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职记》
1. 第 1 章
时值仲春,树上的叶儿渐转浓绿,枝头的花儿却多已残败。
秦府的小丫鬟们便不大往园子里乱逛了,收拾心绪,安安心心当起差来。
秦芬到此地数日,一直是半昏半醒,人影也没见几个,到今日醒来,竟见了一个美人,生得俏丽,打扮也大方典雅,说话更是温柔得体。
“徐姨娘,太太说了,今日晚饭在各屋里用,姨娘们不必往主屋去了。”
“哎,哎,有劳碧玺姑娘跑这一趟,请略坐坐,好歹喝两口茶再走。”答话的妇人,便是秦芬这副小小身躯的亲妈了。
“太太才回来,事还多着呢,我不好多耽搁,姨娘不要送了,照看五姑娘要紧。”
“那我也不敢久留姑娘,梨花,替我好生送了碧玺姑娘出去。”徐姨娘殷勤地多走几步,待碧玺的身影不见,才转身坐下来轻轻抚摸秦芬的脸。摸到女儿滚烫的小脸,不免哼了一声道:“若是真开恩,便该趁早请个大夫来给我们五姐儿看病才是,闹什么不必请安的虚文呢!”
“哎哟哟,我的好姨娘,说话可小心些吧!”梨花的声音斜刺里响起,秦芬被惊得一动,徐姨娘连忙紧拍几下,又抚了抚秦芬的额头,见女儿仍旧安生躺着,才嗔道:“死丫头,作什么怪!再吓着姐儿了!”
徐姨娘的手柔软微凉,秦芬适意了些,人也清醒些许,听清了主仆二人的对话。
“好姨娘,我知道你是心急咱们五姑娘,可是再怎么心急,也不能在这当口触了太太的霉头啊,四姑娘说定的婚事被三姑娘抢了去,一是不顾家里和睦,二是失了规矩体面,三是庶出压过正出,条条都犯了太太忌讳,太太这时候吃人的心都有,姨娘何苦在这时候去当出头鸟呢。”
秦芬吃力地半睁开眼睛,见到一个圆圆脸儿的丫鬟站在床前,苦口婆心地劝着徐姨娘。
徐姨娘生得颇有几分风流姿态,细眉细眼,乌油油的好头发挽了个简单的髻子,一身湖绿褙子,衬得她的肤色好似剥壳的鸡蛋一般,又白又嫩,这时眉头一皱,浑似少女一般惹人怜爱。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芬儿烧得这模样,只怕是……我这做娘的如何能放得下心来!”
梨花走近些,仔细打量了两眼床上的小主子,柔声劝道:“姨娘,我瞧咱们五姑娘虽然病凶险,却还算平顺,听桃香说,前儿烧起来时,金姨娘也传了大夫进府看过,说不妨事的,药方也一直煎了在给姐儿吃着,这两日倒不曾再添新症状,姨娘是方才到家,关心则乱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唉,罢了,是生是死,便看天命吧。”徐姨娘不由抽泣了两声,梨花苦劝几句才忍住,亲手替秦芬换了额上的帕子。
这约莫是生病的第四天了,也不知是因为徐姨娘这个亲娘回来后照料得好了,还是病程到时间了,秦芬从今天早上开始,便有些好转了。
她前世是个苦哈哈的医学生,背的书叠起来和自己的身高相等,但是穿越过来以后,对这身躯的病情,竟然也是一筹莫展。
不是她无能,哪怕是希伯克拉底本人来了,也要两眼一抹黑——秦芬穿越到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孩身躯里,并且被关在一个不知朝代的后宅里,亲娘不在身边,主母不在家中,府里的下人乐得偷懒,她能好起来才怪呢。
幸好,她凭着一点医学常识判断,自己可能只是重度感冒,多喝水多休息总没错,服侍她的小丫鬟虽然年幼无知,却还算老实听话,端茶倒水换帕子做得勤快,这才熬了过来。
很快晚饭就送了来,梨花将饭摆在桌子上,徐姨娘张了一眼,又不满起来:“都是些中看不中吃的东西,偏生姐儿还病着,如何是好。”
这是晚饭时候,下人们也吃饭去了,周遭并无旁人,梨花这才应了一声:“太太竟不曾想到叫厨房给姐儿另做一道,只怕也是被那头气坏了。”
秦芬饿了几天,又喝了一肚子苦药,早就腹中空空,这时闻见饭香,口水忍不住分泌起来,自忖身体恢复了一些,便挪动嘴唇,轻轻唤了一声。
徐姨娘猛地听见女儿出声,既惊且喜,几步飞奔到床边,举起烛台照着女儿的脸色,关切地道:“芬儿,你醒了?想吃饭了吗?梨花,去匣子里取个三五十文,央厨房给我们熬一碗枣仁黄米粥来。”
秦芬喝粥喝得嘴里淡出鸟来,闻言连忙道:“妈,我不想喝粥了,我想喝点别的。”
徐姨娘却好似被惊雷劈去了七魂三魄似的,用帕子捂住嘴,两眼中霎时滚下热泪:“我的儿,我可怜的儿,病得这般糊涂了,连妈都叫出来了!”
梨花也唬了一跳,近前看时,却见自家姑娘面色略添了些红气,不像是不好的模样,便道:“姨娘别慌,想是姐儿这几日病了娇气,听婆子丫头们闲磨牙磨的,这时候撒个娇罢了。”
这时秦芬才回过神来,她只怕是话没说对。
前几天虽然半昏着,可是中间醒来时也听了些丫鬟婆子们闲谈,依稀听见小丫鬟也喊婆子“妈”的,秦芬印象里读的几本古代白话小说也是有叫妈的,却没想到穿来的这地方,规矩竟不一样。
再想了一回红楼,试探地道:“姨娘,我饿了。”
果然徐姨娘松了一口气,转忧为喜:“芬姐儿方才说不想喝粥,那想吃些什么?梨花,多取些大钱,往厨房要一碗鸡汤来。”
秦芬听见又是喝稀的,几乎眼前一黑,连忙道:“姨娘,我已经好多了,不用再喝这些,我跟着你们吃就行了。”
徐姨娘却板起脸:“胡闹!病了怎么能乱吃东西呢,只怕这次生病就是那姓金的照料不周,胡乱给你吃东西闹坏了!”
梨花连忙打断:“姨娘,多的不必说了,姑娘想吃些什么,我去叫厨房给你做。”
秦芬抬起头来,想努力看清桌上的饭菜。
梨花殷勤地道:“晚饭是粉蒸肉,油炸鸡脯子,酸辣笋子丁,咸鲜小松菌,姑娘,不是姨娘硬要管着你,这几个菜只怕你克化不动呢。”
秦芬听见这些大油大肉,彻底歇了要品尝古代美食的那股跃跃欲试,想了半天,试探地要了个菜肉粥,又要了一碗鸡蛋羹。
鸡蛋羹好炖,菜肉粥却也有些费事,切肉末切菜丁,咕嘟咕嘟熬个半天,对于她这个常年点外卖的上班族,算是不简单的了,也不知点这些会不会给徐姨娘添麻烦。
梨花应了一声,柔声道:“姐儿先躺着歇会,姨娘,妆台上匣子的大钱不多了,还得姨娘再从柜子里取些来。”
徐姨娘记得匣子里还放着一吊多的钱,知道梨花大约是有话要说,依言跟了出去。
秦芬还不习惯古代昏暗的烛光,因此听力格外敏锐,听见梨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姨娘,我们跟着太太出门这大半个月,姐儿还不知受了什么磋磨!……往日里,奶油卷子都……如今只敢点个菜肉粥和炖鸡蛋!……欺人太甚!”
徐姨娘哼了一声,气道:“可不是!我一听也恼得很,咱们五姑娘往日里不说金尊玉贵,那也是娇养长大的,岂容姓金的糟践!只不过你下午劝我不要触太太的霉头,这话有道理,此次的事却又怎么发作呢。”
梨花冷笑一声,道:“姨娘不必心急,我自有道理。”
徐姨娘不由得叹了一声:“这些年,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你虽是太太派下来的,却实在是一心为了我和五姑娘好,往日你总劝我管住口舌,我常常听三句扔两句的,有时还疑心你是为了去邀功,现如今我真是……”
“好姨娘,不说了,可当心给姑娘听见,太太最不喜姑娘们耳朵里听见这些事的。”梨花又柔声劝慰了几句,这才出去了。
秦芬此时才对自己的处境有了些明了。穿越过来许多天,慢慢接受了不能回去的事实,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现状了。她知道自己并没投到什么公主郡主、国公小姐身上,只投到个寻常富贵人家的庶女命,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哀叹。
若说庆幸吧,确实该庆幸,至少是个吃穿不愁的身份,不用出去受风吹雨打,辛勤劳作,冷眼看下来,家里貌似还挺富有;若说哀叹吧,也的确要长叹一声,就她这几天东一榔头西一棒听来的八卦,这秦府里的关系可不简单。
正房太太端方严厉,协理管家的金姨娘颇有手段,自家这位徐姨娘算略有薄宠,还有另一位不曾照面的商姨娘,也不是个默默无闻的角色。
这几位都各有子女,算起来就是一大堆嫡庶兄弟姐妹,秦芬不由得用手捂住脑门,想直接变成植物人算了。
她前世里是个医学生,毕业不想去医院苦哈哈地熬夜班,就找了一家私营的医疗小公司上班,那小办公室一共只有五个人,每天的勾心斗角也够她受的,现在困在这不知朝代的后宅搞大乱斗,还是这样复杂的配置,秦芬想想,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秦芬是个老实人,前世只知道苦读书实干事,这样的脑子,按照套路来说,穿越过来不是高贵嫡女就是伶俐庶女,谁知道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身份,身边还配了一个碎嘴亲娘,怎么看怎么前途无亮。
想到这里,秦芬再次扶额。
梨花出了门,寻了院里的小丫头,将钱交在她手上,嘱咐了往厨房要吃食的事,自己理了理衣裙,往上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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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上房里也正用晚饭,主母杨氏不喜伺候人多,这时丫鬟们大都立在廊下听屋里吩咐,梨花打眼一照,见碧玺在外头,知道必是老爷也在,更放轻了些脚步,到近前轻轻拉了拉碧玺的袖子。
碧玺转头瞧见是梨花,知道必有些要紧事,便向旁边小丫头点点头,又冲屋里努努嘴,自家拉着梨花往远处走了些:“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是徐姨娘和五姑娘有事?若是要紧事,我等太太用完饭觑个空回禀了。”
梨花“嗐”了一声,道:“倒不是什么大事,是我们姑娘醒了,好容易有点子胃口,一时兴起要喝菜肉粥和炖鸡蛋,我想着这两样东西不补人,想来讨些茯苓糕给姑娘吃,还请姐姐得空了代我回禀太太。”
碧玺听了,点头应下,看了看正房,压低声音道:“五姑娘受了委屈,太太都知道的,茯苓糕也不必等回禀太太,我拿了主意就是,待会叫杜鹃拿一包给你们送去,你们给五姑娘吃下,她若爱吃,只管叫人来取罢了。”
得了要紧的那两句,梨花便长长松了一口气,至于茯苓糕,倒是其次了,却也仍旧谢过碧玺,才要告辞,又被拉住:“我知道你是个可靠的,常日里也总劝解着你们姨娘,你们姨娘也愿意听劝,我这才肯多这两句嘴,太太她心里自有计较,你们做事守着规矩,总不会有错。”
梨花闻言,用力把个头点得好似鸡仔吃米,又连声谢了几遍,这才告辞了出去。
碧玺看着梨花的背影,不知想了些什么,好半晌才招手唤过方才的小丫鬟杜鹃,刚要吩咐,里面便响起了杨氏的声音:“外头是什么事?”
碧玺连忙对杜鹃摇摇手,自家掀了细纱帘子进屋去,侧身让过收拾碗盘的人,对杨氏说了梨花讨要茯苓糕的事,只隐去了菜肉粥那几句话。杨氏如今正在气头,听见这一节难免要多心觉得徐姨娘生事,若是迁怒了徐姨娘母女,事情反倒不美了。
杨氏听了,且喜徐姨娘那头送了个天然的把柄,闻言倒多嘱咐几句:“芬丫头这几日嘴里没滋味,除开茯苓糕,再把我从润州带回来的玫瑰露和茉莉露各送一瓶去,明儿拿老爷的名帖,请个好大夫来瞧瞧芬丫头,仔仔细细开两剂药,除了病根才好。”说罢又嗔道:“老爷瞧,芬丫头实实在在受了委屈,你昨晚去了三姑娘那里,今晚也该去看看芬丫头了。”
这话并没带一丝烟火气,里头的意思却也明白,是借着秦芬的事情讽刺秦览偏心呢,若不是他偏心太过,哪有如今尊卑颠倒的局面?秦览闻言,面上显出一丝尴尬来,不免看了看边上坐着的女儿。
秦贞娘却好似魂游天外,丝毫没听见父母的官司。
杨氏见一向持重的女儿此时失魂落魄,更是把金姨娘恨了个臭死,恨不得拉到上房来抽她几百个大耳刮子,可是当着夫君,还要作出一副毫无芥蒂的模样,转了个话题道:“这次去润州贺嫂嫂四十整寿,倒听见一桩喜事呢。”
秦览正取了巾子擦手,闻言倒奇了,问得一声:“舅兄前两年已添了嫡孙,杨大姑娘去年也结了好亲,竟还有喜事?”
“瞧老爷说得,好像哥哥已经七老八十等着含饴弄孙似的。”杨氏扯着嘴角算是一笑,卖足关子,见丈夫果真好奇,这才道:”听说哥哥因勤于政务,办事牢靠,很得上峰赏识,被举荐任苏州知府,这事已有八九分准了,老爷瞧是不是大喜事?”
秦览将手反复擦了几遍,仍不放下巾子,连连道:“很是!很是!舅兄也算是熬出头了,五品往四品的这道坎,多少人一辈子也跨不过,他才四十出头,却已是正四品了,竟一气儿连从四品也越了过去,果真是大喜事!”
杨氏笑着取过秦览手中的巾子递给紫晶,又使了个眼色,待女儿被拉走,这才道:“如今哥哥升上去了,哪有不提携妹夫的,不是我说大话,现如今呐,那柯家我可不放在眼里了。”不待秦览答话,又略带薄怒地道:“哼,柯家不过只是个士绅人家,一个儿子考取了秀才,得意得什么似的,原先看着他们好,现在也只是寻常。老爷别怪我说话难听,那柯家便算是我们贞娘瞧不上,漏给三姑娘的吧!”
金姨娘使计抢了秦贞娘的亲事,这事的确过火了,幸而如今舅兄杨时要升任苏州知府,贞娘倒不是非嫁柯秀才不可的了,杨氏为了大家面上好看,说出这一席话来,且里头又有道理,里头夹枪夹棒的几句讽刺,秦览倒也不如何放在耳中了。
他笑着扶起杨氏,往房中走去:“夫人说得极是,金姨娘以为自家捡了个元宝,其实不过是块石头罢了,夫人是肚里撑船的宰相,自然不与她计较,往后我若是能再升上去些,咱们贞娘还怕没有大造化?再说了,你们受了委屈,我这为父为夫的心里还能没有个数?”
杨氏听见丈夫终于服软,知道目的已经达到,虽然心里仍旧窝着一股火,这时也不好再撒气,长叹一声,道:“老爷也别怨我气性大,我依稀听了两句闲话,说是柯家哥儿瞧上了三姑娘的人才,自己催逼着家里改了人选的。我思来想去,只怕是清潭寺上香那日的事,那天为了不打眼,几家一齐带了姑娘出门,怎么旁人都没有这样的事,偏三姑娘有?不是我这做嫡母的说话刻薄,这事也太不庄重了。”
结亲的事,都将要摆上明面了,却被金姨娘使计换成了自己女儿,这里自然不止一对年轻人看对眼这么简单,然而此时秦览自知理亏,更巴不得大事化小,说话多顺着杨氏:“夫人说得有道理,金姨娘和淑儿那里合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说了许多,便是为了末了这一句,杨氏终于有了些笑脸,似嗔非嗔地道:“老爷这话可当真?”
秦览觑了觑杨氏的神色,将事情在腹中滚过一回,暗忖与柯家结亲也必无更改的了,由得妻子出口气也好,便连声道:“当真,怎么不当真?这内宅里夫人是第一,谁又敢越过夫人去?”
杨氏轻笑一声,道:“罢了吧,若真打打骂骂的,既伤了三姑娘的脸面,又伤了老爷的脸面,更何况金姨娘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帮着把家里的铺子生意照料得妥妥当当……”
秦览头皮一紧,以为杨氏又要借题发挥,谁知妻子这回竟轻轻揭过,只道:“这次去润州,见嫂子家里的姑娘们都和睦,原来是请了宫里出来的嬷嬷去家里教的,我们家没那么大的阵仗,却也不能任由女孩们懵懂无知的,便把绛草轩理出来,让姑娘们住进去,姊妹们一处也好学学和睦,我得空了亲自教教她们人情规矩,这也就是了。”
原以为杨氏怎么也要闹上一阵,谁料只是把女孩子们叫来身边管教,更何况三丫头说定亲事本就要学学管家,这样一来反倒是好处多于坏处,秦览大喜,搂住杨氏的腰轻抚两下:“果真夫人是天下第一贤惠人。”
杨氏笑着横一眼:“老爷可别招我,还是去别处吧。我昨儿到家忙了个脚不沾地,今儿还想早些歇着呢。”
秦览却嘿嘿一笑,仍旧搂着杨氏:“我只替夫人松松肩解解乏也好。”说罢连声唤人进来服侍梳洗不提。
吹了蜡烛,秦览不过片刻便呼呼大睡起来,杨氏心中仍旧不痛快,往边上挪了挪,黑暗中盯着亮堂堂的窗户暗自出神。
这些年来,日子过得不好不坏,说不上事事顺心,也谈不上多磨多难,因着自己没生个儿子,天然便矮了一截,那金姨娘是杨家特意买来的陪嫁通房,且又生了儿子,杨氏对她多有依仗,没想到竟养出她这样高的心气来。
秦家二房里的后嗣只金姨娘所出的秦恒一个,丈夫少不了偏疼些,若是旁的事,杨氏也懒怠计较,只守着女儿,坐稳自己这正房的位子便罢,可是偏生是嫡亲女儿的亲事被算计了去,金姨娘的胆子也太大了,手也伸得太长了。
今日敢抢嫡女的亲事,明日便要挑唆庶子反叛嫡母,再后日,岂不是连这正室的位子也要让于她了?
想到这里,杨氏借着窗里透进的月光,轻轻地瞥了一眼丈夫。
自家这丈夫,样貌平平,才干平平,唯一可取的,只是老实勤恳这一条。当初相看时,父母兄长因他处处皆寻常,并不曾相中他,是她这受宠的幺女点了头,家中拗不过才答应了。谁知如今,连这老实勤恳,也仿佛不大牢靠,更不必提他如今中年发福,那平淡无奇的样貌,又更逊色了几分。
这些年他待自己也并非不好,然而他们兄弟三人,只自己这房没有个嫡出儿子,总是矮了旁人一头,他瞧在儿子的份上,对那金姨娘和秦淑多有回护,可是也并不曾轻视自己这个正室,认真算起来,都是无可指摘的。
此次去润州拜寿,并不是应有之事,哥哥和夫君各在任上,原本只要按时送礼便罢,可是家中之事实在令人烦闷,去杨家既是舒散也是问计。
幸而得了嫂嫂指点,回家来才不至于方寸大乱,那姓金的这些年攥着个儿子,又管着几处铺子田庄,自以为事事得意,却不知道正室拿捏妾室的法子且多着呢。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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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 3 章
次日早上一起来,秦芬便觉得一阵神清气爽,大约是昨天吃了些有营养的东西,她觉得身上有些力气,便掀开被子下床,这时才看清屋里的陈设。
她是个现代人,不认识屋里摆设的好坏,仅有的一些古代文物知识也只是来自于几次博物馆参观,四下一看,长案上摆着笔墨纸砚,长案木质细腻,高几上摆着几盆花草,花盆瓷质尚匀,再多的也看不出来了。
回头一看床铺,倒看出些好坏来,帐子是淡黄色丝绸质地绣花的,上头的绣样是灵巧的彩蝶花草,显然是花了心思的,这些天她听见丫鬟们闲谈无数,也知道这精美的帐子约莫是徐姨娘或梨花的手笔,自家这副小小身躯,倒是个受疼爱的。
正四处打量着,陡然听见一声惊呼,回头见梨花捂着心口,嘴张得能塞个鸡蛋,不过一瞬便高声呼喊:“桃香!桃香!”
桃香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上还握了一把花:“姐姐有什么吩咐?”
“姑娘醒了也不在跟前服侍,你就是这样当的好差?这会子胡跑出去采什么花?等姑娘好了,这些事情姨娘总要一并回了太太,瞧你们这些小蹄子还张狂什么!”
桃香讪讪地不敢回嘴,她年纪小,才从外头进府,尚还带些顽皮,虽然采花是为着哄主子高兴,可是擅离职守也是真的。
秦芬轻轻咳了一声,道:“这花挺好看的,哪里采来的?”
“是……院子后头夹道的边上。”
梨花也不是真冲着桃香发作,这时听见她也并不曾真的跑远,便轻轻放过:“姑娘,太太请了大夫来给姑娘瞧病,不如先把花插好,等大夫看过了病了您再赏花好不好?”
“也好。”
“姑娘真乖巧!”梨花笑盈盈地赞了一声。
秦芬不由得诧异,自己也不过是顺着应了一声,就得了梨花好一句赞,难道自己这副小身躯的主人从前很难缠么?
另有小丫鬟带着大夫到了屋里,徐姨娘早候在了边上,丫鬟们也垂手站在一边,秦芬边将手腕伸出去边庆幸,这朝代看着不像是那种过于封建保守的,大概还能有机会出去逛逛,不会在宅子一关十几年,总算是心有所慰了。
大夫仔细诊了脉,点点头道:“姑娘底子好,这次风寒并不曾损伤元气,不过病去如抽丝,为保无虞,还是再服几贴药,好好保养为佳。”
徐姨娘听着有些糊涂,这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不过杨氏身边的碧玺也在,她倒是按捺住了没多嘴,果然听见碧玺道:“那就是还没好透了?”
这大夫常年行走在富贵人家,人精似的,知道主家想听什么,闻言便含笑点点头:“需得再补补才好。”
徐姨娘见碧玺再无二话,这才道:“大夫,多劳您费心了,梨花,给大夫取些茶钱来。”
大夫已在杨氏处得了红封,这时便略推了推,见徐姨娘意诚,也就收下了,转头见秦芬小小的女孩乖巧地躺在床上一声不吭,又道:“姑娘前些日子喝的药倒是对症的,病已好了大半,此番喝不喝药的也不打紧,不若用药膳再补补,倒是治病补身两全其美。”
这话一出,秦芬忍不住哎呦一声,长长地松了口气,她一副小孩模样作大人举止,逗得屋里众人都笑了,碧玺与徐姨娘寒暄着往外走去,梨花看了看碧玺,便留了下来。
“姑娘,这次大夫不叫你喝药,可高兴了吧?想吃些什么,我这就叫厨房给你做去。”
秦芬想了想,觉得上房送来的茯苓糕倒真的很对口味,自己又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别的点心,为防止露馅,还是免了折腾吧,于是便道:“我还想吃茯苓糕。”
徐姨娘恰巧进屋听见这一句,忽地悲啼一声,唤道:“我的芬儿呀!”
这一下不止秦芬莫名其妙,连梨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姨娘这是怎么了?”
徐姨娘悲悲戚戚地摆了摆手:“我……我是心疼芬儿可怜罢了,昨儿只敢要个菜肉粥,今儿好容易叫她点个东西吃,也还只敢说个茯苓糕……”
秦芬内里是个大人,并且是在办公室混了好几年的,虽然是个还没学会勾心斗角的菜渣,可是看人脸色猜人心思也学得七八分了,这时一见徐姨娘的样子就知道另有内情,于是道:“姨娘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不妨说给女儿听听,梨花也在这里,人多总能想个法子,姨娘不要哭坏了身子。”
谁知梨花也低头拭起泪来:“姐儿这一病,当真是懂事多了,一忽儿就成半个大人了。”
徐姨娘放声大哭起来,梨花已看见门边上有小丫鬟探头探脑的,连忙上去扶住徐姨娘,用力捏了捏她的胳膊。
徐姨娘被唠叨了这许多年,早不是当初直通通的性子,知道自己哭得不像话,忙勉力止住哭声,扯着嘴角道:“五姑娘,姨娘是高兴,方才碧玺说,太太想要把你接到身边教养呢。”
秦芬从红楼里也知道,庶女被接到主母身边教养是一种荣幸,她来这里也并没和徐姨娘相处过几天,对徐姨娘的观感和远房亲戚也差不多,硬要说的话,大概是个印象良好的远房亲戚,这时也没什么不舍,想了想,劝道:“原来是这事,能去太太身边,是女儿的福气,姨娘不必欢喜太过了。”
徐姨娘急了,道:“你哪里知道!太太她是拿你们作筏子……”
“姨娘!”梨花陡然提高了嗓子,待徐姨娘回过神来止住话头,梨花便拉着桃香道:“我们先出去了,姨娘和姑娘慢慢说话。”
待梨花走了,徐姨娘才提起裙子坐到秦芬身边,长长地叹了口气。
徐姨娘瞧着约莫二十几岁,因生得长挑细白,又会打扮,更显年轻。女儿生病,她无心妆扮,只穿了件绣橘色月季花的蜜色上衣,下头一条素色裙子,轻巧倚在床边,仿若代仕女图一般。
秦芬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自家那便宜爹真是艳福不浅。她见徐姨娘满腹心事却吐露不出的模样,有意逗她高兴,道:“姨娘今日这身衣裳真好看。”
徐姨娘嗔了一眼,道:“小丫头知道什么好看难看的,小孩子净说大人话。唉,罢了,病了一场,也不知受了那姓金的多少磋磨,姨娘心里都知道的,太太那里也知道,你这次去,倒不必担心了。”
秦芬想了想,问:“姨娘方才说太太要把我接去教养,是真的吗?”
主母最不喜家中人嚼舌搅事,徐姨娘忍耐许多年,内里的性子终究改不脱,这时女儿要去主院了,再也不藏着掖着:“是太太她想着三姑娘说定亲事须得接受些好教养,这才叫接了姑娘们去绛草轩,此番太太叫碧玺传话,暗暗透给我了,说内里是为着三姑娘,姐儿和六姑娘只是顺带上的,不必多忧心。”她再三忍气,才没直说是金姨娘那对不要脸的狐狸精母女连累了女儿。
秦芬这些天零零散散也听了许多,却还不大明白,索性趁机一气儿问清了:“姨娘,三姐姐和四姐姐的事,是怎么个究竟?女儿要去上房了,总不能糊里糊涂的,姨娘拣能告诉我的说些罢。”
徐姨娘满心里想的都是女儿要离了自己,这时却没察觉秦芬说话的口气不似孩童了,只用力一啐,恨恨地从鼻子出口气,然后才道:“芬儿要去上房,有些事情也好说予你听了。”
事情与秦芬猜测的也差不多,无非是金姨娘趁着主母外出拜寿,将嫡女的亲事抢去给了自己女儿,这事原是两家暗地有意,尚未摆上明面,金姨娘这一手,实实在在叫杨氏吃了个哑巴亏。
然而这里的事情,又岂是那样简单的?徐姨娘遮遮掩掩又说得些,秦芬自己再猜想些,便推出了事情的全貌。
杨家富足,陪了不少田庄铺面给杨氏,金姨娘本是杨家买来陪嫁的女账房,也不知到底是谁作的主,后来便成了通房,再后来,竟抢在杨氏前面生下庶长女秦淑,再隔三四年,竟又生了个儿子。
这些年来,因着主母无子,家中唯一的男丁是金姨娘所出的秦恒,秦览这夫主表面上仍旧尊重正房太太,内里的一颗心,却逐渐偏向了金姨娘那头。
金姨娘本就是管账的一把好手,若非如此,杨家也不会特特费了大力气寻了她来陪嫁,如今又子女双全,夫主宠爱,倒逼得主母退了几丈。
此番她竟敢下手抢主母看中的女婿,绝不只是因着秦淑出挑得绝好,下人们传闲话,说是因为她送了不少好处予那柯家,才争得这门如意的亲事。这却连家里的脸面都折了进去,此次瞧着杨氏的动作,只怕不会轻易放过这位常年得宠的金姨娘。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秦芬早就经历过许多次,这次主母不知要与金姨娘斗成什么样,原来当炮灰这事,不分古今。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口气,道:“姨娘,太太接了我去教养原本就是好事,我在那里乖乖听话,太太看我好,说不得多教我些眉高眼低,岂不是天大的福分,姨娘不必再烦恼了。”
这些话是徐姨娘成日往女儿耳朵里灌的,念叨了这许多年,女儿却仍旧是长不大的模样,谁知不过大半个月,女儿竟全改了个性子,徐姨娘虽然高兴,更多的却是心酸。
然而太太已派碧玺下来传话,事情必是无改的了,徐姨娘也不再作愁苦之状,又道:“听说杨舅老爷要升官,芬姐儿此番去上房,也该知道怎么行事的,三姑娘那头,大面上过得去即可,与四姑娘好好相处才是正道。”
这便是提点秦芬做事多多讨好杨氏和嫡姐,有必要时还可以帮着踩踩那位抢人亲事的庶姐。秦芬不由得莞尔,这位徐姨娘一时哭一时恨的,倒也是个直肠子,把女儿宠得过头,的确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只不过,要她主动去踩别人,她一是没这个本事,二是没这个心性。
“姨娘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秦芬顺口应了,“既是太太有吩咐,我们早准备起来也好。”
“不急,绛草轩收拾出来也得好几天功夫呢。”徐姨娘摆了摆手,忽地又直起身子,“芬儿说得对,太太那里有吩咐,我们就该听从才是,梨花!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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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
梨花听见主子声音甚急,只当有事,急忙忙地进屋,却见徐姨娘满脸笑容地道:“快去向金姨娘那里要两匹好缎子,我要给姐儿做个斗篷带去主院!”
“姨娘,太太回来了,只怕对牌早就收回去了,咱们要东西也该往上房去,若往金姨娘那里,还不知要惹多少闲话呢,你这会怎么急糊涂了!”
“这次你却听我的,我叫你去就去!”徐姨娘口气不容置疑,脸上带着股忍不住的喜气。
梨花满头疑问,却也还是去了。
隔得半晌梨花才回来,也不顾是当着秦芬的面,笑得直拍手:“这番果然叫姨娘说中了,我们去要缎子,真真是要了个正着!”
秦芬还不大明白,徐姨娘看了看女儿神色,耐心地道:“太太此番叫了姑娘们去教养,论情论理都是恩赏,咱们不论心里如何,面上总该谢赏,那姓金的常年得宠,只怕是把脾气摆在了脸上,太太那里若是知道了,可不是要不高兴,我们这里再去刺她一刺,只怕姓金的急得要跳脚!”
“正如姨娘说的一样!”梨花心里畅快,说话好似连珠落下,“我到那里,正见到紫晶传太太的话,金姨娘却说三姑娘结了亲事,她要留在身边好好教导,紫晶也没给她脸面,说教养女儿是正室太太的事,金姨娘还要分辨,紫晶又道,‘若是姨娘愿意,只管叫柯家知道三姑娘是姨娘教出来的!’这话一出还得了,金姨娘马上捧着心口说要昏倒,还是三姑娘出面谢了恩,此事才算平息了。”
秦芬不由得暗自好笑,这副娇弱小白花的做派,跟自己办公室那个动不动就心脏疼得不能干活的女的倒很像,只不过金姨娘竟然教出秦淑这个识大体的,也算是歹竹出好笋了。
徐姨娘也笑得只拍手,忽而又道:“姓金的这么一闹,只怕太太要恼了,咱们姐儿可不能去平白受气,不如抱个病,索性躲过头几天再说。”
梨花点点头:“很是呢,我也是这么想的,正要回来讨姨娘的主意,既姨娘这么说了,我就去上房回禀。”
“越兴多踩那姓金的几脚,你去了上房,问问如今四姑娘爱什么绣样,咱们不是做斗篷么,顺手给四姑娘做一件,横竖也费不了多少事,只不过这事别问碧玺她们了,悄悄寻个下头的丫头问问便可,做作太过,只怕太太反而不喜。”
“我都省得,姨娘放心就是。”梨花笑着出去了。
秦芬不由得暗自咋舌,这些古代女人,心眼比自己办公室那些人可多多了,这么一小会功夫,已是刀光剑影好几次,听说金姨娘还是常年在后宅占上风的,那还不得是一千一万个心眼子,别的人只怕也是一样。自己去了上房,一定要贯彻从前察言观色绝不出手的作风,也不必去算计旁人,只自保便罢了。
五姑娘要晚些进上房的事情报了来,杨氏无可不可,略一思索就挥手应了。
“娘就是太好性了,纵得这些人一个个都反了天了。”秦贞娘从书里抬起头来,话语冷冰冰的。
杨氏见女儿话里带酸,浑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先已不悦,转念想到女儿此番受的打击,却又心软,平静地道:“徐姨娘和梨花跟着我们去杨家,芬姐儿身边那个大丫头杜若却是个不懂事的,只怕是为着这个缘故,金姨娘才敢怠慢芬姐儿,细算起来,芬姐儿倒是因着我们才病的,况且大夫来回话,说芬姐儿确是大病一场,若勉强挪到主院再病重起来,反倒不美,于情于理,娘都该应了这件事。
秦贞娘想了想,轻轻吐出一声:“一群麻烦精!”
这话倒也不算太出格,杨氏便当没听见,唤了碧玺进来:“再吩咐送些吃食去五姑娘那里,不拘什么,适合病中人吃的就好。”
这便是要厨房新做,别拿现有的糊弄了,碧玺连忙应了一声,笑着道:“方才徐姨娘那里的梨花还问呢,说徐姨娘要给姑娘做个斗篷,不知姑娘喜欢什么花样,这么懂事,也不枉太太疼她们。”
“这个徐姨娘,也精明太过了。”秦贞娘瞪了一眼碧玺,道,“你也就这般眼浅,由着她们拍马屁?”
碧玺知道自家姑娘这几日脾气大,忙把语气放软些:“哪儿呀,梨花是问的杜鹃,杜鹃说了个牡丹花,又怕说得不好,便拿来问我,若梨花真到我面前来问,我反不说这事了。”
秦贞娘也知道自己这气生得没来由,可是面上过不去,半晌才哼了一声,道:“既如此,便算我冤了徐姨娘和五姑娘,我添些钱,给做个酸甜口的金桔糕给五姑娘送去,她嘴里没味,吃这个开开胃也好。”
“是呢,五姑娘平日里爱吃口咸点心,病了只怕倒爱吃这个。”碧玺知道自家姑娘是故意选了五姑娘不爱吃的,太太平日未必顾到一个庶女的喜好,她却不能不提点着,若是真赏了这个下去闹点什么,只怕是太太面上不好看。
杨氏却半个反对的字也没有,微微颔首道:“贞娘这么着便很好,占住了一个理字,便是占了上风,再要怎么样,别人便不好多说了。”
碧玺心里微微叹息,终究当娘的还是偏心女儿的,姑娘分明是有意作弄五姑娘,夫人见姑娘大面上没出错,便也由得她去了,少不得自己亲自把这糕点送去,多描补几句罢了,徐姨娘这些年也算个省事的,必不会像那金姨娘似的,往老爷面前倒一缸子酸话。
隔得半晌,小丫鬟竹叶儿拎了食盒到碧玺面前,碧玺掀了盒盖一看,且喜厨房晓事,做得精致,淡红米糕作五瓣花样,中间点了金桔酱作花蕊,很看得过去,于是亲自拎了,往徐姨娘这边来。
秦芬才由得徐姨娘喂了一肚子怪味药膳鸡汤,正怪模怪样地咧嘴,听见碧玺送点心,连忙从枕头上欠身:“碧玺姐姐请坐,你给我送什么好吃的点心来了?”
碧玺素日与徐姨娘这里还算和睦,见秦芬一副天真模样,便笑了笑,哄孩子似的道:“是花糕呢,今日是四姑娘特意叫了这个金桔糕,想着五姑娘吃了会有滋味些,五姑娘且看看喜不喜欢?”
徐姨娘闻言不由得撇撇嘴,自家女儿不爱吃甜口,更不爱吃酸口,几个姐儿常在上房一起用饭的,上房难道没一个人知道?
秦芬却两眼放光:“这花糕真好看,替我谢过四姐姐!”伸手取了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微温柔软的米糕夹着淡淡的金桔香味,瞬间抚慰了她被药膳苦得麻木的舌头。吃得两口,眯起眼睛满足地长吁一口气,古代的这些小点心,比不得现代的香浓味美,却胜在有股清新味道,实在是对她的胃口。
这副模样在徐姨娘眼里看着只觉得心酸,女儿大病一场,整个人换了副性子,还不如从前吵吵闹闹欢快些,可是太太要接她去教养,从此改了脾气也是好事,只瞧着憋屈。徐姨娘心情复杂,一时没顾得上说话,母女二人这一番情状瞧着碧玺眼中便是识趣,回去便又顺口说给杨氏听了。
“太太,我瞧此次徐姨娘倒知道好歹,往日里她人也倒还好,偏只管不住一张嘴,此番的事分明吃亏,却没多嘴多舌的。今日送了点心去,五姑娘当场就吃了两块,还赞味道好,徐姨娘也并没说什么呢。”
杨氏点头,道:“既如此,赏两匹好料子给她们,徐姨娘疼芬姐儿,这几年也是漫洒银钱,想来没攒下多少银子,她们好意给贞娘做个斗篷,没得白饶她们料子。”
“夫人果真是贤惠,哦,是碧玺回来了?”秦览从里屋出来,双手拢在袖子里,笑呵呵地冲碧玺点点头。
自己回话老半天了,老爷在屋里分明能听见,却还白搭讪一句,碧玺不由得心里一阵厌烦。她隐约知道些老爷的心思,可是老爷太太都没点破,她一个奴婢,又能怎么样?
幸而太太还算正派,并没打算把她拿来讨好丈夫,只淡淡道:“碧玺去传饭,叫紫晶进来服侍,你亲自挑两匹好料子给五姑娘送去。”碧玺忙应了退下。
秦览也不纠缠,笑嘻嘻地坐在杨氏对面,道:“夫人也莫要太宽纵了,我方才回来,已听说了淑儿的事,这事是金姨娘失了分寸,夫人尽管敲打她便是了。”
杨氏得了这么几句,知道丈夫到底还是没偏心到家,不由得心里大为适意,于金姨娘装病的事,也不如何恼火了,随口说两句漂亮话,催促道:“老爷回来取信件,可寻得了?上峰大人不日要来,老爷衙门里定有许多要紧事,还是快去吧。”
秦览也不多留,嘱咐了一句不回来用晚饭,便匆匆走了。
杨氏稍一沉吟,扬声唤道:“张妈妈!”
一个矮壮的婆子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垂手站在一边。
“金姨娘说不舒服,别过了病气给三姑娘,你去叫个大夫进府瞧瞧金姨娘,再叫三姑娘收拾东西,明日就搬去绛草轩吧。六姑娘那里也是一样,五姑娘病着,缓几日再搬也不打紧。”
张妈妈应了下来,自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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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连着几日秦览都未回府,秦府的后宅没了男人,便没了争锋的由头,也平静了不少,秦芬难得享了几天的清闲。
徐姨娘疼女儿,秦芬又是大病初愈,要个什么,徐姨娘都是无有不应,倒比前世里带着血缘却淡漠的家庭关系还近些。她哪天稍稍沉默乖顺些,徐姨娘便要心肝肉地问几句是不是身子不好,秦芬虽然不适应,却也有些喜欢上了这种温暖的感觉。
“姨娘,我嘴里有些没味道,想吃个咸口的点心。”
“这有什么难的,叫梨花去厨房要一碟子草鞋饼就是了。既是要吃咸口的,葱香椒盐各做几个尝尝鲜。”
秦芬见徐姨娘一口应下,心下暖和,准备好的说辞倒一时说不出口了。
“芬儿是有什么话想和姨娘说吗?”
“姨娘,我听说三姐姐和六妹妹前日已搬进了绛草轩,我听说绛草轩很好,也想去和姐妹住在一起,大家和和睦睦的一起才好,姨娘看好不好?”
若是从前的秦芬,是再不愿和姐妹们一起受拘束的,只爱自己玩闹才好,然而徐姨娘对秦芬的变化已经适应许多,这时也并不奇怪。
徐姨娘原就觉得自家女儿聪明伶俐,只是年龄尚小,还有些骄纵,经过金姨娘一番磋磨,忽地长大也不是怪事,这时听了秦芬的话,不由得暗自点头,再者,女儿是孩子,只想到一层,更有深一层,主母宽限几日,那是恩德,若是自己这里恃了恩宠放纵个没完,反倒变成了不识趣。于是应道:“芬儿说得很是……梨花!”
梨花应声而入,徐姨娘便道:“你取百十个大钱去厨房,就说五姑娘想吃草鞋饼,叫做甜咸两个味的,芝麻、红糖、葱香、椒盐各做上二十来个。”
梨花不由得笑了:“姨娘疼姑娘不假,可是这也太多了些,草鞋饼不容易坏,放久了却也受潮,便不可口了。”
“我又不是冤大头,平白要上一大堆,不是叫厨房的婆子们白白捞一手?方才芬儿说明儿该去上房请安,忽喇巴儿地去,太太恐怕要多心,不如就说芬儿想吃草鞋饼,我们想着四姑娘也爱吃,多做些送去,顺道请个安,再听听太太的话音如何。”
“姑娘和姨娘想得真周到,我便不曾想着。”梨花点头赞道,“太太若叫再歇歇,我们便多歇几日,太太若叫搬,咱们即刻也就好搬了。”她说着,自去了不提。
徐姨娘便埋头又做起针线来,她和金姨娘一时斗气说要给秦贞娘做斗篷,总不好白白许下,这两日手上活计不停,只忙着绣秦贞娘的斗篷,秦芬的倒还没来得及动针。
秦芬想到红楼梦里探春替贾宝玉绣这绣那,想着自己恐怕也要绣两针花样讨好嫡姐,还怕自己会露馅,稍一试探才知道,徐姨娘疼爱女儿,竟从没叫秦芬学过女红,又听说秦恒读书是三更睡五更起,便连识字也不叫女儿学,秦芬这辈子除了吃喝撒娇,竟什么也没学过。
虽然只是个古代庶女,可是秦芬的命也算不错了。
这些日子下来,徐姨娘灌鸭子似的往秦芬脑子里灌家常,秦芬对秦府的后宅又知道得多了一些。
太太杨氏出身大家,又是受宠的幺女,嫁来秦家时带了不少的嫁妆,因此她在秦家的腰杆子是挺得笔直。杨氏的教养甚好,平时为人处事算得上公平讲理,因此下头的姨娘们只要安分,日子是不难过的。
“杨家有钱,杨舅老爷又会做官,老爷敬重太太,这后宅里哪个都听她调派,戏文里的公主娘娘出嫁了还要被醉打金枝呢,我瞧太太的命呐,便是顶顶好的了。”
只不过,秦芬总觉得,杨氏的日子,只怕不如表面看起来顺心。想想这男丁至上的年代,偏偏杨氏没个亲生儿子,竟还有个庶子,这个庶子吧,虽然免去了杨氏妒妇的罪名,却也能压得杨氏喘不过气来。
说完主母,徐姨娘长叹口气:“幸亏咱们没先顾着自己,好歹把四姑娘的斗篷先做起来了,不然明日拜见,拿不出东西,可不显得咱们假模假式的。”
秦芬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姨娘辛劳了,喝口水歇歇。”
徐姨娘喝了女儿送的茶水,譬如大夏天吃了冰淘,适意极了。说完主母,又说金姨娘。
金姨娘是杨家陪嫁来的女账房,打得一手好算盘,算得一本好账,原是盐商家里做过事的,杨家费了大力气寻了来,放在杨氏身边做个助力。
金姨娘原本是预备当嬷嬷还是女掌柜,杨氏不曾说过,也无人知道;后来如何当了通房,满秦府里讳莫如深,更无一个人议论。但是秦芬反而觉得,越是隐瞒,里头越是有事,只怕金姨娘是自己做了自己的主,攀上了秦览这个男主子,背叛了杨氏这个女主子。
想到这里,秦芬脑海里不期然地出现一个面容精明的女强人模样。
而徐姨娘自己,出身并不算高,原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家里过不下去了,把她卖给人牙子,虽说根上是好人家的女孩,可是到底还是为奴为婢了,秦芬见府里的下人虽然嘴里奉承徐姨娘,可是认真算起来也没多少尊敬,不由得感慨,她幸亏穿到了一个富庶人家的女儿身上,不然恐怕日子也很难过。
另外还有个商姨娘,只听说是后头进府的,生了个六姑娘秦珮,秦芬追问几次,徐姨娘只是不肯细说,只含糊道秦芬是个小女孩,不该追问大人的事,秦芬只能作罢,留待以后自己打探了。
次日,天才蒙蒙亮,徐姨娘就早早起床替秦芬打扮,秦芬一见架子上挂着的衣服,不由得眼睛瞪得老大。她来到此地一直病着,还没出过屋子,穿的都是家常中衣,还没穿过正式的外出服,这会一看,架子上挂着的衣裳也太奢华了些!
架子上挂着一件荔枝红上衣,一条淡绿裤子,上衣的料子里仿佛是夹了银色丝线,上头绣着的蔷薇花隐隐闪动,绿裤子则在裤脚细细绣了一丛小小的带叶蔷薇,与上衣作一套的模样。
“姐儿是病后第一次请安,往后又要在上房受教养,该隆重些的。”梨花笑着上来替秦芬更衣。
原来也并不是每件衣服都这么华贵,秦芬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嫡母家中有钱,可是这身衣裳,在秦芬这个现代人看,也觉得太贵重了些,听说自家父亲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小官,要是生活太过奢靡了,恐怕要有麻烦。现在看来,自家的便宜父亲和嫡母脑子还算清醒,用不着她这个小女孩多操心。
梨花替秦芬换好衣裳,又替她梳了两个羊角辫揪成一团,上面缠了两圈红线,就算是打扮完了。
秦芬一直拿不准自己如今的年龄,现在看这装扮,才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呢。
“姨娘,草鞋饼我已经放在食盒里了,拎着就能走,天色还早,不如给姑娘吃两口奶糕子再去。”
徐姨娘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摇摇头:“算了,既然已经起来了,就别磨蹭了,索性一气儿讨个好,早些去吧。”
说罢,徐姨娘牵着秦芬,领头往外去了。
此时太阳才冒了小半,晨雾还未散尽,徐姨娘见路上湿滑,便带秦芬沿着抄手游廊往西边走去。
秦芬出了院门,过了一个小小的天井,又沿着个弯月形池塘绕了小半圈,忽地觉得徐姨娘的手微微一紧,抬头看时,便见一个院子,朱红大门半掩着,想来就是嫡母的住处了。
徐姨娘放开秦芬的手,凑到门边轻轻唤了一声:“时妈妈,我带五姑娘来给太太请安来了。”
门里出来一个粗壮的婆子,将徐姨娘和秦芬看了一遍,点点头道:“姨娘来得早,请进吧。太太才起身,还没洗漱完呢。”
婆子的态度并不热情,然而徐姨娘没有一丝不快,笑着谢过:“那我们去廊下候着。”
秦芬不由得为徐姨娘叹口气,对着主院一个看门的婆子都这般客气,徐姨娘在秦府的日子大约也不容易,能把女儿宠得那般天真,想来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心下对徐姨娘又起了些怜悯,轻声道:“姨娘,四姐姐要是早点心能吃上我带的草鞋饼,会不会喜欢?”
徐姨娘不知秦芬内里已是个大人,这时再没想着女儿是有意讨上房的好,只当她是小孩子爱显摆,闻言道:“芬姐儿说得是呢,姨娘把饼给碧玺她们,小炉子烘了就能给四姑娘送上,四姑娘吃了保准喜欢。”
那里杜鹃早已迎了上来,笑盈盈地将徐姨娘带到廊下:“五姑娘徐姨娘来得早啊,徐姨娘请稍候一候,五姑娘,请跟我进屋。”
这就是主子和奴仆的区别了,徐姨娘虽是长辈,照样只能算半个主子,此时秦芬能进屋候着,徐姨娘只能在门外站着。
秦芬由着杜鹃牵起手,往门里走去,还不忘回头叮嘱:“姨娘记得给四姐姐吃草鞋饼。”
里头碧玺已经迎了出来,听见这一句不由得笑了,立即道:“杜鹃,吩咐把草鞋饼烘上些,待会上一碟子。”说罢半蹲下来道:“其他几位姑娘待会就来,五姑娘来得早,且请坐着。”
里头传来杨氏的声音:“碧玺,带五丫头进来吧,外间空了一夜,还冷得很,她大病初愈的,别再着了凉。”
碧玺连忙牵了秦芬,打起帘子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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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屋里暖融融香喷喷的,丫鬟端了个瑞兽小香炉往外走,杨氏已经梳洗完毕,伸手掩去一个呵欠,正由着紫晶插戴首饰。她梳了个简单发髻,发间并没戴几支大金钗大步摇,只是零散插了几支珠钗、宝簪,倒是耳上戴了一对显眼的绿宝石坠子,和身上绣着翠竹的衣裙相配。
秦芬见了,不由得赞叹,倭国棒子国抄了这么多年,连个尾巴尖都没抄到,只说杨氏这一身清雅又不失华贵的打扮,就够他们再学一个一百年的了。
杨氏知道秦芬正打量着自己,笑着从镜子里点点秦芬:“芬丫头出什么神呢?”
秦芬明白,眼前这就是自己以后的大老板了,需要小心应对,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身份和年龄,半晌才蹦出一句:“太太今日真好看!”
这一句是选了最保险的话题,和女人讨论些衣服化妆,肯定没错。
谁知杨氏竟笑得很开怀,转过身来,屈尊牵起了秦芬的手。秦芬这才发现,杨氏生得很不错,虽然不似徐姨娘那般纤白高挑,却也是长眉秀目,只肤色不甚白皙,她也不很在意,并不将脸擦得粉白,略涂了脂粉显出好气色来。秦芬不由得再次感叹,自家那位名义上的父亲,艳福也太好了些。
二人一道往外间走去,杨氏还道:“芬丫头瞧着气色倒好,不过脸却瘦了一圈,吩咐厨房做道牛乳粥,各处都送一碗,芬丫头那碗单盛出来少搁糖。”说罢又吩咐丫头:“加个座,今日五姑娘留下吃早点。”
秦芬不期然地想到了职场应酬,大老板留下来用饭,本就是恩赐,由不得她自己愿不愿意。她想提一提自己带来的草鞋饼,不过碧玺已经知道了,自己再提反倒刻意,于是略过不提,只乖顺地跟着杨氏走到圆桌边上。
婆子们拎着食盒侯在边上,碧玺领着小丫头们往桌上摆饭,秦芬个子矮小,只看见自己面前摆了一大碗热腾腾的粥,闻着香味扑鼻,上面还撒了些碧绿的葱花,大概是咸鲜口的。
“这雪鸡粳米粥先搁在盒子里温着,等老爷回来再端上桌。”杨氏指了指那碗热腾腾的粥,于是秦芬就眼巴巴地看着那碗色香味俱全的粥回到食盒,暗道待会一定要多吃几口。
不一时紫晶就领着三个女孩来了,三人齐齐向杨氏福了福,由领头的那个女孩道:“女儿们请太太的安。”
秦芬仔细看了看,便认出各人的身份来。领头的那个瓜子小脸,面容秀丽,肤色白净,身材娇小,便是秦淑了。第二个女孩身材略高,肤作蜜色,杏眼黑亮,点得黛眉,容貌端丽,这是杨氏的亲生女儿秦贞娘。第三个女孩便矮了一大截,看着与秦芬差不多大小,额间点了个红点,脸孔一团孩子气,便是商姨娘所出的秦珮了。
杨氏自己坐下,又命几个女儿入座,秦贞娘当仁不让地坐到杨氏身边,却被杨氏推了推:“当着妹妹们,怎么还这么娇气了?挨着娘坐像什么,好生坐着去。”
这话前几日便不曾说过,众人都已抬眼向秦贞娘看了过去,秦贞娘见自己没来由得被说了一顿,便将这仇记在了新来的秦芬头上,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秦芬不由得暗暗叫苦,如果说杨氏是她以后的大老板,那么秦贞娘就是她日日相处的小老板,以后要住在一个院子,还要一起请安、吃饭,二人身份有别,秦贞娘认真撒个娇,秦芬就要掉一层皮。
这里秦芬还没来得及向秦贞娘摆出讨好的笑容,杜鹃就进得门来,面上急匆匆的,杨氏见了便何事,杜鹃嗫嚅道:“老爷他……老爷他……有事要晚回来。”
分明送了口信说早上要回来用饭,怎么还会有事晚归,只怕是又被绊住脚了。外头请安的少了哪一个,便是谁闹的事。杨氏不欲叫人看了这笑话去,便淡淡地道:“既老爷有事,那我们先吃吧。徐姨娘她们不必进来服侍,自散了吧。”碧玺深知主子心意,连忙道:“是,太太,我这就吩咐下去,再叫人把姑娘们的牛乳粥端来。”杨氏应了一声,便再无话,碧玺转身接过小丫鬟手中的食盒,退了出去。
女孩们不知前事,这会都安心吃得文雅,秦芬却是味同嚼蜡。方才被秦贞娘记上一笔还是小事,此时杨氏的脸色分明是受了冒犯的模样,再一想想那道被匆忙端走的雪鸡粥,便知道又是男人惹的事。
抬眼偷瞧一眼秦淑,看着是个温柔娇俏的小女子模样,却不知金姨娘又是如何人物,这会竟轻易就能惹得杨氏这样不痛快。
杨氏无甚胃口,随意用了些粥点就叫女儿们散了,秦贞娘领先走出去,秦淑慢条斯理地告了罪,倒退几步,这才慢慢走了出来。
“五妹妹不日就要搬来了,到时候不要外道,姐妹们常常一处玩笑才好。”秦淑看着娇怯怯的,处事却很周全。
“和她这小丫头多什么话?宋先生的课,可是最不喜欢我们迟到的。”秦贞娘又回头瞪了一眼秦芬,拉着秦淑走了。
“四妹提醒得是,五妹妹,我们还要去上课,这便先走了,你日后有什么缺的,尽管来找我。”秦淑还不忘客气两句。
秦芬见这两位庶姐倒还和睦,不由得想起徐姨娘说的踩一个捧一个的话,这时有些拿不准,便含糊道:“多谢三姐姐、四姐姐的美意。”
秦珮却不急着走,直勾勾地看着秦芬,从荔枝红上衣看到发髻上的头绳,把个秦芬看得发毛,半晌才道:“你姨娘不是疼你么,怎么连朵金花也不给你戴?”
秦芬这才发现,秦珮小小年纪竟打扮得很是华丽,头上戴着金花,脖子里还挂着金项圈,认真论起来,倒比家常打扮的秦贞娘还贵气两分。
“呀,六妹妹戴了金花,可真好看。”秦芬避重就轻,笑盈盈地赞了一句。
“好看吧?这个金花和项圈都是我姨娘给我打的,说是很贵重呢!”秦珮是真正的小孩子心性,听见人赞,便得意得什么都忘了。
秦芬敷衍两句,又问:“妹妹不赶时间吗?”
“急什么,我又不用去上课,还不如多呆一会。”秦珮说着,百无聊赖地把玩起了自己项圈上挂着的那枚璎珞,又道:“你姨娘可给你也打了项圈不曾?”
秦芬被这虚荣的小女孩弄得又好气又好笑,若是个大些的孩子来暗中攀比,秦芬自有一百句太极等着,偏偏这小女孩直愣愣地问她有没有,她倒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碧玺这时从外头回来,见姐妹二人还在廊下,便劝道:“二位姑娘快回去歇着吧,这日头眼看着就高起来了,可晒人着呢。”
“五姐姐,那我就回去了,你闲了来找我玩,这会绛草轩里只我一个人,闷得很。”秦珮对秦芬摆了摆手,由大丫头牵着,一蹦一跳地走了。
梨花也走上来,牵起秦芬的手回去,二人尚未走远,便听得主屋里骤然一声脆响,梨花连忙拉着秦芬走得快些,离开了主院。
跨出那道朱红院门,秦芬好似从公司下班,不由得松了口气,却听见梨花也长长吁了一声,觑着四下无人,便问:“梨花姐姐,你怎么了?”
梨花知道小主子要往上房受教养,近来姨娘也把姑娘当大人看,这时并不隐瞒,牵着秦芬往僻静出走去,边走边道:“方才太太发怒了呢,我是害怕。”
“为什么害怕?我瞧太太人很好啊。”秦芬不解。
她是确实觉得杨氏人不错,照她这短短一早上的观察,杨氏处事还算公正,就她未教唆秦贞娘疏远离秦淑这一件事上,也可以看出她是个有心胸的人。
“太太自然是好的,只不过有人惹太太发怒,下面人总得小心些。”梨花叹口气,道,“那商姨娘敢叫人在二门口截老爷,这不是老虎嘴边上去拔毛?”
今天截人的竟然不是金姨娘?这么看,商姨娘也是挺受宠的了?秦芬的八卦劲顿时上来了,这几天徐姨娘一直对商姨娘的事情闪烁其词,她正愁找不到消息来源呢,这时听见梨花说,便追问:“梨花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就是为着姑娘们去绛草轩的事?”梨花撇了撇嘴,“前几日老爷不在府里,商姨娘装着没事,今日老爷一下衙,商姨娘就派人去截了老爷,只怕是又要说些好话,姑娘以后呀,离六姑娘也远着些,若是磕着碰着了,商姨娘总要闹一场的。”
“商姨娘很受宠吗?她怎么敢截老爷?寻常又怎么敢闹事?”秦芬有些不解。
谁知梨花听了,却略带责备地嗔了秦芬一眼:“什么受宠不受宠的,姑娘是哪里听来的浑话?我瞧桃香那小丫头是个管不住嘴的,回去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秦芬连忙把梨花的手摇了两下:“梨花姐姐,你别怪桃香,不是她和我说这些的。”却也不敢再追问了。
回到院里,便看见徐姨娘站在门边翘首以盼,一见秦芬回来,立刻上来拉住她的手,脸上是喜色,眼中却已滚下泪来:“好姑娘,太太那里已应了,明日你就搬去绛草轩了!”
秦芬脑子里还在转着妻妾争锋的八卦,听见徐姨娘这一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见徐姨娘又是笑又是泪,心里也有些不舍。
徐姨娘虽是个陌生人,可是待秦芬实在是好,因秦芬内里是个现代成年人,有些话其实是很离经叛道的,徐姨娘有时虽不能同意,却也没摆架子训斥,而是好生讲道理规劝,虽然唠叨了些,却实在是为了秦芬好的。
虽然秦芬不能把徐姨娘看作亲娘,却也在心里把她当成了亲切的小姨姑妈之流,这时眼眶也酸酸的,不由得轻轻靠在徐姨娘身上,道:“姨娘别难过,我常常回来看你就是了。”
听见这一句,徐姨娘陡然止住眼泪:“万万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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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7. 第 7 章
时近中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四月里杨花柳絮飞得厉害,丫鬟们早早放下了帘子,将屋子里外隔成两个世界。
秦览从太阳下一路走来,晒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进屋便摇头咋舌:“还没真正入夏就这么热,只怕今年夏季暑天多,下头老百姓收成要不好。”
紫晶连忙上来递了温热的帕子与秦览擦汗,又接过秦览的外衫,无声退了出去。
秦览这时才察觉屋里竟一个下人都无,探头往珠帘里头一照,杨氏斜倚在贵妃榻上,左手支颐,右手捏着条淡绿帕子,眼睛闭得紧紧的,仿似已经睡熟了。
“别睡了,当心走了困,晚上又睡不成。”
杨氏受了这一推,仿似大梦初醒,睁眼迷蒙了片刻才道:“老爷回来了?快,叫人把雪鸡粳米粥端上来!”说罢笑对秦览,“这是吩咐厨房一早上就熬的,炖足了一个时辰,米都是开花的,老爷快喝了养养胃。”
秦览随手扯过杨氏手里的帕子,往杨氏身边躺下去:“还喝粥?都要用午饭了!”
杨氏连忙起身让开,往外照了照天色,疑惑道:“老爷不是说回来用早点么?怎么耽搁到这时候?”
秦览看了杨氏一眼,慢慢地擦了擦汗,问:“我依稀听说,芬丫头这几日并没接来绛草轩?”
杨氏笑了笑:“是有这事,怎么,有人在老爷面前嚼是非了?”
秦览倒不曾隐瞒:“是商姨娘一早上就叫绢儿去请我,说六丫头是小的都搬了,五丫头大些反倒不曾搬,你也知道,六丫头生下来就没离了商姨娘,她做娘的唠叨些也是常理,我问你这话,倒不是听了她嘴碎,而是咱们家里向来公平,没得又为一件小事闹出是非。”
公平两个字,前些年还有,这两年只怕被丈夫扔到后脑勺去了。杨氏心里冷笑,口气却放得哀怨,“老爷这是在怪我?”往枕边又取了一条帕子,轻轻拭了拭鼻翼的粉,“五丫头病了,且还是因着我去润州才病的,我若是不宽她两日,可不成了个恶毒的嫡母?”
秦览一拍额头:“是这回事,我在衙门忙了几天,竟浑忘了。”
杨氏转过头,深深打量一眼丈夫,见他面色泛黄,双目赤红,像是苦熬几天的模样,便知道这话并不掺假。
这些年,丈夫在官场上只是踏实做事,一番苦干也替自己在娘家挣得些面子,杨氏心里不由得勾起了些柔情蜜意,便长长叹了口气,道:“徐姨娘倒是个省事的,一早上就带了芬丫头来请安,自家说起来绛草轩的事,老爷可说说,这家里懂事的和不懂事的,差得也太多了些。”
这话依稀绕了好几个人进去,却也是轻轻放过商姨娘的事了,秦览不由得喜道:“夫人如今愈发贤惠了,横竖今日是休沐,我又忙了几天,晚上咱们用了饭早些歇息吧。”
杨氏如今与秦览情分淡了些,却也还没倒往外推的地步,闻言心里一荡,抿嘴笑道:“既如此,我吩咐她们晚上不必来请安了,老爷且请歇着,我叫厨房中午加个红方肉上来。”
“娘便总是这么纵着她们,今天不请安,明天不请安,一天天下去,还不要翻到我们头上来了!”秦贞娘背着个书袋,气冲冲地进了屋。
杨氏也不知秦贞娘有没有听见前话,这时脸上一红,训斥道:“没规没矩,怎么进来也不叫人通传?我瞧你这两日太没规矩了,吃过午饭就回去,把女训抄上十遍来!”
秦贞娘今日连番受训斥,这时眼圈儿已红了。
秦览连忙打圆场:“贞娘回自己爹娘的屋子,哪里还用得着通传了?”
秦贞娘小嘴一撇,委委屈屈地道:“爹说得是!再说了,外头没丫头守着,难道也是我的过错?”
这话却是揭了杨氏的短,她登时放下脸来,道:“午饭也不必在这里吃了,自己回绛草轩吃,吃完不准出来,抄完书再说!”
秦览还欲打圆场,秦贞娘却已一跺脚,哭着跑了出去。秦览知道嫡女这些日子在生什么气,也不敢深劝,只含糊道,“孩子大了有脾气了,唉,罢了,她过两日自己就想通了。”
杨氏未曾应这一句,唤了杜鹃进来,吩咐几句,半晌后杜鹃又回来了:“姑娘只哭了一会,到了绛草轩已不哭了,这会正和三姑娘打双陆作耍呢。”
杨氏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长长叹了口气。这府里一半是不懂事的,却也还有一半懂事的,两下里一算,也将将能糊涂过得日子了。
次日一早,徐姨娘又领着秦芬往上房去了。箱笼不用操心,自有人送去绛草轩,徐姨娘却拎了个小小的包袱,递在秦芬手上:“这事给四姑娘的斗篷,芬姐儿待会亲手献上去。”
送礼的事,秦芬实在不擅长,闻言顿时头皮发麻,问道:“我该什么时候送?”
徐姨娘不由得对女儿又看两眼,心道女儿要离自己了,反倒又小了回去,心里又是酸又是甜,柔声道:“进屋见了太太便送上,又不是什么正经好玩意儿,不必多想。”
秦芬硬着头皮应下,手里拎着个包袱,倒好似拎着个随时要炸的炮仗。
徐姨娘见了她的模样,不免又添上一句:“姨娘早替你料理好了,你去上房只管乖巧听话就行。”
这话秦芬只是虚应下,徐姨娘自身也不过是个泥菩萨,如何能替秦芬料理到上房去,若是讨好主母,杨氏再不缺人讨好的,徐姨娘又能怎么显出不同来?
进了上房,秦芬先行了礼,见杨氏面色倦怠,不敢多事,举起包袱简短地道:“这是给四姐姐的斗篷,请太太不要嫌弃。”
这干巴巴的两句实在是不成样子,徐姨娘听了,恨不得上来重说,谁知杨氏竟很给面子地笑了笑:“芬丫头的心意很好,紫晶收下。”
徐姨娘松了口气,忽地见秦览从里间出来,这才恍然大悟。若是往常,她心里怎么也要醋一醋主母,然而如今女儿要在上房过活,她只恨不得主君天天宿在上房哄得主母高兴,至于旁的,倒没什么想头了。
这时外头来报说金姨娘和商姨娘也来了,徐姨娘略侧过身让在一边,秦芬好奇地向门口望去,心里对那两位未曾谋面的宅斗达人充满了好奇。
两名女子一齐进得门来,左边的女子肤色白腻、身材较小,右边的身段风流、样貌俏丽,二人面上皆是一副柔顺神色,与秦芬想象中精明的模样一点也不相似,她看了半晌,也猜不出谁是谁。
“妾拜见老爷、太太。”左边那个领先下拜,秦芬这便看出来,这个就是妾室里的第一人金姨娘了。
妾室们里面,金姨娘是第一个,姑娘们里面,秦淑又是第一个,这么多年了,杨氏竟也忍得下这口气,古代的正房太太,可真不好当。秦芬在肚子里暗暗摇头,又去看金姨娘,本以为她说话定是锋芒毕露,谁知竟是一副略带腼腆的模样:“妾想讨老爷和太太的示下,不知道能不能偶尔放三姑娘回去瞧瞧,几日不见,且有些想念呢。”
“妾也是这个话,还请老爷准了。”商姨娘倒好似和金姨娘商量好了一般。
这话里的厉害,秦芬一下子就品出来了,这两句话说得,好似杨氏有意要隔开这些庶女和姨娘似的,也不知两个姨娘谁起的头,谁拿的主意。
“嗯,淑儿和珮儿她们一旬可回去一次,这是太太早与我说定了的,后日就是正日子了,你们也不必太过挂念。”秦览在妾室们面前,倒是很给杨氏面子。
“倒是妾们多操心了。”金姨娘答了一句,面上更腼腆了。
这短短几句话,便能知道金姨娘的厉害,也显出了杨氏的厉害,秦芬不由得暗自发愁,在这样的大老板手下讨生活恐怕不容易,幸好这位大老板为人还算公正,她只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应该也不难过。
不过,秦览的话没把杨氏推出来,还算有男人的担当,想到这里,秦芬不由得仔细看了看秦览。这位名义上的父亲面容圆胖,五官平淡,肤色倒白乎乎的,像个白胖暄软的大白馒头,秦芬不由得暗自咋舌,幸亏几个女儿都生得像娘,若是像这位父亲,只怕将来亲事都难说。
不一时秦淑三人也来了,各人分了主次落座,杨氏并没发话叫妾室们退下,这便是要她们服侍早饭的意思了。
秦芬抬眼一瞧,众人面上都是寻常,便猜姨娘们服侍用饭也是常事,见秦览、杨氏并姐妹几个安坐着,金姨娘几个一时摆箸一时布菜,脸上一丝不快也没有,心下对古代的等级观念有了些初步的概念。
难怪下头婆子们嚼起舌头,都说宁做小家妻,不做大家妾,哪怕金姨娘之流再受宠,也还是得日日站着服侍人,有些骨气的,谁肯低这个头?
一顿饭众人吃得心事各异,秦览用完饭便往衙门里去,杨氏命姨娘们散了,把姑娘们留了下来。
“芬丫头今日要搬去绛草轩了,可有中意的住处?”她待秦芬倒算得上和颜悦色。
秦芬根本不知道绛草轩是个什么模样,这时什么也答不上来,含糊地道:“太太的安排必是好的,我都听太太的。”
这一句讨着了杨氏的好,她脸上的笑容深了一些,微微颔首,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秦贞娘抢道:“西厢房那一排都空着,我瞧不如叫五妹妹住那里。”
秦珮捣了捣秦淑,又对秦贞娘挤眉弄眼,秦芬一下子看出不对来,连忙去看杨氏的脸色,只见杨氏的眉头微微皱起,似是不大赞同,秦贞娘又道:“其他各处都住上了人,三姐还是跟珮丫头挤着住的东厢房,这西厢房是单独留给五妹妹的。”
杨氏脸上的神色便平淡了起来:“既这么着,芬丫头就住西厢房吧。”又嘱咐几句,放了几个女孩子走。
秦贞娘得意地对秦芬挑了挑眉,扬长而去。秦芬偷眼去看杨氏,却见她已对着碧玺吩咐杂事,浑不在意女孩子们的官司了,秦芬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那西厢房想来是不好的,偏生秦贞娘多说得几句,杨氏便应了。得了,亲生女儿和庶女,大面上是一样看,内里实际上还是有差别的。好在秦芬早有这个心理准备,这时也不过是证实了,因此也不失落,跟着秦珮出去。
这回却不是梨花来牵她,而是碧玺上来带了她,往绛草轩走去。
到了绛草轩门前,秦芬抬眼来看,说是轩,其实是小小一个院落,里头花红柳绿的,浅浅一湾溪水穿堂而过,往西流入大花园的池塘里去了。
秦珮还是个孩子性子,这时早拉着丫头往别处玩了,秦淑和秦贞娘两个去念书,此时绛草轩里没有主子,丫鬟们乐得自在,碧玺正要领着秦芬往正屋去,却不妨一个小丫头玩闹着跑来,一下子撞在了秦芬的身上。
秦芬没有防备,被撞得趔趄两步,倒坐在地上。
碧玺连忙上来扶起了秦芬,将那闯祸的小丫头冷冷打量了两遍,唤道:“服侍五姑娘的人呢?”
院子角落里一个搓手站着的小丫头连忙跑了上来,碧玺一见便皱眉,却也没多说什么,只道:“桃香扶着你们姑娘去屋里。”随即跟着去安顿了秦芬,将粗使的丫鬟婆子叮嘱一遍,匆匆回身往上房来。
上房里静悄悄的,想是回事的婆子们都已领命回去了,碧玺进得屋去,却见杨氏身边站着的不是紫晶,而是张妈妈。
张妈妈抬头瞧见碧玺,连忙把手压在裙边摇了摇,碧玺瞧见杨氏面上像是不大高兴的样子,对张妈妈感激地点了点头,放轻了脚步。
“五姑娘那里都安顿好了?可说了什么不曾?”
“五姑娘还是孩子心性呢,到了新地方,哪有不新奇的,至于有什么说的,五姑娘年幼单纯,说不出什么来的。”碧玺知道主子心绪不好,自然一句别的也不敢说。
“外头走礼的事,扔给金姨娘自个儿去,她自家争来的亲事,自家料理。哼,这些年也理得家事,到这事上还为难起来了?”杨氏转了头,面向里面,话语里遮不住的讽刺。
碧玺这才明白,大约是柯家来了人,柯秦两家的婚事,要开始走礼了。
张妈妈低低应了一声下去,杨氏指了指腰:“碧玺来锤锤,倒有些腰酸。”
碧玺连忙取了一对竹编的小美人锤,轻轻锤了起来,细细思忖半日,才道:“方才到绛草轩,倒遇见一桩事,只是太太心烦,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副吞吞吐吐的性子了?有话就说。”
碧玺连忙道:“方才我送五姑娘去,见只有桃香一个跟着到了绛草轩,想了一回,五姑娘此次生病,皆因杜若那丫头不懂事,徐姨娘不要她跟来,也是常理,只是这样一来,五姑娘身边倒是短了一个人,也亏得徐姨娘忍住不说。”
“这是小事,不拘从哪处挑个好的给五丫头补上也就是了,杜若既不懂事,打发了出去。”杨氏身子不动,轻轻吐出这么一句。
“太太慈心,五姑娘定能体会。”碧玺思索再三,又道,“方才五姑娘去绛草轩,小丫头们正玩闹,金铃儿是个领头淘气的,把五姑娘撞倒在地上了。”
“哦?金铃儿?”杨氏略动了动。
“就是三姑娘身边的小丫头金铃儿。”碧玺瞧不见杨氏的脸色,心下忐忑,用力咬咬牙,“奴婢有个不成样子的想法,不如顺手把这金铃儿也打发了,给三姑娘那里也补上一个去,岂不是便宜?”
屋里静悄悄的无一丝声响,墙角的瑞兽粉彩香炉里飘出的香味熏得人头晕脑胀,碧玺一颗心跳得几乎要出了腔子。
“这主意倒不错。不过,既要便宜,不如一气儿抹平,六丫头那里也给一个就是了。你这便去办吧,叫紫晶进来服侍就行了。”杨氏终于出声,碧玺如蒙大赦,将美人锤放在边上,起身退了出去。
将将出得珠帘,杨氏的声音幽幽传来:“你是个得力的,我不会将你轻易给糟践了的。”
碧玺先是一喜,随后又一滞,这话好似许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许,太太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西厢的屋子背后靠着大花园的池塘,屋前种得一株桂花、几棵月季,在秦芬眼里,俨然是一个中式园林,秦芬前后两世加起来,还是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屋子,并且还是这么大的一排的独立小屋,秦芬简直要高兴得蹦起来了。
她前世里家境寻常,读书时的卧室还兼具家里储藏室的作用,毕业了也是跟别人合租,从来没拥有过这么豪华的住宅,这时里里外外到处转,只觉得看不够。
隔了许久,秦珮玩累了回来,不往自己屋里去,反倒往秦芬这里来,进屋瞧见秦芬喜滋滋的,便道:“五姐姐,这屋子又是临水又是西晒,夏天可难过得很,你怎么好似捡了宝?四姐姐作弄你呢,你看不出来?”
秦芬忽地噎住了,她高兴了半天,怎么竟然忘了这一茬?这个秦珮年纪虽然小,可是说话的口气却老成,看事情也清楚得很,想必商姨娘是个极厉害的人物了。
桃花见主子像是有些愣住,便轻声附和道:“六姑娘说得极是呢,姑娘,咱们夏天可难过了。”
秦珮愈发得意,也不知收敛着说话:“连丫鬟们都情愿挤些住,不愿往这个屋来,五姐姐偏偏喜得什么似的,徐姨娘那出身,果然教不出什么有眼界的。”
“六妹妹还请慎言!”秦芬陡然站了起来,徐姨娘虽然不是她亲娘,却是个好人,她哪怕是出于公道,也不能任由秦珮这样一个小孩子去侮辱徐姨娘。
平日里秦家姐妹们相处不多,秦珮对于秦芬的印象,仅仅是在上房吃饭时她刁嘴挑食又不敢和太太明说的样子,旁的竟想不起来了,这两日秦芬说话多顺着秦珮,她只当自己这位庶姐是个好欺负的,谁知这时竟被训斥了,她在商姨娘身边是要怎么便怎么,这时倔劲上头,决意要给秦芬一个没脸:“我哪里说错了?徐姨娘是知州大人家里嫌不好,推出来硬塞给秦家的破落玩意儿,能是什么好东西?”
丫鬟们原本还在真心或假意地劝和两姐妹,这话一出,众人反倒好似被孙猴子施了定身咒,一个也不敢动了。
秦芬手上的热气瞬间退了下去,头脑里一片空白。原来徐姨娘的出身竟这般不堪,竟是个别人家使过的妾!她忽地想起了秦府下人们对徐姨娘那略带冷淡的态度,平日里想不通的事,这时全然明白了。
不过是一瞬的功夫,血液又涨了回来,把秦芬的脸烧得通红:“你不准说徐姨娘!”
徐姨娘再怎么不堪,也是老老实实在秦家过了这么多年的,又含辛茹苦抚养了秦芬,杨氏不论道,秦芬不嫌弃,怎么也轮不到秦珮一个小丫头议论!
姐妹二人话说僵了,丫鬟们无一个敢上来劝的,老半天才有一道声音传来:“吵吵嚷嚷的,烦死人了!”
这声音传来,秦珮松了口气,秦芬的一颗心却吊在了嗓子里。
秦贞娘带着大丫鬟,迈步进了屋。
“四姐,你瞧五姐的样子,凶巴巴的,才来第一日就这么凶,以后肯定要天天欺负我!”秦珮上前去拉住秦贞娘的手,撒娇似的摇了起来。
秦贞娘眉头微皱,略一使劲就挣脱了秦珮,顺势坐了下来:“五妹,你身边的丫鬟也不奉茶上来,这是什么规矩?”
这么一下,秦芬就看出来,秦珮之于秦贞娘,也不过与自己差不多而已。秦珮上去撒娇,不过是仗着多来两日,吓唬秦芬这个后来者罢了。
“桃香,快去倒茶来奉给四姑娘。”秦芬正愁没个台阶下来,连忙坐在了秦贞娘对面,“四姐姐,我初来乍到,还不知道规矩,请姐姐给我说一说罢。”
秦贞娘眉头皱了皱:“我瞧你挺知道规矩的,挤兑妹妹,大呼小叫,哪一样用得着我教?”
这话难听了些,却没像秦珮似的带上徐姨娘,秦芬一下子对秦贞娘和杨氏的人品有了些了解,于是笑着服个软:“做妹妹的不懂事,还请四姐姐教导。”
秦贞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罢了,也谈不上什么教导,我是受了娘的吩咐来告诉你,早上卯正二刻请安,请过安了我和三姐去上课,你和六妹自己在这里呆着,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午饭寻常在自己屋里吃,若是母亲有传唤,自有丫鬟来传话,下午自家在屋里练些针线或写大字、读书,晚上酉正再去请安,用过晚饭了就各自回来,凭各人玩些玩意儿,到点安歇便是了。”
虽然口气生硬,却说得清清楚楚,比那些口气和软却藏三瞒四的倒好多了,秦芬识得好歹,起身好好谢过:“多谢四姐姐明白告知。”
秦珮直愣愣地将二人来回看一遍,见秦贞娘起身要走,叫了起来:“四姐,方才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秦芬不由得气得发笑,原来这秦珮不是刺儿头,是个真傻子,方才的事细论起来,秦芬只有三分不是,秦珮能有七分,她竟还敢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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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秦贞娘看也不看秦珮:“你要怎样,自去和母亲说,我可不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秦珮毕竟年幼,这时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恨恨地盯了秦芬,半晌后从鼻子里出口气:“你等着!”
秦芬一时又好气又好笑,也懒得去搭理秦珮,回身便去收拾屋子了。
过得许久,秦淑便往西厢房来了,仍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芬丫头,六丫头她可是惹你生气了?”
秦淑和秦珮共住在东厢房,听见这事也不奇怪,秦芬闻言扯起嘴角,算是笑过:“三姐请坐,桃香上茶。”
“你们都不必伺候了,我和五妹有话要说。”秦芬挥挥手,丫鬟们便退了下去,桃香却好似个棒槌似的,杵着一动不动。
秦芬这时才发觉,桃香这小丫头单纯天真,却一点也不蠢。
“桃香你也下去吧,我和三姐说些知心话,不用伺候。”
桃香应了一声,临走时还不忘看了看秦淑,仿佛多么提防似的,秦淑见了,脸上也未免有些挂不住,秦芬看了,不由得好笑,却不敢真笑出声。
“六丫头她就是那么个性子,芬丫头你别和她计较,你若生气,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吧。”秦淑说着,站起身福了福。
秦芬连忙也站了起来,嘴里忙不迭地客套。这秦淑到底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上赶着做好人,是图什么?
“五妹,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不习惯,六妹那个性子你也知道的,没事她还要和你拌两句嘴呢,更何况又是真吵了起来。”秦淑说着,凑近了些:“你在这里拌嘴的事,已经四处传遍了,你姨娘还不知怎么着急呢,横竖这会没什么事,你回去安一安徐姨娘的心也好。”
秦芬用力盯住秦淑,瞳仁猛然一缩。
隔得大半日,事情传到上房,杨氏皱了皱眉:“六丫头和五丫头拌起嘴来了?是怎么个事,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句也别漏。”
紫晶忙道:“起因是珮姐儿说芬姐儿的屋子西晒,芬姐儿身边的小丫头桃香便说夏日里那屋子实不好受,后头珮姐儿又说徐姨娘出身不好,教不出芬姐儿的眼界,因着这句,这才认真拌起嘴来。”
杨氏皱了皱眉:“老六的嘴,实像了商姨娘,净是尖酸刻薄不上台面,老五虽不是出头挑事的,也纵着小丫头胡说,连长辈的赏赐都敢挑三拣四,也不是个省心的。”
碧玺在边上,心里默默一叹,桃香那一句话,知道内情的都明白是无心,五姑娘更不可能是有意放纵,可是紫晶偏偏认真“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太太,这样一来,五姑娘便在太太这里挂上了号。各位姑娘搬去绛草轩,太太都是赏了东西的,五姑娘有了这一出,想必是不会得什么赏赐了。
可是碧玺除了一叹,也无法可想,各人有各人的处事准则,紫晶便是唯太太之命是从,连老爷都排在第二个,别个谁的面子也不给,为着这一条,她虽行事不算出挑,却也被选了一等。
“碧玺,挑丫头的事,可办好了?”
不防主子问到这事,碧玺稍一愣神,答道:“回禀太太,办得差不多了,各处选了几个,又从外头买了几个,一共九个丫头,正学二门里的规矩呢,过些天就可送来给太太过目了。”
“贞娘那里人本就是齐全的,再给一个也不是不行,五姑娘处,挑个懂事的便可,倒是三姑娘和六姑娘那里的人,得好生挑着送去。”杨氏放下手里的账册,闭目揉了揉眉心,“三姑娘那里是结了亲的,自然要挑个顺心可意,以后能帮衬三姑娘的,六姑娘不懂事,便挑个安分些的规劝她。另有这次五丫头生病,杜若是头一个要打发的,其他还有不懂事的,也顺手打发了出去就是。”
碧玺把几句话在心里细细品过,知道这次太太是认真发作,便道:“太太,我虽然能看看小丫头乖顺不乖顺,可是见识还浅,人品上恐怕便看不准了,不如请张妈妈帮着掌掌眼,以免误了太太的事。”
杨氏点头准了,一左一右拉住两个大丫鬟的手,叹道:“这几年也幸亏有了你们两个,我才不至于左支右绌,你们的好处我都知道,过两年一定替你们好好寻一门亲,风风光光将你们嫁出去。”
这话于紫晶不过是顺口一赞,于碧玺,却无异于天降佛音,她甫一听完,眼圈就热了。
自从她出落成大姑娘,老爷的眼睛总好似沾了浆糊似的黏在她身上,太太对老爷时远时近,在这件事上态度便一直不分明,她这几年小心谨慎,处处周到,便是希望太太念她几分好,好歹别将她当成个物件送给老爷。
当姨娘原也不算什么苦事,都是做下人的,姨娘和婆子丫鬟也并不差多少,可是金姨娘和太太的斗争她是看在眼里的,金姨娘心思极深,太太的手段也并不弱,她一个老实巴交的丫头,掺和进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倒不出配个有出息的小厮,熬上一二十年,一家子还有些指望。
天可怜见,这番心思终于得到了太太的首肯,碧玺怎么不高兴?
杨氏见碧玺红了眼圈儿,也不点破,只道:“照日子,明天该是姑娘们回去住的,你去吩咐这事,紫晶在这里就是了。”
碧玺应了一声,匆匆退了出去,恰逢遇见姑娘们请安,便低头与众人见过礼,秦淑领头与她颔首致意,后头小的便跟着点点头,众人正要进去,碧玺却拉住了秦芬:“五姑娘的袖子怎么脏了一块?”
秦贞娘冷哼了一声:“她自己爱胡闹呗,还能是因为什么?”
这话像是故意找茬,吓得秦芬汗毛倒竖,她和秦珮吵了一架,却不代表她想把这件事反复拿出来说,幸好秦贞娘也没再多说什么,秦芬便跟着碧玺走到了一边。
“好姑娘,你与六姑娘拌嘴,怎么连太太分的屋子也敢说不是?”
这话一出,秦芬不由得奇了,虽然碧玺周到,却也不该是这滥做老好人的性子,若是谁的事情都要管,她也做不成杨氏身边的大丫鬟了。
碧玺只说了这一句,却又不说了,理了理秦芬的袖子,道:“姑娘,好了,请进去吧。”
这下子,秦芬更奇怪了,若是出于好意,怎么也该多嘱咐几句,若不是,便不该说这话,只是有一点秦芬敢肯定,碧玺说这一句,绝非出于杨氏的意思,而是她自己的意思。
带着一脑门的疑问,秦芬进了屋,听见杨氏道:“你们身边如今也该好好分派两个像样的人去,过几日,张妈妈就给你们把人领过去了。”
秦贞娘摇摇头:“娘,我和三姐身边的人都尽够使唤了,不必了。”
秦淑也笑着道:“母亲,四妹说得很是呢,五妹六妹年纪小,多给她们些人服侍吧。”
杨氏对秦淑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但也不可太随和了,你身边的小丫头金铃儿,我听说是个顽皮的,她既不能好好服侍主子,便也不必留了。”
秦淑的笑容不由得一滞,竟忘了回话。
此番到绛草轩,各人都把素日随身的丫鬟带了两个,金姨娘那里费尽心思,选了一个稳重周到的大丫鬟玉琴,一个伶俐聪慧的小丫鬟金铃儿,这时杨氏随口就打发走一个,无异于断了秦淑一条臂膀,她到底是半大女孩,素日再沉着,也不免有些焦急了。
便是这么一默,杨氏已看出这个庶女并非真如素日那般憨厚老实,这时倒也没有惊讶,只慢慢靠在了椅背上,口气淡淡的:“这金铃儿冲撞了芬姐儿,不能再留,淑姐儿若是舍不得,再挑个伶俐活泼的送去,仍叫金铃儿就是,紫晶,你替三姑娘好好留意着。”
“是,奴婢记下了,必替三姑娘选个好的。”紫晶一板一眼地应了下来。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秦淑也无法可想,只得咬牙谢过。金铃儿再怎么伶俐,不过只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可她是厨房曹大娘最心爱的小孙女,又是外院书房里章来管事的侄孙女,金姨娘费了多少心思才把她收拢在身边,此时全然无用了。
这时秦淑脸上的笑已然僵硬,秦贞娘也瞧出不对来,素日里不论金姨娘如何上蹿下跳,姐妹们总是和睦的,况且这庶姐一向温柔敦厚,多忍让于妹妹们,事发后她还曾在母亲面前替庶姐分辩:“总是那金姨娘搅事,关三姐什么事?三姐平日里从不和我争什么,难道还能为了一个没见过的男子争起来?娘你责备金姨娘便罢,却也不必迁怒三姐。”
此时看着,这庶姐难道并非那般纯良,秦贞娘心里飞快地思索起来,不期然想起下人们传的那闲话来。
听说金姨娘送了许多好处于柯家,那柯秀才也瞧上了秦淑的人才,两头都是满意的,柯家这才将亲事换过,她一向只以为后半截话是有心人编排秦淑,难道这话竟也有些根源?
这时屋里气氛微妙,除了秦珮这个真孩子,各人都已察觉到了,秦芬忍住好奇心,强自低下头去。自己身边还有一摊子事情没理清呢,还是少管别人的闲事了。
杨氏今日仿佛兴致很高,将女儿们一一过问:“贞娘那里的连翘年岁太大,便也换一个丫头,珮丫头那里的绸儿又太小,也换一个,芬丫头那里缺一个人,便补一个去,这样一来,便四处都周全了。”
这几句话既公道又公平,连秦贞娘也一并带到,并不曾厚此薄彼,秦芬随着众人起身谢过,心里再次感叹,这嫡母的做派当真是令人无可指摘。
杨氏又嘱咐几句,用过饭便命各人散了,秦贞娘这次倒没牵着秦淑一起,昂首阔步领先出去了,秦淑急匆匆向杨氏行了礼,飞快地追了上去。
秦珮落后几步,见了两个姐姐的情状,用手肘拱了拱秦芬:“五姐,你说三姐和四姐闹什么别扭?”
秦芬不愿多嘴,闻言只是摇了摇头。
秦珮又转了转眼珠,问道:“五姐,太太怎么不曾赏赐你东西?我们其他人搬去绛草轩时,太太可都是赏了东西的。”
这话连杨氏也带上了,更不好答,秦芬怕招是非,便捂住了发髻:“呀,我早上出来带的金花怎么少了一朵?”
秦珮往她头上一照,果然少了一朵,想了想道:“难道是掉在太太屋里了?”
秦芬点点头:“既如此,我回去找找,六妹你可要同来?”
秦珮对于杨氏这个太太还是有些畏惧的,乐得少见一次,闻言连忙摇头:“你自己去吧,我要去喂鱼了。”
秦芬目视秦珮远去,将掌心的那朵金花紧紧捏住。
廊下远远还站着几个丫鬟,难保哪一个就听见了这句敷衍,为保周全,她还是得装模作样一番,于是走到一个丫鬟跟前,仰起头道:“茶花姐姐,我的金花不见了一朵,你帮我找找罢。”
茶花素知徐姨娘院里与碧玺交情不错,见秦芬来,便笑眯眯地:“芬姐儿可知道是落在哪处了?我带你去找找。”
秦芬知道杨氏心绪不佳,也不说屋里,只指着方才碧玺替她理衣裳的耳房门口:“碧玺姐姐替我在那里理袖子了,我们去那里找找罢。”
才走到窗下,便听见杨氏的声音隐隐传来:“这事是谁说的?可是千真万确?罢了,你也莫要说了,叫了章来家的过来回话!”
章来是秦览身边得用的管事,要叫他女人进来回话,便是大事了。秦芬可不想听见领导的秘密,顿时头皮发麻,却不知如何哄得茶花调转头去。
茶花却突然一拉秦芬,轻声道:“姐儿,好像在那里!”说着牵着秦芬急急走远些,紫晶出得门来四面一顾,倒训斥了几个廊下的丫头:“也不知去耳房里听着茶炉子,都是做什么吃的!”
秦芬且喜茶花是个伶俐的,免了她出一遭头,于是装模作样找了一遍,只作未见,待到院门口见了桃香,便与茶花别过,走出十余步,将金花丢在地上,惊呼道:“金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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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女儿要回来,徐姨娘早把院里收拾了一遍又一遍,秦芬到时,觉得连空气都是干净清香的。
屋里四处都是清清爽爽,一根头发丝也不见落在外面,只徐姨娘常坐那张桌上摆着个竹编的圆笸箩,里边搭着块绣工精细的闪金腰带,这满府里除了杨氏,没人能用金线绣衣物,不用问也知道是孝敬杨氏的了。
秦芬自然知道这是为了谁,鼻子有些微微发酸,轻轻往徐姨娘身上一靠:“还是姨娘这里好。”
这样的言语举动,自秦芬病愈了再未有过,这时女儿撒起娇来,徐姨娘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她不欲女儿看见自己的泪意,安顿了秦芬,拉了梨花到边上:“取些大钱,晚饭去厨房加个炒松蘑,再加个松子乳鸽,今儿想必厨房里也忙,记着出手大方些。”
梨花应下一声,又向姑娘看一眼,轻声道:“太太再是公道人,姑娘在绛草轩也不如这里松快,姨娘今儿便别绣那腰带了,不如好好陪陪姑娘。”
徐姨娘点点头,回身坐在秦芬身边,开口第一句话便道:“好芬姐儿,你怎么连太太分的屋子也敢挑不是?”
这话与碧玺说的如出一辙,秦芬有些回过味来,不答反问:“这话碧玺也对我说过,3可是姨娘怎么知道这事的?”
徐姨娘原本是不欲告诉秦芬这些的,她知道女儿素来骄纵,生怕她知道这层关系了会愈发任性,未免在上房失了分寸,此时见女儿道破,便也不瞒了:“是碧玺告诉我的,幸亏她来告我,不然你哪天把天捅个窟窿,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姨娘,这事也不过是误会,想来太太不会计较的。”秦芬对杨氏的人品还是有数的,倒也不放在心上。
“我的傻姑娘,你就不曾想想,你们闹了那一场,怎么碧玺偏偏把这一句提出来说?”
秦芬这时也慢慢品出了点意思,细论起来,她和秦珮二人吵架的内容反而更大逆不道吧,怎么碧玺偏偏不提呢。
“你当院子里那些服侍的丫鬟婆子都是去吃干饭的?那都是太太的耳报神呢!你们素日无事便罢,若是有个什么,太太那头立刻就知道了!太太不计较?不计较,怎么偏偏不赏赐你东西?”
秦芬不意里头还有这许多门道,这时才知道碧玺是特意来点醒这头,想到此处,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徐姨娘见了,只当女儿怕了,又连忙安慰:“幸好这些丫鬟婆子都只是粗使,寻常也近不得身,你贴身使唤的是自己带去的桃香,太太还算是宽宏的,并没把你们扣在牢里。再有了,赏赐不赏赐的,原也是随着太太心意,不一定是例,你没得着,也不必多心。”
秦芬倒不在意那些赏赐,闻言苦笑着摇摇头:“姨娘不知,太太给每人都赏了个丫鬟,连四姐也不例外呢。”
徐姨娘不由得嚯一声站起来:“这个太太——”她用尽全力才将后头的话咽了下去,只恨恨地道:“活该!”至于怎么个活该,她却再不肯告诉秦芬,只絮絮嘱咐半日,命秦芬在绛草轩要乖顺云云,好半日后,倒把自己先说服了:“太太虽则有些严厉,为人却还是公道宽厚的,你只不出格,寻常小事她也不来与你计较。”
秦芬为了宽徐姨娘的心,一一应下,母女二人这日便睡在一处,徐姨娘还有无数话要叮咛,便不要人上夜,只叫梨花守在外间。
“我的儿,幸亏我预先嘱咐了你,你才没听那秦淑的挑拨,若是一吵架便跑了回来,那才真是招了太太的眼呢!”
“姨娘的话,我怎么会不记得,不过姨娘,你怎么会猜到这事?”
“哼,那姓金的这些年架桥拨火,调三窝四,除了好事,那是什么都干,她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秦淑第一日去主院,被婆子说了两句,便不忿跑回金姨娘那里撒娇,太太宽宏,没和她计较,她脸上挂不住,定要想着拖人下水,好遮掩自己的过错呢。”
“姨娘,大家都说三姐是个周到的人,你怎么好像不喜欢她?我瞧太太也待三姐甚好呢。”
“太太呢,是个体面人,她未必不知道秦淑内里是个造作性子,只素日秦淑大面上装得和睦,太太也便不去追究那许多细处了,金姨娘是冲在头里作妖的,太太厌恶她且还来不及呢,哪里有功夫计较秦淑这个小孩子?”
“那……三姐回去告状的事,太太是记了,还是没记?”秦淑心里好奇,不由得半抬起身,支着下巴问。
徐姨娘将秦芬按回被子里,略一沉吟,慢慢地道:“太太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这些,我想太太倒没计较这事。”
“那太太赏人给三姐,又是为了什么?”
“你不知道,那个金铃儿后头牵着厨房副管事曹大娘和外院的章来管事,是金姨娘费劲心机放在秦淑身边的,为的就是给自己行方便。太太原本也不会注意到一个小丫头子,可是她自己撞了上来,碧玺知道了,当然要告诉太太,也幸好,碧玺和咱们一向是好的。”女儿去了主院,徐姨娘有许多话往日不说的,现如今倒全说了。
秦芬于古代的人际关系还是一知半解,这时隐约明白了些,又不是太明白,金姨娘把金铃儿拢在身边,当然是有利可图,可是杨氏这一招连消带打,到底是有意,还是顺手?还有,杨氏对于金姨娘母女,到底是什么态度?再想问两句,徐姨娘却已困倦了,一边絮絮叮嘱些“乖顺听话”,一边已经迷糊着睡了过去。
乖顺听话,四个字说起来简单,秦芬来回品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品出个门道来。
秦淑性子深沉,秦贞娘又傲气,这两个且不好相处呢,还有个直愣愣的秦珮,加上主母性子也是严厉端方,瞧着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难道要做埋在沙子里的鸵鸟,才能把这些人全部应付过去?
月色如水,透过薄薄窗纸浸入屋里,照得室内好似蒙了一层银光。秦芬看着桌上小竹篓边挂着的半条闪金腰带,渐渐觉得那腰带化作一道金鲤鱼,在她眼前跳来跳去,用力一扑,却怎么也够不着,却原来已经沉沉睡去。
月坠星沉,不知不觉已过了许久,梆子响过,杨氏一数,竟已睁着眼熬到了丑正。
也不知怎么,这几事事不顺,金姨娘那里是个大头,这大头又分三件事,头一件是秦恒这庶子,第二件便是争夫君的宠爱,第三件乃是猝不及防冒出来的秦淑争婚,原以为夫君的宠爱不甚要紧,今日骤然一听外面另有个粉头,却也由不得自己不醋。
杨氏在家时虽然受宠,却也是大家子教养出来的姑娘,知道做大妇的要有容人之量,那些妾室之流,好听些是半个奴婢,难听些便是些猫儿狗儿,不是这个还有那个,与其费尽心机地除去,不如拿捏着分寸留在手里,对主母名声和丈夫面子都是有好处的。
丈夫这些年一向待她不错,因着她不爱吃醋,在同僚们面前更多一份面子,又爱重她两分。
自然了,这份爱重也是有代价的,徐姨娘便是因着这大方的名声,被知州夫人给塞进了秦府。
往事好似流水一般,连绵淌过杨氏眼前。
徐姨娘是个穷苦人家女儿出身,被买了学弹唱,尚未公开露面,便被盐商买下了送给知州大人。知州大人甚好女色,家中美貌婢妾不知凡几,徐姨娘进去了连正主的面都没见到,便被主母磋磨得脱了一层皮。因着徐姨娘实在清秀,知州夫人也当真忌惮,某日宴会便命她出来献艺,再命管事在知州面前说些笼络下属的话,这便将她落在了秦家。
这么个人,若是要推,杨氏也自有一百种法子,可是一来是上峰赏的,二来人也还算清白,最重要的一条,那金姨娘生了儿子,骄娇二气日盛,杨氏思索了好几日,终究还是把人给留了下来。
幸而徐姨娘在知州家里学得眉高眼低,除了嘴碎也没旁的大毛病,杨氏派了个懂事的梨花去,倒也算是稳住了府里的天地。
金姨娘温柔小意,徐姨娘娇憨可爱,二人也颇斗了些时日,然而金姨娘毕竟有手段,徐姨娘产女后伤身,不大有精神奉承主君,也只这么一段时日,金姨娘又把男人拢在了身边。
便是这时,秦览又和唱戏的商姨娘搅在一起,杨氏两难之下,点头放了商姨娘进府,虽然分去了金姨娘宠爱,却也实在是添了不少烦恼。
几个姨娘,没一个是按照杨氏的谱纳的,忽忽数年,府里便也这么过来了,儿女们说亲的说亲,进学的进学,杨氏原以为就这么将日子过下去,谁知现如今又来了个什么清倌儿!
章来家的说得有板有眼,几乎是拍着胸脯子打包票:“太太知道,我这些年再不多嘴的,若不是真事,哪敢拿到太太面前嚼舌头!我家那口子跟着去,虽没能进门,可是怀里却揣了条帕子回来,那帕子扑得香粉,绣得蜜蜂钻花房,若不是怕污了太太眼,我就带来了!”
丫鬟们犹不知什么意思,杨氏却已明白了,秦览这是确确实实沾了粉头妓子了。
只不知那头,到底是怎么个身份,是暗门子,还是秦楼楚馆?杨氏心里不知转了多少主意,恨不能把秦览从睡梦中摇醒了问个究竟,可是到底还是忍住了,又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次日起来,杨氏面色便带了些青白,紫晶一见,便大吃一惊。她是知道究竟的,明白太太大约是被气着了,这时又不知如何劝解,瞥了瞥坐着梳头瞌睡连天的秦览,略提了提声音:“太太瞧着像是累着了,可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这话一出,秦览立刻回身来看杨氏,果然见她面带倦色,一叠声地道:“快去请个好大夫来!这是怎么了?可是柯家走礼的事累着了?”
若是往日,杨氏定是受用这一番话的,如今却好似吞了苍蝇,只觉得丈夫欺瞒还做戏,尚未吃早饭,便恶心了起来,俯身直作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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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大夫尚未请来,张妈妈已闻讯赶到了屋里,见秦览还未上衙去,心里不由得替杨氏满意。
张妈妈是杨氏的乳母,一路跟着她从杨家到秦家,辛劳数十年,如今大多时候都在荣养,寻常无人敢拿事情烦她,她自己又识趣,并不大管闲事,这时陡然赶来,秦览只当杨氏不好,声音都抖了起来:“张妈妈,你快瞧瞧慧娘!”
张妈妈听了小丫头说太太晨起干呕,掐指一算,仿佛这个月太太月信并不曾来,心中已有了想头,这时见姑爷着急,反怕事情不应验,白叫姑爷的高兴,于是便道:“老爷莫急,天气渐热,太太怕是一时吃坏了东西,待大夫来了看过便好。”
无缘无故,乳娘定不会咒自己生病,杨氏心里猛然一跳,不由得看向张妈妈,见张妈妈眼中似有期盼,不由得头脑发懵——自己这许多年的心病,难道竟得佛祖庇佑,今日可解了?
这里主仆二人打着哑谜,秦览却推磨似的在屋里不停打转,杨氏看得眼晕,又捂着心口干呕起来,秦览见了,也不在屋里发急,自往外头去骂人:“怎么叫请个大夫,这许久都不来?瞧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秦览素来威重,丫鬟们无有不怕的,这时听见他认真生气,你推我搡,都不敢往里去,少不得求了碧玺,告得几十声佛,碧玺无法,领了大夫往屋里去了。
这时节了,秦览自然无心再看碧玺几个鼻子几个眼睛,碧玺心中松了口气,替大夫放了脉枕,退在一边。
大夫捻着胡须,闭目诊了半天,又换过一只手,仔仔细细诊了许久,才道:“夫人此脉,瞧着像是气血瘀滞,开两剂药服下,便好了。”
秦览听了,忙不迭地催了大夫写方子煎药,张妈妈却道:“姑爷请慢!”
这一句便有些倚老卖老的味道了,秦览心下微有不喜,却还是耐着性子:“张妈妈有何事?”
张妈妈使了个眼色,待碧玺请了大夫出去,这才道:“这大夫老爷可识得?”
秦览点头:“我自然认得,他是回春堂的朱善,医术是很高明的。”
张妈妈点头:“老爷是父母官,断案是极为明白的。我听说去年有人状告回春堂误诊了一位寡妇的喜脉,以致于这位寡妇不能回娘家再嫁,心灰意冷之下上吊自尽,娘家和婆家打起官司,这事闹了许久,老爷可还记得?”
秦览亲自断下这案件,自然记得,闻言骤然瞪大了眼睛:“难不成,那误诊的便是……”
说是误诊,其实乃是回春堂收钱办事,幸而那寡妇娘家只是求财,秦览乐得糊涂,便断了个误诊,判回春堂赔了二百两白银,后头的真事也不大追究,谁料此时,这误诊的大夫,竟被请到了自己府上。
秦览在官场中不甚得意,却并不当真是颟顸之人,这时一想便想到了要紧处:“张妈妈,你叫人再请好大夫来,你再亲自问问今日的事,是谁搞的鬼。”他说罢往杨氏床边一坐,沉声道:“我倒要看看,这秦府里谁这样大胆,敢谋害正房太太!”
张妈妈精明强干,杨氏自不用担心大夫的事,这时心里一时是甜,一时又是酸,牵挂的竟全是丈夫的事。若说关切吧,丈夫的确是关切自己的,可是有了那粉头的事,这关切怎么都是透着一股心虚,脑子里正转个不住,碧玺进来道:“太太,姑娘们来请安了。”
秦览挥挥手:“叫她们自己散了吧,太太不安逸,不必请安了。”话音未落,又回转来问杨氏:“好不好?”
这一番作态,愈发叫杨氏觉得丈夫心虚,心气一上来,人倒有了力气:“不必,叫姑娘们进来就是。”
秦芬一进屋,就察觉出了不对,怎么老爷坐在床边,太太还卧在床上?她来的时间短,却也知道自家这位主母最是重规矩的,绝不会做如此失礼的举动,既有例外,那便是大事了。
“都来了?外头用饭罢,用完了该上学的上学去,各自散了就是。”
秦芬见杨氏面上淡淡,说话也淡淡的,知道嫡母心绪不佳,袖里藏的那条腰带便烫了起来。徐姨娘不知几更就起了,一早就将那腰带绣完交给了秦芬,秦芬原想趁杨氏心绪好时送上,这时却寻不到机会了。待众人一齐退出时,便咬牙将那腰带取了出来:“这是徐姨娘给太太绣的腰带,我昨日回去,她托我带来给太太。”
见这庶女两次送礼都是直愣愣的,杨氏不由得有些好笑,心下也轻快起来。这孩子如此憨直,可见不是个多事的,那日拌嘴的事,大约六丫头该担不是,徐姨娘这些年也恭敬,细想起来,这对母女还算有些良心,于是示意碧玺收下那腰带,道:“我记得有块百蝶穿花的炕屏,正合芬丫头用,取了赏给芬丫头。”
此次赏赐,是杨氏点了东西给的,比别个一样款式的布料绢花又是不一样的意思,不必秦芬自家招摇,各人都已知道了,此次五姑娘六姑娘拌嘴,太太并没记五姑娘的不是。
秦芬才回屋片刻,紫晶便亲自带了人端了那炕屏到绛草轩西厢,秦芬连忙站起来相让:“紫晶姐姐请坐下喝口茶歇歇。”
紫晶淡淡一笑:“多谢五姑娘赏茶,我屋里还有活计,便不留了。”说罢行了礼便走了。
众人都知道紫晶素日便是这么个冷面冷口的模样,内里还算个公道人,也不认真计较她的冷淡,送了她出门,便都去欣赏那炕屏。一面四扇的小炕屏,并非寻常烧瓷的,而是苏绣,虽说不是名家之作,可是一件也值得数十两银子了,寻常人家,满屋里也不见得能找到一件,竟就这么赏给了五姑娘。
各人都是啧啧称赞,有赞杨氏大方的,有赞秦芬受看重的,秦芬知道这些丫鬟婆子都是顺着主子之意说话,也不当真,点头笑过便罢,心中却也是松了口气:大领导是个明事理讲公道的,也愿意接受下属的奉承,她以后的日子,大概不会太难过。
便是这时,秦珮又来了,扯着嗓子道:“哟,五姐姐是得了赏了?让我瞧瞧,太太赏了什么好东西?”
“是一座炕屏,我很喜欢呢。”秦芬知道自有人把这些说给杨氏,因此应对得很小心,可是对秦珮这牙尖嘴利的小女孩,她还是头疼无比。
杨氏对庶女们不知是无心管束还是有意放纵,除了请安时偶尔留饭,竟很少管教她们,只叫各自跟着亲娘过活,商姨娘出身极低,又只知爱娇争宠,这便养出了秦珮一副令人头大的性格。
“六妹请坐,桃香,上茶。”
“我不喝茶,五姐不用给我上,倒是紫晶姐姐辛苦一趟,你怎么不留她喝口茶再走?”
秦芬不由得脑仁疼,秦珮这小丫头,说她无知憨直吧,现下又能一句话挑起事端来,倒拿不准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了。可是无论真假,秦芬都不打算与她交心,于是避而不答,道:“妹妹身边怎么没跟着人?丫头们可是太顽皮了?若是顽皮,还是趁早回了太太。”
秦珮轻轻撇了撇嘴:“太太说绸儿太小,不叫伺候,因此已回去了,锦儿去领东西了。”
“这么说,太太派的丫头就要过来了?”秦芬不由得感叹自己消息滞后,连秦珮这小丫头都不如。
秦珮忽地得意起来:“五姐,你只想埋头做老好人,可是不行的。”说罢,掸了掸袖子,竟扬长而去。
秦芬尚未如何,桃香已重重地哼了一声,秦芬不由得回头一看,见小丫头脸上满是不忿,不由得好笑:“你气什么?”
桃香回去也得了梨花一脑袋嘱咐,这时说话还知道拐着弯:“我没气,只是见六姑娘不大敬重五姑娘,有些不痛快,要是咱们能常躲开六姑娘,也能少些口角,姑娘们姐妹间也能和气些。”
这是正理,倒不必避着旁人,秦芬也点点头。
窗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五姑娘可在?”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桃香迎了出去,原来是秦淑、秦贞娘的大丫鬟来送礼。杨氏的赏赐下来,各人都知道了风向,秦芬不由得感叹,这些古人的职场嗅觉可比自己灵敏多了。
丫鬟们之间论的便不是长幼,而是嫡庶和身份,由秦贞娘的大丫鬟春柳领头,秦淑的大丫鬟玉琴随后,送了礼又客套几句,这才各自回去。
先看了秦淑的礼物,是一个鸡翅木边座嵌螺钿的插屏,上头画的是仕女观花,秦芬拿不准秦淑这是在奉承杨氏还是与上房打擂台,可是不管哪一样,这插屏都是烫手山芋,她可不打算摆出来给自己招麻烦。
再去看秦贞娘送的礼,乃是一副手画的卷轴,上头是泼墨牡丹,旁边还题了一首小诗,是秦芬没听过的,看遣词用句大概是秦贞娘自己写的,虽然不甚工整,却也有些巧思。
“西厢房临水,那个鸡翅木的插屏摆着怕受潮,好生收起来,四姑娘送的这卷轴好看,挂在堂上。”
若说怕潮,那卷轴还更经不得潮气些,可是桃香却不曾道破,依言去安置礼物了。
秦芬暗道这丫鬟是个可用的,看着那副牡丹图,忽地起了个念头,若是她也能日日去上学,就好了。
若是上学,既能避开秦珮这烦人精,又能学些知识明道理,说不定还能知道自己在什么朝代,到时候开个金手指什么的,岂不是大大的美事!秦芬越想越兴奋,便把这主意告诉了桃香,谁知桃香却摇摇头:“我听姨娘与梨花姐姐说过这事,说三姑娘和四姑娘都是八岁进学的,姑娘不好早过她们,因此才不叫姑娘上学的。”
秦芬小小失落了一下,随即便是大大的惊讶:她才不满八岁,秦珮岂不是更小?秦珮那个说话行事,说是十来岁她都信,这些古代人,心智也太早熟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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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秦览是个实干的人,又热衷于官场事务,十日里有七八日是不回府用晚饭的,这日却早早下了衙,急急赶回秦府。
杨氏有孕的消息上午便送去了衙里,秦览这一天都是喜气洋洋,好容易等到下衙,恨不得插翅飞回去,谁料在垂花门边却被金环给截住了:“老爷,金姨娘请您过去。”
素日里这些妾室争个风吃个醋,秦览也倒挺受用,可是如今妻子肚里可是怀了嫡出的骨肉,秦览便不耐烦起来:“金姨娘又怎么了?走礼太太并不曾为难于她,三姑娘也才回去她那里,她还有什么事?”
金环咬了咬牙:“是恒哥儿身子不适。”
秦览才迈了两步,忽地又停住了:“恒哥儿身子不适,便请大夫,我又不会看病!”大夫的事,还没缠清楚呢,金姨娘竟敢在这当口上又起什么波澜,当真是不知所谓。
金环知道自家少爷的病症是姨娘弄出来的,不过是自小儿吃不得绿豆,姨娘将绿豆搀了一星半点在那桃花酥里,少爷吃了,起了些疹子罢了,这时见老爷发怒,便不敢再说,眼睁睁看着秦览往上房去了。
上房里喜气洋洋,丫鬟们走路都带着喜意,连碧玺都罕有地笑着上来迎接秦览:“老爷大喜!太太大喜!”
秦芬在屋里听见了,连忙随着姐妹们一同站起来迎接秦览,秦览对女儿们挥挥手,眼风也没扫过来一下,直直便要进房去,谁知瞥见女儿们簇拥一人坐在桌边,正是杨氏,他不由得又是笑又是忧:“夫人怎么起来了,怎么不好生歇着?”
大些的两个姑娘已经懂事了,自然知道这是夫妻恩爱,秦淑抿嘴一笑,想要对秦贞娘使眼色,秦贞娘却好似没看见,只微笑着低头玩弄手帕,秦芬连忙也低下头去,不想与秦淑目光相接。
这几个姐妹,没一个是好相与的,秦淑深沉,秦珮尖酸,细算起来,秦贞娘这嫡姐虽然性子倨傲了些,人品倒还正直,秦芬虽然拙,却不是真傻,想也知道该和谁近,又该远着谁。
夫妇二人有话要说,秦览大手一挥,便命女儿们回院去吃。然而上房未曾吩咐厨房分送各屋,这当口一时也凑不出四份饭菜,杨氏便做主选了几样菜,又叫厨房急做甜咸两样汤羹送去绛草轩,秦芬听了,不由得抬头看着杨氏,这满府里只有秦芬是爱吃咸口的。
杨氏见秦芬看向自己,便笑了笑:“满府里只五丫头爱口咸的,夏日里吃了倒还爽口些,老爷一路回家也热出一身汗,便下碗咸咸的雪菜银丝面来吃,如何?”
她这么一点破,秦芬倒不得不谢恩了,于是行礼谢过,慢慢随众人退了出来,只是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杨氏怎么顾念起她这庶女的喜好来了?
旁人犹可,秦珮才踏出屋门,还当着廊下的丫鬟呢,便转身道:“五姐,你可真得太太的心呐,太太竟专为你点一道羹汤呢。”
秦芬看了看秦珮,眼前的小女孩头上戴了一对软珠花链,穿着大红织花上衣,竟不是穿着女童的长裤,已穿起了裙子,只是她人矮头大,那裙子倒把人给压短了三寸。
“天气渐热,总不好喝胡辣汤,妹妹若是想喝,我做东道另请你一碗吧。”
这话答得甚妙,秦贞娘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随即又板起脸道:“既要吃饭,便快着些,在这里闲磨什么牙?”
秦珮原是要回嘴的,嫡姐这样说了,她也不敢再多言,撇撇嘴跟着回了绛草轩。
秦贞娘住主屋,秦淑和秦珮挤着住在东厢,晚饭自然摆在了秦贞娘屋里,秦淑向几个妹妹点点头,领先坐在了上座。
若说论长幼次序,秦淑倒也没坐错,可是这里是秦贞娘的屋子,她算是主家,自然该坐上座的,两下一算,倒都是无错的,只看各人心下怎么衡量了。秦芬顿时一愣,她来此处时间虽然短,却也知道古代最重体统,秦淑此举,可是不合温良恭俭让的规矩。
秦贞娘稍稍一愣,倒也没多说什么,顺势坐在了第二个,秦芬见状,便也不言语,安静坐在了下首。
因着杨氏有孕,晚饭做得精细,蒸得乾坤双色蛋,焖得红烩火方肉,又有炒银芽、煎豆腐,另有二色饭一大碗,玉脂米饭一大碗,外头婆子们又来上了两道热腾腾的鲜汤来,秦芬抬眼一瞧,甜的是醪糟蛋花小圆子,咸的是三珍烩面片汤,都是对胃口的,待秦淑举了筷子,秦芬便不客气地埋头痛吃起来。
“五妹妹真是好胃口,玉琴,给五妹妹多舀一勺汤。”秦淑见了,便照应几句。
秦芬摆摆手:“不必了三姐,我想吃什么,自己会取的。”
“五妹不必与我客气,我做姐姐的照应你是应当的,玉琴,快给五姑娘布菜舀汤。”
这个秦淑,还真把自己当主家了,这般自然熟,真令人不舒服。秦芬不由得有些恼了,伸手盖住面前的小碗,玉琴热腾腾的一大勺子汤,全泼在了秦芬的左手上,秦芬烫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呀!怎么烫着了!”秦贞娘也惊得站起身来,探头来看,“芬丫头,没事吧?”
“五妹,我不过是好意,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你太不懂事了!”秦淑面上先是惨白,随即便涨得通红,两个眼睛盈满了泪水,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下头早有丫头拧了帕子来替秦芬敷手,幸而那汤已从外头过了一路才到的绛草轩,这时秦芬的手不过是有些发红发热,并不像伤得厉害的样子,然而却还比不上秦芬的脸热,她总算知道,什么叫做颠倒黑白、先发制人了!
若是从前,按着秦贞娘的教养,自然是要出来息事宁人,可是如今她骤逢大事,一忽儿长大了许多,这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句话未说,只转头去嘱咐丫头:“去打凉凉的井水来,给五姑娘勤换帕子。”
“三姐,我懂不懂事且慢说,我问你,论身份,四姐是主,你是客,你今儿晚上的行事,我做妹妹的看不懂,还请你教我。”秦芬不顾手疼,向秦淑逼近一步。
这一席话出来,不说是秦淑,便连玉琴脸上都变了颜色,秦贞娘更是瞪大了双眼,将自己的一姐一妹来回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似不认识这两个人了似的。原先温良的三姐变了性子,原先骄纵的五妹句句道理,天呀,天呀,这是怎么了!
秦淑不过是打量着自己定了亲事,满以为可以扬眉吐气了,加上杨氏打发了金铃儿,激得她气恼,因此打定主意要趁在家时好好出一出这些年忍下的恶气,她算定了秦贞娘死板,秦芬无知,秦珮是个看热闹的,以为自己定能顺心如意,谁知还未将谱儿全摆出来,便惹下祸事,又被秦芬将了一通大道理,险些连舌头也没找回来,好半晌才讷讷地道:“我……我……”
“三姐也不必你呀我的,我听说金姨娘管得家中几家铺子,想必也有处寻好药膏,还请三姐给我送些烫伤膏来,自然了,若是金姨娘寻不来,我往太太那里求也是一样的。”秦芬知道手上烫得不厉害,至多红肿个一两日便能全消,也不值得拿出去告状,此时不过是拿来吓吓秦淑罢了。
秦淑被噎得无话可说,无力瘫坐在凳子上,又隔了好半晌才道:“玉琴,去问姨娘要烫伤膏送给五姑娘。”
玉琴嗫嚅着道:“听说恒哥儿身子不适,恐怕姨娘她……况且这么晚了……”
秦淑猛然站起身,用力甩出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得玉琴偏过头去:“还不快去!”
