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咒回]和五条悟一起搞事的日子》
1. 旧梦今朝
这个世界的规则曾被分为七份，交予世间不同的种族代为执行。
除【光暗】融入天与地外，精灵掌管【元素】，兽族掌管【生态】，人鱼掌管【轮回】，人类掌管【信息】，最重要的【时间】与【空间】则一并交予龙族，分别由银龙与黑龙掌管，只是也附赠了唯一的约束：二龙必定孪生，代代必须入世。
众所周知，龙固然强大，却并非不可战胜。
【时间】意味着不朽，而唯一短寿的人类，是如此渴望着不朽。
龙的入世，是人的机会。
她再一次梦到了自己踏入骑士团大门的那一天：在拟人的身体穿过无形的屏障之后，她听见了铭刻于骨血中的声音——她的孪生兄长，正虚弱而痛苦地悲鸣着。
【空间】庇护着她来到完全禁魔的最底层，平静地注视着已是强弩之末的银龙——曾经一同翱翔天际的双翼已经腐朽，鳞片被尽数刮去，破烂的血肉在坑洼的白骨上苟延残喘……位于世界之巅的巨龙竟会落到如此嶙峋的惨状，人类是何等的贪婪啊。若不是【时间】保护着他的龙心，人类怕是还要剖取巨龙的心脏吧？
她沉默地抚摸兄长空洞的眼眶，心中也仿佛开了一个空洞。
[我来接你回家，哥哥。]
黑发黑眸的少女吃下那颗永恒宁静的心脏，银龙伤痕累累的头颅垂落在她的肩上，被一方凭空出现的空间吞入其中。
她融合了【时间】，也继承了其中的记忆——
人类视帝国龙骑为骄傲，那些飞龙是银龙血肉的炼金成果；
人类因发展迅猛而自得，那些突破使银龙痛苦地日夜哀鸣。
区区人类，寿命不过百年，却有着传承百世的野心，不惜举全族之力囚困【时间】，又因损失惨重而从银龙身上榨取利益……人类尝到了【时间】的甜头，又把手伸向了兽族与人鱼……
可她与兄长本就为恪守职责而诞生于世，为何要为他人的贪欲买单？为何代代皆因入世而转生？
若是这世界真如人类所求的那样发展下去，还是毁掉更好吧？
没必要为不思悔过的人类耗费心神。
漆黑的巨龙在恍如雷暴的破魔声中展翼而出，遮天蔽日的身影笼罩在王城上空，她安静地看着人类如临大敌，调动最强的兵力严阵以待，元素闪烁的光华如同烟火，一朵一朵，在【空间】的阻隔下砰砰绽放。
[你看，哥哥。]
人类固然团结，但何其渺小啊。
黑龙挥动双翼，无数细小的空间被切割显现，又在瞬间坍缩，可怖的能量如同炮火般散射而出的禁咒，无差别地摧毁所到之处的一切。
人类繁华的王城顷刻毁灭，自视甚高的国王在恐惧的威压之下尿了裤子，他为之骄傲的王子失手从伪龙的背上坠落，魔法师与骑士无法庇护任何一个平民——在他们招来的天灾面前，每个人都成了待宰的猪羊；大地龟裂，森林大火，海水倒灌——黑龙以世界为祭台起舞，世间的文明被剥夺了赖以延续的空间，在时间的默许下尽数凋零。
【时空】会在毁灭中新生，所以她安心奔赴自己的死亡。
她于烈火中恍惚想起，自己曾在兽族的部落里看到过入葬的仪式——那时的火焰，也像此时一样灼热吗？
……
少女低头看向怀里的小族长，问道：“我觉得他们很难过，但是为什么没有哭呢？”
小狐狸甩着尾巴思考了一下，对她卖弄了一下自己新学的句子：“可能是‘哀莫大于心死’吧？就是说他们太伤心了，所以哭都哭不出来了。”
少女不明觉厉地点下头：“哦，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黑龙合上了眼睛，有血顺着干枯的眼角流了下来。
“唔……”
再一次从烧灼般的体感中醒来，加茂诗织熟练地摸来一片退热贴，“啪叽”一声糊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人类的身体实在脆弱，太早拥有力量反而成了一件索命的事。
不足一米高的小女孩慢吞吞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把滚烫的小脚丫塞进拖鞋里，神色如常地走到矮桌旁边，给自己兑了一杯温水，一口一口地吞咽着。静候在障子门外的侍女听到动静，恭敬地柔声问道：“诗织大人，您已经醒了吗？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无事。”女孩稚嫩的声音传来，“你去通知家主吧。”
“是。”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加茂诗织拿起桌上的短匕首，对着左手的拇指划了一道，带着奇异能量的血液涌了出来，像一条赤红的小蛇，翘起身段随着她的心意左右晃动——这是加茂家族的祖传术式【赤血操术】，她放出来的赤血和她之前的龙血很相似，不确定是不是她从龙投胎成人的妥协，毕竟现在的世界已经没有龙了。
她面无表情地操控着赤血给自己换了一张退热贴。
弱小又事多，她讨厌人类。
加茂铃吾推开障子门，一眼看到两条赤血正在叠被子，还差一点就能叠成一个软趴趴的豆腐块，始作俑者坐没坐相地歪靠着矮桌，抬头软绵绵地打了声招呼：“你来了，坐吧。”
长相文雅的家主走过去，弯腰把小姑娘抱了起来，抬手摸摸她的额头，蹙眉道：“今天又发烧了？”
“嗯，今天的第一次，把血放出来遛遛会好得快一些。”加茂诗织叠好了豆腐块，收绳子似的把赤血收回了拇指。她微微晃了两下脑袋，把对方的大手赶下去，点餐道：“我想吃很多肉的牛肉饭。”
加茂铃吾无奈地叹了口气，抱着她边走边向她解释：“你现在的年纪不太适合吃‘很多肉的牛肉饭’，而且发烧会影响到你的消化，消化不良又会影响到你退烧，于是你就越吃越难受，越难受还越想吃……”
热乎乎的小手一下子拍在他的嘴上，黑发的小女孩冷酷地打断了他的忽悠：“我要吃很多肉的牛肉饭，只在今天吃。”
“那好吧。”加茂铃吾在她手底下闷声妥协，又提出了附加条件：“必须要喝一碗蔬菜粥。”
加茂诗织侧过头去，捂住耳朵假装自己没有听见。
男人慢悠悠地说道：“或者我可以帮把牛肉饭上的‘很多肉’吃掉？”
小手怒拽他的头发：“你敢！”
“一碗蔬菜粥。”
“听见了！不用再说了！”
区区一碗菜粥罢了！
食不言寝不语。加茂铃吾耐心等着小姑娘一勺一勺地喝完了粥，把侍女送上来的热毛巾推了过去：“对了，你的父亲最近完成了一个挺麻烦的任务，得了一笔奖金，给你买了点礼物送过来了，你要去看看吗？”
加茂诗织感觉自己吃到肉的好心情全被菜粥给毁了，皱着短短的眉头拿起热毛巾擦嘴巴：“唔……他这次没说要见面吗？”
“这个啊，毕竟你现在挂名在我这里。”加茂铃吾浅笑一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家主的女儿可不是随便能见的，更何况是内定的未来家主呢？你说是吧。”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慢吞吞地把手中的热毛巾叠成一块，视线微垂，听不出是什么语气：“他能放得下就好，毕竟我的出生导致了他的爱人的死亡……这一命之恩我还是会报答的，如果他需要的话。”
加茂诗织对于这件事其实是心怀歉意的，虽然转生并非她本人所愿，但被规则选中孕育龙魂这件事，实打实地榨干了那位女性——就算她生前已是实力强大的准一级咒术师，最后连生产的过程都没能挺下来，从中途开始就是加茂诗织自己调动力量往外挣扎了。
但是……她记得对方温柔的声音，记得对方隔着肚皮的抚摸，记得他们二人笑意盈盈地讨论着她的名字……从她在羊水中苏醒，到她被一双颤抖的大手抱起，再一次呼吸微凉的空气，睁开双眼时见到的是男人笑中带泪的脸，以及他眼中倒影般的，另一张苍白而安静的脸。
那朵失去了血色的玫瑰再无盛开之日，只留下“诗织”一名作为她最后的礼物。
昔日的巨龙蜷缩在幼小的孩童体内，感到从心脏处传来了微妙的酸涩。
……人类果然还是太弱小了。
加茂铃吾静静地观察着面前的小女孩。
虽说自她出生后就一直被扶养在自己身边，但无论是经验还是直觉，加茂铃吾始终能感受到这个小女孩身上的微妙之处，只是他也无法确定到底是因为什么，早熟，超记忆，还是天生异能？要不然等她再大一点的时候，带去黄金王那边做个检查好了。
——她是加茂的未来，安全与忠诚必须放在首位。
黑发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声轻响唤回了女孩的注意力。加茂诗织两只小手叠在一起，抬眸看向他：“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确实有安排。”加茂铃吾站了起来，侧身示意她跟上，“本家有一个孩子今早上觉醒了【赤血操术】，于情于理你都要去见见他的。”
娇小得惹人恋爱的女孩快步跑到他的身边，习惯性地拉住他的两根手指，仰头问道：“是个男孩？”
加茂铃吾依着她的步伐慢慢地走着，温声向她解释：“是个男孩子，比你小三个月呢，虽然比你晚了一年，不过四岁觉醒术式也很优秀哦，未来的家主应该就在你们之间选择了。”
“哦。”加茂诗织对这些人们口中的“家主”兴致缺缺。
毕竟是亲手带大的孩子，加茂铃吾岂会看不懂她的想法。他无声笑了一下，好心提示道：“当了家主之后，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只要不乱搞事情，人活得好好的就行。”
加茂诗织选择性地听了前半句，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蔬菜粥那诡异的味道……
“那还是我当家主吧。”她一本正经地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用实力让他放弃的。”
男人哈哈一笑，弯腰把她抱了起来，迈开步子向前走：“在那之前，还是我代你走路吧，迟到可不是家主该做的事。”
“……？”加茂诗织侧头看着他浅棕色的眼睛，不太确定一些人类的绕弯子，“你这是在嫌弃我走得慢，是吗？”
“是吗？我可什么都没说哦。”
“所以果然是吧！”幼儿龙恼羞成怒，她要是有的选怎么可能当个小屁孩！不过转念又在心里宽慰自己，这个世界的人类根本没机会看到她雄伟的英姿，不得不说是他们一大憾事啊。
区区人类没见识而已，这点程度还算不上是冒犯。
很好，加茂诗织成功说服了自己：好歹他办事还算合她心意，她也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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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一份殊荣
年方四岁的小男孩一身板正服帖的幼儿礼装，僵着一张小脸紧挨着旁边的女人；女人的状态要比孩子好不少，明媚的脸上喜大于忧，微低着头小声地对男孩说着些什么。
木屐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传来，女人抬眼望去，又连忙拽着孩子行礼：“见过家主大人，诗织大人。”
“嗯，免礼。”加茂铃吾在母子二人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弯腰把小姑娘放了下来，又顺手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加茂诗织目光略过神情变紧绷的女人，落在了小男孩的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对上了她的眼睛，好像看到了平静无波的黑色湖泊，一时忘了紧张，也忘了敬语：“我叫加茂宪纪。”
“嗯，我记下了。”加茂诗织迈着小步子走过去，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据说家主会在我们之间决定。用实力说话吧，期待你变强的那一日。”现在这小体格根本抗不了她一拳。
加茂宪纪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嗯！”
咦？加茂诗织灵光一闪，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现在还是太瘦弱了，你看我——”放下一节袖子，露出攥得有力的拳头，“我这么强壮就是因为我经常吃肉，所以，你也要多吃肉才好，这样才能变强壮。”
加茂宪纪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你说得对，我也要多吃肉，变得更强壮！”
“是吧？而且我觉得，我们要从未来家主的角度思考，为了族人更强壮，我们应该推广各种好吃的肉食。”加茂诗织一脸坦然，一副深明大义的小模样，“大家身体强壮了，家族自然也更厉害了，宪纪，你觉得呢？”
哎呀，为了达成目的居然这么快就喊名字了吗？
加茂铃吾标准的笑容不标准了，有点吃味地盯着小姑娘的后脑勺——他自己现在都还被她“你”来“你”去的喊着呢。
“唔……”加茂宪纪略加思索，得出结论，好像确实是这样的，“没错，你说得很有道理！大家都应该好好吃肉！”
“就是这样！”幼儿龙回头看向自己的饲养员，眼睛亮晶晶的，“所以铃吾！我今天晚饭也要吃肉！”
“……”
被直接喊了名字的男人温柔一笑，走过来摸摸她的脑袋，好说话得不得了：“当然可以，你想吃什么都行。”
那个挺好看的女人很快就回去了，加茂宪纪留了下来，从今天起跟着加茂诗织同吃同学同住——最后一条被领地意识极强的幼儿龙否决了，坚决要求一人一院为最低标准。
加茂铃吾低头看她：“可是你住在我的院子里啊？”
“那现在是我的院子了。”加茂诗织理不直气也壮，“你算作我的饲……咳，父母之类的？反正加茂以后也会成为我的地盘，你的院子就是我的院子。”龙族在独立之前都是和父母在一起的，加茂铃吾干着当爹又当妈的活，她当然不介意和他共用一块地盘。
“照这么说的话，宪纪还是弟弟呢。”男人看了一眼有些不安的小男孩，“你不想和弟弟待在一起吗？”
加茂诗织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不理解地反驳道：“可是弟弟是同辈啊，我不主动揍他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会和他住在一起？”
加茂宪纪有些受伤地看着她，明明刚才还对他那么热情的！
加茂铃吾只是盯着她看，状若思索。
多亏了加茂诗织刚才那句反驳，他总算想明白那种微妙的违和感是什么了——这家伙的脑回路根本不像人类，明明从出生起就一直被他亲自带在身边教育，加茂诗织依然贯彻着她那套天生成熟的思维方式——一种类似兽类的思维方式。
短短的几秒钟，加茂铃吾展开头脑风暴，迅速把几种可能的情况筛了一遍：她的生身父母此前皆身体健康并无异常，排除恶性受肉的可能；她自己身体健康咒力纯净，排除诅咒的可能；至于返祖……在已有的认知里，返祖并不会影响到灵魂本身，所以也排除这个可能。
那么结果基本可以确定了：她是某个不确定的强大生物的转生。
等下回去再翻翻资料好了……加茂铃吾面色如常地对着小姑娘点了点头，算是做出了妥协：“那你们两人的院子挨在一起？不会这也不能接受吧。”
“这有什么不接受的。”上过好几次当了，加茂诗织不吃他激将这一套，自顾自地转头和旁边的加茂宪纪说话：“既然铃吾这么说了，他旁边的院子肯定已经收拾好了，你想现在去还是等下再去？”
加茂宪纪一愣：“啊……等下吧？”
小女孩可有可无地一点头，转身往训练场的方向走，淡淡道：“那我去训练了，你听铃吾的安排好了。”
这就走了吗！加茂宪纪欲喊又止，无措地留在原地和现任家主大眼瞪小眼。加茂铃吾叹息一声，落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和道：“走吧，宪纪，我先带你去你的新住所。”
加茂诗织从小跟在一家之主的身边，从他的口中了解过咒术界御三家的另外两家，禅院和五条。
与他们大放异彩的【十种影法术】与【无下限】相比，加茂的【赤血操术】因中庸而显得平平无奇，加茂也因此时至今日依然是不温不火的状态。但加茂诗织在切身体验过后便确认了它的强大，甚至可以说【赤血操术】完全是一种世界把她转生为人的补偿。
赤血是一种特殊而强势的“媒介”，她原以为【赤血操术】只是字面意义上的操控赤血本身，包括之前的应用训练也都是如此，直到她今早上操控赤血去叠被子……这才发现了赤血居然是媒介的事实：她可以直接操控赤血，也可以直接操控被赤血沾上的一切事物——它的本质更像是一种对力量的精细操作，倒是让习惯于一力破十会的巨龙提起了兴趣。
黑发小女孩取出袖袋中的小匕首对着手指刺了一下，温热的血珠聚于一点，被她顺势抹在了匕首的刀刃上，两手一松，匕首稳当当地漂浮在原处一动未动。并指向前一挥，小巧的匕首“嗖”地窜了出去，飞至边界处又一个急速折返，带着破空的气流悬停在了她的眼前。
加茂诗织心念微动，血色未干的匕首微微后撤，在她面前舞了一把刀花。
好玩诶！幼儿龙喜提新玩具，乐此不疲地把赤血抹在不同的东西上，一人独享的训练场上一时间各种器具上演群魔乱舞——
“……”打算来检查一下小孩功课的加茂铃吾猛地抬手握住一把飞冲过来的咒具，抬眼看向场中央踩着一柄长刀凌空乱窜的小女孩，欲言又止。
算了，好歹都是些咒具，应该不至于会被她玩坏……吧？
“咦，铃吾。”
加茂诗织踩着长刀飞了过来，颇为神气地看着他：“你看！我已经弄明白【赤血操术】是怎么玩的了！”
温文尔雅的男人微仰着头看她，很给面子地鼓掌道：“厉害，厉害，真不愧是你呀。”真的是很轻易地做到了人类小孩做不到的事，还好这份殊荣落在了加茂这边啊。
余光注意到那些四处撒欢的咒具悄悄地飞回了原位，加茂铃吾对着自家小孩微微一笑，问道：“既然已经会玩了，要不要来打一局试试？”
“好啊！来吧！”长刀一个欢快的甩尾，载着小女孩飞到了训练场的一端。加茂铃吾不敢大意，脱下羽织挂到一边，挑了一把顺手的咒具站到了相对的一端，严阵以待：“来吧，让我看看你的长进！”
加茂诗织稳稳地站在悬空的长刀上，小巧的匕首再次划开了她的手掌，涌出的赤血化为熟悉的飞弹向他袭来，只不过这次加茂铃吾可不敢直接挡下来了，熟知赤血强悍之处，能避开还是避开为好。
当然，能直接打乱她的节奏更好！
黑发男人闪躲间快速向她逼近，加茂诗织不慌不忙挥手一轮血弧，操控它化为一张血网拦在了他的面前——加茂铃吾不躲不避，将咒力外放裹住手中的太刀，挥舞强化后的锋刃重重劈砍在凝聚的赤血上！
“嗡——”
咒力与咒力的强强对冲一瞬间压制住了赤血的活性，颇有张力的血网被破开了一道缝隙，太刀携着冷光顺畅地向内劈去，小匕首紧急回转划过女孩外露的手臂，瞬间爆发的赤血凝聚成盾，挡下了这波攻势。
——甚至还有心情反过来啃噬太刀上的咒力保护膜。
加茂铃吾一个巧劲把刀抽回来，打量着自己脚下弥漫的血色雾气：“嗯……看来已经无法从正面突破了啊。”
“是的哦，我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加茂诗织模仿着动画反派的怪声，随手在疼得抽搐的胳膊上抹了一把，用外溢的赤血加速创口恢复。男人捻了捻刀身上沾着的赤血，突然问道：“诗织，你想不想试着控制我？”
“嗯？”加茂诗织闻声抬头，“我的确想过，只是觉得不太礼貌，原来你能接受啊。”
加茂铃吾垂眸打量着自己手上的血，坦言自己的好奇：“毕竟我在你之前也没真正见识过【赤血操术】，理论上的了解再深刻，也比不上亲身体验来得透彻。”
“也是。”加茂诗织点点头，她也是实际体验过后才明白这术式好用的。她拉过那只沾着血的大手，难得有些气弱地觑着他发表免责声明：“不过提前说好，我也是第一次尝试直接控制活体，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可不能赖在我头上啊。”
加茂铃吾好笑地看她一眼，懒洋洋地答应道：“好~好~我可是负责任的大人，就算你真的出了差错，我又怎么会抱怨你呢？”
“……”加茂诗织怀疑他又在阴阳怪气，但是没有证据。
她干脆闭上眼睛，沉下心来感应着男人手上的赤血。尽管她已活了数不清的年月，但借由媒介来操控一个活物这种事，于她而言也是全然新奇的——在此之前，她操控的不管是空间还是其他，都是些无关生死的东西。而现在，她的面前站着一个因为好奇而对她交付信任的人类。
说不受触动肯定是假的……今后还是对他好一点吧，毕竟她的饲养员孤家寡人，除了她大概也没有能交心的朋友了吧。
加茂铃吾心神一动，一种难言的力量自手掌处攀延全身，让他联想到了曾被咒言师言灵的瞬间，但更像是被强者的气场慑住了——嘴巴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听见自己张口说道：
“我从今天开始留长头发，发型全听诗织的安排。”
加茂铃吾：“………………”
加茂诗织眨着无辜的黑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你可是负责任的大人，自己亲口说的话，一定会照做的吧？”
男人无语地把她从地上薅了起来，用沾着血的那只手揉捏她的小肉脸：“你可以啊？早就惦记着我的头发了是吧。”想着给他编奇怪的发型？
加茂诗织操控他的手放开了自己的脸，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哼哼，你就说照不照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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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冬日宴会
又是一年冬天，庭院里银装素裹，光秃秃的枫树下面蹲着一高二矮三个丑萌的雪人，偶尔有散养的鸟雀飞过来看一眼，停不了多久就又飞走了。
屋内点着淡淡的香，电视机里正放着魔法少女的动画录播，加茂诗织大半个身子埋在被炉里，枕着一只鲨鱼抱枕歪头盯着大屏幕。坐在被炉对面的加茂铃吾单手戳着手机，另一只手熟练地剥好一个橘子，敲敲桌面，一只小手便懒洋洋地伸了过来，捞走橘子跑了。
加茂铃吾正在跟禅院直毘人发消息——因为加茂诗织去年先一步掌握了【赤血操术】的内涵，未来的家主之位已经定了下来，他决定带她出去见见人，提前感受一下御三家的社交气氛。
他很懂拿捏这小孩：“诗织，明天带你去御三家的宴会吧？这次的厨子是五条家的，他们家的神子嘴巴很挑，到时候应该会有很多好吃的。”
这么直的饵小孩张嘴就咬：“好啊，要穿礼装去吗？”她不喜欢穿那个，跟被衣服绑架了似的。
加茂铃吾看着一小股赤血爬上来拖着湿巾往回走，感觉这场面有点好笑：“简单穿一下就好，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傲视群雄，衣服只是你的点缀而已。不过毕竟是冬天，以防万一你又发烧，还是穿暖和点去吧。”
加茂诗织老实点头：“那我穿羽绒服好了，这个好脱。”
“可以，让侍女帮你准备就好。”加茂铃吾边说边起身向外走，叮嘱道：“今天我有事要忙，你记得去跟一下宪纪的体术哦。”
小女孩一骨碌从被炉里爬出来：“好哦。”
好久没打弟弟了，去松快一下吧~
走在路上的加茂宪纪突然打了个寒战。他摸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迟疑地看着训练场的大门。
总觉得突然不是很想去了……
“宪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转头看去，加茂诗织正坐在一根长棍状的咒具上慢悠悠地往这边飞，棍子的另一头还被她捆了些乱糟糟的毛绒……？
他困惑地看着那根咒具：“家里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吗？”
小女孩不爽地一咂舌：“什么叫‘这种东西’？这是我做的飞天扫把！《魔女宅急便》没看过吗？”
加茂宪纪沉默地看着那根一言难尽的棍子，艰难地寻找扫把的元素：“它能算得上扫把的地方……大概只有这根棍子吧？”所以到底是什么扫把才会把一堆毛绒捆在上面啊！
“真不懂时尚啊你。”加茂诗织撇撇嘴，爱惜地摸摸那堆毛毛，“本来我还想在上面装几块宝石的，但铃吾说装上宝石就不算工具了，会舍不得用。”
“……”服了，这种时尚感他不要也罢。加茂宪纪抬脚继续走路，主动转移话题：“诗织，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加茂诗织骑着毛绒扫把飘在他的后面：“铃吾今天有事要忙，所以今天我负责指导你的体术。”
加茂宪纪面色一僵，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他，以至于迈向训练场的脚步都变得迟疑：“你是说……今天所有的体术课都是你来上吗？”今天可是有整整三节体术课啊！！！
“对啊，怎么？”对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老师是我，你不满意？”
“……没有，我很满意。”qwq
整整一天加茂诗织都在暴打弟弟的愉快中度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空着肚子跟加茂铃吾坐上了去五条家的车。加茂和五条之间隔着说远也不远的距离，睡一觉有点短，不敢点什么又觉得无聊，于是她干脆坐到饲养员的大腿上给他编辫子玩。
加茂铃吾任由她捣鼓自己的头发，假装自己是个人偶，闭上眼睛小憩。车内安安静静的，偶尔能感受到怀里小孩凑近时呼到脸上的气息——她的编辫子技术已是熟能生巧，最开始的时候还时不时拽掉他的几根头发，现在他甚至能这么坐着睡过去。
突然，这小孩嘟囔着来了一句：“你说……五条悟照片里那么好看，要是留长头发一定更好看吧？”
“……诗织，”他无奈地睁开眼睛，“光我一个人已经满足不了你玩娃娃的乐趣了吗？”
加茂诗织手下动作不停，给他又编了一条细麻花，嘴上也没闲着：“不是啊，你看，你的头发是黑色的，他的头发是白色的！这叫收集的乐趣你懂吗？而且女孩子多几个娃娃轮着玩不是很正常的嘛。”
加茂铃吾提醒他：“五条悟可是目前最强的咒术师，你不一定打得过他哦。”
“说不定我和他打一架他就不是目前最强了。”加茂诗织把自己脑内演练过的小剧场说给他听：“我打赢了也是我厉害，我打平手了也是我厉害，真要是我现在打不过他，我只要委屈一下，肯定就有人觉得他欺负小孩，胜之不武——我再趁机一谈条件，这不就能成了嘛~说不定他还很乐意换个新发型呢。”毕竟脸放在那里，帅哥再怎么扎小辫也是帅的。
凡是她决定的事加茂铃吾向来是劝不动的，早就看开了：“那你到时候自己努力吧，被揍哭了我可不管你。”
小女孩大气地挥挥手：“不用管不用管，到时候说不定会是我把他揍哭了呢。”
算了，孩子有梦想是好事……加茂铃吾安详地闭上了眼。
五条家的宅院设计和加茂家差不太多，都是同款的老世家审美，加茂诗织只大体看了一眼就没再关注了。饥肠辘辘的她牵着加茂铃吾的手放空大脑，只当自己是这群大人的腿部挂件。
这破走廊怎么还没走完啊，她再不吃饭就要饿死了。
而在围观的五条族人眼中，黑发女童乖巧的牵着父亲的手，虽然努力板着一张俏丽小脸，放空的一双黑眼睛却暴露了她在发呆的事实，可爱得不得了。
“嘿嘿……”
“好可爱啊……”
五条悟兴致缺缺地托腮坐在主位上。从刚才开始就能听到后面待命的侍女们发出奇怪的声音，他无声地来到一人的身后，伸头凑过去，偷看她的手机屏幕。
——
阿和：她真的好可爱啊！还有图吗，求求！
小晴：[图片]
小晴：[图片]
小晴：最后两张了，小宝贝都发现我在偷拍了，还困惑地看了我一眼hhhhh，真是太可爱了！
阿和：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那疑惑的小眼神真的太可爱了！！
小晴：大概在想这个怪阿姨到底在干什么吧hhhhh
——
五条悟也看到了那张偷拍的照片，那是一个黑色波波头的小女孩，穿着带毛领的白色羽绒服，一边跟着大人往前走，一边歪头疑惑地看向镜头。嘛，平心而论，看着确实是乖巧可爱，感觉会是杰喜欢的那类小孩？
有点意思。他笑眯眯地拍了拍侍女的肩，无视对方又惊又吓的表情，晃了晃手机：“呐，图片发我一份？”
加茂诗织跟着一帮大高个走啊走，终于走到了吃饭的地方。因为途中加茂铃吾和禅院家的几个人聊了一会，等他们进门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了，此时纷纷向他们看了过来。
她被这种热切的注目礼盯得有些不习惯，默默地往后挪了一步，小半个身体躲在了加茂铃吾的后面：“铃吾，这里好多人啊。”
加茂铃吾安抚地捏捏她的小手，小声道：“宴会是这样的，再坚持一下，等会就能吃东西了。”
“好吧。”幼儿龙再次放空大脑，试图忘记饥饿的感觉。
好几个男性过来和加茂铃吾寒暄，其中好像还有一个女性摸了摸她的头？真是有够大胆的……然后又是两个男性发表了短暂讲话，轮到加茂铃吾的时候，她整个人突然腾空，被他抱在怀里登上了台子。
“？”
加茂诗织一脸茫然地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脸，下意识地抓住了男人垂在肩膀上的麻花辫。
加茂铃吾轻轻拍拍她绷紧的背，温声向台下的人们介绍道：“各位好，今日有幸借此机会向各位介绍我家的孩子，犬女加茂诗织，三岁时觉醒【赤血操术】，今年五岁已经将【赤血操术】掌握透彻，我加茂全族皆视她为掌上明珠……”
加茂铃吾面不改色地一通乱夸，台下奇怪的视线越发火热，加茂诗织几辈子下来第一次经历这种冥场面，堂堂巨龙尴尬得手足无措，恨不得变成一只蚊子尖叫着逃离现场。
够了可以了！停下啊！！别再说了啊啊啊啊啊——
“噗。”五条悟拍下小女孩欲哭无泪的表情，乐不可支地发给夏油杰。
——
唯我独尊！：杰！给你看个好玩的
唯我独尊！：[图片]
唯我独尊！：[猫猫捶地大笑]
Suguru：？
Suguru：……这谁家小孩，感觉要哭了。
唯我独尊！：加茂家的小孩，笑死，被抱上台听老父亲尬吹三分钟
唯我独尊！：下来了下来了
唯我独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爹被她一拳锤了个趔趄！牛的啊这小孩！
唯我独尊！：哎不说了，我去玩玩孩子
Suguru：……[流汗黄豆]
——
加茂诗织忍了又忍，终于忍到加茂铃吾从台上下去，双脚落地的一瞬间就一拳打了过去，没在台上锤他的脸已经是最大的情分——温文尔雅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宝贝女儿一拳锤了个趔趄，干咳一声，面不改色地牵起她的小手走向餐品区。
“咳咳……”加茂铃吾悄悄摸摸自己的腰，弯不太动，起码被锤青了，他低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小女孩，好声好气地铺台阶：“是不是很饿了？现在可以吃东西了，我去那边待一会，你吃饱了就去找我，好不好？”
加茂诗织哼了一声，拿起餐叉戳破自己的手指，愤愤地抓过他的手往手心里挤了几滴血，板着脸端着盘子走开了。加茂铃吾闷笑了一声，问侍从要来一个小喷瓶，把那几滴赤血装了进去。
在边上等着玩小孩的五条悟看到了这一幕，虽然对那几滴血有点在意，但还是对小孩的好奇占了上风，跟在加茂诗织的后面走了过去。
冷不丁被人整个举起来的时候，加茂诗织深刻怀疑自己跟这个地方八字不合，这一天过了还没一半，糟心的事已经尝了太多——这种怀疑在她被身后之人抛起来又接住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怎么，连顿饭都舍不得让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吃完吗！
手中举着的小姑娘怒气冲冲地转过头来，五条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从墨镜后露出一半眼睛对她眨了个wink：“嗨~你好啊，加茂家的掌、上、明、珠~”
加茂诗织：“……”
加茂诗织突然觉得自己的怒气消失了。
他实在是太好看了，比起曾经的精灵王或是海中的塞壬也是不遑多让，更别说他有着人类特有的鲜活劲儿。加茂诗织很想看看那双蓝眸完整的样子，于是在五条悟的手中扭正了身子，伸手摘下了他的墨镜。
一双剔透而空旷的眼睛，就像她曾经翱翔过的天空一样。
“你真的好好看啊。”眼前的小女孩突然露出柔软的笑容，五条悟感受到她温热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眼眶，才恋恋不舍地为他戴上了墨镜。
他莫名地同感了她的难过，两手举着她左右晃了晃，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好看吧？可以多看几眼哦~”
“……”加茂诗织果断又摘下了他的墨镜，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瞧了起来，“谢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五条悟：“……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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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冬日宴会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4. 光杆司令
两个家族的最强战力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都挺不错，一高一矮两个人端着盘子找了个没人打扰的角落，开始了和谐友好的学术交流。
加茂诗织本着照顾美人的心态，非常主动地打开话题：“你知道吗悟，【赤血操术】的本质其实是对能量的精准操作，赤血本身是一种很特殊的媒介，我可以通过它来操控活物和死物，等明年我能接任务了我再去试试操控咒灵。”
五条悟也没藏着掖着，反正御三家对【六眼】和【无下限】的研究从未停止，明面上的基本都能查到：“其实【无下限】也是一种精准操作哦，只不过比【赤血操术】要难得多，没有【六眼】辅助的话基本就是废的。”
加茂诗织叉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嚼嚼：“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五条家其实是有过单出【无下限】的人？空有术式却无法使用，这也太惨了一点。”
五条悟往嘴里塞了一块甜品，含含糊糊：“是这样没错~”
“不过我比加茂家的任何一人都要特殊。”加茂诗织放下盘子，再次拿餐叉在手上戳了个洞，她控制着赤血在手指尖端凝结成一个不透光的血珠，凑过去给他看：“这个，以你的【六眼】，能看到什么不同吗？”
啊，是之前吸引到他的赤血。五条悟干脆蹲下身来，把墨镜推上去认真地盯着这颗赤血珠——它的能量浓郁且干净，只不过与其说是咒力，更像是一种纯粹的能量浓缩后的状态，对他这样的高级术士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简单来说就是想吃了它。
五条悟：“看出来了，它好特别。”
加茂诗织精神一振：“哪里特别？”
五条悟舔舔嘴唇：“它看起来特别好吃？”
加茂诗织：“…………”6。
她没好气地把手指伸了过去：“喏，尝尝什么味儿吧。”
五条悟没跟她客气，直接探出舌尖去舔那滴赤血，结果这东西在接触到他舌尖的一瞬间就化开了，直接变成一股能量从舌头一路顺到了肚子里，一步到胃。
“……”
两人面面相觑。
五条悟夸张地一抽鼻子，瘪着嘴委屈巴巴地抱怨：“没尝出味来它就没了！”
加茂诗织倒是一脸新奇地摸着下巴，眼睛上上下下地观察他：“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没有啊。”五条悟握了握拳，挥了挥胳膊，站起来蹦了蹦，“倒不如说是特别舒服？就像是被奶妈一招奶满了hp又驱除了debuff还上全了buff。”
这辈子在家长的管束下还没有接触过游戏的幼儿龙反应了一会，姑且从他的怪话中总结出了三个要点：治疗、驱散和增强——这正是龙血的作用。加茂诗织小手啪啪鼓掌，对大美人又高看一眼：“悟很厉害啊！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到直饮龙血没有爆体的人呢，就是不知道其他术士是不是都可以……”要是每个术士都能承受龙血的话，她等下回去就给铃吾也尝尝。
五条悟愣了一下，怀疑自己耳背了：“啊？龙血？”
加茂诗织也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看着他：“呃？你的【六眼】看不出来我是什么吗？”
瞧这话说的，他可不爱听。五条悟不甘心地又盯着她看了一会，眉头皱起来了：“啧，看不出来啊，难道你不是人吗？”
“是啊，我不是人。”加茂诗织一脸正经地看着他，“我是龙。”
“……”五条悟学她一脸正经的样子，“哦，那我是奥特曼。”
哼，就知道他不信。
加茂诗织没再跟他纠结这个，端起盘子来接着吃肉。
【六眼】看不出来的话就意味着她的身份在基层规则之上，算是这个世界的加密信息了。唉，本来她还以为能找到机会放飞一下自我的，结果还是要老老实实地装小孩。
果然还是要先把领地拿下来啊……幼儿龙低头看着自己短小的手指，再一次对转生为人感到厌烦。她能感受到自己与世界之间的约束——岛国是她的领地，也是未来世界动荡的根源，她转生的职责就是从领地中获取力量，然后找到并解决根源，以此来抵消上辈子毁灭世界的因果。
时间紧任务重，老东家还抠门，为了防止她再像上辈子那样掀桌子拆家，这次连【空间】的权柄都给收回去了，只给她留了点本体特征作为补偿。
心好累，不想干了，世界毁灭算了。
她年仅五岁的大脑根本不想去想这么麻烦的事情，只会想着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混混日子。
五条悟原地盯着她等了一会，发现这小姑娘确实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自顾自地吃着肉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于是认真干饭的加茂诗织再一次被人提溜了起来。
她像个布袋一样被人拎着，握着叉子的手蠢蠢欲动：“长得高了不起？”
五条悟笑容满面：“长得高了不起~”
加茂诗织冷哼一声，淑女也懒得装了，叉子丢到桌子上，小腹一卷把腿搭在了他的胳膊上，上身猛地下坠挣脱他揪着后衣领的手，借着摇摆的力反手抓住了他背部的衣服，两腿一松，像个灵活的猴三两下爬到了他的肩膀上，揪着他的头发一屁股坐下——她岔开两条小短腿骑在他的肩膀上，小手拍拍他的头顶道：“确实，长得高就是了不起。”
这视野，看谁都是看头顶，不像她自己，看谁都是看大腿。
看着小孩一套表演骑到自己头顶上去，五条悟不仅没生气，反而还觉得新鲜，他像背书包一样抓住小孩的两条腿，无师自通地往上颠了颠，语气贱兮兮的：“哟小姐，你想去哪儿啊？”
加茂诗织一眼看到了人群之中的加茂铃吾，又看到了他身边那个眼熟的老头儿，突然想起来自己来这吃饭是有正事要干的。她把方位指给五条悟看：“去那里，我要找禅院直毘人谈事情。”
“嗯？你找他谈什么事儿啊？”五条悟迈开长腿往那走，好奇地仰头看着趴在他脑袋上的小孩。加茂诗织便低头向他解释道：“你知道他们家有个‘天与咒缚’吗？我要找的其实是那个人，想把他拐来给我打工。”
五条悟想起了那个曾经在禅院家见过的透明人，“是那家伙啊。”
“你见过他？”加茂诗织手上小动作不停，偷偷给他扎揪揪，“他这人什么感觉？”
五条悟回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嗯……被抛弃的感觉？”
加茂诗织不理解：“他那么厉害为什么会被抛弃？”
少年人无所谓地耸耸肩，连带着她也跟着摇了摇，“禅院家是这样的啦~非术士是算不上家族成员的，天与咒缚可是连咒力都没有的啊。”
“这个世界难道不是以实力为尊？”幼儿龙怀疑这个世界是真的有问题，“难不成是以术士唯尊？”
手中的揪揪一动，她低头对上了五条悟意气风发的眼睛。
“当然是以实力为尊啊！”
作为一个称职称责的老父亲，加茂铃吾自然是始终关注着自家小孩的动向的，所以在看到加茂诗织骑在五条悟脖子上找过来的时候，他依然维持住了云淡风轻的人设，心里想着小孩找过来是不是待腻了想回家或者出去玩之类的。
……结果人家并不是来找他的。
加茂诗织简单对自家饲养员挥了下手，扭头就找上了旁边的老头：“你好，禅院家主，如果你现在方便，我想找你说点事情。”
“哦？”禅院直毘人哈哈一笑，向她走过来，“小姑娘是需要老夫帮什么忙吗？”
这人真上道啊！幼儿龙欣赏地看了他一眼，当着加茂铃吾的面对禅院直毘人提要求：“听说禅院家出过一个天与咒缚，我想要他的联系方式，你应该有吧？”
禅院直毘人一捋自己的翘胡子，依然乐呵呵地道：“我有啊，但是诗织小朋友，你想要找甚尔做什么呢？”
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她解释一遍？加茂诗织耐着性子把话又说了一遍：“我要雇他给我打工。”
老头不太含蓄地看了一眼微笑品酒的加茂铃吾，奇道：“加茂家里没有合适的人吗？”
啧，她收回前言，这老头一点也不上道。加茂诗织小脸一冷，语气也不客气了：“他耐揍还能打，只是没有咒力而已，又不妨碍他把术士往死里打，更不妨碍他给我跑腿。我才不理解禅院家为什么会放弃一个天与咒缚，你不用他就算了，总不能拦着我用吧？”
骑着五条家神子的幼儿龙居高临下，理直气壮地伸出短手：“联系方式，拿来。”
小孩子没有手机可用，看热闹的五条悟友情出借自己的手机给她，两人又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蹲着，在兴奋的气氛中拨通了甚尔的电话。
“喂？那位？”一个冷漠而懒散的男声传来。
加茂诗织清清嗓子，努力把自己的声音压低，力求让人听不出自己是个小孩：“你好，甚尔，我想雇你为我打工，接下来我会提出三件事来展示我的诚意，如果你不感兴趣，那我也不会强求。”
对方沉默了一瞬，哼笑一声：“说来听听。”
“其一，我对你的实力非常看好，希望有你作为陪练的对手。”
“其二，我不干涉你自己接私单，但希望你能把任务的大概告诉我。”
“其三，我猜得到你的前妻为何会英年早逝。”
“所以甚尔，你考……”
“我感兴趣。”伏黑甚尔猛地站了起来，绷紧的声线显得冷硬不少，“地址，我们面谈。”
加茂诗织小松口气，默默地和五条悟对了个眼神，了然点头，对着手机说道：“你知道五条家在哪吧？我在这里等你，路费给你报销，动作快点啊。”
“嘟——”电话挂断了。
伏黑甚尔神色不明地盯着那条通话记录，嗤笑一声，动身去买去京都的车票。要不是赶时间，他直接就打车过去了，反正路费报销，不花白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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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小弟一位
挂了电话，加茂诗织把手机还给五条悟。
五条悟好奇地看着她：“所以他老婆为什么会英年早逝？”
加茂诗织挠了挠头，把原理讲给他听：“是这样的……如果母体孕育了一个更强大的子体，这个子体为了确保自己的发育，是会主动汲取更多养分的，所以母体最后大多都会被榨干，本身强大的话还好一点，体弱的甚至在孕育途中就死掉了。”这属于【生态】的一种体现，尤其在兽类里格外常见，因此越是强大的兽族越是不热衷于繁衍，龙族也是如此。
“不出意外的话，甚尔的儿子应该会觉醒【十种影法术】，而且资质应该会很高。”小女孩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唉，可怜的小孩。”
少年歪头打量着她的脸色，想问就问：“你也是这样？”
“对啊，难道你不是这样的吗？”加茂诗织也歪着头，欣赏他一脑袋的小揪揪，真不枉她揣了一整包小皮筋的先见之明，“不过我天生记事，目明耳清，所以记得母亲的声音和外貌，比那孩子要好多了。”
五条悟稍加思索，他记事以来确实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天天忙着应付【六眼】塞给他的那堆信息，连想都很少想起，母亲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通俗的概念。
“所以你当时摸我是想妈妈了？”
加茂诗织：“……你看着这么聪明，怎么会得出这种结论。”
“可是我觉得没毛病啊。”他回忆着当时自己被同步的那种感受，“有点难过，有点怀念，又非常亲近，这难道不就是小孩想妈妈吗？”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
咦，居然能与龙通感，这家伙确实挺厉害的啊……幼儿龙不太好意思地咳嗽一声，还好当时不是什么奇怪的情绪。
于是她颇有耐心地对他解释道：“我那只是思乡而已，你不觉得自己的眼睛和天空很像吗？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是龙，龙对天空有感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以前天天飞，现在飞不了，我当然会怀念啊。”
白发少年眨眨眼睛：“你认真的？”
黑发女孩青筋一跳：“你看我像骗你吗？”
“我怎么知道，万一你天生中二病呢！”五条悟拿起手机“咔嚓”给她拍了一张，火速发给夏油杰。
——
唯我独尊！：杰！
唯我独尊！：[图片]
唯我独尊！：她说她是龙，你信吗
Suguru：？
Suguru：这不是之前那小孩吗？
唯我独尊！：她说她是龙，非要我信她
Suguru：难道她看起来不是个人？
Suguru：可能是最近在看与龙有关的故事书吧，小孩子嘛。
唯我独尊！：所以你也不信
——
五条悟把聊天界面拿给她看：“你看！杰也不信，他还说你是看故事书看得脑子不清醒。”
加茂诗织无语地对天翻了个白眼：“哼，不信拉倒。”
愚蠢的人类！
陪五条悟在影音室里打了两个多小时的《勇者斗恶龙》，身心俱疲的幼儿龙终于等到了甚尔的电话。
五条悟随手接起电话：“歪？你到了？”
男人？伏黑甚尔看了一眼手机号，没打错，“我在正门门口。”
加茂诗织从五条悟盘着的腿窝里爬起来，凑过去说话：“你在那等一会，我们去外面说。”
……怎么又来了个小孩？伏黑甚尔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整蛊了，姑且应了一声：“可以。”
挂掉电话，加茂诗织动力十足地小跑到门口穿衣服穿鞋，五条悟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面，把她拎起来抱着，穿上鞋往外走：“等下打算去哪坐一会？”
“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小女孩坐在他的臂弯里，认认真真地整理着自己的仪表，时不时把他的眼睛当成镜子照一下，应该是为了给自己的打工仔留个好印象？五条悟品味着再次被同步到的小情绪，感觉自己也跟着她雀跃起来了：“我当然会推荐甜品店啦~不过小诗织你今天都在吃肉吧？”上厕所真的会没问题吗？
加茂诗织理直气壮：“因为肉好吃啊！”
五条悟伸手捏捏她的小肉脸：“可是甜品也好吃啊~难不成小诗织没吃过甜品吗？”
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吃肉就是被迫吃菜的幼儿龙沉默了。
这下轮到五条悟震惊了：“不是吧？真没吃过？？”
“也……也不是完全没吃过！”加茂诗织努力翻找着远古的记忆——龙族和兽族吃肉，精灵吃草，人鱼吃鱼，好像就人类会研究各种吃食，她又不喜欢跟人类混在一起……甜的东西，她好像就只有去找精灵王的时候吃过一次蜂蜜？
于是她小脸微红，底气不足地问道：“蜂蜜算甜品吗？”
五条悟：“……”
“可恶！！”白发少年突发恶疾，抱着小女孩就是一个百米狂奔，“哥哥这就带你去吃顿好的！！！”
伏黑甚尔坐在洋溢着少女粉的甜品店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五条悟拿着小勺给小女孩投喂甜品。每当这小孩想张嘴对他说点什么，五条悟总会精准地往里塞上一勺，小孩就只好先把嘴里的东西吃完，然后下一次开口要说话的时候又被塞下一勺。
这种没完没了的循环已经持续了五分钟了。鉴于他俩中必有一个是他未来的老板，伏黑甚尔还有事要问，只能耐着性子干等着。
个屁。
他烦躁地屈指敲着桌子，没好气地对五条悟凶道：“喂！你的【六眼】是瞎了吗？再喂下去她怕不是要撑吐了！”
五条悟投喂的动作一顿，伸手摸摸加茂诗织的肚子——平的。他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空出来的几个盘子和两大个芭菲杯，不可置信地把小孩抱起来掂了掂：“小诗织！你吃的那么多甜品都去哪了！被消化了吗？！”
加茂诗织无奈地看着他：“不然呢？就你这投喂速度，我要是不拼命消化早就撑吐了。”
五条悟到底是有点理屈，哼哼唧唧地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她当个抱枕抱在怀里。加茂诗织任由他把下巴压在她脑袋上，对伏黑甚尔开门见山道：“你好甚尔，我是加茂诗织，想要与你签订长期的劳动合同，理由是我非常看好你的实力，所以需要你代我去做一些我目前力所不及的事情。”
“至于你前妻的死亡，我能给出的答案是：你们的孩子天资极佳，而你的前妻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在孕育这个孩子的过程中，她被榨干了生命力。”加茂诗织尽量温和地去解释这个残酷的过程，“这是双方都无法选择的、随机的事情，一旦发生了，结果都不会太好。”
她垂下视线，喃喃地补充了一句：“逝者已逝，而生者犹存。”
“……”
身材威猛的男人目光长久地落在桌子一角，沉默地放空着自我。
有关爱人的死亡，伏黑甚尔曾想过无数种原因，却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儿子带走了母亲的生命。
怨吗？
怨，也不怨。
他的妻子曾如此期待着孩子的到来，也曾爱恋不舍地亲吻着孩子的额头和脸颊。她爱这个孩子，不会去怨这个孩子。
而他无疑是爱她的。
所以他……也不会去怨他。
五条悟抱着加茂诗织的手臂突然收紧了一点，歪着头用面颊蹭了蹭她的头发。加茂诗织从情绪中抽离，疑惑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小声问道：“悟，怎么了？”
五条悟抽抽鼻子，也小声嘟囔道：“你刚才在想什么伤心事啊，搞得我也好想哭。”现在心里都还酸酸的。
幼儿龙突然尴尬：“……”这通感能不能关掉啊。
正好对面的伏黑甚尔因他们的动静回神了，加茂诗织打起精神，小声结束话题：“等下回去了再跟你说。”
五条悟小幅蹭蹭她的脑袋：“嗯。”
短暂的失神之后，伏黑甚尔又变回了之前又丧又凶的样子。他懒散地倚靠着椅子，手搁在桌子上往前一伸，问道：“所以，合同呢？”
加茂诗织伸出自己的小手在他的手掌上拍了一下：“给。”
伏黑甚尔：“？”
“我不喜欢被东西束缚，所以并没有什么合同。”加茂诗织两手交叠，一字一句地把自己的打算说给他听：“我的目标是掌控整个岛国，但目前缺乏好用的人手，你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所以我对你的要求一共有三，雇佣期间你不可以死亡、雇佣期间对我绝对忠诚、雇佣期间随时听从召唤。”
伏黑甚尔：“……行。”整个岛国？
加茂诗织继续说道：“我的人身安全不需要你负责，你只需要帮我跑腿，工资月结，特殊任务会给你发奖金。你没事的时候想接私单就接，但是任何情报都必须及时共享给我，能接受吗？”
伏黑甚尔一点头：“可以。”
加茂诗织满意地“嗯”了一声，小手从羽绒服的内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拔出瓶塞摆到桌子上。然后伏黑甚尔就看到这小孩拿起他面前没用过的小叉子，在自己的小手指上戳了个洞，对准瓶口往里面挤了大半瓶血，这才把瓶塞塞了回去。小孩把这一小瓶血往他面前一推，大方道：“给，见面礼。”
伏黑甚尔：“……”
他把那瓶血拿到手上，对着光照了一下，发现它是一种不透光的纯粹的红，虽然无法感知到咒力之类的能量，但他莫名觉得这是个极好的东西。
于是他稍微坐直了身体，颇感兴趣地问道：“这东西有什么效果？”
由于五条悟死活不信她是龙，加茂诗织现在对自证身份这件事失去了动力，只对男人介绍了血的功效：“它能够瞬间愈合你的伤势、清除你受到的负面影响，还能让你在一定时间内变得更强。你可以外涂，也可以直接口服。”
转念又想起了龙血闻名大陆的“副作用”，她干咳一声，补充道：“不过这东西是大补之物，吃多了会出现你无法控制的副作用……咳，总之！除非必要我不建议你口服它。”
女人缘很不错的伏黑甚尔秒懂她的暗示，微妙地看了眼手上的血瓶。
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看天色也快到回程的时间了，加茂诗织从五条悟的怀里跳下来，走到伏黑甚尔的身边和他握了下手：“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好好干活，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就好。”
对方低头看着她：“你有手机？”
加茂诗织顿了一下，面不改色地补充：“我还没有，但你可以找我的饲……监护人，我等下把他号码告诉你。如果他没接电话，你也可以打给五条悟，就是之前打给你的那个号码。”
伏黑甚尔看了一眼无所谓的五条悟，打开手机存入加茂铃吾的号码和邮箱地址。加茂诗织检查了一遍，点点头：“你记得把你的卡号发给铃吾，他会把钱打给你。”
“好。”
伏黑甚尔看着她转身回到五条悟的旁边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拖着他走了两步，又被他单手拎了起来。五条悟被暖气烘得懒洋洋的，随手把外套一披，抱着小孩就往外走：“走了——”
加茂诗织趴在他的肩膀上对目送他们的男人挥了挥手：“甚尔，回见——”
后者轻笑一声，也对她挥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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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蝴蝶之心
五条悟抱着加茂诗织走在五条宅外的林荫道上。
不知名字的鸟雀隐匿于枝叶间清脆鸣叫，少年带了点跟的鞋子踩过一块块石板，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年幼的女孩趴在他的怀里，枕着他颈侧的脉搏昏昏欲睡。
冷不丁地，她听见五条悟开口问道：“小诗织，你之前到底是想到什么了那么难过？”
“……你怎么还惦记着啊。”加茂诗织无奈地支起身，“我已经不难过了，你也应该感受不到了吧？说起来，你都没有奇怪为什么会感受到我的情绪吗？”
“因为这件事本身很有意思啊。”五条悟侧过头来，墨镜要掉不掉地卡在他的鼻翼上，露出一双认真的蓝眼睛，“不要转移话题，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加茂诗织为难地看着他：“但是你不相信我是龙啊，我要怎么给你解释。”
五条悟妥协一步：“你正常说就好，我可以当个故事听。”
“……行吧。”
“不过这个故事讲起来实在太长了……我给你讲一个省流版的好了。”加茂诗织调整了一下姿势，斜靠在他的胸口，面朝着他的耳朵。“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孪生的巨龙兄妹，他们为了维护世界稳定而生，掌管着重要的规则力量，为了不让他们在力量中迷失自我，世界要求他们必须融入世间生活。”
女孩子柔软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讲着巨龙的故事：“这对兄妹一直在一起，走过许多山川河流，在森林里模仿人类煮了第一顿惨不忍睹的汤，在城镇里第一次通过劳动获得了一小袋铜币……后来，哥哥喜欢和人类待在一起，而妹妹更愿意四处游玩，于是他们就分开了。”
“再后来……”声音停了下来。
五条悟突然被一阵强烈的酸楚攥住了心神，一瞬间的心悸甚至麻痹了他的四肢，让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他默不作声地听着女孩隐忍的抽泣，直到那种令人窒息的情绪淡去才继续向前走。
“再后来，妹妹发现哥哥很久没有来信，一路追到了人类的王城，发现哥哥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小小的巨龙对着第一天认识的人类少年细数人类的罪恶：“血肉被拿去炼金，筋骨与鳞片变成了武器与铠甲，龙精被用来使人类女子与魔兽受孕，畸形的混血儿则再次变成了炼金的材料……”
“最后妹妹吃掉了哥哥的心脏，然后毁灭了世界。”加茂诗织吸吸鼻子，“哥哥彻底死去，而妹妹再次转生。”
“讲完了？”
“嗯，讲完了。”
五条悟怪叫一声，为哥哥龙打抱不平：“啊——人类也太坏了吧！明明哥哥那么喜欢和人类待在一起，他们怎么能背叛他！还那——么伤害他！”
加茂诗织：“……就是啊，真的很过分。”为什么突然感觉好出戏。
五条悟发现盲点：“所以哥哥那么厉害，为什么会被人类抓住？”
加茂诗织平静地为他讲解：“因为喜欢人类，所以从不设防。”
五条悟咂舌：“也是，被背叛的人不能背锅。”
加茂诗织点头附和：“背叛的人不值得原谅。”
五条悟再次提出疑问：“哥哥那么强，为什么不自己逃出来？”
加茂诗织进行科普扫盲：“有一种矿石做成的道具可以禁魔，哥哥不能使用魔法，但人类可以。”
“那妹妹是怎么进去的？”
“妹妹的能力不是魔法，她不怕。”
……
加茂铃吾从五条悟的怀里接过自家小孩，发现她的表情木呆呆的，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他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有点走神的五条悟：“五条悟，诗织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五条悟看了过来，“哦，没事，她就是讲故事讲累了，在路上就困了。”
“原来如此。”加茂铃吾把加茂诗织抱在怀里，熟练地给她拍背，对着五条悟颔首道别：“既然她困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若是方便，也欢迎你来找她玩。”
“好哦。”五条悟绕到他的身后，伸手捏捏加茂诗织的脸。看到这小孩有气无力地瞪着他，五条悟噗一声笑了出来，心情很好地对她挥挥手：“小诗织，下~次~再~见~”
“再见再见。”加茂诗织把脸埋进饲养员的衣服里，眼不见心不烦。
回到车上，加茂诗织强打精神把今天的事跟加茂铃吾说了一下。
加茂铃吾没什么意见，看她困得厉害，就只问了一个细节问题：“伏黑甚尔的工资和奖金什么标准？”
“Zzz……”幼儿龙趴在熟悉的怀抱里困意上涌，“按……家族标准……吧……”
“好，我知道了。”男人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睡一会吧，晚上回家吃烤肉。”
“嗯……Zzz……”
晚上，宽大的方桌上支起了烤炉，各种颜□□人的肉片摆得满满当当，加茂诗织一扫疲惫，精神抖擞地盯着烤架上滋滋冒油的肉片。加茂铃吾耐心十足地照顾着每一片肉，等到它们中有谁烤得火候到了，不用他操心，自有一双筷子主动出击，被守在对面的小女孩美滋滋地吃掉。
趁小孩吃得开心，加茂铃吾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诗织，你今天跟五条悟讲了什么故事？”
幼儿龙一心扑在吃肉上，再加上对饲养员的信任，说话便完全不经大脑：“巨龙的故事呀！”
加茂铃吾：“……这样啊。”所以是巨龙吗？是“巨龙”而非“龙”，怪不得他查了一圈资料没找到合适的，原来不是东方派系的啊。
加茂诗织吃完了盘子里的肉，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神情不自然地看着对面的饲养员：“呃……咳，铃吾难道对巨龙的故事感兴趣吗？”
这个男人气定神闲地翻烤着肉片，用最日常的语气说出了令龙细思极恐的话：“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故事里的巨龙，当然，你如果愿意把故事讲给我听，我也乐意之至。”
说着，主动用长筷把新烤好的肉夹到了她的盘子里。
加茂诗织：“……”咽口水。
空气突然安静，只有烤炉里的火还在噼啪作响。
加茂铃吾夹起新的肉片铺在了烤架上，“滋滋”声响起，火焰噌的一下燎了起来，升腾的火舌乍一看要把肉片整个吞掉。火光映红了男人温和的脸，光影烘托之下好像动画里的大反派。
此情此景，加茂诗织下意识地把自己代入了那片被烤的肉，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坦……坦白从宽？
但是她又没做错什么！
可是他是怎么猜到的？明明五条悟都不信的！
他……他会对她做什么吗……
会像那些人类一样……像对哥哥那样对她吗……
可是……她明明这么信任他的……
脑子里还在琢磨着等会要怎么跟孩子谈心，加茂铃吾突然听到一声抽泣，老父亲的警钟拉响，连忙起身大步过去，有些无措地把她抱了起来，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突然哭了？”
这可是大事！据说她连出生的时候都只是干嚎了两声，养了五年都没见过她掉眼泪！
“铃吾……”加茂诗织哭得脸都皱在一起，湿漉漉的黑眼睛委屈又可怜地看着他，“铃吾会……会伤害我吗……”
加茂铃吾一个头两个大，抱着她站起来像小时候哄睡一样轻轻晃着她，求饶似的柔声哄道：“哎哟我的小姐，你可饶了我吧……我根本打不过你啊，哪有本事欺负你？”
小女孩搂着他的脖子抽了一声，理智回笼了一点：“也是。”
他长舒一口气，动作熟练地拍拍背，好声好气地问道：“所以到底为什么哭？可以告诉我吗？”
加茂诗织不肯抬头，趴在他的肩膀上小声说话：“我是龙。”
加茂铃吾“嗯”了一声，摸摸她的头发：“我猜到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巨龙。”
“我……会不停地转生。”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但是只有这一次变成人了，以前都是巨龙的。”
“毕竟这个世界没有巨龙啊。”加茂铃吾轻轻一笑，侧头怜爱地亲了一下女孩的耳朵，“我其实很庆幸诗织变成了人，并且作为加茂的孩子出生了。此前我从未想过会与谁建立羁绊，直到我和你对上了视线。”
他始终对那一日记忆犹新。不哭不闹的新生儿被悲痛的父亲抱在怀里，呆呆地望着床上失去生息的母亲。听到他靠近的脚步声，她的视线转过来，茫然无措地看着他。加茂铃吾本来打算来看一眼就走，却在那个瞬间对这个孩子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要为她做点什么，让那双纯黑的眼睛点亮光彩。
想要让她有人可依，有家可回，有生活可期待。
“真的吗？”加茂诗织歪头觑他，又闭上眼睛。“算了，铃吾说的话我都是信的。”
“当然是真的啊！”加茂铃吾哭笑不得地把她拉了起来，用指腹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我可是负责任的大人啊，怎么会骗你呢？”
加茂诗织回忆了一下对方迄今为止的信用，点了点头，可算是露出了一点笑容：“嗯，我也不会骗铃吾。”
加茂铃吾把她放回到了坐垫上，又把筷子塞回到了她的手里：“这下可以安心吃肉了吧？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你什么时候能够平静地说出来再告诉我吧，无论何时我都会听你说的。”
“嗯。”幼儿龙安心地对饲养员点点头，转头看向烤肉架。
“铃吾！肉烤焦了！！！”
“哎呀，不能吃了啊……”
“虽然浪费了，但还好没有起火。”
“也是呢，那就换一盘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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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蝴蝶之心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7. 首次狩猎
冬去春来，庭院里的绿意回归，种在惊鹿旁边的一丛三色堇也开出了可爱的花朵，加茂诗织迎来了这一世的第六个生日。
曾经还是巨龙体型的时候，加茂诗织搞不懂人类为什么会庆祝自己和别人的生日，只能把它理解成短生种纪念美好时光的一种方式，偶尔遇见了便会瞧个热闹。
加茂铃吾是那种热衷于给孩子庆生的家长，主打一个哪怕不够美好，但仪式感一定要到位，每次都很会营造气氛，她也从最开始的惊奇变成了如今的期待。加茂诗织看了一眼床边摆得整整齐齐的五个动物玩偶，一岁时的考拉母子、二岁时的毛绒刺猬、三岁时的橘色猫咪、四岁时的红色鹦鹉、五岁时的长尾猴子——她原本以为这都是加茂铃吾随便选的，直到去年才恍然意识到，这是她在他心目中的样子。
虽然会有一点点不好意思……但有这样一个人认真地注视着你的变化和成长，让你产生期待并回应你的期待……巨龙的心也是肉长的，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所以，今年，在饲养员的眼里，她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隔壁一大早就有乱七八糟的声音传过来，夏油杰忍着怒火，睡眼惺忪地从床头摸到手机，给五条悟打电话。
等他接起来我就要骂他一顿。黑发少年面无表情地想着。
然而对方并没有接电话——夏油杰甚至能想象出五条悟瞟了一眼来电号码后放任不管的样子。
拳头硬了。
他一把掀开被子爬了起来，三步并两步拉开房门，深吸一口气，把隔壁挚友的门拍得震天响：“悟！开门！”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拧门把，顶着一头乱发光着膀子的五条悟埋怨地看他一眼：“又没锁门，你自己进来不就好了！我忙着呢！”
“给你留点隐私，万一你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夏油杰跟在他后面走进房间，被里面的凌乱震了一下。随手拿起一个卷发棒，夏油杰欲言又止地打量五条悟的头发，迟疑地开口：“悟，你要去约会？”
“这么说也行吧！”五条悟抱着胸纠结地看着摆了一床的衣服，“之前那个小女孩你还记得吗？加茂诗织，今天她过生日，她爹邀请我去给她一个惊喜。”
夏油杰印象深刻：“啊，就那个说自己是龙的小姑娘？”
五条悟：“噗。”
“就是她~”五条悟最终还是选了卫衣配外套，总感觉小诗织不喜欢太正式的着装，还是穿得随意一点比较好吧？
夏油杰看了一眼手机，“咦，今天是三月三啊，她的生日还挺巧的，出生在女儿节。”
“是啊~”五条悟动作麻利地穿好衣服，拿过他手里的卷发棒对着镜子做发型，“所以杰，你要不要也给她送一份礼物？”
“呃？可是我没做准备啊，送她什么好？”夏油杰原地纠结，“加茂家什么都不缺吧？”小女孩喜欢什么？娃娃？还是裙子？现在买还来得及吗？或者送吃的？她喜欢吃什么？甜的？咸的？
“心意而已啦！心意~”
五条悟把卷发棒关掉，歪头打量自己的发型，可以，绝对能让她眼前一亮~惊喜有了~
满意地拉伸了一下胳膊腿，五条悟一把揽住夏油杰的肩，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拎起了一个大纸袋在他眼前晃晃：“别纠结了杰——不知道送什么的话就和我一样直接送肉就好了~”
“肉？”夏油杰低头看了一眼，“和牛吗？”
“对啊，她超喜欢吃这个~”之前宴会上她一个人就干掉了两个桌的拼盘，那小手倒腾的速度，五条悟真的是想起一次笑一次。
夏油杰拿起一盒来看了一眼价格，“可以，算我一份。”
“好好~我会跟小诗织说这里面有杰哥哥的一份~”
“行了，快滚吧你。”
五条悟突然出现的时候，加茂诗织正在跟着加茂铃吾一起在院子里搭帐篷。
“Surprise——！！”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炸开，专注地敲着地钉的幼儿龙被吓了个哆嗦，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拔了起来——五条悟笑嘻嘻地把小不点旋转着往空中一抛，再接住的时候就已经变成正面啦~
加茂诗织一眼看到了他与之前不同的发型，眼睛一亮，特新鲜地伸手摸摸他的小卷毛：“哇！悟你换发型啦！”
五条悟随手把她往上一送，让她坐在自己肩膀上随便摸，得意洋洋地甩甩头发：“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惊喜！超级喜欢！！”加茂诗织爱不释手地摸着他的卷发，五条悟的发质很好，摸起来特别舒服，只是平时的发型要么垂着要么翘着，完全比不上卷起来的毛茸茸手感！非常讨龙喜欢！比刚才铃吾送给她的小狗玩偶还要好摸！！
“哼哼~”五条悟瞟了一眼默默把地钉敲完的加茂铃吾，坏心眼地踩了一脚：“小诗织~我是不是你今天最喜欢的礼物！”
“嗯！”加茂诗织沉迷摸头，“啊~如果悟能一直是卷头发就好了——”
五条悟摇摇手指摇摇头：“那可不行哦~如果天天都是卷发，肯定会看腻的——再说小诗织又不跟我住在一起，平时根本摸不到啦，我留着卷发给谁看啊——”
幼儿龙理智回笼，一脸可惜地最后再摸摸卷发，叹了口气：“唉，也是哦。”那还是玩偶好一点，起码一直都在的。她这么想着，收手无情地从五条悟的肩膀上跳了下来，从地上捡起小锤子走向帐篷：“我还是先搭好帐篷吧。”
五条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戳戳她的脸又戳戳她的小辫儿：“用不用无敌的悟哥哥帮你呀~”
被戳得烦不胜烦的加茂诗织冷酷无情：“不用，你快走开。”
“诶嘿~不走~”
……
在三人的努力下，不多时，宽敞的庭院里，一顶可爱的蘑菇帐篷搭了起来。
支好了桌子椅子，摆好了烧烤架，五条悟推来了一辆满载肉片的餐车——加茂诗织的生日年年都是如此的朴实无华，讲究的就是一个自由吃肉吃到爽，一年当中只有今天不用吃蔬菜！
看见小孩盯着肉望眼欲穿的样子，五条悟大发慈悲地坐在了加茂铃吾的对面，端起一盘肉开烤，嘴上还不忘挑拨父女关系：“小诗织~你老爸的烤肉手法太老套啦——等下让你尝尝我烤的，绝对比他烤得好吃哦~”
加茂诗织收收口水，勉强把盯着烤肉的目光转到他身上，有一点好奇：“真的有那么好吃吗？我想吃！”
五条悟满意地收到了小孩崇拜的目光：“当然啦！我可是完美的男人~”
闻言，加茂铃吾冷笑一声，把烤好的牛肉夹到了幼儿龙的碗里，沉默而有效地收回了她的注意力。
呵，年轻人。
按照常理来说，咒术师世家的小孩基本在7-10岁之间接第一个任务练手，只不过加茂诗织的情况比较特别，因此在过完6岁生日没几天后，加茂铃吾就给她列了一个任务清单。
小女孩快速浏览了一遍，发现上面最难的那一项也只是2级的咒灵祓除：“咦，没有一级或特级咒灵吗？”
加茂铃吾给她解释咒术圈的现状：“一级和特级的咒灵本来就算不上多，在五条悟作为【六眼】诞生之前，它们的数量比现在还要少得多，所以作为日常练手的话，种类和数量更多的二级咒灵会合适一些。”
“哦，这样啊。”加茂诗织把任务单卷吧卷吧收起来，又问：“那如果我狩猎成功了，我要带什么战利品回来证明吗？”
加茂铃吾笑了一下：“这个啊，家里会有负责记录的人跟着你的，所以随你喜欢就好。不过大部分咒灵被祓除之后就会消散了，那种纯恶的能量也不适合作为战利品被带回家。不过如果有凝聚成实体的残骸倒是可以带回来，说不定能做成新的咒具呢。”
加茂诗织想了一下，任务不难，应该是带小辈出去见世面的好机会，于是又询问饲养员：“反正很简单，我可以带宪纪一起去吗？不会让他受伤的。”
饲养员点头许可：“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同意就好。”
……于是现在，加茂诗织和加茂宪纪正拼了命地跑在乡野的路上。
为什么跑得这么努力？因为那只二级咒灵虽然很弱，但是是速度特化型，拥有简单灵智的它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两个【赤血操术】的小术士硬是开了强化都没追上。
岂有此理！！！人生第一次狩猎居然追不上猎物！！！
加茂诗织怒不可遏，一边忙着跑一边扭头对身后喘着粗气的男孩喊道：“宪纪！拿刀在我背上划上一刀！”
加茂宪纪跑步跑到耳鸣：“啊？？”
眼看猎物真的要跟丢了，幼儿龙急得要死，扯开嗓子怒吼：“快点！！划我一刀——！！！”
“哦哦好好好！”
加茂宪纪脑袋被她吼得有点懵，全靠对姐姐的盲目服从挥出一刀，在她的背上划出一道斜长的血口——一大股赤血气势汹汹地喷了出来，狂躁的能量直冲他的面门，硬生生把他给吓清醒了。加茂宪纪慌忙后撤两步，看着那股赤血被操控着分成了两部分，眨眼间被一双无形的手拉扯着变成了蝠翼的形状。
小男孩惊呆了：“你要飞吗？！”
“废话！再不飞跟不上了！”
加茂诗织伸手把他拽过去就是一个公主抱，一双兽性的黑眸紧盯着远处的咒灵，调动浑身的赤血加速循环，【赤鳞跃动】在她的脖颈上现出一片鳞纹，脚下发力一蹬，迈开步子助跑！加茂宪纪浑身僵硬地依靠在加茂诗织的怀里，只觉得她的步子越迈越大，越来越轻盈——余光中她背后的那双血翼力道十足地起落，带起一阵狂风卷起沙尘吹得他睁不开眼，直到一瞬间的失重感袭来，加茂宪纪猛地睁眼向下看去，地面上的草木正离他越来越远——
天啊！她真的靠赤血飞起来了！！！
加茂宪纪激动地张开嘴，准备说点什么表达一下自己的崇拜之情，哪知加茂诗织突然提速，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向了刚才的咒灵——加速来得太快，加茂宪纪在扑面的狂风中完全闭不上嘴，脸皮被风吹得像个半死不活的塑料袋。
“等——%&#￥……”
“啊？你说什么？”加茂诗织锁定咒灵闷头直追，一对血翼恨不得扇出残影，“风太大听不清！”
加茂宪纪绝望地闭上了眼，艰难地把头埋进女孩平坦的胸前，在呼啸的风声中勉强维持一点神志。与二级咒灵的距离迅速拉进，加茂诗织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在亢奋，一种刻印在灵魂深处的本性逐渐释放，她看不到【赤鳞跃动】的鳞纹已经爬上了面颊，只知道从未有过这么畅快的时刻。
追猎！然后捕杀！
“宪纪！睁开你的眼睛看着——！！”
女孩黑色的瞳仁中似有火焰熊熊燃烧，她怀抱着同族的后辈快速逼近那只神形仓皇的咒灵，露出稚嫩的尖牙与势在必得的笑容。
加茂宪纪在狂风中强睁开眼，只见无数血珠从血翼中脱离而出，像是无数猛兽的猩红眼瞳，又瞬间被无形的力量压缩成极小的一点，在一声声嗡鸣中化为一闪即逝的流光冲向咒灵的方向——他连忙转头看去，那只形似某种动物的咒灵僵在原地，身上已然是千疮百孔，被血翼扇动的风流一吹，如同纸片一样倒在了七零八落的树丛之中，一点点化为了灰烬。
加茂宪纪张开麻木的嘴巴：“……哇哦。”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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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突袭咒高
两人在原地守着咒灵的一点余烬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家族派来的记录人员。这位小姐姐奋力蹬着一辆不知从哪搞来的自行车，跟着追踪咒具赶到姐弟俩面前的时候已经喘得说不出话来了。
加茂诗织突然有点愧疚，拉着弟弟让到一边，指着那点残渣小声汇报：“咒灵被我打死了，但是快散没了……”
加茂阳菜扶着车喘了好久，终于缓过劲儿来了，对着她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没事……我都、咳，都看到了，知道你把它干掉了，嗯，真的好厉害。”那么大一对翅膀说变就变，嗖得一下就飞没影了，要不是她有先见之明带了望远镜，根本看不到小家主放大招的英姿！
差点就错过了，还好还好……
加茂宪纪和加茂诗织面面相觑，不知道做完任务之后要做什么。这时候加茂诗织的肚子传出咕噜一声，饿了。
加茂阳菜抬头看了眼天色，勉强算得上吃午饭的时间，便向两小只柔声问道：“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加茂宪纪闻言摇了摇头，“这里已经很偏僻了，周围连个村子都没有。如果飞出去的话，诗织带不了两个人；如果走出去的话，诗织大概要饿晕过去。”
“……”加茂诗织对小姐姐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虽然我说不定能带两个人一起飞，但是用翅膀飞对我来说消耗太快了，我现在已经饿得提不起劲了。”
加茂阳菜陷入两难：“这样啊……那……”
两小只对视一眼，兴奋地异口同声道：“——所以我们干脆在外面吃吧！”
加茂阳菜：“……啊？”
经过分工安排，虽然是大人但是五谷不分的加茂阳菜负责收拾营地，加茂宪纪负责搭建火堆和收集柴火，拥有丰（千）富（年）打野经验的加茂诗织去狩猎能吃的猎物。
加茂阳菜从倒伏的树木上折了几根叶子繁密的枝条攥在一起，打算当个扫把扫出一片空间来，结果转身一看，就这么短的时间里，加茂宪纪已经把一棵比较矮的树拖开了，脚边不远处凌乱的放着几块石头，正弯着腰扒拉着杂乱的树丛。
“……”唯一的成年人沉默地看着手里的枝条，她好没用啊。
加茂阳菜帮他把那几块看起来挺板正的石头搬到空地中央，想了想，又把它们往横躺的树干那边推了推，拿着一把枝条把一会要坐下的地方扫了扫。不一会儿加茂宪纪又抱着几块差不多的石头过来了，他蹲下来熟练地把石头们围城一个圈，又从被扫成堆的沙土中用手舀了一些铺到里面，最后从自己的卫衣兜里掏出来一把乱七八糟的干枯枝叶，哗啦啦都洒到了上面。
加茂阳菜：“……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加茂宪纪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抬头对她笑了一下：“因为诗织喜欢吃炭火烤的肉，所以家主大人时不时会带我们在院子里露营，看多了自然就明白怎么做啦。”
“啊，原来如此……”咦，想不到那位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主大人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吗？难道说，他表面上是高岭之花，实际上是个宠小孩的老父亲？
嘶，好怪，有点可爱。
“我回来啦——！”
加茂诗织兴冲冲地举着两只野鸡跑了过来，加茂阳菜盯着鸡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怎么死的，直到两个小孩手忙脚乱地把鸡毛拔得差不多了，她才在鸡胸脯上看到一个圆圆的洞。
哦，原来是一血穿心。
天天不是吃外卖就是蹭家族饭的加茂阳菜本想问问他们怎么切肉，还没等开口就看到她单推的小家主笑容满面地手撕了一只整鸡……不过并没有血腥的画面出现，那只鸡被撕成两半之后，肚子里只有一颗安静悬浮着的赤血珠。
对此，加茂诗织好心跟看呆了的小姐姐解释道：“我和宪纪都不喜欢吃动物内脏，鸡骨头处理起来又很麻烦，所以我让赤血都消化掉了。”
加茂阳菜大概是已经麻木了：“啊，原来如此，好厉害哦。”
“嘿嘿~”小女孩有点得意地笑了一下，一边把鸡肉撕成块，一边交给弟弟串成串，“曾经有人跟我说过，如果不知道要怎么做饭吃，把食材处理干净，撕成块串起来烤就好了，有锅的话也可以加上水和调料一起煮。”
加茂宪纪一边串串一边认同地点头：“只要调料到位，烤什么都很好吃。”
加茂阳菜已经成为了无情的夸夸机器：“哇，你们真的会好多哦。”
不过事实证明加够调料的烤鸡肉确实很好吃。
至于调料哪来的？当然是加茂阳菜随身携带的——天知道在她从包里掏出几瓶调料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不愧是家主，轻易就预判到了可能发生的事件，提前把各种东西都准备好了。
所以果然是老父亲对吧！
把火堆收拾好后，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两点。加茂阳菜背上包，低头问姐弟俩：“咱们等下怎么回去？”
