觉自己再不服软,怕是要被活活打死了……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46章 第 4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7章 第 47 章 “你不是个孩子了,凌天……”项安城哭的心思都有了。怎么就说不通呢,他都一把年纪了,说不准什么时候挂了。长徵和小悠还那么小! “爷爷,你就让爸爸去做吧。”长徵拉着小悠走到了视频前。“如果爸爸不去,会留下终生遗憾的。” “唉……”项安城叹息了一声。“我不是不了解你啊,凌天,我就是担心长徵和小悠。” “小悠,快跟爷爷说,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帮助爸爸在几天之内提升到纯元巅峰?”长徵捞过自己身边的小妞妞,将她推到视频前。 小妞妞无语o__o”…的看了一会儿项安城,然后才道“爷爷,咱们不是昨天才玩过视频?”那意思好似在说,这咋怎么快就又见了呢? 项安城直接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昨天才见过,今天就不能见了?果然是没个小没良心的,一点都不想念爷爷。” “能见,能见。”小妞妞赶紧狗腿的献媚。“我可想爷爷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哈哈哈……”项安城笑了起来。“你居然会说成语了,很好,如隔三秋,这个成语用的不错。” 小妞妞一听,赶紧得意洋洋的翘起了嘴角。 “你爸的事情有把握吗?即使是他修为提高了,但是骤然提高的修为也不可能跟虚苍穹那千锤百炼磨练出的高手相提并论啊!我还是觉得这是稳输的局面。” “我到是觉得爸爸还是有几分胜利的希望的。那个虚苍穹似乎是很厉害的高手,但是他跟爸爸也有不一样的地方,爸爸无论是武技还战斗方式,都天马行空,全无可以雕刻的痕迹。但是那个虚苍穹却不一样,那个家伙只怕是被人从小就一板一眼教出来的。 我觉得真正对决的时候,我爸还是占据优势的。 再说若是修为相当,我爸的气血旺盛,气脉更加深厚,真到了持久战的时候说不一定更加有优势。 另外就是这次老爸若是完成了这个秘术,应该还会有一个附带的惊喜。至于是不是能够惊喜上,还得看老爸自己了。” “……”项安城听了小妞妞的话,沉默了半响,才对虚凌天点点头。 他一点头,长徵就暗暗松了一口气。心说,咱家还是得小丫头出马,一个顶俩。 最终搞定了项安城,长徵按照小悠的吩咐又从金光殿那边弄来了不少的辅助材料。其中包括不少纯元期的巨兽骸骨,鲜血什么的,其实比骨头贵多了,而且有专门副符文师和阵法师需要长期耗用,所以价格都太昂贵了,长徵跟小悠商量了一下,小悠的青铜殿里的血食不少,就用那些血食的。 小悠需要的东西,虽然数量大,种类繁多,但是却都不是十分珍贵,所以从金光殿倒腾出来也没那么难。只是最后一次长徵订购最后三样比较珍贵一点的物品的时候,却被那个什么乔老一把给抓住了。 “我说小徵子,你慢走。” “啥事儿啊?您老有事儿赶紧说,我还得速速的回去呢,我妹子等等着我的东西呢。” “我就说你手里的东西。”乔老指着兔子小姐放到长徵手里的三个盒子道“小子,你可不用骗我,你这一天弄了这么多的东西到底是想干什么?” “没什么。”长徵嘴巴紧闭。 “小子,你们背后是不是有一个老怪物在指点你们?”乔老一副你们别指望瞒着的架势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徵挑眉,带着好奇的问。 “从一开始你们出手的东西,到现在你们收集的材料,零零总总居然都是已经绝传或是罕见的玩意。就比如你这次的收集的各种材料,看是很普通。但是若是加上你手里这最后三种圣禽之卵,还非要纯元期的未破壳的卵,我就大概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了? 啧啧,真是大手笔。我老人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事情。 你们是想使用那种绝传已久的化血夺元术吧?那种据说十分霸道,却又十分有效的秘术。” 长徵听了他的话,顿时脸色一变。 他就知道小悠是要弄什么秘术,可是这乔老居然说是什么化血夺元术,难不成是他看出来什么了? “何以见得啊?为何我要了三枚纯元期的带有圣禽血脉的卵,您老就觉得我们要弄什么化血夺元术呢?”长徵问。 乔老忽然笑了“这又何难,这化血夺元术那在神荒各域都是大名鼎鼎的,多少人都在四处古代遗迹中寻觅,想要寻到它的完整秘术版本。 就在我们金光殿内,还有残缺本呢,据说那是最完本的版本了。 我不知道你得来的简易版还是完整版,只要能够施展,这套秘术那效果绝对会让你惊喜的。 而这化血夺元术跟其它功效相同的秘术有所区别的就是使用各种圣禽的卵。 你要是三枚都是纯元期的圣禽血脉的卵,还有之前的那些材料,我就猜到你们是打算施展这套秘术助人快速到达纯元巅峰了。” 长徵听他这样一说,顿时摆了一苦脸,嗷嗷的道“哎呀,真是没有办法了,被您发现了。我妹妹就是想玩玩,于是爸爸就纵容她,还让我来帮她收集材料。” 乔老捋着胡子笑了起来。 是吧,绝对是这套秘术! 长徵这小子啊,无论是天赋,心思都是不俗,看得他老人家都十分想收徒了,可惜的是他的本体还在闭关寻求突破之中,暂时没有办法教导长徵。 “长徵啊,你们要是没有至少五成的把握就不弄这个化血夺元术,这个秘术可不是一般的秘术,它十分的复杂繁琐,而且要求极高,从头到尾但凡有一丁点的错处,这个秘术都难以成功,甚至会出现反噬。” 长徵乖巧的点头,心中却想着,也不知道小悠行不行,不过按照她以往的记录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吧? …… 大量的材料都被堆集到了他们选择的某个残破的巨大的小行星上的一处大裂谷之中。 整个四直特战团的团员如今集体客串超级屠宰员,不停的屠宰一群被放出来的大家伙。哎呀这些星兽特么太厉害了,一个个都太难杀了。 一群老少爷们居然杀了一个上午还没有结束,个个气喘吁吁泪流满面啊。给吃个给力的午餐吧,要不然真没体力继续杀怪了。 大量的鲜血和兽骨,兽尸体被丢进了大裂谷内的庞大阵法之中。这个也是在小悠的安排下又青逅那边的工程人员友情支援的。 否则的话,以现在凌天军团的技术水平,是难以在数个小时之内完成这整个遍及了整个大裂谷的阵法的。 这个大裂谷是小悠特别找到,一开始的时候对于地形还不甚满意,还让长徵找人使用战舰炮和迦摩炮刻意的修炼了整个大裂谷的地形。修理完成之后,这个大裂谷的地形就有点类似一个巨大的一半漏斗。扇形开阔的一头在高处,漏斗底部狭窄的一头在底处。 大阵完成之后,不管怎么扔,只要有鲜血就会顺着地势在阵法中流动,最后汇集到漏斗底部的那个血池子中。 虚凌天穿着露大腿的军用大裤头,眼睛盯着那血腥味越来越浓郁的血池,正在不断的做心里建设。 要说不紧张,没压力那是瞎说,但是要说紧张害怕吧,又太丢人。之前他就见过小悠使用九层白骨塔炼制星兽,但是泥煤的玩人,直接拿他当成星兽炼制,虚哥的这小心肝就抖了。 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他答应了要跟虚苍穹一战呢? 小悠还在大阵之中检查各处阵法运转的通畅问题,在旁人的眼中布设了这个阵法的兄弟们一个个都可以称为大师了,但是在小悠的眼中,他们的技术还有待于进一步提高。 阵法的占地面积越光,那群家伙越容易忙中出错。很多地方,尤其是特别细微的衔接之处,那群家伙处理的并不好,如果她不跟着重新返工一下,只怕她老爹就不能够完整的运用那个血池子到最后了。 等到她把最后一次巡视改动完,她哥哥长徵已经在不远处朝她招手了。“悠悠,这里。” 小悠走到哥哥身边,长徵就把刚刚在金光殿的事情告诉了她“那个乔老说你这是化血夺元术?” 小悠点头“他还算有点眼光,却是化血夺元术,这秘术见效快,威力大,市场适合在军中传播。不过它危险性也高,属于禁术一类,没天赋,没本事,没身价的玩不起。” “……” “哥哥你以后可以在军中小范围的推广一下,这化血夺元术绝对是好东西。” “那万一失败了会怎么样?”长徵问。“我听乔老说,成功率可是不高啊。” “失败的代价就是会折损寿元,不过这秘术是阶段性的一般只要能够完成三分之一就会折损寿元,还会有所增益。若是完成了五成以上那效果就会很显眼,当然若是彻底完成了,那就是极好的。” “……那你觉得爸能成功吗?”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47章 第 4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8章 第 48 章 换了以前,我就信你了 向叔见安夏儿不说话,马上又摆手道,“二小姐若是不想说,那就算了,当我没问吧。” “呵呵。”安夏儿紧紧握着手,笑了起来,“原来我跟6白结婚以及怀孕的消息,都是安琪儿告诉安家的是吧?” “……”向叔犹豫了一下,“是。” “她倒是挺关注我。”安夏儿道,“慕斯城告诉她的?” 向叔想了一下昨天安琪儿的话,“这倒不是,据昨晚大小姐说,她前两天在外面碰到慕太子,因为这阵子慕太子对大小姐的态度有变。她便跟着慕太子,之后说听到了慕太子和二小姐你们的话。”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安夏儿一直都知道,但没有想到的是安琪儿竟偷听到了那天她和慕斯城的话…… 若说这天下什么最难防,绝不是贼,是小人! ——防不甚防! “向叔,这个问题,我不回答。”安夏儿看了一下手上的表,“如果你没什么事了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向叔见劝说她回安家不成功,也不好再勉强。 在身后向她鞠了一下身。 “好的,占用二小姐的时间了,你慢走。” 在安夏儿走出公园的亭子时,身后向叔脸上像隐忍着什么,他突然抬起头对安夏儿道,“二小姐……” “嗯?” 安夏儿回了一个侧脸。 “……”向叔又低了低头,“没什么,你若有空,就去给夏总他们扫一下墓吧。” 安夏儿拧了拧眉,不知向叔怎会突然提起这事。 这时节,也不是扫墓的时候。 “好的,谢谢向叔关心。” 安夏儿离开后。 向叔手紧紧握着,老脸上带着一丝复杂,“二小姐,你别怪我,我始终也是安家的人,跟随老爷多年,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 当天,浅水湾—‘ange1殿堂’。 安琪儿上午刚来到这边,将长编成一条鱼骨辨垂在肩头的一侧,像换上了田园风格衣服的贵族千金一般,亲自来到后花园剪起了园艺。 几个下人都战兢地站在一边看着她。 “这怎么办?”一个人道,“安大小姐说她要自亲修剪园艺,如果太子回来了会不会说我们让安大小姐劳累?” “这是她要自己做的。”另一个下人也担心,“我看她是见太子几天没来‘ange1殿堂’了,想做点什么事,引起太子的注意吧?一看她就是受冷落了。” 第三个人马上嘘声,“你们都小声一点,等下安大小姐听到了,没我们好果子吃……” 其他几个下人也不敢说话了。 无论安琪儿是不是受冷落了,又或者是不是与慕斯城吵架了,她是慕家未来少奶奶的身份,都不会改变,如果得罪了她,要整死她们几个下人,是绰绰有余…… 前面的花圃边,一身名媛气的安琪儿照着一本园艺书剪出了一个形状,她耳朵和肩上夹着一个手机: “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只要这件事做成了,我可以包你们这一生都不用再工作。” “当然,你们收到钱之后要马上离开s城,永远不要让人找到你们!” “你们要做的事有两部分。” 安琪儿咔嚓地剪断一根花枝,就像对待防碍她的人一样,冷冷地道: “第一,今天之内把夏家夫妻二人的尸骨挖出来并转移走;第二,我已经让人打听到了在那座墓园中,还有两个出车祸而死的人,一男一女,把那两个人的尸骨移入夏家夫妻的墓棺里……” 安琪儿要做的,是偷梁换柱,之后再让安夏儿与那两具陌生的尸骨做dna的检验。 她要让安夏儿从天堂上再次掉下来。 变成一个真正的孤儿。 这样无背景身份亦无来历的她,得不到6家的承认,也得不到慕家的承认,就算慕斯城对她还有旧情也终究与安夏儿走不到一起。 几个下人站在不远处,正想着要不要上去替安琪儿修剪园艺时,旁边一个身影走来—— “太子?” 一个下人一惊。 慕斯城从前阵子在z市回来后,就没有再回过这个与安琪儿的‘爱巢’了,因为他实在不知如何去面对一个欺骗过她的安琪儿。 此时,他拧了拧英眉,向在那修剪园艺的安琪儿走过去—— 刚要开口。 听到安琪儿正在打的电话,他眸子渐渐暗沉了下来。 安琪儿挂下电话后,身后便传来慕斯城的声音,“你想让人去挖谁的尸骨?” 安琪儿身子僵了一下。 一阵带着花园的吹过,她耳边散下的几缕丝飞动了几下,飘到了唇边。 但有了上回的经验,她很快稳自己,回过身动作轻柔地拔开唇边的那一缕头,微笑着否认,“斯城,你回来了?什么挖谁的尸骨?” bs慕斯城穿着深蓝色的衬衫,没有系领带,他平时都有健身,略微紧身的衬衫自然勾勒出好看的肌肉线条。 但此时他脸庞线条是绷紧的! 他说过不只一次! 让安琪儿不要再插手他与安夏儿的事…… “这是我的房子,我自然会回来。” “嗯。”安琪儿清眸里泛着泪,看着慕斯城似乎非常感动,纤指拭了一下眼角笑了,“我就知道,斯城你不会不理我的,你一定会回来,无论生什么事,你都会爱我的,这是你以前答应过我的。” “……”慕斯城没说话。 但慕斯城没有忘过刚才听到的几句话,安琪儿似乎要让人挖什么尸骨。 见慕斯城看着自己的脸,安琪儿莲步微移地走过来,“斯城,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听错了,我一个女人,怎敢碰尸骨,嗯,是……” “是什么?”慕斯城看着她。 “是事故。”安琪儿想了一个诣音相信的词,马上道,“我家里的向叔今天要出门,我是打电话让他注意安全,最近生了很多交通事故,不是挖什么尸骨。” 慕斯城缓缓倾下身,近距离看着安琪儿的脸,语气危险,“你说出这话,是在显示你说谎的本领有多高明,还是在污辱别人的智商?怎么,在你眼里,我会相信你这样的话么?” 当你错付在一个人身上的爱开始慢慢回收时,人就会变得无比理智,不再被爱情蒙避双眼。 那么,对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你都能理智地去分析,而不再是完全信任…… 安琪儿脸白了一下,“斯城,我没有……” “再说了,我若是没记错,你和你妈对你家那个司机一向没有什么好印象吧?”慕斯城又道,“你妈说他胳膊往外拐,经常替安夏儿说话?你还会叮嘱他出门要小心?” 安琪儿看着慕斯城,看着他黑沉的眸,以及唇角略有似无的笑意。 他魅力不减,英俊更胜当年! 但也变得更沉阴戾! “当然。”安琪儿挤出一丝美好的微笑,“向叔好歹是跟了我爸爸多年的司机,又是长辈,他再向着安夏儿,对我们来讲也是家人般的存在,我自然会关心一下向叔。” 说这话时的安琪儿,头顶似乎顶着神圣的光,世界上没有比她心地更善良更加美好的女子。 慕斯城看了她一会,一笑,“换了以前,我就信你了。” “……”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48章 第 48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9章 第 49 章 着新衣,对镜梳洗,携首同心。 当清晨的光辉普照大地,悟空与赛菲罗一同乘坐车碾,护送玄奘等人出关西行。 车轮扎过碎石地,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两道皆是春光满面的京城居民。他们欢笑着,庆祝着,为着女王的新婚祝福。 悟空的目光始终处于游离,她扫视过万里无云的晴空,高低错落的房屋,摩拳擦掌的人群,直到身旁默默行走着的师父和师弟们。 他们似乎也并不开心,而是心情沉重,和旁边笑脸盈盈的人群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赛菲罗注意到悟空神情的淡漠和她对师父等人的注视,只以为他当真是不舍,油然而生一种愧疚和心痛。 “悟空……我知道你舍不得师父师弟,没关系,等他们取经回来,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他们留在西梁国,你觉得如何呢?” 愣愣地看了眼赛菲罗,意识到她此话并不是开玩笑,悟空浅浅地勾起嘴角:“好啊,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然而,他们不会留下的。自己,也不会留下。 喧闹的车队一路走出京城,直到郊外,两边嘈杂鼎沸的人声也便逐渐淡去。自然的风光取代了人工建筑,开始以杂乱无章的线条延伸向前方。 沿着林间小道又走出好远,约莫出城足有三四里,浩浩荡荡的车队,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玄奘等人一直走到领先队伍几步的位置,才默默调转方向,面朝赛菲罗和悟空。 “陛下……”玄奘艰难地开口,“至此,贫僧就要继续西行,多谢陛下亲自送我们出城。” “玄奘大师不必客气,这是我该做的。”赛菲罗礼貌地回应着。 而后,玄奘却点头示意一下莫文,后者悄悄把行李里的一只大木箱抱起来,走回到了赛菲罗的车队中,递给了其中一人。 “恩?玄奘大师你这是?” “陛下,贫僧是出家人,信奉钱乃身外之物。陛下赠予我等的衣装和干粮,贫僧感激不尽,但金银盘缠,贫僧还是觉得大可不必了。” “可是……” “陛下,这是贫僧的习惯,还望谅解。”玄奘谦逊地行下一礼,彻底断绝了赛菲罗想要坚持赠送的念头。他抬眼望了望马车里的悟空,难为情道,“只是陛下,可否让贫僧和徒儿最后说上两句话。此去西行,不知日后还能否再相见了。” 赛菲罗眉头轻皱,似乎有些为难和顾虑。可当她回想起悟空那哀恸的眼神,终于还是心头一软,答应了下来。“好吧。” “悟空,去和你师父告别吧,我在这儿等你。” 悟空对于赛菲罗的准许感到有些意外,发愣片刻后,脸上顿显欣喜,匆匆留下一句“谢谢”便跃下马车,扑向玄奘怀中。 莫文和悟净也在此时迅速围上来,几人抱作一团,相顾无言。 赛菲罗看着师徒们依依不舍的情景,别过脸来,有些不忍心。 但她并不知道,围成一团的师徒们,心情同样复杂难耐。 几人相视,皆从眼神里读懂了几分意味,低头不语,可最终又在沉默中达成一致。 狠狠咬下嘴唇,悟空迅速转过头来,跳回马车上。她背对师徒们,双眼直直地注视着赛菲罗,那眼神的纯粹和热切忽然让赛菲罗有一种奇怪的感触,好像其中藏了无数秘密。 “赛菲罗……”悟空忽然开口,“你还记得我先前告诉你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吗?” “记得,怎么了?” “其实我一开始没有告诉你全部。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确最初琴瑟和谐,举案齐眉,然而到了最后,司马相如对卓文君的爱,却消散掉了。他背叛了卓文君。”悟空喃喃开口,目光逐渐垂下,不愿再直视赛菲罗的眼睛。 “什、什么?”赛菲罗听得有些发愣,不知所云。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结局并不幸福,然而我一开始却没告诉,抱歉。”