玉琴面上并无多少羞愤,只不过是略带了窘迫,捂着脸低头走了。
这么一下子,秦芬便看出来,玉琴恐怕不是头一遭挨打了。自然了,秦贞娘也看得出来,她一对杏眼亮晶晶的,直直盯着秦芬,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恐怕就要上来连珠发问了。
“嗤——”秦珮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笑声,待众人都投去目光,她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火方肉,歪着头道:“三姐看着美人似的,内里原是个母老虎,柯家的姐夫可惨喽!”
这话着实尖酸,却也有些俏皮,秦芬不由得抿嘴想笑,却见秦贞娘已板起脸,冷冰冰地道:“六丫头,食不言寝不语,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秦芬心中不由得苦笑,自己这位顶头小领导,可着实太难讨好了些,稍有不慎,便要惹得她不快,罢了罢了,她本来就是个“失恋”的中二少女,脾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以后自己还是少说话少做事,安身立命为上吧。
待晚上洗漱就寝,秦芬才发觉手上竟红了好大一块,比原先看着要厉害许多。金姨娘那里派了贴身大丫鬟金环亲自送了药膏,说上一车子好话,无非是求秦芬息事宁人,千万别将事情告去上房,秦芬原就不打算拿出去告的,金环求来,自然是点头应下,金环千恩万谢地才走了。
桃香取过一支银簪子,挑了那药膏出来,待要抹时,忽地又顿住了:“姑娘,这药膏能用吗?”
秦芬不意桃香的心思竟如此缜密,不由得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想不到小丫头还挺多心!”桃香看了看秦芬脸色,知道主子在和自己说笑,便挤了挤鼻子:“姑娘,我是认真问的,你还说笑!”
“这药膏自然能用,恐怕还是金姨娘寻来的好药,效用好得很,她想瞒下此事,自然巴不得我的手明日就好,哪会用药膏来害我?”
桃香侧头一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便点点头,轻轻替秦芬上起药来,边抹边轻声道:“我虽跟姑娘的时间短,可是也知道姑娘是个急公好义的人,来上房前,姨娘和梨花姐姐来回地叮嘱我,要劝着姑娘好生和姐妹们相处,我原来还怕姑娘凭着性子行事,现如今看着,姑娘心里清楚得很呢,这样一来,姨娘可就放心了。”
秦芬一动不动地由着桃香上药,心里默默地把桃香的话做了一遍批注:急公好义,便是性子急躁骄纵;要和姐妹们好生相处,便是该捧着秦贞娘,踩着秦淑。她看了一眼桃香,也不知这些是她自己的话,还是徐姨娘的话,可是只瞧桃香对事态的判断,只怕这些话也有一半是她自己的意思。秦芬对于古人的早慧,有了更深的认识。
只不过,桃香是个半懂不懂的小丫鬟,虽然伶俐,大道理却不大通,待她上完药,秦芬便道:“今日我顶撞三姑娘,并不全是为了助着四姑娘,我是为了一个理字,你可明白?”
桃香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疑惑地问:“什么理?”
“论嫡庶尊卑,论主客身份,晚饭时三姑娘都不应该坐上位,也不该吩咐人布菜,她不讲一个理字,四姑娘重身份不与她论道,我却不服她的行事,这才与她论道起来的。”
“姑娘就是姑娘,比我们做奴婢的见事明白多了。”桃香恍然大悟,上来替秦芬放了帐子,自家往旁边的小榻上躺着去了。
外头的夜色黑沉沉的,窗棂中无甚月光射入,窗下供着的一只青瓷大花樽泛着幽幽蓝光,晦暗不明。
秦芬对桃花只说了一半的话,还有一半,深深藏在自己的肚子里。她是个混了好几年职场的成年人,上房和绛草轩,便譬如她的新职场,初来乍到,若是被人看轻了,以后再要立起来也就难了。
秦贞娘虽然倨傲了些,却还算个公道人,大面上总是过得去的,秦珮是个小丫头,秦芬与她说不着话,可是秦淑却不同,她顶着个姐姐的头衔,又仗着定亲了身份不同,便想做妹妹们的主,秦贞娘那里,自有杨氏替她掌着舵,秦芬却只能靠自己。
今日这一出,为秦贞娘是其次,为自己才是首要,只不过这话却不能对桃香说,秦芬想了想身边那些粗使的丫鬟婆子,苦笑一笑,闭目侧过身,慢慢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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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往日休沐,秦览怎么也要外出拜会一番,这次却好似鹞子捆住黄莺脚,死守在杨氏身边,一时替她端茶,一时替她拿果子,闹得杨氏连家事也没法好好管,命紫晶问了婆子们无甚要紧事,干脆命各人散了,自家拿了本画册,往书房里看画去了。
秦览笑嘻嘻地跟了过去:“夫人好容易得闲,确实该把画捡起来的,夫人那一笔好画,为夫的也要自叹不如。”
杨氏深深凝一眼秦览,放下画册,慢慢地道:“我这些年忙着管家,哪还有闲心思画画?”
秦览今日竟似好脾气得很,说话竟很顺着杨氏:“夫人没空,不是还有咱们贞娘?贞娘的画,也得了夫人的真传,甚好。”
说起女儿,杨氏自然多上几句:“难为这丫头,说她骄纵吧,她又知道体察我这做娘的心意,她学画全是为了我高兴,自己倒不十分爱的。”
这话一出来,秦览犹不察觉,杨氏却不自觉心里发酸,上房与金姨娘那里暗流涌动,自己总是不大快活,女儿为了叫母亲高兴,也肯耐着性子磨那支笔,这番懂事,比那秦淑不知可人疼了多少,然而这里的内情,却不好说给旁人听,只有她这做娘的心疼罢了。
这么想着,便又不愿搭理秦览了,略欠身道:“女儿们该来问安了,老爷看过女儿们,也该去问问恒哥儿的功课了。”
秦览点点头,身子却不挪动:“恒哥儿自然该问,可是我只盼着夫人肚子里这一个呢。”
杨氏看了看丈夫面色不似作假,不由得疑惑起来。自家这丈夫她是知道的,或许有时不与自己多说什么,可是假话却也绝不会拿到自己面前来说,若说外头另有了一个,怎么也不该是如今这副毫无波澜的样子,她几乎觉得自己疑心错了,可是章来家的悄悄拿来的那方蜂钻花房的帕子,却不是能轻易得来的。
想来想去,便想到腹中这一胎上,她知道丈夫的心结,便当秦览如此看顾自己全是为了那一团肉,此时不由得忧虑起来,此番若是个男孩还罢,若是个女孩,可又如何?会不会就接了外头那一个进府?
恰逢碧玺领了女儿们来请安,杨氏便将心事暂时搁在一边,对女儿们一一问过,留了早饭便打发各人去了,秦贞娘磨磨蹭蹭,只把眼睛看着杨氏,杨氏知道女儿有话要说,便点点头:“贞娘留下,娘有事嘱咐你。”
杨氏留下秦贞娘有事交代也是常事,无人起疑,秦览也不曾多说什么,问了秦贞娘几句,便往外书房去查问儿子功课了。
旁人一走,秦贞娘便猛地扑到杨氏身上:“娘,娘,你不知道,昨天五妹可厉害了!”
“慢着些慢着些!”杨氏一个趔趄,险些栽在地上,用力扯起女儿,“你好生说,到底怎么回事?”厉害这两个字,好坏意思差得可有十万八千里呢。
秦贞娘叽叽喳喳,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秦淑鸠占鹊巢和秦芬伶牙俐齿,说得活灵活现,一字不差。
“芬丫头真是这么说的?”杨氏简直不敢相信,她印象里的这个庶女,在徐姨娘院里是骄纵天真,到了上房略有些唯唯诺诺,何时有这般伶俐的口齿了?
“可不是,芬丫头一番话说得三姐哑口无言,三姐还气得打了玉琴一巴掌呢!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三姐看着温温柔柔的一个人,竟也有暴起打人的时候,五妹看着呆呆笨笨的,没想到口齿这么好!”
“跟什么人,学什么人呗。”杨氏轻轻摇摇头,心里却知道,这两个庶女不论性子如何,内里却还是像各自的姨娘,想想五丫头的品性,不由得又高看徐姨娘一眼。
“娘,你为什么总不让我和三姐起争锋?她有时候好,有时候却也挺气人的,娘你总是让我和她好,有时候也真憋屈。”这话秦贞娘问过多次,得到的总是语焉不详的答案,这时看着母亲神情有异,便拿来又问了一次。
杨氏心里转了无数的事,看女儿近来出落得大姑娘一般,便叹了口气:“你也大了,家里如今和以前大不相同,有些事也好慢慢说与你听了。”
“你当娘是个泥捏的人,是个没心气的,所以才总拘着你不许和秦淑一个庶出的争风头么?唉,你哪里知道咱们娘儿俩的处境呀,你想,你又没有个同胞的兄弟,出嫁了娘家撑不撑腰,全看那恒哥儿有没有良心,你若不与秦淑面子上好一些,出了门子如何是好?”
秦贞娘到底不是个笨的,这时想了一想,便明白了大半:“就是为着这,娘才给我说了一门……”她还是未及笄的闺女,再懂事也是羞的,说了一半便不说了。
杨氏见女儿见事明白,心里高兴,索性将话敞开了说:“是呀,自来低嫁的女儿,腰杆子总是挺得直一些的,哪怕以后秦淑姐弟与你面上不好了,柯家看在你的出身上,也不敢怠慢于你,只可惜……”她说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惋惜。
“娘不必摇头叹气,我看着柯家不是什么好人家,我们不和他们扯上关系也好,现在露出狐狸尾巴,总比以后过门了再吃亏得好!”
“小丫头哪里听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杨氏苦笑摇头。
秦贞娘看了看杨氏的脸色,见她不像生气,眼珠骨碌一转,道:“是五妹说的,意思是这么个意思,这几句话却是我自己说的。”
杨氏知道女儿性子傲,连番提了两次秦芬,便算是感激了,于是笑着戳了戳女儿的额角:“小丫头,也和娘弄起鬼来了!”扬声唤过碧玺,吩咐道:“你去取一瓶绿玉膏,再库房里选几样小女孩子的东西,另选两床好的纱被给五姑娘,就说是四姑娘念着她西厢房潮,特地替她求的。”又捏了捏女儿的鼻子:“这可如你的意了吧?还不读书去?娘这里还有事和碧玺说呢。”
秦贞娘嘻嘻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杨氏看着女儿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久久没有褪下,好半晌才慢条斯理地道:“给徐姨娘那里送几盆时新的花,赏一身新衣裳,再送一盒老爷爱的岁寒三友香料去。”
碧玺知道里头的意思,轻声应了,慢慢退了出去。昨儿主子格外赏赐五姑娘,她便猜到会有这一遭,且喜主子这会明说了,她去传了话,少不得贺一贺徐姨娘,她与徐姨娘好,此番倒更好了。正如此想着,却不妨在门口遇见了张妈妈,她知道若非大事张妈妈不会轻易来上房,不由得心里一紧,预备恭贺徐姨娘的话,倒赶紧又咽了下去。
张妈妈进得门来,先看了看内室,杨氏便道:“老爷不在,张妈妈有话就说吧。”
张妈妈与杨氏主仆多年,没那许多弯弯绕绕,便道:“太太,我已查明了,那回春堂的朱善是收了重金,得了吩咐,那送钱的人叫他不论诊出什么,只说是血瘀之症,开药调理便罢。”
这些杨氏也能猜到,点头示意张妈妈说下去。
“我动了一些手段,查到送礼的人是金铃儿的妈,她说不忿太太无故处置了金铃儿,便想报复一番。”
“哦?竟是这样?”
张妈妈看了一眼自己带大的姑娘,见她面上毫无波澜,赶紧又道:“明面上看着似乎是这样,可是奴婢又细查了查,发现她们几个绛草轩打发出去的丫头,在等分派的时候,曾在后头杂院里一处呆过。奴婢想着,金铃儿背后连着曹嫂子和章来管事,拐着弯也算连着太太,应当不至于行这事。”不知不觉,她已换过了称呼。
“嗯,与我想的差不多。”杨氏点点头,取过一块酥饼,托在帕子上却不吃,“妈妈看这事背后的人是谁?”
“奴婢想着,此事不难猜,金铃儿家里还有人要仰仗太太老爷,未必有胆行这种事,此次只怕是受人挑唆,连翘是跟着咱们姑娘的,是上房的人,杜若是外头买来的,与府里无甚牵挂,只有那绢儿是商姨娘处的人……”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金姨娘再怎么,也是清白出身,只有商姨娘见惯腌臜,能想到这些地方去。”杨氏咬了一口酥饼,只觉得油腻不堪,便放了下来,“依着妈妈看,这事该怎么处置?”
张妈妈道:“此事奴婢反复盘查过,银钱是金铃儿家出的,证据无疑,若是牵扯出来,只到金姨娘处便止住了,且看太太愿意将此事算在谁的头上了。”
“罢了,这不确实的事情,若是嚷出来,姓金的总有办法脱身,不如暂且按下,日后与那商姨娘算总账。”杨氏拍拍手上的碎屑,“这些日子,徐姨娘的身子,妈妈且替我看顾些。”
张妈妈且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太太的意思是……”
杨氏苦笑一笑:“我这肚里,男女且还不知,好歹得给自己留个后手不是?徐姨娘那里若是一朝有孕,商姨娘还不要跳蹿起来,我这里她且敢作妖,更何况徐姨娘?妈妈且替我看顾些。”
这时张妈妈才明白过来,这番看顾,倒似姑娘说的,确是为了她自己了。她知道自家姑娘这些年也不易,温声道:“姑娘有孕,油腻的吃不下,我去做个芙蓉芡实糕来给姑娘吃。”
杨氏点头应了下来,胸口这才轻快些,忽地想到外头那一个,又咬住了嘴唇。恰逢碧玺进来,端着个托盘道:“这几样是赏赐的东西,太太过目了我就拿去。”杨氏看着碧玺俏丽的面容,不由得升起一个念头,开口便道:“碧玺,你可愿意替主子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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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 13 章
赏赐送到秦芬屋里时,她又惊又喜,旁人只当她是看着赏赐高兴,都来凑趣:“太太当真疼姑娘,四姑娘也是个友爱的,替姑娘想了这么多呢。”
秦芬笑着受了众人的谢,又留紫晶:“有劳姐姐走一趟,请姐姐喝口茶再走。”
此番紫晶倒不曾拔脚就走,反多说得几句:“姑娘的屋子临水,这纱被盖着透气舒服,是太太特意选了赏下来的,桃香也该早些想着给五姑娘把纱帘遮上,如今虽没生蚊子,花里的小黑虫子咬人也是厉害的。”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来,道:“这是太太特意赏给姑娘的,姑娘请看。”
秦芬见她特意拔了塞子送到自己面前,便凑上前去,老远就闻见一阵清凉的香气,知道大约是烫伤膏,她明白紫晶的意思,亲手接了,笼在袖中,笑道:“多谢太太的赏。”
太太的意思,一则是赏赐,二则是命五姑娘将此事隐下不说,紫晶原还当自己要费一番唇舌才能叫五姑娘明白,谁知她不用自己说,竟全应了下来,紫晶不由得又高看了这位五姑娘一眼,破例又叙了两句闲话,这才告退回去了。
待众人散去,桃香也去安置东西了,秦芬这才从袖中取出那瓶药膏仔细端详,半晌后,微微笑了起来。
这次的事,她倒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原本只是想替自己立住了不受欺侮,谁知杨氏那里竟给了丰厚赏赐,秦芬并不傻,稍一盘算就知道是自己那位嫡姐去替她在嫡母面前说了好话,这样看来,这位嫡姐虽然有些倨傲冷淡,脾气也有些古怪,却算个恩怨分明的人。
嫡庶有别,二人本就不可能立场一致,秦贞娘能做到恩怨分明,秦芬已经很满足了。
“姑娘在屋里吗?”外头响起一道声音,桃香迎了出去,却是徐姨娘院里的小丫头莲子,见了桃香,喜洋洋地一笑,“桃香姐姐,咱们姨娘得着赏了,请姑娘回去挑东西呢。”
桃香领了莲子进来,回禀了这事,秦芬不由得笑了,命桃香将才得的东西取上两样,“既是姨娘唤,我回去瞧瞧也成。”
才来绛草轩时不好随意走动,如今闲着各处走走,杨氏却是不问的,且为的又是这样的喜事,杨氏知道了,只有满意的。
莲子在前头领路,边走边道:“我们都听说了,说咱们姑娘明事理,太太这才特意赏赐的,姨娘知道了可高兴了。”
秦芬隐约觉得,明事理这三个字,或许和桃香有关系,自然了,无论桃香是有心还是无心,都是为着自己好,然而细想还是觉得庆幸,若是当日傻愣愣地说出什么初来乍到和立起面子的话,只怕桃香也会被套了话去。若是传出那样的话,此时的赏赐便全没有了,恐怕还要落下好大的不是。这么一想,秦芬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歹事全不做,好话不全说。
到得徐姨娘院中,竟似换了一番天地,各处墙角摆着十来盆茉莉素馨,看着不像寻常品种,都是难寻的,桌上摆了一个红漆托盘,上头是几匹好料子,徐姨娘坐在桌边对着料子左看右看,待得秦芬进屋,她喜气洋洋地上来握住秦芬的手:“芬儿回来了!”
秦芬命桃香把东西放在桌上:“我那里得了太太的赏,挑了两样来给姨娘赏玩。”
徐姨娘看也不看,一把按住桃香的手:“姨娘怎么能要你的东西?我这里得了太太的好料子,该给你裁衣裳才是!”
秦芬笑着摇摇头,徐姨娘又恳切地说得几句,只是要她收下,秦芬便不答话,低头看那料子,却见是几匹天香绢,一匹水红,一匹粉紫,另有两匹素色。
这几匹料子倒是好的,颜色却不合秦芬,秦芬去了绛草轩有些日子,杨氏的喜恶也知道了些,她喜欢家中女儿端庄活泼,给女儿们的打扮要么是大红真紫,要么是鹅黄嫩绿,大多是正颜色,哪怕是秦珮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庶女,杨氏也不会在这上头分出来。
然而徐姨娘却是不知道这些的,她见料子是好的,颜色也是轻的,满心里想着的便是要把好东西留给女儿,秦芬心里知道好歹,狠推不过,只得道:“若是我拿了这个去做衣裳,可不显得太太没给我衣裳穿似的?不光是料子,连那鲜花,姨娘也不必给我。”
徐姨娘不曾想到这一节,闻言连忙点头:“是,是,姨娘竟没想到这些。”她欣喜女儿懂事,心下甚慰,不知怎么疼女儿才好,便忙着张罗留秦芬吃午饭。
绛草轩里寻常是各人自己用午饭的,各人都曾往各自娘亲身边用饭,秦芬知道偶尔一次也不为过,于是便应了下来,见徐姨娘忙着亲自布置饭桌,她也不去打扰,走到边上,拿起徐姨娘的绣绷看了起来。
笸箩里杂七杂八放了一大堆丝线,当中放着一个乌沉沉的盒子,是从前不曾见过的,秦芬好奇,打开一看,却是小小一盒竹叶形的香饼。
此处香料,梅花香的便是梅花形状,桂花香的便是金黄攒枝模样,这竹叶形的,便是男子常用的竹叶香饼了。
女眷们大多用花香,府中唯有秦览这男人用的是竹叶香饼,秦芬合上盖子,不由得起了个猜测,难道嫡母有孕,竟起意提拔自家姨娘了?
她看看喜气洋洋的徐姨娘,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徐姨娘便是得了两匹料子,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只怕高兴得叫女儿来选料子,是为着主母的提拔。自然了,她这般高兴也不当真是为了一个男人,只怕她是高兴,往后自家女儿能更得脸些了。
秦芬只作无这回事,微笑着放下盒子,往桌边去看午饭去了。
徐姨娘这些年疼女儿,吃穿上并不小气,然而终究比不得金姨娘能捞油水,也比不得商姨娘撒痴撒娇手里有钱,素日用饭虽也是鱼肉果点皆备,却从不奢侈。今日饭桌上摆着一尾鲜蒸鲈鱼,一碗蛤蜊蒸蛋,另又有几样新鲜小菜,虽不名贵,却也不是常备着的菜式,都是要厨房差人往外买来的,这一番心意,由不得秦芬不动容。
“姨娘怎么又破费了,我在太太那里又不少吃喝的,姨娘不必特意为我,这么一桌子菜,可得三五百大钱吧?”秦芬是个穿越者,处处得留意,自然什么都往心里去。
“芬儿不用替姨娘操心,一顿饭,哪里就吃穷了姨娘。”徐姨娘嗔了一句,将那鱼脸颊上的肉取给女儿吃。她这还是在上房服侍杨氏用饭时学来的,杨氏出身高,自小儿养尊处优,吃鱼时,不爱鱼肚子,嫌那肉肥腻,更不吃鱼脊背和尾巴,嫌那肉干柴,不过是鱼脸颊上两块肉,另加上鱼头后边胳肢窝下边那几口罢了。倒是老爷阔口,吃喝上倒不讲究。
徐姨娘原也在心里嘀咕过太太矫情造作,轮到自己女儿了,却又恨不得把女儿养得仙女一般,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细。见女儿吃得斯斯文文,心下大慰,不由得又多说一句:“往后咱们母女的日子可就好起来了。”
怎么个好法,徐姨娘也不再说,她只不过顺口一提,却没想着女儿早已无意瞧见了那一盒香饼,更不曾想到女儿内里早是个成年人,这时秦芬笑盈盈地附和,徐姨娘只当女儿是哄自己高兴,不由得凌空虚点了点秦芬:“小丫头,装大人!”
吃完午饭,徐姨娘往外照了照天色,道:“天渐渐热了,芬儿要不要睡了午觉再走?你的屋子娘一向给你留着的。”
秦芬笑着摇了摇头:“既是热,睡了午觉起来也还是热,不如趁日头还没毒起来,早些回去了。”
徐姨娘便不再多留,将秦芬送到门边,依依不舍地站了许久才回去。
秦芬带着桃香,拣了阴凉地方走,走过穿堂,却遇见秦淑,她心中提防秦淑,也不想多寒暄,便点头问了个安,绕过她便想往前去了。
秦淑也并未多说什么,只道:“上午池塘里捞青苔,南边的路有些滑,五妹妹还是往北边那条路走吧。”
秦芬知道这位三姐的表面功夫一向是作得足的,这时少不得也端起笑容谢两句,往北边去了。
行得十余步,转了个弯,树荫遮蔽,愈发凉快起来,秦芬索性放慢脚步,想要多赏片刻景,谁知墙角一个屋里,竟响起了细细的哭声。
桃香一惊,险些出声,看了看主子面色凝重,却又赶紧捂住嘴。她也听出来了,屋里哭的那声音,正是碧玺!
秦芬自然也听出来了,再一细想,她便猜到,秦淑指了这条路,是故意叫自己发现碧玺在此处哭的。
管,还是不管?
碧玺本就是个厚道人,徐姨娘又一向有意结交,细论起来,碧玺与秦芬这头一向是好的,此时她有了难处,秦芬怎么能不管?
可是碧玺是杨氏身边的第一人,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也不为过,她的委屈,只怕不是下头人给的,秦芬想了想,觉得自己十有八九管不起这件闲事。
她惋惜地叹口气,对着桃香使个眼色,二人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林子,走得老远,桃香才长长地出得一口气:“阿弥陀佛,我还怕姑娘方才又义愤起来,要去问碧玺姐姐的话呢,幸好姑娘知道深浅,徐姨娘知道了,总该放心了。”
这话倒点醒了秦芬,她不能管的事,徐姨娘倒可张口问一问,无论如何,总归多一个人听听碧玺的烦恼,能不能解忧,倒是其次了。
拿定注意,秦芬又绕了个大圈回了徐姨娘处,不提自己听见碧玺哭,只道早起看见碧玺脸色不好,怕是心里不痛快,徐姨娘听见了,自然理会得里头意思,连声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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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秦芬再不曾想到,秦贞娘这小姑娘,竟是个涌泉相报的性子。
这日请安,杨氏特意留下秦芬,竟多问得一句:“听说芬丫头也想进学去?”
这话也并不算阴私,秦芬不止说过一次,却不知是谁告诉了杨氏,此时听得杨氏发问,不知如何回答,正犹自发愣呢,却见秦贞娘在杨氏边上微微而笑,脸上甚是得意的模样。秦芬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却也算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点头应了:“回太太的话,我是有些想进学呢。”
“你年纪还小,进学了也坐不定,反倒是宋先生受累。”杨氏摇头便否了。
秦芬原想好好表现,慢慢说动杨氏准自己上学,谁料这会杨氏竟一口把话说绝,秦芬的一颗心,不由得坠了下去,紧接着便又听见一句:“若想进学,得自家先识得些字,再开了笔,才好送进学去。”
这便不光是口头准秦芬上学了,竟是一下子事情都做定了下来!秦芬的一颗心,顿时好似充了气一般,晃晃悠悠地鼓了起来,飘在半空中。
上辈子秦芬是个社畜,最大的愿望就是天天躺着歇着,什么也不干,穿来此处,倒当真是遂了心愿,一睁眼除了吃喝睡觉需要自己亲力亲为,连洗脸漱口都是有人服侍的,她起先也安逸了些几日,没有十天就受不了了。
被老板剥削者,秦芬所不愿也,游手好闲浪费人生者,亦非其所愿也。秦芬是打心眼里想找些事情干。
桃香倒是一向忠心耿耿,只可惜她眼界有限,年龄又小,成日家还是说些婆子丫鬟的杂事,换句话说,就是个没啥水平的小毛丫头,跟秦芬这成年人,实在差了十万八千里。
对面东厢房倒是还有个秦珮闲着,可是秦芬宁可去和池塘里的鱼说话,也不想和秦珮多一句嘴,无事时秦珮还要搅三分呢,若是哪日说错半个字,秦珮还不把天给捅塌了。
这么一看,上学好,上学妙,上学呱呱叫。
“多谢太太准我上学,以后进学了还有劳四姐多多提点。”秦芬虽然笨了些,终究不是傻的,此时一口气谢过了大小老板,算是将母女二人的马屁一次拍到。
“上学的事,也不急在今日,你们自散了去,我这里还有事。”杨氏挥挥手,一并连秦贞娘也赶了出去。
杨氏是当家主母,哪一日都有无数琐事找她,这时催女儿们出去,秦芬也并不意外,随着秦贞娘告退出去了。
“怎么样,如今你可遂了心意了吧?”秦贞娘一对杏眼亮晶晶的,得意地歪头看向秦芬,“想上学你就直说好了,娘的性子,是喜欢人爽快些的。”
秦芬笑了一笑,应了个是,并不曾多说什么。秦贞娘是嫡出亲女,当然能与杨氏有什么说什么,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庶女,还是低调些好。
见秦芬并没欣喜若狂地谢过,秦贞娘略有些不满,小嘴不由得撅了起来,才要发脾气,忽地看见什么,用手肘轻轻拱了拱秦芬,秦芬抬起头来,却见秦贞娘的目光看着院门,随着她视线看去,便看见一群着青绿比甲的小丫鬟,垂头敛息地随着碧玺走了过来。
二人都知道这是新选的丫鬟,碧玺在廊下停住脚步,往边上侧身让过:“给三姑娘、五姑娘请安。”
一片细柔的声音齐齐地跟着她请过安,又福过身,秦贞娘略点点头便走了过去,秦芬也跟着走过,及至走到最后两个丫鬟时,却见这二人年龄稍大,便不由得猜,是不是选了懂事的,要派给秦珮去规劝她的。
待姑娘们过去,碧玺带着一群小丫头进了上房,此时屋里只一个紫晶,碧玺看了一眼,将小丫头们依次排开:“太太,这十一个丫鬟,便是张妈妈和我选上来给您过目的人了,她们的名儿还没起,特地等着主子们赐名的。”
杨氏嗯了一声,碧玺又道:“太太,这三个是针线好的,这四个是识得字的,这两个是会做吃食的,还有两个……”她说着,指了指后头两个年龄大些的,又看了一眼紫晶,只道:“你们都抬起头来。”
丫头们便半抬起头来,各人都垂着眼睛,无一个敢直视杨氏的,杨氏一眼扫过,便知道了碧玺为何再三的欲言又止,最末那两个,生得是最好的。
“紫晶,传冯妈妈来。”
这冯妈妈是专管丫鬟婆子们调理训导的,丫鬟们进二门前,都是冯妈妈教好的,此时去传她,难道是太太不满意这些丫鬟?紫晶心下犯嘀咕,却不敢怠慢,急急走了出去。
“好了,都先下去吧。”杨氏挥挥手,将小丫鬟们打发了出去,小丫鬟们不知主子究竟看中了自己没有,个个忐忑,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低眉顺眼退了出去。
“没人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杨氏的声音喜怒不辨,碧玺听了,不免心里打鼓,抬眼一看,便见太太一对精亮的眼睛直直看着自己,把那主意翻来覆去在胸中滚过好几遍,心一横,咬牙道:“太太前几日说的事,奴婢已择定了人选,方才那两个丫头……”
“哦?我的话,竟是这么个意思?”杨氏轻笑一声,靠回了椅背里。
因碧玺内里是个有主意的,杨氏并未敢把话说透,怕她一时想不开了,闹出些什么人命官司反倒不美,只略提一句为主分忧,回去好好想想,便放了碧玺出去。谁料这丫头竟敢拿这话做文章,移花接木地曲解自己的意思。
碧玺险些就要跪下认错,然而想想徐姨娘这些年的做小伏低,金姨娘的细巧手段,商姨娘的阴损刻薄,更不用说太太表面宽和,实际上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她以后在这些人手里,能讨什么好去?
拿定主意,碧玺便跪下磕了个头,咬牙道:“太太容禀,奴婢有几句心里话想跟太太说,还要请太太先恕了奴婢的不敬之罪。”
杨氏也想看看这个一向乖顺的丫头会说出什么话来,于是摆摆手:“我这会儿许你直说,说什么我都不怪你。”却仍旧没叫她起身。
“太太怀了身子,不便服侍老爷,因此才想着提拔奴婢一把,这是太太的恩德,奴婢本该领受,可是奴婢也有点子忧虑,不敢不先说给太太听。”碧玺说到这里,声音渐渐稳了下来,口齿也更清楚了些,“倘若奴婢真的领受了这份恩德,便不全算太太身边人了,只怕哪日便会有了自己的想法也说不准,太太到那时待奴婢也不似今日了,又倘若奴婢哪日有福气,竟也怀上身子……”
后头的话,碧玺不说,杨氏也全明白了。这一番话,无非是说以后当了通房丫鬟甚至姨娘,与杨氏立场不同,恐怕会变了初心,虽然说的委婉,意思却到了。
杨氏深深凝视着眼前跪着的丫鬟,竟不知她是个这般拿得定主意的人。她不想做通房做姨娘,一是不想服侍秦览,二是不想争食似的争那一亩三分地的恩宠,然而场面话说得却又通透漂亮,竟叫杨氏生不起来气。
罢了,这么个人才,若是生生与自己离了心,也未必是好事,更何况若是自己若是对丈夫轻易予取予求,只怕丈夫会看轻自己,倒不如将碧玺这事一气掀过,方显得出自己心胸气派。
拿定主意,杨氏便弯下腰去,亲手扶了一把:“你这丫头,果真是个好的,既如此,便如你的意了,只是上房这里,你以后须得少露面,这里头的轻重,你且自己掂量掂量吧。”
这便要提拔紫晶和下头小丫鬟的意思了,碧玺知道主子向来便是这样的雷霆手段,自己在如此大事上拒了主子,并未狠脱几层皮,只得如今这样的处置,已是主子格外的开恩了。虽然心里也有些失落,却还是明白得失的,碧玺端起笑容,又磕头谢了恩。
待得冯妈妈来,杨氏果然细细问了那两个美貌丫鬟的品性人才,大些的那个已成人了,祖上也出过一两个举人秀才,如今败落,家中看重弟弟,将她和小妹卖了出来,她也识得字读得诗,无甚可挑剔的。略小些的快要成人,生得貌美可人,只是冯妈妈却道出身只怕有些妨碍,因那丫头,竟是从拐子手里买来的!
“怎么这样的也挑了进来?选人时不曾问清了?”杨氏不满地皱起眉头。
冯妈妈脸上一白,苦笑两下,碧玺接过话头去:“回禀太太,她不是咱们府从拐子手里直接买的,是人牙子见她生得好,从拐子手里买了来想转手卖出去,后来咱们府上买人,出价又高,那人牙子便瞒去一节,又逼她不许说实话,这才混着卖进府来。学规矩学到后头,她与旁人熟了,一两句不慎,这才漏了出来。因买她的身契皆是全的,人才又还过得去,奴婢们不敢擅专,这才一并带了来给太太过目的。”
听见身契是全的,杨氏便也没什么顾虑了,秦览在此处当得好几年父母官,若是秦府连这点子事也怕,还不如回晋州老家种地去。于是点头道:“生得好的那两个丫头,大的起名叫青萍,留在上房,也不必打杂,从吹茶打扇学起,这丫头,你们想法子,好好捏在手心里。小的那个么,便仍叫金铃儿,送去三姑娘处。其他丫头里,会做吃食的里头有个左脸有痣的,送去四姑娘处,识字的知礼些,选个稳重懂事的去六姑娘处。五姑娘那里,不拘哪个好的,选了送去就是。”
这样一番话,冯妈妈反复品咂了好几遍,知道这几个姑娘里,除开嫡出的四姑娘,只怕是五姑娘更得太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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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天才蒙蒙亮,蒲草就来请秦芬起身了。秦芬迷迷蒙蒙地坐起身来,垂着头出了好半晌神,蒲草来了数日,已经知道自家小主子起床后需得醒醒神,也不去催促,取了件外袍罩在秦芬身上,自去唤人打水了。
“桃香,今儿别擦那香粉了,我闻着气味熏人,不喜欢。”
“桃香在准备姑娘出门的东西呢,姑娘有事,我唤她进来?”蒲草走上前来,服侍秦芬下床。
秦芬这才回过神来,摇头道了个不必,蒲草接口道:“各处的香粉味道不同,三姑娘是梨花味的,四姑娘是玫瑰味的,六姑娘那里是莲花味的,姑娘爱哪个香味,我去借了来给姑娘擦上就是。”见秦芬还要拒,蒲草又柔声劝:“今儿给姑娘们选料子裁衣裳,想必其他几位姑娘都要梳洗装扮,姑娘若是一个人蓬头垢面的,可不难看得很。”
素颜不素颜,秦芬自己倒不在乎,可是她知道杨氏最重规矩体面,今日当着外头铺子里的人,若是有人丢了秦府的脸,只怕杨氏会不快。秦芬无奈,把几个姐妹想了一遍,按照她自己的喜好,该选个味道越淡的越好,可是三六两个姐妹她都懒得去搅扰,还是选了个玫瑰味,命蒲草去向秦贞娘借了。
蒲草出去,桃香便掀帘子进屋来服侍,秦芬一边伸手由着桃香穿衣,一边道:“没看出来,你倒是个有心胸的,近身的事情,一下子也就带着蒲草一块做了。金铃和绫儿到如今也还没进得屋呢。”
桃香笑了笑,道:“我能有什么心胸呀,我都是跟姑娘学的,姑娘行事讲个公理公道,我自然也要学着些。蒲草虽然是后来的,却是家生的,行事规矩比我强不说,又识得字,且又是太太分下来的,我能不识得好歹吗?”
“小丫头怎么一口气讲了这么多道理出来?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四姑娘身边的春柳来了呢。”秦芬心情甚好,不由得打趣桃香。
桃香扮了个鬼脸,道:“姑娘如今天天念些人之初性本善呀,混沌初开乾坤始奠呀,奴婢跟着,听也听得许多道理了,怎么讲不出一两句来?姑娘说春柳好,我当然也要学得好些,跟春柳一样好,姑娘便更喜欢我了。”
帘子一掀,蒲草托着个小瓷盒子进来了:“姑娘,四姑娘说这玫瑰的香粉带些红,她不喜欢,就干脆全给了姑娘,倒想和姑娘换那栀子花的。”
秦芬是个学医的现代人,心里还是颇有些卫生观念的,这时听见秦贞娘把香粉拿来换,心里是有些膈应的。紧要关头偶尔借了用一次,她还能忍受,用过的东西,秦贞娘未曾问过便拿来了,虽然是平等交换,却也不是秦芬能习惯的。只不过这位小老板性子古怪,若是不同意,她恐怕又要给秦芬使绊子,于是勉勉强强地应了,命蒲草取了栀子的香粉再送去。
桃香接过那盒玫瑰的香粉,打开盖子要给秦芬上妆,秦芬一眼扫过,心里倒有些不是滋味,秦贞娘送来的这盒是纹丝未动的,她拿出去的那盒栀子粉倒是用过一次的,这么看着,秦贞娘是个坦荡公道的性子,自己却有些小人之心了。
见自家姑娘不说话,桃香只以为是她硬被嫡姐换过妆粉,心里不痛快,连忙找话来劝解:“四姑娘看着板板正正,内里倒是个热心肠,姑娘这些日子跟着四姑娘读书识字的,倒亲近了许多,姨娘知道,必定能放心了。”
杨氏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命秦贞娘每日下午教秦芬念书识字,姐妹二人这些日子,的确是亲近了。桃香这话是提醒秦芬念着秦贞娘的好,秦芬听了,也不曾辩解,只点点头:“四姐姐她,的确是为人公道。”
时辰差不多了,便有婆子来请,姐妹四个,领着各自的丫鬟,一道出了绛草轩,浩浩荡荡往上房去了。
柯家将要来送下定,杨氏原只想依礼办了,不知金姨娘又往秦览那里灌了什么迷魂汤,秦览竟来与杨氏道,秦淑是秦家二房长女,须得郑重以待,此次下定,府里要好生操办。杨氏气极反笑,稍一思索便应了下来,只道自己身子懒怠,走礼的事情需得金姨娘自家操心,转头命人请了绸缎庄子、首饰铺子,说要妆扮女儿们。
金姨娘所求的本就是秦览的允诺,杨氏来不来操办,她也不如何在乎。这些年她代管三家铺子,一处田庄,手里也捞得油水,不似寻常妾室只靠月例过活的,然而还是命人往公中支了四百两银子,说是老爷准了的。
秦家自有规矩,金姨娘所求的四百两虽多些,却也不算出格,杨氏懒得与她废话,给了对牌,回头又与秦览说了些女儿装扮、家中面子的话,秦览一思索,竟取了一千两的银票出来:“这一向贞娘是委屈了的,这些银子给女儿们打些首饰,贞娘是嫡女,自该是最大的那份。”
秦览身上的银子,杨氏向来是有数的,何时能一口气拿出这许多来。杨氏知道丈夫近来变了个人,也懒得去追究这银票的来历,自动略过了秦淑,将其余几个女儿叫了来,吩咐了做衣裳打首饰的话。
金姨娘知道了自然不依,又往秦览面前去哭求,秦览问起时,杨氏只笑着道:“不是支了四百两银子与三姑娘操办的么?若是按人头均算,其他三个,哪个都比不上她一个所费银多,金姨娘也太不知足了。”
秦览受这几句硬话,竟也无话可答,妻子这一向常常好一阵歹一阵,叫他摸不着头脑,再想想妻子腹中的骨肉,少不得自家咽下气去,埋头公文,苦干不提。
女孩们不知道这一番官司,高高兴兴用过早饭,便等着挑选东西。金姨娘伺候了早饭,却不退下,袅袅娜娜地向杨氏行了个礼道:“太太,三姑娘也要置办东西,妾想着两下操办也是麻烦,倒不如一处选了来得便宜,这话已回了老爷,老爷说,叫三姑娘与其他几位姑娘一道挑选。”
这便是要叫秦淑来抢其他几人的份例了,银钱上自然可以各自算账,可是东西被选走了,也难再有替代的,秦芬想不到竟有人如此无耻,直接就上来抢东西,哪怕她不是主要受害人,也忍不住愤怒起来。然而这是上房,还轮不到秦芬说什么,于是她便抬眼去看杨氏。
杨氏不过是面色淡淡,道:“既如此,便叫三姑娘一道挑选吧。”
金姨娘抿嘴一笑,推了推秦淑:“还不谢过太太?”
秦淑面上略带得意,轻轻福了一福,口中称谢,眼神却扫向了秦贞娘。
前头金姨娘说些什么,秦贞娘碍于身份有别,脸上还持得住,虽心下略有些不快,只是小嘴一扁,也不说什么。如今连秦淑也明目张胆地来挑衅,她便有些按捺不住了,秦芬见她眼看就要发作,连忙出声:“四姐姐,我还不太懂衣料首饰的式样,待会挑选,请你教教我。”
杨氏心下原还有气,这一下倒散了许多,那装模作样许多年,终于露出狐狸尾巴的,马上要打发走了,这憨憨直直,见事明白的,却眼见着和女儿亲近起来。叫女儿领着五丫头读书认字,原是找件事分分她的心,不叫她老愤懑满怀的,眼下看,倒真是极好的一件事。
“芬丫头如今也渐渐大了,好裁上裙子了,待会好好择两匹料子,做两条八幅裙,回去给你姨娘看了也欢喜欢喜。”杨氏说着,笑着对秦芬虚点了点,“你就是太懒怠了,六丫头都穿上裙儿了,你还一天天只穿个裤子混成小孩子,该打。”
这般亲昵的话,杨氏少和庶女们说,秦芬知道,这是因自己方才救场的缘故,眼见顶头上司是个明事理的,她也松了口气,灵机一动,竟能说两句场面话了:“我就是太拙了些,正要在太太这里学些眉高眼低呢。”
屋里一团和气,便是此时,杜鹃带了铺子里的女掌柜们进屋了。
虽秦览只是个六品小官,然而在临州地面,却是实实在在当了几年父母官的,此时秦府主母要买东西,铺子里恨不得把底子都掏了出来献在杨氏面前。
首饰铺子里带得好几本图册,还捧了十来个大木盒子,打开看时,红色绒布上各色精巧首饰熠熠闪光。布料铺子则更巧些,除了上等布料好几箱外,又将各色布料裁下一块,缝在一处作一本书的模样,另也有册子画了衣裳款式,供人挑选。
秦芬头一次见到古代富庶人家的排场,看着箱子里色彩缤纷的各种布料,不由得眼花缭乱。
秦贞娘拿起一块碧色缎子:“这料子是产自苏州的上等缎子,织花精美,颜色雅致,正好给五妹裁个裙子。”
秦芬连忙摇摇头:“这颜色太重了,做成裙子怕难穿出来。”
秦贞娘笑了笑:“怕什么,你再用素色的裁个披帛,取这浅牙色缀百花缎子的裁个上衣,不就成了?”
秦芬在脑海里描绘了一下,发现秦贞娘的搭配竟然意外的清新,不由得佩服起来,看来这位嫡姐在其母的熏陶下,审美还是挺不错的。
秦贞娘点了那两匹料子,铺子里的女掌柜便取了出来交给丫鬟,秦贞娘择了秦芬的,又去择自己的,眼光才落在一匹雪青色的料子上,秦淑便出声了:“这匹雪青织花的缎子色彩淡雅,正合我穿,四妹,你可舍得割爱?”
好几箱布料,秦贞娘也并不是非它不可,于是点点头让过,又瞧上一匹紫色料子,秦淑又出声了:“这匹葡萄紫的锦缎颜色端庄,可做一身出客的衣裳,四妹,你让予我吧。”
秦贞娘连着看上两匹料子,秦淑都出声要了,便是傻子也知道她是存心的了。从前秦淑曲意讨好时,秦贞娘只觉得她矫情做作,却碍着教养,不曾认真起过争执;此时她使出这样的手段抢东西,秦贞娘却是从未见过,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一张小脸,早已挂了下来。
秦芬也没想到秦淑竟然如此无耻,像极了从前办公室里的那朵白莲花,别人买了一盒水果,她总是撒娇一样地要几块走,十几块钱一盒的水果本来就没多少,分出几块,就等于分出了一小半。
解围的事,秦芬还做得来,这样明着无耻的白莲花手段,秦芬却不知道怎么应对,看看杨氏竟也没有出声的意思,秦芬觉得,只怕杨氏是与金姨娘那头决裂了,要彻底放手,早日让秦贞娘学会应对这些事情。
秦贞娘自然也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低头略略思索,昂首轻启朱唇:“三姐有喜欢的,尽管挑,不必担心抢了我的,舅舅如今在苏州任上,我有什么要的,再请舅母买了给我就是。”
16. 第 16 章
秦淑与秦贞娘相处这么多年,一向是占上风的,次序上她是长的,占了面子;论里子呢,她有个同胞兄弟,也叫上房顾忌些,连太太,这么多年待她也是和气的。她只当自己是女孩里的头一个,这时陡然受了秦贞娘一句刺,脸都白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秦贞娘是一点也没念着秦淑的面子,张口就揭了她心里隐秘处的疮疤。秦淑这辈子所遗憾的,便是没投个嫡出的好胎,且她姨娘还是杨家买了来陪嫁的,如今再风光,根子上还是杨氏的奴婢,到得上房,比徐、商两个姨娘还得再低顺些,那两个,可是正经摆席纳了进来的。
秦淑嘴唇颤抖,泪珠儿眼看就要落了下来,便是这时,杨氏开口了:“好了好了,几匹料子罢了,哪里就值得你争我抢的?依我看,这两匹料子无益,谁都别拿了,都收了下去,再另挑好的就是。”铺子里的女掌柜听了,连忙将两匹料子收了起来。
这一下子,秦淑是面子里子一齐丢了,当着外人,她也不敢太与杨氏如何,委委屈屈随手选了两匹妆花缎子,首饰也无心细挑,由着女掌柜荐了套满池娇样式的十三件,连告退都险些忘了,幸而玉琴还记得提点,秦淑膝盖略打了个弯,气鼓鼓地就出去了。
秦贞娘见了,心下痛快,挽住秦芬:“走,中午去我屋里用饭,我给你做艾叶水晶糕吃!”
杨氏难得见女儿如此开怀,心下不由得后悔从前管教太严。催逼着女儿亲近她不喜欢的人,原是为了一家子和睦,谁知现下不去催逼,姐妹们竟也很和气,这时便也不去叫女儿带上秦珮了。
秦珮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眼珠骨碌一转,嚷嚷道:“四姐,我也要去!”
秦贞娘原也不很喜欢秦珮,然而与秦淑的心机深沉一比,秦珮的顽皮尖酸也不如何讨厌了,于是一口应下:“好,六丫头一同去就是,你爱吃甜的,多给你搁点糖。”
杨氏见女儿竟自发地宽厚起来,愈发把这好记在秦芬头上,转头吩咐杜鹃:“那艾叶水晶糕做不得咸口,命厨房送个水晶猪蹄冻去绛草轩,再给姑娘们上一壶果子露去。”猪蹄冻是咸口的凉菜,东西不难得,做法却繁杂,厨房是不大做的,如今天渐渐热了,吃这个正合适,秦芬听了,行礼谢过,姐妹三个兴兴头头挽着手出去了。
杨氏看着女儿说说笑笑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久久未褪,好半晌才问:“碧玺近来如何?”
杜鹃被提到了主母身边替下碧玺,并不知是何缘故,连日来心下打鼓,这时陡然听见问,几乎打了个哆嗦,好容易定了定神,回道:“碧玺姐姐近来带着小丫头们整理库房,把那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杨氏点了点头:“你去叫她来,很该给三姑娘挑几样好东西陪嫁的。”
太太吩咐下头人,哪用得着做什么解释,杜鹃心下犯疑,面上却不露出来,行了礼退下,出得门来,忽地回过神,太太唤碧玺自然是有要紧事,她说是什么,对外头的说辞便是什么了。
姐妹三人到了绛草轩正屋,秦贞娘一叠声地唤丫鬟打水洗手,又叫往厨房取糯米粉和白糖桂花,命丫鬟在廊下支了一张小桌,又架了个小火炉,竟烧起热水来。
秦芬不由得瞪大眼睛,自家这位嫡姐,该不会真要亲自动手做点心吧!她刚才那句话,秦芬以为是只动动嘴皮子吩咐丫头来着。
秦贞娘大多时候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这时候却是兴致勃勃,用襻膊绑了袖子,指挥丫头蒸糯米粉,候得片刻,糯米粉蒸熟,放在案上,垫上白纱布,洒了白糖,趁热揉了起来。
她一边揉那糯米粉团子,一边将两个手轮流在嘴边吹口冷气,一边絮絮地道:“这粉团子要趁热揉开,若是冷了就揉不匀了。”秦芬见她烫得两手通红,丫鬟们也不上来,知道她定是不喜人帮忙,灵机一动,道:“三姐,你拿根擀面杖来擀这粉团子,不就能免得烫手了?”
绛草轩里姐妹三个和和乐乐,那头秦淑却哭得气都接不上来了。
“都怪姨娘,都怪姨娘!”她双脚在地上乱跺,两个袖子轮番擦着眼泪,然而那细珠儿似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金姨娘搂着秦淑,又是拍又是哄,她身量娇小,秦淑已是个半大女孩,挣了几下,竟推得金姨娘踉跄几步,她也不来怪女儿,只把仇都记在了杨氏和秦贞娘头上。
从前母女同住时,金姨娘倒还不觉得如何,如今秦淑去了上房,杨氏待她与旁人并无二样,秦淑回来,竟说些太太公道的话来,急得金姨娘只以为女儿攀了高枝,瞧不上自己了,这才挑唆女儿闹事,谁知,竟得了好大一个没脸。
人一急,就要犯错,秦淑这里还是小事,秦恒那里,金姨娘做下手脚喂了些绿豆,谁知这孩子有些体弱,接连腹泻低热,到如今还未好全呢。
这十来年,也是金姨娘得意过了头,她只以为自己这里有个哥儿,上房那头是无所出的,看在哥儿的面子上,上房怎么也要尽力拉拢自己这头,加上自己捏着铺子田庄,杨氏有所顾忌,怎么也要退让自己的,谁知这次竟不让了。更未想到的是,那杨氏竟能一朝有孕,若是生下嫡子来,自己这里还有什么指望!
金姨娘倒不曾想到谋害主母那上头去,她是杨家买来的,天然对杨氏有份畏惧,在妾室的位子上争个宠、谋些利,这都是不为过的,若说谋害杨氏,不说秦览,杨家那位厉害的舅老爷,便要一指头把她摁死了。
“罢了罢了,不过是几匹料子几件首饰,有什么好气的,姨娘手里有银子,给你打了称心的就是,这几件我们收起来,不看不用就是了。”金姨娘无法可想,只得掏腰包给女儿填补。
秦淑这才如意,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唤金环打水来洗脸,金姨娘却道:“金环给你兄弟送东西去了,且叫彩屏来服侍你。”秦淑不由得撇撇嘴:“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竟要金环亲自去送。”
金姨娘如何敢把实话告诉女儿,只不答话,苦口婆心地来劝秦淑:“往后你兄弟就是你在柯家的依仗,你还同他计较这些个!方才你那么一闹,姨娘便要掏出银子来,给了你,恒哥儿可就短了!”
秦淑听了,一把推开彩屏递上的帕子,又伏案哭了起来:“我就知道姨娘只疼恒哥儿,根本不是真心疼我!”
往常秦淑在外头使出这一招,金姨娘还要暗中叫好,今日牵挂着儿子那头,却没什么耐心来敷衍秦淑了,好生劝了半日仍是无用,压了十几年的市侩气,终于忍不住了,春葱般的指尖在秦淑额上使劲一推:“死丫头,哭哭哭,哭什么哭!号丧呐?!”
秦淑原就有一半是假的,这时只不过虚趴在案上,吃了金姨娘一推,冷不防地跌倒在地,额头恰从那案脚擦过,鬓边的步摇坠子一闪,额角便流下一行鲜血来。
母女二人皆是一愣,还是彩屏先叫嚷起来:“不好啦!姨娘你把姑娘的头磕破了!”
金姨娘不先去照管女儿,反倒来撕彩屏的嘴:“贱丫头,还不闭嘴!”
事情传到上房时,杨氏午歇还未起身,紫晶不当值,杜鹃还未摸准杨氏的脾性,不敢私自进去回禀,想想太太已唤碧玺上来过,支个小丫头去问她一声,应当也无事的,于是唤了茶花,把事情轻声说了一遍,因怕碧玺不肯来,特说得重了一些:“三姑娘头上破了个大口子,流得许多血呢,金姨娘那里压着不让声张,我们也不知如何是好,快请碧玺姐姐来替我们拿个主意!”
杨氏在里头早已听见,若是旁的院里,她少不得要去调停一番,可是金姨娘那里,她却是懒得沾染。秦淑这孩子虽造作了些,内里并不算坏到家,然而那金姨娘却不是什么好东西,惯会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若是自己去早了,只怕事情还要扯到自己头上呢,横竖那姓金的是亲娘,不会让女儿当真吃亏。杨氏这样想着,又翻了个身,面向里头阖眼养神。
不多时碧玺急急来了,被赶得气喘吁吁的,听杜鹃把话又说了一遍,思忖得片刻,道:“三姑娘受伤,这是大事,万一留个疤,连亲事也要受影响的,到那时,太太这当家主母岂不是要受她连累,你且进去瞧瞧太太醒了没有,若是没醒,你出来了我们再商量。”
杨氏也不欲最后当真为此事受丈夫埋怨,听得杜鹃脚步到了门口,便睁开眼睛道:“外头有人么?何事?”
杜鹃对着杨氏不敢夸大,并不曾提老大的血口这一节,把事情经过老老实实说了一遍,杨氏慢条斯理地梳洗妆扮,由小丫鬟撑了伞,不疾不徐走向了金姨娘院子。
原以为金姨娘必已叫人请了大夫来看,谁知此时院里还是乱糟糟的,金环扯着秦恒站在廊下,秦览从远处急急走来,在院门口碰见杨氏,面上的焦急之色倒褪了一大半,回头用力瞪了章来一眼:“哪个混账说太太没管三姑娘的?”
17. 第 17 章
章来脸上汗珠直淌,不知是热的,还是怕的,老爷一瞪,他犹尚可,太太眼风轻轻一扫,他的脊背险些压折了。老爷原本就敬重太太,如今外院一重,内院一重,加起来老爷只怕还得让着太太三分,他如何敢开罪太太?
想到这里,章来不由得后悔起来,那位新来的伍师爷分明叫自己缓一缓再去衙里报给老爷,可是自己在金铃儿一事上已有了错处,想着做事勤快些总没错,这才急急去报给老爷,谁知竟落下好大一个不是。
杨氏见章来面带苦意,猜到他也受了愚弄,便冷笑一声:“如今章管事也老糊涂了。”说完便进了院子。这话后头如何解,且还可两说,章来知道里头有余地,便连忙点头哈腰,让过上房的丫鬟们,落在最后一个进了院子。
廊下丫鬟早报了老爷驾到,金姨娘一壁捂着眼哭,一壁扑了出来:“二郎,二郎,你快救救淑儿!”
杜鹃眼疾手快,上前挡在杨氏身前,当着杨氏,秦览便不大好意思与金姨娘搂抱,猛地侧身让过。金姨娘一扑,扑在一个软绵绵的怀抱里,一撞之下,只觉那胸脯甚是柔软,不似男人,猛地抬头一看,却是杜鹃一脸古怪地站着。
“太太……也来了?”
秦览心急之下不曾察觉话里的古怪,急急便要进屋去看秦淑,杜鹃是大丫鬟,自然该替主子分忧:“姨娘真是替太太省事,三姑娘头破了也不叫给太太知道,幸而小丫头们嚼舌头给上房听见了,如若不然,三姑娘头上留了疤,谁能担这个责?”
秦览此时已知受了愚弄,不由得怒火中烧,转头将金姨娘上下打量一遍,冷笑两声,又跨出门去,对着廊下傻站的秦恒骂道:“妇人们头发长见识短,你的书也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论身份,论内外,这里的事哪轮得到你管了?”
秦恒也是才被金环扯来此处,他自开蒙了,一向在外院受得先生教导,于内院的种种都是不大通的,此时听见父亲骂,张口结舌,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我,我……金环说三姐姐不好了……我这才……”
杨氏又冷笑一声,指了茶花:“送恒哥儿出去读书,他身子还未好全呢,哪个混账来叫他掺和这里的事?”
金姨娘原还忙着哭呢,听见这几句,却猛地止住了眼泪。前番金铃儿老娘买通大夫的事,虽是商姨娘捣鬼,她却也在里头推波助澜,后头在儿子身上做手脚,原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谁知上房按下不发,好似没这回事似的。她只以为事情已过去了,此时陡然听见,心中好比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时也不记得哭了。
这时才有人请了大夫来,大夫细细看了秦淑的额头,道幸而是金器所伤,不会留疤,又开了几剂外敷药,道只要敷伤十天半月就好了。
时近傍晚,秦览也不去衙里了,命章来往衙里告得一声,自家陪着杨氏回了上房。
秦览一路上絮絮说得一大篇关怀的话,杨氏大半都未听见,只在心里反复思索一件事,那个青萍,到底该不该给?
现如今丈夫也并没露出要纳新人进府的意思,若是给了,未免显得自家太卑微了些;然而,这当口儿,金姨娘突然抽风,惹得丈夫不快,眼看着便要倒台,若不在这当口一气儿扳倒了她,只怕柯家那小子中举了,金姨娘仗着女儿女婿,又要翻身。
罢了罢了,不过是一个青萍,又不是自己贴身使唤多年的碧玺,给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拿定主意,杨氏缓缓开口:“老爷今晚,可留在上房用饭?”
秦览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自己方才说的要在上方过夜的话,妻子是一个字也没听见么?不过如今她身子不适,家中事情又多,精神短些也是常事,这样想着,口气放得更和缓些:“为夫的偶尔放一放公务,多陪陪夫人,也是理所应当。”
杨氏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回屋便命人叫女儿们晚上不必请安,在绛草轩一齐用饭,还不忘吩咐送一盅雪梨银耳羹给秦淑补身,自家吩咐了几样精致小菜送到上房吃晚饭。
到了用饭的时候,待秦览在饭桌旁坐定,杨氏便招手唤道:“青萍上来给老爷布菜。”
这名字不曾听过,秦览猛地抬起头来,却见是一个美貌婢女,脸孔秀丽而青涩,柔顺地垂着头,替自己夹了好几样菜。
“夫人这是……”
“我怀了身子精神短,家里虽有旧人,也不能让老爷受了委屈,青萍是个懂事的丫头,便由她服侍老爷吧。”杨氏不动声色,喝尽了碗中的乌鸡汤,又去挑鸡翅膀子根上的肉吃,鸡汤久炖,那肉一抿就化了。虽则家里几个妾室了,杨氏还是头一次亲自给丈夫纳小,这时心中说不酸涩是假的,然而大局为重,这几分酸味,杨氏咬牙也得咽下。
“哎呀呀,夫人可真是贤惠呀!”秦览大喜过望,却还持得住,“为夫的今日便陪着夫人,哪里也不去。”
丈夫虽然没推,却也没猴急,杨氏面上仍是淡淡的,心里却甚是满意,:“既然老爷准了,过几日便替青萍摆一桌酒,正经纳进门就是了。到哪日有了福气,怀上身子,也便抬做姨娘就是。”
几句话好似说公事,一点也没把旁边站着的青萍当成什么要紧的人,青萍心里发酸,还得端上笑容,去给二位主子布菜舀汤。
要紧的事情说定,杨氏便无牵挂,只接着用饭。秦览兴致甚高,长篇大套说得许多闲话,一时赞舅兄为官慎明,一时又扯朝廷采选,一时又扯御史巡盐,桩桩件件都是与自家无关的,杨氏听得倦怠,随口应得几句,待饭毕便推身子乏,劝了秦览往别处歇去。
秦览新近得了舅兄送来的那位伍师爷,做官上通了许多,心下更起意要敬重杨氏,此时用了饭,原要往外书房去,忽地想起近来在徐姨娘处也颇惬意,又转头往那里去了。杨氏也不来理会,只将青萍叫到跟前:“我冷眼看了许多天,你是个懂事的,叫你服侍老爷,便是因为你懂事,以后天长日久,你可别丢了这份懂事。”说罢从手上褪下个半寸宽的虾须镯子,亲手与青萍戴上了。
青萍瑟瑟发抖,一个不字已到了嘴边,却还是咬牙应了下来。她幼年时家中还是过得去的,七八岁上还有两三个丫鬟婆子服侍,谁知到了如今,家中愈发入不敷出,弟弟是根仙苗,爹娘细细盘算一番,便把她和小妹卖了出来。小妹还小,被老鸨看中了选去学弹唱,而她自己,竟要当小老婆了。
原只是想安分当个丫头,却因着一副相貌被选中了做通房。然而这秦家太太待她有大恩德,命人替她把小妹从红粉窟里买了出来,又让冯妈妈认了小妹当干女儿,她便是为了小妹,也不能不替太太分忧。
杨氏有事,不叫女儿们用晚饭,秦淑不在,秦贞娘心情畅快,便带着两个妹妹,在绛草轩里摆起了席来。
丫鬟婆子们知道主母乐见家中和睦,见姑娘们要摆席,自然是乐得奉承,大菜是需得花银子的,绛草轩没吩咐,婆子们也不去做,只用心显出本事,把叫的几样小菜做得精致可口。
口蘑菜心,把口蘑围成花瓣模样,菜心摆在中间,攒出个花蕊来,便是一副玉堂富贵;菜包鸽松,将咸蛋黄、鸽肉松与蒸熟的信香菇糯米饭包在嫩白菜叶里,做成荷包模样;油炒软兜,将长鱼只取最嫩的一段,焯水后浓油赤酱炒熟,累成松果模样;另又有奶卷子、玉井饭并一个外头雕花的西瓜盅,红绿白黄,满满地摆了一大桌子,看去令人食指大动。
秦芬前世虽然爱吃,却只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没吃过什么高级的菜馆,见那菜叶做的烧麦精致,便夹了一个来吃,里头的肉松细绒绒的异常鲜美,便问:“这是鸡肉松吗?我在徐姨娘那里没吃过这样细的。”
秦贞娘便笑了笑:“这是鸽子肉松。”想到徐姨娘这些年靠月例和针线贴补,苦哈哈地养大这庶出的五妹,秦贞娘心下微微怜悯,亲手替秦芬添上一杯果子露:“这个好喝,五妹再喝一杯。”
秦珮见了,嚷嚷着也要喝,秦贞娘却收回那银壶,横了她一眼:“我可是听说,你牙上已经有洞了,商姨娘可是日常不许你多吃甜的,你已经喝了一杯,再要也没了。你莫要给我招麻烦,当着商姨娘,哪怕你喝一坛我也不管你。”
这话不大中听,却是实情,秦珮听了,扮个鬼脸,竟也乖乖不闹了。
倘若是秦淑在时,便要劝秦贞娘给秦珮一杯,秦珮是个无知孩童,原先最易受挑拨,自然觉得三姐胜过四五两位姐姐。近来秦淑无心到秦珮面前弄鬼,她也逐渐察觉四五两位姐姐待她并没很坏,此时想想商姨娘平日如何管束自己的,竟懵懂明白了些许。
18. 第 18 章
忽忽数日,已是端午,这日一早,蒲草就拿了新编的彩色绒绳给秦芬戴在腕子上,用雄黄酒给秦芬额上点得几下,又拿了一身簇新的衣裳给秦芬换上,秦芬看她如此庄重,便笑着摇头:“家常不必穿这新做的衣裳。”
蒲草这次却没依着主子,一边动手给秦芬更衣,一边絮絮地道:“今儿不光是端午,依着晋州老家的规矩,也是孩儿节,就是该好生妆扮了的,太太一向看重这个的,姐儿可不能图省事。”说罢又替秦芬仔仔细细梳了个高髻,一边戴得一朵如意纹样的金花,另一边插了支粉色米珠攒花珠钗,还用胭脂在秦芬额间点了红点,将秦芬打扮得好似个年画娃娃。
秦芬前世里还没受过如此疼爱,此时虽然是个成年人的内里了,却也还是高兴的,借着小孩子的外表,笑嘻嘻地在原地转了个圈,问桃香:“我好看吗?”
小主子这一向都老成得很,少有这样顽皮的模样,桃香见了,便猜主子是因着在上房站稳脚跟了心里高兴,连忙拍马:“姑娘好看得很,我看姑娘的打扮,倒像太太屋里大花瓶上,那观音身边的龙女呢!”
秦芬笑着扮个鬼脸,带着蒲草往主屋去了。自从跟着秦贞娘学字,秦芬便玩笑似的拜了她做老师,日日到她门前来候着她一起去请安,东厢那里,秦淑尚未回来住,秦珮是个受不得激的孩子性子,见秦芬如此行事,便也和她赛着起早,姐妹几个,倒比往常去上房更齐整些了。
这日到上房,姐妹三个拢着手,齐齐问了“太太大安”,杨氏对着打扮齐整的女儿们,却没像往常一样关怀几句,只挥挥手:“你们用饭去吧。”
秦芬看了看杨氏的脸色,不像是疲惫不堪,倒像是心事重重,把家中的事情想了一回,想到那个青萍,不由得揣测,难道嫡母不高兴,是因为新纳的那个通房丫鬟?
姐妹三人围坐在桌边,各自用起了早饭,尚未吃得几口,杨氏便吩咐:“姑娘们今儿中午便在绛草轩用饭,再有,去问问三姑娘好了没,若好了,便该回绛草轩了。”
秦芬不由得抬起头来,却见秦贞娘也抬起头,恰与自己对视一眼,秦芬赶紧低下头去,心下却不住思量,秦贞娘的表情,仿佛是知道什么。
下午念书时,未等得秦芬发问,秦贞娘便按捺不住了,才念得几句“三皇为皇,五帝为帝”,秦贞娘便把书往边上一放:“五妹,晋州老家来信了。”
秦芬不知道该不该问,便含糊应了个“是吗”,秦贞娘凑近了一些,满脸的神神秘秘:“听说,祖母的身子不大好。”
秦老太太身子不好,秦贞娘怎么好似一点也不担心?秦芬先是觉得奇怪,忽地想起桃香从前与自己说的闲话来,如今秦府的这位老太太,不是元配,乃是续弦,也就是说,她不是秦览的亲娘。
“那,祖母身子不好,咱们是不是就得,得回晋州去探望了?”
秦芬似模似样地叹得口气,把书放在一边,用手托着下巴:“娘如今身子不稳当,柯家的事还需得操办,哪走得了呢,可是不回去呢,又实在说不过去。”她这么一感慨,又说两句大人话,倒真有些杨氏的样子了。
秦芬见她自家提起了柯秀才的事,知道这位四姐大约是放下了,便开起玩笑逗弄起她来:“四姐莫说旁人,只怕太太最忧心的不是旁人,而是四姐,我可是听说,近来太太与那位姜同知的夫人,走得很近呢!”
“呀,你这臭丫头,找打!”
杨氏的确是收到了晋州的来信,然而丈夫与那位后母情分绝浅,此时愁的不是老太太身子如何,倒是愁,该怎么推脱了不回去。
照着常理,便该是自己这二房主母回去尽孝,可是此时胎未坐稳,如何敢奔波劳累?若说是派个旁人回,却又说不过去,更何况,若是那位婆母真有个不好,家里打起官司,还不知结果如何呢。
杨氏捂着额头,只觉得额角那根大筋一抽一抽跳得生疼,便命杜鹃:“拿那头疼的药膏来,剪两块熏热了给我贴上,头疼得紧。”
杜鹃依言取了两块药膏,却没点蜡烛,只轻声问:“太太,这药膏是寻常时候用的,不知里头有些什么,合不合您如今的体质,不若问了张妈妈再用吧?”
这一节杨氏竟不曾想到,闻言赞许地看了一眼杜鹃:“倒是你心细,罢了,这膏药不贴了,把那薄荷膏拿来给我揉揉吧。”
杜鹃依言取了个小瓷瓶来,用银耳针挑出一点,拿手指搓匀了,在杨氏两个太阳穴轻轻揉着,边揉边道:“听说如今四姑娘带着五六两位姑娘,在绛草轩很是和睦,六姑娘见五姑娘读书识字,下午连花园子也不逛了,跟在后头认了不少的字呢,前儿回商姨娘那里,竟能认识木樨花露瓶儿上的那个木字,商姨娘喜得念佛呢。”
商姨娘不光喜得念佛,还破天荒地替杨氏做起了东西来,然而杨氏一头有徐姨娘孝敬,一头又有碧玺不停手地做,哪里使得着商姨娘送上来的物件,当面收了,随口赞得两句,转头便命丫头搁了起来,再隔两天,往丈夫面前提得一两句,便算是领了商姨娘的情了。
秦览知道了,且喜府里妻妾和睦,不免往商姨娘处多走上一两趟,杨氏也不如何关切,横竖丈夫对青萍还新鲜着呢。
“这几天,老爷还叫青萍往外书房去磨墨?”
“是的太太。”杜鹃在杨氏背后,看不见她的脸色,说话便小心些,“听说青萍也懂事,寻常只安静站着,一眼也不乱看,去送饭的人都瞧见的。”
“嗯,红菱如今跟着冯妈妈呢,青萍是个有成算的,自然知道该如何行事。”杨氏说着,抬手叫杜鹃停住了,“你送个信去外书房,告诉老爷,今儿晚上回来用饭,商议晋州老家的事。”
杜鹃应了一声,也不敢多说什么,低头走了出去。太太初有身孕时,老爷既惊且喜,还知道回来陪着,近来也不知是为着青萍还是外头那个,倒不大回来了,如今老家来信,太太要商议事情,还得特特地去请,太太这主母,也太难当了些。
才出院门,杜鹃便碰上了秦览身边的传话的小子信儿,与杜鹃迎头撞了个满怀,杜鹃胳膊被撞得生疼,用力扯开信儿,骂了一声:“臭小子,赶着投胎呐!”
信儿却没似寻常那样忙着赔笑,扯着个尖尖的细嗓子,笑容满面地道:“咱们杨家二姑娘,选作英王妃啦!”
杜鹃乍一听了,脑子一团浆糊:“咱们家哪来的什么杨二姑娘?”信儿“嗐”了一声:“姐姐怎么糊涂了?杨舅老爷家的二姑娘,可不是杨二姑娘?”杜鹃立时大喜,连忙带了信儿进院,叫他隔着帘子,将话原原本本给杨氏回禀一遍。
杨氏近来正心情不好,听了信儿的消息,心头阴郁一扫而空,连声道了好几个“好”,不期然地想起前番丈夫提起的选秀一事来,想来是自家女儿都未及笄,丈夫便没特地拿来叫自己烦神,忽地想起一事,便问:“可知道杨二姑娘,封了个什么位份?”
信儿听了,脸上喜色褪了一半:“听说,是封作侧妃了。”
杨氏倒不意外,英王身份不低,正妃的出身自然也低不了,哥哥如今只是个四品官,这门槛和英王且还差着一大截儿呢,能封个侧妃,且还是侄女的福气。
见主母心绪尚佳,信儿这才又开口了:“老爷得了信,立马叫小的给太太来报喜,还说今晚要和太太商议送礼去苏州的事,请太太候着。”
丈夫把自己娘家事摆在婆家事之前,杨氏心里还是高兴的,虽则一半是看了哥哥和英王的面子,也算有心了,于是也不叫信儿带话提晋州老家的事,只等晚上再说,命杜鹃赏了信儿一把果子,便叫他出去了。
有了这一桩喜事,杨氏心怀才开了,命杜鹃给女儿们传话:“她们表姐选中了英王侧妃,她们也该送个礼去,你就说,是我说的,叫她们合力办一件礼,到时候了一起送去。”
杜鹃应了一声,去绛草轩传了话。秦贞娘领着妹妹们听完,转头脸上便带了思索:“咱们该送个什么去?”
“四姐不是和二表姐挺好的嘛,给二表姐送个贵重些的东西,不就成了?”秦珮满不在乎,要出份子,她只管问商姨娘要钱就是。
秦芬心里却提了起来,新到绛草轩,徐姨娘想着安家需得花费,给女儿带了二十两银子来,如今已不剩多少,幸而月例又发了下来,饶是如此,秦芬手里也没多少积蓄,可没有闲钱凑份子送什么重礼。
秦贞娘横了秦珮一眼:“你方才没听见,娘叫我们合力办一件礼,那就是说这件礼不能是买来的、现成的,得是我们自己做的,这才能显出我们的心意呢!”
秦芬松了一口气,出力办事,她可是不怕的。然而秦珮的下一句话又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要我们动手,那便是绣花、画画、写字了,写字画画我不会,绣花我也只是马马虎虎,四姐,这得全靠你和三姐啦!”秦芬头大如斗,她只会吃喝玩乐,绣花字画哪一样都不成,这么看,还不如出钱凑份子呢。
19. 第 19 章
秦淑一回绛草轩,便被秦珮扯着到了秦贞娘屋里,姐妹四个这时也没空去想什么是非了,将头凑在一处,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四妹画技好,不如五妹六妹帮着磨墨调颜色打下手,四妹画了花样,我绣成一幅绣屏,给二表姐送去吧?”
“三姐,这礼一送出去,全是你一个人的手笔了,不成!”秦珮年纪虽小,弯弯道道却是精明得很,这时一语道破,把秦淑的脸都羞红了:“那你说该怎么办?写字画画,你和五妹都不会,绣花,你们俩也不成,还能如何?”
秦芬心里忽地一动:“四姐,这事能不能去问问宋先生?”
秦贞娘眼前一亮:“好呀,宋先生定有法子!她是见过大世面的,比我们拿的主意可强多了。”如此说定,连秦淑也说不出二话来,姐妹四人定了次日一早同去问宋先生,又叙了几句闲话才散了。
秦芬回屋去,不忙别的,先吩咐桃香:“把我那一身绿色绣竹叶的衣裳拿来,明儿穿那一身。”
自来了绛草轩,秦芬一向迎合杨氏的喜好,常穿大红大紫的衣裳,显得端庄贵气些,倒有一阵子不曾穿青绿色了,桃香闻言,边往柜子里寻衣裳边道:“姑娘可算想通了,虽则红色好看,可是姑娘穿青绿色更显白呢。”
“不是为了好看不好看,明日要去见宋先生,细论起来,三姐四姐才是正经进学去的,我穿得素淡些,才不显得招摇。”秦芬又指了指妆台上的匣子,“明日梳两个环髻,戴两朵软链珠花就行,别的金啊银的就别戴了。”
自从前次在上房,太太吩咐给裁了裙子,姑娘便正经梳起了发髻,如今倒又梳回孩子的环髻,显是为了避四姑娘的锋芒,桃香心里默默一叹,如今到上房,虽然吃穿用度都提了一等,姑娘却越活越小心了。
次日一大早,秦芬打扮妥当,跟着秦贞娘一同往上房去了,杨氏见了她的打扮,笑着点一句:“五丫头也太小心了些。”怎么个小心,她不说,众人心里却都明白,秦贞娘心里受用,出门便挽住秦芬的手:“你今日好好拜见一回宋先生,她一高兴,说不定就收了你入学呢。”
秦芬心里是有这个指望的,笑着谢过秦贞娘:“还要请四姐替我在宋先生面前多多美言了。”
秦珮想着秦贞娘都是八岁入学,如今秦芬未满八岁,恐怕进不了学,才要讥讽两句,忽地一想,若是五姐能破格进学,说不得自己也能去了。
她如今渐渐懂事,知道丫头们日常只是哄着逗着自己,并不把自己认真看待,倒是姐妹们在一处,还能正经说几句话,若是上学了,也更有意思,想了这些,秦珮便将酸话咽下,一字未曾吐露。
秦淑却回转头来,笑着虚点了点秦芬:“五丫头可真上进,你四姐已是聪明伶俐了,也不过八岁才进学,你倒还要比她早了。”
自从秦淑那日破功显露凶相,众人都已知道她是什么性子,虽然顾着面子,大家从未起过争执,可是再没人和她交心了,此时这一句话出来,除了秦珮以为是在说笑,旁人都知道她在挑唆是非,秦贞娘哼了一声转向一边,秦芬也低头假装看鞋头的绣花,更无一个答话的。
这个秦淑,也不知哪里长出来这么厚的脸皮,成日里搬弄口舌、招惹是非,上次都已经丢脸丢到老家了,还不思悔过,秦芬想不通,难道秦淑是个怨气妖精,不作些事情出来,她就要功力大减了?
一路无话,到了一处敞轩,秦芬抬起头来细看,这处地方已到了秦府西边,在那个弯月形大池塘的最边上,三面临水,背后一条小路通往花园,确实是个幽静的地方。
进得屋去,里头有个妇人,背对着众人在长案上写着什么,听见脚步声,回头微笑:“姑娘们来了。”
见到秦芬和秦珮,宋先生微微一愣,看了看二人的打扮和后头的丫鬟,很快就猜到了二人的身份:“这是五姑娘和六姑娘吧?小妇人宋氏,见过二位姑娘。”
秦芬连忙避过,又还了一礼,心下却觉得,这宋先生没仗着有才就摆谱,着实算是个聪明人。
两个学生突然带了妹妹来,宋先生也不主动相问,秦贞娘是个直性子,行了礼便提起来意:“先生,我们二表姐被选作贵人,娘叫我们姐妹合力送一样礼物,依着您看,送什么好?”
宋先生本就是杨太太替小姑子寻来的,这时听见是杨家有喜事,自然上心,稍稍思忖片刻才道:“既然太太的意思是要几位姑娘合力,那么就该每个人都动手了,太太可说了,什么时候送礼?”
秦贞娘性子略有些粗忽,只依稀记得说了句什么秋高气爽的好日子,不是九月初六,便是九月二十六,正皱眉想着,秦淑笑着道:“先生,是九月二十六日。”
宋先生微微颔首:“既如此,还有好几个月,细细备一件好礼,还是来得及的。那便你们一齐绣一副绣件,如何?”
秦珮“哎”了一声,期期艾艾地道:“宋先生,我手笨,只会绣桃花、梅花和梨花,连菊花都还没学会呢。”
秦芬没法子,也嘟嘟囔囔地开口了:“回禀宋先生,我还没学会绣花。”
宋先生吃了一惊,看着两个小些的姑娘,半晌不曾说话。当初来秦家时,她知道是杨家姑奶奶有请,心里早已有数,见了两个女学生,果然是聪明伶俐、一点就通。
细细论起来,如今的秦太太,自家就是个才女,早已给四姑娘启蒙了识字画画,至于针黹女红那更是不在话下,那位金姨娘虽然出身商贾之流,却也颇识得写字,也教得三姑娘才貌双全,如今到了五六两位姑娘,竟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了。
宋先生是惯在大户人家行走的,什么场面都见过,稍一惊讶,便已猜到了关窍处,只怕秦太太心里的主意,也是让几位姑娘各凭天命罢了,只是听说几位姑娘如今一同起居,想是秦太太又变了主意,她这拿人钱财做事的,却管不着那许多了。
“既然五六两位姑娘都不精于绣工,那咱们择一个好些的样子便是。”宋先生片刻就拿了主意,“屏风是精细大件,绣差了便摆不出来,姑娘们便还是别绣这个了,倒不如绣个披风或斗篷,选个月桂玉兔遍地锦的花样,三四两位姑娘先绣那难的玉兔和桂枝,五六两位姑娘先学着,等学会了,便绣那成簇的金黄桂子,这么着,便也能成了。”
这主意将姐妹四个一并带到,果然是又周到又仔细,秦芬心道,这宋先生,不光是聪明,还很有智慧。
事一议定,姐妹们都说是好主意,往上房一报,杨氏也觉得甚好,又命紫晶来回话:“宋先生,太太说了,往后这几个月,姑娘们的功课且停一停,先将礼物绣了出来才是正经。”
“请去回太太的话,小妇人理会得。”宋先生对着紫晶,仍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态度,倒又叫秦芬高看一眼,她原先还当宋先生待她们这些小孩子亲和,是哄她们玩呢。
“太太还说了,姑娘们绣花也是用心的,想吃什么喝什么只管去要,只是不许在绣样跟前吃喝,弄污了东西,还请先生替太太看着些。”说完这些,紫晶算是传完了话,这才端端正正行过礼,告退了下去。
“先生,咱们是不是今天就支绣绷?”秦珮性子最急,迫不及待地发问。
宋先生宽和一笑:“六姑娘别急,绣大件可和绣帕子不一样,得先描花样子,然后再将花样转绣到布料上,咱们前头这一旬呐,得先从花样子描起。”
秦珮吐了吐舌头:“我还当绣斗篷和我绣帕子一样,小圆绷子一绷,拿在手里就成了。”
宋先生仍是那副斯斯文文的口气:“姑娘如今年小,才学绣花,这么着,已经是很难得了。”
秦珮嘻嘻一笑,脸上颇为自得,秦淑见了,不免要提点:“六妹还是要勤加练习,送给二表姐的东西,可轻忽不得了。”秦珮只觉得这句话似乎不中听,然而挠了挠头又辨不出哪里不对,只好扁了扁嘴,不说话了。
秦芬前世里虽然不算出众,却也没做过最后一名,这时听见旁人说得这许多,生怕自己不曾说清,到时候拖了后腿,只能又硬起头皮,声如蚊蚋:“宋先生,我……我还没捏过针呢。”
宋先生这时已经不惊讶了,徐姨娘的事情,她隐约也听得几句,知道这位五姑娘原先在院里是娇养着长大的,今日一见,且喜是个谦和性子,于是也是一般地宽和相待:“五姑娘莫急,绣花不难学的,四姑娘她们先绣着,你们在旁边学着练着,到她们绣完,你们也就练会了。”
秦贞娘如今算作秦芬半个先生,见秦芬窘迫,便义气起来,上前一步捏了秦芬的手,昂首对宋先生笑:“宋先生,我五妹她呀,虽没捏过针,却会捏笔呢。”
20. 第 20 章
秦贞娘一句话,秦芬便被提到了描绣样这一档里。秦芬起先只以为自己是跟着打下手的,待铺开宣州纸,磨了徽州磨,提起湖州笔,秦芬才知道,秦淑虽然识得字,却是不会写的。
杨氏起先对府里的庶女们,确是想叫她们各凭天命的,各人姨娘教了什么,女孩们便学些什么,出了门子便靠着什么。
金姨娘自家是个账房出身,便教女儿理得一手好账,又教她许多人情世故,她自家立身,凭的便是这两样;舞文弄墨的事情,秦览一向是不在意的,金姨娘只以为男人都不喜,因此并不曾要女儿去学什么写字画画,只命她识得几个字便罢。
如今描花样子,秦贞娘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头筹,秦芬这不起眼的小丫头竟也能排第二个,秦淑咬碎银牙却也无法。秦贞娘画得许久,肩膀发僵,便放下笔来,唤过秦芬:“五妹过来描这边粗笔画的,我去边上喝口茶歇一歇。”
秦淑听见,连忙上前来接过笔:“我虽没写过字画过画,却也能勾两笔账本,这粗笔画的,便交给我吧。”
秦贞娘看了她两眼,不置可否地走开,秦芬便也不多说什么,退到了一边,原是想看着秦淑如何画的,思索一番还是作罢,干脆和秦贞娘一起走到另外一边的茶桌边上,去看秦珮练针。
因着秦芬是个大人,学东西快些,秦珮见了,愈发好强,近来很是下苦工,练针时也不光顾着急躁了,有一针是一针,绣得甚是仔细,这时慢慢绣得三四针,那边秦淑“哎呦”一声,秦珮专注之下被一惊,指尖霎时渗出一滴血来。
秦贞娘抢过秦珮的手指,用帕子按住,怒道:“三姐,你做什么大呼小叫的,吓得珮丫头手都扎破了!”
秦淑今日倒不作态了,煞白着一张小脸,吞吞吐吐地:“怎么描绣样,和,和勾账本……它不一样……”
秦芬连忙赶去一看,三四尺的绣样,秦贞娘已细细描了一个小角,初有些样子了,秦淑没学过写字,笔力不匀,此时一笔没画好,绣样已然毁了。
秦贞娘也看见了图上老大一个墨团,不由得怒火中烧,脸都气红了,还记得帮秦珮把手指先包好,然后再来和秦淑辩论:“描绣样的事情,宋先生已分派给了我和芬丫头,芬丫头这些天一边帮着我描样子,一边和珮丫头一道练针,各人都在尽心,三姐不尽心不说,怎么反倒来添乱?这样做事,好没道理!”
秦淑这时已找回了平日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双眼一眨,鼻尖就泛红了:“四妹,我也是想帮忙,你怎么说得我好似故意破坏似的……”
宋先生在旁边歇息,听见动静已经走了过来,见秦淑委屈,又看了看那绣样,淡淡地道:“描绣样这事,原本就会偶尔出错的,幸而是才开始描,此番毁了,重描也来得及,四姑娘不如从头开始吧。”
秦贞娘听了,满脸的不可思议,从前宋先生虽然也常劝和姐妹们,却还是公道的,怎么如今局势不同,宋先生反倒偏帮起秦淑来了?
秦芬见了秦贞娘的面色,便猜到她又犯起了倔劲,连忙扯了扯秦贞娘:“四姐,宋先生所言极是,咱们与其只顾着分辩是非,不若重新开始,旁的那些话,也犯不着多说。”
这几句话,到底露了些脾气出来,却也是正理,秦贞娘未曾体会得里头意思,拉着秦芬往边上生闷气去了,宋先生闻言,倒把秦芬上下打量了一遍。
这位五姑娘的出身,她是知道的,亲娘不过是个学说唱的,虽然来历还算清白,到底卑微,想必也无甚大道理教女儿,怎么这五姑娘见事,倒比嫡出的四姑娘明白些?
府中内宅风云变化,秦太太不久前才请了自己去,依依嘱咐许多,无非是要自己好生教导四姑娘,多教些心计手段,不必多顾念旁的云云。主家的意思,宋先生当然明白,然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此时叫四姑娘重新开始,乃是叫她把功夫花在要紧的事情上,莫要和旁人白白磨牙虚费时间,瞧方才的光景,五姑娘是懂了里头的道理,四姑娘却尚未明白。
秦芬见秦贞娘气得直喘粗气,便好似当年安慰好朋友一样,伸手在她背后轻抚几下,替她顺气。自小长到大,姐妹二人还未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秦贞娘此时心绪激动,倒被秦芬的举动弄得眼眶发酸:“五妹,还是你好。”
当着众人,这话仿佛是在怪宋先生不好似的,秦芬见这嫡姐性子上来头脑便发热,不由得又好笑又无奈,柔声劝道:“四姐是不是描花样子描得累了?今日天也不早了,不若歇歇,明日再描。我再去练一会针,明日帮四姐一道画。”
秦珮近来与秦芬一道练针,二人你争我赶,姐妹间倒亲密了些许,闻言也凑过来安慰秦贞娘:“四姐,我手指头正好戳伤了,有两天捏不得针的,这两天我就帮你磨墨好了。”她戳的是左手食指,分明不是捏针的那只手,说这样的话,显然是为了哄秦贞娘高兴。
两个妹妹都一味地软语安慰,秦贞娘再委屈,也不好意思发脾气了,用帕子擦了擦脸颊,不知是擦泪还是擦汗,接着用力站起身,昂头道:“我不累,我们重新开始吧。”
秦芬这时,倒有些佩服起秦贞娘来了。尽心忙了好几天的花样子,被秦淑一笔毁去,也不过是稍稍委屈了一会,便有精神重新开始,这样的心气,秦芬十二三岁时可没有。
宋先生也松了一口气,她虽有万般道理要教导四姑娘,当着众人却也不好说得太透彻,只好就事论事说了两句公道之语,还当四姑娘要发起小姐脾气,谁知这孩子竟自己想通了,也免了她这先生费些唇舌调停。
姐妹三人重新铺上纸,秦珮果然动手磨墨,秦芬也不好意思真叫一个手上带伤的孩童做事,待她磨得十来下,便接过墨条:“六妹,还是我来吧,你把手歇好了,过两日好再练针。”
众人一番忙碌,谁都没空搭理秦淑,屋里寻常是没有丫鬟服侍的,秦淑呆立当中,竟许久不动,还是宋先生来拉了她一把,将她送到了茶点桌子面前。秦淑先是满眼含泪地坐着,过得许久,发觉无人来理会,无趣地喝了几口茶,又道:“四妹,我再帮着你画两笔吧,这次我一定小心。”
秦贞娘紧紧咬着嘴唇,不发一言,秦芬也懒得理会秦淑的虚情假意,秦珮左右看看,垂下头去,忽地看见自己手上包着的那块蝶扑月季的帕子,又抬起头来:“三姐,你又不会写字,还是别添乱了,磨墨、镇纸,哪样都成,再不济,给水盂添添水也行,可别再轻易动四姐的笔了,你这一笔下去,咱们全要陪着你遭殃!”
秦淑心中,自己是姐妹里的头一个,不让她描花样子,已是落于人后了,还要如同丫鬟一般,给秦贞娘磨墨,她如何低得下头去,这时听了秦珮的话,不过扯起嘴角,只作是笑了一下:“瞧六妹说的。”干巴巴说得这一句,却终究还是没上来帮忙。
秦贞娘忍不住扁了扁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秦芬恰在对面,正巧看见,一边觉得心里好笑,一边对秦淑的行为深深鄙夷。
这一日,姐妹四个不欢而散,宋先生也不说那许多,收拾一番,往上房去了。
听了几个女儿的争端,杨氏心中已有了数,她原只当秦淑内里还算是个好孩子,如今看着,却终究是老鼠生子会打洞,根子歪了,苗再怎么也是扶不正的,既如此,也不必顾念什么家宅和睦了,拿定主意,笑着谢过宋先生:“多谢宋先生告知我这些,往后还要请宋先生对贞娘不吝教导才好。”
宋先生应得一声:“这是应当的。”想起那位见识明白的五姑娘,有意提携她一番,忍不住又多提得一句:“我瞧五姑娘,倒是个明白的孩子,今日是她劝了四姑娘,四姑娘才打起精神重新描花样的。”
除了秦贞娘,这已是第二个有意提起秦芬的了,杨氏笑着虚应得一声,命紫晶送了宋先生出去,一颗心却慢慢沉了下去。这个五丫头,未免也太伶俐了些,比起当年的金姨娘,也是不遑多让了。
晚上请安,旁人犹不察觉,秦芬却觉出了杨氏对她的不同。近些日子来,因着她和秦贞娘亲近,杨氏待她也很是宽和,除了例行问的吃穿,杨氏总要多问两句场面话,今日请安,却是没有多的那两句。
待晚饭摆上桌,连秦珮也瞧出不对来了。
秦府的老家是晋州,阖府上下都爱吃甜口,爱吃河鲜,秦芬的口味却随了远来的徐姨娘,爱吃口咸鲜的,爱吃猪牛羊,徐姨娘入府多年,小心谨慎,早改了口味,秦芬自小由徐姨娘娇养着,口味和阖府都是不同的。往日里为了照顾秦芬,饭桌上总有一两道淡口或咸口,今日却是没有的。
秦芬自然知道里头有事,可是她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上房不快,待要问几句,却又不知从何问起,总不能直愣愣地开口问,太太,我哪里做得不对了,你告诉我,我从此改了就是。
21. 第 21 章
上房的屋子灯火通明,因着秦览体胖怕热,杨氏特意嘱咐多加了一个冰盆在屋里,自家多披了件竹节纱衣,捧了本游记,就着烛光,有一句没一句地看着。
不知多久,冰盆里的冰已融得面目模糊,下头积了一汪水,秦览仍未回来,杨氏心头慢慢焦躁起来,脸上却不露分毫,只唤过杜鹃:“去外头知会一声,我先吃饭了,叫人给外书房送饭。”
这话的意思,便是不等老爷用饭了。等过饭点了,太太自家先用饭,这也是寻常,然而今日信儿分明传话说老爷要寻太太商议正事的,太太却还是如此,显见得是动了气。杜鹃加了一万个小心,低低应得一声便要出去,谁知院门口忽地嘈杂起来,一叠声的通报已传进屋里:“老爷回来了!”
几个婆子丫鬟簇拥着秦览进屋,老远便传来一股酒气,杜鹃默默地叹了口气,把脸盆里多倒些热水,拧了烫烫的巾子递给了秦览,幸而茶水沏得酽,不必重倒,端得一杯送了上去。
秦览随意抹了一把脸,又漱了两口茶,笑呵呵地道:“夫人可饿坏了吧?快用餐吧。”
杨氏孕中敏感,已闻得秦览身上还有股若有若无的脂粉味,心里一时好似打翻了油盐瓶儿,嘴唇紧紧抿在一起。从前无论怎么着,丈夫也还是顾念自己面子的,外头或许曾有胡天胡地,却从没带到自己面前,如今竟欺到自己跟前了,难道真当杨家是吃素的不成!
“杜鹃,你们都下去吧,我来服侍老爷用饭。”杨氏挥了挥手,腕子上两个镯子轻轻一碰,发出悠扬的声音。
杜鹃心里又是一紧,一声不敢出,冲小丫头们招招手,出去时还带上了屋门。
秦览还当杨氏要和自己说私房话,笑嘻嘻地往杨氏旁边一凑:“夫人的脸色,瞧着倒愈发光彩了。”
杨氏心里好似有火在烧,一时想把秦览撕扯个稀烂,然而多年教养毕竟在那里摆着,这时不过是手指头微微一动,用力吸了两口气,闭了眼睛又睁开,平静无波地道:“青萍可还服侍得好?”
这样醋意又扫兴的话,一向只有金姨娘和商姨娘会说,杨氏自重身份,向来是不说的,秦览心里疑惑,坐直了身子:“夫人怎么问起这话来了?”
杨氏见丈夫还是一副懵懵无知的样子,心里叹得一声好作态,再也忍耐不得,沉下脸来,冷冷地道:“若是青萍可心,老爷也不必往外去寻什么粉头娼头了,没得脏的臭的沾一身,岂不是叫人恶心!”
秦览先是一愣,随即便怒目圆睁:“没头没脑,你说些什么!”
杨氏霍然站起,上下打量了秦览两圈,待要骂两句,却又闭上了口,冷笑一声,走进卧房去,不多时取出一个匣子,秦览伸手要接,杨氏却一把摔在地上:“可别脏了手!”
那匣子并未上锁,滚在地上震得两下,自家开了,露出一方粉艳艳的帕子,隐约见得绣了个蜜蜂钻花的模样。
秦览见了,一时窘迫,口气软了一大半:“这东西,你是哪里得来的?”
杨氏见了丈夫脸色,只当他心虚了,说话也不客气了:“老爷且别管我哪里得来的,既是有了新人,便该告诉我这主母,家里金、徐、商三个姨娘,哪个不是老爷自家搭上了,再由我纳进府的?便是青萍,也是我替老爷相中的,老爷遮遮掩掩的,难道是欺我杨家女好性儿么!”
这话说得甚重,秦览的腰,顿时又低了些:“瞧夫人这话说的,我敬你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你呢!”见杨氏又要发作,连忙作了个揖,扶着杨氏坐下,好言道:“好慧娘,你先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一盏茶时分,杨氏的脸色,由红转白,又转成淡粉:“老爷真是,这样的大事也瞒着我,显见得是和我生分了!”
“我的好慧娘呀,我哪里是和你生分了,我是怕你多心,特特瞒着你的!”秦览顺势坐在杨氏身边,揽住了她的腰,“你也知道,我在从六品的位子上打了几年的滚,怎么也升不上去,这次舅兄送来了伍师爷,助我采选立功,然而行的终究是阴谋之事,我怎么能拿来污了你的耳朵呢。今日我亲自送了那女子上京,事情也算是彻底了结,往后为夫的保证,再也没这样的事了。”
觑了觑杨氏的脸色,秦览又加了一把劲:“你在秦家本就受得许多委屈,若是再给你听见这些勾心斗角,那不是要日日操心,最后一点清净也不得保全了?”
杨氏此时方知,丈夫瞒着自己,竟是为了保全自己这一方干净天地。一时间心绪涌动,不知转了多少往事。不知怎么,忽地想起,才成亲时的一件事。
那继室婆婆为难自己,自己方才成亲,脸皮还薄,受了委屈不敢声张,回屋偷偷哭了许久。丈夫回家来见自己眼皮红肿,问明白缘由,特地寻了个借口,说给先婆婆烧香礼佛,带自己往庙里去住了一旬。继婆婆气得直瞪眼,却也无可奈何。此时隔得多年,丈夫还肯保全自己一点清净,这一番心意,又比当时不同了。
“老爷,我……”杨氏眼圈一红,泪珠竟滚了下来,“是我错怪你了。”
秦览连忙拍拍杨氏的背,好似当年新婚时哄她一般:“慧娘别哭呀,也是我不对,我不该瞒你的。”
杨氏又破涕而笑:“就怪哥哥,送了个什么怪招百出的伍师爷,竟叫老爷买妓子送给太监,我这就写信告诉嫂子,叫嫂子骂他!”
“这可不敢!”秦览故意作了个怪相,“若是得罪了大舅哥,他哪天一生气,来把妹子接走了,我可就要伤心死咯!”
杨氏掩口一笑,往秦览身上轻轻一拍:“老爷真是!往晋州的事,还得商议呢!”
“商议归商议,咱们先……”
杜鹃领着小丫头们在廊下,心惊胆战地候着,耳朵竖了老高,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待听见东西摔在地上,不禁心里打鼓,挥手赶小丫头们:“去,都去耳房里听着茶炉子。”
小丫头们都是伶俐的,知道主子的阴私听不得,杜鹃一赶人,便都一溜烟跑走了,杜鹃长长叹了口气,又去听里头动静,隔了半晌,竟又听见两句笑声,心下起疑,不由得凑近些,谁知竟听见一两声异样的动静,她已渐渐长大,自然知道里头在做什么,不由得面红耳赤,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耳房里。
小丫头们正玩翻花绳,见她进来,都问何事,杜鹃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想了一回,道:“去个人看看张妈妈歇了没,我等会有事请教她。”
迎春应了一声出去了,杜鹃挠了挠头,将小丫头们看了一遍,又自家折回去,站在了正房门口,这次却是离得远远的,巴不得有个十丈八丈才好。
听得是杜鹃有事要问,张妈妈生怕是杨氏不好,也不等杜鹃去,自家叫小丫头打了灯笼,慢慢往上房来了。
恰逢上房在撤碗碟,张妈妈就着灯火一照,见小丫头们脸上都是和素日一般,知道无甚大事,便也不往屋里去了,自个儿拐进耳房,等着杜鹃出来问话。
谁知便在此时,一个丫头急吼吼地冲进了院子,说话夹七夹八的:“杜娟姐姐不好了,我们姨娘吃坏东西,正吐得厉害呢!”
张妈妈近来正看着徐姨娘那头,听见这话,抢先走了出来:“过来过来,别吵着太太和老爷了,有话与我说!”
莲子是徐姨娘身边的小丫头,近来才当得点事,还未在场面上走惯,这时看见张妈妈,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妈妈无事别拿我消遣,我有正事寻杜鹃姐姐呢!”
张妈妈身边的小丫头喝了一声:“你们徐姨娘没教你道理么?见了张妈妈还这么张狂?”
莲子此时方知,眼前这圆胖的婆子,竟是太太的乳母张妈妈,连忙虚虚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看我这狗眼,竟连张妈妈也不认识,还请张妈妈别怪罪我!”
张妈妈哪里会和一个无知的小丫头计较,也不应这句话,只又问了一遍:“徐姨娘那里怎么了,还不与我快些说?”
莲子虽然年龄不大,口齿却还清楚,闻言便道:“张妈妈,是这样,晚上姨娘叫了一碗葱爆羊肉,可是厨房送去的肉不新鲜,姨娘吃了一口就吐了,这事是厨房的婆子不精心,梨花姐姐便遣我来回杜鹃姐姐,请杜鹃姐姐拿个主意。”
张妈妈近来心怀里记挂的,便是徐姨娘那头,此时听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闻言便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自有主张。”
莲子愣愣地睁着一对眼睛,摇摇头:“婆子们怠慢姨娘,敢给姨娘吃不新鲜的饭菜,梨花姐姐叫我一定要讨了杜鹃姐姐示下的。”
张妈妈被这小丫头弄得啼笑皆非,幸而那头杜鹃已经赶了来,看见莲子,把心里的一番话且咽下,问了莲子有什么事。
莲子又依样说了一遍,杜鹃是个大姑娘了,又经得杨氏怀孕的一遭事,这时听了莲子说的话,心下已经有了猜测,不由得抬眼去看张妈妈,张妈妈见了杜鹃的眼神,微微颔首,道:“这事倒是该报给太太知道的,如何处置,且请太太的示下。”
22. 第 22 章
听得杜鹃应下,莲子知道事情不会被瞒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道:“既然杜鹃姐姐和张妈妈都知道了,我就先回去给我们姨娘说了,好叫她安心。”
杜鹃却伸手拉住了她:“你且别忙,等听了太太的示下再说。”
莲子呆呆地“哦”了一声,不解地嘀咕:“太太还用得着亲自管厨房的婆子?”
这一晚上,杜鹃的心里是百样事情烦扰,此时乍一听见莲子傻愣愣的这一句,不由得莞尔,原来莲子这小丫头,竟当真是个傻的,徐姨娘还真是个妙人,派了这么一个小丫头传话,显然不是为了弄鬼,而是真心把太太放在前头,难怪碧玺肯与她交好了。
上房里又换了新的冰盆,秦览也换了家常衣裳,当中坐着,手里拿把扇子,自家扇着风,偶尔往杨氏那里带一两下。杨氏见杜鹃领着莲子进来,微微欠身:“可是徐姨娘那里有事?”
当着老爷,太太对下头几个姨娘,一向将面子做得足,杜鹃也不敢怠慢,将事情报了一遍,又道:“方才问过张妈妈了,恐怕得请个大夫诊脉才稳妥。”
杨氏眼前一亮,心里也猛地跳了起来,当着丈夫和丫头,面上仍是淡淡的:“既如此,明日请个好大夫进府便是,现在叫厨房给徐姨娘做一碗党参乌鸡汤送去。”
莲子再不晓事,也明白乌鸡是做什么的,这时听见,不由得有些头晕目眩,自家姨娘,难不成竟怀上胎了?
稀里糊涂磕了头出去,莲子的一颗心,仍旧跳得砰砰的,她家里无甚路子走,不似旁人托了关系往金姨娘乃至上房这里钻,凭着冯妈妈的意思分到徐姨娘院里,混了三四年,恰逢杜若犯错被支了出去,她竟稀里糊涂被提了上来,到如今看着,自己竟似要出头了?
想想金姨娘仗着个哥儿,连家里的生意都能插手,自家姨娘若是得了哥儿,还不是一样的风光!自家姨娘,可比金姨娘更得太太的心呢。莲子想到这里,不由得满心欢喜,忽地瞧见绛草轩那株高大的木瓜海棠,便脚下一转,往秦芬那里去了。
姐妹几个才用了晚饭,在正房一处坐着喝茶闲聊,莲子到了院里,看见许多人站在廊下服侍,知道四位姑娘正在一处,顿时懊恼得顿足,这样的事,怎么能拿到众人面前来说呢,才要回转身,一个眼尖的丫头已经出声了:“呀,莲子来了!”
被这么一唤,莲子倒不好悄没声地走了,硬着头皮走到廊下,挤出一个笑容来。这时秦芬已经从屋里出来,虚虚搭了蒲草的手,问:“怎么这时候来了?是徐姨娘有事么?”
莲子是新近才被提拔到屋里服侍的,于自家这位姑娘并不熟悉,从前在院里,只知道这位姑娘娇纵任性,婆子丫鬟们无事皆不敢去招惹,莲子是个没靠山的,自然更加不敢凑上去讨没趣。
此时一时兴起,过来卖好,还当要看见一个满脸蛮横的小女孩,谁知迎着烛光一看,一位秀丽的半大姑娘,穿了一身淡紫衣裙,头上挽得元宝髻,双腕各带了两个镯子,倒有些似太太的打扮,莲子一看,人都唬矮了三寸,唯唯诺诺地道:“回禀五姑娘,姨娘吃了口不新鲜的羊肉,闹了肚子,命我来回太太,我想着母女连心,便来知会姑娘一声。”
厨房一向是杨氏的人在管,莲子此话,不自觉地,便得罪了上房,秦芬看莲子面上仍是一派无知,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这时候天热,吃羊肉不相宜的,想是因为这,才闹起了肚子,未必是羊肉不新鲜。既是姨娘有事,我回去瞧瞧就是。”说罢回头往屋里去了。
到得屋里,对秦贞娘交代两声,秦贞娘倒多问几句:“可是身子虚,吃不得羊肉?你姨娘不舒坦,你是该回去瞧瞧,我叫婆子给你留院门就是。今儿是初一,天黑着呢,玉荷取盏气死风灯给蒲草打了去。”
秦芬一句一句谢过,命蒲草接了灯,急急随着莲子往徐姨娘那里去了。
莲子原是想去悄悄传个喜讯,谁知阴差阳错,竟把姑娘诳了出来,这时见姑娘走三步滑一步的,不由得后悔,也不敢说什么有孕不有孕的话了,一口咬定是徐姨娘身子不适,自家是去传话的。横竖徐姨娘就是这样吩咐的,她便是这样说,也不为过。
秦芬听见徐姨娘只吃了一口肉便吐了,已放了一大半的心,病毒细菌致病也讲个浓度和剂量,一口羊肉,立刻就吐了,那也不会导致多严重的病,顶多是闹两天肚子就完了。
到得院中一看,秦芬不由得有些奇,正屋的大门洞开,徐姨娘扶着梨花的手,倚在门边翘首以盼,似是等着什么人。莲子方才说了,是自作主张去告诉自己的,徐姨娘并不知道自己要来,怎么此刻她竟好似在迎接自己似的?
徐姨娘远远便瞧见一盏黄莹莹的灯来了,那羊角风灯轻巧灵便,又照得清楚,只有上房才有,她只当是自己的一点小心思被戳破了,上房叫人来训话,不由得心下猛地一跳,抽身往回走:“快,快扶我去床上躺着!”
梨花眼力好些,定睛看得几眼,摇了摇徐姨娘的胳膊:“是姑娘回来了!”
徐姨娘听见,也仔细看了两眼,快步迎了出来:“芬姐儿怎么回来了?”
秦芬听了这话,知道徐姨娘方才果真不是迎自己,略一思索,不由得心下起疑,道:“姨娘可是确实身子不适?”她不好逼问徐姨娘,回过身来,沉下脸问莲子:“我瞧姨娘的身子不像不好,你这丫头,怎么敢胡说?事情究竟是怎么样,还不从实说来?”
莲子见了姑娘的神色,严厉精明更胜姨娘,倒仿似有两分太太的模样,这时也不敢再瞒了,一股脑儿,倒豆子似的把话倒了干净:“回姑娘的话,姨娘确是吃了羊肉不适,命我去上房回禀,太太听了,吩咐给姨娘送碗乌鸡汤来,我想着这乌鸡汤是有孕的妇人才喝的,想着这是一件喜事,便自作主张去告诉了姑娘,可是当着其他姑娘,又不好明说,这才说姨娘身子不适的。还请姑娘饶了我这一遭,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徐姨娘“嗐”了一声,用力拍了莲子一下:“你这个臭丫头,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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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 23 章
秦芬的确有些想不通,为何杨氏这几日突然待她淡了下来,她很想弄清楚。
若说为着是争宠爱,那倒也不尽然,毕竟再怎么样,她内里还是个独立的成年人,像秦淑那样弄尽小巧博取好处甚至损人利己,她做不到,也不屑做。可是人在江湖,总要混饭吃,这四四方方一片天,就是她的职场,哪怕不做出头鸟,也不能做糊里糊涂的牺牲品。
烛光如豆,照得蒲草的面容有些模糊。秦芬一时没有说话,将桃花打探来的消息,默默在脑海里滚了过去。
蒲草本家是姓任,她爹是秦府外头柜上的一个副掌柜,任娘子早早病亡,留下了一子一女,女儿便是蒲草。任掌柜守得大半年,又续娶了一位继室,便是蒲草的后娘。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任掌柜早些年待儿女还是疼爱的,否则也不会教得蒲草识字读书,然而枕头风日日吹着,稚嫩的小儿子又讨人喜爱,两个半大的孩子,看起来便不那么讨人喜欢了。
幸而先头的任娘子还有几个相好的姐妹姑婶,靠着这些姨娘姑妈们,蒲草兄妹磕磕绊绊长到了十来岁,分派上了差事。
秦芬收回思绪,将视线重新投到了蒲草的脸上,却发现这素来镇定的小姑娘,这时嘴唇抿得紧紧的,显然是很紧张。
见主子的表情不置可否,蒲草心里的鼓点,敲得更凶了。方才那一句,已是背叛了太太,眼下姑娘未曾应声,是不是要装着什么事都没有,遮掩过去?
秦芬从枕边取出一方丝帕,轻轻铺在枕头上,边理边道:“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蒲草咬了咬牙,才要摇头退下,忽地看见枕头上那方丝帕还是自己来时绣给姑娘的,姑娘收了立刻就用了,从那以后,自己得闲就做,姑娘身上手边,竟也有了不少自己的手笔。
对着太太和四姑娘,自家姑娘许多事上自然是存心讨好,可是对着自己这样一个丫鬟,姑娘难道也需存心讨好么?再想想三姑娘身边的金铃和六姑娘身边的绫儿,到如今还被又打又拉的,姑娘待自己,和待桃香并无分别,可算是亲厚得很了。
蒲草头脑不由得一热,脱口道:“姑娘想不想知道,太太这几天,为什么总是冷着姑娘?”
秦芬本来已经躺下,此时听见这句,好似床上有钉,一骨碌就坐了起来。她自问处处周到,想了几天也不知道哪里惹了杨氏不快,难道蒲草这小丫头竟知道?她倒要听听,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了。
“你倒说说,太太为什么冷着我?”
开头第一句最难,既说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更何况看看姑娘脸上并无怒色,反倒是好奇之色更重些,蒲草心下一松,竟能笑一笑了:“姑娘快躺好了,如今到了晚上,天还有些凉呢。”
待秦芬乖乖躺下,蒲草替她掖了掖被子,慢慢说了起来:“我听说,那日是宋先生去上房说了许久的话,然后太太便唤人去,叫那日吃饭不必多加两道北边口味的菜了,我私心里想着,这两件事定是有联系的。”
秦芬听了,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我瞧宋先生是个再周到不过的性子,不会背后告人黑状。”
蒲草笑了笑:“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宋先生的为人呐,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哪怕是姑娘们拌起嘴来,她也要想法子夸一句姑娘们长进了,会说的典故更多了,绝不会去说哪一个人的坏话的。”说到这里,蒲草停了停,好似下了莫大的决心,许久才道:“我只怕,宋先生是在太太面前夸了姑娘,太太有些忌讳姑娘,这才……”
秦芬不由得扶额,天哪,天哪,她以为是自己哪里损伤了杨氏的利益,却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职场也太难混了,做鸵鸟不行,做出头鸟更不行,自己也不过是表现稍微好了一些,杨氏就忌讳起自己来了,倘若自己哪日真的修炼成琴棋书画皆通的淑女,杨氏岂不是要把自己踩进泥坑里去?这个杨氏,往日看着还好,怎么如今却好似个多疑的曹操似的,听见风,便忧虑起下雨来了。
蒲草不知自家姑娘脑子里在转些什么离经叛道的话,又絮絮地道:“这些呢,也不过是我和表姐的一些猜测,也当不得真的,太太近来事多心烦,有时随着性子也是有的,更何况太太是个重规矩的,最讲个赏罚分明,姑娘只要一直守着规矩,定不会出差错。”
秦芬听了,默默点点头,忽地想起一事,问:“你表姐是谁?”
蒲草笑了笑:“上房的茶花,就是我的两姨表姐,她的妈和我妈是姐妹两个。这次的事,也全亏她来告诉我呢。”
秦芬忽地想起那日在上房寻金花的事,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她,你们表姐妹俩,倒是一样的缜密性子。”
蒲草不知还有前事,只当姑娘是随口夸的,便虚应一句,劝道:“姑娘早些睡了吧,时辰不早了呢。”
秦芬转向里头,盯着帐子上透过的一丝光,慢慢盘算起了心里的事,然而她的脑子虽然是成年人,身体却是个实打实的小孩子,才想了一会,就昏然入睡,再次醒来时,已是天光微亮了。
“姑娘醒了?”桃香笑着迎了上来,“我才去看了时辰,也该是起身的时候了,姑娘再不醒,我只能来唤了。”
秦芬知道今日该是桃香当值,然而昨日睡前盘算得不少事,想要问问蒲草,于是便道:“蒲草呢,我找她有事。”
蒲草原也不曾下去,她是个细致周到的性子,知道早上主子起身事多,都是候着秦芬出门了才回去歇息的,这时听见秦芬唤,便掸掸衣裳进来:“姑娘,唤我可是有事?”
秦芬取了两对耳环,一边一个对着镜子挑选,也不转过身来,随口道:“也没什么事,你到我屋里来,这一向也辛劳了,今日你不当值,便回家去散散,太太前儿赏的巧果还有两盒不曾动的,你带回去给四邻亲戚分一分,再有,打听些新鲜事来说给我听听。”说到这里,她转过身来,深深凝住蒲草:“你知道,我爱听些新鲜故事的。”
蒲草心下一跳,猛地明白了姑娘的意思。姑娘昨儿听了自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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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 24 章
除了偶尔的训诫,杨氏甚少踏足妾室的屋子,今日破天荒地到了徐姨娘院中,徐姨娘既惊且惧,连手脚也不知道怎么放了。
“妾见过太太。”徐姨娘行下礼去,谁知用力猛了,往后一退,狠狠撞在梨花身上,梨花一个趔趄,倒坐在地上。
杨氏只作不见,抬了抬手,迈步越过徐姨娘身边,随意坐了个座:“方才大夫来过了,诊了脉,怎么说?”
方才大夫诊脉时,分明是上房的紫晶在旁听着,大夫怎么说,太太如何会不知。徐姨娘暗自腹诽,然而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知道这是太太给脸,自己不能不接着:“回太太的话,大夫说了,妾是有了身孕,妾还得多谢太太关照。”
“这事是你的福分,哪里是我关照的。”杨氏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往后你的身份格外不同些了,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只管叫人去和杜鹃或者张妈妈说,不必顾虑其他人其他事,养好身子,给秦家诞下一个男丁才是正经。”
“妾都记住了,先谢过太太的恩德。”徐姨娘又拜了下去,梨花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幸而徐姨娘这次倒还行动自如,主仆两个并未丢丑。
杨氏今日来,一方面是为着子嗣,不得不做面子,另一方面是瞧瞧徐姨娘如何了,这时见徐姨娘并未因着怀孕就娇贵起来,心下满意,端起茶碗浅浅啜了一口:“好了,你别多礼了,好生养着吧。”说罢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杨氏来了这一趟,连凳子也没坐热就走了,然而谁也不敢说个不字,徐姨娘还得感恩戴德,一直将杨氏送到了院门口。杜鹃回头,连说了两遍留步,徐姨娘才住了脚,仍不敢回院,直到杨氏一行人的影子都不见了,才回转身进屋去了。
“姨娘,太太亲自来看你,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呢,如今大夫也瞧过了,事情已经定下了,不如派个人去和姑娘说一声,也好让她安心呐。”梨花一边小心扶着徐姨娘,一边道。
徐姨娘却横了梨花一眼:“她小孩子家家的,掺和这些事情做什么?你当肚子里的这块肉,是这么好揣的?你且等着吧,那两个,还不知道怎么跳脚呢。”
果然不出徐姨娘所料,她有孕的消息一传开,金、商两个,立马就上门来了。
杨氏对妾室们的管束并不算严格,平日也不拘着她们四下走动,然而因着各人实不亲密,素日她们倒是和各处婆子丫鬟们来往得多,三个人之间,彼此倒没什么交际。
先赶到的是金姨娘,她穿了一身水红色的衣裙,头上簪了支老大的偏金凤,因着她身量娇小,更显得那金凤硕大无朋,压得人都矮了两分。
“妹妹真是好福气,当初产女伤身,多年未孕,如今一朝怀胎,当真是我秦府的功臣了。”金姨娘一边笑,一边上来牵住了徐姨娘的手,“妹妹怀像可还好?可有孕吐不适?有什么想吃想喝的,我那里金环手巧,都能给你做来。”
这番话的厉害,换了初入府的徐姨娘,定是体会不出来,可惜二人也斗了多年,徐姨娘哪里还是当年那个一无所知的小女子,这时听了不过一笑:“太太已都安排妥当了,不劳姐姐操心。”竟是连谢字也不说一个,更别提接话了,只全当金姨娘的一番话是放屁。
金姨娘惯常要弄些小巧的,这时徐姨娘不接茬,她也不气馁,又依依关怀几句:“怀孕了身子总是不适的,心烦气闷都是难免,妹妹有空了便多出去散散心,我那里如今空了,正愁没个人说话呢。”
这话隐隐指向杨氏带走秦淑抚养的事,徐姨娘却未曾体会得,点点头才要接口,梨花却抢先出声了:“多谢金姨娘的好意,只是大夫交代了,姨娘坐胎未稳,叫好生养着呢。”
徐姨娘虽然不明其意,却也知道梨花是为了自己好,于是点点头:“是了,大夫是这么说的。”
二人实在没什么交情,因着当年争宠,面子情也淡得很,干巴巴说得两句便无话可说,正干瞪眼喝茶,忽地丫头来报,商姨娘也来了。
徐姨娘长长松得口气,正要外出迎接,金姨娘将她一把按住:“妹妹如今身子贵重,如何能劳动?我去替你迎一迎。”
这副越俎代庖、以客压主的性子,这么多年了,金姨娘仍未改脱,反倒是做得愈发纯熟,徐姨娘心下厌烦,懒得和金姨娘争着作态,安坐在椅子里,狠很翻了个白眼。
梨花看见了,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轻轻用手捣了捣主子,徐姨娘叹了口气,收拾好表情,摆出一副笑容。
“姐姐大喜呀!我坐在屋里乍一听了这事,还以为是有人胡说,问了上房的人才知道是真的!”商姨娘穿了件浅绿上衣,下头却配了条闪缎裙子,头上又戴得数支珠花,整个人既活泼又俏丽,看着倒和其他两人差着年龄似的。
“大夫说我身子不稳,因此不敢出去迎接,还要请妹妹恕罪。”徐姨娘不知怎么灵光起来,扯起了虎皮作大旗,“总有金姐姐在此,她最是周到,妹妹定不会受冷待。”
商姨娘眼珠子骨碌一转,抿嘴一笑:“姐姐如今是贵人,我哪敢来恕姐姐的罪,只怕还要请姐姐恕我恭贺来晚的罪呢!”她说着,在徐姨娘边上坐下,“听闻了姐姐的好事,我倒想摆一桌席,咱们姐妹三个好好聚一聚,我也好沾沾姐姐的喜气呢。”她说罢又是一笑,眼波流转甚是动人,想来这笑便是她的招牌了。
听了这话,徐姨娘犹可,梨花却是满心戒备。有些事情,瞒上不瞒下,主子们耳朵里清净,不准的事情,奴婢们不敢拿到主子面前嚼舌头,然而下头却是什么都敢传,听说太太有孕误诊那次,背后隐约就有商姨娘的影子,再有那金姨娘,连亲生的儿女都能拿来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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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
徐姨娘突然有孕,也算是秦府多年来的大喜事,此番她也不小气了,一口气摸了五两银子,好生嘱咐了厨房一番。
厨房知道徐姨娘如今身份不同,又收得这许多银钱打点,个个都抖擞精神,显出手段,做了好些大菜。
姨娘们自有交际的圈子,她们的席,杨氏是绝不会踏足的,命人赏一壶酒下来,已算是给面子了。妾室们请客,请的多是一些得脸的婆子丫鬟,这既是交际应酬,也是消息往来。
此次听说徐姨娘大喜请客,各处的大小丫鬟都有去的,待梨花到上房来请,紫晶只道没空,一口回了,杜鹃听说是晚饭时分,算算自己不当值,便应了下来:“告诉你们姨娘,我到时候准去。”
待梨花走了,紫晶将手里的紫铜小茶壶用力往炉子上一搁,溅起几星炭火:“你是瞧五姑娘受看重,徐姨娘又怀上身子了,打量着要去卖好结交了?”她平日就面上淡淡,这时板起脸来,更显得冷面冷心。
杜鹃如今与紫晶同是一等丫鬟,本不必受这一句的,然而还是笑着咽下委屈:“也说不上什么结交不结交,只不过,别的院子都去了,独独咱们这里不去,旁人说起闲话来,若是带上了太太,反倒不美。反正我也是有空的,去去也无妨。”
紫晶冷冷哼一句:“你且记着,这后院里只有太太一个主子,太太的风往哪里刮,我们就该往哪里倒,别打量着那一个两个肚里有货了,就张狂起来。”
杜鹃依旧未生气,低低应得一声,紫晶见了,倒不好再训斥,半晌后甩了句:“别死灌酒,早点回来。”
“知道了。”杜鹃应了,见紫晶再无话说,这才出得门来。她虽不如碧玺那样水晶心肝、八面玲珑,却也在上房呆了好几年了,小心谨慎还是学会一些的,紫晶方才的话虽难听,却也是正理,更何况,紫晶的话里指着的,也并不像这些年一向小意的徐姨娘。
不知怎么,杜鹃突然想起,前几年无缘无故从上房打发出去了两个丫鬟,其中还有个一等的。那两个丫鬟,不光自己丢脸,连家里人的差事都叫一并夺了。杜鹃不敢再想,强自收回思绪,慢慢往徐姨娘院里去了。
这一晚上的席果然是宾主尽欢,徐姨娘这些年小心谨慎,虽有些人瞧不上她软骨头的模样,可是认真厌恶她的却也没几个。她一朝扬眉吐气,各人都暗自庆幸平日里不曾得罪于她,口里的恭贺好似不要钱,连串地往外蹦。
喝酒喝到最后,厨房上了一道冰镇果盘,徐姨娘见这果盘并不是自己叫的,知道是厨房的孝敬,少不得又要去与厨房的人交际两句。幸而她如今身份不同,席上无人敢灌她,她浅浅抿得一口果子露,厨房的婆子便连忙喝干了杯里的酒,还对徐姨娘道得一声受累了。
如今天热,各人看那凉丝丝的果盘都觉得舌下生津,纷纷拿了各自爱吃的果子来取凉。商姨娘吃了两口便呕了出来,旁人只当她是肠胃弱,吃了荤腥后受不得冷,只有金姨娘,含着一颗盐津梅子,微微冷笑。
商姨娘有孕的消息,比徐姨娘有孕传得还要快。酒席才散,府里大半人就已知道了,消息传到上房时,杨氏正在拆发髻,听了茶花的话,便回头问紫晶:“商姨娘这孕息,可是大夫瞧过的?”