加茂宪纪闻言看向靠谱的姐姐。
加茂诗织反而摇了摇头，看向两人：“我先不跟你们回去了，有点事需要确认一下，我想直接去东京的咒术高专找五条悟。”之前猎杀咒灵的时候，那种重燃野性的感觉太令她在意了，搞不好这才是世界对她真正的补偿，她必须弄明白这具身体的上限在哪里……真要进入刚才的状态，甚尔很可能扛不住，还是找五条悟最保险。
加茂宪纪一愣：“那你知道去那里的路吗？”
“不知道啊，但是五条悟身上有我送的血瓶。”加茂诗织无奈地看了一眼弟弟，“你忘啦？赤血与赤血之间会有感应的。”
“可是京都和东京之间隔着很远啊……”
“笨！我不会先坐新干线过去吗！”
加茂宪纪摸摸自己被拍的头：“哦，也是。”
因为有常识的大人加茂阳菜提出“新干线不会让小孩子自己乘坐的”，最后到底是先回了趟家把加茂宪纪放下，再跟老父亲加茂铃吾汇报了一遍之后，加茂诗织这才带着加茂阳菜被司机送到了车站。
想起在林子里说的豪言壮语，幼儿龙内心尴尬，闭上嘴巴看着窗外，装了一路的乖小孩。
……虽说旁边的加茂阳菜一上车就睡着了。
发着呆度过了两个多小时，等两人下车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变成夕阳了。加茂诗织牵着打着哈欠的加茂阳菜往外走，心里忍不住嫌弃新干线的速度——来找一趟五条悟居然要花两个多小时！！太慢了，还不如她直接用飞的！
要不等回去的时候跟着新干线飞一趟算了？不行，飞两小时太累了，还是得找个办法把路记下来。
但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找到五条悟。
“阳菜，你要和我一起去咒高吗？”加茂诗织抬头看向困得一包眼泪的女人，“如果你很累，你可以自己找一家旅馆睡一晚，我忙完了会给你打电话。”
“呼啊——”体能D的加茂阳菜哈欠连天，泪眼迷蒙地低头看她，“那我就先去旅馆好了……如果诗织大人你有什么事需要我，直接打给我就好。”
加茂诗织小手一挥：“不用，东京这边还轮不到你出手，你放心睡觉就好了。”甚尔和五条悟可都在东京活动，她除了迷路根本没在怕的。
加茂阳菜：“……好的呢，那我先走了，诗织大人。”
正值各个学校集中放学的时间段，气质独特的五条悟等人走在吵吵闹闹的学生中间，如鹤立鸡群，吸引了无数打量的目光。
家入硝子抬眸看一眼拎着外套吊儿郎当的五条悟，又看了一眼单手插兜随意玩着手机的夏油杰，再看看周围的普高女生们火热隐晦的视线，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你们两个，一定要从这里走吗？”
五条悟啧啧摇头：“硝子啊~难道你不喜欢看帅哥吗？这么多人都能看到我的帅脸，我明明是在做善事啊~”
家入硝子无动于衷：“我想我更喜欢看尸体。”
夏油杰轻笑一声，把手机合上收了起来，“硝子是不习惯身处人群吧，当他们都是些萝卜就好了。”
五条悟嗤嗤笑出声，刚想说点什么，紧贴着胸口的那只小血瓶突然微微发热。“？”他停下脚步，伸手把脖子上挂着的小瓶子牵了出来。
“怎么了，悟。”夏油杰凑过去，一眼被那只血瓶吸引，“这是什么？”
“这是小诗织送我的赤血，它现在在发热。”五条悟握着血瓶感受了一下，奇道，“好怪的感觉……我总感觉她人现在就在这附近。”
家入硝子也好奇地看着那只小瓶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里面装着的血好像在微微发光，她眯着眼睛向上看去，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被呛住了：“咳咳咳——！”
五条悟扭头看她：“？你怎么了啊突然咳嗽这么大声。”
女生捂着嘴闷声咳嗽，另一只手指了指上面。夏油杰顺着她的手往上看，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站在大楼顶部，伸着头往下看着他们，见他抬头，还友好地挥了挥手。
夏油杰：“…………”
夏油杰：“悟，你抬头看一下。”
五条悟皱眉抬头往上看：“干嘛啊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嗯？！”
五条悟：“……她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最后还是夏油杰放出了一只咒灵把孩子带到了附近较偏僻的地方，三个高中生又花了点时间甩掉几个不死心的女生，四个人这才顺利碰面。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捏长小女孩的脸：“你够厉害啊小诗织，来了也不说一声，站那么高的地方吓唬谁呢？”
“唔唔——”加茂诗织费劲从他手中挣脱，噘着嘴揉揉自己被捏痛的脸，不满地瞪着他：“悟！你这么凶干嘛！我又不会受伤，既然能上去肯定就能下来啊！”
五条悟屈指给她来了个超响的脑瓜崩：“你不会受伤并不代表我不会担心，懂？”
幼儿龙顺着台阶走下来：“……好吧，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说着，她抬头乖巧地跟另外两人问好：“杰，硝子，你们好。”
夏油杰温和地摸摸她的脑袋：“你好，小诗织。”
家入硝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本人，蹲下身来，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你好，小诗织，你送给悟的赤血是你自己的吗？”
五条悟皱了下眉：“喂，硝子。”
“是呀。”加茂诗织抬头看了一眼五条悟，又看向面前的女生，“你对它感兴趣吗？我可以给你一点用来研究。”
家入硝子愣了一下：“诶，不要紧吗？”
“因为你是悟的朋友。”女孩对她笑了一下，“不过它的能量很强，到时候记得小心一些哦。”
“好了好了——等下回去了再说——”五条悟弯腰把小孩抱了起来，伸手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搭在她身上，“晚饭还没吃呢，小诗织想吃点什么？”
加茂诗织把手伸进他的校服里，感觉像披了个超大的斗篷，“我都可以啊，反正有肉就行。”
家入硝子想了想大家的口味，提议道：“那我们去吃中式火锅？”
夏油杰没什么意见：“可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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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龙猫大战
四个人点了个小包间，除了夏油杰慢条斯理地涮着菌汤锅底外，剩下的两大一小热火朝天地在九宫格上筷光筷影地厮杀。
家入硝子被辣得嘶嘶抽气，狂灌一瓶乌龙茶（店里不对未成年人卖酒）试图缓解，转头看到旁边的小女孩面不改色地大口吃肉，愕然道：“小诗织，你这么能吃辣吗？”
“？”加茂诗织嚼着肉扭头看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鳞纹。
用【无下限】作弊的五条悟好整以暇地给自己涮着肉，为家入硝子解释道：“硝子，你可别以为她能吃辣，小诗织那是用了【赤血操术】，用赤血强化身体的时候就会有不同的血痕冒出来。”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家入硝子无语地看着他们俩。所以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在作弊是吧？就她一个人真的在吃辣锅？
独自享受完菌汤锅，夏油杰安逸地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们吃。注意到小女孩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他想了想，还是问出自己惦记到现在的疑问：“说起来，小诗织，你来找悟是有什么事吗？”
加茂诗织语出惊人：“我是来找悟打一架的。”
夏油杰坐直了身体，家入硝子停下了筷子：“和悟打一架？？”
五条悟倒是挑眉看了她一眼，嘴里嚼着东西含糊问道：“怎么突然想和我打一架？”
“是这样的，”加茂诗织干脆走到他的身边，脱下身上的校服外套和自己的小马甲，露出衣服后背一道染血的裂口，“你看，我今天尝试用赤血凝成翅膀飞行，成功了哦。”
夏油杰：“？”
家入硝子：“？”
五条悟精神一振，稀奇地掀开那道裂口看了一眼，不意外地看到里面的皮肉已经恢复得完好如初了，他往后一蹬椅子，笑着把加茂诗织拎到了腿上坐着：“你还挺厉害啊！真要变成巨龙给我看吗？”
当着新朋友的面被他这么说，总觉得有种迷之羞耻……加茂诗织干咳一声，努力板起脸来跟他说正经的：“我正是为了弄明白这个可能性才来找你的，因为你不信那个，所以我没法很好地给你解释……哎呀！总之我们打一架你就知道了！”
“诶——还真是啊？”五条悟来了兴致，直接把她抄了起来，迈开步子就往外走：“走走走！我们这就回去打一架看看！”
“杰——硝子——你们快一点啊，可不要错过了哦！”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一个默默捡起衣服跟上，一个快速跑去结账。
五条悟抱着加茂诗织就跑，一路上专挑人少的地方走，直到进入了没有监控也没几个人的区域，两人对视一眼，加茂诗织“嘿嘿”一声窃笑，把后背对着他：“来吧悟！动手吧！”
“诗织哟！我们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五条悟嘴上配合她的演出，手指凝聚咒力在她背上划了一道口子，一脸惊喜地看着赤血从中涌出，在他的面前伸展出一对巨大的龙翼。他吹了声口哨，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我天，这翅膀可真帅啊！”
“哼哼~”加茂诗织扬眉吐气，拍着翅膀飞起来，伸出短手勉强环住他的前胸，拖着他快速升空：“来来来，本龙带你去兜风！”
五条悟稀罕地看着自己双脚逐渐离地，第一次用期待中又有点小遗憾的语气感叹道：“哎呀~要是小诗织真的是巨龙就好了~那样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骑龙了~~”
“哈！”加茂诗织大爽特爽，甚至扇动翅膀在空中旋转炫了个技，“早就跟你说我是龙了！你还不信！”
五条悟在夜风中哈哈大笑：“信也可以啊！你先变成巨龙给我看看——”
“哼，你等着！我觉得变还是可以变的！”
两人吱哇乱叫着从两个跑步前进的人头顶上略过去，那一对硕大的翅膀卷着风带着影，唰一下就过去了。
夏油杰：“……还真飞啊？”
家入硝子：“嚯，现在的小孩还真是不得了啊。”
当他们两人跑步回到学校的时候，五条悟和加茂诗织已经在操场上打起来了。他们的老师夜蛾正道被巨大的动静引了出来，正站在外圈皱眉看着，看到他们两人过来，这位猛男伸手一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女孩是什么人？”
夏油杰刚要解释，操场上突然传来加茂诗织疯疯癫癫的声音：“哈哈！五条悟！看我把你的【无下限】啃个大窟窿——！！”
接着又传来了五条悟疯疯癫癫的声音：“哈？你可真敢想啊——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吃我一记！【苍】——！”
“轰——”传来了操场被轰炸的声音。
夏油杰：“…………”
家入硝子：“……”还是偷偷溜走吧。
夏油杰无语地看着硝子丢下他偷溜，只好简单跟夜蛾正道解释了一下：“那是加茂家的小孩，加茂诗织，今下午特地跑过来找悟切磋的。”
夜蛾正道微一点头：“是她啊，我记得她之前被加茂铃吾公布为下任家主了……没想到她的实力完全不输五条悟。”这才几岁？御三家这一代的小孩都这么可怕吗？
这小孩还会飞呢……夏油杰不再说话，转身认真地看着场上。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风的流动慢到肉眼可见，仿佛在这一片空间之下，她的鳞爪之中，万物或生亦或死，皆于她一念之间。赤红的血脉响应古老的呼唤，极速奔涌的血流鸣鼓喧哗，她的心脏如同持续喷发的火山口，滚滚岩浆咆哮着流经她的全身，她似乎被无形的硝烟托起了灵魂，整个人体轻盈得不像话。
短短几秒钟，赤色的鳞纹如花朵也如铠甲自女孩的颈部向上攀援，在少年苍蓝的眼中渐变成为漆黑的一片——五条悟神情严肃，咒力凝实到外显的程度，细密地覆盖了他的全身，做好了应战强敌的准备。
“砰——！”
血翼扇动时的光影还残留在他的眼中，加茂诗织却已然攻至他的眼前，五条悟条件反射地架臂格挡，却被她反起一脚踹了出去。
“轰——”
夏油杰惊愕地注视着五条悟被踹进对面的办公楼里，好在下一秒这家伙就毫发无伤地冲了出来，弹指一发【苍】轰了回去——无数血珠早已汇聚身前蓄势待发，加茂诗织不躲不闪，模仿曾经的空间坍缩齐射而出，与【苍】正面对撞！
“轰——！！”
黑色鳞纹覆盖女孩的双手，修剪圆润的指甲化为龙的勾爪，血翼大力挥舞——加茂诗织从能量对冲的气浪中现身而出，双臂向内交叉挥下，大片赤血从肩胛撕裂的创口中喷出，形成细密的血雾对着五条悟扑面而去！后者避无可避，下意识对着空旷的左侧使用了【苍】，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加茂诗织：“？”
紧接着她展翅追了过去，兴冲冲地问道：“这是什么！是你的新技能吗悟！”
五条悟眼见她冲了过来，忙不迭地又故技重施，回到了刚才消失的地方，大声逼逼：“还不是你刚才把我吓了一跳！我真以为你要把我给生吃了——嗯？？”
只见加茂诗织身上显现出的黑色鳞纹突然消失，就连背后的血翼也失去了凝聚力哗啦一声化为血水散落——恢复正常的小女孩像是被拔了发条的人偶，短暂的滞空了一秒，接着就头朝下往下坠落。
“！！！”
五条悟大脑短暂空白，拔腿就往那边跑，一个前扑接翻滚把这家伙接在了怀里。
夏油杰和夜蛾正道连忙赶过去，看到刚才恨不得大杀四方的小不点有气无力地瘫在五条悟的怀里，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救……救命……”
五条悟紧张地握住她的小手：“你到底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加茂诗织欲哭无泪，饿得说不出话：“呃……饿……要……饿……死了……”
夏油杰&夜蛾正道：“……”
五条悟：“……哦。”冷漠地松开了她的手。
加茂诗织盘腿坐在五条悟的宿舍里狂炫便当。
五条悟和夏油杰坐在一块，默默地看她拿起第六盒便当。
夏油杰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刚才的场景太过玄幻，以至于他现在都觉得不太真实。
小女孩暴打五条悟，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五条悟倒是很快接受了自己现在的水平打不过加茂诗织的事实，但这会对战斗进行复盘，却也看得出她当时的状态不太对劲，就像是进入了一种狂战士的状态，不管是蔓延全身的血痕还是再构成爪的手，都有种本能驱动的强度美。
越打越疯，估计到后面就会直接理智下线了。
五条悟纠结地咂舌，感觉这玩意儿不太好处理：强是真的强，但是有时间限制还有副作用，最重要的是，太容易影响到她本人了——非常不利于小孩子的健康成长！
“小诗织，”他开口说道，“不管你这个能力是什么，我都不建议你现在使用它了。”
夏油杰回神，对此也表示赞同：“确实，我也不建议你继续使用，它的限制条件本身就说明了它不应该被常态化使用。”
加茂诗织把最后一口米饭扒进嘴里，运转赤血加速消化，总算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她放下便当盒叹了口气，嘟囔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的啦……我来找悟打架也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而事实也证明了我的猜想是对的。”
五条悟托着腮看她：“什么猜想？说来听听~”
加茂诗织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就是关于‘我是龙’的猜想啊，你该不会现在还坚定地认为我和巨龙没关系吧？”
五条悟扭头去看夏油杰，夏油杰组织语言，迟疑开口：“虽然我不信你就是巨龙，但我信你应该和巨龙有某种关联，毕竟你战斗时候的表现太特别了。”就差往头上顶一个“我和龙有关系”的标签了。
加茂诗织用眼神谴责五条悟：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五条悟依然嘴硬，他就喜欢看这小不点生气又不能自证的样子：“巨不巨龙的其实无所谓，反正你也变不成巨龙~不如说你满打满算坚持个五分钟就被打回原形了呢~”
“……”幼儿龙怨念地看着他，“某人最后都被我打得到处跑呢，你怎么不说？”
“但是我可以变得更强啊~”白发少年笑得贱兮兮的，“哎呀~不像小诗织，小小年纪上限就定下来了呢~”
加茂诗织站了起来，气哼哼地撸起袖子朝他冲过去：“好气！！我今天就要把你打哭——！！！！”
“哎哟好吓人啊——”五条悟一大个人跳进夏油杰的怀里，掐着嗓子大喊：“杰哥哥救救人家啊——”
“……我真是服了。”夏油杰无奈地抱着他绕着桌子跑，感觉他就是个智障：“所以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可恶！！！别跑！！！！！”
“哎呀~小短腿~来追我呀~”
“啊啊啊啊啊——”怒龙咆哮！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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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龙猫大战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0. 龙式思维
加茂阳菜等了一晚又一天，小家主依然没打电话过来。很苦恼，很担心，于是斗胆打电话给家主大人。
加茂铃吾嘴上说着不必担心，挂了电话后转头又打给五条悟。
五条悟看都没看，直接长手一伸挂掉了，翻个身抱着某个小抱枕接着睡。
被秒挂电话的加茂铃吾：“……”血压上来了。
加茂诗织做梦梦到自己去海里找塞壬玩，这个沉迷海底基建的老男人顶着一张疑似面瘫的帅脸，掏出钥匙打开了海渊的通道，一尾巴把她抽了进去：“玩你的去吧。”
于是少女拖着一条龙尾巴在海渊里游来游去，拳打大海蛇，脚踹大乌贼，玩得不亦乐乎。
突然乌贼对着她喷了一口墨汁，她眼前看不见了，又有一对强有力的腕足把她给捆了起来，勒得她喘不上气。
“……！”
怀里的抱枕突然扭了起来，五条悟敷衍地拍拍她的头，又贴脸在她蓬松的头发上蹭了蹭。
这个疑似大章鱼的海怪居然还用腕足敲了她的脑袋！挣又挣不开，还被海怪又打又蹭，加茂诗织怒不可遏，张嘴就要摇人：“——”
奇怪，怎么发不出声音？
她不信邪，张嘴再喊：“——”
“——！——！！”塞壬老头快来救驾啊啊啊啊——
……
“啊——！”
五条悟被抱枕突然嚎叫吓得一抖，瞌睡也飞了，撑起身子来拍打身下疑似被魇住的小孩：“喂！诗织！醒醒！！”
“砰！”
一头乱发的夏油杰穿着睡衣踹门而入，眼都没睁开就冲了过去，一睁眼就看到五条悟在打小诗织。
夏油杰：“……悟，你在做什么？”
五条悟头也不抬：“我在救人啊！”
“唔嗯……”加茂诗织皱着脸从被章鱼打脸的梦里醒来，睁眼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帅脸，吓得她一个激灵就要原地起跳——
“咚！”两个人的头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嗷！”两个人抱着头痛呼出声。
夏油杰：“……”
没眼看。
三人凑在一起吃过早饭，五条悟打开手机打算看一眼邮件，突然看到一条未接通话的记录，来自加茂铃吾。他把手机递给加茂诗织，努努嘴道：“喏，你爸找你。”
她接过手机拨回去，电话被一秒接通：“喂？五条悟，诗织在你那里吗？”
幼儿龙老老实实给饲养员报平安：“是我，铃吾，我和悟还有杰在一起，刚刚吃完早饭~”
加茂铃吾松了口气：“昨天切磋有没有受伤？”
一提这个她可就来劲儿了！加茂诗织得意地瞟了一眼五条悟，晃着小短腿兴奋地对着话筒说道：“铃吾！我昨天把悟打到到处乱跑！！我是不是超——级厉害啊！！”
五条悟笑眯眯地捏住她的脸往两边拉。
“那当然是超——级厉害啊！”老父亲不遗余力地夸夸，“我就知道诗织是最厉害的，我为你感到骄傲哦！”
幼儿龙美滋滋：“诶嘿~”
加茂铃吾殷殷叮嘱：“不过每天要记得跟阳菜报平安哦，她也很担心你。”
加茂诗织点点头：“好哦，我知道了。”等晚上回来再给阳菜打过去吧。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还给五条悟，问道：“今天一天都要在外面吗？”
夏油杰想了想：“应该晚上能回来吧，三个一级分布在不同的地方，需要绕一点路。”
加茂诗织眼睛一亮：“我可以带你们飞……”
两个少年异口同声地拒绝了她的提议：“不可以。”
五条悟抬手一拍她脑壳：“想都别想，说了不能飞就是不能飞，到时候带你坐电车。”
幼儿龙摸摸被打痛的头：“哦，那好吧。”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已经是特级咒术师了，区区一级咒灵，处理起来跟切瓜剁菜一样，根本用不着她这一个小屁孩出手。
话虽如此，当加茂诗织看到夏油杰随手把咒灵凝聚成一个黑球吞下去的时候，还是被震惊到了。她露出牙痛似的表情，难以想象那东西会是什么味道：“那个，杰……那个黑球味道应该很恶心吧？你……你一直是靠吃那个收服咒灵的吗……”
夏油杰闻言一愣，诧异地看向她：“小诗织，你知道它是什么味道的吗？！”
这话基本上就是默认了啊……加茂诗织对夏油杰的同情一瞬间到达了顶峰：“咒灵无一例外都是很臭的味道，虽然我没吃过这个，但是我能想象出它的味道有多么恶心……呕。”不行了，只是想象一下就要吐了！她跑过去拍拍他的大腿，仰头怜惜地看着他：“杰真的很不容易，真是辛苦了。”这力量的代价也太残酷了……她反正是做不到把那种东西咽下去的！
“……”
夏油杰垂眸对上她纯黑色的眼睛，很干净，有同情也有真实的安慰。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大手落在小孩的头顶上轻轻地摸了摸，无声地笑了一下：“嗯，谢谢你。”
“嘛~”五条悟扑到挚友的背上，伸手一顿搓揉乱他的丸子头，“我早——就说过让杰吃点甜的缓冲一下的！结果这家伙是根本不听劝啊！”
加茂诗织闻言，举手握住夏油杰的手指，一本正经地学着电视里的样子跟他拉钩钩，极其诚恳地劝说道：“杰，还是偶尔吃点甜的吧？吃甜品心情确实会变好哦！”咒灵搓成的丸子真的！真的！真的不是人该吃的食物啊！！
夏油杰在两人的前后夹击下无奈投降：“好好，我知道了——”
第二只咒灵也轻轻松松地收掉，差不多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三人来到了最后一只咒灵的出没地点。
最后一只咒灵的情况，对加茂诗织来说有点特别：她是第一次直面咒灵对普通人造成的劫难。虽然很早之前加茂铃吾就跟她说过咒灵是会伤害人类的，更别说她上辈子还把王城那么多人都给拆了……
但是，她是第一次，以人的身份，直面人所受到的伤害。
脚下的断壁残垣能看得出原本是一栋废弃的办公楼，破碎的玻璃门与窗，零星散落的几张桌子落满了灰尘，走廊上凌乱的脚印还很新，也许是流浪汉，也许是拾荒者，也有可能是单纯来探险的人？总归是有来无回了。
加茂诗织沉默地看着那一大片的血迹，那里曾经有半截人类的尸体，大概是被直接斩断了或是被咒灵吃剩下了吧……临死前剧烈的恐慌情绪说不定还让咒灵吃得更香了。
倘若她把岛国视为自己的领土……
加茂诗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很柔软，也很小。
她是否该为这些脆弱的人类提供庇护？
“啪”，一只大手突然落下，一把包住了她的小手。五条悟握着她的手好玩地捏了捏，调侃道：“怎么了小诗织？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吗~”
加茂诗织点点头：“嗯，在想要不要庇护你们这些人类。”
五条悟：“噗。”
夏油杰倒是很捧场地问了一句：“那小诗织，你会怎么庇护我们这些人类？”
加茂诗织面无表情：“还没想好，而且我现在说什么都会被悟这家伙大声嘲笑的吧。”
五条悟果然大声嘲笑：“哈哈哈哈~毕竟小诗织现在还没有我腿高啊~我蹲下来你都挡不住我啊哈哈哈哈——”
龙忍……算了，龙不能忍！加茂诗织把手一抽，气冲冲地转身就走。夏油杰叹气一声，再次操起了老父亲的心，赶紧去追孩子，顺便还抬腿给挚友来了一脚，留下他自己在那揉着笑痛的肚子。
“你们两个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啦——”
“才不要理他。”加茂诗织快速倒腾着小短腿往外走，仰头看向赶来自己身边的丸子头少年，“杰，你刚才为什么问我‘会怎么庇护人类’？我的问题明明是‘要不要庇护人类’。”
夏油杰苦笑着回避了她的视线，“这个啊……可能是出于我的一点私心吧？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做。”略一停顿，他到底还是把视线移了回来，看着她：“或者说，自称为龙的你，是怎样看待人类的？”
出于一种微妙的直觉，加茂诗织认为夏油杰的这两个问题，对他自己而言非常重要。
于是她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关于怎么庇护人类，这个问题我还没有考虑好，等我想好了我会再跟你说。但我可以回答另一个问题，关于我是怎么看待人类的。”
“不过在那之前……”加茂诗织握住了他的手，“杰，你是不喜欢人类吗？”
夏油杰照顾她的身高，弯腰把她抱了起来。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很纠结的问题，话说得不是很痛快：“并不是说我不喜欢人类……只是，这个世界没法让我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它并不是平等的，也不是友善的。光鲜亮丽的人高高在上，碌碌无为的人劳命奔波，作死的人无病呻吟，送死的人义无反顾……”少年不知为谁叹息一声，修长的眼睛茫然地望向前方，“咒灵生自普通人的负面情绪，可全国的咒术师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些人的零头。”
“我们出生入死，可是无人知晓。”
怀里的女孩奇怪地看他一眼：“那便让他们知晓不就得了吗？”
夏油杰苦笑：“可是规定就是……”
“什么狗屁规定。”加茂诗织无语极了，“我第一次看到新闻粉饰太平的时候就在想了，一天天的把普通人当猪猡一样糊弄有意思吗？无知无觉地生，稀里糊涂地死，魂都飘出来了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国家到处都是超能力者和妖魔鬼怪？”这可是她的领地！一天天的在她的地盘上放什么狗屁！
夏油杰：“……你消消气？”
加茂诗织两手捧着他的脸直视着他，黑色的瞳仁深处似有火焰在燃烧：“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一头龙，我上辈子发疯把世界给拆完了这辈子才轮到你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为什么要发疯？就是人类自以为是！哪来那么多三六九等？哪来那么多荣耀特权？谁不是在抢占别人的生存空间？为什么人类总有那么多高大上的理由来粉饰自己的行为？”
她越说越生气，恶狠狠地透过那双眼睛瞪视着少年的灵魂：“伤害了别人就要付出代价，保护了别人理应享受夸赞，你在这里纠结个什么劲！你为什么会反过来害怕弱小的那一方！不要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区区弱者而已，他们享受了强者的庇护难道不应该称颂强者的伟大吗？！”
“…………”
夏油杰和赶来的五条悟都被她的气势慑住，一时不敢说话。
盛怒的巨龙咆哮道：“难道我说的没道理吗！”
“有有有！有道理有道理！”五条悟举手投降，一脸讨饶地后退一步，“小诗织，你消消气，消消气哈~”哇……这就是龙的气势吗？好吓人诶，刚刚他整个人都木了。
夏油杰也闪躲地移开了目光，没那个胆子再纠结了，连连点头称是：“有道理，真的好有道理，确实是你说的这个道理。”
“哼，你最好是真的觉得有道理。”
加茂诗织坐在夏油杰的臂弯里抱着胸——真不知道人类一天到晚都在纠结个什么劲，把看不惯的人打下去不就完事了吗！说得好像是个人都在乎谁掌权一样，不还是看谁整的活好吗！
果然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自己的地盘果然还是要靠自己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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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一口恶气
从那天被喷火小暴龙摁头洗脑之后，夏油杰每次要emo的时候就会有种硬了又萎了的感觉，再也emo不起来了。五条悟还以此嘲笑了他好几天，毕竟他本身就觉得加茂诗织的理论没毛病，自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只有夏油杰当晚睡觉梦里都是小暴龙咆哮声的洗脑循环，整晚都在“没道理吗没道理吗没道理吗”的回音中挣扎，第二天喜提一对黑眼圈，还被五条悟嘲笑他从此有了一种小暴龙ptsd。
唉。
丸子头少年看着镜子中神情沧桑的自己，眼睛倒是比之前清透了一点，好像没之前硝子说的那么“丧”了。
也好。
既然他自己还不能做出决定，那就先注视着别人行动好了。
早已回到自己家的小暴龙此时正在和甚尔打电话。
“盘星教终于要对星浆体下手了，是吗？”加茂诗织放下手中的笔，抬起纸张浏览一遍。电话那端的伏黑甚尔依然是懒洋洋的语气，隐约传来玻璃酒杯相碰的声音：“是啊，据可靠消息，那位‘教主大人’为了自己的权利地位可是下了血本呢，洗脑了教众之后，怕是又给自己洗脑了。”
“嗯，我知道了。‘天元’目前对我们来说算是中立友好，若他真的非常需要星浆体，我会确保星浆体活着到达他的面前。”加茂诗织沉声安排：“届时接下盘星教的委托就交给你和孔时雨了，该走的流程照样走，交任务时务必破开盘星教的守卫，我会及时接应你。”
“嚯。”男人低笑一声，“老板，对我这么不放心吗？”
加茂诗织并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是用严肃地语气再次重申：“甚尔，我习惯做好准备然后一击必杀，既然做了就一次到位，不要给对方留下任何反扑的机会。”
“而且，我希望你务必把接下来这句话记在心里，刻进灵魂里更好。”女孩的语气和缓了下来，一字一句认真地对他说：“甚尔，强者并不代表无敌，需要帮助是很正常的事，所以我永远会为你提供支援，也要求你每一次任务都把你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
“叮啷”一声，伏黑甚尔碰了杯，饮下酒，飞刀在指间流转的光影落在开了免提的手机上。倏而，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有些怀念的浅笑。
“是是，活着才能给你打工，对吧？”
“嗯哼，你知道就好。”
加茂诗织对盘星教的厌恶并非一日而成，倒不如说，从最初在电视上看到盘星教的新闻开始，她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教会要想传教就必然有精神领袖，一山不容二虎，因此没有哪头龙能接受自己的地盘上有教会，尤其是这种本就手脚不干净的。
她之所能忍盘星教到现在，还是因为不确定“天元”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他出现问题，会不会直接影响到她的领地。
但现在盘星教选择对星浆体下手，以此来影响天元，那他们连最后的存在价值也没有了。
幼龙带着杀意的目光落在纸上。
——去死吧。
……
一切看似平淡地又过了些时日。
庭院里，加茂宪纪做着拉弓的练习，在潺潺流水声中，时不时传来惊鹿“咔哒”一声脆响。两碗羊羹静静地被放在一边，加茂诗织没什么坐相地在缘廊上曲着腿，无聊地操控着一条细细的赤血编花绳。
新买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精神一振，拿起来点开，正是来自伏黑甚尔的邮件。
[委托已接，五条悟夏油杰将护送星浆体。]
她低头快速回复。
[表面功夫做足，记得让他们配合你的演出。]
过了一会。
[OK]
加茂宪纪看到她站了起来，问道：“诗织，你要出门吗？”
加茂诗织对他一点头：“我去找甚尔有些事情，可能要在外面待上几天，等铃吾回来你记得跟他说一声。”
对方答应下来：“好，那你记得带点钱再走，能坐车还是别飞了吧？消耗太大了，会影响行动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以免节外生枝，加茂诗织并不打算去插手五条悟他们的任务，也不打算去找伏黑甚尔。
她去找了甚尔的儿子，伏黑惠——这小孩再过一年左右应该就会觉醒术式了，考虑到他亲爹甚尔实在不是个称职的爹，加茂诗织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个体贴下属的老板，应该尽一尽关怀员工子女的职责。
于是加茂诗织按照孔时雨私底下传给她的地址，背着一个很有欺骗性的小书包，熟练地靠装可爱讨得人类的喜欢，被闲着没事干的奶奶阿姨们一路接力带到了伏黑家的门口——只需要一句甜蜜真诚的“谢谢”就可以让她们得到满足。
果然还是单纯的人类看着可爱一点。
她按响了伏黑家的门铃，安静地等了一会。很快，一个深褐发色的小女孩把门拉开了一道缝，原本警惕的眼神在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
“咦，你是谁呀？”小女孩好奇地把门推开了一点，“你是来找谁的吗？”
“你好呀，津美纪。”加茂诗织对这个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孩子倍感亲切，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你可以叫我诗织，我是来找小惠的，请问他在家吗？”
伏黑津美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守在门口想了想，跟她确认道：“你是甚尔爸爸的朋友吗？”
孩子啊，你这是问的什么傻问题……加茂诗织心里叹气，面上还是点了头：“你好聪明呀，因为他太忙了，所以我来替他看看小惠。”
小姑娘松了口气，大大方方地推开门，热情地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原来是这样啊！太好啦，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小惠说甚尔爸爸的事呢，原来只是太忙了呀~”
可不是太忙了吗……除了做任务就是找消遣，儿子这种东西根本想不起来一点。
加茂诗织打量着这栋屋子，稍微有点旧，但打理得还算干净整洁，只是很奇怪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富裕，也不知道甚尔那家伙把钱都花到哪里去了……不至于一点不往家里寄吧？
她看着伏黑津美纪熟练地为她倒饮料摆点心，从背包里掏出一只钱夹放到桌子上，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中说道：“我要等我的朋友忙完事情，期间可以在这里住几天吗？”说着，她把钱夹往那边推了推，“这里面是我的生活费。”
“诶？”伏黑津美纪连连摆手，“不用啦……反正家里也就只有我和小惠，妈妈最近都没有回家……你直接住下来就好啦。”
？这帮大人都怎么回事啊，怎么放心让两个小孩自己待在家里啊！加茂诗织简直要气笑了，问她：“他们不回家，难道不知道小孩子自己在家很危险吗？”
伏黑津美纪有点为难地笑了一下：“可是妈妈要挣钱呀。”
“……唉。”加茂诗织把钱夹里的钱全都掏出来，把整整20张万元面值的纸币塞到她的手里，面无表情地跟她解释：“实话告诉你吧津美纪，别看我年纪这么小，我是甚尔现在的老板，这20万不过是他工资的一点零头，所以你安心拿着，带着小惠一起把生活过得好一点。不过不要露财，最好找一个靠谱的熟人把钱换成零钱……算了，到时候还是我帮你换吧。”
面前的小女孩已经被她说蒙了，拿着钱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两人互相看了一会，幼儿龙败下阵来，悻悻地长话短说了一遍：“我是甚尔的老板，甚尔很有钱但是没拿回来，我给你钱，你负责照顾好自己和小惠，这下听懂了吗？”
伏黑津美纪连连点头：“嗯嗯！听懂了！诗织你真是个好人！！”
加茂诗织头痛地揉揉脑袋，转头对躲在楼梯间的那个小矮子喊道：“喂！小惠！你给我过来！”
“噔噔噔噔——”伏黑惠转头跑上了楼。
加茂诗织：“……”拳头硬了。
再次收到甚尔的消息时，加茂诗织正木着脸给他儿子科普什么是咒术师——结果解释大半天还不如直接给他看血兔子管用。
把手里的赤血兔子丢给伏黑惠戳着玩，她低头看对方发来的邮件。她已经在伏黑家带了三天孩子了，按理来说任务进度再怎么拖沓也该是快要收尾了。
嗯，果不其然。
[打了五条悟，打了夏油杰，星浆体存活，女仆替身]
加茂诗织：“……”真的有这么好战吗？
她快速回复：
[盘星教碰头，杀无赦。]
“诗织，你要走了吗？”伏黑惠抱着血兔子看向她，“去找你的朋友吗？”
“对啊，我这会要去和你爹碰头，我们有任务要做。”加茂诗织摸摸小男孩的头，把桌上的杯子递给他道：“我的赤血离开我一定距离后会变散架成流体，你现在把兔子放在杯子里吧，等它化了就找两个小瓶子分装我的血，它们会保护你们的。”
伏黑惠有些不舍地把血兔子放进去，又眼巴巴地看着她。
于是加茂诗织又摸摸他的头，夸赞道：“小惠真乖，要和津美纪好好看家哦。”这小孩是真的可爱，长大了应该会很好看吧~
小男孩乖乖点头：“好，诗织也要注意安全。”
“好哦~”
虽然是大白天，但毕竟身上没有钱了，加茂诗织还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背着手用匕首给自己划了一道，展开一对没那么引人注意的小翅膀，高高地飞起来往盘星教的方向赶去。
半路上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没存过的号码，有一点眼熟，但高空不方便接电话，于是挂了。
结果挂了之后它接着又打了进来，加茂诗织只好接了起来：“喂？哪位……”
“小诗织！！！！”五条悟悲愤的喊声从那头传来，“你怎么回事！有了手机不告诉我！伏黑甚尔要打我你也不告诉我！他甚至跟我说是你让他来的！！他居然拿刀捅我脖子！！！还□□脑袋！！！！！”
加茂诗织：“…………哇。”这么激烈的吗。
五条悟更难受了：“你居然还‘哇’！！你居然还‘哇’！！！我还是不是你最喜欢的悟哥哥了！！你居然让别的男人来砍我！！！”
“不是，我可没让甚尔去砍你啊！我只是让他跟你们说一下任务，方便配合他的演出。”加茂诗织努力用正事转移话题，“我现在在去盘星教的路上，等会就没有盘星教这东西了。”
五条悟不依不饶：“我才不管盘星教！你居然放任别的男人打我！！”虽然他天赋异禀领悟了反转术式又活过来了，但是被打到濒死是真的啊！痛还是很痛的啊！他差点就以为自家小孩背叛了自己要杀哥证道了啊！
幼儿龙无奈妥协，抬手挡住风声，夹着嗓子跟他道歉：“害你受伤了，对不起嘛悟哥哥，我最——喜欢悟哥哥啦~”
“……”对面沉默了一会，像是恢复了冷静，“好吧，原谅你了。你要去屠了盘星教？”
“对啊，我已经到了。”加茂诗织眯眼对准下面发生爆炸的建筑俯冲，嘴角翘起，露出一点尖牙。
“悟哥哥，我给你实况转播一场烟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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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旧友新人
一步蹬上神阶的少年平躺着浮在空中，爽快地对手机那端的人回应道：“好啊！”
“轰——！！”
爆炸声从开了免提的手机中传出。把手机放在胸前，五条悟安逸地闭上眼睛，就像是在听一场交响音乐会。
扎着一只小马尾的黑发女孩迅速逼近目标楼层，血色鳞纹从脖颈处浮现，指甲化为尖锐的勾爪刺破掌心，数颗凝实的赤血弹如同流星坠入爆炸产生的浓烟中，在落地的瞬间爆射出大片猩红血雾，装修奢华的会客室一时间犹如地狱彼岸降临。视线被不透光的血雾完全遮蔽，伏黑甚尔咂舌一声，索性闭眼听声退出战场中心，提着刀拦杀那群往这边赶来的护卫。
而在慌乱之中，无数漂浮着的细小血珠悄然附着在众人外露的皮肤上，服从无言的指令，瞬间融入层层血肉之中——
“砰！”
“砰砰砰——”
几具被赤血掌控的傀儡毫无滞涩地接连炸开！先是心脏，再是大脑，碎得看不出原样的血肉混着骨片零散地落了一地，不留丝毫再生的可能。
而这一切发生在短短十秒之内。
被血雾笼罩庇护着的黑井美里惊惧未定，原本嘈杂的周围突然变得寂静，只能听到自己快速的心跳——而不管她再怎么眨眼，看到的都始终是一片血红。突然，这一片血雾像一张丝网附在了她的身上，黑井美里只觉得身体骤然一轻，人已经被无形的力量托了起来，梦中漫步一样从大楼的断壁中飘了出去。
一只小小的手掌抹开了糊在她脸上的血，黑井美里睁开眼，眼前长相精致可爱的女孩拍打着血做的翅膀，浅笑着对她挥挥手：“辛苦你开路啦，黑井。有被吓到吗？”
黑井美里还未回答，小孩手中的手机里突然传出耳熟的声音：“诶——这点程度就被吓到的话也太逊了吧——”
黑井美里：“……我没有被吓到，多亏有您对我的保护。”
加茂诗织欣赏地对她一点头：“嗯，你很识相哦。剩下的扫尾工作就交给甚尔去做吧，需要我送你去咒高吗？”
被赤血捆缚着无法行动，黑井美里只好低头以示自己的恭敬：“那就拜托您了。”
加茂诗织小手拎着一个赤血做成的麻袋，一路风驰电掣直奔咒高，刚飞入那片林地，她远远地就看到了某人那头明显的白毛。
幼儿龙再次加速，兴高采烈地冲过去：“哇！悟你居然会出来迎接我哎！”
眼看那对血翼快速化为血沫消散在空中，五条悟张开双臂稳稳地把这个小炮弹接住，还顺便抬脚把麻袋里掉出来的黑井美里勾了一下，勉强给了她一个缓冲。他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敲在小女孩的头上，露出和夏油杰同款的皮笑肉不笑：“又这么玩？嗯？”
加茂诗织痛得嘶嘶抽气：“你打我这么用力干嘛啊！”
五条悟哼了一声，抓着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脖子上，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天逆鉾’刺穿了我这里，流了好多血哦——”接着又把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脑袋上，“连头颅都被刺穿了呢，哎呀，真的好痛哦——”
“……”幼儿龙不敢吱声，小手讨好地摸摸他光滑的脑门。
白发戏精又开始唱下一出，惆怅地叹气道：“唉~我这么疼爱小诗织，怎么舍得怪你呢~都是悟哥哥的错，被别人追着打的时候还在想小诗织的事，唉~一定是悟哥哥还不够好，小诗织什么都不跟悟哥哥说——”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加茂诗织是真的受不了这种表演，每次加茂铃吾在她面前来这一套她都被吃得死死的，结果五条悟也会这一套！她拿出哄饲养员的本事，抱住五条悟的头叭叭一通乱亲，一边亲一边说好话：“不是悟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下次一定不瞒着你！对不起对不起嘛——”
五条悟默默地任她亲了一会，在她以为这件事要翻篇的时候，幽幽开口：“你好熟练啊小诗织……我肯定不是第一个被这么亲的人，是不是？”
加茂诗织：“……悟，有个词叫做‘适可而止’。”
她板起小脸从他怀里跳下去，把一脸状况外的女人扶起来，推过去：“喏，黑井就交给你了，星浆体的后续如果有变动记得告诉我，我想天元应该不介意盘星教被我拆掉，当然，介意也没用。”
五条悟垂眸看她：“这就要回去了？”
加茂诗织无语地回看他：“想什么呢，我飞了那么远的路当然要吃完饭再回去啊，你办事又不耽误我去找杰吃饭。”
五条悟啜泣一声：“你让我去干活，背地里和杰亲亲热热——”
幼儿龙暴躁地朝他的膝盖踹了一脚：“你够了啊！！”
不过夏油杰这会并不在学校里，他和家入硝子猜拳输了，所以这会还在外面跑腿买东西没回来。
不过无所谓，加茂诗织也愿意和美少女一起吃午饭。
家入硝子歪靠在椅子上喝啤酒，淡定地看着身高也就一米二左右的小女孩拆开了第四盒便当，了然道：“看来能耗最高的还是血翼飞行啊。”
加茂诗织点点头，嘴里的肉简单嚼两下就咽了下去：“因为飞行实际上是一种很吃操作的事啊，赤血凝成的翅膀说到底并没有相应的肌肉结构，虽然看上去只是血红的两片，实际上我已经模拟出了全套的筋肉结构，不然是飞不起来的。”
“原来如此！”家入硝子眼睛一亮，“那你岂不是对人体结构非常了解？”
“呃，与其说了解人体结构，不如说我很了解自己的身体结构……”加茂诗织想象了一下，试图跟她解释，“我是能够感受到自己血液流动的，这应该是【赤血操术】的本能吧？赤血就像是，嗯，我养在体内的一队听话的士兵？想让它们去哪它们就去哪，想让它们做什么它们就做什么……”
平时不好好学习的幼儿龙词汇量跟不上了，纠结地挥舞着手臂跟家入硝子比划：“就是这样，再这样，然后就会变成这样了。”
家入硝子沉默了一会，发出了奇怪的感慨：“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俩听不懂我讲反转术式。”
她现在也听不懂赤血是怎么用的。
五条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等到她吃完饭都还没回来。
加茂诗织干脆和家入硝子道了别，自己遛遛达达地往校外面走去。只是在出了校门的一瞬间，她就感应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有什么东西在观察她。
只是感觉上很不对劲——确实有一种若隐若现的威压传了过来，好像与她同级，又好像并不如她，介于一种强与不强之间，就像是被拴上铁链的大狗？
很怪，摸不清楚状况。
加茂诗织一头雾水地东张西望，最后抬头看到了站在远处路灯上的一个虚影。
“？”她向那边走过去，“你是什么东西？”
那道虚影像是男孩又像是女孩，看她接近，老神在在地从路灯上落了下来，一副文化人的样子开口道：
“汝之眼眸凝望着世界及其众生，
群山与海洋皆遵从于汝之意愿。
无论所遇挫折抑或伙伴，
皆为此中目的，增色汝之生活。”
加茂诗织：“说人话。”
虚影微顿：“……就是说你好了不起，这一世只管大胆去做就好了。”
加茂诗织有些诧异：“你知道我？你总不会是‘世界’吧？”
“世人唤我‘德累斯顿石板’。”虚影文绉绉地介绍自己，“吾乃‘世界’意志之一，由人类唤醒，亦为其提供助力。”
幼儿龙提炼关键词：“哦，就是说，你也很了不起，但是被人类控制了，给他们提供外卦？”
德累斯顿石板：“……是的。”
“所以你是从‘世界’那里知道我的？”加茂诗织摸着下巴，一脸怪表情，“嗯……这么说的话，你算是‘世界’的子嗣吗？有从祂那里拿到过什么规则吗？”
德累斯顿石板爽快承认：“【元素】和【信息】在我这里，它们的力量显现在我挑选出的‘王权者’的身上。”
王权者？
加茂诗织觉得这个词有点耳熟，想了半天，犹豫地问道：“那个‘黄金之王’，是你的人吗？”
对方点头：“是，王权者共有七位，按照分级的顺序，分别为白银、黄金、赤、青、绿、灰、无色。【元素】分给了第三至第六王权，【信息】分给了第二和第七王权。”
“那白银呢？”女孩抓到盲点，追问道：“第一王权是什么力量？”
面前的虚影略显迟疑：“他比较特殊……【时间】从融合中分离出来之后分成了两部分，我本代为保管着其中之一，但是在封印解除后，那一半的【时间】选择了他。”
加茂诗织沉默了。
缓了一会，她一言难尽地看着石板的虚影，还是无法理解：“【时间】选择了一个人类？”
德累斯顿石板则无奈地摊手：“黑龙，目前这个世界上我们能选择的只有人类，也包括你在内。被选中的阿道夫·K·威兹曼已经保持着最初的模样活了半个多世纪了。”
她深呼吸，问道：“他长得好看吗？厉害吗？”
“是一个八九十岁的年轻帅哥，发色和气质都很像曾经的银龙。”虚影安抚意味的对她笑了一下，“他并不好战，但他的能力是‘不被干涉’，起码自保是没问题的。”
闻言，看不出昔日模样的女孩低下头，用力地把一点眼泪眨掉，云淡风轻的“嗯”了一声。
“能自保……就很好。”
德累斯顿石板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黑龙调整心情，打算说点别的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你想知道其他规则的下落吗？”
“？”加茂诗织抬起头，思索着跟祂对答案：“【光暗】不变，【时间】给了那个人，【信息】和【元素】在你这里，【生态】的话……我猜它大概和咒灵的起源有关？但是【空间】不在我这里了，【轮回】也不知去向。”
对方微微一笑，认可道：“猜得不错，【生态】融入了这个世界，因此产生了一些附加物。【空间】因为你之前的融合产生了一些权能上的变化，所以被‘世界’从你身上收回了，现在它正等待着合适的有缘人戴上它，我猜想另一半的【时间】也是如此。至于【轮回】，它其实在你的身上。”
加茂诗织愣了一下，低头摸摸自己的身体：“在我身上？我没感觉出来啊。”
虚影似是有些无奈：“既是【轮回】，肯定要在你死后显现权能。”
“啊，也就是说我不会死吗？”她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是‘怎么作也作不死’的意思吗！”
“是也不是，【轮回】起效的只是你的灵魂，而非你的身体。”德累斯顿石板歪头吓唬她，“你也许会变成一名男子，也许会变成一名老人，当然，也也许会变成一只蚊虫，所有的□□都是随机分配，不断死亡的记忆依然会刻骨铭心，直到有一具□□能够承载你的龙魂。”
加茂诗织：“……好吧，我会好好惜命的。”
德累斯顿石板话锋一转，对她说出了今夜前来的目的：“当然，你可以选择接受我的力量，成为我的王权者。如此，只要我不被毁灭，你便不会轻易死亡。”
“——‘世界’即是命运，而吾乃‘世界’之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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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飞龙空投
加茂诗织并没有当场答应石板的邀请，尤其是在她得知王权者会接受石板的记忆和意志之后，更是十动然拒：谢邀，她还想自己再奋斗几年。
拉人没拉成，德累斯顿石板也没什么不满，毕竟现任的黄金之王足够强大也足够称职，虽说岁数差不多到头了，但再干上几年还是没问题的——而一旦对方死去，岛国必定会陷入混乱，以黑龙的脾性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祂等得起。
加茂诗织回家之后，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跟加茂铃吾说了一下。
加茂铃吾觉得这件事听起来有点离谱，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很正常，毕竟自家小孩一次次的转生也是为了“世界”，“世界”反过来把她看得很重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德累斯顿石板的话，听起来像是对你的‘免死保证’啊。”男人托着下巴思考，“但很明显祂更需要你，而且也比你想象的更了解你的本性。”
加茂诗织点点头，对此毫不意外：“毕竟我每一次的转生都会在祂的见证下进行。”
加茂铃吾看着她，了然道：“所以你是想过要接任黄金之王的，对吧？我觉得你可以先了解一下黄金之王的职责，毕竟目前在任的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可是岛国真正意义上的‘帝王’，你真的愿意接过他的权利与责任吗？”
“现在还没那么愿意，所以我没答应嘛。”加茂诗织软趴趴地倒在沙发上，语气十分郁闷，“我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啊，为什么有那么多破事要我去考虑啊……”
加茂铃吾笑着调侃她：“哟，巨龙大人，这时候愿意承认自己是小孩子了？今晚上久违地吃一顿蔬菜粥怎么样啊？”
加茂诗织用抱枕捂住自己的脑袋，咸鱼翻滚：“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哈哈哈，好了好了，我们接着谈正事吧。”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翻看着，“你让我清点的盘星教的资产都在这里了，鉴于你直接把他们的总部和教主干掉了，这些遗产都可以用点手段收入囊中。你想过用它们做点什么吗？”
加茂诗织一骨碌爬起来，走到桌边手一撑坐上去，就着他的手浏览资料，“家底这么丰厚……你说这些东西能请得动禅院和五条两家吗？”
“那得看是什么事，”加茂铃吾抬眸看着自家小孩，“你想促进御三家合作？”
“嗯，我想让御三家把咒术界的高层领导全换一遍。”加茂诗织向他列举这件事的可行性，“加茂这边肯定听我们两个的，五条那边有五条悟，他应该会双手赞成我的想法，禅院那边……说实话，我之前去见了甚尔的儿子伏黑惠，我估计他会在明后年内觉醒术式，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是【十种影法术】，我打算以他为条件搞定禅院家。”
加茂铃吾略一点头，“也就是说，你的计划会在伏黑惠觉醒术式之后快速推进，对吧？”
“没错，所以目前需要铃吾帮我收拢盘星教的遗产。”幼儿龙嘿嘿一笑，小手拍拍饲养员的肩膀，“这么一大笔钱交给你了，你可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信任啊！”
男人笑着卷起资料敲敲她的爪子：“是，是~小人定会让巨龙大人满意~”
进入夏季，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了。
可恶的加茂铃吾以“小孩子吹空调吹多了容易感冒”为由，禁了她和加茂宪纪两人的空条，只给他们提供了台式风扇，就这还让侍女们做好监督，不能让两人吹太长时间。加茂诗织只好到缘廊上找凉快的地方趴着，把头发分成了两个小马尾方便散热，眼睛呆呆地盯着石板路，幻想自己已经化成一滩水和凉爽的石板路贴在一起。
好热……
庭院枫树上被她挂了不下十个染了赤血的晴天娃娃，乍一看就跟闹鬼了似的，起因是她嫌院子里的蝉鸣声实在太吵了，直接用赤血恐吓这些低等生物不要靠近这里，顺便也把蚊子给驱一驱。加茂宪纪虽然觉得这娃娃们影响到了他晨练，但晚上确实没有蚊子咬他了，只好假装没看到它们。
好无聊啊……
加茂诗织慢吞吞地在缘廊的地板上翻了个身，侧躺着晾晾前胸后背的汗。过了一会，伸手捞过一旁的手机，慢吞吞地点开line，戳开了三人建立的小群。
——
多拉贡小姐：[龙龙趴趴]
多拉贡小姐：[龙龙探头]
多拉贡小姐：[龙龙打滚]
多拉贡小姐：[龙龙竖中指]
多拉贡小姐：在？在忙？忙点好啊……
多拉贡小姐：[龙龙趴趴]
——
唉，要不还是睡觉算了。女孩再次翻了个身，试图让偶尔穿堂的凉风吹到自己身上。
睡着了就不热了，大概。
五条悟和夏油杰正一人带着一个后辈砍着咒灵，砍着砍着就感觉兜里的手机连着震了好几下，接着就没动静了。两人对视一眼，不再留手，三两下把这只拿来给学弟练手的一级咒灵收掉了。
七海建人有些气喘地把力竭的灰原雄拽了起来，两人随便找了个空地坐下休息，看到两位特级学长把头凑到一块盯着手机嘀嘀咕咕。
七海建人：“？”难道又有什么新任务了吗。
五条悟打开群消息，看到那一溜小恐龙表情包，乐了。
——
唯我独尊！：[猫猫突然出现]
Suguru：[狐狐探头]
唯我独尊！：人呢？人呢人呢人呢
多拉贡小姐：你们忙完啦？
多拉贡小姐：[龙龙送花]
Suguru：还没呢，你要过来吗？
唯我独尊！：杰你要雇佣童工啊？干得好
多拉贡小姐：可以啊，我反正没事做，你们在哪？
Suguru：[分享位置]
唯我独尊！：来的时候给我买点喜久福！
多拉贡小姐：ok，杰要带什么吗？
Suguru：这边还有两个学弟，买点雪糕过来吧。
多拉贡小姐：收到，原地等着别走了啊。
唯我独尊！：okok
——
五条悟笑眯眯地对两个朝这边看的学弟晃晃手机：“大家等会再走~一会有人送雪糕过来哦~”
七海建人目光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迟疑道：“真的会有人找过来吗？这里在导航上是搜不到的吧。”前辈不会又是难为了哪个辅助监督吧……
旁边的灰原雄倒是一改刚才蔫蔫的样子，眼睛亮晶晶地追问：“五条前辈！那个人是谁呀？我们也认识吗？”
夏油杰朝他们走过来，也随意坐在了空地上，懒散地笑了一下：“你们应该还没见过她，嘛，等下她来了你们就知道了。”
“她”？两个男生对视一眼，灰原雄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小声问道：“她是……夏油前辈的女朋友吗？”
“噗！咳咳咳——”五条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脸诡异地打量了一眼夏油杰，“她要真是杰的女朋友，杰估计要去吃牢饭了——”
夏油杰无语：“你也真敢想，我怎么会对小诗织下手。”这年龄差，把她当妹妹还差不多吧？他又反手敲了一下灰原雄的脑袋：“收收你男高中生的想法，她这家伙不太好介绍，等下见到她你就知道了。”
夏油前辈说的“等下”，他们确实没有等很久。
差不多20分钟后，一阵破空声仿佛凭空出现，七海建人猛地站了起来，惊愕地看到极速从天边逼近的小红点变成了一个吊带短裤的黑发小女孩，背后还有一对红色的……翅膀？！
七海建人：“？？？”
两个震惊脸的后辈呆呆地看着，女孩在快要落地的时候大幅减速，收拢的血翼与空气剧烈摩擦，由外向内极快地化为细小的泡沫消散了。他们的五条前辈习以为常地伸手把她接住，而夏油前辈则默契地接过了她手里的两个大塑料袋。
灰原雄张大了嘴巴：“哇……”发出了没见识的声音。
“你来啦！”五条悟单手把加茂诗织抱在胸前，伸手摸摸她后背极速愈合的创口，从夏油杰递过来的那一大袋喜久福里快速拆了一袋大福塞进她的嘴里：“喏，赶紧补补~”
加茂诗织没跟他客气，嘴里鼓鼓囊囊地塞着两个大福卖力地嚼嚼。夏油杰站在她旁边低头看着袋子里的东西，这一袋装的都是雪糕和饮料，雪糕基本上都是不同口味的冰棍，饮料的种类有水和乌龙茶，每一个都还冒着寒气，像是刚从冷柜里取出来一样，看得出来她飞得很急了。
从京都到神奈川的郊区，怎么也有三四百公里吧……这是飞出了超音速吗？夏油杰暗暗咂舌，哪怕他现在已经不把加茂诗织当做人类来看了，此时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不愧是龙的速度啊……
加茂诗织闷头苦吃喜久福，一身黑色鳞纹血痕渐渐消隐，眼中不知何时出现的竖瞳也一点点恢复了原样，理智终于回笼，她伸手把五条悟递过来的大福塞进了他自己的嘴里。
“？”五条悟嚼嚼，含糊道：“休息好了？”
“嗯，好啦~”加茂诗织瞄了一眼袋子里剩下的大福，还有两三袋的样子，应该够五条悟吃的吧？她小手一撑从他手臂上跳下来，仰头看向不远处对着她发呆的新面孔：“你们好，初次见面，我是加茂诗织。”
灰原雄猛地回过神来，嗖的蹲下身，热切地握着小女孩的手摇了摇，一脸崇拜：“你好！加茂小姐！你刚才的那对翅膀真是太——帅了！！！我都看呆了！！能告诉我那是怎么变出来的吗？”
七海建人也蹲下来，曲起胳膊拐了他一下：“喂，灰原。”
“啊？”黑发男生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干嘛？”
“……先介绍自己啊。”金发男生一脸无奈，一双绿眸与女孩的黑眸对上，非常礼貌地开口道：“你好，加茂小姐，我是七海建人，他是灰原雄，我们都是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的学弟。”
加茂诗织伸出另一只手主动和他握握：“你好你好，你的绿眼睛真漂亮。”像宝石！
七海建人露出浅笑，礼尚往来：“谢谢，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夏油杰走过来，敞开袋子让他俩挑雪糕和饮料：“再休息一会，吃完东西我们就去下一场。”
加茂诗织有点好奇：“咒高难道不放暑假吗？”
“咒高没有暑假这种东西啦——”灰原雄咔嚓咬下一口冰棍，被凉得嘶嘶抽气。七海建人接上他的话，为女孩解释道：“咒高就是个血汗工厂，暑假是集中加班的时间。”
加茂诗织想了想：“阶段性的咒灵爆发期吗？因为太热了所以大家都很烦躁吗？”
“可以这么说吧~”五条悟拆开最后一袋喜久福，哎呀，是毛豆泥的~“大夏天的还要通勤和加班，换谁都难以接受啊~”
“确实。”加茂诗织想起自己不能吹空调的痛苦，感同身受，下定决心，“反正我最近也是闲着，干脆陪你们一起吧？这样大家每天都能早点回去休息！”
闻言，五条悟嘴里含着大福，一个猛扑趴在夏油杰的肩膀上，露出一副感动得快要落泪的表情：“呜呜，孩子长大了，知道帮大人分担了，我好感动啊杰妈妈——”
夏油杰一巴掌糊在他脸上，用点技巧嫌弃地抽身而去：“莫挨老子，热得要死。”
加茂诗织扭头拉着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的手往外走：“快走快走，不要管他们——”结果没走两步就被腿长的五条悟拎了起来，对方把她整个抱在怀里，拖长了怪声：“桀桀桀——小诗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少年人热乎乎的体温透过夏季制服扑面而来，带着熟悉的气味充斥了整个鼻腔，加茂诗织整张脸被结结实实地按在五条悟的胸口，整个人也被他的手臂束缚挣脱不得。
幼儿龙悲愤地咆哮：“好热！！快放我下来——！！！”
白发大魔头悠然自得：“哎~就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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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怀疑龙生
辛辛苦苦陪着五条悟几人跑了大半个暑假的任务，加茂诗织已经累成了咸鱼一条，正准备去坐新干线回京都老家，突然感应到一阵玄妙的波动从远方传来，猛地抬头，越过重云看到了一柄巨大的剑闪烁着红光出现在高空之上。
那是……达摩克利斯之剑！
加茂诗织瞬间对上之前德累斯顿石板给出的情报——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出现，也就意味着王权者释放了真正的力量，或者干脆就是新王权者的诞生。
那柄剑闪着红光，所以是赤之王吗？
不行，她得跟过去看看。加茂诗织调头往回跑，趁着巨剑还尚未消失，她迅速钻进一条小巷，化出尖爪撕出血翼追了过去。
暴烈的能量透过房门汹涌而来，草薙出云忍着如同置身于烈火之中的灼热感，艰难地向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迈出一步：“——尊！”
“……别过来！”
身处烈焰中心的青年咬紧牙关，竭力在庞大信息流的冲刷下压制暴动的能量，汗水不断地顺着他的鬓角滑落，瞬间便被跃动的火舌吞没。太阳穴突突直跳，渴望焚毁一切的暴虐情绪时刻冲刷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周防尊低骂一声，攥紧双拳再一次提起精神与之对抗。
“尊……”十束多多良担忧地注视着那扇将彼此隔绝的门，还是伸出手拉住了草薙出云，对他摇了摇头。
就在两人神思不属的时候，两条绳索似的东西突然窜出来捆住了他们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拽到了后面——十束多多良懵逼地看着眼前的血液盾墙，而草薙出云则皱眉看向始作俑者：“你……”
“嘘。”
加茂诗织小手捂住他的嘴，凝神感受着那边的能量，用气音小声说道：“他要收尾了，预防万一，别伤到你们。”
话音刚落，那灼热的能量突然开始收缩，像是一场最后的博弈，最终，这份桀骜不驯的暴烈能量如同一头缓缓低下头颅的兽王，温顺地归服于它的主人——能量收拢，胜利属于年轻的新王。
好像还算顺利。加茂诗织舒了口气，消除三人面前的赤血，把两个青年向外推：“喏，去道贺吧~他已经是新的赤之王啦。”
草薙出云与十束多多良对视一眼，踉跄着爬起来直奔向那扇门后的挚友。
还未完全建设完毕的小酒吧里，黑发女孩晃着两条够不到地面的小短腿，坐在高脚椅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黄金之王应该是刻意削弱了王权者们的存在感，加茂铃吾和孔时雨都去查了过往的资料，但查来查去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非是些“情况严重的斗殴事件”、“帮派小范围火力拼斗”这种经过遮掩的结果，唯一算得上载入历史的，只有几年前的“迦具都事件”。
[上一任赤之王迦具都玄示，于1999年7月11日由于达摩克里斯偏差值超过界限导致力量暴走，达摩克里斯之剑坠落引起迦具都陨坑，造成包括前任青之王羽张迅以及大部份前代青之氏族Scepter 4成员和灰之氏族Cathedral成员以及市民在内的70万人死亡。]
——来自黄金氏族“非时院”的官方记录是这样的。
“70万人啊……”
加茂诗织若有所思地反复浏览着这篇记录，看来王权者都有力量暴走的风险，只不过赤之王的风险系数格外大，应该是和接纳的能量有直接关系，青之王应该是正相反的能量，两者构成了彼此掣肘的关系。
1999年，正是她转生的那一年，看来“世界”默许了迦具都事件的发生……有什么重要人物跟这件事直接相关吗？
木质楼梯传来了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加茂诗织转过头去，与走在前面的红发青年对上了视线——眉毛习惯性地皱着，眼神倒是挺有魄力的，身高和夏油杰差不太多，但是体格似乎没有他壮。
表情也懒散的……感觉某种程度上和摆烂时候的夏油杰很像啊。
这么一想，幼儿龙对他的第一印象好了不少。她静静地看着他们走过来，对着新鲜出炉的赤之王伸出手：“你好，赤之王，我是加茂诗织，是个咒术师，以后可能也会成为王权者。”
周防尊没什么情绪地和她握了下手，声音低沉而慵懒：“周防尊。”
加茂诗织眨眨眼。这就没了？
那个亚麻色短发的青年从他身后窜了出来，温柔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接力周防尊和她握上了手：“你好呀小诗织~我是十束多多良哦，很高兴认识你！啊，还有，谢谢你刚才想要保护我和出云~”
加茂诗织也对他笑了一下：“不用客气，就算我不出手，周防应该也不会伤害到你们。”
另一个金发青年也和她握了握手，气质上更像个绅士：“你好，加茂小姐，我是草薙出云，再次感谢你的热心，不过我很好奇，你特意赶来是为了什么呢？”
“嗯？”虽然有些意外他会直接问，不过反正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加茂诗织还是老实地对他解释道：“我本来是要回家的，但是我对一切能量都很敏感，看到达摩克利斯之剑显现就追过来了。如果非要说个原因的话，我想近距离看看王权者是怎么诞生的。”
小女孩两手一摊，也没藏话：“德累斯顿石板之前邀请我接任黄金之王，但是我对王权者的了解并不多。”
“黄金之王？”草薙出云愕然，“为什么会找你……”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大概是因为我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加茂诗织认真地数着自己的优点，“首先我很强，其次我做事很负责，最后我觉得我很公正，有这三点还不够吗？”
草薙出云：“呃……够了吧？”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貌似很有道理。
“不过我已经见到过了，也该走啦~”加茂诗织刚要从椅子上跳下来，又突然止住了，抬头看向周防尊，问道：“说起来，石板传递给你的信息里，有没有黄金之王的联系方式？”
最后自然是没问到怎么才能联系上黄金之王。
而且周防尊当时的表情可怪了，一副“你听听你说了什么鬼话”的样子，有一点点好笑。
加茂诗织决定直接去！届时黄金之王不认她也问题不大，大不了就把石板喊出来，石板要是不给她面子，她就摆烂不去管世界的破事了，王权者们爱怎么打怎么打。
咳，开玩笑的。
领地还是要好好爱护的，早晚有一天会收到她手里的！
于是她拍着翅膀一路飞到了七釜户——这地方很好找，因为黄金之王身处的御柱塔好高一座，算是地标吧，老远就看得到。
然而……
她飘在半空中，一脸菜色地看着地面上聚在一起的“兔子人”，他们盯着她的视线好强烈……突然就不是很想下去了。
一个人出门有时候真的挺无助的。
“兔子人”们见她不下来，小声讨论了几句，然后站位靠前的一个走出人群，对她挥了挥手，喊道：“加茂小姐——御前说——欢迎您来——我们带您过去见他——”
哦，这样啊，那你干嘛不早点说。
加茂诗织老老实实地拍打着血翼落下去，但只是把它们收拢了起来，打算见势不妙就跑路。为首的“兔子人”带头向她行礼，毕恭毕敬地为她引路：“加茂小姐，请随我来。”
加茂诗织觉得在这里开【赤鳞跃动】不太礼貌，只好倒腾着小短腿跟上。到了御柱塔的入口处，这个领队拿出了一条不透光的黑色绸带，弯腰凑到她面前：“失礼了，加茂小姐。”
小气鬼，连看都不让看，说得她好像愿意记路一样。加茂诗织干脆把血翼消掉了，闭上眼让他用绸带蒙住自己的眼睛，抬手拉住他的手：“走吧。”
对方温和应声，缓步牵着她走进御柱塔的内部。
“加茂小姐，我们到了。”
蒙在眼上的绸带被轻轻解下，加茂诗织听到身后之人近乎无声地退了出去，这才睁开眼睛看向前方，然后瞪大了眼睛。
呜哇，这人好高啊！
她愣愣地看着这位站在不远处的老人，本以为五条悟就已经够高了，结果这个老爷子比他还高半个头啊！身材也很魁梧，感觉他一个人就能环抱两个五条悟……这是什么人间巨人！
魁梧的老人对她还算和蔼地笑了一下，主动坐到了沙发上：“黑龙，不过来坐坐吗？”
加茂诗织立刻回过神来，默默地走过去，往后一蹦坐到没什么弹性的沙发上，有些好奇地问他：“你知道我今天要来吗？”
国常路大觉坐得像个帝王，声音低沉而浑厚，气质上给她的感觉像是大地或者山岩：“‘兔子’知道你去见了赤之王，并转告我你想要我的联系方式，结合记忆中的印象，我猜你会直接过来。”
……所以石板到底都给王权者传了些什么记忆啊！
她选择跳过这个话题，直接开门见山：“我来是想了解王权者的现状，因为我把岛国视为自己的领土，虽然它小了点，但该掌握在手里的总不能放过，所以，我需要知道王权者的情报，以及继任黄金之王后要做些什么工作。”
“嗯，我了解了。”国常路大觉靠上了沙发背，两手交握放在肚腹的位置，“那么先来说明王权者的现状吧。”
“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避世多年不问世事，无氏族，能力方面你应早已知晓，我便不多赘述。”老人说话的节奏听起来很舒服，把领导者的威与慈拿捏得很到位，加茂诗织边听边学习，感觉以后用得上。
“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氏族‘非时院’，包括你见到的那些‘兔子’在内。能力是‘命运’，可以将人的才能最大限度地引导出来，你今后会懂得其中神妙。”
“赤之王，周防尊，象征‘自由’与‘破坏’。”
“青之王，空缺，象征‘秩序’与‘制御’。”
“绿之王，比水流，代表‘变化’与‘变革’，氏族Jungle。”
“灰之王，凤圣梧，能力‘绝对守护’，下落不明，氏族覆灭。”
“无色之王，一切未知。”
“一切未知？”结合无色的称谓，加茂诗织提出自己的猜测：“无色之王是‘局外人’的身份吗？”
国常路大觉微一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明白了。加茂诗织抱胸皱眉道：“我很在意绿之王的能力……变化和变革虽然能推动某一事物的进步和发展，但也意味着不稳定和强风险，我不是很喜欢。”
老人并未否决她的疑虑，只是道出事实：“比水流此人一心只为解放石板，他渴望全人类借由石板获得进化，但并不在意此举会导致怎样的后果。他成为王之后曾来挑战过我，在实力差距面前，他选择优先发展氏族。”
加茂诗织听愣了：“这人好直接啊，就这么惦记石板吗？”
“我想另一个原因，或许是他需要石板为他延续生命。”国常路大觉为她补充说明，“比水流在迦具都事件中成为王权者，石板供给的能量补全了他失去的心脏。”
？？？
幼儿龙怀疑龙生：“石板的能量还能干这种事？”所以那个特殊之人难道是比水流？
不过，用能量补全心脏这种事……她好像也可以试试？还是算了，万一赤血再把人家其他内脏给消化了……
国常路大觉肃声道出现实：“德累斯顿石板的能量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若是完全解放不加压制，最坏的结果是国内的咒灵与妖怪也受到影响，并逐步将混乱扩散至全球范围。届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破坏石板，但损失不可估量。”
“懂了，”加茂诗织点头，“我最好能维持现状，将石板压在塔里不让比水流偷家。不过我真的不太喜欢他，以后可以整他吗？”
老人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随你便是。能被黑龙收拾，想必他也会觉得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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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怀疑龙生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5. 未来记忆
从御柱塔出来，加茂诗织跟随“兔子”坐上了车。
只是在经过一处状似医院的建筑时，她喊了停：“等一下，我想去那边看看，那个‘七釜户化学疗法研究中心’。”
“兔子”有些迟疑，从后视镜里看向她：“加茂小姐，我能问一下您想去那边的理由吗？”
加茂诗织以实相告：“实不相瞒，从踏入七釜户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能感受到有人在向我呼救，她在忍耐极大的痛苦，我担心她会出事。”能让她感同身受的存在实在不多，而且大多都不得善终。
——就像曾经的哥哥一样。
“兔子”闻言顿时抿紧了嘴唇，直接拨通专线向黄金之王请示：“禀告御前，加茂小姐感应到有权外者自‘中心’向她呼救，我申请调查‘中心’及其所长御槌高志。”
“……是，我这就联系二队。”
“……是，谨遵您的指示。”
挂了专线，“兔子”转身问道：“加茂小姐，等待整队需要一点时间，您想要先行一步吗？”
加茂诗织选择直接开门下车：“那当然先去收拾坏蛋啊！”
“诗织，你能再讲一遍从坏蛋手里把我救出的故事吗？”
白发红眸的女孩穿着一身红色的哥特洋裙，精致得像个活着的洋娃娃。被她伸手挽住的黑发女孩一脸无奈，只好把手里的狗咬胶用力一抛，一黑一白两只犬形咒灵便飞快地冲了过去。
“安娜，这个故事你都快背下来了吧？”加茂诗织语气幽怨，“还要听我讲吗？”
栉名安娜认真地点点头，伸手指了一下黑发小男孩的方向：“我已经背下来了，但是惠还没有听过。”
“小惠，你想听吗？”加茂诗织侧头对他眼神暗示：快说你不想听。
伏黑惠假装没看见，声音清脆又响亮：“嗯，我想听。”
唉。加茂诗织从玉犬的嘴里接过狗咬胶，看着它们夹着尾巴又怕又期待地看着她，使了点劲儿把狗咬胶扔得更远了。
狗子们撒欢跑向远方，加茂诗织面无表情地给伏黑惠讲帅龙救美的故事：“想当初，我第一次踏进七釜户，就感应到有个小可怜在向我祈求帮助，说她好痛好难受好想要从那里逃出去。我一听，嘿！这还得了？赶紧开了强化一路杀进去，过关斩将，踹门拆墙，终于让我找到了安娜这个小可怜。”
伏黑惠倒是听得很认真：“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把那畜生不如的家伙痛揍了一顿，因为要留给黄金之王交差，所以姑且给他留了个人形。”加茂诗织想起当时那场景就恨得咬牙切齿，抬手重重的在地板上连拍好几下，“小惠啊，你都想象不到安娜究竟都遭了些什么罪——那家伙为了放大她‘同调’的能力，一切能让她感到痛苦的事情全都给她试了一遍……”
失去亲人，无数次体验濒死，强行与石板接触只为了某个人的野望……这很难不让她触景生恨。
没把他当场千刀万剐真是太便宜他了。
“但是，诗织把我救出来了。”栉名安娜握住她的手，认真地对伏黑惠说：“诗织带着一身的红色出现在我的面前，把她的红色分给了我，让我有力气从那里走出来。”
洋娃娃一样的女孩露出一个小小的、满足的笑容，把脑袋挨着好朋友的脑袋：“我只能看得到红色，诗织很厉害，能变出好多红色的东西，我很喜欢~”
说的是赤血吧？伏黑惠想起自己曾收到的那只血兔子，很是认同地点点头：“我也很喜欢，诗织确实很厉害。”虽说那只血兔子在杯子里融化的情景给他留下了一点阴影，但那是他第一次从“朋友”那里得到礼物，而且这份礼物在日后的每时每刻都以守护神的身份陪在他的身边。
当事人表示非常受用：“想要啥我都能变，可以多夸点，我爱听。”
九岁时的夏天，加茂诗织依然选择去咒高义务劳动。
不过这次不用她飞了——聪明又伶俐的五条悟去年点亮了远距离传送他自己的技能，随说如今才是正式启动载人项目的第一天第一次尝试，加茂诗织觉得问题不大，毕竟在场的没有人比她更耐造了，区区传送，真要出了问题，她也皮糙肉厚扛得起。
身高窜了一节的女孩懒洋洋地侧躺在缘廊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挑着模样好看的葡萄往嘴里送。加茂宪纪从屋里一出来就看到姐姐在老地方纳凉，大不敬地抬脚从她腰那跨过去，当着她的面拎了一串葡萄走了。
加茂诗织懒得说他，挑了一颗破皮葡萄丢了过去，正好砸在他空着的那只手腕上，痛得他“嗷”了一声。
“哼哼。”气理顺了，加茂诗织把果盘一推，打算坐起来刷刷手机。结果眼前蓦地一花，一大个人从天而降，落脚地没选好，一脚踩中了她推到外沿的果盘，“咚”的一声头磕在了石板路上。
加茂诗织：“……好听，是个好头。”
虽然有无下限保护着受不了什么伤，五条悟还是两眼泪汪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欲语还休地瞪着她。加茂诗织向来吃不了这一套，只好也从地板上爬起来，光着脚丫走过去把他拉起来，本想摸摸他的后脑勺，结果受限于身高只好帮他拍了拍衣服：“是不是摔疼了？要给你抹点赤血吗？”
“那倒不用~”五条悟伸手比划一下她的身高，已经从他的大腿根长到腰了，“哟，小诗织你这次长高了不少哎——”
加茂诗织得意洋洋地单手掐腰，挥手虚比了一下两人的身高：“那是当然~说不定再等几年我就能一跃突破一米八！再也不用仰着头跟你们说话了！”
五条悟海豹拍手：“这个梦做得很好~我大力支持哦~”