悟空说着勾起一抹满怀歉意的微笑,“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善终。” “不是……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赛菲罗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悟空,内心忽然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悟空突兀的告诉她故事结局,实在是太奇怪了,而这故事结局的内容,又不能不让人多想。 最终的结局不幸福,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善终……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容不得她自己思索清楚,悟空接下来的举措,便给出了所有答案。 悟空忽然目光一厉,紧接着剑指出手,点在了赛菲罗的几个穴道上。 来不及反应,赛菲罗的身体就突然变成了岩石,动弹不得。 悟空一跃从马车上跳下,周围的卫兵察觉到异常,慌忙冲上前想要制服她。熟料,悟空的剑指叠在唇前呢喃,再出手时便发出了气沉丹田的喊声:“定!” 刹那间,所有本来的卫兵们停顿在了那一刹,肢体动作五花八门,显得有些滑稽。她们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幕的发生,各个瞪大了眼睛,惊恐无比。 赛菲罗僵坐在马车上,完全无法接受发生一切。然而,她毕竟是一国之君,见过大风大浪,短暂的震惊过后,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孙悟空……你,你……?” 轻轻拍了拍手,悟空却没有再把脸朝向赛菲罗。她的表情隐没进头发的阴影中,吐出的声音颤抖着:“对不起,赛菲罗。我必须这么做。” “你怎么会?” “我向你隐瞒了很多事,我会常人不懂的法术,我可以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我还能变化身形,刀枪不入。”轻轻转动一下自己的手腕,悟空终于抬起头来,目光里却没有了赛菲罗熟悉的柔和,而是淡漠。 只是这份淡漠里,还隐隐有着挣扎罢了。 “所以……”赛菲罗声音也颤抖起来,“所以,你其实是……骗我了?”她又看向悟空身后的师徒们,“你现在,是要定住我以后,跟你的师父逃离这里吗?” 狠狠咬住下唇,悟空沉默许久,终于还是重重地点头:“……是。” “你……”赛菲罗原本期盼着,能够从悟空口中得到否定的回答,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她身体定在马车上,浑身上下如坠冰窟的冷。然而等寒冷过后,她感受到了胸腔里腾地燃烧起怒火,炽热,又刺痛。 “你,为什么?”赛菲罗咬牙切齿地质问着,“你为什么骗我!” “陛下……”面对赛菲罗喷火般的视线,玄奘终于无法忍受,行前行礼致歉,“陛下,您有何怨言,贫僧等人皆受下。只是,悟空真的不愿意留在西梁国为王,我们不得已,出此下策。” 赛菲罗却完全不想听玄奘的解释:“闭嘴!你们这群满口谎言的混蛋!” 尖锐的吼叫,和印象里端庄的形象完全不符,赛菲罗的双眼猩红,盯着师徒们的目光里满是恨怨。 “为什么要骗我!你们这群混蛋!”赛菲罗高声咒骂着,“孙悟空,你口口声声说着要遵守和你师父的承诺,所以就可以随意地对待你向我许诺的事情了吗?凭什么?凭什么!” “既然你没有向和我成亲,为什么还要答应呢!” 听着赛菲罗激动的责备,悟净耿直,却忽然小声插嘴道:“可是,师兄不答应你,你不是一样会死缠烂打到他同意为止吗?如果不是你强迫别人……” “悟净!”玄奘伸手想要拉住悟净。 然而他还是赌气着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我们又何必去骗你?” 赛菲罗瞪大眼睛呆在原地,眼眶里忽然有眼泪打转。然而,再多的委屈却死死堵在胸口,悟净的质问,赌她说不出话来。 悟空看着她近乎想要大哭的表情,于心不忍,轻轻把悟净往身后推了推,转头望向赛菲罗,目光里的愧疚十分澄澈: “抱歉,赛菲罗,我真的不喜欢你,可你一直逼我。原本我可以直接带着师父,靠法术离开,但我觉得那样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而且我看的出来,你是真的喜欢我。”停顿一下,悟空回头扫视一圈师父和师弟,“所以我找师父和师弟们想出这个方法,骗了你。我很抱歉……” “所以你答应我就是好的了吗?我知道你在欺骗我的时候,我难道就不会难过吗!” 悟空苦笑一下,而后笑容多了几分柔和,她望着赛菲罗那恨怒满溢的双眸。“我只是知道,你真的太喜欢我了。甚至,也许当我离开之后,你此生都不会再有如今这样热切的感情。所以我私信了。我想尽量给你制造出那些非常美好的回忆,至少,别走得太决绝。” “美好的回忆……”赛菲罗重复一声,忽然狂笑,“哈哈哈哈哈……美好的回忆?” 看着她疯癫的样子,师徒们心底都在犯怵。 等笑声停止,赛菲罗却猛地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沉默半晌后,她的眼睛变成了安静的忧伤,却来的比那些怒火还要浓烈。 “再美好的回忆,如果都是假的,我宁愿不要……” 悟空死死掐住拳头。 “悟空……”忽然,赛菲罗的语气再次软了下来,那高高在上的女王架子,忽然间崩塌倾颓,如同她的心一样,碎成满地的尘埃。“你真的,就一点点喜欢我的可能都没有吗?” 那个时刻,悟空多想点头告诉赛菲罗,还是有一点的。 然而,说谎的话,她再也说不出第二句了。 不喜欢真的是不喜欢,即便是再感动、再愧疚,也无法转化为爱意。 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自私的自己,容不得他人的闯入。 “对不起,赛菲罗,没有……”悟空强迫自己挤出微笑,她用眼神传达着歉意,即便她无法得知赛菲罗是否接收得到,“我很感谢你能这么喜欢我,但是对不起……我真的无法喜欢你。” 如果,如果,你能够再早一点点出现,或许会有一些不一样。悟空默默追加着这句感慨,而后无言转身,拉起玄奘和师弟他们逃似的离开。 “定身咒半个时辰后就会解开,不必担心。赛菲罗,我们就此别过。” 决绝的背影却带着仓促,赛菲罗看得出来,她在心虚。 抱着最后的一丝幻想,赛菲罗出声叫停:“孙悟空,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49章 第 49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0章 第 50 章 现在你们的生活很不容易,所以我也想帮助你们,可是你们不信任我,这次你说和秦书凯之间的矛盾,我会通过同学转达的,其实,妹妹,我知道仇恨你不会忘记,但是,你是否考虑到如果整天为了仇恨,那么生活会快乐吧? 姜蔷那天,也能理解张晓芳作为一个女人的不容易。 常言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姜蔷的到访倒是给秦书凯提了个醒,不管秦岭振从屠德隆老婆手里拿的是什么材料,必定是对自己不利的,这材料绝对不可以一直留在秦岭振的手中,自己要抢先行动才行。 想到这里,他特意打了个电话给洪老板,问他最近跟踪秦岭振有什么发现。 洪老板回答说,秦岭振这几天经常去他的老秦人程卫平家里过夜。 秦书凯问道,秦岭振上次从屠德隆家里出来后,手里拿的材料说不定是对自己不利的,仔细查查,确定一下秦岭振把材料到底放在什么位置了,一定要想办法找到。 洪老板尽管是个做工程的,干事情却也是粗中有细,他听了这话,立即汇报说,秦岭振从屠德隆家里拿出来的东西一定放在老秦人程卫平的住处,这两天跟踪他的人二十四时的监控,那么大的文件袋,要是从程卫平的住处带出来,不可能看不见,既然瞧见秦岭振带进去的,却又没见他什么时候带出来,必定还在那女人家里。 秦书凯听了这话,赶紧吩咐说,想办法,把东西拿到手。 洪老板问道,秦县长的意思是,把那个女人给控制住 秦书凯说,我只要秦岭振从屠德隆老婆那里拿来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东西到手就行。 洪老板听了这话,立即应承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再说,那个把消息透『露』给姜蔷的店老板,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因为有着一颗同情的心,或者说说了一句不能说的话,倒霉就连着而来,工商等部门那是连续来检查,让自己的店根本就无法营业。 这个时侯,他就知道了,以后如果在红河发展,那是不可能的,于是不得不把店转给别人到其他的地方去发展了。 这才是中国的实际,得罪了官场的人,普通的百姓,那就是被欺侮的对象。 张东健这天正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皱眉想心思,突然接到女儿的电话,说是女婿被纪委的人给带走了。 张东健的头脑一下子懵了,这怎么了得?自己可是红河县的县委书记,这帮纪委的人连招呼都不打,就把自己的女婿给抓了?也太他妈的大胆了,纪委新来的书记柳是秦书凯的人又能如何? 张东健有些恼怒的对女儿说,你先别着急,我马上把县纪委书记叫过来问问什么情况。 女儿着急的口气说,你找县纪委的人问有什么用啊?抓人的可是市纪委的人。 张东健又是一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市纪委怎么盯上了自己的女婿呢? 女儿接着解释说,听说是为了黄瓜基地的事情,市纪委说要把人带走调查情况,就在刚才,把人直接从单位给押解上车了,我也是听他们单位同事给我报信才知道消息的。 张东健听到这里,心说,这下事情可要闹大了,只怕除非唐平出面帮忙说句话,否则的话,女婿这次很有可能在劫难逃,说不定还要连累上自己。 遇到大事的时候,张东健往往凭着自己的第一感觉办事,他也不想想看,就他那两万块的硬货下去,人家唐平都忍了他多少回了,现在倒好,黄瓜事件闹的连孙部长都知情了,唐平为了给上级领导一个合理的解释和交代,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而此事中的关键人物莫过于张东健的女婿,他要是不拿了企业的好处,事情绝对不会闹到如此地步,既然被市纪委带走了,疏通关系,尽量让女婿少受罪也就成了,偏偏张东健自己心里对此事心知肚明,却还要上赶着掺合进来。 张东健放下电话后,就赶紧亲自去了一趟唐平的办公室,五万块的现金刚往唐平桌上一放,唐平就大发雷霆起来。 唐平冲着张东健怒吼道,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身为红河县的县委书记,你也不想想看,红河县在你的领导之下,都成了什么样子了?整天不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却总是往市里跑,你的工作岗位在哪里?在市委市『政府』大院吗?你要是想到市『政府』大院来上班,人大政协位置多的是。 张东健一听这话,吓的浑身直冒汗,他有些紧张的口气解释说,唐书记,唐书记,您听我解释,我知道自己工作上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可我希望唐书记能给我个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尽量把工作做好。 唐平随手一指了桌上的几万块钱,冲着张东健吼道,整天你这脑袋都是怎么考虑问题的,为了那么一丁点的好处,让你自己的女婿跟企业合作,到最后闹出黄瓜打量滞销这么大的风波来,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要是头一天进机关也就罢了,偏偏你又是在官场混了这么些年的老机关了,怎么做事就没有一点分寸呢? 见唐平说话的口气,明显缓和了些,张东健斗胆求情说,唐书记,黄瓜这件事的确是我处理的不够及时,可我的女婿还年轻,这次要是关进了市纪委,只怕以后的前途就全没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女婿出了什么事情的话……。 张东健的话没说完,就被唐平挥手打断说,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呢?你早干嘛去了?事情现在都闹这么大了,就算我有心想要保谁,也是保不住了,还有你女婿联系的那个公司,不严惩根本就堵不住悠悠众口,这一点,不要我再多说明了吧?你张东健姑息养『奸』,导致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女婿现在也是咎由自取,你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张东健见唐平没有半点想要帮忙的意思,赶紧解释说,我女婿做事一向都是背着我的,具体的情况,我根本不知情,还请唐书记能明察秋毫啊。 既然女婿想要保住是没指望了,张东健现在只想尽力的先保住自己的利益不受到任何损害。 唐平显然对张东健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了,他看也不看张东健一眼,把他放在自己桌上的一沓钱往地上一扔说,这件事市纪委正在调查,我也希望这件事跟你没有联系,可毕竟是你女婿干出来的事情,就算你想要脱干洗净,只怕也难。 张东健在唐平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充满希望而去,灰溜溜的回来,他心里几乎有种绝望的感觉,难道这件事自己就此认命?坐等市纪委做出任何处理决定? 不行,眼下调查工作才刚刚开始,一切一定还能来得及,关键是必须有人主动对黄瓜风波事件负责起来,这样最起码能保住自己的利益,到底谁才是最合适的替罪羊呢? 从市里赶回来后,恰好秦岭振过来汇报工作,张东健有气无力的模样,招呼秦岭振到办公室坐下。 秦岭振一进门就瞧着张东健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于是关心的语气问道,张书记有心思? 张东健想了一会,把女婿被市纪委带走的消息跟秦岭振说了一遍后,问秦岭振,你年纪轻,头脑转的快,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处理才比较合适呢? 秦岭振听了张东健的话,皱眉想了一会说,其实,万事都有个说法是一定的,只不过这说法到底是以谁的口中说出来的说法为准。 张东健听着这话有点意思,赶紧催促说,秦副县长说的有道理,请继续往下说。 秦岭振冲着张东健笑道,张书记的女婿虽然做事不到位,跟企业老板有了协议黄瓜收购的事情,可毕竟是你女婿的个人行为,想来市纪委的人再怎么查,也怪罪不到你的头上,依我看,这件事最重要的就是,到底是谁在用行政手段配合你张书记的女婿,导致了几个乡里的百姓全都种黄瓜的后果,只要这个人找到了,张书记这个不知情的领导,顶多也就承担一个领导督查不严的职责,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东健立即明白了秦岭振话里的意思,他皱眉想了一会,这个人说起来好找也不好找,眼前湖北乡的党委书记和乡长,只要有一个肯忠心救主的,自己这一劫就算是躲过去了,怕只怕两人到了关键点上,都成了缩头乌龟,到最后,这笔账还是得算到自己头上。 见张东健低头不语,秦岭振心里明白他在盘算什么,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细节怎么处理,那就是张东健的事情了。 秦岭振汇报工作的口气对张东健说,张书记,共同开发洪泽湖资源的渔场现在都已经承包出去了,咱们『政府』部门要做的,就等着每年收取租金就行了,您还别说,这一年下来,共同开发洪泽湖资源的农民必定要增收不少,对于县财政来说,应该也会有所贡献。 张东健此刻哪里还有心思谈工作上的事情,他随口应付道,事情只要没什么差错就好。 秦岭振说,放心吧,一个开发区的工作,我都能拿下,更何况洪泽湖资源共同开发区这点地方。 张东健配合的笑笑,并没有继续陪秦岭振聊天的心思。 秦岭振看出张东健情绪不佳,赶紧适时的告辞出来。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50章 第 50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1章 第 51 章 “果然如此,冒牌三代!” 炙心看着被自己一招放倒的苏玛利道:“勇武有余,能力不足。面对这种高能量耀斑熔炉,你一丁点儿办法都没有,你的伤口被被烈焰之剑划破,现在,我要把耀斑熔炉从你的伤口打入你的体内。你还不知道基因引擎系统吧!会让神力有无限可能,你现在会不会觉得自己死的很无知?” “怎么可能?”苏玛利扶着伤口看着炙心道:“新一代右翼护卫都到了现在的程度?” “你以前伤害过的人,我的老师更是你想象不到的存在。 你就不要有非份之想了,我现在就来结果你。” 炙心烈焰之剑上充斥其恒心能量,看着苏玛利道:“你这样的,总不会狗血的有人来救你了吧!” “哎!不行不行!我得把他带走!”谁知炙心话音刚落,华烨的声音便在宇宙四周响起,其话音还未落,便从舰队上空落到炙心与赵信面前。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华烨看着全神戒备的二人,一摊手道:“我就试试,能不能一下把你们干死,不能我就算了!” 炙心与赵信还没反应过来华烨所言何意,华烨便催动黑洞引擎,给二人来了一击。 “啧啧!都没死!算了!” 华烨转身提起苏玛利,没入虫洞之中,离开了这里。 “怎么回事?” 不久后,炙心等人醒来,询问刘闯道。 “我们也不知道啊!”刘闯摇摇头道:“那什么华烨一来,就看他一挥手,你和信爷就跪了!” “后来他说什么赶时间,打晕你们就提着那什么苏玛利走了!” 赵信闻言一叹气道:“这,我们连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再遇到华烨该怎么办?” 炙心摇摇头道:“那是是虚空能力,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得尽快把小伦带回来,他的基因有反虚空能力。 只有他回来,日后对上华烨这种虚空能力,才有办法遏制。” 赵信挠挠头道:“媳妇儿,话说,小伦被彦带去那啥来着?” “弗雷尔卓德!” “对,弗雷尔卓德!”得炙心提醒,赵信疑惑道:“话说小伦去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那啥恶魔已经回来了,也不在弗雷尔卓德了啊!小伦还在那里干嘛呢?” 炙心闻言不好意思道:“是这样的,我们天使的储君,艾尼熙德所在的国度恶魔横行,而我们天使因为不能在艾兰王国显身。所以我们让小伦留在那里,帮助艾尼熙德战胜邪恶。” “额!”