紫晶一边用篦子轻轻给杨氏通着头发,一边答话:“回太太的话,是大夫瞧过的。因着是在徐姨娘院里闹的肚子,她怕担责,赶着叫人去请了大夫,幸而是在宵禁前,大夫急急赶了来看的。杜鹃也去吃酒了,正巧都瞧见的,太太若想知道得细些,不妨传了她来问。”
杨氏挥挥手:“罢了,一个商姨娘,翻不了天。”这便是不问杜鹃的意思了,茶花应了一声,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烛光晦暗,铜镜里瞧不见杨氏的脸色,紫晶想了想,道:“商姨娘有孕的事还真是巧,和徐姨娘一般地吃坏了东西,这才发现有孕。”
杨氏冷冷一笑:“这话,也就你敢跟我说,也幸好你还是个明白的人,往后我精神短,徐姨娘那头,商姨娘那头,你都替我多留心罢!”
紫晶在心中细细品了品,小心地问:“徐姨娘那头,我多照应着些,商姨娘那头,我也多照管些,太太,我说得对不对?”
杨氏点点头:“拿那犀角的梳子来,重重地梳几遍,我头疼得紧。”
天气渐热,树上的蝉一大早就开始扯着嗓子叫嚷,喊得人心烦意乱,这种天,便是在屋里呆着都嫌热,杨氏却好似心绪甚佳,问过女儿们起居,便提起新话头来:“五丫头,可想跟着我去上香?”
秦芬如今在上房也自在些了,听得是要出去玩,大大方方点头应了:“我想去的,太太。”秦珮也嚷嚷起来:“太太,我也想去!”
杨氏乐呵呵地,竟没怪秦珮失礼:“好,六丫头也去!你也许久未出门了,难得你呆得住,便是冲你这么乖,也得许了你跟去。”
秦淑见自己落在最后一个,未免不悦,还要装着和杨氏很熟稔,撒娇着道:“太太,还有我呢!”
杨氏看了看秦淑,嘴角飞快地闪过一丝讽刺,一口应下:“你们都去,多拜拜佛,总是好事。”
事情便这么说定了。
这日绣花,各人也没什么心思了,加上有个秦珮叽叽喳喳,三句话不离上香的事,宋先生见了,未免口气放重一些:“各位姑娘,做事时须得专心,若是不能够专心,便就此散了吧。”
若是提早散学,杨氏便知道是女儿们惹先生不快了,总要唤过去责备一回,平日还罢,要出门的当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若是上房不准去了,那可真是没转圜了。宋先生这话一出,连秦珮也不敢咋呼了,吐吐舌头,悄声地道:“算了算了,看在要出门的面子上,忍了吧。”
秦芬看各人都是难掩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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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 26 章
自从秦芬来了此处,秦府的花园子倒是三五不时逛一逛,然而这宅子只是秦览到此地当官时买下的,规制齐整却中用不中看,一个池塘加上周遭的花树假山已是花园子里最好的景致,不过逛得几日,也便腻了,此次能出门,自然是兴奋的,提前两日,便在屋里收拾了起来。
小丫头们也是一样的高兴,也不知是哪个出的主意,说要去寺庙多买些素饼回来分,不多时便定了要买四种馅料,百果、五仁、玫瑰豆沙,并一个椒盐口味。
正七嘴八舌议论着,忽地门口小丫鬟出声:“茶花姐姐来啦!”
秦芬知道茶花定是来传话的,连忙吩咐桃香:“去把咱们的绿豆汤舀一碗来,给你茶花姐姐尝尝。”
茶花进得门来,才行了礼,边上小丫头就端了个圆凳来:“辛苦茶花姐姐走这一趟,姑娘说了,也请你尝尝我们自己熬的绿豆汤呢。”
茶花告了罪,斜签着身子,只挨了个凳子边:“五姑娘,太太说了,此次去上香不宜铺张排场,每位姑娘只带一个丫鬟和一个妈妈服侍,其余人留着看屋子。”
众人的兴致顿时低了下去,当着茶花却也不敢露出来,恰好桃香端了绿豆汤来:“茶花姐姐,辛苦你大热天走一趟,来尝尝我们屋里的绿豆汤。”
茶花看了看那绿豆汤,顿时笑了:“我常听人说五姑娘屋里的绿豆汤与别处不同,今日见了,果然不一样。”
瓷白的小碗里,汤色清亮,碗底沉着一小把煮得半开的绿豆和糯米饭,上头点缀着几颗红绿丁子,闻起来凉意扑鼻。茶花轻轻啜了一口,笑了:“这是薄荷水煮的,难怪如此清凉。就不知这红绿丁是什么?”
桃香嘻嘻一笑:“这是徐姨娘自己腌的冬瓜糖,在汤里些许放几颗,取个甜味,这绿豆汤的做法,也是徐姨娘带来的呢。”
这绿豆汤是苏州做法,茶花跟着杨氏去苏州拜寿时曾见过的,徐姨娘是北边人,如何知道这做法,自然是从前在那位女眷众多的知州家里学来的了。
茶花将这话在肚子里默默滚过一回,随即便咽了下去,从前徐姨娘身份卑微,如今一位五姑娘,一位还在肚子里的小主子,两个儿女便能保徐姨娘青云直上,不是她能轻易得罪的,那商姨娘肚子里虽然也揣了一个,太太可一点没当回事。
这样想着,茶花一气儿把绿豆汤喝了,取出帕子沾了沾唇:“多谢五姑娘的这碗汤,我还得回去做活计,便不多打扰了。”她说完,四处一顾:“蒲草那丫头呢,怎么偷懒不见?”
此次是秦芬开口了:“我出门要带得许多东西,她心细,又比桃香多见过些事,我叫她替我收拾箱笼呢。”
这便是格外的恩宠了,茶花听完,倒觉得自己方才的话,问得有些小人之心,连忙笑一笑:“五姑娘,我妈过些日子过生辰,想叫那丫头回去吃饭,我想找她嘱咐一声呢。”
茶花的妈过生辰,还得再有个把月,这事蒲草早回禀过的,此时茶花拿来当借口,分明是在找补方才说的话。秦芬也不去计较,命人唤了蒲草出来,由得表姐妹俩挽手出去了。
桃香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小丫头们知道,出门只带一个丫鬟,横竖是没自己的份,这时都没了兴致,蔫头蔫脑地都出去了。待那珠帘不再晃了,桃香才道:“姑娘,茶花方才问蒲草,也太……她虽是上房的,也还得排在杜鹃紫晶后头,她们两个都还没过问姑娘的事呢,她倒来过问了。”
秦芬不过一笑:“罢了,蒲草也是个苦命的,平日里爹不疼娘不亲的,难得茶花这个表姐肯多关照些,咱们且体谅些吧。再说了,蒲草来了这么久,可曾仗势欺人过?若不是我那回问她,谁又知道她是茶花的表妹?”
桃香听了,这才作罢,瞧瞧日头高了,将冰盆挪得近些,仍旧气鼓鼓的:“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好性儿了,不像个主子。”
秦芬听了,苦笑一笑。她来得许久,虽说把自己的身份立了起来,仍然没法像正宗的古代人一样,对这些小丫头们呼来喝去、非打即骂,若是要比,她只当这些小丫头们是她的后辈同事,有不懂的,她多说几句,不肯受教的,她便不去理睬。
谁知隔得许久,丫鬟们间也传出五姑娘性子好的话来,媳妇婆子们却各有话说,有的说秦芬厚道,有的却道她不会辖制下人,秦芬听了,不过一哂而已。
横竖她只是个庶女,上头第一层老板是杨氏,第二层老板是秦贞娘,如今还有个碧玺,被杨氏派到绛草轩总领各事,秦芬要出人头地,且等往后自己能当家作主了再说吧。
屋里静默片刻,蒲草掀了珠帘回来,眨了眨眼睛:“表姐说,太太如今,很爱吃些蜜饯甜点呢,那糖冬瓜什么的,听着倒很不错,若是还有,多送几样去上房倒是很好。”
秦芬稍稍一愣,忽地回过神来,茶花这是在提点徐姨娘和自己呢,这表姐妹两个,不光伶俐,还很知恩图报,于是对桃香使了个“我说什么来着”的眼色。
桃香见了,咧嘴笑笑,把对着秦芬的扇子,转去对着蒲草轻轻扇得几下:“姐姐辛苦了,快请凉快凉快。”
蒲草装作受用的样子,待桃香扇了七八下,便又将扇子推回秦芬这边:“你给姑娘扇凉吧,我再去收拾东西。”她说着,侧头想了想:“姑娘,此次出门,便是桃香跟着去吧?”
桃香心里一喜,却还是摇摇头:“太太此次只准跟一个贴身的,恐怕是不愿意招摇,我还没服侍过姑娘出门,难免不周到,还是蒲草姐姐去吧。”
且喜这话是桃香自己说出来了,秦芬和蒲草都松得一口气,点头应了。秦芬又道:“既是太太如今爱吃些蜜饯果子,桃香便去给徐姨娘捎个口信。”
前次母女两个一句话不曾说好,闹了别扭,如今秦芬也少往徐姨娘屋里走,有事只派人去传口信,徐姨娘不知为何,竟也少来搅扰秦芬。幸而天气热,人人都懒得动弹,母女两个的官司,一时倒无人察觉。
桃香领命便去了,秦芬这才问:“蒲草,太太此次只许一个贴身的跟着,可是有什么事?”
蒲草先点点头,又摇摇头:“表姐也没明说,只是叫姑娘打扮得可爱活泼些便好,还说此事与姑娘无干的,叫咱们不必悬心。”
要可爱活泼些,便是要往小孩子打扮了,秦芬想了想,忽地想到了曾与秦贞娘开玩笑时,提起的那个姜同知夫人来。她心下了然,命蒲草取一身喜气的衣裳准备正日子穿,又吩咐:“那日给我梳两个环髻,戴两朵金花就是。”
这头桃香寻了一条阴凉小路,用帕子挡着太阳,慢慢往徐姨娘院里去。此时太阳缓缓由当中转西,地上的热气正往上蒸腾不住,虽是午后,却还是热得厉害,路上莫说是闲人了,连知了都歇了喊叫,只余树叶随着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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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 27 章
秦芬来得数月,作准的和不作准的闲事杂事听了一脑袋,如今秦贞娘把秦芬当做知心,有些能说的,也常常与她谈一谈,此时桃香问起这话,秦芬点点头:“金姨娘那头的收成,自然归她自己院里,这是老爷作主定下的,大家都知道的。”
这个话题,秦贞娘抱怨不止一次了。如今提起金姨娘母子三个,秦贞娘便总是气鼓鼓的:“爹也不知是受了谁的蛊惑,好好的一个家门里,硬是要分成两边,从前只说是为了一家子和气,如今和气也不知跑哪里去了,我瞧这主意也不大高明。”
这主意自然不高明,哪怕秦芬从没做过领导,也知道秦览这主意糟透了,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团结还来不及呢,这糊涂县官竟还主动把妻妾分立两边,简直是笨得可以了。
然而,从另一方面,秦芬也能体会秦览的担忧。杨家势大,杨舅老爷又是个极其会做官的厉害角色,杨氏有这样的娘家撑腰,在秦家二房的后宅里,是绝对的一家独大,她若是哪日心里起个坏主意,只怕秦家二房的独苗秦恒就要断根,秦览快到而立之年,如何能承受如此的后果?
嫡庶规矩和子嗣保全,秦览选了子嗣;两害相较,秦览取了个轻的。
桃香却不知这里头的种种,见主子应声答话,便接着道:“方才去给姨娘传话,我隔着墙听见两个人说话,听那话里的意思,仿佛是,上头要把金姨娘手里的收成,都给收回来。”
秦芬听了,立时便知道这是杨氏的意思,只不过,却不知杨氏这主意是不是与秦览商量过了,要去问一声吧,却又不知从何提起,如今杨氏待秦芬,虽比旁人强些,却也终究只是强了那么一点罢了。
“我就奇了,太太的意思,旁人都还未知道呢,怎么金姨娘就知道了。”桃香又补上一句。
“是了,这才是关窍,咱们是得想法子给太太提个醒,可是,怎么提呢?我又凭什么管这些?”
思索老半天,秦芬忽然回过神来,她自然是无权去管上房的事,然而,上房若是自己知道了这事,便要主动过问了。于是便吩咐桃香:“有没有法子打听一下,今日和金环说话的人是谁?”
桃香歪着头想了想:“这也不难,方才那地方是内院,凡是进内院,都得过内宅那道垂花门,我待会想法子去和看门的婆子闲聊几句,也就是了。”
秦芬连忙多叮嘱一句:“千万小心些,宁可问不到,也别露了痕迹。”
桃香笑了笑:“姑娘放心,跟了姑娘这么久,我若是这点子伶俐也没有,还不如出了这屋子,去扫洒庭院罢了。”
秦芬望着桃香的背影,心下陷入沉思。照理说,她是不该管,也不需要管秦府妻妾之间的闲事的,然而内院这小小的一片天,哪里是想独善其身就能做到的,金姨娘敢利用亲生子女争宠,显见得不是个良善之辈,秦芬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该帮哪一头。
更何况,哪怕是为着自己,秦芬在此事上也不能保持沉默,她虽然不是损人利己的恶人,却也不是纯良无知的小白兔。
又过得两日,便是出府上香的日子,秦芬扶着蒲草的手到了角门边,才知道杨氏所说的不欲铺张,竟不是句虚话。
总算起来,出门的主子奴婢倒有二三十号人,这日杨氏独个儿坐一辆车,另有两辆青帷车是给姑娘们坐,余下的婆子丫鬟共坐有三辆车,未免显得挤挤攘攘,确实是不够排场的。
这个丫鬟说旁人压了她包袱,那个婆子又怨旁人踩了她的新鞋子,吵嚷半日,还是一声“太太来了”,方才叫众人安静下来。
杨氏穿了身月白交领上衣,外罩一层烟紫色对襟纱衣,下头一条白绫裙子,全身素净,只领口扣了一枚白玉的宝相花领扣,显出不凡的气度来。
她扶了紫晶的手,后头站着牛妈妈,四处一顾,道:“都上车吧。”
方才吵闹的各人,都偃旗息鼓,略有些摩擦也不敢声张,鱼贯上了车。
依着次序,该是秦淑与秦贞娘坐一辆车,然而这是出门游玩,秦贞娘兴头正高,不想叫秦淑坏了自己兴致,于是纤指一点:“五丫头过来陪我说话。”
秦芬正盘算着怎么和秦贞娘同坐,闻言也不推让,应声便上前了,秦珮“哎”了一声,秦淑将她一拉:“得啦,人家受宠的坐一车,我们这些不受宠的坐一车,你呀,知趣些,别上赶着去了。”
这话说得好似在开玩笑,然而叫人听了也不舒坦,若是从前,秦珮立时就要吵嚷起来,然而如今她也开了些窍,知道凡事急躁不得,便只看了两眼秦芬的背影,默默跟着秦淑上了一辆车。
甫一坐定,秦贞娘便问:“五丫头,你可知道,咱们这次出门,为什么这么少人跟着?”
秦芬只当是杨氏不想铺张,再不曾想着还有别的事,闻言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道:“我不知道。”
“原先府里上香,都是去清潭寺,这地界民风不开,也只一个清潭寺可游玩得,不过这次娘改在了清心寺,那地方小,容不下许多人,这才少叫人跟着的。”
秦芬也不管转折生硬不生硬,连忙接上:“原来如此,怪道方才金环和一个婆子絮絮说得那许多,原来是要去别的地方上香,金姨娘放心不下,这才叫人多嘱咐几句。”
蒲草适时地开口了:“姑娘,你看错了,那婆子是庄上的祝妈妈,不是这次跟着出去的人,太太的安排,再没有不妥当的,金姨娘哪里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这话一出,秦贞娘果然面露思索,随即便对春柳嘱咐几句,春柳领命便下去了,秦芬也不去在意,只好奇地道:“四姐,待会上街,咱们能不能掀了帘子看街景的?”
秦贞娘已遣了春柳去将事情告诉牛妈妈,春柳不过多时就回来,对主子微微点了点头。
牛妈妈家的男人,便是专管秦府收租的事情,祝婆子的事与她说了,必定水落石出,用不着秦贞娘自己操心。这时听了秦芬的话,秦贞娘仍是高高兴兴的,促狭地刮了刮秦芬的脸颊:“你想看,只许掀开那布帘子,纱帘子可不许掀开,小心叫拍花子的看见了,把你拍走!”
拍花子的,便是拐子了,这些人专挑大人不注意时拐骗小孩子,孩子们听了往往无不心惊,然而秦芬是大家女眷,好生生坐在马车里,拐子却是拐不走的,此时秦贞娘这话,显然是说笑,于是秦芬扮个鬼脸:“四姐吓人!”
不过片刻,前头便有人来叫动身,赶车的婆子都是纯熟的,一挥鞭子,口中轻轻一喝,马车就慢慢走了起来。
秦芬倒是想看看外头景致的,当着秦贞娘,也不好太过,便笔直坐着,侧耳留神听着外头的动静。秦贞娘是个豆蔻少女了,正是端架子的时候,自然要显得自己是大人一般,只静坐着养神。
半晌后,秦贞娘忽然睁眼,瞧见秦芬的样子,噗嗤一笑,又是一副孩子样了:“瞧你,想看就看罢了,我还能去娘那里告你的状吗?春柳,给五姑娘把帘子掀开。”
春柳抿嘴一笑,替秦芬掀开帘子,秦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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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 28 章
清心寺坐落在一座矮山的半山腰上,上山的路都是石台阶,马车一步不得上去,因此马车在山脚下就停了,各人自己走上山去。
这日是上香的好日子,杨氏又不欲铺张,因此不曾叫人清场。清心寺的方丈倒是个极其聪慧的,虽不曾清场,却命小沙弥们将老百姓们请在一边,候着杨氏上山了再放人,这样也免了那些粗鄙之人冲撞了贵人。
原还有人吵嚷着不肯,及至听得是秦老爷的家眷来上香,倒有好几人道:“秦老爷家的女眷来上香,咱们便是让让,又怎么?咱们这地界,几辈子才修来秦老爷这样一个县太爷的?”那几个不肯让的自知理亏,便也不说了。
杨氏下车,也只戴了帷帽,不曾穿斗篷遮住全身,秦贞娘和秦淑也取了帷帽戴上,秦芬和秦珮还是小女孩,便不必戴了,只由婆子抱了下车就是。
秦芬自然是不习惯有人抱的,这时挣了一挣想要下地,那婆子却将口气放得重些:“姐儿可要乖些,你瞧这地方,是能胡来的么?”秦芬抬眼看去,乌泱泱一堆人挤在边上,前头有个十来岁的男孩,脑袋都被没在了人堆里,她顿时偃旗息鼓:“我不下来走了。”
“这才是乖姐儿呢。”婆子赞了一声,又望了望远处,轻声哄道,“待会见了客人,可要守规矩。”
秦芬见了秦贞娘的打扮,心里早有此猜想,这时婆子道破,她也不多说,只点点头便算应下,展眼一瞧,远处几驾马车缓缓而来,瞧着也是官眷的座驾,便问:“妈妈,那是谁家的车?”
婆子只当秦芬是个无知孩童,也不曾想着瞒她,便道:“那是姜同知和包知州家的车架。”
听见“知州”两个字,秦芬不期然地想起徐姨娘的出身来,心里不由得多了个疑问,也不知这位包夫人,是不是那位送徐姨娘出府的夫人?
山下不便叙话,三家人匆匆打过招呼便往庙里去了,秦芬眼尖,看见姜家和包家的车架前有三个半大的男孩护送,心中不由得猜,哪个是杨氏给秦贞娘相中的女婿呢。
到了山上,秦芬心下松了口气,秦贞娘说清心寺小,却也不小了,前前后后五六座禅堂、七八座厢房,再加上前后的斋馆、钟楼,少说也有三十亩的地方。想来是古代地广人稀,见惯了阔朗地方,瞧这地方,只觉得逼仄。
几位夫人约好了来上香,自然要往大殿去参拜礼佛,秦芬规规矩矩垂着手,按次序跟在秦贞娘身边,跪在蒲团上磕了头。
那三个男孩也依次拜了下去,最末的那个年龄小些,瞧着飞扬跳脱,拜佛却拜得格外虔诚,杨氏见了,便顺口赞一句:“这孩子年龄虽小,心却虔诚呢。”
“这孩子的娘亲生病了,他偏偏没空在身边服侍,这才拜菩萨拜得虔诚。”年龄稍大的那位夫人开口了,“他是我娘家的远房亲戚,来我这里疏散的。”
那男孩肤色略黑,一双眼睛晶亮有神,这时听了旁人谈论自己,也不多说,不过扯着嘴角算作一笑便罢。
既是亲戚家的孩子,那自然不能做主替他相看,自己的四姐夫,便是另外两位了。秦芬这样想着,便去看另外两位,一位个子高挑、一身文气,一位样貌清俊、神采奕奕,单论外表,倒都是配得上秦贞娘的。
杨氏的眼神在那个子高些的男孩身上略作停留,秦芬顿时了然,忽地看见秦贞娘耳垂微红,眼神避过那高个的,不由得暗暗好笑,自家这位四姐,想来也知道母亲的意思了。
“我们要往方丈那里去听佛碣,你们小孩子家家的耐不住性子,自己去游玩吧。素兰,你是姐姐,好生看着弟弟妹妹们。”年长些的那个夫人又发话了,秦芬这便明白,这位夫人,便是官位最高的包知州夫人了。
包素兰应了一声,轻轻招招手:“妹妹们,我方才进来时看见有座钟楼,那里视野开阔,想来是个赏景的好地方,不如去游玩一番吧。”
秦芬一听便知道,这位包姑娘是个妥帖周全的性子,这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有男有女,有要避嫌的,又有要在眼前照顾的,既不可亲密,又不能分开。钟楼地势高,上头人说话下头听不见,做什么却能瞧得清清楚楚,一时要茶要点的,下头服侍的人也方便送上去,可谓是个绝佳的安排了。
这提议无人不同意,于是一帮少爷小姐,带着各自的贴身奴仆,浩浩荡荡往钟楼去了。
秦府是本地界的主家,另两家也是官眷,清心寺还是头一回如此荣盛,一早就打发斋堂作得七八样素点,又遣了四个未满十岁的小知客僧来送茶点。
这四个小孩子也不过与秦芬年龄仿佛,连正经僧人都不算,穿着粗布衣裳,头上戴得浅蓝僧帽,帽里露出淡青色头皮。
“这几个小孩子真是可怜,我们既是出来上香,也该做些善事,不如捐一笔善款,给这些孩子做些新衣裳吧。”秦淑面露悲悯。
听得这话,包素兰脸上露出赞同的神色:“秦家妹妹真是心善,文启,这善款的事,便是你来说个章程,我们都依着你的章程行事,你瞧如何?”
姜文启与包素兰想是认识的,闻言一口应下:“包二姑娘有吩咐,我莫敢不从,依着我看,我们各出五两银子,这样一来也能凑个四五十两,送给寺里,这些小孩子的衣裳吃食也很能管上一段时日了。秦家妹妹,你说如何?”他说着,对着秦淑深深一揖,作了个问讯的模样,秦芬眼尖,见他耳后也泛出了淡淡的红晕。
这姜启文,大约是把秦淑当作秦贞娘了。其余两家的人,尚不识得秦家姐妹,更不知姐妹间的龃龉,哪里知道秦淑一番言行是有意的,秦贞娘见了如此情状,心下早已不悦起来,然而她的见识到底和秦淑不同,知道包素兰身份甚高,她不便当面发作,于是把眼皮微微垂下,只不说话。
秦淑抿嘴一笑:“姜公子这话,却与我说不着,该和我四妹说才是。”
两家人相看,为防着相不中,并未将事情摆上台面,秦淑方才抢出风头在前,此时戳破事情在后,显见得是不想给秦贞娘留什么好了。秦贞娘前头还持得住,此时却已面色发沉,素手将一方帕子紧紧捏住,揉得好似个糕团子,幸而多年教养还在,口里好歹没骂出声来。
众人这才知道竟认错了人,姜启文只是尴尬,包素兰却已哼了一声,大是不悦。她是知州的女儿,在这地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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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 29 章
此次到清心寺,明面上的理由是上香,自然该作全套,求签求符一个不能落下。
杨氏早年也曾拜得送子观音,却仍是多年未孕,心中一向是有个结的,忽而隔得多年心愿得遂,于这上头也不那么抗拒了,因着今日事事顺心,便笑盈盈地跟着包夫人和姜夫人,往求签的地方去了。
包夫人大约是个笃信佛理的,边摇那签筒,边低声念念有词,隔得半晌,掉出一支签来,她也不要丫鬟动手,自家捡了那细细的竹签,往解签的老僧手里一递:“烦劳师父替我瞧瞧,此签怎么解?”
“不知夫人要问些什么?”
“问……问前程,替我家亲戚问问前程。”
这话一出,杨氏便抬眼看去,只见姜夫人也是一脸诧异,与她无声地一对视,都看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这包夫人最是精明强干的,无利的事情从来不做,此番肯一道来清心寺,还略有些屈尊降贵的,此时怎么管起什么亲戚家的闲事来了?
那老僧将一套谜语般的套话来回讲,又是枯木逢春发新枝啦,又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啦,扯了半天,杨氏只是听不懂,然而包夫人却听得连连点头,杨氏见状不由得一哂,若是这东西有用,自己早七八年便该怀上身子了,如何等到现在。
解过签文,包夫人心满意足,又笑对杨氏二人道:“你们也求一支,这里的签呐,可准得很呢。”
二人却不过,各求了一支,姜夫人那支只是泛泛,说了些家宅安宁的套话,杨氏这支却有些险奇,又说惊雷层云北风起,又说并蒂杏花逢春开,杨氏听得糊里糊涂,因她本身就读了孔孟之书,此时见那老僧摇头晃脑做法一般,只当他是装神弄鬼,于是笑过便丢在脑后了。
天色已晚,包夫人便命丫鬟:“去请各位少爷小姐回来。”丫鬟去得半晌,道:“二姑娘和姜家的少爷小姐、秦家两位小姐这便回来,范公子、二少爷并秦家另外两位小小姐却先出来求签了,想必就在左近,二姑娘已遣人去找了,奴婢也遣人去请了。”
杨氏尚不知一群孩子因何分开,听见秦芬和秦珮一处,便已放了一半的心,秦芬这孩子,说她懂事还不准,该说她少年老成才是,徐姨娘已是百八十个小心了,这孩子比徐姨娘还更步步谨慎,她留神看了这么久,这孩子竟不是存着坏心,仅是个头脑清楚的人罢了。
秦芬领着秦珮,跟着包之维二人,也似模似样求得一枚平安符,待到求签的地方,包之维便问那范公子要不要求签,他摇摇头:“我不信这个。”
秦珮口快,捏着平安符问:“范公子不信这个,怎么又去求平安符?”
范公子将眼神在姐妹俩身上来回扫了两遍,竟好似没听见秦珮问的话,只对包之维道:“此处无聊,我们往前面散散去。”
包之维知道此话无礼太过,又见姐妹二人齐齐变色,生怕起了争执,连忙拉着范公子往边上去了。
哪怕知道这范公子身份甚高,秦芬也忍不住腹诽,便是包素兰那样蛮横霸道,也不似这范公子一般目中无人,这范公子若不是个天潢贵胄,也配不起这样的架子,只可惜,她可没听说此地官场上哪位女眷是皇亲贵戚的,这范公子的派头,只怕是摆得太过了。
秦芬今日出门,总算领略得天高地厚,这时被范公子一通冷待,竟也咽下气去,只恹恹地道:“五姐,你说,以后我们若是有了弟弟,是不是也要被他们这样抢白的?”
这话秦珮说过不止一次了,秦芬从前尚未理会得,这时突然明白过来,秦珮如今懂事许多,一则是杨氏教养的功劳,第二么,恐怕商姨娘怀上身孕,也不曾少在秦珮面前念些子嗣男丁的闲话,秦珮陡然受了嫡母管制,又失了亲娘独宠,个中滋味,只怕旁人体会不得。
想到这里,秦芬不由得更明白徐姨娘的可贵了,她虽然出身低微,见识有限,然而待女儿的心,总是从无更改的。
秦芬有意哄秦珮高兴,又想着替徐姨娘问个吉凶,便道:“那范公子不求签,咱们倒可求一支,你说好不好?”
秦珮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算了,还是别惹麻烦了,我们跟着包少爷他们一起吧。”
待得包素兰的丫鬟来寻,几人已在寺里逛了大半,包之维有心要调解几人,一时说清心寺源远流长,一时说寺里佛像庄严,范公子兴致缺缺,秦芬姐妹态度淡淡,难为包之维使尽了浑身解数,才不至于让场面太难看。
既是长辈来唤,自然该回去了,临到最后,秦芬到底是没忍住,问了一声:“包公子的官话,说得倒好,不像此地口音呢,必和范公子一样,都是京城人士。”
包之维只当秦家这位五姑娘在做场面,大大松了口气,连忙笑着应了一句:“秦五妹妹谬赞了,我老家是青州的,离京城倒算不得远。我家到此地也才两三年,因此说话并不曾带本地口音。”
秦芬得了这一句,也不知是何感想,对包家无缘无故的气却也消了,抿嘴一笑:“我们老家是晋州,离京城也不远呢。”
见了秦芬姐妹二人的面,杨氏打量一番,见两个庶女并无什么异样,知道约莫是无事,恰巧那头女儿又和包素兰、姜家姑娘一起来了,三人言笑晏晏,包素兰时不时又与姜启文说两句,后头跟着的秦淑默不作声,由包家五姑娘陪着,杨氏淡淡一笑,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此番上香,除了秦淑,无人不尽兴。
既是求了平安符,自然要回去送,秦芬和秦珮禀告过杨氏,她点头允了:“你们两个是有孝心的,回去瞧瞧你们姨娘也好。”又问秦淑:“你竟不曾想着替你弟弟求个平安符么?罢了,你也回去陪陪你姨娘吧。”
如今杨氏再不是那万事不管的佛爷性子,秦淑不曾替秦恒求平安这事,自然有人说给秦览和金姨娘听。
原本秦贞娘指了两个妹妹出去求符,秦淑跟着下去便也罢了,偏生她立意要在包素兰跟前找回面子,赖在钟楼上作陪,谁知包素兰面软心硬,一个好脸也没给她,这些事情瞒不过人,想必杨氏已然知道了,此时杨氏又特地点出求符这一事,秦淑哪头都没讨着好,一时间脸都白了。
秦芬这小半年来都是懂事的,回去给徐姨娘送平安符,徐姨娘兴兴头头接了,当面就挂在了帐子里。母女两个揭过前话,和气坐着一道吃过晚饭,徐姨娘高兴,乍着胆子遣人来上房,求杨氏准秦芬在身边住一晚,杨氏竟也准了。
商姨娘那头,母女两个却几乎是吵翻了天。
秦珮将那平安符从怀里掏了出来,炫耀般地放在商姨娘面前:“姨娘,我去清心寺,给你带了好东西呢。”
商姨娘怀了身孕,秦览常来看望,她便趁机要吃要喝,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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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 30 章
茶花来传话时,商姨娘已被死死箍住,头发散了几丝挂在颊边,双目赤红,衣裳首饰倒还齐整,只前胸和袖子被绢儿牢牢扯住,轻薄的潞绸料子,揉出了道道褶皱。
“姨娘,太太叫我来传话,说今日六姑娘可跟着姨娘住。”茶花说着,目光往屋里各人面上一扫,肃起脸孔,“眼下看着,六姑娘倒未必住下了。”
秦珮听见自己被提到,陡然回过神来,尖锐的哭声响了起来:“我不在这里!我不在这里!我回绛草轩!”
这句话,竟又招惹了商姨娘,她又举起那把紫竹不求人,恫吓似的冲着秦珮一扬,这招她惯常拿来吓唬小丫头的,有时也会真打,因此很是能唬人,秦珮被唬得一退,竟倒坐在地上。
茶花不看见则罢,看见了这场景,少不得板起脸,拿出上房丫头的架子:“姨娘请谨言慎行!姑娘的身份可尊贵着呢,便是老爷太太,也不说打呀骂的,何时轮到姨娘动手了!”
绢儿是个知道轻重的,连忙挤出个笑来:“姨娘何时敢动手了,只不过姨娘就是这么个风风雨雨的性子,母女两个,正闹着脾气呢!”她方才要拉住商姨娘,使出了吃奶的劲,挣得鬓发散乱,面貌惊慌,此时的笑,倒比哭还难看。
茶花知道,这院里除开一个六姑娘,其余各事连太太都不认真管的,她一个丫鬟,更犯不上问这里的闲事,只俯身扶起秦珮:“六姑娘既想回去住,那便跟我走吧,今儿晚上在上房吃晚饭,有一道姑娘喜欢的樱桃肉呢。”
商姨娘听不得那个“回”字,闻言又按捺不住了,然而当着茶花,到底不敢再撒泼,只阴阳怪气地道:“如今太太待我们六姑娘,还真是母女情深,不知道的,还当是亲生的呢。”
茶花再是上房的人,也不过是个丫鬟,商姨娘的话,虽然难听些,却不曾出了身份的格,茶花无法回嘴,只得忍下气,牵了秦珮的手,反身往外走去。
秦珮默默跟着,到了门口,回头一望,傍晚的阳光金红灿烂,照得屋内似要燃了起来,商姨娘的人,却没在阴影中,面色郁郁,冷冷瞪着她。
这眼神,只当年商姨娘做那魇镇的人偶时,面上出现过。秦珮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连忙回头,跟着茶花走出院子去。
当年那人偶,是用来咒人的,秦珮当时年纪尚幼,还不识得,偶然翻了出来,商姨娘不曾拦着,倒神情奇异地让她也扎了两针。此时想想,却不知那人偶上,到底写着谁的名字?
太太自不必说,如今否极泰来,事事顺心;金姨娘也儿女双全,徐姨娘也交上好运,想来那东西,是不奏效的。
秦珮忽地冒出一个傻气的念头,姨娘方才的样子似是恨毒了自己,会不会也做个小人扎自己?幸而那东西不奏效,否则,自己岂不是要遭殃?
这一番心事,秦珮死死藏在了肚子里,一点也不敢叫旁人知道。
待到了上房,茶花将秦珮送去饭桌边上坐着,自己则往杨氏屋里去了。秦珮看着那晃动的珠帘,想喊住茶花,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能说什么?她怎么说?打,姨娘确实是打了她两下的,骂,姨娘不光骂她,连老爷太太也一并骂了,茶花此番只将事情抖搂出来,不必去添油加醋,也够姨娘喝一壶的了。
秦珮也说不清楚,自己心下,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如今跟着姐姐们一道练针、认字,秦珮也听宋先生讲得许多道理,知道是该处处往家宅和睦上靠的,今儿的事,为着和睦,也为了姨娘好,便该瞒着不说。可是,宋先生也提过规矩体统,姨娘的做派,可一点也不规矩。
杨氏坐在房里,面前放了几本账册,正细细看着,边看还在边上的空白信笺上随手记下什么,茶花进来时,她头也不抬:“六丫头跟着回来了?她如今倒也学得机灵了。”
茶花深吸一口气,将商姨娘院里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一个字不曾增减。
杨氏听了,从账册上抬起眼睛来,不怒反笑:“这商姨娘,是失心疯了不成,前次金铃儿的事情,她难道真以为瞒天过海了?如今又作下这件事,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心了么?正等着她犯事呢,自己就撞上来了。得了,她两次对秦府的子嗣下手,我可容不下她了,你去把这些前因后果告诉老爷,就说我精神短,料理不得,让他做主吧。”
“哎,奴婢明白了。”茶花应了一声,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太太的意思,她听得清楚,是要与商姨娘算前一次的帐了,这个恶人,太太不愿意做,便推给老爷了。
幸而老爷这些年一向敬重太太,做恶人的事,总是由着老爷出面,茶花想到这里,不由得也叹,太太这些年虽难,有这么一位夫君,再难也能熬得过来。
杨氏又看了几眼账簿,仔细在纸上写了几笔,这才搁下,轻轻伸了个懒腰,往外头走去。
如今杨氏食欲不好,今日又只秦贞娘和秦珮在上房陪着用晚饭,厨房便不曾七碗八碟做得许多,只用心做了几样小菜,另有一碗咸鲜开胃的三鲜猫耳朵面汤,边上又有一道糖蒸乳羹,是张妈妈吩咐厨房日日炖上,给杨氏治手脚抽筋的。
到桌边一看,杨氏便指了杜鹃:“六丫头爱吃口甜的,这乳羹给她舀些。”
秦珮低低道了一声“多谢太太”,秦贞娘的眼睛在她身上一溜,便道:“娘,这乳羹是羊奶做的,膻得很,只怕六丫头吃不来呢。”
商姨娘打了秦珮的事,摆在哪个有规矩的人家都是戳破天的,因此无人敢拿到台面上讲,可是秘闻就像阴风,传得飞快,虽然台面上不曾有人说,府里却都已知道了。
自打落了地,秦贞娘便是父母捧在手里的嫡长女,虽杨氏为了子嗣的事,压着女儿受过些委屈,却也都是权宜下的办法,秦贞娘不曾真吃过什么大苦头,更遑论挨打挨骂的,今日听说六妹竟然被姨娘给打了,心里又是义气又是怜悯,人竟变得细致起来了。
从前秦珮年幼不懂事,只当商姨娘对自己是万般疼爱了,如今见太太竟记得自己爱吃什么,四姐又关照自己怕膻,二人又不似商姨娘那样,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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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血浮屠,白衣仙!
河城坝的人和慕容家族的人都看着林彦。
而林彦一脸铁青,面部狰狞,身体也因为沈云的话颤抖着。
沈云这是在羞辱他,是裸的羞辱!
“沈云,我要你付出代价!”林彦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影,一手握拳,狠狠地朝沈云挥来。
沈云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一脸平淡,一脚点地,整个人直接出现在十米之外。
轰!
林彦拳头落下,一股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紧接着他拳头落下之处,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深坑。
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看着林彦的目光也都变了几分,因为林彦这随意的一拳拥有的力量太强大了。
“沈云,你以为你躲得了吗?”林彦见沈云闪开,他整个人也化作一道黑影,朝沈云追去。
沈云只是一脸淡然,他轻轻的叹息,然后身体一顿,一手握拳,直接挥出。
轰!
他挥拳的时候,四周一道道音爆声响起,而林彦也一脸狰狞,手臂力量暴增,狠狠地落下。
篷!
两拳相撞,只见林彦如同是一颗被掷出的石子,狠狠地落在地上。
四周一片寂静,他们都看着沈云,眼中充满了敬畏。
林彦的力量此时没突破的时候强上太多了,而现在两人对拳,沈云还是能轻易而举的将林彦给轰飞出去。
林彦一脸惊愕,他看着沈云的目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他的力量几乎提升了十倍,原本他认为自己碾压沈云,可是现在看来,沈云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强。
“你的力量怎么也这么强?”林彦看着沈云,脸上带着一丝不解。
沈云刚刚的那一拳并没有灵力的加持,他仅凭自己体魄的力量,却直接将他给击飞了出去。
这种力量,他难以接受!
沈云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抬起头,看着林彦,一脸嘲弄。
他是灵台四层境界,体魄早已经达到了黑耀级,这等实力,完全可以碾压林彦。
林彦深呼吸着,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沈云,然后双手握拳,整个人提气而起。
慕容家族的这些人见到忽然提气的林彦,他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林彦很强,强到只能让他们仰望,不过比起沈云,他还是差了一些。
“让白衣仙出来吧,你不是我的对手。”沈云看着林彦,淡淡的说道。
林彦沉默着,他将自己的气势攀升到了极致,然后冷冷看着沈云,道:“不试试,谁知道呢?”
说完,他整个人再次化作一道黑影,直接朝沈云而去。
轰隆隆!
他抬手,空中传出一阵阵轰隆声,而沈云依旧单手背负,傲然而立。
“浮屠霸天击!”
林彦怒喝,他双手之上凝聚起一丝丝灵力,整个人也霸道无比。
所有人都看着气势忽然大变的林彦,然后看着沈云的目光也带着一丝担忧。
林彦给人一种无法战胜,势不可挡的感觉,而沈云则普通不已,没有丝毫的亮点。
河城坝的那些人都一脸炙热的看着林彦,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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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霸天击!
这可是浮屠宫十分强大的武技!
在河城坝,能修炼浮屠霸天击的人,未来都是浮屠宫的核心人物。
“喧哗取闹!”
沈云冷哼,他直接朝林彦挥手,眸子中透出浓浓的冷漠之色。
就在沈云挥手的瞬间,虚空之中直接凝聚出一道道的飓风。
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朝四周散开,而沈云的眸子中却没有一丝感情。
他不想浪费时间,毕竟他的时间很珍贵。
林彦见状,他的神情骤然大变,脸上还带着一丝丝难以置的恐惧。
“这是什么术法?好强!”林彦咽了咽口水,心中一阵不安升起。
虽然心中不安,但他却没有后退一步。
轰隆隆!
他双拳不断的挥出,而他刹那间也被这股飓风给笼罩。
啊!
飓风之中,一道惨叫声传出,紧接着林彦整个人直接被飓风席卷到了几丈之外。
噗噗!
他一口鲜血喷出,全身布满鲜血,双眸充满了恐惧之色。
刚刚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却感觉自己从地狱归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沈云,无论是河城坝的人还是慕容家族的人,他们都没有人说一句话。
沈云展现出的实力太强了!
几乎超出他们所有人的认知。
“白衣仙,你还不出来吗?”沈云望着河城坝居民住处,淡然道。
他的声音很轻,但却雷霆般久久不散去。
“很好,你很不错!”就在这时,一道十分粗犷的声音响
了起来。
紧接着,一道血煞之气冲天而起,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中年凌空而起。
他出现,四周空气也变得十分的凝重,一股强横的气势直接碾压而下。
血浮屠,白衣仙!
他正是浮屠宫的宫主白衣仙!
“宫主!”河城坝的这些人见到白衣仙出现,都不约而同的跪在地上,尊敬的喊道。
浮屠宫传承了几百年,河城坝的所有普通人的祖上都曾经是浮屠宫的弟子,所以在他们的心中,浮屠宫便是他们的信仰!
白衣仙淡淡的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沈云,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慕容骨等人。
“慕容家族,做好了覆灭的准备吗?”白衣仙看着慕容骨,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缓声道。
“为了家族荣耀!”慕容骨气势也骤然一变,大声呼喊着。
“为了家族荣耀!”
慕容家族的所有人也高呼着。
这十几年来,慕容家族妥协太多了,所以他们这些选择了反抗。
哪怕最终的结局会是灭亡!
“很好!”白衣仙点了点头,然后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直接来到了林彦的身边。
“大长老,等会还麻烦你了。”白衣仙拿出一颗血红色光泽的药丸,递给林彦道。
林彦接过丹药,直接一口咽下,顿时他整个人的气势骤然大变,一股血煞之气冲天而起。
“爷爷,这是什么?”吴青青只感觉到全身一阵不适,看着吴凤山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问道。
吴凤山脸色有些苍白,他活到这把岁数,自然见识过许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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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不提阴谋论,但凭海胆水晶的不可控性,而主角之所以是主角,正是因为他们是个例,与众不同,万一他要是进去,受到辐射没有超能力,反而变成怪物怎么办?
仅仅因为这一点,就足以让楚风彻底打消跟进去的念头,在洞穴的不远处守株待兔。反正主角三人身上稳定的力量,总比不确定的要好。
这不是他过分胆小,不敢冒险,而是必要的谨慎。
毕竟他永远光辉的未来,可不想因为贸然接触海胆水晶引发不可测的危险,一开始就折在这里。
楚风看着一片漆黑的洞口,渐渐沉下心来看着安德鲁三人也进了地穴,整个人的感知也极速放大。
洞穴里光线极低,史蒂夫等人的视线一片昏暗,仅凭着安德鲁手上的dv机,作为光源引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国人天生胆大,还是惊悚片主角特有的品质,三人沿着洞里曲曲折折的通道,一边在阴影里摸索,一边来到了洞穴的最深处。
随着水滴清脆的滴落回响,史蒂夫突然停下脚步。
黑暗朦胧之处,突然闪过一抹妖艳浓烈的红光。
“那是什么?”
史蒂夫撇下身边同伴,好奇不已的快步跑了过去。
旁边麦特和安德鲁连忙跟上,渐渐地在黑暗尽头看到一个占据整个洞窟的晶柱,就像夜明珠一般,这些晶体在黑暗中绽放着朦胧的光晕。
三人走到晶柱前面,好奇的看着晶柱,触及光晕。
安德鲁有些害怕,连忙说道,“等等,史蒂夫!”
“嘿,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史蒂夫看着很像水晶的巨大晶体,不时冒出红晕,显然是稀有之物,若是他们能够带出去卖掉,定然能够得到一个大价钱。
安德鲁摇了摇头,“不,不是!”
话虽如此,可是心中压抑无比,总有一种不详感。
“那你躲什么!”
史蒂夫不屑一顾,仿佛证明胆量,毫不在意的走向水晶。
麦特心中也非常的好奇,挤开安德鲁,跟了上去。
然而下一刻,就在史蒂夫的手触摸到海胆水晶的刹那,一道嗡嗡乱鸣的刺耳噪音,突然惊涛骇浪一般冲出,震得近在咫尺的三人头晕目眩。
“这究竟是什么?”
史蒂夫站在近处,受到影响最大,耳朵和鼻孔微微一涩,苦涩血液流了一身,整个人也晕乎乎的。
安德鲁
和麦特虽然在后面,却也没有好的了多少。
狂爆的辐射,带着一道能量粗暴的涌入他们的身体,腿脚就像触电般想要逃命,可肌肉早已经不听他们使唤,在奇异立场下,怎样也甩不掉。
三人捂住脑袋,在嗡鸣声下,渐渐地软倒在地上。
楚风隐隐有所察觉,目光出现三个红点,虽然看不懂里面的情况,却也看到安德鲁三人在辐射下性命垂危,却又宛如小草一般生命坚挺。
“特殊的体质,特殊的机缘,造就了不平凡的未来。某种程度上,我们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比起安德鲁他们,我未来会如何?如同安德鲁一般,性情越来越糟,最终被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拉入深渊,亦或者扶摇直上九万里?”
楚风心中浮想联翩,说起来他的身世与安德鲁也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病重的母亲,经常家暴的父亲也在他十二岁的时候病逝,没什么可说的。
只不过两人过于有些相似的特质,让他略微有些感慨,拥有强大的力量就一定要要遵循世俗和道德吗?亦或者完全反过来,以强大的力量站在食物链顶端,不遵守任何世俗和道德的制约吗?
另一边,安德鲁三人昏迷后,好像打开某种枷锁一般,海胆水晶发出凄惨的红光,落在三人处于生死边缘的身体,开始物极必反出现好转现象。
首先是五孔流血渐渐停下,然后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安德鲁,安德鲁……”
迷迷糊糊中,安德鲁感到身边有人在摇晃他沉重的身体,整个人懒洋洋的从昏睡中渐渐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摸了摸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疑惑不解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个奇怪的水晶……”
“我也不知道!”
麦特摇了摇头,突然脑袋上莫名其妙一些沙粒落下。
他连忙抬头一看,黯淡的水晶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到了最后只听咔嚓一声,化为一堆残渣。
麦特大吃一惊,连忙起身大叫一声,“哦,我的天!”
“别发呆了,安德鲁,麦特,我们快跑!”
史蒂夫早已醒来,看着粉碎的晶体,大声嘶吼起来。
安德鲁翻身从地上爬起,想要寻找dv,却不想脚步裂开一个大坑,整个人不注意摔倒了下去。
麦特眼疾手快,忙拉住安德鲁,“快走,这里要塌了!”
三人急急忙忙往回跑,在他们离开片刻后,洞穴上方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沙土沙沙作响
的从上倒卷而下,眨眼就将三人刚刚的落脚之地吞没。
一道呛人的尘土从屁股后面喷出,安德鲁脑袋一清,本来惯性的跟着史蒂夫和麦特的腿,就像狠狠抽了一鞭似的,再也无心管其他,夺命狂奔。
片刻之后,三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在黑暗之中,竟能完全不需要光源,简直比回家还要熟悉的很快穿过黑暗曲折的小道,冲出了死亡之地。
“轰隆!”
当三人无力的倒在洞穴旁边的树边,洞穴就像狂兽载到在地一般,轰然崩塌,引起一阵浓浓尘烟。
三人看着这一切,劫后余生的喘息着,靠着彼此爬出洼地。
与此同时,一道阴影也在无声无息间,笼罩了他们。
“你是……”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楚风,史蒂夫戒备的试探。
不知不觉之间,一夜已经过去,楚风背对着太阳,仿佛把阳光披在身上,刺得三个睁不开眼睛。
“我是谁?我是救赎你们的人,那东西对你们并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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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可是因为不知道你有几个孩子,所以啊,我只好让木匠给刻了几个小木刀,都是用红布包着呢,你打开看看就行了,还有一个是给女孩子的小手链之类的,我觉得你要是生的一个女儿,定会与你一样呢。”
“还有啊,我父王和母妃经过这一段皇帝伯伯的大肆竟然在给我找男人,可惜的就是……”写到这时,只见燕郡主不由又改了话题,“本来他看中的是我,可是我却不习惯那些文绉绉的诗词,我只喜欢弄刀动武的,而他却不喜欢这些还说我过于不女性反而还像男人,这点得要让我改。”
“我立马对他说,我改不了,因为我要像歌妹妹一样,结果没有想到,倒是玉琳姐姐反而替他说了我一顿,最终啊,还是她收了这个便宜货,毕竟,她也算是我的一个姐姐呢。现在他们正在商议婚事呢。”
看到这时,苏玄歌笑着摇头,“果然是后宅里会出事呢,看似写得很简单,其实,倒是有很多不好之事,这就是宫里的事情。”
“那是。”南宫离顺口接道,听到南宫离的声音,苏玄歌不由吓得差点把手里的信件掉落在地上,顿时大吃一惊,“你……何时进来了?我怎么没有听到你的脚步声啊?”
南宫离顿时委屈的说道,“娘子,你也过于专心了吧?刚才在你进屋看信时,我在说了水他们就顺便进来了,还有,你刚才并没有锁门呢。对了,我进来之后,脚步声是很响的,只有你没有听到,你眼里只有那信件,似乎那信件里是什么宝贝一样,你竟然把你那英俊无时的夫君给摆放在一旁了,难道那里面有帅哥吗?”
南宫离在苏玄歌的指导下,也时不时的会说出一些现代人的言语,毕竟,苏玄歌是穿越而来的,他对于这一切都是知晓的,因此也学了不少。
苏玄歌听到这时,看到南宫离说得那么委屈之样,先是一愣,随即神秘的一笑,“的确是有,因为据燕姐姐说,她那边是有一个比你还要好的男人呢,我就在……”然而,苏玄歌的这句戏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南宫离如同疯了一样,跑了过来,抱住她就下嘴啃,而且让她的小嘴不要继续往外说,直至苏玄歌告饶为止。
“再让我听到你说别的男人好话,可就不是这种惩罚了,而是另外一种。”南宫离带着心满意足的样子,看向被自己啃得有些脸色红彤彤的苏玄歌时,不由甩出这么一句话。
“对了,你可不知道,在现代,我们一般是把男明星称之为老公呢。”苏玄歌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怎么回事,竟然把这话也说了出来,南宫离一听这个顿时
又是火气大,顿时抱住她,正准备要抱着她去炕上时,赫然听到外边三个孩子的哭喊声,随即响起周妈妈的声音,“小姐,小姐,孩子们估计又饿了。”
苏玄歌本来是在大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结果听到这声音,南宫离的脚步一顿,手只得放松,而苏玄歌也顺利的从他的手中溜了出去,然后快速的开门,就去喂三个孩子去了。
当看到南宫离阴沉着脸走了出来时,而苏玄歌想到刚才那么一幕,不由再次露出笑容,而且笑得是那么的神秘,反倒是让周妈妈他们觉得奇异。
南宫离在看到妻子在喂孩子,见自己没有事可做,最终唤了一声,“青风,青云,陪我去放嗷,水,你也去。”不等在暗处的三个人回应,只见他已经解开了嗷的脖子上的绳索,随即往前跑去,而且还没有拉绳子,一边跑一边狂叫。
老大和老二还算是比较文静的样子,倒是老三听到嗷的叫声后,倒是手舞足蹈起来,如同听到歌曲一样,而且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小嘴似乎也在那里吐着泡泡玩呢。
“雪儿啊,你这个性太不像女孩子了,完全像个女汉子,不过也不错了,将来也不会受欺负呢。”苏玄歌无奈笑着摇头说道。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就是她的这个小丫头不仅是一个女汉子竟然在两岁时,那只被称之为凶狠的叫嗷的藏獒,反而被她吓得不敢回家,如若不是她这个当主母的前去寻找,估计藏獒早晚就变成了一只流浪狗了!
南宫离带着嗷往前冲,吓得三个男人不由飞跑起来,如同孙悟空被孝天犬咬一样的,看到这三个手下之人如此,南宫离这才一扫阴霾,忍不住大笑起来。
水、青风和青云三个难兄难弟最终还是苦笑了一下,还是他们先止住了脚步,而嗷并没有真得扑上来,反而也是止住了它的脚步,随即回过头,带着骄傲的神情看向了主人,如同邀功一样。
南宫离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熟肉,捏了半天这才扔给了嗷吃,结果嗷却是咬了之后,返回了,甚至还向女主人讨好起来,顿时让南宫离又再次阴沉起脸来,没有想到嗷竟然也知道讨好苏玄歌,心里的那个酸楚之味实在是不好说啊。
春去秋来,时间运转,转眼间,三年过去了,三个孩子也由小小的婴儿变成了三岁的孩子,尤其是南宫雪,根本不像是一个真正的女孩子反而比她那两个兄长要野得多,上树攀岩之类的,或者说是掏鸟蛋,都是她的事情。
苏玄歌每当到这时,就会摇头道,“看来,这个小丫头是生错了性别。”倒是南宫离不由
好笑道,“那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的女儿啊。”
而老大和老二这两个人完全就是难兄难弟因为每当这个小妹闯了祸之后,就会被小妹给抢先告状,说是两个哥哥闯得,导致有好几次他们都私下找自己的娘亲前去说“娘,你能不能把小妹塞回去,给我们换成小弟弟啊?小妹太不听话了。”顿时把苏玄歌弄得个无语,倒是南宫离这个当爹的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一付没心没肺的样子。
就算苏玄歌和南宫离怎么教导,可是因为周妈妈他们关于宠溺,因为在他们看来女孩子就要宠溺,甚至还宠溺得越来越没样子呢,最终让她变成了小霸王,甚至就连嗷见了这个小女主子也不敢与她对视。
因为它永远不会忘记,那是小女主子刚刚两岁,一见它,立马就奔过来,而当时它还不知道自己要遇到一个女魔头呢,也兴奋的冲小女主子点头,结果小家伙的手竟然直接扯起来它的毛了,顿时痛得它“嗷嗷”的叫,是想把男主子和女主子叫出来,然而,没有想到,当时男主子和女主子正在亲热,根本没有听到它这个忠心犬的嘶叫声。
而小丫头听到它的叫声,更加来劲儿了,或许是因为小时候,见过父亲经常怎么解开这只大狗的绳子吧,竟然也解开了,随即她骑到它的背上,还用那指甲掐它,掐得它疼得不得了,不得不撒腿就跑。
在奔跑时,本来是想把这个小魔头给甩下来,谁知小家伙的本领是那么高强,竟然左手揪着它的毛,右手如同拿着鞭子一样,还在“驾”个不停的喊着,直至小女主子乏了之后,这才一轱辘从它的背上下来,然后睡在了大路,而它就能趁机逃跑了,此时不逃何时逃。
当男女主子办完正事,寻找它和小女主子时,才发现这两个家伙不见影了,倒是老二不等老娘和老爹开口,就立马说,“妹妹,骑狗而走,妹妹揪狗毛。”虽然比小雪儿要早一阵,但是老二说话完全不如妹妹,也不如老大,苏玄歌真是觉得老二才应该是女孩子呢,因为长得过于秀气了,比起南宫离还要秀气的很呢。只有老大,还像一个男人,不过,也许是因为年龄小的原因吧,暂时看不出来。
当苏玄歌和南宫离分别找到小丫头和嗷时,嗷已经累得气吁吁,倒是小丫头似乎一点也没有惊慌的样子,看到是父亲来了,立马笑着伸出手,然后趁南宫离还没有回过神竟然一跳,反而差点把南宫离这个父亲给撞个倒,不过,也多亏他身强力壮,把这个野丫头给背了起来。
而当他们夫妻二人分别回来之后,嗷一见小女主子立马就别过了脸
,根本不愿意见她,哪怕就算她是睡觉,它也不原意理睬这个女魔头呢。
而这自然就是苏玄歌和南宫离经常说得话,反而每当提起小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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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何建东抽了一口雪茄,慢慢说道:“其实这本来就是一场闹剧,如果是一个普通家庭的事情,人们根本不会关注这件事,但是,李家就不同了,他们会认为你的行为对于李家的名誉以及产业造成了损失,嗯……虽然败诉之后你并没有什么损失,但廖家的面子,可就没有了。”
听了这话,魏风挑了挑眉毛:“好吧……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把事实,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我!”何建东眯了眯眼睛。
魏风不由的笑了两下,这老家伙不会是过来套我话的吧?真当我是法盲?
想到这里,他摆足了姿态,冷笑一声说道:“何律师,我提醒你一句,你这样具有侵略性的话语,可有失作为律师的职业准则了,况且,说我是李家人的,并不是我先说的!”
“那个人是谁?告诉我!”何建东并没有搭理魏风的讽刺,反而是直接问那个人的身份。
看着他的反应,魏风歪了歪脑袋,然后慢悠悠的抽了一口雪茄,看来阿爹的人也被渗透了啊。
“何律师,我有一件问题想要告诉你,你是阿爹派来帮助我的,而且,你现在在抽的也是我的雪茄!”魏风眯了眯眼睛,“不如这样吧,我们换一个聊天方式,你告诉我,我需要拿出什么东西,才能让李家的那些人败诉呢?”
“败诉?这怎么可能!”何建东笑了笑,“这场官司李家人手里可有很多准备呢,魏先生,你这次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承认你是假冒的李家人,嗯……你的身份,已经板上钉钉了。”
魏风皱了皱眉头:“你这么说的话,你难道还想要赚律师费吗?”
“当然!你想我咨询,以及我帮你打官司可定是要收费的,而且,这场官司对于我以后的发展还有影响,所以,费用可定是要高一点的。”何建东说的理所当然。
魏风被他这话都气笑了,慢慢抽了口雪茄,然后喷在他的脸上,说道:“何律师,我不知道你这么大年纪了,以后还有什么发展,拿到你准备去阴间继续当律师吗?嗯……好吧,我言重了,不过,你觉得,我会出钱然后让你打一场连你都不相信会赢的官司吗?”
何建东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魏先生,我觉得你可能还并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吧?这场官司,李家人是一定会赢的,如果没有廖先生的电话,可能今天连廖氏公司的大门我都不会进,而且,如果我不接这个单子,就没有人帮你打官司了!”
“不不不,我不需要一个帮着对面打官司的律师,不是吗?嗯…
…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会向各家媒体寄出音频和视频的,嗯……你的发展,可能不会有了!”魏风冷笑了一声说道。
“哼!”何建东根本不相信他有什么音频视频,“我帮助廖先生工作了很多年,虽然你很傲慢,但是我还是得做好我的事情,你这次败诉之后,可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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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牢的,嗯……诈骗罪,可是很严重的!”
“嗯……我作为一个懂得法律的优秀青年告诉你,除非明天的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不然的话即便我败诉了,也不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你还是回去好好读一读法律吧,何大律师!”魏风的样子十分狂妄,左手拿着雪茄,右手放在沙发上,与西方黑手党的造型一模一样。
“好吧,那么我就不多说了,年轻人,你还是不要太狂妄了,因为很多狂妄的人下场都很惨的!”
“我的下场惨不惨我不知道,不过……”魏风翘起了二郎腿,“不过,你还不出去的话,我保证,你一定会比我惨,而且是惨得多!”
“哼,真是野蛮人,素质真低!”一边说着,何建东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魏风眯了眯眼睛,忍住了用水杯砸他后脑勺的冲动,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说实在的,大家都以为他是法盲,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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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香燕没有被抹去记忆,所以对曼陀罗宫的内部熟悉也是理所应当,但是对于无燕也能够熟知曼陀罗宫的内部构造,香燕还是感到很奇怪的,莫不是云细细只是将无燕与曼
陀罗宫相关的记忆篡改,而对其内部构造有意留知,正是为了应付类似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如果真是这样,香燕倒是觉得云细细实在是聪明,不愧是残梦谷的谷主,她可以为了女儿投奔桃花山庄,还将姐姐一并带去,表面上是表诚意,实际上却是立威,而如今
她就算再一次为了女儿落到了白之宜手里,她也一定能够凭借一些小手段而活的逍遥自在,但这并不代表云细细就是一个坏人。
或许,这就是人性,无燕不知,香燕却知,她再没有任何记忆被改变的情况下,为了姐姐改邪归正,难道就是一个好人吗?
所以,人无善恶之分,只有立场不同之分,所以若不是无燕铁了心的要救出云细细,香燕是断然不会出手的。
双飞燕成功避开所有机关和巡逻弟子,一路往东方闻思的房间走去,却一直纳闷,怎么这一片巡逻的弟子竟然如此松懈?甚至还能看到两名弟子在一棵枯树下小声聊天。
即便不解,但二人还是来到了东方闻思的房间附近,只见小水滴正蹲在她的房间门口,看着手中水晶球里的化尸水,口中念念有词,正数着里面泛出的气泡。
“十七……二十……”小水滴正百无聊赖的数着气泡,便听到一声声异样的声响,急忙起身站起,侧耳倾听,黑色斗篷下,一双凌厉的眼睛四处巡视声音的来源。
同样,一股并不属于这里的腥味也渐渐弥漫在小水滴的鼻腔中。
香燕仍旧在有节奏的敲打着墙壁,低声对无燕说道:“等我引开小水滴,你就进去找东方闻思!”
“妹妹,你要小心!”
“姐姐你是忘记了,小水滴我们曾经是没放在眼里的!”香燕笑道,说完,便眼见着小水滴已经缓缓移步前来,随后一个闪身,自小水滴的面前匆匆而过。
小水滴真真切切的见到了一道黑影自眼前闪过,便立即跟了上去。无燕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跑到东方闻思的门前,左右警惕的看了看,直接推开东方闻思的房门,又立即关了上,刹那间,她心里涌出一丝疑问:这……是不是太过顺利了
些……
“是不是紫风月那里又有什么动静了,让你连门也不会敲了!”
无燕回身,只见白色纱帐已然垂下,屋内只有一盏快要燃尽的油灯发出
微弱昏黄的灯光,账内东方闻思的声音略些低沉,应该是还未熟睡却有些困倦。
忽然之间,无燕也不知如何开口了,此次是前来求人,不是抓人威胁人,更何况,来求的人,还是曼陀罗宫的小宫主。
“你是谁?”或许东方闻思意识到了来人并非是小水滴,但也丝毫没有惊慌,仍旧不紧不慢的问道。
如果在的人是香燕,一定惊讶于东方闻思为何变得如此淡定了,无燕也感到一丝奇怪:“你不怕我是来刺杀你的?”“那我倒是感激不尽了!”东方闻思苦笑道,只见账内一个影子正缓缓坐起,掀开纱帘看到来人,不仅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还蒙着面,便感到一丝惊讶,“你不是曼陀罗宫
的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是来求你帮忙的!”说罢,无燕便将面巾扯了下来,表情严肃而诚恳。
“无燕姐姐?”东方闻思惊呼道,正要起身下床,却又落出一丝失落,又重新坐回了床边,“我忘记了,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无燕也没功夫询问东方闻思为何叫自己姐姐,便急忙说道:“帮我救出云细细!”
东方闻思冷笑了一声:“你知道原本该守在我这边的巡逻弟子如今都去哪里守着了吗?就是紫风月和云细细那里,所以你才能毫发无损悄无声息的进了我的房间!”
“你的意思是……”
“爱莫能助!”东方闻思重新躺了下去,“你快走吧!”
无燕知道自己是无法求得东方闻思的相助的,便低声道:“我可以走,但是,雷少侠此时就在烈火宫白狐的房间里等你,三下敲门声为信号,去不去由你!”
一听皇甫雷的名字,东方闻思猛然的睁开了眼睛,正要起身询问无燕皇甫雷为何会在白狐的房间等自己,无燕便已经推门而出了。明知道无燕求自己不得,所以带来了皇甫雷,可是东方闻思还是鬼使神差的去了烈火宫,如今,她已经可以来去自如了,白之宜也再不会派人来看着她,看她是否离开房间,偷偷的溜出曼陀罗宫,如今东方闻思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曼陀罗宫,可她却再无心思欣赏外面的世界,反倒是房间里,才能让她感到安心,至少,她不会失控伤害到
别人。即便在入夜之时看到东方闻思来到烈火宫,烈火宫的弟子也不敢轻易质疑,只是偶尔几个弟子小心询问,她也只是说思念白狐,去他的房间以解相思之苦,可是这些弟子
又岂知,她解相思之苦的人,却是皇甫雷
呢!此时,皇甫雷也成功的潜进了烈火宫,烈火宫曾在第一次交战时受到过重创,很多机关都还没有修复,再加上已经熟悉地形,所以皇甫雷很快就找到了白狐的房间,他站
在门口焦急的徘徊着,迫切的想要见到心上人,却又害怕见到,心情的确有些复杂。
忽然,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不多不少,正好三下。
皇甫雷紧张的咬紧嘴唇,立即将门打了开,没有丝毫犹豫。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就这样面对了面,还是叫人觉得不真切,东方闻思愣愣的看着皇甫雷,不知何时,这个少年已经高出了自己半个头,曾经稚嫩的脸庞也变得
棱角分明,开始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原来悲哀真的能让人成长,不只是皇甫雷,还有自己。
皇甫雷急忙将东方闻思拉了进来,将门关好,却在东方闻思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东方闻思一阵错愕之后,眼眶便开始泛了红,她的双手不知所措的腾空,想要覆在皇甫雷的后背上,却又被绝望的现实拉回了理智,她将皇甫雷用力的推了开,声音也是
低沉的像是一个死如死灰的人:“我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子了!”
皇甫雷感到一阵尴尬和难过,他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和失态,也有意躲避着东方闻思那带着一丝埋怨的目光:“想必,双飞燕已经告诉你,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了!”
“她们害怕我拒绝帮忙救出云细细,所以也将你带了过来,对吗?”东方闻思低声道。她的淡定让皇甫雷感到一阵心慌,可是刚刚拥抱的一丝温暖却是真真切切的叫人觉得踏实:“她们的确是找我来当说客的!但就算她们不找我,我也会想办法救出云细细和
紫风月的!”
“她们若是不求你,你也不会来求我,对吗?”
皇甫雷不敢去看东方闻思,只好低头说道:“ 我知道你的处境,所以我不能……”“你根本不会了解我的处境!”东方闻思激动的打断了皇甫雷的话,“我现在就像一颗废弃的棋子,曼陀罗宫嫌弃我心慈手软,你们正派却嫌弃我杀人如麻,用得到我时,便
呼之即来,用不到我时,便挥之即去,我对曼陀罗宫来说,是如此,对你来说,也是如此!”“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来麻烦你,我也不想你因为我,而惹怒了白之宜!只不过,云细细和紫风月不同,她们对白之宜来说,是可以利用的棋子,但对我们来说,却是重
要的同盟和朋友,想救出她们,是难上加难,如果有你的相助,
我想,会容易得多!”皇甫雷严肃的说道。东方闻思说道:“我明白你想救出她们的心情!可是,紫风月的门前,有三十多名大弟子看守,更何况,还有阿市,阿市也曾是大护法,只是后来降了职!她的武功很高,
至于云细细,小水滴告诉我,她的门前把守的弟子虽然不多,可各个都是高手,毕竟,云细细对曼陀罗宫来说,是以一敌百的重要武器!”
“今夜,我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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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苏玄歌再次比划道,当然这又是苏玄歌出自《孙子兵法九地篇》里的一则。
“望梅止渴,就是说用酸梅来做引子,让他们往前走,虽然是假的,但是也会给他们带来希望呢。当然这两个也可以当作一个方法,可以联合运用。”苏玄歌比划到这时,又加上这么一句话。
“你还有其他方法?”云龙琛也忍不住问道。
“的确有,例如破釜沉舟,就是指下决心不顾一切地干到底。把自己的任何东西都给全部扔了,也与置之死地而后生差不多吧。”
“原来如此。”众人听着看着苏玄歌和南宫离一个比划,一个在翻译,自然也明白了,也各个点头,就连刚才还在生气方丞相也不由笑了。
当一切结束之后,方丞相这才开口道,“果然如此,看来,是微臣一时小心眼了,还望歌将军莫要误会!”其实,这些当初他们也问过那个叫魏珂和歌承信的结果两个人答得全部是驴唇不对马嘴的,这才让当时云龙琛生气,所以才写了那么一封信。
“没事儿,正如苏玄歌所说,任何人都有自尊,再加上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自然会被人小瞧的,别说是你们了,就连朕也是差点闪了自己的眼睛呢。”云龙琛丝毫没有皇上的权威,而且说话也是极轻松的,顿时把整个朝堂上的给笑了起来。
宁公公笑了一阵,这才咳嗽起来,要云龙琛谈正事。
云龙琛点点头,这才开口道,“诸位大臣,朕今儿是想赏赐和封赏还有奖赏苏玄歌,不知你们意下如何?毕竟,苏玄歌可是解了咱们的围,甚至还给咱们夺得了一个城池呢,如今也成为了咱们的一个小城!”
“那是自然有,有功之人必须要奖赏!”“可不是啊,要是不奖赏,那可不是不讲理呢!”众人自然同意了,所以异口同声道,甚至各个支持云龙琛奖赏和封赏苏玄歌。
“虽然她不是韵朝之人,但是朕还是想把她认为义妹,不知各位可有异议?”云龙琛此话一出,众人再次沉默了。
稍后,倒是方丞相笑了,“陛下,这个事情的确是一件好事而已,苏玄歌以后成为陛下的义妹将来就是郡主了,那么就会更加为咱们韵朝服务啊,臣同意!”未将军自然也点头同意了。
看到两个头都同意了,其他大臣也不说话了,自然也表示同意。
“苏玄歌,朕就此封你为义云郡主,未城既然是你攻打下来的,那么就归你,你安排任何人去住或者掌管都行。还有,再赏赐你一百个御前侍卫,二百个丫鬟,还有十二个
太监,前去照顾你,还有免死金牌三枚,见金牌如同见朕,而且见朕见皇后甚至见妃子都不用下跪!”云龙琛缓缓说道。
宁公公立马说道,“义云郡主还不赶紧谢恩啊,快啊,快啊!”
苏玄歌不由看向了南宫离,在这个时候,她不知道是要谢恩还是要做什么,可是她担心的还是苏义晨,如若自己在韵朝这里接任了这一事,她还能回去吗?
南宫离本来以为不过就是银子之类的,却没有想到云龙琛会下这么大的奖赏,甚至还给苏玄歌一个未城,这可是他的大手笔啊。
“臣等见过义云郡主!”见苏玄歌还在愣神之时,众人又是一一下跪,并向苏玄歌行礼,代表他们已经接受了她是他们的郡主,虽然是异姓郡主,但还是欣喜,有这郡主在,他们韵朝也是安全不已呢,毕竟,郡主可还是将军啊!
苏玄歌缓缓站起来,随即单膝跪地,并比划道,“请陛下收回旨意!”
“为何?”云龙琛怎么也没有想到苏玄歌会如此比划,他愣了,自然其他大臣也是觉得奇怪,这可是好事呢,为什么苏玄歌给拒绝呢?
“陛下,苏玄歌家在熙朝,所以,不想在这里受到任何赏赐,更加不愿意让父母失望。”苏玄歌缓缓比划道,“所以,苏玄歌不能接受这一旨意,而且也无法承担这一责任,毕竟,熙朝才是我的家呢!”
“苏玄歌,据奴才所知苏义晨也是你的义父苏歌怡也是你的义母而已,又何必把他们当作自己家里的人啊?”宁公公真是急得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开口道。
“宁公公难道没有听说过生恩不如养恩大吗?所以,苏义晨和苏歌怡虽然只是我的义父义母,但是没有他们,也就没有我苏玄歌了,又如何能让我出来救助韵朝之事呢?”
“如今苏家的族谱上也已经有了我的名字,而我自然就不能当他们不是我的亲人。还有,不知韵朝皇上可知道,是人总会有落叶归根一说呢,虽然我年龄小,但是我更加知道哪里是对我最亲之事。所以,我不能接受这一赏赐和封赏,是因为我思乡心切而已!”
苏玄歌的比划,还有南宫离的翻译都带着浓厚的语言,而且还极度冲满了对回去的希望,那就是她想回熙朝,再见一见义父,再见一见义母,更加是要见到所有的亲人。
云龙琛沉默了,宁公公也擦上了额头上的汗,其实,他只是想让苏玄歌留下来好帮助他们,可是想到她思乡心切,也是没有办法。
方丞相他们也是互相大眼瞪小眼的,如若是换成他们的
女儿在被皇上认为义妹,早已兴奋得不成样子了,没有想到苏玄歌这么小的年龄竟然会有如此之想法,看来,真是一个不错之人才。
想到这时,方丞相突然开口道,“不如义云郡主就把苏义晨一家三口接过来,这也算是团圆,反正熙朝的那个……”
云龙琛急忙咳嗽了两声,示意方丞相说话不要当着南宫离,毕竟,南宫离可是高旭俊的结拜兄弟啊,这不是当着面说他那个结拜兄长的坏话吗?
“苏玄歌在此谢过方丞相好意了,但是苏玄歌也说过,落叶归根,就连我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还有这种想法,更别提父亲了,他们也不愿意离开熙朝的,因为那是他们的家,比起我来,他们更加不愿意离开的,老人更加不舍得呢!”苏玄歌笑着比划道。
“这倒是,”云龙琛点点头,“可是,未城要没有任何一个人掌管也不好啊。”
宁公公眨了眨眼,突然说道,“陛下,其实义云郡主还可以是郡主,您想想看,南宫王爷是异姓的王爷,那么再来个异姓的郡主又怎么了?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家之女,那么这个未城以后就等于是她的家了,如若那边过得不好,倒不如来这边过呢,也许将来还真得有那么一天呢!”
苏玄歌笑着摇摇头,这个宁公公想得过于简单了,因为她早已从苏义晨嘴里察觉到苏义晨似乎对韵朝有一种不妙感觉,而且再想起曾经怀疑过苏义晨的高旭俊,不由比划道,“苏玄歌不会要此,不知陛下可知花木歌一事呢?”
“花木歌又是何人?”云龙琛不由问道。
听到这时,苏玄歌微微一笑,看向了南宫离,示意他来背诵出来,想必当初他早已学会了呢。
南宫离站起来,双手一拱,“这是一首辞,也是苏玄歌说得,不过,因为比较长,所以,就由本王来说了,‘唧唧复唧唧,木歌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歌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歌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南宫离说到这时,自然停止了,随即又问道,“韵朝的皇上可明白玄歌的意思了?”
云龙琛自然明白了,苏玄歌的确是思乡了,而且再想到高旭俊的怀疑也长长叹了一口气,最终说道,“既然如此,朕
也不多说什么了,这个赏赐朕会留下,将来有机会还是给的,永远不会过期。不过,朕只有一个要求,参加今晚的庆功宴,再走,可好?”
南宫离又看了一眼苏玄歌,见苏玄歌点点头,这才算是同意了。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将来苏玄歌还真得又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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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紫鸢剑诀晋升七重后,丹田处的紫鸢花可以衍生剑气。
弹指间挥洒出去的剑芒,宛如实质,可以媲美玄兵利器。
所谓凝气成剑,便是如此。
可这剑芒,在鬼脸面具上,却并未留下任何痕迹。
说不蹊跷,都没法让人信服。
林云把玩着手中面具,沉吟片刻,最后带在了自己脸上。
哗!
带上去的瞬间,林云身上的所有气息,顷刻间收敛,消失不见。
就像是空气一般,杵在原地。
若非亲眼所见,完全无法发现他的存在,诡异无比。
“有意思,的确是件秘宝。若与人结仇,带上此面具,谁都没法认出来了。”
大盗血峰,能逍遥如此长的时间,鬼脸面具怕是功劳不小。
好东西!
林云将面具收好,看向了血峰的人头,这是一颗价值五万灵玉的人头。
他手中,总共接了四个甲等五星任务。
第一个是收集血晶,第二个是护送白秋水进血骨森林,第三个是斩杀血峰,第四个是找一株丹药殿长老所需要的鎏金草。
护送白秋水和斩杀血峰,相对而言,比较困难。
尤其是斩杀血峰,此任务原本该是有剑阁人榜第一的楚皓宇,或者其他人榜前十联手完成的。
结果,在护送白秋水的过程中,被林云一并完成了。
眼下就只剩最后个任务了,时间倒是充裕了很多。
“算算时间,我离开宗门快三月了,找到鎏金草便回去吧。”
甲等五星任务的历练,虽然凶险重重,危机四伏。可这生死间的搏杀,同样让林云,收获不小。
修为晋升武道四重,剑诀晋升第七重,七玄步几近大成,龙虎拳只剩下最后四招。
最主要的是,林云的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番磨练,让他身上锋芒,越发内敛凌厉。
如今,只一个眼神,就能让同阶中的武者,不敢与他直视。
半月之后。
凌霄剑阁内,暗流涌动,整个山门的气氛都在悄然之间变得渐渐紧张起来。
因为一年一度的盟战,即将开启。
剑阁内有大小同盟,数量上百,同盟之间竞争激烈。比如珞珈山与君子盟,便势同水火,斗得不可开交。
除此之外,凌霄剑阁内,还有一些不显山不露水,却强大
无比的同盟。
与君子盟和珞珈山不同,这些同盟只关注个人修炼,成员之间除了历练外甚少来往。
比如皇甫瑾轩所在的孤星盟,便是如此,人数不多,可却没有任何人敢小瞧。
都是群修炼疯子,实力强的可怕。
所谓盟战,便是各大同盟间战斗,由宗门举办。盟战排名,将会直接决定,各大同盟在宗门内所获得好处。
能入前十者,会得到宗门丰厚的奖励,整个同盟所有成员皆可享受。
若本来前十着,不小心跌了出去,同盟的威望会受到莫大的损伤。
甚至,直接解散都有可能。
宗门重利,若同盟无前途,自然会人心浮动,想要加入更强的同盟。
盟战之中,没有规则,不限生死,十分残酷。
盟战,并非由同盟所有成员上阵,各同盟只能派出五名成员参战。
且成员,必须都是外门弟子,也就是人榜弟子。
剑阁有自己的考量,若是同盟无法为宗门,培养出源源不断的新人,自然不会待见你。
对宗门来讲,新人代表着希望,代表着未来。
新人翘楚不断,天才不绝,则宗门兴盛,无后顾之忧。
再者,宗门上下数万人,内宗弟子数量不过千人。
凡地榜翘楚,皆修炼灵级功法,乃是宗门的基石。花费了大量资源培养而成,死上一个,都会令人肉疼。
残酷的盟战中,既分胜负,也分生死。
内宗弟子,若死在盟战中,未免太过可惜。
因此,每年的盟战,都是由各大同盟的外门翘楚出手,决定同盟排名。
说是盟战,其实与其他宗门的外门大比,并无太大差别。
此刻,珞珈山山顶。
欣妍等珞珈山同盟的高层,齐聚一堂,神色凝重,商量着什么。
“还没有林云的消息吗?”
欣妍看向四方,轻声询问道。
“没有。”“最近的消息,还是半月之前的事,林云参与了莫云城高家的护送任务。可这任务诡异的很,回来了很多人,唯独林师弟没有回来。可问林师弟,是不是死了,这帮人直摇头。再问的具体一些,高家子弟也
都讳莫如深,不肯透露。”
“对,当时的情况很诡异,似乎高家家主下了死命令。这帮人,半个字的风声,都不肯透露出来。”
“后来有人看见,玄天宗
步尘和魔月山庄的萧然,我们也上前打听了下。可这两人,更是出奇的古怪,刚提到林师弟的名字就脸色大变转身就走了。”
听着盟中剑阁弟子,打探回来的消息,欣妍眉头微皱。
真是古怪的很,不仅连林云的生死都不知道,甚至连血骨森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晓。
外人确实很难想明白,可若置身其中,就很容易理解。
高家弟子和步尘、萧然,在林云救他们一命后,几乎都选择了翻脸。
选择一起逼迫林云,结果通通被吓得跪地求饶。
此事羞辱之极,哪里好意思讲。
在加上,高家家主得知此事后,严令任何人不准透露半点风声。
珞珈山的成员,前去打听,自然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至于步尘和萧然,两人在山谷整整跪了三天三夜,早已对林云吓破了胆。
期间,多次还受到血龙马的戏弄。
听到的林云,脸色不变,就真的奇怪了。
欣妍目光一扫,落在墨城身上,沉吟道:“墨城,你似乎有话要说?”
墨城犹疑片刻,沉吟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我在高家私下找过几人,其中一名旁系子弟高瑜,给我透露了一点风声。他们在血骨森林中,碰到了血骨散修,而且暗示我是家主要他们保密的。除此之外,无论我再怎么问,都不肯说其他的事。”
墨城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将自己打听到的不好消息,给透露了出来。
“什么?”
包括欣妍在内,在场珞珈山的成员,脸色都为之一变。
血骨散修,这可是一帮杀人不吐骨头的家伙,难不成林云和这帮人交手了?
欣妍水汪汪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隐忧,俏脸微变。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林云除了护送任务意外。
还有一个任务,便是诛杀大盗血峰。
如果真的碰上了血骨散修,很有可能,他真的选择了出手。
原本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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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神龙殿宇
好冷!
寒玉洞窟本就阴冷无比,当这些双眼睛出现后,寒意立刻增加了许多倍。
林云还好,他修炼龙族炼体神诀,气血磅礴如渊。
在这阴暗的空间,就像是火炉一般存在,心口在跳跃间血液沸腾不止。
嘶嘶!
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后背发凉的声音,从那些眼睛的主人口里发出来。
可这地方突然变得昏暗阴沉,除了那双血淋淋的眼睛之外,完全无法瞧见这些怪物的真身。
林云将剑意灌注在双目中,依旧无法看清,诡异的令人发毛。
这就是龙血魔尸?
林云眉头微皱,屏气凝神,一时间也不敢妄动。
就在此时,林云感觉到一具柔软的身躯贴在了自己身上,最初还好,只是稍稍贴了过来。
可感受到林云身上的火炉般的暖意后,那具身体越贴越紧,尤其是胸前雪白饱满两座峰峦,几乎全都挤压在了林云后背上,让人心猿意马,火气涌动。
“我有点冷……”
黑暗中,安流烟在林云身边吐着气,她嘴唇发紫,脸色惨白,浑身上下冷的像冰块一般。
林云心中叹了口气,这时候就算对方是故意的,他也没办法推开此女。
他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朝着前方一点点走去,想和这些怪物拉开距离。
可那些血眼的主人,却一直死死盯着他,与他的距离不断靠近。
林云手握葬花,手心有汗水渗透出来,眉头紧皱,他还是头一次碰到如此棘手的情况。
哗!
那些血眼怪,突然杀了过来,当接近林云百米之时又全部消失不见。
糟糕!
林云心口莫名一颤,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手中葬花猛的挥了出去。
锵锵!
在林云面前,有火星四溅,一柄散发着白光的黑色长剑出现在林云面前,散发出极为可怕的阴冥之气。
幸好林云剑意足够敏锐,若不然这一剑,会直接刺中林云的心口。
且不管苍龙战体能不能挡不住这一剑,一旦被刺中,林云自我感觉肯定凶多吉少。
咔咔咔!
就在林云思绪如电之时,一柄柄长剑凭空出现,将林云围在了其中。
苍龙!
林云心念微动,身上八千道紫金龙纹同时催动,龙纹汇聚在一起衍化成一
条百丈苍龙。
苍龙栩栩如生,宛若活物。
龙鳞密布,龙威爆涌,爪间风雷萦绕,龙目剑光璀璨。
一旦祭出苍龙,林云肉身就没有龙纹保护,会变得极端虚弱。
可眼下,也顾不得许多,
就算有龙纹护体,林云也不愿挨上这些魔尸的攻击,只能寄望苍龙环绕,护着他一路冲出去。
锵锵锵!
数不清的剑光劈砍在苍龙身上,苍龙环绕着林云将他护在中心,一路狂突出去。
等到成功突围后,遍体鳞伤的苍龙立刻解体,化成八千道绽放着圣光的龙纹,重新回到林云体内。
“回来!”
林云双手结印,伸手一招。
之前被卡在墙缝中的剑匣,于洞窟中横空直撞快速飞了过来,林云直接跳上剑匣背后金乌圣翼瞬间展开。
嗖!
他背着安流烟,双手按在剑匣上,化为惊鸿快速远遁。
可即便如此,始终有几只血眼怪跟着,无论如何催动金乌圣翼都没有办法甩开。
唰唰唰!
安流烟在林云背上伸手,回身甩出好几道蕴含着冰属性的火焰,那种冰焰威力极为恐怖。
按照林云的猜测,应该是某种冰属性圣火,那些寒冰圣火衍化成一道道长矛。
可这四道长矛,在撞击到血眼怪身上时,悄无声息的融化了。
那些透明的血眼怪身上,燃烧起诡异的阴冥之火,安流烟后面施展的攻击也都被悄无声息融化了。
“怎么会这样?这些怪物,是鬼怪不成?”
安流烟头皮发麻,还是首次碰到这种情况,只觉得惊恐无比。
“我看未必!”
林云将安流烟放下来,眼中闪过抹寒意。
这般穷追不舍,让他有些恼了!
既然甩不掉,那就杀了吧,林云还真不信这世上有什么鬼怪存在。
他决定正面迎击,以绝对的力量,斩杀掉这四尊凶物。
想要杀掉这些魔尸,就得找到他们真正的躯体,林云并不觉得这些凶兽全都是虚无的存在。
轰!
一幅星相画卷在林云背后展开,太古凶兽烛龙出现,刹那间林云身上气力暴涨,他的眼眸中涌动出金色的烛火,这个世界所有的虚妄在他面前尽数破除。
吾有神眸分日月,一念生来万古寒!
烛龙之目!
林云
动用了一向被他视作禁忌的神通,前方空间中,他看到了四具透明的人形躯壳。
那些躯壳像是流动的液体,在心脏处萦绕着黑色的魔焰,那魔焰与林云以往在上古遗迹见过的魔僵有些类似。
可明显要高明许多,也显得更为玄奥。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林云终于找到了他们。
嗖嗖嗖!
在安流烟的眼中,四双血眼手持阴冥鬼剑,闪电般朝着林云奔去。
而林云则一动不动,他的眼眸闪烁着金色的烛火,额头之上有汗水滴落下来,显得十分吃力,这种状态很不对。
安流烟面色微变,刚要过去,却被林云隔空推开。
就见他的身后,再度展开一张画卷,他的眼眸深处烛光隐退。变成了一片猩红,太古凶兽烛龙画卷在他身后展开,他浑身气血燃烧,眼眸中充斥着暴戾和凶残的气息。
仿佛这一刻,他本身就变成了太古凶兽,身上戾气达到让人胆寒的地步。
一股股可怕的气势,在林云身上疯狂暴涨,血红色的光芒犹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不一会,林云身上的血光就燃烧的如同太阳般可怕。
穷奇之力定乾坤,毁天灭地碎阴阳!
“这是……至尊星相?”
安流烟瞧得此幕,心口狂跳,这一刻林云身上的气质,让她想起了圣古世家聚会中的某些圣地天骄。
她曾经惊鸿一瞥,远远见过,那等气势震颤天地。
如今,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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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患者们在自己的各种痛苦中沉浸着,医生们在他们的工作与生活中忙碌着。
他们原本不同的生活轨迹,却因为疾病交汇在了医院里。
这天,下午的4点至5点是水灵的咨询时间了,若楠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因为水灵这个案例可能存在着的特殊意义和重大关系,若楠心中竟生出了一些紧张感来。
若楠心中很是感叹,她以前的那些来访者,因为她到医院来进修了,要么把咨询时间排到了周末,要么干脆就脱落了,要么就转到了张芸教授那里,极少有跟着她到医院来继续咨询的。
唯有这个水灵,即不愿意周末咨询,又不愿意跟着张芸咨询,而是跟着她到医院心理科来继续她每周一次的咨询。
水灵对自己的忠诚,倒是让若楠很是感动。可是想到水灵可能正遭受着某个神秘人物的精神控制,她又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她想尽一切努力把水灵解救出来,让她以后能够自由的自信地生活在阳光之下。
若楠坐在心理科医生办公室里,看着水灵之前的咨询记录,呆呆地出神。
苏成华今天的咨询已经全部结束,咨询很是顺利,他一脸兴奋地走进办公室。见到若楠在那里发呆,便笑着说道:
“若楠,你没什么事情了吗?要是没什么事情了,我们就来讨论一下我今天刚结案的这个案例。”
若楠回过神来,对苏成华微微一笑:“苏医生,今天我可能不能跟你讨论案例了,因为水灵的咨询时间马上到了。”
苏成华想起来了:“水灵?就是上次那个?”
若楠看了看时间:“嗯,是的,还有十五分钟就到约定好的咨询时间了。”
若楠心中明显的有些焦躁,她有些莫名的担心。
苏成华看出了若楠的担忧,便说道:“你担心她会脱落?”
若楠看着苏成华,诚恳地点了点头:“嗯,是的,今天中午在跟她确认咨询时间的时候,我听出她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太对。还有上次她突然中断咨询,都让我很担心。”
苏成华:“嗯,但愿她能来,她是我们目前唯一可能的突破口了。”
若楠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琢磨着水灵的咨询记录。
4点了……
水灵没有出现……
4点05分了……
水灵还没有出现……
4点10分了……
水灵还没有出
现……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若楠越发的焦躁了,渐渐的,若楠有些绝望了,没精打采的,正想把咨询记录收起来。
苏成华也不抱希望了,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也破灭了。
正当他们都以为水灵不会来了的时候,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惊散了他们心中的愁云若楠心中一震。
若楠激动地抬头一看,果然是水灵。
若楠和苏成华之前心中的焦虑和绝望顿时一扫而空,笑容瞬间绽放在他们明媚的脸上。
“水灵,你来啦?”若楠温柔地微笑着。她对这个水灵,心中竟生出了一份浓浓的亲切感。
她很想去保护她,温暖她,她知道这包含了自己的反移情成分在里面。
但是觉察之下的能促进彼此关系的反移情,又有什么不好呢?她不愿意刻意做出那种中立的姿态,来告诉她的来访者,她只是她的患者。
她希望让来访者感受到,作为咨询师的她并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没有感情的治疗者,而只是一个有着普通人的喜怒哀乐的人。
在必要的设置内,她愿意做水灵的大姐姐,愿意做她的同盟军,去与她并肩作战,去保护这个孤独柔弱的小女人。
“嗯,李医生,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水灵脸色苍白,声音微弱。这让若楠和苏成华心中一惊。
若楠赶紧站起来对水灵说道:“走,我们去咨询室再谈吧。”
水灵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跟着若楠进了咨询室。
进了咨询室,若楠招呼水灵坐下。水灵悄无声息地坐到了沙发里。
她并没有让自己放松地靠着沙发靠背,而是只坐在沙发边上。
她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拳,交叉放在小腹前。
她的灵魂似乎也受到了禁锢,在紧锁的眉头间,彷徨地寻找着出路。
若楠:“水灵,你看起来很是紧张,来,放松一下,让自己舒服地坐进沙发里,这里很安全。”
水灵听了若楠的话,稍稍往沙发里挪了挪身子,但是身体依旧保持紧绷。
若楠:“来,把双手舒展开,跟着我的指令,做一个放松好吗?”
水灵听话地松开了手,然后跟着若楠,的指令,一步步地放松自己。
但是正当她将要进入深度放松的时候,她突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惊恐地看着若楠。
若楠:“水灵,能告诉我,你刚在在做放松的时候,想到了什么
了吗?”
水灵:“李医生,我不想再继续咨询了。”
若楠心中一惊,自己心中不好的预感被证实了。
若楠:“嗯,是否继续咨询的决定权在你自己的手里,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再继续咨询了吗?”
水灵:“我觉得咨询没有意思,并不能解决我的问题。”
若楠:“你能告诉我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难题了吗?我或许可以帮到你。”
水灵眼神有点发直:“不,你帮不到我。”
若楠:“嗯。”
若楠不再主动引导话题,她小心翼翼地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水灵才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唉,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告别的。”
若楠:“你的意思是?”
水灵:“我决定了,我还是得去自杀,我万无生理。”
若楠:“这是你告诉我的最终决定吗?”
水灵:“是的。”
若楠:“嗯,既然已经决定自杀了,这次为什么还来我这里,并告诉我这件事情呢?你不担心我会阻碍你的自杀计划,或者说瓦解你的自杀想法吗?”
水灵:“我不担心,因为你阻止不了我,你也没有办法瓦解我自杀的想法。我今天之所以来告诉你一声,是为了避免你被我影响。你是个好人,我不能连累你。在你的工作室的时候,你跟我说的话,我一直都记得。我一直想用我的坚强来保护你,但是现在我做不到了。”
若楠:“嗯,谢谢你对我的肯定,也谢谢你对我的善意。那你打算怎么做,才能不影响到我呢?”
水灵:“这件事情我仔细考虑过了,我已经写好了一份声明,已经签字并且按了手印。我把它交给你,如果我自杀后,有警察来找你调查的时候,你把这份声明交给他们,他们就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了。”
水灵从包里掏出一张写着字,按着手印的声明书,递给若楠。若楠接过,认真地看了看,然后把它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若楠:“你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在这个医患关系非常紧张的时代里,你让我见到了人性的光辉。谢谢你,给我带来了一丝光明。”
水灵:“谢谢你对我的肯定,我的心里感到很温暖,我相信我如果带着你给我的这份温暖死去,离开身体的灵魂不会感受到太多的孤独与恐惧。”
若楠:“你很有才气,说话很好听,我真的很喜欢听你说话。说实话,在我的心里,对你,总有一种亲切感,虽然
我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水灵面容有些松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她在竭力压抑自己的情绪,竭力保持脸上的平静。看她如此努力地克制自己,若楠感到有些心疼。
水灵:“谢谢你,如果,如果我能早一些遇到你,也许,也许,我今天就不会选择自杀了。”
若楠:“你觉得我们的相遇太晚了吗?”
水灵:“是的,太晚了,晚到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若楠:“其实,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让我们的相遇变成是上帝最好的安排,不早不晚,一切都刚刚好。”
水灵冷笑:“哼,上帝从未睁眼看看,他主宰的世界充满了多少的罪恶。他哪里还会给我最好的安排?”
若楠:“你是在痛恨命运的不公吗?”
水灵:“是的,命运如此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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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廖雨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真的是无聊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这会的夕阳很好看,要不我带你出去透透气。”魏风看着窝在沙发上的廖雨琴说道。
廖雨琴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欣赏夕阳,也不知道该说他心大,还是没心。
“要看你自己去看,我还是在这里看电视吧。”廖雨琴淡淡的说道。
魏风看的出来,廖雨琴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反正都这样了,她也就接受了。
他走了过去,坐在了廖雨琴的旁边,本来是带她出来放松的,这下好了,把人家弄得不高兴了。
“好了,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魏风拉着廖雨琴的胳膊,一副撒娇的样子。
廖雨琴看了一眼魏风,真是很少看到他会这样,不过,他撒娇的样子,的确很可爱。
“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出去看看吧。”廖雨琴看着魏风说道。
魏风笑着点了点头,能跟她一起漫步在夕阳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他们俩一起漫步在夕阳下,感觉到了夕阳无限好的美丽。
“等我们旅游完回去,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啊。”廖雨琴淡淡的说道。
魏风看了一眼廖雨琴,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他只是还没有计划好而已。
不过,经过蚩尤的事情之后,他还是不想廖雨琴再跟着他冒险了。
廖雨琴应该过着平静的生活,而不是跟着他,一起过打打杀杀的生活。
“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已经准备甩掉我了,别想了,不管你以后走到哪里,还是做什么事情,我都会跟着你。”廖雨琴一眼就看出了魏风的心思。
魏风尴尬的笑了笑,真是没想到,他还没有说话,就被廖雨琴看了出来。
“我是觉得,你应该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跟着我,打打杀杀。”魏风看着廖雨琴,语重心长的说道。
廖雨琴看着魏风,知道他在为她着想,但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我只想跟你一起共进退,以后的路,我陪你一起走。”廖雨琴说的很坚定。
看着廖雨琴如此坚定,魏风也没有说什么,他都不知道以后会面对什么,他自然不想让她一起面对。
“都听你的,你开心就好。”魏风看着廖雨琴说道。
廖雨琴笑了笑,还以为他会坚持让她离开呢,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同意了。
魏风也笑了笑,知道他这么硬
说,廖雨琴肯定不会妥协,他只能再找机会,让她脱离了。
就在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周斌又出现了,他依旧是给他们来准备晚饭的。
这顿晚饭将要决定,他能不能离开这里,回到中国。
周斌的手心里都在冒汗,他不知道是否会成功,但他还是会尽最大的努力。
“小周,你的服务很是到位啊。”魏风夸赞道。
周斌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他依旧是一个很有礼貌的管家,展现着他的专业水平。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周斌看着魏风说道。
魏风笑了笑,他挽着廖雨琴的胳膊,他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三个人一行走向了那栋楼。
“小周,你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了。”魏风淡淡的说道。
周斌笑了笑,“我都忘记了,大概有四五年吧。”他说的时候,语气里有些淡淡的忧伤。
魏风看着周斌,感觉他似乎不是很喜欢这里啊。
“那你没有想过回国发展么?”魏风又再次问道。
周斌看了魏风一眼,他怎么不想回国发展,只是有的事情,不是他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
“想过,生活所迫啊。”周斌淡淡的说道。
廖雨琴听着周斌说的话,她也觉得似乎他也是被迫的。
“都是为了挣钱,不容易啊。”魏风感叹道。
周斌无奈的笑了笑,有的人,也不完全是为了挣钱,可能还有别的目的。
跟中午一样,周斌还是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饭,让魏风奇怪的是,饭菜依旧没有任何的问题。
他看着廖雨琴,默默地摇了摇头,这下他的心里都有些犯嘀咕了。
“既然没问题,那就吃呗。”廖雨琴看着魏风说道。
魏风点了点头,既然都没有问题,肯定是要吃的啊,肯定不能饿着。
只是他们两个人都想不通,周斌怎么还不下手。
“难不成真是我想多了。”廖雨琴自言自语道。
魏风摇了摇头,他现在也觉得周斌有问题,就算他不在饭菜上动手脚,别的地方也是可以的。
“看来这是要硬碰硬啊。”魏风一边吃一边说道。
廖雨琴看了一眼魏风,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是硬碰硬,还是智取,他们都做好了准备。
“怎么样,药下了么?”刀疤男看着周斌问道。
周
斌摇了摇头,“我准备在晚上的甜点上下药,这样他们就会放松警惕。”
刀疤男点了点头,这么做也有道理,这样或许成功的机会更大些。
“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必须把东西拿回来。”刀疤男说的很坚定。
周斌点了点头,“东西拿回来,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他看着刀疤男说道。
刀疤男看了一眼周斌,脸上露出了笑容,脸上有刀疤,笑起来显得更加狰狞。
“只要你把这次的事情办好,我就让你离开。”刀疤男看着周斌说道。
周斌听到这句话,他的心里舒了一口气,他早就想离开了,无奈被刀疤男控制,他只能待在这里。
难得这次有这么一个机会,周斌只想离开这里。
“你们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吧?”周斌又问道。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同是中国人,就算没有交集,也不希望他们死在异国他乡。
刀疤男看着周斌,心想着,这小子不会要坏事吧,不过都到这个份了,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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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浦和软件园是经市委市『政府』前年批准成立,被省科技厅批准为省级软件园,被省信息产业厅批准成为省级软件及信息服务产业园,同年成为省级国际服务外包示范区,去年被省科技厅纳入省级科技产业园序列管理。
软件园总体规划000亩,分三个区域。还是有一套,就是这样的规模还能把省里的牌子拿下来,看来省里的那些部门也是他妈的拿了好处就干事,根本就没有到现场调查。
秦书凯一不做二不休,又提出让韩丽带一行人去汽车产业园看看。
到了同样名声在外的汽车产业园后,秦书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整个汽车产业园比软件园更差,到处都是正在建设的半吊子工程,有不少工程显然已经停工很长时间了,烂尾楼矗立在汽车产业园的空地上,显出说不出的凄凉。
秦书凯心里庆幸自己在上任之初就到工业园区来实地考察了一番,若是仅凭着以前头脑中对浦和区工业园区的诸多好印象,以及韩丽这边提供给自己的一些虚夸资料,只怕以后对工业园区做出来的一些决定,必将出现严重的失误。
为什么一些国家领导人,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到底下逛逛,即便是心里明知道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说不定就是当地『政府』安排好的场景,可只要有机会,他们都希望自己能倾听真正的民声。
当皇帝的,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江山永存,即便是太上皇也是一样,江山永固才可以保住荣华富贵,真混到了一定级别的高位,所有的待遇都是国家供给,国家发展的好,高层的一些人才能生活的更加安心。
可民声又岂是高层的人随便能听到,看到的,秦书凯作为一个区委书记,想要到底下调研,还要提前让办公室的人准备相关事宜,这是一种常规,也是积习已久的陋习,领导出门就得有领导的派头,更何况,更高级别的领导要出门之前,自然更早提前通知,到了一定级别,还有警车开道,真到了现场,看到的都是一些准备好的东西,去跟不去其实没什么差别,劳民伤财倒是真的。
参观完软件园和汽车产业园后,一帮人回到了工业园区的会议室里。
一干人等坐下后,韩丽代表工业园区向秦书记作了工作汇报,以及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在韩丽的汇报总结中,下一步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吸引更多的龙头企业,品牌企业到工业园区来投资,把园区做大做实。
秦书凯听汇报的时候,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整个浦和区里,主要的经济增长点,就要看工业园区的发展趋势了,这
也是他为什么一上任就到工业园区调研的主要原因,可韩丽居然把工业园区搞成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此人简直就是个废物。
浦和区不管从地理位置,还是从人才贮备方面来说,相比较其他一些远离市区的区县都是有一定优势的,这些优势对于韩丽来说,显然不是视而不见,而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秦书凯一边听取韩丽的工作汇报,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工业园区这样的发展局面,不好好的整理一下是不行了。
韩丽的汇报总算是结束了,她把准备的发言稿放下后,两眼盯着秦书凯,等着领导对自己工作汇报表态度。
秦书凯冷着一张脸,不客气的指出,韩书记,今天到工业园区来这么一趟,在座的每一位心里的看法应该跟我都是一样的,好好的工业园区,有太多得天独厚的优势,居然荒废了大半面积,实在是太可惜了。
韩丽的脸上立即有些变了颜『色』,她心里倒是想到,秦书凯这次过来有可能会给自己难堪,毕竟自己是邬大光那条线上的人,可没想到,这年轻人说话居然如此不顾颜面,他这一句话,岂不是抹杀了自己在工业园区辛勤工作的所有功劳?
秦书凯看出韩丽脸上表情的变化,依旧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韩书记,你刚才汇报中最后一句话总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作为园区的领导,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一定要把工作的重点转移到招商引资的项目上来。
流水不腐的道理是谁都明白的,这么好的软件园和汽车产业园没有了人气,就是一块废地,偏偏上头已经建设了一些工程,真要把它当成废地,毕竟又要造成一定的损失,在这种情况下,你作为工业园区的一把手,更要带领大家迎难而上,把工业园区盘活起来,加强招商工作,把工业园区的项目做大做强。
秦书凯的一番发言,表明了他对工业园区一帮领导工作不力的失望,言语中变相的在批评韩丽,在其位不谋其政,或者是能力不行,导致了工业园区一片荒芜的局面。
韩丽心里憋着气,可秦书凯说的话句句在理,她也只能先忍着,敷衍的口气解释说,秦书记,其实工业园区起初规划的时候,方案就有些不切合实际,这么的地方,规划了软家园,又规划了汽车产业园,还制定了一系列的大企业入驻标准,可真把房子都盖起来,那些大企业根本就看不中咱们这种地方,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韩丽接着说,不过,秦书记的批评,我们也会虚心接受,以后工业园区的领导班子会把心思多花些在招商引资工作上,按照
秦书记的提出的要求,尽量让工业园区有更多的企业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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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永夜山脉,诞生着阴阳草的湖泊上空,各方战斗依旧在持续。
那生长在漂浮土壤上的阴阳草,恍然间通体闪烁其了冰火交融办的灵华来。
灵华光芒四溢,在空气四周荡漾出层层冰霜有火焰的涟漪。
顿时,四方无数武者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落在了阴阳草上。
那绚丽夺目的冰火灵芒绽放的同时,阴阳草的所有草叶上,更是有着道道浑天而成的冰霜纹路和火焰纹路衍生而出。
见到阴阳草突然释放出的这般异像,正是意味着阴阳草的成熟!
场中诸多欲想要争夺阴阳草的武者,眼睛顿时变得灼热了起来。
“动手!”
“阴阳草,是我的!”
“哈哈,等的就是这一刻!”
各种吼叫声,从四方响起,大量的道身影,在这一刻,同时暴掠而起,朝着阴阳草狂袭而去。
叶长空眸中也是有精芒掠过,身形嗖的一下,便是消失在了原地,飞快了的掠向阴阳草。
阴阳草只有一株,而想要挣得阴阳草的之人,场中却是不少于百人。
同一时间,所有人都朝着湖泊中央涌去。
而冲在最前方的,是公孙阳、慕容秋以及数十位地丹境的老辈强者。
显然,慕容秋是出现在了这争抢阴阳草的最前方之人中。
自是代表着,燕东海终究是没能击败慕容秋,重登人丹榜。
至于薛明、狮魁等其他几位具有名气的人物,却还在进行着彼此的恶战,根本不知战到了哪里去了。
“阴阳草,对武者感悟水系武者真意和火系武者真意,有着巨大帮助。”
“只要夺得阴阳草,我所感悟的冻结真意,或许就能够借此破入第三境!”
那些冲在前头的地丹榜老辈强者,眼中光芒迸射,身上更是有强横的气息翻涌而起。
在第一时间摘夺阴阳草,只是阴阳草之争的开始。
阴阳草若是落入谁的手中,必然是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这些人为了得到阴阳草,却是毫不犹豫的舍命狂袭。
无论最后保不保得住阴阳草,先将之摘取到手再说。
阴阳草这样的天地灵物,对于武者有着诸多的妙用。
欲想要争夺阴阳草之人,有的,是为了让自身所悟的火系真意或者冰系真意更进一步。
有的,则是想要以此来炼制一枚能够突破修为的
阴阳破障丹。
更有的,则是如叶长空一般,想要以阴阳草内所蕴含的奇异草木能量,修炼某种强大的武技、秘术。
阴阳草能够对武者带来好处,毋庸置疑,可这等天地灵物,实在是太稀有了。
每一次的现世,必然是会掀起一片血腥风雨。
哪怕只是阴阳草的一两根草叶,都会惹得无数人眼红。
正是在四面八方的上百道身影,疯狂涌向湖泊中央时。
忽然,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自奔涌的人群中传出,瞬息之间便是追上了最前便的公孙阳以及几位老辈地丹境强者。
并且极为短暂的瞬息之后,这道身影更是,一举将公孙阳这几人超越,极速掠向阴阳草。
“那人是谁?”
“好快的速度!”
“那是,万影门的一位太上长老,鬼影钟仇!”
场中许多的老辈地丹境武者,立刻便是认出了此人来。
万影门只是苍炎王国周边的二流宗门,不过万影门之众,却是皆精通种种诡异莫测的身法。
钟仇万影门的太上长老,更是万影门中极具代表性的人物。
他的战力在场中诸多老辈地丹境人物中,或许只能排在中等。
但他的速度,却无意是这些人之中最快的。
不过,在这样的场面下,速度快,并不代表着就能够得到阴阳草。
“老鬼,就凭你也想争夺阴阳草?”
慕容秋怒喝一声,旋即直接便是一拳轰向出。
不仅慕容秋一人出手,许多地丹境的强者,见到钟仇冲在他们前方后,也皆是从各个方向纷纷出手。
“想要阴阳草,你钟仇还没资格!”
“给我滚,否则取你老命!”
“不要伤到了阴阳草!”
一道道暴喝声与凶悍的杀伐,纷纷袭杀向钟仇。
若是钟仇继续向前的话,必然是会遭受到这些杀伐的拦截轰击。
这些杀伐,每一道,都极为强横,足以将他击成重伤。
“该死!”
钟仇面色大变,更是止不住的叫骂了一声。
他哪里还敢继续向前,拼命的催动身法进行躲避,暴掠向了一旁。
那些凶悍的杀伐攻击,落空后,皆是轰击在了湖泊水面上。
轰~轰~隆!~
湖面四处炸响,大片的湖水如惊涛般飞溅起了数十米高度。
这炸飞而起的湖水水幕,更是在湖泊上空激起了大片的水雾,对人的视线产生了很大的阻碍。
不过,所有人出手,都是有意避开了阴阳草方向,至此也并未伤及到阴阳草分毫。
如若有人毁掉了阴阳草的话,现场如此诸多的人,怕是立刻就会将那人给撕成粉碎。
在这样的一种场合下,没有人敢做出那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事情来,毕竟太招惹仇恨了。
“冲过去!”
“至少也要抢到一根草叶!”
湖面上所炸起的水雾,对于场中这些诸多强者而言,根本就形成不了太大的障碍。
所有人非但都分出了一缕意念将湖泊中央的阴阳草给锁定住了,并且灵识意念皆是扩散了开来。
道道身影,从水雾中破出,飞掠向湖泊中央。
不过数息的功夫,冲在最前面的一批武者,距离阴阳草已经只有着一两百米的距离了。
这个时候,阴阳草所在之处的周围,已经成为了一片重灾区。
大量含带着强大力量威能的杀伐,在这片区域中,胡乱的轰击着。
所有的人,全都在这里乱战在了一起。
钟仇不是第一个,遭受到各方武者集火攻击的对象。
在这样的混乱中,更是有着不少人,如钟仇这般,想要快速的冲过去,抢上几根阴阳草的草叶,然后迅速的离去。
可打着这样投机取巧主意的武者,下场却是很惨,毕竟场中的这些人物,每一人可都不是简单角色。
非但未能如愿的靠近阴阳草,反而还引来了成片的杀伐轰击。
这些人,不是每一个都是钟仇,有着那般速度和诡异的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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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永恒虚空、西方象限。
战场局势,衍生惨烈壮烈的情怀。
方成的两刀——
扭转了局势、扳平了劣势、迎来了希望。
方成的最后一刀,堪称承载着寰田疆域。
可是方成能否斩出来,诸多不朽也不知道,也不去想,他们尽皆选择相信方成。
即使刀空希望落,也无怨无悔。
“哈哈!”
苍佥不朽狂笑着,疯狂与双太始对轰。
“死死死!”
弥月凄吼着,无数道生命光柱中的不朽躯,披头散发,宛如凄惨暴虐的女鬼哀嚎。
精致无瑕的花容,扭曲狰狞。
温和淡然的眼眸,残戾恐怖。
轰轰轰!
那太始仙,被弥月轰杀的仙目颤抖,流出血泪:
“弥!月!”
根据它的计算分析,仪态雍容高贵、气质温雅柔和的女性不朽弥月,根本不存在如此狰狞的情况。
“为什么!”
太始仙音回荡不休。
诸多不朽燃绪澎湃,忘却了身为不朽存在的尊贵,也忘却了不朽不灭的永恒生命。
时间帧帧流逝。
虚空扭曲振荡。
第一帧——方成踏着永恒虚空,白衣逸然。
第二帧——方成身躯泛着纯白光芒,以己身作宙殒刀。
第三帧——纯白光芒收敛、界主域能极具凝聚,方成化作一记宙殒刀,崩杀撞斩。
守得云开见光明。
终得第三刀降临。
隐隐白芒内,昭昭域能中,方成凝视着正上方的浩瀚光域,其内抵抗轰杀十二太始。
那是光禺不朽,力战十二太始。
“左臂粉碎。”
“右臂已残。”
“可是,仍存一道身躯”
方成微笑着,撞斩正上方。
心间忽地闪烁着老爸方文道、老妈陈蓉、林暖暖的音容笑貌,方成淡淡轻呢。
“回家。”
“没谁能伤害你们,回家。”
铿锵锵锵锵!
一道白色刀芒,仅有两米不到的长度,吞吐着灏灏烈烈、恢恢鸿鸿的战力威能,撞斩前上方!
宙殒刀,须得凝聚界主域能。
但是。
离体斩劈,与持拿斩劈的威能,岂能相提并论?
方成双
臂残缺,却还有着一道身躯。
承载即持拿。
撞杀即斩劈。
哐哐哐哐哐!
界主域能无穷无尽的翻滚迸发,甚至不堪承受激烈振荡,些许界主域能已经崩溃。
空间法则剧烈疯狂的汲取催动,脑海中、法则感悟实质化的巍峨巨树,摇摇欲溃。
神则破解竭尽一切的施展运转,一道道神秘玄奥的韵味,融入方成的躯体内。
尽皆化作宙殒刀的一部分。
——
方成可以一刀杀太始仙,半步宇宙级、界主域能,只是一方面。
真正起到决定性因素的。
是神则破解,以及破灭威能、爆炸威能的隐隐相斥融合,从而衍生的一抹神秘玄妙的威能。
若是太始仙,不动用防御法,根本难以抵挡神则破解的分化。
但是。
即使太始仙动用仙能,进行攻杀防御融汇,也难以抵挡那一抹神秘玄妙的威能特质。
直至一腔泣血咆哮,方成才恍然发觉。
他的三刀之力,也许远远超过任何修行者的想象,也超过方成的预想。
极上方的战场。
“光禺!吾等自当离去!且住手!”
“停下!停下!”
一声声仙音,振荡流转在光域内。
一道道仙道攻杀法,轰杀、砸撞在浩瀚光域内,也在直接性轰在光禺不朽的躯体上。
轰轰轰!
光禺不朽,一言不发。
“光禺!”
红仓仙目绽放仙能,仙能燃烧着幽邃维能。
莫名之间,红仓的仙念仙心,尽皆战栗颤抖,仙道殒落的危机感,宛如亿万针、扎心头。
“光禺!”
红仓怒吼一声。
耀金仙能流转开来,身后翅膀豁然舒张,在光域内疯狂倾泻着太始仙能。
“噗嗤。”
一声莫名之音,响彻光域。
十二太始仙目一闪,登时愈发展耀太始仙能,试图撕裂开光禺不朽身化的封禁光域。
“他受伤了!”
“立即——”
一道道仙音传递。
骤然。
一抹灏灏皓皓、鸿鸿烈烈的微弱渺茫的纯白光芒,自下方冉冉升起,划破虚空,凝固时光。
“是方成!”灰誊低吼一声。
即使刀芒再过微弱
,太始仙也不敢放松忽视。
因为它们忽然发现。
仙者的计算策略能力,在寰田疆域的修行者身上,似乎失去了准确性。
仿佛,有着无法形容、无法言喻的东西,影响着修行者们。
那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
红仓望着周遭的光芒世界,感知着下方隐隐升起的微弱刀芒,彻底疯狂癫狂。
“弃吾仙道!燃吾仙国!”