“哼，是不是做梦到时候就知道了。”加茂诗织没好气地举起双手，“还不快来抱住巨龙大人，说好的远距离载人传送呢？”
五条悟对着她比划了几下，有点纠结：“你这个身高不太好抱啊，要么长要么短的，果然还是扛着算了。”
巨龙大人死鱼眼看着他：“无所谓，都行，赶紧的。”
……失策了，不应该答应让五条悟扛着自己走的。
加茂诗织像条麻袋被五条悟扛在肩上，他的胳膊搂着她的腿，而她趴在他的背上，只能看到不断虚化更迭的风景——她本来满怀期待地以为能看到高清版时空穿梭，实际上看到的是糊成了一片连着一片的诡异马赛克。
一头龙失去了她的梦想。
五条悟扛着安静如鸡的加茂诗织回到了咒高，兴高采烈地把肩上的女孩拽起来像以前那样往上一抛：“耶——！远距离传送第一次载人项目圆满成功——”
加茂诗织被他一抛又一抛，打起精神来鼓掌鼓励道：“好耶——圆满成功——悟真厉害——”
哪知这家伙突然举着她掂量了几下，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唉，小诗织长高了，抛起来的手感没以前那么好了呢。”倒不是说抛不动了，只是手感从抛娃娃变成了抛狗子，逗小孩的愉悦感没那么强了。
“……”
加茂诗织选择给他一拳。
“啊，五条前辈又挨打啦。”灰原雄扭头和七海建人吐槽，“看多了这种事感觉一点也不意外呢。”
七海建人无奈地看他一眼：“你少说两句，小心等下被扔进咒灵堆里去。”这家伙，对他自己食物链底层的地位是真的一点也不清楚啊。
“哟，小诗织。”夏油杰走过来摸摸加茂诗织的头，和五条悟一个反应：“你是真的长高了不少啊，有出现生长痛吗？”再长一点就能脱离小孩子的范围了，这种看着一个小女孩一点点变成少女的感觉还蛮不赖的。
“哼哼~完全没有哦~”加茂诗织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肌肉，“赤血的能量转化效率很高的，养分跟上了就不会有生长痛啦！”
夏油杰露出了老父亲的笑容：“嗯，真厉害~”
五个人吵吵闹闹地坐上了电车，加茂诗织自信地抬手握住了高度最低的那个扶手，抬着下巴对五条悟露出一个扬眉吐气的笑容：“哈哈！悟！看你以后还怎么吐槽我的腿短！”
“哎呀……好可惜哦。”五条悟看她快乐地握着扶手，感觉失去了一大快乐，有点蔫蔫地对旁边的夏油杰嘟囔道：“孩子长得太快了，家长的乐趣减少了，这就是成长的烦恼吗？”
夏油杰心平气和：“悟，成长的烦恼一般不会用在家长的身上。”
灰原雄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扭头对着七海建人小声嘀咕：“小诗织这都被五条前辈吐槽了三年了吧？终于能够到电车扶手了，是真不容易啊。”
“确实。”七海建人点点头，“不过坐电车的乐趣也确实少了一……”
突然一阵明显的震感自地面传来，电车内顿时陷入一片尖叫，混乱之中，夏油杰习惯性地去看加茂诗织的情况，却发现她正扶着头一脸忍耐地靠在车壁上，他连忙转头去喊五条悟，结果这家伙也是一样的动作和表情。
夏油杰：“？？？”
你们两个怎么了这是？？
加茂诗织正在接收一段来自未来的记忆。
容貌昳丽的年轻女子翘着腿坐在高高的灯柱上，背靠着撕裂的流霞与夕阳，神情漠然地看着远处交战的火光。少倾，身材高大的白发男人出现在她的身后，亲昵地亲吻她被风吹得微凉的耳尖，大手熟练地收拢她飘摇的长发，用手腕上的皮筋为她扎了个偏低的马尾。
“小诗织~”男人往她背上一趴，懒洋洋地环住她的肩膀，“彭格列快要顶不住啦，该我们出场了哦~”
浓黑色的鳞纹血痕迅速爬上她的面颊，女子张开巨大的血翼，脚下用力一蹬，乘着夜风轻盈地滑翔出去：“你给我抱好了！别再像上次那样半路掉下去了！”
“哎呀~我都说了上次是意外了——”
“悟，当乘客要有乘客的自觉好吗？还有别动手动脚的，再不正经我就把你拉黑名单。”
“噗，都老夫老妻了还害什么羞啊~反正又没人能看到~”
“闭嘴吧你！！！”
……
之后就是平平无奇的战场清杂内容了，受到大冲击的加茂诗织根本无心关注那些战斗画面，脑子里只剩下了那句“老夫老妻”。
老夫老妻……
卧槽。
不行，不能细想，先想想别的……加茂诗织努力从记忆中提取关键信息。
彭格列是什么？
是一个发源在意大利的黑手套家族，有一套较为成熟的、自成体系的力量使用方式，名字叫死气火。
她和彭格列怎么扯上的关系？
彭格列的祖传指环上凝缩了【时间】的另一半。另外有一个名字太长没记住的家族，他家首领得到了【空间】变异后凝缩的玛雷指环，能穿梭平行时空，觉得无敌太寂寞了，于是玩崩了一个又一个平行时空，最后轮到了他本人存在着的这个时空——冲锋在打反派第一线的彭格列家族打不过挂逼，于是为了世界和平，她带着五条悟去帮忙了。
所以她为什么要带着五条悟一起去？
问得好，因为十年后的她，和五条悟，是夫妻关系。
……
问就是震撼。
理解不了一点。
加茂诗织艰难地睁开眼睛，和同样震撼的五条悟对上了视线。
未来的她到底为什么和五条悟这家伙在一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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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清洗计划
突如其来的地震停止了，电车内的骚乱渐渐平息，因为并没有人受伤，多灾多难的岛国人很快恢复状态，该干嘛干嘛。
只有刚才被刷新了认知的一大一小两个人面面相觑。
五条悟：“……”
加茂诗织：“……”
好吧，也许只有她一个人在脚趾扣地，五条悟这家伙看起来倒是挺平静的，就是不知道他会想些什么。
不，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qwq好尴尬，好想逃离这个星球。
看着加茂诗织一回咒高就嘴上喊着“我去找硝子——”仓皇逃离，夏油杰如往常一样先跟两个学弟道了别，然后两个大跨步追上试图偷溜的挚友，长臂一伸把他兜头摁住，眯着眼阴恻恻地凑过去。
“悟，在电车上，你和小诗织发生了什么事？”
五条悟一脸无辜困惑：“没什么事啊？不都好好的嘛。”
他一撅屁股夏油杰就知道他要放屁还是拉屎：“是吗，我不信。别以为我没看见，所有人里就你们俩不对劲，从车上下来就都魂不守舍的。”说着又踹了他一脚，“赶紧的，如实招来。”
“这个问题吧，主要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五条悟惆怅地叹了口气，反问道：“杰，对你而言，小诗织是什么？”
“当然是妹妹啊！还能是什么……”对方突然惊愕地瞪着他，“不是吧，悟，难道你……”
五条悟打断他的话：“我觉得我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
夏油杰只是神情微妙地看着他。
“但问题是！”五条悟烦躁地抓抓自己的头发，说着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假如你突然得知，在未来，这个你把她当做妹妹的人，会成为你的……你的老婆……唉！你要我怎么跟你解释啊——”关键是他还觉得那段记忆逻辑上没毛病！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吧！！
妹妹和老婆的差距也太大了一点啊！！！
“……也就是说，在电车上你们同时接收了一段来自未来的记忆？”夏油杰表情空白，但还是试图分析，“这段记忆基本能确定是相同的……其中就有你们在未来成为，呃，夫妻的那部分？”
噫，再说下去感觉悟就变成变态了。
五条悟直接原地蹲了下去，把头埋在手臂里难受地哼唧：“是啊……这要我怎么面对小诗织啊……”直接：嗨，我的漂亮老婆？这他妈是变态吧！
虽然很难理解，夏油杰还是一言难尽地拍拍挚友的肩膀，试图安慰他：“别太难受，我想小诗织只会比你更尴尬。”
对方郁闷得要死：“……你出发点是好的，还是别出发了。”
加茂诗织在家入硝子的实验室里坐着发呆。
只是，这都干坐了半小时了，真的很不正常。家入硝子放下手中盛着赤血的试管，走到女孩的面前挥了挥手：“嘿，回神了。”
那双空茫的黑色眼眸亮起了一点光，视线聚焦在她的手上。家入硝子抬手摸摸她的头，颇有些好奇地问道：“诗织，你刚才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呃。”对方可疑地移开了视线，“没……没什么啊。”
家入硝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冷不丁道：“和悟闹别扭了吗？”
“噫？！”加茂诗织惊得一个激灵，猛地回头看她，心虚但嘴硬：“硝子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还不简单，”家入硝子靓女无语，“平日里你跟悟关系好到就差穿一条裤子了，你们俩之间最多塞进去一个杰，再塞就多余了。”该说果然还是三角结构最稳定吗。
加茂诗织松了口气：“哦，这样啊。”吓她一跳，还以为五条悟还真对她有奇怪的想法呢……还好还好，还是正常的兄弟情。不过家入硝子并不打算压抑自己的好奇心，也不想轻易放过这个话题，接着追问道：“所以，你俩是闹矛盾了吗？”
自己一个人尴尬不如几个人一起尴尬，加茂诗织干脆摆烂摊牌，把问题丢给别人去纠结：“也不是闹矛盾，就是突然得知以后我和悟会在一起，所以觉得尴尬。”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不敢置信：“你和悟，会在一起？？”
家入硝子惊怒交加，放大音量：“难道悟真的是个变态？！”
推门进来就听到自己风评被害的五条悟：“……喂！”
干嘛！他这个当事人也很尴尬啊！
不大的一间实验室里，还是坐下了四个人。
进入搞事模式后的加茂诗织倒是不尴尬了，在她眼里在座的四个人都是她的左膀右臂——你会和你的胳膊尴尬吗？当然不会啊！你只会在意胳膊是不是好的，是不是好用的，当然好看就更好了。
她站在白板的前方，一脸严肃地拍拍手吸引其他三人的注意力：“好了，各位，今天我们需要把计划梳理一遍，然后分配各自的任务。”
三人稍稍坐直了身体。
“计划不难理解，我把它命名为‘咒术界大清洗’。”
加茂诗织提笔画了个三分的金字塔，涂黑了最顶端的那一部分，“咒术界的重要资源目前集中在这里，主要代表为高层元老和御三家，我们首先需要把话事权握在手里，所以这一层需要让御三家完全占领——把那些尸位素餐的老东西们干掉……咳，弄下去，换上懂得与时俱进的更合适的年轻人。”
加茂诗织认真地看向五条悟：“悟，这一部分我已经做好了前期准备，届时你需要带着小惠去搞定禅院家合作，御三家具体的家族分工和权力划分就交给你和铃吾负责，可以吗？”
五条悟一脸轻松，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交给我~”
“好，接下来是中间的第二层。”
加茂诗织动手给第二层的区域画上比较密的斜线，“这一层主要是略有传承的咒术师家系，以及能力相对出众的、过了明路的官方咒术师，比如两所咒高的学生以及为当今高层老头们打工的人。这一部分人更偏向于自己所在的圈子，并不好争取，虽然威胁性不大，但相关情报和我方阵营必须要掌握。”
“考虑到人员流动是个长期工程，这部分我会和硝子一起。”她扭头看向家入硝子，“我会委派甚尔他们持续调查那些官方的咒术师，过几年宪纪会走家系入学进入京都咒高，他会成为那边学校阵营的领头人；硝子是珍贵的医师，有着独特的优势，负责整理东京咒高的成员情报，这样可以吗？”
“问题不大，可以。”家入硝子靠着椅背懒懒地点头。
“好，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三部分了。”
加茂诗织用很宽的间距在上面画上斜线，直接对着夏油杰和五条悟的方向道：“我想，悟和杰你们都很熟悉‘诅咒师’这个职业吧？据我所知，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没有家系可以依靠，也就是说，他们大多是‘野生’的咒术师。”
夏油杰一点头：“是这样。”
加茂诗织反手在白板上画了一个怪怪的猫头，又用几根线条代表它奔跑的四肢（大概），总之就是非常抽象：“野生动物为了生存，需要凭一己之力捕猎、索敌、藏匿，这些术士很可能只是迫于生计选择了诅咒师的道路，为了赏金疲于奔命，所以，虽然成分复杂，却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她握着笔猛地转身，眼睛亮亮地看着黑发青年：“杰，这部分就交给你了！让我们一起建立一个‘庇护所’吧！”
夏油杰愣怔地对上她的眼睛，不知为何心跳突然加快。
“场地和建筑方面会走黄金之王的特批，我们需要负责的主要是相应的宣传和足够完善的内部制度，在尽量短的时间内率先获得民间咒术师的信任，其次是诅咒师部分，最后就是所有的普通人！”加茂诗织目光火热地握住了他的双手，兴奋地上下摇着，“我们作为一个公平公正、中立友好的官方机构，影响力会覆盖整个岛国！就像是RPG游戏里的‘冒险家工会’！”
她又突然松开手，雪亮的目光与三人一一对视，伸展双臂为他们展示那未来的图景：“不管是咒术师还是普通人，只要有需要就可以发布委托！弱者付出代价向强者求得庇佑，这代价可以是财物、材料或者情报，只要双方接受，赤血制成的契约会监督他们的品行——”
女孩从后腰摸出一张羊皮纸对着他们晃了晃：“喏，就这个。”
五条悟好奇地接过那张无字契约，把墨镜推上去仔细打量：“这东西我还真没见过，是你凭经验做出来的？”这里面的能量运转线路简直缜密到苛刻，其中隐含的信息量甚至让他有一点头晕，明显就不是这个时代能有的东西。
加茂诗织点点头：“这是以前龙与龙骑缔结血契的简约版，保护委托双方绰绰有余，就是做起来有点费我，所以我打算只用它来监管A级及以上的委托。”
夏油杰从五条悟手中接过羊皮纸，入手温润细腻，像极了人的皮肤……他脑洞大开，迟疑问道：“小诗织，这张纸……该不会是用你的血肉做的吧？”
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三个人六只眼齐刷刷地盯着她，加茂诗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又对自己的举动恼羞成怒：“没有！！都说了只是加了赤血！！！”
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是吗，那就好。”家入硝子收回目光，从夏油杰那接过契约摸了摸，“不过这东西摸起来确实很像人皮，真的没有加入奇怪的东西吗？”
“真的没有啊——”加茂诗织无语地对着天花板叹气：“你要知道龙血本身就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啊——哦，我还分了一些赤血给夜蛾老师，我想让他研究一款能量产的小型咒骸，做成了的话就能用来监督低级任务了。”
不得不说夜蛾正道真是一款宝藏人类，会做娃娃不说，做出来的娃娃还能活动！哎呀，如果他做的娃娃们能量产就太好了~
看她又露出一副得意的小模样，五条悟想要捏脸的手蠢蠢欲动，只是一想到那个记忆又委顿了下来。他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噘嘴吹了吹自己的刘海，又问道：“小诗织，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普通人知道这些事呢？”
加茂诗织忙着给自己搬椅子，理所当然地嘟囔着：“当然是因为岛国是我的领地啊。”
五条悟：“……就这？”
“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悟。”
加茂诗织习惯性地把自己的腿盘起来，挪动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遥远的过去呢，人类凭本事在四大强族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他们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成为了贸易流通的枢纽，以此掌握了足够分量的话事权，甚至能够反过来对四大强族施加压力。”
“在强敌环伺的处境下人类才会团结一致，被人类豢养的人类不是人类，是敌人的猪猡——”那双黑如长夜的眼睛穿透了最强咒术师的墨镜，与那双澄如蓝天的眼睛对视着，“悟，我现在是人类。”
“我们是人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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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全新玩法
其实只要你看了上一章，就会发现，加茂诗织把所有需要跑腿和动脑子的活都派出去了。
不过这很OK，毕竟她把前期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她这个学龄儿童一天学都没上，天天拍着小翅膀到处飞，又动嘴皮子又挥拳头，把她能协调的人际关系都统合到一起去了。
钱粮准备好了，兵也准备好了（虽然需要现收），打江山的事当然要交给将领们去做啦~
她作为未来的土皇帝，让自己的实力变得更强才是硬道理嘛。
客厅里，棕发少年正襟危坐，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阳台的方向。他身边的靠垫上盘腿坐着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小婴儿，卷卷的鬓发从高高的礼帽下面露出了一点，正端着一小杯茶淡定地喝着。
“……”
沢田纲吉坐得有点腿麻，挪动着屁股想要换个轻松点的姿势，被旁边的Reborn抬腿踹了一脚。他“哎哟”一声，揉揉被踹痛的地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惴惴不安地问道：“那个……Reborn，等下加茂小姐过来，我用不用……”
Reborn又踹了他一脚：“不用，不管她等下说什么，蠢纲只需要照做就好了。”他有些嫌弃地看着少年紧张的样子，耐心又多解释了几句：“那家伙的量级相当于全部的彩虹之子，不与她为敌的前提下，她会恪守为人的品德。”
少年小声道：“如果与她为敌呢？”
“这还用问吗你这蠢纲。”Reborn无语地跳起来给了他一个爆栗，“白兰·杰索的下场还用我再提醒你一遍吗？”
“啊……”沢田纲吉回想起记忆里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慌忙摇头连连摆手：“不、不用了！”
那种血腥又暴力的场景……噫！！他一点也不想与她为敌！！！
当门铃被按响的时候，沢田纲吉还很困惑这个点会有谁来拜访。他迟疑地看了一眼不动如山的Reborn，还是起身跑过去开门：“来了来了——！”
“是谁啊……啊？！”
棕发少年瞠目结舌地看着门外站着的女孩，握着门把的手微微颤抖，“你、你是……！”
黑发女孩好奇地瞅着他：“你好，彭格列的首领，我是加茂诗织，之前和你预约过拜访时间。”没想到那个养狮子的帅哥十年前长得还蛮可爱的，像软趴趴的兔子，是她目前为止还没见过的类型~
沢田纲吉紧张得不知先做什么好，想伸手和她握手，又急急忙忙收回手来开门，磕磕巴巴地迎接她：“你、你好加茂小姐！欢迎你来！请、请进！”
加茂诗织被他逗笑：“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噫！沢田纲吉忍不住又想到了那个血腥场面，打了个激灵，欲哭无泪地强颜欢笑：“哈……哈哈，是啊，你又不会吃了我……”
他也不想怕的，可是确实很可怕啊！！qwq
“太丢人了，蠢纲。”黑西装小婴儿走了过来，在五步外的距离对加茂诗织脱帽行礼，“Ciao，黑龙女士，家庭教师Reborn，在此向你致敬。”
“你好呀Reborn。”这个时间段的加茂诗织还是第一次见到彩虹之子，往前两步蹲下来和他握手，“很遗憾没有在未来的记忆里见到你，很高兴能在这里认识你。”嗯……十年后的他好像死掉了？反正彩虹之子的人数是有空缺的，不过未来的她大多数时间都在手撕敌军，并没有了解太多。
Reborn好像很会绅士的那一套，顶着一张可爱的婴儿脸低头轻吻她的手：“我也很高兴能在这里认识你，加茂小姐。”
沢田纲吉呆呆地看着，大脑CPU发出了过载的烟气。
三人回到客厅里坐下，沢田纲吉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很热情地把摆满了各色小点心的盘子推过去：“那个……诗织？你要尝尝看吗？这些都很好吃。”
加茂诗织从善如流地拿了个仙贝拆开：“好，谢谢哦。”
“诶嘿……”少年有些害羞地摸摸后脑勺，又给她推荐了自己喜欢的饮料，“还有这个，这个也很好喝！”
“好~我尝尝看。”
Reborn看了看快要进入茶话会环节的两人，还是主动打开了话题：“加茂小姐，你是想要了解死气火方面的内容吗？”
加茂诗织把嘴里的铜锣烧咽下去，对他点点头：“没错，我还是看了未来的记忆才知道，世界上原来还有死气火这种东西。它与个人的灵魂有关系吗？”
“可以这么说。”Reborn为她概括要点：“灵魂决定火焰的种类和强度，比起咒术师的咒力体系，死气火更像是以人的灵魂为燃料，下限是固定的。”
“嗯，那我应该也可以点火。”加茂诗织跃跃欲试，扭头问沢田纲吉：“这个死气火点燃有什么要点吗？”
最初被Reborn用死气弹爆头才能点火的沢田纲吉说不出一点经验，只好努力回想记忆里的片段：“嗯……云雀前辈之前说过，死气火要靠怒气来点燃……”
加茂诗织一点就通：“懂了，愤怒时的状态是吧？”说白了就是情绪上头的感觉呗，这个她熟。
沢田纲吉一脸懵逼：“啊？”这就懂了？？
只见这个黑发女孩随意地竖起一根手指，双眼闭合，气息仿佛一下子变得悠远。沢田纲吉默默地看向Reborn，发现他已经放下了茶杯，一脸严肃地望着女孩的方向。
少倾，寂静的空气中隐约传来火焰点燃的声音，在两人愕然的目光中，一簇幽黑的火焰出现在加茂诗织的手指尖上。她睁开眼，俏皮地对他们晃了晃那根手指：
“点燃成功~”
三个人凑近了一起围观那簇黑色的火苗。
沢田纲吉纠结地抓抓头发：“不对啊，为什么会是黑色的？我记得死气火里面没有黑色的啊……雾属性的死气火也没有这么深的颜色……”
Reborn倒觉得这个颜色对得上号：“黑龙嘛，黑色的灵魂，所以有黑色的火焰，我觉得很正常。”
沢田纲吉：“……你说的很有道理。”
加茂诗织反而有些遗憾：“可是黑色的火焰没有适配的‘匣兵器’吧？据我所知未来的匣兵器都只配了七种属性，好像是只有‘大空’属性的火能开所有的匣子？”
沢田纲吉点点头：“是这样的。”
“不能开匣子的话，死气火还有什么用途吗？”加茂诗织试着加大了输出力度，那簇火苗猛地膨大成了一团大火球，但是并没有什么热量，沢田纲吉试探着伸手摸了一下，反而感到凉飕飕的。不过待在他指环里的纳兹反而有点不适应，“嘎呜”叫了一声。
“？”沢田纲吉低头看去，“怎么了纳兹，不舒服吗？”
指环上的小狮子“呜呜”低叫，但是不敢出来。加茂诗织反而起了逗弄的心思，换只手又搓了个小火苗凑过去，在小狮子面前晃晃悠悠。
纳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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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中秋特别番外
每年的这个时候，这片大陆的月亮总是会变得很亮很圆，闪烁的银光像极了银龙的鳞甲，因此黑龙对这一天的月亮格外偏爱。
她是最强的龙没错，但哥哥一定是最好看的龙！
所以这么好看的月亮，当然也要找一个最好的观月地点——人类王城的顶端、精灵王树的顶端、兽族祭坛的顶端，都比不上海上最大的那一块礁石，就好像是一块接取月华的盘子一样，坐在那里看月亮的话，月亮会显得又大又亮，特别棒。
于是她今年也去了。
被她骚扰了上百年的塞壬早已等在了老地方，见她收拢翅膀化了人形，自然地伸手递了杯酒过去——酒液清透，无香无色，是没有多少度数的甘露酒，精灵王特意派精灵送过来的。
年年都是如此。
黑色短发的少女接过酒杯，大大咧咧地在他身边盘腿一坐，粗壮的龙尾入乡随俗伸进了海水里，一仰脖子，咕噜一声把那杯好喝的水灌进了肚子里：“爽啦！果然还是精灵王给的水，呃不对，酒最好喝！”
“是因为加入了王树树汁吧。”
塞壬垂眸看着酒液上倒映的月影，一头海蓝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流淌着水一样的光，同色的鱼尾也是如此，波光粼粼连成了一片。少女拿过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专注地看着这一片流光溢彩的水色，尾巴尖露出水面轻轻地晃着——用人类的话怎么说来着？对了！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可惜，这条好看又强大的人鱼，已经单身快一千年了，真让龙想不通。少女伸出爪子把玩他光滑水润的发尾，说出了那个年年都问的问题：“塞壬，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伴侣啊？”
俊美无双的男人面无表情地饮着酒，冷冷的声音温和地道：“人鱼的灵魂伴侣可遇不可求，也许意外会比她先来到我的身边，我这一生为她而等待，绝无将就。”
黑龙有些不解，也有些好奇：“爱情真的这么好吗？能让你等了千年还在等。”比肉还要好吃吗？比宝石还要夺目吗？
“不，爱情并没有那么好。”
塞壬眺望着高空的圆月，喃喃低语：“‘喜欢’是一件很单纯的事，只要看得到美好就可以；但‘爱’却很复杂，它会要求你接纳另一个灵魂的全部，无论好坏，这样它才会愿意让你把它捧在手中。”
那双深似潮汐的眼眸又落回到她的身上。
“就比如，我喜欢你，但我并不爱你。你对我亦是如此。”
“我在等，你何尝不是在等呢？”
五条悟一觉睡到自然醒，一摸怀里空空的，睁开了那双尚有些茫然的蓝眸，撑起身来左看右看，没看到想找的人。
房门传来一声轻响，他抬头看去，加茂诗织穿着他的衬衫蹑手蹑脚地推门进来。转身看到男人拥着被子坐在那里，她笑着朝他走过去，把手里的一杯温水递给他：“睡醒啦？”
他盯着那件衬衣的下摆，笑着说：“嗯，醒了哦~”
眼看她要掀开被子准备再睡个回笼觉，五条悟伸手搂住她的腰熟练往怀里一带，懒洋洋地环抱着她喝水。加茂诗织枕靠着他的肩膀，歪头嗅嗅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味道，依恋地用鼻尖蹭蹭他的颈项，换来了对方一声低笑：“干嘛，一大早就想要吗？”
“……”愤愤地张嘴啃了他一口，“五条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煞风景！”
“哎呀，这种事哪里煞风景啦——”五条悟伸手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顺手又拿了两只小袋子，“小诗织这么爱我~想和我亲亲热热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黑发女人红着耳朵狠狠地抻长了他的脸：“五条先生，麻烦你要点脸好吗？”
“要脸做什么~我要的是小诗织~”白发男人笑眯眯地向后仰去，放松地倚靠着床头，大手则热情地揉捏她的腰，一副躺平任采撷的模样，“来嘛~坐上来自己动？”
被挑衅的黑龙凶恶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扑了上去。
“可恶！看我怎么收拾你！”
再次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饥肠辘辘的黑龙从窝里爬了出来，快步跑去拉开冰箱——冰箱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几瓶饮料。
啊，对，昨天在家里和大家一起聚餐来着。
“悟——”加茂诗织张嘴摇人，“冰箱里没吃的了——”
五条悟裸着上身走过来，裤腰松垮垮的要掉不掉，大剌剌的露出了灰色的内裤边，看得加茂诗织强迫症发作，伸手给他把腰带拉紧了打了个结。
“反正一会也要换掉的……”他嘟囔着往冰箱里看了一眼，“确实没得吃了，我们出去买点吧？”
于是加茂诗织又推着他往回走：“走了走了，换衣服去~”
“小诗织~要穿情侣装吗~”
“嗯？你又买了一套新的？不是……你确定要穿这个兔耳朵出门？”
“哎呀？难道小诗织会害羞吗~”
“哼，开玩笑，你一个大男人都不害羞，我一个美少女害什么羞。”
于是两个人穿着一黑一白的兔耳卫衣手拉手出门逛超市。
进了超市，加茂诗织推着购物车直奔鲜肉区，五条悟单独拎了个篮子，不紧不慢地在蔬果区晃悠，挑了几个勉强能让龙接受的种类，又挑了几种适合做成甜品的水果——身为巨龙的现任饲养员，想办法让龙不挑食是个很有趣的挑战呢。
自从两人四年前结婚开始同居，五条悟的爱好就多了一个投喂老婆，特指给讨厌吃菜的巨龙女士投喂蔬菜。但把她惹毛了也没好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菜做得好吃，最好是吃不出菜味，这样加茂诗织才会赏脸把碗里的菜吃掉，不会影响到她的心情，也就意味着不会影响到晚上的双人运动。
不过话说回来，能让讨厌吃菜的小诗织心甘情愿地吃掉蔬菜，这种只有他一个人能体会到的成就感真的很容易让他沉迷……真是不知不觉就做了四年的饭呢。伸手又往篮子里放了一个小南瓜，五条悟感慨地摇摇头。
旁边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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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日思夜想
“那么，五条前辈，我们就先回去了。”
“五条前辈今天辛苦了——！明天见啊！”
“OK~大家辛苦了——明天见~”
目送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两人离开，五条悟原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一边拉伸松快着脖颈一边往宿舍走去。距离大家定下“清洗计划”那天已经过去了两年，在他和加茂铃吾两人联手下，御三家的效率像是被牧羊犬追赶的羊群，不能说特别高效吧，但起码这两年时间下来，也差不多把高层的人换了一遍——现在主要是在扯皮权利分配。
嘛，这点小事一个月内就能结束，毕竟五条和加茂是站在一起的，光棍就一个禅院，也就是小惠的年龄还够不上谈判桌。
不过伏黑惠那孩子的天赋还真是高啊，9岁而已，已经在调服第三个影中式神了。五条悟想起那小孩一脸平淡的模样，虽然也很可爱啦，但是这家伙太经逗了，远不如加茂诗织小时候好玩。
说到小诗织……
五条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地叹了口气。他已经有整整一年没有见到她了，唯一的联络就是一年前的LINE消息，她说接下来要去御柱塔进行封闭式训练，为接任黄金之王做准备——那块特别的石板说国常路大觉的寿限将至，为了避免届时可能出现的动乱，她必须早做准备。
唉，一年啊……一年之后岂不是还有一年。
五条悟带着点郁闷的心情踏入了宿舍楼。平时常见的时候倒还没觉得，真要见不着人了，笑笑说句“无所谓”是不可能的啦，小暴龙好歹也是他一路看着长大的小孩啊。而且也不只是他在惦记孩子，杰那家伙也是一天天地惦记着啊！
等以后见面了一定要——
五条悟蓦地在门前停下了动作。
他的房间里有人。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
他的大脑不知道要想些什么，只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不太正常。
门只是虚掩着，五条悟猛地推门进去：“诗……”
然后又猛地把嘴闭上了。
11岁，正介于女孩与少女之间。
不知道是不是训练得太狠了，加茂诗织脸上的那点婴儿肥完全消失了，无畏风雨的玫瑰花苞好像一夜间绽放，将那副昳丽脱俗的容貌大方地展现给错过了绽放过程的人。她合着眼靠在他的床边沉沉地睡着，眼下一片暗色，让人忍不住怀疑黄金之王那老东西是不是从来没让她睡过觉。
高大的青年小心绕开那两条长长了一点的腿，无声地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五条悟安静地盯了那张睡颜好一会，这才大发慈悲地掏出手机，关掉声音和闪光灯拍了一张发给挚友。
——
唯我独尊！：[图片]
唯我独尊！：[猫猫转圈圈]
Suguru：！！！
Suguru：回来了吗！我这就来！
唯我独尊！：睡觉呢，动静小点
Suguru：11111
——
正面带微笑接待新人的前台人员只觉得一阵强风从自己身边刮过，定睛一看，看到了自家老板一瞬而过的丸子头。
哦，看来很急。
她一脸淡定地抹平了被风刮乱的发型，熟练地安抚起面前这位第一次来挂委托的普通人：“别担心，那是我们这的总负责人，他急着出门是为了一个营救任务……对啊，只要您挂了委托，我们就会负责到底……来，我为您讲解一下注意事项……”
夏油杰骑着虹龙一路风驰电掣，离地面还有段距离的时候直接跳了下去，收回咒灵拔腿就往宿舍楼的方向跑——走楼梯太费时间了，要不爬墙……算了，万一把小诗织给吵醒了就不好了。
老父亲把脚步迈得又大又快，恨不得一脚能迈一层。终于他来到了五条悟的房门口，深呼吸，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大一小。
——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小孩就在那里，坐在地板上歪靠着悟的床，嘴唇微张，睡得很熟。
见到本人后他的心也就落下来了，掏出手机开了静音，面无表情地给眼前的挚友发消息。
——
Suguru：你就让她在地上睡着？
Suguru：[我这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
唯我独尊！：不是啊，万一她醒了呢
唯我独尊！：我都好久没抱她了
唯我独尊！：她要是不认床醒了怎么办
唯我独尊！：[猫猫挠墙]
Suguru：让开点，我让福宝驮着她。
——
五条悟立马起身，夏油杰手下黑雾涌动，一只长相算得上可爱的牛型咒灵出现在加茂诗织的旁边，动作亲昵又小心地把她拱到了身上。女孩眉头微皱，手掌在它的身上摸了摸，好像是感受到了熟悉的质感，又垂下手睡过去了。
成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
加茂诗织在做一个很现实又有点抽象的梦。
她变成了从前有着龙爪龙尾龙翅膀的龙人形态，在勾勾绕绕的隧道里追着一个闷头逃命把轮椅搓出火星子的绿毛青年——每当她险险勾住对方的衣领，这家伙就一个轮椅漂移，一路火花带闪电，嗖的又跑远了。
就很气！这他妈也太能躲了！
其实五条悟把加茂诗织睡眠不足的锅扣在黄金之王的身上是不地道的，真让她睡不着觉的是那位和她互看不顺眼的“绿之王”，一个名叫比水流的轮椅青年——这家伙是真的身残志坚，明明人都锁在轮椅上了，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是真的一刻也不停，偏偏他脑子好使反侦察又玩得溜，他自研自运营的那个“Jungle”软件用户遍布整个岛国，加茂诗织一切明面上的情报都难不倒他。
他妈的。
身为一头有素养的龙，她一般不会骂人，有仇当场就报了。
但问题是她现在根本他妈的抓不到人啊！
气死了！
等她继任黄金之王后一定要把比水流这狗贼往死里揍一顿！！！
加茂诗织梦里追了一路都没追上轮椅战神，生生把自己给气醒了。
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地板，而是一个很眼熟的长着两只犄角的脑袋。好像感应到她醒了，咒灵趴伏的四个小短腿站了起来，加茂诗织也跟着往上浮了一段，低头看到了它有些弯起的大眼。
“呀，福宝~”她伸手亲密地摸摸牛型咒灵的大脸，“好久不见了~”连熬几个通宵之后再见到以前的“野外床铺”，糟糕的心情都变好了一点。
牛型咒灵在她的抚摸下惬意地张开了大嘴，倒腾几下短腿调整方向，对准了那两个眼巴巴盯着这边的大高个。加茂诗织趴在咒灵的背上单手支着头，笑嘻嘻地挥手跟他们打招呼：“好久不见呀~悟~杰~是不是想我想得不得了啊？”
五条悟站起来朝她走过去，在她面前岔开两条长腿，就这么弯下腰去掐她的脸：“是啊——我那是白天想夜里哭啊，想着这小混蛋怎么连个信儿都没有，是不是死在外面了——”
“唔唔——”加茂诗织被他揪着脸拽了起来，连忙调整坐姿试图挣脱，“窝不是好好的吗——”
夏油杰也走到她身边，脸上带着笑，两只大手却用力地揉乱了她的头发：“但是我们都很担心你，小诗织，距离你上次发消息已经过了整、整、一、年、了，你知道这一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加茂诗织终于从五条悟的毒手里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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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对面真菜
思路打开了，人也就不摆烂了。
加茂诗织拉着五条悟从床上下来，三个人围坐在圆桌旁，再次进入了认真搞事的状态。
“其实我这三个月查下来，并不是一点发现也没有，倒不如说正因为发现了蛛丝马迹，所以才一路追下去的。”加茂诗织一脸严肃地给他俩科普：“七位王权者里的末位‘无色之王’，每一任都会有不同的力量，而且都会对其他王权者形成微妙的牵制关系，上一任无色之王的能力是预言，而现任无色之王，我怀疑他有‘侵占’之类的能力。”
“完全侵占？”五条悟一挑眉，“还是灵魂互换？”
加茂诗织摇摇头：“不清楚，这家伙被比水流藏起来了，我只查到了他们的一段聊天记录，他在唆使无色之王去挑衅其他王权者。”
夏油杰跟上思路：“照你的说法，无色之王的实力应该也是末席，强势之处在于他能出奇制胜……如果一个弱者被强者唆使去挑衅另一位强者，而弱者也欣然前往，那就说明挑衅之后，弱者能获得的好处是极大的。”
五条悟接上后续：“而对大多数弱者来说，与其处心积虑战胜强者，不如直接继承强者的一切来得更爽，对吧~”
加茂诗织笑眯眯地海豹拍手：“对的对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嗯，所以猜测他的能力是‘侵占’，这很合理。”夏油杰站起来烧了壶水，熟练地打开柜子翻出茶包，“不管是嫁祸还是潜入，这个能力都很方便，确实适合接挑衅的活。”
五条悟往桌子上一趴，懒散地托着腮歪头看向一旁的女孩：“小诗织，你打算拦截他的挑衅吗？”
“嗯……倒不一定去拦截。”加茂诗织想了想说，“结合我对赤之王和青之王的了解，他俩一个像狮子一个像头狼，狮子只对入侵领地的挑衅者有反应，头狼往往会切实评判一个猎物之后再规划行动，所以，有必要让他们直接对上无色之王。”
说着，她无所谓地摊开手：“而且他们有手有脚有能力，我干嘛要跟老母鸡似的看护他们啊！”
五条悟趁机使出了挑拨：“就是说嘛~要是连这点事都搞不定，这王权者也太菜了点，趁早换代得了，哪用得着你这么上心啊——”
加茂诗织：“……我怎么感觉你说话酸溜溜的。”
“哪有~”那双蓝眼睛又从墨镜后面露了出来，一眨一眨的，“我只是个平平无奇可可怜怜的空巢老人罢了——”
哪知加茂诗织闻言露出一副大受震撼的表情：“咦？难道男人21岁就走下坡路了吗？”才这么年轻就开始独守空巢了吗？？
五条悟：“……不是，没有！你怎么突然想到那去了？”
夏油杰端着托盘走过来，一脸淡定地摆好了三杯茶：“悟，别想太多，可能又是和龙有关的常识吧。”
“叮啷——”
酒吧的门被人推开，八田美咲一手夹着滑板一手拿着个快递走了进来，张嘴就喊：“草薙哥——有你的快递——”
草薙出云专注地擦着手里的酒杯，语气奇怪地问：“确定是我的快递？我最近可没买什么东西。”
矮个男生把滑板架到一边，走过来把那只包装严密的小箱子放到了桌子上，盯着上面的信息又重复了一遍：“收件人草薙出云……这东西确实是给你的啊，草薙哥。”
“？”草薙出云放好酒杯，从吧台后面绕了出来，边走边问道：“就没有其他信息了吗？”
“没有了。”八田美咲挠挠头，“这不是个走正规路子寄过来的快递，我看到的时候它被安娜拿在手里，安娜只说这是她好朋友送过来的。”
“哦，那我知道是谁送过来的了。”被安娜称为“好朋友”的也就只有那家伙了吧？草薙出云小心翼翼地撕掉最外层的包装，露出里面造型古朴的木质箱子，箱子上还不伦不类地贴了张便利贴：这是封魔箱，很贵很好用，请务必收好。
封魔箱？什么东西需要用封魔箱装着送过来？
草薙出云一时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稳妥点比较好：“小八田，你去楼上把尊喊下来吧。”要是安娜在这就好了，但是她今天和多多良出门逛街去了。
“啊，好的！”
对方迅速跑上楼，没多久就带着一脸困倦的红发男人下来了。周防尊没精打采地看了一眼箱子，稍稍提了点精神，抬脚走了过去：“就是这个？”
草薙出云抬头看他：“对，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是个好东西，能隔绝能量的探查。”周防尊难得多说了句，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朝他抬了抬下巴：“直接开就是。”
“行，那我就开了。”这只木箱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打开方式，把锁扣反方向一别就打开了，向来胆子大的八田美咲探头看去，发现里面只放了一个矮墩墩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大概有500毫升的血液——浓郁而赤红，有种似正非邪的美。
在场三人除了八田美咲都见过这东西。草薙出云看着这一大瓶赤血不禁咂舌：“这赤血……给的量也太多了吧。”莫非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周防尊不知何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手拿起那个瓶子，从下面抽出来一张纸条，低声念出上面的字：“绿与无色联手，白银赤青或将遭变，赤血可于危难时保命，请务必谨慎。”
八田美咲听得云里雾里，只听懂了一句赤血能保命：“这赤血是好东西啊！这人真大方啊！”
“咱们吠舞罗有这么多人要分，可不得大方点吗。”草薙出云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去找适合分装的小瓶子——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战备也都送过来了，冲突想必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嗯，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和大家说一下吧。
12月7日，天朗气清。
天气是个好天气，可惜实在是冷了点。于是三人决定待在宿舍里——加茂诗织和夏油杰两人该请假的请假，该翘班的翘班，轮流上阵陪寿星五条悟打游戏。
超长待机的五条悟需要补充糖分，于是加茂诗织拍打着血翼飞了出去，从喜久福给他买了一大兜大福回来，还顺路打包了自己吃的牛肉饭和夏油杰喜欢的笼屉荞麦面。
只吃大福感觉不像是吃饭，于是她又分给了五条悟两盒牛肉饭。
傍晚18:36，路灯亮起，气温明显下降。
家入硝子带着两个学弟推门进来的时候，这三人正围着圆桌玩大富翁。眼看掉进钱眼里的守财龙就要总资产第一，五条悟热情地招呼他们过来：“你们来啦！快快快，就等你们来一起开饭呢~”
总资产同样落后的夏油杰立马跟上：“小诗织应该饿了吧？先收起来吧，等下吃完饭再继续？”
虽然但是，加茂诗织总觉得不太对劲，目光狐疑地在他俩脸上转来转去：“你俩该不会赖账吧？不会吧不会吧？”
五条悟脸不红心不慌，主动收拾起桌子来：“怎么会呢！我和杰可都是靠谱的成年人——”
夏油杰一脸正气：“就是，我们怎么会做那种不入流的事。”
“那好吧~”加茂诗织秉着对朋友的信任收起了游戏，“那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继续玩~硝子，快过来坐呀——”
家入硝子把装食材的袋子交给不断对她使眼色的五条悟，默默地走了过去，怜爱地摸了摸傻孩子的头。
加茂诗织：“？”
深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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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黄金之王
无色之王被捕后，绿之王比水流的行动好像突然停滞了下来，可能是在老窝里琢磨下一步要怎么走。
管他呢，反正这种清闲的日子可不常有，她才不会没事找事。
把伏见猿比古的“租金”结了一下，加茂诗织又额外送了他一小瓶赤血，这才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回了Scepter 4——这个人真的太能干了，她这辈子也就在这三个月里体验到了什么叫摸鱼的快乐，什么叫“干活不偷懒快乐少一半”！真的好想好想好想把他挖到自己这边来啊qwq
要是能自动挂机通关，谁愿意时刻紧盯着手动啊！
加茂诗织一头藏进被窝，今天也是想摆烂的一天。
在加茂本家大宅过完了新年，回咒高陪夏油杰过完了生日，加茂诗织有限的悠闲日子如同抵达整点的分针，终于走到了尽头。
国常路大觉的身体已经不太行了。
白银之王威兹曼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而那位被剥夺了身体的、如今囚困着无色之王灵魂的少年，将会被一脚踏入坟墓的黄金之王亲手杀掉。
这是这位老人为这头厌倦纷争的黑龙做的最后一件事。
“黑龙，我知晓你已为‘世界’付出太多。”昔日威严地支撑着整个国家的老人此刻面带倦容，只剩一双眼眸依然犀利如初，“你愿意接过这个担子走下去，我代表岛国和人民感激你。”她本可以无动于衷，亦可以生杀肆意，但她选择了披着人皮继续扮演下去。
人类的生死存亡本就与她无关紧要。或者说，生与死，本就与她无关紧要——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能轻易拥有一切却无甚兴趣，自诞生起就在无尽的敷衍中追寻一点好奇，这样一头被“世界”偏爱着的龙，生生世世都是自由的，岂会被人类世俗的框架所束缚。
但如今，她确实自愿地被束缚住了。
火红的蝴蝶落在枝头。
对比石板赠与他的记忆，这已堪比奇迹。
“……”
黑发少女无言地站在他的床侧，一双黑夜般的眼眸无悲无喜地看着他，实在显得漠然了些。
良久，她垂眸叹了口气，再次向他看去时，眼中已多了些光亮，像之前对他抱怨“兔子”给她排的课表太紧凑一样嘟囔着：“人类的破事真的很多。”
国常路大觉低声笑了一下：“确实如此，还劳烦你多担待。”
“哼。”加茂诗织姑且伸手握住了他干枯的手，低下头，授予他龙骑士的尊荣。
“放心去吧臭老头，我会负责到底的。”
时年三月，前任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因年老去世，其氏族非时院按照计划将其秘密厚葬。之后，加茂诗织如约来到御柱塔底层的“石板之间”，将与德累斯顿石板建立链接，成为新的黄金之王。
石板的虚影面带微笑，注视着她一步步来到自己的面前：“黑龙，你准备好了吗？”
加茂诗织没好气地白祂一眼：“废话，不准备好我能下来吗。”
“不要有怨气啦。”虚影心情不错，主动拉起了她的手，与她额头相抵，四目相对，“接下来，我会将‘世界’的记忆分享与你，时间会比较长，你可能会产生不适，准备好了吗？”
加茂诗织闭眼嚷嚷：“哎呀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墨迹啥啊，来吧！”
……
“世界”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世界上有许多“世界”。
只是每一个“世界”都面临着相似的困扰：到底要创造一个怎样的世界？
这个“世界”喜欢有序，于是把祂的秩序分成了不同的小秩序，交给祂创造出来的小生命们。其中有两个特别的小生命是祂最初创造出来的，所以祂把最重要的两个小秩序交给了这两个小生命。
银龙与黑龙，一光一暗，一个掌管【时间】永生却并非不灭，一个掌管【空间】历生死却可再临。无限的时光不会磨损它们的灵魂，它们将永远对这个世界抱有喜爱与好奇之心。
……
每次黑龙转生，银龙都会兴致勃勃地守在旁边。
“世界”也是如此。
后来，转生的次数多了，银龙便去了更好奇的地方，只剩“世界”沉默地守望着。
再后来，银龙死在了好奇心下。黑龙一气之下毁灭了这个世界，不过“世界”并无所谓，因为祂会创造新的世界。
但是黑龙不能被虚无的仇恨掌控。
……
于是新的世界里处处都是人类，包括黑龙也成了人类。
它可能会生气，但这个世界里出现了很多好玩的东西，足以应付它的好奇心，它应该会喜欢这个世界的。
创造世界还是很累的，祂也需要休息。
如果有机会的话，祂也许会换一种形式陪在它的身边。
……
只能说石板分享的记忆确实勾起了加茂诗织的好奇，因为它除了追忆过往以外，还有不少石板来到岛国后的见闻。
她甚至在记忆里看到了五条悟的诞生！
嚯，那可真是一个大事件，【六眼】甫一降临，全国范围内的咒灵强度也水涨船高，让她很难不想到那句“一人得道鸡犬飞升”，虽然放在这里不太恰当就是了。
不过居然有人把咒灵变强的事迁怒于五条悟，真是奇怪，难道【六眼】死了咒灵也会跟着变弱吗？怎么可能啦，“世界”给出去的力量岂有再收回的道理。
果然人类就是逊啦，只会给自己找理由，天天嚷嚷“我弱我有理”，真是笑死个龙。
不过五条悟小时候真的好可爱，一张小脸蛋冷冰冰的，怪不得她小的时候老被他捏脸……谁能忍住不捏这种小大人的脸呢！
真可惜不能把记忆拍下来。
庄严的黄金巨剑正于御柱塔的上方逐渐显形。
远处的摩天大楼顶层，一高一矮两个人正定定地看着这柄巨剑的方向。
“唉，果真如我王所料啊。”紫发的美丽男子颇为惆怅地叹气，“小诗织果真是黄金之王挑选的预备役呢……哎呀，她长得真的很好看，我还以为能把她拐进咱们这呢。”
灰粉色短发的少年无聊地甩了甩自己的镰刀，兴致缺缺的样子：“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不是说了让我们和她打一架。”
男子优雅地拢起被风吹乱的长发，并不着急：“再等等吧，仪式应该快结束了。”
有了漫长的回忆作为缓冲，加茂诗织在继承力量的时候不痛不痒，就好像吃了一顿很饱的饭，这顿饭里还藏着一些写了知识的“记忆面包”的碎片。她与石板的连接堪称丝滑顺畅，就像是左手握右手，太过亲密以至于毫无体验感——眼睛一闭，自动连接，眼睛一睁，尘埃落定。
加茂诗织：……这让她怎么跟五条悟他们吹牛。
新鲜出炉的黄金之王无语地将力量收纳于体内，御柱塔上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随之消失。
御柱塔外，严阵以待的“兔子”们松了口气，紧张待命的Scepter 4也松了口气，围观吃瓜的吠舞罗热热闹闹地看了热闹，又热热闹闹地回到了那间小小的酒吧，远远眺望的咒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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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你不对劲
你以为加茂诗织当上黄金之王从此就开始兢兢业业了吗？
错！大错特错！！
她原本可以接受加班，但她已体验过摸鱼的快乐！当了老大还不会摸鱼，那是一个老大的失职！是“兔子”不好用还是世界要毁灭？既然都没有，那她当然要摸鱼！
她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不翻车的自动挂机！
没人知道加茂诗织为了能光明正大地翘班到底做了几手准备，反正“兔子”们在对她放到“石板之间”看门用的咒骸检验过后，不太甘心地确认这东西确实能够守住石板，如她所愿批准了这位殿下的翘班计划。
眼巴巴地看着非时院的几个管事人在同意书上签好了字，加茂诗织欢呼雀跃，已经看到了自由的日子在向自己招手——
“好耶！！”
众人眼看着这位殿下兴冲冲地拉开窗户跳了出去，张开翅膀直冲云端，眨眼就失去了踪影。如今兼职着殿下管家的“兔子”的统领无奈地关好了窗户，招呼着各界大拿各回各家：“咱们都散了吧，殿下的性格懂的都懂，别给她添乱就好了。”
一位常登金融版面的中年人忍俊不禁：“殿下这小脾气，我好像又看到了我女儿的小时候。”努力表现就为了能出去和朋友们疯上一整天。
另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拿文明杖捣了他一下：“瞧你这话说的，把殿下当女儿看？大不敬啊。”
“怎么？别说你没想过。”
“嘘……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夏油杰在超自然调查协会里坐班，家入硝子在研究室里闷头搞研究，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被夏油杰拐去打工，就连夜蛾正道也兢兢业业地生产特制咒骸，偌大一个咒高，只有五条悟和加茂诗织是唯二的闲人。
而这两个闲人正在纠结今天是出去玩还是打游戏。
加茂诗织表示一点都不想出门，赖赖唧唧地抱住宿舍楼的门柱不撒手：“我今天不——想——出——门——悟哥哥~我们在宿舍里打游戏好不好嘛~人家一点都不想动——”
说实话五条悟不是不愿意待在宿舍打一天游戏，只是尚且存在的道德感以及某种难以言明的情绪让他觉得和加茂诗织两个人待在宿舍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而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去面对然后解决这件事，只能尽量避免它突然发生。
……但是谁又能顶得住小暴龙难得软绵绵的撒娇呢？夏油杰顶不住，他也顶不住。
“嘛……小诗织你先松开柱子？”五条悟把抱柱少女从柱子上扯下来，试图另辟蹊径，“其实我主要是想带你买点东西去啦……你看，那什么，你也到了生长发育的时期了，还穿吊带的话，打架的时候不会觉得晃吗……？”
这可真不是他变态啊！不知道是营养太好的原因还是本身特殊的原因，加茂诗织虽然身体才12岁，但是该发育的都已经发育得很好了——他和杰早就不止一次地讨论过要不要提醒她该穿内衣，甚至还和加茂铃吾来了个线上会议——毕竟“美少女”和“挺翘的胸部”这两个组合在一起，真的很难让人不往那里看啊！
家入硝子：你们三个大男人怎么就没人想过来找我？
加茂诗织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鼓出两个尖尖的胸部，恍然大悟：“啊，你说这个啊。”
少女随意地用手托了托自己胸前的两坨肉，无所谓地说：“其实早在去年的时候硝子就来问过我用不用陪我去买内衣的，但是我觉得没必要啊，我都活了多少年了也没穿过内衣，而且【赤鳞跃动】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它在晃。”硬要说的话，她龙形的时候可是连衣服都不穿的，哪个巨龙会像人类一样把毫无防御力的布条贴身上啊！
说着，她好玩似的掐腰摇晃起来，宽松的衣服随着她的动作一阵波涛汹涌——五条悟毫无防备，只能无助地捂住自己的眼睛，恨不得自己瞎了。
然而那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大脑爱看这个，根本不受他控制，而且加茂诗织此时又火上浇油，踮起脚尖摸摸他的脸：“咦，悟你的脸这么热不要紧吗？耳朵也红了？哎呀，难道害羞了吗~~噗噗，真纯情啊~~”
五条悟猛地背过身去虚张声势：“啊啊你好烦啊！！！”
真是要了命了！杰你快回来啊！！
夏油杰听不见他的呐喊，他今天也在为世界级的事业奋斗着。
加茂诗织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五条悟这么个羞愤的样子，又新奇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欺负人，眼看他尴尬得恨不得掘地三尺，她只好绞尽词汇量来安慰他。
“悟，这种事没什么好害羞的啦。”少女拍拍他的背，试图用人类能理解的话来解释，“生命的延续离不开两性结合啊，不论雌雄都会本能地寻找更优秀的配偶，我又强又丰满，放在哪里都会吸引异性的，你对我产生欲望是很正常的事啦。”
这种坦然的欲望交流在兽族是常识性的，当年她在兽族待着玩的时候，每天都要打跑一堆向她求偶的雄性，偶尔还会有温柔小意的雌性来向她寻求长久的庇护，只不过她对这种事一直没什么兴趣。
“……”被指名道姓的五条悟只觉得自己又中了一箭。
哎呀，难搞。加茂诗织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一个被欲望背刺的纯情男青年（真的吗），只好努力回忆自己为数不多的、从加茂阳菜那里看到的情节，试图套用——她转到五条悟的面前，一手撑在他腰腹上一手掐着自己的腰，一边挺胸一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改了改印象里的那句台词：
“男人，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五条悟：“……………………谁教你的？”
加茂诗织老实巴交：“书上看来的。”
纯情男青年板着脸把她的脑袋敲得邦邦响：“以后不准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小暴龙被打得抱头乱窜：“嗷嗷不看了不看了不看了——”
可能是短时间内受到的刺激到达了保护心脏的阈值，五条悟心如止水地和加茂诗织在宿舍里打了大半天的游戏，期间趁她去上厕所的功夫给加茂铃吾狂发信息，力求让他把加茂诗织劝回家呆着。
加茂铃吾虽然很愿意自家孩子回家，但他总觉得五条悟不太对劲。男人放下手中的笔，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长长的麻花辫在背后随动作轻轻摇晃，他选择直接拨通对方的电话，黑眸眯起：“五条悟，这不像你啊。放在平时，你不是恨不得她天天泡在咒高陪你吗？”
“喂！你怎么突然打过来了啊！”五条悟压低了气音谴责他，分神听着洗手间的动静，“你先别问了！先把小诗织接回去……”
男人冷静的声音传来：“你对她有了想法？”
“？！”五条悟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洗手间冲水的声音传来，他下意识地挂断了电话。
加茂诗织擦着手走出来，自然地坐回到五条悟的身边，捡起手柄就要继续，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没注意到旁边的人偷偷松了口气，她接起加茂铃吾的电话：“铃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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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夏日花火
两个脸上挂彩的帅哥头对头躺在操场的地面上。
无声地躺了一会，顶着一个青紫色眼圈的五条悟懒洋洋地问：“杰，还生气吗？”
“我还能生什么气。”嘴角乌青的夏油杰闭着眼，没好气地说，“你才是，这下想明白了？”
“嘛，算是吧。”五条悟的墨镜早就被挚友一拳打掉，一双湛蓝的眼睛望着悠远的天空，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初见时加茂诗织的那句话——“你不觉得你的眼睛和天空很像吗？”
那双黑色的圆眼睛认真地看着他说道：“龙对天空有感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他轻笑一声，又恢复了往日自信到目空一切的状态：“反正我可不能接受她和别人在一起——既然喜欢，那就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哪怕他现在吃不到嘴里，起码也要把人牢牢地圈在自己怀里！
“再说了，诗织喜欢我的眼睛，四舍五入就是喜欢我了~”他没脸没皮地嘿嘿一笑，“我们是双向奔赴~~”
夏油杰握紧拳头爬了起来：“……我果然还是放个屁蹦醒你吧。”
夏日炎炎，加茂家的孩子们依然没有获得吹空调的自由。
加茂诗织和加茂宪纪决定在院子里搞一个充气泳池，泡在水里总比汗流浃背要爽得多。所以当五条悟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闷头踩着充气泵，漫不经心地接起来：“悟？怎么了？”
对面的男声听起来挺兴奋的：“诗织！今天这边有庙会哦~晚上还有烟火大会~你要不要来？”
“庙会？”伸手拔掉充气泵，塞好气门，整个泳池支棱起来了。她还没有参加过这种人类扎堆的活动，有兴趣但不大，“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逛庙会？而且你的【六眼】在人多的地方不会难受吗？”
“啊？咳，戴着眼罩的话其实还好啦~主要是硝子难得想去逛逛庙会！多难得的机会啊~你说是吧硝子？”五条悟疯狂暗示旁边的好友。家入硝子无奈地叹口气，凑近话筒道：“是啊，感觉已经好多年没去过庙会了，小诗织要一起来吗？会有很多的小吃摊。”
嘛……反正小诗织不会有什么损失，就当是为了她和杰开的赌局吧。
加茂诗织总觉得是五条悟想去，就是不知道他在纠结个什么劲……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就应了下来：“好，那等下悟来接我吧~”
五条悟自然乐得跑腿：“当然~这就去接你！”
挂了电话，加茂诗织看向正抱着水管往泳池里灌水的加茂宪纪，问道：“宪纪，你去过庙会吗？参加庙会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少年想了一下，也不太确定：“我也没去过，但我听别人说去庙会要穿浴衣？别的就不清楚了。”
“浴衣啊……”不太想穿，到时候再问问五条悟吧。
当务之急还是先泡泡水凉快凉快。
绿意盎然的庭院里有些突兀地放着一个明黄色的充气泳池，黑发少女穿着黑色的基础款连体泳衣，丰盈有致的身段在微漾的水波中一览无余，她伸展双臂搭在泳池的边缘上，和对面只穿一条泳裤的黑发少年分别占据了泳池的两端。
五条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现在有流鼻血的预兆——真要流出来那也太丢人了，干脆用【无下限】提前盖住了。
“你来啦？等我一会哦。”
加茂诗织懒洋洋地抬头看他一眼，有些不舍地翻身从水池里面站起来。晶莹剔透的水珠不断地从颤动的高峰上弹落，或是顺着光洁的肌肤流淌——到这为止都还能接受，直到五条悟看她抬腿一跨，挺翘的臀部擦过泳池的边缘互相挤得略有变形，又随着离开恢复了原样……他默默地抬起头看向天空，试图放空大脑。
12岁12岁12岁……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加茂诗织用浴巾简单擦了一下身上的水珠，好奇地问他：“悟，去庙会需要穿浴衣吗？”
“可以穿，也可以不穿，没什么讲究的。”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不过该争取的福利还是要为自己争取一下的，五条悟的撒娇说来就来：“不过我还没见过诗织穿浴衣呢~穿给我看看嘛——”
“行吧。”加茂诗织点点头，披着浴巾往屋里走：“铃吾应该有给我买吧……我去问问他。”
等她离开，加茂宪纪冷不丁地问道：“五条悟，你对我姐有想法？”
“？”五条悟转身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敏锐，他也没表现得很明显啊？
“你以前的眼神可不是这样的，区别也太大了。”大家都是男的不说，加茂宪纪自认为还没瞎到那种程度，“虽说咒术师大都早熟，有些事见怪不怪，但我劝你还是把心思藏好了。”别来勾搭小女孩的那一套。
五条悟一挑眉，还是给了这个未来小舅子几分薄面：“放心吧，我可是打算和她结婚的~”不结婚怎么把她绑在身边。
“不……倒也不必如此正式。”本以为他只是玩玩而已，加茂宪纪露出牙疼的表情，“相信我，除了你之外，真没有人想要她早早嫁人。”
开玩笑，谁在乎他们怎么想？五条悟嗤笑一声：“她想嫁不就得了？”
“锵锵~”
加茂诗织穿着木屐从房间里跳了出来，站在缘廊上得意洋洋地对着两人转了个圈：“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啊！”
五条悟眼中一亮，语气夸张地赞叹道：“哎呀~真是没想到~果然还是要人靠衣装啊！”
眼前的少女将黑发盘起，连几缕刘海也梳了上去，露出一张玫瑰般娇艳明媚的脸，红枫款式的浴衣总算能稍稍遮掩她的身段，只能在衣领交汇之间隐约看到一点沟壑，一双脚被红黑配色的木屐衬得格外白皙。
整个人好看得不得了~~
加茂诗织没好气地拿手袋砸了他一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披着一条□□花辫的加茂铃吾从房间里跟了出来，不冷不热地看了傻乐的五条悟一眼，低头问自家小孩：“口红要不要涂一点？”
“不要那个，”对方嫌弃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口红，“抹了不方便我吃东西。”
男人便从善如流地收了起来：“行，反正素颜就足够好看了。”
闻言，加茂诗织扭头瞪了一眼傻狗似的五条悟：看见没？这才叫说人话，学着点好吗？
五条悟嬉皮笑脸地眨了个wink：哎嘿，我就不~
加茂诗织深吸一口气，举起拳头来恐吓他。
“好啦~不生气哦~”白发青年笑眯眯地走到缘廊边缘，对着他心动的少女伸出双手，“来吧，诗织，我们去逛庙会~”
后者自然地伸手与他相握，吐槽道：“不会还是要扛着走吧？”
“怎么会呢~”他把少女拉入怀中，一手贴合她的背，俯身捞住她的腿弯，轻轻一颠，让她能舒服地仰靠在自己的胸前。对上她含笑的眼睛，他突然很想就这样亲亲她的额头。
但最后只是拉长了笑音道：“当然要公主抱着公主殿下啦~”
当一行人终于收拾妥当来到庙会地点，夕阳暖橘色的光照耀着这片河滩，正好是热闹开始的时候。
加茂诗织新奇地看着，花里胡哨的小吃摊摆满了街道的两旁，同样花里胡哨的人群熙熙攘攘地在其中穿行或停留，到处都能看到炒锅飘出的烟气，到处都能听到活力十足的叫卖声，食物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奇妙地勾起了她的食欲。
五条悟双手插袖，仗着自己戴着眼罩肆无忌惮地盯着身边的少女——好奇与兴奋的情绪从她的心脏出发，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他的心里。他动作自然地伸手握住她的手，拉着她愉悦地往里走：
“走了走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不约而同地注意到了这两人相握的手，又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加茂诗织无知无觉的脸，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一人拉住了一个试图跟上的学弟。
看看这边穿着日常短袖短裤的四人，又看看前面穿着浴衣红蓝配的两人，七海建人似有所感，沉默地发消息向夏油杰确认自己的猜测。只有灰原雄一个人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我们不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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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什么小丑
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比水流居然亲自递交了申请，亲自开着轮椅到御柱塔拜访她了！
加茂诗织看着面前一脸淡定地说出“我来非时院求职”这种鬼话的绿毛青年，不知道是自己做梦没醒还是他做梦没醒。
“虽然你说的鬼话我一句都不信，”黑发少女面无表情地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他，“但是我早在之前就想和你聊聊，可惜你像个居于幕后的小丑，只会整日挑拨离间惹人厌烦，若非杀不得你，你现在坟头草都两米高了吧。”
比水流面带微笑地靠在那张高科技轮椅上，语气淡淡，一点不见恐惧：“哎呀，这可真吓人啊。所以，你想和我聊什么？”
加茂诗织托腮看着他，“国常路生前跟我说过你的事。我对你的计划没什么看法，毕竟我没厉害到能掌控人类的思想，然而说实话，比水流你的计划实在是空中楼阁。”
“人人都能用自己的力量抗争命运，”比水流直视着她，“缔造这样一个世界，难道不好吗？”
“那么我问你，在你的计划里，‘力量’是你的吗？‘命运’由你说了算吗？”加茂诗织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就好像和网络上的帅哥面基，结果真人长得五短三粗，滤镜一下子摔得稀碎。“力量是石板的，命运是既定的，你借花献佛给无知者做了场慈善，也许你实现了自我满足，却没想过要去引导这群有了抗衡法条的能力的弱者。”
她无聊地转着手上的笔，落下的光影被绞得斑驳细碎。“假设石板解放了，然后呢？力量不受控制地向外辐射，原本生活安定的普通人突然有了力量，儿童突然能够杀死成人，你引以为傲的Jungle真的能将所有异能者都掌控手中吗？”
“我们继续推进假设，陷入混乱的岛国姑且在Jungle的管控下混沌度日，你有信心让Jungle覆盖其他国家吗？很明显你没有，但石板的力量可以——所以，当其他国家的联合军队为了毁掉石板而进攻岛国的时候，你有信心在绝对的火力下保全整个岛国吗？”
“我觉得你不能，你只是一个依赖石板苟活的绿之王而已。”
加茂诗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反手一丢，那只笔迅如飞箭激射而出，擦过比水流的面颊扎进了墙壁里。
“比水流，你说的那句‘人人都能用自己的力量抗争命运’，当真不是‘人人被力量操控命运’吗？”
少女单手一撑，轻松翻过宽大的办公桌，俯身凑近青年的耳畔，带着点气音轻柔低语：
“别忘了，我能毁了石板，更能轻易杀了你。”
“所以，老实点，可以吗？”
——
多拉贡小姐：[猫猫白眼]
多拉贡小姐：我真是服了，我收回之前对比水流的高度评价。
多拉贡小姐：他确实很聪明，但吃了没上过学的亏。
多拉贡小姐：补充一下，虽然我也没上过学，但我活得久。
唯我独尊！：[龙龙点头]
多拉贡小姐：他就是个小丑！
唯我独尊！：他就是个小丑！
Suguru：[狐狐探头]
Suguru：他做什么了？
多拉贡小姐：他今天来找我，说要给我打工。
唯我独尊！：？
Suguru：然后呢？
多拉贡小姐：人人都能用自己的力量抗争命运，缔造这样一个世界，难道不好吗？——这是他原话。
唯我独尊！：总感觉这话看起来好像在哪听过
Suguru：这句话貌似没什么大问题？
多拉贡小姐：问题就是，他只负责提供力量，不打算管教。
多拉贡小姐：你品，你细品。
Suguru：这人不行啊，怎么能不予管教？
Suguru：给孩子一把木仓，孩子杀人不归他管？
多拉贡小姐：[龙龙趴趴]
多拉贡小姐：所以我把他骂了一顿赶回去了，看不上一点。
唯我独尊！：[Good Job]
唯我独尊！：别再想他啦！接你出来吃饭怎么样
Suguru：……你这话题切得是不是太快了点？
——
加茂诗织刚要打字回复，手指扣响玻璃的声音传来，她抬头转身看去，一身咒高制服的五条悟飘在窗外，翘着嘴角对她晃了晃还停在聊天界面的手机。
等她打开窗户，这人便熟门熟路地把她拔了出去，手臂托着她的屁股竖着抱在怀里。
“吃什么去？”她低头看他。
五条悟想了想，“回宿舍我做给你吃？”
加茂诗织对他的做饭水平只停留在之前烤肉的那次，再就是大家一起涮火锅什么的了……有点不太确定地问：“悟，你很会做饭吗？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啊，毕竟我什么都会~”五条悟抱着她慢悠悠地放着【苍】瞬移，“早就告诉你了，我可是完美的男人~”
“哦，真的好棒棒。”（棒读）
被五条悟一路抱到了宿舍门口，一落地加茂诗织就直奔冰箱。里面已经被人塞满了新鲜的肉和菜，她直接无视掉那些绿了吧唧的反龙植物，开开心心地翻出六盒和牛肉出来。脖子上挂了条围裙的五条悟走过来，顺手接过她手上的肉，伸开手臂低头看着她道：“诗织，帮帮忙？”
“OK~”抓起系带的两端，少女贴近他的躯干，双手环过他的腰，凭手感麻溜地给他系了个蝴蝶结，又习惯性地给他整理了一下起了褶皱的衣襟，“系好啦。”
五条悟满意得很，哼着小调进了厨房：“做成牛排和牛肉粒怎么样？”
加茂诗织小鸡啄米：“可以可以！”
“一点蔬菜也不要？”
“不要——”加茂诗织冷酷道，“米饭对我来说已经是蔬菜了。”反正都是地里长出来的，本身都是植物，米饭=蔬菜成立！
“OK~”厨房里传来了菜刀切肉的声音，听起来好像确实挺熟练的。加茂诗织想了想，扒在厨房门口探头问道：“悟，你有想吃的蔬菜吗？”好像是说人类不吃菜会影响到日常排泄。
五条悟动作迅速地切好了肉，起锅烧油，“我又不像某人一样挑食，随便哪个都可以咯。”
某人转身就走：“哦是吗，那我随便挑了。”
先Google一下哪个菜做出来最难吃！！
难得踩点下班的夏油杰拎着外卖走到五条悟的房门前，闻到了从门缝里飘出来的香味。
“？”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突然又开火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夏油杰选择直接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加茂诗织和五条悟挨坐在一起，循着动静捧着碗向他看过来。
……果然啊。
加茂诗织咽下嘴里的肉，站起来开心地向他招呼道：“杰你下班啦！今天也辛苦啦~吃饭了吗？要不要过来一起吃？悟今天亲自下厨！他做饭真的超好吃啊——”
夏油杰不用猜也知道某人这会根本不想让他留下来当电灯泡——但他会如五条悟所愿吗？怎么可能。
于是丸子头青年在眼罩青年的嫌弃中坐了下来，打开了荞麦面的外卖，一点都不客气地把挚友面前的牛排夹走了：“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五条悟捧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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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跨服聊天
听完加茂诗织的安排，五条悟理直气壮：“我们完全可以扮演父母啊！”
“……13岁的母亲和23岁的父亲？”加茂诗织一言难尽地瞪视他，“你确定这不是什么法制节目？？”
“诗织，你把思路打开啊~”五条悟抬手比划了一下她的身高，又借此机会好好欣赏了一番她的曲线，“你已经长到我肩膀这了，而且真的很少有人在13岁就发育得像你这么成熟，单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是个小孩子啊——”
加茂诗织今年又窜了点个子，目测应该是突破了一米六，丰盈的风情与绝对的力量感毫无违和感地融合在她身上，形成了一种无视性别的吸引力，每次和她出门五条悟都恨不得在她身上下个“帐”，以此来隔绝那些人火热的视线——尤其是那种癞蛤蟆觊觎天鹅肉的蠢货，一看就知道脑子里只剩了二两肉。
只是他现在还名不正言不顺，根本无从释放这种独占欲。
就很烦。
“你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加茂诗织摸着下巴打量五条悟的身材，“悟的个子又高身材又好，我之前确实想过要不要让你当爸爸的……啊不对！我都被你带跑偏了！津美纪名义上的父亲是甚尔啊！！你来凑什么热闹！”
“嘁。”计划不成，五条悟嘴噘得老高，努力争取plan B：“那就扮演姐姐和姐夫！”
加茂诗织一头雾水：“哥哥和姐姐不行吗？你干嘛老想和我绑在一起？”身为一头麻烦不往心里搁的巨龙，她早就把那份古早的“未来记忆”丢在了脑后，根本不会往“好兄弟友情变质”这方面想。
心怀鬼胎的五条悟被她这一问噎住，但好在机智的脑袋瓜一如既往的优秀：“这不是很明显吗？他们这一家除了黑发就是类似黑发，你让我一个白发混在里面？从一窝黑发黑眼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白发蓝眼，到时候就说基因突变？”
“……也是哦。”加茂诗织被他的合理性说服，一锤定音：“那就姐姐和姐夫吧！到时候把我的年龄说大一点就好了，嗯……是不是还得买点合适的衣服啊，我现在的穿衣风格是不是太随意了一点？”
见她顺利上套，丝毫没考虑过还有“男女朋友”的可能，五条悟松了口气，又变得嬉皮笑脸：“小问题~我陪你去买啊~~”
然而，商场里。
很尴尬，以加茂诗织略矮的身高和傲人的上围，试了好几家都没找到合适的衬衣，那颗扣子是真的扣不上——硬要扣上反而显得过于风情了一点，完全不适合出席家长会这种场合。
五条悟抱着某种不便为外人道的心思买下了那一整套西装，大手揽着她就往下一家走：“里面配裙子也一样的~走走走，我们去买裙子~”
“话是这么说……”加茂诗织无语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纸袋，“你还买那件衬衣干嘛？”
五条悟一脸坦荡，完全看不出他上一秒还在想一些奇怪的东西，一副考虑周全的样子：“正式场合不方便穿，总有些非正式的场合可以穿啊！你穿衬衣可好看了~干嘛不买一件备着啊~”
那可真是太好看了——容貌昳丽的少女神情淡漠地站在镜前，任由导购将黑色的衬衣披在她的身上，丝绸吊带随着一粒粒衣扣而收拢，五条悟在那一瞬间幻视了自己用手攥紧了那片布料，顺着褶皱攀援向上，仿佛只要低下头，就可以吻上那对呼之欲出的高峰……
……不，住脑，不可以色色。
总之是一定要买一件的！！！
“行吧，随你喜欢。”加茂诗织对这些衣服向来是无所谓的态度，总归是为了礼貌而蔽体，穿啥都一样，更何况平时也都是别人给她购置服装。
她早就习惯了这些人像收集癖一样给她买不同类型的衣服了。
……
才怪。
加茂诗织脑门上青筋直跳，压抑怒火举着手里的裙子质问面前的男人：“五条悟！这条裙子到底和上一条有什么区别！！怎么又要试一遍！！！”
“怎么能一样呢！”五条悟据理力争，“上一条裙子是带蕾丝的，这一条裙子是纯丝绸的！而且裙摆的长短也不一样啊——”
说着，他又开始茶里茶气地表演了：“呜呜，是我的错~都怪我只想着让诗织穿得美美的~没想到诗织已经厌倦了我了~”
啊，累了，毁灭吧。
加茂诗织自暴自弃地被他推进了更衣室，第二十一次换起了衣服。
回到宿舍，加茂诗织身心俱疲，仰面倒在了床上。五条悟把两人明天要穿的西装和裙子拿出来挂好，又悄咪咪地把那件衬衫收进自己的衣柜里，这才系好围裙打开冰箱：“晚上想吃什么？”
加茂诗织昏昏欲睡：“牛肉饭吧……”
五条悟拿出几盒猪肉，又拿了颗包菜，“牛肉没有了哦，吃猪排饭吧？”
加茂诗织已然半梦半醒，努力靠意志力哼唧了一声：“Zzz……都行……Zzz……”
“不——许——睡——”
五条悟单腿跪在床上，把自己微凉的手“啪叽”往她脸上一贴，加茂诗织勉强恢复了一点清醒，不聚焦地看了他一眼，又破罐子破摔地闭上了眼睛。五条悟直接看乐了，伸手把她捞了起来，半拖半抱着放到了地板上，低声哄道：“吃完饭再睡，嗯？”