赵信几人闻言面面相觑,他们可不是傻子。 见赵信几人不信,炙心解释道:“你们不了解弗雷尔卓德,哪里不仅信仰天使,还信仰时光神。 而小伦是时光神,也就是超神学院的校长基兰当初留下的三大造神基因工程之一——银河之力。 他他可以代表基兰校长的时光神,帮助哪里受苦受难的人们。” “那为什么,你们天使不能在艾兰王国显身?”琪琳在一旁疑惑道:“他们不是信仰天使吗?而那个艾尼熙德,还是你们储君,储君的意思,我没记错的话。是你们未来的天使王吧!” 炙心摇摇头道:“这是女王的意思,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我以为,女王是在防范莫甘娜。” “莫甘娜?”既几人相识一眼摇摇头,表示不解。 “莫甘娜一直想推翻凯莎女王的正义秩序,如果莫甘娜知道天使的储君地在艾兰王国,先不说她一定会掀起大战,而且让女王培养的储君信仰恶魔,那就代表,邪恶在一定程度上战胜了正义。” “不懂!”几人闻言还是摇摇头,这种恶魔天使争什么信仰,他们真不懂。 一直信奉信仰自由的他们,除了国家,还没信什么呢!当然,华夏的神神鬼鬼除外。 毕竟,那玩意不是从小敬畏就是有心里阴影。 “不懂就不懂吧!”炙心摇摇头道:“我们先回去!” 几人点点头,上了战列舰便回了地球。 炙心几人刚回来,板凳还没坐热,流云突然来信息,说冷快不行了,让炙心过去。 炙心闻言,便急忙赶去冷所在的休息室。 “冷姐!你!” 炙心来到冷的休息室,看着正上传自己生平的冷有些难过,也有不解。 而冷见众人难过,便笑着安慰道:“没什么!大家别难过了,不管是谁,总归是要走这一步的!我就先走一步,去找凯莎女王而已。 而我,活了一万年多年,也够了!就是以后不能在恶魔群里,享受恶魔们飞蛾扑火,自己浴血奋战的快感了!” 炙心叹口气,看着冷道:“冷姐,刚才你怎么……” “烈焰之剑是二代弑神武,专门切我们这种二代,我怎么可能抗住?”冷看着眼前众多姐妹,一个没少,心中舒口气道:“以后我不在,作战你们都得自己小心了,尤其是流云你们几个,你居然连审判都不会自己放,怎么做尖兵? 尖兵可是要冲锋陷阵的,你们几个还不行。” “别说了冷姐!”几人难过的按住冷的双手,抽泣着。冷微微一笑,看一眼几人,抬头看着窗外的夕阳道:“你们走吧,让我自己呆会儿,这么多年,我从没看过,夕阳这样美!” “冷姐!” 冷看一眼众人摇摇头道:“走吧!都走吧!” —— “冷她怎么了?” 炙心几人出来,赵信询问道。 炙心摇摇头道:“都怪我没注意,冷姐被烈焰之剑破坏了超级基因,二代超级战士没有神体那么强的恢复能力,她已经不行了!她要看着夕阳,走完最后一程。” “哎!”其他几人一听,坐在走廊上看着天边的夕阳。 怜风叹口气道:“对不起,地球现在没办法!” 炙心摇摇头。“怜风阿姨,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天使文明领先地球数万年不也也没办法?” “那倒是!”怜风摇摇头,与几人一起看着夕阳。 死亡的气氛压抑着众人,脾气火爆的刘闯受不了这气氛,一拍栏杆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冷妹子可是个好天使,别看平时虽然凶巴巴的,但人是真好,不能就这样走了!” 炙心知道刘闯好意,但对于弑神武对超级战士的破坏,刘闯他们并不知道有多可怕。只得叹口气解释道:“对于超级战士而言,如果被弑神武划破基因,破坏恢复系统的话,那就意味着死亡,连凯莎女王都没办法。 不然,凯莎女王也不会眼睁睁那么多天使姐妹倒在战火中。莫甘娜也不会搞出宇宙臭名昭著的基因植入技术来复活战死的恶魔。” 赵信闻言却摇摇头道:“媳妇儿,我觉得刘哥说的不错,我们没办法!不代表没人没办法!” 炙心闻言疑惑不解道:“谁有办法?” 被弑神武破坏基因,是不可逆的死亡,这是已知宇宙的共识。 万物相生相克,从超级战士出现那一刻,弑神武便伴随而出。 已知宇宙所有记录里,还没有超级战士被弑神武破坏基因后还能活的例子。 哪怕是她与彦,那也不是被弑神武破坏了基因。 因为在破坏那一刻,她们体内的次生物引擎便开启了自我保护模式来保护二人。 从某种意义而言,当时的二人已经通过次生物引擎系统升级成神体,通过这个办法,来规避来自弑神武的伤害。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51章 第 5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2章 第 52 章 对自己的身手燕舞向來都是很自信的,自己可是在全市警察交流大赛的时候拿过搏击冠军的,可是,如今面对这样一个高壮男子,自己竟然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必须想办法找出他的弱点。 想到这里,燕舞开始尽量的避开对手的进攻,不跟他拼力气,只是四处的躲闪着,眼睛一直在盯在高壮男子的身上,注意着他的动作,好在他可能是因为身材魁梧庞大的原因,所以,攻击的路线也是十分的简单直接,容易看清。 看准时机,燕舞猛的一下从高壮男子的裤裆里钻了过去,一个翻身站了起來,狠狠的一个膝撞,狠狠的撞击在高壮男子的腰部,很明显的听见一声“咔嚓”声,高壮男子一阵踉跄,跌跌撞撞的往前好几步,燕舞自然不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猛然的跃起,双脚弯曲,膝盖狠狠的撞击在高壮男子的背部,将他击倒在地。 接着一个翻身,拿出手铐将高壮男子铐在了门框上。 直到现在,那个彪悍男子却依旧沒有动手,只是默默的抽着烟,看着发生的一幕,看到瘦削男子倒下,彪悍男子将手里的香烟弹了出去,伸手去拉自己随手提着的那个包袱的拉链,叶谦的眉头一蹙,快步的冲上前去,一记侧踢狠狠的踢向彪悍男子的耳门。 彪悍男子來不及,只得拿起包袱挡住叶谦的一击,左手一拳狠狠的砸了过去,叶谦冷笑一声,跟着一拳击出,两拳对接,顿时,只听的“咔嚓”一声,彪悍男子的手腕折断,发出一阵哀嚎,叶谦眼神一凝,紧跟而上,一个猛烈的膝撞,正中对方的腹部,顿时,彪悍男子像一堆棉花似的,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燕舞不由的愣了愣,有些愕然的看了叶谦一眼,她实在是沒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并不是很起眼的男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一年前,燕舞加入了警局,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从一名普通的刑警升到了现在的队长,其能力和魄力自然是不容多说,在整个多伦市的警察队伍里,燕舞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不仅仅是警花,而且更是搏击冠军。 不过,最重要的是,燕舞为人有点孤傲清高,谁的面子也不卖,就连警局的局长有时候也拿她沒有办法。 能够这么迅速的就解决两名匪徒,而且,还不知道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燕舞心里十分的好奇,也十分的佩服,暗暗地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肯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不过,对方帮自己制服了匪徒,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今天可能就命丧这里了。 “谢谢你。”燕舞走了过去,说道。 叶谦微微的撇了撇嘴巴,说道:“你只要不把我当成是劫匪就行了,话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这么做有多危险,如果刚才不是我出手,你今天很有可能就死在这里了。” “职责所在。”燕舞坚定的说道。 叶谦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沒有再多说什么,根据她刚才所表现出來的身手,叶谦觉得她应该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燕舞,只是两人的模样和姓名巧合的相同而已,否则,以这三个匪徒的身手,那是绝对不可能在燕舞的手里占到便宜的。 “哇,高手啊,我还真的沒看出來,你还是个高手啊。”杰茜拿着一堆的东西走了过來,往桌上一丢,抓住叶谦的肩膀,翻來覆去的看着,仿佛叶谦是外星人似的。 叶谦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啊,我害怕。”刚才的那种锋芒消失而去,换來的是一种憨厚的眼神。 “靠,有这么好的功夫你怎么不早说啊,差点暴殄天物,让你去做什么服务员,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吗,不行,说好了,你以后就做我的保镖,怎么样,待遇从优,一切从优。”杰茜说道,“以后谁欺负我你帮我打他,我欺负别人你也帮我打他。” “杰茜,这是你朋友。”燕舞看了杰茜一眼,问道。 叶谦愣了一下,愕然的看了两人一眼,沒想到她们两个竟然认识,“你们认识啊,那你刚才怎么不过來帮忙,你不是跆拳道黑带吗。”叶谦苦笑了一声,说道。 “我不是给你表演的机会吗,如果我出手了,我哪里可以看到那么精彩的一幕啊。”杰茜说道,“小舞,你可不准跟我抢啊,他现在是我的人了。” “花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燕舞白了杰茜一眼,说道,不过,却还是情不自禁的转头看了叶谦一眼,对这个年轻人,她也是充满了好奇,不过,一向清傲冷艳的她是绝对不会像杰茜那样的热情似火的。 “快说,快说,你到底是怎么制服他们的啊。”杰茜兴奋的说道。 无奈的摇了摇头,叶谦淡淡的撇了撇嘴巴,说道:“也沒什么,只是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学过一点功夫而已。” 杰茜顿时兴奋的说道:“真的哎,哇,华夏功夫吗,我也一直想学呢,可惜从小就生活在这里,遇到的那些所谓的功夫高手,都是一些骗人的江湖术士,不行不行,你以后一定要教我,我也要学华夏功夫。” “准确的说,我那点功夫其实沒什么,只是人体穴道的一些巧妙的运用而已,至于我那点功夫,也只是用來强身健体的。”叶谦说道,“你也不用那么的惊讶,其实,我的功夫如果真跟你的跆拳道比起來,实战性要差了许多。”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叶谦的故意示弱之词,主要还是不想杰茜太过的兴奋。 “哈哈,我还真的赚到了啊,老天竟然送了你这么一个宝贝给我。”杰茜兴奋的拉着叶谦,说道,“坐坐坐,快坐,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 “这是你说的啊,那我不客气了哦。”叶谦笑了一下,又要了几碗鸭血粉丝,一旁的燕舞无奈的摇了摇头,过去跟老板说了一下,让他清点一下损失,明天去警局拿钱,接着掏出手机给警局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派车过來。 叶谦的功夫虽然说是传自他的师父,但是,更多的还是他在实战之中一点一点的磨砺出來的,具有很强的实战能力,所以,叶谦的功夫实战性是非常的强的,比杰茜的那些什么跆拳道可要厉害的多了,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在警局里录完口供之后,已经是将近晚上十点多钟了,杰茜的兴奋劲似乎还沒有缓过去,看了叶谦一眼,说道:“咱们可说好了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私人保镖,兼职我公司的保安经理,我给你月薪五千块,怎么样。” 叶谦连连的摇了摇头,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不干,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的那点皮毛功夫只不过强身健体用的,根本就比不上你,怎么做你的保镖啊,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我一定会帮你,因为你是我在來多伦市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好人,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介绍我去你朋友的酒吧做事,我想凭自己的本事,而不是你对我的特别照顾。” 话,说的是冠冕堂皇,这当然不是叶谦的本意,只是整天的跟在这个丫头的后面,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事,而酒吧是三教九流的人物齐聚之地,叶谦还是想去那里,因为,那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笨蛋,你以为在酒吧做事很容易啊,那可是要经常受气的,跟在我身边做事多好啊,至少沒人敢欺负你,只有你去欺负别人。”杰茜煽动的说道,这么一个好人才,她怎么舍得就这样错过啊,“你是不是嫌工资少,行,那我一个月给你八千,沒问題吧,现在可是很多研究生毕业的人都不一定有这个工资呢。” “杰茜姐,我不是那么不知趣的人,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很清楚。”叶谦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算了,放我下车吧,我自己去找事做。” 看到叶谦这么坚持,杰茜明显的有些无奈,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小样啊,不做就不做嘛,姐姐我难道还会强迫你吗,好吧,明天我就介绍你去,可以了吧,不过,酒吧可不包吃住哦,你现在找到地方住了吗。” 叶谦微微的愣了愣,摇了摇头,说道:“我今天刚來,还沒找到地方住呢,而且,我身上就两百多块,沒事,到时候我跟老板商量一下,白天我就在酒吧休息,应该沒问題吧。” “那怎么行啊,我真服了你了,出來找事做就带两百块,你就不怕找不到工作饿死在外面啊。”杰茜白了叶谦一眼,说道,不过,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下叶谦应该沒办法拒绝自己了吧,“这样吧,我家刚好还有空房子,不如你就去我家住吧,不过,先说好,你可要付房租啊。”跟叶谦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精明聪慧的杰茜也知道他的脾气了,所以,慌忙的补上最后一句,生怕叶谦拒绝。 PS:好消息,好消息咯,从今天开始,所有兄弟姐妹们打开微信,添加朋友,查找公众号,然后输入wap_17K,查找后点关注,回复“17K小说”这样可获送微信会员,轻轻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获得微信会员,以后从微信图书免费看,兄弟姐妹们行动起來吧。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52章 第 5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3章 第 53 章 哎,南宫离就是过于心地善良啊,被人利用也不知道。你这次来,是要哀家做什么呢?”黄素烟在感叹完之后,又问道。 “是这样……”南宫超立马把事情向黄素烟一一说了出来,自然他是听从郑梦风的话,把苏玄歌那个丫头说成了是坏蛋,而且也隐瞒苏玄歌的真正身份——韵朝的公主,当然他说得完全就是反话而已! “儿皇想得就是,儿皇封母后为清韵太后,并给母后安置一个太后府,然后就由母后前去劝说离弟,让他别再相信他人奸话,而让我们兄弟不和啊,这样以来,对我们雷朝是极不利呢。” 黄素烟听到这时,顿时明白过来,不由笑道,“哀家可从未听说过有太后当使者的呢?” “母后,现在那离弟听信苏玄歌那个狐媚子的胡话,还说什么是为了帮助雷朝呢,可是现在大家都过得很平稳啊,而离弟也是最听母后的话呢,想必母后前去,比儿皇派其他人要强得多呢。母后毕竟是离弟的亲生母亲啊,如若不听,那就是不孝啊!” “母后,你是原意要一个不孝的儿子还是要一个孝敬的儿子呢?”听到南宫超如此问,黄素烟倒是陷入了沉默,或者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那儿皇这就让人给母后换地方,给母后一晚上的思考,明儿一早,儿皇专门给母后请安去!”南宫超边说边把太监叫了回来,随即就让这个太监给黄素烟重新找了一个地方,而且那个地方还特意竖立起来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清韵太后府”,而且是他亲笔写的,当黄素烟看到南宫超竟然真得如此通情达理,也可以说是被南宫超给打动了,因此就同意了。 南宫超得知后,可是对她感谢不已,立马对她又是作揖又是拜的,如同是见到他亲娘一样。 永镇里,几个小孩子有意靠近了茶楼,并听到了那里的消息,然后一一又在众人的不知不觉中消失了,自然他们是回到了苏玄歌那个军队里。 “歌姐姐,”一个小男孩,看样子也不过才八岁而已,他一回来,在向苏玄歌敬礼之后,这才说道,“我今天在茶馆听人说,太后被从冷宫里接了出来。” “太后?!”南宫离不由问道,“太后是何人?”话音一落下,他顿时又记起来刚才那个小孩子说的是冷宫,“难道是本王的母后吗?” “这南宫超在搞什么鬼呢?”苏玄歌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诧异不已,到底为什么这个太后突然从冷宫里出来呢。直至当太后出现时,她才明白南宫超的邪恶用意! 虽然不明白,但是苏玄歌还是把目光转身了其他的孩子,其中一个似乎与她年龄差不多,便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公主将军,属下是听到另外一件事,是说那梦贵妃拿到了皇后的印签,而且后宫的一切全部归她管,就连皇后也要听她的话。”听到这个人的回报,苏玄歌一笑,“果然如我所想那样,郑梦风还真是够能耐的。” “不必多想,一切顺其自然吧,不过,你放心,等我们胜利了一切皆好。” 雷朝皇宫里,三天后,南宫超再次出现,自然他避开这三天是去安排人了,更加是让黄素烟能逐渐习惯,也可以说是有意放松她的心。 也许是因为这三天被人照顾得,也让黄素烟一时忘记了自己和南宫超的矛盾吧,或者说是过于安稳及平和了,所以,看到南宫超来,她还站了起来,跟她在冷宫时完全是两个样子的。 南宫超看到黄素烟站了起来,眼睛稍微闪了一下,心里却是在暗自称赞道:梦贵妃这个做法真是不错,看来,一定能让黄素烟出使的,甚至还能让她觉得自己对她有利。 