幽幽深深、耀耀金金的太始仙能,轰然炸裂崩散,倾泻出无尽无量的维能。
“噗噗嗤!”
身化光域的光禺不朽,身受重创。
自二十七亿年前开始,从未受过重伤的光禺,也终于有着极限,有着无法承担的极限。
他累了。
他受伤了。
然而。
轰轰轰轰轰!
光域覆盖禁绝,依然死死地扛着十一太始的燃烧仙能攻杀法,以及红仓的燃烧仙国倾泻攻杀。
与此同时。
其余太始仙尽皆疯狂。
若是光禺力敌的十二太始中,殒落一位乃至两位,局势平衡将被彻底打破。
一旦十二太始凝结的太始仙阵破碎,纵横无忌、睥睨无敌的光禺不朽,将彻底湛耀光芒。
那将宣判——
太始仙的再度殒落!
“啊啊啊!弥月!你是不朽!你有永恒生命!你何必何必啊啊!”那太始仙嘶吼。
“呵呵。”
弥月嘶哑着喉咙,露出一抹笑容。
本应明媚盎然的笑容,在满是裂纹的脸庞上显现,颇有些狰狞恐怖,丑陋惨厉。
“你们既然来了,何必走呢。”
弥月不朽呢喃着,嘶哑的声音,蕴含着熊熊皓烈,无数道生命光柱继续燃烧着不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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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749、
廿廿一封信刚开头儿,看到这儿就已经忍俊不已了。
这有啥好意外的呢?这分明就是十七爷能干得出的事儿、也唯有他才能干得出来的事儿啊!
就像一把刀鞘配一把刀刃,这事儿搁在十七爷身上是再配套不过了。
她不意外,皇上又怎么还会意外呢?
故此,既然都不意外的事儿,皇上哪儿还会当真要发脾气呢?
廿廿眼波回转,落在皇上信开头儿的字眼儿上,皇上说的可是“朕风闻庆郡王永璘此次前往东陵,路经桃花寺,有进行宫观玩之事”,廿廿便轻笑出声,叫了一声“妙”。
瞧,皇上用了什么字眼儿呀,那可是“风闻”二字呐。
这便是说,这事儿是有人捅到皇上面前的,是他们那些人才觉着十七爷这事儿办的不对劲儿,应该治罪的;可不是皇上自己吃惊了,或者觉着十七爷该受罚。
况且,十七爷干出这样的事儿来,哪里是头一回啦?
当年先帝爷还在世的时候,出巡途中,几位皇子前后随扈,这位十七爷一向都是落在最后头,趁人不注意就没影儿了……先帝爷什么事儿不是心知肚明的?可是这事儿上一向都装糊涂,从来就没问过。
就连皇上刚登基的时候儿,都特地下旨将这情由给说了一遍,就是叫满朝文武,乃至天下臣民都知道,这弟弟就这个样儿。先帝爷都从来不问不罚呢,那到他这儿来也没的要跟先帝爷唱反调的,他身为人子,自然要将先帝爷的做法儿一脉相承。
这话转译一下,也就是要告诉所有人知道:若是想用这个理由来参十七爷的话,就可以省省了。因为他不会真的追究。
只是……
廿廿笑着笑着,便也缓缓怔忡了起来。
当年皇上说这个话的时候儿,十七爷还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荒唐还都是人之常情。可是今儿,十七爷都多大年岁了,皇上明年就五十了,十七爷这便四十过半了……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荒唐还都不算过分,可是想想四十多岁、长了胡子的十七爷,还蹦跶儿地钻进行宫里去玩儿去……这画面虽说想象起来叫人忍俊不已,可笑过之后,心下反倒有些不是个滋味儿呢。
再说,自打皇上刚登基那会子因十七爷的“荒唐”而下了那么道叫大臣们闭嘴的旨意之后,这中间已经隔了近十年不再有大臣敢逆这个龙鳞,再上折子来参十七爷的了。可是到今年,十七爷都已经四十过半了,反倒又
有大臣上折子参十七爷……便叫廿廿越发觉着有些如鲠在喉,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额涅咋地啦?”
廿廿猛然抬头,这才瞧见绵恺握着绵忻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走进来。是绵忻发声问,可是绵恺虽说没问,却也一双眼珠儿黑白分明地盯着她正打量着。
廿廿心下叹口气,怕叫孩子看出什么来,这便赶紧收起心绪来,含笑道,“你们都回来了。四儿,饿了吧?”
廿廿单只问绵忻,却不打算连绵恺的饭也安排下,这是毫不遮掩的“撵人”——叫他回去陪她媳妇儿吃饭去!
绵忻有趣儿,之前不是说哥哥已经有嫂子了,他就不接哥哥去了么;结果等皇上前脚出了京,他后脚就又跑到上书房去接他哥去了。
佛拉娜得了信儿,就赶紧自己“引退”了,哪儿好意思跟小叔子抢呀!
故此绵恺如今还得每天先把绵忻给送回额娘这儿来,顺便给额娘请了安,这再回自己所儿里去。
绵恺便赶忙行礼请安,然后道,“……额涅偏心眼儿,儿子也饿了,额涅就叫他们多放一副筷子,也将儿子的饭给带出来一口呗?”
廿廿故意绷着脸,瞟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儿少你这一口饭了?我赏给你和佛拉娜的菜,早都单拨出来,叫人送到你家里去了。你这时候儿回去,正好能吃上热乎儿的。”
绵恺却耍赖,扭股糖似的凑上来,举拳给廿廿敲肩膀,“额涅……儿子今儿就在这儿陪额涅吃呗。儿子从成婚以来,额涅见天儿的撵儿子回家吃饭去,这一晃也好些日子都没陪额涅吃过饭了。”
廿廿轻轻哼了一声儿,摆明了不在乎,“……佛拉娜倒是隔三差五地过来伺候我用晌午的饭。有她来,跟你来,有差别么?”
绵恺便故意红了眼圈儿,“早知道额涅就稀罕闺女,不心疼儿子。人家都说是小子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可是到您这儿,是娶了儿媳妇儿就不要儿子了……”
绵忻终究是小,看着哥哥这可怜样儿,就也跟着红了红了眼圈儿,两只小手拽住廿廿的手去恳求,“……额涅,就赏哥哥一口饭吃吧!要不,儿子今儿不吃了,就将儿子的给哥哥吃!”
廿廿叫这两个孩子这么一弄,虽说知道只是开玩笑呢,却终究忍不住心软。廿廿便叹口气道,“罢了罢了,就饶了你这一回吧。”
月桂在畔看着乐,得了主子的话儿,这便赶紧亲自去添了碗筷来。
廿廿却还特地吩咐,“再叫人去赏佛拉娜和星楼每人两碗
菜去,叫佛拉娜那边儿别等了,就说我今儿有话要问她男人。”
月桂忍不住“扑哧儿”一乐,赶紧应下,“嗻,奴才这就叫五魁亲自给送去,定把话给说明白喽。”
绵忻终究是小,自己吃饭还是有些不利索,他坐桌上陪额娘和哥哥吃了两口,还是看顾嬷嬷看不过去了,给哄了下地,回自己那边儿去喂饭了。
饭桌上就剩下母子两个,这便都有些沉肃下来,不必再如绵忻在的时候儿还要故意轻松些。
绵恺虽说讨了碗筷来,可是他哪儿差这一口吃食呢,因瞧出额娘有心事,他便也压根儿就吃不下什么。却还要撑样子,这便故意拿筷子在盘子里翻了一圈儿。
廿廿看不过去,伸筷子打了他筷子一记,“……你吃饭呢,还是犁地呢?”
绵恺便也“扑哧儿”乐了,索性就将筷子撂下了,两个胳膊肘儿拄着炕桌,两手托着腮帮儿,故意天真无邪地盯着额娘看。
“……儿子进来的时候儿,瞧见额涅看汗阿玛的信呢。阿玛跟额涅说啥呢,刚出京三四天就写信回来?”
皇上用的信纸,那可是唯有皇上自己个儿一个人才能用的,故此哪儿还至于看错啊,一看一个准儿。
廿廿便也点点头,却是瞪了儿子一眼,“你这孩子,又胡思乱想什么呢?你阿玛写信回来,是跟我说你老叔呢。”
绵恺故意大声地“哦”了一声儿,然后这才问,“我老叔又怎么了?老叔不是去东陵谒陵了么,没跟阿玛在一块儿啊。”
绵恺心下其实也有了数儿——就凭老叔的性子,能办什么事儿出来,谁会纳闷儿呢?再说绵恺自己的性子,旁人也都说是跟老叔一个模子扣下来的,他怎么能想不出老叔能怎么样了呢。
廿廿便将皇上信里提到的桃花寺行宫的事儿简单说了,说罢却还故意瞟绵恺一眼,“刚看那信的时候儿,若将你老叔的名儿给糊住啊,那完全可以换上你的名儿去,绝无生硬之感……”
绵恺忍不住大叫,“哎哟,儿子冤枉啊!儿子就算也不老实,却哪儿有老叔那么闹得欢呢?”
廿廿便又叹口气,“……那是因为你老叔才几岁大的时候儿,你皇玛母就不在了。你皇玛法心疼他是幼子,这便打小儿就不约束他,由着他的性子,随便儿折腾。可你却没那个自由,为娘自要盯你盯得紧紧的!”
绵恺换了个姿势,往后靠着,两手改抱膝盖,这便是隔开了一点子距离,望着自己的额娘微笑。
“……额涅哪儿只是盯
着儿子啊,额涅将舅舅们也都盯得登登的,绝不准舅舅们也学盛住、孟住他们的样儿。”
廿廿瞟绵恺一眼。便这一眼,便这微微拉开的一段距离,忽然叫廿廿今晚格外觉着,儿子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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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470、
绵宁便又不说话了,如同整个人被湮没在夜色里一般,便也整个儿都沉默下去了。
廿廿也被绵宁这反应给郁住了,便忖了忖,寻了个话茬儿来打破这沉默。
“……倒也未必。终究,你兄弟他也快到了进学的年岁了。凭他的性子,怕是等他进了学啊,我也得三不五时去瞧瞧他。”
无边的夜色,同样无边的沉默里,绵宁霍地抬眸。
廿廿想想绵恺来日进学的情形,也不由得悄然又叹口气,“到时候儿,二阿哥总得替我看着你兄弟些儿去才好。”
身为亲娘,廿廿此时已是隐隐约约发现,绵恺的性子里头似乎有一些儿他亲叔叔庆郡王的影子。
也是,庆郡王是太上皇的老儿子;绵恺此时也是皇上身边唯一的幼子,宠着惯着的总比旁的儿子多些,性子里便有些顽皮得过头了。
想想当年的十七阿哥在上书房里头,因为没少了受师傅的罚,索性一时兴起,竟能将所有师傅都告到太上皇那去,叫太上皇依着他的话,将所有师傅都给撤换了一个遍儿!
绵恺呢,她相信有她这个亲娘盯着,终归是不敢有十七爷那么折腾的。可是,估计未来的日子里,也得有不少他欺负人家师傅、谙达,或者是同学的阿哥们的事儿去。
到时候儿,她总归不得不来上书房里瞧瞧。
“小额娘放心,儿子到时候必定悉心照顾三弟,以免小额娘担忧。”
廿廿笑了,轻轻点头,“我知道。有你这个哥哥在,他便也不敢造次。他跟着你在一处,我便也可松泛些儿了。”
乾清宫虽说与东六宫有些距离,不过这点子距离,走不了几步便也到了。
长街宫门外,廿廿轻声嘱咐,“二阿哥这便回去吧。天冷路滑,早些歇息。”
.
次日一早,前朝便传下谕旨来。
皇上在谕旨中道:“和珅任事日久,专擅蒙蔽,以致下情不能上达。若不立除元恶,无以肃清庶政,整饬官方。今已明正其罪,此案业经办结。因思和珅所管衙门本多,由其保举升擢者,自必不少。而外省官员,奔走和珅门下,逢迎馈赂,皆所不免。若一一根究,连及多人,亦非罚不及众之义。”
“且近来弊端百出,事难悉数。现在宣示和珅罪状,其最重各款,俱已晓然众着。傥臣工误会朕意,过事搜求,尚复攻击阴私,摘发细故;或指一二人一二事以实其言,则举之不胜其举,并恐启告讦报复之渐。是除一
巨蠹,又不免流为党援门户陋习,殊非朕之本意也。”
皇上的意思是,从前和珅权倾朝野多年,和珅的下属、攀附者自然多,倘若一个一个的追究起来,难免责罚人数太多。
再者,若有人成心借和珅来生事,互相检举揭发,难免有借机报复之嫌。皇帝可不想朝中除掉一个和珅,却又因此而掀起朋党门户的陋习来。
皇帝在谕旨中推心置腹道:“朕心惟在儆戒将来,不复追咎既往。凡大小臣工,无庸心存疑惧。”
“况臣工内中材居多,若能迁善改过,皆可为国家出力之人。即有从前热中躁进,一时失足,但能洗心涤虑,痛改前非,仍可勉为端士,不至终身误陷匪人。”
“特此再行明白宣谕,各宜凛遵砥砺,以副朕咸与维新之治。傥经此番训饬之后,尚不知改悔,勉立修名,则是自甘暴弃,不齿士类,必当严加惩治,毋谓教诫之不豫也。将此通谕知之。”
皇上这是明下谕旨,令天下知之:和珅一案至此,只惩治和珅一人,其余曾经攀附和珅的大臣,皆不再追究。希望他们洗心革面,重新报效朝廷。
廿廿的心倏然落到了实处。她知道,朝堂天下,终于可以安定了。
不得不佩服皇上的雷霆手段、仁君气度。在该严时,力初和珅,毫不犹豫;该松时,明发谕旨令群臣安心,不必噤若寒蝉。
这样的恩威并施,相信朝堂天下,皆能感知。
紧接着又一道谕旨,皇上获知从回部从叶尔羌进贡的大玉,运送极为不易。皇帝得知回众劳苦情状,立即命“所经各城大臣,接奉此旨,所解玉石行至何处,即行抛弃,不必前解”。
那曾经作为贡品,要不远万里从西疆运到京中的玉石,不管走到哪儿了,立即丢了不要了,别再往前继续运送。这是爱惜民力,也是止住京中多年来对玉器的奢靡之风。
廿廿听罢,也是静静微笑。旋即吩咐,“将咱们宫里摆在明面儿上的玉器,都重新查看一遍,但凡有用料过于珍贵,又或者是用工过于精细的,全都封了,造册退回内务府去。”
廿廿想想,却又停住,“除了……****经恩赏过的。其余一般铺宫陈设玉器,尽数退回内务府封存。”
.
二十三日,大行太上皇帝梓宫奉移。
皇帝在乾清宫亲自跪哭,行启奠礼。梓宫出紫禁城东华门,再往北,赴景山去。皇帝一路步行跟随,哭不停声。
而这一回,曾经在乾清宫始终缺席旗籍举
哀的皇贵妃廿廿,因大事已毕,再不缺席。
梓宫启行之时,廿廿早已经率领妃嫔预先等候在观德殿之后。
大行太上皇帝梓宫抵达观德殿时,皇帝率领王公大臣,廿廿率领妃嫔,共同举哀行礼。皇帝号哭不止,不忍离去,王公大臣齐齐跪倒,恳请皇帝节哀。
这一日起,皇帝守孝的倚庐,便改在了西六宫的咸福宫。
便是回到后宫,皇帝也下旨将咸福宫内炕床撤去,只在地上铺白毡、灯草褥,一应陈设还如同在尚书房苫次时一样,以尽人子孝心。
廿廿率领妃嫔,一起送皇帝赴移居咸福宫。
说是廿廿率妃嫔,除了太上皇所遗的乾清宫主位们之外,不过是諴妃和莹嫔二人。三人便一起亲自动手,帮皇帝收拾铺盖,也算尽妻妾的职分。
諴妃和莹嫔一捧白毡,一捧灯草褥,廿廿亲自跪在地上将白毡和灯草褥铺好。
三人分工之中,自然是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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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大明船队先到占城国,奉大明天子皇帝陛下诏令赐给占城王冠带服饰,在去苏门答腊国,但刚到就碰上了苏干剌弑君篡位的事,明司礼监太监代表朝廷出面认为他是(伪王)不给予任何封赏。
他则恼怒明廷不赏赐自己,待明军船队启程之时亲率大军截杀明司礼监太监的船队,却反被明司礼监太监统率明军以及当地苏门答腊军奋战并获胜,追击叛军到喃渤利国,生擒了伪王:苏干剌,不过这次上交朝廷之后没有释放他,反而被明太宗下令交给北镇抚司锦衣卫队斩首。
明福州卫通事:费信,称明司礼监太监是奉皇帝陛下命令消灭苏干剌恐有误,因为期间船队还曾在三宝垄休整一个月,明司礼监太监、明福州卫通事还常在当地华人回教堂祈祷,明司礼监太监还命明旧港宣慰使司神父:哈芝黄达京,掌管占婆华人回教徒,此后大明船队首次绕过伊儿半岛航行东非麻林迪。
此前榜葛剌国特使也于明永乐十二年公元1414年,进献〈麒麟〉实际上就是长颈鹿,这也显示出大明使团首次对东非沿岸国家所进行的访问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12月11日明太宗鉴于北方蒙古各部势力混战对朝廷有利,便赐封北元鞑靼太师:阿鲁台,为和宁郡王使其相互抗衡,而瓦剌部顺宁郡王:绰罗斯·马哈木,和儿子:绰罗斯·脱欢,统一瓦剌各部后另立黄金后裔:孛儿只斤·脱脱不花,为〈岱总汗〉出兵攻打大明和宁郡王:阿鲁台,从此北方不得安宁。
明永乐十四年公元1416年4月10日,明礼部祭祀清吏司郎中:周讷,上言道“今天下太平四夷宾服,民物阜丰请封禅泰山,刻石纪功垂之万世。”
又加上明太子太保兼礼部尚书:吕震,上奏道“陛下圣德神功昭格上下,宜如礼部祭祀清吏司之请封禅泰山。”
明太宗则对明太子太保兼礼部尚书说道“现在天下虽无大事,然水旱、疾疫仍在民间发生,朕每每听说有州府县衙门上奏,未尝不惕然于心,岂敢称太平之世?况且圣经未曾言封禅,唐太宗亦不为封禅,魏徵常以尧舜之事劝谏太宗。你们欲使朕居于唐太宗文皇帝:李世民,之下与唐太子太师兼郑国公宰相:魏征,爱君之道迥异,尔等卿家应以古人自勉,不负宗伯之责任。”
就这样以借口推脱了泰山封禅之事,也让众臣们看清了,皇帝陛下实乃仁义治国之君。
6月13日明太宗巡视北京时,明汉昭亲王:朱高煦,居于应天府皇城内私选各卫健士夺天策卫,又募兵三千组成独立军队不隶属于
兵部,并放纵其汉亲王府仪卫司在京城附近劫掠。
此举让明五城兵马指挥使:徐野驴,将这些劫掠的汉亲王府仪卫司护卫军士全部逮捕治罪,明汉昭亲王闻讯大怒手持铁瓜锤前去兵马指挥所当场击杀明五城兵马指挥使,周围众人无敢言者。
7月初9日明南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为人便辟诡黠善钩人意,甚得皇帝陛下的信任令其管理北镇抚司诏狱,由此日益骄横私养亡命之徒,造刀甲弓弩以万计,还与明南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佥事:庄花『色』,勾结兴贩私盐居处服食、器皿、皆按照皇帝规模生活。
家中还畜养歌童舞女、收受贿赂、侵盗官物不计胜数,直接就引起了六科给事中、以及御史大夫等官员们的弹劾,被明太宗批准下都察院治罪。
7月16日明南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使的罪名被坐实磔斩于市,其家属无论长幼一律戍边,就连明南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同知:庄敬,被夷三族、明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佥事:袁江,明南镇抚司锦衣卫千户:王谦、明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同知:李春,明南镇抚司锦衣卫镇抚:庞瑛,皆论罪同死。
8月初4日明太宗命辽东都指挥使司设置〈亦马忽山卫〉在命野人女真头目:锁奴兀,为亦马忽山卫指挥使、哈散哈为亦马忽山卫指挥同知、木答兀为亦马忽山卫指挥佥事,又分别授封部族首领为千户、百户、镇抚,赐诰印冠带袭衣及钞币等。
就连北山女真部、使鹿部、使犬部、斡拙、吉里『迷』、骨嵬,等部族首领也都一同进京朝贡大明天子。
待10月11日明太宗返回应天府之际,才得知明汉昭亲王做了许多不轨之事,还陷害了明内阁首辅兼右春坊大学士:解缙,冤死冻死雪堆里,以及『逼』迫明翰林院侍读:黄淮,下狱蒙冤尽得其不法行为之事数十件,让明太宗非常愤怒但是没有完全发作出来,只是夺其冠服再将明汉昭亲王囚禁于西华门内,并革削其左右二护卫,其所募军士全部调往居庸关北,在立保安左卫、保安右卫。
11月15日明太宗诏令文武群臣聚集商议迁都事情是否合适?因为在此之前明太宗曾从北京返回京师应天府时下令过决意迁都。
首先由工部请奏择日营建北京宫殿,明太宗当众宣布道“此为大事须聚集所有朝臣商议才行。”
于是公、侯、伯、子、男,五军都督府以及在京都指挥使等军上疏称“北京河山巩固水甘土厚,民俗淳朴物产丰富,实为天府之国帝王之都,县河道疏通漕运日广,商贾云集财货
充盈,良材巨木已集中京师,天下军民乐于趋事。”
随后六部尚书、都察院、大理寺、通政司、太常寺等衙门的尚书、都御史官员府又上奏道“北京乃陛下龙兴之地,北枕居庸关、西峙太行山、东连山海卫、南俯中原沃土千里,山川形势足以控四夷制天下,实为帝王万世之都,应敕所司营建,以成国家悠久之计,符臣民之望。”
当即就被明太宗采纳其议,并下令北京顺天府督造之前蒙元帝国大都宫殿。
12月10日明太宗,封国中大山为〈镇国山〉并立碑铭文。
而忽鲁谟斯国向大明进贡;狮子、金钱豹、西马,阿丹国则进贡;麒麟(长颈鹿),祖法尔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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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0233、申遗答辩会
就在仰亚、王波、寅虎他们向桂北去的第三天,作为县文化局的副局长的陈群,也来到了市里,在为争取这次芦笙舞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申报作最后的陈述参加答辩会。
因为这次,除了另外还有几个项目需要同时在这里进行汇报陈述外。这次,市里其他附近的几个县也在同时想申报芦笙及芦笙舞的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
随着近几年本地对于民族民间文化的发展和重视,也随着近些年老百姓生活水平的逐步提高,原来忙于生计的人们,也开始从温饱中解脱出来,重新追求着一些精神生活方面的享受。
芦笙舞作为本地本民族长期以来的一项民间文艺活动及民间工艺制作,重又得到了人们的重视。
这不,陈群副局长他们县里举办的‘全县第一届芦笙及芦笙舞大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次比赛,同时也得到了市里的认可。这也为这一次陈群他们县申报‘非遗’增加了砝码。
可是,同时申报芦笙及芦笙舞‘非遗’的县,至少不下三个,虽然陈群他们在这方面有一定的优势。但是,在事情还没有最后结果的时候,谁也不敢保证,陈群他们县就能够得到这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所有权。
陈群来到市里的第二天早上,非遗辩证会就在市文化宫的投影室举行。这次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申报,同时也得到了省里面的重视。同时,省里面还请来了两位全国非遗论证专家。这样,如果这些申报会得到通过的话,就可以直接向国家非遗文化总部申报了。就不用再由市里到省里再到中央层层申报了。
早上九点,会议正常开展,首先,相关领导作了重要讲话。然后马上就进入到各自陈述阶段。
首先,是本次非遗申请的其他几个项目。这几个项目,相对于芦笙舞来说,要简单得多。
说的简单,并不是说它不重要,没有价值。而是,这些都属于一些民间制作或者祖传秘方等,留给大家争议的东西就少了很多。
民间制作,其实有很多东西也就是祖传‘秘方’,是某个人或者某个家族内部留传下来的。这种,除了他们家族内部有竞争外,外面的人,想争也争不了。毕竟人家是‘祖传’的,你不懂的。
而‘祖传秘方’,比如制药、厨房配方等,那就更是没有人敢和他竞争了。如果说各种制作你还可以在平常的时候看到过他们的制作过程,或者说是你看到了某个产品后,自已捉摸着也能摸索把它做出来,那就是你的聪明了。
然后摸仿得多了,也许也可以以假乱真。时间长了,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以后,那到底谁是真的谁又是假的,还真的说不清楚。
可是,祖传秘方这东西,那就不管你怎么看,怎么学习,没有得到他的秘方,也就是各种配制比例,你是永远也不可能做出和他的一样的。
这也就是各种民族民间制作、祖传秘方的重要性,也是它们的保密性。同时,也是他们的局限性。
所谓的局限性,也就是当这个家族或者传播过程中出现问题的时候,往往就会面临着失传或者丢失的可能。比如,没有了直接的接班人,或者接班人出现了特殊事故等等。
这也就是要对这些民族民间文艺文化进行非遗保护和传承的必要性。
前面几个人陈述完以后,相关的专家们提出了一些相关问题,而上面的‘答辩’人也作了详细的回答。这样,前面的几个申请就这样过了。最后,能不能申请成功,还要等到今天过后,市里的相关部门上报,再由全国非遗部门鉴定、评审后才能公布。
最后,就轮到陈群他们的芦笙及芦笙舞这个项目的申请和答辩了。首先上场的是来自于本市另一个县里这方面的人员。他要申请芦笙舞在本地最早是出现在他们县里。也就是最早的芦笙舞在本地的发源地。
在台上,他作了五分钟的语言陈述后,在主席台后面的幻灯片上,开始播放着他们收集来的关于他们县芦笙舞的开展情况以及历史发展情况。
从图中可以看出,他能推理出在解放前,甚至在清朝年间,在他们县里就已经有了芦笙及芦笙舞的存在。但是,更早一些的历史记载,他就有点模糊不清了。或者在嘴上可以说出很多的东西来,可是,却拿不出相应的能够证明他说的历史实事的照片、视频以及历史文献记载记录。
不过,他能够推理出到清朝以前,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要知道,在这里,在清朝以前还属于中央集权管辖的‘化外之地’,有很多东本是没人记载的。特别是用汉文字的记载。很多东西都仅仅停留在口口相传。但是,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相关的专家也提出了一些问题,他的回答应该还是能够说说大家的。
第二个出场的,主要是关于芦笙制作的非遗文化遗产申报。
作了一定的文字陈述以后,他在幻灯片上展示出来的图片,把各种芦笙制作的过程都以画面的形式展示了出来。甚至有些重来没有人知道的细节,他也已经在图片上作了说明。而且,结合图片的播放,他也提
供出了几把老式芦笙,说是很早以前他们家就有的芦笙,在他们家已经传了好几代人了。
可是,当专家们问到到底他们家芦笙传了几代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传下来的,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那个时代的芦笙时,他也没能作出具体的回答,或者是说出的理由不能让大家信服。
不过按照他的说法,如果能够拿得出证明的话,那他说的,至少可以推理到明朝时期。可是遗憾的是,他没有能够拿得出证据。专家留给他的‘课题’就是,继续去寻找相关的证据和文献记载。
最后上台的,就是陈群同志了。
由于前面每一个人的陈述都是单独的,在前面人陈述的时候,陈群是不能进入答辩会现场的,而只能在门外等待。就像现在考试的各种面试一样,一个人进去,陈述完了答辩完了,出来,再叫下一个人进去。所以,前面两个人的陈述,陈群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前面的两个人就是和他一样在芦笙及芦笙舞申遗上的竞争对手。所以,陈群也不敢小视。只能尽自已最大的努力,把自已该做的事情做到最好。最后有没有得到自已想要的结果,那就只能是看专家们的最后评定了。
陈群准备的材料,有来自于仰亚那里的,同时也有电视台王波他们帮他制作好了的视频,还有来自于寅虎家的。后来,又从莫卯那里得到了部分材料。
陈群的非遗陈述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关于芦笙的制作。
今天,陈群带来了由仰亚爷爷转到寅虎爷爷家的那把老芦笙,这把芦笙,要说老,那一点也骗不了大家,比起前面那一位拿出来的芦笙,看起来年代就要短得多。
可是,陈群今天不是要用这把芦笙来证明它的‘老’和历史悠久。陈群从这把芦笙的制作到木根爷爷和哥哥银根分手,再到银根爷爷把芦笙赠送给了仰亚的爷爷,再到仰亚的爷爷把芦笙又转到了木根爷爷的手里。然后,还包括就这几天,仰亚、王波、寅虎他们到桂北去寻找木根爷爷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一连串的故事,早就把坐在下面的专家和领导们听得忘记了这是在答辩陈述,而不是在讲一个有关于芦笙的传奇故事。
刚刚讲到桂北战争,下面的专家就开始针对这个问题开始发问了。由于这时,陈群也还没有得到仰亚、王波他们去寻找木根爷爷的任何消息,所以,他也不能凭空回答。
接下来,陈群通过芦笙制作讲到了木根爷爷他们家‘望东坪’,并且提供了很多关于望东坪的图片。
看着那座高山和那条险
峻的穿壁公路,在一个没有竹子的小村寨,却又有着制作芦笙的传统,而且芦笙的制作技艺还真的不错(这在那把老芦笙上,专家们传看时就已经了解)。
带着大家的这个疑问,以及‘望东坪’这个名字。陈群讲起了一个这个寨子的人也就是木根爷爷他们家祖先迁徙的悲壮故事。同时,他提供了有关这个故事的历史记载。
这个故事发生在远古黄帝炎帝时期,这是很多历史书上都有记载的。虽然那次迁徙没有最后与现在木根爷爷他们家直接联系起来。可是,通过那次迁徙,后来的这支部落的一些行动,充分证明了木根爷爷他们家,可以和这次迁徙扯上‘关系’。
还有就是‘望东坪’这个名字,按理说,像木根爷爷他们家住的那种山上,根本就不可能取一个叫什么‘坪’的名字,而根据本地民族词语来说,也不可能取这样一个带有汉文字的名字。
陈群再一次说出了木根爷爷告诉他们的那个故事,即他们的祖先来自东西的‘海边边’,是在战败后朝着西方迁徙才出现了这个永远望着东方家园的‘望东坪’。
这个,还可以从现在这个民族的丧葬仪式时,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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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黑鲨界域莫寒,苍龙榜下排名前十的高等界域妖孽,早已凶名在外。
单单说这龙城遗迹,就不知道有多少日曜之地的武者,死在他的手中。
其身上萦绕着恐怖而森寒的杀意,宛若实质,目光看过去的刹那,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阵阵寒意。
如此人物,在这方天地实在太过耀眼,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嗖! 没多久,又有两道身影同时出现,是幽云界域的石烽和陈安。这两人身材迥异,各自并肩站在一起,哪怕没有高等界域妖孽的身份,也是一出现就能吸引人注意力的
存在。
龙城遗迹,能够被称为高等界域翘楚很多,可能被称为妖孽的只有四人。
四人皆有道兵,都在苍龙榜之下有着排名前十的实力,在通天之路苍龙区域皆有着不小的声名。
这一下来了三人,顿时让这火焰结界的前方的气氛,显得颇为热闹起来。 就在众人轻声议论之际,突然间用来一股淡淡的杀意,众人心头猛的一顿。这杀意太过阴寒,哪怕是紧靠着日曜之灵的诞生地,只是稍稍散发出些许就让人浑身不自
在起来了。
”封无忌来了!”
不用抬头去看,众人心中大约就知道是谁来了。
血骨界域,封无忌!
他一袭黑衣,脸上挂着阴冷的寒意,视线在火焰结界上随意扫了一眼,很快就朝人群扫了过去。
本来远远盯着他的众人,连忙收回视线,不敢与其直视。
此地四大妖孽,属他凶名最盛,血骨界域的威名在这苍天区域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封无忌得罪不起,血骨界域同样得罪不起,如此妖孽没人敢拭其锋芒。
封无忌的现身让柳云的脸色,变得极为不自然起来,略显苍白。
“怎么回事?”
陈玄看出些许端倪,眉头微皱,出言询问了起来。
柳云面露为难之色,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将自己,从封无忌手中抢走一枚血阳果的事情说了出来。
林云就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目中闪过抹异色。
三千年火候的血阳果啊,难怪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优越感,这的确可以算是个大收获。
不过眼下倒是怂的有些厉害,现在知道害怕,是不是有些晚了。
“糊涂!”
陈玄面色骇然大变,低声咒骂了起来:“高等界域的翘楚睚眦必报,何况还是封无忌,你想
让他当此事没发生过是不可能的!”
秦风和阎魁等人,眼中同样闪过抹惊惧。
竟然连封无忌的东西都敢抢,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些,他不来找你的麻烦就已经是万幸了。
陈玄的话,让柳云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眼中神色变得惶恐不安起来。
回想起死在对方刀下的那些人,柳云脸色愈发惨白,颤抖道:“师兄,你可要救我,现在怎么办,要不然将血阳果交出去?”
“晚了。” 陈玄叹了口气,沉吟道:“你既然没被他看到,那他肯定不知道是谁抢走了血阳果,只要不露出破绽就不会有人知道。当然,最好的结果是,此人威力争夺日曜之灵而
不去计较此事。”
柳云忐忑不安的点了点头,只能暂且如此了。
轰! 就在此时,火云结界前突然爆发出一股滔天杀意,那股杀意冲霄而去。几乎将天上火热的云层,都给冲的一干二净,唯有这冰冷的杀意弥漫不散,刹那间就这股杀意
就笼罩了这片天地。
原本喧哗吵闹的声音,瞬间安静,连风声都微弱不闻。
是封无忌!
他出现之后,目光就在人群中扫来扫去,似乎想要将某人在揪出来一般。等到视线收回的刹那,身上的杀意骤然爆发,让所有人的心都莫名紧张起来。
只见他本就阴冷的脸,此刻完全彻底的沉了下去,森寒冷酷的神情,让人毛骨悚然。
这风无忌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心中疑惑不解,同时有些猜测,莫非想在火焰结界减弱之前将他们全部赶走?
没必要吧,在场人群虽多,可真正敢和他争夺日曜之灵的也就莫寒三人。哪怕是其他高等界域的翘楚,也并未有太多的心思和勇气,在这四人面前去争夺日曜之灵。
“你们当中有人偷了我的东西。”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封无忌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
其声音不大,可在这寂静的天地中,每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所有人的心顿时都沉了下来,谁这么大胆,赶去偷封无忌的东西?
“若是现在站出来,我能给他一个痛快,若是被我揪了出来!”
封无忌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重新打量四方,没有人敢和他目光对视,纷纷低头。
那目中蕴含的杀意太过凌厉,即便没有偷他的东西,也难免心虚颤栗。
嗖!
毫无征兆,封无忌闪电
般出来,在人群中抓出一人,冷声道:“我的血阳果是你的偷的吗?”
那被他抓住喉咙的人,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求饶道:“不,不,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看着我的眼睛。”
封无忌面无表情,冷声喝道。
那人面露痛苦之色,被迫与封无忌对视,浑身哆嗦,颤抖不停。
“不是你。”
封无忌只看一眼,便淡淡的说道。
咔擦!
可那人来不及松口气,就被人封无忌掐断了脖子,同他一起的人立刻吓得魂飞魄散,惊诧不已。
太残暴了!
确定不是之后,竟然还要痛下杀手了。
其他界域的武者,在这封无忌眼中简直连蝼蚁都算不上,说杀就杀了。
“不敢现身吗?没关系,等我找到你咱好好玩一玩!”
封无忌随意在人群中行走,目空一切,霸道之极。他行走在各大界域的人群中,时不时便出手捉住一人,只看一眼,就直接斩杀。
不一会,死在他手中达到了十人之多。
完全没有理由,只要被他发现不对劲,那个人便已经死了。
这火焰结界面前的气氛,顿时变得极为紧张起来,谁也无法确定下一个死的人是谁。
倒是高等界域的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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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高向天的速度很快,只是此刻于晓晴已经抱着叶谦,和秦丽莎等人汇合到了一起。
“月迪,快!”秦丽莎说道。
脸色粉嫩的小脸猛地一红,接着嗖的一下,叶谦几个人就被那光芒给包裹着飞了起来,然后进入了那三角形的月光门之中,哗的一下,叶谦几个人就突然间消失了。
高向天嗖的一下飞了起来,他想要去抓住叶谦几个人,然后他高高的跳了起来,跳起来的时候,抓到的却是那月色的光芒。
月亮的光芒虽然柔弱,但是却力大无比,砰的一下,直接把高向天给弹开了,而此时,叶谦几个人也完全消失在了空中,显然他们已经进入了这新月教遗址的内部。
高向天朝着后面退了过去,他在悬崖上翻滚了两圈,然后站起身来,他很恼怒,他红着双眼,看着空中,空中的空间门早已消失,他又朝着下面看去,此时高向天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下去把叶谦几个人给找到,因为就算是这新月教遗址里面没有宝贝,但是只要抓住了叶谦和于晓晴,就算是找到了最好的宝贝了!
外面已经有很多人跑了过来,显然是那些守候在这个地方的人发现了这里的动静,有的人看见了最后叶谦等人消失的情形,有的人则没看见,但是不管看见没看见,这些人都朝着这边跑了过来,议论纷纷。
此时一块山石之上,三娘和厨子站在那里,两个人皱着眉头。
而在两个人的身后,则是虎森门的人,虎森门的门主豹头虎走了过来,他开口说道:“看来,真的是新一任圣女了,竟然开启了新月教遗迹。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准确的,显然上一个教主死在了森林之外了。”
三娘哼了一声,说道:“废话!要不是你们来闹事,那个小圣女她也逃不掉了,妈的!”
豹头虎看了眼三娘,想要反驳,不过想一想,反正现在自己的属下都离得远,也看不见自己受憋屈,他只是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你抓住了她就会乖乖的带你进去了吗?而且,你们刚才没看到吗,那个老头,实力很强大啊,或许咱们三个人要联合起来,才能是他的对手。”
“那个老头是谁?”三娘开口问道,“怎么气成了那样,不就是没能进入这遗址吗?一个老头还如此的贪心,估计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豹头虎嘿嘿一笑,说道:“三娘你竟然不知道他?”
“废话,他很出名吗,貌似我就知道你而已。”三娘朝着豹头虎冷笑了一下。
豹头虎把这当成了是奖励,他
说道:“那个老头名头可比我大多了,咱们说白了,都是常年生活在蓝森森林里的一群人,真正的高手,还是在蓝森岛上的蓝森城中,那个老头就是蓝森城高家的三长老,是高家实力最强的高手,神通境二重中阶武者!在整个蓝森层都很强悍。”
“哦?他怎么像是死了儿子一样,既然是这么厉害的高手,怎么还如此的没有涵养?”三娘开口问道。
豹头虎这次笑了起来,说道:“三娘,你这次还真的说对了,他的确是死了亲人,不过是没死儿子,死的是两个大孙子,据说那两个孙子都被其中一个小子给废了,成了陈彻底底的废人了,所以这老头才带着家族中的高手朝着这边跑来,那个小子,应该刚才进入了这新月教遗址之中了。”
“叶谦?”三娘突然说道,随后她捂着嘴娇笑起来,说道:“肯定是叶谦那个小子了,我看到他就知道他是个惹事精了,而且那小子实力不弱,现在竟然能够从这老头的眼皮底下进入那遗址之内,嗯,果然厉害。”
“哈哈,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不是。”豹头虎根本就没当回事。
此时新月教遗址的外面,大家都在外面议论纷纷,想要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新月教里面,于晓晴已经哭成了泪人一样了。
那新月教遗址的空间门打开之后,立即闭合,于是叶谦几个人就进入了新月教遗址内,新月教内部显得很荒芜,而且,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显然在很久之前,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大战。
于晓晴来不及打量这个遗址内的情形,她抱着怀里的叶谦,哭的梨花带雨,她很伤心,她知道叶谦是为了救她才受的如此重的伤。
此时叶谦的确已经昏迷了,不过叶谦不是因为被那一掌打的,那一掌的确很严重,肺部都整个的震碎了,但是,这对于神通境的武者来说却并不致命,毕竟神通境的武者都是经历过炼体境界的磨练的,连体境界之后,五脏已经被彻底的锤炼过,对于他们来说,当然是没有关系的。
叶谦昏迷时因为他消耗了体内所有的法源灵力了,没办法,最后的关键时刻,他要躲避高向天的攻击,而且还要带着于晓晴一起进行空间突刺,这种难度是很大的,而且危急时候,叶谦也不顾的留下一丝法源灵力了,所以才导致了消耗灵力过度,现在处于昏迷状态。
“叶谦!你不许死!不许死!”于晓晴搂着叶谦的脑袋,低声的呜咽着
孙安和周梅都跪在一边,沉默不语,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叶谦的情况,但是他们看到于晓晴
这么伤心,而且也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叶谦挨了高向天一掌,所以他们两个也以为叶谦已经死了呢。
这时候月迪走了过来,月迪摸着叶谦的手,说道:“叶谦叔叔,你赶紧醒过来好不好,你看看阿姨哭的多么伤心。”
叶谦的手指动了一下。
“呀!”月迪叫了一声,随后说道:“叶谦叔叔的手刚才动了,叶谦叔叔没有死!他没有死呢!”
于晓晴赶紧看向叶谦。
叶谦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于晓晴的样子,叶谦笑了下,接着他开口说道:“灵石,我体内灵力……消耗太多了。”
“啊?”于晓晴听到这个原因,脸红了一下,她赶紧说道:“好,好,给你极品灵石,哦,都在你那里呢,我扶你起来,你快点吸收灵力。”说着说着,于晓晴突然间笑了起来,她的鼻子下面吹出一个大气泡,她拍着叶谦的肩膀,说道:“你可真是吓死我了,你这个坏蛋!”
叶谦笑了下,他坐起身来,手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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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三章合一
时间:五月二十八号,晚上七点零三分。
地点:钓鱼岛国宾馆十八号楼的议事大厅正门口。
武贰世今年五十二岁,听过无数个仙魔鬼怪的传说,灵异恐怖的故事,匪夷所思的经历,而他身为当今人类最巅峰的超凡入圣,深深明白上述那些全都是虚假、杜撰、编造。
但在这一刻。
所有陈旧的腐朽的固执的观念统统推翻了。
“谁?”
“身后到底有什么东西?”武贰世一格一格扭过头,面色巨变。
凭他的入圣感官,洞察秋毫,但却实在感应不到身后的门到底被什么东西挡住。
分明没人,分明没东西,分明是一团空气才对啊!
谁能瞒过入圣者的感官!
清脆童音的响起,
挡在门缝处,
当武贰世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幼年面孔,它脸上挂着虚假笑容。
“你好呀,人类……武贰世。”
小小身影抬起头,它身穿红衣,那笑容仿佛贴上去的表面假象令人心灵都抽搐。
轰隆!
浑身筋脉,骨头,血液尽数颤抖!
心脏停止,思绪,念头,以及武贰世面色彻彻底底凝固了无边无际的疯狂警兆在脑海深处滋生,神经信号传递着强烈提示,仿佛面前是火山冰川与辽阔无垠的大海爆发出自然天灾。
千丝万缕的头绪与推测回荡。
电光火石,浮光掠影,最终指向一个答案。
“【仙】”
武贰世低头看着红衣小男孩。
当今世上,除了第二天才许贤和第七天才唐鸿,没人亲眼见过它。
而今天,华国入圣见面会,它悄悄地出现了,帝都的防备体系,中央军方针对它的擒拿计划,形同虚设,哪有一丁点作用。
……
天亮着。
草坪上偶尔有鸟儿飞过。
极为气派的议事厅,一眼望去,金碧辉煌的吊坠灯具散发着明亮光线,巧妙搭配的牡丹花卉弥漫馨香,中空的六边巨桌摆着一个个中式座椅,此时有七位入圣者落座,宛若七位人类英雄在此地并列分座。
六边巨桌,直径二十多米!
空间宽阔,座位稀疏,唐鸿换上了一身渐变色休闲正装!
但就在这个时候。
唰!
唐鸿豁然抬头,眸光锐利,无限接近天工境的战法
全力运转!
“它怎么来了。”
唐鸿侧过头,视线聚焦在门口,只见红衣小男孩慢悠悠走进大厅,入圣者武贰世满脸警惕之色,一步一步的退后。
它每每往前一步。
武贰世相应的退后一步,偌大议事厅安静无声,愈加诡异。
“恩,我们这边八位入圣。”唐鸿面无表情地思索:“三位天才入圣加上我和方南洵一起上,全力出手,能不能弄死这只自然仙?”
表面上不动声色。
钢铁般心灵却泛起一丝杀意。
“算了。”
“还有好几位没到。”
唐鸿瞥了眼,继续玩手机,逛着微信朋友圈。
……
“是它。”
第二天才许贤缓缓站起身。
他看着武贰世不断退后,眼底闪过毫不掩饰的复杂之色,有杀意,有警惕,以及遗憾。
……
“自然仙。”
第三天才低下头喝了口泡着茉莉花的热茶。
她左手如长剑,负于身后,看起来没有出剑的打算。
……
“唉。”
“山雨欲来风满楼。”入圣者司空勿易轻轻叹口气,继续翻阅手里的一叠报纸。
浩劫将至。
仙又出现。
真是多事之秋啊,司空勿易的淡然目光落在报纸头版上,好像完全不关心它的到来。
……
六边议事桌,落地窗左侧,第六天才面色平静招招手:“武哥,这边。”
说着。
他隔空出手,意志力干涉现实,就把步步后退的入圣者武贰世拽了过来。
第六天才开口道:“武哥你坐我这边。”
“好。”
武贰世点头应道。
他看了眼第六天才,又扫了眼六边型议事巨桌的在座入圣,稍稍安心。
……
六边议事桌,落地窗右侧,方南洵打量着仙的打扮。
“一身红衣真俗气。”
“脸上笑容也虚假的过分,似是用水彩笔画上去,真吓人。”
方南洵暗暗点评,却没有起身,右手搁在议事桌之上,食指轻轻地敲击纯白无暇的织绣桌布,每一下仿佛都在敲击心坎。
他收回目光。
他想起李雪空苍老面容,情不自禁拿起一根中华烟,若无其事的点燃,
烟雾缭绕,遮住那双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暗金瞳孔。
……
议事大厅,静悄悄的,在座众人皆入圣!
对于【仙】的到访,众人都显得格外平静与冷漠,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场入圣见面会,人还没到齐。
换个时间,换个地点,众人合力绝对可以试一试【仙】到底有多强。
但今天不行。
盛夏前,入圣者伤亡,那将是无可挽回的灭亡局面。
恐怕它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堂而皇之的出现,毕竟人类这边承担不起入圣者临战伤亡的巨大代价。
“嘻嘻。”
“怎么没人欢迎我。”红衣小男孩拍了拍看似稚嫩的手掌。
它嘴里说着好像有些埋怨,有些不开心的话语,笑脸却不改分毫,依旧是一双毫无感情的目光,注视着在座的八位入圣。
唐鸿视线从微信朋友圈挪开,看了看它那身红衣的胸口花朵:“欢迎你大驾光临。”
它歪着脑袋,朝唐鸿呲牙一乐。
霎时间浑身细胞颤抖着吼叫着抵抗着恐怖压力,唐鸿皱皱眉,隐隐意识到这不是【仙】的威慑,而是源自于生命本能的敬畏,此乃高等生命体。
“请入座。”
唐鸿摆摆手,挪过来一张椅子,摆在自己左手边。
估计别人邀请也没用。
迄今为止,它主动见过两个人都是超凡天才。
红衣小男孩走向唐鸿:“你是不是害怕我突然袭击,伤害到这里的三位天才入圣。”
“是啊。”
唐鸿理直气壮道。
“放心。”
它猛地跳起,一下子消失不见,紧接着出现在唐鸿给它摆好的椅子上。
同时。
方南洵的瞳孔绽放金光,第三天才指尖捻起一片湿润茉莉花,司空勿易一直低头看报纸的淡然目光落在它身上。
场面紧张了起来!
剑拔弩张!
包括议事大厅落地窗之外,精心设计的草坪、茂密树木、夏季鸟雀与蝉鸣全都凝固不动了似得,万籁俱寂,沦为死寂之地。
门口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正是搬山者到来,回身关上门,现在是九位入圣。
“自然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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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赵山空一听,立即朝着严鸿飞点头说道:“好!很不错,你快点搜查,说不定那个家伙就藏在我坤王府中还没有走远,想要来去自如,还是有些难度的,时间这么短,他跑不太远的!”
严鸿飞恩了一下,脸上露出欣喜,拱手说道:“多谢大人新任,我现在立即带人搜查。 ”说着,严鸿飞就展开青狼追踪天赋,闻着那股尿骚味,朝着远处慢慢的探寻。
整个王府的人都看着严鸿飞。
严鸿飞朝着后面的一座后山那里走去。
赵山空一看,吓了一跳,他立即追踪上去,说道:“那个……咳咳,艳红飞,你确定偷盗者是往这边来了吗?”
严鸿飞不知道赵山空什么意思,他看赵山空那严肃的神情,好像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一样,严鸿飞轻声问道:“大人,这个……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后山这里,我不能进入吗?”
赵山空摆摆手,说道:“倒是没这么严重,只是……好吧,你要是确定的话,就进去吧,不过我先进去说一下。”
“是,大人。”严鸿飞立即拱手,但是心中却是惊讶的很,这里可是坤王府!整个坤王府都是这个赵山空的!可是,现在,要进入后山,竟然赵山空要亲自先过去说一下,这个地方住的人到底是谁?难道是赵山空的老祖?地位竟然如此之高!
赵山空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的声音响起来,“要进就进吧,查完离开就好了。”
“是。”赵山空不敢太过造次,答应了一下,然后让严鸿飞进入探查。
严鸿飞有点惊骇,但是他可不敢过问,说不定这是坤王府的秘密呢。严鸿飞很恭敬的答应了一下,然后仔细的追寻着叶谦的气味,朝着里面慢慢的沿着叶谦逃亡的路线追踪。
叶谦故意在灵爆弹中留下了自己的气味,还在自己的裤脚上留下了一点,就是害怕这个严鸿飞闻不到自己的。
不过显然严鸿飞的天赋还是比较牛的,虽然叶谦使用了空间突刺,但是他还是一点点的搜寻过来,然后到了树林旁边。
这边的灵气很丰富,严鸿飞不停的嗅着鼻子,然后他慢慢的,慢慢的,停下来了,他的脚边,是一个皮包骨头的尸体,正是那个偷看神秘女人跳舞的管家,徐正!
“就是这里了!”严鸿飞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尸体,很肯定的开口说。
“哦?”赵山空跟了过来,踢了一脚地上的尸体,说道:“死了?难道偷盗者是……咦,这不是徐正吗?这个人两天前在我
们坤王府失踪的,原来是他干的!”
这时候坤王府的其他高层也走了进来,看到是徐正死在这里,而且严鸿飞又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找到了徐正,这说明真的是徐正做的!而且,这也很符合情况,因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过重重暗卡,进入坤王府,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做个作案的人,就是王府内部的人,而且还是王府内不的高层人员!
显然,徐正很符合这个身份,他武技很高,王者境三重的高手!而且他还是坤王府的二管家,权利很大,能够偷偷的摸清楚宝库的位置,同时也能够自如的在坤王府中来去!
负责安保的大长老松了口气,说道:“原来是这个混蛋做的,只是,为何他现在又死在了这里,而且还死的这么惨,难道是畏罪服毒自杀吗?”
赵山空摇了摇头,他把徐正的储物戒指给拿了出来,然后轻轻一捏,一团灵力包裹着储物戒指,接着储物戒指爆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可是这储物戒指里都是一些女人乱七八糟的衣服!甚至包括赵山空的孙女的贴身内衣!
但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丹药。
“混账!”赵山空老脸涨红,看到自己孙女的贴身小衣服竟然都在徐正的储物戒指里,他简直想把徐正给直接锤死。
严鸿飞说道:“此人肯定就是偷了宝库之人了,只是,不知道他把那些东西都放在哪里了,可以从他身边的人开始盘查起来……”
“不用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接着那个神秘的年轻女子,慢慢的从树林深处走来,她穿着长裙,周身都有一层月光再萦绕,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相貌。但是,虽然那看不清楚,却是让所有的人都觉得她很美,很美。
严鸿飞看的有点呆了。
赵山空却是立即朝着女人鞠躬,说道:“既然洛姑娘说不用了,那就不用盘查了。”
洛轻水只是轻轻一笑,然后指了指左面,说:“我的意思是,地上这个人并非是偷盗者,真正的偷盗者,只是和他接触过,然后,他已经朝着那边逃走了,请继续追踪吧。”
严鸿飞恩了一下,随后猛地惊醒,他再看前面,前面已经没有人了。
赵山空看着严鸿飞,心里冷笑一下,真是不知死活的男人,他说道:“严捕头,还是赶紧按照洛姑娘所说,继续追踪吧。”
“好的,大人。”严鸿飞后背惊出一阵冷汗,不敢再多看,他朝着前面走去,果然,走了一会,严鸿飞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尿骚味。严鸿飞精神一震,就开始继续追踪
着这个味道,不停的探查。
接下来就比较辛苦了,严鸿飞循着味道,一会从青楼穿过,一会从臭水沟趟过,有时候甚至还从妖兽饲养场走过。
在一群猪羊角马之间,严鸿飞在那里使劲的嗅着鼻子,好像是在牧场里找屎吃一样,那个画面太美,跟着严鸿飞的那些人,都不忍心继续跟踪了,实在是感觉太丢人了。
不过严鸿飞不在乎,只要这个线索不断,他就很有可能获得坤王府的好感!只需要再前进一步,自己就不再是奴才的身份,而是真正的主人了!
为了青蛇门副总捕头的职位,他必须得努力,什么样的嘲讽,他都能忍受!
一连追踪了七个多时辰,几乎围着王城转了小半圈,而且还是经过各种难以忍受的肮脏地方,最终,严鸿飞现,那道气息出城了!
严鸿飞精神一震,他没有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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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人被抓进派出所了?”
薛华眼神阴郁。
电话另一头的私家侦探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说出自己派了小徒弟混进朝雪小区偷拍季沉歌的事。
啧。
薛华恶狠狠地皱眉。
他想在不惊动父亲的情况下调查薛琏,只好秘密找了个私家侦探对那户人家进行调查,却得知薛琏鬼鬼祟祟溜进去的房子属于一个电影演员,叫季沉歌。
他粗略看了一眼季沉歌的资料,连他这个几乎不看电影的人也听说过《四季轮转》和《何问》的大名。
是薛琏认识的人吗?
确实,薛琏从前就喜欢跟娱乐圈的俊男美女打交道,他们认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给我继续查,想办法弄清楚,他跟薛琏究竟是什么关系,家里又藏着什么秘密!”
.
几天后。
《黑色钟表》的预告铺天盖地。
李导对即将上映的电影自信满满,因此电影上映前的宣传也格外声势浩大,几个主演跟着剧组跑了几天宣传,终于迎来了《黑色钟表》的首映式。
首映式这天,季沉歌还被迫戴上了邵玦送给他的护身符。
邵玦吻了吻造型诡异的护身符,语气轻柔:“邪神永远与你同在。”
说完,把护身符塞进季沉歌的上衣口袋,轻轻拍了拍。
槽多无口的季沉歌叹一口气,只能揣着这个怎么看怎么可疑的护身符前往首映式。
首映式现场。
季沉歌走下专车的一刹那,记者们的闪光灯几乎要闪瞎人的眼,随之而来的,就是粉丝们热情的尖叫。
“季沉歌!季沉歌!”
“鸽子!我喜欢你!”
“啊啊啊啊季沉歌!你今天好帅!!!”
季沉歌向激动的粉丝们挥挥手,引起更加狂热的尖叫,再配合记者们拍几张照片,他才迈开大长腿走进首映厅。
许诺作为《黑色钟表》的
重要男配角,也按时到达首映厅。
“呼……季哥,我有点紧张,这还是我第一次参与推理电影。”
多日不见,许诺染了一头金灿灿的金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还有一对甜甜的酒窝,非常有感染力,很符合他阳光大男孩的人设。
不过就是因为他一贯的阳光人设,外界对他出演《黑色钟表》充满质疑,认为他不适合演推理剧,多半只是一个用来吸引流量的花瓶角色。
季沉歌笑着拍拍大男孩的肩膀:“放松,有李导在呢。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李导顶着。”
“臭小子,说什么呢。”就坐在边上的李导吹胡子瞪眼睛,“塌什么塌,咱们的电影好得很!”
“就是。”刘纯妍轻轻笑起来,“有你们几位顶着,这部电影保证所向披靡。”
她是《黑色钟表》唯一的重要女性配角,扮演了一位高贵冷艳的法医,算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
交谈间,季沉歌随意地往后扫了一眼,隐约看见一道熟悉的青色身影。
——邵玦也来了?
首映厅暗了下来。
短暂的片头之后,荧幕中出现一个陈旧的黑色钟表。
钟表似乎已经坏了,时针和分针静止不动,秒针不断在两个格子间来来回回的抽动,表面有很多细碎的裂痕,并且落满了灰尘。
一双修长的手将钟表拿起来,这时候镜头缓慢移动,露出手主人的真面目。
手的主人是个年轻男人,在有些凌乱的黑色短发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他明明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却无精打采地半睁着,好像对手中的钟表没有太多兴趣,整个人颓废得像是多年的瘾君子。
“哦,它坏了,还有呢?”
坐在男人对面的女人穿着身白大褂,身材高挑,眉眼凌厉:“还有?任黎,难道你已经不记得它了吗?”
男人沉默了一阵,将钟表放回桌子上。
“不记得了。没事的话,你就走吧。”
女人沉默一阵,起身离开这间私人工作室,离开前,她对屋子里的男人说:“任黎,我看错你了,我们分手吧。”
男人转过椅子,背对着女人默默抱紧了膝盖,修长的身体在座椅上缩成一团,好像这样做就能让他逃避所有的现实一样。
啪的一声,女人摔门的声音震天响,也把荧幕外的观众吓得一个激灵。
来参加首映式的幸运观众们窃窃私语。
“哇,那个是季沉歌吗,我差点没认出来。”
“感觉跟程医生完全不一样呢,好乖哦!”
“……这活脱脱就是个没志气的废柴男人吧,你这个颜控。”
这部电影中,季沉歌饰演的主角是一名侦探。
在好多年前的一起案件中,因为主角的错误判断,证人老夫妇被炸死,案件也因为种种压力没能继续调查下去。
年轻气盛的主角大受打击,深陷愧疚自责的泥潭中无法自拔,并不再相信自己的推理能力,从此一蹶不振,一天天颓废下去。
直到许诺饰演的年轻警察出现。
观众席中,邵玦静静坐在最后排,看着荧幕上的季沉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这样的季沉歌,其实也别有一番魅力,不是吗?
嘶,想吃。
他嚼了一口巧克力味的爆米花,坐在邵玦身旁的男人忽然前倾了身体。
正好,荧幕上镜头一切,露出许诺那张阳光又坚毅的脸,邵玦不感兴趣地扭过头,只见他身旁的青年双手交握,全神贯注地看着电影,看起来十分激动,又万分纠结。
青年很邋遢,造型比电影里的季沉歌刚出场时还要糟糕,一副穷困潦倒的艺术家形象。
邵玦无声地笑了笑。
直到首映式结束,男人才抱着自己的公文包,不敢置信地问:“季沉歌真的看上了我的剧本?”
邵玦心不在焉,“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他的经纪人。”
男人一脸患得患失道
:“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往他经纪人的邮箱里发了剧本,之后就闭关修改剧本去了。我一直没有接电话,他们会不会已经改主意了?”
邵玦不擅长安慰人,也懒得安慰谁,他想了想,干脆拨了个电话给季沉歌。
宴会厅里。
季沉歌刚挂断电话,经纪人就问:“怎么了?”
季沉歌低声说:“邵玦要来。”
“什么?”经纪人一愣,“薛琏?他要过来参加庆功宴?来找你?”
“是。”
《黑色钟表》的首映式无疑非常成功。
季沉歌一面熟练地应付着来道贺的人,一面忧心地想,邵玦每次登场都喜欢带来新的麻烦,只希望这一次能够低调一点。
然而事与愿违,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宴会厅里就出现了新的骚动。
“听说了吗?薛大少爷来了!”
“哪个薛大少爷?”
“玉氏集团那个啊!”
“天啊,真的假的?”
“我听说他已经出院了,嘘,他以前就喜欢跟娱乐圈的明星来往嘛,今天估计又是来看帅哥美女的。”
“哦哦哦,我也听说过。他长得怎么样?帅吗?”
被询问的女孩掏出手机,直接在微博搜出了薛琏的旧照片。
照片里的薛琏倚着跑车,一身的杀马特造型,绿色的头发、耳朵上的一排耳钉,再加上土豪风浓烈的金属项链,造型相当清新脱俗。
众人不由哽住:“……”
说话间,宴会厅的入口处,终于走进来两个男人。
一个二十岁上下,像是从古典电影里走出来的贵族,步履从容,气质优雅;一个像是街边搞推销的落魄员工,胡子拉碴,畏畏缩缩。
他们一前一后,立刻吸引了宴会厅大半人的视线。
邵玦在宴会厅里扫了一圈,就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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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在风瑜松手的刹那,风无忌便闪身朝着藏剑湖落了过去,同时间有四道身影落下,将重伤昏迷的风少羽抬走。
林云最后一击虽然恐怖,但天龙古印终究是保住了他一命。
风无忌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气息,强大的圣威蔓延出去,给人带来的强迫的压力。
这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林云心中暗道。
他将剑意尽数收入体内,勉力抵挡着对方威压,而后不卑不吭行礼。
“见过庄主。”
林云轻声道。
说话的同时,他将天龙印摊手送了出去,目光不由自主的停留在上面。
嗖!
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风无忌伸手,直接将这天龙古印抢夺了过去。
“这是山庄圣宝,即便你真的拿走了,没有对应的秘术也绝对无法施展。”风无忌看向林云道。
那可难说,林云心中嘀咕道,太古八凶认主的声音,恐怕只有自己听到了。
“还请庄主赐剑。”林云收回思绪道。
此行目的,终究还是至尊圣剑,对方如此看重天龙古印,他也不想再生事端。
风无忌没有继续为难,抬手间直接一掌拍去。
咔擦!
悬在空中的千刃巨剑随之碎裂,一柄闪耀着金色火焰的圣剑,犹如太阳般突兀出现。
那光芒太过璀璨,以至于好些人都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睛。
“原来真在里面。”
林云双目微凝抬头看去,那柄剑藏在鞘中并未真正出鞘,即便如此它的圣威也强大到令人发指。
“这就是烘炉剑吗?”
“至尊圣剑铸造之法早已失传,此剑再借出去后,藏剑山庄不知道还有没有至尊圣剑。”
“我听说铸造方法并未失传,但需要神玄师才能铸造成功,而昆仑早就没有神玄师了。”
“这柄剑很不凡,不是一般的至尊圣剑,与赤霄合并可媲美神兵!”
四方议论纷纷,无数道目光落在烘炉剑中,眼中尽是贪婪和羡慕之色。
至尊圣剑啊!
这要是随便哪个势力拿到了,都会瞬间诞生一名顶尖强者,它在大圣手中能发挥出全部威力。
烘炉剑在手,若是自身剑道底蕴够强,就算是帝境强者来了也可以勉强抗衡。
“多好的剑啊,居然给了一个外人。”天阙之上,赵无极看向烘炉剑,眼中露出浓浓的贪婪之色。
天阙之上,许多剑盟翘楚皆露出心有戚戚的神色,他的话说出了许多剑盟圣地的心声。
“怎么?你有意见?”
就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赵无极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他回头看去,发现是之前风无忌身边那名女子在说话,对方目光带着冰冷的杀意,让他不寒而栗。
赵无极心中惊恐不已,连忙说不敢不敢,可心中却是颇为恼怒。
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看着像是藏剑山庄嫡系,但从头到尾都向着外人。
夜倾天究竟有什么魅力!
他很生气,偏偏又不敢表露,此刻憋屈之极。
风瑜冷哼道:“别打歪主意,不然,本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赵无极瞳孔猛的一缩,顿时不敢再看此人的目光,她怎么连我想法都看穿了。
藏剑湖上。
风无忌将烘炉剑接过来,尘封千年的宝剑,圣光一点点内敛进去。
所有圣光全都末入古朴的剑鞘中,让此剑显得极为厚重,有一股岁月的气息在流淌。
“此剑名为烘炉,并非徒有虚名,一旦拔出此剑,便可以诞生洪荒神炉的异象,神炉中可释放出大日之光。”
“据说,此剑有一部分金属神料,就取自太阳核心深处。”风无忌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烘炉剑,目光中尽是不舍之意。
林云心中着急,但也不好意思催促对方。
风无忌慢悠悠的看完后,方才极为不舍的将剑送过去,林云没和他客气直接伸手接住。
嗯?
接住后,立刻感受到了一股阻止,对方还未完全放手。
林云抬头道:“庄主何意?古印我可是已经奉还了。”
“小友不要误会。”
风无忌沉吟道:“能否说说,你为何可以操纵太古八凶,我风家太古不传之秘,莫非你也会?”
林云道:“可以。”
“哦?”
风无忌眼前一亮。
林云笑道:“你把这古印借给晚辈一年,一年之后,晚辈定将所有秘辛尽数告知对方。”
风无忌面色变幻,刚要动怒之时,瞧见对方颇为笃定的神色,不由暗道,难道真有我不知道的秘辛?
林云心中想好如何忽悠,脸上不动声色道:“天地间除了四大先天星相以外,还有至尊星相,从古至今数量都是不多不少刚好一百。”
“实际上除却这一百
至尊星相,还有一种至尊星相,在太古年间就已诞生,只是极为隐秘少有人知。”
此话真真假假,风无忌惊疑不定,难道这星相和太古八凶有关。
若真有这至尊星相,我藏剑山庄不可能不知道。
但如果没有,那又该如何解释对方能控制这太古八凶。
“你猜的没错,这星相确实可操纵太古八凶,太古八凶也只是其中冰山一角。”
林云似乎看穿对方心思,在对方惊疑不定之际猛的用力,一把将烘炉圣剑夺了过来。
“多谢。”
林云笑道。
风无忌惊醒过来,有些恼怒的看向对方。
林云不慌不忙,笑道:“庄主若是有意,可随时与我联系,我只需借用一年即可。”
风无忌板着脸道:“你觉得我会信?”
林云笑了笑,道:“信与不信无所谓,其他东西呢?”
“什么东西?”风无忌道。
林云正色道:“天罡剑还有冠军奖励的太阳圣丹,三天之前我就说了,我全都要。”
风无忌倒吸口气,这家伙真是狂,居然还记得这茬。
“重铸天罡剑需要些时日,你再待半个月吧。”风无忌咬牙道。
林云沉吟片刻,道:“那半月之后,庄主派人送到天道宗,告辞。”
说完,他转身就走,也没给对方考虑的机会。
烘炉剑到手还是早点离去的话,天龙印和冠军奖励,都是可以商榷之物。
至尊圣剑太烫手了,林云一刻都不想停留。
“夜倾天……”
紫雷峰主看着手持烘炉圣剑的林云,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做梦都想不到,夜倾天竟然真的拿到了烘炉剑,这必将是名震昆仑的大事。
“先走。”
林云对他使了个眼色。
“嗯嗯。”
紫雷峰主醒悟过来,两人速度加快,以最快的速度朝剑宗驿站走去。
而其他人则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一时之间,没法接受烘炉剑就这么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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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正月十五,正是元宵佳节,然则,神都洛阳南市附近,在子时三刻,一群武林人士却由于不明原因在南市周边爆发了一场波及数千人的混乱大械斗,造成了数百人员的死伤,震惊神都上下!
该夜过后,朝廷为之震怒,于是再次下发了一份极其严厉的宵禁令:黄昏三通鼓过后,凡持刀剑等兵械上街者,格杀勿论!天黑宵禁后,但凡无故出门者,皆入罪!
很多神都百姓们都以为,在这份近乎残忍的政令下达后,那些赶集一般于近段时间纷纷聚集到神都且还喜欢以武乱禁的江湖侠客们应该会相对老实本分一点,再也不敢随随便便像以往那般肆无忌惮才对?
然则……
事实证明,朝廷发布的那对于神都百姓们来说已经很是严苛以及甚至还不近人情的新宵禁令对那些‘大侠’或‘女侠’们来说就并没有太大约束力,他们该飞檐走壁的就还是飞檐走壁,该违抗宵禁令的就继续违抗,甚至连械斗的都没有减弱一丝半毫!
这不?
正月十六夜,城西聚德坊又见惨案,数百名武林浪客于一私宅中死斗,喊打喊杀以及刀兵碰撞的声音经夜不绝,吓得周边的神都百姓们彻夜不眠,只能在心惊胆战和彷徨不安之中紧锁家门,期盼和祈祷贼人不要杀到他们的家中来。
待到天明,待到日出,人们忐忑地打开家门来到街上时,只发现现场早已被执金吾和不良人们给严密封锁,他们所看到的,就仅仅只有百多具被抬到牛车上准备运到城外乱葬岗的尸体和那触目惊心,洒得高墙、大门、街道以及残破凌乱的瓦片上到处都是的斑斑血迹而已……
但是,这一切才仅仅只是开始!
正月十七……
末时一刻,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人数不详的武林人士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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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两日时限已到,截止关闭入口,进入九玄神光者共一千八百九十三亿六千万名参赛者。”不朽灵尊那如同来自荒古深处的苍莽声音缓缓响起。
“你们是本次大赛决赛圈最终人数,两天时限内你们所有人几乎都有在无规则情况下进行过最少一次战斗,有人主动出击,有人被动出手。”
“不管是哪一种,保持竞争力是好事,只是有些人违背道义,对同胞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你可以干掉对方给个痛快,但是在占据绝对优势和控制住对方的情况下,还要报复性折磨对方,有人使用禁忌之术,甚至还有极少部分王八羔子为得到宝物给自己人背后捅刀,背信弃义,不折手段,还有一些淫邪分子,乘此机会强暴女修。”
“这违背了本次大赛的初衷,这份心性不适合进入轮回路,你们必须知道,你们真正的对手是冥域,而不是同胞兄弟,心狠手辣没有错,错就错在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却能干出如此狠毒之事,违背的不仅是道义,还有人性,这与畜生有何区别?比冥鬼都不如!”
“你们这帮混账东西,若不是其他几位灵尊拦着本尊非将你们全都灭了。”
“但凡违背道义和人性的这部分参赛者,淘汰。另外你们的档案进入观察名单,严重警告一次,若再被发现做出违背道义人性之事,立刻流放。”
不朽灵尊说完这一段话。
整个九玄神界所有参赛者一片哗然,谁能想到这两天等待时限也在大赛考核范围内。
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显然本次大赛的林子不是一般的大。
一千八百多亿参赛者,这些青年修士,代表了整个人域灵界最顶尖的青年俊杰。
不过顶尖人才不代表心理就健康。
本次大赛的目的可不是选拔谁最强,而是为了抵抗冥域。
核心价值观不能有任何偏差。
否则日后是要出大乱子,一个连人性都泯灭的人,又怎么可能成为人域灵界生死存亡的希望?
显然不可能。
哪怕这个青年修士天赋再高,实力再强,到了关键时刻只顾自己,没有任何责任心,甚至无耻下流,毫无底线。
这种人担当大任,只会加速人域灵界的灭亡,到时候都用不着冥域出手,你就自己嗝屁了。
“两日时限,淘汰者共三十八亿五千六百万人,你们将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弹出九玄神界,出去之后,请立刻离开九玄神光,否则会在十分钟之后被神光吞没,神形俱灭。”
不朽灵尊顿了顿接着道。
一千八百多亿青年修士中,有三十八亿五千多万人秉性卑劣,比例达到百分之二。
一百名参赛者中就有两人如同定时炸弹,或许不算高,但也不低了。
毕竟这些青年修士,在这之前已经经历过层层筛选,都是各个修真行星上的佼佼者。
不朽灵尊话音一落,一些青年修士便原地消失。
袁绍刚此刻心中一跳,有些紧张,显然他的行事作风与不朽灵尊所说颇为接近。
不过数分钟后,袁绍刚并未消失。
袁绍刚暗松一口气,事实上,他没有被裁定为淘汰者,得感谢李道冲。
因为这段时间袁绍刚将所有精力花费在寻找李道冲身上,这让他的残暴得以隐藏。
每减少一名竞争对手,对于留下者都是好事。
过了一会,不朽灵尊的苍莽之声再次响起。
“下面,本尊宣布第一轮决赛的具体规则。”
“从即刻开始,所有参赛者不得在帝都内进行任何战斗,违规者直接淘汰。所以帝都城是安全区,但是一旦离开帝都,将不存在任何限制。”
“九大帝都之外广阔界域内,将会出现各种级别冥鬼冥魔鬼兽,只要是已知的冥域生物,都有可能出现,并且这些冥域生物是完全独立的意识体,猎杀它们可以获得战功,第一轮决赛为期一年。”
当为期一年说出来时,所有参赛者炸开了锅。
这时间也太长了吧?
距离轮回路开启也只有两年多时间。
决赛第一轮就要进行一年,不是在开玩笑吧。
就在大家一脸茫然时,不朽灵尊的苍莽之声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
“从本尊开始叙述规则开始,九玄神界的时间流速就已经被九玄灵尊调整,是外界流速的三十分之一,也就是说,九玄神界一个月相当于外界的一天,一年只是十二天。”
‘原来如此。’
坐在参天大树树冠枝杈上的李道冲目露恍然之色,刚他也愣了一下。
一年时间也太夸张了一点,有些不合乎情理。
但若是控制时间流速的话,就说的过去了。
李道冲脸上微微一笑,他正好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感悟九玄神界的法则奥妙。
“第一轮结束时,战功不足十万者,将被淘汰,时限一到九玄神界中的九玄灵光会自动测算出结果,将不合格者弹出九玄神界。
”
“第二轮决赛会在第一轮结束后直接开始,为期半年,时间流速不变,第二轮结束时,战功不足百万者,将被淘汰。”
“对了,本尊需要强调一点,不论任何原因挂掉,除了随身物品掉半之外,战功也会掉半,被冥鬼杀掉,掉落战功将成为冥鬼的养分让它迅速进化;被参赛者干掉,掉落战功将累积计算入对方战功之中。”
“九座帝都内有补给,法宝、灵药、高级灵石,各种材料,参赛者之间可以进行交易,不过交易筹码必须是战功,若是使用其他任何物品或者灵石进行交易,将无法带出帝都,出了帝都将消失不见。”
“哦,对了,帝都内的补给也不是随便拿的,需要使用战功进行兑换,当然初始价格不会太贵,这两日时限内你们争来夺取的物品,就当是给你们的大礼了,没有收获的只能怪你实力不够了。”
“好了,规则介绍到此结束。”
“第一届灵界青年修真大赛决赛第一轮,正式开始。”
随着不朽灵尊苍莽之声发出最后号令,九玄神界虚空上闪过一道所有参赛者均能看见的光华。
瞬息而逝。
随后再无声响。
……
六号帝都城外不远处一片赤杏林中,四名结成同盟的青年修士在听完决赛规则后,均是露出一抹欣喜之色。
四名青年修士,三男一女,以一名身形魁梧的元婴巅峰炼体修士为首。
此人骨龄已经超过四十八岁,在参赛选手中算是大龄参赛者,看上去比较老成已有中年之态,名叫赵二。
另外三人,修为其实比赵二还要高一些,均是化神初期,但三人战力却不如赵二。
赵二摸摸下巴,“我还以为最终要排个名次,没想到只要活得十万战功就能晋级,比想象的要简单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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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属下没有公子看得多。”楚风老实回应。
“去吧!小姑娘再偷溜出门给我注意好了。”
“公子!”楚风想反驳,只见承昀扬起浅笑,指节分明的食指放在唇间。
“嘘!去吧!别吵。”
楚风一时迷蒙了神色,已然忘记方才急切想表达的话,迅速转身没入了夜色。
承昀在亭台上望着山脚下灯火阑珊的大宅子,他一直觉着这挑高的楼廊设计一定有用意,可惜无法探究了呵!
从怀中取出了粉荷珠花轻轻的在手中旋转着,下一秒就被厉行给劫走了。
“咦!这是哪个小姑娘的珠花?”大剌剌的厉行劫过珠花也端详了好一会,见承昀没有夺回瞧着无趣就扔还了。
承昀没有接手,只是任珠花落在骨扇旁,再不着痕迹的移过骨扇压牢了珠花。
“昀兄夜半赏酒居然没喊上我来,住在大老远的东厢都被馋醒了。”
“耿兄可交代过,你年纪轻轻不宜过量呢!”承昀对着不暗牌理出牌的厉行也头疼。
厉行连酒盏都带来了,自来熟的上桌牛饮了一大盏,才以手腕拭去唇边酒渍。
“爽快!我大哥就喜欢读死书,瞧瞧这么好的月色良宵,还小院里抱着书猛啃。”
厉行抱起酒盏围着承昀绕着圈。“赏酒、赏月还有昀兄作陪,人生乐事!”
承昀嘴角抽了抽。
这一杯醉的家伙,他没留神就喝了两盏,夜半空腹饮酒又没个垫胃的小食,厉行已经迷茫了......
这下可后悔把暗卫给遣走了,他能逃了吗?
承昀张望了四周,只有螽斯夜吟,声声寂寥,只有厉行抢酒喝的叫嚷。
厉行捧着酒盏又要倒上一杯,承昀急忙拦下。“阿行,喝多了!”
“才三盏哪多了?”厉行抽回瓷瓶又满上一盏。
这东越皇室练得一身硬气功本就不是他能够应付的,难不成要对他用魅术?
只差没绕着他跳孔雀舞的厉行,不断往他身上蹭热,嘴角都抽到天边去了。
“耿兄!耿兄!来人呐!”
没辄的承昀只得喊人救命了,连跑带溜的闪避着厉行的亲近,几乎半摔半跌的下楼。
而厉行即便已经半截身子拖在楼梯上也没放开搭在他身上的手臂。
深夜幽静的叫喊吓人的清澈,承昀发现不远处的小院,原以熄灯的厢房都掌了灯,脚步声也逐渐多了起来。
等到厉耿听见叫喊跑出厢房,已经看着厉行陶陶然的伏趴承昀身上,如同八爪鱼般手脚并用的缠上。
来不及逃命的承昀只能无奈的斜坐在楼梯最下层,怎么也摆脱不了厉行。
厉耿看过被厉行缠惨的,还没看过承昀那没惨的,连深衣都被掀解开了半口,萱花里衣也见了客。
承昀见了厉耿来了也放弃了挣扎,只能等着厉耿把人给领走。
“阿行失礼了!”厉耿一个箭步劈晕了厉行,赶紧地从承昀身上拎走,三步并作两步的把人带离现场,留下还在错愕的承昀。
闻声而来的银丙,一见贵客落坐在地,赶忙扶起客人。
“贵人何事?”
小院外门微启,外面人声稀稀落落的议论声,饶是承昀也红了脸。
“朋友醉酒失态了。”
银丙扶起承昀后,恭敬的退了两步。
“若贵人无碍,小的先行告退了。”
“行了!”承昀赶紧的整理衣裳,深怕门外有人闯入。
“贵人放心,金牌院内之事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银丙在揖礼后,恭敬的退离小院。
承昀见小院门被落了内锁松了口气,松了口气的当下又提了口气。
落了内锁的小院,小厮怎么开的门?
承昀还从没缓过气来,似乎远远地听到一阵轻轻的浅笑声逐渐远去。
寻了声源望去,他清楚看见了小小的绣鞋影子。
承昀这会知道被戏弄了!
傍晚被打哭了的小姑娘还能有空来整整他再看笑话?
承昀突然急速的走回楼台上,看到粉荷珠花还在夜风中摇曳着,才松了口气将珠花又收回内袋里。
“好个小丫头!我一定会找出你眼底的神秘!”承昀对着远去的人影暗咐着。
看着桌上的酒,承昀已然失了兴致,只得下放凉风月色回厢房歇息了。
......
乘风疾走,夜枭随行
颜娧攀在立秋肩头上笑得肩膀不断的抖动。
原来看邸报也能捉弄人!
厉行虽然才十二岁,也是丰功伟绩不比黎祈差,虽然打架闹事不在话下,怼的却都是找素行不良的富家公子,本性不坏素有一杯醉的称号。
于是一壶开了封的郁离醉摆在床头,也就让承昀着了今晚的道了。
“姑娘使坏功夫也不差。”立秋停在离画舫不远的香丝树上
,让颜娧大腿坐在她腿上,深怕她坐到痛处。
“让我吃了苦头,这仇怎么不报?”
画舫里白露才摆好小桌小杌子,宵夜小食才正从食盒里端出。
“姑娘莫不是忘了,脱去重甲的是自己?”立秋扶着她腰际的手稍稍移了两寸
“没!没忘!真没忘!”颜娧笑得一脸尴尬,连忙把姑姑手移回腰上转移话题。“白露姊姊快准备好了,可以上船了呢!”
立秋无奈的笑着摇头,一个踏树的脚步就往画舫去。
“身上疼着也得出门,姑娘也是厉害了。”白露没好气的给颜娧递上缠糖。
颜娧喜滋滋的接过糖果哪有点挨巴掌的样子,乐呵乐呵的道:“哪边跌倒哪边爬起,这是必然的!哪边没吃到的糖也得在哪边吃。”
多么简单暴力的反省法!
“姑娘怎么就突然想吃缠糖了?”立秋看她吃得欢快,已经着手煮茶等解腻。
“今天居然拿糖诱惑我!我像是几块糖就能哄的?”颜娧越说越气愤又嚼了一颗。
“像!”白露直觉的回答,让立秋笑了出来。
颜娧:“......”
这还真让她一时词穷了!
“白露姊姊!这话就不对了!”颜娧摊开了一整个食盒的缠糖。“看看你们帮我准备的!我需要他一颗缠糖哄?”
“是是是!”立秋无奈浅笑摇摇头,也只有这时候才能觉着她有个孩子样。
颜娧笑得开心,也往立秋白露嘴里塞糖,三个小女人吃得正欢快。
立秋为颜娧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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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七天后,已经大致了解了主神空间内情况的杨帆,独孤求败老爷子,东方不败妹子,还有扫地僧四人分别从自己在主神空间当中开辟的空间内走了出来。
再次回到一开始他们出现的那片主神空间,也可以称之为主神广场的白茫茫空间。
今天已经是他们来到主神空间的第七天,按照之前所说的,今天他们就会前往他们第一个轮回世界执行他们的轮回任务。
四人聚首,然后先是齐齐看向独孤求败老爷子,毕竟老爷子是他们这群人当中实力最强的那一位。
而看向独孤求败老爷子后众人又是看向了杨帆。
好吧,杨帆的计谋得成了。
在留下独孤求败老爷子等人后他们组成了一个小队,而在他的忽悠下,很自然的就成为了这个小队的队长。
没办法!独孤求败老爷子对这些名头什么的根本就不在意。
事实上除了更强的实力,更深的剑道,以及更悠久的生命之外,对于任何东西他都不怎么感兴趣。
而东方不败妹子性格又是比较清冷,你让它做个打手还好,让它做队长决断事情,这实在是难为她了。
尽管之前她当过日月神教的教主,但她那教主当的也跟甩手掌柜似的。
她只是渴望拥有权力罢了,真正拥有之后又是没有在意。
最后扫地僧就更别说了,就算他愿意当队长,怕是他的佛祖也不愿意啊。
所以杨帆顺利成然的成为了他这个小队的队长。
而小队的名字就叫做笑傲小队。
名字虽然有点土,但是无论独孤求败老爷子,东方不败妹子,还是扫地僧都挺满意的。
毕竟他们来自于笑傲江湖世界,而且除了笑傲江湖之外,还可以笑傲轮回世界与主神空间,这寓意不是非常的好吗?
虽说成为了队长,但是杨帆却没有任何的自大以及傲慢。
其实若单论实力的话,他的实力就未必弱于东方不败妹子与扫地僧,甚至未必若于独孤求败老爷子。
但是他的心性终究是有所不足,一直保持着穿越之前的那种状态。
所以在面对独孤求败老爷子,东方不败妹子,扫地僧这群大高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感觉自己不如对方。
然后才有了如此态度。
当然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意识到了又如何?
他的心性,他的性格摆在那里,短时间内肯定改变不了的,对此他也
是很绝望啊。
深吸一口气,心中摇头杨帆也不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对独孤求败老爷子、东方不败妹子以及扫地僧投来的目光做出了回答。
“今天咱们就要进入轮回世界进行轮回任务了,就在刚刚我了解接收到了主神传来的信息,知道了咱们所进入的那个世界是什么。其名字叫做僵尸先生。对于这个世界你们可能不清楚,根据主神空间给出的信息,我就跟你们说一下僵尸先生世界那里的情况,当然也只是主神给的大体情况,具体的如何还要等到咱们再进入那个世界自己看。”
对于他所说的这些,独孤求败老爷子、东方不败妹子、扫地僧全都点了点头,都明白事情并不是绝对。要根据实际变化而作出改变。
主神空间在主神空间可以说是全知全能,但是未来是充满变数的,说不定他们即将进入的那个僵尸先生世界在他们进入后就会变了样子呢。
而事实真如杨帆说的那样把?
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进入的世界是僵尸先生世界没错,也确实是主神告诉他的。
但是僵尸先生世界内的大体信息主神却从来都没有说过,而是根据他自己的了解。
主神空间告诉他的信息只有一条,就是他即将进入的世界为僵尸先生世界,时间为一个小时,让他们做好准备。
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了其他。
如果不是因为杨帆这个地球穿越者,压根就不明白这僵尸先生世界是什么,只能根据它世界的名字…僵尸先生而推断得出那个世界应该有僵尸,或许还有鬼魂这些灵异的生物,甚至还有可能有在传说当中的地府。
毕竟僵尸鬼魂这些都是灵异生物,有着地府很正常。
而当地府都有了,那与其相对应的天庭也应该少不了,到时候漫天神佛不都得出来。
好吧,话撤远了,如果真敢这么推测下去的话,那他们进入的就不是僵尸先生世界,而是洪荒大世界了。
而他们进入的是僵尸先生世界,取出就说明那个世界没有太过离谱。
并且因为是他们的第一个世界任务,其难度也不会是地狱级的。
主神安排的轮回任务都是根据他们实力而划分的,实力越强安排的世界等级越高,难度越高,实力越低,安排的轮回世界越低,任务难度也是越低。
他们的实力显然不是很高,当然也不是普通人。
毕竟他们这个小队当中还有一个接触道,接触到规则的独
孤求败老爷子。
而僵尸先生世界这个世界不算弱,但也不算强,刚好可以给他们试炼。
独孤求败老爷子,东方不败妹子,还有扫地僧三个听着杨帆对于僵尸先生世界的介绍,从一开始的慎重到之后的再慎重更慎重。
他们都是单纯的武者,他们所在的笑傲江湖世界也是单纯的武侠世界,没有任何的超自然力量。
额…虽说武功内力啥的也有点超自然,但还没有到达鬼魂僵尸这种灵异的程度,武功内力能够解释得了。
而如今杨帆告诉他们,他们这群人即将进入一个拥有僵尸灵魂鬼怪的灵异类世界去执行任务,这个一时之间他们竟然有点难以接受。
“你是说那个僵尸先生世界有着传说当中的僵尸与鬼魂?”
对于独孤求败老爷子的询问杨帆点了点头,想了想再次说道。
“没错,那个世界有着僵尸与鬼魂,不过根据主神给予我的信息,这群僵尸与鬼魂的实力应该不算是多强,只是他们有着特殊性。
比如僵尸可以感染普通人,但凡被他们咬伤或者抓到稍有不好就会尸变成为僵尸,并且僵尸拥有铜头铁骨,除非用桃木剑这种东西,否则寻常刀剑根本伤害不了他们。
另外还有鬼魂,应该算是一种能量体。能量体…嗯,用你们理解的话来说就跟你们体内的内力与真气一样,他们没有具体的形态,寻常的攻击也伤害不到他们。
不过咱们是练武之人阳气比寻常人强烈十倍乃至百倍,寻常的鬼怪根本不敢接近咱们。
而僵尸的行动也通常不是太过敏捷,只要咱们配合得好,应该很轻松就可以完成那个世界的任务。
“那么问题来了,任务到底是什么呢?”
说了这么久,独孤求败老爷子竟然忘记了询问他们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好吧,其实也没多久,毕竟才刚刚了解到他们进入的那个世界。
“那咱们的任务是什么?”
听到独孤求败老爷子的这个询问,杨帆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吧,独孤求伴老爷子他们听了这么久,不知道任务是什么。
而他说了这么久,其实…也不知道任务是什么。
这刚刚还拍着胸口保证说这次的任务应该很轻松,结果他根本就没有从主神空间那里了解到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万一要是什么超高级难度的,那他不就被啪啪打脸了吗?
想到这里杨帆
不由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
“咳咳!那个其实主神还没有告诉我任务是什么。”
这次轮到独孤求败老爷子,东方不败妹子以及扫地僧无语了。
他们是真的无语,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现在他们都有点怀疑,杨帆真的适合当他们的队长吗?
杨帆也感觉脸红,内心不好意思。
这实在是太尴尬了,连忙转移话题说道。
“虽然我还不知道咱们饿这次任务,不过根据这个世界的信息不难推测得出,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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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瑞和拿出对讲机:“小心刚才跟在我们身后那辆车的人,里面三男一女, 女的在我这边, 那三个男的应该去找你们了,你们两两一组不要离得太远, 他们可能会下黑手。大家都要小心, 他们中间有人的异能很奇特,是隐身,你们注意周围环境的变化,不要被偷袭了。”
说完, 他的余光看向身后不远处的短发女人, 他不认识她, 但一见到三个男人中那个高瘦的光头,他立刻就想起来了, 继而也将其他两男一女也认了出来,这不就是大满佣兵队最早期的核心成员吗?
末世一年多时, 因为末世第五个月魔雨带来的魔花,所以异能者数量以及丧尸数量都飞跃了一大截,新出现的丧尸动物成为幸存者的噩梦, 一些反应不及时的小基地甚至会在第三次魔花袭来时覆灭,人类的生存范围进一步缩减。
到了那个时候, 丧尸问题更加严峻,各大基地都相继出台新政策, 以鼓励幸存者外出猎杀丧尸, 大部分基地也不再提供免费住房, 想要住基地分配的房子就得付房租,想要获得食物,那就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在首都基地的牵头之下,各基地相继成立工分制亦或是信用点制,用以计算民众付出劳动的数量,充当末世前的钱币使用。
在那种情况,再不愿意出去杀丧尸的人,在生存的压力下都得鼓起勇气拿起武器出去杀丧尸,以兑换基地提供的住宿和食物了。那时候,花城安全基地出现一件怪事,外出狩猎的异能者不停出现失踪的情况,因为数量累计起来后实在太多了,引起了何司令的高度重视。当时原身已经因为数次佣兵队与部队合作任务而进了何司令的眼,勉强算是何司令人才培养名单里的一员,为了查这件事,何司令还特地找原身打听过,问原身是否能够在佣兵队团体中得到什么消息。
原身自然是倾尽全力去查的,最后还真的被他查到了,原来是有一伙人在偷偷暗杀异能者,那伙人就是以曾刘满为首的佣兵队。这支佣兵队在基地中没什么名气,名气也很普通,就叫大满佣兵队。这队人比较奇怪,从来不跟其他佣兵队合作,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之所以引起原身注意,是因为他们的异能增长很快,快得都不正常了。不是原身太过自傲,但末世一年后,他的异能等级达到了五阶,不止是花城基地中异能等级最高的,在全国范围内也足以傲视群雄。
他能有这么高的异能等级,全靠他锲而不舍地杀丧尸,全年无休地杀丧尸。有时候如果能够得到圣花,他想着自己已经有异能了,再吃也浪费,要想体质好、要想提高
异能,不如多做锻炼多杀丧尸,便都让给父母或是队友吃了。大满佣兵队的队员异能增长异常,原身收到消息后放在心上,一查,就查到了。大满佣兵队外出狩猎时,时常盯准独身或者只有两个人结伴的异能者,杀掉他们吸取他们体内的能量。
异能者跟丧尸一样,体内都有一股能量,死后都会逸散。
何司令大怒,下令将大满佣兵队的人都抓起来,最后曾满逃脱,其他人全部落网,被拉到集市上在全基地居民面前枪毙。因为此事,何司令等高层在商量之后,出台新的异能者保护法,以非法手段残害异能者性命的人,将被处以死刑,绝无特赦。
曾满潜逃,听说改名换姓逃到了其他基地,何司令下令追捕,也发函到其他基地请求协助追剿,可惜曾满再也没再出现过。后来,即使各大基地都有相应政策加强保护异能者权益,严刑重典威慑想要以非法手段升级异能的人,但有些人还是愿意铤而走险,想要走捷径变强。
原身的队友郑淼淼在数年后,会被人骗财害命,杀她的人将她的头颅砸得稀巴烂,就为了将其体内的异能能量吸走。原身恨极了那种人,深觉得曾满那些人带坏了风气,将血淋淋丧人性的**魔盒打开,引诱了无数人向下堕落。
那种人死不足惜。
瑞和收回刀,单脚踩在丧尸的胸口上,余光瞥见大满佣兵队的那位女队员仍然不近不远地盯着自己,扭身进了一间民房。
女人匆忙躲过一只丧尸的袭击,两头削尖的铁棍刺出去,将丧尸的头颅钉到墙上,血浆在墙上开了花儿。她眯着眼睛看向前方的民房,猎鹰的队长没有出来。
一秒……五秒……十秒……
那么小一间民房,怎么还不出来?
女人有些着急了,她知道自己的任务,那就是盯梢住猎鹰的队长,等队长收拾了猎鹰小队其他人之后就会回来集中火力对付他。
猎鹰的队长是非常厉害的火系异能,听说他的火是蓝色的,比其他人的火都厉害,如果能够吸收他的能量,队长就能晋级异能第三阶,到时候就能为他们这些队友猎杀来更多更高品质的异能者……
想到这里,时间已经又过去十秒,女人等不及了,她也怕猎鹰的队长发觉不对劲去找自己的队友,到时候坏了自家队长的好事,于是小心地挪过去,想要一探究竟。她握紧手中的铁棍,她是金属异能者,因为级别太低,暂时还无法凝聚足够的金属做武器,只能说使用起金属武器时更加得心应手罢了。
门虚掩着,
她竖着耳朵听动静,侧身走进去。昏暗的房子里有一个窗户,早晨的阳光从窗户那头射过来,她觉得眼前有些晃。
刀光一闪,女人瞳孔紧缩,手中的长棍挥出去——
“哐当。”铁棍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墙角后又往后滚了两圈,最后摇摇晃晃着静止不动了。女人仰头倒地,脖子上的血线喷溅而出,在朝阳的之下显出两分瑰丽诡异的美感。瑞和从黑暗中走出来,将水果刀在窗帘上擦了擦,迈步走出去。
一团能量从女人头颅里散出来,因为没有人去特地吸收它,那股能量在空中晃晃荡荡着飘了一会儿,最后解体分散,融进了空气中。
其中几丝落到了门外的瑞和身上,被皮肤不自觉地吸收,几丝落到门框外迎着朝阳摇曳的野花上,更有一些被晨风吹着,飞到百米外的丧尸身上。
丧尸的眼珠子转了转,浑浊的晶体似乎清透了一些,它嘶叫着转头,准确地落到瑞和他们活动的地方,然后抬起脚往那边跑去。
另一条巷子里,张猛切下又一只丧尸的头颅,提着塞进麻袋里。他回头看看巷口,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偷偷靠近又不现身,看来裴书说得没错,那些人真的包藏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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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比电脑还智能,想法刚起,就好像触发了开关信号,群鬼瞬间从四周呼啸而来,又一次猛烈的冲撞,又一次头痛欲裂,差点让玉天下昏了过去。
有一位同学说过,发次烧感个冒没什么,最折磨人的是,天天如此。
虽然是同样的万鬼食体,一次和两次痛苦不是一样的,是递加的,这不是身体痛苦的递加,而好似精神痛苦的递加。
“万鬼食体完成九次!”
“是否进行下一次的万鬼食体?”
“进行下一次!”
随着每一次的进行,玉天下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到第十次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一天,玉天下才敢说进行下一次。
整个过程进行了大约十二天的时间,玉天下终于完成了十二次万鬼食体。
“万鬼食体完成十二次!”
“是否进行下一次的万鬼食体?”
“不进行了!”
随着玉天下回答的瞬间,玉天下重新出现在了美女面前。
“速度不算快,但还算是个男人。”美女面色平淡,内心早已波澜壮阔,“他就是他,不管变得有多么讨厌,还是那个能够承受一切痛苦的男人。”
“下次我尽量快点!先让我好好缓缓,我感觉自己死了十二次,早已经变成鬼了。”玉天下没有做任何剧烈运动,却喘气不止,冷汗不停。
“你还要进去?”美女有点诧异。
“不进去怎么办?那个魂环虽然不会消失,看着吃不着太闹心。”玉天下的目光有去看了一眼哪个五万年魂环。
“真是要钱不要命啊!”美女拍着自己的额头,提醒道:“万鬼食体不是那么安全,有一定的风险混入恶鬼,人有黑吃黑,鬼一样也有吃了不吐出来的,要是遇到你就死定了。”
“做生意哪有没有风险的,我现在实在是太弱小了,想想以后的对手,我就觉得自己连蚂蚁都算不上,如果那样,还是死了吧。”美女自然知道玉天下以后心里的对手都是高高在上的神。只是她认为的神和玉天下心里的神不太一样。
美女没有再说什么,她听过他说过一样的话,可能为了安慰玉天下,给了他一个非常完美的笑脸。完美到玉天下心里暗暗发狠,“你给我等着,等着我把你推倒。”
这种连死女人都不放过的贱人,脸皮要厚道何种程度,这样的人在任何一界都是没人想要的祸害。
休息了大约一个星期,玉天下又一次进入了万鬼食体的空间,这次心理
准备比较充分,痛苦的时间虽然没有缩短,但是相比第一次也没有让自己觉得自己彻底死了的感觉。
连死女人都不放过的贱人不容易死,但是上天是公平的,也不会轻易放过。
“万鬼食体完成十一次!”
“是否进行下一次的万鬼食体?”
“进行下一次!”
这一次玉天下明显感觉到不对,痛苦没有拉锯,就好像被切完了没有粘回去,只感受到了被切的痛苦,另一边被粘的痛苦没有了。
“要死了么?”感受着自己的什么东西在离他而去,玉天下才知道自己运气有多差,才两轮就遇到了恶鬼。
“我不想死!”玉天下疯狂的想着对策。
“怨灵死神蝶,附体!”玉天下含着泪,招魂出自己母亲的怨灵武魂,不知道怨灵能不能战胜恶鬼。
玉天下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个武魂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怨灵死神蝶刚附体,虚影中的怨灵立刻睁开了眼睛,怨灵离体发疯了一样撕咬恶鬼,就像遇到要杀自己孩子的强盗,母亲拼命撕咬强盗,让自己的孩子快跑。
可惜玉天下跑不了,只能在那里等着已死的母亲救自己,而已死的母亲也确实比活着的母亲强大,生生逼恶鬼放出吃掉的东西,又生生的把恶鬼吃掉,才算收起自己的疯狂,重新恢复了宁静,但是外漏的獠牙让她失去了宁静后的温柔。
“万鬼食体完成十二次!”
“是否进行下一次的万鬼食体?”
“不进行了!”
看着出来的玉天下,美女完全蒙了,“这什么情况,里面还有苦情戏看?哭成这个样子!”
“和鬼打架了?打不过很正常,他们人多。”美女是这样安慰的。
“没事,碰到只恶鬼而已!”玉天下擦了擦脸,缓缓的喘着气。
“那挨揍更正常了,没关系的,小孩子当然打不过大人。”美女依然用自己的逻辑安慰,好像遇到恶鬼就是小孩子换成了大人,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额,他揍你的一顿,就还给你了?”美女露出了惊奇的神采。
“不还,我把我妈放出来,把他吃了。”玉天下轻描淡写,但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眼神的悲伤。
“你妈妈太牛了,我也想要这样的妈妈。”美女说完就后悔了,果然迎来了玉天下阴冷的眼神。
“简单啊!,你妈死了就行了!”玉天下狰狞的吼道,完全不计后果。
“打死你个骗子,
我妈死了不知道多少个轮回了,就没再见过她,厉害个屁!”果然和非人类发泄情绪不会得到理解,也丝毫不会顾忌你现在什么状态,抓过来就是一顿揍。
“等我把你推倒,一定让你痛不欲生!”玉天下不住的这样心里安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享受,因为既然反抗不了,谁说的来着?
揍完之后还不解气,直接又把玉天下扔进了万鬼食体的空间,准备好好洗刷他几遍,让他清醒清醒。
玉天下就这样在没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完成了第三轮,大约三个月,玉天下整整坚持了十轮,要不是美女告诉他再下去他自己的精神力有崩溃的风险,玉天下都想直接把精神力提高到神级。
“老子历来做事情都是吃苦吃到底,享福享到死,还怕这个?”玉天下拍着胸脯问道:“崩溃了会怎么样?会死了么?”
“不会死。”美女觉得他傻。
“那怕什么?来!”玉天下觉得她太小瞧自己了,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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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不久倭军全线撤退至尚庆左道庆州府釜山浦,而明军阻滞倭军攻势,为大明帝国增兵李氏朝鲜王国赢得了时间,战略目的完美实现。是役明军伤亡两百余人,倭军伤亡六百余人。
随后明蓟辽总督:邢玠,还派明广东都指挥佥事:陈璘,在忠清左道青山县夹击斩杀倭军5千人获得小胜,史称(青山大捷)但倭军却闭城不出坚守待援被明军围困十日却不能克!倭军则以诈降为缓兵之计拖住明军。
另一边前任明播州宣慰使:杨应龙,又继续攻占了四川承宣布政使司重庆府江津县、南川县、泸州合江县,贵州承宣布政使司铜仁府洪头屯、高平屯、新村屯,以及侵略湖广承宣布政使司保靖州宣慰使司、辰州府总共48屯地区,惹得地方官府震惊,朝廷震怒。
10月17日,明神宗:朱翊钧,授封安南黎世宗:黎惟潭,为(大明安南都统使)使得安南政权又从莫氏转入黎氏。
另外明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爱新觉罗·努尔哈赤(佟·努尔哈赤)还与叶赫女真部西城贝勒:纳拉·布杨古、叶赫女真部东城贝勒:纳拉·金台吉,联姻椎牛刑马为盟,逐步孤立了哈达女真部和辉发女真部。
为了隐瞒朝廷自己势力扩大的消息,明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决定第四次入京城去朝贡大明帝国。
而这次明建州左卫军民镇抚使:爱新觉罗·舒尔哈齐,也一起前来,是他第二次入京朝贡,也更助长了他的野心。
在到达京城之后两人都受到了朝廷隆重接待,并赏赐了许多的金银绸缎,其中明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在得知朝廷又一次发兵抗倭时,明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大义凛然提出发兵支持。
但这次依旧被明神宗,给好言相劝拒绝了,看在他的忠心份上已经镇守辽东都指挥使司女真各部需要兵力,便赐封他为「龙虎将军」赏〈尚方宝剑〉。
而朝中官员有些担心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司做大?又加上建州右卫军民指挥使司与建州卫军民指挥使司暂无人管理!
于是明神宗为了制约明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便授封明建州左卫军民镇抚使为「建州右卫军民指挥使」来做为一种战略对策,也算是尽力拉拢和收买效忠于大明帝国之人。
此事被明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两者间的矛盾瞬间激化。
不过明建州右卫军民指挥使:爱新觉罗·舒尔哈齐,却是非常的感激大明帝国恩宠,他决定誓死扞卫大明帝国,除了积极与大明发展密切关系之外,他还通过联姻
把二女儿:爱新觉罗·额恩哲,嫁给明宁远伯:李成梁,次子明东征右副总兵:李如柏,为妾加强联系。
并且利用姻亲关系,与其它女真部落炫耀,用来扩大他个人的实力。
10月11日,明备倭总兵:麻贵,以明御倭总兵:李如梅,率领数千人攻向尚庆右道星州牧谷城,幕府从四位下筑后守:小早川秀包、幕府筑后三池:筑紫广门,负责死守城池。
但由于明军猛烈攻势,再加上探哨来报援军到达,之后两人商议决定趁夜突围去迎接幕府冈山藩左卫门督:小早川秀秋,派出的援军幕府从五位下玄藩头:山口正弘、幕府兵库头:南部无右卫门,汇合后转守为攻,重创明军。
使得明御倭总兵遂下令退去,因此被革职查办。
同时攻打忠清左道青山县的幕府第八军右军大将兼长府藩藩主:毛利秀元,等倭将则被明沈阳中卫左参将:彭友德、明沈阳中卫镇抚使:柴登科,率领的明、朝联军重兵包围死伤惨重。
怎奈从尚庆左道蔚山都护府出来了,幕府从五位下左京大夫:浅野幸长、幕府河内守:宍户元续、幕府丰后国藩主:太田一吉,等倭军将领接应,并掩护他们撤退。
10月26日,幕府倭军水师第一军伊势津藩主:藤堂高虎,率领133余艘战船出发,欲趁涨潮时攻进鸣梁海峡,全歼李氏朝鲜水师。
结果李氏朝鲜三道水军统制使:李舜臣,首先将海峡内的民用船只侨装成战舰,以此来扰乱倭军,使其以为李氏朝鲜水师船队已经恢复过来。
他自己则亲率14艘战船引敌深入鸣梁海峡,在成功引诱倭军进攻后,李氏朝鲜三道水军统制使随即便发起了集中的攻击,对准倭军指挥舰攻去,结果歼灭了倭军指挥舰和其他战船2艘,并击毙幕府第四军水师河野家督大名:来岛通总。
同时间潮水开始退却,李氏朝鲜船只趁势进攻,倭军船只却因失去主帅,军心散涣,只得顺潮向东撤退,但却遇上了李氏朝鲜三道水军统制使事先埋下的铁索和木桩,使其无法退却。
结果李氏朝鲜水师全力拼杀,击毙倭军十数人,击杀三岛水军的大将幕府风早郡领主:得居通年,并挫败倭军水师力量,史称「鸣梁海战」。
12月初1日,援朝明军追击倭军至尚庆左道蔚山都护府,各路明军接连获胜,倭军节节败退。
明万历二十六年公元1598年正月23日,明军开始攻打蔚山都护府,以明宣武卫游击将军:茅国器,率领的南军作为先锋,展开
凌厉的攻势,并迅速突破了蔚山都护府城门,把幕府第一军左副将兼主计头:加藤清正,率领的军队围困在岛山城。
然而明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兼朝鲜经略:杨镐,却徇私将马上突入岛山城的南军部队换成了辽东军前去攻城,结果失败,丧失最佳战机。
此时因为幕府第八军正三位参议:毛利秀元、幕府第三军甲裴守:黑田长政,等倭军的援兵突然赶至,让明军们大为震惊。
恰逢天又下起了大雨,明军火器无法使用,瞬间解了幕府第一军左副将部队之危难。
这时候明朝鲜经略又指挥失误,下令仓促撤军,策马率先赶奔京畿右道汉城府,明备倭总兵:麻贵,继而赶之,一时间大部分明军皆溃败。
让明军被倭军反击遭受了极惨重的损失,倭军方面守城所用兵力一万三千人,战后所余一万人,减员在三千人,推算死者应当超过千人。
只有驻守在忠清左道忠州牧的明海防副总兵:吴惟忠,与驻守在尚庆右道星州牧的明宣武卫游击将军:茅国器,两人负责断后,倭军在解围后暂退以保住胜果。
此事明朝鲜经略:杨镐,与明蓟辽总督:邢玠,却向大明朝廷谎报前线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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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十二家族子弟联手向执法殿施压的事情,很快就平息了。
这一次的事件,内门所有人再次目睹了执法殿的手段。
唯一让内门所有人不解的是,执法殿接受所有人的灵石赎免,为何独独不接受黄家?
黄家子弟在内门早已臭名远扬,执法殿的这种做法,虽遭到疑问,却是深得人心。
宗主叶明轩以及内门诸多高层,对于叶长空更是刮目相看。
执法殿面临那样的局面,几乎是无懈可击,唯有顺从十二家族子弟,可叶长空却在短短三天里,非但阻止了事件的发酵,还为执法殿带来了巨大受益。
对于那些欺压同门、触犯宗规的弟子,无论对方身份如何,就该让他们狠狠脱一层皮。
黑心执法殿,是在贬低执法殿,更是在褒扬执法殿。
所有人,都记住了执法殿的黑心,铁公鸡进去都得拔出大片毛来。
所有人,也都记住了执法殿的用心,也正是他的黑心,才让那些嚣张跋扈的十二家族子弟学会了收敛和低调。
青云殿,叶明轩看着一座座灵气缭绕的巍峨山岚,诸多弟子在古林山道间说说笑笑,一片和睦的景象。
“依稀还记得你在外门大比舞台上的景象,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做到了,让执法殿在内门扎起了根。”
叶明轩目光眺望着这大好群山,眼中都带着欣欣笑意,能够看到青云宗一改风气,他很高兴。
“剩下的所有事情,我都会交给秦毅处理,接下来,我得全力为苍炎国国宴做准备了。”
叶长空也是面带笑容,入内门,已经将近四月时间了,距离苍炎国宴的开始,还有两个月。
他已经达到了冲脉境八重修为,具备了参与苍炎国宴的资格。
然而,他却深知,仅仅是当前的实力,还不足以在苍炎国宴上与苍炎国各方势力,争夺那苍炎国仅有的十五个风云大会名额。
“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宗门会尽力满足你。”
“真希望你能够如同外门大比那般,在苍炎国宴甚至风云大会中绽放出独特的耀眼光芒来。”
叶明轩都未曾想到,叶长空会成长得如此之快,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我会的。”
叶长空目光同样眺望远方,眼中露出凌厉的锋芒,他与楚一凡的差距,已经开始逐渐拉近了。
苍炎国宴、风云大会的舞台上,他势必要展露出锋芒。
离开青
云殿后,从执法殿库房里收割了满满一储物戒的修炼资源,叶长空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开始为两个月的苍炎国宴进行全力冲击。
天云峰,一处安静优雅的偏峰别院里。
杨依依和肖涵一直在关注着执法殿的消息,得知一切都平息了之后,两人的心也就安定了下来。
她们心里非常高兴,为叶长空而高兴,执法殿在内门里已经有了很好的口碑。
“依依,你是不知道,黄天佑还有那些黄家的子弟有多么可恶。”
“叶长空还没有进入聚灵塔六层的时候,黄天佑和黄家那群人,天天骚~扰我和别的峰门的师妹们。”
“可自从叶长空来了六层后,黄家的人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都不知道躲哪去了。”
肖涵坐在杨依依的旁边,不停说着黄家的事情。
“黄家是很招人恨,特别是那黄天佑,叶长空那家伙算是为内门做了一件好事。”
杨依依点着头,很是赞同肖涵的说法。
正是两人在话语间,别院中,忽然闯入了一群不速之客。
院落中那些实力地位的杂役弟子,根本无法阻拦,很快便来寻到了肖涵与杨依依同住的闺房中。
这群人,正是她们口中所言的黄天佑以及若干黄家子弟。
听闻到外边的吵闹声,杨依依、肖涵立刻从房中走出,刚来到府宅的厅门位置,便看到了闯入的黄天佑以及十多名黄家子弟。
杨依依面色不由变得冰冷:“谁让你们来的,滚出去!”
“叶长空不想让我黄家人好过,我黄家人更不会让他好过。”黄天佑眯着眼睛,心中冷笑连连。
十二大家族子弟,皆可灵石赎罪,唯他黄家不允。
叶长空非但如此针对他黄家,还在执法殿地牢中,当中斩杀了他黄家五名子弟,对其余黄家子弟动用火鞭之刑,以此恐吓地牢中的其余弟子。
这间事情,在内门中,已经传来了,让他黄家子弟在内门折尽了面子。
面对其他十一家族子弟时,更是处处抬不起头。
整个内门,都好似无他黄家的安生之地。
以至于,连带着他所在的家族,都蒙受了羞辱。
黄天佑更是因此,受到了族中许多同辈的耻笑、长辈们的诉喝。
甚至,因为此事,黄家也表明了态度,让黄天佑等一干黄家子弟返回黄家,脱离青云宗,与青云宗撇开任何的关系。
今
日他黄天佑,在离开宗门前,就要好好报复叶长空一番,让叶长空留下终生难以弥补的遗憾!
“杨依依,听说你和叶长空关系很不错,如果他知道我来了做了些什么,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黄天佑以及诸多黄家子弟全都不怀好意的缓缓上前,黄天佑目光转向肖涵,更是露出了极为恶毒的嘴脸:“还有你个贱婢,本公子何等身份,屈尊追求于你,你却从未给过我好脸色。”
随着黄天佑那恶毒的声音响起,他距离杨依依、肖涵二人越来越近。
猛然间,只见黄天佑身形一闪,手掌猛地往前一扬,一团灰色的烟雾随着一股劲气卷出,瞬间将杨依依、肖涵两人氤氲。
杨依依、肖涵立刻驱动灵力,将那灰色烟雾驱散,同时同时怒声娇喝道:“你们想做什么!?”
话语落下,两女面色顿时就变了。
即使他们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动用灵力进行驱散,那灰色的烟雾还是有那么一些被她们吸入了体内,化为一股霸道的能量气流,在他们的体内流动了起来。
很快,杨依依和肖涵就发现,他们的四肢逐渐麻木,浑身的力量就宛如消退了般,站立都觉得很是吃力。
“三品软骨轻罗烟……”
杨依依、肖涵面色变得无比苍白,目光盯着黄天佑以及十多名黄家子弟,心都凉了半截。
在这群无恶不作的黄家子弟面前,若是失去了反抗力的话,后果,她们不敢想象。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杨依依和肖涵发现,她们眼前所看到的东西全都出现了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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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商业方面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们现在讨论来讨论去都没有用处,因为井上家族比我厉害太多了,即便我现在拥有了李氏公司和廖氏公司也不是他的对手,因为这两家公司都处在刚刚脱离危机的时候,你要在商业上做什么动作的话,我只能被动应战。”魏风抽了口香烟,“对了,他们除了商业上,对于暗杀我,他们想用什么办法?”
说实话,现在的事情已经让他够头疼的了,廖雨琴,廖氏公司,李氏公司,还有地狱组织,现在又来了个井上家族,这是要一拥而上的节奏啊!
“你也用不着头疼,这是你早就埋下的原因,你既然知道井上家族很难缠,为什么还要去把井上三川给杀死呢,你心中一定清楚,即便你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但是井上家族一定会查到是你杀了他。”竹田梦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苹果,一边咬着,一边看着魏风说道。
她到了魏风家中之后,就像是饿疯了一样,一会是苹果,一会是橘子,甚至,刚刚她还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肉夹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
而兰儿则是一直很恭敬的坐在沙发上,在把目光放在竹田梦身上的时候,她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疑惑,这个就是岛国的未完,请翻页)
笑,“她可不是我的女仆,她不过是我的手下而已,而且,我还给她交五险一金呢,我身边的人,都不是我的仆人,都是我的手下和兄弟,兰儿,或许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我和地狱组织的那些人,是不同的。”
“这……”兰儿咬了咬嘴唇,就算是不同,又能有什么区别呢,我不过是一根在河水中漂流的树枝而已,浪来了,哪有不翻的道理。
魏风笑了笑,也不管兰儿相信不相信,看着竹田梦说道:“你说过你想跟着我做事,把你想要的告诉我,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会同意的。”
“没问题。”竹田梦点燃了一支绿摩尔,细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有着特殊的诱惑感,“我要别墅,要豪车,还有很多钱,我要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如果答应我这些,我就跟着你干……嗯,跟着你做事!”
“你说说了这么多东西,不过是钱而已,没有问题,我给你钱,别墅你自己去买,豪车你也自己去买,当然了,吃的你也自己去买。”魏风笑了笑,“好了,告诉我吧,那个你要告诉我的事情。”
“井上家族要暗杀的人,不叫魏风,而是……”竹田梦笑了两声,“而是……嗯,你要不先把你想到的名字说出来,然后我再说对不对,怎么样?”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井上家族不是要暗杀我,那是谁呢……是我把井上三川给干掉的啊,除了我,他们……”魏风皱着眉头,不断的回忆着在岛国的事情,难道?
“莫非是廖雨琴?我杀井上三川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莫非他们以为廖雨琴指使我去杀他的?”
“宾果,答对了!”竹田梦竖了个大拇指,“魏风先生的脑子果然很灵活,他们就是要去暗杀廖雨琴,并且,他们已经快要到京都了。”
“什么时候来?”
“应该再一周之内吧!”
竹田梦的话让魏风呆住了,他和廖雨琴现在这种情况,他是不可能去保护她的,如果井上家族的杀手们去暗杀她,而自己又不在的话,她一定会死。
“廖雨琴……她的身边应该有很多地狱组织的人!”魏风眯了眯眼睛说道。
“嗯?廖雨琴身边并没有地狱组织的人啊,她和地狱组织有没有任何关系。”兰儿有些疑惑的看了魏风一眼,“之前我还在地狱组织的时候,我们还准备对廖雨琴下手的,她和地狱组织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魏风皱了皱眉头,“谁准备对廖雨琴下手?”
“廖天棋啊,廖天棋之前和李风合作准备把李美心杀死之后,让李风继承李氏公司,然后他们并没有成功,嗯……是因为你的介入,之后李风把所有的资金都给了廖雨琴,想要共同开发印国的石油,不过廖雨琴在收下这笔钱之后,一点动作都没有,他们都恨死廖雨琴了,怎么可能回去保护她嘛。”
“事情是这样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魏风之前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不过太小了,因为这里面有很多巧合的事情,但是今天听到兰儿的话,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所以,李美心不是廖雨琴杀的?”魏风紧皱着眉头说道。
“李美心不光不是廖雨琴杀的,也不是地狱组织杀的,因为我们刚刚想要对她下手,她就死在别墅里了。”
“你们没有杀她?!”魏风彻底呆住了,现在兰儿中了自己的毒蛇手,是不可能骗自己的。
“这件事我们也想不明白,李美心的死状很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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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这时候门外又进来了十多个刺龙画虎的汉子,听到外面的动静许多科员也探出头来,这种场面他们都没有经历过,没有人敢凑上前去。
刘春花可不管那套,他缓步走下楼去,来到钱家强的对面,将李成香挡在身后:“钱家强,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围攻『政府』机关,你还真有胆『色』!”
钱家强怒吼道:“你少吓唬我,我爸被她给打了,现在送去医院急救了,她想走没门,她怎么打我爸的,我今儿就怎么打回来!”