“呼啊——”
地板到底不如床上舒服，加茂诗织打了个超大的哈欠，抽了张纸擦掉眼泪，困倦地抬手把他一推，“行吧，那你赶紧做饭去。”
“嗯哼~”
强打着精神吃光了猪排饭，加茂诗织抬腿就要往床上走，被五条悟一把揪住拎去了洗手间：“这位小姐，你忘了睡觉前还有洗脸刷牙的程序了吗？”
“……哦。”她蔫了吧唧地洗脸刷牙。
洗完脸总算精神了一点，加茂诗织看了眼旁边的浴缸，有点心痒痒：“悟，我想泡澡~”
五条悟刷牙的动作一顿，低头吐掉嘴里的泡沫：“那就泡呗~”
哪知这家伙不怀好意地凑了过来，笑眯眯地捣了下他的腰，不知跟谁学的吹了声口哨：“悟~想和美少女一起泡澡吗~”
五条悟：“………………”
五条悟：“我说想的话你会答应？”
“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加茂诗织笑嘻嘻地火上浇油，“好兄弟的要求我怎么可能不满足呢~”
好的，萎了。
五条悟没好气地敲了她一下：“不必了，泡你的吧。”
是夜。
“……”
五条悟静心未果，还是睁开了眼睛，纠结地盯了一会天花板后，还是转过头去看着少女的睡颜。
加茂诗织已经睡得很熟，明明是无所畏惧的巨龙，睡觉的时候却老老实实地侧躺着，半边脸埋在被子里，安静而乖巧，只有平稳的呼吸声让五条悟切实感受到她正躺在他的身边。
虽然平日里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很有活力的样子，但五条悟总觉得只有在这种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她——始终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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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借酒发疯
今年的3月3日，对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来说，是个大日子。
事情是这样的，身为五条悟这条单身狗的至交好友，他们俩在确定了这家伙盯上了小诗织后，背着两位当事人单独开了个小群，在里面只干了一件事，就是打赌。
赌的是“五条悟到底什么时候会跟小诗织表白”。
由于“五条悟是个变态”的想法先入为主，家入硝子最初给出的观点是五条悟会在加茂诗织12岁的时候下手，后来想了想实在是太变态了，又把时间往后推到了14-15岁，毕竟这个年纪已经可以入学咒高了，算不上是个孩子了。
虽然家入硝子的观点不无道理，但是身为五条悟的灵魂挚友，又多次亲临现场围观了这两人的互动，夏油杰觉得五条悟很可能忍到16岁再表白，原因有二，其一是岛国的女性最早可以在16岁结婚，其二就是，加茂诗织是真的对男女之事没什么兴趣，当然也不排除以她的真实年龄见得太多了，总之，太随便的表白很可能会被她当成玩笑。
反正谁也说不过谁，他俩干脆直接打赌等结果。
而今年的3月3日，正是加茂诗织14岁的生日。在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积极运作下，最终定下来的安排是，女主角白天在加茂本家过生日，晚上和咒高的朋友们一起出去唱K。
所以，机会都给到这份上了，五条悟这家伙还能忍得住吗？
只能说不愧是灵魂挚友，五条悟一眼就看穿了夏油杰定了卡拉OK为聚会场所的用心良苦。他整个人趴在挚友的背上，夸张地抹了把眼泪：“杰，想不到你居然能为我做到这一步，我真的好感动——”
“行了，你这都温水煮了几年了？你觉得有成效吗？”夏油杰这双老父亲的眼睛看破了太多，他感慨地拍了拍挚友的肩，毫不留情地戳痛点：“小诗织现在，怕不是还把你当好兄弟吧？”
五条悟：“……别说了，再说就要落泪了。”
见他从自己背上离开，夏油杰打探他届时的打算：“到时候你还是试探吗？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五条悟懒洋洋地歪在沙发上，“说实话，没想法。”
“没想法？”夏油杰不信，“一点行动都不做吗？”
“怎么会——”对方把抱枕拎起来一甩一甩，“因为有一定风险，所以我打算喝点酒，到时候直接发疯就好了~”反正人已经疯了，做什么都不会被怪罪的吧？
夏油杰无语：“……不愧是你。”
3月3日，加茂诗织生日当天的中午。
按照往年的习惯，五条悟已经赶过去一起过生了，于是夏油杰来到家入硝子的研究室，把今晚的重要性说给她听。
“也就是说，到时候悟会找机会喝酒，然后借酒发疯？”家入硝子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吐槽，干脆面无表情，“真就把一切行动交给本能去做？到时候直接把锅甩给本能是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夏油杰还是努力给五条悟挽一下尊：“先不说他的行动决定了咱俩的赌局，要是这把功亏一篑，悟怕不是晚上醒来都要哭一场才睡得着。”
“……”家入硝子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她还是点了下头，双手抱胸：“行吧，我们要怎么配合他？”
“其实也没什么要配合的，让他顺利找到机会喝到酒就可以，真要闹起来了小诗织也能稳住他。”夏油杰觉得这才是这个计划的关键之处，毕竟五条悟发起疯来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当场把建筑拆了也有可能。
“小诗织会起疑吗？”
“应该不会，之前那事没告诉她，她不知道五条悟沾不得酒。”
家入硝子松了口气，“嗯，问题不大。”
加茂诗织是第一次来卡拉OK这种场合玩，之前只知道这地方会有很多人类聚众唱歌，真正身临之后，发现这里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热闹景象，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包厢把想要唱歌的人都打包分好了，大厅里反而显得安静。
他们订的包厢应该算是个大包厢。
灰原雄兴致勃勃地拿起了点歌用的遥控器，选了几首比较大众的流行歌之后，回头看向坐在沙发上打量四周的黑发少女：“小诗织！你有什么想唱的歌吗？我给你点！”
加茂诗织闻言摇了摇头：“我不会唱歌，我一般都是听别人唱歌。”而且听得都是些风格比较原始的歌……人鱼和精灵的吟唱倒是还算风雅，至于兽族就狂放多了，没有一句歌词，全是各种呼喊吼叫，那叫一个原汁原味……
“诶？这样啊，那我给五条前辈多点几首吧！他唱歌好听！”灰原雄转头就要喊人，夏油杰一把拉住他，挂着营业式笑容道：“灰原，你先把我们几个要唱的歌点上吧？反正悟那家伙唱什么都可以，不用急。”
家入硝子拽着七海建人加入战场：“没错，悟那家伙什么时候都能唱，唱一整场也累不着他。”
“也对哦！”灰原雄被轻易说服了，“那夏油前辈要点什么歌？”
熟悉的气息迅速接近，身边的皮质沙发随之向下凹陷，加茂诗织转过头去，还没等说什么，刚张开嘴就被五条悟塞了一颗草莓进来。他今天少见的没戴眼罩，漂亮的蓝眼睛带着笑意看着她：“怎么样？甜不甜~”
加茂诗织点点头，咽下嘴里的汁水：“甜，还挺好吃的。”
眼前这人挑眉自得，又拈了一颗草莓塞到她嘴里：“哼哼~甜就对了，这可是我亲自挑选的~”
怪不得这么甜啊……加茂诗织再次咽下草莓，好奇地问他：“悟，听说你唱歌很好听？”
“都说了我什么都会嘛~”五条悟把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不着痕迹地又靠近了一点，“当然也包括唱歌好听啊~”
“有多好听？”
少女无知无觉地靠着沙发，侧头笑意盈盈地看向身边的男人，两人挨得很近，乍一看去，她就像躺在男人的臂弯里一样。包厢内的第一首歌已经开始了，在舒缓浪漫的前奏声中，五条悟翘着嘴角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
“想听？”
“想听。”
“怎么办呢~”五条悟抬手捏捏她的耳垂，轻声细语地撒着娇，“可是我现在只想和你待着说说话诶~”他也不知道自己沾酒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得好好珍惜现在的宁静。
加茂诗织把他捣乱的爪子拍掉，挪动着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行吧，那先聊个五分钟的。想聊什么？”
这个姿势……五条悟这个角度能轻易看到她V字领下影影绰绰的沟壑，很明显她今天也没穿内衣。修身款式的包臀毛衣裙被她嫌弃地拎高堆在腰胯，露出一双线条优美的、穿着黑色丝袜的腿。
五条悟：“……今天这一身是加茂铃吾给你选的吗？”
“嗯？”加茂诗织低头看了一眼，“哦，不是他，铃吾的风格和我差不多啦，今天是阳菜给我搭配的衣服，我跟她说今晚上要去卡拉OK，她就很兴奋地给我推荐了这身‘战袍’。”说着，她随手扯了扯衣领，小声抱怨：“我反正没看出来哪里算战袍了，尤其是丝袜这种东西，力气一大就容易扯破，还紧贴着皮肉，我穿上之后就一直想把它给脱下来……”
“……”五条悟艰难移开视线。
这天聊不下去了，他还是直接喝酒算了。
因为早就打过招呼，五条悟安排的信息一发，没一会就有店员敲门，送来了一辆小推车，上面摆满了饮料和酒类——当然也是提前备好的。夏油杰熟练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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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无可替代
一夜过后，咒高多了两个郁闷的人。
家入硝子实在嫌弃五条悟昨晚的表现，更觉得昨晚给他打助攻的自己就是个蠢蛋，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埋头沉浸在研究室里逃避现实。
但五条悟避无可避。
很郁闷，路上看到一只狗都想走上去踹一脚。
这种郁闷在他向加茂铃吾旁敲侧击加茂诗织的反应之后，达到了顶峰——她并没有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当回事，晚上睡得好，白天吃得香。
啊——他成功打出了最不想见到的结局——
五条悟自闭了。
五条悟的这一场自闭持续了很长时间，起码当夏油杰加了一个星期的班之后回来补觉时，他已然是那副自闭的样子——一张脸面无表情，哪怕外表看不出什么特别，气场却已经冻出渣子来了。
“啧。”夏油杰一把拽住他，皱眉道：“悟，你至于吗？”
五条悟淡淡地回望他：“至于。”
“可是小诗织不是没有排斥你吗？”夏油杰真的不能理解他怎么会受这么大刺激，“不排斥，还和从前一样，不就意味着还有机会吗？你再出手不就可以了吗？”
五条悟叹了口气，还是对他多说了几句：“可是，你要怎么去追一个把你当好兄弟的女生？尤其是她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在乎，更不需要你来保护。”
“我以为我对她而言已经足够特别。”他难得失落，像是一帆风顺的旅途第一次遭遇迷航，“但是她依然没有对我敞开心扉。”小时候还能抱在怀里睡，长大后反而有了楚河汉界，他还不能说什么。
唉，真正的心凉不是大吵大闹——
嘶……事情突然变得棘手了起来。夏油杰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代入角色之后发现自己也很难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的出路大概就是直接表白，然而表白一旦被拒就相当于是绝杀……话虽如此，并不是没有机会。
“悟，其实我和硝子打了个赌。”夏油杰双手搭着挚友的肩膀，认真地对上他眼罩之下的视线，“我们打赌你会在什么时候对小诗织表白，她赌你会在明年之内，而我赌你会在小诗织16岁的时候直接求婚。”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没否认：“我确实是想过。”
夏油杰努力调动他的情绪：“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吗？你想啊，你15岁的时候认识她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照顾她、对她好、为她考虑，这些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对你来说是，对她来说也是啊。习惯了一件事之后往往不会觉得它特别，但并不代表这件事不重要，对吧？”
“你的意思是，”五条悟生人勿近的气场开始碎冰，“她并不是对我毫无感觉，只是没有往情爱的方向考虑？”
“对，我是这么想的。”夏油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种事你代入一下情景就能理解了，假如小诗织突然离开了你，你能适应吗？”
五条悟知道答案——他当然不能。
人很难对自己说谎。
他本就站在世界的顶峰，已经见到了这世间最奇丽壮阔的景色，没办法再去欣赏路边普通的风景。确实，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一条永生不息的河流不断向前，即便如此，他也想让这条河流为他停留——他不在乎这条河流最终会奔向何方，只希望能用自己的一生去拥有她的现在。
他想让奇景为他驻足。
白发男人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哪怕不能成为唯一，成为之一也是一种选择，不是吗？”
这是又想到哪里去了……夏油杰无语凝噎：“这话居然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稀奇，我还以为你会选择成为那个唯一。”
五条悟超大声委屈：“没办法啊！我又没办法转生，死了就是死了啊！要是有下辈子的话我肯定还想当唯一啊！”
要是人死后真没有轮回这种东西，那他，他估计会舍不得死吧，不，一想到诗织会在别人怀里亲亲热热他就不想死了！！他就算是死了也要给自己下咒变成咒灵！！
呜呜，可恶。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夏油杰叹着气给了他一个拥抱，像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脊背，“我知道你想成为她的唯一，我知道的。”
唉，再聪慧的人，也抵不过一个心甘情愿啊。
“你的未来已经能一眼望到头了，悟。”
“……烦死了，闭嘴吧你。”
加茂诗织批完了今日份需要过审的文件，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从桌柜里拿了一袋猪肉脯，溜溜达达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风景。
夕阳像一颗红得流油的咸蛋黄，周围的云层就像是一张铺开的饼，被红油浸染，一看就很好吃……如果再把肉丝卷进去就更好吃了，可是什么东西会看起来像肉丝？
少女眺望着远方，微皱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又拈了一片猪肉脯塞到自己嘴里。
算了，遇事不决，找五条悟。
她放下猪肉铺擦擦手，掏出手机来把外面的风景拍了一张，发给万能的五条悟。
——
多拉贡小姐：[图片]
多拉贡小姐：提问：什么东西看起来像肉丝？
多拉贡小姐：[猫猫探头]
——
等了一小会，五条悟可能在忙别的事，没有回复。加茂诗织就地盘腿坐下，随手回翻两人的聊天记录，权当打发时间。只是这一回翻，她发现了一点不太对劲的地方。
虽然回复消息还算及时，但是发消息的频率明显降低了，基本都是在回复她的消息，完全没有主动的时候——五条悟最近几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从时间上来看好像是从上周开始的……加茂诗织试图回忆，上周……上周有什么事发生吗？
到她生日那天为止，五条悟都还挺正常的啊。
呃……
所以，是因为卡拉OK发酒疯事件？觉得丢人了？不至于啊，那可是没有“脸皮”这一说的五条悟啊！
自闭了？他有什么好自闭的啊……她这个被亲了一脸口水还被咬了耳朵的受害人都没自闭，他能有什么原因自闭啊？
？？？
想不通。加茂诗织把消息划到最底部，依然没有得到回复。
算了，亲自过去问问好了。
解开心结后，五条悟总算能睡着觉了，他再怎么强悍，连着一星期失眠也是会要命的，跟夏油杰道别之后回到宿舍倒头就睡，获得了死亡一般的深度睡眠。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又灭，再怎么震动都无法叫醒一个睡死过去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的关系，五条悟还做了个梦。
梦中，他躺在一片草原上，柔软的草茎如同羽绒将他包围，呼吸间全是清新的草香，从内而外的惬意浸透了他的全身，他昏昏欲睡，想要就这么放松地睡下去。
[喂，人类。]
[别睡了，再睡就死啦。]
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接通了他的大脑，他懒得睁眼，直接在脑海里问道：[你是谁？]
[你睁开眼看看不就知道了。]好像有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又听到那声音说：[我在你面前呢。]
行吧。他努力甩掉那种渴望沉眠的想法，费劲睁开了眼，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遍布黢黑鳞片的龙头——看到他睁开了眼睛，那对足有他整个人大的圆眼睛眨了一下，他居然诡异地觉得有点可爱。
[龙？]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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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致命直球
心跳得很快，窃喜与懊悔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五条悟气笑了，不知道该生自己的气还是生她的气，姑且先把这个话题跳了过去：“你过来找我有事？”
加茂诗织小心地觑了他一眼，“我就是觉得你心情可能不太好，来看看你怎么了。”
呼……
原来情绪发酵之后，心脏会变得酸软。五条悟咬牙把她拉进怀里，似爱非恨地咬住她的耳朵尖：“我确实是心情不好……但是现在见到你了，心情就好了……”
“呀~！”加茂诗织变调地惊呼一声，下意识挣扎起来，“别！别咬耳朵！”
“哼。”男人抱着她翻了个身，用被子把她裹住，牙齿磨着她红得快滴血的耳朵，好整以暇地往里吹了口气，“说，你刚才是不是偷亲我了？”
被他压在被子里的少女依然嘴硬：“呜……没……没有！”
“是吗？”五条悟分出一只手来摩挲她的另一只耳朵，声音在源源不断传来的快感中变得低哑，硬忍着就是不松口，“真的……真的没有偷亲我吗？”
加茂诗织被她这两个耳朵折磨得快疯了，想要运转赤血缓解却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妈的这么大一个弱点她居然又忘了做防护——太过强烈的刺激持续性地攻击着她的大脑，神经亢奋地将快乐与渴望传达到身体的每一处，她被五条悟的气息包裹得严严实实，除了颤抖和不受控制的流泪根本无力反抗。
“呜呜……”她再不认怂怕是要死在这里了，“亲……亲了……别、别咬了……”
听到加茂诗织示弱的啜泣声，五条悟动作一顿，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心疼多一点还是暗爽多一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从她身上传过来的过激愉悦，实实在在的是精虫上脑的状态。
再继续下去就真的失控了。
于是他松开了她的耳朵，压在被子上平复呼吸：“为什么亲我？”
“想……想亲就亲了啊……”加茂诗织的声音还打着颤，软绵绵的像是能掐出水来，“哪有什么……为什么……”
“……”五条悟不太适应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感觉身体被她的声音麻酥了一半，“所以亲我之前你在想什么？”
对方沉默了一会，小声嘟囔：“就……觉得看上去很好亲啊……”
看来这么问下去没什么用，五条悟干脆换了个问法：“诗织，你在面对杰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想法吗？”
加茂诗织被他给问无语了，直接人也不麻了，声也不软了：“不是，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从始至终都只对悟你一个人有感觉啊。”别人对她来说都是人而已，无非分量大小，但五条悟是特别的，她从第一眼见到他就有这种感觉。
呃，就好像龙选择了龙骑士一样？反正就是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啧。”
五条悟咬牙起身，曲起腿在床上坐着试图冷静……冷静个屁！
床垫突然上浮了一下，加茂诗织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红红的眼睛困惑地看着他有些慌乱的背影，“悟？你干什么去？”
“没什么，”他猛地带上卫生间的门，“我冲个澡！”
加茂诗织：“？”
他又没出汗，闲着没事冲什么澡？
第二天，夏油杰拎着早饭推开了隔壁挚友的门，看到他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有一点意外。
“怎么了你这是？睡了一觉原地满状态复活了？”
五条悟喜气洋洋地给他抛了个媚眼，夹里夹气矫揉造作：“昨天诗织来看我了呢~”
哦，怪不得。夏油杰淡定地绕过他把早饭摆到桌子上，“然后？”
“嘿嘿~”五条悟凑到他跟前，明明戴着眼罩，愣是让他看出来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然后呢~诗织昨天趁我睡着偷亲我！被我抓到了呢~”
“…………”夏油杰一脸忍耐地离他远了一点，“你能不能别笑得那么恶心？？”
五条悟锲而不舍地黏上去继续显摆：“可是她偷亲我了诶！！”
“知道了知道了，她偷亲你了，被你发现了，”夏油杰伸手推开他凑过来的大脸，“所以呢？你们又好了？”
“说什么呢！”五条悟瞪了他一眼，“我们一直都很好！”
夏油杰打开自己的那份早饭，敷衍地点点头：“嗯嗯对对，你们一直都很好，昨天还在自闭的那个人也不是你。”
五条悟当做没听见，浑身飘着小花花特效坐到了他的对面，吃一口饭能傻乐三分钟：“她亲我了~她心里有我~她还说只对我有感觉诶~~”
“……”
夏油杰被恶心得食不下咽。
从那之后五条悟就又变得粘人起来，仗着会瞬移，每天都像闲得蛋疼一样刷新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加茂诗织上班能在办公室窗外刷到他，下班能在御柱塔门口刷到他，甚至偶尔翘班偷溜也能在各种奇怪的场合刷到他……
她合理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把吠舞罗和Scepter 4都买通了，怎么她去哪都能被他抓个正着。
当然今天也是。
加茂诗织被五条悟抱在怀里，无奈地趴在他的头上玩他的头发：“悟，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实在是太粘人了一点？”
“有吗？”五条悟目不斜视地抱着她瞬移——她现在的姿势使饱满的胸脯紧贴着他的半个脑袋，面对这阵仗他是真的一动也不敢动，能不出错地瞬移就很好了。
“有啊——”加茂诗织揪了一下他的头发，“整整一个月了！我上班也能看见你，下班也能看见你，就差我上厕所你也跟着了，你最近是闲着没事干吗天天来堵我？”
“当然是想见你啊~”五条悟落到宿舍楼前，故作委屈地嘟囔着，“诗织难道不想见到我吗？”
加茂诗织松开他的脑袋跳下来，回头瞪了他一眼：“别偷换概念啊你，我想见你是我的事，你来堵我是你的事。”
站在阳光下的男人顶着两个滑稽的小揪揪，得意洋洋地对她笑了起来：“你看~诗织~你明明也想见我的~~”
“哼，懒得跟你说。”她转头就走，“还不快点跟上。”
他笑嘻嘻地跟在她后面，“来啦~~”
只是对五条悟来说，屡教不改才是常态，他认定的事要是能被人轻易说服，他也就不是五条悟了。所以哪怕加茂诗织表达了自己的嫌弃，他也依然该粘人粘人。
对此，加茂诗织表示强烈谴责：她也是需要个人空间的好吗！
五条悟表示听见了，但改是不可能改的。
于是被他粘到没脾气的加茂诗织只好溜到“石板之间”，在从不废话的德累斯顿石板这里躲躲清闲。
虚影坐在自己的本体上，安静地听她吐槽完五条悟粘起人来到底有多烦，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一起吐槽，反而有些欣慰地笑了一声：“黑龙，我很高兴。”
“？”加茂诗织奇怪地看向祂，“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虚影起身，从石板上走了下来，“我起初一直很担心你会在银龙死去后封闭自我，但如今看来，已经有人走进了你的心里，这很好。”
加茂诗织吐槽道：“能进入到我心里的只有我的血。”
“并非如此。”虚影笑着摸摸她的脸，像是一阵风拂过，什么都没有留下。“五条悟此人，已经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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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措手不及
2月14日，一个对特定群体来说很重要的日子。
——尤其是一些距离在一起就差捅破窗户纸的准情侣。
五条悟从一周之前就开始做计划，三天两头往研究室里跑，把家入硝子烦得不行，偏偏他还很有理：“情人节当天是需要女生送巧克力的啊，我总不能直接跟诗织说‘你给我做个巧克力’吧！我能求的人只有你了啊硝子——！！”
家入硝子想想自己还没完全输掉的赌局，再想想五条悟最近堪称完美的跑腿，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说好了啊，我只帮你把该说的话说了，其他的麻烦事可别来找我，我们的关系仅限于此。”
五条悟乖巧点头：“懂的懂的，你放心去！”
“情人节？”加茂诗织有点懵，她又没有情人，跟她有啥关系。
家入硝子为她科普：“在岛国，情人节既可以是情侣之间的节日，也可以是女生对男生单纯表达感谢的一个节日，在这一天，女生给男生送出去的巧克力分为两种，义理巧克力和本命巧克力。”
“义理巧克力是一种表达对对方的感谢，或者为了使双方的关系更为融洽而赠送的巧克力，比如我之前给悟和杰送过义理巧克力。”家入硝子说着，又对她眨眼笑了一下，“而且啊，收到义理巧克力的男性必须回礼，回礼的日期一般为一个月后的白色情人节，也就是3月14日。”
加茂诗织点点头：“懂了，义理巧克力是一种回报稳定的投资。”
家入硝子：……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咳咳，另一种就是本命巧克力了。”家入硝子稳住局面，继续输出，“如果你有心仪的男生，就可以借由本命巧克力来对他吐露心声，这是情人节中关于‘情人’的那一部分。”
加茂诗织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这么说的话，情人节送巧克力还是很有必要的啊。”尤其是她认识的人大部分都是男性，一人送一个的话……呃，要不干脆她把商店里的巧克力都包下来算了……她苦着脸握住了家入硝子的手，拜托道：“硝子！你能陪我一起去采购巧克力吗？我要买的数量太多了……我不想一个人面对店员奇怪的目光……”
家入硝子略有迟疑：“你要买多少？”
“我想想……咒高这边还好，10个应该够吧？但是非时院那边要送好多人，还有吠舞罗和Scepter 4……”加茂诗织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怎么我的社交圈里放眼望去全是男人——”
咒高这边10个？家入硝子快速思考，杰、七海、灰原是3人，加茂本家是2人，夜蛾老师1人，惠1人……算上伏黑甚尔和孔时雨这2人的话，那也还差1人……难道悟也包括在内了？
她准备给五条悟送批量购买的义理巧克力吗？
……那五条悟岂不是又要半夜起来哭一场再睡？
“咳，小诗织啊。”家入硝子故作好奇地看着她，“你没有想过要给谁送本命巧克力吗？”
加茂诗织也好奇地看着她：“难道本命巧克力不可以直接买吗？”
家入硝子苦口婆心：“理论上是可以，但是大多数女生都会亲自做一份，毕竟是仅此一份的本命巧克力啊。”她真的，为了五条悟的情路付出了太多，希望五条悟自觉一点，起码未来十年都给她免费跑腿。
一听就很麻烦，加茂诗织实在懒得细想，胡乱点点头敷衍过去：“唔，这么说也有道理啊……不管怎样还是先去买好义理巧克力吧，反正又不是今天过节，还有时间呢。”
等之后再纠结也来得及嘛！
收到五条悟的消息时，家入硝子正陪着加茂诗织一起分装巧克力。她对加茂诗织晃晃手机，转身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看消息。
——
唯我独尊！：怎么样怎么样什么情况了
活人免谈：可能不太乐观
唯我独尊！：[猫猫害怕]
唯我独尊！：怎么个事
唯我独尊！：什么叫可能不太乐观
唯我独尊！：发生什么了
活人免谈：你冷静点
活人免谈：目前还不清楚她要送哪种给你
唯我独尊！：肯定是本命
活人免谈：但是我们现在在买义理
唯我独尊！：[猫猫害怕]
唯我独尊！：肯定是本命本命本命本命本命
——
眼见五条悟又要开始发疯，家入硝子一脸淡定地把手机静音，回到了柜台旁边。加茂诗织和两个店员的效率很快，已经分装完毕开始写配货方面的要求了。
看来没她什么事了。家入硝子乐得清闲，站在旁边看她们忙活。看了一会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又掏出手机来看五条悟发疯。
——
唯我独尊！：[流泪猫猫头]
唯我独尊！：[流泪猫猫头]
唯我独尊！：我想要本命巧克力呜呜呜呜(PД`q。)·。\''゜
活人免谈：行了行了知道了
活人免谈：我再努努力吧
唯我独尊！：谢谢硝子！！！！！！你是最棒的
唯我独尊！：[猫猫撒花]
——
“唉。”
家入硝子看着手机黑下去的屏幕，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悟这家伙不能直接一点，既然他想要本命巧克力，那他就直说啊！只要他对小诗织说出来，对方肯定会给他做的啊，为什么要绕这么一个大弯呢？
一个绕弯子，一个没上套，这是什么好想急死你的言情剧戏码。
愁死了，她倒是想直接把话挑明，但万一破坏了悟的计划怎么办，万一她一多嘴给搞砸了怎么办……所以她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啊！
家入硝子本想再问问夏油杰的意见，不过加茂诗织已经忙完了配送的事情拎着一个大纸袋走过来了：“硝子，我这边弄好啦~你有要买的东西吗？”
她只好先收起手机，摇了摇手里的小纸袋：“他们几个的已经买好了，直接回去？”
加茂诗织摇摇头：“不了，我还有想买的东西，硝子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我之后会把这些义理巧克力带回办公室，‘兔子’的车已经在楼下了，他会先送你回去。”
她看起来不太想让自己跟着……难道会是惊喜吗？家入硝子心里稍安，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加茂诗织笑着跟她挥手道别。
加茂诗织只是讨厌麻烦，并不会怕麻烦。
所以，对于特别的礼物，准备起来再用心再麻烦也是值得的。
她点开视频教程，认真地在纸上记下每个步骤的要点，再于纸上勾画出她想象中的形状，思考每个步骤需要调整的材料配比。
浓稠的黑色巧克力液不会像赤血一样听话，只能一遍遍地尝试，直到浇筑出理想的模样。
龙会送龙骑士什么呢？她没有过龙骑士，也未曾了解他们的相处都是怎样的，只知道龙与龙骑士都将彼此视为远高于生命的伙伴。
她也没有过伴侣，只知道大多数伴侣彼此间都有着爱意。
爱意会比生命更重要吗？
他……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爱意呢？
硝子的消息只留下了一句“安心等着”，就没有然后了。
那一晚，大家好像都睡得很香，只有他辗转反侧，差点通宵。
于是2月14日当天，五条悟喜提两个浅浅的黑眼圈，而一大早就被他骚扰起来的夏油杰哈欠连篇，抱着胸靠着墙，无语地看他往自己眼下涂着遮瑕。
见他又把衣服摆了一床，夏油杰长叹一声：“悟，情人节收礼物而已，别整的像上战场一样好吗？”
“我上战场才不会这么紧张，”五条悟连声音都紧绷了起来，在制服里面套黑色还是白色这件事上纠结不已，“战场又不会决定我的生死，但是本命巧克力会。”
夏油杰受不了他这副纠结的样子，“别挑了，你制服拉链一拉，谁还在乎你里面穿什么颜色啊？”
五条悟固执己见：“万一诗织真给我惊喜了呢？我总要穿得配得上她给我的惊喜吧！”
“……省省吧你，里面穿得再骚外面也是学校制服。”
毕竟是一家人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第一次分发巧克力，除了几个不能到场的人之外，家入硝子的研究室里，再次塞下了四男二女。
四个男人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家入硝子像幼儿园老师一样给每个人塞了一盒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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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水到渠成
得知两个不得了的祖宗谈恋爱了，众人的反应也是各有不同。
身为娘家人，没能目睹第一现场，加茂家多少还是郁闷的。毕竟是加茂诗织主动表的白，先不提加茂宪纪把箭靶改成五条悟的名字，加茂铃吾当天就拎着瓶酒去了五条家，明里暗里都在阴阳怪气五条悟逊爆了，表白都还要女孩子主动，不愧是你们五条家。
五条家能说什么呢？五条悟毕竟是家主，他的言行确实是五条家的面子，而且他喜欢人家加茂家的姑娘也没藏着掖着……可恶，他不是能得很吗！怎么就在表白上棋输一着！！
几个大老爷们郁闷地坐在一起喝了一晚上的酒。
咒高这边就显得正常多了，大家该干啥干啥，无非就是五条悟原来只是暗着秀，现在变成了光明正大地秀……不想吃狗粮的提前绕开就好了，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变化。夜蛾正道倒是找到五条悟聊了会天，不过到底聊了啥也没人知道。
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在LINE上发来了道贺，虽然真正该被道贺的是五条悟，但没人想去看他得意的嘴脸。甚尔本来想给加茂诗织寄一箱套套过去，被孔时雨苦口婆心地劝住了，转头寄给了五条悟，五条悟收下并藏了起来，结果就是一大早爬起来洗内裤。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纠结了半天他俩的赌局，决定还是再看看——如果加茂诗织16岁的时候被五条悟求婚，那就是夏油杰赢；反之，就算家入硝子赢，毕竟五条悟虽然慢了一步，但好歹也是表白了的，要求不要卡得那么严格啦。
事关谁给谁当免费跑腿工，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会轻易认输！
至于各个王权者氏族……他们的地盘早就被五条悟当成后花园逛了，这家伙谈恋爱倒算是个好消息，起码他不会再找借口和加茂诗织玩偶遇了。
总之，加茂诗织身边的朋友们都知道五条悟早就喜欢她了，只有她自己被他瞒得挺严实，丝毫没感觉到五条悟的小心思。
不过好像谈恋爱了确实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加茂诗织靠着一杆路灯，试图搞明白谈恋爱到底有哪里变得不同。
都说情侣之间会变得黏黏糊糊搂搂抱抱，但她和五条悟从一开始好像就这样吧，不如说从小被他抱到大，她已经完全习惯了和他的亲密接触了，最多是五条悟变得更粘人了？
总觉得她和五条悟之前的相处模式和网上的情侣模板没什么太大区别……难道说这家伙早就想对她下手？真的假的？
傍晚的庙会人来人往，但在路过路灯下的黑发少女时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假装不经意地用或艳羡或着迷的目光打量着她——蜂腰美胸，明艳不可方物，气质却显得鹤立鸡群，再普通不过的吊带短裤也无碍她性感又高贵，眼中敛藏的冷意更是让人不敢越雷池半步。
然而在看到迎面走来的白发帅哥时，那双冷眸却自然地漾出笑意。
“回来啦~”加茂诗织站起身向他走去，五条悟手上拎着一个袋子，见面先揽着她亲了一口，这才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给~帅气的五条先生为你买来了小丸子~快说谢谢五条先生~”
加茂诗织接过袋子，笑盈盈地亲亲他的下巴：“谢谢五条先生~”
五条悟独占味十足地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手指缠了一缕黑发绕着玩，整个人像一只食困的大猫咪：“再逛逛吗？还是找个地方等着看烟花~”
“找个地方坐一会吧，”加茂诗织抬手摸摸他的眼眶，“虽然你不介意，但我还是会担心你会难受。”
嘴角一翘，五条悟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在路人的注目下大步向外走去：“好哦~那我们走快点~来之前我已经看准了一个好地方，保证比之前视野更好~”
加茂诗织像抓遥控杆一样抓着他的两簇头发，闻言向前揪了一下，“哇，那再走快点啦，万一被别人先下手为强了！”
男人抱着她不紧不慢地走，惬意得很：“哼哼~英明的五条先生已经在那布下【帐】了，笨笨的普通人是不会发现的~”
她很捧场地亲了口他的额头：“真不愧是英明的五条先生。”
五条悟停下来，仰起头嘟嘟嘴：“这里也要亲~”
“噗。”
加茂诗织忍笑捧着他的脸，低头亲亲他嘟起的嘴巴。五条悟岂会轻易放过机会，抬手按住她的后脑，手指不安分地摩挲着微凉的耳廓，趁那一瞬间的失神撬开她的唇齿，得意洋洋地品尝起来。
“砰——”
斑斓的光彩之下，没有什么比情人间温柔的凝望更令人心动。
烟花好看，你更好看。
夏日过后，冬去春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又是一年三月三。
尽管自家姐姐和五条悟已经谈了一年的恋爱了，每到一年中必定会见面的这个日子，加茂宪纪仍然看五条悟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要不是实在打不过他，他早就把他从家里扔出去了。
……也不会捏着鼻子坐下来和他在一个桌上吃饭。
加茂诗织不是不知道他俩互看不顺眼，但这关她什么事？她选择和加茂铃吾坐在一起吃肉，再铁的关系也不如比谁烤得肉香。
吃完中午这顿生日烤肉会，加茂铃吾看着自家孩子被五条悟牵起手就要走，总觉得有些魂不守舍，不太想就这么放人离开。加茂诗织像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松开五条悟的手跑了过来，像小时候那样抱住他的腰晃一晃，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
“铃吾！我出门啦~想我了就打电话给我哦~”
加茂铃吾的心突然踏实了下来。他轻轻捏捏少女的脸，又拍拍她的肩膀，笑着与她告别：“好，要玩得开心哦。”
“OK——”
五条悟带着加茂诗织去了水族馆。
同样是蓝色，海的颜色比天空显得幽深，也更神秘。加茂诗织对海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以前没少去骚扰人鱼族，有了塞壬的庇护她也不会在海中溺水，最多只是会迷路。
但水族馆她确实是第一次来，对这些被关起来饲养的水族好奇得很，不知道它们会不会把这当成是上班打工？还是说灵智已经退化到无知无觉的地步了？
幽蓝色的水色荡漾，少女专注地看着玻璃后的鱼群，身旁的男人专注地看着她。
五条悟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手，轻咳一声，低声喊她：
“诗织。”
“嗯？”加茂诗织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怎么啦？”
“你今天，就16岁了吧。”五条悟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着，一副随便聊聊的样子，“在岛国，女生16岁就可以结婚了。”
哦~是这个啊。加茂诗织心中了然，但捉弄五条悟的机会实在难得，于是她依然用不明所以的语气说道：“诶，是这样啊，那岂不是高中生里就有新婚夫妇？夫妻两个一起上学什么的。”
“啊，没错，是这样的，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五条悟把险些脱缰的话题拽回来，往自己的目的上引，“你说我们要不要也——”
“可是我们都没在上学啊？”眼看他就要得逞，加茂诗织赶紧打断他的施法，试图拽跑话题，“你都毕业多少年了，我甚至从来没去过学校，这要怎么学啊？”
重点难道是这个吗！
五条悟被她的油盐不进气乐了，猛地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却看到她一脸忍笑的表情——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用力捏了一把她的脸，板着表情没好气地说：“好啊你，看我吃瘪很高兴是不是？”
“你都整过我好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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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英年早婚
当晚加茂诗织是跟着五条悟回宿舍一起睡的。她睡觉一向很快入睡，但是五条悟就不一定了，因为她早上起来有看到他在给自己遮黑眼圈。
大概是因为太激动了？毕竟昨晚说好今天要去结婚。
毫无这方面知识储备的加茂诗织对此表示好奇：“结婚要怎么结？要做什么吗？”好像人鱼族会对着月亮在水中起舞来着。
五条悟很急，非常急，抓着她的手就冲出门去：“没事！你全程跟着我就好了——”
于是活了上千年的巨龙第一次体验人类的结婚流程，全程一头雾水，只知道自己被五条悟带着写了张什么纸，回去找铃吾要了什么东西（铃吾还超级生气的样子），最后去了一个什么机构办了一个手续，因为路上都在瞬移，所以全程用时不过半小时。
……然后他们现在就是夫妻关系了。
好离谱。
加茂诗织呆呆地看着那张写着“婚姻届”的纸，后知后觉：“我记得结婚之后女方是要跟着男方姓的……？我不需要改吗？”加茂家里好像全是姓加茂的……
五条悟倒是想给她改成五条诗织，但真要那么做加茂铃吾那家伙肯定会上门跟他拼命，不如说昨天问他要文件的时候他就已经恨不得要宰了他了……但是不要紧，他已经达成了目标！！
诗织现在是他合法的老婆了！！！
“咳，改夫姓这种事又不是强制要求的，当然可以保留自己的姓氏啊~反正改不改你都是我老婆啦~”五条悟拉着她面对面地坐在自己腿上，大手熟练地掀起针织衫的一角，仰起头追寻那朝思暮想的红唇：“诗织~老婆~亲一下……”
加茂诗织被他这一套连击搞得有点懵，身体已经先一步软了下来，抬起微颤的手捧着他的脸送上红唇——仿佛天雷勾动地火，难以抗拒的战栗感再次袭来，而她已渐渐适应这种感觉，它意味着快乐的开端。
“嗡——”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起，但热情正浓的两人根本无心在意。
“嗡——嗡——”
“嗡——嗡——嗡——”
“啧！”五条悟暴躁地抱着老婆站起来，一把抓起手机，“加茂铃吾”四个字正坚持不懈的停在手机页面上。
加茂诗织：“……”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抱紧了五条悟，把红晕尚未退去的脸埋在他的外套里。老丈人的来电多少让五条悟清醒了一点，他抱着加茂诗织坐到沙发上，打算赶紧解决电话继续干正事：“喂？有事？”
“五条悟。”对面的男人声音阴冷，“你该不会就这样算完了吧？身为五条家的家主，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拿不出来吗？”
五条悟一只手还捏着老婆的腰，婚礼肯定是要有的，但是他现在只想快点挂掉电话：“这又不急……”
加茂铃吾嗤笑一声：“现在不急，等到诗织肚子大了再办也来得及，是吗？”
“……”五条悟突然冷静了下来，下意识摸了摸加茂诗织的肚皮，引来她疑惑的目光，“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了。”
“所以，现在，立刻，马上，停下你手里的动作。”加茂铃吾的声音冷得掉冰渣，恨不得用意念穿越手机伸过来捅他一刀，“穿戴整齐，然后他妈的给我滚到加茂本家来——！！！”
五分钟后，头上顶了个包的五条悟和加茂诗织一起跪坐在垫子上，看着刚从暴走中恢复理智的加茂铃吾从侍女手中拿过两本册子，摊开摆在他俩面前的桌子上。
老父亲语气淡淡：“一本西式，一本日式，自己选吧。”
什么西式日式？加茂诗织好奇地翻开一本册子，发现上面是各种款式的白裙子和西装，偶尔有几个不同的颜色出现，但都大差不差，放眼看去基本都是露出肩膀和手臂的款式。
还挺好看的嘛。她放下这一本，又拿起另外一本。
这一本就单调许多了，整一册都是她最讨厌的礼装，一层又一层的包裹着女模特，看起来就像是只白色的大茧。她“啪”的一声合上册子，把手放到了之前那本册子上：“我选这个。”
加茂铃吾毫不意外她的选择，毕竟她从小就讨厌被传统礼服束缚，向来是怎么简单怎么穿。黑发的俊雅男人略一点头，看向翻着那本册子的五条悟：“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怎么会有意见，当然是诗织喜欢哪个选哪个啊~”五条悟举着册子指着其中一页给老婆看，“诗织，我喜欢这一身！你要不要穿~”
加茂诗织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一套红裙配黑礼服的男女搭配，“可以啊，这一套挺好看的！”
眼看两个人又要进入不顾外人死活的二人世界，加茂铃吾果断出手，给他们分配了任务：“五条悟，你过来和我一起订婚礼的配置，诗织，你拿着册子去和侍女挑选需要的礼服。好了，开始行动吧。”
“好哦。”加茂诗织乖乖拿着册子跟侍女走了。
五条悟大大咧咧地盘腿在他对面坐下来，问道：“关于婚礼你有什么打算？大办？”
加茂铃吾瞥他一眼：“你觉得诗织愿意大办？她巴不得只在席上吃肉。”
五条悟笑出声来：“噗哈哈哈，确实！不过我还以为你要扯家族联姻那一套，你没这想法就行，我反正也很烦那一套。”
“以御三家现在的地位和权势，联姻已经没什么必要了。”加茂铃吾端起茶杯饮下一口，“而这一切的推动者正是诗织和你，所以你们想怎么办婚礼都可以，没人会不长眼色指手画脚。”
“嗯哼~本该如此。”五条悟懒洋洋地托着腮，“所以还是直接来定婚礼的菜品吧~”
加茂诗织曾在遥远的过去见过人类的婚礼。
白金色的王城脚下，无权无势的普通人齐心合力摆出小小的庆典，陈旧的木桌与木凳座无虚席，劣质的麦酒撒发着奇怪的淡香，一桶又一桶的摆在会场的周围，小孩子们吵吵闹闹地拉起做工粗糙的彩灯，流浪的吟游诗人弹拨着他的琴弦，围观的参与者们大笑着打着拍子，一群或相识或陌生的人聚在一起，真心实意地为场中央起舞的一对新人送上祝福。
虽然那时的她对人类并没有什么喜恶，那份欢乐却如有实感。
庆典庆典，所以结婚时的庆典，就是庆祝爱情的典礼吗？
如今的她穿着如火如玫的长裙，以人类的身份走在明媚的阳光下，手挽着这一世第一个向她释放善意的人类，在许多熟悉而友善的目光注视下，在悠扬而温柔的音乐声中，一步一步，走向繁花架下唯一一个走进她心里的人类。
他今天也很好看，纯黑的礼服配上一点红色的领结，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袒露着那双天蓝色的眼睛，专注地凝望着她，情深意长。
加茂诗织仿佛听到了五条悟的心跳，想起了每个在他怀里醒来的早晨，也想起了每个在他怀里睡去的夜晚。他们喜欢依偎在一起，也喜欢简单地注视着彼此，只要身边是想要见到的这个人，去哪里都觉得充满乐趣。
庆祝爱情本身，庆祝每天共享的晨光与夜色，庆祝彼此温柔的注视与依偎。有幸相遇，有幸选择彼此，有幸执手共庆这一刻，就已经足够珍贵了。
少女的手由养父托着交到了男人的手中，在彼此温柔的目光中，说出誓词，佩戴戒指，再捧住对方的脸，奉上最真挚的热吻。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加茂诗织被五条悟轻松横抱起来，笑容明媚地对他喊道：“悟——我现在超级开心——你感受到了吗——”
五条悟也大笑着把她抛起又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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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熟练就好
婚后第一天，五条悟脖子上挂着两个深红的牙印去了学校。
正好和回宿舍拿东西的夏油杰碰上了，他看着这两个牙印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悟，你被咬了？”
五条悟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装模作样地叹气道：“是啊，被龙咬了——真没想到诗织能那么来劲，感觉我都快被她榨干了。”事实证明挑衅一头龙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虽然爽是爽上天了，但差点起不来床也是真的。
要不是历史没有记载，他会以为金字塔是他昨晚通宵盖起来的。
“……”夏油杰转身就走，“我的错，我就不该问的。”
“哎等等啊！”五条悟一把抓住挚友的胳膊，“有正事儿呢，协会那边有合适的人入学吗？我明年就要带学生了，要是有省事的你记得给我留一下啊！”
夏油杰无语地看着他，并不是很想答应：“你确定让人家跟你混更合适？明明留在协会里更自在。”这可是他亲手打下的基业，不管是员工、顾客还是他自己，都对已经成熟运转的超自然调查协会评价很高。
“开玩笑，跟着最强混怎么就不合适了？”五条悟单手叉腰，一副老子最拽的样子，“更何况诗织还在我这呢，被两个最强带着，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夏油杰一语道破：“所以你就是想找人看你秀恩爱是吧。”
五条悟笑嘻嘻地背着手走开：“讨厌啦~被你发现了呢~”
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散发着微微的荧光。宽大的床上，被子被人半盖半揉地弄成了凌乱的一团，一条满是红痕的腿半遮半掩的露在外面，似乎觉得有点冷，又磨蹭着藏到了被子里。
“咕——”
不行了，好饿。
加茂诗织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松开手里抱着的枕头，顶着一头乱发慢慢坐了起来。
好累。她表情空白地想着。一个通宵而已，怎么能他妈的这么累。
一定是她太饿了的缘故……吃完饭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五条悟去哪了？
“悟……咳咳！”加茂诗织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只好无奈地挪动身体从床上下来，脚踩着地板试了一下，不行，腿软。
突然变成一个弱鸡的加茂诗织：“……啧。”
好烦。
正在排队买小笼包的五条悟随手接通电话：“喂？”
“悟……”加茂诗织委屈地抽抽鼻子，“你去哪里了？我醒来都没看到你……”
一听这委屈劲儿，五条悟立马切换哄人频道：“哎呀，我在给你买小笼包呢~马上就回去了，你再躺一会等等我？”
买早饭去了啊。加茂诗织的小情绪瞬间消散，又硬气起来了：“哦，那你快点回来啊，我饿得都起不来床了。”
“噗。”他没忍住，笑着接过自己的那一大袋小笼包，快步往人少的巷子里走，“你的五条先生这就回来了~一分钟后见~”
“好~一分钟后见！”
瘫在床上解决掉了三分之二的小笼包，加茂诗织总算活过来了。
“呼~饱啦~”她运转赤血快速转化能量，脖子上浮现出的鳞纹遮住了原本的红痕，随着赤血的持续流动，连身上的红痕都渐渐消退了。五条悟有些不爽地咂舌，硬是等她结束【赤鳞跃动】后又在她锁骨窝上嗦了一口。
“？”加茂诗织奇怪地看他，“你突然亲这里干嘛。”不痛不痒的。
五条悟委屈巴巴地把她往怀里抱，摸着她光滑的大腿控诉道：“你看！我昨天辛辛苦苦一晚上给你留的记号，你一口气全给我消掉了！我当然要给你补一个啊！”
“……”她干脆整个摊开躺在他身上，摆烂睡觉，“随便亲，我还是好困，我要接着睡了。”
“那不行，我肯定要和你一起睡啊，毕竟埋头苦干的主要还是我~我也很累的——”五条悟把被子一抖一拉罩住两人，搂着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犯贱往她耳朵里吹了口气。
“嘶！”加茂诗织被激得一个哆嗦，烦不胜烦地捣了他一肘子，“好好睡觉！再动手动脚的我就把你踹下去。”
“好嘛~睡觉睡觉~”身后男人又吧唧一口亲在她的脸上，最后摸摸她滑溜溜的肚皮，终于老实下来。她强撑着又等了一会，确认他呼吸开始变得悠长，这才放松眼皮沉沉睡去。
五条悟嘴角翘了一下，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脑袋。
这一觉睡到了傍晚。
加茂诗织默默地睁开了眼，正捏着她手指刷手机的五条悟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放下手机亲亲她的脸，“醒了？”
“嗯，总算是睡清醒了——”加茂诗织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下沉肩膀抻抻脖子，又反向弓着身子伸了伸腿，“明明做的时候那么快乐，怎么做完之后会这么累呢……”累得她睡觉都睡不踏实。
五条悟很自然地把手笼在那两只白兔上，一边捏捏乐一边忽悠老婆：“说明还是需要多做啊~做得多了自然就熟练了，不管什么事熟练之后就不会觉得累了~”
“嗯？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加茂诗织想了想，突然发现了盲点，“不是啊，为什么同样是初次体验，你出的力也不少，怎么你一点事都没有？明明是团队合作，怎么伤害全让我背了？”
“这个啊……”五条悟腾出一只手来给她比了个手势，“因为我有自力更生的经历？你应该没有过吧。”
加茂诗织被说服了：“……行吧，我确实没有。”
说着，她翻身骑到了五条悟的身上，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你都捏这么久了，干脆再来几次好了！”反正是很快乐的事，熟练之后肯定会更快乐的！
并没有赤血这种回血挂的五条悟回忆起了仿佛被榨干的体验，十动然拒：“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吧？明天再来也可以啊……”
巨龙怀疑地打量着他的体格，“悟，你不至于一天就不行了吧？”
“……”
五条悟一个巧劲把她摁在了被子里，“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不要轻易说你老公‘不行’——”
不过出于对柔弱的人类的怜悯，巨龙小姐还是把手指往五条悟嘴里一塞，给他喂了点自己的血——万一真被榨干了那可得不偿失，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她还是懂的。
至于龙血的某种效果……只能说是一如既往的极端，五条悟从人到疯狗无缝切换，换着花样折腾她又是整整一宿，简直恨不得用生命来做运动。
最后，五条悟因为赤血满状态，而加茂诗织只能再次瘫在床上等他做饭喂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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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一年级生
刚过完年，五条悟就收到了夜蛾正道发给他的学生资料。加茂诗织靠在他怀里和他一起看，一共四个人，啊，严格来说三个人，还有一个是夜蛾正道做的咒骸，好大一只熊猫人。
“咒言师？真是少见啊，协会里登记在册的咒言师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她把资料又拿在手里翻了一遍，熊猫、狗卷棘、禅院真希、乙骨忧太……“咦，那这么说的话，今年的学生都是家系入学啊。”
“是啊——”五条悟懒洋洋地趴在她身上，把两只手塞进她肚子上的卫衣口袋里，撑得她像个袋鼠。“我之前明明都让杰帮我找点野生的了——他肯定又装没听见——”
加茂诗织倒是很理解夏油杰的做法，点头认可道：“那肯定啊，是我的话我也会装没听见。”是协会不缺人了还是福利待遇不够好了？不管是送人还是走人都是不可能的。
五条悟不可思议：“？？老婆你到底站在哪边？”
加茂诗织一脸淡定地合上资料：“那当然站在我自己这边……嘶！别咬耳朵！停停停……呜……混蛋……！”
一个靠枕在混乱中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当然，无人在意。
四月初的樱花开得正盛，放眼望去满大街都是粉红色，就好像被加了一层言情滤镜，总感觉会有很多邂逅发生在这期间。
不过这并不能吸引到一头巨龙的兴趣，她还是更好奇五条悟的新学生，毕竟除了熊猫外三个都是小美人，风格还没有重复的。
好看，爱看。
加茂诗织穿上五条悟给她整来的咒高制服，对着镜子转了一圈，颇有些新奇：“我还是第一次穿这种制服诶~原来这就是当学生的感觉吗？突然就觉得自己充满了青春与活力。”
咒高的制服其实就是平平无奇的一身黑紫，只不过五条悟当然会把给老婆的制服做亿点改动，比如裙子改成裙裤然后再短一点，露出线条优美的腿又防止走光；上身也改成了收腰的款式，毕竟上围丰满，太过宽松会显得臃肿，影响到老婆的美丽~
当然衣领还是要立起来的，有些风景他能看，别人可不能看。
五条悟对制服的实际上身效果很是满意，把加茂诗织抱起来转圈圈，怪声发病：“啊——诗织真可爱啊——怎么会有诗织这么可爱的老婆——世界第一可爱——！！”
加茂诗织淡定地被他甩来甩去，时不时地对着一晃而过的镜子欣赏一下自己的美色，“还好还好，还是悟的手工更厉害~不愧是我老公。”
“这话我爱听，再来点嘛~”五条悟顺着惯性把她往上一抛，接在怀里抱着，拉开阳台门准备瞬移。加茂诗织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悟的审美很好~衣服改得很好看。”
“还有呢~”
她想了想衣服的尺寸，“对尺寸的把握很到位，不大也不小。”
五条悟抱着她平稳降落在教学楼前，握着她的腰高高地举了起来，背着光笑得贱嗖嗖的：“每天都要摸好几遍呢，当然会把握到位啦~”
“……到学校了，收收，收收。”
师生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地点选择了操场，加茂诗织估计五条悟会让他们彼此切磋一下，毕竟对他们这些咒术师来说，没有什么比打一架更能摸清一个人的性格和实力了。
乙骨忧太之前和五条悟短暂接触过，并不清楚他已经结婚了，盯着那个站在他身边的女生好奇地问道：“五条老师，这个女生是你的妹妹吗？”这个黑发女生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尤其是被那双黑眸打量的时候，他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很强，强到能轻易让他产生抗拒。
五条悟有点无语，左手拉起加茂诗织的左手，把两个同款的戒指展示给他看：“什么妹妹，这是我老婆——”
闻言，狗卷棘惊讶的目光在两人的脸色转来转去，禅院真希也有些意外地看了五条悟一眼：“你们居然是夫妻吗？年龄看起来差了很多啊。”
“好失礼啊你——哪有这么跟老师说话的！”五条悟不高兴地噘了下嘴，想接着说点什么，加茂诗织已经熟练地抬手捂住，给他捏了个鸭子嘴出来。她友善地对禅院真希浅笑一下：“嘛，虽然差了十岁，但是我和悟已经认识十几年了，没有人能够取代他在我心里的唯一性，所以我们结婚啦。”
鸭嘴大猫猫炸毛未遂，被哄舒服了，握住她的手嘟嘴在掌心亲了一下，语气黏糊糊的：“诗织也是我的唯一哦~”
噫，好恶心。禅院真希不适应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乙骨忧太倒是稍稍安心，笑了一下：“原来你们也是纯爱吗？”
“也？”加茂诗织抬头看向五条悟，男人大手包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心情不错地解释道：“忧太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感情很好，她意外死亡后被他诅咒成了咒灵，这两人现在还在一起呢，所以说是纯爱~”
巨龙呆滞：“……还能这样的吗？”
五条悟挑眉，“你不知道吗？咒术师的诅咒本身就是一种束缚，我还想过要不要变成咒灵陪你到下辈子呢。”
“那，如果你绑定的是我的灵魂，我死了你会觉得痛苦吗？”加茂诗织被他带跑偏，陷入思考，“话说你确定变成咒灵之后还是这个你吗？你这么强不会变成奇怪的东西把岛国拆了吧……所以你要怎么从咒灵变回来？我总不能和一个咒灵上床吧？”
“哈哈~要把我变成咒灵的话应该是你下诅咒啊~感情越强烈诅咒就越强哦，你要不要试试加点前置条件？”五条悟笑得没个正形，挤眉弄眼的，“比如‘让我老公变成咒灵后还能和我上床’之类的~说不定就成了呢~”
“有道理，我等会就去找夜蛾要个咒骸试试……”
存在感突然变成了空气的四个新生：“……”
眼看一场师生对话变成了某对夫妻的恩爱秀，被夜蛾正道提前打过预防针的熊猫叹气站了出来，组织着大家该干嘛干嘛：“走了走了，再看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去切磋一下吧——”
“鲑鱼。”狗卷棘耳朵红红的跟在他后面，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白发男人俯身亲吻黑发少女，隐约还有奇怪的水声传来。
狗卷棘：“！”
他忙不迭地把头转回去，一下撞到了熊猫毛茸茸的背上。熊猫转过身来，看他露出来的半张脸通红通红的，奇怪地伸出爪子探探他的额头：“狗卷，你不要紧吗？”
少年连连摇头摆手：“木鱼花！木鱼花！”
“哦……是‘没事’的意思吗？”熊猫拍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你说话还真有意思啊！全都是饭团的馅料吗？”
狗卷棘点点头：“鲑鱼。”
乙骨忧太好奇地问他：“这里面有你最喜欢的馅料吗？”
狗卷棘眼睛弯弯：“金枪鱼蛋黄酱。”
“诶？是吗~我也觉得这个馅料很好吃！”
“金枪鱼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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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妖怪研究
“的场？”
加茂诗织放下手中咬了一口的炸鸡，迟疑道：“我记得他们家是除妖师来着？”
坐在桌对面的夏油杰丢了一颗鸡米花张嘴吃掉，兴致缺缺地“嗯”了一声，“没错，就是那个除妖很厉害的的场家，他们现任的家主的场静司在我这挂了个S级委托，就差指名道姓说想研究你的赤血了，也是不怕死。”
“要我的血？？”加茂诗织更懵了，“他一个除妖的要术士的血做什么？研究妖怪还是研究武器啊？”
“我调查了一下的场一族最近两年的动态，他们有目的地捉了不少厉害的妖怪，应该是式神方面的研究。”夏油杰把印出来的一沓资料推给她，加茂诗织翻开一看，全是被的场一族或杀或捕的妖怪名录。
不得不说，妖怪比咒灵耐看多了……
她简单翻看一遍，心里有了决定：“说实话我有点好奇，所以打算接下这个S级委托亲自跑一趟，你帮我跟那边定个时间？”
夏油杰一点头：“可以，你要跟悟说一声吗？”
“那当然，”加茂诗织拿起炸鸡接着啃，“出远门当然要跟家属汇报啦。”
时间定在了周五。
加茂诗织打算久违地飞过去，所以拒绝了对方派人接送的申请，只要了的场本家的定位——反正是在深山老林里，也没有城市里会引人注意。
五条悟倒是无所谓她去哪里，毕竟绝对的实力摆在那，没有人能欺负得了她，只是好奇她亲自前往的理由：“你打算借的场的手搞一个妖怪出来？拿来干嘛，总不能是当宠物养着吧？”
加茂诗织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没跟他提过死气火的事，于是搓了一簇火苗递给他看：“之前，呃，几年前来着……我去彭格列那弄明白了死气火的原理，当时本来是要跟你说的，但你正好不在学校，后来我就忘了……你还记得在那段记忆里我们见过的‘匣兵器’吗？”
“啊，你是说那些从小匣子里蹦出来的动物们？”五条悟一拳拍手，瞬间get到了她的想法，“你想搞一个自己用的匣兵器？”
“嗯嗯！”加茂诗织连连点头，指着自己手上的黑色火焰解释道：“死气火说白了就是灵魂能量的外显，我放出来的火焰并不是正常的死气火，所以未来那些现成的匣子我不能用，但是我又很想要。”
“诶~原来如此~”
五条悟来了兴致，伸手撩了一把她的火苗，触感微凉，莫名感觉像大福的冰皮，让他有点爱不释手。“好像还挺好玩的~”他掀起眼罩试图观察她身体内的能量，没看出什么来，“死气火点燃的原理是什么？”
“概括一下的话，应该是‘足以触动灵魂的情绪’吧？我当时是愤怒。”加茂诗织给他划重点，手指从心口出发一路划到了另一只手的手指，“然后引导着给它一个发泄的出口就好了。”
“简单~”
五条悟眼睛依然盯着她不放，几乎是下一秒就竖着一根手指凑到她面前，一簇暖橘色的火焰轻轻摇曳，“喏~燃起来了~”
“咦，是‘大空’啊。”加茂诗织抬手摸摸，热乎的，但是不烫手，感觉和他平时手掌的温度差不太多。她有点好奇地问：“悟，你刚才是想着什么点火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五条悟眨眨眼，“那个啊，我想的是你昨晚上主动的样子。”
加茂诗织：“？？？”
加茂诗织：“你有毛病？？？”
五条悟很是理直气壮：“确实是‘足以触动灵魂的情绪’啊！只要一想到那场景我就热血沸腾——啊！”
“砰！”加茂诗织狠狠一拳揍他脸上。
浪费感情！
的场静司袖手敛目，站在定位的地点安静地等待。他的身后站着几位以七濑女士为首的家族管理，所有人皆是一身传统而低调的和服。
一阵恍若飓风的威压迅速逼近，树林中的小妖怪们和鸟雀动物一同仓皇逃窜，更有几个慌不择路地撞上了的场家的结界，晕头转向昏倒在地。的场静司眯着眼抬头望去，血色巨翼遮天蔽日，一路滑翔减速直至众人上方，在掀起的风流中逐渐化为血沫消散，一个身穿露背长袖的黑发少女踏着风落了下来。
加茂诗织满意地看着众人震惊的神情，暗自点头。
很好，这很拉风！
瞧瞧这些人！多么标准的注目礼！这才是巨龙该享的待遇！
她看向迎面走来的黑发男人，斜长的刘海将他右眼的符咒半遮半掩，整个人显得神秘而阴郁：“你就是的场静司？”
的场静司微微一笑：“是我，久仰大名，加茂女士。”
加茂诗织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指了指后面的宅院道：“OK，寒暄就到这里，你不是想谈合作吗，走吧。”
的场静司依然是微笑模样，点头道：“是这样，请您随我来。”
虽然这栋宅院从外表看来有些年头了，不过里面倒是保养得很好，朴素而大气，和的场这些人的和服一样守旧。加茂诗织走在的场静司的旁边，随他来到了一处宽敞的房间，里面已备好了茶水，点心之类一概没有。
看来是只准备谈正事啊。
她自觉坐到了一个蒲团上，把腿盘起来，看着那个长发男人落座：“所以，先说说你的想法？”
的场静司知道她的脾气，此时便开门见山：“我需要一个足够强大且足够忠心的式神，听闻加茂女士的【赤血】与加茂祖传的【赤血】并不相同，我也确实见识到了‘监督人偶’与‘羊皮纸’的强大之处，因此坚定了想要找您合作的想法。”
“怪不得你特意去挂了个S级委托，敢情是为了看看这张纸。”加茂诗织从腿环里抽出一张淡土色的羊皮纸，因为她还没按血手印，所以这份契约目前是半激活的状态，“既然如此我也就明说了，我之所以亲自来，也是想搞一只经得住折腾的妖怪，至于它会被怎么折腾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的场静司温和追问：“是战斗方面的需求吗？还是辅助方面？”
加茂诗织想了想，不太确定：“应该是辅助方面的吧……需要我本人下场的战斗是指望不上妖怪那点战斗力的，我想要一只速度型或者肉盾型的妖怪，或者有特殊能力的也很好，但不能是人形、类人形的品种。”
见他陷入思考，加茂诗织想起的场家冷酷无情的名声，姑且又补充了一句：“丑话说在前面啊，参与研究的妖怪必须是自愿的，自——愿——当然，不排除一些作恶多端的。此外，我的血可以促进妖怪的进化，前提是它得有命扛下来，这个消息你可以放出去。”
“可以。”
的场静司平静点头，拿出自己的那份羊皮纸与她的那份契合，“那么契约补充为：的场一族会以自愿原则为前提，进行式神进化的研究，目的为通过研究获得一只强度符合预期的式神；同时，的场一族将为加茂诗织搜寻符合条件的妖怪作为素材，并将统一交由加茂诗织本人处理。作为平等交易，加茂诗织需要为的场一族此项研究提供足以供应研究进行的【赤血】。”
“契约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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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不太对劲
众所周知，岛国的咒术专门学校一共两所，一所在东京，另一所在京都。而最近，这两所咒高共同举办的京都姐妹校交流会就要开始了，举办地选在了京都那边的咒高。
加茂诗织打算跟着五条悟他们一起去凑热闹，顺便去看看她的好弟弟加茂宪纪的表现——他现在已经是二年级生了，有段时间没和他打架了，不知道他现在混得怎么样。
夏油杰懒得去做无意义的社交，便待在东京咒高里看家，以免有哪个不长眼的趁机来学校搞事情。
有他坐镇，加茂诗织就更放心了，两手空空的和众人一同坐上咒高专线大巴启程前往京都。
一上车，众人纷纷找位置坐下。五条悟和加茂诗织坐在第一排，视野倒是很开阔，但坐车必犯困的某巨龙只觉得光线耀眼，歪头就往男人的怀里躲。五条悟了然地拉上窗帘，但也只能挡住一面的光线，干脆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脱下外套蒙在她头上，还很贴心地给她留了个出气孔。
这下舒服了，既能挡住光又能嗅到安心的气味，人体坐垫还比大巴座椅要软一点，加茂诗织惬意地蹭蹭五条悟的胸口，放松意识一秒入睡。
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给自己戴上耳机，五条悟也干脆闭目养神，懒得管别人都在干嘛。
“嘶……”
熊猫缩回探出的脑袋，两只爪子捂着自己的腮帮子，一副被甜倒牙的纠结表情，受不了地嘟嘟囔囔：“噫……五条老师也太那个了吧……天啊，真想象不出来，我觉得我有点受不了……”
虽然五条悟他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但是熊猫就是感觉自己被伤害到了！！！
禅院真希见怪不怪，一脸淡定地刷着手机：“早就跟你说了不要看他秀恩爱，眼瞎了吧？”
和熊猫一起偷看的狗卷棘忍不住又想起那天听到的水声，耳朵一红，也默默地缩回脑袋，掏出手机随便看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坐在他身边的乙骨忧太好像在听谁说话，冷不丁地笑了一下，柔声道：“确实，感情很好啊。”
不过纯爱就是这样的啦。
加茂诗织一路上都睡得无知无觉，连大巴中途停靠休息众人叽叽喳喳的动静都没把她吵醒，最后到达京都的咒高的时候都是被五条悟抱着下车的。
本来加茂宪纪还想着要和姐姐打个招呼，一看她头上还蒙着某人的外套，就知道她又睡死了，跟五条悟点个头算作打招呼就转身离开了。乙骨忧太看着加茂宪纪的背影，小声问道：“五条老师，他是弟弟还是哥哥啊？”虽然都是加茂家的，但加茂宪纪和加茂诗织长得并不太像，气质也截然不同。
五条悟嘴角一翘，也小声回道：“是弟弟哦~”嗤，他那不足为惧的小舅子。他又低头跟乙骨忧太补充道：“交流会就是打比赛罢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们能搞定的吧？我的时间要留给诗织呢~”
乙骨忧太很懂地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交给我们吧。”
于是衬衫长裤的男人果断丢下他走了：“哎呀~不愧是忧太~真可靠呢~”
明明之前都还睡得好好的，不知道是不是该醒了，加茂诗织突然开始做梦。
她正蜷缩在精灵之森的小木屋里睡觉，叶子窗突然被一阵凉风吹开，把她小屋里的热乎气和熟悉的味道都吹跑了，虽然有点不爽，但她实在懒得下去把窗户关好，翻了个身将就着继续睡。隐约能听到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两条奇怪的树藤从叶子窗外伸了进来，一言不合就掀起了她的小被子，好玩似的在她身上滑来滑去。
……这树藤是不是也太自来熟了一点？
但它最起码是热乎的，完全不像记忆中的那么凉，贴在身上还挺舒服的……所以她干脆也不管了，任由它们贴着自己的皮肤游走，闭着眼睛想要继续睡。
结果这两条树藤越来越过分了，先是冷不丁地突然转移阵地捆住她的前胸，之后那叫一个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猖狂得很——这就不能忍了，被干扰得睡也睡不成，她烦躁地伸手去拽那两根树藤，拽开了，但是又没完全拽开，那两根树藤缠绕住她的腰把她提了起来，悬空挪了个位置。
？那里什么时候又出现了第三根树藤……
怀里的少女在他的动作下终于醒来，五条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茫然的眼睛，充满活力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哟！你醒啦~”
“？”加茂诗织呆呆地看看他的脸，又呆呆地看看自己现在的姿势，后知后觉他们现在在做什么，人突然就清醒了：“？！”
“缓过神来啦？那我可继续了~”
还算礼貌地打过招呼，五条悟完全不给她后续的反应时间，直接咬住她的耳朵——缴械！人醒了就行，反扑什么的就先算了，他还是更喜欢看她在自己手底下无助示弱的样子~
加茂诗织人都是懵的，万万没想到出门参加集体活动都不影响他发疯，这地方甚至能清楚听到外面的人声！她咬牙切齿地低吼：“五条悟！你至不至于啊！！”
“嘶！轻点挠啊你——”
哇，被她这爪子挠一下可是真的痛，五条悟龇牙咧嘴地把她转了个身，一把扣住她的后颈，从背后掌控全局，“这有什么嘛~反正交流会又不用我们出场，让他们去打不就好了——”
“可恶……”加茂诗织被他压制得挣脱不得，气得脸都红了，只能对着床单又抓又挠地出气，闷声闷气撂下狠话：“你、你有本事等会别跑……！看我不把你打哭……”
五条悟怪笑个不停：“哎哟好害怕哦~真的要这么对人家吗~人家明明这么努力~”
“……”
“嗯？怎么不继续说了？难道又睡着了吗？这可不行，看来我要更努力一点~”
“够……够了啊你！”
五条悟头上顶着两个大包和加茂诗织一起来到餐厅里。
狗卷棘看到一愣，有些担忧地问道：“大芥？”
“不用管他，他犯贱被我揍了。”加茂诗织冷酷无情地坐下来，给自己的猪排饭浇上料汁。五条悟也很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接过她手里的料汁倒在自己的猪排饭上，“不要紧~小事小事~”
肉食入口，总算是缓解了暴躁的情绪。加茂诗织抬头问禅院真希：“真希，你们下午的比赛情况怎么样？”
禅院真希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该怎么说呢……我觉得乙骨一个人就可以挑翻他们所有人。”
“？京都这边这么不经打吗？”加茂诗织愣了一下，乙骨忧太一个人就能单挑？“那加茂宪纪有登场吗？他也被一招秒了吗？”不至于吧不至于吧，那可是她从小打到大的弟弟啊。
乙骨忧太摇了摇头：“加茂前辈还没有出场，与他的比赛应该会在明天吧？”
“那就行，到时候我也去看看。”说着，加茂诗织扭头瞪了一眼五条悟，警告他：“明天不许再乱来了！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总得让我看一眼宪纪的表现吧？”
五条悟无所谓地点点头：“行啊~反正明天也是看他挨打~”
“那我也要亲自看，然后亲自再揍他一顿。”
“好诶~那我也顺便揍他一顿吧！”
“随你，别把他打死就行。”反正一口龙血就奶回来了。
可能是加茂宪纪命里终将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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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半成领域
就在五条悟把加茂诗织横抱起来准备回去的时候，伏黑惠开口叫住了他们。
“还有事？”他压着烦躁问道。
伏黑惠顿了一下，但还是上前一步，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五条老师，我想拜托你和诗织一起对我进行特训。”
加茂诗织撑着五条悟的胳膊支起身来看着他，“是因为今天晚上的事吗？觉得自己还不够强？”
少年点头，目光专注，“是的，可以吗？”
“我倒是没意见啦。”加茂诗织鼻尖蹭蹭五条悟的脸，柔声问道：“悟，你觉得呢？”
五条悟抿着唇看了她一会，还是答应下来：“惠，这周末你来学校吧。”
那就是没问题了，伏黑惠松了口气：“好的！”
回去的路上五条悟没有像往常一样瞬移，只是把外套披在加茂诗织的身上，就这么抱着她慢慢走着。加茂诗织安静靠着他的肩膀，借着路边的灯光欣赏他完美的侧脸，发出颜狗的声音：“悟，你还真是毫无死角啊~”
五条悟语气淡淡地“嗯”了一声，“比起你从前见过的那些人更好看吗？”
颜狗连连点头：“嗯嗯！我觉得你是最好看的！”
男人依旧冷淡：“那你就多看一会。”
这态度不对劲啊……加茂诗织有些气弱，小心觑着他：“悟……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生气？”
“我确实在生气。”五条悟没有否认，也没有低头回应她的视线，“我在想，你似乎总是仗着自己恢复力强而做一些多余的事。”