想到这时,他这才行礼,“儿皇见过母后!” “皇儿起身吧,在哀家这里不用过于客气。”黄素烟抬起手,缓缓道,语气也不如曾经那么气愤了。 “母后最近可还好呢?”南宫超有意问道。 “还好,哀家倒是觉得一切皆好,比起从前真是好的多了。”黄素烟再次说道。 “那不知母后何时能出使呢,那苏玄歌狐媚子不知有什么阴谋诡计呢,儿皇有些担心到时候不好向父皇交代呢。”南宫超说这话自然也是郑梦风教的,为的就是能让黄素烟动了心,也是让她尽早出使,这样才能做到对他们的安全。 “等哀家再休息两天吧——”然而,黄素烟的话还未结束就被南宫超打断了,“母后,这时间可是至关重要啊,如若再打起来,这百姓不是也要吃苦吗?现在大家都过得很好的,又何必要打仗呢?还有,那龙哨是被那坏人给偷走了,更加是给了他们这种借口,将来我们兄弟情还要不要啊?” 要是南宫离在,定会吐他一身口水,兄弟情,他什么时候有的,根本没有,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敢下毒害死,哪里有亲情呢?但是也因为南宫离不在,再加上黄素烟也是一时被南宫超的话给说得动了心,最终把两天的时间,给定为一天了。 就在第四天一早,南宫超就让人当堂宣布旨意,“朕之母后清韵太后为顾虑雷朝的百姓安然,也为了我们兄弟亲情不再被外人给欺负,再加上母后又是那南宫离的亲生母亲,自然她是主动要当使者,因此,朕就命她出使……” 就在这时,南宫生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陛下,微臣有些不同意。”他这才明白过来南宫超为什么要把母后接出来,还殷勤的照顾母后,当时他还以为他是良心发现,可是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而是要让母后当使者,这使者是那么好当的吗,再说了,当初他和南宫离联系时,并没有说过有使者一事呢。 “皇兄,”南宫超虽然有些不悦,但是心里早已有数了,或者说还是郑梦风给他想得如何应对,“朕知道你是担心母后,但是朕也担心,可是考虑到咱们兄弟亲情,更加是要考虑到咱们一家人哪里有什么矛盾呢,不是外人调拨岂能是这样啊?所以啊,你就放心吧,母后一去,皆能安全退回呢。” “还有,皇兄也不会想让离弟当不孝子吧,这样以来,对离弟也不好呢。” “陛下……”正当南宫生想要再次阻止时,外边突然传来“清韵太后到!” 南宫生这才收住话题,只见黄素烟身着黄色凤霞锦袍,缓缓走入进来,众人一致低头行礼,“微臣见过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母后,您怎么来了?”不等南宫生问话,倒是南宫超竟然下了龙椅之位,还快步超过他,并走到黄素烟面前,还殷勤的扶住她。 “哀家既然是答应了超儿你,就想来接旨呢。超儿,还不赶紧坐下,那龙椅可不能轻易放弃的。”黄素烟缓缓道,随即看向南宫生,“生儿,又何必那么焦急呢,你们本来就是一家兄弟,哪里有兄弟不如外人呢?所以,也别与超儿生气。” “回母后儿臣不敢!”南宫生怎么也觉得眼前的母后似乎有些不对头,但是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诸位平身吧,超儿,把圣旨给哀家吧,反正哀家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倒是不如去看看离儿,如若能劝通哀家定会让人报喜信。”黄素烟说完之后,又向南宫超要圣旨。 “是,儿皇听命!”南宫超向南宫生投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这让南宫生意识到可能有些不妥当,正要继续开口时,倒是黄素烟又抢先了一步,“这的确是哀家想要做的事,你们父皇也不会希望你们兄弟闹别扭呢。” 南宫超还是把那圣旨让人给宣完了,“……因此朕特意让母后多跑一趟,也算是完成父皇的遗愿而已,如若成功,可把奸贼苏玄歌擒拿归案,如若不成功,那么皇兄暂时就在皇宫里,等母后回来再说。” 南宫生听到后边的“皇兄暂时在皇宫里”,而黄素烟只听到了前边“奸贼苏玄歌”,立马就道,“哀家领命!”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侍卫急匆匆而来,神色慌张,在向门口的侍卫说了一番话,那侍卫立马带着他一同进入,随即两人跪下,齐唤道,“陛下,大事不好!” “出何事了?” “永镇失手了!!!” 听到这时,南宫超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不是说离那永镇有五里地吗?而且他们也没有开始攻打,怎么会……” “启禀陛下,就是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攻打方法才让永镇失守了!!!” 当南宫离看到苏玄歌竟然是如此快的把永镇给拿下,倒是眨了一下眼,这与他想象中的打仗太不一样,而且也是过于快,因为苏玄歌是让这些童子军把南宫离是未来皇上之事给宣告,又说将来百姓会受到什么的爱戴,因此就让百姓们对南宫离有了好感,因此趁永镇里的头领不在,反而把苏玄歌一行人给迎接进去了,就这么一兵一剑未动却收了一座城! “他们用了多少兵?而且我们怎么都没有听到过阵炮声响呢?”众人唏嘘不已,倒是南宫生突然记起来曾经方哥说过的话“那苏玄歌似乎用计很好,而且她也说过会血不刃而收城镇。”顿时明白过来,想必这是苏玄歌的计法,真是不错呢。 “属下不知道,当时恰巧属下有事而外出这才逃过一劫,也不知那苏玄歌用了什么诡计,竟然让镇里的人心甘情愿把镇门打开了!”这个正是刚才那个急匆匆而来的侍卫。 “母后,事关重要,还望母后马上出使,否则对我们真是不利。”南宫超立马说道,本来他是想等一阵,可是永镇失守了,那么春镇、明镇也要像这样的话,那么他哪里还坐得住啊。 “哀家明白,放心吧,超儿,哀家这次去,定能劝通离儿的。”黄素烟听到这时点点头,随即就匆匆而走,南宫生无论怎么唤她也不应,或者说她是被刚才那个侍卫所说的“苏玄歌”更加没有好感呢。 南宫生刚刚要追出去时,倒是被南宫超叫住,“皇兄,等母后回来你再回去吧,这一切皆是为母后的安全着想。” 听到这时,南宫生突然明白了,他这是把自己当作人质,如若母后不回来,那么他就有可能挟制住母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这用意不是你自己的吧?” “谁说不是朕的?你觉得后宫的女人会想这办法吗?”南宫超先是一愣,随即冷冷道,“这也是为咱们将来的团聚而考虑呢,魏公公带皇兄去休息吧,退朝。” 永镇里,南宫离坐在最大的房间里,正在与苏玄歌说话,他不由称赞道,“歌儿,真是有你的,竟然如此快就收了一座城,那明镇呢?也用这种方法吗?” “自然不行。”苏玄歌摇头道,“我这个是突然搞得袭击,而且是让他们麻痹了而已,但是再用第二次就会有后果,因为初次是谁也想不到之事,但是第二次就会有防备了,任何计策只能用一次而已,所以,第二次只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青年军的声音,“王爷,将军,外边有一个老妇人自称是王爷的亲生母亲,说是雷朝那边派来见王爷的。” “本王的母亲?!”南宫离诧异道,“她可有什么证明吗?” “有!”那青年军边说边把黄素烟递给他的一枚板指递给了南宫离,“这就是那老妇人的东西,她身边也没有其他人。” “王爷,可是你的母后?!”苏玄歌起初并没有留意,可是当她看到南宫离看到那板指时脸色有些不大好,这才问道。 “是!”南宫离阴沉着脸,这南宫超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呢,把一个老太太叫出来做什么呢。 “那何不出去迎接一下呢,想必这次是作使者而来吧,毕竟两兵作战不杀使者啊。”苏玄歌缓缓说道,“我与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一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不好说呢。”南宫离其实也担心这个是假的母后,用这个来告诉他不要出兵呢。 苏玄歌一想,也有这个可能性,因此并没有出来,不过,也因为这一时的没有出来反而让黄素烟对她有了不好的印象,可以说这完全就是第一印象而已! 当南宫离一出来,一眼就看到那个站在门口的穿着一身简朴衣裳的黄素烟,他眼泪不由溢了出来,“母后,离儿给你请安了!”说着,竟然跪下去。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53章 第 5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4章 第 54 章 叶谦沿着通道就追了下去,这个通道显然不是临时做成的,因为里面的布置很是豪华,应该是布置了很久的东西。沿着通道一路往前,大约走了几千米,前面就是尽头了。 前面传来轰隆隆的开门声,应该是宇文涛推开门的声音。宇文涛虽然是先进的这地道,但是毕竟叶谦的速度比他快得多,所以追上来也是很容易的。 宇文涛很慌张,他对于叶谦的恐惧,绝对是已经深入骨髓了。他从地道里爬了出去,然后立即把那地道的门用巨石挡上,接着又用铁链子把巨石给锁了起来。这是一个重达上万斤的巨石,再加上用铁索给锁住了,宇文涛总算是心里安稳了一些,毕竟就算是天师大人,宇文涛相信,也没办法短时间内把这巨石给推开。 宇文涛大口的喘息了一下,接着他朝着隔壁的房间快步走去,房间里面传来一阵阵的男女喘息的声音,宇文涛愣了下,他有点奇怪,他可是知道,隔壁的房间就是自己的妹妹宇文燕的房间,可是,自己妹妹的房间里面,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要知道,自己的妹妹的老公,那是天师大人,而天师许文礼,现在按照道理,应该是在妖兽山脉之上寻找神鼎啊! 宇文涛有些奇怪,他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候,叶谦已经到了巨石之下,他伸手推了下这巨石,皱了下眉头,这石头是天然形成的巨石,很大很重,下面是用轴心连接,一旦外面的人锁住,想要推开这巨石,那是非常的困难。 叶谦皱了下眉头,想了想,他直接身体一闪,体内的金色的法源之力骤然间爆发,然后叶谦就穿过了那巨石,出现在了屋子里。 屋子里是一个书房,平时应该是没什么人来,而此时,叶谦抬头,就发现宇文涛正站在门口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谦冷笑了一下,说道:“怎么不跑了,不会以为这里就是尽头了吧。” 宇文涛听到叶谦的声音,吓的哆嗦了一下,他猛地转身,就看到叶谦正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 “不!不可能!”宇文涛吓的后退了一步,他看着那巨石做成的地道门,那巨石纹丝未动,这叶谦是怎么进来的! 宇文涛再次后退了一步,接着他像是一个发了疯的公牛一样,朝着隔壁的房间里就跑了进去。 “妹妹!妹妹快救我,救我!”宇文涛根本不管什么门不门了,他直接把门板给撞碎了,“妹妹,救我,妹妹!” 哗啦一声,门板倒在了地上。 妹妹? 叶谦听到宇文涛的叫声,他皱了下眉头,随后也朝着隔壁房间内冲了进去。 进了隔壁的房间,房间里面,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正在一个地毯上翻滚,三个人玩的很投入,门板倒地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停止动作。 “妹妹!妹妹救我!”宇文涛朝着地上的女人大声的喊着。 “闭嘴!”地上的女人突然开口,接着她一把推开她身上的那个男人,站了起来,她的身形很高挑,不得不说,虽然相貌并不算很美,但是这个女人的身材绝对是像魔鬼一样火辣。 女人身上光着,胸前还有白色的污秽液体。她也没理会,拿了一个毛巾就披在了身上。 叶谦知道,这个女人肯定就是宇文燕了,那个在危急时候拯救了整个宇文家族的女人!那个做了天师的鼎炉,成为了天师最宠爱的女人。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在这里给天师戴了绿帽子!而且,还一下子送给了天师两顶帽子! 叶谦有点无语。 此时宇文涛也是有些尴尬了,刚才在生死之间,他很紧张,所以突然间闯了进来,现在看到自己的亲妹妹竟然在和两个男人一起在地上翻滚,他还是咽了口唾沫,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自己妹妹的身体的时候,他还是心里会有一些涟漪。 宇文燕皱着眉头,她看了眼宇文涛,哼了一声,然后又抬头看着叶谦,“你是谁?” “哦,很抱歉打搅了你给许文礼戴绿帽子的活动了,不过,这事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这个哥哥,他非要往这里跑的,而且,还是把你老爹给坑死了之后,才跑过来的。”叶谦耸耸肩,笑着说道,接着叶谦朝着那两个光着身子的男人打了声招呼,说道:“嘿,两个哥们,要不你们继续,我就是来找宇文涛的,和你们无关。” 那两个男子飞快的穿上了衣服,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人看着宇文燕,说道:“阿燕,这两个人,都不能留,万一被天师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都死定了。” 宇文燕哼了一声,说道:“他毕竟是我亲哥哥,难道你还想杀了他不成,哼,胆小鬼,要是害怕,就别往老娘身上爬!” “是,阿燕,我说错话了,不过这个小子,我来解决她。”说着,那个染着红头发的男人就朝着叶谦走了过来,他有四十多岁了,但是身上的肌肉很是丰隆,再加上还染着红头发,带着耳环,倒像是一个赶时髦的年轻人一样。 叶谦打量了下这个红发中年人的实力,有些惊讶,这个男人竟然是一个五重武者! 既然是炼体境五重武者,那他肯定是在神鼎国是有很高的地位的,这么一想,叶谦倒是笑了起来,他看着那红头发,开口说道:“你,不会也是什么神鼎卫士的四大护法吧,啧啧,行啊你,都敢给你们主人戴绿帽子了,说实话,我真的挺佩服你的勇气的。那什么,我今天可以饶你不死,因为你给许文礼戴了帽子,这让我很高兴,哈哈。” 那红头发哼了一声,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撞见了我们的好事,你还以为你能活得下来吗?给我死!”说着,红头发突然朝着叶谦一甩,接着一排细如牛毛的银针,朝着叶谦就飞了过来,这是红头发的绝技,他身为四大护法之一,每个人都有一个绝技,而红头发的中年人,更是四个护法中战斗力最强悍的,所以,他根本没有看得起叶谦! 叶谦冷笑一下,他拿出乌灵剑,朝着那些银针一挥,啪哒哒哒,声音不断响起,那些银针全都掉在了地上,接着叶谦朝着红头发冲了过去,叶谦的战斗方式十分简单,直接冲过去,然后手中的乌灵剑一挥,嗤啦一声,红头发的护法直接就脑袋掉在了地上。 宇文涛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他手中的那把黑龙剑,直接插在了他自己的腿上,但是他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此刻,他已经完全失去了逃亡的信心了,他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了,就连四大护法都不是叶谦的对手,甚至都没办法撑过叶谦的一招,这样的情况,自己还如何能逃? 随着红头发的死亡,另外一个男人愣了下,随后他一眯眼睛,朝着叶谦就冲了过来,这个时候他还不信邪,他还以为叶谦是侥幸杀的自己的同伴,身为神鼎卫士四大护法之一,他们的实力排名,在整个神鼎国,都绝对是排在前十名的,而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叶谦,他从来都没听说过,怎么可能会如此厉害?! 另外一个护法朝着叶谦冲了过去,他手中出现一把刀,一把只有半米长的弯刀,弯刀虽短,但是威力绝对不小,死在这把刀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叶谦只是冷笑一下,乌灵剑一挥,直接收割了另外一个护法的生命。 “你!你绝对不是人,你绝对是恶魔,是恶魔!”宇文涛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他指着叶谦,大声的呼喊着,他已经被叶谦给逼到了绝境,心理再也承受不住了,他只想解脱,也只求解脱!宇文涛大叫着,猛的从自己的腿里面把那把剑给拔了出来,接着朝着叶谦就挥了过去。 叶谦顺手一挥,宇文涛手里的剑往后一翻,然后一下子砍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接着当啷一声,宇文涛倒在了地上,死了,死的时候,还面带微笑,估计是觉得终于解脱了吧。 叶谦也没去在意宇文涛,他朝着这房间里的最后一个人,宇文燕看去。 宇文燕披着毛毯,她往后退了一步,她的眼睛里有恐惧,有震惊,但是,更多的却是沉着。 宇文燕看着叶谦,突然笑了,她朝着叶谦竖了下大拇指,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为英勇的男人,你,肯定有很多女人吧,肯定吸引力很多的女人吧。”宇文燕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叶谦款款走来,走的时候,她身上的那条毛毯轻轻的滑下来一些,但是滑的并不多,恰到好处的滑到了她的胸口最为膨胀的地方,然后再往下,就会露出那一点红色小豆了。 显然,宇文燕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她很懂得男人的心思,很懂得如何去挑起男人心中的兴趣。 叶谦笑了起来,他突然明白过来,明白为什么宇文家族不会倒,明白为什么许文礼都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会专门挑选一个鼎炉,而且如此的宠爱一个做鼎炉的女人,看来,这宇文燕还真不简单啊。怪不得连四大护法中的两个,都能为了她,不惜给天师戴帽子啊!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54章 第 54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5章 第 55 章 427、 这边,廿廿刚从和琳之死的震动中平静下来,正想着该如何去与諴妃和三公主说婚期调整之事。 不管是天家,还是民间,兄弟姊妹之间的婚期总会有个按着序齿的先后排列。 当姐姐的尚未成婚,弟弟却抢先成婚了,若按着民间的说法,岂不是要“咒”姐姐嫁不出去不是? 再者,廿廿虽说放心諴妃和三公主最是一对通情达理的母女,可是凭諴妃和三公主的聪明,岂能完全想不到绵宁忽地要抢先成婚的缘故去?终究,唯有冲喜,才会如此啊。 廿廿稳当了稳当,吩咐道,“我去看看刘姐姐和三公主,你们先去知会一声儿。” 