李成香冷冷道:“刘书记,这件事和你无关,我自己来处理!”
知道李成香有些功夫,可对方来了二三十人,她一个丫头未必能招架得住,再说了,钱家强纠集一帮社会闲杂人员到纪委软环境监督办公室来闹事,这就是目无法纪,不说这么大,这就是不给他张扬面子。
刘春花道:“钱家强,我给你一分钟时间,带着你的这帮狐朋狗友全都给我消失!”
钱家强也被激起了火气,他对也没什么好感,平时在家里没少听老爷子抱怨,虽然心中对还是有些忌惮的,可人『逼』急了什么后果都不会考虑,更何况他身边有这么多的朋友,钱家强寸步不让道:“如果我不走呢?”
刘春花笑了笑:“你试试!”
钱家强让伸手向的肩头推去,试图将她推开,攻击被挡在身后的李成香。李成香一把就抓住他的手腕,抬脚踹在钱家强的腹上,踢得钱家强闷哼了一声,双膝一软就跪在了面前。
钱家强带来的那帮人其中也有几个耍横没头脑的,看到钱家强被打,一个个怒吼着冲了上来,其中一人手中竟然举着一把砍刀。这厮也真是没脑子,来『政府』机关居然敢带着凶器。
李成香将手中的收纳箱向那人扔了过去,腾空跃起,在空中干脆利索的踢了两脚,两名壮汉被她踢到在地。
此时外面响起了警笛声,武力可以救急,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打电话报警了,派出所就在隔壁,很快就赶过来了。
这帮社会闲杂人员害怕了,想要逃走,李成香岂能放过他们,一把就将那个拿刀的子给揪住了,扫脸就是一个大耳刮子:“麻痹的,你居然敢到『政府』机关玩刀,你他妈倒霉了,你们全都倒霉了!”
钱安全原本是打算在医院好好装病,把这件事闹大,可没想到儿子竟然带人到单位闹事,根据刚刚得到的消息,儿子和带去的那帮人被派出所带走了不少。钱安全暗暗叫苦,他这个儿子可真不
省心,明明今天道理攥在他的手里,经儿子这么一闹,反而让别人得了理去,可想想这件事也难怪儿子冲动,自己这个当爹的被人在工作单位打了耳光,做儿子的能不为老爹争口气吗?
钱安全也顾不上装病了,他先去了派出所,见到儿子之后,才知道『性』质有些严重,派出所所长告诉他,钱家强一帮人带着凶器去老纪委闹事,这件事『性』质很严重,浦和区领导刚才发话了,表示要追究到底。
钱安全稍稍一想刻知道了,这次是抓住了把柄,他要借着这件事好好闹上一场,事情的发展让钱安全很窝火,他挨打的时候,派出所半天不见出警,儿子去帮他讨回公道,这帮警察倒是勤快起来。
钱家强见到父亲也是一肚子的委屈,他被李成香揍了一顿,两只眼睛都变成了熊猫眼,他带去的那帮人只是为了壮壮声威,真正出手的并没有几个,他也没想到有人会带着一把刀过去,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钱安全埋怨了儿子两句,爷俩相对叹了一口气。
钱家强道:“爸,我只是想为你出气,根本没想冲击什么『政府』机关,是诬陷我!”
钱安全还能不明白吗?他叹了口气道:“行了,事情我清楚,你也别害怕,爸保证你没事!”说这话的时候钱安全还是没多少把握的,可他能够看出儿子已经害怕了,在这种时候,作为父亲他必须要给孩子信心,给儿子鼓励。
钱安全离开派出所之后,直接前往了市『政府』,他没有去找。他认为在这件事情上,自己不应该妥协,如果去找,就意味着妥协,就意味着低头,钱安全有自尊。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去做。所以钱安全选择去区『政府』,他去找上级领导反映情况。
到了『政府』,找邬大光,毕竟自己以前就是邬大光人,所以邬大光和钱安全的关系一直都还不错,对钱安全这种老同志,邬大光还是很客气的。纪委发生的事情还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邬大光看到钱安全肿着脸走了进来,不由得微微一怔,钱安全脸上明显有五个,手指印子。他满面悲愤的说:“邬区长,这次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邬大光看到他的『摸』样,心中一沉,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谁惹祸了,把钱安全给打成这样,是不是家庭矛盾,毕竟这个钱安全的私生活不是很好,所以被老婆打了。邬大光装出一副同情关切的『摸』样:“哟,怎么回事啊?先坐下,说给我听听!”
钱安全满腔悲愤的将李成香打他耳光的事情说了,邬大光这才搞明白,弄了半天,是个黄『毛』
丫头把钱安全给打了,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到钱安全的狼狈模样。强忍住笑,邬大光道:“老钱啊,这丫头怎么胆子这么大?”
钱安全道:“邬区长,你也觉着有问题对不对?如果没有人给她撑腰她敢这么干?”
邬大光何其的老道,他稍稍一品就觉察到钱安全正在把矛头指向,那么后面就是程浩文或者秦书凯,那可是自己不想得罪的,邬大光道:“这样吧,我来过问这件事如果是这个女孩的问题,一定要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钱安全心说李成香都辞职了,你处理再重又能怎样?他这次来找邬大光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处理李成香,他叹了口气道:“邬区长,我儿子听说李成香打我,于是叫了一帮朋友去找她理论,可到了纪委,和言语上发生了点冲突,结果李成香把我儿子打了一顿,还报警把他给抓了,说我儿子带人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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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你觉得这方世界怎么样?”
“还不错!”
“你们觉得这方世界如何?”
“还可以!”
“好!既然你们没有意见的话,那就选择这个世界了。”
“可!”
“善!”
某处不知名的虚无当中,
一行数十人处在这无尽的虚无当中,点评着他们前方的那淡蓝色气泡。
气泡代表的就是一个世界,一个距离大千世界只差一步的中等世界。
这是以宇宙星空为背景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当中有着一个因为太阳系的地方,太阳系当中又有着一颗名叫真水星的地方。真水星之上的发展与紫水星与特水星又是极为的相似,就仿佛是平行世界。
2112年12月21日、晚。
真水星夏城某栋居民楼的楼顶。
江北看着逐渐落山的太阳,闭上眼睛感受起这最后的阳光。
从今天、从太阳落下的那一刻起世界将会迎来新的纪元。
太阳将不再升起,水星会陷入一个月的至暗时期。
在这一时期当中会有超过一半的人因为种种原因死亡,死后他们还会转变成没有智慧、只知道杀戮与进食的丧尸。
他们会继续猎杀还存活着的人类、幸存者。
在经历一个月真正暗无天日的黑暗之后,真水星上空会升起三轮血月。
这三轮血月会取代曾经的太阳,为真水星提供光明,永远都不会消失。
至少在他重生前是这样的。
马上就要陷入黑暗的时刻了,马上就要见证新纪元开启时那最为壮观华丽的一幕了。
不知为何,江北的浑身都在颤抖,也许是激动、也许是害怕。
“咦,下雨了?”
“雨是七彩色的?”
“光雨?天哪,怎么会有七彩光芒的雨?”
“异象,这是异象!”
“是外星人要入侵真水星了吗?”
“快跑!这些七彩光芒的雨水好烫,好像还有毒。”
“大家快跑,找地方躲起来。”
失神间,江北听到有惊呼声从楼下响起,紧接着就是感觉有水滴滴到了他的身上,然后被水滴滴到的那个地方开始扎心的疼痛,就仿佛烧红的烙铁按在身上一般、疼痛难忍。
呵!哪怕已经经历过一次,可再次经江北依旧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还真tnd痛啊!
忍着这股钻心的疼痛江北站起身来,没有躲避,而是张开双臂让更多的七彩光雨滴在他的身上。
这七彩光雨可是好东西,是自这个世界给他们人类以及万灵最后的馈赠。
吸收的越多,那在新纪元开启后拥有的潜力越大,同时也会进化的更快。
只可惜这一点除了他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人知晓。
忍着疼痛,江北努力保持自己意识的清醒。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一旦意识消失了,那很有可能就再也苏醒不过来了。
想着前世那一个月的黑暗时期,想着未来人类的处境,想着他有必须要保护的人。
江北咬牙,拼了命的坚持。
前世他只是一个运气好一点的普通人,尽管在之后也是开启进化,但依旧只是普通层次。
在未来那个人吃人的黑暗时代里,普通实力就意味着可以随意欺凌、随意斩杀。
他并不是孤儿,是有父母亲人、有着一个妹妹的。
他不想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被喂丧尸,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为了救自己死在自己眼前。
他要坚持,他要吸收更多的七彩光雨,他要变得更强,他要改变这个该死末世,他要找到造成这一切的那些幕后黑手、好好的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世界之外的无尽虚无当中,之前的一行数十人看着蓝色气泡,目光穿透了世界壁垒、穿透了空间、看到了正在咬牙坚持的江北。
更是穿透了江北的身体,看到了他的内心。
“重生者,还要找我们算账?呵呵,老夏你这眼光不行啊!挑选的世界竟然有着如此明显的问题。”
“我眼光不行?我看是你跟不上时代了吧。难道你不觉得有一个重生者会为这个世界增添许多乐趣吗?”
“你可真是恶趣味!”
“别!这可不是我的恶趣味,而是上面那些人的。”
“好吧,上面那群人的恶趣味还真是……没毛病啊!”
“真怂!”
“呵呵!说的就跟你不怂一样!”
“抱歉!我还真不怂!”
“呵!不怂说句XX是傻叉试试?”
“emmm……”
“你敢这么说?真牛逼!”
“卧槽!你坑我?”
“胡说,我是出了名的诚实可靠小郎君,怎么会坑你?”
“艹,你还有脸
跟我说这个?当初要不是你我早就成为那些人当中的一员了。”
“呵呵,自己没本事还怨我?难怪到现在还是这样。”
“你还敢看不起老子?老子弄死你!”
“来呀!我怕你啊?”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都这么多年了还这样,可别忘了咱们这次来是有任务的。”
相互争吵的两人听到为首那人的话语互相互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对方。
这群人当中为首那人看着两人不由摇了摇头,都多少年了,这俩家伙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啊。
“既然这个世界当中出现了重生者,那这次的事情就交给那个重生者了,你们觉得如何?”
为首之人话音落下,在场数十人全都保持沉默,然后一个个面露笑容,满意点头。
“可以!”
“没问题。”
“好,既然没有意见,那就是他了。”
世界当中,江北在七彩光雨带来的一阵阵刺痛当中逐渐开始坚持不住,意识模糊,眼看就要昏迷。
但是突然间,他看到在天空之上出现了一道流星,一道极为璀璨耀眼的流星。
而流星坠落的方向正是他所在!
流星?开始江北细微是因为太过疼痛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看着天上那越来越亮,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光芒终于反应过来。
不是他出现了错觉,而是真的有流星,而且目标正是他所在。
察觉到这一点后他猛的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这时身上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那可是流星唉。
不知道有多快的流星,若是被其击中那他会在瞬间被蒸发成为渣渣。
这刚刚重生还没有来得及实现自己的抱负就要成灰,这谁受得了。
赶紧跑,赶紧跑!
他的反应很快,但是那流星的速度更快。
在他起身跑了还没两步流星便是从天降落,砸在了他的身上。
江北感受着身后那灼热的气浪,心中不由陷入绝望。
忽地,他眼前出现了无比耀眼刺目的金光,除了金光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处在金光海洋当中,江北看着自己的身体喃喃自语。
“我这是死了吗?死了的话为什么还会有意识?我没死!”
想到这里江北眼前的金光海洋在瞬间消失,他又是回到了之前所在的那个楼顶。
低头看
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是扭头看向身后看向天空,哪里还有什么流星?
刚刚那一切都只是他出现的幻觉,因为精神难以承受而出现的幻觉?
是这样吗?
江北心中疑惑,为什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是什么!?”
忽的江北惊呼出声,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不对,是感觉到了无比震惊。
他身体内的那东西是什么?一扇门。
他身体当中怎么会出现一扇门?
惊呼一声后江北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用自己那微弱的精神力去感应那道突然出现在他身体当中的金色门户。
而后一道信息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他明白了这光门的名字、以及作用、又是为何出现在他身体当中的。
光门叫做时空门,乃是一件时空类的混沌至宝。
作用是可以连接两方不同的世界供人穿行。
至于怎么出现在他身体当中的?当然是伴随着那道流星。
时空门乃是世界之外无穷混沌当中孕育出来的至宝,因为能力特殊或者说强大被很多生存在混沌当中的存在抢夺,而在最近的一次抢夺当中时空门被打进了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飘荡了无数年后最终坠落到了真水星,并与江北融合。
“时空门、混沌至宝、可以联通其它世界?”
江北消化着脑海当中的信息,喃喃自语。
那个谁说的话很对,他现在感觉自己就跟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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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中午和山本姐弟一起在天台吃便当的时候,李学浩没敢把福圆直美的那个便当盒也带上来。他倒没有想过山本綾音是不是会吃醋,而是本能地觉得带上福圆直美的便当盒可能会发生一些无法掌控的事情。
三人吃完便当,山本綾音收拾好便当盒,给了李学浩一个甜甜的笑容就离开了。
“真中,什么时候姐姐才会连我的便当盒也带走一起洗掉啊。”看着现场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油腻便当盒,山本良太语气里满是抱怨还有嫉妒。
“我们应该下去了。”李学浩顾左右而言他,站起身,朝天台入口走去。
“真中,要不你帮我洗了吧?”山本良太抓起便当盒,追上去就要塞给他。
“你在开玩笑吗?”李学浩侧身一躲,避开他的脏手。如果是山本綾音的便当盒,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接过来,不过他想山本綾音恐怕也不会那样做。但是山本良太的就不同了,这家伙吃货、人懒、还经常坑他,帮他清洗便当盒,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喂,姐姐帮你洗了,你居然不帮我洗?”山本良太显得愤愤不平。
“我觉得你可以去质问一下綾音,或许她会告诉你答案。”李学浩神色淡然,他知道这家伙只是心里嫉妒了,身为姐姐却对一个外人比对自己的亲弟弟还要好,恐怕是谁都会在心里觉得不平衡的。
当然,李学浩自己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的,尤其是看着山本良太吃瘪的时候,哈哈。
“你这家伙……”山本良太咬着牙齿,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让他去质问姐姐,想想可能出现的恐怖后果他就完全退缩了。
下楼之后,李学浩找了个理由甩开山本良太,回到教室里拿了福圆直美送的那个便当盒,重新回到天台上。
他还要把这个便当盒里的食物给解决掉,也是考虑到可能放课之后福圆直美会来回收她的便当盒,万一要是看到里面的食物没被动过,恐怕心里会很不爽吧。
至于倒掉的问题,李学浩从没想过,浪费食物可是会被雷公打死的。
而且一个人吃两份便当,他自认还可以应付,以他的饭量,加上一些小手段,就算吃再多也没关系。
在一棵树下找到阴凉的位置,李学浩打开福圆直美送的便当盒。
心里不由稍稍吃了一惊,原以为像福圆直美那么强势的一个女生,便当肯定也会很粗犷。
不过亲眼见到之后,才知道太想当然了。
福圆直美的便当盒里,看起来也经过一
番精心地“打扮”,米饭用紫菜包着,上面还用一粒粒红色的鱼子点缀,一团一团地特意摆在中间,周边围绕着各种颜色的食物。
有明虾、小章鱼、肉类等,蔬菜有樱桃、芦笋、西兰花,从视觉上看就让人觉得很享受了。
闻着也是喷香喷香的,令刚刚吃了饭的李学浩胃口大开,同时心里也想,这顿多出来的饭菜这么丰富,可见福圆直美家平时就吃得很好,不,甚至可以说是奢侈了。
抓起一个紫菜饭团放进嘴里,味道非常不错,软糯的同时,也带着鱼子的鲜香甘甜,这样的料理手艺,已经不比山本綾音差了,甚至还要高上一小截。
菜色也同样非常可口,简直令人不敢相信,福圆直美居然有那样高明的厨艺。
李学浩一边想着,很快就把便当盒里的食物一扫而空,还有那么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福圆直美做多出来的,估计也只有今天这一餐了,想必也不会天天做多了吧?
将便当盒盖好,李学浩站起身准备下去。
入口处,一个高挑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一米七左右的个头,身高腿长,手上抓着一把木剑,长发披肩,鬓角两侧的头发用白色丝带一圈一圈地绕着,在末梢才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绑起来。
五官精致,非常可爱,皮肤白皙,但神色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福圆学姐?”李学浩吃了一惊,才刚刚吃完她的便当,接着就碰到了她本人,这可真是太巧了。
“真中。”福圆直美面无表情,目光不经意地瞥了眼他手里的便当盒,“已经吃了吗?”
“是的,吃完了,味道很好,谢谢学姐。”刚吃了人家的东西,李学浩也不好意思不道谢。
福圆直美脸上有些绯红,将目光瞟向别处:“如果有多的话,明天再带给你……给我吧。”说着,朝他伸出了手。
“什么……哦,还是我去清洗干净再给你吧。”李学浩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福圆直美说的是他手里的便当盒。
“不用了。”福圆直美不等他拒绝,上前直接抢过他手里的便当盒,不过可能是牵动了什么地方,很不自然地捂了一下小腹,脸上也带了一丝痛苦之色。
看到这里,李学浩心中不由一动,福圆直美的脸色虽然比起那天早上红润不少,但此时还带了那么点苍白,想想这几天也是她的“受难日”,加上她那贫血的体质,肯定要比普通的女孩子痛苦得多
。
“我走了。”似乎是不想让人见到她虚弱的一面,福圆直美转身就走。
“福圆学姐,请等一下。”李学浩开口叫住她。
“还有事吗?”福圆直美没有回头,但脚步却停了下来,从身后看去,好像其中的一只手仍捂着小腹的位置。
“我有一个方法可以缓解你身上的痛苦,要试试吗?”李学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福圆直美已经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甚至还把做多的便当给他吃,无论如何都要表示一下感谢的。
“你有办法?”福圆直美转过头,脸上绯红,有些惊讶和怀疑地看着他。
“是的,要试试看吗?”李学浩又问了一遍。
福圆直美直直地看了他一会,忽而想到什么,又转回头去:“谢谢,我回去了。”然后脚步不停,朝入口走去。
李学浩微微苦笑,毕竟是事关人家女孩子的那种私密事,想必也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给他“做实验”,不过他仍想做最后的努力:“学姐,我知道那种事对你来说可能很困扰,不过我的方法真的很管用,保证不会让你后悔的!”
福圆直美又停了下来,她已经在入口边上了,只差一步就可以走进去。
沉默良久,终于完全转过身来,脸上可能经过收敛之后,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就像冷着脸那样:“在这里就可以吗?”言下之意,显然是同意了试试看。
李学浩有些兴奋:“是的,这里就可以,我想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什么人上来,而且其实也很简单的,并没有多么复杂。”
“要怎么做?”随手将入口的门带上,福圆直美走了过来,脸上仍控制着不露什么表情。
“把手给我。”李学浩伸出手去。
福圆直美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将便当盒和木剑一起放在旁边,然后伸出手去,眼睛已经不自觉地开始瞟向了旁边。
李学浩握上她的手,福圆直美身体轻轻一颤,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李学浩心里却微觉可惜,福圆直美的手并不像普通女生的手那样柔软,比起他之前牵过的山本綾音的手要略显粗糙一点,他知道这是常年练习剑道所留下来的茧。不过手指却很修长,手上温度略低,显得有些冰凉。
而且李学浩也注意到了一点,福圆直美的左手拇指和食指中间的虎口位置有细细的伤痕,那是接触过真剑的标记。
因为练习剑道的人,收刀的时候把刀放入刀鞘里会被刀刃在那里割伤,长年累月下来,就会出现那样
的细细伤痕了。
“感觉到了吗?”收起不必要的心思,李学浩运起一丝灵气,透过手掌直接传入福圆直美的掌心之中。
“什么?”初次经历这种事情的福圆直美完全没反应过来,收回看向旁边的目光,放在李学浩脸上,但很快又不自觉地侧开头去。
“有没有热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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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一封封邮件被曼陀汗发往全国各地。
“呼~”
疲惫的躺在椅子上,双手越过头顶,撑个懒腰。
“看样子,你这个国王当得还不错,勤政爱民呢......”正在这时,宫殿内传来一道声音。
“这......这声音是......?”曼陀汗瞳孔放大,听出了普斯的声音。
他在和普斯达成交易的那一天便知道普斯迟早会找到他身上,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咔嚓!
曼陀汗离开座椅,转头看去。
普斯正站在窗口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拦住他......
曼陀汗心中有些挫败。
他并不甘心做一个傀儡皇帝,因此,在上任第一天便让士兵们在宫殿周围戒备,但没想到这些士兵根本发现不了普斯,居然连警示的作用都没有。
他现在这么强大了吗?
就连拥有了所谓“神力”身体各方面比普通人强大数倍的自己也没有发现它何时进入的宫殿。
还好......
还好他因为忌惮普斯的实力,而没有妄动掌控核武器的那群小孩,不然的话......
面对这样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怪物,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三秒?两秒?
看着普斯尖锐的利爪,曼陀汗额头沁出冷汗。
他毫不怀疑,在他叫士兵进来,进行不一定消灭打退普斯的行动前,自己一定会被普斯的利爪撕碎的。
“好,好久不见......”曼陀汗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颤声到。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曼陀汗放弃了叫守卫进来的想法。
“好久不见。”普斯回道。
唉,果然还是没有摆脱他......
曼陀汗叹了口气,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很明白,他对普斯来说唯一的作用不就是雅特丽国王的这个身份吗?
现在找他一定是想利用他雅特丽国王的这个身份想做些什么事情。
见曼陀汗开门见山,普斯也不遮掩,直接开口说出自己的命令。
借助雅特丽王国的运输渠道,运输一些东西进入康斯帝国。
“东西?什么东西?”曼陀汗疑问,怕普斯带的东西会惹怒康斯帝国,从而为自己国家带来灾难。
他在坐稳了王
位后便派人前往了康斯帝国调查普斯的过往,知晓了普斯最开始出现的地方是康斯帝国。
而一只老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和其他国家也是心照不宣,毕竟他们也暗地里进行了生物实验。
只是,以往的那些生物虽然实力比普斯强大,但却没有普斯的智慧,懂得隐藏自己,懂得发展势力......
从一只老鼠变成现在这样,承受的痛苦他们或许可以预想到。
只是......在普斯的事情爆发后,他们并没有关停那些研究所,只是让他们藏的更深而已。
这世界毕竟还是人类的世界,只要能让人类更加强大,其他生物的生死便是无所谓了,至于那些所谓的保护动物,不过是已经没有科研价值快要绝种的动物而已。
生而为人,曼陀汗并不觉得抱歉,反而觉得干得漂亮。
“不该问的别问!”普斯坐在窗台上,冷淡的说了一句,“三日后,西郊,至少三百辆大货车,等我消息,然后让司机来。”
说完,普斯便直接从窗台跳下,消失在王宫周围的绿化带中。
曼陀汗走到窗边,双手抓住窗沿,渐渐紧握。
找机会,一定要解决掉老鼠......
他已经享受了国王的权利,也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
权利就像毒药,一旦沾染便能缚骨。
曼陀汗初心不变,仍然是梦想改变强大雅特丽王国。
但却不像以前那样,为了雅特丽王国连命都不要。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只要能坐在雅特丽王国的王位上,他可以不在乎人民和国家的损失。
对于一个尝到国王权力职位的人而言,只有自己是国王的雅特丽王国,才是他想发展的雅特丽王国。
若自己当不上国王,那雅特丽王国和国民的死活又与他何干。
只是这老鼠太过强大,得好好谋划才行......
另一边,普斯离开宫殿,便直接朝位于宫殿几公里外的核武控制院走去。
核武控制院占地不大,只要一百多亩,十来米的白墙外是巡逻的士兵,而在白墙和士兵之间的则是通电的电网。
作为曼陀汗继续当国王的交易,这个地方归属于鼠神庙掌管。
作为一个正在大国必有的武器,核武控制院很安全。
数千士兵驻扎在这附近,每时每刻都有人巡逻。
他们也不会怕雅特丽王国会修改核弹发射装置,因为
几乎不可能。
作为一国重器,核弹发射装置几乎不可能在不经过这里同意的情况下更改。
为了防止有人利用核弹谋反或者反人类,修改发射装置时这里就会收到消息,而这里拥有核弹发射的权利......
也就是说,掌握了这里就掌握了。亚特立王国的命脉。
当然,这里也拦不住普斯,他很轻易的躲开巡逻的人群,跳过电网爬上白墙进入了核武控制院中。
刚一进入,四周密布的监控便发现了他。
“神!神来了!”核武控制院中,一间洁白的房间内,一个鼠神庙检察院的孩子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又仔细看了两眼,他这才反应过来,打开打开食堂和各个房间的传达器,激动的说道:“快,快出来,迎接,神来了,神来了。”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放下了传达器,往外跑去。
他想要第一个见到神。
正在食堂吃饭和房间工作的检察院小孩儿们听到后,一阵喧哗。
“什么!神来了?”
“神来了!”
“神来了!”
他们并不怀疑有人撒谎,因为普斯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一样,都是唯一。
片刻的喧哗后,他们立即往外跑来。
声音喧哗,但外面的士兵却当做听不到。
这个地方十分绝密,甚至连他们这些巡逻人员都不知道他们保护的到底是什么。
检察院的小孩们也不会担心出来后被天空的卫星拍到。
因为,这里十分安全。
毕竟是一国的核武控制之处,任何国家都会给予尊重,哪怕是康斯帝国,也不会将这个地方探查。
“恭迎伟大慈悲的卡尔玛塔!”普斯缓慢走进院中的建筑。
上百个检察院的小孩儿走出,虔诚的跪伏在地上,大声呼喊。
“起来吧。”普斯说道。
他到此处只是想看一看他们过得过的好不好而已。
显然,他们的生活很平静,院子里面养了鸡鸭,种了蔬菜,自给自足。
听见神发话,这些小孩儿立即起来,用饱含信任与狂热的眼睛看着普斯。
“乌索,木托,鱼蓝。”普斯并不打算在这里多呆。
指定了他有印象的几个小孩,对其他小孩说道:“以后他们就是你们的负责人,所有的命令需要他们联合同意才能进行。”
小孩儿们不
明白普斯到底要干嘛,但是神发话了,他们自然也只有遵守。
“是。”他们应道。
“你们跟我来。”
普斯带着几个小孩在白墙之内闲逛,之后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停下,启动鼠族权杖。
“吱,吱吱吱。”
城外地下的鼠群开动,直接朝这边挖洞。
很快,一个数米大小的洞口便出现在几人面前。
这个地道直通......附近几个省,如果遇到危险或者有人想要出去的话,便可以让他们从这里出去。
“神,我们听的命令。”木托说道,剩下两个也点头同意。
“呵呵。”普斯摇摇头,满是黑毛的鼠脸上不知是欣慰还是嘲讽。
嘲讽自己伪善?
一手让这些小孩儿到了如此的地步,又好似好心的给他们挖掘地道,为他们准备后路。
还是不要再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他相信凭借他们的信仰他们能一直呆在这里,那他们的后代呢?
总是耐不住寂寞的。
而且,万一人类又有什么新的科技,可以不通过这里就更改核弹装置......
那他们就没有了人类的把柄,只能任人宰割了。
凭他们这点所谓的“神力”根本不足以对付人类的枪炮。
这个地道,算是普斯对他们如此信任它的回报吧......
普斯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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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嘿!”旁边的樱雪猛地敲了一下桌子,“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瞎扯的,就是为了骗梁云姐和你上床,你才这么说的。”
叶谦无语,看着樱雪这个二货女人,“嘿,你这女人思想真的是太肮脏了。”
樱雪撇嘴,随后她低声笑道:“要是真的和梁云姐上床的话,能不能拍下来?事后给我看看?”
叶谦彻底的无语,他开口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想看的话,可以亲自来试一下嘛,咱们三人大被同床,如何?”
樱雪揉了揉鼻子,很认真的想了下,然后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你肯定是不行的……”
这边叶谦和樱雪正在说话,那边梁云快步走了过来,她朝着叶谦微微一笑,说道:“叶谦,看来我还得求你点事情。还有樱雪,也要求你帮忙了。”
樱雪嘻嘻说道:“没事,说吧,只是,需要答应我一件事做报答。”
“行!只要这件事情办成了,别说是一件事,就算是十件事都行!”梁云咯咯的开口笑着说道。
樱雪一伸手,和梁云拉了拉小拇指,说道:“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啊。嘿,叶谦,看到没,梁云姐答应了啊。”
“答应什么了?”叶谦和梁云同时看着樱雪,不解的问道。
樱雪说道:“大被同床啊,我们三个人一起睡觉,嘻嘻,你们两个人做坏事,我在那里拍摄,怎么样?”
梁云的脸猛地红了起来,她伸手拍了下樱雪的肩膀,“别发狼了,咱们说正事,那个,叶谦,如果真的是要发生动乱的话,为了保证神奇集团损失最少,我们现在需要去神奇集团总部,接管我三叔的工作,而且要赶在动乱之前,把一切都给平定了,这样才能减少损失,然后在秩序重建之后,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叶谦竖了下大拇指,说道:“说的好,反正是你来决定做什么就行了,我和樱雪就跟着你完成你的姿势就行了。”
樱雪立即点头,说道:“是啊是啊,反正是做完之后,你答应了咱们要大被同床的,对不对。”
梁云扭了一下樱雪的腰,樱雪则嘻嘻的笑,然后伸手去摸梁云的胸,梁云赶紧把樱雪给推开,她说道:“行了行了,我们先去公司总部,找到我三叔吧。”
叶谦三个人从这个宅院的后门出了门,然后三个人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叶谦开着车,朝着远处的神奇集团的总部行驶而去,到了神奇集团的总部,叶谦停下车子,然后三个人下了车,往总部走去。
三个人都带着墨镜,头上还卡着帽子,樱雪好一点,毕竟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但是叶谦和梁云两个人就不行了,两个人一旦被发现的话,还是有点麻烦的,倒不是说叶谦害怕这里的安保,而是生怕惊动了神鼎卫士,然后神鼎卫士跑了过来,参与到这里来,那就麻烦了,因为毕竟是要快速的把神奇集团的权利和股份拿出来才行。
三个人到了里面,梁云拿起一张卡,在门上刷了一下,大门自然就开了,要知道这张卡的确是神奇集团的成员卡,现在神奇集团还没有更换系统,所以梁云之前的身份卡片都还是可以使用的。
进了公司里面之后,三个人一直往电梯走去,到了电梯,梁云刷卡,然后直接就朝着公司最高层的董事会办公室走去。
最高一层,只有董事会的成员才能够进入。
叶谦三个人一直往最顶层上去,到了最顶层,电梯门打开,对面就是一个很大的大厅,这整个一层楼,只有几个房间而已。此刻,正对着电梯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窗户,玻璃窗户下面,放着几个床铺,此刻,一个男子缠着大裤衩躺在那里,几个穿着很薄很窄的比基尼美女,正跪在那里,给男人做着按摩,这个男人,正是梁云的三叔,梁静生。
看到梁静生这个样子,梁云发自内心的厌恶,她把帽子摘了下来,然后三个人一同朝着沙发那边走去。
梁静生坐在这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户旁边,享受着几个美女的按摩服务,他起身,看到是梁云之后,梁静生哈哈的大笑,笑的很是放肆。
梁云皱了下眉头,她没有想到,梁静生看到自己突然到来,竟然没有感到慌张,反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来吗?
梁静生拍了拍手,说道:“我的好侄女,你可算是来了,你知道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想你想的好辛苦。”
梁云听到梁静生这么说,更加的厌恶,她冷哼一声,说道:“三叔,哦,不,现在应该叫你梁总了,你可真是让我感觉到陌生,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觉得三叔你要比二叔儒雅的多,也有学问的多,可是现在,你真的让我觉得很惊诧啊。”
“没什么好惊诧的,我的性感好侄女。”梁静生嘿嘿笑了起来,他看着梁云,说道:“这就是权力和财富带来的好处,以前你是家主继承人,我呢,只是一个被收养的孩子,呵呵,我是被收养的啊,我还能怎么做,我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在你们面前表现的道貌岸然,因为我知道,我一个做错事,就可能会让老头子把我给废了,
我和你们,不一样!”
梁云听到梁静生的话,有种想吐的感觉。
梁静生哈哈的笑着,他一把抱过来一个女人,然后把那女人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接着梁静生的手指往那女人的小库里面摸了进去,他嘿嘿的笑着说道:“看到了没,我亲爱的侄女,这就是好处!当然了,其实我多么希望,此刻坐在我腿上的女人,会是你啊!自从我知道了你不是我亲侄女之后,你知道我每天夜里想到的最多的女人是谁吗?哈哈,就是你啊。”
“嘿!给我闭嘴啊!这女人是我的,你特么再乱说话,我现在就把你给丢下去啊。”叶谦指着梁静生,说了一句。
梁静生不屑的看了眼叶谦,他哼了一声,随后说道:“你还是闭嘴吧,如果不是我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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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听到这里,团长疑惑的抱着臂问道。
事发突然,薛参谋他们返回后也解释不清赵世勋为什么要执着的留下袭击据点,因此只是团长政委一直都很疑惑。
“哦,那倒不是。这件事说来也巧,我们确实一进村就被朱大贵给盯上了。但原因并不是他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或者是薛参谋,而是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那件事?!“
不仅是团长,连政委也被赵世勋的话给整迷糊了。
“这件事想必团长政委已经知道了一半,他和我们在路上遇到的一股残匪有关。”
“哦,你是说你们遇到的飞虎山的土匪?”
“嗯,就是他们。在我们到达郑家坡村前一天的夜里,在距离村子不远的地方,日本人袭击了一个名叫飞虎山的山寨。
而这个山寨在不久前,曾下山围攻过郑家坡据点,但是遭遇了惨败,据说被打死了近百人。”
“是嘛!?这个据点的伪军战斗力居然这么强?”
听到土匪被打死近百人,雷团长虎目一瞪,惊的立刻坐直了身子。
对于自己的游击区里出现的任何有战斗力的敌人,雷团长都是非常的上心,毕竟那关系到先锋团的生死存亡。
“守军实力强劲是一方面,但是我觉得土匪应该是事先走漏了消息。不过那一批据点守军已经被日本人调走到了县城,如今派来的都是一般吃干饭的,没什么战斗力。”
看团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赵世勋继续说道:“根据老何的说法,抗战爆发后飞虎山应该是改了打家劫舍的恶习,转而到处袭击鬼子汉奸。而且他们和郑家坡村不少村民的一直有暗中往来互通消息。日伪军端了飞虎山后,朱大贵便打算将村子里曾经和飞虎山走的近的一些村民绑送日本人那里,借此获得日本人的信任。
朱大贵此人很可能早就怀疑老何和飞虎山的土匪有来往,因此在得知日本人围攻飞虎山的消息后,他便派人一直监视老何一家。而那天我们便装刚一到达老何家,朱大贵就已经发现了我们。
当我们抬着薛参谋离开村子时,他的两个手下便一路跟踪我们几个。”
“发现被跟踪后,我们找机会干掉了这两个尾巴,并俘虏了其中一个。经过审问,我得知朱大贵是误将我们几个当成了进村打探的飞虎山残匪,想跟踪我们然后摸清我们藏身之地然后好把这个消息送给伪军和鬼子。最重要的是,那个据点的伪军排长恰巧就在朱家吃酒席。”
“哦!好一个铁了心为鬼子卖命的汉奸地主啊。这种人轻易放过那就太可惜了。”
听到这里,政委江鸿飞点燃一根香烟,看着赵世勋说道。
看着政委,赵世勋微微一点头继续说道:
“政委说道不错,从俘虏口中得知这个维持会长竟敢如此嚣张的当汉奸,我就决定给他一个深深的教训。”
“安排黑娃和柱子兄弟送薛参谋回去后,我便押着俘虏回到了朱大贵的宅院,然后找机会冲进去控制了正在吃酒的朱大贵和伪军排长以及一众护院。”
“什么?你自己就控制了他们?他们有多少人,武器怎样?”
一直抱着胳膊静静倾听的雷团长闻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扶着桌子问道。不仅是雷团长,在座的出了周宇以外都对赵世勋报以怀疑的眼神。而一直在一旁长啦个脸的薛立群则直接呵呵一笑讥讽了一句。
“切……。还一个人,你为你是唱戏呢,关云长千里走单骑?”
被薛立群这么一说,大家的脸上一时都尴尬无比,杨成虎更是笑出了声。
“嗯哼……!都给我安静点……!赵连长你继续说。”
随着团长一声重重的咳嗽,众人赶忙收起了笑意。赵世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强忍笑意的薛立群,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
“对方有十四个人,其中十一人是朱家护院,两人是伪军,总计有短枪十四支!”
“十四支!?……不可能啊,他们没反抗吗?”
看了一眼提出疑问的一营长韩为民,赵世勋突然离开桌子,几步走到门口的警卫战士身前,一把从对方腰间抽出一颗手榴弹拿在手上。
“很简单,因为我在被我制服的俘虏身上捆上了这个东西,而引线就攥在我的手里。只要他们不想跟我一起死,就得乖乖听我的话!”
看着赵世勋手中的手榴弹,会议室内除了警卫战士的疑问声外,几乎是针落可闻!
“好……!真他娘的有种!这一招老子给你叫声好!”
嘭的一声,雷团长猛的一拍桌子,对赵世勋竖起了大拇指。
“有勇有谋,赵世勋同志你做的很好,不过这种孤身一人的行动我们还是要谨慎再谨慎。毕竟,保存自己才能更好的消灭敌人。”
听到这里,政委看着赵世勋也是一脸赞赏的点点头。不过赞赏归赞赏,江政委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之处。
“哎……,老江你这就多虑了。我们和鬼子根本就是实力不对等
,武器不如,训练不如,战术上再不来点花样,那这仗就没法打了。”
“呵呵,那倒也是。”
……
随着赵世勋细致入微的战斗汇报,众人仿佛自己也置身于其中一样。等到赵世勋汇报完毕的时候,雷团长带头鼓起了掌。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赵世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才在政委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看到赵世勋在掌声中坐了下来,一直沉默不言的薛立群扶着一根拐棍吃力的站了起来。
“团长,政委,我想说几句话。”
“可以,薛参谋有什么话就说吧。你的伤不要紧吧?,要不坐着说?”
政委看到脸色苍白的薛立群突然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关心的问道。
“多谢政委关心,我的伤不碍事的,只是流血过多比较虚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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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王家强者一出,四方顿时寂静无声。
王泊半步玄关,其他王家强者,无一例外皆是七窍和六窍的精英。
况且王家的资源,就算三大霸主级宗门加起来,也比不上他们的零头。
同等境界下,资源积累不同,功法武技不同,那实力可谓是天差地别。
同样是半步玄关,血云门和金焱宗的长老,与王泊相比,可以感受到十分明显的差距。
王泊身上散发出去的气势,如山如岳,沉稳扎实。给人深不可测,如江河滔滔的感觉。
稍稍一逼,那等声威,就让人连气都有些踹不过来。
“可恶……”
第七尊莲台上,明烨轻轻咬着嘴唇,面色犹豫不决。
似乎,想要出手相助,又害怕得罪王家。
就在他终于下定决心,准备起身时,身边的灰衣长老,将他按了下去:“不可莽撞……”
凌霄剑阁占据的莲台附近,有弟子问道:“师兄,这人是领悟了剑意吗?若真是的话,倒也是个人才,未必不能救下来。”
在场都是习剑之人,自然对林云有些好感。
以凌霄剑阁的实力,若是想救,肯定能救的下来。
只要白黎轩,点头即可。
“若他真领悟了剑意,这等人才,我凌霄剑阁自不可能放过。可惜……只是半步剑意罢了,年纪不大,倒是张狂得很。”
白黎轩神色冷漠的道:“这种并非真正妖孽,却又狂妄无知之辈,要之何用。稍有不慎,便会夭折,只不过浪费资源罢了。”
其言语轻蔑,对林云的所作所为,只当是无知无畏罢了,充满鄙视。
可实际上,他高高在上,在凌霄剑阁中有着众星捧月的位置。
要资源有资源,要后台有后台,一呼百应,莫敢不从,怎么能理解小人物的悲苦。
不以命去博,不去争,不去拼,哪里能有出头之地!
今日林云,绝无退路,这尊莲台,谁也别想将他赶下去。
王宁冷笑道:“林云,你今日若是能求饶道歉,再给我师兄我养护养护手中之剑。这尊莲台,我王家倒也不是不可以,让你继续占据!
”
说话的当口,他随手扔出一柄剑,朝着林云的前方落去。
晃荡一声,剑便落在了地上。
林云瞧得此景,不由想到了青云宗的种种,稍稍一愣。
半响,面无表情。
伸手一招,将地上的剑,吸到了掌心。
剑出半寸,寒光凌冽,锋芒尽显。虽只是中品玄器,可品质出色,比起一般上品玄器,不遑多让了。
“这林云……我还真当他是条汉子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屈服了。”
“跟乞丐有什么区别,扔了跟骨头,马上就捡起来了。”
“亏他刚才还将王宁,骂的那么狠!”
四方顿时传来许多鄙视之声,看向林云的神色,显得有些厌恶起来。
王宁心中冷笑不止,果然剑奴还是当初那个剑奴……你以为真给我求饶,我就会放过你了吗?
一时间,王宁心中快意无比,笑道:“林云,还不给师兄,好好养护养护。也给大伙看看,当初你在青云做剑奴时的风采,师兄可是记得,你这养剑术高明的很……”
可他话未说完,就见林云,拔剑出鞘。轻轻一折,那柄流光四溢,锋芒尽显的中品玄兵,当场断裂。
蹭蹭蹭!
断剑碎片,带着凌冽锋芒,插在地面之上。
林云握着光秃秃的剑柄,清秀的脸上,咧嘴一笑,略显无辜的笑道:“果然是废物,配的剑也如此废物。师弟现在为难的很,要不,你再换柄剑给我试试。”
他笑的颇为无辜,可话语却像是一记耳光,重重抽在了王宁脸上。
“我的秋光剑!”
刚才还在大笑的王宁,脸色顿时难看无比,这可是中品顶尖玄器。由王家顶级铸剑师锻造,比起一般的上品玄器,甚至威力更甚。
可林云,就这么给他断了!
众人恍然大悟,都不由露出丝笑意,现在谁都看出来。
林云根本就是在耍弄这王宁,并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
“冥顽不灵,我看你今日,真是不想活了!”
王泊见林云如此顽固,冷哼一声,浑身杀意外放。顿时掀起惊天狂风,席卷八方。
凌冽的杀意,宛如实质,带着呼啸的寒风,刺的人有些睁不开双眼。
“老东西,你若要动手,尽管来便是了,看我林云今日,会不会怕你!”
林云神色冷漠,争锋相对,丝毫不让。
“多嘴,我抽你的脸!”
嗖嗖嗖!
犹如移形换影一般,王泊身形闪烁,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朝着林云是扇去。
神鬼莫测的身法,加上恐怖的修为,抬手间就引起阵阵惊呼。
这一巴掌
真要落下,林云当场就会被的抽吐血不止,碎掉一嘴的牙。
“来的好!”
林云沉着脸,翻手一招,乌光令牌出现在时掌心。体内紫鸢灵元,顿时汹涌澎湃,尽数涌入令牌中。
顿时间,璀璨乌光,疯狂爆发,一股令所有人都心悸的剑势,自那令牌中席卷而出。
“这是什么?”
“好强的剑势……半步玄关也没这么可怕吧。”
“不可思议!”
嘭!
万缕乌光凝聚,一道朦胧的灰色身影,弥漫着沧桑古老的气息。身背剑匣,从那凝聚的乌光中诞生,所有人都惊骇无比的看了过去。
“这是?”
王泊身形猛的一顿,看着空中灰色身影,感到一丝莫名的忌惮。
嗖嗖嗖!
正疑惑之时,那灰色身影,手持一剑,狂劈下来。
眨眼之间,就是三道恐怖剑芒,又快又狠落下。
王泊神色大变,惊险无比的避开两剑,最后一掌迎了上去。
嘭!
剑芒爆炸,王泊被直接震飞,重新落到了王家武者聚集之处。
“这一缕远古大能的执念!”
“这林云还真有宝器在手。”
瞧得灰色身影,如此恐怖实力,三剑便震飞王泊众人皆是大惊不已。
林云却是神色凝重,不敢掉以轻心。
金焱宗那半步玄关的强者,只三剑就被重创,这王泊却明显还有一战之力,未受多重的伤。
“王家武者听命,一起出手!”
眼见那模糊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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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我去上班啦!”这一天晓晓将早饭摆上桌, 匆忙吃完后就抓起包冲出家门,瑞和刷完牙出来, 女儿已经不见踪影。瑞和坐下喝粥,看见晓晓的车钥匙还在沙发上,赶紧拿上追上去。
追到小区门口时,瑞和慢下脚步。前方, 晓晓正在和谁说话,他走过去, 声音越发清晰, 也看见了晓晓旁边的人,那是苏明月。
苏明月老得很明显, 穿得非常普通,看着就是一个平凡的中年妇女。
“这个月的生活费我才给你,你如果再这样的话下个月我就不给了。”
“晓晓,你弟弟的医药费缺钱啊。”
“我只管给你生活费,弟弟是你和郑家的孩子,我对他没有责任,他的医药费你找他父亲拿去。我赶着去上班,你回去吧……”
“晓晓,算妈求你了——”
瑞和咳嗽一声,争执的声音停止,晓晓回头看见瑞和吓一跳:“爸爸!”
“你忘了带钥匙了, 快去上班吧, 这里我来处理。”
“好, 那爸我走了。”晓晓接过钥匙,大步流星地走了。
晓晓离开,苏明月有些闪躲瑞和的视线,她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角,下意识地后退。但她是真的缺钱,所以她忍住了,闪躲着视线说道:“伟春,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你找了晓晓多少次了?”
“啊?”
瑞和抱着手问:“离婚之后,你没有给过一分钱抚养费,我也没跟你计较,后来也把房子的钱补给你了,我们离婚的原因你心里有数,看在晓晓的面子上我对得起你了,你呢?良心过得去吗?”
“伟春,我是迫不得已,你也知道的,晓晓的弟弟身体不好,他打出娘胎就体弱,一直是靠药养着,我现在自己一个人照顾他根本顾不过来,这个月的药钱都没着落,只能找晓晓帮忙了,他们是亲姐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呐。”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自说自话,听不懂人话。离婚后你没养过晓晓一天,现在晓晓还愿意按照法律规定每个月给你赡养费,那是我教育得好,那是我的女儿遵纪守法善良可爱,但这不是你厚颜无耻得寸进尺的理由。”瑞和冷笑,“你背着我偷偷找她,不就是理亏没脸让我知道吗?你的儿子身体不好又怎么样,那又不是晓晓的儿子,也不是晓晓求你生的,你跟谁生的儿子就去找谁负责,晓晓有自己的人生,不是你儿子的提款机。”
苏明月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年轻时候好太多了,听了瑞和一顿
数落还是习惯性地先流眼泪,然后辩驳:“我自己也有难处,你是不知道我作为一个女人的苦楚……”
“做女人是辛苦,但一个出轨抛夫弃女的女人再辛苦也是报应。你回去吧,如果再来纠缠晓晓,我就让你连现在的房子都保不住。”
在苏明月骤变的脸色中,瑞和慢悠悠地说:“郑时秋赌得把财产都耗得差不多了,就只剩那套房子了吧?”
“你、你!”
“这些年你过的什么日子,我都一清二楚。那年郑时秋被赵雅雅联手赵氏赶出董事会,后来又几乎净身出户离婚,我可高兴得多吃了一碗饭呢。你不用这么吃惊,看在晓晓的面子上,我不会对你下手,但我的乐趣就是闲了看看你们的生活,看渣男贱女什么时候能得报应。对了,你应该很好奇为什么那年设计赵雅雅的儿子被拐卖,明明是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什么最后失败了对吧?因为那个时候我正好路过升市,刚好见义勇为送那帮人贩子去吃牢饭。”
瑞和勾起嘴角,“那七年牢,你坐得还高兴吗?”
苏明月倒吸一口凉气,想起那七年生不如死的牢狱生活,看着瑞和的眼神里终于带上了恐惧。
看着苏明月落荒而逃的背影,瑞和微微一笑,背着手慢悠悠地上楼吃女儿做的爱心早餐了。
后来,苏明月有一段时间没敢来找晓晓,但三个月后,她又来了。瑞和不跟她废话,派人去找郑时秋买房子,出了比市价多两成的价格,郑时秋很爽快就卖了。两百来万的钱在失去事业、失去地位与财富之后为了逃避现实而染上赌瘾的郑时秋来说,不过是一个月的赌资而已。拥有的钱越多,他就赌得越大。
那些誓言与爱恋,在失去所有之后好像就从郑时秋心中彻底消失了。苏明月痛苦过迷茫过,但看着孱弱的儿子也只能擦擦眼泪继续生活下去。以前还有她妈帮她带孩子,她就去开店赚钱,前些年苏老太过世,丈夫又天天在外头赌,请保姆费用又太高,她就只好自己一个人扛。偏偏孩子对花粉过敏,才跟着去花店两天就得了哮喘,住了半个月医院。没办法,正好花店生意每况日下,她就关店将店铺租出去,只拿租金了。
后来,郑时秋借了高利贷,欠下巨额赌债,没办法,苏明月只能将店铺和房子拿去抵债,一家三口搬到了郑时秋升市的房子里。
从四线城市到一线城市,生活费用就高出不少,郑时秋不着家不养家,苏明月只能靠自己。靠自己真的是太累太累了,她想起了自己已经成年的女儿。可现在失去了容身的最后场所
,苏明月这才惊觉前夫是一个狠人,她是真的惹不起对方。为了降低生活成本,苏明月只好回到老家也就是苏家村居住,没敢再出现在晓晓眼前。
她的儿子孱弱地活到二十一岁,没有娶妻生子,在某一天无声无息地死在苏家的老屋里,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躺在那里单薄得像纸。摸着儿子冰冷的尸体,苏明月愣怔地想:我这一辈子到底在干什么?
到头来没有了女儿,失去了儿子,爱情没了,丈夫是个赌鬼……
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把丧事办了吧。”苏明星也满头白发了,因为生活不顺,她的面相跟苏明月一样带着愁苦。“我已经跟小弟说了,他……那边赶不过来,我们自己办吧。”
苏明源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自己瘸腿跟二姐有关,彻底恨上了苏明月,也迁怒了苏老太和苏明星。他最后还是没有回学校读书,学校的闲言碎语让他无力面对,退学后他只有高中学历,后来应省内某个残疾人士帮扶计划进了某个工厂工作。数年后他和与一个失聪女孩结婚,婚后生了一个健康的女儿,日子过得简单又安稳。
但少年时期的踌躇满志与灿烂年纪时梦想与未来戛然而止的痛苦仍然困扰着他,让他无法释怀无法原谅,除了苏老太过世,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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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
永恒虚空、东冥恒域。
隆!
东冥死死咬着牙,盯着冲向他的方成,眼里有不能理解的震撼。他不敢相信方成真的具有无上级战力,可他的脸庞,血流不止,却证明了此乃事实!
难道。
今天他杀不了方成?只能任由方成逃脱?
这是万万不可以的。魔因涵答应送他离开永恒虚空,其必要条件即是杀死方成!是的,哪怕不惜暴露他是叛徒的真相,也必须要杀了方成!
“不可能!”
东冥低吼一声,双掌疯狂晃动,宛若乱七八糟的癫疯狂舞,但却勾勒出了倾泻无上恒能的巅峰级秘法!
所谓巅峰级秘法,正是可以增幅他们巅峰级战力的秘法!
“死!”
方成不管不顾,流转心灵内部的所有空间属神则之力,爆出浩渺磅礴的恐怖力量,径直轰出一记破碎永恒虚空的重拳。
在他后方,是凝固了的诸多修行者。
在他前方,是背叛永恒虚空的东冥。
趁着东冥勾勒巅峰级秘法,方成一言不发,轰碎即将形成的秘法图案,然后轰在了东冥的双臂上。
蓬!
无可比拟的可怕余波,扫荡八方!
破碎!破碎!一切都在破碎!
湮灭!湮灭!所有尽皆湮灭!
单单是这么一记碰撞波动,可令高位宇宙当场崩塌,而碰撞周围的永恒虚空也仿佛一面羸弱晶镜,先是泯灭粉碎,然后是乌有虚无!
哗啦!
一缕泛着神芒的空间神则,庇护着后方的晶莹圆桌以及诸多修行者们,并且将其送往远方。
“速速离开!”
方成动用神则之力,推了一下他们。
与此同时。
趁着方成分心,东冥眼角流露狠毒,双掌汇拢形成雷霆巨剑,撕裂一切能量物质,正面击向方成!
“哼。”
方成冷哼一声,向右微微偏移,叠合无穷空间,闪烁到了亿万里之外。他的空间神则,赋予了他自主开启战斗、并且随时闪避离开的资格。
是战是逃,皆由方成决定。
“什么?空间叠合?怎么可能叠合如此?”东冥脸庞一颤,森然目光愈加震骇。
空间法则也总该有极限的。
可方成这么一下闪烁,其空间运用的玄妙程度,甚至能媲美无上许贤,这实在不可思议。战力媲美也就罢了,境界也
高的离谱?
东冥自然不清楚。
由于方成的空间属神则,品质奇高,也间接令方成的空间掌控,更为娴熟细致。
“东冥!”
“你作为人族无上,却背叛人族,你该死啊!”方成眸光释放着纯白神芒,炽烈煌煌,杀机四溢。
蓬!
方成向前一踏,本应是冲向东冥正面,但在空间扭转之下,他却显现在了东冥的后方,紧跟着一道终结灭杀万古永恒的空间神则倾泻打击,全数轰向东冥!
巅峰级的战斗,非常简单。
瑰丽炫彩、玄奇渊博的秘法,并不适用于巅峰级。因为巅峰级实在太强太强,已经堪称永恒虚空的承载极限,所以巅峰级的战斗就是对拼力量!
强者生,弱者死,简洁无比。
好比纤细弹簧与金刚晶钻的区别。弹簧尚可通过紧绷状态、积攒能量、瞬间爆出。但金刚晶钻却是不行。
况且。
虽然有一些巅峰级秘法,但施展限制也颇为繁琐。譬如东冥欲要施展的巅峰级秘法,至少需要十个呼吸的时间。
可是。
方成不可能给他这个时间!因为他也不清楚巅峰级秘法的威力,若是任由东冥施展……万一他挡不住,岂不是自己作死?
咚!
一道道由空间神则铸就、焘焘灏灏的巨拳,遮蔽苍穹虚空,碾压世间一切,携着浩如乾坤总和的力量,生生轰击东冥!
巨拳凝实无比,通体流绕神芒。
咚咚咚!
方成变幻莫测,犹如虚空幻影一般,时而正面轰击东冥,时而盖压于东冥上方。
“该死!”
“方成,你胆敢戏耍于我?你找死!”东冥脸色阴沉无比,杀意猛然席卷周遭,演化出了形成实质的无上威严。
他可是无上!
虽然因为永恒虚空本源之气,他不得已之下,只能背叛人族,但这不代表他不在乎自己的颜面尊严。
“哈哈,你生气了?”方成长啸一声,暴喝道:“背叛人族的垃圾也有自尊?你不配!”
炽烈杀机生,决然战力爆!
背叛人族者,当死!当死!
轰!
方成穿梭叠合空间,瞬间显身于东冥的背后,双掌向外一推!随后他仿佛镶嵌虚空,执掌统御万物万事,令周围虚空尽皆扭曲凹陷,衍生一道浩然无匹的庞大漩涡,横亘永恒虚空!
主宰!
主宰!主宰!
伴随着虚空传颂之音的响彻万古,方成摊开的双掌,也擒摄住了方圆近千万虚空流年的所有虚空存在能,以狂猛粗暴的简单架势,双拳向前一颤,轰出全数虚空存在能!
以空间神则之力作核心,以虚空存在能作外在能量!
嗡!
这么一轰,永恒虚空仿佛都在振颤!
而实际上……方成擒摄近千万虚空流年的所有存在能,也真真切切的引起了东冥恒域的振颤!
是的!
整座恒域,都在为之振颤!
毕竟方圆千万虚空流年的区域,也差不多相当半个疆域的范围,方成统摄抽取了所有虚空存在能,自然也要造成难以形容的恐怖真空范围!
“咦?”
“我本打算抽取百万虚空流年范围的虚空存在能,这一下居然涵盖了千万虚空流年范围?”方成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他也想不到,启用主宰本质、再配合空间神则之力,竟能造成激增战力的奇效!简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喜讯。
这一刻。
方成即是永恒虚空的真正主宰,统治恒古,统御一切,真真正正地展露主宰万物的浩瀚威严。
“什么?”
“虚空传颂之音!?巅峰级专属,虚空传颂!!!”东冥顿时惊骇欲绝,顾不得犹疑,回首一记无上恒能倾泻,随后暴退!
暴退!
在主宰之音面前,东冥吓退了!
他本以为方成只是战力濒临无上级,但虚空传颂都已诞生,显然方成已经另辟蹊径,成为了‘不是无上’的人族巅峰级存在!
他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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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
说着就是从盘坐中站了起来,伸手握向那朵青莲地心火,只是他的手掌才刚抬到一半,就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涌上心头。
强者越强,第六感越是敏锐!徐福老者如今的实力是青铜级大圆满,只差一步就是半步白银级的存在,他的第六感是绝对不会骗他的,所以真的有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伸手一把握住已经被他祭炼完成到青莲地心火,然后一个闪身就是出现在了距离他原先位置千米的地方。
然后接连又是两三个闪身,便是飞出了富石山的火山,出现在了山顶位置。
站在富士山的山顶,徐福老者极目远望,他的神识同样适时的向着四周扩散,想要找到那股令他不安的源泉。
异变之后富士山变的格外的大,徐福老者想要靠他那刚刚诞生的神识笼罩整个富士山根本不可能,所以他只能一个区一个区的去寻找。
结果徐福老者的运气显然是比较好,只是转移了两三次就是找到了给他危险感觉的源头——一堆黑色的鸡蛋。
没错!在徐福老者看来那100颗反物质炸弹就是黑色的鸡蛋。
徐福老者紧皱着眉头,不明白这黑色的鸡蛋为什么会给他危险的感觉,但就算想不明白,他的身形还是极速的向着那堆“鸡蛋”掠去。
徐福老者的速度本就很快,再加上又是下山,所以十几息的时间便是来到了那堆反物质炸弹存放的地方。
徐福老者也是没见过反物质炸弹这种东西,所以还疑惑的拿了一颗放在眼前,想要观察下。
只是在拿起反物质炸弹的瞬间,徐福老者便感到一股生死危机笼罩在心头,想也不想的就是丢开手中的反物质炸弹,向着不远处闪身。
只是一切都晚了,在那反物质炸弹刚刚脱手,他也才刚刚抬步,整片天地都安静了下来,看不到任何颜色,黑悠悠的。
紧接着就是徐福老者的一声惨叫,然后天地再次重归寂静。
躲在百里外的吴戮看到前方那黑呦呦的场景时也是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实在是太可怕了。
100颗反物质炸弹以富士山为中心,方圆百里的范围全都湮灭的一干二净,要不是吴戮经过系统提醒躲在百里开外,他不死也得重伤。
至于那声惨叫他也是听到了,不过他也并没有在意,想来应该是富士山中心的那个生物。
可惜了!不能和他一决雌雄。
反物质的湮灭能量不停湮灭着以富士山为中心方圆百里,
所有的物质全都湮灭,甚至连空间都是化成了黑幽幽的一片。
而在那黑黝黝一片当中,有着一朵蓝色莲花火焰随着能量波动来回飘摇着,青铜级后期的吴戮眼神极好,隔着几十里的距离就是看到了湮灭中心的那朵莲花。
然后他的脑海当中下意识地浮现了青莲地心火的样子,虽然他没有见过青莲地心火,但小说还是看过的,结合小说以及这个莲花,吴戮瞬间就是明白过来,那就是他要获得的青莲地心火。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本来都不准备完成的任务,现在马上就要完成了,看来当初他的决定是对的,一箭双雕啊!
只是如今的青莲地心火正处在湮灭核心,而如此庞大的湮灭能量,系统是不可能全面保护他的,所以有点尴尬了。
就在吴戮思量着该用什么办法获得那朵青莲地心火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青莲地心火仿佛拥有灵智一般,竟然在湮灭中心移动去,向着吴戮的方向飞速移动。
吴戮都有点小惊讶了,为了确定这青莲地心火是否真的有灵智,他不要脸的向后退去。
而随着他的后退,青莲地心火却是加快了速度,从之前慢慢悠悠的飘,到如今飞速的飞。
见到这种情况的吴戮也是停了下来,脸上挂着一丝笑容,看着像他越飞越近的青莲地心火。
“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斗破原着当中,除了排名前三的异火,其它异火可是没有丝毫智慧的,哪怕陨落心炎以及三千焱炎火,也只是依靠本能行事罢了。
如今看青莲地心火这等反映,这智慧明显还不低,看来这青莲地心火依靠特殊手段降临地球,得到了某些好处,或者说它是巅峰时的青莲地心火派出的一道分身,只有这两种解释还能说的通一切。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吴戮都是会非常高兴的。
系统任务上次说得到青莲地心火,并没有说回收青莲地心火,也就是说在得到青莲地心火后,它的所有权归自己。
异火的强大,小说当中就可以表现出来,虽然吴戮没有焚决这种谁练谁死的功法,但别忘了他还有系统啊!比焚决还要牛逼的存在。
收服青莲地心火后也可以把它当成自己的一个底牌,到时候出其不意的给对方来一下。
想到这里,吴戮也是考虑起青莲地心火是否如同小说原着当中的那么厉害。
不过仅仅是片刻他又不在意起来,退一万步来讲,就算青莲地心火屁用没有,
得到之后也可以获得100万具现点。
100万具现点虽然不能让他在升一次级,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所以吴戮就却之不恭了。
回到了反物质炸弹湮灭的边缘处,吴戮静静的等待起青莲地心火的来临。
回到边缘的吴戮并没有等太久,十几息的时间过后,青莲地心火终于是飞到了他的近前。
吴戮也是张开双手,一把握住了莲花大小的青莲地心火。
这青莲地心火在落入他手掌心后便是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吴戮的手掌,仿若死物一般。
但吴戮可不这么想,因为就在刚刚,系统又给他颁发了一个任务。
“叮!系统延展任务三:灭杀徐福,奖励具现点50万(获得历史!千古一帝,华夏祖龙,秦始皇嬴政的好感。)”
听着脑海当中的系统提示音,吴戮的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来。
徐福吗?秦朝传说当中可是有许多关于他的传说的,更有一些丧心病狂的史学家还说如今的倭国就是当年徐福的后裔,真是一群太监开会——无稽之谈。
至于秦始皇嬴政!说实话,吴戮对它还是保持着相当大的尊重,毕竟是先贤嘛!
可以说他是华夏历史当中的第一暴君,但是却不可否认秦始皇的丰功伟绩,修长城,驻沟渠,一统文字,郡县制!
毫不夸张的说,他是华夏历史当中最伟大的皇帝,若是没有他,如今的华夏还存不存在还不一定呢。
吴戮就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有些问题,就是觉得千古第一暴君秦始皇比之那什么汉武帝唐太宗要英明的多。
再用句丧心病狂的话来说,秦始皇在历史当中的评价有五成是真的就不错了。
毕竟史书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哪怕吴戮此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性冷淡,大!变!态!但对于秦始皇他还是相当尊重的,也想见识一下这位传说当中的千古一帝,是否有对的起华夏祖龙这个称号,是否真的如传说当中那般,能够横扫八荒一统**。
所以这个徐福,只能抱歉了!
不过现在问题来了,徐福的灵魂就在这青莲地心火当中,并且极其的微弱,只要他想要随时可以捏死。
但问题就出在这徐福跟青莲地心火密切地融合在了一起,若是他捏死徐福的话,青青莲地心火也会随之消失。
若想要保住青莲地心火的话,那就不能干掉徐福。
和之前某个两难的境地一样,
十分的头疼啊!不过按照系统的尿性,是不可能颁发完不成的任务的,所以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只是吴戮没想到罢了,一关系到想问题,想办法,吴戮就是懒惰的不行,一点儿也不想想,也不想去做。不过好在系统也是知道这一点,颁布完任务之后就是给出了解决方法。
熟悉的绿色界面再次浮现,解决之法就是写在了上面。
“解决之法一:宿主消耗精血炼化青莲地心火九九八十一天
解决方法二:宿主购买焚决,炼化异火。
解决方法三:宿主以百万人精血孕养青莲地心火,从而使徐福实力恢复,自动离开青莲地心火。
解决方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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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萧梦一直抱着紫儿吻了很久,这才松口。
紫儿虽然是由魔兽化形而来,但却已经具备了女性的所有的特点,该软的软,该翘的翘,毫不逊色于任何人。
难道这就是身为穿越者的福利吗?
萧梦心中一乐,如今就连紫金翼狮王这样的凶悍魔兽都成了他的小跟班,而且日后,还会成为他的女人。
这种天赐的福利,他自然是要收下的。
毕竟,他家紫儿这么好看,若是留在这小小的魔兽山脉里,如何能成长?
只有跟在他的身边,紫儿才能变强。
当萧梦和紫儿一番亲密过后,已经是天色昏暗,繁星闪耀。
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萧梦并没有急着离开的想法,反正有这么漂亮的紫儿陪在他的身边,不也是很快活的吗?
能够进一步增进和紫儿之间的感情,自然是很好的。
像紫儿这样的初次经历的女孩,萧梦并不想发展的那么快,若是可以的话,他希望慢慢培养。
“主人,天色不早了呢,主人去我的洞穴里玩玩吧。”紫儿玉手主动拉住了萧梦的手臂,少女独特的清香传来,让萧梦心尖酥麻一颤。
他家的紫儿,很有魅力,女人味十足。
这还是第一次当人,就学会勾引主人了?
“好,主人就进紫儿的洞穴里去玩玩,带路吧。”萧梦一笑,反手握住了紫儿的玉手,又软又滑,细皮嫩肉的,说不出的水灵。
“主人,就在里面,请跟我来呢。”紫儿笑着说,即便被萧梦摸着翘臀她也不会生气。
她知道,主人是在教她做人的经验呢。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当人,有很多地方,她还需要多向主人学习才是。
紫儿的洞穴里很宽敞,不过光线有些阴沉,洞穴里很湿润,还有点黑。
萧梦牵着紫儿冰凉的手腕,一步一步进入了洞穴里,他并没有对洞穴的环境表现出任何的不满,相反,他还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为其它,他家紫儿毕竟化形前也只是一只魔兽而已,魔兽所生存的环境大多都是这样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萧梦自然是不会计较。
对于萧梦来说,不管是住的地方环境如何,哪怕是再简陋残破的茅屋,但只要有美女相伴在身边,就不会觉得孤独。
“主人,我这里环境不太好,主人不要嫌弃。”紫儿红着眼圈说道,她化形成人之后,再次回到自己所住的洞穴,反而有些不适
应了。
毕竟,拥有了人类的身体后,面对自己这原本邋里邋遢的洞穴,她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身为魔兽的时候她可以不在乎,但现在的紫儿已经是一个人了,自然是要该懂得如何洁身自好才行。
如果不把自己身体保持的干净一些,说不定主人日后还会嫌弃她的,她可不想日后被主人无情的抛弃。
她虽然只是第一次当人,但她对人类的一些品性还是知道的,一般的人类都会喜欢那种干干净净的女孩子,没有谁会喜欢脏脏的女孩。
况且像主人这么厉害的人物,她可不敢有任何的马虎。
紫儿美眸看向洞穴里略微有些肮脏的地面,还有那空气中的刺鼻味道,就连她都有些反胃了,毕竟,魔兽都不怎么喜欢干净。
“没关系,这里挺好的,稍微打扫一下就好了。”萧梦笑道,轻轻拍了拍紫儿的肩膀,满眼都是关怀。
萧梦的笑容很温暖,紫儿低着脑袋,她能看出萧梦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不满,相反,眼里尽是慈和的笑意。
主人真的很不一样呢,好温柔。
紫儿小脸发红,若不是她有机会化形成人,或许她永远体会不到主人这么温柔的一面。
而且,主人还很帅。
“紫儿,只狮宝宝是你的孩子吗?”萧梦指了指洞穴里的一头小狮子说道,看向紫儿。
如原着中的一样,紫儿还有一头小狮宝宝,有着三阶魔兽的实力,大斗师级别,不算很强,还处于幼龄期,相当于人类中六七岁的小孩,还未成熟。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头狮宝宝,似乎也是个女的。
若是和紫儿一样吃下了化形丹的话,会不会和紫儿一样好看?
“是的呢主人,这是我的宝宝,我生下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一块石头,后来吸收了天地灵气和日月精华,这才慢慢长大。”紫儿柔声说道,目光在看向狮宝宝时,有着一些慈爱。
看得出来,紫儿很喜欢这只狮宝宝。
“主人若是喜欢,也可以带在身边的呀。”紫儿柔媚一笑,贝齿轻咬红唇,散发着女孩特有的气息,仿佛跟真的女孩一样。
“不用了,我有紫儿在身边就够了。”萧梦一笑,拍了拍紫儿性感的翘臀,一脸正色。
这头狮宝宝毕竟太小,若是带在身边的话,自然是有些麻烦。
反正他已经有了紫儿了,这只狮宝宝,不如就留在这山脉里好了,来日,说不定又会成为一头紫金翼
狮王。
“好啦,把洞穴打扫一下吧,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萧梦收回了手掌,没有再留恋手上的舒适。
紫儿还很单纯,很多人类情感上的问题都是不懂,不过有他在,紫儿早晚都是会慢慢懂的。
“嗯,好的。”紫儿笑着答应了一声,声音轻灵,她穿着萧梦送她的黄色连衣裙,身材被包裹的极为性感,分外妖娆,还有些诱人。
她里面穿着云韵留给萧梦的海心内甲,触感细腻柔滑,很是合适。
主人对自己这么好,她该如何报答主人呢?紫儿心中暗想道,主人又送她衣服又送内衣的,她都快感动坏了。
只可惜,她还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主人这份恩情。
像主人这样品格高尚的人,应该是不会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的吧。
紫儿原本还以为主人是喜欢上了她的身体才让自己留下的,但现在看来,完全是她想多了。
主人和她想象中的要很不一样,能跟在萧梦的身边,紫儿心中很安心。
一番折腾之后,洞穴里终于打扫干净了,紫儿踮起了脚尖,兴奋的亲了几口萧梦的脸颊,完全不会害羞。
作为魔兽的她,性格上要比人类开放很多。
在她眼里,萧梦就是她的恩人,也是她永远的主人。
“紫儿,别闹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早点睡觉吧。”萧梦吻过紫儿的甜唇后,笑着说道。
萧梦抱着紫儿性感的身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要逐步增加和紫儿之间的感情,不能一蹴而就,那样不好。
他要让紫儿被自己的真心所感化,对于身为魔兽的她而言,这样的过程要比强的要管用很多。
“主人,帮紫儿脱一下裙子好吗,紫儿想和主人睡在一起。”紫儿娇羞的说道,她美眸里有几分渴望,她玉手主动挽起萧梦的手掌,然后伸入了自己的衣服下面。
在紫儿心中,她的一切都是属于主人的,不论是身体还是人,都要为主人而服务。
“紫儿,你要记住,主人是很正直的人,知道吗?”萧梦轻笑道,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紫儿会主动提出这种要求,不过萧梦还是很乐意的帮助了她。
毕竟,只是单纯的抱在一起,又不会发生些什么,萧梦心中很自信,这点毅力,他还是有的。
“主人真是好人呢,完全不会对紫儿的身体产生想法。”紫儿感受着被萧梦摘下的裙子,心里愈加温暖。
主人真的只是帮她摘下了裙子
,完全没有占自己的便宜,这种感觉,很好呢。
紫儿只感觉心中好暖,主人完全没有把她当成一只魔兽,不仅如此,主人还会尊重她,不乱碰她的身体。
紫儿甜甜一笑,将自己的胸脯主动埋在萧梦的胸膛前,她是主动这样做的,毕竟,主人对自己这么好,她又不能为主人做些什么。
渐渐的,紫儿伸出玉手,轻轻的抱住了萧梦的后背。
夜深了,萧梦和紫儿睡在一个洞穴里,很温馨,也很美好,谁都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
紫儿睁开了美眸,她发现她正紧紧抱着主人的身体,就连小腿都缠在主人的身上,她看到这一幕时,脸色飞速变得羞红无比。
昨天晚上,自己就是这样一直抱着主人的吗?
紫儿低着头,红着脸,不敢抬头去看萧梦。
她只感觉很羞人,自己怎么能对人有这种想法呢,好羞啊。
“紫儿。”萧梦穿好了衣服,看了紫儿一眼,微微笑道。
“主人,我在。”紫儿答应一声,脸颊依旧通红,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就连内衣都没有穿。
她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幸福的梦,在梦里,她为主人生下了孩子,幸福极了。
“紫儿,我们要离开了,快把衣服穿上。”萧梦叮嘱了一声,很自觉的转过了身去,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窃喜。
昨天夜里,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紫儿,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紫儿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身材又好,还这么主动萧梦本想忍住,但却忍不了啊。
这么漂亮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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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超凡脱俗
地宫处在一片辽阔无边的遗迹群中,来来往往,有数量庞大的各路翘楚在里面寻找秘宝。
这里已经是枯玄岛的深处,能够走到此处的武者,实力都极为强大。
遗迹之上,人影不绝,时不时有异宝诞生,引得各方厮杀争抢。
可以说,这片区域就从未平静过,即便偶尔风平浪静,也只是在为下一次异宝的诞生做铺垫。
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不管宁静多长时间,暴风雨总会来临,且会一次比一次猛烈。
毫无任何征兆,这片天地突然震颤起来,方圆数万里所有武者全都感受到了可怕无比的波动。
天摇地晃,那般景象,仿若世界末日般。
来的突兀,让人触不及防。
还来不及惊醒过来,天地间便有无边巨响暴起,震的人几乎要吐血晕厥。
就见远方,一道磅礴无比的光柱,撕裂虚空,直冲天穹。
砰!
当光柱撞击在天穹上时,又是一声惊天巨响,一时间,天地失色,风云变幻。
方才还是朗朗乾坤,一片阳光明媚,眨眼这片区域就变得昏暗了起来。
沉云滚滚,风雷呼啸。
一道道闪电撕裂天穹,异象骇人无比,恐怖的气息让人心惊肉跳。
“怎么回事?”
“又有异宝诞生了嘛……不太像啊……”
“怕是有人在地底夺了遗宝,惊动了什么禁制,这股力量太可怕了。”
辽阔的遗迹中,各路神丹强者三五成群,汇聚在一起,神色谨慎而凝重。他们眼界很高,一眼就看出来,这并非什么异宝诞生的迹象。
因为天地灵气并无波动,也没有神圣的气息,既无圣药的异香,也没有圣兵的锐气。
有的只是古老,荒芜,破败和毁灭,这是中禁制被惊动之后,爆发出来的可怕能量。
类似的场景,在枯玄岛中并不罕见,只是异象达到这个层面的极为罕见。
他们目光闪烁,思绪如电,各自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惊动了此等异象,里面又藏着什么样的造化。
能来到此地的武者,基本都是神丹境尊者了,他们能从数十万星君中一路走到这里。
除了气运之外,本身的天赋和底蕴,也有着过人之处,且胆大而狂热。
呼哧!
就在数万神丹尊者,心神变幻时,那冲天而起的光柱中忽然有四道璀
璨身影,释放出夺目的光芒,在天地间显得超凡脱俗,卓尔不群。
“有人!”
众人心中大惊,有些许哗然之声出现。
远远看去,那几人身上的风采,一看就是超凡妖孽。他们断了心思,知道这是一场他们无法参与的造化,甚至稍稍靠近一些都会遭受波及,无辜枉死。
突然,这片天地之间,响起接连不断的惊呼声。
“翡翠山庄方沐阳,星君榜十八!”
“天刀楼叶寻,星君榜十五!”
“雷火门夏云真,星君榜十六!”
当看清三人容貌之时,所有人脸色狂变,大吃一惊,内心深处受到了极大冲击。
荒古域中八大超级宗派的名字,如雷贯耳,随便出现一个就会引起震动。如今三大超级宗派的超凡齐聚,怎能让人不惊讶,地底之中的宝物怕是相当吓人。
“那银色青年是谁?”
“夏云真他们,好像在追他,难道宝物被他拿走了?”
“有点古怪啊……”
很快,众人又发现了带着银月面具的林云,神色显得更为惊讶起来。
居然有人,敢同时和三大超级宗派作对,难道不怕死吗?
众人眼中神色,无比惊愕。
且不说夏云真等人本身就是超凡妖孽,更何况他们还是出自超级宗派,居然真有人敢和他们作对。
在这枯玄岛中的超级宗派弟子,可以说是横行无忌,大杀四方,没有人敢招惹。
那是绝对的禁忌,就算真的人数众多,也不敢一拥而上。
因为谁都知道,枯玄岛外超级宗派大批高手,不仅仅是龙脉境,甚至还有生死境大佬坐镇。除非自身也是超级宗派,否则与他们作对,就是自寻死路。
“将圣龙丹交出来,夏某人饶你不死!”
“抢了半圣之源还想跑,你跑的掉吗?”
就在众人惊愕不已时,天地间有雷鸣般的声音响起,那声音蕴含着冰冷之极的杀意。
声震苍穹,声声不绝。
三大超凡身上有滔天杀意,冲霄而去,体内星元聚集,释放出无边威压,那等声势骇人无比。
圣龙丹?半圣之源?
远处众人听到此话,皆神色大震,这神秘人到底什么来头!
众人倒吸口气,只觉得毛骨悚然
嗖!
苍穹之下,化作惊鸿闪烁的林云,骤然止步,伫立虚空。
在他剑意感应中,有三股强大的气息在地底升腾起来,正是此前支撑地宫的大神丹尊者。
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弟子,朝他们汇聚过来。
走不掉了吗?
那就战吧!
银月面具下,林云脸色没有丝毫惧意,他银发张扬,身上光芒绽放,于虚空中转身直面追来的三人。
“想明白了?”
方沐阳摇着折扇,神色倨傲,看向林云慢悠悠的说道。
他看向林云,见对方一袭银衫,满头飘逸的长发,于夜幕之下说不出来的俊朗飘逸,顿时心中火气蹭蹭蹭的冒了上来。
这家伙在地宫之中,可是让他丢了个大脸,想起来就觉得憋屈。
叶寻和夏云真,目光阴冷,他们没有打算给林云活路,从其他方向将林云的退路封死。
轰隆隆!
悄然之间,这三人的气势就连成了一片,恐怖的威压直接禁锢住了这片空间。
这很很怕,那方虚空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流逝,林云身上的光芒只能笼罩在自己身上,无法释放出去。
“三大超凡,要对我同时出手?”
面具下,林云冷笑,眸间杀意不停的蓄积。
“你明白就好,不用说的这么直接,我等今日就是要碾压你!”
夏云真双手抱胸,懒洋洋的说道,姿态傲慢,高高在上。
叶寻冷冷的道:“叶某不想欺你,将圣龙丹和半圣之源交出来就好了,不然的话,欺你又如何?”
他很烦躁,作为超凡妖孽,显然不愿与人联手对敌,内心深处相当之傲。
可无论圣龙丹还是半圣之源,价值都大到无法想象,让他不得不谨慎。
索性撕下了假清高的面具,直接撕破脸皮。
三大超凡同时施压,这在枯玄岛中,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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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顾西凉开始了下一站的旅行,这一路走来不多不少两个月,就照这么下去到了边界也得是一年以后,只是顾西凉不明白,龙言冰借口找妹妹胡乱游走,司陌川跟着劲劲的是怎么回事?他的定国他不要了?这都耽误2月有余了,他也不担心他的皇位?
“小凉儿你在想什么?”左翼坐在了顾西凉身边看着顾西凉,从左翼现身就一直自费跟着顾西凉,饮食起居都是自己掏钱,龙言冰从不给掏一毛。
“你们都很闲么?天天跟着我?”左翼一愣,淡淡的笑了。
“他们闲不闲我不知道,反正我很闲,我已经找了你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你,怎么可能在丢了你。”顾西凉看着一脸认真的左翼,顾西凉此时对左翼已经没做那么多的讨厌,相处下来顾西凉发现这个放荡不羁的大男孩很单纯要比司陌川和龙言冰简单的多。
“从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左翼疑惑的看了一眼顾西凉,左翼总感觉顾西凉哪里不对,只是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从前?从前的你放荡不羁爱美男,吃美食,喜欢舞剑……”顾西凉打断了左翼的话。
“等等……她也爱美男?”顾西凉有些不解,这里的人不应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小姐么更何况她还是个公主。
“是啊!你经常会让我调制一些可以迷昏人的迷药,把好看的男人绑回去。”顾西凉咽了口吐沫,这身体的主人还真是前卫,用迷药绑人?真是别出心裁啊!
“我还喜欢舞剑?我会武功么?”左翼点了点头,顾西凉有些惊喜,难道自己还是个高手?
“你很喜欢舞剑但是不喜欢练舞,你说太辛苦,学了些简单的防身。”顾西凉有些失望,没想到从前的她有那么好的资源尽然一点也没有好好利用。
“果然时隔千年同名同姓一个我性格真的差不了多少!”顾西凉撇撇嘴,也许这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时隔千年?我们才3年没见怎么就千年了?”顾西凉看了一眼左翼摇了摇头,这真的是对牛弹琴,而且是一只很帅的公牛。
“我之前是怎么舞剑的?教教我。”左翼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顾西凉惊呆了,他尽然在腰间抽出一把剑。
“拿着。”顾西凉接过软剑,剑很轻,而且很薄,如纸一样。
“这剑好软啊!”顾西凉不禁赞叹,左翼看着顾西凉疑惑。
“这是你送我的剑啊!你不记得了?”顾西凉失笑,这么好的东西自己尽然送给他了?自己怎么没留
一把?
“记得,就是很久没做摸过了。”顾西凉不想和左翼说太多,说了他也不明白,还得浪费口舌去解释,干脆就不说的好。
左翼握着顾西凉的手舞起剑,顾西凉的陌生让左翼心中有些怀疑,从前的顾西凉剑舞的出神入化,而今握剑的姿势都不对。
舞了一会顾西凉就吵吵累不在舞了,司陌川看着亲昵的二人心中又多了一份忌惮,她对任何人都没有防备之心,唯独对自己,这种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
“我以前怎么会喜欢这么累的东西?”顾西凉因为舞剑脸颊微红,左翼看着一反常态的顾西凉,她曾经确实也怕累,但是曾经的她已舞剑而乐,而且她的舞的剑出神入化,堪称完美。
“你?”顾西凉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转念一想这种事情瞒不住。
“我出了点实事,失忆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左翼的脸上浮上一抹原来是这样表情。
“怪不得你会和他在一起!”顾西凉回头看着左翼,他?
“谁?”顾西凉不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是龙言冰还是司陌川?
“龙言冰啊!你恨他害了你姐姐,现在又和他在一起,开始我还以为你被他挟持了。”顾西凉默默的点了点头,看来以前她对龙言冰的意见颇大,可是为什么那?龙言冰说他并未做,然而这一切都指向他。
“你也知道这件事情?”顾西凉想要从左翼的嘴里知道更多。
“六国皆知,很多内情外人不知,你却和我无话不谈。”顾西凉托着下巴等着左翼自己说出当年的事情。
“楚王嫁女一嫁几年都嫁不出去,其实不是嫁不出去而是天城山上有机关,你为了去看机关遇天城大雪,第一次遇龙言冰你救了他,你心思单纯将天城的机关告诉了他,而他那个时候也确实值得你姐姐托付,可是后来他尽然负了你姐姐,最后还是在你的逼迫下他答应娶你姐姐,只是不知为何你姐姐会在大婚当日自杀,龙言冰在迎娶你姐姐的路上遇到了埋伏。”后面的事情和龙言冰说的一样,是同一个版本。
“龙言冰为何是答应我娶我姐姐?我答应了他什么?”顾西凉一脸疑惑,男欢女爱应该是他们两个的事情,为何他会答应我?
“待你长大嫁给他。”顾西凉疑惑的看着左翼,为何是嫁给他?他娶了姐姐为何还要娶自己?
“嫁给他?”顾西凉完全懵了,这是什么事情?
龙言冰站在树下听着二人的对话记忆回到了多年前,那天下着雨,顾西凉满身
湿渌的跑来找自己,她突然出现在马前,龙言冰一惊,那依旧如那天雪山上的精灵,龙言冰拉住马的缰绳躲避,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雨里一动未动,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龙言冰跳下马将披风裹在瘦小的身躯,将顾西凉抱起回到府上,龙言冰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顾西凉心生愧疚,她此次前来定是为她姐姐而来。
“大哥哥,你为什么不要姐姐了?姐姐哭的好伤心,你为什么不要姐姐了?你能不能不要不要姐姐,不要让姐姐伤心。”龙言冰身体一震,她声音如铜铃悦耳,那个时候自己无情无爱只有天下。
“大哥哥没有不要你姐姐……”龙言冰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这种事情说了顾西凉也不会懂,她还小。
“大哥哥姐姐很喜欢你,凉儿也喜欢你,你不要不理姐姐好不好?”顾西凉稚嫩的小手不安分的从包裹的衣服中伸出。
“你喜欢我?”龙言冰淡淡的说。
“嗯!凉儿喜欢大哥哥。”顾西凉的声音悦耳,龙言冰听着心情大好。
“那你可愿嫁给我?”顾西凉的大眼睛闪烁着。
“嫁给你?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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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
“我儿子?”泷芸桦自行读取了我的记忆,看见泷千夜当时的回答,“这孩子还真会说……也对,他要不说是我的儿子还当不了这魔人圣子呢……”
几日不见这泷芸桦还学会偷吃了,趁我不注意夹了一口宫保鸡丁,“不辣,徒儿还有小金丸吗?再加点儿!”
泷芸桦一提小金丸,我难免又想起段溪无来……那个十分畏惧小金丸,还用它闯祸的师兄来……
“徒儿的记忆不明显~这歹炁的记忆为师也窥探不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泷千夜那孩子干的~”
泷芸桦嘴角上扬,“好了不提这事了,下午你们不是还有什么比试吗,吃完了饭,带为师我去瞧瞧~”
说着泷芸桦拉起了歹炁的胳膊,“徒儿把菜端过去,我同你这位师叔有点儿话要讲。”
我心里怀疑她会不会给我造谣……但我也没办法违抗她的命令。
只好端着做好的宫保鸡丁和糖醋里脊去找顾愁眠他们了。
一去是真的反常……蒋清笑着迫不及待的招呼我,“快师弟!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这台词似曾相识……
“怎么这么久?溪无呢?”觅子信也开口问到。
我倒是哑口难言,看来泷芸桦是把自己和段溪无调换,还抹去了众人段溪无死去的记忆。
不过虽然是欺骗,但看到蒋清精神好了些,我心里也有一丝安慰……但转念一想,这对众人真的好吗……
“刚刚七师叔说去找你,也没回来?”顾愁眠接过我手中的菜放在桌子上。
“快了吧……师叔和……四师兄有话说,等一下应该就进来了……”
趁我解释的时候,泷芸桦拉着歹炁就进来了。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什么,我总感觉歹炁看我的眼神不对,难道她又开我玩笑了?
我又转眼看着泷芸桦,她冲我笑的娇媚。
“那……请用餐罢。”觅子信发言。
“师傅请!”仙药宗众弟子(不包括泷芸桦)和陈月落发言。
“咳咳……”泷芸桦清了清嗓子。
我刚想动筷子,就被惊讶到了。她难道要……
“有宫保鸡丁真好~”这句话全然没有当初段溪无的感觉。
“好像很好吃!我快等不及啦!!”蒋清恢复了之前的精神。
“嗯……”仇山还是老样子,等了一会儿,“……辣……”
这次又有了顾愁眠和陈月落还有歹炁
。
顾愁眠:“真是的,还没玩腻这接龙吗?”
“嘛~愁眠别在意。”结果陈月落也是接了顾愁眠的龙。
“意思意思得了。”歹炁也突然有了兴趣。
最后又是我……
了……了啥啊我……
“得了吧!!”我烦躁的出声,“快吃!!”
之后众人开始动筷子,开始一切都好,歹炁风卷残云的消灭食物就是避开宫保鸡丁。
仇山仍旧是第一个吃完然后离开。
其他人……除了我和泷芸桦,当他们的筷子伸进宫保鸡丁的盘子里的时候结局就注定了。
一个个红着脸跑了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最后还是只剩下我,泷芸桦和歹炁。
至于徕阿,我给它留了一份糖醋里脊在厨房吃呢。
“师傅,你是不是瞒着我又加了什么?”我尝了一口宫保鸡丁汗颜的看向吃的很开心的泷芸桦。
泷芸桦拿着筷子夹起一口宫保鸡丁送进她的嘴中,那动作表情不由得让人觉得很可爱……
“没有什么啊,就是我看见有几个红红的像徒儿说的辣椒的东西放了几个进去……”
一听泷芸桦这么说,怪不得……
不一会儿,歹炁解决完了半桌子菜。
真是吃的又多又快,怎么没见你胖呢?
下午的比试开始了,泷芸桦也算是好奇心旺盛,也对100年没从柳荫峰出来……
仙药宗的其他人因为吃坏了肚子全在休息……一点辣椒也至于……
“会着火的!!”
轰的一声想起了段溪无的话……
接着我远远的看到万一朝我们三个走来。
我一时有点紧张的看向泷芸桦。
万一走到歹炁面前恭敬的行礼,“见过七师叔……这位……”
我就怕万一突然疑问,紧接着泷芸桦看了一眼万一,万一也便闭了嘴。
“你过来找我干什么?我那大师兄又有什么事儿?”
听歹炁的语气好像知道万一会来。
“并不是师傅他让我来叫七师叔你的……是师尊。师尊还说他要见一下七师叔以及七师叔身边的人,无论是谁。”
我听万一这么说,那暴躁老哥难道知道了什么?
“呵……”歹炁冲着我和泷芸桦一笑,“去吧。”
我一时有点拘谨,暴躁老哥生我气不给我解封印怎么办
?泷芸桦知道我把金镯给了暴躁老哥玩死我怎么办?可能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就是没表明……呀,谁能帮帮我呢……着急……
跟着万一走的路上我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歹炁。
他冲我笑着,仿佛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一般,“放心,有我。”
紧接着又是泷芸桦忍不住笑了一声,我的脸又立刻刷的烫了起来。
拜托你!云其深!你是个钢铁直男啊!坚持啊!不要沦陷啊!!!
我们跟着万一又来到了我之前来的那一处莲花雾桥。
万一停在桥头,“师尊就在前方等候……”说完万一恭敬的行了礼。
突然我觉得万一有些地方和灵境道那位老哥很相似。
我们经过雾桥来到了那处风景优美的地方。
灵境道坐在石桌旁……
我和歹炁都还没问灵境道找我们来干什么,泷芸桦却先一步上前。
“喂……师父……”我小声叫着泷芸桦,但她根本装作没听见阔步走向灵境道。
灵境道抬头看向泷芸桦,我看不见泷芸桦此时的神情,只见到她上前就给了灵境道一巴掌。
呀!!神仙们要打架了!!!
人家灵境道也不含糊反手给了泷芸桦一嘴巴!
老哥!打女人是不对的!怪不得教出歹炁这样的小孩儿!!!
我本以为泷芸桦要么像个小女人一样哭闹,又或者他们两个趁此掐架……
结果泷芸桦一把抱住灵境道,粘腻的死活不撒手。
灵境道便有些暴躁了,“MD是谁把让这姑奶奶出来的!放开我!”
他这前一句分明是冲着我说的,我心想以灵境道的实力还挣脱不开泷芸桦的束缚吗?
我一时也是被这两个人的见面场景惊讶的说不出话。
100年没见面,一见面先给对方一嘴巴……这么实在的吗?
——分割线——
我们同灵境道了解了他找我们的目的。
就这比试仙剑的这一上午,有的其它仙门弟子病倒了,灵境道趁着午膳时间调查了一番。
那些仙门弟子的通病都是体内吸进了一股黑气。
灵境道怀疑会不会是歹炁甚至还怀疑我……
就这样我们被叫了过来。
“既然不是他们两个……是你吗?”灵境道已经放弃脱离泷芸桦的搂抱了。
泷芸桦如今倒像只猫一样依偎着灵境道,一脸的高
兴。
灵境道问她,她也不说话。
我的内心突然很酸……
灵境道叹了口气也没再追问下去了。
“不是泷芸桦!”徕阿从我袖中窜了出来解释。
灵境道盯着徕阿,徕阿打招呼的朝着灵境道一吐紫火。
“她从柳荫峰出来就在仙药宗了,当然我们不是来找你的!”徕阿对着泷芸桦咳嗽了两声,“你给我矜持一点啊!”
泷芸桦这才嘟着嘴远离灵境道坐到我身边。
“你这头龙怎么也出来了?难道……”灵境道的神情复杂。
“没错!结界的力量变小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你放心我们从柳荫峰出来的时候自行设置了结界。”徕阿顺着灵境道抬起的手游到了他的耳边。
之后这一人一龙的悄悄话我竟然听不见!
我看着灵境道的神情带有一点烦躁,“歹炁!云其深!”
灵境道限我和歹炁在仙法会这几天查清楚黑气的来源,并调查之后的阴谋。
我也搞不懂这一龙一人的小算盘,既然没了事我们也该离开。
泷芸桦却耍了小性子不要离开灵境道。
灵境道厌烦一闪就不见了。
泷芸桦气的跺脚同个小女人一样生气的撒娇抱怨,“灵境道!!”
不一会儿便又恢复了之前那慵慵懒懒的霸道样子,“徒儿,带着为师看比试去吧。”
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再那之前,师父你能告诉我你在厨房把那个女弟子传到哪里去了吗?”我感觉这仙门弟子生病的事应该和问千药脱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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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葬剑林深处,林云和欣妍骑着血龙马已经赶来。
弥漫着丝丝寒意的岩石上,停着一尊尸体,尸体容颜未改,身体未腐化,好像只是刚刚睡着了一样。
“哥!”
远远看到欣绝躺在寒石上的尸体,欣妍眼中泪水便无法控制,靠近后飞身下马扑了过去。
这是欣绝死后,欣妍第一次见到大哥的尸体。
许多时间以来,她内心深处都无法接受,不敢面对。
龙门大比小组赛结束时,甚至还不敢面对。
如今林云登临龙门大比榜首,了却兄妹两的心愿,载誉而归,自然得回来告诉欣绝大哥这个消息。
哪怕……他已经听不到了。
林云看着欣绝大哥的尸体,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日欣绝替他挡住血雨银花针的一幕。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师弟,还是得多加小心才行。”
欣绝双眼微眯,露出抹笑意,伸出手来将林云拉了起来。
那一刻,少年林云有些发懵,可却没有想太明白。
“看来,某人确实不愿意我出现在龙门大比中,可不管如何,小师弟你总会出现在龙门大比上的对不对?”
面对重重黑衣人的围杀,其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冲着林云笑道。
“那是自然,龙门大比,我林云肯定会赌上所有!”
那一刻,少年不假思索的回应道。
却没想到,欣绝将死,这已经是他临死前为数不多之话。
……
画面转换,欣绝靠着古树上,欣妍轻声笑道:“哥,你额头有些脏了。”
“帮我擦一擦。”
“多大岁数了,还要我帮你,不害羞,好吧,就此一次,下不为例。”
欣妍冷艳的容颜,露出俏皮的笑容。
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额前鲜血,流之不尽,手绢擦了在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只见欣绝,面色苍白如月光下的茫茫银雪,眉心一滴鲜血顺着鼻骨滑落。鲜血散开,像是那白茫茫无尽月光下的银雪上,绽放着红梅,其梅如雪。
雪虽冷,可你啊红梅,傲骨嶙峋……傲骨嶙峋……
天妒英才,红梅傲雪!
“小师弟,我想单独和大哥待上一会。”
欣妍转过身来,平日里妩媚如花,绝美风情的脸上,露出丝温柔的笑意。
林云惊醒过来,拍了
拍血龙马,一个人默默的走到了寒冰湖畔。
湖水茫茫,烟波浩渺,雾气蒙蒙。
林云朝前看去,目光落在朦胧的水雾中,眉间不经意闪过抹忧伤。
这一刻,当日傲笑群雄,君临大秦的少年,露出少有的低落。
第一又如何?
若护不住身边的亲人,得了龙门大比的榜首,又能怎样。
林云无声的闭上双目,他这一条命都是欣绝大哥救的,还不止一次!
今日所有的荣耀,若是大哥仍在,同样是他的,他只是奉君之剑,承剑之诺。
拿回夜家该有的东西,罢了。
荣誉,就让他随风而去,就让他带着大哥的笑容,伴其到来世。
片刻后,林云睁开双目,眼中哀伤不见,唯有一抹坚韧和固执,如永恒的星辰。
“这一生,我林云绝不让身边的人再受伤害,绝不,我发誓!”
少年心中,暗自许下誓言。
当誓言的种子在心中发芽,这一生,这一世,这道誓言,都会伴随林云一声。
向剑之心,至死不渝!
剑,荣光不灭,只为守护而存。
要变强,一定要变强,这世间道义便是如此,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强者,便是正义,弱者,除了尊严,一无所有。
玄阳殿华云虚强势现身,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
若非十三爷和剑玄河前辈都在,对方只要一眼,甚至不需出剑,就能轻松将他斩杀。
那种感觉太可怕,让人感觉亲切的感受到自身藐小与无奈。
那华云虚身边的少年,也给他带来不小的压力,十**岁便已达紫府之境。
如此天才,在大秦帝国几乎是不敢想象之事。
可却真正切切的出现在林云的眼前,让人不得不信。
呼哧!
恰在此时,两道身影穿过蒙蒙水雾,破空而至,凌波微步,出现在林云的面前。
是十三爷和剑玄河,并肩而至。
“小子,在想什么呢?怎么拿了龙门大比的榜首,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十三爷摸着胡须,轻声笑道。
“估计是因为华云虚吧,这家伙的出现,貌似给我们的小林子不小的压力。”
胖老者剑玄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见过两位前辈。”
林云拱手行礼,不敢怠慢。
“小子,过
来。”
十三爷坐在一颗岩石上,向林云招着手。
林云不解其意,依言走了过去。
十三爷沧桑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正色,沉吟道:“小子,别想太多,你知道这华云虚最初打的什么主意?”
“什么主意?”
“嘿嘿,看不出来吗?明显是对你感兴趣了,想把你掳走,强行收徒。”
十三爷笑道。
“这……”
“小子,你要记住,整个大秦帝国在他眼中,都比不上一个秦羽来的重要。可你,在他眼中明显比秦羽更为重要,足以说明你的天赋了。即便是在玄阳殿,也定然不弱,所以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十三爷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他这心思,死胖子肯定不会让他得逞的,拼命也得拦下来。所以最后,只好留下场面话,想伤你之后,在从容离去。”
剑玄河走过来,瞪了十三爷一眼,继续道:“还是有些奇怪,以他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就这么离去才对。”
“这人很强?”
林云好奇的问道。
“很强,我二人不怕他。可他如果只是要伤你,我俩也未必能拦得住他。”
剑玄河沉声说道,对这华云虚的评价十分之高。
林云奇道:“既然如此,那他为何无端退走了。”
两老对视一眼,各自眼中都闪过抹疑惑,略显不解。
十三爷看了眼林云道,颇有深意的道:“紫青王座旁,那个女娃娃看了他一眼,这女娃不简单。”
“你和她,莫非认识?”
剑玄河眼中,亦是闪过抹好奇之色。
一月之前,大皇子的婚礼上,是凤华公主出面替他解围。
一月之后,龙门战台上,林云遭受最大危机之时。
还是她,还是她无声的站了出来,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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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龙京街头,一位精神矍铄的布衣老者正在向北方疾走着,神色间,紧张和漠然的情绪各占一半。
岩老心中将信将疑,既对孟铸明所说的话有点迟疑,却又不敢怠慢。
一时间,竟有些纠结……
作为华夏最大城市的龙京、全国最高学府的龙京大学,怎么会发生什么危险和灾难呢?
无论怎么想,岩老都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甚至还有点儿可笑!
一国之都、最高学府。
如果这样的地方都能被人攻破,那么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安全呢?
话虽如此,九品强者的灵觉,应该是不会出错的吧……?
纠结、头疼。
可是,纠结归纠结,岩老脚下的速度却是一点儿不慢!
行走之间,双腿缠绕着轻风。
这还是在他尽力地克制着自己速度的情况下。
若是一位八品适者撒开了欢地奔跑,光是他引动的空气气流,就能把周遭的行人和物体掀飞!
如果没点儿过人的身体素质的话,根本抗不过这种程度的风力。
岩老疾行之间,抽空歪头看了两眼路边的指示牌,随后继续向目标地点前进。
“……”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堂堂一尊八品勋爵,竟然有一天会来挤公交……
来长弓大厦这边的时候,京大的诸位导师坐的是学校的通勤班车。
一辆大巴车,毫不费力地装下了五十多位导师,不仅绰绰有余,甚至还留着一多半的空位。
而现在,其他导师未动,都还留在长弓大厦的拍卖场地参加拍卖会,只有岩老一人“回防”学校。
百人座的大巴车,总不能只因他一个人而跑一趟吧?
且不说浪费燃油的问题,哪怕司机主动载他回去,他也不好意思上车。
所以,岩老只能步行到市中心的地铁公交站,转乘开往京北方向的地铁或公交。
世界很浩大,我们很渺小。
强如八品宗师之尊,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也只是沧海一粟……
岩老混迹在人群中央,随人流的涌动随波逐流。
等红灯、过马路……
身着平凡衣物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退休老人,被人头攒动的行路者包围起来仿佛“隐了身”一般。
隐于闹市,归于众生。
天穹云顶,是否有仙神高高在上?
如果真的有那个层面的生命的话,或许在他们眼里,地球上的每一个生灵都是一般的平等、渺小、微不足道。
无论是平凡的普通人,还是九品、真魂,在“祂”们眼中,都只是蝼蚁罢了……
岩老:“……”
对于一个几乎从不乘坐地铁的老人家来说……龙京市四通八达的地铁线路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就比如现在……
岩老站在车站旁边的示意图下,看得云里雾里,迷惑重重。
哪边儿是北?
上边?
那这条蓝色的路线又该怎么转上这条黄色的列次……?
这是平面图吗?
怎么感觉它是3D立体的呢……
“……”
饶是以他八品的精神力,都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这不是“硬件设备”的问题,而是岩老大脑内置的“系统版本”落后了。
岩老不得不在心中默默感叹道:
“唉,人老了……搞不懂这些东西了……”
站了足足三分钟之后,岩老完全放弃了自己弄懂路线图这个不切实际的“白日梦”,老脸一红,开始物色问路的人选。
还没等他张口,旁边两名路人说的话就将他彻底吸引过去!
“嘿,你听说了吗,京大那边儿出了怪事。”
“京大?哪个京大?”
“还能有哪个京大?不就是龙京大学嘛!全国就那么一个!”
“……”
岩老闻言一惊,两只耳朵竖得老高,通过听音辨位和观察,很快就锁定了那两个互相交流的年轻人。
“京大怎么了?……害,它再怎么变,也是你我考不上的高级学府……”
“不是,我这有图!你看……”
“我的妈?!这是什么?怎么全是白色的……”
从这个身穿黑色短袖的年轻人的神态来看,另一个年轻人手机上的内容把他惊得不轻。
岩老再也绷不住自己的“高人风范”,慌张至极地把人群拨向两边,朝着那两个年轻人挤了过去。
凭借着八品强者的身体素质,岩老很快就“蹭”到了那两人身边,一把夺过手机。
“你干嘛!抢……”
年轻人的手机被夺,大惊之下正要高呼“抢劫”,不过,看清楚岩老之后,他就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哪有七八十岁的老爷爷还出来
抢劫的?
而且,看上去这个大爷也没有要要跑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直直地盯着手机……
蓝色嘻哈风T恤青年有些愤愤地说道:“大爷……你抢我手机干嘛?”
岩老彻底被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吸引,木讷地答了一句:“抱歉。”
“……”
单单看画面中的场景,说实话,岩老根本没看出来这是龙京大学,甚至连半点儿关联之处都没有发现!
入眼之物,只有一片白蒙蒙的半球。
这是京大?
自打从京大毕业以来,岩老就一直留在学校任职,从助教一直混到如今的导师,更是晋升成为不折不扣的八品勋爵,可以说,他的半生都是在京大度过的。
就是这样一个在京大生活四五十年的人,此时,竟然都无法分辨出照片上所现之处是否是龙京大学……
不光是他,想必换了任何一个人,也难以确定吧?
毕竟能够看到的就只有白色的半球体而已。
岩老激动道:“这是京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嘻哈T恤青年被他吓得不轻,呆呆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听说今天一早,京大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管是谁都进不去……”
岩老:“!!!”
不管是谁都进不去……
莫非……是结界?
是谁会在龙京大学设立这种结界?而且还是之前从未见过的未知结界?!
构筑这个结界的人,又意欲何为?!
是不是想要加害于学生?!
岩老心中越来越急,把手机慌忙塞回到那人手中,前脚掌一踏,整个人便跃向空中,飞升数十米,转瞬间没了踪影。
周围的群众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再抬头看时,恰好被日光晃着眼睛,什么也看不清了。
嘻哈T恤青年、黑色短袖青年:“……”
许久之后,那个年轻人握着“失而复得”的手机,傻傻地呢喃道:
“刚才那个大爷……飞上天了……?”
真是活见鬼!
在华夏的任何一座城市,都是不允许适者随意飞行的,只有城外战况紧急的时候才可以例外。
制定这种规则,是为了避免引起群众的恐慌,也是为了更好地维护治安。
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民众们看到天上有适者在飞,总是会胡思乱想。
说不
准哪个司机抬头看得入神,还会引发交通事故……
到最后,闹得人心惶惶、城市瘫痪,严重影响正常秩序。
为了避免类似现象的发生,城市之内设有守卫巡逻队,一旦发现有不守规则的适者,便负责上前警告,责令其停止违规行为,若遇到顽抗,则有义务将其制服、收押。
巡逻队分为地面巡逻队和空中巡逻队,分管两个区域的任务。
为了更好地在空中进行巡逻任务,空中巡逻队一般都选用六品与七品适者组建。
因为,等级再低一些的四五品适者,还无法自由飞行,或是滞空的时间长度还远远不够……
此时,岩老正在空中飞行,而且速度极快,“嚣张”万分。
这很快就引起了附近空中巡逻队员的注意。
由于岩老速度过快,跟在身后追逐他的,是队长——一城巡逻队当中唯一一位达到七品境界的宗师级强者。
七品巡逻队长身穿可以减少空气阻力的特制飞行服,同时,背后还装有喷气式推进器,因此哪怕他只有七品,但还是能够勉强追上八品的飞行速度。
巡逻队长:“前方的朋友请减速,我是龙京空中巡逻队,你已违反了城市禁飞令,请停止飞行!”
“请停止飞行!!”
“……”
不管他怎么喊,心系着学校和学生们的岩老都完全不回头。
这种行径,激怒了巡逻队长。
“停下!否则,我就要代表龙京巡逻者向你宣战了!”
岩老迟疑了一瞬,缓缓停下身形,回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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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 79 章
“公主还没有死!”很快,大家都睁开了眼,欢呼着,高兴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李汐缓缓睁眼,面对的是一张张喜极而泣的脸。她垂首看看地面飘落的长发,抬首看向立在一旁的人,轻唤一声:“三哥哥……”
“从今儿起,那个身背罪孽的公主李汐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我炎夏的圣尊护国摄政公主。”李昭扔了刀,将李汐扶了起来,亲手替她摘掉头上的枷锁,拿掉手上的脚链。“汐儿,希望你能够真正的解脱。”
所有人欢呼着,高兴着,他们的公主还没有死。
事隔多年以后,李汐依偎在凤尘的怀中,想起那一日的情景,仍旧牢牢记着,自己是炎夏的公主,是老百姓的公主。
回到来仪居,新衣为李汐梳洗,原本一头及腰的长发只到肩头,眉头深深皱起。
李汐看着镜中短发的自己,笑着拍拍新衣的手,安慰道:“不过头发而已,会长出来的。”
新衣知道李汐的心思,不敢多说什么,怕又引起她的担忧。躬身去拿珠花,眼角瞥见一抹玄色的身影,她起身,正要出口,那人却示意她噤声。
昨夜在牢房中一直想着凤尘的话,一宿未睡,李汐此刻有些疲惫,闭了眼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新衣,替我泡一壶浓茶来。”
一双手接替过她的手揉弄太阳穴,李汐睁眼,看到镜中出现的凤尘的脸,吓得连忙起身。
“我就但真那么可怕,你每次见我,非得这样一惊一乍?”看她反应实在好笑,凤尘半开玩笑道。
因等下还有朝会,李汐无心与他玩笑,整整衣襟,一脸严肃道:“不要闹了。”
“没闹。”凤尘认真道。
因那夜的事,新衣对凤尘不似之前那般信任,上前一步站在李汐身边,戒备地盯着凤尘。
“我知道之前的事情令你受到了伤害,你责怪我也无可厚非。汐儿,让我们回到最初,重新来过。”凤尘没有给李汐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
李汐紧紧握着手中一把象牙梳,那是她刚才慌乱中抓在手里的,摊开手心,留下一排整齐的齿痕。
“主子…”
知道新衣要说什么,李汐摆摆手打断她的话,“快些替我梳洗罢,早朝延误不得。”
李汐削发代首一事传遍整个炎夏,有人说这是李汐与三皇子之间合演的一场戏,也有人说是公主真心悔过。
可不论哪一种说法,大家心中都十分欣慰,欣慰这
炎夏的天还没有变。
入了十一月,天气就往寒冷方向去了,人们纷纷裹上了大衣。
千牛镇,这座曾经因李汐失踪而被彻底翻覆过的城镇,此时已经恢复了原有的生气,街道两旁的商铺为了躲避严寒的风,纷纷虚掩着门。
柳依依带着自己的小丫头离开了京基后,便来到千牛镇落脚。这些年来她的积蓄不少,加上李汐令人替她赎身,又给了她一些银子,足够她带着小丫头生活下去。
柳依依生在烟柳之乡,能保持那一份冰清玉洁,脾性自然是有几分傲气。可她也十分清楚,李汐令自己离开京基的目的很简单,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安小侯爷,这才答应离开。
只是她一个出身红尘的女子,身无长物,身边若没有足够的银子,离了京基,只怕只会再次沦落风尘。
所以,李汐命人送来的银子,她很爽快地收下了。
带着小丫头雅儿在千牛镇买了一间小房子,又购置了几块地,准备种花圃。整个花圃的规模已经出来了,只差种子了。
这日,柳依依带着雅儿去千牛镇上买花种,因此时是寒冬,并非种花的时节,无功而返。
小屋子离千牛镇不算远,走大道一刻钟就到了,中间要经过一个小小的土地神庙。庙已经没落,里头的土地像也破破烂烂的。
柳依依一生信佛,因此要进去拜一拜,又将庙里收拾了一番。
雅儿打扫案子时,发现围着幔帐的破布不停的颤抖,以为什么动物钻了进去,惊呼一声,顺手捞过一根木柴便往里头招呼。
柳依依过来看个究竟,听得里头一个男声惊呼:“疼疼疼……”
没曾想里头竟是个人,二人皆下了一跳,退后几步。雅儿紧紧拽着木柴,状着胆子喝道:“谁在里面装神弄鬼的,快出来,不然小心姑奶奶打死你。”
里头便钻出一人来,大冷的天却只穿了一件灰趴趴的单衣,双手抱着头往案子后头一躲,带着哭腔道:“你们不要打朕,不然汐儿会很生气的。”
瞧着是个大男人,说话却似个小孩子,雅儿愣了愣,随后转头问柳依依:“小姐,现在怎么办?”
柳依依是烟尘女子,男女有别的道理还是懂的,她看那男人躲在后头瑟瑟发抖,再看外头冷风凛冽,解下自己的披风示意雅儿送给他,“我瞧着他可能是哪里逃难来的,你把我的披风给他,再把刚才买的馒头留两个。”
雅儿听话,将披风给李铮后,又递给他两个馒头。
李铮肚子正饿的慌,见了馒头,也不顾披风落在一旁,双手抓着啃。
瞧他这样,柳依依摇摇头,她当年也曾落难,被人捡了后卖到青楼,幸而老板娘对她很好,虽每日要看人脸色,可到底免了流离之苦。
她上前将披风捡起,仔细给李铮系好,又让雅儿拿了几个过来,并几个碎银放在一旁,“这些馒头你留着吃,银子你拿着,去买件御寒的衣物。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雅儿已经在门外,柳依依起身准备离开,裙裾却被人拉住。转头望去,一张布满灰尘的脸上,眼中蕴藏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就好似将整个星空都钻入里面。
“你和盈盈一样,都是好人。”李铮找不到多余的形容词,绞尽脑汁想了想,又说道:“汐儿说,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的。”
柳依依笑的有些苦涩,听他说话的口气,还是个呆儿。也不知他口中的汐儿是谁,或许是他的亲人吧。
她想了想,蹲下身摸摸李铮的头,温柔地问道:“你家在哪里?怎么会在这里的?”
李铮想了很久,抬首四下看看,入眼的是破庙,他摇摇头,忽然眼睛又亮了起来,“朕住在一个大笼子里,汐儿说那里是个大笼子。”
“大笼子?”柳依依听着又是笑着摇摇头,“那你记得回家的路吗?”
李铮神色暗了暗,“朕不记得了,朕也不知道怎么来这里的,醒来时在一艘船上,后来听到有人要对汐儿不好,就跑了出来。”
“‘震’是你的名字吗?”示意雅儿稍等,柳依依替李铮拢了拢衣袍。
李铮点点头,“汐儿说,我必须这样称自己。”
“汐儿又是谁?”柳依依问。
李铮道:“汐儿就是汐儿,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李汐下了早朝后一如既往呆在勤政殿批阅折子,待所有的折子都批阅完毕,才惊觉已经黄昏时分,新衣靠在一旁打起了盹儿。
知道她定是昨夜睡得不安稳,李汐没有打扰她,取了件袍子给她盖上,轻手轻脚出了勤政殿。
看了看乾清宫的方向,李汐本就皱起的眉头更是堆到一处。今日这出戏是成功的,就不知道能否令那些绑匪动点恻隐之心。
她一路漫无目的地行去,思考着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
从一开始这件事情就争对十年前的血案而来,皇兄在此时被绑架是否与这件事情有关?自己明明看着小月噎气,为何她还活着?她哪里找来的那么多人,她若真是
十年前被自己冤杀的宫女之后,为什么要杀那些刽子手?
最令李汐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从那些刽子手以及守陵人的伤口来看,与追杀自己的人是同一伙人。那么当时小月为什么会帮助自己逃跑?
李汐一路低头沉思,并未瞧见前头的人,以至于沈清鸣原地与她行礼打招呼时,她浑然没有注意,便直直地撞了上去。
“抱歉。”惊觉撞到了人,李汐本能脱口而出,待看清眼前的沈清鸣,更是歉然一笑,“沈公子,没有撞疼你吧?”
沈清鸣仍旧笑的温和,摇摇头,“沈某无碍,倒是公主何事想的这样入神?”
“沈公子对小月了解多少?”李汐想着,与其自己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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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魏风他们在金陵下飞机之后,他先回了一趟龙组,把事情的经过跟杨振威交代了一下,老将军并没有说什么,似乎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魏风也没过多的考虑什么,因为他目前最要紧的是营救人质,于是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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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倒是把魏风给弄的有点蒙了,赶忙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道长,不好意思,最近睡眠不是太好,所以精神有些恍惚,您快点坐吧,”知道他喜欢喝茶,魏风让青子给她泡了极品的大红袍。
青子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每天在家里忙里忙外,嘴上不说,脸上却总是可以看出来幸福的光彩。
灵风道长用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厚长的双眉忽然扬起来,用他特有的低细的声音说道。
“小友,我这趟来,是有要紧的事情要跟你说,请你屏退左右如何?”魏风本来不打算这么做,但青子马上知趣的一笑,“你们谈,刚好我要带孩子。”
这话让魏风心里真不是滋味,可怜的孩子,那孩子几年的功夫都已经换了三个妈妈了!
“道长莫非是灵虚子的师弟?”魏风也是忽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非也!”灵风子苦笑了一下。
“天下重名重姓的人都车载斗量,难道道号就不能有相似的嘛,贫道其实是龙虎山的修行人,跟他武当派没有一点渊源,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而且,我也不愿意卷入是非争斗当中去。”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道长已经卷进来了。”魏风往沙发上一趟,来了个葛优瘫,有气无力的说。
灵风道长眼前的这个魏风啊,怎么说呢,就跟刚从监狱里面放出来在外面流浪了好几天的露宿者差不多吧。
头发散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甚至连脸都没洗干净,胡子邋遢的,好几天没刮了。
“我呀,我不是为了那件事情来的,我来这里其实只为了你的姻缘!”灵风道长连连的摆手,又是摇头苦笑的,意思是让魏风别误会。
魏风冷笑了一下,“道长,我也不是说你,你以前给我算的那什么命根本就不准,你还说什么金童玉女百年好合,其实我俩刚结婚的时候,根本就是假的,是,后来弄假成真了,可是又怎么样。现在不还是黄了吗?”
“可我也说过,还有波折在后头,你忘了吗?”
“我去,我们俩的波折还不够多吗?”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这都是你们两个人的命!”
灵风道长忽然说道,“我能不能当个中间人,撮合你们一下。”
魏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道长啊,您还是赶紧回洞府修炼吧,人间是很危险的,你把很多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我已经去见过雨琴了,她的态度也很强硬。但是我发觉她有问题,似乎,她的元神出现了一些问题,你知道嘛?”
“知道,也不知道。”魏风对潜意识里面的事儿本来就很糊涂。
“所以我来帮你们导气归元!”
这句话魏风听明白了,所以他慢慢的坐起来了,心思也在光速的运转,忽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道长,你不会是想要收我当徒弟吧?”
“聪明!”灵风道长从袖子里掏出一把蓍草,“实不相瞒,昨天晚上贫道以天罡数卜算一卦,得到的是未济卦,也就是最坏的卦象!我算了三遍,都是未济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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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水火不相容,而且相互克制。”
“直说吧。”魏风听不懂。
“我是为你们两个人起得卦,所以。这个卦象呢,就是说,你们两个诸事不顺。”
灵风道长在哪摆弄着五十一根蓍草,又开始算上了。
“打住吧,我说您还是打住吧道长。”魏风顿时有点怒了,“您这是拿我开涮来了吧,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呀,我都离婚一个月了,还用你算。”
“否极泰来听说过吗?这就是事情转化的客观规律,月圆则缺,水满则溢,坏的运气到了顶峰,就会向好的一面发展,所以,我来了,我来这里就是尽人事而听天命,另外,我算出来,你和此女也有婚姻之缘。”他说的是青子。
“中国这边好像是一夫一妻制。”魏风差点把他给轰出去越说越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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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已经一天一夜!”易文瑶哭哭啼啼地回答,一抽一抽的。
“这次出龙之战是什么情况?挑你们知道的说!”叶谦问道,他至今有些不太明白在,怎么击破宝石,就直接回到了大宇皇朝这边。
唯一的解释,就是宝石在骷髅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四位问道境尊者中某位,甚至某几位,神不知鬼不自觉地暗中设下了暗门。
一旦宝石被击碎,就会立即送那人回到大宇皇朝。
“涂山妖尊前辈说,公子你第一个回来,咱们已经赢了。”易文琦回答道,“现在涂山尊者他们应该还守在无极殿,除了公子,至今还没人回来!”