加茂诗织想起刚刚在协会里他好像就不高兴了，心里有了底，“你是在心疼我吗？”
五条悟低头对上她的视线，依然没有否认：“是，我在心疼你。”
“好吧……我以后会注意的。”加茂诗织仰头亲亲他的侧脸，示好完了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不觉得这次的做法是多余的，那么壮观的血雨肯定能起到震慑作用，省得他们再搞一些不入流的晦气东西出来……”
“但是你一样可以用适量的赤血解决问题，”五条悟冷哼一声，并不接受她的理由，“他们会发现诅咒被人化解，稍加打听就会得知协会里发生的事，一样可以起到震慑作用，一样可以打消他们继续散播诅咒的念头。”
“可是那样就没有即时性了……”
“你要即时性的威慑有什么用？你已经摸清对方的来历了吗？还是说你确定他们的手段只有诅咒一种？”
加茂诗织无奈地两手举过头顶：“好吧好吧，你说服我了，我投降——”
五条悟气顺了一点，说话总算没那么冷硬了：“如实招来，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就是单纯觉得那样做会很爽。”加茂诗织缩在他怀里，小声地老实交代，“割开皮肤释放赤血的那一刻，我会觉得很爽。”当然，将赤血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也会很爽，所以她每一次放血用血都会觉得很享受。
“……”
加茂诗织小心打量着他阴沉的脸色，越说越小声：“我以后会克制的啦……”
“伤害自己会让你感到放松吗？”五条悟冷不丁地问道。
“应该是这样的吧……毕竟我的伤口很快就能恢复，咒力也能够补上消耗的赤血，就算倒下了也能通过吸收能量调养回来。”加茂诗织感觉自己每说一个字五条悟的脸就冷上一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所以那个……我天生就有以伤换伤的底气……”她的血那么好用，不用岂不是很可惜？
当然，这句话她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五条悟停下脚步，低头埋在她的肩颈处深深地吸一口气，又深深地叹了出来，吹得她肩窝一阵凉又一阵热。他声音听起来有点闷，比起说话更像是嘟囔：“可是，诗织，我真的会很难受。”
男人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低沉又委屈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不信你摸摸，它都裂成两半儿了……”
隔着柔软的胸肌，加茂诗织能感受到他的心脏在强有力地跳动，不知不觉她的心跳也被它的节奏所同步，仿佛在这一刻真的合二为一……她其实不太适应这样示弱的五条悟，感觉他突然变成了一个需要轻拿轻放的玻璃制品，稍有不注意就会磕碰了他难得的真心。
她要怎么做才好？要怎么回应才好？
亲吻可以吗？爱抚可以吗？将她的一颗真心也捧出来，可以吗？
巨龙不知所措，只好顺应本能。
少女反手握住男人的手，隔着柔软的胸脯，也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她用另一只手托起他有些失落的脸，隔着眼罩轻轻地亲吻他的眼睛，小声得像说了一句悄悄话：“我爱你，悟。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五条悟愣在原地，渐渐有可疑的红色爬上了他的脸颊。
加茂诗织也在他的沉默中萌生退意，索性把脸埋进他的胸前装死，只让他看到一只红得要滴血的耳朵。
默默地把她披着的外套掖得严实了一点，五条悟抱着老婆再次往家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嘀嘀咕咕。
“可恶……你这是犯规……”
“好了好了别说了……你就当没听见……”
“我当然听见了！！！你说你爱——唔！”
“好烦啊你！不许说了！”
周末，伏黑惠早早地就赶到了咒高，来到操场和一年级的四个人打了招呼——交流会大获全胜，他们几个两天前就坐车回来了，因为五条悟和加茂诗织临时离开后再也没回去，领队的活全落到了夜蛾正道的身上。
还好四个一年级都很省心，要不这个家迟早得散。
熊猫的八卦向来很灵，还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探清了那晚上的事儿，此时得知了伏黑惠的来意，哥俩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惠啊，你有这想法是好的，但是你确定要接受那两个人的特训吗……那可是两个变态啊！”他还能活下来吗？！
狗卷棘也在胸口比了个叉：“木鱼花！”
“行了，人家伏黑可是从小被他俩教出来的，你俩搁这儿操什么心。”禅院真希一人一棍子把这两个瞎操心的家伙戳到一边，这才有些好奇地问伏黑惠：“伏黑，你现在影子召过几种了？”
伏黑惠给她比了个五的手势：“如果是完全调服的话，目前是五种，等下我挨打的时候你可以看到。”
“噗。”乙骨忧太被他的坦然逗乐，也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啊伏黑，到时候我们会帮忙把你送到家入老师那里的。”
“哇哦——人来得好齐啊——”
五条悟抱着加茂诗织轻飘飘落下来，挑眉道：“大家都是来看小惠挨打的吗？”
禅院真希作为几人里头最铁的一个，跃跃欲试地抱着咒具看向他们：“也不算吧，还是想看看你们两个特级的实力，毕竟平时都没机会见到。”
加茂诗织摆了摆手：“我可舍不得对小惠的影子式神动手，所以等会我应该是被动反击为主，真要看主动打小孩还得是悟。”
“嗯哼~我可不会对小惠留手哦~”五条悟兴致勃勃地做着拉伸，把手指掰得嘎巴作响，“反正有诗织和硝子在呢，小惠能活下来就好啦~”
伏黑惠深呼吸几次，摆好了架势，目光专注：“来吧！”
虽然五条悟说得来劲，实际真打起来的时候还是用体术更多，这世上能跟他势均力敌甚至有希望压过他一头的，目前为止只有一个加茂诗织，除她以外，他无论跟谁切磋都是需要留手的。
切磋就是一个点到为止啦~万一小惠被他打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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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两面宿傩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水流也好大蛇也好，突然间全部消失，五条悟伸手接住湿漉漉的老婆，把自己的领域关掉，掏出一只手帕来擦擦老婆的脸：“好啦，擦擦~”
加茂诗织接过手帕自己把脸上的水擦干净，转头看向昏倒在地的黑发少年：“小惠不要紧吧？”
“放心啦~他把你给的那一瓶赤血都喝了，这会耐造得很呢~”五条悟把她往胳膊上一颠，腾出一只手来把伏黑惠拎起来，夹在胳膊底下往回走，“以他现在的状态，【无量空处】最多也就让他昏个五分钟，如果超时了就是初次开领域的消耗太大了。”
加茂诗织咂舌：“领域的消耗有这么大的吗？”她至今还没开过领域，并不清楚领域的开启条件或者使用代价。
五条悟简单给她解释了一下：“嘛，领域一旦展开就会持续性消耗大量咒力，对大部分能展开领域的术师来说就是大招了，一天也就只能开个一次吧？当然~你老公我是个特例哦~”
“诶~原来如此。”加茂诗织垂眸好奇地看他，“悟，你当初是怎么展开领域的啊？”
五条悟想了想，“就很轻松地开了啊，随随便便就开了。”
加茂诗织百思不得其解：“那我为什么还没开呢？感觉你们展开领域也不难啊，为什么我一点要开领域的感觉都没有？”
五条悟倒是能猜到一点，笑了一声：“大概是还没有出现能让你展开领域的强敌吧？毕竟你6岁就能追着我打，可能潜意识里觉得领域开不开都没什么关系。”
“哦，原来如此。”如此一来又觉得无聊了。连五条悟都不能让她开领域，后面还会有比五条悟更强的猎物出现吗？
和平的日子固然很好啦……可她爪子都要生锈了。
伏黑惠前脚刚被大伙送进医务室，后脚刚在床上躺下就醒了。
家入硝子秉持一点职业道德给他检查了一遍，挺好，活蹦乱跳，啥毛病没有，立刻把人赶出去了。
正在门口和几人聊天的加茂诗织见他出来，把手里的小瓶递给他：“喏，给你续杯啦~”
伏黑惠接过小瓶重新挂回脖子上：“谢谢，帮大忙了。”
他再次抬头时注意到那四个人人手一个小红瓶，顿了一下，有些不解：“他们的那一份赤血现在才给吗？”
“对啊，毕竟赤血的效果挺复杂的，干巴巴地讲反不如直接看一次效果来得快。”加茂诗织摊手耸肩，直言不讳，“之所以答应打你一顿也有这个原因在啦。”
所以他果然还是成了工具人吗。
伏黑惠叹了口气，转头嘱咐那四个前辈：“赤血的效果非常强，包括但不限于修复身体、补充咒力、祛除不良状态，具体的效果跟你一次性喝了多少有关，如果你没受什么伤却喝了它，我不确定它会起到什么奇怪的效果。”
五条悟想起了那激情一夜，举手准备帮学生解答：“这个我知道哦~效果就是会精——噗咳！”
加茂诗织收起拳头，一脸淡定地做正经补充：“不建议在不必要的时候抱着尝试的心态去喝，否则你会变成一只疯狗。”
面面相觑的四人：“……？”什么疯狗？
受之前八十八桥诅咒事件的影响，夏油杰以协会的名义发布了一系列悬赏型委托，大多数是调查和祓除，剩下的都是回收一些有风险的咒物，其中有一个分支系列的委托赏金格外高，叫“回收两面宿傩的手指”。
“两面宿傩？”加茂诗织觉得有点耳熟，但实在想不起更多了。
五条悟一看就知道她小时候家学没认真听，拿来一张纸给她补课：“两面宿傩是千年前的诅咒之王，有四只手两张脸，据说是个鬼神。”黑笔唰唰在纸上画出一个表情很凶的四手小人，又在它脸上对半画了一道。
“当时是咒术的全盛时代，他一人就能干掉一群顶尖术士，不过他还是死了，死后被切掉的二十根手指变成了特级咒物，被一一封印，现在散落在岛国各处。”五条悟简单画了个缠着纸条的竖直玩意，用笔尖戳了戳，“喏，差不多长这样。”
加茂诗织凑过去看看，“木乃伊？”
“差不多吧~”
加茂诗织稍加思索，“反正都被封印了，为什么要集中回收它？难道两面宿傩还能靠这个复活吗？”凑齐二十根手指头召唤大反派什么的？
五条悟敲了个响指：“Bingo~”
“还真能复活啊？！”加茂诗织惊了，“凑几根能复活他啊？”
“按理来说是二十根，不过真要是让他得到了全部手指，他极有可能会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五条悟盯着她摸摸下巴，“我以前还是有自信解决他的，但是遇到你之后又觉得自己不一定打得过他了。”六岁小孩追着他揍，不止是杰记忆深刻，他也记忆深刻啊。
加茂诗织倒是对自己很有自信，伸手揽过他的肩膀拍拍：“美人莫怕，巨龙大人会保护你的~”
五条悟忍笑亲了她一口：“呀~巨龙大人真厉害~”
出于好奇心，加茂诗织拉着伏黑惠跑到协会以他的名义接了找手指的委托，美其名曰“借机锻炼一下你的本事”。
伏黑惠本来是没什么意见的，直到一行人来到了仙台，加茂诗织立刻被五条悟拐去逛街了，丢下他一个人去找手指……意见就有了。
算了，哪个都打不过，他找就他找吧。
海胆头少年长叹一声，转头对照手机上的线索踏上了找手指之路。
接到伏黑惠的电话时，五条悟正和加茂诗织一起办理酒店入住。
对面的男生语气十分暴躁：“没找到啊！”
“诶？”一心二用的五条悟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伏黑惠耐着性子解释一遍：“百叶箱是空的！”
哦，说的是手指啊。五条悟拿过房卡揣进兜里，牵起老婆的手，挎着几个购物袋往电梯方向走，“真的假的？太逗了吧，是不是晚上出去散步了啊？”
“……我要揍人了。”
“没拿到那个你不能回来的哦~”
电梯到了，五条悟随手挂掉电话走进电梯，加茂诗织出于人道主义关怀问了一句：“小惠不要紧吗？”
“没关系啦~孩子这么大了，打不过还不会摇人吗？”五条悟心情愉悦地低头凑近她的耳朵，充满暗示意味地咬了一下，“诗织，都这么晚了，你该多想想我了……”
“嘟——”电话被挂断了。
伏黑惠沉默地关掉手机，转身就走。
等回去一定要怂恿诗织揍他！！！
第二天一整个白天伏黑惠都没消息传来，看来是还在找手指，不过赤血的感应还在，说明人还好好的。
直至傍晚时分，五条悟的腿再次走到了喜久福的店门前，打算再买点大福带回去。距离稍远的那瓶赤血突然失去了感应，加茂诗织挑选大福的手突然顿住，皱眉看向五条悟：“小惠用赤血了。”
“嗯？”五条悟反应过来，“出现意外状况了。”
又是一整瓶赤血被用掉，肯定又被逼到濒死的境地了啊！加茂诗织心急火燎的，连声催着店员打包：“有急事，麻烦你快点快点快点——”
“别急，没事的。”五条悟一手接过纸袋，一手拉着她就跑，两人默契地闪身躲进一处民居的后院，不等五条悟把她抱起来，加茂诗织撑开血翼捞起他就直冲云霄。
“往哪走？”
五条悟怀里捂着喜久福，打开导航给她看：“直着往前飞就好~”
血翼扇动风流，在破空声中向前冲去，加茂诗织紧盯着下方不断闪过的建筑，竖瞳突然一亮，猛地向下俯冲：“找到了！！”
“人类呢！女人在哪里！”少年神情癫狂地感受着四周，他一脚踏上护栏，袒露的强壮上身遍布邪性的咒痕，“这个时代可真是不错啊！女人和小孩，像蛆虫一样——噗！”
伏黑惠惊愕地看着他被突然闪现的红影撞飞出去，整个人直接穿透了天桥在地里砸出了一个人形深坑。
伏黑惠：“………………”
“噫！撞上了什么怪东西……”刹车没刹好导致发生了交通事故，加茂诗织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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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彼此偏爱
虎杖悠仁醒了，虎杖悠仁醒的时候没有被附身，所以虎杖悠仁确定是个容器了。
鉴于虎杖悠仁的特殊性，加茂诗织代表王权者，五条悟代表御三家，夏油杰代表超自然调查协会，三个人再次围在一起开了个会，讨论这个被命运一脚踹进河里的少年该住在哪里。
加茂诗织张嘴就把夏油杰想说的话说了：“反正虎杖不能待在协会里，万一宿傩闹事，造成的损失……我反正没办法接受。”这不仅是夏油杰的基业，也是她的心血啊！！
夏油杰抱胸点头：“没错，协会牵扯深广，不能被宿傩毁掉。”
加茂诗织接着补充道：“而且王权者那边风险也很大，像宿傩这种强敌，肯定要动真格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旦炸了波及的就是整个关东。”
五条悟整个人蜷缩在懒人沙发里，一揪一揪地拽着抱枕的毛绒穗穗，委屈巴巴的：“啊——所以又要让我看孩子是吗？我懂了，被针对是我的命运——”
“谁说要针对你了，我肯定和你一起啊。”加茂诗织一巴掌拍他头上，“不就是让虎杖悠仁住学校里吗？反正来年你又要带一年级了，到时候让他和小惠一起入学不就得了。”
五条悟选择性抓取重点：“诗织，你要和我一起住宿舍吗？”
加茂诗织白了他一眼，“不然呢？”
“呜呜——我还以为我接下来几个月都要独守空床了——”白发男人一个猛虎下山把她扑倒在地毯上一顿乱蹭，“还好诗织你没有把我一个人丢在学校里——”
“你好重！你给我起来——！”
“不要嘛~抱抱~亲一下？”
“亲你个大头鬼！起来啊！！”
夏油杰默默地拿起手机起身：“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这边定下来了，加茂诗织就去跟伏黑惠和虎杖悠仁说了一遍。
“……综上所述，悠仁，你现在就是一个准入学生了！”
黑发少女拍拍粉发少年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解释道：“虽然因为宿傩的原因大家对你还不够信任，但是我们都知道你本身并无过错，你是个好孩子！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信任的是你，不信任的是寄生在你身上的宿傩。”
虎杖悠仁抽抽鼻子，重重地点头：“嗯！我明白的！”
而后他像是被谁催着一样，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她：“诗织前辈，请问你很强吗？”
加茂诗织不明就里，“嗯？是很强啊，怎么？”
“是宿傩啦，”虎杖悠仁指指自己的脑袋，很烦的样子，“他一直在我脑子里念叨你，说你很强很特别让他感觉很兴奋什么的。”
“……宿傩是个变态吗？战斗狂？”加茂诗织无语，“你让他闭嘴吧，我等他吃完二十根手指头再把他吃……干掉。”
虎杖悠仁头痛地揉揉额角：“好吧，他更兴奋了。”
“别管他了，悠仁，你宿舍在小惠的隔壁，小惠你记得帮他一起收拾一下啊。”加茂诗织说完，又招手示意伏黑惠低头，凑过去趴到他耳边小声嘀咕：“小惠，我不敢给他赤血，如果以后真出意外了你记得给他把命保住啊。”
伏黑惠对上她的视线，一点头：“明白。”
“不过真要有事你可别硬抗啊！”加茂诗织揪揪他的耳朵，很严肃地警告他，“宿傩的战斗力最低也是悟那个水平的，你正面对上他就是盘菜，所以不管是跑也好跑不掉也罢，必须活着等到支援才能闭眼，听见没？你可别学电视里那种‘我殿后你快走’的套路，说这话的人最后都死了。”
伏黑惠略感心虚：“……好的，我知道了。”
加茂诗织还是有点不放心，又跟个老妈子一样去嘱咐虎杖悠仁：“悠仁啊，听姐姐的话，遇到危险不要硬上，打不过就摇人，游戏打过吧？你跑得快可以遛怪，但是级别太低的时候可是连怪的防御都打不穿的，可别意气用事啊，人活着才有输出，不管死了哪个这团就没法开了。”
虎杖悠仁活力满满地对她行了个礼：“是！保证打不过就跑！”
“还有啊，宿傩是个老东西，老东西都是会骗人的，他要是忽悠你……”黑发少女突然被人从后面拎了起来，不知偷听了多久的白发男人一脸受不了地掏掏耳朵，拎着她后衣领甩了甩：“这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还在说啊——”
“我这不是不放心吗！”加茂诗织试图从他手里挣脱，被他顺势一甩夹在了胳膊下面，五条悟一手插兜一手夹着她往外走，懒洋洋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啊~小孩子就是要锻炼的啊~”
“行行行，我放心，你把我放下来OK？”
“不放哦~”
“……”拳头硬了。
眼见出了宿舍楼他都没把自己放下来，加茂诗织像条咸鱼一样卡在他的胳膊上，发出了大脑充血的声音：“悟——你打算带我去哪里啊——”
“天气这么好，带你出去转转？”五条悟大发慈悲给她换了个姿势，从夹着变成了扛着，她只好自己努力改成骑在他肩膀上，趴在他脑袋上出了这口闷气：“那我们去哪转转？”
“嗯，不知道呢~”五条悟把胳膊搭在她脚上，溜溜达达地走着，“还没想好~”
加茂诗织又开始玩弄他的头发，小声嘟囔：“虽说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很好……其实我不太想出门啦……”
五条悟哼笑一声，“不放心宿傩？还是单纯懒得动？”
“都有啊，不过主要还是懒得动。”加茂诗织为达目标开始撒娇，低头在他脑袋上大声亲了一口，“只要和悟待在一起，什么都不做我都觉得超~满足的——”所以我们回宿舍躺着吧！当然打游戏看电视什么的都可以！
“可是我和你待在一起只会什么都想做，”五条悟捏捏她的小腿肚，暗示性地抚摸着，“尤其想做快乐的事~”
加茂诗织真的甘拜下风：“我原本以为我已经很好色了，没想到你轻松击败了我。”
男人笑着用头向后蹭蹭她柔软的胸脯，“没办法嘛，别人都是各爽各的，但我可是连你的那份也一起爽了啊~快乐加倍，对这种事上瘾也是没有办法的嘛~”
“……五条先生，你这话我不知道要怎么接。”
“没关系，你只要在下次快乐的时候多坚持一会……”
“砰！”
“疼~qwq”
两面宿傩的手指回收作业还在进行，但越是推进，就越是对结果心惊——二十根手指里，已经有三分之二下落不明，而这一部分极有可能早已被对方暗中收走。
被两面宿傩寄生的虎杖悠仁成为了重点看护对象。
五条悟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态度，从一周前就开始对虎杖悠仁进行特训，伏黑惠也时常为他补充一些咒术界的常识，现在两人能一起接协会的C级委托了，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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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校运动会
“久等了——”
加茂诗织拉着五条悟从车站里走出来，对坐在围栏上的两个少年挥手，伏黑惠看着他俩走近，小声抱怨：“好慢啊你们。”
“对不起嘛，临时出了点意外啦……”加茂诗织有点小尴尬地挠挠脸。她也不想的啊，只是昨天晚上闹得太晚了，导致她忘了生理期会在这两天内到来，刚才一下车就感到一股暖流……她直接狂奔洗手间，五条悟去买了棉条和免洗内裤拜托路过的女生帮她送了进来，这才保住了巨龙小姐的体面。
可恶，人类女性为什么会有生理期这种东西！
五条悟抬手敲了一下伏黑惠的脑袋：“哪有人等女士还要抱怨的？”
虎杖悠仁倒是没觉得等很久，毕竟他和伏黑惠也在聊天打发时间，只是觉得有点饿了，举手喊道：“我想吃爆米花！我们去买点东西吃吧？”
“好啊好啊~我们直接去竹下街那边吧？正好见面的地点也约在那附近了！”加茂诗织一把挽住五条悟的胳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悟！我想吃可丽饼！”
五条悟笑眯眯揽住她的肩膀，“好哦~那我们走吧！”
“模特啊，模特，我问你我怎么样啊。”
“这……那个，我赶时间……”
橙色短发的女生一把薅住男人的衣领，掐腰皱眉道：“搞什么啊！别逃啊，说清楚。”
“啊啊饶了我吧——”
眼看那个胖墩墩的星探急得快哭了，加茂诗织想了想，把自己手里的可丽饼递给五条悟拿着，走过去对那女生说：“你的身材很棒，五官长得很好看，关键是气场也很足，整个人自信又漂亮，我觉得你会很适合登上国际大舞台。”
咦？哪个这么会说？钉崎野蔷薇下意识松开手转头看去，看到了一个几乎与自己视线齐平的美貌少女，黑发黑眼，皮肤很白，胸……也很大。
一个美女。
一个穿着咒高制服的美女。
还是一个很有眼光很会夸人的美女！！！
钉崎野蔷薇直接双手握住她的手，带着点小激动地摇一摇：“你好！那个，我叫钉崎野蔷薇！你叫什么？你也是一年级新生吗？可恶居然没人通知我班上还有一个女生……”
加茂诗织对她很有好感，给出的笑容也很大方：“你好呀野蔷薇，我叫加茂诗织，很遗憾不能跟你当同学，因为我是你们五条老师的妻子。”师生恋是不可以的哦。
“……？”
钉崎野蔷薇僵硬地看向那个啃着可丽饼刷手机的白发眼罩男。
她确认似的重复了一遍：“你是，五条悟的，妻子？”
加茂诗织点点头：“对啊。”
橙发女生面色沉静：“你今年几岁？”
黑发女生眨眨眼睛：“十八岁。”
钉崎野蔷薇松了口气，表情也没那么难看了，“还好，还算正常。”
于是加茂诗织也没告诉她自己是十六岁嫁的人，只是拉起她的手往大家那边走：“好啦~去和大家认识一下吧？小惠和悠仁都是好孩子哦~你们一定会……悟！！你怎么把我的可丽饼吃掉了啊！！！”
在师娘暴打老师的背景音中，三人简单的互相介绍了一下，对彼此的印象无功无过，倒也凑合。
见五条悟揉着背过来了，伏黑惠问他：“接下来还要去哪里吗？”
“难得一年级的三个人凑齐了，而且还有一个刚来东京的，当然要去东京观光了——”
“不过去哪已经定下来了。”知道五条悟此行目的，加茂诗织不忍心看钉崎野蔷薇被耍，直接对她说出事实：“学校需要对你做个测评，所以等下先去六本木祓除咒灵，之后可以去你们想去的地方。”
钉崎野蔷薇一点头表示理解，“可以，那就走呗。”
等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进了目标大楼，五条悟噘着嘴戳叽自己的老婆，不太高兴地嘀嘀咕咕：“诗织，你之前干嘛要打断我啊，我也没打算欺负他们啊——”
“是，你只是打算隐瞒不报。”加茂诗织叹了口气，握住他戳来戳去的手指，试图说服，“野蔷薇第一次来到东京，让她该开心的时候开心，该认真的时候认真，不好吗？你要是实在想逗一逗，等下次，好不好？嗯？”
五条悟退了一步，但没完全退，“但是你打断我说话了，我好伤心的，你总要补偿我吧？”
坐在旁边的伏黑惠闻言，默默地掏出耳机戴上了。
加茂诗织心平气和道：“行，你想要什么补偿？还是老三样吗？”亲亲抱抱做做，这是她哄五条悟最好用的老三样。
“偶尔来点新花样嘛~”五条悟嘴角一翘，手指在她手心挠了挠，“给我找点乐子？”
“乐子？”加茂诗织第一时间想到了搞笑综艺，“只要是新鲜好玩的就行吗？无所谓做什么事？”
“嗯哼~”
“行，那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吧。话说回来，野蔷薇应该没问题吧？我怎么感觉里面安静得有点过分啊……大城市的咒灵毕竟比乡下的套路多……”
“别急啊。”五条悟抬头看向那只从大楼里逃出来的咒灵，“这不就来了嘛~”
加茂诗织跟着抬头看去，一只长得像奇怪玩偶人一样的咒灵向下扑来，却被凭空出现的数枚巨大钉子刺穿了心脏，吱吱叫着消散在空气中，大楼弥漫着的诅咒气息也随之一同清除。
五条悟轻笑一声：“不错啊，也挺疯的。”
“我想到要给你什么乐子了！！”加茂诗织突然原地蹦了一下，握着他的手目光灼灼，“我们办一场趣味运动会吧！！！”
五条悟一愣：“啥？”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六本木的一家烤肉店里，黑发少女把一张纸铺在饭桌上，拿着问店员借来的笔写写画画，边画边给其他四个人解释道：“因为二年级的忧太去了国外，所以二年级和一年级正好都是三个人，到时候抽签分成两支队伍进行趣味比赛！规则是以体术为主，全场比赛每人只能使用一次自己的术式，除此以外不限制任何骚操作！只要不犯规就可以~”
听着好像还挺好玩的？四个人一脸新鲜地凑过来看她在纸上写写画画。
“然后呢，我和五条悟分别作为两支队伍的吉祥物，我们全程禁止使用术式也不能出手，可以用其他方式干扰对方的队伍！至于获胜的奖励……嗯，跑腿券怎么样？包括吉祥物在内的输队所有人的一年期跑腿券！”加茂诗织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嘿嘿一笑，“跑腿券哦~所有人的哦~”
虎杖悠仁眼睛亮得像只大狗狗：“好像很好玩！我想参加！！”
钉崎野蔷薇也跃跃欲试，野心十足地跟她打探二年级的情报：“抽签决定队友是吧？二年级的都是些什么人？我得提前做做准备！”
五条悟的关注点倒是放在了奖励上，他托着腮，笑得有点不怀好意，“跑腿券，做什么都可以吗？”
加茂诗织抬手敲了他一下：“那当然是当事人能做到的范围内啊，太过分就伤情分了哦。”
“放心，不会过分的~”
“？你就这么确定你能赢我？？”
“不然呢？我可是最强哦~”
伏黑惠及时开口打断一场夫妻争论：“运动会的比赛项目你都想好了吗？还有，烤肉要凉了。”
加茂诗织立刻夹了一份肉排到自己盘子里，边切边说：“当然！但是现在可不能跟你们说，公平起见嘛~给我两天时间做准备！我们两天后就开运动会！”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兴奋击掌：“好耶！”(???)╯╰(???)?
在夏油杰和他的咒灵的帮助下，学校操场焕然一新，像极了普通高中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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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智勇双拳
借物接力跑第一关的关隘，是把两大笼【蝇头】以投篮的形式投进悬吊着的特制封魔筐里，一人一笼，谁的【蝇头】率先投完谁就可以接棒，当然，咒灵死亡或逃走的情况会额外加时。
伏黑惠的两只玉犬也不敢咬了，只好低声咆哮着充当门神，禅院真希一口气抱了一堆【蝇头】出来一个一个丢进筐里；钉崎野蔷薇干脆地把赤血涂抹了整个左臂用来恐吓这群低级咒灵，空出一只干净的右手抓一只扔一只，同样也是百分百的投中率。
两个女生的效率不分上下，很快再次同时与下一棒的队友拍手交接，大喊出声：“接棒！！”
考虑到狗卷棘不方便说话，蓝队的第二棒是熊猫，和红队的二棒选手虎杖悠仁拔腿就往桌前跑，两人一后一前抓到纸条，上面写着：[请向裁判借助物品：如何保持脚不沾地前往下一关？]
“脚不沾地？”虎杖悠仁一愣，脚不沾地，难道要他倒立着跑？
熊猫顿时回头看向七海建人，只见他坐着一把椅子，身后零零散散的摆了一些东西，有滑板、轮滑鞋、轮椅……甚至还有一对高跷。
懂了，这关就是单纯的体力活。
熊猫赶紧跑过去开口借物：“七海老师！请借给我轮椅……不，请借给我滑板和椅子！”轮椅对他来说有点窄了，椅子和滑板组合一下也是可以的！
“可以。”七海建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椅子和滑板递给了他。虎杖悠仁也转过弯来了，连忙也跑过来借东西：“七海海！请借给我轮椅！”
“给，都说了别喊我七海海。”七海建人板着脸把轮椅搬给他。
虎杖悠仁屁颠颠地抱着轮椅跑开：“谢谢七海海！”
伏黑惠和狗卷棘两人安静地站在最后一关处等待。
最后一关好像是纯粹的速度比拼，并没有桌子和纸条提醒要借什么东西。耐心等了一会，两人听到了虎杖悠仁元气满满的吱哇乱叫声从不远处传来：“唔哇哇哇哇哇哇哇冲啊啊啊啊啊————”
熊猫的声音听起来也陷入狂暴：“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休想先到啊啊啊啊————”
放眼望去，只见滚滚尘烟之中一个粉色短发的男生翘着脚坐在轮椅上，双臂抡出残影，直把两个轮子搓得冒出火星，旁边的熊猫更是重量级，整个熊横趴在椅子上，椅子下面垫着一个滑板，两个熊爪齐上齐下地刨着地面，不停地给滑板加速度，不长的一段路两个人硬是冲出了陨石撞地球的气势！
伏黑惠&狗卷棘：“…………”
眼看要被两个刹不住车的队友撞上，伏黑惠和狗卷棘连忙闪到一边，任由他俩翻滚到了地上。虎杖悠仁一骨碌爬起来拍了一下伏黑惠的手，兴奋地喊道：“接棒！快跑啊惠！！”
伏黑惠点头就跑，狗卷棘小跑着过去主动和卡在椅子上的熊猫击掌，撂下一句“鲑鱼”转身就跑。虎杖悠仁赶紧过来帮忙把熊猫从椅子上拆下来，两个人好兄弟手拉手跑向终点。
然而最后这一段路并不只是单纯的速度比拼，两个打了半场的吉祥物终于发挥了他们的作用，人手一堆水气球边跑边向两个选手投弹，尤其是那只矮青蛙更是蹦跶得够欢：“嘿！吃我一记水炸弹！”
眼看狗卷棘在她角度刁钻的攻击下放慢了脚步，泰迪熊直接一发天熊散花把手里的水炸弹都扔了出去：“吃我Mega水炮——！”
伏黑惠躲闪不及，整个人一秒变成了落汤鸡。
眼看自家小孩受难，加茂诗织气炸了，当场拿着水气球追着熊打：“混蛋悟！！哪有你这么欺负小孩的！！！”
五条悟动作轻盈地接住她扔过来的水气球，反手砸了回去：“那我欺负你好了！”
青蛙被他没有收力的水弹砸了个倒仰，怒气值再次爆表，拔腿狂追，“可恶！！你有种别跑！！！！！”
两个吉祥物再次翘班打起来了，湿漉漉的狗卷棘和湿漉漉的伏黑惠对视一眼，默默地又跑了起来。临到终点时两人终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桌子，上面放了一张纸条，写着：[请借物：如何证明自己跑完了这一段路？]
“如何证明……？”伏黑惠环视四周，看到了一只眼熟的牛型咒灵站在墙边，它的脚边放着一只高压水木仓，还有一堆没用上的气球。他想了一下，走过去试探着问道：“我可以借用这个水木仓吗？”
福宝对他眨眨大眼，往后退了几步，把水木仓空了出来。伏黑惠弯腰捡起水木仓，转身对狗卷棘说：“狗卷前辈，麻烦你到那边面壁站一下。”
“？”狗卷棘乖乖过去面壁站好。下一秒一股强力的水流把他喷了个透，像人体描边一样把他从头到脚喷了一遍，伏黑惠冲他喊道：“好了——你可以过来换我了——”
狗卷棘转身走了两步回头一看，墙上有一个清晰的人影，正是他刚在站立的姿势。白发少年眼睛一亮，兴冲冲地跑过去和黑发少年换人：“鲑鱼鲑鱼！”
于是轮到伏黑惠被水木仓一顿浇。
如此，两个人都在墙上留下了自己跑完的证明，鉴于是伏黑惠率先想到的方法，所以第一场借物接力跑的胜利判给了红队，帅气蛙蛙队率先获得一分！
“略略略~”矮青蛙两只手海草一样摇晃着挑衅大熊，被他反手锤了一下青蛙头。
第二场比赛依然是两队六人齐上阵，每个人嘴里塞着一只尖叫鸡玩具，眼上蒙着红蓝两色的布条，一人拿着一根充气棒，站在被圈出来的一片空地上等待互相斗殴。
七海建人冷静地说着比赛规则，“规则：尖叫鸡发出声音即为淘汰，最终留在场地上的人获胜，所在队伍加一分。此外，尖叫鸡不允许从口中取出，斗殴时只准以充气棒为武器。”
“各就位，准备。”金发男人把哨子塞进嘴里，“嘟——”
随着哨声响起，虎杖悠仁先发制人，凭借杰出的感知力挥棒就是一击，正中伏黑惠的脑袋。伏黑惠被敲了个懵，凭借着多年挨打的经验忍住没动，和尖叫鸡一起一声不吭，记住方位反手敲了过去！
听到风声，虎杖悠仁赶紧就地一蹲，险险躲过队友凶残的一击。
“噗噗。”五条悟努力忍住笑声，被一旁的加茂诗织恼羞成怒地踩了一脚。
钉崎野蔷薇挥手打中熊猫宽厚的背，力道很足，奈何毛实在太厚，熊猫不痛不痒，反手一棒敲中了她的肩膀，被这位铁娘子喘着气忍了下来。禅院真希目标明确，追着狗卷棘变着花样地抡棒，狗卷棘又要躲充气棒又要躲避其他人的混战，苦不堪言，把嘴里的尖叫鸡推到一侧，含糊地喊了一句咒言：“【不许动】。”
于是混战现场突然被按下了暂停，狗卷棘松了口气，一个一个摸过去捏响了他们嘴里的尖叫鸡，一时间场上鸡鸣不断。
七海建人公平公正地发布结果：“除狗卷棘外，在场五人的尖叫鸡都发出了声音，所以狗卷棘获得胜利，蓝方最强熊熊队获得一分！”
“略略略~”泰迪熊也海草一样地抖动自己的胳膊挑衅小青蛙，被她恶狠狠地又踩了一脚，不痛不痒~
中场休息十五分钟，整个操场热热闹闹的，学生们在刚才的比赛中拉近了关系，这会都自发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天。玩偶装还是有点闷，加茂诗织被热出了一身汗，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把自己的青蛙头摘了下来，闭着眼甩了甩湿漉漉的额发。
一瓶微凉的水贴了贴她的脸颊，加茂诗织睁眼看去，五条悟正单手夹着熊头站在台阶下方，这个高度总算能和他视线齐平。她伸手接过水瓶拧开，扬着脸让他拿着手帕帮自己擦汗，嘀嘀咕咕的：“你怎么都没出汗的？不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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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紧急事态
脑瓜崩第一场，禅院真希对战钉崎野蔷薇。
虽然两人都是女生，但好胜心是不分性别的，两个人全神贯注，运气也不分上下，一场划拳硬是划出了天荒地老的架势，最后还是禅院真希运气更胜一筹，石头对剪刀，趁钉崎野蔷薇反应需要时间，迅速伸手敲了一个脑瓜崩。
之后禅院真希被钉崎野蔷薇挡住一次，又反过来挡住她一次，先一步达成三局两胜的结果，红方拿下一局胜利。
脑瓜崩第二场，虎杖悠仁对战熊猫。
因为虎杖悠仁的身体素质是出了名的离谱，包括反应速度在内，所以熊猫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硬拼，而是使用了心理战术——这属于骚操作，不算违规。
熊猫：“悠仁，接下来我要出布！”
虎杖悠仁：“嗯？啊？”
虎杖悠仁下意识出了剪刀，而熊猫当然出了拳头，啪一声用熊爪子糊在了他的脑袋上。
熊猫：“悠仁，接下来我要出剪刀！”
虎杖悠仁：“我知道你要骗我！我不信了！”
结果熊猫这轮真出了剪刀，虎杖悠仁出了布，原以为自己会赢的粉发少年举着手愣住，再次被熊爪糊了一脸。
于是熊猫顺利帮蓝方拿下一局胜利。
伏黑惠安慰地拍拍虎杖悠仁的肩，坐在垫子上和狗卷棘开始第三场——决胜局！
两个人都是认真直率的人，一心求胜，不论是划拳效率还是反应速度都不相上下，你打我挡，我打你挡，硬是哐哐哐敲了十几轮的铁板，连划拳的手都换了一只。就在加茂诗织屏息凝神专注赛程的时候，五条悟突然大声怪叫了一声：“啊！”
加茂诗织吓了一个激灵，伏黑惠也下意识地朝他看了一眼——知道这是战术的狗卷棘成功敲到了他的脑袋，打破二比二平局，成功拿下胜利！
七海建人宣布比赛结果：“红方2分，蓝方2分，比赛进入加时赛，有请双方吉祥物登场！”
“悟！你故意的吧！”加茂诗织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他摁倒在地痛打一顿，“你就是故意的！！”
五条悟笑嘻嘻：“对呀~我就是故意的~‘奖励第一，友谊第二’嘛~”
绿油油的青蛙人背后仿佛散发着浓浓的怨气：“我们比什么？”
“锵锵！”泰迪熊掏出两只毽子，“踢毽子~一局定胜负，毽子掉了就算输，怎么样？”
好像也能接受，这东西看起来也不难。加茂诗织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伸出短短的青蛙手接过毽子：“行，来吧！”
七海建人莫得表情，声音平静地念白：“加时赛，踢毽子，一局定胜负。各就位，预备——”
“嘟——”
青蛙和泰迪熊同时动了起来！只见泰迪熊凭借腿长的优势轻松踢着毽子，不管是高度还是速度都稳得一批，仿佛能这样踢到海枯石烂；而另一边的青蛙明显试探地踢了几次，在自家队友的指点下迅速掌握要领，也有模有样地踢了起来。
战况一时间陷入焦灼，蓝方三人对视一眼，开始按计划行事。
熊猫伸了个懒腰，做出一副困倦的样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头问钉崎野蔷薇：“钉崎，你之前那个故事不是没讲完吗？再跟我说说吧，正好提提神~”
钉崎野蔷薇在心里默默地对好姐妹说了句对不起，拿出能上国际舞台的演技：“诶？你现在就要听吗？也行吧，就之前那个女生啊，她好不容易从家里逃出来，当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雨！她闷头躲雨跑进了树林，一开始还能听见雨打落叶的声音，后来这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已经一片寂静……”
“就在这时……”
“诗织~”
忍笑的男声冷不丁在耳边响起，一个身影突然从她身边出现，把她专注听故事的状态打断了，加茂诗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离他远点，嫌弃地把他推开：“好烦啦，你凑这么近干嘛。”
七海建人叹气一声，宣布比赛结果：“红方吉祥物的毽子掉了，所以是蓝方吉祥物获得胜利，最强熊熊队再得一分。”
“……？”加茂诗织后知后觉自己还在踢毽子，低头一看，毽子已经在刚才后退的时候落在了地上。
一只小青蛙的心碎了。
灰原雄活力满满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精彩！2:3！蓝方选手后起直追成功实现反杀！让我们鼓掌祝贺本次运动会的获胜方，最强熊熊队！有请最强熊熊队的成员们上台领奖——！”
五条悟眼看着小青蛙在广播声中萎靡不振地蹲了下去，弯腰想把她抱起来，结果里面的人不惜使用【赤鳞跃动】也要蹲着，就是不起。他挥挥手示意学生们上台领奖，自己蹲在大受打击的老婆身边，忍笑哄道：“诗织~生气啦？”
“……”
“不会吧不会吧，真生气啦？”
“没有！！”
“没生气干嘛不让我抱起来？”
“不想让你抱。”
“所以还是生气了？”男人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伸出熊爪推了她一把，“因为我打断你听故事了？”
被推了个屁股墩儿的青蛙彻底怒了，直接暴起发疯把这只臭熊扑倒在地上，骑在他肚子上对着熊头一顿狂敲：“混蛋悟！！！你就是故意的！！！！”
躺在玩偶装里的五条悟开着【无下限】哈哈大笑：“对啊！我早就说了我是故意的嘛！”
“气死我了！！你今晚，不，从今以后都睡客房！！！！”
“诶~不要嘛~~”
总之一场趣味运动会热热闹闹地落下了帷幕，围观的看了乐子，体验的得了奖励，五条悟他们四个人拿到了加茂诗织她们四个人的跑腿券，欢天喜地商量着要怎么用才好。
输了的人肯定不服气，于是当场把运动会定为东京咒高每年一办的活动，奖励当然还是输队一年期的跑腿券。
至于被打入客房的五条悟？
他当晚就使用了跑腿服务，躺在客房的床上，心情愉悦地看着自家老婆羞恼地推门进来，身上还穿着那年被他藏起来的黑衬衫。
这才是胜利者该享受的跑腿啊~
多雨季节，又是一个阴雨天。
协会接到线报，负责日常观测工作的“窗”在一处宿舍楼内检测到了咒胎，结合事发地点处于咒物封印区域内，这只咒胎极有可能吞下了两面宿傩的手指，因此有极大概率会转化为特级咒灵。
事发突然，五条悟恰好刚接了任务去处理另一只特级咒灵，夏油杰本人也在处理协会分会的事务，这两人目前都不在关东区域，本来这个活是要派到加茂诗织手上的，但她这会正在御柱塔里和非时院的管理层们开本月例会，暂时赶不过去。
加茂诗织暂停会议，先对协会接线员下达指示：“这样，你先给伏黑惠、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这三人发一个B级委托，潜入事发地点救出被困人员，记得提醒他们救出即可，我大概会在三十分钟后赶过去，让他们小心为上，危急时刻喝掉赤血，保住自己的命为主。”
“是，我明白了。”接线员立刻挂断电话执行指令。
“快快快，长话短说，直接说结果。”加茂诗织火急火燎地催促着这帮说话慢悠悠的中老年人类，“我急着去打怪呢！”
“嗷呜——”
白色玉犬从影中现身，三人对视一眼，推开了宿舍的大门。
伏黑惠和玉犬走在前面，压低声音再次提醒道：“我们这次的任务只是救人，不要做多余的事，咒胎变成特级咒灵只是时间问题，哪怕有赤血在手，我们也毫无胜算。”
虎杖悠仁牢记加茂诗织之前的叮嘱，点头应是：“明白，打不过必须跑，就算跑不了也要坚持到她开完会赶过来。”
“诗织她……没问题吗？”钉崎野蔷薇手搭在自己的腰包上，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虽然我知道她是特级，但……”
伏黑惠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多说了一句安慰她：“她没问题，据说她六岁那年曾经追着五条老师打，五条老师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玩瞬移的。”
钉崎野蔷薇：“……牛批啊姐妹。”
穿过楼道，三人又推开了一扇门。
“等等，不对劲！”伏黑惠抬手拦住身后的队友，惊愕地看向里面的景象——明明应该是二层宿舍，如今却是毫不相关的满是铜色锈迹的钢管与大楼外壁。
“咦？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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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他在这里
极致的力量对撞起来是什么样的？
少女的脸上、手臂、双腿，一切裸露在外的皮肤已完全被黑色的鳞纹所覆盖，一双被赤血掌控的竖瞳狂热中只余一点理性的冰冷，利爪依稀还记得人类时的所学，挥出的拳风如同利刃划过少年的面颊，溅出一点血痕。少年同样狂热地将身体交给战斗的本能，进攻，格挡，闪避，反击，拳拳到肉，不断有骨骼断裂的声音从两人身体中传出，不知疼痛，只知对方的咽喉与心脏皆在眼前。
追猎者不知疲倦，猎物的血腥就是最好的兴奋剂。
“啊——痛快——！！！”
两面宿傩从断裂的墙柱中一跃而起，血肉迅速涌动着补全了被整个扯断的手臂，他目光火热地注视着少女逐渐兽化的耳朵与面相，畅然大笑：“哈哈哈哈哈！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有你这种奇葩存在！我是鬼神，你又是什么？”
转念间又收起了笑意，两手抱胸啧啧两声，“可惜，你我尚未恢复完整的力量。你那瓶血的强化时效过了，我压不住那小鬼，你也快到极限了吧？”
黑发少女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完全野化的竖瞳冰冷地盯着他，从创口中不断涌出的赤红血液浸透了那身看不出原样的衣服，无声地修补着她的身体。
见状，两面宿傩嗤笑一声，翘着嘴角闭上眼睛：“下次再见，大概就能一决胜负了吧。”
猎物的气息消失了。
追猎失败了……吗？不，他只是暂时逃了。
周围没有威胁。
可以稍作休……息……
虎杖悠仁刚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血人在他面前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他连忙冲过去把人接住，六神无主地轻拍她的脸，“诗织！没事吧？！还活着吗？！”
“唳——”
翅膀扇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虎杖悠仁连忙抬头看去，【鵺】一爪抓着一个把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都带进来了，后者一落地就踉跄着跑了过来，手颤颤巍巍地试探了一下加茂诗织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是还有！
“呼……”她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伏黑惠也抓着手机跑了过来，声音平静了不少：“我已经给五条老师打过电话了，他说马上就会过来，让我们在原地等着。”说着，他掏出手帕擦拭少女脸上的血迹，结果越擦越糊，又默默地把手帕收起来了。
得知五条悟马上就到，虎杖悠仁也放下心来，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抱着伤员，看着少女细弱的颈项，不禁喃喃感慨：“从外表真看不出来……原来诗织动真格的时候会变得那么恐怖啊……”
“恐怖？”钉崎野蔷薇不解，“变成血人很恐怖吗？”
虎杖悠仁摇头道：“不止是血人啊，你现在看到的已经是结束以后的样子了。”不知道是不是赤血的原因，虽然他无法把暂时恢复巅峰状态的宿傩压制下去，但却能够和他保持在一个微妙的互感状态，就好像第一人称视角的VR游戏体验一样，只是感受不到加茂诗织本体传出的那种压迫感。
但她当时那个样子……看一眼就觉得很恐怖。
钉崎野蔷薇一头雾水，“什么已经结束了，你把话说明白点啊？”
伏黑惠有点纠结要不要说，但他觉得加茂诗织应该不会介意钉崎野蔷薇知道这件事，于是开口道：“钉崎，其实诗织是……”
“诗织是龙哦。”
五条悟从破口处落了下来，大步朝这边走来。
“龙？？”
钉崎野蔷薇看着他弯腰从虎杖悠仁那里抱起少女，爱惜地擦拭她脸上的血迹，不可置信地重复道：“诗织，是龙？？”
“嗯，是龙。”五条悟把肩上披着的外套扯下来罩在加茂诗织的身上，让她尽可能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胸前，低头对三观重塑中的学生解释道：“只是她每次龙化都会对身体造成很大负担，所以非必要我不会让她出手。”
说着他又从破口处跳了出去：“你们自己想办法回去吧，我先带她回家了。”
三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钉崎野蔷薇还有点飘忽：“诗织真的是龙？我是乡下人，别骗我。”
虎杖悠仁试图跟她描述：“真的是啊！眼睛变成竖瞳，一身都是龙鳞，连龙爪都化出来了！你想，连宿傩都觉得惊讶啊，我记得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我是鬼神，你是什么？’”
“嘶……”钉崎野蔷薇不敢想象。
伏黑惠补充说明：“其实诗织她是飞过来的，飞、过、来，你懂吗？她平时就会变出翅膀来飞，飞得超级快，但是五条老师会给她限飞。”比如一月只能飞一次过过瘾这样子。
“哇……”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大受震撼。
“不过诗织的龙化也是有代价的。”伏黑惠想起五条悟之前跟他提到过的事，“她好像很小的时候就能龙化，只是每次都会消耗大量的能量，需要吃很多东西才能补回来。而且她一旦龙化就会被龙的本能影响，嗯……简单来说就是很容易杀红眼，拉都拉不回来，只能等她能量耗尽。”
钉崎野蔷薇想象了一下小时候的加茂诗织扇着小翅膀挥舞着小爪子杀红眼的样子……
“我怎么还觉得有点可爱……”
“……没救了你。”
虽然应该确实挺可爱的，毕竟挨打的当事人现在都成老婆奴了。
五条悟赶回宿舍，夏油杰已经把打包回来的牛排摆了一整桌，还都贴心的切成了小块。
见挚友掀开外套露出一个血人，这个平时老成持重的男人也崩了表情，手足无措地往旁边退了几步腾出空间，说话也结巴起来：“小、小诗织她、她还好吧？”
“没事，只是太累了，在睡。”五条悟盘腿坐了下来，熟练地叉起肉块往她嘴里送，见她下意识地把肉抿进嘴里嚼嚼，夏油杰才大松一口气，虚脱地坐在地上：“她这一身血的样子真是吓死我了……”
五条悟也跟着叹口气，手上动作不停，“我也吓死了啊，在这之前哪见过她这么惨的样子，乍一看跟死了似的。”他差点心脏骤停。
“别一天到晚死不死的。”夏油杰白他一眼，凑过去打量少女的脸色，“还好，脸色看起来没刚进门那会苍白了。”
“哼，反正她就知道仗着恢复力强乱来。”五条悟又想起了她那天晚上的逆天言论，一边喂肉一边跟挚友吐槽：“杰，你敢信吗？她之前居然跟我说她很享受放血！说反正她断片了也能恢复回来，你看她这态度！”
夏油杰代入了一下那场景，已经开始生气了：“确实，不能惯着她这态度，再怎么说放血的过程也是有痛感的，恢复力再强也是会受伤的。”
“就是说啊！可真是气死我了。”五条悟恨恨地又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肉，“她固执起来就是块石头！”
“唉，最近几天你在家好好陪陪她吧，任务我先帮你做着。”夏油杰为自己的劳碌命叹了口气，“等她恢复好了你再来补上，别赖账啊，我可没她的恢复力，我是会过劳死的。”
五条悟敷衍点头：“啊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
还好，在五条悟坚持不懈的投喂下，加茂诗织这一觉虽然睡得特别沉，但当天夜里就醒过来了。
意识归位，加茂诗织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是清爽而温暖的，在熟悉的怀抱里与熟悉的人肌肤相贴，熟悉的气息被熟悉的被子笼在一方小空间里，让她的思绪就这么从虚无中回到了人间。
“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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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不立危墙
夏日炎炎，正值晌午，出门实在需要勇气，大型商超都门可罗雀，更别说一家小电影院门口了。
“不好意思——”
“那个……？”
“打扰了——！！！”
“啊？”戴着耳机沉迷夏日电影的售票员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对窗口外的少年抱歉道：“对不起啊，我没听见，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少年的额发被发夹别在脑后，露出一张清爽秀气的脸，笑着对她摆摆手道：“没事没事，我想买‘飞越疯人院’的成人票，一张。”
“好哦，票价1800日元哦，现金还是扫码？”
“扫码，谢谢。”少年掏出手机扫码支付，从售票员手中取到电影票，对方笑着指了指门内，提醒道：“外面好热的，你快进去吧，马上就要开始了哦。”
“好~谢谢~”少年也笑着和她挥手告别，然而在转身准备进入影院时，却突然意识到有个人影擦着自己过去了。
吉野顺平：“……？”
他回头看向售票员，问道：“那个，你刚刚看到有人进去了吗？”
“诶？”售票员脸上的笑容一愣，“没有啊，这里不就只有你吗？”
“……”吉野顺平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我先进去啦！”
“好~祝你观影愉快！”
没错了，那个是咒灵。
吉野顺平面不改色地站在自动售卖机的旁边，假装犹豫挑选的样子用余光打量周围。
它目前不在这里，很有可能已经进去了。
黑发少年平静地呼出一口气，掏出手机打开静音，拨出了那个他烂熟于心的号码：“您好，我有咒灵的线索需要汇报，是，人形，不超过五分钟，好，地址是……”
“人形咒灵？”加茂诗织皱眉看向那个地址，在附近的商业街，“确定是人形咒灵？和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的那种？”
夏油杰神色沉肃：“没错，接线员再三与对方确认过，确实是人形咒灵，个子很高，披着长发，穿着深色的衣服，与对方擦肩而过时能听到明显的脚步声，而且售票员并不能看到这个身影。”
加茂诗织转身就往外走：“行，我去看看情况，等我消息。”
首先要找到线人，确保他的安全。
加茂诗织找到那家不起眼的小影院，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便径直走向售票员，敲了敲她的玻璃窗：“嗨，美女，我想问一下，刚才你有见到一个少年人吗？”
“刚才吗？”售票员小姐看着她，微微有些脸红，可能是热的吧，“刚才只有一个少年从这里买了票，他已经进去啦，应该是3号影院吧？”
“好的，谢谢你哦~”加茂诗织温和一笑，毫无负罪感地使用美人计，“我有点事要找他，可以给我五分钟吗？五分钟没出来我就回来补票~”
售票员小姐的脸更红了，连连点头：“好、好的！请进……”
加茂诗织踏入影院内部，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自动售卖机旁边的黑发少年。她抬脚走过去，问道：“是你刚才打电话给协会吗？”
吉野顺平闻声抬头，松了口气：“是我，您好。”
“蹲在这是觉得害怕吗？”加茂诗织也蹲了下来，与他视线齐平。吉野顺平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嗯，我还是第一次和咒灵这么接近，不过我知道恐慌情绪会影响到生存几率，所以蹲在这……”装蘑菇放空大脑。
加茂诗织笑眯眯地摸摸他的脑袋，表扬道：“做得很好哦！是一次很标准的自救行为！接下来我需要你找个借口让售票员和你一起暂时离开，而且不论影院内发生了什么变化，都不要轻举妄动，可以吗？”
吉野顺平认真点头：“好，我会努力的！”
“真乖~好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哦。”
加茂诗织站起身，笑着对少年挥挥手，转身踏入幽暗的影院过道。
1号正常，2号正常，3号正常……4号，有明显的恶臭。
确实是咒灵。
加茂诗织屏息凝神，放缓赤血流速，无声无息地穿过虚掩的影院小门，看到了三个不遵守观影道德的高中生，以及那个藏身于暗影中的人影。
人形咒灵，情报没错。
自古以来化为人形的魑魅魍魉皆是大凶之物，咒灵也不例外，上一个人形诅咒名字叫宿傩，难缠得很，而这一个人形咒灵，情况不明。加茂诗织按兵不动，漠然等待着那边的动静——那三个高中生是它看好的猎物，不论早晚，它必定会对猎物出手。
果不其然。
在那三个高中生又一次对着手机里的女人高谈阔论时，那只咒灵行动了。一阵诡谲的波动闪过，它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把手搭在那三人的椅背上，俯下身，用商量的语气开口道：“各位，要遵守礼仪哦。”
吐字清晰，思考方式与常人几乎无异。
说着，它伸手捂住了其中一人的面部，像是做了什么，又没有明显的咒力波动。加茂诗织安静地藏身阴影中，看着那三人的头部逐渐变得奇形怪状，在荧幕晃动的光阴中，像抽象的丧尸片照进现实。
这是什么奇怪的能力？能直接干涉灵魂？还是改写？
加茂诗织倒是不怕灵魂方面的干扰，她可以肯定，她的龙魂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存在，连规则都不会改变她的灵魂，何况区区咒灵？但她不怕，并不代表人类不怕。
五条悟，夏油杰，加茂铃吾……他们都是人类。
所以这个咒灵必须死。
加茂诗织追了上去，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打电话给夏油杰。
夏油杰估计在忙，电话自动转入留言模式。她言简意赅：“人形咒灵，正常或偏上智力，干涉灵魂，特级，S，我去追。”
咒灵转身进入一处暗巷，加茂诗织跑上几步紧随其后，自肩胛处骤然跃起的黑色火焰释放出龙魂的威压：“站住。”
绑着三股辫的人形咒灵依言停下了脚步。
“姓名？”少女的坡跟凉鞋踏过了暗色的积水。
“真人。”
“起源与人类有关？”漆黑的影子停在高大人形的身后。
“是啊。”
“干涉灵魂本身？”墙上的影子如火焰般摇曳，似乎在变化形状。
“被你发现啦——”
像极了普通青年的咒灵转过身来，布满了缝合线的脸上露出夸张的笑容，猛地伸手向那少女探去！黑色的火焰瞬间如同暴涨的潮水冲破身躯的屏障，无声尖啸着点燃它的手它的胳膊，似野兽般将它的形体撕成毁灭的烟烬。
“？！”自称真人的咒灵惊惶地甩动自己的胳膊，稍加试探便发现黑焰无法扑灭且沾上即永燃，顿时自断双臂，头也不回地跳进了下水道的入口。
“呕——！”
加茂诗织没有继续追下去。她捂着嘴，几乎是痛不欲生的表情，拼命地想要把那股恶心的味道吐出来。
“呕——咳咳！呕——”
“咳咳咳——呕——”
不断有生理性的泪水滚落，她的手不知何时化成了利爪发疯似的挠着自己的胸口，赤红的血液顺着交叠的伤口浸透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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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能量告急
似有无尽的寒意从骨头中向外扩散，巨龙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在一阵阵的打着冷颤，血液也仿佛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一样，无法像以前一样快速流动起来提供给她温暖。
她竭尽全力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这跗骨之蛆一样的阴冷，想要找到一个能让她暖和一点的地方。
悟……
怀里的人突然挣扎起来，夏油杰险些没抱住，踉跄了两步，被伏黑惠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她身上好冰。”伏黑惠面色凝重，这太不正常了，他从三岁那会认识加茂诗织到现在，她的提问一直都是略高于常人的温度，从未像现在这样触手冰寒。
夏油杰咬牙把她紧紧圈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她一点支持，把手里握着的手机丢给他道：“我先带她去硝子那里，悟电话没打通可能是在任务中，等下如果他回了电话，让他赶紧回来看看什么情况。”
伏黑惠接住手机，仰头追问：“那个咒灵怎么办——”
鬼蝠鲼已经飞上了半空，男人的声音遥遥传来：“让协会准备一级预案——！”
于是【鵺】再次抓起少年的外套，朝着协会快速飞去。
生得领域被【无量空处】完全覆盖，咒灵被撕成两段的残骸被白发男人一脚碾碎，化为余烬渐渐散去。
哒。皮鞋落到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追踪那两只特级咒灵多少还是麻烦了点，不知道它们背后还站着谁，每次追着那点小尾巴都只能抓到杂鱼，至于它们，怕不是依然在大本营里藏得好好的。
五条悟有些烦躁地咂舌。
从刚才起他就莫名的有些神思不属，大脑一切正常，思维却像是坠入冰窖，难以形容的阴冷从内部向外发散，但这只是他的“感受”，他的体温和身体指标都是正常的。
而这世上能让他通感的，只有加茂诗织这头龙。
看来那些家伙确实展开行动了。吸引协会的注意力，创造机会让他外派，再不断试探镇守整个关东的诗织……这群咒灵背后没有个指挥他是不信的。
啧。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负他老婆，真当他是死的吗？
“喂？五条老师——”你终于回电话了！
“诗织在哪？”
“她在家入老师那边，你……”赶紧去吧！
“嘟——”
“……”
伏黑惠默默地收起了夏油杰的手机。
家入硝子盯着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少女，只觉得很棘手。
最终她还是对身边的好友说出事实：“这不是我能处理的问题，她的身体依然强壮，各项指标也都健康，唯一的异常就是血液的流速明显变慢了，但心脏并没有受到影响。”
她太不符合常理了。
夏油杰疲惫地揉捏着眼角，“所以问题还是出在灵魂上？具体什么情况还是要等悟用【六眼】……”
“我来了。”
一把推开医务室的门，五条悟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努力把自己蜷成一个小球的少女——【六眼】中的她体内混杂着明显的诅咒，缓慢流动着的赤血像饿着肚子打仗的士兵，没精打采地一点点消化着那些恶心的东西，一副消极怠工的样子。
……原来是能量不足了吗。
算了，没出事就好。
看到他明显松了口气，夏油杰心下稍安，“诗织没什么事吗？”
“也不能说没事吧，就是能量缺口太大了，靠自己压不住诅咒的影响。”五条悟坐到床边，伸手把加茂诗织团巴团巴塞进怀里，与她十指相扣，尝试把自己的咒力传输给她，“赤血已经不想干活了，吃东西已经没用了。”
“我试试直接传输咒力有没有用……有用的话等下还需要你帮忙，杰。”以这头龙的胃口，他自己来怕不是要被她榨干。
“没问题。”夏油杰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有温暖的水流在冲刷着她冰凉的外壳。
加茂诗织意识渐渐恢复，在暖流中慢慢放松身体。赤血仿佛吃到了豪华大餐，精神抖擞地流动起来，气势汹汹地撕咬吞噬残留的诅咒，就像喝了一杯加满了姜的热茶，那些透骨的寒意很快就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终于舒服了。
就是有点太热了，在暖流和赤血的双重作用下，加茂诗织觉得自己热得要融化了，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张嘴喊停：“停下……好热……”
五条悟立刻收住，嘴唇探了探她的额头，已经暖起来了。他把加茂诗织竖着抱在腿上，抵着她的额头，眼罩下的眼睛盯着她颤动的眼皮：“诗织？醒了吗？”
幽黑的眼眸睁开，茫然地看着他，“……悟？”
高挺的鼻子轻轻一点她的鼻尖，气息相融，“嗯，在这里哦。”
用温热的手摸了摸他的下颌，加茂诗织有点困惑地问：“悟，你怎么长胡茬了？”平时都摸起来滑滑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五条悟张嘴咬了一口她的脸蛋，嘟囔抱怨着，“还不是急着回来看你又怎么了！我在路上风吹日晒的，长点胡茬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是你不都是瞬移的吗。”
“拜托，这可是海外长途诶——”五条悟整个人趴在她身上装死，“反正我就是累到了——啊——好累哦——没力气了——”
“好嘛……辛苦你了，抱抱。”加茂诗织伸手环住他的背，像顺毛一样不停摸着，凑在他耳边小声问道：“悟，刚刚你是不是把咒力传给我了啊？我有感觉到……你暖呼呼的。”
男人在她耳边闷笑一声，说出来的话带着一点气流：“我暖呼呼的？我的什么东西暖呼呼的？”
说着，那双搭在她腰上的手往下一压，“是这个吗？”
那明显的触感让她控制不住地想到了那个树藤的梦。
加茂诗织：“…………………………”
很好，她现在一点温情也不剩了。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刷着手机，冷不丁开口道：“注意一下好吗，我还在这——”
“诶——你怎么还在这啊——”五条悟噘着嘴抬脚踹他，怪声拉了老长，“明明硝子都早早出去了，杰你怎么还留在这里碍事啊——”
丸子头男人眯起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悟，你最好以后别有事求我。”他这一天到晚的为了这么个狗东西多干多少活！多跑多少路！多加多少班！
眼看夏油杰生气了，被拘在粘人精怀里的加茂诗织艰难地侧过身来，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软声软气地哄哄：“杰，谢谢你把我带回来，照顾我很费劲吧？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唉……”夏油杰长叹一声，伸出另一只大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脑袋，语气也软了下来，“没事，你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一身衬衫西裤的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把协会制服外套捞到胳膊上挂着，转身就往屋外走：“你们两个在这待着吧，我在门外给你们挂个‘闲人免进’的牌子，不用谢我。”
“等……”
“等什么？”五条悟张嘴咬住她的嘴唇，像□□一颗糖果一样发出勾缠的水声，含糊笑道，“你要让杰留下来看现场吗……”
水润的黑眸瞪了他一眼，加茂诗织挣扎着把自己的嘴唇救了出来，“可是硝子……”
医务室的床板吱嘎一声，男人咬着她的耳朵将她放倒在床铺上，宽肩窄腰像一张拉开的弓，而箭已在弦上。
“小别胜新婚嘛~她会理解的~”
“……你轻点啊！床在叫！”
“它叫的声音大一点不是正好吗，帮你挡一挡~”
“我才没叫——”
“是吗？那我再努力一点好了~”
加茂诗织从此在家入硝子面前抬不起头，虽然家入硝子并不介意，甚至还对五条悟的健康情况做了一项新的评估，并大方地给了个S的评级。
五条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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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话不投机
“久等了——大家都到齐了啊~”
五条悟把小车停在两队中间，笑眯眯地跟京都队伍打招呼：“我去海外出差了~接下来给大家发伴手礼哦~”
“好突然。”熊猫小声吐槽。
“来~这是某个部落的护身符，送给京都的各位~”五条悟把加茂诗织怀里搂着的娃娃们抱过来，一个一个挨着发，最后空着手来到庵歌姬面前：“没有歌姬的哦~”
庵歌姬怒道：“我才不要啊！”
“但是我这里有给歌姬的礼物哦！”加茂诗织从小车上跳下来，弯腰敞开柜门，从里面扯出几个毛茸茸的长条玩偶，从庵歌姬开始又发了一轮：“喏，这些是东京协会新出的产品，能够加速咒力的恢复，也有一定的安神功效，平时当个U枕戴在脖子上就好啦~”
庵歌姬把趴趴熊的玩偶套在脖子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五条悟：你看看人家的礼物！
“~”五条悟背着手吹了一声口哨。
“哇！这个好可爱啊！也很好摸！”西宫桃爱不释手地摸着玩偶柔滑的毛绒表面，举着玩偶跟身边的三轮霞比较：“我这个应该是只小黑猫！霞！你的是什么呀？”
蓝发少女也兴奋地举着自己的玩偶跟她凑到一起：“我这个是只三花猫咪！真的好可爱！！”
“真依呢？真依的是什么？”
禅院真依眼睛亮晶晶地举着自己的玩偶：“我的是小狐狸！”
“咦？不是猫咪诶，不过也很可爱！”
加茂诗织竖着耳朵听女生们兴高采烈的声音，得意地对五条悟眨了个wink，转头就去找弟弟说话：“怎么样啊宪纪，这个戴起来舒服吧~”
加茂宪纪点点头：“确实挺舒服。”
“比赛加油哦~”加茂诗织拍拍他的肩膀，“如果赤血恢复不上来，晚上记得戴着玩偶睡觉，第二天就好啦~”
“好，我知道了。”两鬓束发的少年露出笑容，“放心，不会给你丢脸的。”
“丢就丢呗，反正我会打你一顿。”
“……所以才说不会给你丢脸的啊。”
为期两天的东京·京都姐妹校交流会，第一天为团体战，名为——“紧张刺激！咒灵讨伐大战！”
现任东京咒高校长的夜蛾正道发表赛前讲话：“规则也很简单，将指定区域内的二级咒灵率先祓除的队伍就算胜利，此外，区域内还有众多三级及以下的咒灵，根据级别分数不等，如果在日落前没有觉出胜负，得分更多的队伍就会获胜。除此以外没有其他限制，所以去妨碍对手得分也是可以的。”
“但你们都是一起对抗诅咒的同伴，交流会的目的从来都是在竞争中了解同伴、了解自己。切记！不要让对手陷入重伤，更不要杀害对手！”高壮的男人势如猛熊，背着手逆着光站在那里，“以上！正午开始比赛，现在解散！”
眼看两队各自离开，加茂诗织看向身边的男人：“悟，等下我们去看热闹吗？”
五条悟大手落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不哦，我们要去查点事情。”
“嗯？要去查什么事？”
“我和杰呢，在前段时间确认了，高专里面有人和咒灵那边勾结。”五条悟拉着她的手慢悠悠地走在林荫下，“你也知道，最近的特级咒灵连续不断的出现，不仅能与人无障碍交流，还拉帮结派，知道按计划行事——而那个与咒灵勾结的人，很有可能把它们当成了诅咒师。”
加茂诗织握紧他的手：“问题出在京都那边？”
“嗯，基本能确定了。”五条悟突然把她抱在怀里转了个圈，语气也变得夸张，“毕竟整个关东区域都在诗织的管理下呢~怎么会有人想不开挑衅巨龙小姐呢~~”
“就是，算他们识相。”亲自坐镇的地盘里真要是出现了叛徒，那她这面子里子都可以扔了。加茂诗织趴在他的肩膀上说悄悄话：“京都那边你是不是要去找歌姬啊？那我等下偷偷行动？用不用配合你们？”
五条悟也在她耳边悄悄说话：“借口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等下你就偷偷去京都那边，有什么发现及时联络~”
黑发少女比了个“OK”的手势：“Yes sir！”
监控厅内，几个交流会的负责人零散地坐着。
“还有一分钟开始~”五条悟翘着二郎腿坐在座椅上，“那有请庵歌姬老师来给我们发表感人肺腑的鼓励演讲~”
“啊？！”庵歌姬临时被赶鸭子上架，脑内疯狂组织台词，“那、那个，虽然受伤是无法避免的……就是说偶尔也要互相帮助什么的……”
“好~时间到了~”
“喂！五条你这个人真的是——”
“那么，姐妹校交流会，STAR——T——”
“给我尊重前辈一点啊！！！”
加茂诗织正在极速飞行中。
湿润的云层不断擦过她的身体，沾染上的水汽很快就在风中消散了，只留下一点清凉。她始终对那个机器人很在意，借着赠送礼物的机会与他靠近时，她总有种很久以前面对魔法傀儡时的感觉。
这个机器人，应该也是一个“傀儡”。
若是如此，他的本体大概率会留在京都咒高——毕竟他本人是实打实的学生，之所以傀儡出行，很可能是因为他实在无法以本体行动。
无法自由行动……她很难不把他和比水流联想到一起，所以这个操控着机械丸的学生，也极有可能是个身有残疾的天才。
天才，却不良于行——他们一切伟大的想法和光明的成就都将受限于身体，真的不会有怨言吗？如果有恢复行动力的机会摆在眼前，如果有掌控天下的机遇摆在眼前，他们真的不会心动吗？
比水流心动过，所以这个人，也很有可能正在心动。
只是她也向来论迹不论心。
抖了抖有些潮湿的血翼，加茂诗织秉着在外节约以防万一的想法，把两只翅膀再次融成了血链，别别扭扭地收进了背上的创口里。
总有一种把风干了的口香糖吃回来的感觉……
京都的咒高安安静静的，偶尔有一两个忙自己事的咒术师经过，但无一例外没有注意到压低了存在感的黑发少女。加茂诗织把整个学校逛了一圈，暂时没发现有什么可疑分子，看来内鬼的进度还没快到那个程度。
不过还是要警惕一点，如果她是反派，不可能放过这样一个大好的偷家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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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龙的逆鳞
“可恶！我就知道！！”
加茂诗织恶狠狠地踹了那个浴缸一脚，当着与幸吉的面展开血翼冲了出去，掏出手机就打给五条悟，对方几乎是秒接，她带着一点哭腔喊道：“悟！真人它们会趁机袭击学校！他们约好的就是今天！我……我怕我赶不回去……”
“别怕，我在呢。”男人沉稳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我可是最强的哦~”
“你不许乱立flag！！”加茂诗织拼了命地往东京的方向飞，深红的竖瞳闪着一点水光，“提醒他们不要和真人直接接触！小心它的生得领域——”
几块显示屏突然同时熄灭，五条悟冷眼看着墙上的咒符瞬间被红火灼烧成灰烬，语气依然是温和的：“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等你过来。”
庵歌姬愣怔地看着墙上咒符的残痕：“游戏结束了吗？而且都是红色……”
冥冥也皱起眉头，“奇怪，乌鸦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虽然想说是麻辣教师五条的学生们祓除的……”五条悟挂断电话，站了起来，“但未经登记的咒力也会让咒符燃烧时发红。”
庵歌姬和冥冥同时看向他。
“外部的人，入侵者吗？”
“天元大人的结界没起作用吗？”
乐岩寺嘉伸拄着拐杖说道：“无论内外，这都是意外情况。要是能祓除那个……说明有点水平。”是什么人？
“好了，不用猜来猜去了。”五条悟对他们晃了下手中的手机，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诗织刚刚打电话来了，说机械丸的主人和特级咒灵真人达成了协议——总之，外面起码来了两个特级呢，还是先行动起来吧。”老婆真要急哭了他也是会心疼的。
夜蛾正道也站了起来，冷静地对几人下达安排：“我去天元大人那里，悟和乐岩寺校长去保护学生，冥留在这里确认区域内学生的位置，并报告给悟他们。”
冥冥微微一笑，“了解了，期待您给的奖金哦。”
五条悟已经站在了门口，拍手示意那老头赶紧跟上：“好啦，老爷子，到散步的时间了哦——”
树林中的几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天空，那里有一顶巨大的【帐】正在迅速蔓延展开。
虎杖悠仁停下动作，诧异地看着那片老旧照片一样的景色吞噬天空，“【帐】？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不对劲吧？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突然布【帐】？
负责援救的三人正迅速赶往【帐】布下的区域。
“五条！”庵歌姬边跑边喊，“在【帐】放下来之前你先进去！”
“不行啊，那个【帐】已经完成了。”五条悟大步奔跑在屋顶上，目光专注地分析着其中信息，“术式效果比视觉效果先一步完成了，对面这一手很高明。”
庵歌姬无语了：“现在是夸奖对手的时间吗！”
男人利落地从房顶跳了下来，几步站停，伸手向【帐】探去：“嘛，就算放下来了，再打破就行了——”在他的手贴上那片黑色的同时，猛烈的暗光如雷电般发出噼啪声响，毫不留情地弹开了他的手掌。
但庵歌姬却毫无阻碍地把手伸了进去。
“原来如此，这个【帐】的条件是‘禁止五条悟侵入，但允许所有人出入’。”五条悟有些无奈地看向两人，“对面的诅咒师水平相当高啊，歌姬，老爷子，你们先进去吧，可不能让我可爱的学生们死在里面啊。”
纵合成硕大一团的树藤冲破围墙，弥散出极其浓厚的诅咒气息，一只身材高大的特级咒灵站于其上，与三人形成无声的对峙。
事态发展严重超出预计，加茂宪纪眉头紧皱：“为什么高专里会有咒灵？【帐】又是谁下的？”
伏黑惠对此早有耳闻，冷静道：“应该是和咒灵联手的诅咒师布下的。”
加茂宪纪猛地看向他，“你知道些什么吗？”
“五条老师提到过他曾被两个未登记的特级咒灵袭击过，他和夏油前辈已经查了这件事有一阵子了。”伏黑惠紧盯着咒灵的动态，低声向他们解释，“咒灵与诅咒师联手，所图甚大，其中还牵扯到了两面宿傩，诗织已经和它们交过手了。”
“姐姐她……”
时间紧迫，狗卷棘对伏黑惠比出打电话的手势：“金枪鱼蛋黄酱。”
“说的是，先联系五条老师吧。”伏黑惠掏出手机翻找通讯录，“对手说不定会领域，当务之急是先保证安全距离，撤退到五条老师那里……”
“啪！”
突然闪现的咒灵猛地挥章击向少年的手，手机在巨大冲力下弹落在地，碎得不能再碎——挨打多年的直觉让加茂宪纪迅速施展【赤鳞跃动】扯着伏黑惠退避一旁，狗卷棘早已拉开衣领，大声喊出咒言：“【别动】！”
咒言起效，咒灵短暂地被控制在原地，三人立刻展开配合，加茂宪纪迅速甩出自己的血包引爆，赤血转化利刃攻向咒灵的头部！咒力相撞产生的烟尘中【鵺】腾空而起，闪烁着雷光冲向咒灵的面部，给挥刀冲出的伏黑惠提供短暂的进攻安全期……然而这些攻击，甚至没有突破咒灵的防御。
硬度太高了，他们的攻击无法起效，而对方仅仅是被动承受！
三人再次与咒灵形成对峙。
加茂诗织极速穿行于风云之中。
与东京咒高的距离越来越近，强化至极限的【赤鳞跃动】能让她清晰感受到自身与那几瓶赤血的联系——就在刚才，一瓶赤血被全部用掉了。
还好，才一瓶——来得及！！
曾经的空间坍缩技巧如今被她用来压缩体内的咒力，无限凝缩的能量被赤血大量裹挟着输往身体各处，燃烧生命换取极致的速度与防御——偶尔有人类目击天边有红光闪过，眨眼的功夫便再也看不到踪迹。
“嗡——”
巨大的【帐】仿佛被什么重量极大的东西穿透，对冲产生的强烈波动甚至让它摇摇欲坠，与外界的连接处也开始变得模糊。胸口处的血瓶热得发烫，五条悟转头就往加茂诗织的方向赶去。
不行，她的速度太快了，如此恐怖的消耗肯定会撑不下去！
血翼在极端的速度差之下眨眼间化为血沫消散于空气中，一身黑色鳞纹的少女在无法减缓的极速中调整姿势，利爪划破外臂，借助惯性与风将赤血化为锋利的尖盾，以无法拒绝的冲势直直撞上那只特级咒灵，随它一同冲了出去！尖盾在极高硬度的咒灵胸腹上划开了一道几乎截断的深创，她本能地伸出利爪，就要将它撕成两半——
“砰——！”
一瞬间暴长的树藤像飞瀑一样将少女撞了出去，【鵺】紧急飞来为她提供了一处空中支点，加茂诗织将赤血凝于脚下，松开抓着式神的手借力一蹬，再次冲向那只迅速恢复的特级咒灵。
没有什么能逃脱龙的追猎。
赤血依附着血肉灼烧着她的血脉，龙化的程度进一步加深，被鳞纹附着的耳朵变成了适宜追踪的样子，竖瞳中已不见理性，冷血的顶级捕食者锁定猎物，轻松闪避开所有的临终挣扎，利爪与血牙狠狠撕碎猎物的头颅与咽喉——
它必死无疑。
“……”
三个男生完全看愣了。
过于原始的猎杀现场调动了他们的肾上腺素，却也让他们在恐怖的威压下退避三舍，直到三人不约而同地把后背贴上了墙皮，那种撕裂血肉的声音依然清晰地如同在耳边响起。
……太可怕了。
老旧的风景照突然从穹顶开始消散，昏暗的天空再次露出原本的晴朗。
【帐】升起来了。
“诗织。”
不知何时赶到的五条悟此刻从空中落了下来，向场中一身血色的加茂诗织跑去，蹲下身，毫无畏惧地将撑地喘息的她拉入怀中，一手将她的头笼在自己胸前，一手与她崩裂的血爪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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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非常好奇
真人不愧是“人之恶”，偷东西的同时还不忘顺手杀几个人。
房间内，伊地知洁高用平静的声音做着汇报：“接下来是人员伤亡情况：在夏油先生的紧急救援下，二级术士死亡一人，伤两人；准一级术士伤一人；辅助监督死亡一人，伤四人。此外，忌库守卫死亡两人。”