等传话太监回来复了旨,廿廿这才更衣起身。 却刚迈出门槛,就见绵宁从外头急急地走进来。 廿廿暗暗叹了口气。 无论是宜安,还是諴妃与三公主,这两边的事儿都好说,她最作难的倒只是如何对绵宁说。 “儿子给小额娘请安。”绵宁完全不给廿廿避开去的机会,抢步上前,便行单腿跪安礼,横住了廿廿的路。 廿廿点头,亲自躬身,拉起绵宁来,“要给二阿哥道个喜,还有一个月,二阿哥就是新郎官儿了。” 绵宁少年清俊的脸上却堆满了苍白,一双眼黑洞洞地凝着廿廿,“……小额娘,为何如此?三姐厘降之礼尚未行,为何急着要先给儿子办婚事?” 绵宁微微犹豫了片刻,还是直接问道,“……缘何,是小额娘为儿子置办婚事?” 知道这孩子会这么问的啊…… 廿廿先垂首,缓缓笑道,“二阿哥,你倒说错了,为你置办婚事的,倒不是我。” “一来,上有太上皇和你汗阿玛为你亲自赐婚,你是他们的嫡子嫡孙,自是二位主子亲自替你主持着;二来,具体的一切备办之事,自都是内务府大臣们管着。” “婚宴如何办,要用多少桌宴席,多少桌饽饽,多少瓶子酒;该赏给你福晋父母多少彩礼……这些都是内务府大臣们请旨之后,替你经管着呢。便到你初定礼去纳采之时,也都是总管内务府大臣陪着你一起去;合卺礼时也是内务府下的官员福晋替你办。” “我啊,不过只是担个名儿罢了。” 绵宁闭上眼,“……那,宴请儿子福晋母家人呢?是在我皇后额娘宫里办,还是在小额娘你宫里办?” 廿廿静静扬眸,“你喜欢在哪个宫里办?你若定了主意,你自去向太上皇和你汗阿玛请旨就是。我又何尝不是等着旨意,二位主子如何安排,我便如何遵旨照办就是。” 绵宁这么硬生生地问,廿廿便也如法炮制,一样地硬生生的答回去。 绵宁如何不明白,心下一酸,垂下头去,终是露出了自己的脆弱来。 “小额娘……”他再度撩袍跪倒,“儿子求小额娘别这么跟儿子说话。” 廿廿也是幽幽叹口气。眼前的绵宁,仿佛又是那年在避暑山庄射箭比试输了的少年,尽管硬撑着,不想叫人看出来,甚至故意装出冷漠的姿态来,可是,他那时候脆弱得一阵风都禁不住。 廿廿伸手轻轻抚了抚绵宁的发顶,“二阿哥,你心下忧心你额娘,我岂会不明白?只是,以你的聪明,你又如何不明白,这些事既然是太上皇和你汗阿玛做的主,那你不去问二位主子,却来问我,便一来就不可能拿到答案;” “二来,你更何尝不是为难了我?你又要我如何与你说话呢?” 廿廿抬眸望住绵宁的眼睛。 不知不觉间,那个刚刚降生、还被她抱在怀里,伸手就抓她脖子里银锁片儿的小小婴孩儿,如今已是比她还高了,倒要叫她抬头去仰望。 “二阿哥,我知道你心下对我有何疑虑,自顾后宫如此,我也不想逃避。我只是……终归要看你是否还记得咱们这些年的情分,看你是否还相信小额娘我的为人。” 尽管,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母亲终究是最重要、最完美的。不管过去那些年她与绵宁情分如何,都也未必就能动摇绵宁对于皇后的信任去。 一切,端的都要看绵宁自己心下如何衡量。 “我还有事,要去你諴妃额娘宫里,连带看你三姐。一盏茶之前,我已经传了话儿过去,不好叫她们娘儿俩等着。” “二阿哥,或者你可以随我一起去坐坐?” 绵宁微微蹙眉,终是再度单腿跪安,“儿子待会子还得回尚书房,就不随小额娘去了。儿子恭送小额娘。” . 到了諴妃宫里,諴妃倒是最通达,也是这嘉庆爷后宫里资历最久之人,故此倒不用廿廿多解说,她自己倒是先道,“虽说三公主是当姐姐的,可是公主终究是女孩儿家,比不得皇子对于江山社稷的要紧。” “二阿哥先成婚,这是稳定朝堂之事,自然应该在先。我也高兴还能将三公主在我身边儿多留几年,我倒舍不得她出门子去呢。” 廿廿心下宽慰不已,握紧了諴妃的手,却还是忍不住打趣三公主去,“我倒担心,咱们家三妞却着急了呢。” 三公主登时红了脸,这会子也顾不上礼数,拧着腰儿“呸呸呸”了几声,“我才与小额娘不一样呢,我可不要那么早就嫁了!” 諴妃便也笑起来,“可不是么,有人啊可是实岁五岁进了宫之后,就再也没离开过……这叫什么,五岁定终身呢。” 廿廿脸色大红,便也放下贵妃的身份,索性学着三公主的样儿娇嗔起来,“呸呸呸,我才与你们想的不一样呢!人家分明是进宫来给十公主侍读的……” 諴妃大笑道,“好好好,你这么说,那我们就这么信了,好不好?” . 回宫的路上,回想諴妃的话,廿廿忍不住感喟道,“諴妃姐姐是越活越通达,每每叫我总是想起婉妃娘娘去。” 星桂在畔小心忖着,“主子缘何如是说?奴才方才是听出諴妃娘娘帮主子给自己个儿解释,倒不叫主子为难之外,倒没听出旁的什么来。” 廿廿轻轻一笑。 星桂没听出来自是有的,终究星桂进宫这才几年,在宫里还没经历过太大的事儿去。 她心下感喟的是諴妃所说的“乐意将三公主多留在身边儿几年”,这当中最要紧的字眼儿,是“几年”二字。 若只是二阿哥因是嫡长子的缘故,抢在头里成婚,那三公主完全可以几个月之后就成婚,也不耽误什么事,更用不着“几年”去。 除非……是宫里出了大事,比如要紧的人物身故,三公主都不能不为之穿孝,得守满二十七个月的孝期去才至于。 可是满人对儿子和闺女的要求,便是在守孝这事儿上也是不一样的,若是已经定了亲的闺女,那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就算是本生额娘去世了,也未必一定要守满二十七个月的大孝期的。 除非,薨逝的那个人是至关重要的,或者是身份至高至贵的去。 比如说——是皇后,既是嫡母,又是一国之母,那便所有人都要穿孝的。 諴妃既然说出来“几年”的字眼儿,便是说諴妃自己心下已经有了谱儿——关于皇后的。 廿廿静静想了想,然后吩咐,“从今儿起,咱们宫里人,半步都不准到皇后、四公主跟前去。便是有什么推脱不了的差事,也必得先来回过了我。倘若有敢擅自行动的,便问问他们的腿还想不想要了!” 星桂心下也是一撞,抬眸望了望廿廿,却也是郑重点头,“奴才记下了。” 星桂略作犹豫问,“那……二阿哥那边呢?终究主子是承旨要替二阿哥张罗婚礼,二来二阿哥的福晋又是主子母家人,三来么,还有星楼……她终究还是要过来给主子请安的。” 廿廿点头。在这件事儿上,始终绕不开的人,总是二阿哥绵宁。 “……终究是绕不开的,便不绕了吧。只是,你们凡事也都要仔细一点。” 廿廿的心底,终究还是存着对绵宁的情分和信任的。那个孩子,也是她亲眼看着长大,这么多年呵护过来的呀。 . 九月秋深,到了十月,就更是到了北地的冬日了。 十月初一,皇帝祭祀太庙,又派大臣祭祀祖陵,从远在赫图阿拉的永陵(内葬努尔哈赤六世祖至父、叔),再到入关之后的东陵、西陵。 又遣官祭孝仪皇后陵。 这便是在这一日,遍告列祖列宗,一位都没落下。 也在这一日,太医院来报,说皇后的病,沉了。 廿廿略作犹豫,还是站起身来,“皇上祭祀太庙,接下来要去圆明园给太上皇请安,不在宫里……还是本宫去给皇后问安吧。” 尽管她嘱咐过星桂等宫人,可是这会子,她责任在肩。 陪同太医来回话的宫殿监五品太监吉祥,赶忙“笑眯眯”地跪奏,“万万不可……贵妃主子怎么忘了,皇上的万寿节就在近前,还有贵妃主子的千秋呢,这便不宜沾上病气。” “皇上早已嘱咐了,叫贵妃主子不必去皇后宫侍疾,还是等皇后主子大好了之后,贵妃主子再去不迟。”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55章 第 55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6章 第 56 章 “陛下,宁王通敌叛国之事,疑点重重,臣以为,不能单凭那两样所谓的证据就定了宁王的罪,应该立即彻查!” 相比直接出言讥讽反驳陌宸旭和傅明宇两方势力的,更为理智的人则提出应该立即彻查此案。 “臣附议,应该立即彻查!” “臣附议!” “臣附议!” …… 此言一出,立即有不少人附议。 “彻查自然是要彻查,但眼下最要紧的,是立即将宁王手中的兵权收回来!” “对,必须立即收回宁王手中的兵权,以防北境有变!” 陌宸旭和傅明宇的人依旧主张立马收回凌千雪的兵权。 “宁王如今都被关进刑部大牢了,收不收兵权有什么区别?北境又能有什么变?” “你能保证宁王真的没有通敌叛国吗?若是宁王真的投向了北朔,不立即收回宁王兵权,万一北境兵马哗变怎么办?” “你这说着话不仅是怀疑宁王,更是怀疑北境军的忠诚,你就不怕寒了边关将士的心吗?” “收回宁王的兵权,不过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怎么就寒了将士的心了?” “所谓的宁王通敌叛国之事,十有**就是北朔的构陷,收了宁王的兵权,不就正中了北朔的离间之计,万一北朔兴兵,谁来领兵御敌?” “就算北朔兴兵又如何?朝中会领兵打仗的又不只宁王一个!” “就是,又不只宁王一个会领兵,朝中有的是能征善战的将军!” 陌宸旭和傅明宇的人与不相信凌千雪会通敌叛国的人争辩着,然后就当庭吵了起来。 而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冷眼看着众人争吵,失踪未发一言。 “陛下,臣推举骁骑将军谭琸接掌北境兵马!” 吵到这步境地,傅明宇的人顺势开始推举接掌北境兵马的人选。 “臣推举武威将军虞成济!” 傅明宇的人一推举谭琸,陌宸旭的人也不甘示弱,立马举荐自己这方的人选。 “谭琸身经百战,有勇有谋,最适合接掌北境兵马!” “虞成济精通兵法,骁勇善战,接掌北境兵马再合适不过!” “谭琸曾经戍守北境三年,熟悉北境事宜,!” “虞成济兵法韬略,功勋卓着,素无败绩!” “谭琸合适!” “虞成济合适!” …… 傅明宇和陌宸旭都想将北境的兵权攥到自己手里,于是乎,方才还一直对外的两方势力立时敌对起来,开始极力举荐自己这方的人选。 看着傅明宇和陌宸旭的人为了争夺北境的兵权争论不休,皇帝厉声喝止了一句,“够了,都给朕闭嘴!” 皇帝一开口,众人立马噤了声。 “除了谭琸和虞成济,众卿可还有其他人选?”皇帝幽幽开口,问了一句。 皇帝问话一出,底下一片沉寂。 不相信凌千雪会通敌叛国的人自然不会举荐什么人选,而傅明宇和陌宸旭两方的人则是很意外,他们本来正极力地举荐着各自的人选,却怎么也没料到皇帝会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事先根本没有准备别的人选,皇帝如此问,自然没有人应答。 扫了下方众人一眼,皇帝再度开口,“怎么,都没有其他人选举荐?刚才不还有人言之凿凿地说朝中有的是能征善战的将军吗?怎么这会,你们口中能征善战,会领兵打仗的将军就只剩下谭琸和虞成济了,其他将领是入不了你们的眼,是吗?” 皇帝说出这样一番话,底下的众人就更不敢说话了。 皇帝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已经怀疑他们了。 “安王,你曾力主收回宁王的兵权,那你觉得由谁来接管北境兵马合适?”皇帝直接点了陌宸旭的名。 “儿臣不敢妄议,请父皇圣裁!”陌宸旭拱手一礼,回了一句。 陌宸旭很想举荐自己这方的人选虞成济,但又怕适得其反,只能谁也不推荐了。 皇帝闻言,瞥了陌宸旭一眼,对于陌宸旭在想什么,皇帝心中自是十分了然,不过是没直接戳破罢了。 皇帝又看向傅明宇,问道:“左相觉得呢?” “谭琸和虞成济二位将军都是能征善战之人,臣也不敢妄下定论!”傅明宇选择了跟陌宸旭一样的做法,也没有直接举荐自己这边的人。 对于傅明宇选了和陌宸旭一样的做法,皇帝也同样没有拆穿。 瞧了瞧陌宸旭和傅明宇,皇帝不紧不慢地开口言道:“看来,安王和左相都难下定论,那你们就好好议一议,等议出结果了再来再告诉朕!” 陌宸旭:“!!!……” 傅明宇:“!!!……” 众人:“???……” 让安王和左相议出结果来,这怎么可能? 在众人的惊诧中,皇帝挥了挥衣袖,开口落下两个字,“退朝!”然后便从龙骑上站起身,离开了。 众人:“……” “退朝!”内侍的高唱声响起。 没有争出结果,陌宸旭和傅明宇两方也都没达到自己的目的,但皇帝已经离开,众人也不得不散去。 …… “沈兄,沈兄!” 早朝散去,刑部尚书沈起航刚出大殿,正准备出宫,便被大理寺卿吴俊道叫住了。 “沈兄,宁王……宁王真的通敌叛国,投向北朔了?”吴俊道追上沈思航就直接问了一句。 “你觉得可能吗?”沈思航反问道。 “我也不相信宁王会通敌叛国,可……不是说证据确凿吗?”吴俊道问道。 “确实证据确凿,但证据确凿就能证明宁王通敌叛国吗?自古忠臣良将被构陷冤死的还少吗?”沈思航又是一通反问 “冤死?你是说陛下会……”吴俊道被“冤死”两个字下了个不轻。 沈思航:“……” 自己的话造成误解了! “不会!”沈思航十分肯定地回道。 “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陛下会把宁王给杀了呢!”吴俊道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可你为何如此肯定陛下不会杀了宁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吴俊道很是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沈思航斩钉截铁地回了三个字。 “可你不是负责彻查此案吗?你就没问过宁王?”吴俊道继续问道。 沈思航摇了摇头,“宁王什么也没说!” 昨夜刑部天牢里的事,沈思航并不打算告诉吴俊道,而且,宁王确实什么也没说,他只不过知道宁王胸有成竹,有谋划而已。 吴俊道看着沈思航,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不过心里却是在暗暗琢磨着。 吴俊道不信沈思航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沈思航不说,吴俊道便也不会再追问了,共事多年,吴俊道了解沈思航,沈思航如果不说,他再怎么问也问不出结果来。 “沈尚书!” 沈思航和吴俊道正说着话,蓦然,一道喊声传开,唤了沈思航一声。 循声看去,大内总管刘深走了过来。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56章 第 5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7章 第 57 章 卢书记无所谓的口气说,各家自扫门前雪,具体情况,我也不知情,但是胡亚平要走的消息应该是确有其事,所以提前通知你,早做准备,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秦书凯问道,知道谁要来普安市当市委书记吗? 卢书记伸手指了指秦书凯的脑门说,你呀,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忙些什么呢?这么重要的信息竟然毫不知情,难道你就一点风声都没听说,普安市的原市长唐平这次终于上来了,顶替胡亚平的位置。 秦书凯不由又愣了一下,看样子,前一次唐平竞争市委书记位置失败后,他一直在背后不停的使劲,这次总算是让他得偿所愿了,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自己一直跟胡亚平关系默契,对唐平却冷淡了不少,这样的情形下,唐平当上了市委书记对自己来说,只怕是祸不是福啊。 卢书记见秦书凯一下子没了精神的模样,问道,怎么?跟唐平之间有过节? 秦书凯赶紧摇头说,那倒是没有,不过你也知道,我倒是没想到胡亚平这么快要走,最近跟胡亚平走的比较近。 卢书记说,只要没什么过节,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唐平刚刚坐到市委书记的位置上,总要为了自己的领导形象做些表面工程,只要你抓紧时间联络感情,说不定还有希望。 秦书凯冲着卢书记笑道,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唐平要是真心想要过不去,我这不是还有大师兄挡驾吗?就算是看在大师兄的面子上,那厮估计也不敢给我脸『色』看。 卢书记冲他摆手说,秦书凯,现在你可别指望我,天高皇帝远的,你还是指望武达妥当些,最起码他还能给你提供最新鲜的第一手资料,实在不行,你就到省里找曹书记,他是很欣赏你的。 秦书凯故意摇头说,人心难测啊,大师兄人还没走,就开始人走茶凉了,枉费我一片苦心过来看望你。 卢书记笑道,拉倒吧,就你那肚里的九九,还能瞒得了人,说吧,你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秦书凯见卢书记主动问及,不客气的把普安市纪委敬书记的老婆赵亚楠在湖州市地域内开酒店的事情说了一遍,想要请卢书记跟底下人打个招呼,能照顾的地方尽量照顾一下。 卢书记听完过后,故意瞪着一双大眼说,秦书凯,狗日的,你可真是越来越不误正事了,我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马上也是副部级干部,为一个破酒店的事情出面打招呼,真亏你能想得出来。 秦书凯耍赖的口气说,大师兄,那可是普安市纪委敬书记亲自吩咐下来的任务,我一个的地方县长,敢不执行市纪委领导的指示,大师兄反正也是举手之劳,就给个面子得了。 卢书记无奈的口气说,行了,就冲你这句好听的,我答应你,可临走之前,你可一定要记住我的话,红河县也好,普安市也好,对你来说,都不是久留之地,真正锻炼人的地方,还得是大机关,你把底下的一些弯弯道『摸』的再怎么熟悉,没有在省城或者是国家部委工作的经验,还是欠一块历练。 秦书凯皱眉说,大师兄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了,都是官场明争暗斗的,难不成上头比底下还能锻炼人? 卢书记笑道,上头跟底下最大的不同是,基层干部的争斗,有时候甚至能抛弃一些底线,只想要取得成功的结果,很多人不择手段,而上头的争斗,往往更加注重派别之间的划分,事情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权力位置的争夺,斗争的手段却更加隐蔽和不易觉察,没有在上头呆过的干部,是很难理解那种隔着肚皮隔层山的感觉。 秦书凯忍不住笑道,大师兄,你可别吓唬我,搞的我感觉在基层干时间长了,都快成白痴一样。 卢书记语重心长的口气说,我知道,一时半会的,你也听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总之呢,没有经历就没有发言权,等你到了那一步,你才能体会到我说的话的意思,我自己也是从你这个层次熬过来的,你呀,慢慢熬吧,慢慢的掌握经验,你现在还差一截火候呢。 秦书凯弄不懂卢书记这是当着自己的面故意卖弄,还是真的在跟自己贴心贴肺的说着知己话,说起来,自己并不算是什么善茬,在整个普安市来说,敢跟自己作对的人并不鲜见,即便是这样的道行难道依旧不能在官场顺利的占据自己想要的位置? 卢书记见秦书凯一副沉『吟』的模样,笑道,算了,我跟你说这些都是多余的,既然你不愿意陪我一道去北京,依我看,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看看想什么办法能有进步的空间,这对你来说才是眼下最实在的。 秦书凯苦笑说,大师兄要是走了,唐平只怕对我更加不待见了,以前在普水县的时候,我就跟他有些过节,差点连他家的祖坟都叫我刨了,你说他现在要是实权在手,能不给我难堪?卢书记听了这话,不由瞪大了眼睛,半晌才从嘴里说了一句,可真有你的,多大的仇怨,竟然让你对人家下了这样的狠手。 