“就这么赢了么?”叶谦重重松了口气。
如果以他之前的状态,压根不可能继续和另外那些天骄竞争。
好在四大问道境尊者遮遮掩掩地改变了试炼规则。
叶谦之前还埋怨涂山妖尊实力坑队友,现在全是感激。
这一仗虽然赢的侥幸,但总归还是赢了。
但不知为何,叶谦感觉怪怪的,总觉得这次试炼不太舒服。
老实说,吴明宇诸天万界天骄榜排名高达六十七名,叶谦在不动用任何攻击与防御重宝的情况下,真的战的相当艰辛,就算最后吴明宇陨落,其实叶谦的功劳真不大。
但收获绝对是巨大的,别的不说,这次试炼第一,吴明宇这个玄源天宗的内定试炼天骄也陨落,这功劳肯定要算在他身上,光是这两份功劳的奖励就绝对丰厚了,加上叶谦击杀那么多人,这部分积分要算上,绝对是大收获。
唯一遗憾的是,因为这次试炼规则改动,叶谦自己也不知道四家霸主级势力会怎么折算积分,又会什么时候公布积分兑换宝物的列表。
叶谦一想到整整一天过去,虚灵秘境里还没有人出来,就不禁对颜福贵他们有些担心。
如果按叶谦试炼的标准揣度另外六位内定试炼天骄,以颜福贵的排名,无论对上两大天宗任何其他一位天骄,都基本极大概率陨落。
等等,叶谦眼中忽然一亮,连忙在神魂之中呼喊神荒鼎鼎灵道:“神荒,帮我看看颜福贵是不是还在诸天万界天骄上?”
“在,排名还高的很,到了二百四十六位。”神荒鼎鼎灵回道。
叶谦闻言愣了愣,惊讶地问道:“她怎么会一下子提高这么多?”
如果叶谦没记错,上次颜福贵的排名还在七八百名开外,一下五百多,就算她服用了叶谦送的真龙精血
应该也不会有这么恐怖的效果吧?
“这我怎么知道!”神荒鼎鼎灵无奈地回道。
叶谦一时无语,他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问题,神荒鼎鼎灵不是万能的,他想了想问道:“她是在进入虚灵秘境前就有这个名次吗?”
“不错!”神荒鼎鼎灵回道。
叶谦微微叹息一声,即便这样,颜福贵依旧危险务必。
如果这次试炼,都是以叶谦遇到的这个为标准,在南明火、武紫霄和乔以煜三人中间,颜福贵只有遇到武紫霄是真正安全的。
在前往虚灵秘境的前一天晚上,武紫霄曾经发信息给叶谦,同意叶谦的提议,在关键时刻倒戈,帮叶谦赢的这次四家对赌的胜利。
可惜,因为试炼脱离原先最初的设计,被四位问道境尊者完全修改,导致叶谦之前的布局,大多都用不上,但好在,现在来看,似乎也不是那么衰。
现在叶谦只希望,颜福贵遇到的是武紫霄。
如果不是武紫霄,在叶谦看来,遇到乔以煜也可以,至少两者实力相差得没大到完全没有反手之力的地步,尤其乔以煜还想娶颜福贵来着,未必没有希望活下来。
至于遇到南明火的话,叶谦可不觉得他是怜香惜玉之人,颜福贵将非常危险。
对于鸿涂山主,叶谦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哪怕遇到南明火,两人最多也就半斤八两,从颜福贵那边弄来的造化道道兵炼制的解毒丹药,叶谦在出发前就交给了鸿涂山主。
原本有两枚,应该一枚颜福贵,一枚宇文昊天,但宇文昊天实在让颜福贵讨厌,所以,另一枚解毒丹药,给了鸿涂山主。
而王权富贵,叶谦其实也不是多担心,他修炼的血池魔宫,有肉身转成域外血魔之身,保命能力绝对一流,又不用参加试炼,虚灵秘境困不住他,说不定还能利用本身超绝的运气,打转一笔。
见叶谦陷入沉思,易文琦道:“公子,要不我去无极殿那边通知涂山妖尊,你已经属性,顺道看看情况。”
“好!”叶谦点点头,易文琦这个做姐姐的,虽然脑洞有点大,但却是比易文瑶这个表妹靠谱的多。
“好好照顾公子!”易文琦临走前叮嘱表妹易文瑶。
出去没多久,易文琦就带着涂山妖尊的消息回来,这次试炼,确实分为四块试炼之地,对阵是纯粹随机分配,叶谦随机到吴明宇,南明火随机到鸿涂山主,乔以煜随机到宇文昊天,但那处试炼之地,居然夏玉刚误打误撞过去了,颜福贵居然真的
运气最好,随机到武紫霄。
现在其他三个试炼之地,全部在僵持着,试炼天骄不仅要面对的是对手,还有试炼之地隐藏的真正大佬,非常艰难。
没事就是最好的消息,等待就是了。
但让叶谦没想到的是,等了三天,叶谦的身体都养好了,那三组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直到第四天,宇文昊天打破僵局,宇文昊天先是击杀乔以煜,之后再杀夏玉刚,哪怕没有击杀隐藏的怪物,以及判定宇文昊天生出。
至此,第一与第二分别是星宿天宫与大宇皇朝,两大天宗的失败已经注定。
剩下的两组人,两大天宗想及时止损,防止意外,直接认输,经由问道境尊者前往带回。
最终,这场进近六百人参加的大宇出龙之战,据统计,只有十余人活着出来,其他全部死在虚灵秘境之中。
直到此时,叶谦隐约才明白一点,涂山妖尊和颜成都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要将两大天宗派来的精英弟子,全数坑杀在虚灵秘境他,至于他们找来的那些人,死也就死了,不会对两家造成多大影响,但两大天宗就不一样了。
这次两大天宗偷鸡不成蚀把米,损失惨重。
玉鼎天宗陨落了周伯俊,落霞山庄死了数十人,虚灵秘境死了近百人,几乎全军尽墨,请来的夏玉刚陨落,他是苍雷天宗的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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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前途远大!这是在场众人心里瞬间想到的。
先前开口嘲讽纪老黑的轻浮公子哥与三角眼一群世家子,顿时脸色变幻,若真让这纪老黑走了大运道,入了玉鼎天宗,那未来,他们的乐子就大发了。
“玉鼎天宗有那么好入么?”轻浮公子哥开口冷笑泼凉水,想想就知道,若两家关系这么近,还需要等到现在才让纪老黑入玉鼎天宗。
两家或许真有点交情,但这交情有多深,又没有深到可以安排纪老黑入宗,那就是两说了。
“可不是,我记得玉鼎天宗入内门的基础条件是二十岁以下,窥道境七重,七品炼丹大师,你纪老黑,也就前两项符合,七品炼丹大师?”三角眼世家子冷笑,众所周知,纪老黑炼丹天赋并不出众,也就是个六品,这还是家学渊源,换做有点天赋的,早就该冲到七品了。
“出龙之战后,我会随周公子前往离火大世界,参加玉鼎天门入门测试!”纪老黑见两个宿仇跳了出来,嗤笑着说道。
“什么,居然真会去!”一群大宇皇朝的世家子大惊,而轻浮公子哥和三角眼世家子等一棒子人,顿时脸都黑了。
哪怕只是入门测试,也绝非寻常人能参加的,就算失败,也能留在玉鼎天宗外门,前途总归要比他们要好太多。
“大发了纪兄,先预祝你成功就进入玉鼎天宗!”有世家子拱手祝福。
“以后纪兄但凡有什么吩咐,尽管与小弟说,纪兄也知道,小弟家还是有些特殊渠道,能弄到不少好东西!”有世家子一脸谄媚,都开始倒贴了。
“不错,纪兄能得玉鼎天宗看中,实为我大宇皇朝,福贵公主之下第一人,我等当以纪兄为首,但有吩咐,决不推辞!”有世家子信誓旦旦说道,一丝脸面都不给自己留,就差没直接去抱纪老黑的大腿。
这就是玉鼎天宗的威名!纪老黑受着众人的恭维,心里得意地想到,尤其是看到那些宿敌变得难看的脸,心情就更加舒爽,但没等他多享受片刻,就有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响起:
“貌似周公子在诸天万界天骄榜上的排名,比叶谦大师还要差点!”
“周公子在诸天万界天骄榜上的排名,似乎还没叶谦大师高,更别说,今晚的主宾,还有一位排名一百零一的乔以煜公子
一个纪老黑你们就吹捧成这样,那三位到了,你们又要拿出多么丑陋的面容?
这次夜宴还是福贵公主精挑细选的年轻俊杰,居然都是这样,大宇皇朝这一代真是没救了,真是羞于
你们为伍……”
说话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年纪不大,语气却不小,满脸的嫌弃,语气更是浓浓的不屑。
整个大殿死一般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小屁孩的身上。
这话说的,让所有人都太难受了,他们会不知道那三位才是主角吗?
问题是,他们够得着那三位么,叶谦这般小地方仙魔大陆出身的天骄,都是九品炼丹大师,根本没可比性,这次夜宴,所有世家子都知道,他们就是来陪衬凑热闹,当个背景墙,显示下大宇皇朝的热情,若能搭上两句话留个好印象,就已经是极限了。
看破不说破,才是为人处世之道,换个人,敢当众让他们难看,早就死个千儿八百遍了,但此时没人敢数落那个小屁孩,甚至不敢有什么不恭敬地眼神。
纪老黑僵硬着脸皮,冲着小屁孩拱手见礼,尴尬地说道:“小祖说的是,我等坐进观天,让您见笑了,之前没注意到您也在,晚辈给你陪个不是!”
纪老黑嘴上客气,脸上真诚,口气温和,完全不似之前的模样,只因这个小屁孩,这个小祖宗,他根本招惹不起,整个大宇皇朝都没几个能招惹的起。
这位小祖宗,是大宇皇朝颜成都大帝的亲传弟子祝山海,也是成都大帝唯一的徒弟,辈分比颜福贵还要高一辈,颜福贵见了都要称一声小叔。
别说纪老黑还没入玉鼎天宗,就算真入了,以颜成都大帝在离火天朝的地位,他一样拍马比不上这位小祖宗,被训斥,就只能挨着,甚至不敢有什么怨言。
“无趣,该干嘛干嘛吧!”小祖宗祝山海撇撇嘴,宽袖一拂,直接离开大殿,这里龌蹉太多,看着眼睛都不舒服。
他本来是来凑个热闹,现在看来,不看也罢。
小祖宗祝山海离开,在场诸多世家子都暗自松了口气,那小祖宗修为不高,但辈分背景包括脾气都非常大,若一直在,他们都要小心看其脸色,太过难受,幸好走了。
有这一个岔子,大家多少也没了兴致,殿内泾渭分明地分成三波,纪老黑一波、轻浮公子哥一波,还有一波中立抱团,什么也不参合。
在夜宴大殿不远处的花园假山上,叶谦利用公主府的阵法,将大殿之中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中,听在耳中,也大约明白了这班人的立场,不过,这与他关系说实话不大,他与这帮世家子差距太大,换做他们窥道境九重的父辈或祖宗来,还差不多。
见大殿的热闹告一段落,叶谦对身后同样看得津津有味的小侍
女均瑶问道:“还要等多久?”
叶谦算过,大殿之中,就差了三位主宾,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颜福贵这边如何安排的,是让他自己径直前往夜宴大殿,还是说与颜福贵一起去,又或者要等等另外两位主宾。
左右不过是吃顿饭,当个挡箭牌,叶谦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只希望那两位天骄有点眼力劲,知难而退,不然叶谦有的麻烦。
“叶公子放心,若没什么意外,公主和您肯定是最后出场!”小侍女均瑶笑道。
“能有什么意外?”叶谦眉头一挑,问道,颜福贵大宴宾客,敢不给脸面的恐怕没有。
“比如那两位,可以比约定的时辰,来的晚点,公主作为东主,总不能也晚至!”小侍女均瑶很有经验地说道,这话是福贵公主私底下咬牙切齿地说的,原话是:那两个混蛋最好不要耍花样玩迟到,不然她绝对要那两人好看。
当然,这原话不能告诉叶谦叶公子的,太影响公主的形象。
“这可不能算意外!”叶谦失笑着摇摇头,真要是迟到,那也是故意的,甚至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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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 83 章
肖东升虽然有诸多的不满,心中很是愤怒,甚至想要将叶谦这个疯子碎尸万段,可他还是快步追了出去,最后追上了叶谦的身影。
叶谦发现肖东升跟了上来,不由咧嘴一笑。肖东升愿意跟上来,这说明在肖东升的心里,是真的很在乎罗韵霞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既然如此,叶谦就有了一定的把握,可以说服肖东升帮他了。
叶谦径直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肖东升也一路跟了过来,直到来到叶谦府邸的时候,叶谦这才停了下来,看向身后跟过来的肖东升,说道:“肖总管,你想清楚了没有?”
“先让我见到人再说吧!”肖东升没好气的说道。
“跟我来吧!”叶谦说着,带着肖东升直接去了府邸。
“嗯?”肖东升见到叶谦直接进了府邸,心中莫名的一阵疑惑,暗道:“这个疯子莫非将罗韵霞关在了他的府邸之中?他不会这样白痴吧!”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叶谦真的将罗韵霞控制在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当肖东升见到罗韵霞的时候,嘴里不由大骂道:“叶谦,你这个疯子!”
“哈哈!”叶谦却不在乎,笑道:“最危险的地方,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这不,连聪明如肖总管这样的人物,不是也没有想到吗?”
“哼!”肖东升冷哼了一声,他知道叶谦这样的疯子,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情。
“肖总管,在你进去之前,我得告诉你,罗韵霞服用了我给的毒药,没有我的解药,别说孩子,罗韵霞的性命都难保。所以,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叶谦似笑非笑的说着。
“疯子!”肖东升气的差点又要出手,罗韵霞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叶谦居然给她下毒药,这要是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那还得了?
“要是我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肖东升发誓,不管天涯海角,我一定要你这个疯子偿命!”肖东升咬牙切齿的怒吼,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动了肝火了,那可是他唯一的孩子,是他活了这么久以来,最兴奋的一件事。
“放心吧!”叶谦笑道:“只要肖总管一切配合我,我担保你的孩子和老婆,都会分毫不损的。”
“对了,肖总管记住,你我的事情,最好不要让罗韵霞知道,她可是有身孕在声,要是为此担惊受怕,到时候让你没出世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就不能怪在我身上了。”叶谦笑呵呵的叮嘱肖东升道。
“哼!”肖东升冷哼道:“这个我比你这个疯子更
加明白,我可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这样最好了!”叶谦满意的点头,说道:“这么看来,肖总管今后,一定是个很好的父亲,你的孩子一定会为你今天做的一切,感到骄傲的。”
肖东升不再理会叶谦,而是直接推开了房门,房间里的罗韵霞,并没有如肖东升想象的那样,被人五花大绑,反而安逸的坐在床上,一旁李双双正在细心的喂其喝汤。
“东升!”看到肖东升进来,罗韵霞整个人都变得激动了起来,连忙从床上就要起身,迎接肖东升的到来。
李双双则是识趣的端着汤碗,顺手将汤碗放在的一旁的茶几上,同时退到了随后进来的叶谦的身边,双眼有些关切的看向叶谦。
叶谦冲着李双双微微点头,表示一切都在控制之中。这让李双双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霞姐,不用起来,就坐在床上说话吧!”肖东升连忙阻止了罗韵霞的起身,来到罗韵霞的身边,神情变得柔情似乎,宛如一个痴情的好丈夫。
“东升,你总算来了。”罗韵霞此刻却激动的眼泪如花,兴奋道:“东升,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有孩子了。”
“嗯!”肖东升点头,激动的说道:“我见过你的字条了,真的谢谢你,我做梦都想不到,你居然可以为我怀上孩子。”
“傻瓜!”罗韵霞柔声道:“我身体又没有毛病,怎么就不可以给你怀孩子?来,摸摸吧,感受下,你这没出世的孩子吧!”
罗韵霞说着,抓起肖东升的手,放在了她的肚皮上。以肖东升的修为境界,只要稍微运动一点灵力,就可以感受到罗韵霞肚子里的情况,虽然这孩子才一连个月,孩子远没有成形,但肖东升却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个孩子的存在,心头更是猛的一动,好像被什么彻底给牵住了一样,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感受到了,孩子在跟我打招呼呢!”肖东升大喜不已的说着,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兴奋。
罗韵霞感受到肖东升的喜悦和兴奋,心中也是无比的开心。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要在这个时候抓住机会,让肖东升给她一个承诺,给孩子一个名分。
“东升,你知道孩子在跟你说什么吗?”罗韵霞笑嘻嘻的看着肖东升。
“说什么?”肖东升面带笑容的看着罗韵霞,好像十分的好奇一样。
“孩子在说,让你给他一个承诺,一个应有的名分,他不希望一出生,就没有父亲的关爱。”罗韵霞带着笑容说道。
肖东升明知道孩子不可能说话,这是罗韵霞的意思,可他却丝毫没有在意,反而觉得这就像是自己孩子说的话一样,连忙点头,满脸笑容道:“没错,没错,我是该给孩子一个承诺,一个名分,而且,也该给孩子她母亲霞姐你一个承诺和名分。”
“真的吗?”罗韵霞没想到肖东升会答应的如此干脆。
“东升,谢谢你,我替没有出世的孩子,谢谢你这个父亲!”罗韵霞激动的眼泪婆娑。
“霞姐,我是孩子的父亲,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肖东升一脸柔情的说着。
叶谦看着这两人那你请我侬的姿态,都快有些不忍心打扰他们了。不过,他却不得不打断两人的对话,说道:“肖总管,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把事情解决了,到时候好让霞姐和你没出世的孩子,早日团聚在一起,享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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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
发现叶谦等人诧异的眼神,艾莫丝有些尴尬道:“其实,我这次來冒险的主要目的,就是因为这渡冥花。”
“渡冥花,这是什么花,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贝莉一脸不解的看着艾莫丝。
其实叶谦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渡冥花,因为其颜色过于妖艳,而判断这花或许有着与其外貌不同的剧毒。
艾莫丝解释道:“这渡冥花只有在阴河下才有可能生长,而且一般的阴河下,也多半罕有这渡冥花的生长,我是从古籍上看到,说死神之墓有一条阴河,常伴有渡冥花的生长。”
“这渡冥花外表妖艳,好似夜晚璀璨的星火,散发着淡淡的诱人花香,但却其毒无比,人只要沾上一点进入体内,便会七窍流血而亡,无药可治。”最后艾莫丝简要的说明了一下渡冥花的作用。
听到这渡冥花居然如此其毒无比的时候,贝莉下意识的朝着叶谦身后躲去,似乎害怕被这妖艳的毒花给伤害。
“既然这东西其毒无比,你冒险來这里弄这渡冥花,而且还背着家里人过來,你是要用这渡冥花对付什么人。”叶谦看着艾莫丝。
这本是一个事关**的问題,叶谦并不合适询问,但叶谦还是问了出來,因为如果艾莫丝沒有一个适当的理由,叶谦或许要重新打量一下艾莫丝,这对于叶谦來说,至关重要。
不光叶谦,就连林枫和贝莉,也一样看着艾莫丝,似乎这件事关乎了一个人的人格问題,不顾家人反对,冒此危险,寻找这其毒无比的毒花,这动机不得不让人质疑。
艾莫丝对于叶谦的质问,似乎并沒有生气,也沒有回避,而是说道:“因为我需要这奇花,來交换一样东西,而那样东西或许能够救我母亲的性命。”
叶谦一直盯着艾莫丝,发现艾莫丝并沒有说谎,而且艾莫丝的态度也十分的真诚,听到这个理由,叶谦心中微微一动,为自己刚刚的鲁莽,给艾莫丝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你。”
林枫和贝莉也是神情一动,为艾莫丝这种为了母亲而冒险的精神感到钦佩,同时,这也说明了为何艾莫丝要偷偷跑出來,找到叶谦他们结伴來这里冒险了。
林枫最是清楚,艾莫丝对于死神慕朗柯的重要性,慕朗柯发现了艾莫丝练武的天赋之后,隐隐已经将艾莫丝当做了继承他衣钵的唯一人选,是他们家族今后维护死神杀手集团的关键所在。
慕朗柯不可能让艾莫丝因为她的母亲,而來哈沙罗尔的死神之墓里冒险的,死神之墓,在很多武者心中,都不是
什么隐秘,那是极为冒险的地方。
“沒关系,就算你不问我,我也会跟你们说,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不管你们觉得我不够仗义也好,说我什么都好,我都会马上离开这里。”艾莫丝如实相告,眼神从叶谦身上转眼到了林枫和贝莉身上。
艾莫丝救母心切,这些人之常情,其实叶谦他们也都是能够理解的,所以,听到艾莫丝要提前退出,叶谦也并沒有什么意见。
“我理解你的心情,摘走这渡冥花,回去吧。”叶谦微微点头。
林枫和贝莉虽然沒有说话,但他们的表情也说明了他们和叶谦一样,对于艾莫丝的这种行动表示理解。
“谢谢你们的理解。”艾莫丝颇为感动,说实话,他们是组队一起过來冒险的,现在艾莫丝的目的达到,就要离开,怎么说都有些不仗义了。
只见艾莫丝小心翼翼的从身上取出了手套,又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戴上手套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朝着不远处的渡冥花走去。
“吼~~~。”
突然一声突如其來的怒吼,好像远古野兽的咆哮,让在场的叶谦等人都是脸色一变,只见不远处一头浑身长着容貌的怪物,快速的朝着他们狂奔而來,速度之快比之狂奔之中的猎豹还要快上几分。
而这怪物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准备采集渡冥花的艾莫丝。
艾莫丝吓得脸色惨白,采花的动作也是一缓,嘴里更是惊呼道:“哦买噶的,传说中的渡冥花的守护兽黑鬼豹居然真的存在。”
艾莫丝当初看到的古籍记载之中,不但有渡冥花的各种介绍,还专门重点介绍了这渡冥花的守护兽黑鬼豹。
这黑鬼豹说起來也应该是猎豹的一种,好似老虎之中的白虎一样,十分的稀少,但是其速度比一般的猎豹要快,力量也远比一般的猎豹要大,据说能够轻易的用利爪和牙齿撕裂一头大象。
如此猛兽,寻常只有在古籍里才有记载,现实中根本就沒有人见到过,很多人都认为,这种黑鬼豹早就已经灭绝了,可现在,黑鬼豹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而且是在这死神之墓的地下洞穴之中。
四人之中,叶谦的反应速度最快,早在这黑鬼豹出现的一瞬间,叶谦就察觉到了这黑鬼豹的存在,第一时间快速的拔枪,对准了黑鬼豹的一只眼睛开枪。
“砰。”
清脆的枪声响起,叶谦的枪法极为的精准,但这一次居然落空了。
“好快的速度,这反应力
都足以媲美一品武者了。”叶谦惊讶不已。
然而最让叶谦吃惊的是,这黑鬼豹的皮毛之坚硬,居然好似钢铁,这一枪虽然沒有打中眼睛,但也打在了黑鬼豹的脑袋上,可并沒有洞穿这黑鬼豹的头骨,只是在皮毛上擦出了一些淡淡的血痕,似乎并沒有多大的杀伤力。
“砰砰。”
几乎又是紧接着两枪落在了黑鬼豹身上,但结果一如既往,只是不痛不痒的小伤,甚至连这黑鬼豹的冲击动作都沒有打断。
“好可怖的豹子,我是第一次见到能够用皮毛挡住子弹的豹子。”贝莉惊呼不已,如果这样的豹子放在了山林之间,就算是老虎,哪怕是群狮,也要避而退之,拱手相让山林之王的宝座。
“和书中记载的好像有些出入,这黑鬼豹的凶悍程度也太逆天了吧。”眼看着黑鬼豹就要靠近艾莫丝,艾莫丝这时候才拔出了枪,瞄准了黑鬼豹,但从之前叶谦三人的攻击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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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 85 章
吱呀……
随着紧闭的大门被推开,明亮的光线从临时手术室内撒了出来。
在小荷的搀扶下,一身白大褂的邵梦茹慢慢走了出来。
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头上的细密汗珠,邵梦茹长吁一口气后,疲惫的看着众人说道:
“胸口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病人还在麻醉中,你们去几个人把他抬到卧室休息去吧。
动作尽量慢点,千万别把伤口撕裂了。”
“邵医生,我们团座没事了吧?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听闻子弹被顺利取出,一旁的邓永色眯眯的看了邵梦茹一眼,随后走过来沉声问道。
“没什么事了,麻药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等到了夜里八点,他自然会自己醒来。”
“哦……那真是太好了……邵医生的医术果然和人长得一样,漂亮的很……。”
闻言没有理会色眯眯的邓永,邵梦茹随即告辞离开了院子。
望着对方的背影喃喃的说了几句,邓永脸色变了变,随即转身看着一众手下喊道:
“还看什么?赶紧把团座抬回去好好养伤!”
听到邓永的喊声,十几个粗壮的士兵立刻抬着担架进入屋内,随即将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何振东抬了出来。
就在此时,院子外忽然传来了几声噪杂喝骂的声音。
“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老子滚出去!”
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声音,邓永的脸色微微一变。
下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迅速出现在了邓永的面前。
“邓永……你的手伸的太长了吧,这里可是团部!没有团座的手令,谁允许你带人到这里来的?”
被对方厉声一问,邓永也随即眉头一皱。
“杨营长,这团部我怎么就来不得了?再说了,团座做手术那可是天大的事情,我身为他的下属,于情于理,那都是必须要前来探望的。”
望着一副你奈我何的邓永,杨远华也懒得和他解释,直接一挥手让自己的士兵走了过来。
“保护团座的安全,那是我们三营的事情。你们一营还要负责外围的保卫工作,这里就不劳烦你们了。”
话闭,杨远华的手下猛地一挤,瞬间便将何振东的担架抢到了自己的手里。
“你们去把团座送回卧房休息,我亲自送送邓营长。”
片刻之后,见邓永的十几个手下并没有阻拦自己的行动,杨远华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就在不久前,正在外面安排独立支队过夜营地的他,忽然听到邓永带人前来的消息。隐隐约约意识到哪里不对,杨远华立刻匆匆辞别了赵世勋他们,随后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返回了临时手术室。
在撤掉了警卫连那个私自放邓永进入团部驻地的连长后,杨远华终于赶在邓永离开前将他们堵在了团部大院里。
自从三天前这个邓永流露出想要二进宫的意愿,杨远华就对他提防上了。虽然哗变时这个人出力也不少,但杨远华知道,如果不是范成坤的手下当中羞辱了他,他根本就不会参与哗变。
这小子原本就是河南地界一个地痞二流子,是个平时在洛阳靠坑蒙拐骗开赌坊为生的人渣。
新编第五旅成立的时候,有些人脉的他花大价钱贿赂了当时的代理旅长,随后被破例送到洛阳的军官速成班培训了一个月,出来后就直接被提拔成了营长。
对于这种军人,杨远华在骨子里就看不上他。何振东负伤后,他不止一次跟对方提过,希望他能撤掉这个邓永的职务。
可何振东为了能稳住军心,一直就没敢答应。
不过虽然没有撤掉邓永的职务,但何振东也留了一个心眼。他不仅将对方的一营有计划的调到外围担任警戒任务,而且还将弹药补给交给了三营负责控制,使得即使邓永有二心,那也是有心无力。
……
半小时后,送走了邓永的三十几人后,杨远华这才匆匆的赶回了团部。
去卧室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何振东后,在安排了几个心腹留下保护何振东的安全后,他这才放心的离开。
……
独立支队所在的院子,原本就是紧邻着团部的另一座士绅的大院。
二十一团来到这里后,此地的富商为了防止被军队吃大户,纷纷丢掉房产跑了一个干净。
就这样,独立支队近百人便被何振东安排在了这座足有几十间房子的大院内。
晚饭过后,除了已经非常疲惫的邵梦茹和小荷早早的去休息外,独立支队主要负责人和薛立群都没有去休息,而是坐在院子的正房客厅里,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
何振东下午当场拒绝了薛立群提出的建议,让独立支队的接应任务直接变得无法进行下去。虽然何振东对独立支队的态度还不错,但所有人都清楚,独立支队不可能陪他们在这耗下去。
如今的二十一团就是一块散发着香味的肥肉,周围的日伪军随时可能闻风而来。如果独立支
队再在这里磨蹭几天,到时候很可能自己也会陷入重围而无法脱身。
……
“赵队长,如果我们答应掩护二十一团南渡黄河,你觉得成功率有几成?”
沉默了十几分钟后,薛立群看着赵世勋,忽然将话题再次转到了掩护二十一团南渡黄河这上面。
听到薛立群居然还在想这一出,赵世勋的脸色一暗。他在白天已经将南渡的厉害说的很清楚了,可没想到薛立群居然还在想这条死路。
“薛参谋长,南撤风险太大。船只,凌汛,敌人的增员都有可能导致撤退计划功亏一篑。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到时候承担的风险会比二十一团大一倍不止!我们就这点人,万一在河边被大股的敌人包围,倒是后很可能连退路都没了。”
虽然赵世勋再次将事实摆在了他面前,但薛立群却还是不愿意就此放弃。
“赵队长,我也明白你说的这些难处。可你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猜测的基础上的,我们不亲自去看看,亲自去试试,又怎么可能确信这条路就一定是死路呢?
赵队长,我们身为军人,做事情不能畏首畏尾。再说了,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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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薄念的同学显然不是很信任她的说辞,因为薄念跟薄执长得真的特别相似。
同学不信,挨很近的看着薄念的脸,又扭头去看往她们这个方向走来的薄执的脸,她笑道,“看看看,薄执走过来了,我观察了一下,你跟薄执真的长得很像。”
薄念撇嘴,“你什么眼神啊,我跟薄执哪儿像了?
一点也不像好不好?难道你不觉得,我鼻子比薄执还挺吗?
薄执哪个是个塌鼻子,特别难看。”
同学:“……”
她满脸黑人问号脸,你这么羞辱人真的好吗?
我又不瞎,能看到薄执的长相,薄执长得很的一点都不丑,而且鼻子也一点也不塌。
薄执几乎每一寸都长在大部分人的审美点上,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觉得薄执长得丑的。
当然,薄念长得美,有嫌弃的资本。
薄念看自己哥哥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转身飞快的拔腿就跑,“我不跟你说了,今天我家特别忙,我妈让我回家帮忙呢?”
也不知道学校搞什么鬼。
非要高中部跟初中部的人同时出现,然后听薄执的演讲。
开什么国际大玩笑,这些年,虽然不少世家的长辈知道薄念跟薄执是兄妹两人,可这些晚辈不知道啊。
兄妹两虽然在一所学校就读,可当真是没有半点交集的那种。
即便有人觉得两人长得酷似,也有怀疑。
可没证据啊。
哥哥走都要走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是不要曝光好了,免得自己以后被人逮着就问你哥哥如何如何……
她还要不要自己的私生活了?
真是让人头大。
走到了安全距离之后,她拍拍胸脯,拿出一颗棒棒糖剥开,放进嘴里。
哎,一个人就是极好啊。
才走到拐角处,就被猛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拽住,然后就看到自己哥哥放大的脸。
薄念吓了一跳,“哥,你干嘛吓人啊。”
“跟薄执一点也不熟?”
薄执挑眉看着自己的妹妹,似笑非笑。
糟糕,哥哥生气了。
薄念眼珠子在眼眶里瞎转悠好几圈,随后淡淡的笑了起来,“哥,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好不好?
你都说了,我是大姑娘了,男女授受不清,能不能这么拎着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
”
“你不认账?”薄念感觉自己三观不行了,“哥,你不是一向自诩正人君子吗?你的招牌不要了?”
“嗯,不要了,所以你准备如何?”
薄念叹气,双手举起,“哥,我错了,我不该否决你跟我的关系,你是我亲哥,我一辈子的亲哥,我现在就去跟同学解释,好不好?”
薄执挑眉,“那倒是不必。”
本来也没打算将两人的关系说破,他们兄妹两人都是害怕麻烦的人,有些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免得又被大众惦记上。
薄念松一口气,凑近薄执,“那你在这里抓我做什么?我刚才还在感慨一个人真的很好呢,日子悠闲得很。”
她嘴里的棒棒糖被她咀嚼得嘎嘣响。
薄执嫌弃的松开她的衣襟,“你一个大孩子了,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吃糖?”
薄念眨眨眼睛,“甜啊。”
薄执,“这形容,先是你经历过困苦一样,让我有点不知道如何直视。”
薄念幽怨的看着自己哥哥,“哥,你说话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我从小生活在哥哥的光环之下,还不够困苦啊?”
她装模作样的掰着手指头细数,“薄执又考了年级第一,薄执又拿到了国际大奖,薄执要去国外参加音乐大赛,薄执……”
她数了好几圈之后,见薄执脸色一成不变,她惊愕,“哥哥,我在夸你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薄执哦了一声,“那需要我掰着手指头数一数你的丰功伟绩吗?
相较于我而言,你也是不遑多让的,客气什么啊?”
薄念:“……”
卧槽,我哥什么时候居然不宠我了?
专门揭我短?
过分?
“好吧,你赢了,哥,你逮住我准备去哪儿?”
薄执松开她,拍了拍手,“这还用问,当然是去吃饭,今天妈妈跟爸爸爷爷奶奶都在酒店等着我们两人过去,你说呢?”
“嗷,好吧,我有点想奶奶了。”
“想奶奶给你的红包?”
薄念害羞的眨眨眼睛,“哥哥,有些事说出来就没意义了,你要说,哦,原来你也想奶奶了,我也是诶。”
薄执:“……”
戏精。
活脱脱的戏精。
……
薄执走出校门,几乎就没被人注意到,两人牵着手,看着更像是小情侣,而且
两人的帽檐都压得很低,外套也换过。
薄念做贼似的做得很高兴,在薄执的手心抠了抠,“哥哥,觉不觉得,这样的行为让人好兴奋呢,啧啧。”
薄执:“……你脑袋瓜里一天到底在想什么?
你没事儿做了吗?你等着,等你十八岁毕业,我看你去哪儿。”
薄念,“哥哥说,我去哪儿比较合适?浪漫的法国,去谈一场恋爱?”
薄执,“你敢。”
薄念,“哼,你资本家吗?谈恋爱你也要管,爸爸说了,以后要找跟他一样对我好的才行,甚至比他更好才可以,你觉得呢?爸爸的建议怎么样?
爸爸对我很好,哥哥你也对我很好,我以后男朋友是不是特别难找?
万一还没你对我好,那找来何用?是不是?房子我有,钱也不缺,还漂亮有学问,怎么看,找男朋友都是我比较吃亏。”
薄执:“……”
每次他跟自己妹妹聊天交流,怎么就能这么困难呢?
他妹妹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这脑回路,诡异得让人无言以对。
记者们倒是往这边看了几眼,不过看着像是小情侣之间的告别,于是没注意,兄妹两人很快离开了学校,直接去到家里预定晚餐的酒店。
薄言跟余染已经等在了包间,还有爷爷奶奶,这顿饭是送别宴,自家的那种,想着薄执要出远门,薄夫人还是恨不舍得。
薄执打小虽然跟着爸爸妈妈长大,甚至是爸爸一手带大,可是薄夫人也是出了不少力的,每周必然要去看自己的孙子一次,不然她就不放心。
转眼,时间流逝,自己孙子孙女都这么大了,而且孙子还以十分优秀的成绩,考入了阿布扎比大学,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心底就不得劲。
“奶奶,奶奶,我来了,我来了。”
薄念看到薄奶奶,兴高采烈的过去,抱住薄奶奶,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说逗得薄奶奶脸色红润,笑容不断。
薄弈南吃醋了,“念念,爷爷呢?”
薄念可谓是一碗水端平,直接蹦过去也在薄爷爷脸上亲了一口,“爷爷,念念可想你了。”
薄大首长的脸上,也露出了和蔼的笑。
薄执哼哼,“马屁精。”
薄念做了个鬼脸,才没将自己哥哥放在眼里,“你就是嫉妒我得到爷爷奶奶的喜欢,你羡慕嫉妒,哥哥,这样不好,你要学会自己长大接受。”
服务员已经开始
往包间里送菜。
都是两个孩子喜欢吃的,薄执临走,才感觉到了什么叫不舍。
他看着爷爷奶奶脸上的纹路,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奶奶,我两年后就回来,妈妈说不希望我过早的离开高中生活乐趣,所以我才没有跳级;
大学我一定会尽快毕业的,然后回来,在您跟爷爷身边,好看着您们,好不好?”
薄夫人一愣,看着孙子完美精致的五官,笑开,摇摇头,“执执啊,你有自己的人生,爷爷奶奶可不是你的包袱。
以后你回来看我们就好,但是你的人生还是最重要的,我们也不能一直陪着你,你去喜欢你喜欢的东西;
我们喜欢你,那就好了。”
薄念撅着唇,“奶奶,那我以后要是考上了大学,你伤心不啊?”
薄夫人还真舍不得离开小丫头,小丫头嘴甜,什么都说,不仅说,还要说到你高兴。
长得也如珠似玉的。
出去上学,指不定多想她呢。
一想到她离开,薄夫人就有点舍不得了,“你也要出国啊?”
薄念狡黠的笑了起来,“奶奶,您是不是最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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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 87 章
鸣梵道,“我觉得只要有你俩在,咱们三个一起就不难。”鸣梵灿烂地笑着好像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这一天开心,“咱们一起在第一次考试中拿到魔法师的资格吧!我可是努力了整整三年,一定要走到最后。”
悯伤道,“嗯。”
星滕大叫道,“一起当魔法师。”
悯伤看了一眼星滕,鸣梵推了一下星滕道,“小声点。”
星滕又推过来乐着道,“知道了。”星滕忽然推一把鸣梵,鸣梵又推一把悯伤,悯伤眨了眨眼睛第一次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受,三个人一路撞来撞去笑着,到了悯伤那就是一脸懵着被撞。
鸣梵看着前方看着旁边的两人,他嘴中虽说只努力了三年,可只有鸣梵自己知道努力二字从鸣梵有记忆开始就一直伴随着这个迟钝的孩子到如今,在莫名其妙的谩骂中一直努力着为了今天。
四季花十分难寻找到何况现在已经入夜,已经有很多人放弃寻找四季花,找了地方开始睡觉,也有那种运气忽然爆棚的人找到了四季花。
星滕无语地看着那个随便一坐就一屁股坐出一朵四季花的人道,“我这点运气连他一个屁股都不如。”
鸣梵也看着那个人渐渐消失在这座岛,“我的运气也不好。”
星滕道,“要不咱们也找个地方睡吧!这黑的别说找花了就算在脚跟旁也看不见。”
鸣梵道,“嗯,明天再找。悯伤?”
悯伤调过头道,“什么?”
星滕道,“他说咱们睡吧。”
悯伤对着鸣梵道,“你困了?”
鸣梵道,“天太黑了看不清楚,明天一早咱们就起来找。”
悯伤点点头道,“好。”
星滕在鸣梵和悯伤之间挥着手叫道,“看不见我吗?看不见吗?”
鸣梵握住星滕的胳膊拉下道,“看得见。”
星滕委屈地指着悯伤道,“我说他。”
鸣梵道,“他也看得见。”
星滕趴在鸣梵耳朵旁极为小声说,“他是哑巴嘛?”
鸣梵无奈道,“不是。”
悯伤对着鸣梵道,“我不和傻瓜说话。”
星滕又趴在鸣梵耳旁道,“哑巴说话了。”
悯伤揪住星滕的背带裤往后一拉拽的星滕向后踉跄几步。鸣梵严肃道,“不许吵架。”
悯伤道,“我从不和傻瓜吵架。”
星滕也道,“我也从不和傻瓜吵架,浪费唾沫,
浪费空气划不来。”星滕双手又插回背带裤里大步向前,鸣梵拉起悯伤的手往前走。
星滕指着不远处的满地花瓣道,“你们看。”
鸣梵道,“花瓣全落地了。”
悯伤嗯了一声,眼前是一棵索大的树慢慢飘落粉色的花瓣树周围落了一地柔软的粉色花瓣层层叠在一起就像一张柔软的大床,星滕跳着跑过去直接躺在花瓣上扑起满嘴花瓣,鸣梵拉着悯伤也跑过去一起倒在花瓣丛中。树上不断飘落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抬头看得到星辰闪耀看得到群花飞舞。
鸣梵深情地说,“真好看,太好看了。”
星滕和鸣梵拉着悯伤一起埋在花瓣中只露出三个头看着不断落下的花瓣,星滕道,“好看,你们有什么梦想吗?比如以后要做的事。”
星滕积极地说,“我先说,我先说。我想自由自在的活着,想去哪就去哪,去看更多美丽的地方。”星滕突然扑棱出双手抬高展臂笑起来。
鸣梵没有说话他还在思考以后的自己要做什么,悯伤突然说,“鸣梵以后要下蓝色的大雪。”
星滕转过身又携起一群花瓣飞起又落下,星滕惊讶地问道,“你想做和上一任领导者一样厉害的人?”星滕又拍了拍耳朵以防是自己花朵进花瓣了。
鸣梵马上害羞起来解释说,“我,我,不是。”
星滕道,“什么?”
鸣梵说,“我,那个什么。”
悯伤看着鸣梵这么难为情道,“我瞎说的。”然后转过身去。虽然这句话是说给星滕的,但悯伤还是看着鸣梵说的话,也不知道悯伤是怎么想的,打死不愿意和星滕说话但也认清了只要和鸣梵在一起就得和星滕朝夕相处的事实。
星滕又乖乖躺回去说,“哦,我还以为真的呢!不过我也想过那场蓝色的大雪,如果下得了蓝色大雪的人是鸣梵就更好了。”
鸣梵道,“为什么?”
星滕道,“因为你是我朋友啊,你要是下了蓝色大雪我多骄傲啊!”
悯伤忽然哼了一声,星滕更大嗓门哼哼了两声。
鸣梵道,“别哼哼了。”
星滕又道,“鸣梵你以后想做什么?”
悯伤这回没有插嘴他也想知道鸣梵想做什么,鸣梵道,“我想证明自己。”
星滕道,“嗯,我相信你。你真的挺棒的,只是他们眼神不好所以看不见。”
鸣梵道,“谢谢。悯伤你以后想做什么?”
悯伤只是简单的几个
字说,“等你下雪。”
鸣梵说,“没有别的了?”
悯伤说,“我只想等下雪。”
星滕忽然说,“你想在下雪的时候许愿是吗?”
悯伤不说话,星滕只好自言自语道,“反正要是我这辈子能看到那样一场雪我就许愿给我一双翅膀,自由自在的飞翔。”星滕缓缓挥舞着臂膀,他是真的想要一双翅膀带他飞离那个冷漠的家。
鸣梵笑了笑,三人同时看向天空。鸣梵没有想过做这个世界里最伟大的人,那个地方太高太耀眼哪怕只是抬头看看都会觉得即刺眼又脖子疼。虽然那个地位人人向往但悯伤也没有想过,他只是想在那场蓝色大雪下许一个愿望,而他却认定了鸣梵能办得到,悯伤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百花齐放飞鸟群集和鸣梵一起出生的那个孩子一辈子都不能下得了那场蓝色大雪,所以预言之子一定是鸣梵。在上一任领导者死后就再也没有能下蓝色大雪的人出现,虽然现在也有领导者治理着这个地方但他却下不了蓝色大雪。听说在领导者佩戴上胸针时就可以挥动自然的力量下一场可以许愿的蓝色大雪,但也止于听说,上辈子上上被子这辈的人都没见过那场蓝色的雪。
第二日天边微微亮起鸣梵从花堆中爬出来,蹲在前面一片几乎枯萎的花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片花已经歪头垂下枝叶泛着黑黄一片死迹。昨夜天色太暗他没有看见这片枯萎的花丛,可今早天一亮他转头间就注意到了这里,鸣梵扶正这些花心中是说不出的难受,这些花的姿态各异在鸣梵的眼中就像垂死之际喊着救命。鸣梵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黑黄的花瓣,从顶部摸到底部鸣梵细腻的动作小心翼翼,他好像很害怕这些花会被他的触碰而瞬间死亡,可是小小的鸣梵忽略了这些花早已枯萎不再有生气。
当我们还拥有童真时会怜惜很多弱小的生命,当我们失去童真时会说一句幼稚,是时间带走了什么还是时间馈赠了什么。
悯伤抬起头看见鸣梵蹲在前面层默不作声,他没有惊扰起星滕而是一大步迈出去走到鸣梵旁边。悯伤走过来,鸣梵刚还是暗伤的深情一瞬间笑起来,“你醒了。”
悯伤有些吃惊道,“嗯。”
鸣梵的笑容总是让悯伤感觉到很新鲜,鸣梵有时会笑得很开朗,有时会笑得很勉强,有时会笑得很腼腆,也有像这一刻笑得让人心中忽然作痛,这种感受只有同样经历着痛苦的人才能看到,悯伤弯下腰抹抹鸣梵的眼角。
鸣梵道,“干嘛?”
悯伤无辜地说,“给你擦眼泪。”
鸣梵马上摸摸脸颊没有落下一滴泪才敢道,“我没哭。”
“你以前经常哭吗?”悯伤的问题很刁钻,鸣梵犹豫了一下道,“不哭。”
悯伤就像已经知道了答案一样点头道,“嗯。”
他们之间开始沉默起来,鸣梵经常哭但他不能说,鸣梵经常哭着哭着就要强迫自己笑起来他更不能说,因为在他面前的是自己的朋友,鸣梵不愿让朋友担心,何况于担心从前,那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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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 88 章
魏风这么做,就是想要告诉李家的人,他并没有把李春晨的死放在心上,也不会去调查什么,以便让他们松懈。
不过只要让他查出来是李家的人干的,他就打算彻底的毁了李家,管他是什么黄帝家族也好。
“越来越堕落了!”廖雨琴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关注有关魏风的消息,因为她害怕魏风真的背上杀人的罪名。
毕竟她是深爱魏风的,但,她的脑子里老是犯迷糊,觉得魏风是个骗子,那种意识不但不会缩小,反而日益的扩大,而且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红苕公主,所以她要回去。
因此,虽然还爱着他,但仍然还是坚持离了。
这些日子以来,李强和井伊二郎老给她打电话,可廖雨琴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
别看魏风再婚了,可她觉得一点也不在乎,仍然深爱着他。
至于其他的男人,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也就是个骗人的毛病不好吧!”廖雨琴对刘思敏说道。
“其他的都特别好,没什么可挑剔的,不过,他骗我骗的太厉害了,连我本身是个公主,这件事情他都不告诉我,而且还骗我为他殉情,你说。”
刘思敏呆呆的看着她,猛点头,“没错,没错,这就是他的不对了,不过,我听说,李家已经对他提起了诉讼,罪名好像是长期虐待致人死亡,这事儿你信不信?”
“不信,一千一万个不信,他不是那样的人,打死我也不信。”廖雨琴搅动着手里的咖啡,她刚看了魏风在夜市打架的新闻。
“那,明天的庭审你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我也是认识春晨的,知道她出事了我心里也挺难受的,本来我心情就不好,所以我想去法庭上看看他,哪怕是远远地。”廖雨琴幽幽的说道。
“看他干什么,外面帅哥俊男多的是,回头我给你介绍一个寒国的长腿欧巴,是个大明星,一线演员,全球最帅的那种!”
“不喜欢!”廖雨琴显得意兴阑珊,满脑子都是魏风的影子。
离婚这段日子,对她来说是地狱一般的煎熬,尽管两个月过来了,天气也冷了,但还是一点恢复的迹象也没有,总觉得没有他不行。
“你试试看呗,韩国的,欧巴呀!”刘思敏挑动着眼眉说道,“帅的不要不要的那种,而且随时可以为你献身。”
“滚开!”刘思敏万万没想到廖雨琴居然怒了,而且是震怒,把勺子往桌子上一扔扭头就走。
“喂,
魏风最近不死也没闲着嘛,又是娶老婆,又是养小妾的,我可听说了你家里现在住的全都是他情妇,十几个大美女,而且那个青子都快入主东宫了,难道你就这样为他守活寡,你觉得值得吗?”
刘思敏伸出手抓住廖雨琴的手,“姐妹,我真是为你考虑,趁着年轻玩几年,帅哥的事儿你别管,包在我身上,肯定是干净的,中的西的随便你挑,我说你就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开点吧,何必为了一个骗子守身如玉呢,白白的浪费了咱这一副倾国倾城的绝世姿容啊!“
“啪!”廖雨琴这一个大嘴巴,差点把刘思敏的牙给打掉了,“你特么的,以后再敢跟本宫说这种污言秽语,小心我把你凌迟处死,滚。”
“喂,你疯了嘛,连我也打?”刘思敏震惊之余,大喊大叫。
“我草妮玛傻逼,为你好你还不知道,你丫是不是性冷淡啊,林强跑夜市里去看到个烤羊肉串的妞儿他都上,麻痹的,还为了她跟流氓打架,你就不能风流快活一下,我说错了什么啦我?你知道他在外面干了多少女人嘛,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五十多个,就你个傻逼蒙在鼓里,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伤心,你还不知好人心,玛德。”
“你给我记住,他风流是他的事情,他是男人,我恨他,但不会学他,我跟这个王八蛋的账早晚要算清楚,可我从一而终的心不会变,你再要来引诱我,小心我掐死你。”
廖雨琴一伸手,把刘思敏掐着脖子举过了头顶。
“我,我,我错了,我要死了,断气了。”刘思敏踢腿,连连咳嗽。
“你走吧。”廖雨琴放下她转身。
“雨琴,是我错了,我不该把实话告诉你,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刺激你了,你打我打的没错,我的确该打,我一点也不生气,真心一点也不生气,所以,我们还是和好吧,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啊,我救你这么一个朋友啊!”
刘思敏脸部肿起老高,可是她不在意,特大方,摇晃着廖雨琴的手臂求饶。
“咱俩从小就好啊!”
“好了,也是我不好。”廖雨琴最后也软了,“走吧,带你去医院看看。”
刘思敏柔柔的一笑,暗地里却是咬紧了牙关,廖雨琴,咱们走着瞧。
去医院的路上,刘思敏还像往常一样和廖雨琴说说笑笑,廖雨琴也没觉得有什么,因为她是个公主嘛!
那如果换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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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吴正欢依旧不言,手里的攻击越发的凌厉起来,周箴一面接着他的攻势,一面注意着沈慕宁那。
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惹怒了吴正欢:“在同我比试还要一心二用,莫不是周少侠对自己的武功太自信了不成?”
说罢,手中折扇一合!竟从扇柄之中射出一根钢针!直朝周箴面门而去!
周箴偏头堪堪躲过,只能尽全力对付吴正欢。而这边的红颜也不甘示弱,手中红绸直奔叶渊而去!此刻的他中了毒,不立即将他击杀就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而莫然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长剑挽了个剑花,一剑斩断了红颜的红绸,冲上前去与她交手。红颜虽武功差了莫然一大截,但她浑身上下都是毒,一时也从她那讨不到什么好处!
赤炎冷笑一声,冲着赵狄便奔了过去,手中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光,一看就是涂了剧毒!
他们人数众多,虽然联盟的弟子们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可也一时招架不住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官兵,被包围的越来越往里靠近。沈慕宁听着马车外的厮杀声,心中一动,掀开帘子就跳了下去!
外头一群人打的热火朝天,刚巧一位被刺伤的官兵倒在她脚下,脸疼的扭曲成一团,鲜血也喷洒到了她的裙摆处。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拿走了官兵的剑,转身就往身后那辆马车跑去!
白霜霜就在她身后那辆车上,她身旁没有任何人,这时候正好是别人攻击她的机会!
她飞快爬上马车,掀开帘子一看,果然,白霜霜面色发白的靠在角落,手里紧紧攥着衣服的下摆,见到她提着剑冲上来吓的更加语无伦次了:“你、你想做什么?!”
沈慕宁一言不发,而是选择坐在马车前,握着剑守在那。
眼看包围圈越来越小,几个弟子已经被逼到了马车前,其中一个弟子一咬牙,干脆用力一拍马身,大喝一声:“少夫人!抓紧马绳!”
马被这么一拍,立刻长吟一声扬起马蹄疯狂向前跑去!沈慕宁眼疾手快的抓住马绳,可她从未驾过马车,粗糙的马绳很快将她的手掌磨出一层水泡,马车颠簸的十分厉害,车内的白霜霜受不住这颠簸,手用力攀住车窗部分,以免自己被甩开。
马疯了似的往前冲,眼看就要冲出包围圈了,一直冷眼旁观的流萤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手慢慢伸了出来。
当马车经过流萤的那一瞬间,沈慕宁与她四目相对,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流萤眼中的那抹淡淡的杀意。
心猛的一跳
,立刻用尽全身力气将马拉住!
可为时已晚。
流萤手中的匕首已经插进了马的身体,借助马向前冲的速度,径直将它的肚子切割开来!
马还来不及悲吟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鲜血及内脏流了遍地,马车也随之撞在了一块大石头身上,散的四分五裂!
正在同这帮人交手的联盟众人见状齐刷刷脸色一变!尤其是周箴惊呼出声:“宁宁!”
绥宁算得上是个大城池。
通往绥宁的官道修的还算平整,没之前那么颠簸了,沈慕宁相对来说也好受了些,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背后的伤口,已经有了要结痂的状态。
这皮肉伤是真的疼,尤其是上药的时候。
那药也不知是个什么药,效果那么好。她一个人趴在这,想找人说说话,可周箴坐在外头驾着马车,根本没空搭理她的。
她不禁有些郁闷。
“天色暗了,趁着天还没黑透,我们找个平点的地休息,我在给你伤口换些药。”他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过来,带着让她安心的神奇魔力,沈慕宁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他们在夜色彻底暗下之前,找到了一处离路边近的草地,草地旁就是一片树林。
赵鹏煊同叶钦原去了树林里头拾柴火,等他们回来后,又搭起了一个架子,开始烹饪。
沈慕宁等了点时间,周箴端着碗粥进来,一勺勺的喂给她吃。
“你不能吃辛辣油腻的东西,只能喝点这个。”
勉强将粥喝完,她只觉得身体黏腻的要命,这会一动又开始出汗,让她更加觉得不适起来。
扭捏的一阵,她还是开口说道:“阿箴,我……我想沐浴,能不能帮我……找些干净的水来?”
她知道这个要求有点难,但是她实在是受不了了,自己身上的那股汗臭味以及黏腻感让她难受的要命!
“你身上的伤口万万不能碰到水!”
他何尝不知宁宁无法忍受身上的黏腻感,但是毕竟受了伤,他不愿看到她伤势加重,只不过他也不愿意让她难受就是了。
于是他说:“我去前面找找有没有干净的活水,沐浴就算了,我帮你擦擦身子吧。”
沈慕宁的脸一下就红了,她脸红不知所措,而周箴是直接下了马车,同在吃饭的赵鹏煊他们打了声招呼后,身影慢慢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过了约两刻钟之后,他果真端了盆清水回来。
”树林里头真的有小溪,我
打了水,现在就帮你擦干净。”
他说着就将棉布丢进水里打湿,拧干,然后细心帮她擦了起来。
她本来就因为身上的伤口原因浑身只有一条短裤,他擦起来简直不要太方便。小心翼翼的避开她所有的伤口,力道用到最轻,将后背擦完。
然后洗干净棉布,帮她擦起腿来。
等腿也擦完,她以为就这么算了后,周箴开口:“能侧起身体吗?”
“……”
迅速捂住脸:“不能……”
他却说:“那要不然坐起来?虽然一定程度上会拉到伤口,但注意些,我会快点帮你擦完的。”
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身上黏糊的感觉很不好受,后背擦了一遍后真的很舒服很清爽,可是……
她脸上的犹豫不决尽数落在周箴的眼里,他自然知道她为何纠结,嘴角忽而一笑,凑到她耳边:“别害羞了,我哪里没见过?”
这话登时让沈慕宁恼羞成怒,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胡说!”
他没生气,双手按在她肩膀上,手一用力,将她整个人半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他。
“你!”
沈慕宁迅速捂住胸口,脸已经红的像个番茄了,即使光线昏暗,还是看的那么清楚。
他继续拿起棉布,打湿水,拧干,帮她擦拭着。
那双在他记忆中雪白柔美到不可思议的长腿变得比以前更瘦,像一匹缎子般,只不过他更加喜欢她有点肉的模样,曾经的模样。
擦完,他转移到了上半身,任凭沈慕宁如何拒绝,他还是将她的手掰开,帮她擦了好几遍。
“你这里。”
他手指按在某个地方,借着月光看着那,说:“这颗痣长得很好,还是我记忆中的那样。”
她彻彻底底的说不出话来了,也无法拒绝,只能接受。
周箴收回手,她立马趴了回去,不想这人又很讨厌的凑过来,热乎乎的气流喷到了她的脸上:“这就不好意思了?你还有个地方也有一颗痣,要是我看着你不会想挖个坑把我给埋了?”
她哑然。
闻言,周箴身体未动半分,他低垂着头,头发遮挡住了他的眼,浑身散发出的杀气让吴正欢这个常年混迹在死人堆里的人都心惊胆战起来。
他将沈慕宁慢慢放在地上,让她的伤口朝上的趴在那,然后再次握紧承影。
承影漆黑色的剑身居然散发出了一阵黑色的烟雾,他弓着腰,脚步往前一滑
,一种非常诡异的步法朝着吴正欢移了过来!
几乎是眨眼之间就至他面前,承影横向一挥!一道强大的剑气横扫过来!吴正欢心惊不已!忙聚起真气来抵挡!可他的真气居然被这剑气直接打散!他只能往后一退,但剑气已经到了他面前!
这道强大的剑气重重的落在他的身上,胸口巨疼,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吴正欢受伤可是让官兵们大惊失色!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正巧此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悦耳的男声:“以多欺少怎能行?”
众人闻声抬头,只见他们身后的山上的一颗大树之上,一位白衣男子正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眉梢间尽是风情。
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在扫过沈慕宁时,一股怒意顿时涌上心头,他将折扇往腰间一插,直接从树上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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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赵源在东札吃好玩好,三天后,史焱处理好了自己的事情,便带着赵源前往圣殿。
圣殿离东札比较远,这里毕竟是黑暗大陆边缘地区,东札却是在中心,要赶过去比较困难。
其实按照赵源现在的实力,一天内到达这里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是问题,但是他毕竟对这里不够熟悉,最好还是领着一个认路的比较好。
史焱是有一定地位的,毕竟是猎人协会最德高望重的长老,他看上去其实并不老,约莫四五十的样子,但是冷下脸时身上的威压却是不可小觑,当然,这点气势在赵源面前根本不够。
很快,史焱就准备好了飞行船,和赵源一起前往圣殿。
到了史焱和赵源这个实力,要是去圣殿,自己用尽全力跑估计还更快,飞行船不过是普通猎人和平民的交通工具,但是这样不仅累,还更麻烦,所以下次选择了坐飞行船前往。
这儿的飞行船倒是很舒适的,更何况上面是史焱长老,一个个都严阵以待,看上去很严肃,除了史焱和赵源之外还有不少猎人,史焱没有搞特权。
这几天,赵源的名字早就在猎人协会传开了。
能让史焱喊一声师兄的人,而且年纪又那么小,不被关注才是怪事。
赵源准备去自己的房间,史焱一边跟着他走一边叮嘱:“师兄如果要修炼的话,请一定要小点声儿,不让飞行船如果突然被炸了,这船上的人……”
“我会注意的。”赵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还不是上次小丁那家伙!在那里乱放念气,搞得天上不知道为啥就落了道雷来,小丁是很愉快的吃掉了,而且那道雷受小丁掌控,并没有损失什么,但却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史焱接到了通知,据别人报告说,那道雷是冲着他师兄的房间去的,匆匆忙忙回来询问赵源是怎么回事,但房间毫发无损,他也奇怪,赵源说他是在修炼给搪塞过去了。
要知道,现在的龙可不一般的稀少,据老头子说,黑暗大陆边缘也只有三头,那头母龙死了,留了条小龙,还是三头,还有两头一直在沉睡,也不知啥时候醒。
如果小丁被谁看见认出来了,绝对要掀起一阵风波。
虽然赵源现在实力强大,还有不少保命的底牌,小丁的实力也强,但他们自问还没法面对全大陆的人,更何况其中或许还有隐世未出的强者。
飞行船速度并不慢,圣殿离东札远,不过两天后也就到了。
圣殿规矩很严格,只有一个城门,
门口重兵把守。
圣殿并不只是一个殿堂,而是一个小型国家,只不过在里面居住的都是家族子弟或者是十分强大的强者。
赵源用他的圆一扫,发现圣殿城墙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强者把守,并不张扬,那些强者都居住在安静偏僻的地方,其中一个尤为强大,自己的圆一覆盖过去,那个老人便抬头朝自己看过来。
赵源心猛地一跳,赶紧把自己的圆收回来。
他只是回来复个仇,并不想惹上其他的麻烦,这个老人一看就知道实力强悍,自己的圆刚过去就发现了,说不定就是另外那两个九帝之一。
“要进圣殿需要出示猎人执照或者平民进出令,之后他们还会根据你的身份地位给你安排住处,师兄的猎人执照带好了吗?”史焱敲开赵源的门,被面前的赵源惊了一惊,复又问道。
赵源原本是黑发黑瞳,现在却是金发碧眼,一头卷曲的金发,耳朵上的耳钻多钉了几个银色耳钉,衣服也换了一套,和之前判若两人。
“都带好了……你干嘛这个表情,我是为了方便伪装,毕竟是回来复仇拿回自己的东西,说不定那些人记性好还记得我嘞?这是伪装!”赵源一转头,看见史焱的表情,抽了抽嘴角解释道。
“哦哦。”史焱咳嗽几声,和赵源一起下了飞行船。
他们很顺利的通过了圣殿,守卫是认识史焱这张脸的,见史焱还跟在赵源后面,不禁惊诧地看了几眼赵源,当赵源从兜里摸出来一张七级猎人执照时,几人就更恭敬了。
因为赵源没有其他成就,所以只拿了一张七级猎人执照,但是七级在黑暗大陆也是寥寥无几,基本上都是隐世不出的老人了,史焱和皮壬都得到了老头子的指点,均是四五十岁便达到了七级猎人,他们俩就已经是猎人协会会长和长老了,更别说现在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赵源。
两人手里都多了一枚令牌,金色的,上面分别标着一,二。
史焱手里的是一,赵源手里的是二。
史焱看了一眼手里的令牌,没有犹豫,把自己的令牌递给赵源:“师兄你拿着这个吧,这个更好一些,师兄实力比我强,这个才是你应该得到的地位。”
在圣殿,你居住的地方也是你地位的象征,那些百年家族围绕九帝所建的帝殿而建,家族子弟也在那儿住,是所有人惹不起的大人物,帝殿有专门的人掌管军权政权,还有几名德高望重,与九帝或多或少有些关系的强者监督。
以帝殿为中心,往外的地位依次
降低,除了家族,就进圣殿的强者所居住的地方,强者手中的令牌分金银铜铁四种,金房只有五间,令牌上的数字越小越高级。
其他的较弱的和平民百姓就在这些人之外的地方居住了。
但这里并不是地位高就可以为所欲为,相反,地位高的绝不能欺负地位低的,地位低的不能侵犯地位高的,他们受人尊敬,也要保护地位低的,要是发现有违反这个规定的人,就会直接交给圣殿处理,下场通常不太好。
至于那些在圣殿偏僻之地的人则是帮忙保护圣殿的,大都是圣殿安排或者自愿去,这些人都不能估计他们的实力。
赵源早已打听过了圣殿的规矩,清楚史焱的举动是为何,不过他没有收下,笑了笑:“不必了,都是金房,好也好不了多少,我寻个机会就要去家族里面的。”
“好吧……”史焱收起了令牌,“那等会安顿了,我去帮师兄看看。”
“嗯。”赵源点点头。
史焱是进过几次家族的,那些百年世家其实不过是拥有更好的资源和强大的背景,一定要论在黑暗大陆上的地位,与史焱这些人差不了多少,都属于强者的范围,说白了就是比普通人和普通猎人较强的人。
百年世家并不多,只有五个,五个家族鼎足而立,其中一个就是路德奇家族,他们大多有自己家族亲传特有的能力,例如赵源的死冥火种。
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可以开发这些天赋能力的人越来越少,路德奇家族目前还会死冥火种的只有两个,一个是长时间闭关不出的老祖,还有一个就是刚满十岁的闵岩。
闵岩是赵源叔叔的小儿子,从小被精心培养,年纪轻轻实力超凡,和五级猎人有得一拼,不过据民间传说,闵岩的天赋并不怎么样,厉害的只是他的死冥火种,实力很多都是堆砌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好歹是继承了天赋能力的家族子弟,自从赵源被陷害远离黑暗大陆,闵岩就成了整个路德奇家族的掌心宝,闵岩是在赵源离开之后被测试出拥有天赋能力的。
赵源一家当年被害的过程,赵源也不清楚。
毕竟自己的母亲并未多提,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打听到的,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家族里的人应该都认不出来。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在家族里面长待?”赵源抬头问道,史焱正准备给其他人打电话,告诉那些人安排一下去路德奇家族的事情,听见赵源询问,连忙掐断了自己的电话。
“如果师兄想要在家族里面
常驻,最好的就是成为家族的保护伞,当然,这需要一定实力,最好有其他的特别之处,就是其他人所没有的优势,圣殿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其中也很混乱的,再者,明天就会在这附近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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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 91 章
大片的泥土冲天而起,宛如一个蛋壳,把李仙凡一层层的包围了起来。
“压死他!”胡兵道。
十几位归元境点头,拿着土黄色的阵旗,相互靠近,随之,泥土形成的蛋壳开始向内收缩。
“小子,这下看你怎么办,这个土行阵法,我们困死过归元境后期的妖兽,挤压到最后,哪怕是妖兽之躯,都会被压成肉泥,你死定了。”
胡兵松了口气。
一般来说,妖兽皮糙肉厚,加上体型的优势,实力远比修士更加强大。
连归元境后期的妖兽都被他们困死过,更别说是人了。
嘭嘭嘭嘭嘭——
忽然,巨大闷沉的声音,宛如鼓点一般密集,从阵法内响彻而起。
“无用之功。”
胡兵信心满满,他对这个阵法有绝对的自信。
可这样的自信还没有持续多久,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了不对劲,只见控制阵法的十几个同门,他们手中的阵旗全部都在颤抖。
“难道说……”
下一刻,就在胡兵震撼的眼神中,这个足有一米多厚的土墙,“轰隆”一声,竟然硬生生被李仙凡打穿。
“噗嗤。”
随着阵法被破,控制阵法的十几人,齐齐吐出一口鲜血,遭受了反噬。
“就凭这个阵法想要困住我,未免太小看我了。”
李仙凡背负着双手,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如果是以前,这个阵法的确能够困死他,可突破之后的他,已经今非昔比。
他一身先天真元之浑厚,超乎想象,加上琉璃玉身的内劲之力,两者结合在一起,就算是一堵城墙都能打成粉碎。
“怎么可能,你才归元境初期,为何能如此强大?”
胡兵神色剧变,若是李仙凡是归元境巅峰,那么破了这个阵法,他无话可说,可李仙凡分明只是归元境初期罢了。
他展现出来的实力,只怕不弱于归元境巅峰。
他知道一些资质好的,能越阶战斗,可李仙凡这越阶越的也太过分了吧?
“你们刚才要置我于死地,现在,我该怎么处置你们呢?”李仙凡似笑非笑道。
他本就是英俊之人,这一笑,更是显得帅气。
然而,看着他的笑容,胡兵的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仿佛有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全身发寒。
“兄弟,都是一点误会,没必要下死手吧?出门在外,多个
朋友多条路,我叫胡兵,不知道兄弟叫什么?”胡兵强颜欢笑道。
“胡兵?”
李仙凡心头一动,这个名字,他记得好像在伏牛寨的账本上看到过。
“对了,我们背后还有位师兄,叫做钱镜,他是玄阳宗一位长老之子,人脉很广。若是兄弟愿意的话,我可以引荐你们认识。”胡兵又说道。
他这番话,其实也是在暗示,他们背后的人,来头很大,不是好惹的。
但他却没想到,这番话,反而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有意思,胡兵、钱镜,如果只是一个名字,有可能是巧合,可两个名字,就不可能是巧合了!看来老天都要我杀你们,才把你们送到我的面前!”
李仙凡眸光冷冽起来,一股杀意汹涌而出。
胡兵惊怒道:“什么意思?你若是敢杀我们,玄阳宗一定不会放过你!”
“是吗?这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哦,对了!我当初杀伏牛寨寨主的时候,他也这么说。”
李仙凡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杀了伏牛寨的人不是周祖豪吗?”胡兵神色狂变。
“你们亲眼看到周祖豪动手了吗?我随便让人编了点传闻出来,你们也相信?”李仙凡一副看白痴的样子,“你们就那么没有脑子,蠢货。”
“你好无耻,逃,快逃!”胡兵撕心裂肺的大吼。
可下一秒,他的声音就止住了。
一柄剑,划过他的脖子,随着人头滚落下来,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的后背,以及断口处冲天而起的血液。
其他人看的肝胆俱裂,连忙四散而逃。
李仙凡催动轻功,宛如索命的阎王,一剑一个,很快就杀了十人左右。
但还有几人,逃入了密林,身形一下就消失无踪。
“等我们回去禀报宗门,你死定了。”
一个斜嘴男子大吼道。
这片森林,乃是古木参天,到处都是藤蔓和灌木,他们这一下逃走,想要再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对李仙凡恨之入骨,刚才李仙凡杀的人之中,就有他的亲兄弟,这个仇,一定要报!
“你觉得,你还能回得去?”
却没想到,李仙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直接一剑,刺入他的心脏。
“你怎么会找到我……”
斜嘴男子至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然后,剩下的几个人,也被李
仙凡一一找到,尽数斩杀。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疑惑和不解。
他们死也不能明白,李仙凡为什么能在茂密的林中,精确无误的找到他们。
随后,李仙凡清点了一下收获。
在他们的储物袋中,他不但找回了自己的一千两,还额外收获了两千多两,总计三千多两黄金,其中胡兵最有钱,他一个人就有一千多两。
除此之外,还有他们开采的大量玉石。
“杀人放火金腰带,果然是一点都不假。”
曾几何时,李仙凡连五两黄金都要跟颜霜月借,现在一下有了三千多两。
“这么多玉石,应该足够我炼成琉璃玉身第三重了。”
琉璃玉身第三重,是一条巨大的分水岭。
这一重,称作铜皮铁骨,何为铜皮铁骨?
刀枪不入!
一旦修成这个境界,他就算站着让人砍,也伤不了他。
“风雷剑诀第三式凝丝式,也要加紧炼成,奔雷式的杀伤力对付一般人足够,可对付真正的强者,已经有所不足,另外还有飞鸿踏虚步的第三重追风逐影。”
……
李仙凡回到宗门的时候,发现丁乐一直守在他的小竹峰前,直到见到他平安无事,方才松了口气。
“李师弟,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再有下次,说什么我都不带你去了。”丁乐埋怨道。
当时李仙凡一个人冲入矿洞,把他吓得不轻。
这几天,他一直都在这里等李仙凡回来,几乎没有睡过觉,眼睛周围都有了黑眼圈。
“这次是我不对,丁师兄勿怪。”李仙凡心有感动,这个丁乐挺讲义气。
“对了,这几天,宗门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情啊,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情?”
“是关于周祖豪的,听说周祖豪这次任务归来的途中,突然遭到了一批神秘人截杀,导致他受了重伤。”
李仙凡心头一动。
他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钱镜那伙人的报复,周祖豪倒是命大,居然活着回来了。
两人聊了一阵后,丁乐还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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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
告罪道:“臣妾近来身子不大爽快,皇上可唤其他姐妹前来侍寝。”
李铮又关切问她怎么了,李盈盈再三说无碍,便把这事给丢开了。
又说到了李依依,说她原也没有犯什么大错,便将她禁闭解了,又让魏子良亲自送了慰问品过去,方才罢了。
又有后宫妃嫔一一前来请安,李盈盈便趁机告辞离去。
廉亲王府,李权回府已经是黄昏时分,四下不见李承锋,蹙眉道:“今儿个宫里不该他当值啊。”
李尚武犹豫,在李权视线的逼迫下,如实道:“公子去状元坊喝酒了。”
李权怒喝:“去将他绑回来。”
李承锋被绑回来之际,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说着要杀了他们。
李权实在看不下去,将一杯凉茶泼到他脸上。
李承锋正在酒性上,被人如此一泼,哪里能忍,待要发作,看清了眼前的人,声音没来由就软了下去,“爹……”
“你还知道是我李权的儿子?”李权怒他不争,“你若有凤尘一般的才智,为父也不会如现在这般被凤铭那老匹夫压着。”
“那是爹咎由自取,若早早将李汐杀了,他凤铭没了依靠,还怎么和你争?”李承锋不服气道。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说的何其轻松,眼下局势不明,皇上智力恢复,李汐迟早会交出摄政大权……”
“爹这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李权昨儿个为李汐求情,今日李汐回归朝堂,李承锋心中窝火,又因喝了点酒,便再没有顾虑,不等李权的话说完,便大声打断了他,“知道的说爹是为了天下百姓,那不知道的人,只说你不过一个懦夫,怕了凤铭与安国候那两个老匹夫。”
李权自是气的不轻,只等他说完,便一巴掌扇了过去,只把没有防备的李承锋给打的一个踉跄到门边。一口气提不上来,靠着桌案急喘起来。
李尚武忙上去安慰李权,又对李承锋道:“旁人这样说也就罢了,公子怎的也这样说。”
李承锋本就对李尚武不甚满意,他这一开口,正惹了李承锋的火气上来,起身冲着他道:“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们李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插嘴?”
一句话刻薄至极,说的李尚武哑口无言,只得垂下了头。
李承锋愈发来了劲,指着李尚武道:“不过是我李家可怜你,才有今日人模狗样,给你三分脸色,就真把自己当做主子了不成?在本公子眼里,你也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李尚李尚武深知李承锋对自己的敌意,因此一直不曾与他计较,此刻这话听着难听,可到底还是忍了。
李尚武能忍下那口气,李权却又被气的上了头,重重咳嗽两声,竟然一口血洒了出来。
李承锋此刻也傻了眼,反应过来时李尚武已经将李权扶去偏方歇下,又忙叫大夫过来。
李权却死活不躺下,只指着李承锋,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李尚武着急,对李承锋吼道:“还不赶紧出去,难道要将王爷气死了你才甘心吗?”
李承锋被这一声爆喝,当即懵了,只神志不清地出去了。
再说来仪居。
因下午的事,李汐心中一直不痛快,用餐时也心不在焉,想着此刻凤府那边该是怎样衣服温馨的画面,越想心里就愈发的不舒服,也吃不下去了。
新衣一旁瞧着,将自家主子的心思摸了个透彻,一边着人收拾着餐具,一边道:“前头才将人家赶走,如今又想念了,主子这又是何必?”
李汐似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一个激灵,只死死盯着新衣,“你这蹄子胡说什么呢。”
新衣叹口气,朝自家主子翻了个白眼,“若说主子在朝堂之上是满分,在恋爱这方便,根本就是不合格。”
李汐玉面一红,骂道:“你这蹄子不知臊,仔细我打你。”
新衣皱皱眉头,“奴婢说的哪里假,今儿个下午驸马爷分明就是吃醋了,可主子还一个劲帮着沈清鸣说话,一点不会看人心思。”
李汐虽嗔她说话没个遮拦,可又细细回想下午时的话,也没想出哪里不对劲,略微不满道:“他的心思从来不说,我又怎会知道?”
新衣直摇头,暗道自家主子可也真是的,这些年但真是难为她了。
自那日后,凤尘便少在来仪居,多是去了凤府,见到李汐也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漠然样子,两人的关系一度冰凉下来。
而李汐表面不在意,实则心中是又恨又恼,想着凤尘回家是为了见那女子,每次见他便是冷嘲热讽。
新衣瞧着着急,可李汐不准她开口,也就只能干着急。
这日才下了早朝,便洋洋洒洒落起了大雨,天地间雾蒙蒙的挂着一片雨帘,不见行人踪迹。
李汐看折子乏了,便捧着茶杯到窗边看雨,院子里一片还未盛开的秋菊在风雨中摇摆,几颗柳树的枝条甩在空中,似女子长发随风。
见两名女侍撑着伞匆匆而来,李汐忽的想起几日不见幻
樱那丫头,便问新衣,“幻樱这两日忙什么?”
新衣正在整理桌上的折子,闻言头也不抬道:“主子快别提了,幻樱最近老是往乾清宫跑,也不知是不是看山谁了。”
大风带着雨斜斜刮了进来,李汐紫金的孔雀长袍被沁湿,她忙退后一步,嗔了新衣一眼。“你当幻樱也是你吗?成日家就想着这些。”
“神天菩萨,奴婢可并非有的放矢。”见李汐不信自己,新衣忙指天发誓,“幻樱从前从不带香囊的,最近奴婢老闻着她身上有异香。”她说道这里突然的住声,神秘兮兮的靠过去道:“主子,你猜我那日瞧见啥了?幻樱竟然穿了一身粉色百褶罗裙去乾清宫,因有要事奴婢才没有叫住她,待忙完了这头的事去找她,又死活不承认。”
新衣说话时有夸张,可不会说假,幻樱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衣服从来就只穿黑色,莫非但真如这新衣所言,那妮子看上了谁?
“乾清宫除却皇兄与魏子良,再无旁的男子,你说,幻樱会恋上他们中的谁?”李汐捧着茶杯坐回案边,细细想去,若幻樱看上的是魏子良,两人情投意合也未尝不可,若她喜欢皇兄,那就麻烦了。
“主子忘了,乾清宫还住着一人呢。”新衣有些不满。
“你是说沈清鸣!”李汐惊讶,又想起千牛镇的事情,“原是这样,当初就是幻樱救了沈公子一命,也该是二人命中有缘。”
新衣惊得瞪大了眼,对于沈清鸣她虽拿不出证据,可也不会相信他,“主子但真决定,将幻樱配给那人吗?”
“感情是两人之间的事,我怎么插手?”李汐微微一叹,抬首看着新衣,柔了声音,“唯独你二人,我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
新衣张了张嘴,还是将话压在心底,自己打定了主意要在主子身边待一辈子,自然不会去寻什么真心人。见李汐眉宇间已经有了担忧,怕再说下去又惹了她伤心,新衣换了个话题,“李常在昨儿个遣人来送了两瓮茶叶饼,奴婢叫人拿来。”
提起李依依,李汐脸上总算是露了一丝笑,“昨儿个皇兄还和我说,要进她为贵人,皇兄虽不能一心一意待她,比起别的妃嫔,他们二人的心靠的更近。”
“前头主子还提及,要封皇贵妃为皇后,皇上也是默许了,奴婢实在看不懂,主子前头极力反对封皇贵妃为皇后,眼下为何又赞同了?”新衣百思不得其解。
李汐一边吃食,一边道:“今时不同往日,皇兄不会再受李盈盈控制,这个皇后的位置给谁都是一样
的。如今除了皇兄的病情,我再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皇兄的病情不再恶化……”说道这里,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眉宇又笼罩上一层浅浅的担忧,时至今日,她还不敢相信皇兄但真好了,犹自还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新衣扁扁嘴,“既然给谁都一样,那还不如给李常在呢,前头皇贵妃那般刁难主子和李常在,今后若成了皇后,还不定要怎样的嚣张跋扈呢。”
“我并非没想过将皇后之位交给李常在,可无论再怎么掩盖,她的出身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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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 93 章
报答!
利威廉脸色当即变了变。
少主,他在胡搅蛮缠,混淆视听。利威廉冷道,这种试图转移话题的人,就是个间碟!
南宫焱烈眼睛瞬时抬了起来,看着祈雷。
那利威廉管家就是不敢了?祈雷道。
你不要抢词夺理
利威廉话没说话,祈雷突然单膝蹲跪在地,拿起地毯上那把短刀。
寒光一闪。
手起刀落!
嗯——
祈雷脸部痛苦地扭曲起来,一瞬间像石灰一样白。
他将小指切了下来。
湍湍的血液流出来,在厚重的地毯上又渗透下来,空气中全是血腥味!
你!利威廉睁大眼睛。
内厅中的人全部震惊地看着他,南宫莞淳撑大眼睛,看着这个南宫家族年轻的投靠者,说不出任何话来。
南宫焱烈眯了眯眼睛。
祈雷忍着痛到几近要昏迷的痛楚,颤抖着,一点点抬起毫无血色的脸,利威廉管家,你不敢,但我敢!
徒是利威廉这种高级私人管家,看着这个年轻人极具勇魄的脸庞,毫不犹豫断下一指的决然,也吞咽了一下,颈部开始僵硬起来。
因为投靠南宫家族是我自己的选择。祈雷忍着剧烈的疼痛,说着后面的话,无论我欺骗陆少夫人,还是为了钱选择当一个商业间碟,又出卖良心投靠了一个国外的贵族,以及扔下养育我长大的奶奶,无论我有多差劲,我也希望活下去,在z国,我确实没有脸庞面对任何人,所以我只能继续呆在南宫家族!
如果断去一指,能够让南宫先生相信我让我留下,那我也会有这个勇气!祈雷又道,但利威廉管家,你呢!你敢不敢证明你自己对南宫先生的忠心?
利威廉脸色出现慌张,少主,你别说他挑拔离间,我跟随南宫家族已经多年
南宫焱烈摆了一下手,阻止他再说话。
利威廉脸色难看地闭上了嘴。
南宫莞淳笑起来,可惜了,我也想看看利威廉管家的决心,毕竟连祈雷都敢断去一手,证明自己对南宫家族的忠心,利威廉作为一个管家,如果做不到
利威廉又急得一抬头,莞淳小姐,我——
行了,都别说了。南宫焱烈他看向祈雷,哼笑了一声,你叫祈雷是吗?不愧是陆少夫人的同学。
南宫先生,请问能让我留下来了么?祈雷的血正在大量地流着,身体颤抖发凉,
痛楚已经让他视线模糊了,除了南宫家族,我没地方可去了回去z国我想陆白也不会再放过我。
南宫兄妹作为一个贵族的掌管者,显然无论什么权谋还是血腥,都见识惯了。
在一个显赫的贵族。
法律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主人的命令,比律法都重要,许多贵族的掌权者都可以决定一个下人的命运和生死!
哥哥,你的意思呢?南宫莞手轻轻抓着披在肩头的白狐披毛,轻移穿着细高跟的脚上前两步,雅贵地说,一切听你的。
南宫焱烈看着头渐渐失力低下去的祈雷,眸底阴暗不明,那就暂留下来吧,让他过去照顾安夏儿。
是,哥哥。南宫莞淳说道,回头便让人将祈雷带出去了。
奢华复古的罗马风格内厅中,壁炉内火光摇动着,管家,贴身保镖站在南宫焱烈旁,男人和身边管家保镖的穿着,都带着一个贵族绵厚的贵气感。
看着南宫莞淳让人进来将祈雷带出去,利威廉再说不出任何处置祈雷的话了,毕竟他没有想到这个祈雷真敢断去一指!
年纪轻轻倒有这个胆量!
很有趣,不是么。南宫焱往后靠去,眼睛微眯。
少主。利威廉始终担心,真要让他去照顾那个陆少夫人?他若是在想法查探陆少夫人的下落,并将消息给传出去怎办?
南宫焱烈眼角盯着他,那你是要我说话不算话?
利威廉想起刚才南宫焱烈说祈雷要留下就得断去一指证明自己,马上单膝跪了下去,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少主,你若不相信我,我可以以死明志!
难道他真不敢下手么!
他不过是不想跟那个祈雷去拼断指的决心!没有必要!
别多此一举了。南宫焱烈黑着脸道,我若怀疑你,你死也没用。
利威廉这才放下手中武器,垂下眼睛,谢少主信任。
那就让这个祈雷先去陪着安夏儿小姐吧。南宫焱烈道,我答应过,会让她生下孩子。
少主?利威廉又拧起眉头,她肚子里的可是陆白的孩子,你若想要那陆少夫人,留下她跟陆白的孩子做什么?
南宫焱烈合起唇。
眼里放出冷光。
温热的火光在他眼中跳跃出冰寒的颜色!
我这趟可是陪着蔻微小姐去z国,看着陆白对蔻微小姐有多绝情,少主要对陆少夫人留情,对陆白的孩子留情么?利威廉道。
留情?
南宫焱烈阴沉道,我对这种善举没兴趣,这不过是我跟安夏儿之间的一些约定。
约定?
利威廉难以想象,安夏儿都落到了他们少主手里。
他们少主还会跟安夏儿谈什么约定!
当然,但会不会一直履行这个约定,就看我心情了。南宫焱烈心思令人捉磨不透。
她孩子没了又怎样!
难不成他还真会没办法阻止她自杀?
祈雷被送进了医护室,城堡内的医生立即给他止血,将他的断指给接回去,南宫家族的医生,自然界内最好的医生,一个手术下来,也就不超过两小时。
躺在床边,消炎止血的药水顺着输液管流进祈雷的体内,因失血过多,祈雷已经醒了,但身体却冰凉得很。
夏儿,看在我切下手指的份上,你得原谅我了啊!他望着天花板,心里在哀叹。
虽然他从小便一边打工赚钱维持他和奶奶的生计,比现在娇贵的学生都要吃苦耐劳得多,也不忌于受一些大大小小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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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
两人聊着聊着,又睡着了。
毕竟太过于疲惫。
能够打九天之的都非凡人,而且萧晨与姜毅两人还不是小可爱等人那种规矩的挑战,而是赛。
拼的是速度。
所以,他们二人的耗损程度远超常人。
疗伤之后,两人洗了个澡,更觉疲乏,于是又是沉沉睡去,他们两个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
这一觉,便是两天两夜。
两人睡到自然醒,睁开双眼,神清气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都是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这让他们二人感觉很不错。
这种状态,久违啊!
九天战台开始,两人处于超负荷状态。
如今,终于恢复。
感觉好像还不错。
萧晨与姜毅两人到达九天之依旧有七八天了,但是下界依旧不曾有人打来,即便是小可爱也是不曾追他们的进度。
这让萧晨不由得有些担心。
返观姜毅,气定神闲。
“你不担心你们武侯神殿的人么?”萧晨用肩膀撞了一下姜毅,这个家伙,好像毫不在意呢。
有点冷血啊!
而姜毅则是笑道:“他们的实力不错,在武侯神殿算是较优秀的,但是,能打九天之的,十不存一,所以我担心也没用,一切都是他们的造化,能打来自然是极好,但是打不来也是情理之下,意料之。
我担心有什么用?”
最后一句,姜毅反问萧晨,似笑非笑。
而萧晨则是撇了撇嘴。
这家伙到是看得开。
“若是武侯神殿只有你一人,你当如何?”
姜毅的眸子深了深。
然后开口,道:“我一人足矣。”
他一人,便是万人敌。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萧晨有些震动,这个家伙还真是臭屁的厉害,不过他也当真是有这个本事,毕竟圣榜之下第一人不是白叫的。
不然,为何别人不是非他是呢。
自然是有缘由的。
虽然这个称呼姜毅不喜欢,可是同样也是证明了他的实力,九天圣榜之下无敌的存在,他的实力,道境之,恐怕至今没有敌手,甚至姜毅有可能能够媲美半圣强者!
想到这里,萧晨的眼底闪动一抹深邃。
不知道自己,能否敌过他!
他也有些不确定。
毕
竟,他与姜毅的差距是一个境界。
而且,并不知道他的底牌。
他,太神秘了!
而此时,姜毅的眸子看向远方,他的眸子依旧是那么平淡,仿佛任何事物都不能入他的眼一般,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他的眼底,有些一道神秘的情绪在流动。
他的拳头微微攥紧。
萧晨没有说话他同样有他的想法。
姜毅不担心,他不能。
因为姜毅没有压力,而他有。
他的身是道宗的兴衰。
而若是道宗只有他一人入九天之,那么必然会是极为麻烦的存在,他的眸子之倒影星光,璀璨绚烂,但是其却是深邃无,如同时光流速一般,一眼万年又若能够定格一切。
两个人,各有心思。
八重天,还有十人。
道宗,风流,霓裳,狂浪,他们三人的眸子透着坚毅,但是也是透着浓烈的疲惫,他们感觉身体随时都会垮掉。
但是他们硬是咬牙坚持。
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绝不认输!
因为他们想要为萧晨分担一些。
即便是萧晨是道宗圣徒,那也不能什么都让萧晨一个人肩负,他太累了,他们既然是他的兄弟,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但是,他们实力有限。
天赋同样有限。
这一刻他们的心底都是深深地明白,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即便是撑过了八重天,依旧会折在九重天。
风流回头看了一眼狂浪与霓裳。
脸『露』出了苦笑。
霓裳自然看的懂。
“我们,放弃吧”
风流也不想放弃,但是再称下去,他们只有两个后果,战死在九天战台之,或许留下暗伤铩羽而归。
他们不怕死
但是现在还轮不到他们死。
他们要帮萧晨支撑道宗。
所以,他们真的要放弃,保存实力,他们如今已经道境八重天境界了,而他们还那么年轻,将来必将踏入半圣层次,道宗如今无亚圣强者镇压,只有太长老他们坐镇。
还不够看。
但是倘若圣子圣女全都入半圣呢?
那不一样了。
道宗的底蕴会提升数倍。
亚圣他们不敢想,但是半圣还是可以的。
“萧
晨,我们真的,尽力了。”
霓裳开口,原本动听的声音此时因为过度疲惫而有些喑哑,可以听出那浓浓的疲惫声。
而狂浪则是攥紧了拳头。
“放弃么可是我不甘心啊!”他的眸子有些猩红,他的身迸发出一股气势,双拳紧握,那右手之,仙力铭浮现付出,透着强横的力量。
他们打到了八重天了。
只差一重天,能成功了。
但是却没有力气了。
他们的身体达到了极限。
一切,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岂能甘心?
“狂浪”
风流看着狂浪,开口。
而这时候,突然一股澎湃的气,从狂浪的身躯之绽放,迸发而出,他站在的那一座战台都是晃动起来,狂浪的胸口起起伏伏,仿佛在承受着一股力量,极为强大的力量。
“啊”
他仰天怒吼,刹那间,仙力冲天。
他的境界,在突破。
道境八重天初期巅峰道境八重天期道境八重天期巅峰!
一瞬间,狂浪的实力与境界暴涨。
他回头,看向风流与霓裳。
“霓裳,风流,你们先回去吧,找到唐九儿他们,在一重天等着我们,我不甘心这样离开,不到最后我不会放弃,他要追晨泪与拓跋峰他们的脚步。
但凡有一丝可能,我都要帮到萧晨。”
他开口道。
他的仇,他的手,皆是萧晨为他付出的,这个恩情,得报!
他的眸子看着他的右手。
“我,要靠我的双手,打九天!”
随后,狂浪踏步而出,继续征战!
风流与霓裳眸子闪动。
随后转身,退出赛,离开了八重天战台之地,而八重天之下,无人。
如今,风流与霓裳退出。
八重天,还剩下八人。
道宗,仅剩狂浪一人,云海城道统无量云海宫,有一人,纪寞,他的人如其名一般,眼眸透着浓浓的寂寥。
他的力量也是透着寂灭之力。
随后是羽城道统飞仙门,黄权!
幽云城道统幽冥府天骄,徐晁!
战天城道统太极阙天骄,龙错!
纯阳城道统无量寺佛子,道因与斩缘,两位佛子乃是无量寺最为杰出的天才人物,此时正以诸天佛法镇压对手。
最后一位,来自天罗城
,太初宫。
他叫独孤皇!
八重天最强者,此时已经到达第十座战台,挑战九天圣榜天骄。
他的实力,八重天,拦不住他。
九重天,六人!
小可爱,拓跋峰,周皇,秦冕,霍天命,霸道!
其小可爱与拓跋峰两人来自道宗自然不用多说,周皇则是战天城道统太极阙,霍天命与霸道也是云海城无量云海宫的天骄,秦冕则是幽冥府天骄。
六人此时都是不好受。
九重天战台,九天战台最后一重天。
极为困难。
他们此时都是深受重创,但是谁都不曾退出,他们都想要打穿九重天,这里没有萧晨与姜毅的影子,但是他们也不曾退出,那么是说他们已经在九天之了。
而当时,冲天仙光只有一道。
也是说两人同时打了九天之。
他们自然不能放弃。
九天之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里,同样属于他们。
“拓拔,你说面,是什么样的?”小可爱吐了一口血唾沫,笑着看向一边的拓跋峰,而拓跋峰则是咧嘴一笑,眸子透着一抹锋芒。
“想知道,打去行了。”
“没错。”
两人一笑。
“不知道狂浪与风流他们怎么样了。”拓跋峰开口,小可爱的眸子深了深,随后,他沉声道:“如果他们没有撑住,也没事,有你我在呢,萧晨不会一个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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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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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算了!”
叶浩然最终放弃了这头火红色大鸟作为猎杀的目标。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在这个未知的世界,叶浩然始终保持着该有的敬畏之意。
一头少将级的巨兽,如果不能够成功斩杀,天知道会不会被这巨兽盯上,然而招来更多的巨兽追杀。眼前这头火红色的大鸟,一旦发现叶浩然的踪迹,盘旋在高空,叶浩然可是很难甩掉的。
于是,叶浩然绕开了火红色大鸟的范围,继续前行,又过了半天的时间,此刻已经是黄昏,天色昏暗了起来。叶浩然没有晚上赶路的习惯,所以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晚。
狩猎的日子还在继续,转眼又过去了三天,终于叶浩然在接连击杀了六头巨兽之后,成功点亮了土属性的神纹点。
叶浩然感受着身体出现的微妙变化,十分的享受和舒坦。在土属性神纹点亮之后,叶浩然顿时领悟了新的能力。
只见叶浩然心意一动,周身一股淡黄色的法源之力闪烁,像一个圆形的球体,紧紧的保卫着叶浩然周身。
“防御气罩!”叶浩然看着周身闪烁的法源之力的防御罩,感到很是满意。喃喃道:“这防御罩的结实程度,只怕比之那些少将级的巨兽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这便是土属性神纹点亮之后带给叶浩然新的防御能力,有了这法源之力的防御气罩之后,叶浩然在面对少将级的巨兽之后,自然就更加的有底气和压倒性的优势了。
如果不拿少将级的巨兽相比,现在的叶浩然就算遇到了中将级的异能者,也真正有了一战之力。如果以前的叶浩然不惧怕中将,那是有御风步,可以逃命。现在的叶浩然,有了御风步和法源气罩,防御力都不比中将弱,就算两者纠缠近战,叶浩然也能够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再算上空间闪烁和水火交融,叶浩然完全可以跟中将级异能者一比高低。
看着自己的实力的提升,叶浩然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高兴。照这样下去,叶浩然再点亮最后的木属性的神纹,那么他只怕就能够真正跨入中将古武者的境界。到时候的实力提升会有多大,叶浩然自己都有些期待了。
“先把手上的含有木属性法源之力的小肋骨吸收了吧!”叶浩然手中还有两根蕴含了木属性法源之力的小肋骨,因为之前土属性法源之力的神纹没有点亮,所以一直都留在身上没有动。
在吸收了这两根含有木属性法源之力的小肋骨之后,果然和土属
性神纹一样,都只点亮了一半。
叶浩然适应了一番新的力量之后,这才再次踏上了狩猎之路。
不知道为何,叶浩然现在几乎每走几十里路,就会进入一头少将级巨兽的领域。这说明叶浩然已经深入了巨兽出没的地域。
因此,叶浩然也变得更加的小心起来,这么密集的出现少将级巨兽,叶浩然几乎可以肯定,这附近,应该会盘踞着更加强大的巨兽。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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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 96 章
接下来几天,于芷晴在无事可做的时候,就会斗斗地主。
她自然是看到了沈景琛发过来的链接,可是她才不会点开呢,不过沈景琛此时的头像也是灰灰的。
这一天晚上,于芷晴把小猴子哄睡着之后,她就拿出手机斗地主了。
而这个时候,沈景琛也把手里的工作完成了,看了看外面星光闪闪的天空,想了想,拿出了手机,再一次登录了那个小号。
一上线就看到了于芷晴的账号。
眼里闪过了一丝丝的笑意,随后,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自觉的给于芷晴发了一个组队的链接。
此时,于芷晴正在玩的开心,突然收到了这个信息,心里有些惊讶,但是还是打算把这一场结束。
而这个时候,沈景琛一直盯着手机,等着于芷晴的加入。
可是,此时对于沈景琛来说,真的是度秒如年,这才不到一分钟,他就看了好几次手机。
沈景琛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魔怔了。
而这个时候,就看到了于芷晴进入了队伍。
沈景琛因为发呆,没有点击开始,于芷晴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立刻发了消息,催促:
“怎么还不开始啊,不会是逗我玩的吧!”
沈景琛反应过来,真的是下意识的点进了游戏。
于芷晴也没有在给沈景琛发信息了。
因为上一次,于芷晴已经报了仇,所以这一局和沈景琛配合的也是十分默契,连续赢了好几把。
不知不觉,时间就这么流逝了。
于芷晴也有些眼睛发涩了。
“那个我不玩了啊,下次继续。”
于芷晴也没有忘记给沈景琛发个信息。
沈景琛这个时候才反应后来,看看时间,都已经十二点了。
心里有些失控,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之上了。
不过,沈景琛还是给于芷晴打了个,“好。”
于芷晴也觉得无聊,躺在床上睡不着,杜湘湘最近家里也是忙,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扰,想来想去,就给昨天刚加上那个游戏伙伴发了信息。
“你睡了吗?”
突然差距到手机震动的沈景琛,下意识的看了看,发现是那个陌生好友发来的,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没有。”
于芷晴收到回复后,来了精神,立刻坐了起来,回复道:
“咱们聊聊天吧,
我看你和我年纪差不多,应该有很多话题的。”
沈景琛有些疑惑,随后点开了对方的头像,看了看信息,年龄:23岁,性别:女,最让沈景琛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也是A市的。
“好。”
想了想,于芷晴在手机上迅速的写了:
“你也是A市的,我也是哎,你现在是上班了,还是学生啊?”
“上班。”
“真巧,我也是工作了。”
看到这个傻乎乎的回复,沈景琛嘴角微微勾起,仿佛能够想象到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此时拿着手机,兴奋的模样。
“哎,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啊,那天我是故意的,说起来,加你好友也是因为生气,那天是我第一次玩这个,就因为你,欢乐豆全部都没了。”
于芷晴看了看,发了过去。
沈景琛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看了看这个游戏的充值,想了想,给于芷晴直接发了一百块钱的红包。
“这个算是给你的补偿。”
看着红包的那一刻,于芷晴真的是蒙圈了,对方真的是人傻钱多啊!
不过,于芷晴并没有收,还给对方发了信息。
“你这样也太壕了吧,不过我也不能收,A市挣钱不容易,你以后啊,也不能这样,太危险了,幸好是遇到了我,要是一些有心人,你了就被盯上了啊!”
沈景琛有些疑惑了,这不就是一个一百块钱的红包吗?真的有必要那么严重吗?
不过,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的,但是心里对于芷晴的印象不自觉的提高了不少。
“嗯。”
于芷晴看到对方有些冷淡,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挺喜欢她的,可能是因为在这个世界,自己太过于寂寞了。
“你要睡了吗?”
于芷晴突然觉得自己有了困意,就问道。
沈景琛看了看时间,的确不早了,恢复了一个“嗯”。
随后,没一会儿,沈景琛他就收到了一个“晚安”。
沈景琛盯了这个月晚安看了好一会儿,随后也是下意识的把晚安给于芷晴发了过去。
接下来,就没有任何的回复了。
这几天,于芷晴都是十分刻意的回避关于闫志刚的问题,然而,却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挡住闫志刚找上门的步伐。
“你怎么来了?”
看到闫志刚,于芷晴蹙着眉头问道。
闫
志刚立刻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说道:
“我这也才出院,这几天都没有看到小猴子,还有……你,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于芷晴听到闫志刚这么说,还是有些不自在的,随后说道:
“那你看也看过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于芷晴脸上的神情并不好,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闫志刚,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强迫自己强硬一些,别再傻乎乎的陷进去了。
闫志刚对于于芷晴这么冷漠的态度,还是有些不适应的,随后,说道:
“我们还是朋友嘛,不用这么……绝情吧。”
听到了闫志刚的话于芷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随后就把小猴子交给了他,自己转身去了后厨。
而这个时候,闫志刚则是抱着小猴子,看着于芷晴忙碌的身影,只觉得追妻之路,真的是遥遥无期啊!
而中午吃饭的时候,于芷晴又要订外卖了,随后看到了一旁的闫志刚,想了想说道:
“已经不早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闫志刚看了看时间,说道:
“没事儿,我等会儿让吴秘书送一些过来就可以。”
于芷晴听到闫志刚这么说,也是不搭理了,随后自己给自己订了外卖。
而此时,闫志刚也是给吴秘书发了信息。
过了一会儿,于芷晴的外卖先到,于芷晴看了看闫志刚,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后拿着外卖到一旁吃了。
闫志刚就这么看着于芷晴,于芷晴被闫志刚看的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在这个时候,吴秘书也走了过来。
“闫总,饭菜给你送过来了。”
闫志刚一听,接了过来。
于芷晴不禁松了一口气。
而后,于芷晴看着闫志刚抱着小猴子,吃饭也有些不方便,就开口说道:
“把小猴子给我吧。”
闫志刚摇了摇头,说道:
“没事儿,我抱着就行。”
此时,小猴子手里还拿着磨牙饼干呢,吃的可是十分的认真。
于芷晴看到闫志刚这个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后,就继续吃着饭菜了。
下午的时候,于芷晴原本以为闫志刚要去公司了,可是哪里想到,闫志刚继续待在店里,于芷晴也是无奈了,随他去吧。
而让于芷晴没有想到的是,沈景琛又来了。
看到沈景琛,于芷
晴不自觉的有些害怕。
沈景琛一进来,就看到坐在一旁的闫志刚,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微微一愣。
原本,沈景琛还是挺同情闫志刚的,觉得他和自己一样,但是此时看到闫志刚这个样子,他真的是没有想到。
不过,沈景琛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随后,对于芷晴说道:
“给我来一份慕斯蛋糕。”
于芷晴随之,帮沈景琛打包了,突然这个时候,听到了沈景琛开口问道:
“这是你亲自做的吗?”
于芷晴和闫志刚听到后,都是微微一愣,随后,于芷晴下意识的点了点投。
而后,她就听到了沈景琛说道:
“那就好,给我来两份吧。”
于芷晴有些尴尬,不过一旁的闫志刚脸色十分的难看,看向沈景琛的目光里,都是满满的提防。
所以,等到沈景琛拿着两份慕斯蛋糕离开之后,闫志刚就立刻迎了上去,对于芷晴说道:
“刚刚那个男人,你认识?”
听到闫志刚这么说,于芷晴簇起了眉头,一脸的疑惑,说道:
“你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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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 97 章
三个月后。
已是初春三月份,气候开始转暖。
李茗茗一步一步,轻轻踏在荒野区的土地上,十分警惕,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
时常开玩笑的徐晶芯,也没了笑闹的心思,眼神沉重。
这一次,是准武者序列的历练。
除了好友茗茗,还有五个男生,也都是准武者序列的种子,而现在,他们七个人正行走在铁壁之外——荒野区域!
虽然仅仅是浅层荒野,距离铁壁仅仅十公里以内,危险也丝毫不少,一个不慎,就会面临死局。
一旁的惠英哲目光一动,爱慕地看了眼李茗茗:
“茗茗,放心吧,咱们七个人,只要不碰到武者级别的变异兽群,都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惠英哲,位列江南基地市准武者序列二十五位,与李茗茗同校同班,关系称不上好友,却也算是个伙伴。
李茗茗强笑一声:
“第一次出来,有点紧张。”
李茗茗鼻尖上微微渗出一点汗水。
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过分的紧张,但就是止不住。
惠英哲眼神一颤,李茗茗的样子落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这个基地市最美的女生,张嘴劝道:
“其实……”
“变异兽血眼黑狼!”
一声清脆的嗓音,回荡起来。
其余六个人急忙看去……目光一缩。
血眼黑狼,是武者级别中实力最差的变异兽,但即使实力最差,也具有远超准武者序列的战力!
“摆好阵型!准备战斗!”
惠英哲轻喝一声,缓缓从背后抽出一米长的大剑,合金制作而成的大剑,在暖阳下,闪烁着光芒。
这是一头全身毛发犹如黑色羽绒,足有一米三高的变异兽,那一张大嘴中流涎下的丝丝液体,更是让人心悸。
“嗷呜~”
血眼黑狼长啸一声,飞速袭来!
惠英哲脸色大变:“它在呼唤同伴!快将它击杀!我们必须马上返回!”
粗壮的四肢猛地践踏起泥土地面,溅起一片灰尘,带着一阵腥臭的狂风便轰隆隆的冲向罗七个人,就仿佛一辆迅速飞驰中的小轿车撞击过来。
在血眼黑狼冲撞撕咬过来时,七个人迅速的一个躲闪,闪到了两侧,战刀、大剑迅猛的落在血眼黑狼的腰上。
狼类变异兽,腰身是弱点!
血眼黑狼只是轻轻一扭,
绕开数道攻击,却躲不过惠英哲的大剑,一剑飙出血花!
——
十分钟后。
七个人脸色泛着欣喜、激动,向基地市返回。
徐晶芯一脸艳羡地瞥了好几眼李茗茗,长吁短叹。
惠英哲也是神色怪异,心情有些复杂,一边跑动着,一边看向美少女李茗茗:
“茗茗你也太天才了,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李茗茗抿嘴一声轻笑。
就在刚才与血眼黑狼对战时,她突破到了武者!身体已经产生了一丝丝战劲,只待稳固战劲,就是一名武者!
十八岁的李茗茗,心头泛着喜悦。
她突破到了武者,家里的条件一定会更为改善、更加幸福!
而且父亲李序、母亲于芮,这几年里,职位不断高升,想必也是因为她的练武天分。这一点,就连提拔父亲李序的那位武者大人,都是明确说过的。
更重要的是,她突破到武者……哥哥方成,也会有一个美好、幸福的未来,富足的生活已不是问题!
真的太好了!
李茗茗巴不得赶紧回家,报上这个喜讯。
其余六个准武者序列,虽然情绪复杂,有些嫉妒,但也着实为李茗茗的突破感到开心。
毕竟都是青少年,热血当头,心思光明。
突然!
一个人影在前方伫立!
七个人停下脚步,望了过去……不得不停,因为这个人正好挡在了众人的必经之路。
他脸色发白,身穿战甲,淡笑着盯着七个人。
李茗茗眉头皱起:
“王强?你要干嘛,快点让开,我们要回基地市。”
其余六个人,也都惊疑不定地望着二十米开外的王强……那是去年的准武者序列第一!
至于现在,已经是一位武者大人!
王强露出一些邪笑:
“李茗茗同学,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你知道吗,自从在学校你拒绝我之后,我真是朝思暮念,思念成疾啊。”
李茗茗脸上露出冷色: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赶紧给我滚。”
王强瞥了眼惠英哲扛着的变异兽尸体,目光一闪:“啧啧,一条血眼黑狼?这个小小的胜利,给了你们足够的信心?”
“这和你无关。”
李茗茗脸色冰冷,就要绕过王强,返回基地市。
王强脸色一僵,
嗤笑道:
“这里是荒野区!不是城市!准武者序列保护法在这里根本没用!本少爷的武者战斗记录仪,已经关掉。李茗茗,你可能没搞清楚这个现实?很好很好,你们几个可以滚了,本少爷,和茗茗同学好好玩耍一番。”
在玩耍两个字上,王强特意加重了语气。
再加上王强脸上阴笑的表情,李茗茗等人哪里还不知道王强的阴暗想法,登时就火冒三丈。
怎么会有这种人渣?
殊不知,踏入武者、战将、甚至战神后,很多人都心思浮动,有了一种掌握天下的快感。
——
不光是李茗茗,就算是其余六个人之中最平稳、和气的惠英哲,也陡然暴怒:
“王强,你是不是疯了?请你离开,另外李茗茗同学已经突破到了武者,你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李茗茗眼神冰寒,体内一丝战劲运转,隐约可以看到光芒,在身体内部散露而出。
王强却是讶然一笑,突然发笑:
“哈哈,你们是不是太搞笑了?一个初入武者行列的李茗茗,就足以让你们有这么大的胆子?呵呵,我父亲大人上个月送给我一颗紫柳芯液,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本少爷,现在已经是中级武者!”
七个人脸色骇然。
即使是李茗茗,也心头一沉。
中级武者的战力,可以完虐一个初级武者……更不用说,她才刚刚突破到武者行列,连初级武者都不是。
王强仰天大笑,肆意抒发着内心变态的快感:
“李茗茗同学,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立刻脱下衣服,爬过来,我才可以放过你们,不然的话,呵呵……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中级武者!”
惠英哲脸色近乎扭曲,他还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怎能容忍爱慕的女生被如此侮辱:“王强!你别妄想了,我们七个人一起上,难道你敢说自己能全身而退?”
徐晶芯也一把抽出细剑,冷然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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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瑞和谢过她, 吃完付钱后果然就寻过去,沿路看见了一些烧不完全的黄表纸残片。找到小孩失魂的那户人家后,瑞和敲门,这附近都是老式楼房, 许多人家里的门口处都自行围起来,算是一个小院子。一个老太太打开门,警惕地看着瑞和:“你是谁?”
说完来意,老太太便让他进来。小院子里,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正呆呆地坐着,一副失了魂的样子。
“我从那边街的神婆那里买了招魂的符纸,没有什么用。”老太太脸色沉郁,“今晚我得过去院子试试, 神婆说要晚上才有用。”她爱孙心切, 忍不住白天就用了, 果然没有用,唉。她见瑞和身穿道袍, 只是真的太过年轻, 心里就不大相信,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略带希冀地问, “小师傅有主意吗?”
瑞和检查过孩子的情况,判断出他是少了一魂一魄, 大概是受惊走失了。听老太太发问, 他摇摇头, 在老太太失望的眼神中,瑞和继续说道:“你找的那个神婆说得没错,白天无法招魂,日头太烈魂魄是没办法在阳光下走动的,招也招不来,今晚我陪你走一趟吧。”
老太太点头道了声谢,怜爱地看着孙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离开这家,瑞和又回到鬼屋外面等消息。他还给采宁子打了电话报平安,不说有关考题的事情不算违规,听了这件事,采宁子说:“一般来说肯定是要让给考生的,谁干不是干呐?”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瑞和也是这么想的。
“遂泉道长没有消息,不知道请示得怎么样了了,警察封着院子,也不让我进去。”瑞和知道,流程和规则是必要的,但他心中难免有些焦躁。
已经确定邪祟就藏身枯井中,他有把握将那东西连根拔起,唾手 可得却就是进不去,眼看着日头西斜,也不知道有没有别的考生也抽到这个考题,要是有的话他在这里空等,却是白白消耗时间,浪费自己的先行优势。
采宁子有些着急:“我帮你问问!”
到底都是同行,彼此都是认识的,哪怕荷莲观和粟裕观相隔甚远没什么交情,七拐八拐总能牵上线。
采宁子很快给瑞和打来电话:“粟裕观观主联系不上遂泉,可能在路上哪里耽误了。你哪儿也别去,就在那里等着,你六师兄去找道协的人了。”
“嗯,辛苦师傅了。”
“唉,你吃饭了吗?”
瑞和看看天:“午饭吃了。”
“都四点了,你先去吃晚饭吧,钱够
吗?”
“够的。”瑞和安慰采宁子,“无事的,师傅别担心,我明天就回去啦。”
挂断电话后,采宁子脸上的慈爱消失,愤怒之色涌上脸。他活了八十几年,见识的东西多了!哪里看不出这是有人在弄鬼?粟裕观说得再好,遂泉小儿给的理由再充分,都无法掩盖有人在阻挡自己徒弟考试的事实。
“是谁也抽到了那个考场?所以使计拖延虹臻的脚步?”他喃喃道。
不怪他这么猜疑。每一届武试里,一般都会有两处考场,一是集中考题的考场,就像此次葫名山连环套法阵考场,踩点得分。二是不确定考场,也称外景考场,通过前一个考场的考生才能得到。因为无法确定通过武试第一关的考生数量有几何,第二种考场的考题数量有限,采取抽签形式,先到先选,越晚来抽签的考生拿到重复考题的概率越高。
因此,武试也拼效率,拼速度,拼运气!
也不是说晚拿到考题的考生就注定拿不到分,也许在他之前的考生能力有限,即使先到考场也拿不下分数呢?这也是有过先例的。所以,第二关也被称为附加题或者拉分题。
因此,采宁子的猜疑是有根据的。这种前例不是没有,若说遂泉小儿做事讲规矩,太板正,一定要走流程先请示再放行也不是不行。可怎么请示着请示着,人不见了?
是躲起来了?
是在拖延时间?
怕采宁子担心,瑞和没说自己出过车祸的事情,不然的话采宁子就不是猜测,而是笃定了。他亲自去跟道协的人说这一件事,道协的监考官说这件事只能考生自己解决。外景考试,变数多是正常的,就像葫名山武试一样,也考运气,外景考场也是如此。反正试题已经放出去,能不能得分全看考生,他们是不会插手管的。
“毕竟没有违规啊。”
采宁子咬牙。没错,遂泉的做法没有违规,一切只是他的猜测,他说遂泉是故意的,证据呢?拿不出证据,那就是污蔑。他只好再次给瑞和打电话,将推测说了出来。
“希望只是为师想多了,你且等一等,如果遂泉过了今晚还未请示完毕,我们就能找株阳特调处要个说法了,我们按照他们的流程走,他们自己工作效率低,错就在他们!”采宁子压低声音,“如果真的有人算计你,最迟今晚或者明早就会收手,你注意一点。”
瑞和联想到自己出的车祸……轻轻点头:“明白了。”
偶然?一次叫偶然,两次叫必然。
来参
加考试,接连遇到阻碍,瑞和也心生疑虑。他没有离开,在附近随便应付了晚饭,盘腿坐在大院门口等。
夜幕很快降临,太阳刚下地平线,遂泉终于回来。他一看到瑞和就拉着瑞和一叠声地道歉,情真意切的模样:“不知道被谁敲了闷棍!我包扎后就赶紧赶过来了,真是抱歉!对不住啊!”
瑞和笑了,他很少这么笑,眉梢不动,嘴角微微勾着,在昏暗的路灯下,乍一看仍跟往常一样谦和有礼,实则眼睛含冰。
“没关系,那我现在能进去了吗?”
“当然能了,你是考生嘛,道门大比的武试自然重要,我们就在门外等你,不插手你考试,等你考完了我再进去确定隐患尽除就行。”
“嗯。”瑞和应下,那句客套的“谢谢”都吝啬说出口。
看着瑞和走进去,遂泉收住表情,退出院子的警察们问:“能让他进去?入夜后里面更冷了,他能行吗?”
“不知道,考试嘛,能不能行外人怎么知道。”遂泉微微叹气,这一次他也是动了一回私心了,拖了这么一天已经是极限,再拖下去道协该查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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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
罗成城主,罗元城第一强者,一出来,居然就对叶谦如此恭敬的行礼,并且自称在下!
这样的一幕,简直宛如一般,丢在了城主府中,把城主府里的其他人,全都给雷的个里焦外嫩,瞠目结舌。
叶谦看了一眼这位罗元城城主,窥道境七重巅峰的修为,但身负重伤,其后背有一个乌漆嘛黑的爪印,显然是被魔兽给击伤的。
叶谦如今是窥道境八重巅峰,虽然说是差了一个大境界,但叶谦又没有可以隐瞒,这位罗城主,自然可以看得出来,叶谦的实力,绝不仅仅是窥道境七重!
甚至,他也见识过不少窥道境八重的强者,但没有哪一个,能够有叶谦这种返璞归真浑然天成的状态,罗成判断,叶谦最起码也是窥道境九重初期的实力!
如此实力,放在卫国,堪称是前十级的强者啊!若有这样的强者相助,黑远山的魔兽大军,或许真的不足为虑!
因此,罗成一出现,立即就表现出了恭敬的态度,希望能够给叶谦留下一个好印象。
不这样做不行啊,这罗元城内,最强的就是他自己,可罗成却非常的明白,一百个他,也未必是人家叶谦的对手……
真把叶谦给惹怒了,一气之下,别等什么黑远山兽『潮』来袭了,叶谦一个人就能灭了罗元城……
叶谦何等人物,细细一想,也就明白了罗成的心思。他也没在意,笑了笑,道:“既然罗城主来了,那么,我也就不废话了。我还是那句话,将全城兵马交给我,三天之内平息了黑远山。”
罗成一听,顿时欣喜的脸皮都哆嗦了起来。他是非常明确,叶谦有着何等可怕的实力。如果叶谦真的是窥道境九重强者,那么,他必然是某一位尊主,一位尊主出手,区区黑远山的魔兽算的了什么?
既然叶谦这样说,那就意味着,黑远山魔兽对罗元城的威胁,只能存在三天了。
三天之后,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存在什么黑远山魔兽大军!
罗成欣喜的道:“好!叶大人请放心,我完全可以做主,将罗元城全城都交给叶大人,助叶大人一臂之力!”
叶谦笑了笑,道:“唉,早知道罗城主如此好说话,我早就直接来找你了。何必在军营里面去搞一些小动作,吸引人目光……”
罗成附和着哈哈大笑,道:“在下因为身体不适,本也没有打算参加这庆功宴,但见到似乎有所争吵,便查看了一下,结果居然发现完全看不透叶大人,在下这才知道,咱们罗元城来了一位
尊主啊!”
他其实并不确定叶谦是尊主,也就是窥道境九重级别的强者,但他却很想知道,因为如果叶谦是尊主级强者,那么他完全可以毫无余力的去支持叶谦。
叶谦呵呵一笑,明白罗成的意思,但他却也没有否认,没别的,他如今真正的战斗力爆发出来,各种底牌手段齐出,真正的尊主级强者来了又如何?一样一刀给剁了!
城主府内的人,那些军士军官,全都呆若木鸡,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卧槽……没听错吧,这位叶谦叶大人,居然是一位尊主级强者?
这尼玛,如果真有一位尊主级强者帮忙,灭了黑远山的魔兽,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看叶大人之前说三天解决黑远山魔兽,那么的轻描淡写,显然是信心十足,看样子,这位叶大人,还真的是一位尊主哇!