“在高专待命的术士中，和五条先生及夜蛾校长分头行动的几人也是，还在等待家入小姐那边的报告，不过从死状上看，基本可以确定是特级咒灵‘真人’所为。”
“以上。”
“……是我大意了。”加茂诗织攥紧拳头，被戏耍的不甘、猎物逃脱的耻辱，无一不在嗤笑着她的自尊心，化为强烈的杀意席卷她的理智，“我这就去把它们都杀了——”
五条悟一把拉住猛地起身的老婆，用力把她拽回到自己怀里圈住，大手拍拍她的脑袋瓜：“乖~乖，不生气不生气~”
夏油杰皱眉说出自己的想法：“说实话，在亲自对上真人之后，我觉得能把伤亡人数控制在这个数量已经很好了，他的术式非常棘手，一旦被他触碰基本就是死路一条，我想目前能与他正面对上还能生还的人，除了悟和诗织外，就只有虎杖悠仁和他体内的宿傩了。”
加茂诗织面无表情地坐在五条悟腿上，再次强调自己的追杀计划：“等下次我一定要吃了它。”
“好好好~下次一定吃了它！”五条悟轻声哄着老婆。
庵歌姬为难地看向两位校长：“这件事……需要告诉学生和其他术士吗？”
“不……”
“还是让高层封锁消……”
“说！必须要说啊！”
加茂诗织激动得就要跳起来，被五条悟眼疾手快地按在了怀里，只好用手“哐哐”捶地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他妈的封锁个毛线球！强敌面前必须要保证情报的通畅啊！你不把话说明白岂不是又要让自己人白送人头吗！！！”
“杰！”她伸手抓住夏油杰的袖子，一张俏脸气得红扑扑的，“你这就去协会发布紧急消息！别的不说，最起码要把真人的老底给我掀了！！！”他妈的，躲她是吧？她就不信发动群众举报还抓不住它的尾巴！
夏油杰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这姑娘又从兜里摸出手机，三两下拨出一个电话：“比水流！！我们谈个合作！到你干活的时候了！”
夏油杰&五条悟：“…………”
看来确实是很生气了。
加茂诗织气冲冲地拉开门出去谈合作了。
屋内安静了一会，还是跳过了这个话题。夜蛾正道看向伊地知洁高，问道：“被抓住的那个诅咒师有说什么吗？”
伊地知洁高纠结地看着记录，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合适：“倒不是说他口风紧……只是他的话语中不正常、不得要领的话占了多数，能整理出的线索不多，只知道对面有两个和尚打扮的人，一个光头男人和一个性别不明的妹妹头小鬼，其中光头男人会跟他进行交易并传达计划。”
“性别不明的妹妹头小鬼……”冥冥看向身后倚着墙壁的五条悟，“你有头绪吗？”
“没有哦。”五条悟转头看向身边的夏油杰，“杰，协会里有擅长逼供的术士吗？”
夏油杰叹气道：“无所谓逼供了吧？他一看就是个弃子。”
庵歌姬问出了困惑很久的问题：“说起来，明明是咒灵和无关人员，为什么还能穿过天元大人的结界啊？”
“这应该是那个被诗织杀掉的特级咒灵的能力，它的气息很特殊，虽然是咒灵，却无限接近于精灵，还能够藏身于植物之中，天元大人的结界对植物也不起作用吧。”
说着，五条悟对她一摊手，“说到底，结界本身就不是为了‘守护’而是尽全力‘隐藏’，一旦钻进来也就没有用了。”
“……”庵歌姬无声叹气，彻底放下了话题，“总之，学生们都平安无事就是值得庆贺的结果了。”
夜蛾正道看向乐岩寺嘉伸：“不过交流会肯定要中止了吧。”
五条悟突然转身截断他们的话头：“等等啊，这不是该由我们做决定的事吧？”
“？”
总之，在休息了一天之后，原本打打杀杀的交流会，改成了和平的棒球比赛。
原因是五条悟讨厌按惯例行事，临时抽签的结果就是——
“开球——！”
脱下制服和眼罩的五条悟青春无限，和一旁睡眼惺忪的夏油杰形成了鲜明对比，一大早就被挚友从床上挖起来，他现在恨不得站着睡过去，根本无心看高中生打棒球。
夏油杰苦恼地揉着被他吵到的耳朵，无情吐槽：“悟，你也就是仗着诗织最近不在家吧。”
这点吐槽对五条悟来说不痛不痒，甚至理直气壮地点头承认了：“那当然了啊，诗织这几天都泡在办公室里，连晚上都不回家了！我的精力都憋着无从发泄呢——”
夏油杰自动屏蔽他的鬼话，无语道：“你憋着劲儿跟我想睡觉又不影响，一大早发神经把我喊起来干什么？”
白发男人墨镜后的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我都起来了你还睡什么啊，起来嗨啊！”
“……并不想嗨，谢谢。”
唉，心好累。
此时的加茂诗织正在办公室里，和绿之王比水流、青之王宗像礼司两个人开线上会议。
经过昨天一整日的利益扯皮，她现在已经心如止水，托着腮拎着一张羊皮纸对着镜头晃来晃去道：“重复一遍，Jungle负责信息收集，Scepter 4负责协调民众，非时院负责社会舆论导向和总体布防，没问题吧？”
气质如骑士长的蓝发青年一推眼镜，点头道：“没问题。”
肤色苍白的绿发青年也靠在轮椅上微笑道：“没问题哦。”
“嗯，相关财力支出交给非时院这边，包括Scepter 4的加班费在内。至于比水流你那边，要是有想开发能力的成员，让他们直接和‘中心’的管理交接就好了，从那边走是最合适的路子。”加茂诗织拿起水杯润了润嗓子，做最后补充：“契约时效于咒灵‘真人’死亡后截止，在此之前均保持有效。”
“无异议的话，今天之内契约就会送到二位手上，到时候再视频一起激活就好了。”年轻的黄金之王站起来背着两人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跟他们道别：“那就先拜拜，晚上再见吧~”
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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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约定之日
在三位王权者的契约签订之后，短短三天后，但凡家里联网的岛国人都看到了官方发布的关于特级咒灵“真人”的通缉令。
据说这家伙罪大恶极，手段极其狠辣，一旦被它接触就会被改写灵魂，目前已有许多无辜的普通人和咒术师惨遭毒手，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件大事如今已被黄金之王全权接手，与咒术师群体对它展开了联合追杀。
对此，超自然调查协会的官方发言人夏油杰指出，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为保障岛国居民的安全，请各位居民有序前往协会与Secpter 4的指定接待地点领取相关保护措施，若遇险情莫要惊慌，务必第一时间通知协会或附近的值班人员。
在岛国内有着超高流行度的Jungle论坛也发布了大量协助任务，同时开启了相关的限时活动，在此期间内积分榜排行前三的成员将获得觉醒超能力的机会！
在多方大佬或明或暗的协力之下，整个岛国并无多少恐慌气氛，反而一时间群情火热，每个人都在或多或少的参与感中得到了踏实感。
区区咒灵而已啦，会有专业人士干掉它们的！
我们普通人只要保持好心情就可以了！
该出的气出了，加茂诗织懒得管那帮咒灵会怎么想怎么做，总归它们也憋着动静不敢出来，她也没必要费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寻找它们的老巢。
就像猫头鹰无需钻进洞里去捕捉老鼠，只要老鼠出来的时候抓得到就可以了。
她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展开领域的问题。
“术士们的领域其实都跟自身的术式挂钩啦。”
五条悟盘着腿坐在地毯上，脖子上挂着一个白色长毛猫的玩偶U枕，而他的那副遮挡用墨镜正卡在玩偶的脸上。加茂诗织也盘腿坐在他的对面，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同款白毛猫的毛。
“我知道，比如悟你的【无量空处】和信息流有关，而小惠的领域就和影子有关，所以按理来说我的领域会和赤血有关。”
她抱胸皱起了眉头，“你之前也说过领域想开就开了，我去问小惠的时候他也说了类似的话，总之就是能开、想开，所以就开了……但为什么我就是开不出来呢？”
“或许你并没有很想开？”
五条悟托着腮打量她，脑子里想到的是交流会那天的场景，明明消耗的能量已经到达了身体的极限，她却宁愿燃烧生命干掉敌人也不愿先让自己喘口气，不知道她到底是觉得“有退路”还是“没有退路”。
“诗织，交流会那天，你为什么拼着自伤也要杀了那个咒灵呢？”
加茂诗织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是因为心急啊！前有真人后有特级，我在乎的人基本都在那里，而我却远在外地——只要能赶得上，我就是累死也要先除掉危险啊！”
五条悟皱眉道：“可是你明明都赶上了，没想过先休息一下吗？”
“怎么说呢……大概是我觉得包括真人在内，那些特级并不算什么威胁吧？”加茂诗织试图举例说明，“对我来说，哪怕我还剩一层血皮也能干掉它们，但如果是两面宿傩的话，我肯定就不会上去送了，最起码也要恢复到八成才敢上。”
“所以还是因为没到那个份上。”五条悟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哼道：“所以你才迟迟开不出领域，因为觉得没必要。”
加茂诗织膝行两步凑过去，趴在了他的背上，讨好地亲亲那张完美的脸，“这不是还有你在嘛~”
五条悟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转过头没好气地去咬她水润的嘴唇，纠缠的同时还不忘含糊地吐槽：“能把最强当成充电宝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吧……”
“嗯……毕竟我比最强还要厉害嘛……”
时隔数月，加茂诗织收到了机械丸本体，与幸吉的邮件。
上面只有一句话：[约定的日子要到了。]
约定？他和谁的约定……
伏案工作的少女猛地站了起来。
真人？！
其实想想也就明白了。
毕竟羊皮纸本身就是一种“束缚”类的契约，只不过它会把无形的束缚以有形的方式记录下来，惩罚是固定的。
只是，对于术士来说，人与天、人与自己、人与他人之间的“束缚”，强度是不同的，交换的代价也是不同的。甚尔的天与咒缚是，与幸吉和真人之间的约定，也是。
所以她当时没有问，也知道问了不会有结果。
然而一旦约定达成，“束缚”解除，也就不再存在所谓的“契约精神”——换言之，与幸吉会恢复身体，而真人它们的计划，他也可以说出口了。
前提是他能在真人的手中活下来。
呼吸的气流与云雾交融，再无数次被舒展的血翼绞碎。
再次龙化的少女竖瞳明亮，嘴角上翘，露出了一点嗜杀的笑容。
这次它死定了！
被绷带包裹的少年直直注视着门口的两个身影，带着奔赴命运的平静，“我没兴趣和咒灵争论，赶紧治疗，垃圾。”
异色的瞳仁转动，真人捏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残缺的身体，语气像是商量，又像是嬉笑的宣判：“感觉我会一个不小心把你变成毛毛虫呢。”
身边的光头和尚眯着眼睛，语气淡淡地制止道：“真人，和他人缔结的‘束缚’，和自己给自己加上的‘束缚’可不是一回事，其中一个不同点就是‘惩罚’具有不确定性。打破自己的‘束缚’无非失去已获得之物，而假如你现在打破了‘束缚’，天知道会在什么时候降临什么样的‘惩罚’在我们身上。”
“唉。”真人无趣地叹了口气，蔫头耷脑地走向那个残废，“好吧好吧——”
“好好感谢我吧，垃圾都不如的东西。”它把手放在缠着绷带的脑袋上，暗紫色的咒力涌动，冷漠地使出自己的术式，“【无为转变】。”
光芒散去，绷带散落，少年恢复的双腿踉跄着迈出浴缸，挣脱了与之相连的管线。补全的手臂强壮有力，再次拥有的双脚接触地面，与幸吉知道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跳得很快，因为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这就是改写灵魂的力量吗……
真人悠闲倒退了几步，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表情有些不爽：“真不可爱啊，就不能表现得兴奋点吗？”
与幸吉活动着自己的身体，语气依然听不出波动：“那得等事情解决再说。”等它去死之后再说。
“也对哦~”
真人露出一个期待的笑容，双手再次燃起暗紫的咒力，“那就开始吧！”
“——”
“轰————”
巨大的魔法傀儡，或者说机器人，在主人的操控下挥出了无畏的一拳，咒力爆破的红光短暂的照亮了巨龙的瞳孔，紧接着，人类社会建筑的悲鸣声轰然传来。
与幸吉的决战之地选在了一处远离人群的水坝，挺好的，足够开阔。那么大的一具傀儡，他确实是个天才。
天才死了实在可惜，还是留给协会打工，继续创造价值吧。
黑色火焰无声在她的体表燃烧，纵穿而过的狂风再如何呼啸也不能改变它跃动的形状。加茂诗织扇动翅膀，保持极速冲了过去。
她嗅得到真人那恶心的味道。
坝桥在巨大机器咒骸的进攻下不断碎裂，飞溅的断片成了真人便利的躲避与借力之物，再一次轻松闪避对方的挥拳，人形咒灵脸上带着畅快玩乐的诡笑欣然坠向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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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正义个屁
与幸吉尴尬地摸摸脑袋：“呃……我没有他的电话。”
湿漉漉的少女肉眼可见的失落了下来。
他连忙补充：“不过我知道谁有！我给三轮打个电话，她是五条悟的粉丝，肯定有他的联系方式！”
湿漉漉的少女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起来，连连点头。
于是与幸吉带着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拨通了暗恋对象的电话：“喂，三轮，是我……”
“？”五条悟有些疑惑地看着来电号码，还是接了起来：“喂？三轮同学？”
“五、五条老师你好！”三轮霞激动得有点磕巴，但还是尽量连贯地把要事说了出来，“是这样的！加茂……呃，诗织前辈她手机进水坏掉了，拜托我们联系你让你来接她回家！她现在和与幸吉，啊，也就是机械丸，一起在京都咒高这边……”
与幸吉？她过去把真人解决了？五条悟拎起外套往外走去，对电话那端温和道：“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蓝发少女带着一点飘忽的笑意坐了下来，眼睛亮亮的和身边的黑发女生说道：“五条老师说他马上就到！”
加茂诗织点点头，专心致志地往嘴里塞着牛肉便当，脖子上浅浅的现出一片红色鳞纹。三轮霞好奇地看着这些纹路，小声问道：“诗织前辈，你脖子上的这个，是和加茂前辈一样的吗？”不过加茂前辈的血痕是在眼睛上，有点凶巴巴的，不如这个看起来好看。
“嗯。”加茂诗织咽下嘴里的肉，友好地对她解释道：“我和宪纪的体质不一样，但东西是一种东西，都是【赤鳞跃动】的表现，我这样是为了加速消化，尽快恢复体力。”
三轮霞发出不明觉厉的声音：“哦！原来如此——”
最后再扒两口饭，加茂诗织吃光了第六盒便当，伸伸胳膊腿，总算又歇过来了。她把便当盒一个一个摞好，这才慢悠悠地往地板上一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把弟弟的校服外套拉高了一点盖住自己，嘟囔道：“困了……”
诶？三轮霞呆呆地看着一秒入睡的少女，原来诗织前辈是这样的人吗？吃饱了犯困，并且直接秒睡……好厉害啊。
障子门突然被人拉开，熟悉的白发和眼罩出现在三轮霞的视线里，五条悟也看到了她，对她一点头，抬脚走向自家老婆，嫌弃地把她身上盖着的校服外套丢到一边。
刚睡着就被弄醒的加茂诗织坐了起来，无语极了：“悟，你又发什么神经啊。”
五条悟也对她这一身大T配长裤的混搭无语了，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嫌恶之情溢于言表：“你这穿的谁的衣服？加茂宪纪？”
“对啊，我的衣服都湿透了，当然只能穿弟弟的衣服啊。”加茂诗织撇撇嘴，扯扯宽大的衣领，“你要是介意的话我穿你的也行，但是我原来的衣服可一件都没留，都送回家里了。”
“……包括内裤？”
“包括内裤。”
五条悟头疼地屈指敲敲自己的脑壳，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顺从心意。他侧身挡住三轮霞的视线，把外套从加茂诗织的肩膀上拿下来，接着往她腰上一搭，小声嘀咕：“你把他的裤子脱掉，反正T恤够大，剩下的用外套挡一挡算了。”反正他就是不能接受老婆光着直接穿别的男人的裤子！就算是弟弟也不行！
“OKOK——”
加茂诗织从善如流，当场把裤子一脱再顺手一叠，光着两条腿，赤脚站在地板上。五条悟则手速极快地把自己的外套一抖一系，又把那两条白腿遮住了大半，这才勉强满意，伸手把人抱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加茂诗织坐在他的胳膊上，搂着他的脖子回头跟三轮霞道别：“霞，我们先走啦，记得让宪纪过来拿他的衣服——”
直到两人推门出去又关上了门，三轮霞依然呆呆地坐在那里，表情一片空白。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哦，是滤镜啊。
加茂诗织搂着五条悟的脖子，看着周围的风景在模糊中更迭。
“悟，与幸吉说，那些家伙打算在万圣节那天晚上动手。”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在涩谷，打算用万人【帐】逼你现身。”
五条悟嗤笑一声，“就这啊？那就去呗~”
加茂诗织低头看了他一眼，“哪怕他们有针对你的手段？哪怕你有可能会有去无回？”
“哒”，男人的鞋跟落到了阳台的瓷砖上。
“开玩笑，我可是最强的~”
“……”
当他拉开门走进房间时，怀中沉默的少女突然出声：“悟，我曾经在石板的记忆里看到了你的诞生。”
“嗯？”
加茂诗织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一颗心脏正在那里一刻不停地跳动着，“我无法体会【六眼】带来的痛苦，但我会为你的遭遇而心疼。”
“尤其是……在我意识到我爱你之后，我不止一次后悔自己曾经放任甚尔那样伤害你……哪怕你因此而变得更强，可是我知道濒死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
五条悟停下脚步，愣怔地看着她。
就像是无信仰者对着神明难堪地说出自己“有罪”一样，大颗的眼泪从那双墨黑的眼中无声滚落，她整个人都因为哽咽而颤抖，说不清是悲伤还是痛苦的复杂情绪像沼泽一样瞬间没过了他的胸口。
“所以……为什么……要让你为不相关的人负责？”
尖牙咬破嘴唇的刺痛强压下身体不受控的发抖，少女紧紧攥住男人的手腕，愤怒与不甘的暗火照亮了那双水洗的眼眸，“为什么要让你为不存在的事担责？就因为你是‘最强’吗？就因为你挡了他们的路吗？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最强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你是银龙跟他们人类有什么关系！
“你的生命也只有一次，凭什么要为这种阴私手段而献身！”
银龙的生命也只有一次，凭什么要因为人类的欲望而献身！
“你是笨蛋吗！”
都是大笨蛋！！！
“呼……反正我不能接受。”情绪突然稳定下来的加茂诗织抽抽鼻子，自顾自地用手背蹭了一把眼泪，嘴巴还在嘟嘟囔囔，“最强不该被道德绑架，任何人都不该用道德去绑架另一个人。”
“……”
这场即时同步的情绪爆发结束了。五条悟眨眨眼睛，被攥住手腕的那只手往下一垂，修长的手指轻轻挠了挠她的皮肤，撒娇似的哼唧道：“诗织，你捏得我手腕好痛哦~”
加茂诗织：“………………”
她没好气地松开了手，板着脸从他怀里跳下来，转身往里面走去：“反正我说的话你都没往心里去是吧。”
不是的。
他也会为眼前温暖不加掩饰的爱而陷入焦虑渴望。
不过他不知道要怎么说，也似乎说不出口。只好借着嬉笑的幌子，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远离自己，将她推倒在地毯上又再次拥她入怀。
然后……向着这份爱意悄然靠近。
“诗织~”
“干嘛？”
“想要亲亲~”
“亲就是了废什么话……唔……”
恶劣的海妖以海潮拘住了那片月光，粼粼波光顺从他的心意被拢起又落下，溅起淅淅沥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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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领域展开
2018年10月28日，所有使用岛国移动网络服务的人都收到了一条有些奇怪的、来自官方的信息。
——
【温馨提示】
尊敬的客户，您好。
涩谷万圣夜活动即将盛大开幕，超自然调查协会郑重提醒您：万圣夜当晚会有恶劣事件发生，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尽量避免当晚出行。若您定居涩谷，请您提前离开涩谷区域，前往更安全的区域暂时居住。
生命只有一次，诅咒却没有尽头。希望您以生命为重，面对危险及时回避，如有需要，请及时联系超自然调查协会，联系电话：xxxxxx。也可以直接前往街道之窗办事处，联系电话：xxxxxx。
最后，祝您生活愉快，平安健康。
——
加茂诗织看着手机上收到的信息，松了口气，难得对面前的绿发男人露出一个笑容：“不愧是你啊比水流，一人就解决了信号站的问题！”那个东西是这么叫的吧？算了不重要，总之解决了大问题！
比水流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叹气道：“我已经惦记这么多年了，总算是把当年欠你的人情还上了，终于是无债一身轻。”
当年这姑娘刚当上黄金之王的时候，把他手底下最好用的两员大将关大牢了，说是要谈合作结果谈崩了，还把他给恐吓了一顿……最后又用人情的方式把紫和须久那送了回来，结果这个人情她就是不给机会让他还，一直拖到了今天才用上。
听听她都怎么说的：“比水流，我才想起来你还欠我个人情，怎么样，帮忙干点事吧？干完了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才想起来”，搞半天原来是把这事给抛到了脑后。
“干点事”，结果让他在三个月内更新升级岛国的移动网络模块，害得他又是通宵又是爆肝，靠Jungle集结了一部分善于此道的中级干部才勉强赶上DDL……这几年都不想再干这种活了。
不过有件事他还是很在意的。
“你说的‘恶劣事件’是指什么？”他问道。
“这个啊……硬要说的话比你当初想要解放石板还要恶劣好几倍吧？”
加茂诗织先是不痛不痛地刺了比水流一下，又神色认真的对他解释道：“以你的消息灵通程度，应该知道‘咒物’与‘咒术师’之间的关系吧？在平安京时代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术士，或者说是‘鬼神’？总之我也不太清楚，他有两张脸四个手，所以人们叫他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死后，他的二十根手指变成了特级咒物，每、一、根都是特级咒物哦，这样的手指一旦凑齐，被合适的‘容器’服下，宿傩就会在这个‘容器’中重生。”
比水流听懂了：“所以恶劣事件指的是宿傩会在万圣夜得到机会重生？他的杀伤力很强吗？”
加茂诗织严肃点头：“非——常强，首先他代表的是‘极恶’，传闻他以杀人以及烹饪人肉料理为乐，其中尤其喜爱小孩和女人。其次就是，目前已知战力中，除了我好像没有人能够把他彻底干掉，如果没人拦他，他大概会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他的后厨。”
“……”比水流的表情一言难尽，“你们咒术师是真的神奇。”
“是不是觉得还是当个普通人好？”
“那倒不至于，有力量还是更好的。”
“哼。”
10月30日，上午。
连续加班好几天，加茂诗织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有点转不动了，但还是抽出空来回到咒高，把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几个人喊到一起，打算开个短会。
一头黑发随便扎了个低马尾甩在背后，穿着黄金之王制服的少女搬了把椅子坐在讲台前，手里拿着根感应笔翻了一页PPT，禅院真希看到那一页上写着“关于涩谷事件的三大预案”几个字。
“咳咳，各位同学，请看大屏幕。”加茂诗织简单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坐得还算紧密的几人，“涩谷万圣夜会发生什么事想必大家都有所了解了，我这几天加班就是为了到时候不至于让损失太难看……唉，扯远了，接下来我来说说以悠仁为中心的三个预案，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或者建议，记得及时举手。”
虎杖悠仁活力满满的来了一声“好——”。
伏黑惠默默地把他举起来的手按了下去。
“第一个预案，假设悠仁没有吃掉二十根手指。”PPT上出现了一个简单的Q版示意图，看画风应该是五条悟的大作，“这是最安全的一个可能，但也是后续风险最高的一个可能。我们尚未得知对方一定要在万圣夜的涩谷行动的原因，所以也不清楚对方是否会因为我们做出的准备而临时改变计划，因此，这个预案主要是防范咒灵对人类造成的伤害，行动以救援为主，届时会给大家发放特制的交流设备，具体行动听指挥，就先不多说。”
加茂诗织转头看向学生们，“对这个预案，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吗？”
摇摇头，都觉得这个预案施行的可能性不大。
“好，那我们来看第二个预案。”
PPT又换了一页，还是五条悟的大作，这次画的是虎杖悠仁吃掉了二十根手指，宿傩成功现身人世。加茂诗织深呼一口气，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接下来我要说的事非常重要，基本上就是明天大家要面对的情况了，所以，一定要好好听。”
包括从国外回来的乙骨忧太在内，七名学生都坐直了身体。
“按照我们对他们的战力估测，万圣夜当晚，起码还会有两个重量级的特级咒灵出现，代表的分别是火山和海洋。最危险的特级咒灵‘真人’已经被我吃掉了，所以这两个咒灵会由悟来带领你们解决。”感应笔的红色激光在五条悟的Q版小人头上转了一圈，“不过期间也要注意其他特级咒灵以及诅咒师出现的可能性。除此之外，夏油杰和甚尔会负责其他咒灵的清杂，协会里的术士们会协助人群的疏散工作。”
加茂诗织最后用红色激光圈了一下自己，“至于我，会直接对上两面宿傩，不出意外的话会把他彻底吃掉，这样的话，理论上悠仁就会恢复正常。”
乙骨忧太举起手来：“那个，我有问题想问——诗织前辈，你说的‘吃掉’是怎么一回事？吃掉诅咒吗？怎么吃？”
“啊，对哦。忧太你才从国外回来。”加茂诗织抬起一只手来，掌心处“噌”的冒出一团黑色的火焰，“是这个，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我的灵魂之火。”
乙骨忧太远远地看着那团无声燃烧的黑焰，它不像咒力那样释放着能量，却有着远比咒力可怕的威慑力……感觉再多看一眼就要被它吞掉。
“灵魂之火？”禅院真希下意识想到的是它的可普及性，“也就是说，理论上每个人都能点燃这东西吗？”
“对，它的学名叫‘死气火’，在意大利黑手套那边比较流行。”加茂诗织对她笑了一下，握拳收回了那团黑焰，“现在讲这个时间来不及，等解决完宿傩之后再教你们也不迟，反正悟也知道怎么用这个。”
伏黑惠举起手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道：“诗织，你确定没问题吗？对上那家伙……”
“唉。”加茂诗织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不确定会不会有问题，所以接下来要跟你们说的，是第三个预案。”
年轻的黄金之王站了起来，背对着众人切换到了下一张PPT——这一页没有五条悟画的卡通示意图了，有的只是“第三预案”这几个简单的字。
“在我的预测里，我会在对上宿傩的时候展开领域，但我毕竟至今都没有展开过领域，所以，如果顺利，我会展开有利于战况的领域，反之，我会尽我所能对宿傩造成无法恢复的损伤，之后，就交给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了。”
加茂诗织耸耸肩，转过身来对他们摊开手无奈道：“如果连我们三人都无法解决宿傩，那么你们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尽量保全自己——我会在临死前引爆黄金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它的坠落会造成包括涩谷在内的若干个城区的大爆炸——即便如此，若是能一套带走宿傩，那就是值得的。”
“所以，各位，”少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祈祷我的领域能够顺利展开吧~”
10月31日，傍晚，18:25。
尽管预警信息早已通知到位，各电视台也连续几日都发布了相关提醒，但万圣夜当天，还是有不少奇装异服的人聚集在涩谷区域，不知道是不信邪还是单纯的不怕死。
总归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反正到时候生死有命呗，官方和超自然调查协会可不会为他们的死亡背锅。
只是加茂诗织是这么想的，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
比如虎杖悠仁。
这傻孩子一看这么多人明知故犯，气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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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巨龙降世
“【领域展开：永生血池】。”
看着这片粘稠的血海瞬间盖过了自己一半的领域，一身女式和服的男人饶有兴致地站了起来，鼓着掌一步一步地走下骸骨堆成的高山：“哈哈！果然没看错你啊！看样子，你这第一次领域展开是为了我啊，哎呀，我可真是太荣幸了——”
加茂诗织静静地看他向自己走来，舌尖伸出舔掉唇边的血液，冷漠道：“你废话真的好多。”
她现在的状态有点奇怪，灵魂和身体好像产生了歧义，而她的意识，正处于这二者之间，使得它们达成了微妙的平衡，暂时维持住了一个血人的样子。
只是再拖下去的话，她也不好说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两面宿傩这会心情甚好，所以也格外的好说话，他抱着胸站在两人领域相接的地方，挑眉打量着那些翻涌的赤血：“说起来，你这个血，并不是普通的血吧？啊，我指的是人类的血。”瞧瞧这些小东西们，看起来倒是挺老实，实际上正闷不作声地啃噬着他的结界呢，顶着斩击的伤害也要继续吃下去，野心倒是不小。
“是啊，不是人的血。”加茂诗织挥手打出一道血流冲向他的面门，“是能把你整个消化掉的血。”
“哟呵，口气不小啊。”两面宿傩依旧是那副闲散模样，一道燃着咒力的新式斩击劈头挥出，直接将那道血流从中斩成了两部分，继而又在无数的小斩击下化为了血水坠落血海之中。他摸着下巴评估了一下刚才这点血的手感，再次露出了那种看到稀有食材的笑容。
“不错啊，让我再看看你其他的手段吧！”
击杀了大部分的咒灵，一行人正警惕地围坐在一处空地稍作休息。稍走几步避开学生们的视线，五条悟抓着心口处的衣服，有些魂不守舍地靠在墙上喘息。
提前被加茂诗织嘱托过的伏黑惠时不时地盯一下他的状态，喝个水的工夫结果看不着人了，连忙起身，对身后的钉崎野蔷薇比了个手势，寻找起突然消失的五条老师——还好他没走多远，就躲在大楼转角的阴影里。
黑发少年递了一瓶没开封的水过去：“五条老师，喝点水吧。”
五条悟靠着墙弓着腰，一副难受至极的样子，勉强对他摆了摆手，仿佛要窒息一样地喘着粗气：“别……别管我……呼……诗织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真的太痛了……这种血肉被燃烧，骨骼被斩断的痛苦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分钟，他无法想象若是平时的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哪怕她现在必定开了领域，但伤口弥合得再快也无法抵消被伤害的痛楚，胸口的血瓶早已烫得要灼伤他的肌理，想必每个佩戴血瓶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一点痛苦吧。
如果，每个人都能通过这小小的一瓶赤血给她传递一点抚慰该有多好，起码能让她知道，他们都……
“嗡——”
古朴厚重的能量波动迅速扩散开来，众人纷纷抬头向上看去，一柄巨大的古剑浮现于云层之间，剑身与剑柄相接之处，圆形的嵌石闪着金黄的光芒。
“是黄金之王的剑！！”人群中有人认了出来，兴奋喊道，“是她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黄金之王在这里——这下可以安心啦——”
“哎呀，我都说了肯定会有人来保护我们的啊，官方不是一早就发消息了吗？你看，我说对了吧！”
“去你的吧，刚刚吓得眼泪爆发的人不是你吗？”
“喂喂喂，开什么玩笑，我钢铁心脏能被吓到喷泪吗！”
……
现场的人群像是突然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扫之前被无形之物吓出来的惶惶，甚至有不少人都有了记录重大时刻的闲心，掏出手机相机来纷纷与巨剑合影留念。
伏黑惠回过神来，下意识看向五条悟，毫不意外地发现他脸色更难看了。
不只是他，在场的，看到了那柄巨剑的学生们，都脸色沉重地站了起来——唯一提到过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只有第三预案。
“诗织……”会没事吗？
说没事不至于没事，但是说有事也不至于有事。
勉强还能看得出是个女性的血人立于血海之上，金色的能量护盾将她密不透风的保护起来，但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宿傩这破领域的斩击是一刻也不停，强如黄金之王的护盾也只能给她提供短暂的喘息时间。
这杀伤力也太恐怖了……还好她还能顶得住，应该用不上五条悟他们出手。
只是，单凭这具身体的术并不能占据上风，哪怕加上黄金之王的全力，也只能勉强与他抗衡，想要将他吞噬是不可能的。她的领域，这个血池，即便可以吞噬宿傩的领域化为自己的咒力，但一边抗伤害一边消化转换，还是太吃力了。
太慢了，以她现在的状态，打不了与宿傩的消耗战。
加茂诗织，或者说黑龙，抬头看向那个揣着手好整以暇的男人，露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笑容。
“听说，你想看看我的本体？”
“嗡——”
“嗡——嗡——”
原本静悬于云层之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突然发出了兴奋般的嗡鸣，尚在兴奋情绪中的众人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它的变化，只见那块嵌石莫名其妙地闪烁起来，连带着整柄剑都在明显的震颤，抖落下些微的残渣。
……好像有点不对劲？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压抑感如冷风吹过人们的心中，没人说得上来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要出现了。
身为弱小者的本能，他们情不自禁地想要趴伏下来，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或者祈求对方的无视。
五条悟已经站不住了，钉崎野蔷薇也连忙跑过来和伏黑惠一起搀扶着他，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不断有豆大的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下来，把他紧攥着的胸口处的那块衣料浸湿了大片。
痛……
极致的，仿佛灵魂与□□分割的痛！
男人的眼罩已经被生理性的泪水浸透，穷极语言也无法形容的痛苦几乎让【六眼】也陷入停摆，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去想象那个画面——浑身的血肉与骨骼在这一刻一同融化为血水，融入血海之中，不分彼此，仅仅与丝缕血线相连的灵魂黯然地伏于血海之上……
五条悟喘息依旧，却忍不住翘起嘴角。
不过是区区疼痛而已……她在等，他也在等！
——终于！整片血海开始沸腾，以灵与肉的灼烧浇筑全新的躯体，一个赤血铸就的庞然大物傲然升起，与不断延展的黑色火焰再次融为一体！
两面宿傩倒退两步，惊愕地仰头去看那庞大的、不断变化着的躯体。
两只仿佛一望无尽的宽大血翼率先向两侧展开，不费吹灰之力穿透了整个地铁站，无数断壁落石坠落到它的身上，无一例外的被那奇诡的黑色火焰弹开。粗壮而奇长的尾巴不断向后延伸，像是难以忍受拘束而摆动起来，人类足以抗震的建筑在这一刻如同脆弱的饼干城堡，钢筋与混凝土瞬间被碾碎成纷纷扬扬的尘埃。
饶是名震平安京的诅咒之王也从未见过如此情景，“这也太……”
向上延伸的赤血似乎担任了最精细的活儿，明明是最早开工的，收工却落在了后面，足足用了三分钟才把头部构筑完毕——耳鳍灵活地抖动，两根螺旋利角散发着温润的血光，眼睑睁开，露出硕大的血眸，鼻翼翕动，喷出灼热的气流，对着那渺小的人形，张开巨大的嘴巴——
“吼————”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人类往往无法理解龙这一生物，因为他们会把人类的思维套用在龙的身上——龙吃什么？龙做什么？龙想什么？美酒鲜肉？金银财宝？绝世美人？龙那么强，又活那么久，它们不会觉得空虚无聊吗？它们为什么不渴望征服世界，登上权力的顶峰？
他们会跪在地上，颤抖着，茫然地想：为什么只活在传说与童话故事里的巨龙，如今，出现在这里？
奇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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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同归if线
两面宿傩的气息消失了。
原本张牙舞爪蔓延了大半个涩谷的血池，不知不觉已经缩小到了可怜的操场大小，隶属黄金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不知在何时失去了踪影，包括那顶【帐】，也在悄无声息中解除了。
似乎是知道尘埃落定了，被困的人们先是发出了小小的呼声，继而爆发出了更大的呼声、哭泣声以及毫无意义的尖叫声，你挤着我我挤着你，像是一场奇装异服的鬼怪游行，热热闹闹地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只有一个戴着潮湿眼罩的白发男人，逆着人的海潮向那断壁残垣中赶去。
残破不堪的临时巢穴中，伤痕累累的血龙闭着眼趴伏在几乎干涸的血池里，缩水了一大圈不说，得不到修补的血翼破破烂烂，身上也全是各种赤血补不上的穿透伤，尾巴都只剩了半截，只有黑焰还像呼吸一样微弱起伏着。
“……诗织。”
湿润的眼罩无法拦截源源不断的泪水，哪怕已经不能再与她通感，五条悟也依然感到了心如刀绞。他顾不上去考虑自己会不会被她伤到，也顾不上把另一边昏迷的学生拉到更安全的地方，他只想在快一点赶到她的身边。
只是，哪怕他闯入了领域范围，血池也没有丝毫反应……五条悟也顾不上考虑血池的问题，整个人靠近龙头，抬起略微发抖的手臂去触摸……黑色的火焰一如既往的温顺，并没有攻击他。
五条悟心疼地摸摸她闭合的眼睛，强压着哽咽不停地呼唤她：“诗织……诗织？别睡啊诗织……求你了……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我在这里……”
手下的触感微动，血红的竖瞳勉强睁开，迟钝地聚焦到了他的身上，缓慢一眨，似有万千言语想说，却又疲惫地合上了。
“诗织？”他拍拍她的吻部，“诗织……你醒醒！别睡啊……”
然而这一次不管他怎么呼唤，她都没有再醒来。
甚至……他手下的血龙突然化为一滩血水，被裹在里面的黑焰也像是溺水一样，渐渐在他眼中熄灭了。
五条悟愣在原地，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变空了好大一块。
他迟缓地低下头，看到刚才落到自己身上的赤血以极快的速度失去了活性，变成了最普通的血迹。他慌忙将脖子上挂着的小瓶扯了出来，触手微凉，霓虹的灯光穿透了这瓶红色的液体，照进他眼罩下无措的眼睛里。
……赤血不再是赤血了。
她消失了。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迫不及待地验证他的想法，隔日，黄金之王的氏族，非时院于官网贴出了讣告，上述，黄金之王在涩谷事变中重伤身亡，为致敬已故之王的付出与成就，三日内举国默哀并降半旗，期间禁一切娱乐。
Jungle的登陆页面变成了黑与白，论坛只能浏览而不能做其他的任何事，首条置顶便是黄金之王的讣告；Secpter 4护送黄金之王的衣冠棺椁走过七釜户的中央街道，最终回到了石板之间；一家名为“HOMRA”的酒吧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如果从旁路过，还能隐约听到少女的哭泣声；学院岛的一名英俊老师也临时请了假期，孤身一人前往了棺椁停靠之地。
超自然调查协会停工三日，尽管所有进行中的任务都因为契约与咒骸的时效陷入混乱，但协会如今无人在意这些事情，大门紧闭，院墙封锁，一切巡逻的自动人偶也安静地靠墙安睡。
加茂宪纪请了很长的假期，一言不发地回到了一片白色的庭院，足不出户，就像是与隔壁院子里的人一同沉默地舔舐伤口——即便知道她大概率会像她说的那样再次归来，但失去的痛苦并不会因此而减弱半分。
东京咒高突然变得很冷清。以往大家经常看到的两个吵吵闹闹秀恩爱的身影都不再出现，那间布置温馨的宿舍里也再没有人回来过，一年级尚未结束的课程由七海建人代劳，但每个人都变得很沉默。
下课之后，钉崎野蔷薇收到了一条推送，点开一看，是不久前她从网上订购的玩偶发货了，那是一只做工非常精致的伊布玩偶，有点小贵——她记得那时看到诗织抱着游戏机傻乐的时候，她还吐槽这种虚拟小宠物有什么好玩的，诗织可理直气壮了，说正因为是虚拟宠物才会觉得喜欢，还问她：“你不觉得伊布毛茸茸的毛领子很好摸吗？”
于是钉崎野蔷薇抱着宠爱小姐妹的心情，偷偷订购了这只伊布玩偶，只等事情办完后亲自送到她手上，看到她开开心心又抱住自己好话连篇的样子。
……可恶。
三日后，些许停滞的岛国再次忙碌了起来，众人的生活似乎也随着娱乐的解禁，再次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协会的运转离不开夏油杰，所以他回去上班了，只不过没有再扎着丸子头，而是像曾经的少女一样扎了个高高的马尾。钉崎野蔷薇把那只伊布玩偶摆到了自己的床上，每天靠着它睡觉，醒来后也记得用排梳好好整理一下它的毛领子。
嗯，总有一天会送出去的，所以在那之前都要好好保管。
虎杖悠仁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放弃了，转头问道伏黑惠：“惠，五条老师还在御柱塔里呆着吗？”
“嗯。”伏黑惠打开了一份牛肉盖饭，往上面淋了一层诗织最喜欢的酱汁，合手默默祷告一番，等了一会，才夹起来送到自己的嘴里，认真地咀嚼着。虎杖悠仁安静地看他做完这一套，想了想，也对着自己的猪排饭来了一遍。
毕竟牛肉好吃，猪肉也好吃，如果真能吃到的话，还是两种口味都尝一尝比较开心吧？
咽下一口牛肉，伏黑惠接上刚才的话题：“五条老师会一直待在她的办公室里，毕竟相对而言，那里的存在感够强，也不至于太过触景生情……总之，他会一直等到消息为止。”
“消息是……轮回的结果？”虎杖悠仁想起伏黑惠之前的解释。
“嗯，只是她的轮回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但就‘找到合适的身体’这一点上，就已经足够需要运气了。”伏黑惠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诗织的特殊之处有二，一个是灵魂，一个是血液，我实在想象不出除了加茂家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够负担得了这些配置。”
虎杖悠仁倒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可是，她也不一定非得是人类才行啊？”
“……”伏黑惠反应了一会，“你是说咒灵？”【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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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同归if线
如此又过了两天，已经是她离开的第十日。
戴着兔子面具的那个男人又来给他送饭了，只是这次他却带着明显的欢喜，声音也带着笑意：“五条阁下，石板之间有消息了。”
只听一阵有些慌乱的衣料摩擦声，白发男人抱着那件熟悉的制服站了起来，一手紧紧抓着沙发的靠背，美丽的蓝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语气激动万分：“是……有消息了吗？！”
面具之下的眼睛有些湿润，他重重地点了下头，侧身让出办公室的出口：“石板请您过去一叙……”
话音未落，一阵强风拂过，那人早已不在房内了。
去石板之间的路，五条悟已经熟得闭眼都能跑到。
那扇圆形的门如今大敞着，似乎知道他没有一点敲门等开门的耐心，它就主动打开了。他三步并两步冲了进去，一眼看到那不男不女的虚影，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两人对彼此却都熟悉得很，因此也从不废话。
虚影面带微笑，先一步开口道：“好消息，她已经成功【轮回】了。”
五条悟直截了当：“在哪里？”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先别这么急。”虚影落到地上，主动朝他走近了两步，“因为没有合适的人身供她使用，所以她这次是以妖怪的身份重临于世。”
已经从伏黑惠的消息里有了一定心理准备，五条悟并不意外：“所以，她在哪里？”
虚影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也放弃了想说的话，直接给了他一个方向：“你直接去找夏目贵志这个人吧，他已经先一步捡到她了。”祂把“先一步”这几个字说得格外清晰。
五条悟压根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明显的松了口气，对祂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后转身就跑。
“谢了，走了。”
一双棕色的眼眸好奇又纠结地看着这条似蛇非蛇的小妖怪，茶色短发的少年迟疑问道：“猫咪老师……这是什么？”
“当然是妖怪啊。”头上顶了一个包的圆胖三花猫舔舔自己的爪子，又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这才继续说道：“别看这小家伙看着不起眼，实际上香得很！百里之外都能闻到它的香味，连我都控制不住被勾了过去……你是没看到啊，我过去的时候，一群妖怪围着它里三层外三层的打架，那阵势，嚯……”
“……停一下，停一下。”夏目贵志听得有点头疼，“它闻起来很香吗？为什么我什么味道都没闻见？”
胖猫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那当然闻不到啊，因为你是人类嘛，它的香味只有妖怪闻得到，怎么说呢……就像是在你最饿的时候让你闻到了最爱吃的东西，你没办法克制自己想要吃了它的心情，本能会直接告诉你‘吃了它对你有大好处’。”
夏目贵志把那条长着四条小细腿的小蛇在手里盘成了一个小蚊香，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它光滑而微凉的表皮，又问道：“那你不还是没有吃掉它。”
“我毕竟是大妖怪嘛，多少能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三花猫原地起跳至半空，“砰”的一声变成了巨大的原形填满了整个房间，用修长的吻部凑过去嗅闻着那条小蛇：“啊……这味道不管闻多少次都会上头……”
又是“砰”的一声，一个爆栗敲到了大妖怪的头上。
夏目贵志板着脸推开了它的大头，“起开点，话说你突然变成原形干什么？房间里都要塞不下了。”
斑吃痛地抬爪摸摸自己的头，解释道：“只有这样才能闻出违和感啊……它虽然闻起来很香，但是血统非常强大，不如说强到离谱，只是因为还在幼年期所以才不明显，但凡有等级不如它的妖怪把它吞掉，无一例外都会被爆体而亡。”
少年一愣：“爆体而亡？这么……”
“这么可怕？”一阵烟气散过，斑再一次变成了三花猫的样子，“对妖怪来说倒是不难理解，毕竟血脉等级的压制是天生的，这东西又不跟你讲理。”
“……”夏目贵志小心捏了捏小蛇的尾巴尖，嘀咕了一声，“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厉害啊……”
在Scepter 4的帮助下，精准定位到一个人并不是难事。
连续使用【苍】进行位移，五条悟抵达了这个平和的小镇，轻飘飘地落在了那户人家的门前，像是一名近乡情怯的旅人，站在楼下沉默地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猫咪老师，它都吃些什么啊？总不能让它一直靠睡觉扛过饥饿吧……”
一个有些奇怪的声音传来，看样子是只妖怪：“哎呀，妖怪都是很好养活的，你随便摆碗清水放在那里就好了，它饿了自己就会醒的——”
“砰”一声打断了它的声音。
“夏目！你又敲我干什么！”
“把你的酒先收起来啊！而且我问的是吃什么又不是喝什么！它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啊，你能不能上点心……”
“点心？什么点心？”
“砰”！
五条悟：“……”
他还是赶紧把诗织接回来吧。
门铃声从楼下传来，夏目贵志连忙把手上捧着的小蛇放到了软垫的上面，爬起来就往楼下跑：“在——来了来了——”
“你好，哪位……？”少年清秀的脸从门后显露，那双温和的眼睛在看到男人的模样时明显一愣，迟疑道：“你是……悟先生？”
这次轮到五条悟一愣，微微低头，墨镜后的蓝眸仔细地看了他一眼，好奇道：“是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目贵志请他进屋，一边拿出客用拖鞋递给他一边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之前曾经和加茂小姐有过几次见面，她曾经给我看过和你的合照，也提到过你的名字……”
“是吗，这样啊。”五条悟轻声一笑，换好拖鞋随他一起走向客厅，但在门口停步，“嗯，我是五条悟，是她的丈夫，今天是来接她回家的。”
“诶？”夏目贵志停下脚步，回头困惑地看着他，“来接她的意思是……”
高大英俊的白发男人似乎心情不错，翘着嘴角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夏目同学，听说你最近捡到了一只小妖怪？”
夏目贵志略有警惕地点点头，声音有些紧绷：“是这样，请问怎么了吗？”
男人转过头来对他一挑眉：“那是我老婆。”
夏目贵志：“……？？？”
二楼房间里，夏目贵志怀里揉搓着三花猫，有些恍惚地看着白发男人熟门熟路地把那条小黑蛇盘在了手上。
少年的表情一片空白：“那个……这个真的是加茂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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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同归if线（完）
夏油杰把手上的小蛇举到眼前仔细地看了一阵，鹿角、鱼鳞、蛇腹、凤爪……他了然道：“诗织，你是龙啊。”
小黑龙盘在他手里敲敲尾巴，张开嘴巴超大声不满道：“就是说啊！悟非要喊我小细蛇！”
“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夏油杰用指腹摸摸她的小脑袋瓜，柔声哄道，“他眼瞎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的也能给你说成假的。”
“哼，这倒是。”
五条悟捏着她的小尾巴尖拎起来吊在眼前一晃一晃，蓝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哟，说我坏话呢？这就忘了是谁把你喂这么大的了？”
加茂诗织在他手里一扭一扭，终于把自己扭上了他的手腕，用比最初粗了不少的身段缠了两圈，“哎呀……哪能忘记呢~当然是世界上最厉害最帅气最聪明最——好的悟啦！”
“哼，这时候你倒是很舍得夸人。”五条悟屈指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转头对扎着长马尾的挚友说道：“好了，事情就是这样，人你也看到了，这下总该放心了吧？赶紧把你的丸子头绑回去，学诗织扎什么马尾辫。”
夏油杰：“…………你是一点也不客气啊。”
五条悟盘着老婆就往外走：“跟你有什么好客气的？我陪老婆去了，你去加你的班吧！”
说着，手速极快地关上了门，成功挡住了身后男人扔过来的一本厚厚的记事本，眉开眼笑地把小黑龙往脖子上一挂，摆出一副成功男人的样子走了出去。
嘛，虽然现在以加茂诗织一条小长龙的状态，亲亲抱抱做做这些事情是做不了的，但是！在这限定时期内，还有什么比“老婆变成了召唤兽”这种事更好玩的吗？
没有！
白发男人心情极好，手指点燃一点火焰在小龙的眼前晃了晃，成功引出了她的馋虫，接着就把这点火球弹射向路边的三级咒灵，兴奋地喊道：“上吧诗织！咬它！”
加茂诗织：“…………”
好歹惦记着夫妻情分，小黑龙很给面子地冲了过去，张嘴叼住那团小火球，反身一击甩尾抽在了那只咒灵的身上，眨眼间把它抽得灰飞烟灭。
五条悟主动伸出手臂让往回飞的老婆盘在上面，美滋滋地摸摸她的脑袋：“哎呀~好乖好乖~”
加茂诗织额头青筋直跳：“悟，很好玩是吧？”
五条悟连连点头：“好玩，特别好玩~”
呵。
小黑龙张开嘴吭哧一口把他的手腕咬出四个小窟窿：“我看你就是欠揍！！！”
等到五条悟终于舍得把加茂诗织带出去给别人看看，已经是三个月后了。经过他每天勤勤恳恳的火焰浇灌，现在的小黑龙已经算不上小了，个头虽然还比不上夏油杰的“虹龙”大，但最起码能驮着五条悟到处飞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终于愿意重回大众视野了——骑龙登场！这龙还是他老婆！多么拉风啊！
对此，当事龙加茂诗织虽然觉得无语，但也愿意配合他的演出。
虽说正值咒高学生们短暂的冬假，但麻辣教师五条还是挨个打电话把学生们从温暖的床上喊了起来，无视他们的怨念，兴高采烈地张罗着大家回咒高搓一顿火锅：“哎呀，来嘛来嘛！食材都买好了，就等大家到场了~~大家记得在操场上集合哦！一定要来啊——”
众人：“……”他又在发什么疯。
抱怨归抱怨，七个人还是陆陆续续地穿好衣服赶到了操场上。大冬天的，一个个都穿得像个鹌鹑，虎杖悠仁无聊地捡着操场上所剩不多的雪丢着玩，越想越奇怪：“五条老师应该不至于为了一顿火锅那么兴奋吧，到底有什么事这么隆重啊？”
禅院真希双手插兜，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雪，吐槽道：“谁知道笨蛋的脑回路都是怎么长的。”
伏黑惠倒是和熊猫对上一眼，异口同声地喊道：“会不会是诗织回来了？！”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钉崎野蔷薇眼睛一亮，兴奋地跺了跺脚，“你别说！还真有可能！你听他在电话里的那个兴奋劲儿！肯定是带着诗织回来了！！”
狗卷棘也忍不住一起在雪地上蹦蹦：“鲑鱼！鲑鱼鲑鱼！”
“这么一想的话，可能性真的很大。”乙骨忧太笑了起来，心情也跟着大家一起变得兴奋，“距离涩谷事件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诗织前辈如果真的能转生，时间也差不多了！”
钉崎野蔷薇兴奋地又蹦又跳，抓起一把雪就扔向一旁的虎杖悠仁：“哈哈哈！好耶！！！”
虎杖悠仁敏锐地躲开她的雪球，哈哈笑着反手扔了一个回去：“好耶——！！”
五条悟笑着看着下面的热闹，爱不释手地摸着手下温热的龙角，垂眸问道：“诗织~你准备好隆重登场了吗？”
“拜托，到底是谁隆重登场啊？难道不是你吗？”加茂诗织没好气地晃了晃脑袋，勾着食材袋子的爪子微微收紧，“哎呀你别老摸我的角！很痒的！”
哦？这次的敏感点变成了角吗？五条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虽然没松手但也没再摸了，腾出一只手来拍拍她的脑袋，又成了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那我们走吧！就决定是你了——上吧！诗织！”
加茂诗织：“……”早晚把你砸进地里！
一阵强风突然袭地而起，残雪被吹得纷纷扬扬，一时竟看不清现场的状况。众人心有灵犀地挡着风雪向上看去，只见一条黑色的长龙威风凛凛地从空中俯冲下来！
五条悟熟悉又欠揍的语气随之而来：“嗨——麻辣老师五条——闪亮登场——！”
……谁想看你啊！！
众人纷纷围在加茂诗织的身边，好奇地这摸摸那看看。虽然这次不是那种长翅膀的龙了，但是长龙也是龙啊！就算严格来说是妖怪，看起来也是龙啊！
抱着龙头哇哇大哭的是钉崎野蔷薇：“呜呜呜呜——诗织啊——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加茂诗织身上还驮着五条悟，两个爪子上还各挂着一个大塑料袋，一时间捉襟见肘，只好把尾巴伸过来小心拍拍她的肩膀，张嘴安慰道：“不哭不哭哦……我也很想你呀野蔷薇，能再次见到你真的太好啦~来，抱抱抱抱~”
虎杖悠仁伸手摸了摸那条卷着钉崎野蔷薇的尾巴，惊奇道：“哇！诗织你的鳞片居然是热乎的！好暖和啊！”
“鲑鱼！”狗卷棘也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贴在龙鳞上，惬意得飘起了小花特效，“腌鱼子！”
禅院真希拿着咒具敲了敲加茂诗织的龙鳞，邦邦响，听起来很硬很结实的样子，心动了：“诗织，你的鳞片会蜕换吗？你要是会蜕皮的话，我想要点你的鳞片！”
翘着二郎腿歪坐在老婆身上的五条悟抬手敲了她一下，“对着别人的老婆说什么呢！不给！”
“嘁，小气，又没问你。”
熊猫连忙当和事老：“嘛，嘛，真希，这种事不着急啦，诗织现在的身体还很年幼啊，急不得急不得……”
眼看别人都在凑热闹，只有伏黑惠贴心地从两个龙爪子里取下了食材袋子，一手一个拎着往回走：“不是要吃火锅吗？都在这愣着干什么，反正以后又不是看不到了。”
“惠说的有道理，所以诗织真的能塞进宿舍里吗？”
“小事一桩~诗织现在可是能轻松变成一条小细蛇的~”
“喂！！都说了别喊我小细蛇了啊！！！！”
“噗噗，小细蛇~”
“……我要生气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没事没事，诗织，我们不跟笨蛋见识啊，不跟笨蛋见识——”
总之加茂诗织还是变成一条胳膊长的小细龙盘在了桌子上，夹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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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一点本能
两面宿傩的气息消失了。
原本张牙舞爪蔓延了大半个涩谷的血池，不知不觉已经缩小到了可怜的操场大小，隶属黄金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不知在何时失去了踪影，包括那顶【帐】，也在悄无声息中解除了。
似乎是知道尘埃落定了，被困的人们先是发出了小小的呼声，继而爆发出了更大的呼声、哭泣声以及毫无意义的尖叫声，你挤着我我挤着你，像是一场奇装异服的鬼怪游行，热热闹闹地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只有一个戴着潮湿眼罩的白发男人，逆着人的海潮向那断壁残垣中赶去。
残破不堪的临时巢穴中，伤痕累累的血龙闭着眼趴伏在几乎干涸的血池里，缩水了一大圈不说，得不到修补的血翼破破烂烂，身上也全是各种赤血补不上的穿透伤，尾巴都只剩了半截，只有黑焰还像呼吸一样微弱起伏着。
“……诗织。”
湿润的眼罩无法拦截源源不断的泪水，哪怕已经不能再与她通感，五条悟也依然感到了心如刀绞。他顾不上去考虑自己会不会被她伤到，也顾不上把另一边昏迷的学生拉到更安全的地方，他只想在快一点赶到她的身边。
只是，哪怕他闯入了领域范围，血池也没有丝毫反应……五条悟也顾不上考虑血池的问题，整个人靠近龙头，抬起略微发抖的手臂去触摸……黑色的火焰一如既往的温顺，并没有攻击他。
五条悟心疼地摸摸她闭合的眼睛，强压着哽咽不停地呼唤她：“诗织……诗织？别睡啊诗织……求你了……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我在这里……”
手下的触感微动，血红的竖瞳勉强睁开，迟钝地聚焦到了他的身上，缓慢一眨，一声鼻息喷了出来，加茂诗织想说什么，但是又实在累得没力气说话，只好伸出一条湿漉漉的血舌，兜头盖脸的舔了他一口，又闭上眼不动了。
“……”五条悟默默地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这一旦放下了心，又忍不住现出原形了：“诗织~老婆~你这个样子我抱不动啊，你还能变回去吗？诗织诗织诗织诗织……变回去嘛~好不好嘛~”
血龙没动，但黑焰像是被他念叨烦了，窜起来把他扇了出去。
被轻拿轻放的五条悟在半空翻了个跟头平稳落地，这下彻底放心了，又颠颠跑回去继续叨叨，再被扔，再叨叨……直到血龙残躯突然整个溶解，黑焰也一同融入血池，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几经翻涌后，血池彻底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他熟悉的、未着寸缕的身体。
五条悟立马脱下外套把她包起来抱在怀里，只恨自己今天怎么穿了短款的制服没穿长大衣，害得老婆只能光着腿赤着脚，万一冻到怎么办！
还好诗织长得矮，要是再高一点他就只能把衬衣也脱了。
还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五条悟回来的夏油杰突然收到一条LINE信息，点开一看，是五条悟的。
——
唯我独尊！：回家了
唯我独尊！：照顾老婆中，勿cue
唯我独尊！：[图片]
——
夏油杰连忙点开那张图片，只见少女脸色略显苍白，一头黑发被好好的拢到了一边，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看上去睡得很安稳，五条悟则在她身边压着被子一角比耶自拍。
“呼……”他松了口气，转身对伏黑惠等人笑着说道：“大家放心吧，诗织平安从龙的状态变回了人，已经被悟带回家休息了，接下来的收尾工作就要交给我们了——”
在场的几人纷纷露出笑容，大声响应道：“哦——！”
因为消化宿傩的诅咒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所以加茂诗织睡得特别沉，沉到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她只知道自己在无边的黑暗中行走，粘稠的黑雾在她的脚下翻涌，触感阴冷，每当她踩下去的时候都能听到如泣如诉的嘶鸣，像极了鬼故事里的情景。
苍白的双脚停了下来。并不在意那些黑雾试探着缠绕她的脚趾，她只是突然要想一点事情。
鬼故事……是谁跟她讲的来着？
大概是一个男人？或许他有着白色的头发……？
呃，应该还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吧……
想不起来了。
她赤着脚再次向前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起了那个男人的缘故，无边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些画面。她被吸引了，好奇地走过去，看到了一个让她倍感亲切的男人。
白发，蓝眼睛，很漂亮的一张脸，笑起来很有吸引力。
是她喜欢的类型。于是她干脆坐了下来，托着腮看着那些画面。
男人是一名老师，嗯，也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老师？
他会很多东西，和学生们的关系很好，她看着也觉得很开心。
他好像很厉害，经常说着“我是最强的”，好臭屁的样子，但是并不会让人因此讨厌他，因为他确实在做别人做不到的事。
他很喜欢吃甜食诶，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他好像总是很轻松的样子，不管是开玩笑还是做事情。可是她总觉得，他操心的事是不是太多了？真的不会觉得疲惫吗？
反正她很讨厌麻烦事……应该是的吧，记不太清了。
他遇到了一些伤心的事情，但是他把自己的心情藏起来了。
他被一些坏蛋算计了，被它们欺负了。她很生气，猛地抓过一大把粘稠的黑雾，用力地把它们攥碎了。把黑雾吓跑了不少，但她并不在意。
她看到他从算计中挣脱出来，对上了一个漆黑的影子，陷入了苦战。她觉得心里很不安，但还是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她看到他死掉了。
……
死掉了？
有微凉的液体从她的脸上滑了下来。
诶？
她愣怔地看着手上的液体，透明的。舔一下，是咸味的。
所以这是眼泪吗……？
她已经连这些常识性的事都有些遗忘了。她只觉得自己好难受，大概是眼泪的液体不断地从她的眼眶中流出，几乎是连成了两串，无声地融入那些黑雾之中。黑雾好像被它们烫到了，把那一片地方空了出来，让她的眼泪能够在那里攒出一个小水洼。
她从小小的水面上看到了自己的样子。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以及苍白的、缠绕着黑色纹路的皮肤。
好像有点不对劲，她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但是她现在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事情……她只觉得非常非常难过，仿佛整个心脏被挖空了一样难过。
不想……不想他死掉……
只要他活着就好，她想要让他活着……对了！她比他要强！她是……她是什么来着，她是……反正她比他要强！强得多！她可以保护他的，她去把那些坏家伙吃掉！她去把那个可恶的黑影干掉！它们一个都不许欺负他！
不许欺负他……
满身黑纹的少女跪伏在无边的黑暗中，愤怒又绝望地呜咽着，被眼泪沾湿的双手无助地抓挠着自己的心口，竭尽全力去回想那个名字。
被利齿咬破的嘴唇张开又合上，身体的本能在试图重现那些呼唤的动作。偶尔有一点气流从中穿过，似乎再努力一点就能真正地发出那几个音节。
…………
Sa……
Satoru……
悟……
五条悟被一声啜泣惊醒，眼睛还没睁开，手已经把人搂进了怀里，亲亲额头拍拍背，低声哄着：“不怕不怕……我在这里……”
咦，她的体温是不是太低了一点？！
男人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掀开被子，愕然地看着少女身上凭空现出的黑色纹路——宿傩身上的咒痕！可是，【六眼】的视角看到的一切信息都很正常，赤血也在正常流动……加茂诗织的身体根本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诅咒气息，干净得没有污点。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有咒痕显现出来？她的灵魂被污染了吗？
不可能，她说过自己的灵魂无法被任何事物改变。
那为什么……
“悟……”
加茂诗织身体蜷缩了起来，滚珠一样的眼泪打湿了床单，整张脸完全是哭泣的表情，只知道不停地喊他的名字：“悟……悟……”
“在呢！我在呢，我在呢……”五条悟再次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试图用咒力去抵消那些碍眼的咒痕，却无济于事。他难得无措，将爱人抱着拍背，又努力用手搓热她的身体，语无伦次地回应着她的呼唤：“我在这里……别怕……都是梦，它们都是梦，我在这呢……”
可是加茂诗织只知道用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哪怕哭得整个人都抽搐起来也没有停下过呼唤他的名字。五条悟心疼得要命，干脆把她像小时候一样抱起来在地上走来走去，腾出一只手来联系夏油杰。
大半夜又受到了好几条LINE信息的轰炸，夏油杰忍着睡眠不足的头痛点开手机，一看，又是五条悟这狗东西。
——
唯我独尊！：[猫猫大哭]
唯我独尊！：杰
唯我独尊！：诗织做噩梦了一直在梦呓
唯我独尊！：叫不醒她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唯我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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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一点纠结
别的事暂且不论，单单在夫妻双人运动这一块，五条悟一旦发起疯来加茂诗织完全不是对手——她只是身体素质强而已，哪里能比得过这个早已习惯扛着双重快感冲锋陷阵的超人啊！
因为是“最强”所以连这种事都要最强是吗！
加茂诗织倒是想半路逃跑……但是以她过强的身体素质完全晕不掉！哪怕哭着求饶都没有用！她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办法了，只能半依半从地承受他变着花样的折腾……毕竟有些姿势虽然离谱，奈何角度实在刁钻，要说不快乐是不可能的……
算了算了……让骑士担惊受怕到底是龙的失职，累点就累点吧，能把人哄开心了就好！
……
话虽如此，但果然还是好累啊……
加茂诗织龇牙咧嘴地在男人严防死守的怀里艰难翻身，感觉自己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好肉，不是酸就是痛，耳朵和胸更是被某个疯狗咬破了皮——真的就是赤血一边恢复他一边再咬，还会借机说她“走神”然后以这个为理由疯得更离谱……以至于她后面都放弃修复自己的身体了。
她一边小幅度活动一边嘶嘶的小声抽气，突然想起自己在昨晚上还被迫口头签署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比如家属不在场时不能开爆发，未经允许不能飞什么的。
唉，哄人类真的好累。
一只大手精准地握住了她悄悄揉腰的手，五条悟睡意浓重的鼻音在她耳边响起：“不多睡会吗……”
加茂诗织木着脸继续揉腰：“很累，所以醒了。”累到浑身不得劲以至于睡都睡不下去也是真的很离谱。
男人闷笑一声，抱着她翻了个身，让老婆整个趴在自己的身上，闭着眼说梦话：“要不再做几次？舒服的事多来几次……身体不就舒服了吗？”
“你可闭嘴吧。”加茂诗织一把捏住他的嘴，没好气地就要从他身上翻下来，“你睡你的，我自己揉揉就好了。”
“好啦~不闹你了。过来点，我给你揉。”
五条悟伸手把她捞回来趴好，两只手在被子下有节奏的起伏着，像是熟知标准答案一样在她身上按揉那些酸痛的地方。他的手干燥而温热，力道拿捏得很好，加茂诗织枕着他的胸口，听着平稳的心跳，在熟悉的气息包围中不知不觉地又睡了过去。
一只大手偷溜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又回到岗位上兢兢业业地按揉起来。
再次醒来，加茂诗织是被饿醒的，或者说是被馋醒的。
她在饥饿中要醒不醒的时候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香气，瞌睡虫立刻跑没影了，两眼一睁，看到了熟悉的大手正端着碗拿着勺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你醒啦？”五条悟把勺子往她嘴边凑去，“张嘴~啊——”
加茂诗织期待地张开嘴，把那一勺肉汤咽了下去，立马飘起了小花特效：“这是什么！好喝！好鲜啊！”
五条悟笑眯眯地再喂一勺：“五条先生的独家秘制肉汤哦~喜欢吧~”
“超喜欢！！”被美味征服的巨龙直接把他手里的碗接了过去，坐在他腿上“吨吨吨”一口气把汤喝得干干净净，兴奋道：“再来一碗！！”
“那就下床吃饭吧？”五条悟接过她手里的碗放到床头柜上，掀开被子一角把里面焐暖的衣服拿出来，“喏，用我帮你穿衣服吗？”
加茂诗织老脸一红，抓过衣服从他腿上爬起来跳下床去：“不用了不用了！”
开玩笑！真要连衣服也让他穿的话她岂不是输得一塌糊涂！
五条悟曲着腿坐在床上，翘着嘴角欣赏老婆慌慌张张地穿衣服，看到她拿起卫衣就要往身上套，好整以暇地提醒道：“诗织，那件衣服是反的哦~”他故意的呢。
“……”加茂诗织默默地把套上袖子的衣服脱了下来，看了眼外翻的标签，默默地把衣服翻了个面，再默默地穿上，假装自己没听到身后男人的笑声，头也不回地就往餐厅走去：“哎呀好饿，我要先去吃饭了——”
“诗织~等等我嘛~”
“哼。才不等。”
饱餐一顿后，加茂诗织懒洋洋地歪在懒人沙发里，一边跟加茂铃吾视频电话，一边分心操控赤血抹布擦桌子洗碗。五条悟则坐在厚软的地毯上，倚靠着这个懒人沙发刷手机。
加茂铃吾早已从夏油杰那边知道了她的经历，此时见她面色红润心情不错，便放下心来：“诗织，身体都恢复了吗？”
“都恢复了哦~”加茂诗织对他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得详细了一点，“其实我在吞了宿傩之后还是受到了影响的，他的诅咒差点反过来把我给吞了……我被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困住了，还是悟把我从噩梦里叫醒的。”虽然她现在已经想不起来梦见什么了……但是那种后怕的心情残留了下来。
加茂铃吾瞥了眼她身边探出一点的白色脑袋，抠抠搜搜地说了句他的好话：“五条悟在与你有关的事情上还是非常可靠的。”至于别的事？他不添乱就很好了。
“所以铃吾就放心吧~悟会照顾好我的，我也会保护好他的！”加茂诗织笑嘻嘻地撸了一把五条悟的头发，被他抓进手里捏着玩，“你记得跟宪纪也说一声啊，他那个人还是挺容易多想的，万一小小年纪想秃头了怎么办。”
视频中的长发男人笑了一声，表情温柔地点点头：“好，我等下就去跟他说，不会让他想秃头的。”
挂掉视频，加茂诗织呲溜一下从沙发上滑到地毯上，晃晃五条悟捏着的那只手，兴奋道：“我们现在去咒高吧！我还不知道悠仁现在什么情况呢！他现在恢复正常了吗？”
“放心~悠仁比你早醒了一整天呢，他活蹦乱跳的。”说着，五条悟把自己的手机屏幕给她看，“不过我们首先要去一趟薨星宫，夜蛾老师说天元大人想要见你。”
加茂诗织一愣：“天元？他见我做什么？”
五条悟把她从地毯上拉了起来，“我觉得他只是单纯想见见传说中的龙吧？毕竟他本人也在无限接近于‘精灵’那种东西。”
“哦……”加茂诗织搭乘五条特快，路上还在想精灵的事。
这一世的精灵和上一世的精灵完全不是一个定义，比起种族更像是一个广义的“分类”，用来与人类、咒灵等进行类别上的区分，而且精灵貌似占据了最上层的位置，感觉努努力就能分到一部分“世界”的规则了。
呃，天元这家伙总不至于对她的【轮回】感兴趣吧？
结果还真就是单纯的聊聊天。
因为加茂诗织是一个纯粹的颜狗，所以在面对看起来不人不鬼的天元时心如止水，瞬间熄灭了对“精灵”这个分类的颜值期待。她平静地坐在沙发上，问道：“龙你也看过了，人你也见到了，还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想问的吗？”没有的话她就走了，回去看看五条悟洗洗眼睛。
天元笑了一下，不受她态度的影响，问出自己的问题：“加茂诗织，你对‘不死’的看法是怎样的？”
“我的看法？”卫衣卫裤的女生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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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国宝待遇
五条悟在人的时候已经把学生们都召集了起来，包括夏油杰这些社畜在内，一帮人把家入硝子的研究室塞得热热闹闹。
加茂诗织推门进入的那一刻，几朵礼花“砰砰砰”的响了起来，花花绿绿的彩带飘飘悠悠落了下来，她所熟悉的人类们露出真心实意的大大笑容，异口同声地对她喊道：“诗织——欢迎回来——！！！”
“……呜呜。”巨龙吸吸鼻子，旁边的骑士笑眯眯地牵着她的手迈出了第一步，自然地融入到欢乐的气氛中：“下面有请——我们帅气的巨龙小姐——闪亮登场！！”
“哦——！！！”
“帅气的巨龙小姐——！！”
“巨龙小姐这边请！”
虎杖悠仁确实活蹦乱跳（甚至还穿着一身女仆装），见到她平安无事更是开心得像个可爱的小狗子一样围着她转圈圈，催着她坐在了一把花里胡哨的椅子上，屁颠颠地推着她到了长桌前。伏黑惠和狗卷棘也穿着一身女仆装（你们真不是被迫的吗），配合默契地一抖桌布，摇响了一个大铃铛，穿着一身燕尾服的钉崎野蔷薇和禅院真希帅气地拉开大门，戴着大蝴蝶结领结的熊猫便推着一辆装扮可爱的餐车走了进来，上面摆着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不透明罩子。
这几个人一套接一套，加茂诗织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都看愣了。
当同样穿着一身女仆装甚至还带着女仆发带的夏油杰出现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你们……真的不是被悟逼着穿的女仆装吗？”
“大家都是自愿的哦~”夏油杰笑眯眯地把一个华丽的三层蛋糕端到了桌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上面摆了一些很可爱的奶油小人，有坐有站，最上面那一层有一只红色的奶油趴趴龙和一个白发的奶油小人。
是大家的样子呀。