秦书凯瘪嘴说,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好在我秦书凯这些年,也算是积累了一些人脉,就算是唐平想要对付我,只怕他心里也得先掂量掂量才行,否则,到最后那是大家都落不到好。 卢书记无奈的笑道,秦书凯,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年纪不大,得罪人的事情倒是干了不少。 秦书凯后来说,大师兄,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一样的东西,有人说是国宝,有人说是仿制,我后来特地找人鉴定了一下,说这个是真的,不过是50年代的货,但是也是价值连城啊。 卢书记就说,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用吧。 秦书凯说,大师兄,你到中央用这些玩意的地方多一些,还是给你吧。 说完,从包里拿出东西,递给卢书记。 卢书记知道秦书凯手里的宝贝很多,拿出来仔细的看了,原来是传说中的“九龙杯”。 “九龙杯”的杯身上镌有9条缭绕于云山雾海间的金龙,动作有别,神采各异。其中最大的一条将一半躯体伸于杯内,口含金珠,鳞光耀目。斟酒入杯,只见金珠在龙口中闪闪滚动。 据记载,195八年“大跃进”时,景德镇有一位古瓷专家经过无数次的试验,成功烧制出一件接近于汝窑瓷器的珍品。因为他在“大鸣大放”时有过一些“有问题”的言论,被视为异己分子,所以他的成果并未引起当地的重视。但是,上海有人听到消息后却大感兴趣,上海市委交际处经请示有关领导同意,火速赶往江西,直接向这位专家定制了一套6只“九龙杯”。“九龙杯”刚刚交货,专家就在一次车祸中不幸丧生。因此,这套“九龙杯”可谓举世无双、独一无二。 这套珍贵的宝贝,曾经丢失过。那是1971年月,中国外交部和上海革命委员会外事部门成员,迎接的贵客是罗马尼亚『共产』党总书记、国务委员会『主席』齐奥塞斯库即将访华的一个先行组,总计有7人。衡山俱乐部作为中方欢迎齐奥塞斯库的首次宴会场所,成为工作组需要了解的第一个地点。当晚7点,罗马尼亚的7名宾客在此品尝了他们称之为“有生以来所吃到的世界上最美味的菜肴”的一顿丰盛宴席。不料,正是由于这次安排,结果竟出了一桩意想不到的事情——一只珍贵的九龙杯丢失了。 当即,衡山俱乐部总值班和主持俱乐部日常工作的革委会副主任对店内所有的人员进行了一番严密的查寻,但追查踪迹仍一无所获。 第二天,俱乐部接到紧急通知:周恩来光临衡山俱乐部。 总理详细地了解情况,指示从当时记者的电视录相中查看九龙杯的下落。经过仔细滤看,终于显示出了九龙杯的下落。原来一位外宾一开始就对九龙杯显示出浓厚的兴趣,他手捧九龙杯翻来覆去地欣赏,在连喝了几杯酒后趁人不备,飞快地将九龙杯放进了提包。 此人名叫皮罗涅斯库,4岁,系罗马尼亚外交部的一名文化秘书。 总理当即作出指示,九龙杯是国家宝贵财产,必须设法收回来,不过要有礼貌,不能伤国际友人的感情。而有关人员拿不出一个好的方案。总理一行参观完毕返回俱乐部后,总理询问道:“今晚,罗马尼亚贵宾有何活动安排?”革委会副主任答道:“还没有安排”。“那好”总理面『露』喜『色』地说:“今晚组织越南的同志观赏杂技节目,我们可以邀请他们一起去观看,九龙杯在那位同志眼里既然显得十分珍贵,他就定会放在随身的包里,寸步不离,我们也正好借机行事,取回九龙杯。”当下,总理就详细布置了方案,并且对上海杂技团做了交待。 晚上八点,专为越南劳动党代表团安排的杂技开始了,周恩来陪同黎笋等越南劳动代表团领导人坐在第一排正中,后面第三、四排坐着罗马尼亚外宾,事前,周恩来已接见了他们。 作者题外话:今日三更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57章 第 57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8章 第 58 章 三老并肩行来,众人纷纷上前见礼,也想看看他们几位究竟怎样的心思。可三人皆是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 时辰到,大殿开启,百官入殿就位,君王到来,跪下山呼万岁。 李铮身着明黄参紫金色龙袍,袍身绣飞龙在天图案,胸前列上古神兽头,背部绣万里山河,袖口有祥云。他端坐龙椅上,庄严肃穆,双手微抬,朗声道:“众位卿家平身。” 百官起身,皆垂首不语,唯有李勋一人不死心,出列跪请道:“请皇上赦免公主之罪。” 百官面色大变,暗道李勋这不是往刀口上撞吗?个个屏息而待,只等君王发怒,便要下跪请罪。 默了许久,不听君王说话,百官皆好奇,稍稍抬首,却见朝堂之前,站了一身蓝色官服的女子,正是公主身边的女侍新衣。 既然新衣都在这里,那么…… “请摄政椅。”新衣的声音严肃而尊敬,若细细听去,不难发现里头压制的喜悦。 金参银铸造而成的牡丹花大椅被四名女侍端了上来,新衣又道:“请摄政公主。” 珠帘微动,李汐的身影也随之而来,紫金正色的长袍上孔雀开屏,朱玉为眼,翠玉为身,点缀的金银花片闪闪发光。面色虽有些苍白,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威严。 行至明堂前放,李汐双眼微敛精光,转身朝李铮拜倒:“臣妹参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李铮含笑,声音也柔和不少,起身亲自将她掺了起来。 新衣轻咳一声,百官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参见摄政公主。 三把太师椅上朝,三老谢恩就坐,李铮朗声道:“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李汐永远是我炎夏的摄政公主,希望众位大人,同朕牢记这一点。” “臣等定当谨记。” 李汐微微一笑,只是这笑意中,杂了一丝苦涩。 满朝文武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却都各自带着毫无瑕疵的笑,唯有李权一人,直至散朝时起,也一直板着脸。 凤铭叫住他,“对这个结果,王爷可算是满意?” 李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如今凤铭的明面上的势力不如自己,实则不然。若论军中,凤家军威名远播,比起自己手中掌握的兵力来说,十万凤家军敌得过自己手中二十万兵马。若论朝中,安家父子是铁了心与他一道的,说起宫中,前有李昭,后有凤尘,而反观自己在宫中除了皇贵妃,再无旁人可用。 如此思量一番,李权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凤铭悠悠说道:“宗庙总归是要回归正统的,凤将军这样行事,对得起先皇吗?” “先帝才登大宝那年,老夫随先父狩猎,当时王爷也去了,你我二人皆年少气盛,势要争个高下,王爷可还记得,当时先帝说了什么吗?”凤铭悠悠问道。 稍稍几顿了一下,李权才道:“忘了。”身形晃动,不再理会凤铭,步出大殿。 “先帝说,你我二人就是龙驹凤雏,将来定会成为朝堂首臣。”凤鸣一边说着,一边跟了上去,与李权并肩,“老夫还记得,当时王爷说过一句话,有朝一日,定与老夫较个高下。” 李权又转头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凤铭提起往事,是想表达什么。 “究竟是谁掌权,但真有那么重要吗?先帝都看的明白的问题,王爷为何如此执着?若公主身为男儿之身,只怕坐上那把椅子的早就是她了,王爷还会如此反对吗?”凤铭沉声问道。 李权没有硬应话,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答案,李汐的才能是值得肯定的,可炎夏几百年来传承下来的规矩,难道就要坏在这一朝吗? 李铮的病情好了,沈清鸣却病倒了。 下了早朝,李汐便随着李铮前往乾清宫,她看看跟在自己身后两步远外的人,略微不满道:“你跟来作甚?” 凤尘抿唇不言,只是往她身边靠近了两步的距离,与她并肩而行。 新衣跟在后头,瞧着好笑,打趣儿道:“若按民间的说法,皇上是驸马的大舅子,神医是皇上的救命恩人,驸马爷自然要亲自去谢恩了。” “谢恩哪里轮到他了。”李汐玉面一红,轻声嘟囔道。 凤尘忽的俯身在她耳边轻语,“我不想你见沈清鸣。” “本宫见谁哪里轮到你管。”李汐恼火道。 凤尘仍旧一脸漠然,“你见谁都可以,就不能单独见他。”顿了片刻,凤尘又道:“还有安佑,也不许背着我见他。” “本宫知道福马心眼素来就小,只是没想到小到如此地步,神医也就罢了,为何连安佑你都要排斥?”李汐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暗道安佑这人虽没个正经,却向来仗义,除了喜好留恋烟花柳巷,也无旁的瑕疵了,何况又与她是青梅竹马。 凤尘眼底眸光微微聚拢,暗道这个女人是但真不明白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铮前头坐了轿辇,李汐与凤尘二人跟在后头步行,遣了魏子良过来说:“皇上让驸马爷上前去说话。”后面又加了一句,“皇上还说公主昨儿个累了,已经请了轿辇来,请公主上轿吧。” 李汐无言地看着随后到来的步撵,皇兄这分明是有话和凤尘单独说,不许自己偷听。她扁扁嘴,往前头皇舆看了看,又白了魏子良一眼,“知道了。” 凤尘走后,新衣嗤嗤笑出声,“主子,这驸马爷今儿个实在太可爱了。” “可爱?”李汐吓得长大了眼,身子往后靠去,胳膊不小心搁在扶手上生疼,她咬牙看着那一抹玄色的身影,撇头看着新衣,皮笑肉不笑道:“你怎么会觉得他可爱?” 新衣张了张嘴,最后却坏坏一笑,“听说,这两日凤府住进一名女子,气质与样貌都是绝佳的,难怪驸马爷这些日子,回去的勤快呢。” 李汐心思一动,竟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那女子是什么人?” “这个,奴婢就不得而知了。”新衣掩唇笑着。 李汐心里就似打了个结,目光再往前头看去,就只看到李铮的仪仗,早没有凤尘的身影。 “那女子奴才也听说过,听说是一商户的女儿,一路追着凤将军到了凤府,这一住下便不走了,死活要给凤将军做小。”抬步撵奴才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因对方是小女子,对凤将军又痴心一片,凤将军也不好开口赶人,下头的人见这姑娘对凤将军是无微不至,也把她当女主人似的伺候着。” 那奴才每说一句话,李汐的脸色便沉了三分。 新衣本暗怪那奴才多最嘴,转头见李汐脸色黑的吓人,才刚要解释,忽然听得李汐说道:“今后再不许提这些事。” 新衣吐吐舌头,试图安慰道:“主子不必这样生气,想来……” 李汐凤眼微眯,漠然地看了新衣一眼,吓得她再不敢开口,只连跌声地道:“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沈清鸣自己便是医者,之所以会病倒,也是因为昨日为了李铮的病情,严重的睡眠不足。 李铮二人到他房中,他正在用餐,听闻二人赶来,连忙行至门前迎接,“屋子里简陋,皇上与公主怎么来了?” 李铮率先道:“听闻你病了,朕来瞧瞧。”语气中透着淡淡的疏远,不似从前那般亲昵地唤他沈大哥。 沈清鸣躬身说道:“劳皇上与公主挂心,沈某无碍。” 李铮又道:“此次你又救了朕一命,朕原想赏赐你些什么,想来这红尘俗物,也入不了你的眼。不如就赐你一块如意,若将来一日你有什么想要的了,拿出这如意令,朕准许你任何要求。” 李铮说着,魏子良已经上前将绿如意递出,如今他已经回到乾清宫当差,李铮还与他升了级,调任为禁军副都统,专门负责乾清宫的守卫。 沈清鸣看着那块如意出神,“皇上不怕沈某,提出过分的要求?” “你不会。”李铮笑的真诚,即便他不在与他如从前那般亲昵,从心底仍旧将他当做沈大哥。 李汐也随之笑道:“既然皇兄赏下的,沈公子手下便是。” “那沈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伸手接过那一块如意,沈清鸣只觉得重似千金。 屋子里药味大,几人便在院子里坐着闲话,沈清鸣又说起了李铮的病情,几人便多坐了一会子。 凤尘虽一直在,却一句话都没说,他们辞过沈清鸣与李铮,出了乾清宫,他才道:“皇上的病既然已经好了,公主是不是该让沈清鸣离宫了?” “适才你没有听说?皇兄的病情眼下还不是很稳定,还须得观察观察。”李汐微微一叹,“沈清鸣救了我的命,此番又医治好了皇兄的病情,此生只怕难报答一二了。” 凤尘微恼,“以身相许不就好了?” 李汐闻言,适才压着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今儿你是怎么了,说话总是带刺。” 凤尘抿唇不语,只停下脚步默默地看着她。 李汐更觉得莫名其妙的,忽然想到那奴才的话,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转身便走。听得凤尘一句:“臣府中有事,今夜就不回了。” 思及他府中定有娇艳女子在等候,李汐脸色煞白,胸腔内更是一股气郁结,索性上了步撵,“你回不回,与本宫何干。” 二人各自转身,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背道而去。 新衣立在原地,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好好的两人,怎的就这样说散就散了? 李盈盈听闻沈清鸣病了,特意赶到乾清宫来看他。 李铮正在看书,见她盛装而来,微微笑道:“皇贵妃来了。”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58章 第 58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9章 第 59 章 我为恶魔,且为你所有 6白哼了一声。 似乎不以为然。 两人说着说着,就见前面一个服务员拿着一束花向安夏儿走过去…… 安夏儿答应了做《都市丽人》下一期的专访嘉宾,也是因为柳小姐确实邀请过她好几次。 柳小姐很高兴,“安夏儿小姐答应了?这是我的荣幸了,那下一次做专访的时候找你……” “好的。” 安夏儿向她回敬了一下酒杯。 旁边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安夏儿小姐,你的花。” 安夏儿回头看了看。 一束黑玫瑰。 她的目光停在了上面…… 柳小姐惊讶,“还有送黑玫瑰的,是6少夫人你的朋友么?” 安夏儿没作声,回过神后她马上拿过花看了一下,花束里面有一张写着字的卡片: ‘我为恶魔,且为你所有。’ “……” 安夏儿脸色变了变。 马上往会场周围看去。 “我为恶魔,且为你所有?”柳小姐念了一下,“这是黑玫瑰的花语?安夏儿小姐,6总送的?6总真风趣啊。” 安夏儿并不这么认为,问服务员,“送花的人呢?” 服务员道,“是会场外面一个人送来的,说是祝贺安夏儿小姐。” “知道了。” 安夏儿唇角微紧。 服务员礼了礼,退了下去。 安夏儿想起,上午出门的时候6白还在九龙豪墅,而他也从未送过黑色的花给她。 在她过去的生命和记忆中,只有一个人喜爱这种花。 柳小姐见她脸色不对,玩笑着说,“安夏儿小姐,不会是哪个男人送的吧,写这么霸占性的话,6总若是知道那个人怕是会遭殃哦。” 安夏儿瞳孔渐渐收缩。 他回了s城? “不过,花倒是难得。”柳小姐看着这束名贵的黑玫瑰,“毕竟市面上还没有黑色的玫瑰,有的话也是被人染色的,或是人工特别培育的品种。” 安夏儿挤出一丝微笑,“我想……应该是我一个朋友的恶作剧。” “那就好。” “不意思,柳小姐请自便吧,我出去一趟。”安夏儿道。 “好的,安夏儿小姐请。” 安夏儿将香槟酒杯放了一边,过去跟华经理说了几句什么,离开了布会场。 6白和裴欧看着刚才的一幕。 墨镜下,6白眸色冰冷。 裴欧犹豫了一下,“6白,那花……是你安排人送?” 6白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改天请你喝酒,眼下我有一件急事需要去办!” 裴欧见他脸色不对,“真不是你送的?” 他目光透过镜片,扫视过整个布会场。 “可以啊,哪个人这么大胆子?” 连他都没敢给安夏儿送过花。 6白带着保镖直接向布会场外面走去。 裴欧正将站起来,旁边突然几道丽影走来,几个美女狐疑地看着这个穿燕尾服的大胡子男人,“裴少?” 裴欧一怔,镜片上映着几个熟悉的名媛。 他额头淌汗了。 不会吧,他穿成这样都认得出来? 几个名媛见他没有否认,赶紧过去: “裴少,果然是你!” “讨厌,你干嘛穿成这样……” “好久都没见过你了,你是不是忘记我们了~” 四五个名媛,马上左右坐到了他两边。 裴欧尴尬地笑了两声,“啊哈哈哈,这样你们都认得出来?” “肯定了,刚才就觉得有点熟悉呢。”一个名媛道。 显然,这个名媛平时跟裴欧比较熟悉。 算红颜知己的那种。 裴欧看着美女在旁边,又看着眼前这个还没来得及享受的布会,最后他拆掉了自己的脸上的胡子,摘下墨镜,“哈哈,算你们有眼光,来,请你们喝一杯。” “好啊。”其他名媛也举起酒杯,“不过这回不可以甩下我们先走了哦。” 裴欧道,“我什么时候甩下你们走了?” 几个名媛齐声道,“每次都是。” “行。”裴欧拿起香槟杯子,“我自罚一杯。” 一个名媛看着刚才6白出去的方向,“诶,刚才那个人是谁?怎么看着像是6总?” “怎么可能!”裴欧捏着名媛的脸板了回来,很有义气地说,“你们觉得6总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这种小布会,6总公事繁忙,来不了安夏儿小姐的布会了,这不,我替他过来了么。” “原来如此!” “我说6总怎么可能打扮成那样呢!” “来吧美女们,喝酒。”裴欧向服务员招了下手,“iter,再送一个香槟塔过来!” 很快,整个布会都骚动了,其他贵宾也纷纷过来抓住这个认识裴欧的机会。 —————— 安夏儿刚从酒店出来,两个保镖就站在了她面前。 “少夫人,去哪?” 安夏儿脚步一顿,“没有去哪,可能我一个朋友来了,我看看他是不是在。” “刚才 6总来电话,说少夫人你哪也不能去。”一个保镖道。 “什么?”安夏儿睁大眼睛,“我在外面的行踪他也要管了?我就去看看是不是我一个朋友来了,你们以为我去偷人么?” 她心里实在忐忑,想出来确认一下…… 保镖没接话了,但依然拦在她面前。 安夏儿一急,“你们……” “把花扔了。” 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安夏儿背一僵。 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回过头,金座酒店华美的大门口,只见一个穿着银灰色复古西装的男人走出来,戴着欧式贵族的礼帽,墨镜挡去了他三分之一的脸庞…… 他边走出来,边摘了脸上的胡子,“不论谁送你的花,扔了。”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59章 第 59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0章 第 60 章 甘辛大小姐猛地给了甘佩洛一个耳光:“你这可恨的叛徒,到底是谁在打那片森林的主意,你是红魔族的间谍!