罗英也是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叶谦,这个男人,年轻的好像和自己差不多一般,说话做事也没有什么架子和气势,吃喝的模样也一点儿都不讲究。
但就是这么一个家伙,居然是尊主级强者?
叶谦却没有去接这个话,而是道:“我大老远来,虽然也是缘分,却也并非是为了拯救罗元城而来的。我也有我的需求。”
罗成微微一愣,却没有迟疑,点头道:“的确,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无缘无故的让一位尊主大人奔波。敢问……叶大人是有何需求?若我罗元城可以做到,一定尽全力满足叶大人!”
周围的人都有些发愣,因为这话听着咋这么耳熟呀,哦……不久之前,叶谦大破魔兽大军归来的时候,罗英大小姐迎接他,亲自牵马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叶谦说的要求,是想要去洗个澡……
但现在,他自然不是想要去洗澡了。
叶谦微微一笑,道:“我想要一个人。”
众人都是一呆,倒是罗成心中一突,迟疑了半晌后才问道:“敢问叶尊主,是……是想要哪一个人?”
叶谦伸手一指,道:“我要她。”
罗成心里一沉,果不其然,叶谦指着的是罗英!
而其他军士也都『露』出了恍然之『色』,卧槽,果然啊,叶尊主要的就是大小姐,显然的,他这么一位绝世强者,轻易都不会『露』面,忽然出现在罗元城,就是为了大小姐而来的!
一时间,不少军士心中都有些感慨,辛亏咱们罗元城的大小姐生的漂亮,否则的话,哪里来这么一位强者帮忙啊?
罗英也是神『色』剧变,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叶谦,她万万没想到,叶谦要的人,居然真的是她!难道说,这位叶尊主,果真是看中了自己的美『色』,才来罗元城的吗?
可是,之前的相处,罗英并没有发现这位叶尊主,是一个急『色』的人。但正所谓关心则『乱』,此事关乎她自身,罗英一时间心里慌『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但她不知道,有人却知道,这个人就是她的父亲,罗元城城主罗成。
他似乎经历了极其复杂的心理交战过程,长叹了一口气,有些忐忑的道:“这个……叶尊主,小女她……年幼不经事,很不听话。在下担心小女跟随叶大人,会惹得大人生气。这样吧,在下在罗元城内,挑选出一位人品相貌都万中无一的少女,交给叶大人,叶大人以为如何?”
叶谦一呆,他没想到罗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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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白角人族丹布想不懂,为什么黑色肌肤不算美貌。但他没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这很正常。
“韩东。”
丹布摸着白色独角,站在青云宫殿的门口。
韩东瞥了眼默不作声的丹布,看向不远处的一朵朵彩云宫殿。隐约间,能够感应偶尔瞄向自己的各色目光,有羡慕,有火热,也有极少数质疑。
轰动效果,暂时还没有消褪。
至少在辰河宫内部,众多修炼天才以韩东为首,敬畏有加,尊崇万分。
经过此次生死战。
韩东的恐怖资质已经显露无余,没有人怀疑韩东能否晋为恒宫级。
坐镇巨塔的恒宫级们,不约而同的改变态度,不再俯瞰,而是平等对待乃至于交流沟通。包括对力量特质的组合、哪门玄奥的选择,苏翁不再过问,由韩东自行抉择。
生命修炼,超越进化,从来只是自己的事。
辰河宫仅仅负责提供修炼资源、修炼磨砺的设施、修炼过程的指导纠正。
而韩东,只缺乏修炼资源与修炼设施的磨砺。
旁边。
丹布站在青云宫殿门口,瞄了眼陷入沉思的韩东,欲言却止,束手立在韩东身旁。
丹布的言行举止,谨小慎微。
经过此次生死战,韩东地位已经拔高到了与森媲美的崇高程度,令所有人全都尊重有加,甚至感到敬畏。
韩东却摇了摇头。
这些日子,他一直忙于整理墨台传法,无暇考虑其余事。星光级五重需要确定修炼方向,韩东需要参考智能核心贝贝栗的建议。
他扭头,拍了拍丹布肩膀,走回宫殿内部:“有什么事进来说罢。”
丹布乃是白角人族。
韩东加入辰河宫,源于白角人族的推举。
尽管各取所需,但韩东不会否认白角人族的帮助,有恩必报,有仇怨就要奉还,这是韩东心中秉持的原则底线。
“进来吧。”
韩东看着丹布,坐在宫殿内部。
紧跟着。
青袍衣角微动,星光闪烁,三米见方的棕色茶桌,稳稳当当的落在两人中间。
茶香弥漫,韩东沏茶:“看你神色这么匆忙,发生什么事了?”
“韩东。”丹布道:“我族的族长红罗,想与你商谈一些事情。”
韩东疑惑:“什么事?”
自己与白角人族,没有值得商榷
的事情,除了红罗之女、红瑜。
“咳咳。”
丹布咳嗽一声。
那白色独角轻轻转动,丹布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张了张嘴,拿起热乎乎的青花茶杯,小小抿了一口,然后继续开口。
“事情是这样的。”
“我族希望与你达成一个协议:我族无条件提供修炼资源、以及我族藏有的生命基因与灵魂意念两条修炼体系的秘法,甚至允许你进入我族的藏书阁。”
听到这些,韩东一怔。
假如换成普通星光级生命,必然喜出望外,激动万分。但韩东却不在意这些。
得到,付出,两者守恒。
白角人族给出这么优渥的条件,想必会有一些附加条件……比如蔚蓝地球的武术世界,具有不可思议的武术力量,该当尽职尽责。
“听起来不错。”
韩东看了眼丹布,问道:“我需要付出什么?”
“联姻。”丹布挠了挠白角,讪讪笑道:“族长希望韩东你与我族联姻,要是能诞生子嗣,那就再好不过了……星光级联姻对象总共二十二个,能合级大概有三千多个,具体人选与数目由你来定,我们建议不要超过一百个。”
韩东摆摆手:“不必了。”
丹布登时愕然,这么干脆的拒绝?
“韩东,韩东,你再考虑考虑。”
丹布不由劝道:“修炼资源只是其次,无偿进入藏书阁才重要,我们白角人族的典籍,浩如烟海,涵盖三条修炼体系。”
除了封祭天体,其余皆有。
浩瀚星空有着四大进化体系,封祭天体尤为特殊,不止白角人族没有,周边恒星系也都没有封祭天体的修炼法门。
丹布言辞恳切:“韩东,我族藏书阁不会让你失望的。”
韩东依然摇头。
论资源,辰河宫有足够配额。
论知识奥妙、传承秘法,他兼具两份墨台传承。
拒绝正常,答应才不正常,韩东抿了口泛着清香的淡茶,这份好意只能心领了。
但在丹布眼中,韩东土着出身,没有足够底蕴,不会拒绝,所以才自告奋勇的接下这个任务。
可却万万没想到。
韩东根本不考虑,直接拒绝。
这让丹布有点着急:“韩东,你绝对不会吃亏的。就算你审美观另类,瞧不上黑色肌肤,可我族肤色大多偏白,各个类型都有,要不我给你看看族长推荐人选的图
片?”
韩东笑着摇头:“联姻此事,绝无可能。”
不止为了张朦,也为了自己。
自己踏入星空,为了地球,为了至亲家人们,当然也有看看这片星空到底多么广阔的自由向往。
美色,权财,固然诱人,但与生命进化的绚烂精彩相比,与宇宙星空的广阔浩瀚相比,实在渺小如同尘埃。
“唉。”
丹布无奈,想要再劝。
但想起韩东力压天余宫的威势,丹布不敢再劝,只是抿了口茶。
白角人族针对韩东的性格,进行多次分析。早在丹布来此之前,族长红罗就认为希望不大,只是小小尝试,拒绝也没关系。
迟疑了一会儿,丹布两三口喝光茶水:“韩东,我先回去了,我们族长红罗还在等我回复。”
恭敬告辞,丹布离开青云宫殿。
唰啦!
丹布好歹四重宙光,速度不慢,只用片刻,就回到自己宫殿。
只有名列辰河巨塔,才有资格单独享有一个宫殿,所以丹布所处的宫殿乃是多人住处,约有二十多个白角人族的修炼天才。
宫殿内部,摆置一个个石椅。
众人坐在石椅,脸色仍有激动,语气唏嘘,相互闲聊:“当时看到韩东乘坐曲速机回来,我都惊呆了!”
“我们差不多,韩东从青色曲速机出来,正是那天余宫黄独晟嚣张气焰最浓厚的时刻,全场寂静。我心脏都停止跳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韩东一步步走向生死战,以为韩东死定了,差点感到绝望。”
“哈哈,韩东非但没死,反而一人碾压天余宫。”
辰河宫与天余宫的碰撞,以天余宫落败告终!
在这期间,韩东最为耀眼。
众人绝望愤怒之时,那一袭青袍点亮世界。
韩东归来辰河宫,下了曲速机,直接生死战,一记战斧当场劈杀天余宫黄独晟,再次生死战,再杀天余宫最强之人瑶帛。
两次生死战,一气呵成,摧枯拉朽!
甚至。
天余帝国虚洞级存在的出手阻拦,韩东都没有理会,何等霸烈,何等杀伐,简直令所有人回忆无穷,追忆不止。
说到这儿。
一位独角挂着吊坠的女子,忍不住捂嘴笑道:“我早就说过,没有森又能如何,我们辰河宫还是能赢。”
“确实如此,韩东不亚于森。”
“何止不亚于?你们仔细想想
韩东多少岁,森多少岁。哪怕韩东不敌森,也只是暂时。”
众人心情复杂微妙,既有身为辰河宫之人的骄傲,也有目睹天余宫落败的畅快欣喜,更有面对韩东光速崛起的震撼、感慨、赞叹、以及微不可查的羡慕。
除此以外。
韩东由白角人族推举,他们也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觉。
众人聊着,根本无心修炼,恰好丹布也回来了,他们七嘴八舌的追问:“联姻之事怎么样,韩东答应了吗?”
“韩东应该不会拒绝吧?”
这些人簇拥丹布,几乎令丹布开不了口,其中有两三位星光级女性白角人族眼睛冒着光,迫切万分的看着丹布。
她们尤为热情,恰似闻弦歌而知雅意。
丹布苦笑两声,有点招架不住众人的询问,连忙摇头道:“韩东没答应。”
闻听此言,众人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如此可怕的修炼天才,若能成为白角人族的一份子该有多好。
“怎么会拒绝呢。”
“不应该,不应该啊。”
两三个白角人族的女子,怅然若失的嘀咕,默然回到宫殿深处的房间,只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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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 101 章
“早上好,真中。”
“早上好,山本。”
在教室里打过招呼,李学浩见山本良太一脸疲惫,眼角还有黑眼圈,不由问道:“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心里已经隐隐猜到,可能就是因为昨天的幽灵事件,估计是被吓得没睡好。
“真中,我可以去你家里住几天吗?晚上我们可以一起睡。”山本良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不行!”李学浩立刻拒绝,先不说家中有瓜生麻衣这个不能暴露的秘密在,自己也不习惯和人一起睡,尤其对方还是个男性。
“真中,拜托你了。”山本良太双手高举头顶,虔诚合十!
“拜托我也没用。”李学浩可不会再心软了。
“真中,你可是我的‘姐夫’,难道连这个小小的请求都不答应吗?”山本良太眼见求情没用,开始耍起了手段,凑近他有些神秘地说道,“只要你同意,我可以给你一些机密资料哦。”
“什么机密资料?”李学浩皱了皱眉。
“关于姐姐的一切,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山本良太显得很得意。
李学浩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知道的话,自己会去问的。”
“是吗?如果你想知道姐姐的三围,她会告诉你吗?”山本良太一脸不屑道。
李学浩被问得一滞,然后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你知道?”
“当然,我有偷看过她的体检表哦,上面什么都记录得很清楚呢。”山本良太嘿嘿笑着。
李学浩有些无语,这个混蛋,不会真有恋姐的情结吧?
正想着,教室的后门又走进一人,抬手就朝他招呼:“早上好,浩二!”
是山本綾音,手上提着两个便当盒,快速地走近他。
“早上好,綾音。”李学浩也笑着打招呼,因为今天早上不用去校门口执勤,所以他早早地进了教室,山本綾音估计是没在校门口看到他,所以才到教室里找他的。
“这是你的便当,中午一起吃吧。”说着话,山本綾音将手中两个明显是情侣系列的便当盒其中一个略大一点的递给了他。
“嗯。”李学浩小心地伸手接过,颇有些惊喜的感觉,这可是他的女朋友第一次给他做便当,对于从没有尝过这种温柔滋味的他来说,显得有些激动。
虽说山本綾音穿着学校制服,没有了那天在卡拉ok时见到那么惊艳,但女孩子特有的青春靓丽丝毫不减,加之现在两人关系不同,心情自然也有
所不同,感觉她身上处处透着吸引力。
“姐姐,我的呢?”旁边山本良太显得很不满,朝山本綾音伸出手。
山本綾音瞪他一眼:“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山本良太苦着脸,指了指李学浩手里的便当盒:“我的便当盒那么难看,真中的为什么这么可爱?这不公平,你可是我的姐姐!”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可以再说一遍吗?”山本綾音眯着眼睛,以充满威胁的眼神看着他。
山本良太立刻就退缩了:“没有,我只是感激姐姐这么多年来的照顾,给了我一个那么不同寻常的便当盒,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你知道就好。”山本綾音满意地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李学浩的身上,“浩二,今天你不用执勤吗?”
“早上到了学园的时候,明月前辈让我回教室就可以了,不过放课后应该就没这么轻松了。”
“那个女人,肯定不会对你这么好的,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山本綾音有些担忧地叮嘱道,也是出于对明月结花那个女人的不放心。
“嗯,我会的。”李学浩其实并不担心明月结花会对他怎么样,反正只要熬过两个星期,他就彻底自由了。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山本綾音准备告辞。
李学浩突然想起一事,连忙叫住她:“等一下,綾音。”
“嗯?”山本綾音疑惑地看着他。
“是这样的,我们可以合拍一张照片吗?”想起昨天老妈的嘱托,李学浩可不想被她继续烦下去了,先应付好她再说。
听到这样的要求,山本綾音本能地脸上一红,看了看周围,可能是因为太多人看着有些不适应,想了想说道:“浩二,等到我们中午吃便当的时候可以吗?”
“好。”李学浩自然没有不同意见,想想自己说的确实有些不合时宜,毕竟现在教室里有那么多人。
“那中午见了,浩二。”
“中午见,綾音。”
两人依依惜别,看得边上的山本良太嫉妒不已:“喂,真中,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姐姐已经走了!”
回过头来,李学浩看着他,搔着后脑勺道:“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我可不是在夸奖你!”山本良太直翻白眼。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李学浩呵呵一笑,能把山本气成这样,也算“对得起”他之前坑过自己几次了。
山本良太撇撇嘴,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便当盒,语气里更加嫉妒了:“真中,姐姐对你可真好,她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好过,这可是她昨天新买的,我用的那个便当盒已经超过一年时间了。”
“是吗?”李学浩淡淡地看他一眼,目光有些诡异:“之前你还说要把你姐姐介绍给我的,现在我和她交往了,你似乎不怎么满意,后悔了吗?”
“没错,我是后悔了,我以为姐姐和你交往起码会对我好一点的,毕竟你是我的友达不是吗?可是结果居然完全相反,姐姐只对你一个人好,完全没有把我当成她的弟弟,而你居然一点也不同情我,我可是你的友达啊,友达,是你在这个学校里的第一个友达。”说到最后,表情越来越激动,俨然李学浩背叛了他似的。
“好了,不用那么激动,我的便当给你。”李学浩知道这个家伙只是说说而已,无非就是想从自己这里找点好处以平衡他心中的不满,将课桌里面自己带来的便当盒拿出来给了他。
山本良太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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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 102 章
小家伙这次喊叫老王的声音非常急迫,就如同老王正面临着什么巨大的危险,而且,这个危险老王自己还没发现情况,必须要他出声提醒,老王才可以免于危险的侵害。
王满仓自然是听到了竹中的喊声。
咋地了?这孩子怎么喊的火烧屁股似的,难道是情况有变?
老王听听见竹中的声音非常纳闷,此时间,他手中斧子的斩击已经成型,正在奔向锤头鲨祭祀兽的路上,势大力沉的斩击刚刚走完一半的运动轨迹,只要再有点时间,这下攻击就能斩进敌人的血肉中。
而敌人的下次进攻,大约还有2秒钟才会到达老王的身边,在这个时间里,斩中敌人,抽身离开,准备下轮进攻,一切都是通过战斗早就制定好的步调战斗节奏,没有任何问题。
硬是要比喻的话,这就像是在对抗电脑控制的BOSS,虽然说是BOSS吧,但只要熟练的掌握的技巧和攻击间隙,反复练习,降低自己的失误,击败他们永远是时间问题。
“嘭!”
就在王满仓这么想的当口,一记重拳狠狠的击打在他的侧面,而这攻击,正是祭祀兽发动的,也正是在王满仓印象中,那个还有2秒才会打到他身边的攻击,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么快就来了?!
老王被这力道十足的一拳直接揍飞起来,就算是属性值不错,他也只是防御和血量方面还过得去,至于身体的质量,则并没有增加多少,被这种大力的招数直接命中,王满仓还是和一枚小石子没什么差别。
只见他的身子被重拳怼飞出去了4、5米远,直到撞上一棵葱郁的大树方停,强烈的撞击使他口角溢血,身体也不受控制的从树干上滑落下来,至于红条,则被带走了10%还多,这对于以防御见长的王满仓来说,一击能造成这样的效果,已经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了。
“老王!”玛丽看见爱人被打飞,最先着急的问道:“你有没有事?”
“家里的,别慌,我就是受了点小伤,你们继续攻击,千万别乱了我们自己的阵脚。”老王捂着自己的肋条从地上站起来,灰头土脸,满身的叶子。
还好,老王他只是被刚才那下突然加快的节奏打蒙了,别看身体飞得远,还撞上了树木,情况虽然很凄惨,不过等老王滑下来修整好,重新回复姿势之后,他的阵脚还算稳得住。
王满仓作为坦克,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任何能够对其他队员造成伤害的东西,势必只能出现在他的尸体之后,因此,老王绝对不能让队员们
在他还没挂掉的时候就开始慌乱。
于是,王满仓同志快速的呼吸两口,抓紧时间把气息调整顺畅,顾不得仔细琢磨敌人为什么能打出来变奏攻击,便再度揉身向着锤头鲨祭祀兽奔跑过去。
有些时候,坦克的意义就在这个地方,他们要是能直接出现在大家的视野范围内作战,同时表现得生龙活虎,便要比在队伍频道中说几十遍我没事,但人却不出现要合适的多。
“大叔,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不过,你知道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你离这些家伙的距离最近,到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竹中见老王没事,便立即把问题的重心回归到战术层面上,敌人进攻变奏的问题如果不能得到妥善的解决,那么老王挨揍这个情况就还得继续下去,说不好,作为底牌的谭老板也要提前出场配合老王作战,这对于无敌大叔队的战略规划,可是非常不利的。
“我也纳闷呢?不知道怎么的,这家伙打着打着就直接变了速度,刚才的拳风和现在完全不同,显然是提了速度的。”
王满仓此时已经不敢浪战,他小心的控制着自己和祭祀兽的距离,不再依靠经验判断敌人的进攻速度,只是凭借视觉的本能,见招拆招。
祭祀兽的攻击只有在他眼中被确认过之后,王满仓才会作出相应的闪避动作来规避,不再有预判和依靠经验的判定,所有的东西只看眼前。
这种打法消耗很大,不过应付现在的局面倒是不错的,即时观察对染会让身体和神经处在时刻紧张的状态下,因此,体能的消耗,也会变得非常大,不过,有点却是在应对敌人的进攻上,这种即时观察的策略会谨慎小心很多。
因为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眼里,只有看见了具体的行为在做反应,所以便不会出现刚才那样被祭祀兽的突然变奏攻击打中的状况。
“我观察了西班牙人那边的情况。”谭老板还是最清闲的,于是便很自觉的兼了侦察兵的活儿,在队伍频道中发言道:“和王老板一样,他们都遇到了攻击节奏突然变快的情况,都吃了不小的亏,祷文战士那边的损失大一点,被祭祀兽的攻击直接带走了4人,费尔南德斯经验老到,他那边的情况稍好,只死了俩。”
“同时出现的情况吗?那这种情况就不是我们面对祭祀兽的特有技了,应该是从召唤角度发动的某种特质,相当于所有的祭祀兽都会获得的能力,说白了,就是拉玛人控制的。”小家伙马上做出判断,摁着帝国机械剑匣的手不停,再讲精神力灌入,两柄飞剑左右跳出,空中绕个圈,狠
狠的扎进祭祀兽的后背。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东西可能不是特别对场合。”老王躲开祭祀兽的进攻,想要回砍一斧子,可是又发现时间来不及。
祭祀兽的后手进攻已经成型,大块头皮糙肉厚,进攻时候基本都是霸体状态,这种状态就是说敌人的进攻状态已经成势,且同时,这种敌人的抗击打能力很强,通常不会因为被人攻击,就被打断进攻的完整度,也就是说,他们即便是被人击中,攻击也能够继续完成,在进攻完成的时候,最好的结果就是和这样的敌人真情换血,他损失掉你的攻击力,你也损失掉他的伤害值,所以在攻击他们之前,最好先想想清楚,这种交换到底是不是划得来。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老王如果上去抢攻,能狗成功攻击到大块头这点是肯定的,而不巧的是,祭祀兽的攻击也势必能够打中他,这就是要和敌人换血的意思。
即便对血牛王满仓来讲,这种战术也是很没脑袋的,更不用说,祭祀兽的攻击还是能随时打出功能性损伤效果的重击,这么做就更加的划不来了。
因此,王满仓看准祭祀兽的后手拳,等大家伙出拳之后,身子猛的向左边滑步平移,躲开祭祀兽进攻的同时,手中的斧子终于逮着了机会顺势送出,给祭祀兽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右拳上挂了个新彩。
“刚说到哪儿了。”老王调整姿势,再看祭祀兽的下次攻击,抽空道:“哦对了,竹子,你发现没有,这个家伙的块头是不是小了一些?”
“块头小了一些?”竹中被老王问愣了:“大叔的意思是,这家伙在战斗中,体型方面还产生了变化的吗?”
“我也知道扯淡。”老王矮身,缩头躲过祭祀兽的骨刺横挥道:“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这家伙比之前我和他打的时候小了一点,虽然看起来还是大个儿,但我就是感觉他变的秀气了点。”
“大叔不会拿正事儿开玩笑的,这点我知道。”竹中发出飞剑道:“不过我真的没察觉,要不就是这种变化太过细微,要不就是我们在战斗中神经紧张了,没有直观的感受,而大叔和那家伙一直在缠斗,可能感觉比我们要明确一点。”
“不管怎么说。”老王再闪过一拳,然后反手挥斩手中猎人斧,再次砍进祭祀兽的手腕道:“现在的这种战斗强度我还是没啥问题的,虽然快了点,但只要小心,早晚磨死他还是能做到的。”
“酋长。”祖比塔身后,神色看起来更加萎靡的黑人女子蠕动着嘴唇,吐出几个颤抖的音节道:“祭祀兽的战斗节奏已经被
敌人摸透,继续下去的话恐怕不能取胜。”
“是吗?”祖比塔好整以暇,根本没有管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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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第 103 章
李汐心中冷哼,要不是她率先派人暗中调查,指不定就被钱立本给糊弄了。
“钱老说笑了,钱老宅心仁厚,我记得前段时间,钱老还带头给东北捐款了!”
“那也就是我的一点心意,我本想多帮帮那些灾民的,可惜苦于囊中羞涩,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钱立本无奈感叹。
钱立本这话看似在诉苦,实则已经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上次的捐助已经算是他尽了自己的本份了,在想要可就没有了。
钱立本有这种思想其实也不奇怪,商人本来就重利,上一次之所以捐助也只是抱着民不与官斗的想法,勉强为之,如果再让他捐一次,而且是捐很多,他自然是万万不肯的,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他钱立本虽然有钱,但也是辛辛苦苦的挣来的,没道理白送给国家。
李汐是聪明人,钱立本的暗示自然是能听明白的,可是让她就这样放弃,也实在不甘心。
李汐一咬牙,说道:“钱老,我知道钱家也受到了一些波及,不过钱家毕竟根深叶茂,想必这一点波及肯定是无伤大雅的,可是东北的那些百姓可没有钱家的根基,这一场灾难对于他们而言就是灭顶之灾,如若钱老能够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东北的百姓都会感念钱老的好,我们皇室也会记得钱老的雪中送炭!”
钱立本面上不显,心中冷笑:“凭你一个黄毛丫头,三言两语就想糊弄我掏钱,想得也太美了,我可不会被你画的大饼给吸引,除非是拿出实实在在的好处,要不然休想我帮忙!”
“公主殿下,不是在下不想帮忙,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这次的东北灾情,我钱府也是损失惨重,我都还在愁着如何安置庄园上那些受灾的佃户呢!”钱立本皱着一张包子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李汐闻言嘴角忍不住抽搐,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真当她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啊!
李汐正想展开反击,没成想这钱立本居然又出损招。
只见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脸痛苦的神情,艰难的说道:“公主殿下,小人突然感觉腹部绞痛,暂且告辞了!”
瞧着钱立本这样难受的样子,虽然明知道他是装的,却也说不出强留的话,只好憋屈的点了点头。
钱立本见李汐点头,立刻如蒙大赦,冲着李汐微微附身之后,一溜烟的跑掉了。
钱寻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神情略显尴尬:“公主殿下,家父这些日子忧心东北的事情,饮食颇为不
规律,估计是伤了脾胃,在公主面前如此失礼,还请公主恕罪!”
“钱老也是心系国家的人,本宫岂会为了这点小事介怀!”李汐虽然暗恼钱立本这个老狐狸说不过就出损招开溜,却也没有表露出来,现在可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既然钱老身子不适,那本宫就改天再来拜会吧!”
既然正主都走了,李汐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
“雪天路滑,还是由小的送公主一程吧!”钱寻连忙站起身来。
“不用劳烦钱公子了!”李汐婉拒,钱寻毕竟是一个青年男子,和他走得太近不好,她不想引起凤尘的误会。
“公主无需客气,正好我对于东北的灾情有一些看法,在路上正好可以探讨一番!”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一次李汐并没有拒绝。
看钱寻的样子,似乎他对于东北的事情,有属于自己的看法,或许这将会是一个突破口,如果能够说服钱寻,有钱寻帮忙,事情会好办许多。
根据李汐调查到的消息,这个钱寻是钱立本的独子,在钱立本的心中颇具分量。
一路上,钱寻都骑马跟在李汐的轿旁,偶尔会低声的交谈几句。
经过一路的闲谈,李汐觉得钱寻倒是颇有几分爱心,心中也是愿意帮助东北的灾民的。
不知不觉,李汐已经来到了宫门口。
李汐在宫门处下轿,钱寻牵着马站在一旁。
“钱公子,多谢相送!”
“公主客气了,关于东北赈灾的事情,我会再劝劝我父亲,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帮自己造福的事情,本来就应该多多参与。”
“那本宫可就等着钱公子的好消息了!”
“这事我也只能尽力而为,现在钱家还是家父当家,什么事情都得家父点头才行!”钱寻倒也没有将此事说死。
“钱公子有这个心,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我相信钱老一定能理解钱公子的良苦用心,本宫宫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小人恭送公主!”钱寻恭敬的说道。
“钱公子无需多礼!”李汐虚扶了一下钱寻,然后转身朝宫内走去。
可不知道是下雪天路滑,还是转得太急,李汐一个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倒了。
而新衣和两个侍卫离李汐都有段距离,想要伸出援手,也是有心无力。
关键时刻,站在李汐身边的钱寻伸手扶住了李汐:“公主小心!”
李汐稳住了重心,才发现由于刚刚的慌乱,自己不小心抓住了钱寻的手,她连忙抽回手:“多谢钱公子!”
还未等钱寻开口,两人耳旁就响起一个语带不悦的声音:“汐儿!”
李汐转头一看,便见凤尘正从宫内走出来,脸上的神情明显带着不悦。
李汐没想到会正巧碰到凤尘,略有些惊讶。
凤尘大步走开,斜眼看了一眼钱寻,疑惑的问道:“这位公子看上去有些面生,不知是?”“在下钱府钱寻,拜见驸马!”钱寻连忙行礼。“你认识我?”
“驸马人中之龙,钱某以前有幸见过,自然记得!”
钱寻说完转身冲着李汐拱手道:“公主陛下,既然你已经回宫,在下就先行告辞!”
“今日有劳钱公子了,那事如果有消息了,还请钱公子尽早告诉我!
李汐本想留钱寻再说一番话的,不过碍于凤尘在场,再加上凤尘脸上明显的不悦,就没有多留。
钱寻刚走,凤尘就忍不住开口了:“我刚刚匆匆赶回宫中,却发现你不在,原来你去了钱府,是为了东北的灾情吗?”
“舅舅说东北的灾情如果钱家肯帮手,会有转机,所以我去会了会钱家家主!”
李汐对此倒没有隐瞒。
“东北的事情有我们来解决,你就不要太操心了,还有离钱家公子远一点,那人的风评不好,是一个比钱家家主更难对付的主,我害怕你吃亏。”
李汐听凤尘这样说,还以为凤尘是因为看到刚刚那一幕吃醋了,才故意这样说的。
李汐对于凤尘的不顾大局有些不满,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所以故意转开了话题,
“你刚刚去我宫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凤尘闻言,没有开口。反而沉默了。
李汐正纳闷她怎么突然间不说了,转头便见凤尘一脸凝重行来,她脸色也不由得沉了下来,“这是怎么了?”
凤尘看了一眼案上的梅花,面色凝重道:“幻樱的事情没有进展,只是隐华受伤的原因,已经明了。”
“既然明了,直接捉拿归案便是。”见凤尘脸色严肃,李汐的心不由惊了一下,“是谁?”
“李承锋。”凤尘道。
“他不是被流放了吗?”李汐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只恨当初竟然心慈轻饶了他。
接过新衣递来的茶浅饮一口,凤尘方才将事情细细说来。
原是那李承锋被流放,心中怀恨,竟私下逃脱,辗
转之中竟然遇到了隐华。隐华是李汐身边的人,李承锋自然没有放过,对她下了死手。
而这一幕正好被人看见,凤尘追查隐华与幻樱的事得知了这些,又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才得知对隐华下毒手的人,正是被流放后逃走的李承锋。
一声冷笑,李汐竟是生生地将案上那瓶白梅拂落在地,“好一个李承锋。”
“此事还未声张,李承锋犯事后便躲藏起来,要找起来有些难度。我这次回来,是想问问你,究竟如何处置?”凤尘柔声问道。
李承锋是李权的儿子,虽然不成器,可毕竟是他的一点血脉。莫说隐华是打小跟着李汐他们长大的,即便是个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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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 104 章
再说,一大早刚上班,钱卫国还没来得及把椅子捂热,底下人就过来汇报说,开发区的周主任过来拜访,他一下子就联想到马魁梧给自己打的那个电话,稍稍迟疑了一会,让人把周德东请进来。
周德东表面上是要和谐的。
周德东进门的时候,钱卫国已经调整好情绪,摆出一副热情的架势,从自己的办公桌后头亲自起身迎出来,嘴里招呼着,周主任可是稀客,今天大驾光临,我这里也算是蓬荜生辉啊。
周德东见钱卫国一副夸张的语气,不自觉的笑了笑,心说,钱卫国还是晓得轻重的,毕竟他有把柄在秦书凯的手里撰着,对自己也不敢轻视。想到这里,周德东感觉自己今天要跟钱卫国谈论的话题,应该没什么阻力,因此放松了不少,应付的跟钱卫国握手后,挑了个自己觉的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
钱卫国亲自递过来一根烟,周德东把烟叼到自己嘴上,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先把钱卫国的烟点上,然后再把自己的烟点上。
钱卫国往周德东身边一坐问道,兄弟,今天怎么会有空到我这里来转转?今天咱么好好聚聚?
周德东笑了一声,伸手弹了一下自己的『毛』料裤子,摇摇头说,老钱,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钱卫国故意装出一副不知任何内情的样子说,这普水县里,哪里还有什么事情是能难得到你周主任的?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尽管吩咐,能做的坚决落实到位。。
周德东以为钱卫国到现在还没收到消息,笑着问他,听说你最近跟马魁梧有交往吗
钱卫国没有直接回答周德东的问题,而是故意打岔说,怎么了?马魁梧出事了,我就知道这马大草包到哪里都是笨蛋一个,他要是不出事,那才是新闻呢,出事了反倒正常。
周德东说,钱县长,马魁梧这个人没事,不过,顾大海这个人仗着是书记,最近折腾了点事出来。
钱卫国见周德东要提到正题,赶紧正『色』说,周主任消息果然灵通,连顾书记的事情也知道,你赶紧说听听,让我也长长见识。
周德东见钱卫国今天对自己讲话格外客气,心里也相当受用,于是笑着说,钱卫国,做了多年的领导,你现在嘴皮子可真是越来越利索了,难怪顾大海看好你,想要推荐你到重要的位置呢。
钱卫国假装愣了一下说,周主任就别拿我穷开心了,我这样的,上头没有过硬的关系罩着,到哪里去升官去?倒是你周主任,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好
消息,你可千万别瞒着兄弟,一定要请兄弟喝杯喜酒才行啊。
周德东把话挑明了说,钱县长,秦书凯书记在普水的时候,大家也是经常喝酒,很多事情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刚刚收到消息,市委组织部已经在准备干部调整方案了,你钱卫国很快要到开发区当一把手了。
钱卫国眼珠一转,一副欣喜的口气说,真的?照这么说,你周主任肯定是要提拔啰?到底提拔到哪里,能不能提前泄『露』一下?秦书凯书记当时提拔为正处级,不知道兄弟你?
周德东低头瞧了一眼手里正冒着缕缕烟雾的半截香烟,把香烟放进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后,又吐出几个大啊烟圈出来,等到烟雾即将散尽才斜眼看着钱卫国说,不瞒你说,这次的调整方案中,根本就没考虑我的位置,反正提拔是不可能的,下放倒是极有可能。
钱卫国的心里一凉,他已经猜出了周德东今天到自己办公室来的目的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事情若是这样的局面,只怕自己这次的提拔也就泡汤了,明摆着的事,开发区是周德东的地盘,他要是心里不乐意把位置让出来,自己去了也没用,反倒有可能害的自己惹上一身『骚』。
钱卫国见周德东正两眼滴溜溜的盯着自己,掩饰的笑了一下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个周主任,你放心吧,兄弟怎么会干这种挖墙脚的事情呢,要是上头不把你的位置安排妥当了,就算市委组织部的人找我谈话,我也会想办法找理由,把这差事给挡回去的,为人处事,这兄弟之间的义气还是该排在头一位的,尤其是周主任,你对我有话直说,这份信任,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我钱卫国再不是东西,也绝对不会去抢自己兄弟的位置。
周德东今天来找钱卫国,要的就是钱卫国这句话,现在钱卫国没费什么劲,自己就主动说出来了,说明钱卫国是聪明的,这让周德东心里倒是有些感觉对不起钱卫国。
周德东说,放心吧,咱们都是好兄弟,谁当开发区的一把手其实没多大差别,你说是不是?
钱卫国心想,拉倒吧,这里头的差别可大多了,你在开发区当一把手,怎么着一年也能捞取上百万的各种好处费,我呢,口袋里怎么也不会凭空多出那么多的票子来。
只不过,这样的话,钱卫国自然不能说出来,不仅不能说,还要对周德东的话表示同意,他频频点头说,是啊,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谁当开发区的一把手都一样,我就是再混,也不能去挖自己兄弟的墙角,你说是不是?
周德东站起来,感激的拍
拍钱卫国的肩膀说,行了,兄弟,我这里什么都不说了,以后有机会咱们一块喝酒。
周德东起身要走,钱卫国赶紧站起身来,客气的送他到门口,直到周德东出门走到楼道口的时候,钱卫国依旧站在门口望着,那表情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让周德东心里对钱卫国的印象不由有些改观。
以前总会听秦书凯提醒自己说,钱卫国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极好相处,其实心机很重,要周德东跟他说话的时候,多留些心眼,周德东一直把这话记在心上,可今天这次的交谈,周德东明明有不一样的感受,钱卫国明知道顾大海有提拔他的意图,却还是表明,只要自己没有合适的位置,他会主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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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 105 章
林云远远跟在叶梓菱的身后,穿过几条街道之后,叶梓菱进了一座驿馆。
驿馆相当于一座府邸,守卫森严,门内门外都有高手把守。
叶梓菱大大方方走了进去,门口守卫皆拱手行礼。
林云在远处看了几眼,大约能猜到这里就是剑宗的驻地了。
“不知道剑宗这次是谁带队。”
林云心中嘀咕了几句,同时有些好奇,剑宗为何要参加这次名剑大会。
剑宗跌落圣地后,与其他剑道圣地相比,底蕴还在但差距却是拉开了。
光凭叶梓菱还有其他人,很难在名剑大会上取得成绩。
这地方不太好混进去,林云想了想直接跟了过去,递上自己的圣徒令牌。
“天道宗夜倾天,前来拜会剑宗同道。”林云直接上前禀明身份。
“夜倾天?”
听到林云报出来的身份,又检查了一番令牌,守卫的剑宗高手都颇为惊讶。
夜倾天现在算是风云人物了,天道宗公认的剑道奇才,早已传遍东荒。
“是我。”林云笑了笑,同时问道:“剑宗这次是谁领队。”
“是神霄峰的牧川峰主。”守卫如实道。
三师兄啊。
林云沉吟道:“我想见一见,能不能通报一声。”
“好。”
守卫没有为难他,只让林云等上一会。
不久就有人前来通报,领着林云进入府邸。
府邸中人并不是很多,林云一眼看去,并没有发现在剑宗的熟人。
走过一条条回廊后,侍卫将林云带到了府邸中心的阁楼,林云走进去就看见了正在看书的牧川。
“你们先下去吧。”
三师兄牧川,让几名侍卫全都下去,而后目光看向林云。
林云心中激动,连忙上前行礼。
唰!
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牧川手臂一抖,一片幽冥之力凝聚的花瓣,宛若惊鸿闪电杀了过来。
林云略微惊讶了下,幽冥之力灌注掌心,抬手间轻松夹住这片花瓣。
看似不起眼的花瓣,蕴含着强大的腐蚀之力,可以带来死亡和枯寂。
“小师弟,果然是你。”牧川笑吟吟的到。
林云笑了笑,随手碾碎花瓣道:“见过三师兄。”
两人是师兄弟,牧川接到通报后,还在诧异这夜倾天怎么找自己来了。
回想起大师兄的一些安排,瞬间醒悟过来,稍稍试探就确定了林云的身份。
牧川师兄如今的修为,早已步入半圣之境,比林云见过的许多半圣都要强大。
估摸着和紫雷半圣差不多,都到了离圣境只差一小步的距离,但这一小步却相当难以迈过去。
“你这幽冥之力快赶上我了,这几年看来进步神速啊,听说连星河剑意都掌握了。”牧川笑道。
三师兄见到林云显得十分兴奋,小师弟如今这般实力,算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林云笑了笑,上前问道:“师兄,近况如何?”
两人关系匪浅,许久没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聊。
林云特别想知道师尊近况,也想知道剑宗的一些情况,问牧川师兄无疑是最方便的。
“师尊现在很少见人了,我只在晋升半圣时见过师尊一面,师尊近况比外人想象的要好。”
牧川笑道:“不过师尊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一年之内必须渡劫,只有借助外力才能突破吾辈梦寐以求的境界,帝境!”
“对师尊来说也是一次机会,他为了这一天不知道等待了多久,不管结果如何,总归是不会有遗憾了。”
林云眉头微皱,道:“如果只是渡劫的话,我倒是没有太多担心的,如师兄说的一样,就算是真的结果不尽人意,也算是但死无憾。”
“可天玄子,不会让师尊安心渡劫的,他隐忍这么久,绝不会看到这一天。”
牧川笑容收敛,提及天玄子他也是多有无奈。
天玄子,就像是悬在剑宗头上的一把刀,一日不除一日难以安定。
牧川沉吟道:“师弟,此事你不要想太多,你是真正能继承师尊衣钵的人。即便师尊的真的坐化,你也要隐忍不发,不能胡乱送了性命。”
“为什么是我?”
林云道:“难道剑惊天师兄不行吗?”
牧川摇了摇头,道:“剑惊天画地为牢十八年,即便如今贵为天王,圣境之下堪称天下无敌,可能否迈出那一步实在太难了。”
“大师兄呢?大师兄如今是圣尊修为,不出十年必可成为大圣。”
林云道。
牧川摇了摇头道:“大师兄为情所困,难解心劫,入大圣容易,想要迈入帝境,怕是比我等都要困难。”
“其他的,你封珏师兄说是大器晚成,但晚到哪一步没人知晓。”
林云道:“我还有二师姐,我二师姐也
是剑道奇才,天资纵横,风采无边。”
牧川玩味的看向林云,笑道:“你二师姐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林云道:“但肯定是奇才不假。”
“行吧。”
牧川无奈笑道:“不过你二师姐的情况比较复杂,不可能真的继承师尊衣钵,只有你才能真正继承师尊衣钵。”
“师尊曾与我说过,他不希望我等成为第二个瑶光,他希望门下弟子可以超越瑶光,唯有你才有这个可能。”
林云默然,师尊确实如此说过。
牧川继续道:“这次名剑大会,你一定得好好表现,不能丢了师尊的颜面。”
林云心中早有决断,听到师兄的话,心中意志更为坚定。
这次名剑大会,他不仅得拿到榜首,还要拼尽全力拿到烘炉宝剑。
“你见到叶梓菱了吗?”牧川道。
林云点了点头:“见到了,不过她没有看到我。”
牧川眉头微皱,道:“你这家伙知不知道,这丫头当初听说你出事后,几乎快疯掉了。”
“你走之后她一直疯狂修炼,如今已是剑宗年轻一辈最强存在。不过……”
林云心中一紧,道:“不过什么?”
“不过这丫头有点魔怔了,心中只有剑,什么都没有了。”
牧川长叹道:“你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种下的情债,平白无故,害的人姑娘家这般辛苦。”
林云神色怅然,叶梓菱也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潇洒,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痛。
只是有人会埋的很深,不愿意旁人知晓。
某种角度上来讲,叶梓菱的性格,其实和林云挺像的。
都有着同样的骄傲,绝不会轻易低头。
“你要告诉她吗?”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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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 106 章
“行啊,不过你这二百五给我的钱我已经花光了,你要不要我这条老命怎么样?我今天正好刚刚打了个报假警的电话,警察一会就来,你这年轻命,换我这个老命,值了。”
“去你的老东西,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说的话吗?我告诉你,我要不是看在你以前帮我过几次,我特么早就弄死你了,一个老流浪汉,死在路边没人会管的。”
这位算命的老头子和罗清文一点都不相同,他可一点都不怕这些流氓,感觉横起来的话,敢直接捶这些流氓,他的前面放着一张八卦的图,就好像是一个算命的一样,不过他看上去倒像是一个说相声的,嗯……一看就是那么坏坏的感觉。
“你特么想干什么啊,这里的人都看着呢,这里的监控也看着呢,你是不是想要去里面呆一会啊,殴打老人,以至于老人提前命归,你这应该算是杀人了哦。”老人点燃了一根香烟,然后把烟气吐在了流氓头子的脸上。
“我的天哪,怎么会有你这种人,你特么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弄死你?晚上的时候,信不信我特么晚上来搞死你,晚上的时候,你有种就睡在人多的地方,只要你一个人呆着,我就一定弄死你,你特么昨天让我们去搞罗清文的,你说我们能赚钱的,接过我兄弟被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他了,你是不是在玩我?”
“你说啥呢,我可没说你们去搞老罗的话会赚钱,而且我也没有说,你们不可能会被打,也没说过你小弟会被打得连他妈都不认得他,你赶紧滚吧,一会警察来了,你恐怕就只能去监狱里蹲着了,你这这面向,不蹲个几个月不可能出来的。”那老人摆了摆手,眼神有些嫌弃。
听到他的话,魏风和廖雨琴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原来那些混混去找罗清文是因为这个算命的,而且这个算命的老人,居然一点都不怕这些混混,反而还在挑衅他们。
“你来弄死我,来,现在就弄死我!”算命的老人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指着混混头的鼻子说道,说实话,那根手指好像都已经杵到混混头的鼻孔里了。
“特么的,我们不打你,我们把你的事情宣传一下,你恐怕一口就没饭吃了。”
“对,我没饭吃了,但是我换个城市照样有饭吃啊,你有种的话,我走到哪里,你就走到哪里,不然的话,就不要说这种王八蛋的话,容易被人当成智障!”算命老人呸了一口。
就在这时,一个稍有姿色的女妇人走了过来,给了混混头子一千块,说道:“嘿,本恩,这是罗清文那老头给我的,让我给你说说情
,放他一马,大家都是老邻居了,你想把他逼死,恐怕有点太过分了吧?”
“哈哈,琳琳,你想要帮罗清文说话?那你可得付出一点啊,这两天住到我哪去怎么样?”
“没问题啊,做生意嘛,睡哪不是睡。”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可没有钱给你,你这么做,是为了给罗清文求情。”本恩
(本章未完,请翻页)
挑了挑眉毛,色眯眯的看着那个妇人,说实在的,那个妇人虽然身材还行,但是长相确实有点辣眼睛,也不知道这个本恩是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换个别人来,能不吐就不错了,他居然还要原始兽变身!
“算了算了,我也经常吃老罗的炸串,就今天一天啊,我不能一直亏本不做生意吧,对不对,我特么可没有那么好心,自己都没饭吃了,还得给罗清文求情。”
“行啊,没有问题,你可真是个善良美丽的女人,嗯……我原本也是个绅士,但是我做生意赔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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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 107 章
路上,卢迎秋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地。
当他说明情况后,大家都是一愣。
“堵石坊?”
女生们一脸的问号,不明所以。
葛天赐恍然道:“我知道了,听说赌石就是拿一块石头切开来看,如果里面有玉料,就能卖钱,如果没有玉料,就会亏本,对不对?”
“不错,那里可是发财的好地方,下至普通工薪族,上至上市企业的大老板,都能去玩,价格低的赌石一块几百上千块钱,高的动辄十几万都有。”卢迎秋点点头,笑着解释道。
“如果切出了上好的玉料,一夜暴富也不是不可能,一会儿大家都可以玩玩,随便切个几千块钱的石料就好,万一切出了极品翡翠,或者顶级的羊脂玉,那就是几百上千万的价钱!”
卢迎秋说着,大部分人都是一脸的好奇之色,方漱漱和何婉倩两人,心中大动。
到达赌石坊后,卢迎秋打了一个电话,他的朋友马上来了。
“这是邱鹏,英文名叫Ahmed。”卢迎秋笑道,介绍叶承等人。
邱鹏见到众女,眼前一亮,目光在几个漂亮少女的身上不留痕迹的一扫过后,才笑道:“Baron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都进来吧,我介绍朋友给你们认识,Baron,周少回来了!”
“周云轩?”卢迎秋一愣。
“正是,周少这才刚回来,就来赌石坊赌两把,还把钟先生带来了!”邱鹏笑道。
卢迎秋大喜过望道:“太好了,你小子果然是我的好兄弟!走,天赐,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周少!”
大家跟在卢迎秋后面进入赌石坊。
刚一进门,绕过了大堂门口的屏风,就看到了后面的柜台。
一排排形状、颜色、质地各异的石头被放在柜台之上,数量之多,且品种各异。
这些赌石来自于全世界各地,从赌石之中,可以切出不同的玉石,有缅玉、羊脂玉、翡翠,种类众多。
赌石是暴富行业,有可能一夜暴富,亦有人赔的倾家荡产。
若是运气好,随便切出一块极品宝玉,身价随便暴涨几十上百倍!
“周少,我的朋友们来了!”
一名青年站在柜台旁,正好选中了一块石头,在他身边,跟着另外一名中年男子,钟先生看起来四十余岁,穿着中山装、八字胡,神色有些倨傲。
周云轩回头,淡淡看了邱鹏一眼,轻轻点头,当他扫视姜茗玥、许轻璇、
江雪妍三女的时候,有一种被惊艳到了的感觉。
“周少,这是卢迎秋Baron,你跟他见过两次,这位是葛天赐,是Baron的朋友,这几位都是天赐在大学的同学。”邱鹏笑着介绍道。
周云轩轻轻点头,这时候钟师傅走了上来,捧着一块赌石,淡淡道:“周少爷,这块石头不错,八万块,有料。”
他的话很简短,给人一种不可置疑的感觉。
“行,就它了!”周云轩眼都不眨的说道。
“什么?就这么一块石头,要八万块!”方漱漱、何婉倩惊呼,瞪大了双眸,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葛天赐、邓逸飞、周清扬等人,也微微惊讶。
钟师傅闻言看了过来,目光有些阴冷,扫了方漱漱、何婉倩一眼。
两女一滞,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嘘,钟师傅是赌石界的老行家了,容不得他人质疑!且钟师傅玩赌石玩了二十几年,经他看过的石头,很少失手,这块赌石八万块买过来,搞不好就能开出上千万的翡翠来!”卢迎秋走了过来,小声提醒道。
“而且钟师傅脾气不太好,大人物嘛,或多或少都有点脾气,你们一会儿说话可得注意点儿!”
卢迎秋说着,双眼贼兮兮的在方漱漱胸前剜了一眼。
“噢噢,知道了,知道了。”方漱漱、何婉倩忙不迭的点头。
这时,姜茗玥好奇的问道:“小叶子,你猜这石头里有玉吗?”
“有,而且品质还不错。”叶承扫了钟先生手里的赌石一眼,笑着对少女说道。
姜茗玥惊奇道:“你能看出来?”
“这又有何难的。”叶承轻轻一笑。
“出了出了!”
果然,另一边已经有了结果,在赌石坊的人一刀刀切割之下,这块赌石的石皮被切开,露出了里面的玉石,晶莹且温润,品质极佳。
“是一块和田黄玉,这么大的一块,起码值一百万人民币!恭喜周少爷了,如果周少爷想将这块玉石换成现钱,我们赌石坊可以当场收购!”赌石坊的一名经理上前笑道。
“行,你到时候打我卡上去!”周云轩随意的摆了摆手,他要的是赌石的那种刺激感,又不是真的在意钱。
听闻赌石坊经理此言。
葛天赐、邓逸飞、周清扬、袁莉、方漱漱、何婉倩等人,皆瞪圆了眼睛,目光火热,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就这么五分钟不到,周云轩就直接赚了一百万港
币?
除去开始买赌石的八万港币,他也净赚九十多万!
许轻璇、江雪妍两人美眸闪动,姜茗玥张着小嘴,显得有些可爱,叶承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姜茗玥才反应过来。
“钟先生太厉害了!”
葛天赐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一脸的佩服之色。
“哼,这算什么,去年钟先生在缅国一个赌石坊,直接开出来了‘玉王’,是一块重三百多公斤祖母绿,价值两千五百多万美金,一亿八千多万港币,当时轰动一时!”卢迎秋愣了一声,脸上傲然之色一闪。
邱鹏上前道:“天赐,要不你们也玩玩?用不着买这么大的,随便买两块一万左右的赌石就行了。”
葛天赐、邓逸飞、袁莉、方漱漱、何婉倩等人非常心动,她们家境不错,一两万港币,还是拿的出来的。
周清扬家境一般,父母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一两万对于他家来说,就是小半年的收入,这次来港岛旅游,消费都是葛天赐包的,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后,退到了一旁。
叶承、姜茗玥、许轻璇、江雪妍等人,神色不动,明显没什么兴趣。
“这块!”
“我要这块!”
“这块是我的!”
说干就干,几人来到了柜台前,各自选了一块价值在一万左右的赌石。
赌石坊的人上前,切开了层层石皮,无一例外,全都没有中奖。
赌石行业里,将这种石头称之为‘哑石’,属于那种表面上看起来非常不错,品相、石皮、包浆都非常‘有料’,但里面却没有玉石包裹。
几人面露失望之色。
“再选两个吧。”邱鹏上前道。
“行,那我就再选两块!”葛天赐点头道。
邓逸飞忙摇头道:“我不玩了,太贵了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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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 108 章
“你想要做什么?”安好好连忙伸出手阻止了席城。
“为什么不让我报警呢?”席城不解的问道,他觉得安好好最近的一连串的动作非常的可疑,似乎在有意隐瞒什么一样。
“算了,咱们报警也没有什么用,就当作是破财消灾了吧。”安好好大手一挥,当作是非常潇洒的样子,其实她只是觉得如果报警的话,警方一定会深入调查的,说不定就会查到豹哥的那笔钱。
到时候安好好更加麻烦了,百口莫辩,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所以安好好才阻止席城报警。
而席城想着如果报警的话一定会有很多麻烦的手续,与其浪费那么多时间,还不如多做点事情挽回损失。
席城和安好好达成了共识,两人决定不再追究那两个歹徒拿走的那些钱了,还是想办法多弄一点钱吧。
回到家中,小宝也在家里等着了,席城着急的问道:“小宝,我不是让你在阿姨家等我们回来吗?”席城在离开的时候便将小宝托付给了隔壁的好心的阿姨,可是没有想到小宝却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家门口。
“妈妈,我想你。”小宝说着便扑到了安好好的怀里哭了起来,原来小宝在阿姨的家中呆了一会就因为担心安好好而回来了,他想着在家门口等妈妈的话可以早一点看到她。
安好好对小宝充满了愧疚,大人的世界总是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的烦恼,可是对于小孩来说,他们唯一的依赖不过是自己的父母,就算天塌下来了也可以为他们撑起一片天地的。
但是安好好自问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实在太不称职了,因为置于危险的处境之中,安好好知道这次那两个人从她这里得到了钱,指不定会在其他的小混混面前怎么说,要是今后他们都开始打钱的主意,那可怎么办才好呀?
“安好好,现在可以说说钱的事情了吗?为什么他们会打劫你呢?商场里那么多人他们都不下手,偏偏找了你,你看上去也不像是有钱人吧。”
安好好顿了顿,说道:“对不起,席城,我有件事情瞒了你,还记得豹哥吗?”席城一听到豹哥的名字,就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总有一种麻烦很快就要找上门的感觉。
“记得,怎么了?”席城问道,他很想知道接下来安好好会说些什么,难道那些钱和豹哥有关系吗?
“记得就好,其实他在死的时候将他的钱都留给了我。”安好好说道,语气中已经听不出有任何的感**彩了,就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
什么?豹哥的钱不是已经被充公了吗?”席城记得当时因为豹哥被抓了,并且查出了好几个罪证,关于他非法收入的,所以他的钱就被国家给没收了,安好好怎么会说豹哥把钱留给她了呢?
席城实在非常不解,同时也觉得这件事情安好好实在太糊涂了。
“对,没错,当时豹哥的钱是全部被国家给没收了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在国外有一个账户,躲避了别人的追查,于是他就将这些钱给了我。”
安好好现在说起来都好像在做梦一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豹哥可以做到,这些事情说出来也许很多人都不会相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要知道安好好当时因为豹哥的事情非常的自责和难过,那个时候甚至是痛不欲生,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再回想起来,竟然也是这么的云淡风轻。
果然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安好好只是觉得那些往事太不可思议了,太让人觉得梦幻了,就好像是别人的故事一样,那些人那些记忆都已经远去了,除了那些钱是那么真实的存在。
席城听到安好好这么说特别的惊讶,在感叹豹哥的神通广大之后,他也开始隐隐有些担忧。
“安好好,你怎么这么糊涂呢?这些钱是豹哥的,谁知道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呀?万一将来你因为这些钱被连累了可怎么办呀?”席城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安好好也知道,毕竟豹哥之前也是很多罪的。
“其实我也知道的,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一开始我从来都不敢动用这笔钱,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放在海外,但是因为上次赔偿添泉,我不得已从里面拿出了一点钱,而为了救阿正,我不得不将全部的钱都拿出来了。”
安好好说着,觉得自己仿佛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深渊,被某些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拉到一个陷阱里面。
“更加糟糕的是,因为我为阿正还了那么多的高利贷,那些人似乎都知道了我有很多钱,今天的这两个歹徒也是冲着我的钱来的,我听他们说我的事情已经被大家都知道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安好好把手指头插到了头发当中,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可以解决现在的麻烦。
席城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只有小宝好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样,他只要有自己的父母在身边就可以了。
席城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他安慰安好好说道:“好了,现在先不要想这些事情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要相
信事情总会过去的。”
席城说道,他也知道安好好今天肯定受到了惊吓,他将安好好拥抱在怀中,就好像在抱着一个小孩子一样。
这个夜晚颇为安静,有人欢喜便有人愁。
谢安知道了席城的钱被歹徒拿走之后,心中虽然颇有不满,但是也没有办法,这意味着他们的创业道理又遭受到了一些挫折,谢安有些苦恼。
也不知道是谁将席城在外准备创业的事情给传播到公司里面了,席城一大早到了公司便发觉到了周围人的不对劲,似乎大家的眼神中对他又有了几分敌意,席城有些莫名其妙,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后有很多人在指指点点,可是每当他转身的时候,那些人又停止了他们的动作。
席城实在不解,他在办公室里面苦恼着,突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出现在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温婉。
面对温婉这种不敲门便直接进来的举动,席城感到很是惊讶,一来自从席城拒绝了温婉之后,她便有意在和自己保持距离了,甚至是连工作上的事情,她都抱着能避免就避免的态度。
二来温婉的外表和性情都大变了,让席城非常的不习惯,觉得温婉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支带刺的玫瑰一样。
“温婉,有什么事情吗?”席城不解的问,他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温婉竟然来了,他实在不想再有别的事情来烦自己了。
“我听说你打算在外面自己创业,是这样子吗?”温婉的语气酸溜溜的,却还透露着几分关心的意思。
席城突然恍然大悟,难怪说今天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因为这回事。
“你听谁说的呀?敢情我创业的事情已经被大家都知道了?”席城真想把这个嘴巴大的人给揪出来,因为这件事情一流传开来之后,席城便没有立场继续留在公司里上班了,他原本打算是等自己的公司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才离职的。
原来的席城是不屑于这般精打细算的,但是现在是他缺钱的关键时候,所以他不得不褪去自己公子哥的光环,变成一个市井上无二的人。
“这个重要吗?我想知道的不过是结果,你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准备去外面单干了呀?”温婉问着,她在听到席城要在外面创业的消息时,内心震惊了一下,然后便失魂落魄起来。
伪装了这么长时间一下子便被揭穿了,他再也没有办法若无其事的假装不喜欢席城,假装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一想到席城从这里离开之后,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了,温婉便觉得内心
空荡荡的,再也找不到可以抓住的东西了。
“温婉,我不想骗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我现在还需要这份工作。”席城没有经过过多的思考便将结果告诉了温婉,因为他相信温婉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来,毕竟曾经温婉帮助了他不少。
“那么说外面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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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 109 章
自从远古时代的战争落幕,拜穆他一直留在候时厅,见到那场浩劫,苦思冥想不知多少年,或许也曾煎熬,或许也曾翻来覆去的挣扎,最后是韩东出现,把拜穆推回了宇宙星空。
两人也因此结怨。
谈不上仇恨,但也没情谊,拜穆对韩东不满是众天尊心知肚明的事情。
“我是为人族而死。”
但此时,直到死了,这位老人还想着告诉韩东,自己不是为他死,是为了人族。
自古以来,天尊之间,流传着四句话:天尊无情,天尊无义,天尊无礼,天尊无德,韩东原先也认同,这一刻却不信了。
他咬了咬牙,瞪了瞪眼睛,胸口憋着一团火似得。
哗!
那张终焱审判网张开,倾洒出碎裂的天尊尸骸,洒的遍地都是,好像鱼饵,它们在引诱韩东。
铿!
横贯长空的刀痕,直斩圆网,正是刀痕大天尊出手。
“胜利将属于我们。”
刀痕传音,永业传音,化焉大天尊也传音如是说道。因为十二件原初武器,已经毁了两件,天尊战场的强弱天平彻彻底底倾斜了,可以预料,必定失衡。
若是韩东再毁一件原初武器,用不了几个瞬息,战争就会落幕。
众天尊战意高涨。
要知道,除了拜穆天尊,还有六位天尊已经逝去。
众人没时间悼念悲伤,那是对亡者的极大不尊重,负重前行,不惜代价,唯有战胜神罗族才是一切的前提。
“七夜渊花由我们负责应对!”
原吴天尊、炽篁天尊、整整十位人族天尊围住这朵花。
“寒古纪。”
西零天尊面色冷酷至极,脚底踏着一重重潮起潮落,浪花跌宕,就化身宇宙寒流将七夜渊花缠绕,冻结万物的寒冷却冻结不了原初武器。
那朵花微微一动,花瓣点燃,蒸发寒冷。
远处。
韩东遥遥望了眼。
他目前还只是法则元君,刚刚的危机关头,他以为必死无疑,独自一人面对原初武器的杀伐,除了真正大天尊,全都挡不住。
“罢了。”
韩东施展基因武术,就准备回到至高战场:“下一次合适时机,估计很难碰到,神罗族肯定会严加防范。我还不如参加至高之战,以我命运反抗者的身份,克制神罗,力挽狂澜,应该不是大问题。”
拜穆之死,他很难过,但现在
是什么时候?
全面总攻,决一死战,容不得丝毫的懈怠。那么多至高牺牲,所有人都在默默付出,他不能辜负,他必须竭尽全力,推翻星宙霄,灭尽神罗族。
“幸亏我掌握了无处不在的神妙。”
“天尊战场,至高战场,我可以来回移动,任意穿行,强大自由的机动性就是我的优势。”
“法则元君的胜负,间接影响至高战场;至高之间的胜负,间接影响天尊战场;天尊层面的胜负,具有决定性作用。”
“为了疆域……”
“为了……”
电光火石的思绪,繁杂亿万,韩东没刻意压制。与其克制情绪,不如任由内心情绪的激荡,有利于力量运转。
这么多念头,仅仅是一晃而过,韩东融入存在能。
“回去!”
“立即回至高战场!”
下一刻,韩东就感到头痛欲裂,仿佛撞到了铜墙铁壁,浑身筋骨都在高频震颤,以此化解那一股反噬之力。
“怎么回事?”
韩东急了,浪费时间,就是浪费所有人的性命,一秒都不愿耽搁,他再次尝试融入存在能。
蓬!
头破血流!
韩东跌回到天尊战场的边缘,这片时空,化为乌有,他隐隐感到一尊天然巨鼎升高,划出一道抛物线,竟是倒扣众天尊。
封天锁地!
禁绝道则与法则!
原初武器——寒夙鼎!
不止是韩东惊骇,所有天尊全都骇然失色,远古战争有记载,十二件原初武器的各类功效,人尽皆知,寒夙鼎主要以镇压为主,倒扣众天尊,倒是无所谓,问题是寒夙鼎怎么会有限制道则与法则的恐怖能效。
从远古到现在,对抗很多次,天尊们明明已经摸透了十二件原初武器的各自特点。
“难道。”
“远古时代的战争,它们,它们没用全力!?”刀痕大天尊脸色变得铁青,显然这是神罗族的底牌,一直留到了现在。
永业大天尊连忙出掌,却被寒夙鼎撞飞:“隐藏了这么多年,该死,该死。”
寒夙鼎一路横行。
仿佛空气变稀薄。
禁绝领域,持续了百分之一个刹那不到,但却造成恐怖至极杀伤力,从这侧到那侧,寒夙鼎扣住了大量的人族天尊。
“二十八……”
韩东眼角狂跳,有了不妙预感。
咔
!
只见那巨鼎表面炸开一条裂纹,裂纹之内,渗透出黑白光晕。
咔咔!!
百万裂缝,齐齐炸开,一层层黑白光晕,侵染周边,更有一声声神罗至高的圣洁咏唱,紧跟着光芒湛耀,韩东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啊!!”
他听到一声惨叫,是刀痕的,似有剖开血肉的刺耳响声,令人心悸,无可忍耐。
“不!!”
然后韩东又听到两声怒吼,分别是永业与化焉。
刹那后,韩东视线恢复,没看见刀痕天尊,却看到寒夙鼎碎成齑粉,连同里面的上百位神罗至高、倒扣鼎内的二十八位在世天尊全数陨落。
“怎么会……”
韩东心凉了,手脚都变得僵硬。
原初武器,起源之物,竟然也能够自爆?这么重要的信息,无人知晓!!信息不对等,知己不知彼,这一战人族必败!!!
“怎么会……”
他毁了死祭星与柃天,而这尊寒夙鼎则是拖着二十八位天尊,同归于尽,这一下,优势葬送,天尊战场陷入了巨大劣势。
打不过。
要输了。
要知道宇宙法则的认定,人族才是第一族。
这证明整体实力,人族的确略强于神罗族。
但只是强出一线,信息不对等的巨大漏洞将会抵消这个差距,韩东只觉得心如死灰,他太自信了,他应该劝说刀痕天尊一开始就启用最大底蕴。
可是。
刀痕天尊在哪儿。
韩东的茫然目光扫过战场,依然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忽然间瞳孔一缩,在那古衣刃的锋芒之上,流淌着一丝丝遍布痕迹的沧桑血迹……剩余的原初武器,纷纷暴起,天尊们落入下风……人族疆域,殿堂公告,将频频变黑的天尊战场的大概局势传给了芸芸众生。
……
“怎么又没信号了!!”
又急又怒的牙录星王跳起来一巴掌捏碎特制通讯器,眼眶通红,低吼不知名音节。
……
卢阳嘴角一点点颤抖着:“那是原初武器、寒夙鼎!”
“二十八位天尊啊。”
“都死了。”
卢阳几乎要崩溃,透过殿堂公告的拟态场景,他仿佛置身于天尊战场的边缘,俨然一个旁观者,什么也做不了。
“不会的。”
卢阳喃喃自语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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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 110 章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被找出来。
听猫奈奈子和千叶美佳、樱井美子三人居然是躲在一起的,长妻黑音没有躲在房间里,在走廊一株郁郁葱葱的植栽后面被找到。
最后一个被找到的人是池鲤鮒安娜,原本她要求被第二个找到,但李学浩刻意压制了自己的六识,所以他“失信”了。
当然,池鲤鮒安娜也没有因为这个就真的把他和铃木大小姐的暧昧说出来,只是看着他的时候目光有些诡异。
第二局躲猫猫游戏开始了,按照规矩,是久川千和当鬼。
等到把所有人都找出来,时间已经很晚了,毕竟整个酒店上百个房间作为游戏场地,非常不容易。
然后就没有第三局了,大家玩闹了一天,打着呵欠或回房间,或去温泉泡澡。
李学浩泡过温泉,重新换上干爽的浴衣回到房间里,山本良太和斋藤灰次已经在榻榻米上铺好床了。
有些特别,因为铺的是两处,一处是一张床铺,另一处两张床铺是连在一起的。
不用猜,那一张单独的床铺是自己的,两个有基友倾向的家伙已经把他“孤立”了,估计晚上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发生。
李学浩很自觉地来到那张单人的床铺前,一旁的山本良太大概有些过意不去,讪讪地说道:“真中,不好意思,我和斋藤前辈有些很私人的话要谈,所以……”
“嗯,我明白的。”李学浩心里倒没有被“孤立”的失落,事实上,他很喜欢这样的安排,天知道睡在一起,那两个家伙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的习惯。
斋藤灰次也怕他误会,特意说了一句:“真中,我可不是因为久川副部长喜欢你而这么做的,我和良太……”
“其实我也比较喜欢一个人睡。”李学浩没等他说完,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他可以感觉出来,斋藤灰次对他并没有恶意,态度仍和以前一样。以这家伙的“花心”程度,想必没有了久川千和,也还会有下一个目标的。
夜深人静之时,榻榻米风格的房间里,空间显得很大。
因为走廊外面就有灯光,所以透过薄薄的一层纸糊的木门,哪怕房间里灯光已经关了,里面仍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山本良太和斋藤灰次在被窝里说着悄悄话,李学浩偶尔瞥了一眼,甚至发现两人居然已经共用一张被子了,显然,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加深了。
李学浩一个人躺在被窝里,打开手机浏览网上的新闻,除了一些时事要闻之外,他
多看的是千奇百怪的各种山川或动植物奇谈,因为里面说不定就可以发现一些比如天材地宝或灵兽之类的东西。
虽说这样的几率很渺茫,但总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正看着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接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
发来的人是铃木菲亚娜,李学浩心中一动,连忙点开看,上面只是一句很普通的问候语:“浩二,睡了没有?”
“还没有,有什么事吗?铃木小姐。”李学浩马上回了一封,心里还是冒出了一点奢想。
“一个人很难入睡吧。”铃木菲亚娜继续问道。
“其实,也不是很难。”李学浩倒想说一个人很寂寞,但那样会不会太主动了一点。
“哈哈,美娜子也在这里哦,要过来吗?”铃木大小姐存心诱惑人。
李学浩无语,发了一长串的省略号过去。
“我和美娜子已经脱光衣服了,真是柔软啊,还很有弹性……要感受一下吗?”铃木菲亚娜又发来了一封电子邮件,内容尺度很大,就好像深夜某种儿童不宜的电台节目一样。
李学浩不知道该怎么回,也哭笑不得,同时心中升起一丝火热,但理智让他压制了这丝邪念。
“害羞了吗?哈哈,我让美娜子和你说吧。”或许见他没有回信息,铃木菲亚娜很快又发来一封电子邮件。
“……”李学浩又是一串省略号。
“不要喜欢上姐姐!”对面立即就回了信息。
这明显是铃木美娜子的语气,本来有些无聊的李学浩,决定捉弄她一下:“真的很抱歉,我已经喜欢上了。”
“混蛋!”对面怒骂了一句,警告着,“姐姐是属于我的,你最好不要再接近她。”
“你好像也没有办法阻止呢。”李学浩调笑着,反正现在又不是面对面,很多大胆的话都可以说出来。
这一次,对面久久没有回话,似乎是被气到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发来一封电子邮件:“如果你再接近姐姐,我就去向福圆直美表白。”
呃?李学浩被“吓”了一跳,铃木美娜子居然这样威胁他,难道她以为福圆直美也和她一样,是个对女性有特殊取向的人吗?
“好吧,你可以去尝试一下,直美说不定会喜欢你。”李学浩故意这么说,他很清楚,如果铃木美娜子跟福圆直美表白,那种画面……一定会很精彩吧?心里居然还挺期待的。
“混蛋!”铃
木美娜子又怒骂了一句,可以想见她此刻咬牙切齿的情形。
李学浩已经渐渐习惯了她的喜怒“无常”,记得初次见面时,铃木美娜子给他的感觉,是那种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又一切在掌握之中的自信和强势,然而这一切原来都只是向她姐姐学习的,甚至连中性化的嗓音也是,拨开了这层外衣,她骨子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三女生而已。
“浩二,你惹怒美娜子了呢。”新的电子邮件又变化了另一种风格,这是铃木大小姐才有的语气,显然生气的铃木美娜子不再和某人说话了。
“哈哈,其实我也是在开玩笑。”李学浩连忙回了一句。
“哦?连说的喜欢我也是在开玩笑吗?”铃木菲亚娜立即抓住了其中的重点。
李学浩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说喜欢还有些早了,但确实已经有了好感。
“那么,明天有什么活动吗?”铃木菲亚娜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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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 111 章
“乃是上古大神,护佑万民之灵主,无需犹豫,继续念来。”陆压心里嘿嘿冷笑,这篇祭奠上古大巫的祭文,必须要姜子牙这种昆仑门下念了才最好,因为,那就等于昆仑向巫门低头认错了,大巫可能会觉醒,但一次是不够的。
所以说陆压亲自下的降头,让姜子牙在这里拜祭,并不是他懒得磕头,而是在借用昆仑的名誉权,可怜姜子牙还茫然不知。
魏风看到姜子牙在翻看一本黑色的书籍,一边朝拜,一遍念诵,在他身边有一个草人,跟他想象的一样,被天地宝鉴刻画成了跟赵公明一摸一样的样子,名字符咒一样不少,体内有腥臭的气味儿传来。
姜子牙问他,他说那是一颗上古魔兽的心脏,用来代替赵公明的心脏,这根本就是降头术,再也不用怀疑了。
而且魔兽的心脏里面,一定有蛊虫的存在,魏风也没时间想这些了,他在思考到底该如何破他们的法。
虽然知道时间紧急,但魏风不敢出手,因为陆压实在太强大了,刚才他试着向前走两步,就像落入泥潭,举步维艰,腿都麻了,脑袋也有点缺氧,所以只要他发动法力,顷刻之间就会被陆压看到,并且镇压。
当然魏风也有侥幸心理,万一轩辕战铠可以骗过他呢?
想到这里,再不迟疑,魏风忽然出手,一把向钉头七箭书抓了过去,姜子牙正好翻到最后一页,还剩下几行字没有念完,书忽然凭空飞去,顿时飞上高空,就要远遁而去,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但是陆压狞笑了一声,忽然头顶伸出一只大手,把魏风从千米高空拉了下来,连续一百五十下,左右来回那么砸,就跟打他们家狗似的,然后一把抓住了魏风的头部,说来也是奇怪,陆压抓住魏风头部的一刻,轩辕战铠忽然显得有些害怕,居然“躲起来了”,魏风顿时显出原形。
“奇怪,居然还没死,这是什么力量,居然攻击我的巫术!”陆压好像被针扎了,被开水烫了,嗷的一嗓子就松开了魏风,暴跳起来,魏风头顶,冒出一朵黑色莲花,光芒盛放,往他头顶上压了过来。
“这是,这是什么,难道是,不可能。”陆压忽然出手打出一道金光,黑莲顿时爆裂开来,然后化作精纯的元气,回到了魏风的体内。
魏风拔地而起。飞遁!
“该死的,居然这么邪门,但是你跑不了,子牙,还不帮忙?”陆压轻轻一伸手,又把魏风给抓回来了,魏风旋转混元珍珠伞,顿时万千刀兵,爆体而出,地水火风,演化妙法,把陆压和自
己隔离开来。
手心里冒出太阳真火,就要焚化钉头七箭书,陆压哈哈大笑,因为那玩意儿根本就不怕任何的火,它是火中之精,离地之英,万火之源,所以魏风的太阳真火居然被钉头七箭书给吞噬掉了。
“可是你们休想完成这个降头。”魏风打算把钉头七箭书给吞了,于是把嘴巴张到最大,塞进了肚子里。
“我看你怎么念!”
(本章未完,请翻页)
姜子牙的一句话,差点把魏风给吓死,“刚才的最后一句我背下来了,因为我已经念了七七四十九遍了,所以,我已经念完了。”
陆压大声狂笑,奔着魏风走过来,伸手,往他的头顶泥丸宫抓下来。
“真没想到,你居然拥有‘刑天魔莲花’,正好正好,可惜可惜,可惜魔莲花还太脆弱了,不堪一击,正好正好,我把你炼化之后可以光大门楣,他说的很含蓄,因为姜子牙在场,不过魏风也听不大懂。
“子牙,射箭!”
“不要!”魏风大声狂呼,可是此刻他已经被陆压的元神锁定,连手指头动动不了了。
“嗖嗖!”姜子牙连续射出两箭!
“小畜生,给我炼化!”陆压的手上刚射出一道非常诡异的火光,超越太阳真火无数的火苗,忽然,虚空之中,金光大作,二十一面宝镜,每一面都有十亩地大小,聚集无限太阳真火。
雷声震动法阵,金光同时爆发,二十一道金光,在虚空中碰撞凝结,形成一个能够照瞎金仙眼睛的直径十里的大光球,朝着陆压就砸了下来。
“风林,快走,我,我顶,顶不住,快!”
魏风隐约看到金光阵中央法坛出现在虚空千里之地,知道金光圣母马上就要遭到阐教众仙围攻,顶得住也没用。
于是就在那个光球,笼罩住陆压的同时,穿上战铠,嗖的一声,拔地而起,这时候,金光阵已经破开了天地宝鉴在上空的黄光,所以魏风直接进入中央法坛,然后以掌心,贴住金光圣母,给她注入真元。
金光圣母的本身真元在不断地流失,功力从五万年,锐减到四万,三万,一万,五千,眼看就要烟消云散,因为他把所有的功力全都注入到刚才的巨大光球之中了。
陆压不怕金光圣母,弹指间灰飞烟灭,可是他害怕截教的阵法,的确厉害呀,更何况是金光圣母以耗费本身真元为代价,发动的最后攻击,顿时他差点被金光给融化了,但毕竟层次相差太远,受到连环暴击的陆压,忽然恢复神智。
光球之内,又有一圈红色光芒绽放出来,比刚才的光球更加炽热,更加盛大,不断地吞噬着金光阵的法力,渐渐地就要破开光球出来了。
与此同时,西岐城仙云霞光大阵笼罩之下的芦棚之中,十二道金光冲天而起,直奔中央法坛。
“走!”魏风以七香车牵动中央法坛,速度顷刻达到了上品大罗金仙的水准,嗖的一下子消失无踪。
但是姜子牙已经完成了射箭,陆压也破开了金光阵,不但没有损失反而好像是吃了什么大补药一样,更加的精神了,但他的确耽误了很多的时间,让魏风给跑了。
所以他后发先至 化作一道长虹,抢在十二道金光前面,直取魏风和金光圣母。
“法坛,隐匿!”金光圣母法力即将消散,抱着魏风死不松手。
“来!”魏风把自己的手腕血管咬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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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 112 章
“我看见那个警卫室有个插座亮着,应该是有应急电。”楚怜见两人看着她就解释。
纪辉礼低头思量着如何才能拿到大门的钥匙,那个钥匙肯定在保安身上的。
“你说那个孙常青是在你们睡着后才锁门的?”楚怜看着郭宏艺手里的打火机的灯熄灭后问。
“嗯,应该是,反正我们早上起来才发现门从外面锁住了。”郭宏艺赶紧回答。
“那我去走廊等那个孙常青上楼锁我们的门。”楚怜声音里带着急迫。
“对啊,你们的门现在应该还没被锁。”
“可是,你要在哪里等他出去?看见他后又怎么把他的钥匙拿过来,最重要的是,对方只有孙常青一个人吗?”纪辉礼冷静的问。
“我看走廊里很安静,不管有多少人,他们都在竭力的保持安静,我想不会出动那么多人破坏这个宁静的。至于怎么拿到钥匙,偷吧,偷不到就打晕他好了。”楚怜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她觉得在事情没有恶化前先下手比较好。
她不是很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好奇心没那么重,就像她醒过来之后没怎么想过自己是谁、为什么来这里,那个任务又是干嘛的。
好像她天生就是那种既来之则安之的人一样,但她知道自己也不完全是这样,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积极的离开这里了。
她除了想活命以为更是想知道任务完成会有什么不同,可能她感兴趣的点就在这里吧。
她并不在意别人和其他事,只在乎她身上会有什么变化。
他们几个谈好后开门悄悄出去,跟对面的人小声沟通后撬开了她们的门。
里面的一个年轻女人看见纪辉礼后快速抱住他小声啜泣,纪辉礼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楚怜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进去,她听着他们的动静,早就做好准备离开原地了,她怕他们动静太大引来这栋楼记得人。
就在此时一个头发有些蓬松的女人走上前看着楚怜问:
“你是谁?是不是你把我们锁在这里的!”
“莉姐,你小声点,别引来那些人,她今天才来这里的。”郭宏艺举着手指头嘘了一声后说。
“她说的?她说你就信啊。”卢莉依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楚怜。
“信啊,我们从小区离开的时候她还在那儿,我看见她在窗台上了。”郭宏艺笃定的说。
“她是我们小区的?”卢莉觉得她有些脸生。
“不是我们小区,
是北面那个小区的。”郭宏艺解释道。
“哦,是农机小院的呀。”卢莉说完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楚怜。
楚怜对她的眼神有些陌生,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在估量她一样,她又不是物品,凭什么让她估量。
小萍听见后也从纪辉礼的怀里出来,她看着楚怜的脸问:
“啊,你就是那个往楼下扔杯子的人吗?”
小萍说完后卢莉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了,小萍自己还一副不太赞同的眼神看楚怜。
“是。”楚怜平淡的回道。
她不觉得自己扔杯子有什么不能说的,那个时候她能想到的有效方就是那一个。
“你往别人家里扔杯子,不怕引丧尸过去吗?要是害死人了怎么办!”卢莉在这几天跟小萍无聊聊天的时候谈起过这件事。
卢莉听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的,只是感受到了小萍的不满。可今天她却表现的很不爽,好像在针对楚怜一样。
“哦。”楚怜并没有说他们家没人。反正她也不知道他家有没有人,她确实是考虑的不够周到,因此面对别人的指责是没有反驳一句。
“一句哦就完了?”卢莉看了眼小萍不满意的表情继续说。
“行了,不要再说这些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你们赶紧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这里。”纪辉礼觉得卢莉是胡搅蛮缠。
虽然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也觉得楚怜做的不够周到,但他作为这件事的直接受益人,去指责楚怜不太合适。
而且那件事都过去了,他们干嘛还计较,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
“我们可以走了?”小萍惊喜的问。
这两天虽然安全,但她还是觉得憋闷,每天被关在十几平的小房间太难受了。
“嗯,但是不要弄出动静,我们要悄悄离开这里。”纪辉礼帮小萍整理了一下头发说。
他温柔的动作让小萍脸上浮出一丝红晕,她感觉自己被温暖的海洋包围了。
两人在那里卿卿我我,郭宏艺善意的笑了一下就往门口走去。而卢莉却是有些得意的往楚怜那边瞧了一眼,她好像是在替小萍护食。
不过楚怜根本没兴趣。
“他们为什么要锁住我们啊?他们是不是想要杀死我们?”小萍作为一个有点姿色的女孩,担心的其实很多。
好在这几天并没有人来骚扰她们,只是她觉得更加危险了。
纪辉礼听到小萍的疑问后沉默了,他也不
明白这些人困住他们要干嘛。是要圈起来当口粮,还是打算用他们当诱饵吸引丧尸。还是想把他们当奴隶?
虽然这些猜测都有些匪夷所思,但处在这种慌乱的时刻,纪辉礼不得不想的更多一点。
“或者他们想拿我们做实验?或许地下有个实验室,这里就是丧尸病毒外泄的地方。”郭宏艺也开始胡思乱想。
“别想那么多了,总之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楚怜赶紧打断他们的幻想。
想那么多,不如行动起来。
“对,小萍你们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我已经把锁破坏了,它能关住,但锁不上了。”纪辉礼赶紧安排她们做事。
“那你呢?”小萍紧张的问。
“我们去弄钥匙,一会儿会上来找你们的。”纪辉礼试图安抚小萍
“我东西都是装好的,随时可以出发,我跟你一起下去啊。”显然小萍是不想被丢在这里。
“人多动静大,听话,你在这里等我们。”纪辉礼虽然爱小萍,但对她不是很放心。
这丫头要是看见什么大叫,他们就都完了。
“可是……”小萍看着在门口的楚怜欲言又止,她想说的是为什么她可以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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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 113 章
王路宝嘴硬道,秦县长这是官场说看多了吧,只要是正职理所当然的就和贪官联系在一起,真是不好意思,让秦县长失望了,我王路宝为官多年,清正廉明,从来都不会跟贪污受贿的事情扯上关系。
秦书凯见王路宝表演的还挺像,若是手里早有他贪污的证据,还真有可能被这孙子给蒙骗了。秦书凯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材料往王路宝的方向一推说,王局长,还是先看看这些材料,再发表高见吧。
王路宝满腹狐疑的站起身,走到秦书凯的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材料一看,只看了第一页,他就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这些年在公安局当局长期间,一笔笔贪污公款的数据,证明人全都历历在目,收受承包商好处费的00万竟然还排在第二页。
王路宝忍不住问道,秦县长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问完之后,王路宝又不由后悔,这样的问题在这样的情形下问出口相当于白痴,秦书凯铁了心想要办自己,背后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单看眼前这份材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收集到手的,既然人家准备下手,又哪里会对自己说实话呢?
此刻的王路宝早已没有刚才的嚣张和张狂,两手有些颤抖的把材料重新放回到秦书凯的办公桌上,老老实实的走回到沙发上问道,既然秦县长已经掌握了许多的材料,为什么不向上举报我呢?
秦书凯笑道,王路宝,为什么不把你送进去,因为我知道,你只是一颗棋子,更何况,我还想要请你帮忙呢。
王路宝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冲着秦书凯摆手说,秦县长,不可能的,我绝对不可能做出背叛兄弟的事情来,你还是现在就把材料交到纪委,让纪委把我给双规吧,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稍稍迟疑了一会,王路宝又补充道,秦书凯,就算是知道,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毕竟我也是在公安的岗位上干了这么多年,对于审讯那一块还是有些经验的,只要我不想说,秦县长就算是想再多办法也没用。
秦书凯听了这话,依旧是纹丝不动,一副轻描淡写的口气说,王局长果然是讲义气,不错,这样的人我最看好,只不过,王局长这一进去不要紧,你那宝贝儿子这辈子可就当真要毁的一干二净了,原本即便是因为触犯了法律坐几年班房。
有你这个得力的老爸在背后撑腰,以后也能有个好前途也说不定,你要是主动进了纪委,只怕你儿子再也享不到你王路宝的好处了,在世上估计也就是被人欺侮的货『色』,再说,等到纪委查了,你的什么家产都
是公家的,你认为你的老婆孩子还有地方住吗。
秦书凯这句话算是打到了王路宝的七寸上,说起来,挖空心思升官也好,跟着老县长贾仁贵背后鞍前马后的辛苦也好,不都是为了多赚些钱,提高些地位,让自己的孩子以后能过上不需要过分劳累的好日子吗如果因为自己进去的原因,耽误了儿子的一辈子,家人都收到牵累,自己这么些年苦心经营又有什么意思呢?
王路宝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半响不发一言。
秦书凯心知,一个男人做出重大决定之前,仔细的考虑周全是需要时间的,毕竟对于王路宝来说,底下要跟自己说的话,注定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他心里也要权衡一下,自己付出的代价到底是不是值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静静的办公室里,只能听见秦书凯手里的笔端偶尔敲击桌面的声音,像是在提醒王路宝,是时间该做决定了。秦书凯正等的有些心急的时候,王路宝总算是开口了。
王路宝问道,我要是把一些秘密说出来,秦县长会怎么处置我呢?
秦书凯豪爽的一摆手说,王路宝,放心吧,只要你把知道的情况说出来,你儿子立马就可以出来,赔偿款的金额也好商量,至于到底对你是什么处理意见,那就要看你跟我谈到什么地步了。
王路宝点头说,秦县长果然是棋高一着啊,不过,若是秦县长想要听些深层次的内幕,必须要给我一些回报才行,要知道,我这一开口,说不定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我付出的代价可不啊。
秦书凯见王路宝在跟自己谈条件,稍稍思忖了片刻,表态说,只要你能说到做到,把该说的情况都交代清楚,我可以保证你本人不被举报,如果不说,那么我就不会留情面的,因为既然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也就没有保留证据的必要,让你先进去,对我的影响也是很好的。
王路宝等的就是秦书凯这句话,只要有了这个承诺,自己的付出也还算是值得。
在王路宝细声慢语的交代中,以老县长贾仁贵为首的一个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呈现在秦书凯的面前,即便是以前有过在基层当领导的工作经验,秦书凯还是被这帮人为了获得利益,置老百姓利益于不顾,处心积虑只为中饱私囊的行为给震惊了。
他敏感的意识到,眼下王路宝跟自己交代的情况,要是真的连根拔起的话,只怕不消说红河县的地皮要爆发地震般的连累很多人进去,恐怕市里某些领导也要受到牵连。
王路宝从老县长手里成立的第一家建筑公司谈起,这家建筑
公司的老总正是老县长贾仁贵的正房老婆,为了拉业务的需要,贾仁贵让手底下一批有些地位的得力干将全都在公司参与了一定股份,以保证大家都能一心一意的帮着公司赚钱。
王路宝在建筑公司也有股份,当初入股的时候,所有人都像模像样的签订了一份股权协议书,在协议书上,标明了各自该得到的报酬比例。
这几年在老县长的一手『操』作下,建筑公司做了很多大项目,不仅仅有红河县内的,还有邻县的一些工程,甚至是包括市里的一些重要工程,都有这家建筑公司『插』手其中,公司的财务状况相当的不错,凡是入股的人每年都分得比工资收入高很多倍的经济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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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第 114 章
合宿的目的,是通过集体旅行活动的方式来增进成员之间的了解,所以住在酒店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房间,而是分成了两个大房间。
男生一间,女生一间。
男生只有李学浩、山本良太和斋藤灰次三人,女生则是七个人,所以后者的房间相对来说要大得多。
房间并不是现代化的卧室,而是榻榻米风格,晚上睡觉在地板上铺床就可以了。
各人把行李和背包放好,又休息了一阵,便出发去游乐园。
八景岛海岛乐园是一个新型的游乐公园,同时也是日本最好的海洋馆之一。
一行十人买了票,不是一张一张的那种,而是和手环一样扣系在手腕上,这样的通票可以玩遍乐园里所有的游乐设施,但有一点必须注意,就是扣系好的通票不能摘下来,否则立即无效。
“真中,我们来拍个照吧。”山本良太仔细看了看手腕上的通票,显得很兴奋,举起手来要跟他合照。
旁边的斋藤灰次听到之后也来了兴趣,立刻凑了过来。
“我也可以一起拍照吗?”樱井美子在女生那边似乎不怎么合群,反而喜欢往这边凑。
“有樱井同学那就更好了,真中,快点过来。”山本良太更激动了,兴奋地招呼着某人。
李学浩走过去,虽说他对拍照没什么兴趣,但也不想打扰了几人的勃勃兴致。
“好,我们大家一起举起手,要把通票突出来,就像我这样。”山本良太举着自己扣系了通票的手腕,举到了手机镜头的前面。
李学浩和樱井美子、斋藤灰次照做了,山本良太似乎有些不满意各自的站位,又调整了一翻,这才拍了几张合照。
“可以了。”拍过照之后,山本良太没有收起手机,而是继续拿着手机操作了一番。
“良太,你在做什么?”李学浩对他的行为产生了怀疑,这家伙不会拿刚刚的合照做什么坏事吧。
山本良太哈哈一笑道:“我把照片放到我们樱野高中的BBS上,大家看到一定会很羡慕的。”
“羡慕……”对于这个喜欢炫耀的家伙,李学浩也只能表示无语。
“良太,一定要把我放在最帅的位置。”一旁的斋藤灰次听到这个,连忙说道,丝毫没有想过,都已经是拍好的合照,怎么摆在最帅的位置上?
山本良太也同样没有想到这点,拍着胸脯保证道:“包在我身上吧,斋藤前辈。”于是两人走到一边嘀嘀咕咕去了。
樱井美子倒没有学两人那样爱炫耀,走到某人身边,以低得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前辈,你不喜欢这样吗?”
“其实……无所谓的。”李学浩对于自己的照片被摆到网上虽然有些不喜,但也不想扫了山本良太的兴。
“哦。”樱井美子轻轻应了一声,忽然一指前面的建筑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李学浩朝前看去,樱井美子指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水屋,水屋周围有很多圆圆的小玻璃窗,不过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走在前面的铃木美娜子和两个跟班千叶美佳、久川千和已经站到那些小玻璃窗前,探头朝里面张望。
池鲤鮒安娜、听猫奈奈子和顾问老师长妻黑音三人一个小圈子,她们没有上前凑热闹,而是一边欣赏周边的景致,一边彼此交流几句各自的看法。
“我也上去看看。”樱井美子显出好奇的一面,小跑着前进。
李学浩看了看还在嘀咕着什么的山本良太和斋藤灰次,两人基情四射,他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铃木美娜子三人仍在小玻璃窗前,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们。
樱井美子也占据了一个小玻璃窗,探头看了一眼之后,仍不住惊呼了一声,然后回过头来,朝某人招手道:“前……真中同学,里面有好多的海豹,快来看啊。”
“嗯。”李学浩走上前去,跟她一个小玻璃窗,探头看向里面。
水屋里是一个巨大的类似泳游馆的空间,不过泳池中游泳的不是人,而是十多只海豹,泳池的旁边,还有两个穿着潜水服的训练员,一边训练海豹,一边从腰间挎着的小桶里拿出小鱼来奖励海豹。
“这些海豹真是可爱,好想抓一只来养……”樱井美子显然被那些海豹憨厚的动作所吸引,眼中似乎冒出了无数的小星星。
“那不是海豹……”冷不丁的,旁边一个中性化的清冷嗓音传了过来。
李学浩和樱井美子侧头看去,发现一脸面无表情的铃木美娜子正站在那里,她把小玻璃窗让给千叶美佳和久川千和。
“铃木前辈。”樱井美子连忙乖巧地叫了一句。
“嗯。”铃木美娜子轻轻点了点头,淡淡地看向一旁的某人,语气里不知道是在教训还是在纠正,“那不是海豹,是海狮。”
“海狮?”樱井美子一脸疑问。
李学浩站着没说话,铃木美娜子看他的眼神似乎带着一点敌意,总之给他一种自己被盯上的感觉
。
“知道海豹和海狮的区别吗?”铃木美娜子收回对某人的冷淡目光,将注意力转移到樱井美子脸上。
樱井美子很可爱地摇了摇头。
铃木美娜子说道:“海豹和海狮有五点最明显的不同,第一点,海豹身上有斑点或者是斑纹,而海狮则没有。”
“真的吗?”樱井美子瞪大了眼睛,又看了一眼小玻璃窗里面,然后低低地惊呼了一声,“那些海豹身上果然是没有斑纹的……”
铃木美娜子当没听到她说的“那些海豹”,继续说道:“第二点,海豹只有耳洞,没有外耳,而海狮有一对小耳朵。”
樱井美子又往小玻璃窗看了一眼,然后有些崇拜地看着她,“铃木前辈好厉害,那些海豹真的有一对小耳朵呢。”
“第三点,海豹长有毛茸茸的爪子,而海狮的爪子更像是鱼鳍,光溜溜的比较长。”铃木美娜子继续说道。
樱井美子重复之前的动作,又大惊小怪道:“真的被前辈说中了!”
“第四点,海豹几乎没有脖子,而海狮脖子比较长。”
“嗯,嗯……”樱井美子已经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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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 115 章
“只是有因就有果,当年你造了那么多的孽债,我就是你亲手结出的果。”虚凌天面对虚苍穹的时候,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似乎有一种命运的必然的感觉。
这种笃定,渐渐的在他的心中蔓延。
“想必你从来没有认为你做错了,你大概仅仅以为我是运气好,一次又一次的总是没有死,太让你失望了。”
他的话让虚苍穹的嗤然冷笑。
“你到是还有些自知之明!”
“我不是有自知之明,而是对你太了解了。从来都是我在揣摩你,但是你从来都没有有过了解我的想法。”虚凌天淡淡的。“当然,我若不是因为仇恨,若不是因为你太强大,我也不会有想要了解你的想法。”
这其实也是一种掩饰,即使自己的再恨他,那也是在自己完绝望之后,恨意远大于自己对他残留那点父子之情。可是在俩人面对面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心酸。
一种从心底升上来,慢慢荡漾开来的心酸!
“我这辈子,只愿意做我自己,爱我所爱,恨我所恨。即使在你眼中,我被世人不容,我还是我。”虚苍穹的冷冷道。
虚凌天的眼睛有些发涩。他点头道“嗯,你就是你,从来都是你。你自私,从来都只为自己着想。除了你想着的那几个人,你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成全你自己和你爱重的人。”
“你到是真挺能理解我的。”
“不理解又如何,早在你一次又一次的想我死的时候,我就不得不了解了。”
“那你就把刀吧,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虚苍穹的傲然的道。这个儿子不想凌云,不仅不是他所期待的孩子,更是一点都不像他的孩子。
在他眼里虚凌天不仅天赋有限,就连个性也十分的软弱可欺。
“就你这样的个性,你辈子都难以攀上武道巅峰。”
虚凌天听了他的话,忽然微微一笑。
“那就试试吧,是我先倒下,失去攀上武道巅峰的机会,还是你先倒下,偿还了你之前欠下我的那些债。”虚凌天缓缓的抽出了自己的战刀,然后将刀鞘扔到了一旁。
虚苍穹讥讽的一笑。
“你永远都不可能胜得了我!”这种自信来源于他多年来的辉煌,虚凌天是什么,不过是蝼蚁!
即使如今这个蝼蚁知道抱团组建自己的势力了,他还是一个蝼蚁。
若非这次他大意被这个家伙屡屡算计,虚家仍旧还会是联邦第一家族,他想踩死他仍
旧是分分钟的事情。
好吧,既然虚凌天已经来,那么今天自己就彻底了解了他。
虚苍穹同样取出了自己的长剑,剑光如水,森寒似冰。
“我三岁习剑,五岁修炼出百套剑技,十五岁修炼出剑韵,二十九岁修炼出剑意……自那时起已经有三十余载,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剑。”他的眼中爆射出摄人的寒光,长剑一抖,挥剑朝着虚凌天杀去。
虚凌天什么话也没说,他忽然双手持刀,一股惨烈血煞的气息顿时从他身上翻卷而出。他或许没有什么好的环境从小习得那么多种剑技,又或是炼出什么剑韵或是剑意,但是他的刀却是次次在九死一生之中磨砺出来的。
即使他之前从来不显,但是要论心境的磨砺,他是绝对不会逊色于那人的。
这也是为什么短短的几日间,就让他掌握了自己纯元期的力量的原因。一步登天,同样得守得住心,幸好,他从来没有迷失过。
刀剑轰然在空间中交际。
周围的山石被刀剑的余波震得七零八散,疯狂的朝外面辐射而出。
许多在外围观看的人,慌忙躲避起这些飞沙走石。
刀剑连击上百下,俩个人影骤然分开,分别落在俩座石峰的顶端,相隔上千仗的距离凝神对视。修为上居然不相上下。要说虚苍穹此刻心内已然震惊无比。
这不可能啊,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已经是纯元巅峰?”
“你不也是半步凝丹?”虚凌天嗤笑的接上对方的话。
“我的修为来自于我的多年苦修,但是你是不一样,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一种秘术或者功法能够起到这种逆天之效,可以让你在短短的数日之内将修为直接从融真中期提升到纯元巅峰?”
虚凌天的眼内闪过一丝阴寒,跟着忽而一笑。
“没错,我的修为是在短短的十日之内提升到纯元巅峰的。但是也这拜你所赐啊!”
“我?”虚苍穹不解。
“我的血脉,来自于你跟我的母亲。可惜在我的出生的时候,你就纵容你那情人朝我下手,她对我下了洗血之药。那种药的话专门针对赤吻玄蛟的血脉的。
真难为你们怎么弄来的。
当时这种药确实伤害了我,使我的天赋大降,童年,少年时期我的修炼速度和悟性一直都没有其他的同龄孩子高。那个时候我也因为我的天赋低微,这辈子只能考勤奋努力。或许永远都追不上你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你的洗血之药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危害,其实也是一种成就,我的体内没有了赤吻玄蛟的血脉,另外一种血脉九头蛇的血脉就开始缓缓觉醒了。
如果我没有觉醒九头蛇的血脉,我还不知道这种血脉原来是古老的龙族的近支血裔,而赤吻玄蛟则是蛟族的旁支变异,力量有限,只不过因为带着微弱的龙血而变成别人圈养的肉食。”
“闭嘴。”虚苍穹瞳孔微缩,怒声道。
“怎么,我说了真话,你生气了?你那赤吻玄蛟的血脉本来就是曾经虚氏本族血脉吞天鼠族放养的血食所存的精血。是你们这些人当年背叛了祖宗。所以才会出了一个又一个叛逆,孽种。”
“虚凌天……”虚苍穹忽然大叫了一声,再次冲了上去,这次他的长剑变化出一个又一个灵压惊人的华丽杀招。相比于他的巨大杀招,彻底处于下峰,只能不断防守的虚凌天却步步稳健,一招一式干净狠辣守了一个水泄不通。
如果说虚苍穹的华丽招式让人敬畏的话,那么虚凌天的招式就足以惹来众人的眼球,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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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第 116 章
神荒鼎鼎灵直接将悟道之力的线缠绕在叶谦神魂之力中,而轻而易举地将悟道之针直接扎入造化大道种子。
“快,借这悟道之力冲进去!”神荒鼎鼎灵急道,哪怕他是造化道无极道兵,这种直接将造化大道法则种子具现出真实状态,也没那么容易,更无法持久。
“好!”叶谦顿时明白神荒鼎鼎灵的做法,直接顺着缠绕在神魂之上的悟道之线,顺着悟道之针,冲入那枚造化大道种子之中。
“轰……”
仿佛开天辟地第一声,叶谦发现自己的神魂漂浮在一片黑暗之中,不是寻常天色变黑的黑暗,是彻底,没有任何生机,没有任何事物,甚至连空间时间都不存在的黑暗。
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应中,叶谦知道,这方天地,没有任何东西,他本身,也并不属于这里,渺渺远,不知道多久,叶谦感觉到这方天地似乎有了点变化,仿佛时间,又仿佛空间,又仿佛其他东西,叶谦知道有了变化,但无法具体的感应,他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有那么一刻,叶谦清晰感应到造化出现了,它在空间与时间之后,于冥冥之中,无中生有,这方天地才真正有些东西。
那东西是什么,叶谦想要看清楚,却猛然发现,他已经出现在自己的神魂之中,那枚造化大道种子,已经从真实与虚无之间,化作一枚紫色种子扎根在叶谦的神魂之中。
“这就完了?”叶谦茫然,他好像什么也没领悟到啊。
“你看到了什么?最清晰能够感应到的!”神荒鼎鼎灵所化的小人问道,看起来有点紧张,哪怕是他寄生的宿主,他也无法完全左右命运这种事情,他只能给叶谦创造最好的条件,至于叶谦能达到什么程度,全看叶谦自己的天份与奴隶。
可以说,叶谦在以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在这一刻体现出来,越是能够领悟到强大的造化道法则神通,越是能够在以后的道途中,越来越顺利,而非越来越难。
“无中生有!”叶谦脱口而出,甚至没有任何犹豫,仿佛本就是这样!
“……”神荒鼎鼎灵所化的小人整个都呆滞了,忽地,小人炼丹挤成一团,欣喜若狂地撞入叶谦的神魂之中,撒泼打滚狂叫道:“叶谦你大爷,你牛逼大发了,天见可怜,老子终于运气好了一会,重回九大无极道兵之列指日可待啊,那群当年看着老子陨落的破铜烂铁,都给老子等着,老子回来了!”
“……”叶谦无言,看着神荒鼎鼎灵所化的小人疯疯癫癫,在他神魂之中各种指天骂地,似乎向
把之前所有的苦难与悲惨全部扔掉。
等了好一会,叶谦才见神荒鼎鼎灵气喘吁吁地躺在叶谦神魂之中,不再动弹,他才问道:“所以说,无中生有这种大道法则神通怎么用?”
看字面意思,叶谦也觉得好牛逼,但具体牛逼在什么地方,叶谦有点茫然,而且,他还有点自知之明,以他窥道境八重巅峰的修为,能无中生有点什么鬼?
关键这生出来的东西,能有多大作用?
“没什么直接作用!”神荒鼎鼎灵嘿嘿傻笑道。
“……”叶谦闻言,想把神荒鼎鼎灵身体里的屎都给打出来,刚才谁特么说他牛逼打发了?
“你知道这世间最难的事是什么吗?”神荒鼎鼎灵嘿嘿笑着问道。
“最难的啊……”叶谦心头一动,道:“第一步?”
“从无到有,从零到一,是鸿蒙之中第一点生机,是开天辟地第一斧,是遂古之初第一个入道之人!”神荒鼎鼎灵如是说。
“那和我这无中生法则神通有什么关系,咱们实际点可以么?”叶谦听得热血沸腾,转过头发现屁用没有,他就一实用主义者,只想知道这个神通现在有什么用。
“刚才不是说了,没什么直接作用!”神荒鼎鼎灵没好气地说道,一副你是不是傻的模样。
“……”叶谦一头黑线,想打人。
“好了好了!”神荒鼎鼎灵嘿嘿一笑,他当然知道叶谦的秉性,调戏过后,小脸认真地说道:“好处很多,但以你的修为,暂时确实没啥用,如果真要是说,诸天万界天骄榜,你直接跨了近两百名,达到二百三十二名的高位,算不算好处?”
“很明显不算!”叶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嘴上却断然否认,又不是变成第一,不过一个法则神通的领悟,居然直接小两百名的差距,可以的。
“等你到问道境,炼制的丹药,就可以尝试丹孕真灵了!”神荒鼎鼎灵也着眼说道。
“丹孕真灵?真的假的?”叶谦这才开始真正明白无中生有的重要性,丹孕真灵是炼丹三大境界最高的,其次是返璞归真,最下是丹气化形。
炼丹三大境界与炼丹等级没什么关系,但一般来说,炼丹境界代表着一个炼丹师在造化大道上的造诣,不到丹孕真灵,是不可能通过造化之道来证道超脱的。
“已经大材小用了,会丹孕真灵的炼丹宗师,未必会无中生有这等大神通,但会无中生有,丹孕真灵不过是小道了!”神荒鼎鼎灵解释道:“有了无中生有这等大神
通,你就可以走炼丹一系特有的造物主道路,这才是真正的大道正途!”
“造物主?”叶谦懵逼,这个词还是有点霸道的,还是老霸道的那种。
“这离你有点远,等你问道境之后,无中生有大神通才能开始发挥真正的作用,你现在的修为,太弱了!”神荒鼎鼎灵一脸嫌弃地说道。
“就是现在一点作用没?”叶谦一脸蛋疼不死心地问道。
“你要是想破境,现在就能入窥道境九重了!”神荒鼎鼎灵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他知道,叶谦肯定不会这么做。
“……”叶谦。
你大爷!叶谦眉头皱起,他完全能感应到造化大道法则就在他体内,也完全属于他,不像之前,一直看得到摸不着,更别说用。
一般来说,只有以领悟的大道法则破境后,修炼者才能在窥道境九重时动用体内自己领悟的大道法则进行战斗或者炼丹炼器等,但叶谦想到之前神荒鼎鼎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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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 117 章
“盯紧了!”皇帝吩咐了刘深一句,便转身朝宣政殿走去。
“是!”刘深在身后应了一声。
……
皇宫,麟华殿,皇帝设宴宴请拓跋玠与北朔使团。
这场宴会,本该在拓跋玠刚入云京城时便办了,可皇帝却是硬生生拖了几日,才设宴招待拓跋玠和北朔使团,足见东祁对拓跋玠和北朔有多不待见。
宴会之上,觥筹交错,鼓乐齐鸣,看似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可东祁与北朔之间有着解不开的死仇,再加上最近几日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双方虽然坐在一处,可心里却都藏着敌意,不过是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酒至半酣,北朔的栎阳长公主拓跋妡突然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着对面走去。
拓跋妡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走路踉踉跄跄的,似有些醉意。
只见拓跋妡从大殿中央穿过,径直冲着对面凌千雪坐的方向走去,走到凌千雪近前,拓跋妡冲着凌千雪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天啊……”
“这……这……”
“我的天,这……”
……
拓跋妡这个举动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坐在凌千雪身侧的凌初瑶,离得近,被拓跋妡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个不轻,十分诧异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拓跋妡,凌初瑶又侧头看向凌千雪,却发现凌千雪老神在在地坐在那,手上慢悠悠地转着酒杯,淡定的不能再淡定,就好似根本没看见跪在面前的拓跋妡一般。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拓跋妡开了口,“宁王,我求求你,求求你体谅体谅我这个做母亲的,让我见见儿子,求求你让我见见儿子!”
“这……这几日京中的传言难道是真的?那个萧钰真的是北朔栎阳长公主儿子?”
“为了见儿子,这位北朔的长公主竟然冲宁王跪了下来,看来八成是真的!”
“这北朔长公主如此屈尊恳求宁王,看来宁王身边的那个萧钰真的是她的儿子!”
……
拓跋妡的话一出口,众人就议论开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凌千雪身上,等着看凌千雪的反应。
正转着酒杯的凌千雪手上的动作一顿,瞥了拓跋妡一眼,“长公主殿下要见儿子便去见,来求本王做什么?”
凌千雪的反应让拓跋妡不由地愣了一下。
愣了一瞬之后,拓跋妡立时反应过来,开口
说道:“我儿子是萧钰!
“哦,长公主殿下说萧钰是你儿子,可就算萧钰是你儿子,他见不见你,跟本王有什么关系?”凌千雪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萧钰他是宁王你的属下!”拓跋妡回了一句。
“萧钰是本王的属下不假,可这跟他见不见长公主殿下你有什么关联吗?”凌千雪一脸很是不解的模样。
凌千雪的话将拓跋妡怼的一时无话可说,早早就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想说却说不出来。
拓跋妡正琢磨着应对之策,凌千雪却再次开口,“难不成长公主的意思是本王拦着萧钰不让他见你?”
拓跋妡:“……”
凌千雪这话问的,让拓跋妡一时间答是也不好,答不是也不好。
还没等拓跋妡考虑好怎么回答,凌千雪又一次开口,“也或者,长公主殿下是觉得,本王应该将萧钰绑了,送到你面前,逼着他,让他喊你一声母亲?”
“我……我不是这么意思!”拓跋妡只能否认。
凌千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长公主殿下跪本王做什么?且不说本王能不能帮上忙,就单说长公主殿下你这一跪,可真真是丢了你们北朔的脸啊!”
拓跋妡:“!!!……”
她本来是想用这一跪占得先机,博得同情,却不想凌千雪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让她无处使力。
瞥了拓跋妡一眼,凌千雪便不再理会她,转而看向对面的拓跋玠,悠悠开口:“拓跋太子,长公主殿下怎么说也是你的姑姑,你们北朔的公主,太子就这么看着长公主殿下在这跪着,丢着你们北朔的脸?”
坐在对面的拓跋玠,本来一心想等着看好戏,可预料中的好戏不但没看成,反而被凌千雪损了一通,拓跋玠此时的脸色很是难看。
看向凌千雪,拓跋玠开了口,“姑姑只是想见儿子心切而已,才一时失了身份,还请宁王勿怪!”
“罗枫,去将姑姑扶起来!”拓跋玠吩咐了身边的罗枫一句。
罗枫闻言,躬身点了点头,便走到拓跋妡跟前,作势便要将跪在地上的拓跋妡扶起来。
“我……我不起来!”拓跋妡却是不肯起来,“宁王不答应让我见儿子我就不起来!”
众人:“……”
凌千雪与拓跋妡一直不停地打着机锋,大殿内众人也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本以为到了此时,这位北朔的长公主会顺势站起来,却没想到她竟然还不
起来,颇有些耍无赖的意思。
众人看看跪着不肯起来的拓跋妡,再凌千雪,还有拓跋玠,等着凌千雪和拓跋玠接下来的反应。
有些人甚至看向了高坐上方的皇帝,想着皇帝会不会出言说句话,可皇帝却是十分淡定地坐在那,一副作壁上观、不管不问的模样,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
而吩咐罗枫将拓跋妡扶起来的拓跋玠,只看了依旧跪在地上的拓跋妡一眼,竟是没再说话,好像是个任由拓跋妡继续闹腾的意思。
再看看凌千雪,此刻正慢悠悠转着手上的酒杯,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拓跋妡,神色间没有丝毫意外。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凌千雪幽幽开口,“长公主殿下这是赖上本王了?”
“我只是想见见我的儿子,宁王,我求求你,求求你成全我这一颗做母亲的心!”拓跋妡一副苦苦哀求凌千雪的模样。
“啧啧,本王着实佩服,长公主殿下为了达到目的,可真是能屈能伸啊!”凌千雪看着拓跋妡,一脸的讽刺,“就是不知道,长公主殿下的这份能屈能伸,真是为了见儿子,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拓跋妡闻言,心里慌了一下,赶紧掩饰道:“我……我自然是为了见儿子!”
瞧了瞧拓跋妡,凌千雪慢条斯理地开口,“既然长公主殿下只是为了见儿子,那就跟本王无关了,萧钰虽然是本王的属下,可他跟长公主殿下你究竟是不是母子,他又愿不愿意见你,这都是他的私事,本王向来不过问属下的私事,所以恕本王帮不上长公主殿下什么忙了!”
“宁王口口声声说不过问属下的私事,那为何拦着我不让我见萧钰?”拓跋妡终于找到了反驳凌千雪的理由。
“本王何时拦着长公主殿下了?”凌千雪反问道。
“那日我前往宁王府求见,宁王府的府兵将我拦在门外,不让我进去!”拓跋妡自以为自己抓住了凌千雪的把柄。
“我宁王府的府兵拦着你?”凌千雪幽幽瞥了拓跋妡一眼,“难道守门的府兵没有替长公主殿下通传?通传之后没有转告长公主殿下,萧钰说了他没有母亲,不见?”
拓跋妡:“……”
凌千雪说的是事实,拓跋妡一时间无法反驳。
拓跋妡不说话,凌千雪接着说道:“长公主殿下不反驳,看来是承认府兵通传过了,也承认萧钰说了不见,既然萧钰明确说了不见,长公主殿下再硬闯我宁王府,府兵自然是要拦着,若这也算本王拦着长公主殿下,不让你见萧钰的
话,那便算吧!”
“可萧钰他一直在宁王府不出来,我根本见不到他!”拓跋妡又扯出一条理由。
“长公主殿下见不见得到萧钰,与本王有什么关系?”凌千雪毫不客气地反问了一句。
顿了一顿,凌千雪接着问道:“还是长公主殿下觉得,本王该把自己的手下绑了丢出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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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 1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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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三)
方志强心灰意冷的直接准备打道回府,可是才发现自己身上总共也就只有四块钱了,四块钱都不够坐地铁回家。想了想,又看了看时间,便直接进了地铁站,然后拿出手机给老毕打了个电话。
二十多分钟之后,方志强来到了老毕公司楼下,而老毕也站在下面等着他。
“怎么了?有什么要紧的事啊?”老毕关心地问着。
“你吃了饭了吗?”
“吃了呀,怎么啊,你要请我吃饭啊?”老毕喜滋滋地说着。
“吃了也再陪我吃一顿吧,你看看周围哪家店子的味道好,我们找个地方吃饭。”方志强点头说道。
“我们就去那家川菜馆,那家川菜馆味道很不错,加之又是你老家的菜,咱们去那吃吧,就是稍微有点贵,你带了那么多钱吗?”
“你放心吧,尽管吃,钱不是问题。”方志强很豪气地说着,然后直接与方志强去了那家店。
老毕还是很客气的只点了四五个菜,他以为方志强这是发大财了要请他很搓一顿,所以非常开心。
“对了,强子,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单纯的就是为了请我吃顿饭的吧?到底找我什么事?我等下可还得去上班呢,有事说吧。”老毕开心地吃着问着方志强。
“也没什么事,主要是有段时间没见你了,想来看看你,聊聊天。其次呢,就是我这身上总共也就是只有四块钱了,这四块钱坐地铁到不了家,我算了下,只能到你这,所以就来找你了,你等下给我几块钱我好坐地铁回家,另外我早上就没吃饭了,顺便来你这吃顿饭。”方志强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回答着。
老毕瞪大了眼睛,半响后才指着桌上的菜道:“你的意思就是说这顿饭不是你请我,是我请你对吧?”。
“对啊,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我怎么请?不是你请我吃饭我干嘛特意坐车到你这来?”方志强一本正经地说着。
“方志强你大爷的,你骗老子,早知道是我付钱我怎么会点那么多,你就是个大骗子。”老毕“愤怒”了。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从头到尾就没说过我要请你。”
“强子,你不是不是干了两份工作吗,另外你伺候那个富婆不是给你这么高的工资吗?怎么就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了?”老毕无法理解。
“你再说一句我伺候富婆信不信我跟你绝交?”
“得得得,我没说
没说,你这到底是在怎么回事啊?”老毕连忙认输。
“还能怎么回事,我被快递公司炒了鱿鱼,然后我又炒了那个便宜老爸的工作,所以我现在失业了。之前的钱全部还债了,身上有的那点钱要么赔了快递公司了要么就是自己花了。
“最后四块钱都花在了刚刚从招聘会来你这的路上,所以哥现在兜里比我的脸还要干净。服务员,再装点饭过来。我得多吃点,吃了这顿还不知道下顿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呢。”方志强一边说着一边囔囔着让服务员加饭。
“兄弟,有这么惨吗?”老毕瞪大了眼睛。
“比你想象中的还惨,幸好还有你这么一兄弟,不然我就准备拿个碗睡地下通道去了。”
“按照你这么说你现在又失业了?”
“对,是失业了,但是别用这个又字,弄得像我经常失业一样。”
“你刚刚说招聘会,你去找了工作了?”
“一来一去亏了十几块钱的地铁费,你说我找到了没有?”
老毕看着方志强,半响后才有些沉重地说道:“强子,现在这里竞争压力太大了,经济环境远不如早些年,所以招聘的岗位就少了,但是每年毕业的大学生确实越来越多,我和刘艳也就得益于当年一出大学就来这所以找到了工作,要是换成现在,估计只能去扫大街了。
“你吧,没有工作经验,我们学的又不是个主流专业,很难找到工作。强子,要不实在不行你就回家吧,回家的话你家在当地总归是熟门熟路,怎么样都能找到份工作,不说多高工资,总能养活自己对不对?”
“我怎么回去?我回去那五十多万的债怎么还?”方志强反问着。
老毕听着叶凌天这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对方志强说道:“兄弟,不是做兄弟的故意打击你,正因为是兄弟我才要对你说。你说你强撑着干嘛?聂倩你也找到了,也有了结果,你也看到了,人家现在有钱,跟着有钱人了,你为什么还要帮着她背这五十多万的债?
“你要是肩膀够宽能够撑得起也就算了,可你肩膀没那么宽啊,你撑不起啊,你何必要在这死撑?你现在都连饭都吃不起了还要玩文艺青年那套替一个甩了你的女人去还五十多万的债,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自己不心疼,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心疼。”
方志强摇了摇头,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后道:“老毕,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原则,一个人活着如果连原则都没有了那即使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行了
,不用为哥们担心,我们可是为实现祖国四个现代化而努力成长起来的有志青年,总不可能饿死在这资本主义的浪潮里对不对?行了,你去上班吧,给我。”
“什么?”看着方志强伸过来的手,毕罗春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
“你说干嘛?给我十块钱,我坐地铁回去,你总不至于让我走路回去吧?”
“你大爷的,我是欠你的还是怎么的了,要钱还这么凶。”毕罗春非常委屈的从包里拿出一张一百的递给方志强。
方志强刚坐上回家的地铁,然后手机又响了,叶凌天拿出手机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方志强先生吗?”对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挺好听的。
“是的,我是我是,请问你是?”