女仆装的七海建人神情淡然，和兴高采烈的女仆装灰原雄形成了明显对比，这两人又是一个递切刀一个递盘子，一沉一扬两个声音同时喊道：“请巨龙大人分发庆祝蛋糕——~”
“……”加茂诗织舍不得地看着那个漂亮蛋糕，“真的要切吗？”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嘛~”五条悟趴在椅子上从后面握住她拿刀的手，带着她按照奶油小人的位置将蛋糕一下一下切成了12份——最大的那一份当然是龙与骑士贴贴的那一块啦！
骑士笑着把蛋糕放在巨龙的眼前，在她的鼻子上点了一块白色的奶油：“诗织，大家都在你的身边呀~”
巨龙小姐感动得眼泪汪汪，低头一口一口吃着蛋糕。
然而她的感动只维持了不到三分钟，就被五条悟一把糊上来的奶油打断了。
加茂诗织：“……………………”
她抹了一把眼皮上的奶油，低头一看就看到了她舍不得吃的奶油趴趴龙已经被五条悟那一下抓得面目全非——加茂诗织的怒气在这一刻到达了最高点！她抄起剩下的蛋糕就去追五条悟，失去理智地大吵大叫：“混蛋！！你给我站住！！！！！”
“诶嘿~打不到哦~”
五条悟滑不溜丢蛇皮走位，一边跑路一边偷袭其他人——抓了虎杖悠仁的蛋糕去抹伏黑惠，又掀了夏油杰的女仆裙去挡加茂诗织扔过来的蛋糕盘，右手搅乱战局左手还不忘把尚未揭晓谜底的餐车推到一边……最终，好好的欢迎会还是变成了一场奶油大战。
房间里鸡飞狗跳，盖了长桌布的桌子下面，早有心理准备的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对视一眼，默默地蹲着吃起了蛋糕。
结果蛋糕才吃了两口，玩嗨了的虎杖悠仁抄起桌布就是一掀：“哈哈哈！看我一招——诶？！七海海？家入老师？？你们怎么蹲在这里啊！”
家入硝子&七海建人：“……”完了。
终究还是躲不过吗！
奶油大战会平等的对待每一个参战的人。
五条悟的一头白发已经被红色的奶油抹得不成样子，他也不在意，笑嘻嘻地扛着给他搞发型的老婆把餐车推了回来，掀开了最大的那一个罩子：“锵锵——诗织，看看你的礼物吧！”
“？什么礼物……”骑在他肩膀上的加茂诗织闻声低头，一眼看到了那个坐在大托盘里的伊布玩偶，惊喜地叫了一声：“哇！！是伊布啊！！！”
顶着一身奶油印子的钉崎野蔷薇骄傲登场：“哼哼~喜欢吧！这是我特意给你订购的！”她就知道她会喜欢这个！
加茂诗织疯狂点头：“喜欢！！超喜欢！！谢谢野蔷薇！！”
“还有我的我的！”虎杖悠仁自己冲上来掀开罩子，献宝一样把一本手制的图册递到她眼前，眼睛亮亮的，“这是我总结出来的菜谱！他们吃过之后都说好吃！全是肉食哦！想吃什么就让五条老师做给你吃！！”
加茂诗织继续疯狂点头：“嗯！好！！谢谢悠仁！！”
后面干脆变成了每个人自己上来揭开自己的礼物罩子，每一样都是加茂诗织喜欢的或是用得上的——伏黑惠送了冬天会用到的红色围巾和手套，禅院真希送了据说硬度能扛得住她乱来的咒具，狗卷棘和熊猫联合送出了一对据说能当传话筒用的小玩偶，乙骨忧太也在里香的建议下送出了一个纸袋，还叮嘱她一定要回家再打开……
还没等夏油杰他们展示礼物，加茂诗织已经忍不住了。
“哇——”她抱着五条悟的奶油脑袋大声泪崩，“你们怎么回事啊——我只是吃了个宿傩而已啊——你们怎么都这么……”
“但是诗织保护了我们啊，”伏黑惠拍了一下虎杖悠仁的后脑勺，“尤其是这家伙，他可是把你当成偶像……”
“嘘！嘘——”虎杖悠仁红着脸捂住他的嘴，“这种事就不要说了！”
钉崎野蔷薇“嘁”了一声，“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诗织就是我的偶像啊！又强又好看，还能变成龙诶！！那可是龙！我和龙可是姐妹诶！多牛批的一件事！”
禅院真希大声附议：“没错！诗织完全担得起偶像啊！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狗卷棘笑眯眯点头：“鲑鱼鲑鱼~”
熊猫小声提醒他们：“你们收着点啊！诗织都不敢抬头了……”
“……”耳朵很敏锐的加茂诗织扒着五条悟的脑袋，把头埋得更低了一点。五条悟坏心眼地把她颠了颠，让大家都能看到她爆红的脸，一点不怕挨揍地调侃道：“诗织~大家都把你当偶像呢~”
仗着老婆这会碍于面子不会暴走，他又重复了一遍：“偶~像~哦~”
加茂诗织低着头，咬牙切齿地揪了一把他的头发。
想起一些协会里的报告，夏油杰笑眯眯地提醒她：“诗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因为现实只会比你想得更狂热哦~你变成龙的那段时间好多人都录了视频，所以现在关于你的事迹不只是岛国在疯传，连国外都听说了呢。”
加茂诗织抬起头，一脸愕然地看着他：“至于吗？！”
你们人类至于这个样子吗？？？
“当然至于啊！这可是龙啊！”
八田美咲兴奋地对沙发上一脸神游的加茂诗织喊道，又蹦又跳地在她面前展示自己身上的红龙痛衣，丝毫不见曾经在女性面前害羞的样子，“你想啊！我们国家的掌权人！黄金之王！是个又可爱又厉害的女生！然后黄金之王还能变身！变成一头超——帅气的龙！”
“这头龙还保护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不激动啊！！”
为什么她都逃到赤之王这里了还有狂热粉……加茂诗织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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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一日日常
室内气温恒定24度，厚实的窗帘没有拉得太严，隐约能看到外面一点飘摇的雪花。昏暗的卧室里，电子台历发出整点报时的一声轻响，宽大的床上传来一点窸窣声音，原本平缓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最终化为一声困倦的鼻音。
加茂诗织想抬手揉揉眼睛，抬起右手……抬不起来，被压住了，只好用了左手。揉完眼睛，她无语地推了推胸前这个白色的脑袋，低声催道：“悟，醒醒，你今天要去上课。”
闻言，拢着一只白兔的大手条件反射般地揉捏了一阵，直到加茂诗织忍无可忍地揪他的耳朵，五条悟这才发出不想起床的声音：“这才几点……起那么早干嘛啊……不要起嘛……”
“八点了，你再不起真的就迟到了。”
“才八点啊……这么早，还能干点别的……”五条悟趴在老婆身上懒洋洋地嘟囔着，另一只手却不老实地发起了暗中行动，如意料中试探到了令他轻笑的结果，“诗织，你一大早就这么……”
“废话！你都不看你揉了多久！”加茂诗织恼羞成怒，一把掀了两人的被子，抬脚就要踹他下床，“饿了！起来做饭！！”
五条悟握住她的脚踝爬了起来，“好嘛——这就起——”
洗过脸刷完牙，五条悟围上围裙走进厨房，加茂诗织打开衣柜，为他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嗯……今天虽然下雪，但是并不算冷，白天平均下来有9度，果然还是毛衣配大衣吧。她很喜欢看五条悟穿高领毛衣，今天穿黑色的这件好啦~大衣白色的吧，裤子就选这个……
“吃饭了哦~”
“来啦~”
普通的吐司加茂诗织是不吃的，但是涂了黄油又烤得松软的吐司她可以吃！把煎得脆脆香香的培根放到黄油吐司上，像盖被子一样把它包好，然后啊呜一口——
“~~”好吃到飘花花！
感觉到她搁在自己拖鞋毛绒上的双脚开心地晃了晃，五条悟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那一份，托着腮好笑地看着她：“那么好吃？”
“好吃~~”巨龙小姐大力夸奖自家骑士的厨艺，“悟做的饭都特别好吃！最喜欢啦！”
漂亮的蓝眼睛一眨一眨，“诶~只有口头夸奖吗？”
“那再给一个亲亲？”加茂诗织开始卷第二份，心不在焉地说着，“亲亲先欠着，等我吃完了再亲~”
五条悟动用美色撒娇：“可是我想换一个奖励~可不可以~”
“？”加茂诗织嚼着吐司，没有防备地点了点头。
“答应了是吧？”五条悟笑得不怀好意，“那就今晚上穿水手服给我看吧~”
“……”捏着吐司的手，微微颤抖。
五条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嗯？想要反悔吗？”
向来说到做到的乖小孩红着耳朵低头干饭，“哼……穿就穿！”
吃完饭，刷碗的刷碗，换衣服的换衣服。
五分钟后，收拾妥当，五条悟把毛绒帽子戴到加茂诗织的头上，抱起来先去御柱塔送老婆上班，一路送进办公室，先在办公室里亲个三五分钟收回路费，然后再顶着被揉乱的头发去咒高上课。
迟到这种小事，无所谓啦~
涩谷化龙事件的余波还没有结束，近期唯一算得上需要处理的事就是想要得到力量的普通人变多了，好多都是从关西搬入关东的，甚至还有不少从北海道和九州区域过来的，都想沾沾石板的仙气。
也或者单纯就是想近距离围观一下黄金之王的日常？
这部分属于户籍科也就是Scepter 4的工作，跟加茂诗织这个黄金之王倒是没有太大关系，反正她平时要做的除了决策就是处理文书，只要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岗位，他们就会自动做起合适的事来。
这就是“命运”最好用的一点，国常路诚不欺她。
不过她还是很在意一件事情。
——
多拉贡小姐：杰，在不在？
多拉贡小姐：[猫猫探头]
Suguru：在，怎么了？
Suguru：[龙龙趴趴]
多拉贡小姐：羂索的事有着落了吗？
Suguru：有，也没有。
Suguru：我们追捕他的时候，发现他其实是个脑子。
多拉贡小姐：？？？
Suguru：羂索的本体是他的大脑，他好像能够占据别人的身体，不确定是尸体还是□□，而且大概率还能学习或者继承这些人的能力和术式。
多拉贡小姐：这么变态的吗？？
多拉贡小姐：所以没有杀掉。
Suguru：对，当时追捕的成员太震惊了，以至于错过时机让他跑了。
Suguru：[猫猫叹气]
多拉贡小姐：……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是我我也吓一跳。
多拉贡小姐：[猫猫叹气]
多拉贡小姐：既然如此，我们推行咒术师火化制度吧？
Suguru：说实话，我正有此意。
Suguru：不过，考虑到咒物和咒具的可持续性，也可以建立严格的遗体捐献条例，在得到析出物之后再进行火化。
多拉贡小姐：嗯，我觉得可以。
多拉贡小姐：那么就交给你啦！
多拉贡小姐：[龙龙可爱]
Suguru：好，交给我吧。
Suguru：[狐狐OK]
——
“好~事情安排好啦~”加茂诗织把手机放到一边，拉开抽屉拿出Switch，美滋滋地翘着脚躺在沙发上，“宝可梦，启动！”
看到某个好友突然上线并启动了宝可梦，讲台上坐着摸鱼的五条悟突然笑了一声。
闷头抄笔记的虎杖悠仁耳朵一动，悄咪咪凑近伏黑惠，在本子上写道：[五条老师在笑什么？]
伏黑惠无语地看他一眼，还是拿起笔在那句下面写道：[肯定又是诗织的事吧。]
坐在他旁边的钉崎野蔷薇也悄悄凑了过来，一脸问号地打量他们俩，小声道：“你俩干啥呢？”
伏黑惠把本子推给她看。
钉崎野蔷薇假装不经意地撩头发看了一眼五条悟，看到了他手中的Switch，顿时自觉了解了事件全貌，拿起笔自信的在后面写下：[破案了，他俩在打游戏！]
伏黑惠了然地点点头，[确实。]然后把本子推给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低头一看，恍然大悟，刚准备顺便写点什么，本子突然被人拎了起来，一抬头，五条悟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就这么好奇我在笑什么？”
除了木着脸的伏黑惠，两个人都老实巴交地点头。
五条悟嘴角一翘，“不告诉你们哦~”
“诶——”
五条悟把本子卷起来挨个敲打：“笔记写完了吗就打探老师的私生活？”
钉崎野蔷薇理直气壮：“我写完了啊！”
虎杖悠仁顿时气弱：“还差一点……不是！五条老师，把本子还给我啊！”
五条悟翻着本子慢悠悠地往回走，“反正悠仁都自信到开小差了，我来帮你检查一下好了~”
虎杖悠仁欲哭无泪地看他拿走了自己的本子——上面好多都是他们上课走神的聊天记录啊！！
生物钟提醒身体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加茂诗织果断把游戏存档，一骨碌翻身下来，放回Switch抓起手机就往外溜——今天中午食堂有可乐饼和猪排饭！！冬天怎么能不吃点油炸食物！冲冲冲——
一溜烟跑到食堂，果不其然看到了早已买好饭坐在那等她的白发男人，加茂诗织站在食堂门口欣赏了一下男人完美的背影，这才兴冲冲地快步走过去：“悟！”
五条悟看着她坐到自己对面，调侃道：“怎么？刚才看我看入迷了？”
“对啊！我一进门，看到一个背影，哇，是谁连背影都这么帅！”加茂诗织笑嘻嘻地晃晃身子，突然站前来往前一凑，吧唧一口亲在五条悟的脸上，“仔细一看，哇，原来是我老公！”
“……”五条悟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热，抬手拿筷子敲了她一下，笑道：“好了，就知道你被我迷得不要不要的，赶紧吃饭~”
穿着同款黑毛衣的黑发女人笑得像只偷吃小猫：“害羞啦？”
“开玩笑，我怎么会害羞。”
“尊嘟假嘟？”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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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滩大战
冬日的寒冷渐渐消退，那些不怕冷的花种已经有盛开的迹象了。三月三临近，这次生日不仅是化龙事件之后的第一个生日，也是加茂诗织以岛国人的身份迎来“成年”的生日，所以五条悟打算给加茂诗织整点不一样的生日庆祝。
——当然，除了准备工作之外，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把她本人糊弄过去，这样才算是惊喜嘛。
3月1日，是夜。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激烈的水花溅落声回荡在密闭的空间中，从宽敞的双人浴缸中传出不同音色的喘息，间或夹杂着几句似愉悦又似抱怨的人声。
“悟你、你又发什么疯……”
“哪有~在老婆面前努力表现自已……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又是“哗啦啦”一阵强烈的水声，两条修长的腿一前一后跨出了浴缸，大脚踩在湿漉漉的格纹瓷砖上，走了几步。
“呜呃！停！别走——”
“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走两步活动一下呀~万一皮肤起皱了怎么办嘛……”
被热意蒸得红润的皮肤猛地贴上了镜面，摇摇欲坠的水珠们顿时惊慌失措，纷纷蜿蜒滑下，再在镜框边缘处被冲击震落。一片模糊的镜中突然映出了一只大手，五指拢入黑色水草般的长发间，掌控欲十足地将它们向下一拽。
“诗织，张嘴~”
“你这人真……”她咬她自己的嘴唇怎么了！
一双蓝眸像是带了醉意，连带着她的心也变得酥软起来。
“可是我想听嘛~~”
“……你好烦啊。”
水渍一路从浴室蔓延到了卧室，最终消失在地毯与大床的交界处。床头柜上的电子台历安静注视着摇曳的影子，在两次代表整点的“嘀”声之后，这场湿热而凌乱的战争终于迎来了尾声。
浴室再次迎来了短暂休整的两军将领，被冷落许久的浴巾也在派上用场后被男人随手扔进了脏衣篓。他大剌剌坐在凳子上，拿着吹风机手法娴熟地给昏睡过去的女人吹头发，时不时还翘着嘴角捏捏对方红润的脸蛋。
没用赤血修复的加茂诗织这会睡得无知无觉，像个绵软好捏的橡皮人一样被五条悟抱来抱去。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忙着给老婆穿衣服的五条悟点开一看，正是卡点卡得正好的夏油杰。
——
Suguru：完事没？我到楼下了。
唯我独尊！：穿衣服呢马上
唯我独尊！：[猫猫转圈圈]
Suguru：[狐狐OK]
——
没等多久，难得走正门的五条悟抱着一个被长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出来了，夏油杰立刻拉开车门，看他小心翼翼地把加茂诗织放倒在后座上——无事发生，看来睡得确实很沉。
啧啧，能把一头龙折腾成这样，悟还真是不得了啊。
小声关好后车门，五条悟坐进副驾驶，压低声音和他对暗号：“都到了？”
“嗯，非时院停机坪。”
“OK~”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像两只在管道里穿来穿去的小鼹鼠，兴奋又好奇地探索着这架私人飞机。
“喂！悠仁！你看这是什么！”
“哪里哪里？哇——好厉害啊——”
不爱熬夜的狗卷棘已经戴着玩偶U枕睡了过去，不论多大动静都不能轻易把他吵醒。熊猫隔着过道坐在他旁边，看着两人一副大见世面的样子，感慨道：“几个王权者里，果然还是黄金之王的氏族最厉害啊……非时院的大佬们真是什么事都能办到啊。”
伏黑惠拿了两片乙骨忧太递过来的薯片，平静回应道：“毕竟是上一任黄金之王传下来的基业，树大根深，荫庇了整个岛国啊。”
“不过诗织接任后确实也做得很好，”禅院真希加入话题，把玩偶U枕套在自己脖子上，“她好像很轻松地就把那些超脱常理的事情拉到了明面上，还让普通人就这么接受了，连点水花都没有。”
乙骨忧太摇摇头：“其实水花还是有的，只不过被国内的几大势力联手控制住了，我在国外那会都听说了岛国的事呢。”
“诶？居然是这样吗……”
外面的舷梯突然传来脚踏声，几人立刻各就位坐好，安静地探头探脑——他们的五条老师抱着一个被男士大衣裹着的女人钻了进来，笑眯眯地对他们点了点头，转身坐进了前面的沙发区。黑色丸子头的夏油杰紧随其后登机，和学生们坐到了一起。
虎杖悠仁扒着座椅，兴奋地小声确认：“出发？”
夏油杰语带笑意：“出发！”
目标——冲绳！
3月2日，清晨。
沉沉的一觉醒来，加茂诗织习惯性地蹭蹭身边人的胸膛，给意识一点开机启动的时间。
总感觉能听到海浪哗哗的声音……难道是浴室里玩得太凶的错觉？她困惑地睁开眼睛，看到了装修风格与家里截然不同的天花板。
……是她没睡醒？
闭上眼，再睁开，身边是熟悉的人没错，但天花板还是那个花里胡哨风格迥异的天花板。
“……”加茂诗织回头看了一眼假装在睡的五条悟，戳戳他胸口，“悟，我们这是在哪啊？”
五条悟睁开眼，笑得得意洋洋的：“在冲绳哦~”
转念想到今天的日期，加茂诗织心中了然，抬手捏捏他的脸，“这是今年的生日惊喜吗？”
“Bingo~”五条悟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又与她十指相扣，指尖挠挠她的手背，“一共三天的惊喜哦~是不是很期待~”
加茂诗织自然流露出欣喜的笑意：“嗯！很期待！”
期待的结果就是——
“锵锵——”
别墅前的沙滩上划出了两道战线，每道线后都站了五个短袖短裤的人，各个穿得花里胡哨，手持着不同型号的水炮，战意凛凛地与对面的阵营对视。
“我宣布——第一届沙滩水炮大战——”
众人纷纷架起了手中的水炮。
“现在开始——！！”
五条悟脚下一蹬，率先扣下扳机滋出一炮！眼观六路的加茂诗织直接一个迎头滑铲，一边避开了水流一边毫不留情地架炮突袭他的下三路！男人一个高抬腿险险避开，怪叫着拔腿就跑——
“呜哇！诗织！你要在这里断送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吗！”
“闭嘴！看炮——”
在这场水炮大战中，一个特级的分数是100分，一个一级的分数是50分，一个二级（包括准一级）的分数是20分……以此类推，想要获得第一就必须要对对面的特级下手！
在禁止使用术式的前提下，最棘手的五条悟已经被加茂诗织缠住了，剩下的人里，夏油杰和虎杖悠仁的体术都是不好惹的那一类，禅院真希和钉崎野蔷薇这两个女强人对视一眼，决定柿子先挑软的捏，先把对面的狗卷棘和伏黑惠拿下！
反观对面，狗卷棘、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三人正在包抄熊猫，分数不分多少，主要还是熊猫的目标太大了，不滋白不滋！
眼看熊猫一熊难躲三水炮，和夏油杰缠斗中的乙骨忧太紧急回援，瞄准三人脚踝连滋五炮，狗卷棘迎难直上，硬是在被水炮命中之前先一步打中了熊猫的脑袋！
少年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在两个队友竖起的大拇指与凝重而坚定的目光下和熊猫难兄难弟地下场，坐在遮阳伞下吃西瓜。
开局五分钟，两方阵营各损一人，目前比分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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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之日
3月3日，是加茂诗织20岁生日的当天，也是她成年之日。
虽然五条悟并不会把一些仪式性的事当回事，包括他自己当年的成人礼也是敷衍地回本家走了个流程，但这种事一旦放在自家老婆的身上，他巴不得给她来一个永生难忘的体验。
这可是此生一次的特殊日子！
天蒙蒙亮，一群高中生就自觉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布置现场，偶尔还有几句奇怪的对话：
“野蔷薇，你帮我看看我的带子是不是没系好？我怎么感觉松垮垮的……”
“你这何止是没系好……你到底看没看束腰的系法啊？”
“太复杂了，我就看了一眼，这还是惠帮我系的呢……”
“行吧，那等会我再去检查一下他的束腰。”
不多时，别墅的大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敲响，有人蹑手蹑脚地过去打开了门，紧接着就是一阵凌乱但放轻的脚步。
“换好衣服的过来布置现场，没换好衣服的跟狗卷前辈去房间里换衣服。”
“昆布，鲑鱼鲑鱼。”
“餐品定下来了吗？”
“五条老师已经定好了，会有人直接运过来。”
“我们的礼物要放在哪里呀……”
“礼物的话放这边哦，喏，熊猫那边。”
“那个……这边能不能来个女生帮帮忙？”
“噗，与幸吉你穿得好怪啊。”
“别笑了三轮……来帮帮忙？”
“来了来了~”
加茂诗织还在睡，但是已经快醒了。
因为五条悟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在对她动手动脚，又是抬胳膊又是抬腿的，好像在给她穿什么衣服？
她打着哈欠坐起来，揉揉眼睛，困倦道：“悟……你又在做什么……”
五条悟正在给她打领带，见她坐起来了也顺便调整了自己的姿势，一本正经道：“你自己看看不就好了，我在给你穿衣服啊~”
“所以为什么要给我穿衣服，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加茂诗织无语地睁开眼，看到他一身黑丝长裙，张着嘴整个愣住：“？！”
眼前的男人头戴白色长假发，荷尔蒙爆棚的健壮身体愣是把一条性感的黑裙撑出了不该有的弧度，胳膊上还套着黑色长手套，此时妖娆地一撩大腿，露出了裙子下面的黑色丝袜，涂了红色眼影贴了假睫毛的蓝眼睛娇俏地对她眨了个wink，一张红唇夹里夹气：
“诗织~我美吗~~”
加茂诗织：“……………………”
她艰难地咽下口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平心而论，还是挺好看的。”主要还是他的帅脸上了大分，而且……“眼影和口红都涂得挺好的，衣服也很衬你，嗯。”显得人很白。
“你还真是……”五条悟哧哧笑了一阵，捏着加茂诗织的下巴嘟嘴亲了亲她的嘴唇，末了又轻轻咬了一口，“真会夸~口红分你一点~”
加茂诗织逆来顺受，抿抿嘴唇，“谢谢这位美女。”
于是五条悟又闷笑起来了。他边笑边拉着她的手下了床，推着她走到镜子前，“看~喜欢吗？”
镜中人的黑色长发被扎成了低马尾，脸上还带着些许惺忪困意，但嘴唇却显得格外红润。黑色的衬衣堪堪系到领口，黑色的领带正好遮掩住了那点风光，肩带和袖带的捆缚让她的上围显得更加诱人，但黑色的露指半手套和规矩的穿着却让她整体偏禁欲风。
嚯！
加茂诗织眼睛一亮，对自己的美色心动不已，自动扭身欣赏起来：“可以啊！悟，你这是什么神仙品味！”
高大的白发美人笑眯眯地从身后环住她，把一根小皮鞭塞进了她的手里，对着镜中的帅女人挑眉一笑：“不要忘了你的道~具~哦~”
“……可以，还是你比我会玩。”
原本以为只有他们两人今天打扮成这样，结果出门一看，明明是一个大清早，别墅里却装扮得像深夜奇怪趴体，放眼望去十几个变了装的人打扮得花里胡哨，说辣眼睛又有那么一点好看在里面……
这么想着，加茂诗织看到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东堂葵，猛男穿了女爱豆的舞台装。
她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噗——”显然旁边的五条悟也看到了东堂葵的辣眼装扮，默默地把自己滑到鼻翼上的墨镜推上去了。他拉着大寿星的手往楼下走去，嘴里还不忘热场：“女士们——先生们——！！本场变装派对即将开始！举起你们的手大声告诉我——ARE——YOU——READY？”
一群人里虎杖悠仁和东堂葵喊得最大声：“哦————！！！”
穿着一身辣妹装的加茂铃吾一甩长辫，开始操作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进来的打碟台当起了DJ，把加茂诗织秀得一愣一愣的。一身性感吊带的加茂宪纪红着脸被禅院真依狞笑着推出了房间，候在门外的西宫桃举起手机就是一顿狂拍；与幸吉和三轮霞一黑一白的站在一起说笑；禅院真希和钉崎野蔷薇正一脸狰狞地给熊猫上束腰，把旁边三个穿着宫廷蓬蓬裙的男生吓得缩在墙边……跃动的音乐、热闹的人群、美食的香气毫无违和感地融汇到一处，一起组成了大家为她准备的生日宴会。
这时，五条悟一掀长裙在她面前蹲下来，两只手可爱地托着脸，嘟嘟嘴眨眨眼，夹着嗓子跟她撒娇：“诗织~现在我是你老婆了哦~你要对人家好一点~”
加茂诗织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拿手里的小皮鞭抽了他一下：“好好说话！”
“呀~好痛哦~”五条悟故作柔弱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一双蓝眸含娇带怯地看着她，“你怎么可以打人家~~”
长发飘飘一身大红裙的夏油杰从旁边经过，被恶心得当场顿住，嫌恶地“噫”了一声，转头一言难尽地对加茂诗织吐槽：“诗织，你为什么要奖励他？”
“……？”加茂诗织低头看向五条悟水润的眼睛和某个地方的一点反应，福至心灵，“原来如此，这是奖励吗？”
她好像有奇怪的xp觉醒了。
20岁代表着成年，也代表着可以光明正大地喝酒了。
虽然五条悟有先见之明地没让那两个酒豪一起来，但他实在没想过加茂诗织自己会喝酒喝上头，那仿佛深不见底的酒量，连应酬颇多的夏油杰都被她喝趴下了。
“嗝~”黑发女人脸色红润，眼睛亮得出奇，正粘着自己的养父再喝一杯，“铃吾~~你还喝不喝啦？”
“呃……不，不喝了吧……”加茂铃吾也已经喝得有点神志不清，举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诗织，让我休息一会……再陪你好不好？你看……你看谁来了？”
“嗯？”加茂诗织乖巧地回过头去，看到了身后站着的白发男人，露出软绵绵的笑容伸手要抱：“悟~！抱抱！”
“好~抱抱~”五条悟弯腰抱住了她，顺便把她手里的酒杯拿走了，“酒，不许再喝了哦。”
“好~”加茂诗织乖巧地点点头，伸手搂住他的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很沉迷的语气嘀咕道：“嗯……是悟的味道……”
五条悟干脆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腾出手来揉捏她热乎乎的脸，轻笑一声，“就这么喜欢我吗？”
“那当然了！”加茂诗织眼睛亮亮的，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伸手揪着他的裙子凑近他的耳朵，自以为很小声地说：“悟~我爱你哦！”
说着，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捧着他的脸吧唧一口亲在他的嘴唇上，强调似的重复道：“悟！我爱你！超——爱你的！”
一群竖着耳朵吃瓜的高中生纷纷转头看向五条老师，而五条老师在一众揶揄的眼神中红了帅脸，故作淡定地点了点头：“好好~我知道你爱我了~”【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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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骑龙只骑了五分钟而学生们却骑了十分钟这件事，五条悟心里又酸又涩还又麻，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反正酸胀得让他心烦。等加茂诗织从血池中恢复身体，他抄起大浴巾冲上去就把人一裹，反手把她敲晕关闭领域，扛起来就往别墅里走。
还没从骑龙的兴奋劲儿中缓过神来的学生们面面相觑，突然都有点不好意思回别墅了，干脆从厨房里搬出烧烤架和帐篷开始野营。伏黑惠和熊猫更是齐心协力把醉酒的两个男人抬了出来。
咳，这种时候还是把别墅让给那两个人吧……
五条悟是真的没有留手——不管是把人敲晕的那一下，还是回到房间里的动作，都让毫无防备的加茂诗织完全处于被动之中。
即便尚处于暂时的昏迷中，过激的愉悦也能够从身体深处传达到灵魂深处，无数次的拥抱与契合早已成了彼此之间的本能，以至于绚烂的白光照亮昏沉意识的那一刻，加茂诗织的第一反应不是睁眼也不是挣扎，而是下意识地拥紧与挽留。
“呼……”察觉到她醒来，五条悟一口咬住她的后颈，舔舐齿尖淡淡的血迹，伸出手指缠绕她的舌头，难得想要堵住她的声音。
他怕她一出声，自己就会心软得一塌糊涂。
水润的唇舌，红得要滴血的耳朵，以及两只可爱柔软的兔子，皆在他的掌握之中；摩擦与碰撞，窗外的海浪与人声，灵与肉交融衍生的气味，皆由他尽数感受。
他面前的整个世界随他一同摇晃，他抓握得到，掌控得到，拥抱得到，亲吻得到。
他的世界敞开所有将他纳入其中。
“诗织……”
五条悟亲吻那只可爱的耳朵。
“你是我的。”
我不想让除我以外任何一人像我这样对你，也不忍心让你一个人活在我已离开的世界里。
我不会离开你，所以……
你也不许离我而去。
“咦。”
五条悟愣怔地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他一松手，加茂诗织总算能开口说话，喘了两声才缓过劲来，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了吗？”
“套套用光了！”他有些懊悔地抓抓头发，“啊——早知道我就多拿几盒了——”
加茂诗织费劲从他的压制下爬出来，趴到旁边的被子上伸伸胳膊腿缓解一下酸痛，无所谓地说：“没了就不用了呗，又不是没了它你就提不起劲来。”
五条悟有点无语：“你这话说的，到底是损我还是夸我呢？”
“当然是邀请你啊——”加茂诗织翻了个身，懒洋洋地支着头对他勾勾手指，笑眼弯弯，“来啊，我的期间限定老婆~我会对你好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哦~”
早就脱掉长裙和假发的男人挑眉看她，确认了一遍：“真的？做什么都行？”
“……你这么一问会让我觉得应该撤回这句话。”
“撤回也没用。”
五条悟再次欺身而上，“已经晚了哦~”
楼下的烧烤派对好像进入了尾声，食物的香气变得淡了，聊天玩闹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
室内再次变得一片凌乱，皮鞭在首秀之后被无情的丢到了地板上。
加茂诗织靠在松软的枕头上，伸出手摸摸小腹，红潮未退却一脸新奇，“感觉好特别……里面凉丝丝的诶。”
“……”五条悟被她一句话说得加满了油，再次踩下油门马力大开，嘴上还不忘简单意思两句，“喜欢吗？我再给你来点儿？”
“好啊~感觉有点像那个，嗯……”加茂诗织在摇晃中努力寻找合适的形容，“就像是夏天把凉凉的果冻吸进嘴里的感觉……”
五条悟忍无可忍地堵上她的嘴：“可以了，别说了……”
“？”
“再说下去你今晚就别想睡了。”
“？？”
3月4日，天气很好，是个适合下海玩的日子。
虎杖悠仁他们打算去打沙滩排球，热情地对加茂诗织做出了邀请：“诗织！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打排球啊？”
凌晨才睡的加茂诗织没精打采地拒绝了：“你们去吧，我好累。”
突然意识到什么的粉发男高生小脸一红，支支吾吾地点点头，被吃惯了狗粮的伏黑惠一脸平静地拖走了。
学生们都出去玩了，两个宿醉的成年男人还在蒙头大睡，别墅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加茂诗织填饱肚子，慢吞吞地走进厨房把碗筷放进洗碗柜，刚准备往回走就撞上了下楼找她的五条悟。
见她翻了个白眼就要走，五条悟一把拉住，小声问道：“还难受呢？”
“废话。”加茂诗织又是一个白眼丢过去，“你肚子里装一晚上那东西试试啊。”天知道今早上起来那种尿床一样的感觉让她有多懵逼，昨晚她累了就睡着了是没错，但是五条悟他也不至于在里面呆一宿吧！
说他疯狗都是抬举他了！
五条悟自知理亏，把她抱起来揉揉肚子，好声好气地哄着：“是我错了嘛……诗织~老婆~不要生气啦……亲亲？”
加茂诗织给他一锤：“亲个头，不亲。”
老婆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大概。
加茂诗织完全把五条悟当成空气，当着他的面自己从楼上拿下一条小毯子来，窝在沙发里，整理出完美的空气和毯子的覆盖比例，打开电视，调到喜欢的搞笑综艺频道，舒舒服服地看起来。
五条悟：“……”
他趴到沙发边，把墨镜推上头顶，露出一双她最喜欢的蓝眼睛，用可怜中带着点小期待的语气问道：“诗织~你想不想看看我养的小螃蟹？”
“？”加茂诗织赏脸朝他看了过来。他什么时候养的螃蟹？
只见这男人两只大手拧巴成螃蟹的样子，翘着几根手指学螃蟹一样走路，指甲磕在木质的沙发扶手上发出了“嘎达嘎达”的声音，笑嘻嘻地对她介绍道：“你看，我的小螃蟹~”
“……”
加茂诗织冷酷无情地转过头去，留下了一句礼貌的点评：“嗯，挺可爱的，适合一些笨蛋饲养。”
五条悟：“……”
一生要强的男人不会倒在这里！
又看了一会综艺，五条悟又来作妖了。
加茂诗织老僧入定，突然觉得脸颊痒痒的，侧头一看，是一根卷着一张纸片的pocky，正小幅度地一翘一翘，不用猜也知道那一端被五条悟叼在嘴里。
她平静地取下上面的小纸片，展开一看，五条悟风格的简笔画，简简单单一个流泪的白色猫猫头，还用撒娇的语气写着[对唔住~原谅我嘛~]这几个字。
就，挺可爱的。
加茂诗织平静地把小纸片折叠好收了起来，不说话，接着看电视——她倒是已经不生气了，就是单纯好奇五条悟还会做什么新鲜事。
不过五条悟一看她收起了纸片就get到了她已消气的信号，暂时瘪下去的胆子又肥了起来，打算最后再打一剂巩固疗效就结束：“诗织~只看电视不觉得无聊吗？想吃点什么？”
“原味薯片，谢谢。”
虽然语气很客气，但是肯回话就意味着完全不生气了！
五条悟彻底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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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押注
“……怀孕？”
巨龙小姐一脸懵逼，伸手指着自己：“我？？”
她白发蓝眸的骑士一脸无奈地点头：“嗯，你怀孕了。”
加茂诗织下意识地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不可思议道：“所以我最近这么能睡还没食欲是因为怀孕吗？有个小生命在我肚子里安家了？”
“准确来说是暂住啦……”五条悟在沙发上坐下，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用自己的手与她那只摸着肚子的手十指相扣，并不是很想让她把注意力分给那个小东西，“诗织，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加茂诗织还有点呆呆的，下意识地握紧他的手，“我能有什么想法……”
五条悟凑近了她的脸，未加遮掩的蓝眸直直地望向那双无措的眼睛，大手摩挲着那片皮肤安慰着她，“比如我就一点都不期待它的到来，我只会觉得它又碍事又麻烦……但是它确是被我带给你的，所以我现在又烦躁又后悔。”
黑色的眼睛眨了眨，有些气弱地试图揽锅：“也不能怪你啦……那天毕竟是我邀请你的……怪我没想到人类居然会这么容易受孕……”
太离谱了……要知道一对龙族能在百年内揣上蛋就已经很厉害了啊！而人类只需要一晚！一晚上啊！！！
震惊巨龙！颠覆认知！
五条悟抱着她痛定思痛：“不怪你，我也没想到第一次不戴套就中标了……以后家里缺了什么都不能缺套套……”
加茂诗织拍拍他的背，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比较好，只好感慨了一下他的某些能力：“没事没事，悟不愧是最强啊，连播种都是一步到位……嗯，厉害厉害！”
“……”五条悟被她说得脸热，张嘴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在她的小声抱怨中又问道：“诗织，你会感到害怕吗？怀孕这件事。”
拍着他脊背的手突然顿住，加茂诗织收拢手臂抱紧了他，闷闷道：“说实话还是怕的……幼崽这种东西真的太脆弱了……你不说的话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怀孕了。”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就把它消化了呢？
五条悟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拍了下她的屁股，无奈地解释自己的话：“我的意思是，你自己会不会因为怀孕这件陌生的事情而感到害怕？关那小东西什么事儿啊。”
“这有什么好怕的？”加茂诗织直起身来奇怪地看他，“生物的繁衍行为而已啊，我们都做过那么多次了，怀孕也是很正常的吧？不如说我从之前就在好奇我们会生出什么东西来了……说起来，悟你觉得人和龙之间会有生殖隔离吗？”
五条悟：“……”
五条悟：“应该没有吧？毕竟你身体还是个人。”
“是吗……”黑发女人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能生出人龙的混血儿呢，毕竟还没有人大着胆子让雌龙怀孕过……”
五条悟被她说得也有些好奇了，“以往都是雄龙让人类女性怀孕吗？”
加茂诗织摇摇头，“不是啊，龙的眼光很挑剔的，基本都是同族内部消化，只有我哥哥的龙精被拿去让女性受孕过，但结果都不太好，没几个人能撑得住。”
“这样啊。”五条悟摸摸下巴，“那我岂不是很厉害？”
摇晃着他的手，加茂诗织哧哧笑起来，“你何止是厉害啊，你是名副其实的最强啊！”
在确认了怀孕的事实后，加茂诗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加茂铃吾打视频电话。
对面的中年男人几乎是秒接，人像还没完全显露，担忧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了：“诗织？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啦，我好好的！”加茂诗织把手机放在桌上，笑眯眯地掐着腰晃来晃去，带着点小显摆地对他说道：“铃吾！我怀孕了哦！”说着，手拍拍还什么都看不出的肚子，“在这里哦！”
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加茂铃吾在这一刻还是心情复杂，不知道是感慨多一些还是喜悦多一些，但他知道这种时候这个孩子最想听什么，于是笑着说道：“诗织真的好厉害啊，年纪轻轻，已经是准妈妈了呢！”
“哼哼~”加茂诗织果不其然得意起来，还记得礼尚往来，“铃吾也很厉害~已经是准祖父了！咦，好像是直接喊祖父就行吧……”
“是这样的。”加茂铃吾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从小带大的小姑娘，不知不觉已经20年了啊……“对小朋友来说，妈妈的父亲是‘外祖父’，爸爸的父亲是‘祖父’，不过都可以直接喊‘祖父’哦。”
黑发女人认真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我知道啦~到时候会让小朋友先学会喊‘祖父’的！”
保养得当的中年男人长发柔顺，依旧像以前一样编着长长的麻花辫，笑容温和可亲，“那我就期待着啦~”
对于加茂诗织怀孕这件事，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发扬了以往的打赌传统，这次一口气拉了个20人的大聊天群，名字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就叫“小孩性格押注”。
——
Suguru：各位好，已经确定诗织怀孕的事实，预产期大概在12月，性别还不确定。
活人免谈：所以今天我们来开个赌局，猜猜他俩的小孩会是什么性格
活人免谈：赌中的五条悟给你发奖
活人免谈：赌输的给小朋友跑腿
Suguru：[链接：发起投票]
Suguru：仅做娱乐，欢迎大家参与投票~
Suguru：[龙龙趴趴]
——
“噗——”
钉崎野蔷薇突然一口水喷了出来，把走在旁边的虎杖悠仁吓了一跳：“？？怎么了野蔷薇，你没事吧？”
“怀孕？！”钉崎野蔷薇没工夫理他，她正盯着那条消息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诗织怀孕了？！真的假的？？”
伏黑惠也看到了群消息，不过他早就发现了端倪，夏油杰的消息不过是论证了他的猜测而已，因而这会能够非常平静地点开链接投票：“当然是真的，食欲不振、嗜睡，这两个反应居然会出现在诗织的身上，已经是很明显的提示了。”
虎杖悠仁想了想，“好像确实是啊，诗织基本没有过食欲不振的时候吧？前阵子听五条老师说她连肉都不想吃了……”
钉崎野蔷薇喃喃自语：“我还以为食欲不振是她吃掉宿傩的后遗症……”
伏黑惠无奈地看她一眼，指出细节：“之前的庆功会上她的食欲不是很正常吗？包括海边庆生的时候，她吃得也很多。”
虎杖悠仁绕过尚在震惊中的钉崎野蔷薇，凑过来探头探脑：“惠，你投票选了哪个性格啊？”
“当然选温柔性格了，我可不想五条老师的孩子还跟他一个脾气。”
“哈哈哈，也是啊！我选的开朗性格！好想和他一起玩啊！”
“万一是女孩子呢？”
“像诗织一样的女孩子也很好啊~”
这句话好像给钉崎野蔷薇注入了新的动力，她缓过劲来了，立马点开链接投票：“你说得对！像诗织一样的女孩子一定特别好！我也投开朗！”
那可是她从未见过的幼年小诗织啊！！这么一想五条悟好像也就没那么可恶了……
截止到投票发布的三小时，群内20个人已尽数完成了各自的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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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丑了
跟美利坚这边的协会对接人提交完任务报告，归心似箭的五条悟拒绝了对方“快乐一下”的邀约，准备直接瞬移回去。
原因无他，从昨天开始就有种莫名其妙的忧郁情绪缠绕在他的心头，说不清道不明还无法排解，搞得他浑身难受，但除此之外并没有疼痛之类的感觉同步过来，加茂诗织又确实没有联系过他，说明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也就暂且忍着先把任务处理了。
与其打视频电话，他更想直接回家亲眼确认到底是什么情况。
指纹锁传来“嘀”的一声，门把手下压的一瞬间，沙发上的女人一把掀开身上的小毯子，跨过茶几就扑了过去：“悟！！”
“我回来了——哇！”
五条悟前脚刚踏进家门就被她撞得倒退两步，连忙伸手抱住她，摸摸她乱糟糟的头发，“怎么了诗织？我才出门不到两天啊，这么想我吗？”
加茂诗织胡乱地蹭着他的胸口，熟悉的体温和熟悉的味道，又让她忍不住哭了：“呜呜……我就是很想你啊……”
“明明之前也没见你这么粘人啊……”五条悟无奈地把她抱起来，一边往里走一边抬脚勾上门，有些稀奇地看她哭得眼泪直落，“这也是孕期的反应之一吗？”
“应……应该是吧……”加茂诗织抽噎一声，又委屈又无助，“你……你之前刚走……呜呜……我就想你了……”
可能是情绪太过激动，说着说着就哭了个鼻涕泡出来。
五条悟：“噗。”
加茂诗织哭得更大声了：“呜呜——你还笑我——”
“没有笑你啦~鼻涕泡还蛮可爱的……噗。”
“你就是在笑我！呜呜……你都没停过……”
“好啦好啦~不哭不哭~”五条悟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忍笑擦擦她的眼泪和鼻涕，“来，擦擦~”
加茂诗织接过那张纸自己擦，声音闷闷的，“我也……不想哭的，是情绪……呜……不受我的控制……”
五条悟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亲昵地用鼻尖蹭蹭她满是泪痕的脸，温柔哄道：“我知道，我都能感受到的，所以一结束就回来陪你了呀~”
“嗯……”加茂诗织吸吸鼻子，“悟最好了！”
“那就亲我一下？唔……”
看到自己的衣服像摆阵一样的铺了满床，五条悟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
他这次出差还不到两天啊……只是独守空房一晚而已啊？
五条悟欲言又止，看着加茂诗织像个下雨收粮的小松鼠似的一件件把他的衣服叠起来，小心翼翼地收进衣柜里，一副很宝贝的样子。他又觉得好笑，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裤腰上，挑眉调侃道：“用不用把内裤脱下来给你留着？或者下次出差前多穿几条给你备用？”
“……”加茂诗织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勾起他的内裤边松手弹了他一下，冷酷道：“不用了，你自己留着穿吧！”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害羞的？”五条悟笑得没个正形，牵着她的手继续下移，“明明你吃都吃过好几次……嗷！”
加茂诗织面无表情地松开手，看也不看身后蹲在地上的男人，三两步上床钻进被窝。
“五条先生，麻烦你快点过来睡觉。”
“嘶……小五条都被你吓软了……”
“所以我喊的是五条先生啊。”
“……算你狠。”
从第四个月开始，加茂诗织的肚子就已经看得出明显鼓起了，而五个月的时候，这个鼓起就更明显了。
虽然在赤血的修复下并没有出现妊娠纹之类的东西，但对于一个对外貌很挑剔的颜狗来说，自己曾经堪称完美的身体如今变得不再完美，甚至连最基础的“匀称”都算不上了，是一件非常受打击的事情。
更何况加茂诗织曾经见过族内怀孕的雌龙，她们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肚子里揣了个蛋，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美丽帅气。
可是她现在是个人类，人类的胎儿会把母体的肚子撑得很大，会变得很难看。
镜中的黑发女人沉默地掀开衣服，沉默地看着被撑出一个圆弧的、不再平滑紧致的肚腹。
……她现在变得好丑。
虽然加茂诗织现在已经能较为妥善地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了，五条悟还是在吃晚饭的时候发现了她不太对劲。
见她放下手里的筷子，五条悟蹙眉问道：“这就不吃了吗？已经饱了？”这才吃了平时的三分之一啊。
“不吃了。”加茂诗织叹了口气，强迫自己离开餐桌，但站起来的时候对上了五条悟担忧的视线，压了一下午的委屈情绪又卷土重来，瞬间红了眼睛，带着哭腔喊他：“悟……呜呜……”
果然有事啊。
五条悟放下碗筷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她把眼泪蹭在自己身上，一下下地轻拍她的背，柔声哄道：“嗯，我在呢~怎么又委屈起来啦？”
加茂诗织哭得真心实意：“我现在……呜呜……好丑……”
“？”五条悟歪着身子打量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鼻子眼睛嘴巴啊，一点都不丑。”
加茂诗织哭得更难受了：“哇……可是……我的肚子很丑啊……”就是因为其他地方完美依旧才会显得肚子格外不完美啊！
哦，是因为这个啊。
因为加茂铃吾早在上个月她刚显怀的时候就提醒过他，五条悟这会唯一的想法就是老父亲不愧是老父亲，居然连这种事都预想到了。他回忆对方当时给出的建议，总之就是“哪怕真觉得丑也一定不能说丑，哪怕给不出赞美也要认真给出鼓励”。
这没什么难的，更何况他本来也没觉得哪里丑了。
“哪里丑了啊？”
温热的大手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道：“这弧度明明就很完美啊！”
说着他又把那件宽松的T恤掀起来，再次把手贴了上去，一双蓝眸认真地看着含着眼泪的老婆，“看！多么漂亮的肚肚！”
加茂诗织也跟着他一起看着，小声抽泣，“可是……”
“没有可是！”五条悟义正言辞，“在我眼中它就是最好看最完美的肚肚！一点都不丑！”
像是赞同他的说法，圆润温热的肚皮突然鼓起了一小块，正好顶到了他贴在上面的手掌心。
“……？”五条悟迟疑地抬起手掌，下面什么都没有。他呆呆地抬头看向同样呆呆的加茂诗织，眨眨眼，小声道：“诗织，你刚刚有感觉到什么吗？”
“有……”加茂诗织也眨眨眼，小声回道，“它动了一下！”
“果然是动了吧！”五条悟兴奋起来，忍不住又开始摩挲她的肚皮，“这就是传说中的‘胎动’吗！它现在能听到我们说话了是吗！”
加茂诗织想起之前的事，问他：“你现在能看到它了吗？”
五条悟摇摇头：“看不到哦，不过能量块比之前大了不少呢~”
说着，他弯腰凑近了那个圆鼓鼓的肚子，放软了声音诱哄道：“嗨~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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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得患失
时间进入10月份，加茂诗织的孕期反应好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该吃吃该喝喝，该工作工作，除了偶尔抽筋之外，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真的吗？
假的！！
五条悟扒着门框偷偷往书房里看去，那个曾经只是偶尔被使用的大飘窗如今已经成了巨龙小姐的临时巢穴，各种毛茸茸的毯子、玩偶以及他本人的衣服把巢穴里布置得满满当当，加茂诗织这会正惬意地窝在里面，把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当小桌子玩Switch。
……总之就是不需要他了。
这个阶段的加茂诗织变得超级在意自己的私人空间，明明上个月还能贴在一起小心地温存，她还红着脸试图捂住小朋友的耳朵……这个月一转阶段就翻脸不认老公了，宁愿在飘窗里呆着也不要回床上一起睡了。
已经郁闷地独守空床一个星期的五条悟天天都想把那个飘窗给拆了，但也只能想想，真要动手去拆的话老婆肯定要气得离家出走。
可恶，呜呜。
夏油杰要被五条悟给烦死了。
——
Suguru：悟，我是要工作的，我很忙的。
唯我独尊！：可是我很闲
唯我独尊！：诗织都不理我了
唯我独尊！：[猫猫挠墙]
唯我独尊！：[流泪猫猫头]
Suguru：闲是吧？你闲成这个样倒是来跑任务啊！
Suguru：协会里的A级都堆成山了，你倒是来干活啊！
唯我独尊！：怎么才能让诗织理理我
唯我独尊！：她都不愿意我靠近她呜呜呜呜
唯我独尊！：宁愿守着我的衣服也不愿意守着我呜呜呜呜
唯我独尊！：[流泪猫猫头]
——
夏油杰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了出来，试图让自己心如止水，面对挚友的发疯能更有耐心一点。
特殊时期，特殊时期……多理解一点，多包容一点……
——
Suguru：……遇到问题请冷静一点，不要闹情绪OK？
Suguru：我们理性分析一下这个问题。
唯我独尊！：嗯
Suguru：诗织现在是第7个月了吧？
唯我独尊！：嗯
Suguru：据我了解，怀孕的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都是危险阶段，对比相对平稳的中期，初期和末期的风险性会更高，孕妇受到的影响也更明显。
Suguru：诗织是龙，哪怕她没有经验，但本能只可能更强烈。
——
五条悟盘腿坐在书房门口，回忆了一下。
说起来，最早问她知道怀孕后怕不怕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好像确实是担心孩子来着……再结合一下龙蛋的特性，龙族好像把幼崽看得很重要，保护措施给得很足。
——
唯我独尊！：所以诗织现在是在提防我
唯我独尊！：为什么啊
唯我独尊！：我可是孩子的爸爸啊！！！
唯我独尊！：[流泪猫猫头]
Suguru：……
Suguru：这边的建议是直接问问本人呢，加油哦。
——
夏油杰果断结束聊天，给手机开了静音模式。
想也知道杰这家伙不会再搭理他，五条悟把手机放到一边，再次扒着门框往里看去，加茂诗织已经放下了Switch，拿出一份文件翻了起来。
他选择直接抛出问题，委屈巴巴地问道：“诗织，你为什么不想让我接近你了，是在提防我吗？”
加茂诗织头也不抬，敷衍道：“你在说什么鬼话啊。”
五条悟委屈更甚：“你甚至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好吧好吧。”加茂诗织如他所愿抬头看了过来，一脸无奈，“我没有在提防你啊，你最近是变傻了吗？五条先生，动动你聪明的脑袋瓜，我怎么可能提防你啊。”
五条先生将信将疑：“可是你最近都不让我靠近你了，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在一起睡了！”
“关于这个问题，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跟你解释一下好了。”加茂诗织有些滑稽地从小窝里爬了出来，哪怕曾经上天入海，一个大肚子还是对她的行动造成了不便。五条悟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她嫌弃了，连忙跑过去，蹲下身帮她穿好毛绒拖鞋。
站着有点累，加茂诗织干脆一屁股坐在小窝边上，捧着五条悟的脸让他把头搁在自己的肚子上，温柔地抚摸着他的眼角：“悟，我没有提防你，你不只是爸爸，也是我爱的人呀。”
五条悟小心地扶着她的腰，不敢把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只用一眨一眨的蓝眼睛来表达自己的委屈：“可是你都不理我了……”明明还在一个屋檐下，他却看得见摸不着，每天都想她想得不行。
加茂诗织试图为自己辩解：“我不是不理你，我只是想一个人待着……”
“可是你都不愿意我和你待在一个房间里！”白发男人顶着一张童颜，毫无心理压力地摆出一副哭哭脸，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你是不是厌倦我了！”
加茂诗织有口难言：“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五条悟干脆把脸埋进她的肚皮，“呜呜”装哭起来：“诗织……你是不是没那么爱我了……明明之前都还愿意粘着我的……”
加茂诗织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艰难俯身亲亲他的头顶，难得用软绵绵的语气哄道：“悟~悟哥哥~别难过好不好？我真的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没有厌倦你啊~我还和以前一样……不，比以前更爱你了！”
五条悟的脸依然埋在她的肚皮上，声音闷闷的：“真的吗？”
加茂诗织连连点头：“真的真的！比金子还真！”
五条悟立刻乘胜追击：“那晚上一起睡觉好不好~”
加茂诗织略有迟疑：“呃……”
五条悟抱着她的肚子痛哭流涕（伪）：“呜呜……诗织果然还是厌倦我了……”
“没有！没有！”巨龙小姐终究是败下阵来，举手投降，“今天晚上一起睡！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哦，至少每天晚上都要一起睡吧~”
“？？悟，你不要蹬鼻子上脸……”
“呜呜呜……诗织讨厌我了……我好难过啊……”
“……你要是现在闭嘴我就同意。”
白发男人美滋滋地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眨着她最喜欢的蓝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就……很可爱。
心软之后的巨龙小姐毫无原则可言，任由对方凑过来捧起她的脸深深亲吻，红着耳朵小声嘟囔：“你也就仗着我喜欢你……”
她的骑士忙里偷闲地回应她：“哪有……我是仗着你最爱我~”
晚上睡觉的时候，加茂诗织侧躺在五条悟的怀里，毫不意外地感受到有什么顶在自己的尾椎上，还是熟悉的热度和硬度，倒是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像身后抱着她假装无事发生的男人一样。
加茂诗织突然有点想笑。她轻咳一声，向后伸手一把将长剑握在手里，在那人突然变得僵硬的怀抱里侧过头去，忍笑问道：“悟，用不用我帮帮你呀？”
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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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之名
在众人强烈的要求下，加茂诗织还是住进了医院，按部就班地体验网络上流传的所谓有钱人家的生产过程。
其实就是换个地方被人伺候而已？这个地方一堆人类走来走去不说，做的饭还不如五条悟做的好吃。但总归是自己人的一番心意，加茂诗织还是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照做了。
她现在没什么形象地躺在床上，无语地看着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穿着无菌服听护士长说注意事项，夏油杰还时不时在手机上打字记一下要点——按照人类的说法，她现在已经“开了八指”，可以准备一下进产房了——加茂铃吾据说已经脚软得站不起来了，正在外面被伏黑惠搀扶着坐在座椅上。
至于五条悟？因为他坚持不让她关掉通感，所以整个开宫口的过程他都体验下来了，这会一张帅脸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可能是痛得麻木了吧。
加茂诗织笑眯眯地拿起手机拍了一张。
与人类最强有关的事件CG又多了一张呢~
护士长说完话，先出去了。
加茂诗织懒洋洋地翻着手机相册，不理会房间里的那两个男人。
五条悟僵硬地站在那里，过了会，喃喃道：“杰，我好紧张。”
夏油杰低头看着备忘录：“我知道，我也很紧张。”
“我老婆生孩子，你肯定没我紧张。”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确实没你紧张。”
“所以还是我最紧张。”
“悟，你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吗？”
“我没有，我只是很紧张。”
“是，是，你很紧张。”
“我……”
“冷静点兄弟，你一会还要跟着进产房。”
“……”
很快宫口开到了十指，加茂诗织气定神闲地被推进了产房，五条悟神游一样地跟着进去了，留下一众人眼巴巴地等在门外。
夏油杰确认了加茂诗织的状态，所以这会倒是放下心了，反观另一位老父亲加茂铃吾，自己吓自己，已经攥着伏黑惠的手快要厥过去了。至于为什么不抓加茂宪纪的手？加茂宪纪正坐在伏黑惠的另一边攥着他另一只手，同样被自己的想象打倒，紧张得手脚冰冷神游太虚。
伏黑惠默默地叹气，不知道这些人到底都在紧张些什么……那可是诗织啊，在场所有人的恢复力加起来都比不上她一个人啊。
这大概就是关心则乱吧。
生小孩而已，对于拥有龙魂与赤血的加茂诗织来说，整个过程使点劲就完事，从开头准备到孩子被抱出来，用时堪堪十五分钟，三分钟准备，两分钟生，剩下十分钟都在清理孩子。
赤血和小孩配合默契，顺着羊水呲溜一下就出来了，整个过程就很快，完全没什么体验，连胎盘啊淤血什么的都是她自己排出来的，效率高到整个产房的助产士们都惊呆了。
加茂女士不愧是龙……连生孩子都这么轻松……
在婴儿嘹亮的啼哭声中，五条悟表情空白地看看小孩又看看她，迟疑道：“这就结束了？”
“结束了哦~”加茂诗织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伸脚把拖鞋勾过来穿上，跟个没事人似的站在地上，努力调动赤血修复自己的身体，“都说过会生得很快了，也就你自己在吓唬你自己。”
“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五条悟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紧张了以至于做了个梦，“明明开宫口的过程那么痛，怎么生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就是没感觉啊！”加茂诗织无奈地抬手拍拍他的脸，又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恢复如初的肚腹上，“喏，你摸摸，已经没了哦。”
白发男人一脸恍惚地摸着，依旧不可置信：“真的没了啊……”
那么大的一个肚子……真就没了啊！
可能多少也受到了母体特殊的影响，这位刚出生不到半小时的小婴儿像个被吹起来的气球一样，迅速褪去了那副被泡得皱巴巴的样子，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可爱。
偌大的休息室内，一帮人穿着无菌服挤挤挨挨围在小摇篮的旁边，兴奋又好奇地打量着里面的小孩：白色的头发软趴趴的，浅色的睫毛又长又密，一双浓黑的圆眼睛一点不怕地这看看那瞅瞅，时不时咧开小嘴巴“啊啊”叫两声，晃晃小拳头小脚丫，看起来很活泼的样子。
钉崎野蔷薇捂着心口看了半天，到底还是说出了那句不太想说的话：“这张脸……是不是太像五条老师了一点？”
伏黑惠轻轻摇晃着被小孩握住的一根手指，平静道：“准确来说，这个孩子除了眼睛之外，整张脸都随了五条老师呢。”
“但是眼睛的区别真的很大啊！”虎杖悠仁也伸出一根手指逗逗小孩，如愿被他一把握住，嘿嘿傻笑起来，“哪怕是五条老师的脸，换上黑眼睛就显得特别可爱啊！”
“确实，果然还是黑眼睛最好看。”加茂宪纪是不可能夸五条悟一句的，只会挑着夸与他无关的地方，“宝宝的眼睛这么可爱，足够与他区分开了。”
家入硝子站在一旁安静录像，把视频发送给七海建人他们，冷不丁来了一句：“还记得我们的赌局吗？这个孩子性格应该算开朗吧？”
虎杖悠仁突然兴奋起来，挠挠小孩的咯吱窝逗他松手，转身就往外跑：“对哦！我记得赌赢了五条老师会给我们发奖的！我记得我和野蔷薇都选了开朗！我这就去问问五条老师发什么奖！！”
“发奖？”
随着老婆卸了货恢复正常，五条悟也恢复了贱嗖嗖的正常模式，笑嘻嘻地看着两个学生，“可以啊，给你们发个大奖~”
虎杖悠仁一脸期待，连忙追问：“什么奖？”
“奖励你们给宝宝取名字怎么样？”五条悟伸开胳膊一手搭住一个，把话说得格外令人心动，“给最强最帅最优秀的五条老师的儿子取名哦~这个奖够不够大？”
伏黑惠虽然心动，但还是要吐槽一句：“五条老师，你要是懒得取名字可以直说的。”
五条悟故作震惊：“哇！这都被你发现了！惠好厉害哦~”
伏黑惠被他的语气恶心得倒退一步：“……”就不该多说那句话。
“不过这确实是个大奖啊！！”虎杖悠仁兴冲冲地就拉上好友往回跑，“惠！我们快点回去和野蔷薇他们商量一下吧！”
“喂！你别在医院里跑啊——”
见两人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加茂诗织从房间里探了个头出来，好奇道：“悟，你不去看看你儿子吗？”
五条悟插兜挑眉，“看了哦，他不是个蛋~”
“……你怎么还记得这个啊。”加茂诗织有点尴尬地挠挠脸，“好多人都说一孕傻三年，犯傻的时候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啊？”五条悟朝她走了过来，俯身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夸张又不可思议地喊道：“不是吧，那你怀孕那会说的比以前更爱我也是假的吗？”
“喂！你说这么大声干嘛！”加茂诗织一把揪着他躲进房间，小声抱怨，“那个当然是真的啊！”
五条悟懒洋洋地被她拖着走，赖唧唧地追问道：“那个是哪个？龙蛋是真的还是爱我是真的？”
加茂诗织一把把他摁倒在沙发上，不客气地坐在他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龙蛋都已经被事实证明了是假的了啊！我看你就是想听我说情话是吧？”
“对啊~我想听~”五条悟翘着嘴角支着头，眼罩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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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崽爸妈
鉴于妈妈和孩子都不是普通人，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去管理，所以加茂诗织当天住院当天生，当天带着小朋友出院了，堪称岛国史上最速生产记录，任谁看了都得点赞说一句不愧是巨龙大人。
对此，加茂诗织其实还是有点小得意的。
她轻易做到了人类做不到的事！真厉害！
亲自把婴儿篮放到安全椅上，加茂铃吾看着两人先后上了车，一步三回头地嘱咐道：“诗织，小宝宝的出身再特别最初也是脆弱的，你一定要看顾好他啊！我可不信五条悟……有问题记得给我打电话啊，你小时候都是我带的呢，千万别随便信网上那些经验之谈，每个小宝宝都是不一样的……”
加茂诗织的点头越来越敷衍，从一开始的口头保证到最后变成了“嗯嗯啊啊好好行行”，同样失去耐心的五条悟直接听都不想听下去，升起车窗一踩油门，保姆车“嗡”的一声冲出去了，毫不客气地甩了加茂铃吾一脸尾气。
加茂铃吾：“…………”在小本子上给五条悟再添一笔！
五条祈小朋友这会已经睡着了，加茂诗织稀罕地支着头打量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一样叫了一小声：“哇哦~小祈睡觉的时候嘴角居然是上翘的！”
五条悟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反正你睡觉的时候嘴角是向下的，好像有人欠你一顿肉没请似的。”
加茂诗织不甘示弱：“明明你睡觉的时候嘴角也不是上翘的啊！你是平的！”
五条悟嗤笑一声：“总比某人向下的要好一点吧~”
加茂诗织理直气壮：“我不管，我生的小孩是上翘的，我们平均一下就是平的了！”
“哈？这也行？”
“我说行就行！”
五条悟对她的歪理不屑一笑：“那等小祈自己醒了自己选吧，看看他到底会选择跟妈妈平均一下，还是跟爸爸平均一下。”
“笑话，他肯定会选妈妈好吧！”加茂诗织踹了一脚驾驶座，没好气道：“而且你都已经平了还凑什么热闹，难道你也想睡觉翘嘴角？我回去就找两个火柴棍帮你圆梦……”
“诶~这种时候不应该是用亲亲把我的嘴角亲上去吗？”
“呵呵，我看你是想得美才翘嘴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肚子里的时候和爸爸互动更多，还是单纯随了妈妈的颜狗属性，总之五条祈小朋友在篮子里醒来之后，面对两张完全不同的脸，把小手手伸向了顶着白色头发的那一个。
加茂诗织愕然地看着五条悟不太熟练地抱起来小孩，瞠目结舌如同遭了晴天霹雳：“不是……他为什么选你啊？！这种情况不应该选妈妈的吗？？”
五条悟轻轻拍着儿子的背，笑得一脸得意：“谁知道呢~反正小祈选了爸爸呢~哎呀~小祈好乖好乖~”
看着臭男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加茂诗织气哼哼地拿上吸奶器就走，棉拖鞋把地板踩得啪啪响：“可恶！我决定收回这个臭小孩的吃奶权！！让他吸奶瓶的奶嘴去吧！！！”
看着老婆生气但礼貌地把卧室门关上，五条悟亲亲儿子软绵绵的小脸蛋，对着他那双圆润的黑眼睛笑了一下：“哎呀~妈妈生气了呢~都怪小祈没有选妈妈哦~”
五条祈困惑地眨眨眼：“呀？”
“所以爸爸要先去哄妈妈了，小祈自己一个人待着也不要紧，对不对？”五条悟小心把儿子放回小篮子里，想了想又把自己常戴的那个玩偶U枕拿了过来，把儿子圈了起来，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现在有小猫陪你了，你更应该乖乖的哦。”
五条祈小手手抓抓猫猫：“啊，呀~”
“OK，我就当你答应了~”五条悟把篮子往懒人沙发里一塞，一身轻松地走向卧室。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老婆光溜溜的后背，以及露出的半个侧峰——一个喇叭状的东西正在源源不断地从里面吸走白色的乳汁，顺着装置流进奶瓶里。
看起来并不舒服。
五条悟走过去，拉起被子搭在加茂诗织的背上，轻轻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就这么光着上身，不冷吗？”
加茂诗织已经被吸奶器的效率搞无语了，直接拢着被子倒在他身上，一脸红尘看淡的表情：“一想到我还有那么多奶没有吸出来，我就觉得冷不冷的都不重要了。”
五条悟下巴蹭蹭她的发顶，调侃道：“因为心已经冷了？”
“是的呢。”
“胸会涨得很难受吗？”
“唉。”加茂诗织忍不住叹气，“是的呢。”
大手托了托空闲的那只兔子，五条悟不禁感慨：“确实重了很多啊，不论大小还是重量都差不多翻倍了吧？”
“希望五条先生能帮忙多托一会，真的。”加茂诗织惆怅地把吸奶器取下来，拧好奶瓶放到保冷箱里，“以前还没觉得，现在这两坨肉已经让我开始腰酸背痛了。”
五条悟看着她把吸奶器再次附到另一只兔子上，确认道：“把乳汁吸出来会好受一点吗？”
“会啊，大概是从100分的难受变成60分的难受吧。”加茂诗织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转头看他，“悟，你该不会想着自己动嘴帮我把奶吸出来吧？”
蓝眼睛乖巧地一眨一眨，“对啊，不行吗？”
黑眼睛也对着他一眨一眨，“好像也不是不行？毕竟它涨得很快……反正这一瓶马上吸完了，你等下要尝尝看吗？”
对方连连点头：“当然要！”
加茂诗织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男人，他几乎整张脸都被那坨肉盖住了，看起来有点搞笑，“悟，乳汁尝起来什么是味道的？”
五条悟又吸了一大口，仔细回味了一下，“有一点点的甜味？嗯……然后就是奶香味了吧，味道还行~”
加茂诗织突发奇想：“你说，如果我吃点辣的它会变成辣味吗？”
“有可能吧？”五条悟专心抢儿子的口粮，声音被盖住了大半，“虽然我无所谓，不过你不问问另一个食客的意见吗？”
另一个食客的亲妈表示无所谓：“反正又不会一直吃辣啊，我就是很好奇嘛~要是小祈嫌弃的话就让他喝奶粉好了，反正也不差这一顿两顿的。”
“可以，那我们今晚就吃点辣的吧！”
“好啊好啊~”
“诶？说到小祈，你把他放哪去了？”
“啊，那个啊，我把他放在篮子里了，篮子在沙发里哦。”
加茂诗织倍感稀奇，披着被子就下了床，“他居然没哭吗？”
五条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没有哦，我把我的U枕留在篮子里了，小祈好像还蛮喜欢的。”说着，抬手指了指沙发上的篮子，“喏，他在那和猫咪玩呢。”
“可以啊，从小就点亮了自娱自乐的技能，了不起诶！”加茂诗织凑过去，小婴儿似乎感应到了她在附近，咿呀哇地叫起来，伸出两只小手想要她抱。
于是她学着五条悟的样子把儿子抱了起来，哼了一声：“这会知道找我抱了是吧？怎么不找你爸爸了？”
“其实是我教育过他了。”五条悟伸手从后面抱住她，大言不惭地给自己脸上贴金，“我跟他说了，妈妈生气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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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奶爸
老婆又生气了，不过问题不大，毕竟里子被伺候舒服了，余下的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而已，对最强的五条先生来说简直是洒洒水的难度。
趁五条祈小朋友睡大觉，五条悟把混着自己和儿子气味的猫咪U枕从小摇篮里拿出来，顺手还给儿子顶了下小猪鼻子，又瞬间意识到这看起来和调戏自己没什么区别，悻悻地收回了手，拎着U枕走向书房。
加茂诗织又把自己窝在飘窗里了，背朝着房门，宝可梦的游戏音效被她开到最大，听起来正在打对战。五条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
正专心调整着队伍配置，余光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猫玩偶，它的猫脸上戴着一副更眼熟的墨镜，趴在那里好像看了自己很久一样。
其实也就刚刚冒头。
加茂诗织嗅得到玩偶身上有爱人和幼崽的味道，所以也不会把气撒在这个玩偶的身上，刚准备无视它，它却被一双大手抬着凑了过来，夹里夹气地“喵呜”一声。
“……”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好脾气，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愿意配合他的演出：“请问这位猫咪，你有事吗？”
猫咪更是得寸进尺，往前蹭蹭趴在她的胸脯上，哼唧唧地撒娇：“喵呜~我对巨龙小姐爱慕已久，所以巨龙小姐可不可以亲亲我呢~亲一下就好~”
闻言，加茂诗织无语地看了一眼趴在飘窗边上的五条悟，对方正嘟着嘴巴装可爱。于是她放下Switch，捧着玩偶的头亲了一下猫咪的小鼻子，“好的，亲亲。”
突然有点吃味是怎么回事……五条悟松开玩偶默默地站起身，手撑在飘窗的毛绒靠垫上，把脸凑了过去：“我也要亲亲~”
加茂诗织冷酷无情地推开他的脸：“不，你不要。”
那双蓝眼睛无辜地看着她，“还生气呢？”
“生气哦。”
五条悟把她的手握在手里，一捏一捏，讨好道：“别生气了，我学狗叫给你听？”
“？”加茂诗织怀疑地看他，“那你学。”
白发男人笑眯眯地重复道：“那你学。”
“不是要学狗叫吗？”
“不是要学狗叫吗？”
“……”
就算加茂诗织再笨也回过味儿来了，更何况她本来就不笨——黑发女人跳起来暴打臭男人的狗头：“混蛋悟！！！你玩我呢！！！！”
臭男人猖狂大笑拔腿就跑：“哈哈哈哈被你发现啦~”
“我他妈今天就要把你打哭——！！！！”
“哇——巨龙大人欺负人啦——”
“别跑！！不许拿小祈挡着！！！”
“不要啦~人家好害怕啊~小祈~妈妈好凶哦~我们快跑快跑~”
“可恶！！你气死我算了——！！！”
结果就是老婆大人更生气了，勒令他今晚只能睡书房或客厅二选一，但他五条悟怎么会老老实实地服从指令？当然要在老婆睡着后回床上睡啦~
支着头侧躺在床上，看着蜷缩入睡的加茂诗织下意识地松开攥紧被子的手，小动物似的拱到自己的怀里贴着睡，五条悟轻笑一声，得意洋洋地捏捏她睡得红润的脸颊。
就知道她根本离不开他~
接到的场静司的电话时，加茂诗织正歪靠在五条悟的怀里给幼崽喂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男声，五条悟使坏捏了一把大兔子，结果一不小心把乳汁挤了儿子一脸，害得五条祈呛咳起来，边咳边哭。
“砰”的一声，加茂诗织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的场静司顿了一下，保持冷静：“……所以，您今天要过来看一下情况吗？”
“嗯，我大概半小时后到你那边，具体情况到时候再聊。”加茂诗织说完接着挂断电话，抽出一张湿巾小心擦拭着幼崽的脸和嘴角，竖着抱起来拍拍：“小祈不哭不哭哦~爸爸太坏了，一会妈妈揍他！”
“呜呜……嗝……”五条祈趴在妈妈的肩膀上打了个奶味的哭嗝，似乎想起了自己没吃完的饭，悲从中来，“呜呜哇——”
被踹下沙发的五条悟这会带着一个热奶瓶回来了，瞅准时机一下塞进儿子咧开的嘴里，成功用食物堵住了他的啼哭。加茂诗织顺势把认真吸奶嘴的幼崽递给他，起身往卧室里走：“悟，今天小祈就交给你了啊，我要去的场那边看看妖怪研究的事。”
“诶——”五条悟帮儿子托着奶瓶，抬脚跟着她进屋，“你要去多久啊？”
“大概下午回来吧？饭点我肯定要回来的。”加茂诗织开着【赤鳞跃动】粗暴地把乳汁往吸奶器里灌，小桌上的奶瓶很快满了一个又一个，好像终于把存货挤得差不多了，她松了口气，顺手把奶瓶们放进了保冷箱里，“存粮OK~”
五条悟看着她动作麻利地找衣服换衣服，“不用我送你过去吗？”
加茂诗织甩了甩高高的马尾辫，走过来俏皮地拍拍他的腹肌：“不用哦~难得有机会好好飞一会，五条先生好好带小孩就够啦~”
“好叭~”男人低头亲亲她的鼻尖，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我和孩子会在家等你回来的~”
被贤妻良母到的女人默默退后一步，“……嗯，好呢。”
眼看老婆变出翅膀飞走了，五条悟低头和专心干饭的儿子对上了视线。
五条祈百忙之中对他眨了眨眼：“？”
五条悟摸摸他的小肚子，对他的饱食度有了个大概的判断，便凑近了提议道：“小祈~一会爸爸带你出去玩怎么样？那里有好多哥哥姐姐能陪小祈一起玩哦~”
“啵”一声，吸不出什么来的奶嘴从小婴儿的嘴里滑了出来，五条祈像是听到了什么指令打开了什么开关，兴奋地挥舞着小拳头表达认同的情绪：“哇！呀！”
“是吗，你也想出去玩啊~”
五条悟笑眯眯地把奶瓶放进洗碗机里，把怀里的儿子一颠一颠，逗得他咯咯直笑，一副好说话得不值钱的样子。趁机给儿子穿上了才买的小恐龙连体衣，五条悟随手把几片尿不湿塞进保冷箱里，直接背着箱子抱着五条祈就出门了。
带小孩这种事，人多才有意思嘛~
“所以。”
伏黑惠动作僵硬地抱着某只小恐龙，一言难尽地看着盘腿坐在那打游戏的男人，“这就是你带小祈来学校的理由吗？”
“拜托~难得不用围着老婆孩子转诶~”五条悟把手柄按得叭叭作响，盘在上面的那只脚一抖一抖，心情十分美妙地投入在游戏中，“要知道自从诗织怀孕之后我是一次游戏都没打过啊！每次都只能看她在那玩——”
小心戳戳五条祈可爱的小肉脸，对上那双纯澈的黑眼睛，伏黑惠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敷衍地回了他一句：“也是，难得你会为了别人收敛一下自己随心所欲的作风。”
最后一套小连招把boss干掉，五条悟开了瓶汽水喝了两口，“也不算是别人啊，诗织是我的人，小祈算是附带的吧，买一赠一？”
闻言，伏黑惠默默地捂住五条祈的耳朵，在他好奇的目光中小声说道：“他说话不好听，小朋友不要听哦。”