你这么三番四次的想要袭击我,想要袭击我身边的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说谎!你和布吉贤者才是红魔族的人,你们倾尽所有都想要得到那片森林的所有权,我才是女神最忠诚的守护者,你们会下地狱的!” “哼!”甘辛大小姐狠厉的扇着她的嘴巴,“背叛者居然还想诬陷你的主人,你真当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吗?” “你你,你要干什么?”甘佩洛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你,你不能对我用‘月食’!” “哼,你还没有这个资格!”甘辛大小姐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我把你放进蛇窟,让你被毒蛇要死!” “哈!毒蛇?那些毒蛇就是你的化身吧,你就是这世界上最阴险,最恶毒的毒蛇!”甘佩洛疯狂的喊叫着,“你披着正义的外皮,却做着邪恶的事情,你和你们月神公司都是最卑鄙的人!你直接杀了我好了!” 甘辛大小姐歪着头笑了一声,然后伸手抓住了甘佩洛的肩膀。 魏风看到她的这个动作愣了一下,不应该啊,她不是不会瑜伽术吗,怎么这么清楚骨骼的位置?那明明就是琵琶骨的位置啊。 随即,他喊道:“等等,廖雨琴的解药还没拿到手呢。” 甘辛大小姐的动作一顿,顺势擦了擦甘佩洛脸上的血:“甘佩洛,你看看你现在,满脸都是血,你怎么能诬陷自己的主人呢,我并不想那样对你,但是,你得面对自己的良心呀,对吗?” “恶毒!你真是太恶毒了!”甘佩洛咬牙切齿的说道。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廖雨琴开口了:“甘佩洛小姐是吗,我和你没有过交集,只不过是在飞机上偶尔遇到了你们而已,我们没有仇恨和其他的一些负面感情,你可以把解药给我吗,我真的很痛苦。” “你们都是恶毒的人,都是毒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早就想要得到那片森林了!这就是你们想要那片森林的代价!”甘佩洛此时就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一般。 “说实话,甘佩洛……我并不想参合你们的事情,你看这样,只要你把解药给我,我可以向你保证,永远不可能再打那片森林的注意,如何?”魏风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呵……”甘佩洛惨笑了一声,“我给你们下毒……我给你们下毒……你们!” 就在这时,甘辛大小姐突然暴怒了一来,狠狠的拍了一下茶几:“甘佩洛,你如果再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一定会用‘月食’来对付你,当然,如果你老老实实的,能够和我一起回印度的话,我或许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月……月食。”甘佩洛咬了咬牙,眼神中透着一股恐惧,“好……我答应你,我不再乱说了。” “那……解药能不能给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廖雨琴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乞求的表情。 魏风点起一根香烟,拍了拍甘佩洛的肩膀:“你也知道没有味觉的痛苦了,我们和你没有什么直接冲突,算帮帮忙怎么样,把解药给我吧,或许我不知道那个‘月食’是什么,但我敢保证,你不把解药交出来,我一定让你体会到什么是比‘月食’更痛苦的事情。” “呵,大言不惭!”甘佩洛冷笑了一声,“这样你不是应该很开心吗?自己的老婆中了毒,你不就可以另外再找一个了吗?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 面对甘佩洛的灵魂三问,魏风无奈的耸了耸肩:“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赶紧吧解药给我。” “其实女神是可以解毒的。”甘辛大小姐看着魏风,“其实这种奇毒基本上不会有解药,但是女神一定可以解毒。” “你怎么知道?如果……”廖雨琴一脸紧张的看着甘辛大小姐。 “我之前听过一个传说,有一对情侣中了这致命一吻,然后他们一直在坚持着找解药,女神被感动了,用自己的内力帮助他们解了毒,这种传说基本上每个森林里的人都知道,所以女神一定可以帮你的。” “可……可我怎么找女神呢?”廖雨琴问道。 “或许……”甘辛大小姐舔了舔嘴唇,“或许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印国,我父亲之前也求见过女神,我去见她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这次回去我还要把甘佩洛这个间谍交给女神,到时候请她帮你就没问题了。” 听了这话,廖雨琴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魏风,“但是现在廖家这个情况,魏风走不开啊。” “不用他去,况且他也进入不了森林,女神是不允许陌生男人进入森林的,只要踏入一步,就会被女神杀死,你让他和你一起去,不是害了她吗?”甘辛大小姐认真的说道。 “可,可是……”廖雨琴有些怯懦的看着魏风,说实话,她本来是个女强人,在商场上的气势毫不输于其他男人,但现在,她似乎已经习惯呆在魏风的身边,受他保护了。 陆瑶笑了笑,说道:“雨琴姐,你去印国也不会很长时间了啦,姐夫正好可以留在家里照顾我和莎莎嘛。” “防的就是你们姐妹两个。”廖雨琴撇了撇嘴说道。 “甘佩洛,这件事由你来说比较好,你觉得呢?” 甘佩洛看了甘辛大小姐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致命一吻其实有解毒时间的,最长不能超过一个月,如果过了一个月的话,即便是解了毒,味觉也会永远消失的。” “那应该还有时间!”魏风想了想,“这样吧,我这里的事情其实也不复杂,等一段时间之后,我和你们一起去,如何?” “我会保护她的,在印国,她很安全……”甘辛大小姐皱了皱眉头。 魏风摇了摇头打断道:“雨琴的安全,我来负责,也只有我能负责!” “行吧!”甘辛大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姐吐了一口气,“五天,我最迟在华夏呆五天,我得尽快回去吧这间谍交给女神。” 魏风眯了眯眼睛,如果时间只有这么几天的话,他实在是有些分身乏术,安茜的影视部项目,爱德华的电子设备项目,还有宋佳佳的事情,说实话,他还想去李家一趟,真正的了解一下四大家族的斗争情况。 “行,我知道了,我会在五天之内处理完所有事情的!”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个男人狂妄的笑声。 “哈哈哈!你们这一对新婚夫妻的家里居然这么热闹,咱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来的是叶家的人,门口的保安对他们很熟,所以并没有阻拦他们进入别墅区。 魏风抬头一看,好家伙,除了叶疯子之外还有好几个人,叶文,叶擎天都来了,甚至还来了一群保镖和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想必这外国美女是叶文的新女朋友吧。 在叶擎天眼里,自己和魏风并不认识,所以魏风也乐得清闲没有理他,直接朝着叶疯子说道:“叶叔叔,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家里都乱糟糟的呢,咱们这个小小的别墅今天可算是要闪金光了。” “魏兄弟别客气,你上次在股市上釜底抽薪力王狂澜,我老叶可是很佩服呢,而且我今天可不是主角。”叶疯子笑了笑,指了指叶擎天,“这是我们叶家的家主,也是我的三哥,叶擎天。” 魏风还没说话,叶擎天便直接开口了,他背着手抬着头,几乎是用鼻孔对着魏风:“你就是那个魏风?看上去好像也不怎么样啊。” 魏风看见他的造型都乐了,见过装十三的,没见过这么装十三的,他笑了笑说道:“就是我,你叫叶擎天?看上去好像也不怎么样。” 叶擎天狠厉的瞪了魏风一眼:“廖家选的女婿,怎么这么没有教养,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叶疯子一听这话,连忙笑着走到了两人的身边,说实话,在他心里其实是自己三哥有点不礼貌。 “魏兄弟这个人还是很好的,三哥啊,你可能之前是对他有些偏见了……咱们和气一点,和气生财嘛。” “风哥确实还不错,上次把岛国人打得叫都叫不出来。”叶文也笑着说道。 叶擎天吐出了半口气,脸色微微好转,说道:“我叶擎天的度量可不是那么小的,而且我叶擎天这个人也比较喜欢结交新朋友,阿风是吧,我知道你这里有一位名叫甘辛的大小姐,所以我今天特地过来拜访拜访。” 魏风这下明白了,这几个叶家的王八蛋原来是过来找甘辛大小姐的,看来他们也是对那片森林感兴趣,说实话,他心里有些不平衡了,特么的甘佩洛怎么不搞他们呢,一直盯着我们搞,她看上去和叶家没啥关系啊,飞机上的感觉都是误会啥的。 “叶家的几位叔叔,别站在门口说话了,进来坐吧。”廖雨琴笑着说道。 (本章完)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60章 第 60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1章 第 61 章 491、 如今沙济富察氏家的女儿,无论是在后宫里的,还是在王府的,都是这么不得计,心下最着急的,自然就是绵宁侧福晋。 “是啊,倒是她们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个个儿都挺张扬的。”绵宁不由得也暗自咬了咬牙。 如今皇后是钮祜禄氏,她家的嫡福晋还是钮祜禄氏,十七王爷福晋是钮祜禄氏……这一家子人里头,本家儿的女主人倒都是人家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了。 “再不能这么着,”恒谨福晋深吸一口气,高高抬头望向夜空,“若再继续这么下去,咱们沙济富察氏被打压完了,咱们这些沙济富察氏家的女儿的日子便也都跟着难过了。” 福晋们的品级也都是跟着丈夫连在一起的,从前她夫君是克勤郡王,故此她也被册封为王福晋;可是如今她夫君的王爵没了,她的品级自然也跟着没了,如今不过是个四品宗室的嫡妻罢了。 绵宁侧福晋霍地抬眸,“您可有主意?” 恒谨福晋轻笑了一声,“凭这些年,唯一敢跟皇后和她那三阿哥硬碰硬的,满眼望去,所有近支远支的宗亲加在一起,也唯有我们王爷一个儿罢了。” “想那定王,睿王,被皇上呲儿了之后,连个响动都不敢有!” 绵宁侧福晋便也应承,“可不是么。若论还有先祖遗风的,也就是克勤王爷了。” 恒谨福晋哀伤又自负地哼了一声,“故此,这主意么,别人家没有,我们家倒是有些儿的……” 绵宁侧福晋眼中便一亮,“您快与我说说。” 恒谨福晋冷笑一声,“如今皇后最大的软肋,甚或说唯一的软肋,也就是她那不懂事儿的三阿哥了……” 随着廿廿的阿玛恭阿拉被封为承恩侯,差事上又当了步军统领衙门的左翼总兵,统领京师防卫,便再没人敢轻视廿廿母家。 廿廿此时又已是正宫皇后,从皇上肯不顾孝期,如期让廿廿正位中宫、且重用恭阿拉为程,至为详妥,仍着户部堂官及那彦成等遵循办理。” 就连廿廿都不能不赞叹一声,“若是所有王爷、宗亲们都能做到十一王爷这样儿,便是有缊布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外亲,倒也不用担心自己受牵连了不是?” 可叹十一王爷的嫡福晋过世得早。那位福晋便是傅恒的长女,倒是沙济富察氏一门的命妇里头,最难得的懂事理之人。若她还能在,或许恒谨这事儿还不能出——好歹十一福晋还能平素规劝着恒谨福晋些,而当嫡妻的若肯规劝丈夫些,那恒谨说不定爷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去了。 而十一福晋薨逝十多年了,十一王爷纵然府内侧福晋众多,可是他却都不肯再立嫡福晋,或许也正是因为敬重嫡福晋的为人吧。 廿廿支颐想了想,吩咐月桂,“……我想请绵偲阿哥福晋过来说说话儿。” 月桂倒是愣了一下儿,“主子是说,雅馨格格?” 廿廿淡淡一笑,“如今对我来说,她已是绵偲阿哥福晋。雅馨,已然过去了。”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61章 第 61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2章 第 62 章 初级修罗战场,三十之后的排名。 对于神武界的地狱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因为神武界的地狱,只会对修罗战场中前三十的修罗进行额外奖励。 故此,修罗殿中,神纹光幕榜单上,接下来所凝现出的排名序列。 无论是罗修,还是叶长空这三人,都没有再细看,只是随意的扫了几眼。 而,每一次的修罗战场。 无论是初级,还是中级,基本上也只有排名前百左右的,能够拥有两位数的战绩点。 至于百位排名之后的修罗,所获取的战绩点基本上都是个位数了,自是也没必要再刻意关注什么。 毕竟,修罗战场,这样的生死试练场,实在是太过于血腥残酷了。 能够活着从中走出,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这次我神武界地狱,在初级修罗战场中,所取得的成绩,虽算不上太优秀,却也不错。” “你们三人,皆都可前往初级宝库,挑选三件宝物。” “除此之外,你二人,还可前往中级宝库,挑选一件神物。” 罗修同样没有直接道出叶长空三人的名字,叶长空三人却皆都知晓其话语的意思。 等到神纹光幕榜单自行散去,修罗殿内所有一切皆都归于平静后。 他这才从宝座上缓缓起身,道:“走吧,我先带你们前往初级宝库。” 话语落下,便是朝着修罗殿外行去。 叶长空三人闻声,面上无不是浮现出了喜色来,连忙紧随其后。 他们三人,在圣域中行走时,皆都执行过多次修罗猎杀任务,更是也皆都兑换过初级宝库中的宝物。 但,在初级宝库中,依旧存有着一些他们想要的东西,只是没有足够的地狱积分兑换。 这次的修罗战场,他们能够活着从中走出来,自是就没有一个是容易的。 无不是都在修罗战场中,经历了许多的生死危难。 当下,终于轮到他们摘取果实的时候了。 这一刻,他们的内心自是喜悦的。 不过多时,一行四人,就来到藏宝峰区域中。 神武界的地狱,初级宝库和中级宝库,皆都建造在这座藏宝主峰之内。 只不过,初级宝库,是在藏宝主峰旁的一座偏峰中。 中级宝库,则是建造在藏宝峰最为高耸巍峨的主峰山体内。 很快,四人御空而飞的身形,就落在了初级宝库的入口前。 “将你们手中的地狱魔魔环,还有身上的地狱修罗令取下给我。” 来到初级宝库入口前,大统领罗修并没有立刻将宝库开启,而是朝着叶长空三人说道。 叶长空三人闻声后,无不是立刻照做。 旋即,罗修便是分别将意念注入到这三块地狱修罗令中。 授予了其中能开启宝库内禁锢的次数权限,而后就将地狱修罗令归还给了他们三人。 至于地狱魔环,则是直接被罗修收入到了储物戒内。 在进行地狱选拔新人的血狱试练后,叶长空三人全都他入过初级宝库。 知晓,宝库内所有的宝物,都被神纹禁锢所包裹。 只有以地狱修罗令,才可解开这些禁锢,取走想要的宝物。 故此,任何踏入地狱宝库的挑选宝物的修罗,都需要罗修对其地狱修罗令授予开启禁锢次数的权限。 这种开启禁锢权限次数的神纹运用手段,也算不上多么高明。 无非就是在地狱修罗令中,留下相对应数量的特殊能量印记。 每解开宝库中一件宝物的禁锢,就需要消耗掉地狱修罗令上所临时留下的一道能量印记。 在武域中,许多上等圣级势力中都能够见到,更不要说是地狱了。 “去吧,等你们挑完初级宝物的奖励后,我再带你们二人前往中级宝库。” 在这番话语之后,罗修才取出了自身的统领令牌,开启了身前宝库入口的防护结界。 当即,叶长空三人就立刻踏入了初级宝库中。 这座初级宝库,依旧亦如他们第一次踏入时那般。 入口处,好似一处极为凌乱的杂物区。 一些天阶绝品的武技、功法、战兵,就如同废纸、废铁般被仍在这里。 这些东西,放在武域中,着实是一文不值。 不过,叶长空却是清晰的记得。 当初第一次踏临这里,见到这样的一幕时,内心是何等的震撼。 毕竟,那时候的他,从未走出过九州大陆,见识过外面的世界。 这些天阶绝品的功法、宝物,对于那时候的他而言,每一件无不宛若至宝般。 而现在,叶长空已见识到了更为广阔天地。 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早已超出了当年不知道多少。 这些东西,就算是仍在他面前,他或许连弯腰去捡的兴趣都没。 这些天阶绝品的功法、宝物,按道理,根本没有入地狱宝库的资格。 不过,之所以存在于这里。 想来也是罗修刻意而为的,为的就是让每一批通过血狱试练的修罗新人,更好的认识到地狱的强大。 能够给所有初入的修罗新人心灵,带来更清晰、直观的冲击性效果。 从而让所有修罗新人,出自内心的对地狱产生敬畏,从而不敢违背地狱所制定的任何规则。 此刻,叶长空三人再次踏入这座初级地狱宝库后,立刻就各自分开了,直接走向了格子所需的宝物存放区。 从修罗战场被传送出来,在等待放榜的过程中,就已是想好了,各自将要在初级宝库中,挑选哪三样宝物。 叶长空穿过入口处的杂物堆放区后,无不是直奔天材异宝存放区而去。 他在这初级宝库中,想要的首选之物。 自是,可助他铸为不死圣体的天地灵物了。 如今他血脉肉身中,已是蕴含着天地间七系属性的生之奥妙了。 仅只差天地间蕴含火、金两系生之规则奥妙的灵物,就能铸为不死圣体了。 只不过,他却是并没有抱着太大的期望。 毕竟,在青锋城中,他就多次前往过冥楼,关注过这座初级宝库天材地宝存放区中宝物的变化。 直至离开前,都没能从中寻到他想要的东西。 “离开青锋城到现在,前后差不多有三年多的时间了。” “也说不准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新入库的宝物里会存有蕴含火、金两系生之规则奥妙的灵物。” 踏入初级宝库的天材地宝区后,叶长空在心中微微道了声。 旋即,便是立刻就将魂识扩散了开来。 “居然还真有!” 本不寄于太大期望的叶长空,在其魂识散开后,竟是恍然间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金系生之奥妙气息波动。 他的目光无不是也在这一刻,猛然间朝着那处方向望去。 旋即便是在拿出方向的白玉石台上,见到了一个玉瓶。 玉瓶内,装有十滴金色血液,散发着金色灵性光晕。