“我这里是森美国际百货有限公司,恭喜你,你已经被我们公司录取了,我这里通知你明天过来上班,。”
“森美国际百货?上班?”方志强忍不住嘀咕着,在他的记忆里他今天似乎没有应聘过一家这样的公司啊?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的,请问你是方志强先生吗?”对面显然是听到了方志强的声音,直接问着。
“是啊,我是叫方志强啊。”
“那这是你的手机号码吗?”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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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 119 章
杰瑞伸着舌头扭了一下屁股,说道:“扎克,匕首和子弹是不一样的,子弹有子弹的魅力,你不觉得子弹就像是自己吐出去的痰吗?吐出去,然后穿过了那些女孩的身体,哈哈哈……”
说着,他随手又指着一名女孩:“嘿,你想让我的痰穿过你的身体吗?如果不想的话,跪在地上学狗叫怎么样?”
“不,不,不!”一旁一个妇女冲到了那女孩身前挡着她,喊道:“对不起,对不起,放过我的女儿吧,我,我愿意学狗叫,我愿意。”
另外有一个雇佣兵邪笑着走了过来:“你不用学狗叫,你只要躺着就行了,哈哈哈哈……”
“哦,你也太着急了,这是我先看中的人!”杰瑞瞪了那人一眼,然后开始解开自己的皮带。
可就在这时,忽然,从不远处的树丛中飞出一柄断匕首,嗖的一声,让那个杰瑞,变成了木瑞,成为了这座森林里今天未完,请翻页)
丝打打嘴炮罢了。
砰砰!
两声枪响,两名站在爱丽丝身后的粗壮男人便应声倒了下去,魏风一边笑着,一边走了出来:“这么多年了,珍妮,你还是喜欢打嘴炮啊。”
随着这两声枪声,爱丽丝也同时还是对着那几个雇佣兵开始疯狂的射击,在大约两分钟之后,战斗结束了,魏风点了根香烟,走到爱丽丝身边,笑着说道:“那个珍妮哪去了?”
而爱丽丝则是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渍,一边深呼吸道:“特么的,差点命就没有了,这帮王八蛋,居然又拉了两个女人给他们挡子弹!”
魏风看着地上的尸体咬了咬牙,吗的,这帮地狱组织的王八蛋,这特么是畜生!
然后,他看着那帮女人,喊了一句:“你们是哪个部落的?现在没事了!”
说实话,这句话,他听都没听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说的无比的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鲜花女士在自己身体里融入了那把小匕首的原因。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谁能从头到尾的和我讲一边吗?”
“你,你是他们的人,还是救我们的人?”有个女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们当然是救你们的人,那么简直就是地狱的恶魔,卑鄙的畜生!”一边说着,魏风一边检查起了雇佣兵的尸体,开始经行补刀,“爱丽丝,可以啊,现在枪法这么准,都是脑袋的一个角。”
“那是,你都退休那么长时间了,我再不努力的话,你的神话会没人超过的。”爱丽丝露出一个开心的
笑容。
魏风补刀的同时,也把装备聚集了起来,他看着那帮女人说道:“你们应该不是红魔族的人把,我对女神没有而已,你们可以去通报一下女神,我的名字叫魏风,是华夏人,我只是想要请她为一个叫廖雨琴的女人解毒罢了。”
说着,他把那些雇佣兵身上携带的食物丢了过去:“你们先吃点东西,然后赶紧走吧。”
“我们,我们回不到女神那里了,我们被那些人捆在这里,回不去了!”有些女人开始了哭喊,“求求你们帮帮我,帮忙把我的孩子带着吧,我们可以被杀掉,但是她太可怜了。”
爱丽丝看了魏风一眼:“这些女人在讲什么?”
“她们被困在这里了,好像是回去的路被拦截了。”魏风皱了皱眉头,“你们有多少人被困了,女神的那些手下呢?不是说女神的手下都是女战士吗?”
“所有能够战斗的人,都在与外来者战斗,她们是森林最后的守护者……我们平时只不过是在森林里生活而已,那些抢到野蛮的攻击了我们,女神现在已经保护不了我们了,这是这可能是这片森林的末日!”
“都在战斗?我特么怎么没有看见战斗的人。”魏风抽了口香烟,“我们人太少了,救不了他们呀。”
爱丽丝皱了皱眉头:“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地狱组织,我们本来目标小,还能和他们周旋,如果带着这些女人的话,恐怕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付不了他们了……你得救你的廖雨琴,赶紧离开这里吧。”
说着,爱丽丝就抓着魏风的肩膀想把他给拽走。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跑了过来,一边哭泣,一边抓着魏风的手,说道:“好心人,求求你了,至少带着我们的孩子吧,她们真的是太可怜了。”
魏风咬了咬牙,然后拍了爱丽丝一下,说道:“不救的话,我们就和那帮王八蛋是一样的人了。”
“你绝对是个大傻子!”爱丽丝满脸着急的说道。
“你们一共有多少个人,赶紧聚集到我这里来,速度速度,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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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 120 章
司陌川真认的看着顾西凉,她从不买自己的账,也从没把自己当成一个皇帝,就她的冷言冷语够砍她一百次头的。
“怎么在心里盘算要不要砍我的头哪?你们这活着也太难了,天天得担心脑袋搬家。”顾西凉说的很认真,司陌川淡淡一笑,顾西凉看着司陌川帅的男人就算冷若冰霜都挡不住身上的光,这回眸一笑简直是帅呆了。
“凉凉姑娘真是冰雪聪明,连朕想什么都知道?那凉凉姑娘可知此次朕前来所为何事?”司陌川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顾西凉微微一抬眉,不知道为什么司陌川感觉这太眸间很像一个人。
“这圣意又怎是小女子能猜透的?猜对了干涉政务,猜错了是揣摩圣意,都是死罪,小女子还想多活些时日,这大好山河小女子还想去看看,所以啊!这圣意小女子还是不猜的好,不过这定国江山如此多娇,想必皇上也付出了不少,可不要顾此失彼得不偿失。”顾西凉说话点到为止,给司陌川留下无限遐想。
“好一个顾此失彼得不偿失,顾西凉你可知此话大逆不道?”顾西凉看着声音严厉的司陌川。
“都说伴君如伴虎,您这让我猜,我还没猜就是随口说了句,您就火了,以后小女子还是谨言慎行的好。”顾西凉一副调皮带着不卑不亢的模样,有的时候这丫头怕死的狠,有时候又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
“顾西凉你不怕朕砍人你的头?”司陌川看着有些无奈的顾西凉。
“您不会的,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您是明君,不会因为我一句话就杀了我。”顾西凉从怀里掏出白玉笛子把玩,司陌川脸色一变,这笛子可以让百万大军死无葬身之地,龙言冰竟然会给她?
“这笛子好是精致。”顾西凉看着手上的白玉笛子又看了一眼司陌川。
“是啊!冰雕送的,听说世间难求,我准备去当铺换成银子。”司陌川一愣,这么贵重的东西司陌川竟然真的送她了,她竟然还不知所以要换成银子?
龙言冰一脸无奈,这个丫头可以轻易将司陌川玩弄于股掌之间,她这是在玩火。
“你想要多少银子?”司陌川认真的看着顾西凉。
“您想要?那就那^_^拿您的天下和我换可好?”顾西凉的声音突然妩媚入骨,司陌川瞬间变了脸。
“哈哈……开玩笑的,这是人家送的,我怎么会随便给卖了?”顾西凉声音突然又有些孩子气的笑,司陌川转身大步离开,顾西凉看着有些生气离开的司陌川心中有些疑惑。
“你这样会惹怒他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龙言冰已经走到顾西凉身后,顾西凉一惊,随即便恢复平静。
“惹怒他你会救我的。”顾西凉脸上洋溢着龙言冰看不懂的笑,似是开心又似忧愁,难以看穿。
刚刚顾西凉所说的话龙言冰都听得一清二楚,她言下之意都是在为自己铺路,然而这路并不好铺。
顾西凉坐在房间里想着发簪的事情,如今发簪在龙言冰手里,他又有功夫,以自己的本事想偷是费劲了,一切只能靠智取了。
“你是说龙言冰会功夫?”司陌川龙颜大怒,这么多年他在定国有些小动作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竟然有功夫?还欺骗了自己这么多车年。
“是,那日救顾西凉,没有内力的人是无法准确的接住顾西凉的,况且龙言冰身上还有伤,臣断定他一定是深藏不露。”司陌川紧握双拳,指节泛白,好一个深藏不露,世人都知寻国三皇子是个废材皇兄,文才武略皆不通,看来都是骗人的。
顾西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以司陌川的谨小慎微他一定会对龙言冰起疑,若只是起疑倒是好说,就怕敌在暗,龙言冰在明,一切都不好对付。
“龙七……”顾西凉的声音贯穿了整个客栈,龙七赶紧跑到顾西凉房间,顾西凉给龙七使了个眼色。
“凉凉姑娘有什么吩咐?”顾西凉坐在椅子上翘着腿。
“我脚疼,给我打点热水泡泡脚。”龙七附耳上前。
“告诉冰雕,不管是有人暗杀他,还是我,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免得惹人起疑。”龙七点了点头退后一步。
“是,凉凉姑娘。”司陌川从窗户看向顾西凉房间方向,邱云站在司陌川身后。
“这顾西凉也不知什么来历,龙言冰什么都依着她,可以杀百万大军的白玉笛子都给了她,就连身边的贴身侍卫都可以随她调遣。”司陌川没有说话,看着顾西凉坐在桌前似在想什么事情模样。
她的样子很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司陌川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顾西凉。
“言冰哥哥你在房间里么?”司阮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龙言冰给龙七使了个眼色,龙七推门出来司阮以为是龙言冰淡淡微笑,见是龙七脸上的笑容渐失。
“九公主,我家三皇子身体不适正在休息您有什么事情?”司阮见是龙七脸色沉了下来,龙七将门带上。
“我拿了药,我去看看言冰哥哥。
”司阮欲闯进去被龙七拦了下来。
“九公主,三皇子刚刚睡下,这药我替你给三皇子吧!”司阮有些生气,在定国的时候不管什么情况,龙言冰对自己还是毕恭毕敬的,如今还没出定国这架子一天比一天大。
“哼!龙言冰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这样不见本公主,本公主就拿你没辙,惹本公主不开心本公主让你这辈子都回不了寻国。”司阮气的摔了手中的药瓶,清脆的声音让顾西凉推门出来。
“还有你,来历不明的乞丐,不要以为皇兄罩着你本公主就不敢动你,惹急了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司阮转身离开,顾西凉愣在原地,这什么情况?自己是躺着也挨枪了么?
龙七看了看愣在原地的顾西凉,龙言冰推门出来对上顾西凉无辜的眼。
顾西凉的眉眼很像顾美汐,尤其是那深不见底的眸子。
“属下告退。”龙七见二人相视不言便识相的离去。
“你伤好些了么?”顾西凉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没事。”龙言冰看向顾西凉对面司陌川的房间。
司陌川房间的窗户没有关,刚刚司阮闹的那么一出司陌川全部看在眼里,如今二人眉来眼去司陌川也尽收眼底。
“凉儿可饿了?本王带你去吃点好吃的。”顾西凉瞬间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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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第 121 章
随着王亚欣的话音落下之后,两个人再度沉默了下来,旁边的人走走停停,谁都没有注意到此刻这两个人彼此那落魄而又难以言说的情绪。
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亚欣,其实我……”
方志强再度开口,可是话说了一半,看到王亚欣突然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目光,方志强再度怔住了。
说到一半的话,却感觉怎么也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而与此同时,王亚欣也是有些牵强的笑了笑,随即说道:“其实不必这么伤感,虽然我离开了,但这个世界也就这么大,之前我不是还跟小霞说嘛,等她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不是又能见面了嘛!”
听完这话,方志强再度点了点头,刚刚想要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亚欣,其实我挺想让你留下来的。”
或许,王亚欣也已经想到了方志强会说出怎样的话,可能是她并不想面对这样的话,也或许,她不知道自己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自己该怎么处理,所以,既然方志强没有说出来,那就不要再说出口了吧。
“我……该去检票了。”听到候机厅里传来的播报声音,王亚欣看了看时间,随即对着方志强说道。
说完之后,王亚欣就站起了身子,而方志强也是跟着站起来,看着王亚欣手里提着的东西,方志强原本想要接过来替她拿着,然而看了看前边的安检员,从此处到那里只有十米之遥,自己帮她提这十米,应该也没什么作用吧?
最终,方志强原本已经悬起来的手掌再度放了下来,看着王亚欣径直走向安检员的背影,自己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渐渐地,王亚欣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而旁边也不断有人遮挡住自己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方志强已经完全看不到王亚欣的背影,这让他顿时有些慌张的赶紧踮起脚尖,这才勉强看到王亚欣的头顶。
不知为何,方志强期待王亚欣此刻那一个回眸,期待自己再一次看看她的脸。
然而,王亚欣终究没有回头,直到过了安检,她就那样,径直的对着检票口而去。
有几个瞬间,方志强心想,自己应该也该走了吧?继续站在这里,好像显得自己很傻一样?
可他终究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好像在此刻自己的脚掌变得沉甸甸的一样,任凭自己如何努力的想要抬起来,可脚掌却依然一动不动。
或许,还是期待她的一个回眸吧,尽管,那并没有什么意义。
到最后,方志强看着王亚欣过了检票口都没有回头的背影,终于有些失落的闭上了眼睛,因为王亚欣的背影马上就要消失在人群之中了,自己马上就要看不到她了。
所以王亚欣闭上眼睛,希望再度睁眼的时候,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该回哪里回哪里。
可就是这么巧,就在方志强闭上眼睛的一刹那,王亚欣即将消失在人群之中的背影,突然转过头来,对着方志强这边看了一眼。
可她的目光之中似乎充满了慌张和焦急,因为她根本没有看到方志强。
虽然她知道大概的位置,可是由于人太多了,她一眼望去,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哪一个是方志强,她根本分辨不出来。
渐渐地,她身边的人群越来越多,她的身形已经被彻底遮挡。
直到最后,她都没有再看到方志强一眼,就这样,她彻底消失在了方志强的视线之中。
不知道闭眼持续了多久,当方志强再度睁眼的时候,好像自己身边的人群都已经消失了一样,自己的耳朵也仿佛听不到任何嘈杂之声。
方志强并没有继续对着检票口看去,而是果断的转过身,对着候机厅的门口而去。
离开了候机厅之后,方志强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烈日高挂,天蓝云白,今天是一个很不错的天气,所以,心情应该也很不错吧?嗯!
方志强这样暗示着自己,对着停车场而去。
没走出几步,后边便再度传来一阵飞机起飞的声音,不过方志强并没有再回头看去,当然,是他强忍着没有回头看去。
“我曾经爱过你……可惜你已经离去……不知此生还能不能遇见你……如果我有勇气……对你说出那一句……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方志强哼着小曲儿,径直对着停车场而去,一路上,他都没有再回头,仿佛自己今天完全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当然,这不过是他的自欺欺人罢了。
……
飞机上的王亚欣,透过窗口,看着下边犹如蚂蚁一般的人群,可她还奢望着自己能够找寻到方志强的身形,甚至,看着某一个正在行走的行人,她觉得那就是方志强,盯着他看了许久许久,王亚欣的脸颊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微笑。
“强子,虽然没能在一起,但我此生因为遇见你,而幸福。”
王亚欣看着那道根本不知道是不是
方志强的身形,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上车之后,方志强依然止不住的哼着刚刚那首歌儿,走向停车场的这一路上,不断有人用奇怪的目光看向方志强,不过对于方志强来说,那些显然都不重要。
车子启动之后,方志强把音响声音开到最大,放着一首劲爆的dj音乐,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晃动了起来,而车速,也在不自觉的加快。
仿佛这样,就能够忘却心中的烦恼,仿佛这样,就能够忘却那些不愉快一样。
终于,飞机达到了足够的高度,王亚欣一直盯着的那道背影,也从蚂蚁变成了小黑点,到最后,直到完全看不到,王亚欣依然努力的张望着,想要寻找那道背影,可到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将目光缓缓上移,看了一眼仿佛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天空,王亚欣长呼了一口气。
如果自己能够躺在那些云朵上,感受着它们的柔软,还有每天早上太阳升起时候的美景,以及微风细雨在自己身上掠过的温柔,多好啊?
闭上眼睛,王亚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猛然摇了摇头,再度睁眼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一抹马上见到孩子的兴奋。
而此刻的方志强,在马上就要回到公司的时候,又一次接到了林国栋的电话。
音响的声音让方志强刚开始并没有听到手机的铃声,过了一会儿之后,方志强感觉自己的口袋里在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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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 122 章
各方云集
天星阁众人,在这片药园收获颇丰。
不过大多数的好处,全都落在了以天鸠为首的五大星使手中,有的是明抢,有的是暂时保管。
陈修海稍稍得到了些安慰,起码不是他一人这么惨。
只是这种安慰, 他宁愿没有的好,那枚元龙果对他来讲太重要了。
等到休整完毕后,众人再度出发。
之后又经历过三处灰雾,一行人都算是有惊无险的闯了过去,只是苦了以身饲魔的五人。
准确来说是四人,金敖在大部分情况下,都退的相当远。
等到了第四片灰雾时,黄昆率先坚持不住,他的炎龙圣甲被龙血魔僵彻底抓破了。
当圣甲破损的刹那,十来头龙血魔僵犹如野狗般,匍匐在他身上拼命吞噬着那磅礴的血气。
那等场面,看的人毛骨悚然。
可对这些龙血魔僵来说,却是一场饕餮盛宴,吃的不亦乐乎。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等画面给吸引了,皆看的毛骨悚然,脸色大变。
太残忍了!
丁雷脸色惨白,双目无神,总感觉下一个就是他了。
一旁陈修海,面容变得更为苍老起来,神情沮丧,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他发现有人动了动了他的手。
还未反应过来,他手中就多出了一枚果子,陈修海低头一看,差点惊的叫出声来。
元龙果!
而后扭头看去,发现给他果子的人正是林云。
只是林云此刻,一脸平静,事不关己的看着黄昆的尸体。
陈修海心领神会,他偷偷看了眼,其余五大星使包括天鸠在内,目光都极为冰冷的落在了黄昆尸体身上。
赶紧趁此机会,将元龙果收入自己储物袋中,他神情振奋,显得激动不已。
“林兄弟,大恩不言谢了。”
陈修海先谢了一声,而后又欲言又止的道:“你这元龙果……是什么时候摘得?”
他没记错的话,后面的确还有一枚元龙果。
可那枚元龙果处在血海漩涡的包围中,即便是他也不敢冒险去摘,况且处在五大星使的眼皮底下,林云凭什么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
“我有我的手段。”
林云没多解释,他想要什么宝贝,想要掩人耳目很简单。
除了天鸠稍微难一点以外,其他人只要有那么
瞬间的失神,林云就能悄无声息的取走这枚圣果。
陈修海心中一惊,这小兄弟怕是很不简单,之前说要拿神龙骨恐怕不是玩笑。
“可我手中……并没有圣果可以和元龙果交换。”
“无碍,我是圣体,此物对我用处不大。”
林云简单的说了句,他就举手之劳罢了,没有奢求陈修海给他什么回报。
“陈老有没有觉得很怪,这些龙血魔僵吞噬血气后,似乎并没有变强……那他们的血气跑哪里去了?”
林云很快就岔开话题,他做事向来率性而为,不想也不需要解释太多。
“这很奇怪吗?”
陈修海不解的道,不就是群死物嘛。
说话之间,黄昆的血气被彻底吞噬干净,他的尸体成为了一具干尸,看上去极为可怖。
黄昆死了,可天鸠却没有止步的意思。
他的目的地很明显,似乎早已知晓神龙骨究竟埋在什么地方,也没有怎么绕路。
等穿过这片灰雾后,一股来自磅礴的龙威铺面而来,众人脸色皆是一喜。
众人视野大开,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座巍峨的高山,山顶之上有一座恢弘的青色殿宇。
殿宇散发出古老而沧桑的气息,更有浩瀚龙威弥漫天地,震慑着每个人的灵魂。
第二星使眼中露出喜色,惊道:“居然是传说中的青龙神殿,这可是相当罕见啊,龙威如此磅礴,肯定有神龙骸骨存在!”
天鸠目光闪烁,沉吟道:“居然真的是青龙神殿,我还以为传说是假的呢?”
“传言,黄金盛世还未覆灭时有一个无比强大的宗派名为龙门,统辖七大神龙古殿,七色神龙以青龙为尊。据说,三千年前昆仑九帝横空出世,就是得到了龙门的传承!”
“是有这么个传说,可神龙帝国一直不承认,如今这也是禁忌了,真相如何没人会知道了。”
“呵呵,不管如何,这神龙骨肯定是假不了!”
几大星使都显得很激动,说出了不少隐秘传闻,让林云颇为诧异。
吼!
就在此时,那青龙神殿所在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
不像是妖兽的嘶吼,也不像是龙血魔僵的声音,诡异到令人发指,头皮发麻。
噗呲!
仅仅只是这声音,就让在场好些人嘴角溢出丝血渍,双腿不由自主的颤抖。
“这什么东西?”
林云脸色微变,显得凝重起来。
众人这才发现,那座山除了山顶之外都被灰雾笼罩,方才声音就是从中发出来的。
“走!”
天鸠沉着脸,强行令众人朝青龙神殿走去。
青龙神殿看着不远,可实际上已在数千里之外,这地方大家都不敢乱飞。
整整花了半天时间,才勉强赶了过去。
等靠近后才发现,山脚之下的荒原上,早已经来了好几家势力。
发现其他魔宗的高手,都没有冒险深入后,天鸠招呼一声让众人就地休整。
“这次不好办了……”
安流烟悄悄来到林云身边,小声说道。
“怎么了?”
林云道。
“几大魔宗的神丹首领全来了,你还想要争神龙骨的话,肯定会和这些人碰上。”安流烟目光看向四方,神情紧张的说道。
“都有谁,你和我说。”
林云轻声道。
安流烟微微颔首,目光一扫,看向了东方,美眸中闪过抹忌惮之色,沉吟道:“看那边穿黑色衣服的人,那是陈魁,今年三十三岁。他是百鬼门的神丹首领,修为在八星天神丹,可却杀进了神丹榜七百多名,是相当恐怖的存在。”
神丹榜七百多名?
那岂不是比枯鹰老者还强,而且年纪还如此之轻,这等人物的确不能小觑。
神丹榜一千名内几乎都是老辈人物,可万事总有例外。
这神丹榜便是如此,总有些极为逆天的妖孽,年纪轻轻就能杀进去,陈魁便是这样的妖孽存在。
或者几大魔宗的神丹首领,都是这般恐怖的妖孽。
如果说没和邪风交过手,林云对此是不怎么信的,可与邪风交手之后,林云就很难不信。
正东方数千米外,在一群人簇拥之下的陈魁,脸色惨白,并不算有多醒目。
可当他目光扫过来时,若有若无的在众人身上停顿了片刻,众人立刻就感受到了一阵冰冷到骨子里的寒意。
安流烟赶紧挪开目光,落在同方向的另一人身上,道:“那人是阎悬,与陈魁同岁,神丹榜上同样排名七百多。两人实力相差无几,他是魔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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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 123 章
“一千一百中品灵石。”
“一千五百中品灵石。”
“两千两百中品灵石。”
…………
说实话要不是自己已经有梵贝了,她也想拍,毕竟时时刻刻穿在脚上,防御飞行都不错,跑起路来都比别人方便快捷。
萧玉舞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台上的拍卖,小哈啃完一个灵果抬起头,看了眼拍卖的东西,直接说了句“垃圾。”
萧玉舞……
“这双法靴不好么?”
听到小哈对那双法靴的评价,萧玉舞开始怀疑自己的品味,她觉得挺好的啊。
“比我吃的那几双差远了。”说着也不管萧玉舞什么表情,自顾自地用前爪抱起一个灵果啃了起来。
萧玉舞最角抽了抽,忽然挺同情师尊的是肿么一回事。
被小哈那么一打岔,萧玉舞对那双法靴也没了兴致,最终那双法靴以八千五百中品灵石被地字二号房的修士拍下。
第二件拍品也是一件法器,是一把幻羽折扇,使用五彩幻心石打造,自带致幻属性,困守方面比较出色,也是一件极品法器,跟上一件不同的是,它有进阶法宝的空间,所以起拍价直接五千中品灵石起步。
萧玉舞是剑修,用不上,所以也没去关注这件宝物的拍卖,悠然的在包间里跟小哈抢灵果。
第三,第四,第五。。。接下去的十几件宝物萧玉舞都没什么兴致,就是一些丹药法器,法宝之类的,对别人有吸引力,对她用处不大。
直到第二十七件拍品时,整个拍卖场都热了起来。
“接下来展出的拍品是一枚凝婴丹。”
童掌柜解开红布,里面是一个白色小玉瓶。看上去十分没有存在感,可就是这么个小瓶子,里面却装着很多修士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凝婴丹。
凝婴丹的吸引力萧玉舞是知道的,一粒凝婴丹可以增加三成的结婴成功率。三成足矣决定结婴成与不成,可以说有一粒凝婴丹就能多一个元婴修士出现。
所以不说一粒成品丹药,就是炼制凝婴丹的主要婆娑果,当时萧玉舞她们几个拿到的时候还惹出了不少风波。
一般来讲这样的丹药就算是在宗门也是极为珍贵的,炼制凝婴丹的药基本是被大势力垄断的,怎么还有流落到拍卖会中出现?这一点萧玉舞也有些想不通。
整个拍卖场的金丹修士个个都双眼放光,不管是宗门、家族子弟还是散修都想拿下这粒凝婴丹。
“
凝婴丹的效果也不多说了,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清楚,凝婴丹起拍价五千极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极品灵石。”
“一万极品灵石。”
有人上来就直接把价格翻了个倍,首次喊价就已经上万。不过这并不影响其他修士的叫价热情,凡是拍卖场中,有些身家的金丹修士几乎都参与了这次竞价,毕竟是可遇不可求的,有机会当然要拼一把了。
直到价格被抬上十万,众人的热情才渐渐褪去,不是他们不想继续参与,主要是实在叫不动了,有几个金丹修士能有那么多身家,这可是极品灵石唉╯﹏╰。
“十二万极品灵石,天字一号房出价十二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十三万,天字五号房出价十三万极品灵石,有看中的道友不要错过啊,还有没有更高的?十三万一次······”
台上的童掌柜激情澎湃的报着竞拍价格,那激动的神情就像是自己中了五百万一样,声音都有些破音,萧玉舞都担心她会得的心肌梗。
此刻拍卖场上就天字一号包间和天字五号包间紧咬着价格,谁也不让谁,哎~都是有钱人呐~
萧玉舞在包间里喝着茶跟小哈感概着这该死的贫富差距,她出门前整理资产,那会还觉得自己是个有钱人,腰杆挺直的,现在。。。算了,还是继续努力赚钱吧。
此刻天字一号房内,一个三十出头的俊美男子脸色很不好看的在出价台上输入十五万。如果萧玉舞在的话就能认出出价之人正是临阁城城主高显。
他已经卡在金丹大圆满一百多年了,之前闭关就是想尝试结婴的,结果失败了。虽然他还有三百年的寿元,可是他只是三灵根资质,难说这三百年就这么蹉跎过去了。
他随是城主,可是终究是比不上大宗们的弟子,凝婴丹是他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他原本过来也只是想拍件宝物给斐儿作为订婚礼的。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集散拍卖会遇到凝婴丹。
既然遇到了,就不能错过,这是他的机缘,谁也不可以夺走。
他直接把价格抬到十五万,而这时天字五号包间中一个青年还想加价,被一旁的老者拉住“算了吧少主,你又不缺,何必在这跟别人挣?”
青年瘪瘪嘴,打开折扇,吊儿郎当的靠在椅背上“裘叔你太无趣了,我就玩玩,给我们百宝阁增加收益呢。”
他这副样子老者已经习惯了,没有搭理他,继续隐到暗处当隐形人去了。
他家少主一直都没个正形,他的主要任
务是负责少主安全,防止他犯蠢,其他都不贵他管,他就是个隐形人。
青年还想说什么,不过叫了半天对方也没反应,仿佛从这个包间里消失了一样。青年觉得无趣,便不再找老者搭话,继续看拍卖会去了。
哎~听说玉大师会来拍卖会,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这次玉大师又有新的阵法,据说还有禁制,他居然会禁制,不愧是他崇拜的人。
这个被老者称呼为少主的青年正是这次拍卖会主办方之一百宝阁的少东家离昆。
离昆痴迷阵法,自从百宝阁开始销售阵法中带有玉字标记的阵法,他就开始崇拜这个玉大师,因为他的阵法跟别人不一样,同样的阵法,效果却是别人的数倍甚至是十几倍。
这样有天份的阵法师,他一定要好好拜会,如果可以,他要拜他为师,和他一起钻研阵法一道。
玉大师经常一消失就是几年或者十几年的,他只知道玉大师经常去玄清宗山脚下坊市的百宝阁交易,他去蹲点过好几次,就是碰不到人,去玄清宗打听,他们也好奇这个玉大师是谁。
这次听说玉大师有新的阵法出手,据说还有禁制符,他连夜屁颠屁颠的跑到临阁城来蹲人。
没有离昆这个搅屎棍的捣乱,高显终于如愿以偿以十五万极品灵石拍下了这粒凝婴丹。
十五万?萧玉舞感觉自己被掌门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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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 124 章
杨帆看着内心明明慌的一批,表面却强壮出镇定的夏天,原本嬉笑玩闹的表情再次恢复成认真严肃。
“看来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的意思啊!
你!夏天,你在诸天万界创造了一个世界,创造了一个以杨飞为主角的小说世界。
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你与你所创造的世界有了联系,可以借助那个世界主角吸收世界的真灵、借助那个世界吸收诸天万界的真灵。
真灵!诸天万界生灵的根本、他们存在过的痕迹。用你理解的意思就是本源。
你吸收了足够的真灵,致使你的生命层次发生进阶。
用修炼体系来说是达到了金仙,跳出时间长河、不朽不灭。
用科技体系来说就是超维。
而你所在的世界以科技为主,法则规律更倾向于科技,所以你超维后被赶出那个世界。
是我,将你从世界外的无尽虚无带到了诸天万界,带到了你创造的这个小说世界。”
作为一个写小说的,夏天是能够勉强理解杨帆意思的。
自己写的小说成为了真实的世界,然后他与世界有了联系,被动吸收世界当中的本源成为仙人。
只不过他所在的世界世界等级有限,容不下仙人的存在,所以他被迫飞升。
如此……
“我要怎么回去?我要怎么才能回到特水星?”
杨帆摇了摇头。
“抱歉,你的生命层次已经超维,那个世界根本就不会再让你回去,除非世界毁灭。”
“回不去了?不!这不是真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之前还在睡觉怎么会突然超维?这一定是我在做梦……”
夏天不停的摇头,反驳杨帆所说的这一切。
好吧,尽管他知道杨帆说的那些很有可能是真的,可还是无法接受。
没办法,他不是小说当中的那些主角,无父无母、没有亲人朋友、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可以没有任何牵挂的穿越、重生、开外挂。
他还有父母、还有妹妹、还有很多朋友,甚至他还有自己的学生。
这些都是他难以割舍的,若是他再也无法回去那绝对是无法接受的。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短暂的难以置信过后夏天便是恢复过来,杨帆告诉他这些绝对不是好心,自己身上肯定有对方需要的东西。
如此,或许就可以与其
谈谈条件。
对方能够知道那些信息,想来也应该能够知道返回特水星的方法。
好吧,杨帆确实知道,不然的话也不会与他说这么多了。
“我是谁?嗯…这个时间太过久远已经忘记了,不过你可以称呼我的名字——杨帆,也可以称呼我的身份——观察者。
至于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又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我觉得话并不能这么说。
告诉你那些、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让你明白这一切的前因后果,让你明白真相。
毕竟每一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是吗?”
面对杨帆的反问,夏天不置可否。
“你能够让我回到特水星对不对?你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够办到。”
杨帆呵呵一笑,对于夏天能够猜到他的意思没有丝毫意外。
他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对方要是还猜不出来,他都怀疑对方的智商是否处在正常水平。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开门见山了。
我确实可以让你回到你所在的那个世界,只不过需要你帮我办两件事情。”
说着杨帆停顿片刻,不等夏天询问再次说道。
“其一、帮我寻找一个叫做暮云的人,应该是女性。
其二、帮我寻找、收回被你那个世界吸收的诸天万界真灵。”
尽管夏天已经猜测到杨帆有方法将他送回特水星,但当听到杨帆肯定的回答后还是忍不住欣喜。
只是又当他听到杨帆要他帮忙办的两件事后皱起眉头。
找一个叫暮云的女人倒没什么,只要花点时间就能够办到。
关键是寻找、收回被特水星世界吸收的真灵。
这个他连真灵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如何寻找?
似看出他心中想法,杨帆接着说道。
“放心!再将你送回你所在的世界后我会赠送给你一个能力,当有诸天万界当中的真灵出现在你附近后它便会提醒你,你要做的仅仅是收回那些真灵、放在一件储存真灵的书籍就可以了。”
杨帆说着翻手取出了一本黑色的书籍来。
夏天下意识接过这黑色书籍,书籍封面上满是复杂玄奥的花纹,不知道是字还是图。
翻开一看,里面都是空白纸张。
“你要明白,那些真灵是你所在的那个世界吸收诸天万界的,那本就属于诸天万界,如今借你之手只不过是让它们物归原
主罢了。”
说完见夏天依旧沉默,杨帆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说道。
“对了,真灵是生灵的核心、是他们存在过的痕迹,有着非常神奇的作用。
若被其他生灵吸收后能够让生灵发生进化,类似于你这种。
如果说你不阻止、并且召回那些真灵的话很有可能让你所在的那个世界发生大变故,就像你脑海当中的灵气复苏。
“灵气复苏!”
夏天惊呼一声,然后反应过来。
他自己写的小说变成真实世界这种事情都发生了,再出现一个灵气复苏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对,灵气复苏,而且还不止这一点。真灵的作用非常的不可思议,若是过多的真灵被你所在的世界吸收,那灵气复苏将只是一个开始。我想你应该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世界出现那种情况吧?”
夏天脸色不太好看。
他不知道杨帆说的几分真几分是假,只知道一点,无论杨帆所说是真是假、是想要与他合作共赢还是在单纯的利用他,他都必须要接受。
形势比人强,他没有与杨帆谈条件的那个资格。
察觉到他的微弱变化,杨帆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了。
“很好,看来你是同意这个合作了。”
夏天深吸一口气,无奈苦笑道。
“眼前这个情况,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呵呵!没有。”
“………”
emmm………
跟你客气两句,没想到你还能当真呀。
“我答应你,帮你寻找叫暮云的那个女人,同时寻找收取特水星当中的诸天万界真灵,只是在找到那个女人或者收集到足够的真灵后我该如何联系你?”
杨帆闻言不由陷入沉默当中。
特水星位于诸天万界之外,他的身份可以让他进入诸天万界的任何地方,但是诸天万界之外,这个……
诸天万界当中任何人只要付出足够代价都可以进入特水星,但唯独他不行。
现在他都有点儿佩服暮云,对方是怎么进入特水星的?以付出一半真灵的代价吗?
“这个你不必操心,在你找到暮云或者将你那个世界的诸天真灵全都收回后我会主动去找你的。”
“这样吗?”
夏天点了点头,心中无奈叹了一口气。
照这么说的话,杨帆应该是有着某种可以监视他的手段。
时
时刻刻被人监视着,这种感觉还真是…没办法啊。
“好了,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趁现在你还没有回去都问出来吧。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可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夏天沉默,想了想,然后问道。
“诸天万界真的存在吗?我说的是那些小说当中、众所周知的诸天万界。”
“存在!你眼前的这一切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夏天再次沉默。
说实话,与其相信诸天万界的存在,相信杨帆所说,他更相信自己是做了一场梦、或者自己精神出现了问题。
“不要觉得不可思议,万事万物存在即合理。或许在你看来诸天万界是根据你所了解的小说、动漫、影视传说等等演变而来,但你又怎么能否确定诸天万界只不过是与那些创造小说、动漫、影视的人有了联系。让那些人用文字、图片、视频的方式将诸天万界表现出来呢?”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这个世界是我所创造的吗?”
“你与这个世界不一样,属于特例。”
“好吧,那我想知道诸天万界与特水星之间的联系是怎么样的?”
特水星、夏城、馨雅苑夏舞家中。
在沙发上熟睡的夏天悠悠转醒,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手中的黑色书籍,喃喃自语:“我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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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 125 章
奔走路上的桑岛慈悟郎回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童磨,不住叹出了一口浊气,
“自己终究还是老了……最终的一切,还是要交给下一代人。”
曾经的桑岛慈悟郎也是受到了更早的柱们的委托,希望能在桑岛慈悟郎他们这一辈将鬼诛杀殆尽……可是他们还是失败了,如今只能将期望寄托给更年轻的一辈人。
“啊啊啊啊!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啊!大叔你一定要救我啊!!!”
被鸣夜拽着后衣领的我妻善逸还在不断的挣扎苦恼,根本不顾带着三个人狂奔的鸣夜的感受,
虽然鸣夜是第一次和我妻善逸见面,但是心中已经有些讨厌这孩子了。
这孩子怎么这样?
……
在桑岛慈悟郎的指引下,他们并没有选择躲去桑岛慈悟郎的山中宅子,而是选择驻足在一条宽阔的大河边,桑岛慈悟郎来来回回找了一圈之后,推开了一块巨石,而巨石之下,便是一条黑漆漆的洞穴。
这里是桑岛慈悟郎专门挖出来的保命通道,一直希望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众人下去之后是一件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地上还有桑岛慈悟郎以前留下来的干柴,正好可以充当柴火使用。
虽然童磨没有追上来,可是众人的警惕却没有完全放下……毕竟一个十二鬼月,居然能让一群人活生生的从他的手下逃走,这本来就很奇怪。
此时已是后冬,河面上的冰早已消散,只不过在水边还是会很冷,众人在进洞之前要先准备一些水,而旁边倚靠的大河就是最好的补给。
一路上都在嚎叫的我妻善逸被鸣夜丢到河边时终于肯闭嘴了,或许是因为喊得口干舌燥了,他一闪身便扑到河边开始大口大口河水,半途还被呛了个半死,若不是桑岛慈悟郎用巴掌扇了我妻善逸几下,我妻善逸可能就这么完蛋了。
“师傅……对不起,我为我过去的可笑行径自我检讨。”
回到燃烧着小堆篝火的地下洞穴之中,微弱的火光只能依稀照亮四个人的面颊。
此时五十多岁的鸣夜低着头,跪在了近七十岁的桑岛慈悟郎的面前。
“没有关系,每个人都会犯错……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离开继国家?”桑岛慈悟郎接过我妻善逸从河里舀来的一瓢被烤热的水,平日里严肃的脸上此时却是让人心安的平和。
“缘一大人那一日败于鬼舞辻无惨之后,继国家的九子,准确来说是七子
,其中继国腾哉和继国腾战被无惨所杀……余下的七子开始争权夺利,明争暗斗,几次围剿鬼的行动都以失败告终……他们已经不再值得我去效忠,现在的我,留在继国家在他们看来也只是个呼来唤去的佣人罢了。”
鸣夜说到这里便是一阵心酸,继国家最值得继国缘一托付的几人都死了,何其的悲惨,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咎于鬼舞辻无惨。
“继国缘一大人……我听附近村子里的人谈论起来过,好像被鬼舞辻无惨杀了?”
负伤的狯岳很不爽的从我妻善逸的手里抢过了水瓢,他非常不愿意让我妻善逸靠近自己。
“并不是这样的,”鸣夜仰头看向了空中的一轮明日,“继国缘一大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气息……可以说是徘徊在生与死之间。”
桑岛慈悟郎听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五十年前我有幸见过缘一先生,他对于呼吸法的施展令人叹为观止,纵然作为当时同期柱中比较强大的我也是望尘莫及。
一人将继国家族发展到今天这般地步也是了不起……只是可惜了,鬼舞辻无惨我们必须有朝一日要将他从世界上抹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实不相瞒,师傅,我这一次来是有求于您。”
“主公大人已经和我说过了,”桑岛慈悟郎叹了口气,“你毕竟是师从我桑岛慈悟郎的,这一次去见主公,我会和你一起去。”
“师傅,我也想去!”狯岳的眼中四散着光芒。
“不可以,你和善逸留在这里!”
“师傅,带上他们吧,那个鬼说不定会一直在这附近徘徊……正好,我们也能去那里休整一段时间,让两个孩子接触接触产屋敷家的顶级战力。”
听到鸣夜这么一说,桑岛慈悟郎犹豫了片刻:“但是只能去这一次!”
“爷爷最好了!”
我妻善逸高兴的一跃而起。
当晚桑岛慈悟郎的乌鸦便携带了产屋敷家的信件找到洞穴外面疯狂用喙敲打堵住洞穴口的巨石吓了洞穴里的众人一大跳,鸣夜带着赴死的心态推开巨石后,看到的却是一只乌鸦……
在仔细阅读了信件之后,桑岛慈悟郎用短暂点燃的篝火将信件彻底焚烧,因为这上面有产屋敷家的地址,这是绝对的秘密。
一夜除了我妻善逸呼呼呼的睡着了,其他人都醒着,他们十分的警惕,生怕童磨再次袭来。
就这样,三人眼瞅着到了次日天明,今日的天色有些许的阴沉。
一行四人开始上路,狯岳因为伤势过重并且内部伤口开始发生感染了,在刚到产屋敷家时和我妻善逸一同被鬼杀队的队士送去了蝴蝶屋,那里是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的居住地,她们姐妹二人疗伤制毒的手艺一绝,闻名本州岛。
蝴蝶香奈惠受到童磨攻击重创之后退居二线后,她便每日为受伤的鬼杀队剑士们疗伤做修复,不仅人长得漂亮,性格还非常温柔,深得鬼杀队剑士们的喜爱。
正午时分,鸣夜在桑岛慈悟郎的带领下,来到了主公的房前,这里早已经聚集了所有的现任柱。
鸣夜放眼望去首先看到的便是高大的岩柱悲鸣屿行冥,他手握念珠,失明的双目不断的在流淌着泪水,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可怜的人啊,可怜的人啊,又有这么多的人死在了鬼的手中……”
在岩柱身旁便是满脸刀疤,一头白发的风柱·不死川实弥,他那双眼睛仿佛在憎恨世间的一切,当他的视线落在鸣夜身上时,鸣夜感受到了一种由内而外的寒冷……这家伙的眼神太过于犀利了。
当然,有不死川实弥这种人,自然也有热情似火的炎柱炼狱杏寿郎,他长着大嘴,开心的和默不作声的水柱富冈义勇说着什么,富冈义勇压根就没理会他,可是他却说个不停,声音还非常大;
而在这两人的身旁,还有两位柱,一位便是和杏寿郎同样新上位的虫柱·蝴蝶忍,她正含着笑容在和一旁高大的美男子音柱·宇髄天元说着什么;
此外还有一位波柱,名叫大田镇雄,他看起来及其和善,身上穿着淡青色武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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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第 126 章
空涅宇宙、汇孟陆地。
凡是关注守间者序列的虚空君主、永恒祇,或是沉默无言,或是百思不得其解,或是震撼相互询问。
意外至极!
起初之时,他们本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守间者,但一眼望去,却察觉到白衣方成的修为。
不朽。
一个不朽境的守间者。
可是一位狱族冥罗,何等凶悍狂暴。
不朽境的修行者,无论数量多少,无论阵法几何,最多只能阻挡狱族冥罗的一击。
冥罗之怖,非言语能形容。
甚至有些虚空君主,都未曾击杀过狱族冥罗,换而言之,至少得域级巅峰才有资格成为守间者。
且遑论方成引发的光彩,乃是四缕。
“他,他到底是谁?”
“空涅在上,我们可是虚空君主!但,但我们也没资格位列守间者啊!”
“难道他是借助了什么武器?亦或是天时地利的法阵?”
“无知!他是无上许第七真传、方成!修行不足百年,如今看来肯定和宇神职一般——”
“铸就不可能之事!”
无边愕然、无量疑惑、无穷震撼,化作永世不竭、源源不断、生生不息浪潮,剧烈翻滚咆哮,激荡在所有君主、永恒祇的心扉。
匪夷所思。
凌驾想象。
每一位修行强者,皆历经无数生死淬炼,领略繁多诡秘奇迹,见闻亿万虚空古怪。
但这一幕,依然使得他们呆滞、茫然、震怖。
破碎道理,也违背纲领。
史无前例,且亘古未有。
这一时刻。
他们有些明白。
那位驻足守间者序列前方的白衣青年,大概是从古至今的最强不朽境。
也即是——不可能之事!
——
星空区域。
轰隆隆隆!
一点土黄光点骤然衍生无穷,一道身影逐渐显现。
其模样约有万米高度,通体漆黑宛若火焰礁岩,正是岩族的土属法座、重布语。
他蕴涵无穷威严,似乎掌控天地乾坤,执管一切的存在。
他弥漫幽深厚重,土属神则演化一座雄厚巍峨伟的陆地。
重布语面色平淡,周身土圈荡荡漾漾。
一道仿佛纯粹土地、涵盖一切物质的方圈,自他脚底显化,不断升腾寰绕。
土属神则、盖涵天地!
“早先已听闻,但始终不如亲眼目睹,见面远胜闻名矣!”重布语声音低沉,厚重万分。
他们乃是法座,早已得知无上许收下第七真传,其名为方成!
而且方成铸就不可能之事的信息,也已是传遍生灵合盟的高层,造成了剧烈波动。
但以当时的讯息来看——
方成只是斩杀了半步冥罗,远远及不上斩杀冥罗的程度!
“无上许的亲传,第二例不可能之事。”
重布语嘴角露出一丝似苦涩、似艳羡、似感慨的笑意:“不可能之事,也该有强弱高低。”
“我原本以为,方成跟宇神职相比,还差了许多。”
“可如今看来,却是不相上下。”重布语摇了摇厚重的脑袋,目光露出深沉土黄之芒。
“如此生灵!”
“恨不能生在我等岩族!”
重布语深深吸了口气,气流激荡之间,星空几乎崩溃,永恒宇宙星空在法座面前,脆弱的仿若晶镜。
他是岩族最强者。
他也是生灵合盟的法座之一。
但当亲眼目睹方成位列守间者序列后,也不禁扼腕驻足惜息,为何他们岩族,不曾出现此等生灵?
一位宇神职,已经够了!
而现在,人族再添一例不可能之事、方成!
“咦?”
“不对!”
岩族最强、法座重布语眼珠子瞪得溜圆,土黄光芒逸散,神则盖涵天地弥散!
“宇神职,恐怕也及不上方成!”
重布语漆黑躯体轻微颤抖,眼眸露出惊骇欲绝、终见真相的震怖神色:“方成的修为岁月,不足百年!”
“而且——”
“他才拜师多久?十年而已!十年!”
蓬蓬蓬!
星空裂,土地生,法座震怖!
“他,他铸就的不可能之事,完全是依凭己身!与无上亲传不存关联!”重布语眼眸剧烈颤抖。
——
与此同时。
一股波涛汹涌的暗流,激荡咆哮在空涅宇宙星空。
短短瞬息。
所有虚空君主、乃至永恒祇,尽皆瞩目方成。
一道道或是艳羡不解、或是诡秘贪婪、或是阴暗龌龊的精神波动,充塞星空。
“啧,不朽。”
“他能位列守间者
,到底凭借什么?”绿袍永恒祇、绿俞,舔了舔弥漫雷霆的嘴角,眼眸露出深深的惊异。
似乎有着向贪婪转化的趋势。
一旁的女性光属永恒祇,忍不住出声提醒:“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无上许亲传!”
蓬!
宛若星空莽龙交织的雷霆,顿时炸裂崩溃!
“什么?无上亲传?无上许!?我怎么不知?”绿俞被吓得浑身一抖,雷霆收敛,心脏差点跳出胸腔。
无上亲传,已尊崇万分,不可随意招惹觊觎。
而在无上亲传之内,最最最恐怖的,则是无上许贤的亲传!惹了一位,即是所有!
不论其他,单是宇神职、或是血戮者洺凡,已非是他能招惹!
这两位,可都是杀性霸绝乾坤的人物!
若是生起杀意,他将注定死亡,任何存在的劝阻皆无用!那是根本不顾任何局势,说杀就杀的煞星!
“嗬。”
光属女性永恒祇抿了口茶液,轻声道:“你刚刚闭关出来,自然不知。因为方成,年不过百,据说只有五十岁。”
“不足百岁?”
绿俞登时如坠幽深漆邃冰窟,寒意贯体,再也吐不出任何言语。
同一时刻。
一道道贪婪野性、阴暗龌龊的目光,渗透虚空,远远落至方成,死死盯着。
而这些目光,基本以虚空君主为主。
凡是永恒祇,基本都得到了上层的通知,再加上层级颇高,相互交流一番,也就知晓方成的真实身份。
他们哪里胆敢生出歹意。
只有无知者,才能无畏。
“他到底凭借什么呢?好奇啊!”
“那白衣青年,究竟是谁?我竟未曾听闻过?真是有趣!有趣!茫茫虚空竟有此等生灵!”
“啧啧,真真心动万分。”
“他是人族,我也是人族。既有机遇秘密,合该共享出来,与我们一同分享!”
固然。
虚空君主,执掌虚空存在能,所谓的珍稀机缘机遇,很难对他们产生有益效果。
可是希望再渺茫,也终归是一丝希冀。
万一他们能凭此再做晋级,岂不美哉!
有些虚空君主,更是生出嫉恨之意。
他们这些普通君主苦熬数千、数万亿年,不得寸进,且与狱族艰辛生死搏杀——
都无法击杀狱族冥罗!
这
让有些心灰意懒的普通君主们,如何甘心!
——
瞬息后,一片黑暗星空。
啵。
一道蕴涵无穷无尽生机、弥漫恢弘辉煌波澜、涵盖所有光一切芒的光芒,轻轻一颤。
身高百米、躯体庞然的法座旭档亢,再次睁开眼眸。
他是人族法座。
亦是洺凡之友。
“哼。”
旭档亢冷哼一声,面若寒霜,眼眸光芒骤然降低无穷低温,所逸散的光温,凝成实质,冻结星空。
“无知,才可怕。”
旭档亢摇了摇头,手指探出,轻轻点在星空天穹顶端。
叮当!
一道寰腾弥漫、涵盖星空、煌烈炽炽的光芒,骤然演化!扩散!笼罩!降临!
这道光芒,不知其色,不明光度,其内蕴涵着旭档亢的专属光之神则、光流华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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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 127 章
冷酷杀伐
噗呲!
紫衣女子倒地后又是口鲜血吐了出来,她脸色泛白,披头散发狼狈无比。
尤其是脸颊上的五个手指印,格外醒目,猩红无比。
显然,林云没有留手,狠狠教训了一番对方。
如其所言,对方真的很吵,没完没了。
众人心中发颤,惊愕不已,远方聚集的人群愈来愈多。他们早就猜到,林云实力惊人,有超凡妖孽的潜质,可横扫这片海域。
唯独修为稍稍欠缺了点,可看起刚才的手段,隔空一掌就扇飞了紫衣女子。
那等风雷意志的造诣,让人叹为观止,感到极其不可思议。
同时众人心中也是震颤无比,他太狂妄了,桀骜不驯,目空一切。连青雷宗的面子都不给,丝毫没有放在眼里,说动手就动手,毫不留情。
“你,你敢打我?你这畜生,是想挑战青雷宗?还是将各派建立的默契打破,与我等为敌?”紫衣女子,怒不可揭。
她心思狠毒,几次三番,都想将林云放在各派的对立面。
而不仅仅只是得罪青雷宗,言语间颇为歹毒阴险。
林云听出其中意思,淡淡的道:“随你怎么想吧,你就当我打破默契,与各派为敌呗。”
所谓各派的默契,本就是个扯淡的话题。
涉及到圣药,这所谓的默契就不存在了,该争抢时还是会争抢。
这等默契只针对弱者,连他们自己都不在意,林云就更没有理由在意了。
“滚远点,我不想看到你。”
林云见那女人摇摇晃晃站起来,眼中闪过抹厌恶之色,随手又是一挥。
嘭!
风雷齐聚,衍化成强大的风暴,风暴中龙吟怒吼,苍龙隐现。所过之处,撕裂虚空,电闪雷鸣,只一瞬就将这紫衣女子再度震的吐血而飞。
我的天!
众人大惊失色,震撼不已。
这等手段太夸张了,他们这下看的清楚,原来林云掌握的是苍龙意志。以苍龙之威御风雷之力,难怪强的如此离谱,那是比风雷本身更为可怕的龙威。
“多谢林云,为我等出头!”
“这青雷宗真的太霸道了,完全不将我等苍玄府的武者放在眼里。”
几名之前被紫衣女子羞辱的武者,纷纷起身,向林云拱手道谢,神色兴奋无比。
林云眉头微皱,他很同情这些人的遭遇,可本意并不是
为他们出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紫衣女子抬手就是一道剑芒笼罩着雷光,以圣剑加持朝自己轰过来,没有任何理由就对他手了。
林云又不是她爹,更不会贪图她的美色,自然也就懒得惯着她了。
“下去吧,这等风波,你们还承受不了。”
林云淡淡的道。
几人点了点头,赶紧远离,只是看向林云的神色,多了好些恭敬之色。
林云朝前走了几步,来到赤血果诞生的地步。
除了赤血果外,此地还有许多伴生的千年灵药,林云只用余光扫了眼,目光便落在赤血果身上。
他伸手将赤血果摘下来,仔细打量起来。
这枚赤血果很不凡,红彤彤如宝石般鲜艳透彻,弥漫着浓浓的药香。
握在手中,像是有生命力一般跳动着,林云血气瞬间沸腾,被这血果彻底引动。
好夸张的赤血果,生机太强大了。
林云眼中闪过抹喜色,出言问道:“大帝,那从裂缝中飞出来的真是五彩仙瑞吗?”
“怎么可能,仙瑞可比这个厉害多了,本帝见过真正的九彩仙瑞,那是可以诞生仙药的神圣之气。我猜测,这等仙瑞可能是枯玄大圣死后,从其体内散发出去的圣源之气!”
小冰凤轻声道:“这枯玄大圣应该极为了得,即便放在上古,也肯定颇为强大。我估计他大概掌握了生命意志,所以死后,圣源之气才能媲美仙瑞。”
“生之意志?”
“是生命意志,生之意志和生命意志可差的远了,生和死同时掌握才算是真正完整的生命。”
小冰凤解释道:“生命意志相当于是生死之道,你理解成生死意志也成,紫鸢剑匣七道至尊神纹中的生死神纹也是同理。这枯玄大圣真的很厉害,还有这枯玄岛也应该非同小可,很不简单。”
林云心中暗自震惊,居然要同时掌握生和死,才能算完整的生命。
这生命意志,让枯玄大圣死后,仅仅是圣源的气息就媲美仙瑞。无法想象,枯玄岛中那些本就存在的圣药,沐浴这媲美仙瑞的圣源之气,价值会何等的惊人。
林云手握赤血果,目光回头看去,遥望那被风暴笼罩的枯玄岛,视线中隐含期待之色。
“林云,小心。”
忽然,紫鸢剑匣中的小冰凤,惊叫起来。
就见一股凌厉的剑势,裹挟着磅礴圣威,眨眼间呼啸而来。
林云收回视线,抬头看去,却是紫衣女子趁他出神之际,拔出雷云圣剑直接偷袭过来了。
对方祭出星相,且神色狰狞,杀气冷冽。
在她身后有一幅展开的画卷,画卷中央是一柄萦绕着血焰的圣剑,以各种圣剑作为星相,是许多剑客的选择。
不仅凝聚起来简单,且极为纯粹,很适合剑客的杀伐之道。
紫衣女子的星相却颇有门道,在那幅画卷的背景中,还有一轮青色的冷月高悬。那是青色雷火凝聚而成的月亮,有了这青雷火月作为背景,画卷变得深邃了许多,意境同样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大宗门果然有些底蕴,仅凭此星相,就看能看出些许端倪来。
她这毫无保留的一剑,极为狠毒,直扑林云的面门,速度快若巅峰。
林云处变不惊,在对方圣剑之威和星相之威的压制下,身体稍稍侧开。
噗!
剑风划过,在他脸颊上留下道淡淡的血痕,林云险之又险的避开。
“就这点本事吗?”
紫衣女子眼中闪过抹轻蔑之色,嘲弄道:“终究只是个星河境的废物,安心去死吧!”
她一剑不成,却是丝毫没有慌乱。
手中雷云圣剑光芒大作,各种圣纹交织,绽放出刺眼无比的雷光。
这柄剑相当不凡,凝聚了七百多道圣纹,如此近距离爆发之下,让那圣纹的威压近乎达到极限。
若是常人,必然动弹不得。
即便是林云,神霄剑意不出的情况下,身法也受到莫大限制。
这一剑快若惊鸿,只是电光一闪,就划过了林云的脖子,紫衣女子是要一剑直接斩断林云的头颅。
噗呲!
光芒过后,林云脖子上出现道淡淡的血痕,有鲜血溢出。
紫衣女子面露笑意,但很快她的笑容就凝固了,那道血痕并未继续扩大。的确仅仅只是道血痕罢了,稍稍破皮,并未伤及根本。
她这一剑很凌厉,可林云退的更快,仅仅只是被剑光波及,且他的肉身也非常人能比。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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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第 128 章
大家都以为霍夫曼生命值还多,而且不是神职人员野兽的主要攻击点,战斗时间对他来说问题不大,这家伙为了利益最大化,一定会游走道最后一刻,再猛然跳出来抢人头。
但他现在突兀的贴近了神职人员野兽的身边,还使用了他攻击力最强的蓝『色』附魔技能对神职人员野兽进行了攻击,在场面上看,这招既解了王满仓的围,又对敌人造成伤害,要知道现在大牲口的血可是不多了,他这么做,如果是在一个稳定的团队中,无可厚非,若是论各自为战的小团体,对他自己的好处可就不明显了,难道这霍夫曼转『性』子了?
王满仓还在躲避神职人员野兽的攻击,打定主意抛开拾取权,稳稳的先过掉任务环3再说,此时看到霍夫曼现身攻击,觉得有点超出预期,竹中自然不用说,也有点疑『惑』,大叔那些富含哲理的乡间俚语中,有这么一句他记得尤其清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呐!
霍夫曼这招确实是全力做出的攻击,扣血150点,神职人员野兽的生命再下一城,眼看着只有250点了,这是个能让所有选拔者都振奋起来的数字,宝箱就在眼前,只需要再砸上一下,就能看见里面的宝藏了!
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大桥的边缘,在几个堆叠的破损板条箱后面,黑哥们儿布鲁姆已经探出了他的身子半跪在地上,他手中稳稳托着他那杆二战时期的老枪——李恩菲尔德no.4短步枪。
如果让老王离近点仔细端详,他一定会认出这杆老枪,他爹还活着的时候带他去过省城的抗日战争纪念馆,边看边讲老王爷爷的故事,在那个抗日战争纪念馆里,曾经把很多外国步枪作为援华武器展示过,其中就有这杆老枪,英勇的抗战英雄们习惯叫它“英七七”。
布鲁姆是左撇子,在之前的战斗中,谁都没有注意到。
黑哥们一拉枪栓顶上子弹,几乎在同时左食指微屈,英七七清脆的鸣叫起来,银『色』的弹线划破空气,『射』进了神职人员野兽的胸膛,这是很稳健但是很普通的一枪,按照常理计算,不用水银子弹几点伤害,用了水银子弹十几二十点伤害,反正黑哥们和玛丽已经打了几分钟的远程,一直如此,稀松平常。
“砰”布鲁姆又开枪了,伤害平常,可速度却不正常,这声枪响和本来应该在结尾处有最为波澜壮阔的两个小节,由管弦乐协奏和重鼓完成,结果一个拿三角铁的哥们儿站出来,叮咣四五一阵敲,这乐章就直接收场!
神职人员野兽剩下的血不多了,这不假,可那好歹也
是大二百多的血量,谁料想到原来唱配角的远程发力一下子,就直接把它干挺了?
老王嘴里有点发苦,原来自己和竹中小鬼千算万算,还是竹篮打水。
霍夫曼作为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正好整以暇的从老王身边经过,要是没有他那一剑,布鲁姆也不能这么轻松。
而他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径直走向黑哥们布鲁姆,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似乎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不过手中的十字剑却没有收回随身空间,他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选拔者情绪大起大落,要是发了失心疯暴起伤人,也不是没可能,是以金发帅哥一点警惕都没放松。
“请选择积累奖励还或者即时领取奖励。”空间老妹儿再次在脑海里提醒,把老王的魂喊了回来,他苦笑甩甩头,在心里长叹,眼下没有拿到boss的拾取,任务好歹是活着完成,没说的,技不如人,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直...直接领取。”王满仓多少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回道,领取了自己的任务环3奖励。
“选拔者号王满仓,你在试炼世界———血源诅咒中的任务环进入下一步,任务环4、请选拔者获取灵视点,初步了解“灵视”的作用并在保有灵视的状态下对试炼世界进行一次有效观察。任务奖励:随机点数*1000,贝币*1,置换点数*100,任务时间:1小时,逾期未完成惩罚:抹杀。”
“如你在之前的任务环中选择了积累奖励选项,在本任务完成时,你将会获得除任务环基本奖励外的积累奖励,反之,将只获得任务环基本奖励。”
“补充说明,你现在身上的灵视点为0点,任务环3中获得神职人员野兽拾取权的选拔者将会自动获得1点灵视点作为战利品,灵视点作为世界特殊道具,属于不受和平世界原则限制物品,杀死拥有灵视点的选拔者,将继承该选拔者的灵视点。”
时间怎么这么少?王满仓对于这个任务的难易度和内容有点不解,用他的感觉来描述,这就像是在拼死拼活整死了神职人员野兽之后随机空间终于良心发现给了他一些额外的战后补偿。
但补偿可不是白来的,关键点还在后面,任务时间一小时,这简直是他进入随机空间以来任务时间最少的了,最要命的是自己没有灵视点,布鲁姆...有1点。
空间啊空间,你还真是挑事儿的包子啊,你就摆明了说大伙儿去杀了布鲁姆啊,可能还直接点。
霍夫曼此时已经将布鲁姆从地上拉起来了,这是个很普通
的动作,可随后他的行为就让人吃惊了——金发帅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布鲁姆的身后,而那个沉默寡言,看起来从来都是霍夫曼跟班的黑哥们此时已经换了种姿态,不敢说看起来就是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至少可以确定他才是身后那个金发帅哥的领导者。
竹中和玛丽恍恍惚惚,在空间的一再催促下,也相继接到任务环4,俩人听完描述,目光瞬间就成了牛皮糖,直勾勾粘着霍夫曼和布鲁姆,表情中带着懊恼和恍然,情势微妙。
刚才还属于合作关系的五个人分两拨对峙,大桥上的山雨欲来,危险的低气压缓缓盖下来,压迫着每个人的神经,哪怕是刚才的死掉的神职人员野兽再度复活,也不会给人带来这样压抑的情绪,这和面对共同大敌的状态完全不同,这是空间玩弄人心的伎俩。
“原来你才是带头的,我猜你们应该本来就是以小队身份进入这个试炼世界的吧?”竹中最先打破了沉默,向布鲁姆发问。
布鲁姆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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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第 129 章
“魔心其实就在我的手中。”萧白说着,从储物袋中拿出盛有魔心的木盒,看着他们,微笑道:“若你真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
蒋宗万闻言先是有些错愕,瞥了眼那木盒,皱眉道:“遂川城隍,你不会是在给我耍诈吧?”
为了魔心不被其他人得到,之前梁尚清各种防备,这魏文钦也是如此,而现在却如此轻易地拿出,一副完全不在意魔心的样子,这反而令蒋宗万他们心生疑虑。
萧白嗤笑道:“我现在已被你们所围困,能耍什么诈?再说了,你们人多势众,还怕我耍诈不成?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将魔心给你。”
说着,萧白手中的木盒浮空而起,就要飞过去。
“等等,还有镇魔铃。”蒋宗万不确定这木盒是否有问题,但他知道,镇魔铃似乎能克制魔心,这小子只将木盒抛过来,却自己留着镇魔铃,定然居心不良啊!
“呵呵,瞧我这记性,竟然将镇魔铃给忘了。”萧白拿出镇魔铃,放在木盒上。
因他自身就能克制魔心,镇魔铃完全失去了作用,被他放在储物袋的角落里,他确实是忘了。
蒋宗万冷哼一声,他可不信对方是忘了,定是故意为之。好在他对此有所了解,不然还真可能上当。
“成飞,这木盒和镇魔铃可是真的?”蒋宗万问一旁的卓成飞。
“看着确实像是真的。”卓成飞回答道。
蒋宗万随后对萧白说道:“将木盒放在我们之间的空地上,记住,别与本座耍花招,不然定将你斩于此地!”
“如你所愿。”萧白笑了笑,手中木盒便飞落在他们之间的地方。
蒋宗万仍是担心有诈,他隔空控制木盒,让它飞起。
同时,乾元派一行人纷纷祭出防御法宝,以防不测。
萧白道:“既然你们已得到魔心,可以打开结界,放我离开了么?”
“呵呵,离开!是啊,是该送你上路了!”蒋宗万将木盒摄至近前,冷笑道。
他的话音方落,便见在他左右的人,纷纷出手,对萧白发动攻击。
这些时日里,他们对遂川县这边的情况,已了解的七七八八,知晓就算杀了这新任的城隍,只要做得干净些,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那可真是遗憾。”萧白淡淡地笑了笑,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们。
他祭出城隍大印,身形倏然往后退。
“叮铃铃~~”
镇魔铃突然响起,木盒震
动,贴在上面的灵符也随之亮起。
“嗯?”
蒋宗万看向悬浮在身前的木盒,接着他就听到了怦怦的心跳声,木盒上的灵符和镇魔铃似乎有些镇压不住这魔心。
蒋宗万连忙出手催动镇魔铃,想藉此镇压魔心,但以他的修为,亦是无法将其镇压,他怒视不远处的萧白,吼道:“遂川城隍!你果然在与我耍诈!一半人过来助本座镇压魔心!”
闻言,立即就有一半乾元派的人过去帮忙。
萧白在身外出现一道结界,抵挡他们的攻击,他看向蒋宗万,轻笑道:“本座如此慷慨地将魔心给你,你却说本座耍诈,你不仗义啊兄弟!”
魔心经过数次的解封,虽说在萧白手中老老实实的,但其本身已经恢复到极强的层次,即便他们一半的人一同出手,依旧是无法将魔心镇压。
蒋宗万不得不让那边再过来两人,只是仍然极为的勉强。
“遂川城隍,你究竟对魔心做了什么手脚!”
“这魔心一直都是如此,本座可没做什么手脚。”
“就算不要这魔心,今日本座也要斩了你!”
眼看这木盒中飘出了丝丝的魔气,魔心即将破开封印,那透出的气息,令他们不禁悚然,蒋宗万厉吼一声,变幻法诀,双掌一推,那木盒连同镇魔铃便飞向萧白。
只是,他们刚撤了封印的术法,那木盒飞了没多远,便缓缓打开,蒋宗万那一掌的力量瞬间被消弭。
一颗半干瘪的魔心眼入眼帘,他们顿觉自身的力量在不受控制的外泄。
“叮铃铃~~”镇魔铃洒下青芒,但此刻其力量并不足以镇压魔心。
看着眼前的魔心,蒋宗万才意识到,这件邪物究竟有多恐怖,他命令那在攻击萧白的几人过来帮忙,有一人果断的服从了命令过去,立即步了他们的后尘。
那五个慢了半步的人见此,急忙后撤,惊恐地看着那边。
见他们不过来,蒋宗万出声怒骂:“你们几个蠢货还在犹豫什么,快过来催动镇魔铃,封印这该死的魔心!”
那五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当看到相继有人身死时,他们更是不敢过去。
“卓成飞!”蒋宗万冷冷地瞪着卓成飞。
“掌门,我、我去叫人!”卓成飞讪讪一笑,话一说完,便转身逃离。
其余几人也有样学样,纷纷逃离了这里。
那被魔心禁锢了身形的几人,则开口斥骂。
过了
一会,当这些人的修为都被吸干,萧白走了过去,将魔心重新封印。
蒋宗万仗着修为高深撑到了最后,但也只剩最后一口气。
萧白淡淡地看着蒋宗万,道:“你应该就是乾元派的掌门蒋宗万吧。”
蒋宗万单膝跪地,抬头苦笑道:“不错,正是本座,遂川城隍,看来是我小瞧了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办到的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这就是魅力吧。”
“……”蒋宗万。
……
朔风县。
公孙循回到府上,老管家耿伯恭敬道:“老爷,您回来了。”
“嗯,近来府上如何?”公孙循边往里走边问道。
“回禀老爷,一切安好。”耿伯道。
公孙循却突然止步,瞳孔微缩,盯着那坐在客厅中的一人。
那是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
“回来啦。”那老者放下茶盏,看着公孙循,温和笑道。
公孙循回头看了看耿伯,以及府中其他妖仆,虽看似毫无异常,但实则已经被人所控制。
接着,公孙循盯着那老者,沉声道:“冬菱呢?”
“放心,她很好,本座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了?”那老者淡笑道。
“魔心现在就在魏文钦的手中,若你想要,我随时可以拿来给你,只要你能履行承诺,救治冬菱。”公孙循冷着脸道。
“事成之后,本座自会履行承诺。至于现在,那就随本座先去会一会那遂川的城隍。”那老者起身走向门外。
公孙循什么也没说,跟了上去。
……
萧白处理完乾元派那些人,便回了遂川县。
小玉瓶中还剩下三分之一的香火之力,现在也没其他的琐事,他正好可以用这些香火之力做个实验。
只是,他刚回来遂川阴司,公孙循就联系他,让他来一趟朔风县,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重要的事情,这公孙循言语间的意思有些奇怪。”萧白皱眉思索了片刻,便动身前往朔风县。
但在途中,就遇到了公孙循,在他的旁边有一个陌生的老者。
“呵呵,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那老者呵呵笑道。
“我们认识?”萧白疑惑道。
“当然,在西塘县我们就曾见过,你那时还只是一名小小的鬼差,没想到,你现在已是遂川的城隍,小伙子,果然是福缘深厚。”
“哦?”萧白回忆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印象,他瞥了眼一旁默然不语的公孙循,而后问道:“这般说来,是你要见我,不知你此来何意?”
“当然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不知是何物?”
这老者虽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但怎么看都有点来者不善的感觉,萧白不禁警觉起来。
“魔心,还有镇魔铃。”
“原来是你!”
听闻此言,萧白立即便反应过来,猜到眼前这老者究竟是何人。
“最近来找魔心的人还挺多。”萧白嘀咕道。
“除了我,还有谁在找魔心?”那老者皱眉道。
在去西塘县抢夺魔心之前,他因盗取某门派的功法,而被追杀,一直东躲西藏。
这之后,镇魔铃有了反应,他便借此追踪到了西塘县,却在关键时刻,功败垂成,受伤败逃。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实力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不便亲自前去,就派公孙循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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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 130 章
取信于他的条件
“但不代表她没有想法。”安夏儿道,“我根本不相信她是过来祝福我们的,不相信她是被车撞了,以及她出现在那个‘roic花店’是偶然。我觉得她是有意接近你,她知道你不喜欢她,所以她在给我们制造矛盾……”
“安夏儿……”
“若不是她的出现,我们……”安夏儿咬着唇,苦笑,“我们肯定会一直都好好的吧,不过,没关系,反正她很快就要走了。”
“你做了什么?”6白皱眉。
“做了什么那都是我的事。”安夏儿道,“与你无关,她要怪也怪不到你和6家的头上。”
6白声音更沉了,“我现在在‘ange1’殿堂外面,你出来跟我回去。”
“……”
安夏儿走到刚才打开的窗前。
‘ange1’殿堂外面,那辆尊贵的金色劳斯莱斯停在那,6白站在车前正打着电话。
安夏儿咬着唇,鼻子没来由地一酸,“……”
旁边展倩扯了扯她的手,示意她回去。
安夏儿看着外面的6白,眨了眨酸酸的眼睛,“好吧,看在你过来接我的份上,我原谅你了。不过,你先回去吧,明天这边事情完了,我自己会回去。”
不等6白说话,安夏儿挂下了电话。
“喂,你真不回去?”展倩着急地道,“6白都过来了,你若是不放心,今天我继续住在这帮你盯着这南宫小姐行吧?”
安夏儿叹了口气,“……不急这一天。”
展倩抓着她,“你到底在担心什么?6白亲自过来了你都不回去,等下他一生气带人冲进来了,我怕被吓倒啊。”
安夏儿想了一下,“没什么,碰到的贱人的多了……总觉得她不会这么简单就离开,无论她还会不会做出什么,只要在我眼皮底下,我多少也能掌握情况一些吧。”
深吸了一口气,她不忍看外面的6白,离开窗前。
展倩看着安夏儿,又无奈看向窗外那个名动亚洲的跨国总裁,叹息。
突然——
一个身影从‘ange1'殿堂跑出去了。
“喂喂喂。”展倩叫起来,“那个南宫小姐出去了……”
安夏儿回过头。
什么?
安夏儿拧着眉马上又回到窗前,两个人看着窗外,只见南宫蔻微跑出去了,跑到6白面前停了下来。
展倩瞪大眼睛,心脏都
要停掉,“干什么,她要干什么?靠……这朵心机大白莲!见6白来了,赶在你前面偷偷跑出去见你老公啊!”
安夏儿握着的手微微有点抖。
她明丽的眼眸里,映着南宫蔻微站在6白面前的画面。
‘ange1’殿堂外面。
6白刚看着被安夏儿挂掉的电话,前面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6先生!”
见南宫蔻微正跑来,棕色的头飘在空中。
6白抬眸看到她,放下手机,还起一丝微笑,“南宫小姐在这住得还习惯?”
他身后只有保镖在,刚从帝晟集团那边回来。
南宫蔻微咬了咬唇,“还……好。”
“那就行了。”6白道,“南宫小姐你这趟既然过来了,我会将你当作客人对待,并且在你伤好之前,我会提供给你一定的保护。”
听到保护二字,南宫蔻微唇角动了一下,看了一眼守在‘ange1’殿堂外面这些保镖,“……那,还真是谢谢6先生了,不过,6先生是为了保护安夏儿小姐吧?”
6白没说话,只是笑笑。
“如果是这样的话,6先生大可以把这些人撤了。”她道,“因为这座别墅现在是我的了……”
“……”
6白褐眸沉。
什么?
“安夏儿小姐送给我了。”南宫蔻微抬起脸,带起似乎很牵强的微笑,“因为她问我要什么,让我提一个要求,我不提出要点什么她总会怀疑有我所意图……所以我就随意说了要这座别墅。”
“她让你提的要求?”6白看着南宫蔻微,“她为什么要让你提要求。”
“因为……”南宫蔻微声音低低地,“她要让我走,我提出这个要求的代价,就是要答应她离开。”
“……”
“其实,我也不想要什么别墅,南宫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别墅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南宫蔻微眼睫看着有点湿,“安夏儿小姐她……总怀疑我,所以我上午答应她要这座别墅后,她要求我要马上离开,我已经答应了,我明天就会走。”
6白没说话,眸光扫过眼前的‘ange1’殿堂。
安夏儿说她会走了,是这么回事?
“不过,我不怪她……”南宫蔻微美好的微笑道,“只要她开心的话,我走也行。”
风轻轻地吹着她的棕,丝拂前她的脸前,动人的轻声格外引人怜爱。
6白看了她一会,“
南宫小
姐若想不走也可以。”
南宫蔻微手指握紧,“……谢谢6先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6白唇角微动,弧度很微妙。
“不过,这样6先生会很难办吧?”南宫蔻微道,“安夏儿小姐始终是你的妻子,她要求我走,6先生不答应的话,她会跟你生气吧?”
“我不想给6先生你添这个麻烦。”南宫蔻微道,她的头缓缓低垂,“虽然……6先生你是先毁了我们之前的婚约,不过,果然我还是没有办法恨你。”
“还就多谢南宫小姐理解了?”6白淡淡笑说。
“……”南宫蔻微手攥着更紧了,“那,作为6先生毁婚以及要得到我的理解的交换,6先生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娶安夏儿小姐呢?论美貌,家世,身材,我自认不会输给安夏儿小姐。”
那,是什么让他见到她,而毫不动心。
只对安夏儿一往情深呢?
6白看着‘ange1’殿堂上面那个站在窗前的身影,唇角微勾,“因为是她,她5岁我就认识她了。”
“……”
南宫蔻微蓝眸错鄂地放大。
“我有照顾她一生的责任。”6白越过南宫蔻微,向前走了两步,“如果我娶了别的女人,那么我的妻子不会同意她的丈夫去照顾另一个女人一辈子吧?所以算了,我也不必再娶其他人,让安夏儿成为我的妻子就行了,这样她在我身边我可以名正言顺照顾她。”
“那……”身后南宫蔻看着他,“6先生你是为了照顾她才娶她?”
“以前是。”6白顿了一下,“但现在不是。”
“现在?”
6白优美的微笑着,“纠正南宫小姐刚才的话,你家世确实比她好,但在我看来她比所有女人都美丽,如此美丽可爱的一个妻子,我当然会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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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第 131 章
米丽斯换了一身衣服和魏风一起去了清吧,就是因为这身衣服清吧的保安没有让她进去。
她穿了一身运动装,就好像是要去打架一样,恩……当然了,这也怪不了她,她平常开车就穿这个,今天因为去nbb金融堵魏风才穿了一身休闲装,她实在是有些不适应紧身牛仔裤的感觉。
“小姐,首先你很漂亮,但我们这里面是高档的清吧,你这一身宽大的运动装有点像是去里面偷酒喝的……先生,你女朋友的品味实在是有些不行,进去的话我怕会影响到里面的客人。”清吧的安保人员耸了耸肩说道。
这清吧属于半私人会所,如果想进去的话,除了有会员邀请那就必须要穿得得体,很显然,他们认为运动装并不是很得体。
不过米丽斯并没有在乎对方说自己服装的问题,她在意的是“女朋友”这三个字。
“你今天上班的时候是不是没戴眼镜啊,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女朋友!”米丽斯对着保安就竖了一个中指。
“哦!我的上帝,还好我没有让你这个粗鲁的女人进去,你会让这个地方的档次降低的,恩……我劝你最好不要在这里胡闹,不然的话,我可不是一个绅士,我会让你好看的,美丽的小姐!”
“好了好了,我们不过是过来喝酒的,嗯……去换一身衣服再来就行了。”魏风有些无奈的把米丽斯拉走,然后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你就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吗?你以为你的中指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你劝你最好改一改你的脾气,不然的话,我想你以后的生活也会很困难的。”
“这个关我什么事!那个安保人员说我是你的女朋友,他在想什么呢,我可是一个母亲,我怎么可能晚上和男朋友来喝酒呢!”
“你这叫无能狂怒,懂吗?我觉得你就是对我有意思,不然不可能对‘女朋友’这三个字这么敏感。”魏风笑了笑,然后看向前面的司机,“去最近的商场。”
“我对你有意思?你觉得你这种人随便和一个女人说说话就能让她爱上你吗?你也太自信了,我可不是那种女人!”米丽斯又对着魏风竖了个中指。
随后,她又凑近了几分:“你难道觉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我凭什么对你有意思,你又凭什么让我对你有意思呢?”
“你这都要亲我了,怎么还问这种问题呢。”
魏风的本意是想让她坐自己远一点,但没想到……
啪叽!
米丽斯居然猛地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说道:“既然你
这么想让我亲你,那我就满足你一下!”
魏风整个人都僵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发什么神经,你不是说你是一个母亲吗,怎么你就突然亲过来了!”
“你刚刚实在挑衅我知道不,我不喜欢有人挑衅我,所以,我让你看看我可不是什么一个好欺负的女人!”米丽斯笑眯眯的看着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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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确实是一个独立女性的样子。”魏风深吸了一口气,“好了,那我们算是打平了,以后就不要这样了。”
“你可不要欲情故纵啊,你这个流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们这些雄性动物的脑子里总是那些猥琐的东西,我早就清楚了!”米丽斯歪着脑袋,眼神比刚刚更加有侵略性。
魏风故意没有和她对视:“司机,靠边停车!”
“嘿,你要干什么!我没有要和你做那种事情的意思!”米丽斯感觉整个人一腾空,就被魏风从出租车中拉了出去,吓得差点把车后座的坐垫给抓起来。
“你想干什么,你可是一个绅士,不能对我这样!”米丽斯惊慌的环抱着自己,“好吧,我知道我不应该挑衅你,我错了,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她由于惊吓过度,甚至都坐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你……没伤着吧?”魏风有些歉意的说道。
米丽斯看到他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便稍微冷静了一会,说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如果想要包养我,那就给我钱,我需要这个,我需要很多的钱来养我的女儿,但是我不能和你在这里……你懂吗?如果我的女儿知道了她妈妈是这个样子的女人,会难过的,求求你,不要……”
“嗯……我可以给你钱,但是我说了,我得等到你爱人回来之后,才能把理财的钱还给你。”魏风耸了耸肩,“你看看这里,这里是商场,并不是小树林,我也不是变态,不可能在这里做那些事情,你不要把男人想得都是原始动物好不好?”
“所以……你是想去酒店?”
“这里的酒店可不好,这里是卖衣服的,你得换身衣服才能进清吧,不然的话,我们就要在外面等那个克丽丝下班了。”魏风有些无奈的笑了两声。
“我的天那,你这种小气鬼居然能够这么大方,嗯……我之前应该找你多要一点钱的,这里可是奢侈品商场,卖得都是高档的衣服,如果你能多给我一点钱的话,或许我就能换一辆出租车了,我其实早就想在里面装个
cd了。”米丽斯有些惊讶的说道。
魏风耸了耸肩,没有说话,带着她直接网商场里走去,然后对着其中一家店的导购员说道:“给这位小姐搭配一身衣服,我不想再看到她这样了……如果你们又熟悉的服装店的话,顺便再帮她做个头发,我可不想再看到她的头发油油的。”
“明白了先生。”导购员笑了笑说道。
原先米丽斯还很紧张,因为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是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她就开始兴奋起来了,因为她知道,今天的衣服都是魏风买单。
“哟嚯,不错不错,说实话,你并不难看,身材也不错,再穿上合适的衣服,整个人的气质就像换了一样,你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混迹上流社会的名媛。”
魏风看着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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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第 132 章
桃花居的开业珍品拍卖在八品妖灵丹方之后,进入尾声。
压轴宝物是一截悟道灵参妖兽主干灵材,据张楚介绍,窥道境七重巅峰大能直接服用,有三层几率进入悟道之境,帮助大能破境入八重,前提是没有服用过悟道灵参类的灵材与丹药。
当然,也可以炼制成九品丹药,几率会大很多,只是九品炼丹师只是传仙盟或许有,妖仙城的散修大能,哪里有机会接触层次那么高的大人物,想都不用想。
三层几率,几率足够诸多大能修炼者疯狂了。
经过激烈的价格竞争,压轴宝物被道门一位窥道境七重巅峰大能收入囊中,成交价格是十九亿高阶灵石。
“恭喜,不定要不了多久,道门又多一尊窥道境八重大能!”叶谦笑着调侃了下身后的第五律,毕竟是同门。
“和我又没关系!”道门第五律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个大能他认识,也曾经在门内见过几面,两人起来还是同辈,但在外面,两人身份地位差地别。
拍卖结束,自然就进入下一个阶段,奴仆拍卖,有人类,有半妖,也有妖兽。
这些活生生的拍品,要么有绝色之姿,要么修炼赋非常不错,又或者体内存在上古妖兽血脉,质量非常高。
大部分大能或多或少有点兴趣,真正出手的是大能带来的随从,和各种关系户,所以竞拍也还算热闹,只是成交价都不是太高,直到结束,最高价也就三百二十万高级灵石,拍品是一位生有兔耳兔尾,其他部位与人类无异的半妖绝色少女。
兔女郎,还是活的!叶谦看得有滋有味,虽然不贵,但叶谦完全没买个回去的想法,没必要没时间没精力。
除了兔女郎,其他千奇百怪的半妖与妖兽叶谦也见了不少,比如一个人脸蚕身的半妖,自酿一众灵奶,虽然没什么增进修为的功效,但胜在口感相当不错,拍出了一百五十万高级灵石的价格。
当奴仆拍卖结束后,整个桃花居的开业典礼也算拉下帷幕,剩下的来宾交易,大总管张楚并不会参与,只是提供场合而已。
不想参加的来宾,可以离开,或者去桃花居其他地方寻欢作乐了。
自己用不上的材地宝,未必别人用不上,同理,别人用不上的,或许非常适合自己,桃花居提供了场合机会,在场的大能们当然也会抓住这个机会,毕竟平时想筹够上百窥道境七重大能,与上百半妖、妖兽大能几乎是不可能的。
大部分大能拿出的材地宝都要求制定类别的宝物才能
交易,根本不接受高级灵石购买,叶谦看着眼热也没什么办法,他身上留下的材地宝基本上都是绝品,比如产自道之门的那些,抢来的宝物又全部交易给张楚换灵石了,直接导致叶谦望而兴叹,只能流口水。
当然,叶谦也并不是全无收获,总有一些大能因为刚才拍卖,高级灵石花费太多,想补充点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次一共花了上亿高级灵石,买到了两份丹方和两份高阶材地宝。
两份丹方分别是七品和八品化妖丹,以妖兽内丹为主材,可以让人类短时间内化形成妖兽,拥有妖兽部分威能,打包价三千万高级灵石。
一份高阶材帝流浆,能令妖兽开智,血脉进化,有几率领悟赋神通等等功效一大堆,就是对人类没效果,和八品悟道丹对妖兽没用一个毛病,叶谦本着想研究一下的心态买下,研究完还能给自己灵兽用,怎么也不会浪费,价格三千五百万高级灵石。
一份高阶地宝岩浆莲蕊,生于活火山岩浆中心,只有火山喷发时有一定几率被带出来,让运气不错的修炼者获得,有淬炼**、灵力、精神力、巩固修为境界的效果,可以直接服用,窥道境七重效果最佳,八重也有一定效果。
这份高阶地宝,叶谦打算等破境入七重后服用,价格非常感人,高达四千万高级灵石。
加上之前拍卖花销,叶谦这次来桃花居,出手了两亿多高级灵石,身家一下没了五分之一,不心疼是假的。
第一次,叶谦领悟到魏凉困在窥道境中期数十年不得寸进的无奈,高阶资源太过昂贵了,没势力帮忙收集财富资源,全靠自己,肯定是越来越辛苦,甚至难有收获。
叶谦一直以为自己身家不菲,若没有横空出世的八品妖灵丹,以自己身上仅剩的八亿高级灵石,买个十来份高阶资源就直接破产了。
或许对其他大能来,十来份高阶资源足够支撑一路修行到窥道境七重巅峰,但叶谦是法源之体,资源吞噬大户,想都不用想,根本没可能。
桃花居来宾的交易也随着时间推移渐入尾声,叶谦在这期间,也认识了不少大能修炼者,交换了联系方式,虽然大多是冲着桃花居第十二位贵宾的面子,但叶谦也没矫情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等叶谦参与星宿宫的炼丹师培养后,洗白成八品炼丹师,这些大能就是叶谦主力客户,一个个都是行走的资源包,为叶谦的道途添砖加瓦。
魏凉临走的时候,找到叶谦嘱咐了些关于参加星宿宫考耗事情,然后找个没人注意的时机将八品妖灵丹
方交给叶谦,叶谦也当场还了他五千万高级灵石。
至于武海和白脸,叶谦甚至没注意到两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见到魏凉离去才想起这两人,环顾四周,已经没了两人身影。
之后再桃花居外结识的沉晓帆和巩风也一通过来告别,聊了两句,对他们来,不是关系特别亲近,哪怕同在妖仙城,下次见面不定都是数年数十年之后,有机会自然多寒暄两句,增进点关系。
最让叶谦意外的是,路上碰见的那匹幼妖灵马带着一群年幼妖兽跑到他面前,得意洋洋地宣布,哪怕叶谦没告诉她,她还是知道了叶谦名叫王富贵,是柳土部落客卿,还是桃花居贵宾,不久前的拦路摸头之仇,她肯定会报复回去。
“你们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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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第 133 章
难道是陈羽?因为肖男知道了驭兽店的秘密,所以他非要杀掉肖男?
肖男没时间整理思绪,他踉跄地跑到树后躲着,吕白努力用灵力帮他治疗伤势。
“几个人,从哪攻过来了?”肖男如惊弓之鸟,毕竟刚刚被爆头,差点就死了。
“奇怪,就一个小孩子,手里拿着枪在哭。”吕白回道。
“小孩子?刺客呢?”
他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又迅速缩回脖子,生怕再被爆头。
“真是个小孩子,什么情况?”
确定了没有危险,肖男从树后走了出去。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委屈巴巴地在抹眼泪,吓呆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里还拿着一把火枪。
他看见肖男,哭的更厉害了。
“你开的枪?”肖男问,怎么看这孩子都不想个刺客。
而且,他这段时间往来这条路见过他不只一次,这孩子的妈妈身材丰腴,相貌可人,每次他都会驻足欣赏片刻。
小男孩只哭也不回话,肖男被哭声搞得心烦,一把将火枪抢了过来。
“回家吧,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小孩哭唧唧走了,肖男手拿火枪,既无奈又想笑。
他还以为遇到了刺客,原来是火枪走火。
可是,这小孩子怎么会有火枪,是别人给他的,还是他捡的?
如果那一枪真是意外,那他也够倒霉的,走火的枪都能给他爆头,不去‘绝地求生’真可惜了。
也不能排除有人想谋杀他……可这种手段,有点奇怪。
总之,没死就是命大,肖男重新上车,开到街上,找了家饭馆要了一瓢水洗脸,把店主吓了一跳。
到了皇宫,三皇子远远看见他,屁颠屁颠跑了过来,笑呵呵道:“君也,你怎么在脑门上点了个红点点,看着好像瓜哇国的女人!”
“呵呵,你要是喜欢我也给你点一个!”
……
皇帝找他无非就是喝酒吃饭,再聊些没边的话题。肖男脑门生疼,心不在焉。
上菜的太监换了人,他越看越不顺眼。长得黑不溜秋,还不懂规矩,端菜的时候指甲都按进菜里,他仅剩的一点胃口都没了。
便问三皇子:“三殿下,之前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太监呢,怎么换人了?”
三殿下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眼站在他们身后的太监,问道:“你谁呀,小飞子呢,叫他过来伺候,你一边去吧?
”
太监回道:“三殿下,小飞子前些天染了风热病,人已经没了,太子殿下就让我来伺候陛下。”
“风热病?什么病?”三殿下一脸疑惑,拍了下桌子,气冲冲道:“我不管,你快滚,让他过来,本王看你不顺眼!”
太监一脸惊恐地退了出去,外面又进来一青年男子,剑眉星目,丰神如玉。
“三弟,你跟一个小太监置什么气?”太子轻声呵斥,又向皇帝行礼道:“父皇,烨儿这些日子没来看您,您身体可安好?”
“好着呢!”皇帝笑呵呵朝他招手:“来,烨儿,来坐,你最近忙什么呢,朝堂上也没看见你。”
“多谢父皇关爱,烨儿的修行到了瓶颈,这些日子一直在闭关,便向左阁老告了假!”
太子的一言一行都合乎礼数。
他坐到肖男跟前,面露微笑。
“君也兄弟,御膳房的膳食可合你的口味?”
“当然,当然。”肖男回以官方微笑。他对太子的印象不太好,一直觉得这个人城府太深。
太子瞥见他额头上的伤口,问道:“君也,怎么,受伤了,我看伤口还有些深,要不要我叫术士过来给你看看?”
肖男轻摸了下伤口,说:“谢太子好意,伤口我已经处理过了,没有大碍……”
他嘴上说没有大碍,眼却有些花,从刚刚开始,眼花的越来越频繁,还时不时有几分眩晕感。
他确定自己把弹珠扣了出来,而且能感觉到伤口不算很深,肯定没打穿骨头。
说话间的工夫,他晕得越来越厉害。
太子发现了他的异常,又问道:“君也,你还好吧?”
肖男听到的声音已经很模糊,终于,无法再坚持,昏倒在地。
……
……
公孙妍将万人敌约到饭馆见面,选了人最多的一家饭馆,只有不避讳,才不容易被怀疑。
他们已经被人跟踪,饭馆里就有眼线在监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两人点了一些菜,一开始面对面坐着,你一句我一句,聊着无关紧要的家常话。
万人敌面带微笑,公孙妍则一脸羞态,像极了正在发展关系的一对情侣。
公孙妍把手放在桌上,万人敌犹豫了一下,牵住她的手。
“我打算去找左阁老。”万人敌在她的手心这下这一句话。
公孙妍面露羞怯地微笑,嘴上说着情话,同时在万人敌手心
上写下一行字:“我也有这个想法。”
朝廷上下谁都知道,左阁老从小就是侍奉在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因为天赋异禀破格在国子阁修习,后来更是平步青云,修为进步神速,官也做到了巅峰。
他与皇帝关系最近,跟他说,是最好的决策。
万人敌继续写道:“若吾未归,你多保重。”
两人松开手,含情脉脉看着对方,吃起了饭菜。
……
皇宫中,三皇子急忙忙去找术士,皇帝跟太子将肖男架到床上。
肖男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前的伤口已经发黑,流脓。
皇帝跪在床边,双手合十祈祷:“各路神仙呐,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师父,千万别让他有事啊,朕给你们磕头啦!”
太子面露异色,道:“父皇,您贵为一国之尊,不该为了一个平民跪地求神,更不应该称呼其为师父……”
皇帝不以为然,摆手道:“烨儿呀,你不知道,师父是真有本事,以后肯定是咱们越国的栋梁!”
“那也不行!”太子语气严厉,这是他第一次对他的父皇用这种语气说话,从小到大,不论多少人说他的父皇是傻子,他从来都没有半分不敬。
“父皇,就算他是国之栋梁,就算他以后是夫子那样了不起的人,您也不能对他下跪,您是一国之君!”
他越说越激动,攥紧了拳头。
皇帝看着他,单纯的眼神中有疑惑,也有关心。
“烨儿,你有心事?父皇总觉得你有包袱,你要开心,不要天天板着脸,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开心,顺其自然,强扭的瓜不甜,力有不逮就先停下休息休息……不要着急,父皇不是傻子,你是我的儿子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听着父亲满口没有逻辑的胡话,太子沉沉地叹了口气,咬住牙关,不再说话。
他早该知道,跟一个傻子无论说多少都是白费口舌。
三皇子叫来了一位服侍皇帝的老术士,检查了一遍肖男的伤势,捋着全白的山羊胡,疑惑道:“奇怪,此子伤势并无大碍,也没患其他顽疾,怎么就昏迷不醒了呢?”
“老头,你行不行!”三皇子不耐烦道。
老术士一脸难堪,道:“三殿下,老臣也许不行,可这人确实没事,行的很,实在瞧不出有什么病!”
三皇子还要再骂,太子瞪了他一眼,他嘀咕了嘀咕了两声,不说话了。
皇帝道:“他就是困了,让他在朕
这里睡会吧,咱们都出去,别打扰他!”
一直到天黑,肖男都没醒过来,无论吕白在他的脑海里怎么呼唤,他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
夜色渐深,躺在卧榻上的万人敌悠悠睁开双眼,拿起靠在床边的佩剑,于夜色中,赶往阁老左千雪的府邸。
他翻越墙头,来到院中,在亮着灯的书房门口跪下。
良久,书房中穿出温柔的声音。
“进来吧。”
他缓缓站起来,轻轻推门进入。
书房很整洁,映入眼帘的是放满古籍的书架,左千雪安静坐在灯火旁,正读着一封书信。
一侧的书桌上,放着两盏茶水。
“她呢,公孙妍,怎么没来?”左千雪轻声问,放下书信,温柔地看着他。
万人敌苦笑两声,回道:“她怕了,不想掺和这这些事,所以,我独自过来。”
“你可以坦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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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第 134 章
“汐儿,不是你的错,你只是选择了相信沈清鸣,幻樱如果知道沈清鸣对你的用心,她就算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
凤尘柔声安慰李汐,他心知李汐最难以跨过眼下的心理关头,她和幻樱的情意深厚,她一心想要抓住杀害幻樱的人,不想最后竟然是沈清鸣,这个她最不想的人。
“幻樱……我如何能报答她对我的情意,如果她能少为我想一点,或者,她就不会……”想到幻樱处处为自己着想,不管何时,都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自己对着杀害她的凶手却是无能为力,她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
“不会,如果她真的需要你报答,那就是你要好好活着,完成你要做的事,这个,才是幻樱最想看到和知道的,知道吗?”凤尘把李汐揽入自己的怀中,抱住李汐,手放在李汐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李汐的背脊,在李汐的耳边,轻声说道。
“幻樱,真的会原谅我?”凤尘的怀抱安全温暖,李汐觉得全身放松,抱住凤尘的腰,她的声音很低,眼泪潸潸而下,自从幻樱去世之后,她一直都压抑在心里,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在找到杀害幻樱的人之后,才会为幻樱痛哭。
此刻,她找到了那个人,却是无能为力,她的痛哭是为了幻樱也是为了自己。
“她只想你好好活着,她从来都不曾责怪,你自己也很清楚,只是你自己不愿意原谅自己。”凤尘微微叹息一声,他清楚李汐的心情,李汐的感觉就是自己引狼入室,心急为李铮治病,对沈清鸣的背景只是草草带过,才会使幻樱最后失去了性命。
凤尘的话在李汐听来更加难受,幻樱从来都是自己为着想,自己却连最后一件事都不能为她做,她的泪水,犹如长江水奔流,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到累了,在凤尘的怀中沉沉睡去,李汐也只有在凤尘的怀里,才能安然睡着。
凤尘把李汐抱上床,为她卸去头饰,盖好被子,一阵冷风从外面吹进来,他的身子挺直,迅速为李汐放下垂幕,才走到门前,凤清已经站在门口等候。
“公子,兰公子那边出事了,我得到消息,立即赶来告诉你。”凤清在凤尘的耳边低声说道,他得到这个消息就立即马不停蹄地赶来,这个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凤尘听完,牙根紧咬,手背青筋爆现,如果兰青言有任何意外,他要很多人陪葬。
“回去继续查探消息,我自有主意。”凤尘在最初的愤怒过后,恢复冷静,他看了一眼凤清,沉静地下命令,凤清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凤尘回身看着李汐,他走到李汐的身边,握住李汐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
“汐儿,我们暂时不能回去炎夏了,我们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李汐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马车中,她的身上已经换过一身简单素净的衣裳,枕着一个舒适的枕头,就连头发都被贴心地梳成适合躺睡的辫子。
马车不断前进的颠簸惊醒了她,她见到自己的身边有一个长长,硕大的盒子,她下意识地打开盒子,见到里面正是连根带土的孔雀草,紫灵芝好好地长在树桩上。
李汐长长地出一口气,在凤尘的怀里痛哭过后,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她始终是护国公主,对幻樱的愧疚暂时隐藏在心底,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思绪稳定之后,她感觉到是凤尘在外面赶着马车,李汐见到盒子的旁边还放着一封信,她打开一看,居然是风尘的笔迹,凤尘不知道李汐会何时醒来,他早就写好所有的事情,让李汐在醒来之后可以看到。
凤清告诉凤尘,兰青言在北狄不知道为何被君竹所擒,君竹对兰青言百般折磨,兰青言始终不愿意写信给凤尘,引诱凤尘去北狄落入君竹的陷阱。
凤尘不能看着兰青言出事,兰青言是代替自己去到北狄,为何会被君竹看穿?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北狄,救回兰青言。
来到北狄皇宫的后门,凤尘才停下马车,李汐已经从马车里跳了出来,手里捧着长盒子。
“心情好点了吗?”凤尘收起手里的马鞭,手放在李汐的肩上,为李汐整理稍嫌凌乱的秀发,他看到李汐自己下车,就放下一半的心。
“幻樱的事,以后再说,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吗?”李汐对着凤尘露出一个淡然自若的笑,她的软弱只有在凤尘面前才会流露,也只有在最痛苦的那一刻才会流露,其他的时候,她最重要的身份是炎夏国的护国公主。
把长盒子放好,凤尘带着李汐沿着记忆中的长廊,回到凤尘在北狄皇宫的寝宫,这里和北狄其他富贵地方的风格一样,都是一片金碧辉煌。
凤尘带着李汐直奔自己的寝宫,忽然埋伏在两边的侍卫如同潮水一般涌出来。
凤尘把李汐护在自己的身后,他看到这些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侍卫,君竹早就预料到他会回来,派人在此潜伏等候自己。
“我是北狄的皇子,不久之后的大王,如果你们敢伤我一分一毫,我登基之后,就要了你们九族的性命,不管穆王爷还是君竹将军对你们许下何种承诺,他
们都不能登基为王,最后的胜者是我!”
凤尘眼见围住自己和李汐的侍卫有好几层,自己就算武功再高强,也不能带着李汐入围而出,他干脆冷着一张脸,俊眸含威,神情严肃,他说完之后,从距离自己最近的侍卫手里夺过两把长枪,把其中一只长枪一折为二,掷在地上,另外一支握在手里,枪尖对着众人环扫过去,众人被凤尘的气势震慑,纷纷退后。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我数到三,你们散去,我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果你们还在这里,后果自负!”
凤尘没有给这些侍卫思考的时间,立即数到一二三。侍卫面面相觑,众人都在等待同伴的反应,他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到的是
还没有数到二,侍卫已经纷纷作鸟兽散。
“这种侍卫,要是真的用来保卫皇宫,根本没用。”李汐不禁摇摇头,这种侍卫,和炎夏国的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所以,以后要改进,你也要庆幸这些侍卫不如炎夏国的侍卫那般厉害,要不我们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兰青言。”凤尘牵着李汐,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兰青言不是一般的人,连兰青言都出事,就不会是小事。
一路都是安静无声,直到凤尘推开寝宫的门,他直接就见到了兰青言。
凤尘看着兰青言,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生来就是坐在那里一般,他的脸犹如高高低低的山峰,是一道道结疤的刀痕,见到凤尘,他的目光掠过凤尘,没有在凤尘的身上停留半分,目光茫然没有焦距。
“兰青言,兰青言……”李汐见到兰青言奇怪的坐姿,奔上前摇晃兰青言,兰青言听到李汐的声音毫无反应,还是没有焦距地看着远处,他仿佛停留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地方。
“公主殿下,不用费心了,他不会回应你。”君竹从门外走进来,她一直都在门外等着凤尘的到来。
“你对他做了什么?”凤尘的长枪一挺,枪尖直指君竹的心口,君竹觉得一道寒光刺向自己的脸庞,她干笑几声,掩饰自己心里的慌乱,想不到这个凤尘比自己想象中不同,他的面容比兰青言俊美,他的坚狠也远胜兰青言。
“我能对他做什么?他不是好好坐在你的面前?”君竹走到兰青言的身边,对着兰青言说了一句,“站起来.”
兰青言听到她的话,果然是站起来,按照君竹的话往前走或者坐下,凤尘和李汐都看出,兰青言已经被君竹所控制,他只能听到君竹的话。
凤尘手里的长枪
对着君竹推进过去,君竹一声断喝,兰青言立即拦在君竹和凤尘之间,凤尘的长枪及时收回,才没有伤到兰青言。
“放心,两位殿下,要是兰青言有任何意外,我也要跟着死,我用穆王爷带回来的蛊虫在他和我的身上下了生死蛊,要是他有事,我也不能活着,这么说,殿下是否满意?”
君竹最后一句是对着凤尘所说,凤尘放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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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第 135 章
“他挺好的,今晚为他接风洗尘的时候还问你来着,怕你没时间,便没有告诉你了。”安好好尴尬的说道。
“哦?问我什么来着?你没有把我和藜麦的事情告诉他吧?”简兮担忧的问到。
安好好面『露』难『色』,回答道:“简兮,不好意思,我把你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他听了很为你难过和惋惜的。”
“安好好,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呢?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事情告诉他呀?你怎么那么多事?”简兮突然激动的对安好好大声的吼叫了起来。
安好好没有想到简兮的反应会如此的强烈,连忙解释:“简兮,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的,再说了,他迟早都是要知道的,难道你就这么在意他对你的看法吗?。”
安好好不解的问到,她不明白简兮既然已经拒绝了谢安,又想在他面前维持好形象。
面对安好好的质问,简兮哑口无言,她不想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被谢安知道,她想要一直保持着骄傲的一面,更不希望得到谢安的同情,简兮心里想着,说不定现在谢安正在心中暗自高兴呢,谁叫当初她看走眼了,选错了人呢?
简兮一想到这里就更加的心塞和难过了,心中埋怨安好好为何要把自己的情况告诉谢安,她们是这么了解对方的人,为何安好好不能理解她的骄傲和自负呢?
“简兮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下次谢安再问起你的情况的话,我一定不再透『露』半句了,他要是想知道的话就让他自己来问你。”安好好见简兮难过的样子,懊恼的说道。
“算了,你说的对,他迟早都要知道的,要怪就怪我自己吧,正是因为我过去犯的错误导致了现在的生活,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罢了罢了。”简兮释然了。
安好好很想告诉简兮,那并不是她的错,谁也无法预知到没有发生的事情,安好好相信如果一早就知道藜麦会选择离开的话,大家都会避而远之的。可惜时光不能倒流简兮唯一能做的就是去面对,哪怕她是那么的不愿意事情的发生。
傍晚时分的太阳还是那么的强烈,不知不觉就要放暑假了,安好好在身上擦了一层又一层的防晒,戴上了墨镜,她又撑了一把伞去接小宝放学,感受到还没有到学校,背上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突然好好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她下意识的摘下了眼镜朝着那边走过去,心里默喊着“阿正,是阿正。”
安好好急促的朝着那个熟悉的地方走去,可是阿正也意识到了安好好注意到他了
,连忙躲闪,安好好紧追不舍,可是阿正也走的非常快。
“阿正,你别走,站住。”安好好觉得自己快追不上了,在后面大叫道,阿正不理会安好好,仍旧一直往前走。
安好好伤心得快哭了,但是她还是不想放弃,她抱着一个信念,一定要追上阿正,不能再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漂泊了。
“阿正,你等等,我们有事好商量,你要这么一直躲下去吗?你不想解决问题了吗?”安好好真想告诉阿正,她愿意帮助他把钱还了,结束他这种生活。
阿正躲了起来,看到了安好好伤心的停留在了原地四处张望,嘴里在说着什么。
“阿正,你?出来呀?出来呀!”安好好大声叫到。
正在阿正为难伤感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阿正下意识的返回头来看一下,这一看就吓破了胆,拍他肩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牛哥。
原来牛哥虽然没有再去找安好好和小宝的麻烦了,可是他却将安好好和小宝的行程给监视起来了,因为他觉得阿正一定会回来找安好好的,果然被他给撞到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臭小子,逃啊!我倒是看你能逃到哪里去!”牛哥狠狠的抓住了阿正的手,尽管阿正下意识的要潜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手被牛哥死死的抓着,任凭他怎么挣扎,他还是没有挣脱牛哥的手。
“牛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饶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再跑了。”阿正被牛哥那种凶神恶煞的神情吓到了,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全身都在颤抖着。
“你错了?哪里错了?你不是很牛『逼』吧,你不是跑吗?”牛哥用另外一只手恶狠狠的在阿正的头上重力的给了一拳,阿正吃痛的叫出了声。
安好好听到了阿正发出的痛苦的声音,心里觉得肯定出大事了,她寻着声音找了过来。
见阿正正跪着,跪在牛哥的面前求饶。
“牛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一定会还钱的,我一定不会再跑了。”巨大的恐惧让阿正整个人都颤抖着,整个人都特别的卑微。
“阿正……你在干嘛?”安好好不敢接受这个现实,她看见阿正卑微得像一条狗一样,她不相信阿正竟然这么怂,竟然这么的胆小怕事,男人膝下有黄金呀!他怎么可以因为害怕就下跪呢?
他怎么能如此的懦弱呢?这不是安好好认识的阿正。
“安姐姐?你快走,不要管我,让我自己自生自
灭吧,你回去和席城好好过日子。”阿正对安好好大声的叫到,一下便硬气了起来。阿正不想再连累安好好了,他本想着自己好歹也就一个人,怎么过都是一生,可是安好好不一样,她有席城和小宝,她还有美好的人生。
哪怕苟且偷生,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不管任何人的事情,更不会因此连累别人。
“哟,你们这感情倒是深厚呀!当初是怎么和你说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现在想跑没门,你要是还不起的话,就让你这个漂亮姐姐给你收尸吧!”牛哥并没有觉得安好好和阿正其实并不是带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弟。
阿正的内心感到无比的绝望,因为安好好的出现,让阿正不得不顾虑更多。
阿正欠你的钱我来还,你快放了他。”安好好对牛哥大声的说道。
“你确定?阿正欠的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再加上这些天的利息,你还得起吗?”牛哥上下打量着安好好,很是怀疑安好好的还债能力。
“安姐姐,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要你管。”阿正连忙喝止安好好,他心里疑『惑』着,安好好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呀?竟然在这里大言不惭,现在事情已经够『乱』的了,她怎么还来添『乱』呢?
安好好定定的看着阿正,她明白阿正的顾虑,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带来哪些可能出现的结果,可是现在安好好压根就顾虑不了那么多了。
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情况,安好好觉得生活时刻在和她过不去,可是她历经千辛万苦也要跨过去。
“阿正,你就不要死撑了,我既然说过要给你还债,我就能做到,牛哥,你尽管放心吧!”安好好目光坚定,这一刻仿佛简兮附体,变成了一个女强人。
牛哥拍了拍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来。
“早说嘛,早点帮他还债的话不就没有那么多事了吗?”牛哥想到这些日子为了找到阿正也真是够呛的,动用了那么多关系不说,还在烈日炎炎下奔走呼号,累得半死不活的,手下的人也叫苦连天。牛哥决定就算阿正还钱了,也不能这么轻易的饶过他,否则这口恶气不知道怎么发才好。
“走吧,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跟我去见我们老大。”牛哥迫不及待的想结束这件事情。
“等等,小宝还在幼儿园等我。”安好好想到了小宝还在没有接回去呢,一会晚了又该哭了。
“呵呵,安小姐,你不会是在耍我吧?你要知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别以为我不能把你们怎么样,我作
恶起来整你的方法可多了去了。”牛哥粗暴的将旁边的垃圾桶给踢翻了,以发泄自己的不满,也为了对安好好和阿正示威。
“牛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既然已经落到了你的手中那我就认命了,要剥要剐随你便吧,安小姐压根就没钱,只希望你放她离开。”阿正说道。
“你们……你们觉得这样好玩是吗?”牛哥说着便朝着阿正的肚子打了一拳头,阿正因为痛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地上。
安好好咬着唇,眼神带着恨意的看着牛哥,半响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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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第 136 章
陈行熙笑了,说道:“很疑惑吧,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尔山会跑到那里?”
其他四人一阵点头。
陈行熙笑着,对林鸽畅说道:“畅儿姐,还记得刚才吗?我让你们快走,自己一个人留下来断后……尔山本来也想劝我,可是他突然就变了态度,拉着你就要跑……”
林鸽畅小脑袋一思考,确实如此啊!
不仅是这样,王尔山之前不仅突然不再劝阻陈行熙,放任他独自留下断后,而且在把张修城和林鸽畅带上车子之后,人就消失不见了,后来一直都是萧寺开的车!
之前林鸽畅一直在担心陈行熙,竟然还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现在想想,真是疑点重重。
王尔山的重炮炮台召唤速度较慢,之前团战的时候,往往都是大家都打完了,王尔山的重炮才刚刚架起来,而现在……远处山巅上站立着的王尔山,身前矗立着的,正是他的炮台。
黑色的炮管粗壮、雄伟、壮观、威严,王尔山在炮台旁优哉游哉地叉着腰,看起来就像是早就在那里架好了炮,已经埋伏多时了。
陈行熙向众人解释道:“这个坑,是我在很久之前就挖好的,一开始本来是想要留着作陷阱……没想到,我们竟然真的遇到了这么大的危险,正好用上了!
是我提前让尔山去那里架好炮台的,顺便还告诉他瞄准这里……”
目光转向大坑里手脚并用挣扎着的数十人,陈行熙蹲下身子,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
坑里的吕虎尧推开一个压到自己身上的人,立马就又有一个人压过来,五分钟了,他身上的霸印就没停过!
叠满十层……时间到,缓缓消散……然后一转眼之间就又叠了十层……
吕虎尧:………
好不容易摸到了坑边,吕虎尧正要想办法爬上去,手一摸,就感觉黏糊糊的。
这是啥啊?!!!
陈行熙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别费力气了大兄弟,这个坑里早就被我倒上油了……除非牛顿棺材板压不住,否则是不可能会有人爬上来的。”
吕虎尧恨的牙痒痒,没想到布局半天,会盟近百人,竟然还是被陈行熙反套路了!
坑里那些本来与陈行熙无冤无仇的人真的是后悔莫及,其中,还有几个女生大声喊道:“我们没有仇啊!大哥,哦不,小哥哥,我就是来凑热闹的,你放我一马吧……”
陈行熙嘴巴故意变成“O”形,说道:“小姐姐,你人长的不咋美,
想得倒是挺美。”
女生们:“………”
钢铁直男!
我们诅咒你一辈子没有女朋友!
**十人,在天坑里挣扎、翻滚,任人宰割。
陈行烨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哥哥,心道:果然还是哥哥比我厉害呀……我顶多能用计策攻击树干,想办法和对方的狙击手一换一,没想到哥哥竟然……将九十多人一网打尽了!
咳咳,应该是一坑打尽……
陈行熙看着刚刚复活的弟弟,笑脸一板,心中已经打好了草稿,就要批评他。
“你说说你,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小心呢?你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换掉对方的狙击手很风光吗?很值得骄傲吗?什么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很让人担心的!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陈行熙如此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准备开始张口批评小烨。
眼前一闪,穿着红色小外套的林鸽畅就冲了过来,眼圈有些泛红,粉拳在陈行熙的胸口重重地捶了一下:“你说说你,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小心呢?你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一个人留在后面断后很风光吗?很值得骄傲吗?什么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很让人担心的!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陈行熙:“………”
我怀疑有人拿错了剧本,念了我的台词!
陈行熙看着林鸽畅越来越红的眼睛,心一下子就慌了,急忙说道:“畅儿姐……你,你别哭啊,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一个人冒险了。”
虽说眼圈泛红,但是毕竟还没有落泪,林鸽畅抽了抽鼻子,生气地说道:“你说啥呢!谁哭了!我才没有!”
陈行熙心软了,认错道:“是是是,畅儿姐说的永远都是对的,我再也不敢孤身犯险了。”
林鸽畅复杂地看了陈行熙一眼,小脑袋别了过去:“哼”!
那一眼,有责备,有气愤……也有温柔。
王尔山蹲在山顶,百无聊赖,拿起通话器,说道:“队长啊,我都等好久了,咱们还打不打啊?”
陈行熙一拍大腿,惊呼道:“妈呀!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
坑里的人只想着:哥,你忘了也没事儿,你千万别想起来啊!呜呜呜。
陈行熙坏笑着看向天坑里的“瓮中之鳖”,搓了搓手,说道:“兄弟们……想不想报仇啊?”
一百多米外的王尔山喊得歇斯底里,嗓子都快裂开了
:“想!!!!”
竟然敢打我?!而且还是专门挑着我打!
那个狙击手最可恶了!……虽然他已经被小烨淘汰了……但是剩下的这些也不是什么好人!
活该,谁让你们一百个人过来围攻我们的!该!
陈行烨看着这将近一百的“猎物”,胸中也有两分怒气。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被人淘汰掉,他的心里肯定也是有情绪的。
看着正摩拳擦掌的王尔山和其他眼神愤愤不平的队友,陈行熙大手一挥,嘴角坏笑道:“打!”
吕虎尧:“卧槽!!????”
林鸽畅好看的眼睛闪烁着金光,在她眼里,坑里的这些人,都是金光闪闪的小金币啊!
王尔山一捶开关,早已架设好的炮台萦绕着威严的黑色与恐怖的暗红之光。炮口好似洪荒巨兽的魔口,氤氲着巨大的能量团波动。
林鸽畅的手炮同样瞄准了地上的巨坑,陈行熙的步枪、张修城的冲锋枪、陈行烨的连狙,一时间都指向了坑里的人。
猎人,也要有随时可能会变成别人猎物的觉悟。
轰!
山巅之上,王尔山的重炮点火攻击,一颗炮弹出膛!
以这炮响为号,轻型手炮、步枪、冲锋枪和连狙全都来动起来!
萧寺面无表情,挠了挠头。
他的霰弹枪只有中近程的时候才能发挥威力,十米之内攻击力极高,但是再远一些,霰弹就会因为过于分散而难以命中敌人,子弹射程远远比不上其他枪械。
束手无策的萧寺,觉得自己也不能一枪不开,于是只好慢慢走近大坑,在坑边蹲下身子,向坑里喷了两枪。
啪啪!
惨烈的霰弹爆破声。
“叮,萧寺淘汰了吕虎尧。”
萧寺:“……”
可怜巴巴的吕虎尧,本想要挤到大坑边缘找机会爬上去,谁知道坑壁早已被陈行熙抹上了油,滑腻至极,万念俱灰之下,吕虎尧不再有所动作,静静地躺在坑边等待“死亡”。
于是……万般巧合的撞到了萧寺的霰弹枪枪口之下。
(吕虎尧:“我太难了。”)
轰隆!轰!
王尔山的一发重炮炮弹降落进天坑,带起一阵地动!
黑红色的冲击波与能量溢散,震得众人倒退三步。
“叮,王尔山淘汰了柳琪琪。”
“叮,王尔山淘汰了孙夫。”
“
叮,王尔山淘汰了王德发。”
“叮,王尔山淘汰了………”
“叮……”
“……”
陈行熙瞠目结舌,心道:这重型炮台虽说架设时间和准备阶段较长,攻击速度也慢,但是它这威力……果然可怕。
一发炮弹之下,无数白色流光狂闪,大坑之内,在无一人之影。
只剩下满坑的配件、枪械、物资和金光闪闪的金币。
林鸽畅的眼睛又变成了“¥”,作势就要跳下去,左手腕一紧,转头一看,陈行熙紧紧地拉着自己的手腕。
林鸽畅嘴一撅,说道:“你干啥!为什么拉着我?我要下去捡装备!”
身体扭动,小手使力,想要挣脱陈行熙的大手。
陈行熙靠到林鸽畅耳边,小声说着悄悄话:“别着急,坑里全是油,跳下去就上不来了……而且,你捡起来金币也没有用,我是队长,金币自动就跑我身上了。”
林鸽畅眼睛里满是不解:“这可怎么办?底下这么多装备,不下去捡起来怪可惜的。”
陈行熙高深莫测地说道:“等。”
林鸽畅大大的眼睛里边充满了大大的疑惑:“等?等什么啊?”
难不成装备还能自己跑上来吗?
陈行熙淡定万分:“等一个傻子……”
“嗯??队长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林鸽畅越发感觉难懂。
陈行熙走向了小烨,林鸽畅就跟在他后边,追着问道:“什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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