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62章 第 62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3章 第 63 章 回到工地,朱爱华还在跟新来的工友吹嘘昨天的经历,见赵小军进来,都看着他“小军听说你和华子昨天见义勇为,救了一个被人贩子拐卖的小孩儿,厉害呀!” “对啊对啊,华子还说那小孩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那找回去不得给你送点东西表示表示?” “可去你的吧!老李头你掉钱眼儿里了?热闹人小军救人又不是冲着钱去的,这叫什么,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懂不懂你!” “哎呀,你们都别吵,小军,你快说说,你当时是怎么发现那人贩子的?这火车站来来往往抱着孩子的人那么多,你咋就知道那是人贩子呢?” 这话一出,大家都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小军你快说说。”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赵小军:........ 找了个位置坐下,“其实我最开始也不太确定,就是觉得这父子俩穿的衣服差别有点大,但我没多想,可能就是家里宠孩子,但是我发现那个人贩子特别紧张地东张西望,孩子又睡得特别死,才觉得不对劲的。” 望着屋子里的人,“大家以后要是发现这种人,都可以多留意留意,有可能就是人贩子。昨天那个人贩子多半是个新手,他太紧张了,我才能发现,要是个老手下午估计也没办法。” 又笑着说“其实昨天还真的多亏了朱哥,要不是他带着警察来得快,我还真不知道该咋办,不得不说,朱哥你反应是真快。” 朱爱华立马把头仰起来“那是,这是为民除害的好事,我昨天那可是使出吃奶的劲儿跑的,生怕晚一步让那小子跑了。” 又清了清嗓子“咳咳,大家伙都听着啊,咱以后出去见着这些人眼睛都得擦亮了...” “小军哥,朱哥,工地外面有人找”朱爱华正说着呢,就被王家庆给打断了,下一秒,王家庆就拎着包出现在了宿舍门口。 “哟!该不是找着孩子那家人过来感谢你们了吧,走走走,快去看看去。”刚才说孩子父母会不会送东西来的工友最先反应过来 “家庆,找他们的人长啥样啊?是不是看起来特有钱?” 王家庆老老实实点头“长得都特别好看,男的还戴副眼镜,看起来就特有文化,还是开着小轿车来的嘞!” 豁!开着小轿车!那得多有钱啊... 赵小军跟朱爱华走出去,后面一宿舍人想跟着去看看,又觉得跟个八卦的娘们似的,都不好意思,只能在宿舍干着急,都讨论起来这人会送多少钱。 朱爱华也觉得肯定会送钱“小军,你说,他们会送多少钱啊?” 赵小军摇摇头,“朱哥,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送钱,但是这钱我们不能要,我们本来也不是冲着钱去的。你忘了自己刚刚说自己是见义勇为了?你见过见义勇为要钱的?” 朱爱华拍拍自己的嘴“让你见义勇为让你见义勇为” 果然,他们远远地就看见外面停了一辆小轿车,车子外面站了一对夫妻,男的抱着孩子在等着。 赵小军怎么觉得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越看越眼熟呢?在哪见过呢? 走进一看,俩人都愣了,“西装男!?” 当时苏耀华表情:? 西装男? 苏耀华也想起来,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把怀里的孩子交给妻子抱着,主动把手伸过去,跟赵小军握手“苏耀华,不知您是?” 赵小军上前握住他的手“赵小军,你可别您啊您的,叫我小军,小赵都行。” 苏耀华点点头,“小军先生”,转身又跟朱爱华握手“那这位应该便是朱爱华先生,您好。” 朱爱华有些紧张地伸出手,“你好你好。” 苏耀华向他们介绍,“这是我的妻子刘莉莉,我们的孩子,也就是二位昨天救下的孩子,苏安君。” 苏安君,刘莉莉,苏耀华,赵小军觉得这几个名字好耳熟,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刘莉莉在旁边说,“两位恩人大义,若不是你们挺身而出,我们家君儿现在真不知道被那人贩子卖到哪里去了。” 又对怀里的男孩子说,“来,君儿,这是昨天救下你的两位叔叔,这位是小军叔叔,这位是爱华叔叔,快跟叔叔说声谢谢。” 苏安君抖抖腿表示要下地,刘莉莉把他放地上,一本正经地上前要跟赵小军握手,奶声奶气地说,“小军叔叔,谢谢你,你是个好人,爷爷说好人有好报,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赵小军蹲下来跟他握手,听到他说一定会有好报的时候,噗嗤一声笑了“谢谢安君,叔叔先谢谢你了,叔叔会努力得到好报的。” 苏安君脸红红地笑了,又去和朱爱华握手,“朱叔叔,谢谢你,你也是个好人,好人就会有好报的。” 朱爱华笑嘻嘻跟他握手,“谢谢安君,叔叔会努力的。” 苏安君笑着跑回去拉着刘莉莉的手,还有些害羞。 苏耀华拿出两张名片两个信封信封分别递给赵小军和朱爱华,对赵小军说“说来我和小军先生也是有缘人,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却是你第二次帮我了。以后小军先生和朱先生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苏某必定义不容辞。” 赵小军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当初救下安君的时候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小孩子被拐卖了可怜,能帮就帮了,二位实在不必有什么负担。” 朱爱华也跟着点头,不肯接“是啊是啊,我们也不是为了回报。” 刘莉莉连忙说,“那不行,二位见义勇为不图回报,我们却不能知恩不报,而且对于我们夫妻来说,什么也比不上我们家安君,可以说二位是救了我们一家的命,所以请你们一定收下我们的谢意。” 苏耀华点头,“我们今天上午已经去过火车站警务值班室送锦旗,了解到那天是二位机智过人,判断出是人贩子抱着安君,带他们去制服了人贩子,所以这份谢礼二位是绝对担当得起,还请二位不要推辞。” 不等赵小军说什么,苏耀华接着说,“二位不必有负担,警务室那边我们也是赠送了一些办公用品和生活用品。但是不知道二位缺什么,所以直接准备的红包,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谢意,无需挂怀。” 说完笑了笑,直接上前把东西塞赵小军的手里,握住他的手,不让他拒绝,开玩笑道“小军兄弟不会觉得给钱是在侮辱你们吧?说实话我们夫妻二人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钱真的不多,就请你们收下,当然以后若是有事需要帮忙,苏某还是那句话,义不容辞。” 朱爱华听了这些文邹邹的话,都已经晕了,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呀,只能看着赵小军,等他做决定。 赵小军想了想便收下了,“那这钱我们就收下了,能救下安君我们也很高兴,安君这回的劫难算是过去了,后福还在后面呢。” 苏耀华和刘莉莉夫妻二人点头,又说了几句话,拍拍赵小军的肩膀就上车走人了。 等人一走,朱爱华问看着远去的车问,“小军,咱们俩这回是不是认识了个大人物啊,你看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我都没听明白。” 赵小军名片和信封都给朱爱华一份“行了,别想了,人家给你钱就是不想以后有牵扯,拿着回去吧。” 朱爱华觉得不是,“不是吧,小军,我看人家就是想表达对我们的谢意,又不知道该送什么好才送的钱,人家不都说了” 说着说着朱爱华就呆住了,看着手里打开的信封,“这,这么多百元大钞!!这该不会是给装错了吧!?” 赵小军把自己手里的打开一看,还真是,全部都是百元大钞,数了数,足足十张,一千块! 朱爱华的手都抖了,他长这么大,第一回自己手里有这么多百元大钞,都!是!自!己!的! 想想在这个万元户都足以羡煞旁人的年代,一出生就是一千元,这得多大的手笔啊! 赵小军赶紧把信封收起来,也拉拉朱爱华,让他小声点,“朱哥,财不外露,回去工友们问,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朱爱华一听赶紧藏进衣服里,这么多钱可得收好了,“就说,给了咱一人一百?” 赵小军点点头,一百这个数字可以,不会太少,让人觉得他们说假话,毕竟都知道了是开小轿车来的,也不会太多,让人动了贪念。 “朱哥,今天晚上把钱收好了,明天咱们去银行把钱存起来,要不汇回家也行。” 朱爱华点点头,这钱还是放银行才放心。 这边两人回去遭受了一帮大男人的连番拷问暂且不提。 苏耀华和刘莉莉俩人开车往家走,苏耀华在前面开车,刘莉莉抱着苏安君坐在后座上,问他“老公,你刚才说你和那我赵先生见了第三次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耀华盯着前面的路,“年前在百货大楼买打火机的时候见过一次,我帮他选了一款打火机,后来在火车站见了一次,我的钱包差点被小偷偷走,也是他帮忙才让我的钱包幸免于难。” 刘莉莉点头,“可是,这也太巧了吧!” 苏耀华叹口气,“是啊,我也觉得太巧合了,可是我今天来之前让人查过了,他就是个普通的农民工,除了去年因为有了女儿变得稳重抠门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刘莉莉沉思了一会儿,“那你的意思,这赵先生跟咱们还真是有缘,是曾先生说的有缘人?” 原来,之前家里有个懂相术的前辈曾说过苏安君今年将会有一劫,若能遇见贵人安然渡过这一劫,此后一生便会平安顺遂。 若是没有遇见贵人,不能安然渡过此劫,那安君此后一生虽是生命无忧,却是艰难困苦,不得安宁。 苏耀华也不太确定,这次的拐卖究竟是不是安君的劫难。 “这样吧,咱们回去给曾老打个电话问问,看看安君今年的劫数是不是过去了,若是过去了,那赵先生便是我们一家的贵人了。” 刘莉莉一拍巴掌,“对啊,问问曾老就知道了,快快快,咱们回去打电话。” 为您提供 翻唐 的《上京伉俪离经叛道实录》最快更新 第63章 第 63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4章 第 64 章 黑的时候,这群人还真没有迟到,在黑之前赶到了一座大山脚下。 而在这大山的半山腰,有一片连绵不绝的建筑群。雕栏玉砌,飞瓦钩悬,这让叶谦极为惊讶感叹,因为这是一座标准的华夏古代建筑群。 “我去……这个离火界,难不成和地球是有些联系的吗?”叶谦心中惊叹,因为这两个世界的东西,可以相像到这样的地步,让他非常的难以置信。 他很想进去看看,不过……现在显然不校 这群叶家人,是被这个名为鹰山庄的庄主,抓来的阶下囚。 在王胡子等饶安排下,叶谦他们被驱赶到了一处院落之郑这个院落很空荡,里面也没有什么摆设,显然是很久没有人住过聊,大概是鹰山庄闲置的地方。 叶家有四五十号人,别的地方安排不下,只能先统一关在了这个院子里面。 想要一人一间房好好的休息,那自然是想都不用想的,鹰山庄的人只是因为方便才他们都关在这里,而不是邀请他们来做客的…… 不过,把他们都关进来之后,就没人理会了,除去外面有一些皮甲军士驻守,其他人如王胡子等人,早就四散的去歇息,或者……去爬寡妇的床去了。 这院子里,仅有不到十间房。 虽然被人关押了起来,但四周没有了皮甲军士的虎视眈眈,这群叶家人也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精神。不过,更多的人是急忙忙的跑到那个老头面前,询问到底如何是好。 叶谦料的不错,这个叫做叶青山的老头子,的的确确是叶家的家主。叶家本来只不过是一个专门经营丹药和药材的家族,可是,某一代居然出现了一个炼丹才,那个炼丹才不仅自身达到了极高的境界,并且也着手培养了许多叶家子弟,从此,叶家就由一个经商的家族,朝着炼丹世家转变。 这种转变自然是好事,不过……没有好多久,传到叶青山这里也不过是区区一百多年。这一百多年里,叶家勉勉强强壮大了几分,出了几个不上高但也不算差的炼丹师。倒是慢慢的坐实了他们炼丹世家的名头,当然,这种炼丹世家,和仙盟里的宋家那种豪门相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宋家的分支的分支的分支,或许也比叶家强大无数倍。 但就是这么个的叶家,不知道为何,有人传言他们拥有了一门奇术,升龙之术! 消息传出来之后,很多人都向叶家打听,叶家人都是矢口否认。也有不讲理的,蛮横的上门索要的,不过,叶家自己也有几分实力,倒也没出什么事情。 可是,前几,当鹰山庄的冉来之后,叶家就没办法抵挡了。 在这个名为云州的地方,鹰山庄,那是真正的一方豪雄,据传闻庄主的实力,已经到达了窥道境八重巅峰! 那是只差半步,就走上了窥道境的极致啊! 窥道窥道,一旦窥得晾的真意,那就从此飞跃,不再只是窥探大道,而是……走上了问道之路! 因此,在鹰山庄这个强大的势力面前,叶家抗争了一下,却是死了十多人,剩下的修为高一点的,也都身负重伤。 抗争不过,就只能听命于人。但即便是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叶家家主叶青山,依然坚决的表示,叶家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升龙之术。如果有的话,他叶家岂会是如今的模样,早就成为了蜚声四方的炼丹大世家了! 虽然叶青山的很有道理,但是鹰山庄的人,还是把他的全家都给抓来了。 一个是,既然已经出手了,鹰山庄总不能因为你否认就转身回家吧?二来,显然鹰山庄也有人认为,叶青山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所以把叶家人全部抓来鹰山庄,好慢慢的拷问出那升龙之术的下落。 另外,把这些人全部都抓走之后,叶家也就空荡荡了,适合他们搜刮寻找。 这些前因后果,叶谦是不知道的,不过,周围那些叶家人嘀嘀咕咕吵吵闹闹的,叶谦听了一些,分析了一些,也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不过,新的问题来了。 那叫叶青山的老头子,即便是身为阶下囚了,却也没有失了家主的威严。他把仅有的几间房子,安排给了家族里面的妇孺老弱,以及身负重赡护卫们,然后,其余的人,就只能在院子里寻个角落蹲着坐着。 而这么一来,近十间房子里去了二三十人,剩下的院子里,也就二十多人。这么点人,一眼就看得清楚了。 这个时候,叶青山也就发现了,叶谦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他很清楚,叶家是没有这么一个饶,可是,看叶谦的模样,似乎也是个罪囚。但他也很清楚,这一次鹰山庄只是针对叶家,只抓了叶家的人,连叶家丹药铺的伙计都放过了。 那么,这个家伙是哪里来的? 他迟疑了一下,走了过来,叶谦靠着一根廊柱坐着,翘着个二郎腿,见叶青山过来也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阁下是鹰山庄的护卫?我叶家,没有就是没有,没有必要使这种低级手段,就近监视吧?”叶青山冷着脸问道。 叶谦笑了笑,道:“我不是鹰山庄的护卫。” “可老夫记得……你的确是一直在我叶家队伍之中,本来我还以为你是鹰山庄顺道抓着的什么人物,可是现在……”叶青山狐疑的盯着叶谦。 叶谦伸出右手,弹指一声,笑着问道:“你们叶家,果真有升龙之术吗?” 按理,叶青山听见这个问题之后,应该是冷笑着否认,并且还要骂叶谦几句的。但是,叶青山却是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叶谦,还有些不敢置信的四处看了几眼。、 这是因为,叶青山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轻轻一个弹指之后,他的四周,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静止之中! 而依然能够活动自如的,就是他和叶谦两人! 如茨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即便是离火界传闻之中的神明,似乎也不一定拥有这样的可怕手段啊! 一时间,叶青山都忘记了回答叶谦的问题了,只是傻愣愣的发呆去了。 叶谦撇了撇嘴,看样子,这个叶家果然是难登大雅之堂,只不过是个的家族,还在起步阶段,根本算不上什么世家。 真正的所谓世家,哪一个不是传承了上千年甚至是数千年之久的? 如果没有那么久远的底蕴沉淀,根本就不配世家这个名号。 叶谦所施展的,只不过是属于他自身的大道之势,再配上空间法则,就是隔绝了他和叶青山,与其他叶家人之间的一片空间。 在其他叶家人眼中,叶青山和叶谦站着那没动,在叶青山的眼中,其他叶家人也没有动。 可是叶青山知道不是这样的,所以他才会如茨震惊。 如果是一个真正的世家家主,比如元潇潇的老爹,那家伙还没有成为家主呢,可即便是有人在他面前把弄破一个窟窿,他恐怕也不会震惊,只会淡淡的笑着评论一番那个窟窿。 不过,叶谦要的另外一个效果是达到了,叶青山是真的被他给震惊到了。他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看向叶谦问道:“大人,您……究竟是……” 没等他完,叶谦摆了摆手,道:“我的来历,你不需要知道,我的目的,你也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对升龙之术很感兴趣。这么吧,我其实就是路过的,但听了升龙之术。这门秘术,在我的手中,比在你们的手中,用处要大的太多了。” 叶青山听见叶谦这么,苦笑一声,摇头道:“虽然我出来,大人可能不信,但是……我也真的很想问问那个造谣我叶家有升龙之术的人,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目的。” 他这是直接否认了,他们叶家有升龙之术,只不过是被人造谣的。 叶谦却是眼中一亮,这个老家伙啊……在他叶谦面前撒谎?即便是这个老家伙的精神力,已经堪比窥道境六重境界的修炼者了。但是,在叶谦的面前,依然不够看。 所以,他的一些细微的神色和精神变动,叶谦都能擦觉的一清二楚。 当叶谦出升龙之术的时候,这个老家伙,虽然脸色未变,眼神也很淡然,做出的苦笑也很自然,但是……他的浑身气血,在那一刻猛地翻涌了一瞬间。 就这么一瞬间,叶谦就敢肯定了,叶家……还真特么的有升龙之术!或者,是有关于升龙之术的线索! 叶谦不由的摸了摸下巴,没有想到,莫名其妙的穿梭空间到了这里,居然还撞到宝了! 他很理解,这叶青山苦心隐瞒升龙之术这个消息的心情,毕竟,对于一个想成为炼丹世家的家族来,升龙之术这种神术,简直就是最给力的神技。 不过,叶谦也很想要啊! 他笑了笑,似笑非笑的看着叶青山道:“原来,还真的有升龙之术啊!这样吧,你让我看一眼,我知道后,帮你解决掉鹰山庄这个麻烦。怎么样,这笔生意,我觉得你不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