虽然小恐龙没听懂，但小恐龙伸出了两个连着衣服的小爪爪，一边上下挥动，一边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呀呀！”
伏黑惠：“……”
海胆头少年猛地把小恐龙抱在怀里，说不出话。
——为什么明明是五条老师的脸配上黑眼睛就会这么可爱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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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下厨
阳光，大海，沙滩。
暖风吹过海浪又吹过树叶，再轻轻拂过人们穿着清凉的身体，伴着平和的潮声，盖着斑驳的阳光，吊床上的黑发女人睡得又香又沉，以至于完全听不到周围有人在窸窸窣窣地搞小动作。
一大一小，同款柔顺白发的父子二人正动作一致地蹲在在吊床的侧下方，挥舞着小铲子，齐心协力把沙地挖了个大坑。
眼看大功告成，大手小手默契地一击掌，五条祈迈着小短腿偷溜到遮阳伞下，坐在沙滩上假装自己在堆沙堡，实则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五条悟站在吊床旁边，身位和树影形成了绝妙的视觉盲区，确保加茂诗织一会不会察觉到那个沙坑。他俯下身对着女人的耳朵吹气，用低哑磁性的声音唤她的名字：“诗织……”
加茂诗织条件反射似的一颤，情不自禁地歪头去蹭那只发痒的耳朵，半梦半醒地嘟囔着：“干嘛……”
“醒醒嘛~”五条悟伸手捏住她的鼻子，还顺手弹了弹她压得嘟起来的嘴唇，“别睡了，起来吃饭了~”
“不是才吃了早饭吗……”黑发女人困惑地揉着眼睛坐起来，下意识地翻身从吊床上下去，“怎么又到了吃饭的点了……？！”
原本平滑的沙地突然变成了一个深坑，加茂诗织一脚踩空，眼看就要一个踉跄被绊倒在坑里，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五条悟的沙滩裤，在对方也眼疾手快抓住裤腰的同时稳住了身体，有惊无险地站住了。
两人面面相觑：“……”
空气突然变得好安静。
“悟，这是怎么回事呢？”
加茂诗织抬头平静地看着身边的男人，手里死抓着他的裤衩不放。
“是啊，怎么回事呢？”
五条悟一脸无辜地看着身边的女人，手里死抓着自己的裤腰不放。
“呵。”加茂诗织冷笑一声，盯着他不放，大声喊来另一个作案嫌疑人：“五条祈！你给我过来！”
堆着沙堡的小男孩一个哆嗦，麻溜从沙滩上爬了起来，迈着小短腿朝这边跑来，一副心虚又试图装无辜的样子：“妈……妈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加茂诗织用脚比划比划旁边的深坑，“说，这坑是你爸爸挖的？还是你们一起挖的？”
五条祈偷瞄一眼高大的爸爸，“一……一起挖的……”
“我就知道。”加茂诗织没好气地抬手掐了一把五条悟的腰，“你们这是又打了什么赌？”
见她放过了自己的裤衩，五条悟揉揉自己被掐痛的腰，诶嘿一笑：“就是想看看你会靠自己站稳还是扶着我站稳啦。小祈说你会靠自己站稳，我说你会扶着我站稳——是我赢了哦~”
五条祈愿赌服输，点点头：“嗯，是爸爸赢了。”
“赌注呢？”加茂诗织怀疑地扫视他俩，“总不能就只是看看吧？我可不信。”
五条悟耸耸肩，“嘛，如果小祈赢了，我就放过他这次要拼的乐高，但是我赢了呢，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加茂诗织抬起脚就要踹他，“不是？？你俩的赌注关我什么事？我被搞不说还要负责出奖励？”
五条悟早有预料地一扭身，轻松避开了她的袭击，笑嘻嘻地把她抱了起来：“都是小奖励啦~放心，我都准备好抽签盒了，我们到时候也不需要纠结，直接抽到哪个做哪个好了~”
加茂诗织一拳敲了他一个爆栗：“所以说为什么要让我出奖励啊！！！”
最后还是遂了他的愿抽签了。
加茂诗织皱眉看着那张纸条，只觉得离谱：“做一顿饭？我？”
“诶——怎么是这个啊。”五条悟有点可惜地咂舌一声，把儿子拎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个签是我帮小祈写的，他昨天问我为什么一直是爸爸做饭，很好奇妈妈做饭是什么味道的。”
五条祈敢作敢当，点点头：“嗯，我也想吃妈妈做的饭！”
加茂诗织只觉得无语，像看小傻子一样看自家幼崽：“小祈，你有没有想过，爸爸做饭的原因是家里只有爸爸会做饭？”
“可是妈妈可以学啊！”幼崽理直气壮，“妈妈这么厉害肯定能学会的！”
“噗。”爸爸试图忍笑。
“小祈，你这话我没法接。”妈妈试图劝说幼崽放弃，“万一我就是学不会怎么办呢？总不能一顿饭把大家都送进医院里吧？”
五条祈露出自信的笑容：“不怕！杰叔叔已经告诉我了，说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都不怕中毒！放心吃就好了！”他昨晚上亲自打电话问的！
黑发女人长叹一声：“……我主要还是担心你啊小祈。”
白发幼崽连连摆手：“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等爸爸吃完了再吃！”
白发男人抱胸挑眉：“小祈，你这么聪明是不是想挨揍了啊？”
白发幼崽突然气弱：“可是我只是实话实说啊……”
考虑到有一定可能会把厨房炸飞，全家最菜的三岁幼崽五条祈留在了客厅，坐在门口处的小凳子上眼巴巴地等着。五条悟给老婆围上新买的肌肉围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摸摸那看看，从零开始熟悉厨房配置。
“咔”一声轻响，燃气灶冒出火焰，随着旋钮的转动调整大小。加茂诗织回忆为数不多的围观经验，问道：“悟，大、中、小火有什么讲究吗？”
五条老师耐心解答：“有倒是有，不过简单来说平时中火就够用了哦。”
“好，我懂了！”加茂诗织一把拉开冰箱，“我觉得我可以开始了！”
“诶~这就要开始了吗？”五条悟站在她身后一同打量着冰箱里的食材，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第一次做个简单点的吧？咖喱饭？还是直接土豆炖肉？”
加茂诗织回头看了他一眼：“悟，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五条悟眨眨眼，诚恳道：“说实话，我对你做的饭没什么期待。”
“……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我还是很想揍你。”加茂诗织气哼哼地转过头去，闭着眼睛从冰箱里随便掏了几样，“既然你没什么期待，那我就放心大胆地做了！”
眼见她掏了奇怪的组合出来，五条悟直接举手投降：“都行，都行，你开心就好~”
第一个被按在菜板上的是一根黄瓜。
加茂诗织学着印象里的样子小试菜刀，在黄瓜中间划一道，又划一道，再划一道……差不多了吧？
五条悟见她停手，做出点评：“可以，你这黄瓜切的，得两个人抬着吃。”
“……”加茂诗织默默地又补了几刀。
第二个被按在菜板上的是一块牛排。
处理肉嘛，这个她熟！加茂诗织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手起刀落，把一块牛排切成了适口的小块，美滋滋地把它们装到一个盘子里，还不忘回头看一眼五条评委。
五条悟抱着胸靠着墙，懒洋洋地给出评价：“嗯，牛肉情绪稳定，切得挺好。”
第三个被按在……不是，第三个是一颗鸡蛋。
加茂诗织小心翼翼地捏着鸡蛋在台沿上磕了一下，没磕破，被一旁的男人嘲笑了一声：“加油啊诗织，再用点力小鸡就破壳了哦~”
“……”她木着脸加大力度又磕了一下，蛋壳出现了明显的裂纹，她举着这颗鸡蛋悬在小碗的上空，直接把鸡蛋从中间掰开，蛋黄和蛋清顺利落入碗中。
“你看！”加茂诗织两手捧着鸡蛋壳侧身一站，用下巴示意评委好好看看自己的大作。五条悟很给面子地歪头看了一眼，比了个“OK”的手势：“可以~入碗姿势我给满分~”
厨房萌新加茂诗织目前拥有了一盘黄瓜丁、一盘牛肉丁以及一碗鸡蛋液。她把这些东西摆成一排，惴惴又期盼地看向五条悟：“五条老师，然后呢？我要怎么做？”
被老婆崇拜又依赖地看着，五条老师表示很受用，大方给出引导：“喏，那个，首先要开小火化开黄油，然后把鸡蛋简单炒一下，嗯，大概7成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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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世界
五条祈在四岁的时候觉醒了术式，是普通版本的【赤血操术】，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禅院真希对此给出锐评：“不愧是御三家联姻的结晶啊，既然从外表上看起来是五条家的人，那么内里的部分就要当一个加茂家的人，小祈真是一个公平公正的好孩子。”
说得好像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不过五条悟倒是乐见其成，他忍受这个插足二人世界的小家伙已经忍了四年了，总算是在忍无可忍之前找到理由把孩子送走了——加茂诗织的赤血流派不适合用来教学，真要教导一个赤血小术士还得靠加茂铃吾和加茂宪纪。
五条悟不仅当天就把儿子打包送到了加茂本家，回来时还兴高采烈地从中华街买了好几串鞭炮拎回家放了，噼里啪啦的动静把在家补觉的加茂诗织吓了一跳，推开门看着那一院子的红色残渣止言又欲。
“悟，小祈不在家你就这么高兴？”
“那当然啊！”五条悟嬉皮笑脸地抱着她转了个圈，放肆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你也不看他都打扰我们多少次了——再不把他送走我都打算下次当着他的面和你做了。”
加茂诗织回想自家幼崽那旺盛的好奇心和到处乱跑的兴趣，好像确实是到了会问“爸爸妈妈你们在做什么”的年纪了……嗯，送走也好。
于是她认同地点点头，“确实，还是小祈不在家比较好。”
“对吧~”五条悟把老婆抱在怀里紧紧贴着，明示暗示地蹭了蹭，笑音暗哑，“今晚来点花样庆祝一下？”
“可以啊，抽签还是你定？”加茂诗织侧头与他亲吻。五条悟暗哑的话音逐渐被水声遮掩，“实不相瞒，我刚从网上买了点新东西……”
加茂诗织一下子来劲了，捧着他的脸抬起头来好奇问道：“什么新东西？让我看看！”
“我真是服了，”五条悟咬牙切齿地笑了一下，“诗织，你能不能先好好亲完？”
加茂诗织拉起他的手就往屋里走，语气兴奋又敷衍：“哎呀不就是亲亲吗，又不差这一会~等下让你亲个够好吧？新东西你放哪里了？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呵。五条悟一把把她扛了起来，迈开长腿就往卧室走去，“想看是吧？走，让你一次看个够——”
“这件……是衣服？”
卧室里，加茂诗织盘腿坐在床上，困惑地拿起一件由一堆红色条带组成的大概是衣服的东西，试图翻找哪里是头哪里是尾，“怎么这么多带子啊？？这算带子还是衣服？”
“当然是衣服啊。”五条悟不知何时脱得只剩一条睡裤，翻身上床岔开腿坐在她身后，两手一伸接过那堆红带子整理起来，“快点把衣服脱掉，我帮你穿这个~”
“行吧。”
加茂诗织三两下脱掉家居服，随手团一下扔到椅子上，任由五条悟拿着那些带子往她身上套，靠在他怀里自顾自地翻看剩下的那些新玩意。
“这个珠串又是做什么的？”她又拎起来一串白色的圆珠，试着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绕一圈的话有点长，绕两圈的话又太短了。身后男人大手拽着条带勒了一下某处的皮肉，笑得很暧昧：“当然是用来吃的啊~”
“啊？这东西能吃？”加茂诗织试探地伸舌舔了一下，没有味道，并不是巧克力之类的东西。
五条悟两手一紧，低头咬住她的耳尖喘了一声：“诗织……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故意折磨我了……”
“？我哪里折磨你了啊。”
他也不解释，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你有几张嘴？”
加茂诗织看傻子似的回头看他，手被他握着，只好用舌尖点点嘴唇，“一张啊。”
“是吗？”三两下把她的手臂塞进最后的一段红带，五条悟单手把人圈在怀里，修长的手指熟稔深入湿热的隧道探索隐秘，“你确定只有一张嘴吗？”
“……！！”
五条悟眼看那张脸迅速变红，刚才还一本正经研究道具的女人这会已经羞得脚趾蜷缩，一双沾了水色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这前后的反差每次都会让他失去理智，只想趁火打劫把她欺负哭。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留下一根手指专注探索，大手托起微微颤抖的身体，五条悟带着她一路走到宽大的镜子前驻足欣赏，还不忘附耳低笑一声：“诗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特别像一个礼物？”
加茂诗织看着镜中满脸通红的黑发女人——她坐在男人的手上，被长臂圈住的上半身早已是羞涩的粉红，红色的条带缠了满身……确实很像一个诱人开启的礼物。
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完全移不开视线。
镜中的白发男人却不会让她安心看下去，用撩人的低语骚扰她的神志：“有这么漂亮的礼物摆在面前，我当然要拆开礼物，然后——”
缠着红带的手猛地抓紧了他肌肉分明的手臂。
“呼……享、用、礼、物~”
同一件礼物换上不同的包装，就可以体验好几次拆礼物的快乐。而重复这一过程的次数多了，一件礼物从傍晚拆到深夜也就不意外了。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礼物本人眼角挂着泪痕，软绵绵地趴在爱拆礼物的坏蛋身上，任由他亲自动手清理礼物满是划痕和印记的表面，不断溅落的水声成了最好的白噪音，让她在温热的怀抱里昏昏欲睡。
一点凉意突然侵入，加茂诗织不适地轻哼一声，含糊抱怨道：“什么东西……好凉……”
“是那串珠子哦，”五条悟亲亲她的耳朵，手上动作不停，“既然买了就没有不用的道理嘛，让它帮你洗洗里面~”
加茂诗织实在困得提不起劲，只好放任自流：“真不愧是你……”
心情愉悦地玩弄着那串珠子，五条悟笑嘻嘻地调戏老婆：“我这么辛苦~不给个好评？”
“我给你一拳要不要。”
“人家不要拳拳，要亲亲哦~”
“……等我睡觉起来就打你一顿。”
“噗，等你睡觉起来还会记得打你的亲亲老公吗？”
女人闻言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来，“那我现在就打……”
大手猛地把串珠塞了回去，五条悟翘着嘴角抱住再次软下来的老婆，开始犯贱：“嗯？怎么又不打了？嘛，我就知道~诗织怎么会舍得打我呢？来，亲亲~”
加茂诗织恨恨地挠着他的背，“亲……亲个鬼啊亲！”
等两人终于吃上宵夜，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五条悟头上顶着一个被老婆锤出来的包，翘脚颠了颠搁在自己拖鞋上的那双脚，“明天周末了，带你出去转转？”
加茂诗织无动于衷：“你怕不是想让我陪你跑任务吧。”
“哎呀，被你发现了呢。”五条悟又开始赖唧唧地撒娇，“那你陪不陪我去嘛~一起嘛~”
加茂诗织冷酷无情：“求我。”
“啪”一声，五条悟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脑袋从一侧探出来，蓝眼睛对着她一眨一眨，“诗织~求求你啦~~陪我去嘛~~”
“哼。”加茂诗织把一只炸虾塞进他的嘟嘟嘴里，没好气地应了下来：“行吧，陪你。”
五条悟笑眯眯地嚼着嘴里的炸虾，又颠了颠她的脚丫。
一觉睡到大中午，加茂诗织饿得头晕眼花，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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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余生
加茂诗织虽然嘴上催得很急，但在协会里磨叽半天没走的也是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御柱塔那边待着，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来协会里了。
自从两面宿傩在四年前的涩谷事件中彻底消失后，那个叫“羂索”的脑子，或者说术士，再也没搞出过什么水花。在超自然调查协会的推动下，登记在册的咒术师们都接受了遗体火化的政策，偶尔也有一级以上的术士公开签署了遗物捐赠契约。
将近十五年的时间，御三家掌权并换血，普通人接纳并感恩，官方提供完善的制度与福利待遇，协会负责收尸送葬和遗物再利用。
——从此以往，所有的术士都能够在平等的对待下降生，能够光明正大地行走于世间，能够享受对得起这一路风雨苦痛的优渥待遇，也能够在临终时坦然迎来天堂地狱一视同仁的火光。
“它并不是平等的，也不是友善的。光鲜亮丽的人高高在上，碌碌无为的人劳命奔波，作死的人无病呻吟，送死的人义无反顾……”
曾经有一个丸子头的少年想要改变却有心无力。
而现在，她站在这个丸子头的男人身边，站在他的挚友、她的爱人身边，欣然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杰，我们干得不错呢！”
“你看——它现在是平等的，也是友善的。光鲜亮丽的人尽职尽责，碌碌无为的人平凡快乐，作死的人会被抓去劳改，送死的人有了足以保命的武装。”
“大家一起努力让岛国变得更好了，你改变了这个世界一角哦！”
这是她，也是他们所有人，为这个小小的国家，也为这个世界带来的一点积极的改变。
“是啊，总感觉走出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呢。”夏油杰轻笑一声，大手落在加茂诗织的头上，刚要像小时候那样揉一揉，被旁边的挚友毫不留情地拍下去了。
五条悟踹他一脚：“杰，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夏油杰皮笑肉不笑地捣他一肘子：“悟，你已经是三十代过半的人了，也该变得成熟稳重一点了。”
“笑话，我这明明是相由心生，谁看了我都会喊一句年轻大帅哥好吧！”五条悟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拍了下老婆的屁股，“诗织，你说！你的亲亲老公看起来是不是又帅又年轻！”
加茂诗织回头认真打量了一下——高大的男人白发柔顺脸蛋漂亮，一身休闲轻奢风也藏不住他的宽肩窄腰和长腿，修身款的高领毛衣更是拿捏住了“有礼”与“放肆”的边界，再配上冷淡款式的墨镜和轻佻的嘴角，确实是个能直接参与走秀的大帅哥。
于是她发表了颜狗的肯定：“悟是最帅气的男人没有之一！完全是冻龄大帅哥！悟哥哥！我的心为你而跳！我愿意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夏油杰沉痛捂脸：“诗织……你果然还是……”看见美色就没有理智可言啊……
五条悟哈哈大笑着把老婆抱了起来，叭叭亲她的脸蛋，“哎呀~就爱听这个！再多夸几句啊~”
“我夸不出来了，我现在满脑子都在垂涎你的美色……”
“这个好说啊，走，回家让你看个够~”
眼见两人火急火燎地走了，夏油杰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手机一条消息弹出，是七海建人发来的日程提醒。他笑着回复了一个[狐狐收到]的表情，对面犹豫了一下，发来了一个[狐狐点赞]的表情。
“哈哈。”夏油杰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亲友皆在，白马未老，他今后仍会为了理想而永不止步。
为理想，为世界，为众生，义无反顾。
五条祈在十五岁那年谈了恋爱。
加茂诗织从LINE上收到自家幼崽的消息，恍然想起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才到她大腿的小孩子了——铃吾说他的身高已经突破一米八了！她再次成为家里最矮的那一个了！！
可恶。
于是她转头把消息发给五条悟。
——
多拉贡小姐：悟！！小祈谈恋爱了！！！
多拉贡小姐：[猫猫震惊]
多拉贡小姐：他今年居然15岁了！！！
唯我独尊！：哇
唯我独尊！：他今年居然15岁了！！！
唯我独尊！：[猫猫震惊]
多拉贡小姐：……你能不能别当个复读机。
唯我独尊！：哪有
唯我独尊！：我明明也很震惊
唯我独尊！：所以我们去看看热闹吧
唯我独尊！：[猫猫卖萌]
多拉贡小姐：我正有此意！
多拉贡小姐：他说这周六会带女朋友去逛游乐园！我们也去！
唯我独尊！：好啊好啊
多拉贡小姐：我们到时候穿得低调点还是高调点？
唯我独尊！：那肯定要高调点啊，给小祈撑场子呢
多拉贡小姐：你说的有道理！
多拉贡小姐：[龙龙收到]
唯我独尊！：[猫猫收到]
——
周六，风和日丽，四月的太阳温暖不晒，樱花盛开，是一个非常适合出门游玩的日子。
人来人往的游乐园门口，站着一对格外显眼的俊男靓女——女方身材火辣，白色长开衫配一身黑色的连体阔腿裤；男方高大有型，黑色长开衫配一身白色休闲西装内搭，再加上两人同款的圆墨镜，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俩穿了情侣装。
看着这对光彩耀人得仿佛是来游乐园拍外景的笨蛋夫妻，五条祈拉着女友的手顿住了脚步，一时间并不是很想过去。
雪村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两眼一亮：“哇！那边的两人是情侣吗？好帅啊~是来拍外景的模特吗？咦，他们是在对我们挥手吗……？祈，我们要不要过去问他们要个签名啊？”
眼看那两人就要一边挥手一边走过来了，五条祈叹气一声，还是拉着她朝那边走去，语气温和地回应道：“小鸫，如果你真的想要签名，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诶？真的吗！”黑发灰眸的少女好奇地看向他，“你怎么这么肯定啊？”
“要说原因的话……”白发黑眸的少年两手搭着她的肩膀，把她轻轻往前一推，温柔笑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爸爸妈妈。”
加茂诗织和五条悟默契地摘下墨镜，不约而同地对着懵逼的少女眨了个wink，笑着喊道：“Surprise——！！！”
雪村鸫：“？！？！”
雪村鸫：“那个，我……叔叔阿姨好！！！”
加茂诗织：“噗，悟叔叔~”
五条悟：“讨厌，说什么呢，诗织阿姨~”
雪村鸫：“……？？”难道我应该喊哥哥姐姐吗……？
五条祈默默地把懵圈的女友挡在身后：“你们两个够了啊，小鸫是第一次见你们，多少注意一下形象啊喂。”
“是吗，叫小鸫呀~很可爱的名字哦。”加茂诗织笑眯眯地把一个赤血小瓶挂在少女的脖子上，帮她掖进卫衣领子里，“初次见面，你长得好可爱啊~这个小瓶子是送给你的礼物哦，不管受什么伤只要抹一点就会复原啦！”
五条祈为女友即时翻译：“这个是我妈妈的赤血，比较特殊，你把它当做万能药水就好了。”
雪村鸫不明觉厉，乖乖点头：“好的好的！谢谢您！您也非常美丽！！”阿姨的眼睛和祈好像啊，一看就是母子呢！
“你好哦~”五条悟也笑眯眯地跟少女打了个招呼，态度倒是随意多了，就像是看到了一朵开在自家院子里的小花，“很遗憾我没给你准备礼物呢，想要什么让小祈给你买就好啦~”
五条祈无语地看了一眼自家万年童颜的爸爸，“爸爸，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啊。”
五条悟戴上墨镜，潇洒一甩头：“我帮你说了，还不快谢谢我？”
“……”五条祈选择无视他，拉着女友的手就往游乐园里走，“走吧小鸫，我们先进去。”
雪村鸫有些迟疑地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先进去不要紧吗……诶？”阿姨和叔叔……怎么突然亲起来了？？
五条祈一听她语气，不用想也知道她看到了什么，无奈道：“看见了吧？他们两个根本不用我们操心，倒不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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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01
伏黑甚尔走下阶梯，踏出阴影的一瞬间被阳光晃了下眼睛，有些烦躁地抬手遮挡，却在这一时的恍惚中，看到了一个沾染血迹的、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前路的中央。
一身咒高制服的少年抬起了头，张扬的白发下露出一只隐隐癫狂的蓝眼睛，咧开嘴：
“哟，好久不见。”
这个广袤而空旷的地下空间里，被最顶级的封魔咒符贴得满满当当，说一句金钱铺就也毫不为过。
对人类而言，如此伤财，定是有不赔本的大图谋。
这世间，什么东西最值钱呢？
其一为“规则”，其二为“龙”。
而这乍看无边无垠的封魔空间，正是同时封印了这二者之处。
世间唯一一头银龙，掌握着【时间】的规则。
“真的假的……”
伏黑甚尔愕然地凝望着那个身影——五条悟不是被他亲手杀死了吗？！
“可太真了——”
五条悟伸手撩起额前染血的头发，露出下面尚未完全恢复如初的疤痕——正是被伏黑甚尔刺穿之处。
少年神情似清醒又似疯狂：“活蹦乱跳呢——”
男人皱眉，烦躁又不爽地咂舌：“啧！反转术式……”
“答对啦——”
“在被你刺穿喉咙的时候，我就放弃反击，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反转术式上。”五条悟好心为伏黑甚尔解答，“咒力是负向能量，就算能强化□□，也无法进行再生。所以将负向能量相乘，负负得正——这就是反转术式。”
“说得容易，但我以前从来没成功过——”少年仿佛进入到了一种无我的倾诉状态，表情逐渐失控，“身边唯一能做到的人，讲的东西我完全听不懂——”
伏黑甚尔烦躁地皱起眉头。
他也太聒噪了。
禁魔空间，不只禁魔，也禁一切非人之物。
但有个前提需要加上：“规则”之下。
即，所禁之物，不包括“规则”本身。
一双赤脚踩着深黑的阶梯下行，紧接着是一双兼具柔美与力量感的双腿，隐秘之森与丰盈体态先后展现，红唇、黑眸与堪堪齐肩的黑发，神情冷漠的绝色少女裹着莹润的微光，一步一步，照亮了暗室中央的法阵。
与其中趴伏的银色巨龙。
[哥哥。]
纤长的手指贴上银龙失去鳞片的血肉，些许血迹盖过了莹润白光。
[我来送你解脱。]
“……但是，在临死之际，我掌握了咒术的核心！”五条悟神情癫狂，声音却称得上温和冷静，“你失败的原因，就是没有把我的头砍下来，以及扎我脑袋时没有用那个咒具。”
“失败的原因？”伏黑甚尔从咒灵口中取出湿漉漉的咒具，无谓一笑，“战斗才刚要开始吧。”
“是吗？也是哦。”五条悟喃喃两声，紧接着变得更加疯狂，“啊！也许是吧！！”
黑发男人二话不说极速闪近，挥刺而出的特级咒具与少年堪堪擦身而过，一招未中，刺型咒具果断在手中反转，男人借着惯性旋身再次挥出，却彻底扑了个空。
猛然回首，少年凭空倒挂，张扬的白发无风自动。
“【术式反转：赫】。”
在这个世界上，【时间】虽然不朽，却是会死的；【空间】虽然会死，却是不朽的。
人类很聪明，他们想尽一切办法维持住了银龙的生命，又想尽一切办法促使银龙无限接近于死亡——他们渴望拥有完整的【时间】，但是人类弱小的躯体无法承受住完整的【时间】。
他们能做到的，只是像沙漏流下的细沙那样，不断地榨取着些微的【时间】。
少女纤长的手指轻轻撬起银龙的逆鳞，又轻轻划开其下的血肉，最后，轻轻取出那颗同样散发着莹润白光的赤红心脏——这是银龙的生命核心，也是【时间】寄宿的地方。
红唇轻启，锐利的尖牙轻松刺破坚不可摧的心脏，腥热的血液顺着少女的喉管一路向下，在胃中与些许尚未消化的魔兽残骸相融，一同被胃液的强酸分解为养分与能量，随着每一次呼吸流经此世唯一一头黑龙的血脉，与她彻底融为一体。
孪生之龙再次回归一体，正如【时空】本就密不可分。
“天逆鉾”，特级咒具，能力为强制解除发动中的术式，若是接触到咒术可以使咒术强制解除——即便已经把天逆鉾当作盾牌来防御五条悟的【术式反转：赫】，伏黑甚尔还是被强大的冲击一路撞飞出去，勉强算是无伤地靠在墙壁的凹陷处。
些许血液沾湿了他的一只眼睛，但并不妨碍他看向不远处仰面浮在半空中的那人——五条悟在阳光下舒展着身体，一副嗨大了的魔怔样子。
“真是怪物啊。”
伏黑甚尔笑慨一声，撑着天逆鉾站了起来，一边拉伸身体，一边检查自己的状态，目光不离飘在空中的五条悟，心里复盘刚才的战况——没问题，尚在可控之中。
但是，始终有一种违和感。
尤其当他与五条悟亮得出奇的蓝眸对上的一瞬间，直觉传来的违和感达到了顶峰。
那名少年像是突然从顿悟的状态中暂时脱离，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露出缥缈的笑容。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在男人的攻势中，他表情空茫，做出了弹指的手势。
“【虚式：茈】。”
无上的规则，【时空】在少女体内形成。
死亡与死亡相互抵消，不朽与不朽发展壮大，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随心所欲，银光在黑冷的鳞片上闪过，黑龙舒展身体，人类可笑的封魔咒符像是被吹散的蒲公英花种，在绝顶的威压中化为灰烬。
盈满力量的巨翼穿透地底与王城，硕大到令人恐惧的黑鳞头颅将渺小的王宫整个顶起，随意一甩，无数细小的空间围绕着它同时坍缩，瞬间将王室的繁华与历史毁于一旦。无视蝼蚁们的弱不可闻的号哭与反击，黑龙展翼飞上天空，调动使用新的力量。
在紫光凝聚即将发出的一刹那，赫然出现的黑洞像张开的深渊巨口，无声地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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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02
那双冷漠黑眸的主人并未再搭理他，在他面前站了起来，五条悟的视线下意识随着她移动，终于有机会好好打量眼前人的样子——
黑发，黑眼，红唇，不管是脸型还是五官都像是“美”这一概念的具现，微微上翘的眼尾更是勾人，如此风情的绝色却因为她纯稚的气质而显得有些幼态，尤其当那双圆眼睛略带困惑地看向他时，五条悟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血液顿时奔着下三路涌过去了。
小五条在裤子里一跳，越发显得精神抖擞。
这还不算完……随着视线下移，他惊觉面前的少女未着寸缕，像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地在他这个人类男性的面前袒露着自己的身体，诱惑的丰盈与力量的肌肉无比协调，以至于五条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欣赏起来，直到她迈开腿走动，露出隐秘森林之下的一角。
五条悟：“……………………”
小五条已经激动得满头大汗，恨不得当场爆炸。
白发少年猛地坐起来曲着腿，脸色通红耳朵也红脖子也红，艰难地把自己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艰涩地开口问道：“你……你不穿衣服吗？”
“？”黑龙回头看了他一眼，敏锐地看到了他某处的变化，无甚表情地嗤了一声，无声化出龙鳞覆盖身体。
一条粗壮的大尾巴冷不丁地砸到了地上，把神思不属的五条悟吓了一跳，愣愣地转身看她——方才赤-裸的少女已是一身黑色鳞片，连脸上都是，勉强能看出原来的样子；两根螺旋的黑色长角从发中伸出，鳍状的鳞耳像发卡似的别住了两鬓的碎发，一对缩水不少的龙翼乖巧地收拢起来，尾椎处一条粗壮的龙尾正好挡住了挺翘的臀部。
……突然从深夜成人频道变成了走进动物世界。
热血的小五条渐渐恢复平静，五条悟听见了自己滞涩的声音：“你……是那头龙？”
“不然呢？”少女一尾巴把他从地上卷了起来，也不管他会不会难受，翘着尾巴举着他就往外走去，“既然醒了，就自己离开吧。”
“不是，等等啊！”五条悟忙不迭地抱紧这条粗尾巴，这鳞片也太滑了吧！“这是哪里啊？我是怎么来的啊？为什么你把我带回来又让我走啊？啊，还有，你叫什么啊？”
黑龙被他的聒噪烦得不行，驻足回头怒瞪他一眼，却对上了少年眼巴巴的目光，一腔火气不受控地拐了个弯，下意识压着脾气回答他的疑问：“大陆，【时空】波动，你之前昏迷但现在好了，我是黑龙。”
看来她对自己还是有几分耐心的……喜欢好看的？五条悟蹬鼻子上脸，歪着头，蓝眼睛单纯又可爱地一眨一眨，“我知道你是黑龙，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这双蓝眼睛是真的很好看啊……黑龙的态度持续软化，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句：“黑龙就是黑龙，并无人类那些俗名。”
“也就是说你没有名字咯？”白发少年咧嘴一笑，“用不用我帮你起一个名字啊？”
黑龙默默地欣赏了一会那双含笑的蓝眼睛，摇头拒绝：“不必，不需要。”说完，转过身继续向外走去。五条悟被尾巴卷着小幅度地一晃一晃，托着腮盯着她肩膀上一晃一晃的发尾出神。
她这副小龙人的样子……看久了好像也挺好看的？
“诶~那我叫你什么啊？黑龙？”
“嗯。”
“小黑？”
“……”
“好吧，黑龙~”
“嗯。”
“黑龙，我叫五条悟哦~你可以直接喊我悟~”
“嗯。”
“哇，黑龙你好冷漠哦……”于是身后的白发少年又发出了那种可怜巴巴的声音，摸着她尾巴上的鳞片哼哼唧唧，“黑龙~你真的要把我送走吗？”
“？”黑龙侧头看他一眼，“我是让你离开，不是把你送走。”
“可是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诶——”五条悟打定主意赖在她身边，走是不可能走的，“离开你我万一死在外面怎么办嘛——”
黑龙无动于衷，卷着他三两下从崖洞边缘跳到地上，“你死不掉的，你能炸掉我的能量黑洞，你很强。”就凭这一点，他完全称得上是人族最强，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过来的，难道他的那个世界全是这么强的人类吗？
不过无所谓，跟她又没什么关系。
“嗯哼~毕竟我是最强的嘛~”
五条悟体验了一把高空蹦极，心情不错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里显然是一处有点年头的森林，高耸入云的树木上爬满藤蔓或是青苔，看着眼熟，实际上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大概是喝了龙血的缘故，【六眼】这会按部就班地工作，把一堆稀奇古怪的信息塞进他的脑子里，仿佛是个喋喋不休的哑巴导游。
趁着状态好，他又把目光对准了眼前的龙人，眯着眼再次掀开那隐秘的一角——压迫大脑的胀痛再次出现，难以理解的“规则”本身自带蔑视低阶生物的威压，但他好歹也在不久前摸到了世界的边界，此时倒也勉强吃得消，不至于像初次见面那时那么狼狈。
五条悟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学生在啃大部头，只能挑拣一些通俗易懂的部分粗暴概括它的大意，而这大意就是，黑龙掌握着【时空】的规则，是这个世界实打实的最强——撒起欢来能在短时间内把整个世界嚯嚯完的那种最强。
真离谱啊，这个【时空】规则。
【六眼】潦草翻完这本大部头，恐怖的威压终于散去。反转术式持续修复脑子，五条悟缓了口气，接着看后面平平无奇的黑龙解说。
从头到脚，那两根螺旋龙角上来就是重量级，破魔只是龙族基础，以规则之力破开时空才是它们最主要的功能，看起来应该能把他从这再送回去……头发虽然主打一个装饰作用，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炼金材料；鳞耳是用来万里追猎的，防水防风；龙翼和龙尾都是力量和硬度堪称顶配的攻击道具，没什么好看的……倒是这一身银光闪烁的黑鳞有一点像升级版的【无下限】，能够静止一定范围内的攻击，并将其中能量吞入自己体内。
他看得咂舌，小声嘀咕了一句：“该说不愧是龙吗……”
一只鳞耳轻轻一抖，少女淡如冷泉的声音传来：“你在看我的信息吗？”
“对啊，”五条悟有些好奇，“你能感觉到？”
“感觉不到，但我能猜到。”黑龙随手丢出一道空间斩击削掉魔兽的脑袋，高高翘着尾巴让这个手长腿长的人类免受灌木荆棘的扎伤，径直走过去抓起那具无头兽尸就开始剥皮。借着大概两米高的视野，五条悟看着它很快变成了一大坨血淋淋的肉块，不过并不妨碍【六眼】把相关信息传送给他。
巨峰角牛，土元素高级魔兽，只分布于山脉与密林之间的特定范围，特性是能够让活动区域内的土地变得更肥沃，性情较为温顺，胎生，每胎1-2只幼崽，发-情期……算了跳过，他又不养这东西……石化表皮坚不可摧，肉质鲜美多汁……
五条悟挑眉看着她用利爪划下一块肉塞进嘴里嚼嚼，像个吃到甜品的普通女生一样满足地眯起眼睛。
——所以黑龙在这搭了个窝，主要是为了这口吃的吗？
注意到白发少年的视线，黑龙后知后觉人类也是要吃饭的，随手斩开一片平整的空地，她翘着尾巴把五条悟放了下来，划下一大块肉递给他：“给，吃饭。”
五条悟接过那块小臂长的腰臀肉，眨眨眼：“我也能生吃？”
“土牛的能量算是最纯净的了，”黑龙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含糊地回答道，“你应该可以直接吃。”【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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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03
吃一条蛇肉串的工夫，五条悟已经绕着这棵十人合抱的巨树走了十几圈了。
事实证明，果蛇，也就是被【六眼】称为“虹色长生蛇”的这个魔兽，确实很好吃，每次都是不同的水果味道，蛇肉的口感像是上等的羊羹。见他喜欢吃，黑龙小姐连着给他抓了两天的蛇，为了不让他吃腻，还特意找了不同口味甚至不同年龄段的蛇。
他承认最开始是有一点点感动啦……但是现在已经不想再看到蛇肉了，甚至已经主动用【六眼】探路并怂恿黑龙小姐绕路了。
最最重要的是！连吃了几天的肉，他的肠胃实在是有点顶不住了。
他现在非常需要吃点有助于通便的东西……
“咳，黑龙。”
黑龙转过身去，看到白发少年从巨树下面走过来，总感觉他看起来有点小为难的样子……于是她朝他走过去，主动问道：“悟，你需要帮助吗？”
五条悟屈指挠挠脸，语气还是理直气壮的：“已经吃了这么多天的肉了，你就不能找点别的给我吃吗？”
少女布满黑鳞的脸上一愣，“？难道你不喜欢吃肉吗……”
呜啊这种突如其来的愧疚感是怎么回事……五条悟抓了抓心口处的衣服，破罐子破摔地闭上了眼，大声嚷嚷：“人类只吃肉是会便秘的啊！黑龙！”
“啊……”那对黑银相间的奇特瞳仁微微睁大，“我忘了还有这回事……对不起，悟。”
好家伙，那种愧疚感来得更强烈了……所以果然是黑龙的心情传到他这了吗？五条悟抱着胸没好气地看着她，带着点好奇地抱怨道：“道歉的事先放一边，你的心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能感觉到你现在很愧疚？”
“诶？！”黑龙这次是真的惊讶了，直接大步上前一把握住白发少年的手，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假的？！那你说说我现在是什么心情？”
五条悟瞄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没挣开，抬眼盯着她那颜色奇诡的眼睛：“激动占多数，怀疑有一点……然后还有点小开心？我能感知你的心情这种事很少见吗？”
原来是真的啊！！黑龙一激动把他整个举了起来，像抛娃娃一样抛了两下，又忍不住举着他转了两圈，整个龙兴奋不已：“何止是少见啊！！我原本以为这种事只是传说呢！原来还真的有人类能做到与龙通感啊！悟你好厉害啊！”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她的喜悦心情的影响，五条悟也觉得自己心情好得不得了，同时还很得意——这可能是他自己的心情？总之他踮着脚任由她举着，斗胆捏了一下她布满鳞片的脸：“那当然啦~我可是最强啊！”
嗯，手感是软的，温热又滑溜，还不错，再捏一下好了~
黑龙这会心情很好，懒得理会五条悟的不敬行为，何况光凭能他与自己通感这一点就足够稀有了，值得她对他多一点耐心。
于是她把这个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的人类少年放下来，笑眯眯地歪头问道：“悟，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帮你找来呀~”
嗯？五条悟摸摸下巴。总感觉她对自己的态度亲近了不少……通感对龙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好事吗？现在问……算了，等之后再问吧，当务之急果然还是先解决人生大事。
“话说这个世界的人类都是怎么解决……便秘问题的？”
“呃……”黑龙卡壳，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这个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很不喜欢和人类待在一起，所以对他们的生活习惯并不了解……啊，不过兽族通常会吃一种果子来促进消化，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五条悟立即拍板：“那我们去找这种果子吧！”
“好的，没问题。”黑龙点点头，主动揽住少年的腰，仰头示意他抱住自己的肩膀：“悟，我带你飞过去，你要抓好我。”
“……好哦。”白发少年乖乖地抱住了她的肩膀。
第一次和看起来同龄的女生如此亲密地抱在一起，五条悟说实话有一点紧张，尤其是自己的小兄弟前几天还对她点头致敬来着……但很快面前张开的双翼打断了他的乱想，黑龙拍打翅膀，乘着掀起的飓风拔地而起，眨眼飞至云层之中。
【无下限】隔开了破云时的水汽，被异性紧紧抱在怀里的五条悟努力放空大脑，但显然大脑并不听他的，自顾自地想象着少女丰满有致的曲线，并怂恿小五条主动跟对方打个招呼。
……真要在这种时候硬起来也太尴尬了，得做点什么转移一下精力。
“黑龙，”五条悟看到眼前的鳞耳微微一动，擦过他的面颊，“兽族是什么样的？”
风声太大了，黑龙怕他听不清，索性凑到他耳边说道：“大部分都是毛茸茸的，很可爱。”
“他们有人形吗？还是说完全是兽形？”五条悟用手指去摸这只鳞耳，同样是滑溜溜的，但是手感要硬一些。还想再摸摸，她整个脑袋突然触电似的抖了抖，语气不善地凶道：“你干嘛摸我耳朵！”
没接话，五条悟咂摸了一下刚才传来的微妙感觉，抱着黑龙的肩膀探身，不怀好意地对那只鳞耳用力吹了口气，果不其然看到她又是一抖。
黑龙的声音听起来恼羞成怒：“悟，你到底要干什么！”
“黑龙，你的耳朵很敏感啊~”五条悟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笑嘻嘻的，“这算是你的弱点吗？”
“算个屁的弱点，又没有人像你这样胆敢摸我的耳朵。”黑龙试图张嘴咬一口他的耳朵，却碍于【无下限】的防护咬不下去，恨得牙痒痒，“再动手动脚就把你丢下去！”
人类少年又吭哧吭哧地笑起来：“嘿嘿，咬不到我很生气吧？”
“我要松手了。”
“你松也不要紧啦~我自己会飞的哦~”
“……”
“哎呀，生气啦？”
“……”
“不会吧，真生气啦？”五条悟试图向后仰身看看她的表情，被一爪子按回到了肩膀上。少女暴躁的声音伴着呼啸的风声传来：“你这人闭上嘴老实趴着不行吗？！”
“好好好~行行行~”两条长腿毫不客气地圈住了她的腿，怀里的少年像个蔓猴一样扒在她的身上，笑得没脸没皮，“你不生气就行~”
“啧。”黑龙恨不得一拳锤他脸上。
烦死了真的。
烦归烦，嫌弃归嫌弃，谜一样的责任感让黑龙还是把五条悟带到了兽族的地盘，降落在关系比较好的狐族部落。隔老远就感应到她的老祭司早已拄着骨拐站在老地方等着了，见她怀里还抱了个人类，吃惊不小：“哟，黑龙，你什么时候和人类关系这么好了？你不是才把人家王城给拆了吗？”
五条悟跟这个狐狸老头语言不通，但直觉他是在说自己，便低头去看身边的少女：“黑龙，他在说啥？”
“说你长得帅。”黑龙随便敷衍了一句，拉着他的制服袖子往老祭司身边走去，说话倒也没避开他，“弗，这家伙是从其他时空被我拉过来的，而且还能和我通感，是个很稀有的人类。”
五条悟根据她的心情评估了一下他俩的关系，嗯……大概是比较熟的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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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04
对五条悟来说，最大的安慰大概是真的很通畅。
不愧是女巫之泪，希望再也不要吃第二次。
在心里第N次感谢挚友夏油杰在自己兜里塞的那包纸巾，完美的五条悟勉强捡起了自己的光鲜亮丽，头也不回地直奔最近的湖泊，洗了好几遍手又晾干了才慢慢往回走。
不能忍了。
就算黑龙讨厌人类，他也一定要让她带自己去人类的城镇。
哪怕全天候开着【无下限】，他也是非常、非常非常需要洗澡的！
“呃？”
黑龙犹豫地看着一脸坚定的五条悟，“悟，你一定要去人类的城镇吗？”
“要去！！”五条悟辞严义正，感觉自己从未有过这么思念人类社会的一次，“黑龙，我需要洗澡！需要买东西！需要去人类社会里办很多在野外办不到的事！”
有明显的排斥感从心底传来，眼前的少女神色冷淡，用一种类似评估的目光打量着他，“所以你想回到人类社会，是吗？”
五条悟一瞬间联想到了Galgame里的关键分支选择，如果他在这里说了“是”，恐怕黑龙这条线会直接上锁，已有的好感度估计会直接变成负数吧……那可不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黑龙更重要啊！眼看她开始亲近自己了，岂能在这功亏一篑！
表情好冷哦，得赶紧把她哄回来……
“你在想什么啊黑龙！”白发少年皱眉看着她，一副理解不能的样子，“我只是需要买东西啊！先不说语言不通，我还指望你送我回家呢，在这边有什么好掺和的？”
黑龙没好气地看了五条悟一眼，倒也没再跟这家伙聊下去。她转身摸了摸老狐狸的脑袋，跟他道别：“弗，不需要帮忙的话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有事的话记得找安亚吹哨子，我会听见的。”听见了一般就会来。
老狐狸的尾巴尖小幅度地摇了摇，眯着眼笑起来：“知道啦，你每次临走都会说一遍，我怎么可能会忘？去忙你的吧。”
少女拍着翅膀飘在半空，大尾巴把地上眼巴巴的人类少年一卷，最后对着老狐狸挥了挥手：“好，下次再见，弗——”
“下次再见——”
目送她转身离去，老祭司笑叹一声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龙的一生何其漫长啊……更别提永恒转生的黑龙了。
他，他的父亲，他的祖父，他的曾祖父……都只是她生命里带着不甘先行离开的过客罢了。
也好，沾了点人类的光，还能在这把年纪看到她一如既往的样子。
下次再见，大概就见不到了吧？
唉，待遇果然还是降级了啊。
五条悟有点惆怅，被大尾巴卷着的地方根本不敢开【无下限】，本就惹黑龙不高兴了，万一再拒绝了她的一番好意，肯定要降好感的，降了好感他就会失去优待，失去优待就意味着他不再特别，不再特别就意味着黑龙小姐理都不理他……啊，心好痛。
这已经不只是能不能回去的问题了，这关系到他能不能把这一头最强之龙攻略下来啊！
明人不说暗话！他就是想把这头龙拐回去！
虽然难度大概是地狱级别……毕竟现代社会里可全是人。
龙翼突然变了角度，大概是到了目的地，黑龙开始向下俯冲。五条悟闭着眼感受失重带来的刺激，也就过了两三秒钟，卷着他的尾巴微微一颤，睁开眼，已经落到地面上了。
啧啧，从万米高空平稳落地，龙的速度真不是盖的啊。
黑龙尾巴一甩，把五条悟甩到路边，看着他稍微踉跄两步站好，在与那双蓝眼睛对上视线之前冷漠转头，抱着胸用尾巴给他示意了一下：“到了，那边就是人类的城镇之一。”
嘁。装可怜未遂，五条悟顺着她的尾巴尖看过去，是一个很有中世纪魔法风格的中等规模城镇，距离这边大概一公里左右，看得出来黑龙真的很讨厌靠近人类的聚居地了。但这跟他有啥关系？又不是他讨厌，她也不讨厌他。
应该。
五条悟大手一把抓住她的尾巴尖，在对方冷脸抽离之前先发制人：“黑龙，你让我自己去？你忘了我语言不通了吗！”
黑银相间的竖瞳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没忘，但关我什么事？”
“……你就忍心我被别人欺负吗？”他耷拉着眉毛瘪着嘴抽抽鼻子，语气凄凉又难过，“我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被奇怪的人抓去拍卖了怎么办？我再厉害也不懂魔法啊，万一被奇怪的人暗算了怎么办？我都跟了你这么久了，你真就这么舍得吗？”
尾巴尖在他手里安抚一样地动了动，黑龙移开目光，态度明显软化了不少，虽然嘴还是硬的：“才几天而已，哪里久了？”
乘胜追击，五条悟卖惨撒娇双管齐下，把美貌小白脸的人设拿捏得透透的：“黑龙~我知道你讨厌那些人类，可是我真的很需要你陪在身边啊~我自己一个人在异世界里，唯一能说上话的只有你一个人……你对我真的好重要~陪陪我嘛~求求你了~”
愧疚和妥协的心情同步传达到他的心里，眼前的少女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尾巴抽了出来，软声道：“就算我陪你去，你也要自己先去买东西，因为我转化人形之后并没有能穿的衣服。”
想起她当初未着寸缕的样子，五条悟血气下涌，连忙干咳一声打断自己的想法：“咳，当然，我去帮你买衣服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去，对吧？”
黑龙点点头：“嗯。”
然后她看到白发少年理直气壮地对她伸出手：“所以，给我钱，或者货币？”
向来不买东西偶尔以物换物的黑龙一愣：“钱？”
五条悟闻言也是一愣：“难道你没有钱吗？啊，也是，你平时应该没有什么需要用钱解决的事……”衣不穿，食不愁，住有窝，行靠飞……好像还真用不上钱啊！
“那我怎么给你买衣服？？”他下意识掏掏自己的衣服兜裤兜，除了一个没电关机的手机之外别无他物，一个硬币都没有，比他脸都干净。见他如此，黑龙默默地从自己尾巴上揪了一片鳞片下来，递给他：“喏，拿去换钱。”
尾椎处传来的一瞬间的刺痛让五条悟停下动作，皱眉拽过她的尾巴，手指抚摸着那块缺了鳞的地方，说不清什么滋味地抱怨道：“这可是我天天抱天天摸的尾巴！你怎么能揪上面的鳞片呢？你看！这里都坑了一块！摸着都不滑了！”
黑龙无语地举着那片黑鳞盯着他：“首先这是我的尾巴，其次这片鳞已经被我揪下来了，所以你到底要不要？”
“当然要啊！”白发少年从她手里捏住鳞片取下，小心翼翼地放进制服内侧的小兜里贴身放好，嘴巴噘得老高，“我可舍不得卖掉你的鳞片，你换点别的让我拿去卖啊。”
倒也没把尾巴从他怀里抽出来，黑龙叹了口气，伸手探入一角暗黑的虚空掏了半天，掏出来一个非常透光的小瓶子，拔出瓶塞划破指头往里面挤了几滴血，再堵上瓶塞递了过去：“给，龙血，这下总可以了吧。”
五条悟接过那一小瓶龙血看了一眼，了然道：“是准备卖给炼金师吗？”这可是规则级的龙血啊，作为辅助剂的话，估计炼金成功率会直接拉满100%吧。
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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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05
五条悟无聊地支着头，听这一男一女当着他面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看样子倒是在聊他的事，只可惜他听不懂。
唉，想念黑龙翻译机的第十分钟。
终于，两人说完话了，面前这矮个子女人对他的态度突然恭敬了不少，将一杯淡红色的茶推了过来。五条悟低头一看，就普通的提神茶，没毒，和她自己喝的那杯一样。
端起来喝了一口……居然是咸的！！！
看起来清淡的茶居然是咸的！！！
“噗——”五条悟毫不客气地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还好记得没往女人那边喷，要不然交易指不定要黄了。
安蒂拉：“……”
拉格斯：“……”果然没有第二个人能接受安蒂拉的茶啊。
见那少年嫌恶地把茶杯推到一边，安蒂拉干脆装作没看见，带着礼貌的微笑伸出一只手示意他把东西拿出来。这个少年虽然是个哑巴，却聪明到可以眼神交流，很利落地从衣兜里把一个小瓶掏了出来，捏着瓶口放在了她的手上。
瓶子是普通的分装瓶，初级炼金物，不值什么钱；但瓶子里面的大约5滴左右的赤红液体，却是实打实的龙血——以这浓郁到恐怖的能量场来看，应该就是“那位”的血没错了。
安蒂拉和拉格斯对视一眼，后者无声离开，而前者不动声色。
虽然如此，但他俩这小动作岂能瞒得过【六眼】。
五条悟猜测这两人应该是意识到了这瓶血的来历，那个魔剑士大概去打小报告了？至于这个女炼金师……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也伸出了一只手，屈指勾了勾。
给钱，快点的，多给点啊。
女人默默地看了一眼他的大手，转身从身后的小抽屉里取出了一个长得有点像福袋的小钱包，倒过来对着桌子晃了晃——像是敲开了存钱罐一样，一时间，光泽亮丽的圆形金币叮叮当当掉个不停，五条悟扫了一眼，每一枚金币都是同等质量，一丁点的磨损都没有。
那个小钱包毫无疑问是个炼金物品，最起码有“隔绝探查”和“修复如初”两个功能，倒是很适合用作钱包。
他想要这个，等会一起要走试试~
托着腮又等了一会，小钱包不吐金币了。女人又打了个响指，柜台的桌面像流水一样波动起来，五条悟坐直了身体，稀奇地看着它把台面上的金币拱成了集中的一堆，又按照重量把一堆分成了十个小堆，全程用时大概两分钟。
他居然没发现这个柜台也是炼金物品……炼金师原来是这么厉害的职业吗？
不知道黑龙能不能现在开始学习炼金啊，学成了也好便宜他啊！
安蒂拉把台面上的十小堆金币往前推了一下，示意那白发少年数数枚数。对方那双从刚才起就微微发亮的蓝眼睛扫了一眼，像是在简单思考，微微点头，又伸手指了一下她的小钱袋，歪头眨了眨眼。
唉，果然想要这个吗。
她心里微微叹气，还是面带微笑地把自己最喜欢的小钱袋放到了他的手上，看着他开开心心地把几堆金币又塞了回去，像对待玩具一样抛了几下小钱袋，一脸满足地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嗯，人是漂亮的，身体是帅气的，气质倒是可爱的……该说不愧是“那位”的审美吗，愿意接近的向来都是各族最好看的那几个。
默默地看着白发少年起身离开，工坊的大门再次紧闭，安蒂拉终于松了口气，稍稍安心，拿起那只小瓶，对着灯光欣赏那点不透光的浓稠血液——美得就像是液化的丝绸，实则更是浓缩的黄金。
留下一两滴慢慢研究，剩下的大概能制作出不得了的东西吧。安蒂拉静静思索，“时停”和“空间”结合起来的话，果然还是“空间仓储”更稳一些，销路的话……王族已经被全灭了，贵族倒还剩下不少，既然都忙着逃难，应该能让她敲上一笔，再怎么说也要把那堆金币再赚回来啊。
不过“那位”居然会有卖血养小孩的一天，还是个人类……难道说这个人类有成为骑士的资质吗？
最讨厌人类的龙选择了一个人类作为骑士？哈哈，什么地狱笑话。
5滴龙血！换了1000枚金币！外加一个高级炼金道具小钱包！
这波稳赚不赔！不愧是他五条悟，光凭一张脸就能搞定这么大一单交易，黑龙捡到他真是撞了大运~
嘛，玩笑开开就行了，他真要这么想就是个傻-逼了。那个女炼金师明显不对劲，按照她那些瞒得过【六眼】探查的作品来算，她在能量的感知和掩藏方面肯定是个翘楚，十有八-九猜到了那血是黑龙的，毕竟那个小瓶根本藏不了什么。
但是他们为什么对黑龙这么敬畏？她难道是这个世界里的“you know who”吗？倒也有可能，毕竟黑龙也说过她已经活了很久了……算了先买衣服去吧，等下直接问她得了。
五条悟迈开长腿寻找服装店，没走多远路过一家橙色系的可爱店铺，奶油和糖霜的香气飘过他的身边，钻进了他的鼻子里……向前的脚步怎么也迈不下去了！不忍了，他果断转身推门进了这家异世界甜品店。
“您好~欢迎光临果果甜品屋~！”打扮可爱的店员在展柜后露出甜甜的笑容，“请问您想来点什么？这些都是新出炉的小可爱哦~”
嗯……大部分都是他见过的样式，偶尔有几样应该是这边的特产品类？五条悟依然贯彻自己美丽哑巴的人设，笑眯眯地把每一样都指了一遍，对着店员可爱地眨眨眼睛。
店员愣了一下，还是重复了一遍他指出的范围，犹豫地问道：“请问……您是每样都要来一份吗？”
五条悟乖巧点头，从小钱包里摸出一枚金币，捏在手里晃了晃。
店员松了口气，麻利地拿出了一只超大号的纸袋，动力十足地为他打包：“好嘞~！每样甜品各来一份——”
五分钟后，五条悟叼着一只糖霜甜甜圈，抱着一大纸袋的异世界甜品心满意足地走出了甜品店。
这边的甜品味道是真的不错，不管是调味还是用料都很棒啊，而且用的蛋液应该是魔兽的蛋？吃的时候能感觉到里面含着淡淡的能量，对消除疲惫还是挺有帮助的，而且这么一大袋价格也才10个银币而已，等下吃完了再买一点带着走好了~
哎呀，不知道黑龙这会在做什么？才五分钟而已，应该不至于等他等得生气吧？要不还是走快点好了……他辛辛苦苦攒的好感度可别再往下掉了啊！
黑龙现在确实等得有点不耐烦，但主要还是觉得很无聊，无聊到坐在石头上思考龙生。
五条悟这个人类对她的影响是不是太大了一点？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她居然已经习惯有他跟在身边了，甚至他不在的时候会觉得身边太安静了……这显然不正常，毕竟她独来独往的习性已经成了大陆的“常识”了，总不至于千年独行终结于一个人类吧？
更何况人类的生命也就短短百年，如果她习惯了五条悟陪在身边……一旦他寿命走到尽头，对她而言只会是漫长痛苦的开端。
从保护自身的立场来说，她应该借此机会斩断与五条悟的连接。
可是他是数千年来唯一一个能与她通感的人啊。
但是五条悟早晚会死的。而她会不断迎来新生，会长久地活在没有他存在的世界里。
但是他毕竟是因为【时空】的关系才来到了这个世界……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对他负责到底，最起码要把他完好无损地送回原来的世界，这样才对。
如此也好，那就把这件事提上日程吧。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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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06
龙的特征尽数褪去，未着寸缕的人类少女神情无奈地出现在眼前，五条悟忙不迭地侧过身去，把手里的衣服袋子递过去：“给给给，赶紧换上陪我去买东西啊！”
黑龙接过袋子，伸手一件一件地往外拿，直到有些意外地看着手里的那一小片布料，一头雾水：“悟，这个是什么？”
“什么这个那个的……”五条悟徒劳地捂着眼睛，再一次怀念自己早逝的墨镜，“这个是内裤啊，你不知道？”
“内裤？”黑龙把这片布料翻来覆去地打量着，语气怀疑地问道：“这东西……是穿在下面的吗？把腿伸进去套上？可是它一点防御力都没有啊？真的有必要穿这个吗？？”
五条悟是真的未曾想过会有一日跟一头龙科普内裤对女性的重要性，但他确实这么做了：“咳，黑龙，对人类女性来说，内裤是用来保护……那个地方的，比如防止不必要的细菌感染之类的？”愁死了啊她这一脸不能理解的表情……“总之就是穿上更舒适啦！”
黑龙恍然大悟：“啊，原来是为了追求舒适吗？所以内裤是穿在里面对吧？”
“……对，你真聪明啊。”绝了，居然还想过要内裤外穿吗！
“行，我懂了~”
很快，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从身后传来，五条悟抱胸盯着袖子上的一段魔纹出神，失去遮掩的【六眼】将少女的一切动静都如实记录下来，自动在他脑内播放即时影像。
双脚先后抬起又落下，细软的草叶乖顺地趴伏下去，被白玉般的脚趾随意地抓揉了几下。弹性的边缘触及皮肤，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和他同尺码的宽松长裤被她拎在手里好玩似的往里一蹦，提起收腰的那一刻裤子自动收缩成了贴身款式，把她吓了一跳，无语地拽了它一把泄愤。大概是穿得不耐烦了，她索性坐在了草地上，快速地穿好了长袜和靴子，又皱着眉头系好了鞋带。最后才伸手勾来衬衣抖开披上，总算是遮住了身前的风景。
嗯？五条悟突然一愣。
好像他确实忘了给她买那个啊……毕竟他一个男的又不需要穿那个，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嗯，忘买就忘买了吧，毕竟以她的性格就算买了也会让他帮忙穿上，这种待遇他可受不了。
五条悟捂着自己持续发热的脸，默默地蹲了下来。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再想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耐着性子系好了衬衣的扣子，把外套穿上，少女转动身体检查了一下着装，确认都穿好了之后自信地走到少年的身边：“悟，我穿好啦。”
感应到她的一点小雀跃，五条悟保持着蹲姿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黑色衬衣上那对不甚明显的小弧度：“……黑龙，你要不还是把外套的扣子扣上吧？”不扣上的话他真的没办法不往那里看。
“嗯？你觉得扣上会更好看吗？”黑龙低头给自己扣上双排扣，声声都是嫌弃，“但是扣子扣上之后会觉得很闷啊，甚至会觉得喘不上气。”她皱眉努力把胸口处的衣服收拢，艰难地扣上扣子，烦躁地抱怨道：“所以我才讨厌穿衣服……”
五条悟已经对越来越激动的小五条无奈了，总归也没有什么伤心事可以想的，干脆破罐子破摔正眼看黑龙穿衣服。眼看那两只兔子被她粗暴地塞进衣服里，他多少有点在意：“这么塞不会觉得痛吗？”
总算是扣上了最后一粒扣子，黑龙喘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任务，“痛是会痛啊，人类的躯体弱得不行，还好我对疼痛很耐受。”
这话可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好话啊。五条悟不知道今天第几次叹气了，从蹲着变成了曲腿坐着，抬头看了眼她那被撑得艰难合拢的外套：“要不你还是把扣子解开算了？现在这样看起来挺别扭的。”估计没几个人能顶得住她这种扣子扣到顶的制服诱惑吧……
黑发少女无语地看着他：“又让扣上又让解开，悟，你真的不是在耍我吗？”
白发少年的蓝眼睛无辜地看着她：“我哪有耍你嘛，我只是在提建议~”
“懒得跟你计较。”黑龙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低头三两下扯开自己的双排扣，让憋闷的肺腑重获自由。注意到面前的人类少年正盯着那里愣神，她索性盘腿坐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放在胸前，乍一看就像是互诉衷肠：“你对这个感兴趣？想了解的话直接说就好了啊，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地打量。”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五条悟人都差点跳起来，红着脸瞪着她虚张声势道：“你、你干嘛啊！！我怎么就对那个感兴趣了！！！别乱说啊！我可不想了解——”
“是吗？”
不等五条悟回话，黑色的尾巴不由分说地圈住了他的腰，尾巴尖甚至还轻拍了一下被裤子压制的小五条，少女歪头注视他试图逃避的眼睛，闲散地笑了一下：“真的不感兴趣吗？一点也不想了解吗？我不信。”
她没记错的话，人类的少年时期应该也算是求偶期的开始吧？嗯，这个年纪的幼崽对两性产生兴趣和探索欲是很正常的，逗一逗也好玩。
手上是兔子，腰上是尾巴，五条悟整一个骑虎难下，说到底也不是不能厚着脸皮顺从她，毕竟他确实也想……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或者说，“黑龙，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是想反过来耍我吗？”
“也不算是耍你吧？”黑龙笑了一声，无所谓地带着他的两只大手亲力亲为，也不管对方会是什么心情，“说到底只有人类会有这种羞耻心吧？可能精灵也有点？但龙是没有的哦，我只会觉得对强者产生欲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想要和对方交……”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五条悟的表情，“呃，深入交流一下也很正常，毕竟会有机会拥有更强大的幼崽。”
看起来完全与他同龄的少女笑眯眯地安慰他：“所以，如果能满足一下你的求知欲，我是很乐意的，毕竟悟虽然是个人类，但是长得实在很好看啊。”
半推半就地捏着兔子，小五条历久弥坚，心跳的速度也过了阈值，五条悟的脸已经红得麻木了，声音也干巴巴的：“嗯，你说得对。”
……他到底为什么会期待一头活了几千年的老龙能体谅一个十六岁青春期男高中生的心情！
所以这个通感功能到底能不能变成双向的啊！！倒是让这家伙也体会一下他的不容易啊！！！
在五条悟强大的意志力之下，小五条终于还是不甘心地偃旗息鼓。至于内裤因为它太激动而变湿了一块……他总不能当场脱掉换了吧！忍忍就干了，嗯。
这日子过得是真难绷。
高大的少年和较矮的少女并排走着，穿着同款的战斗礼服，保持着一个说亲密又没那么亲密的距离，慢悠悠地走向人类的城镇。黑龙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像是随意地问了个问题：“悟，你想尽早回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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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07 你……
一时冲动决定要缔结契约，虽说理智上多少有点后悔，但黑龙向来不会打自己的脸，既然说了那就要做到，管它后续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反正最差也不过是自己回归独行……但是结契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毕竟涉及到彼此灵魂，一头龙只能绑一次龙骑士，就算五条悟不在乎她也在乎啊！
她需要买绘制魔法阵的秘银，而五条悟需要洗澡和购物。
一脚踏上人类的地盘，黑龙忍着不适仰头问道身边的大高个：“悟，你想买浴缸自己泡，还是直接去人类公用的浴池？”
“那肯定是买浴缸自己泡啊！”五条悟低头看她，有点好奇，“这边的浴缸要怎么使用？也是靠魔纹运行吗？”
黑龙点点头：“嗯，我哥哥曾经跟我说过，最高档的浴缸只需要输入能量就可以自动运行，你只需要舒舒服服地躺在里面享受就好了，后续清洁也不需要操心。”
五条悟的关注点顿时跑偏，稀奇道：“你还有个哥哥？也是黑龙吗？”
黑龙迈开脚步寻找相应的店铺，随意地回了一句：“不是，他是银龙，已经被我吃掉了。”
“？！”五条悟大吃一惊，“被你吃掉了？？？为什么啊？？”
黑龙脚步不停，声音平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当然是为了给他一个解脱。那天我本来打算吃了他然后毁掉这个世界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时空】把你吸过来了，最后也只是灭了人类的王族，别的都没来得及做。”
哇，童话故事里的情节成真了！巨龙拆了皇宫还打算毁灭世界！反派竟在我身边！五条悟快走几步跟上她，掏出没电的手机凑到她嘴边，兴奋道：“采访一下！黑龙小姐，你真的打算毁灭世界吗？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原因？”少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想做就做，要什么原因。”
想起一些人类社会对巨龙的刻板印象，五条悟继续追问：“这个世界的龙都像你这么随心所欲吗？”
黑龙嗤笑一声：“不然呢？像狗一样老老实实地被养起来吗？”
“可是你确实在遵守一些规范啊。”五条悟哪壶不开提哪壶，提得理直气壮，“不管是收留我还是去找老狐狸，包括现在也老老实实地走在马路上，明明就……”很乖啊。
对方一巴掌糊在他的嘴上，又一次恼羞成怒：“闭嘴吧你！！！”
一个顶配的豪华浴缸，折后也需要80个金币，再加上零零碎碎的洗发露沐浴露乳膏精油澡巾浴巾等等，每样都挑了最贵最好的那款，折后一共花了104个金币——看来这个城镇的管理层已经把通知下发到位了，这店老板上来就一套“酬宾大折扣”的说辞，把黑龙哄得一愣一愣的，不知不觉就买了一堆她用不上的东西。
无所谓，反正他有钱，黑龙都说让他随便花了。
五条悟看着她当着店老板的面挥了下手指，一道圆形的虚空无声显现，像个幽黑的口袋一样张大嘴巴把一大堆东西吞了进去，又无声地消失了。
“走了，悟。”
“好哦~”
任由黑龙抓着自己的胳膊往外走去，五条悟也不装哑巴了，抬起另一只手跟一头冷汗的店老板挥了挥，笑眯眯地对他做了个口型，看到他明明吓得快要坐到地上去了还是勉强挂着营业笑容恭送他们离开，不由得啧啧感慨两声。
“不愧是人尽皆知的大反派啊，黑龙小姐~”
“？”黑龙回头看他一眼，“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五条悟歪头嘿嘿一笑，手贱又去捏她的脸，“他们怕我跟你打小报告呢，看来我装哑巴装得很成功啊~”
黑龙无语地把头转了回去，顺便挣脱他的手。
“说起来，他们这么怕你是因为你灭了王族吗？”五条悟不知为何始终对这个问题很在意，“还是说另有隐情？肯定是另有隐情！我觉得那些人对王族的态度也就那样啊。”
说着，他耸肩表演了一下：“你看啊，‘死了就死了，王族怎样都无所谓吧’——就像这样。”
少女总算被他逗笑了，松开抓着他手臂的手，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确实是有隐情，不过在结契之后你可以直接从我的记忆里看到，你如果现在想听的话，我也可以讲给你听。”
五条悟一愣：“啊，结契是会共享记忆的吗……？”
“对啊，毕竟是对彼此完整地敞开灵魂。”看着他迟疑的脸色，黑龙了然一笑，心突然也平和了下来，“是不是突然后悔了？正常，很多准龙骑士都止步于此，可以理解。”
她说完便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思索着还有什么方法能把他送回去。倒是有些魔法能够再现人类的记忆，但情感是无法感同身受的，届时直接传送的话很可能会出现问题……一阵风突然伴着脚步声吹来，温热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垂落身侧的手，黑龙愕然回望，看到了少年澄澈无霭的眼睛。
对方仗着个子高体量大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以此来让她听全他理直气壮的抱怨：“我说黑龙，你怎么又来欲擒故纵的那一套啊！我什么时候说过后悔了？你怎么又把我和别人相提并论啊！”
“再说了，你要是真有表现出来的这么云淡风轻，”五条悟被她的那些小情绪气笑了，胆大包天地在黑龙的脑袋上翘了一下，“那我心里感受到的那些是谁的情绪？总不能是我自己闲着没事生出来的吧！”又酸又涩，差点就要哭了似的，这得是多大的委屈啊。
黑银相间的竖瞳突然蒙上了一层水汽，眼前的少女猛地低下头去，很小声地吸了下鼻子。
好吧，这下真的哭了。
五条悟无奈地伸开手臂把哭哭龙揽进怀里，不太敢抱得太结实，也不太敢摸她的头，只好捏着一绺柔软的黑发揉搓着，小声吐槽她：“唉，你说你明明是大反派，怎么连哭鼻子都要这么小心啊。”
“……我才没哭。”
“哭也没关系啊，你的龙骑士可是最强的，区区一个肩膀还是可以借给你依靠的。”
“可是离我想要依靠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少女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前传来，细听还是能听到一点哽咽，“龙骑士……我等了很久……去过好多地方，有过好多旅伴，但是……他们都不是啊。”塞壬也好，精灵王也好，“安亚”也好“弗”也好……他们无一例外不能坚定地选择和她站在一起。
“因为你值得更好的，所以我出现了啊。”少年把笑声放得很轻，像清风卷动风铃拂过耳边，“同意的话，就，抱紧我？”
回应他的是腰背处紧紧收拢的手臂。
“黑龙，你抱得太紧了，我要喘不过气了——”
“……你好麻烦。”
五条悟以“我们需要更加亲近和熟悉”为由，让黑龙答应了两人手拉手一起走的提议。看着她别别扭扭地伸手来牵他的手，五条悟忍着笑，在她要牵到的一瞬间收回了手，装作不经意地摸了摸鼻子，煞有其事：“哎呀，鼻子有点痒。”
“……”黑龙也装作不经意地又把手抬了起来，把鬓发拢了一下别到耳后，一脸平淡地转身就走。
“干嘛呀，不牵手了吗？”少年失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脚步一顿，还是向后伸出了手，声音听起来还是风平浪静：“给，要牵就牵，不知道你在磨蹭什么。”
大步向前握紧了她的手，五条悟笑嘻嘻地戳她痛脚：“黑龙，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你明明就是紧张期待得不得了~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淡定啊~”
黑龙默默地抽手……没抽出来，这家伙握得这么紧根本抽不动。她抬头看了一眼少年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承认自己的心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都瞒不过他，于是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唇：“嗯，我确实也想和你手牵手。悟的手很温暖，我其实很喜欢和你牵手的。”
“……”五条悟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
心跳得好快，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你的手也很温暖？我也很喜欢？不太对劲吧！
眼看对方要开口跳过这个话题，他脑子一抽，直接把嘴巴交给本能管理：“你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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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08 哭……
把东西都收好之后，黑龙牵着五条悟离开了交易行。
原本丰厚的小金库突然缩水了一大半，五条悟捏着那只看不出什么来的小钱包，感慨道：“我之前还觉得1000金币能花很久呢，结果这就快花完了，A级的魔法材料这么贵吗？”
黑龙安慰地晃了晃与他相握的那只手，为他解释这个世界的物价金字塔：“毕竟这是一个魔法唯尊的世界啊，所有与魔法相关的素材都便宜不了的，嗯……最便宜的应该是普通人制作的那些东西吧，其次是魔兽相关的产出，最贵的就是不可多得的高级材料，具体表现为A级和S级的魔法素材。”
白发少年收起小钱包，顺手捏捏她的脸肉，笑着说：“那黑龙小姐的血肯定是S级的魔法素材吧~”
黑发少女抬眸哼了一声：“那当然啦，龙可是很珍贵的世界财产。”
“所以我猜，”五条悟俯身凑近她耳边，像是在分享什么小秘密，“你之所以吃掉银龙，并毁灭人类的王族……是因为他们对银龙下手了吗？或者说，银龙的身上也有一种规则？”
黑龙下意识停下了脚步，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你居然猜得到？”
人类少年的嘴角得意地翘起，那双蓝眼睛却十分温柔：“我可是最强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根本难不倒我啦~所以，你是为了复仇吗？”
鼻子莫名其妙一酸，她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闷闷地“嗯”了一声：“你还挺聪明的……”
哎哟哎哟，这委屈劲儿又漫上来了，搞得他鼻子也开始发酸了。五条悟斗胆把她抱了起来，托着她的屁股拍拍她的背，诱哄似的轻言轻语道：“还有什么仇没有报完？我和你一起去！胆敢欺负我家黑龙小姐，真是不要命了！”
头一回被人抱在怀里，还是竖着抱，黑龙不知所措地扶着他的肩膀，黑银的竖瞳呆呆愣愣的：“悟……你居然像抱小孩一样抱我，大不敬。”
“……你确定现在要说这个？”五条悟无奈地掐了一把她的脸，还顺手给她推了个猪鼻子，越发无法无天，“我可是在给你出气诶~”
“嗯，我知道。”黑色的头发擦过他的面颊和耳畔，少女俯下身回抱住他的肩颈，小幅度地蹭了蹭。黑龙安静地嗅闻着少年的味道，突然的满足感让她有点想哭。
于是她小声嘟囔道：“悟，我要哭了。”
五条悟好笑地把她颠了一下：“哭就哭呗，我又不笑话你……哇！你别对着我的脖子哭啊！好凉——为什么你的眼泪这么凉啊！”
“？你不是有那个把攻击挡出去的功能吗……干嘛不用？”
“【无下限】又不能一直开啊，很累的啊！啊不过你提醒我了，有了反转术式就可以给它升个级了……所以你哭够了没有啊？我脖子全湿了！”
“你好烦啊，我才哭了多久啊！”
“留着以后再哭也行啊！快收收，快收收——”
“……收了收了！烦死了！”她到底在感动个什么劲啊！！
离开城镇之后，黑龙把衣服全部脱掉叠好收进空间，转头对背着身耳朵微红的少年喊道：“悟，我要变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别被我撞到。”
注意到她身上再次遍布黑鳞，五条悟转过身来看着，“人形的时候不能直接化龙吗？”
“不能，人类的形态只是个壳子，算不上本体。”黑龙摇摇头，身后粗壮的大尾巴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粗长，把他卷起来放到了更安全的地方，随后，脊背上那对龙翼迅速扩展成了原本的两倍大小，将本体包裹得像个蚕蛹。
一点直觉催促着五条悟把【无下限】覆盖了全身，下一刻，霸道的能量场如海啸般扩散开来，威压卷起的狂风把周围的草皮整个掀起，只留下他脚下的这点绿色。五条悟眯眼看去，只见那个黑翼笼罩的茧像是伸懒腰一样变得巨大无比，紧接着，奇长的尾巴从中伸出，一声龙息喷出，巨翼舒展，露出里面威风凛凛的庞然黑龙。
高大的人类少年一下变得渺小，两颗浓缩的天空蓝对上了奇诡却温和的黑银竖瞳，引出了一声恣意的轻笑。
真的，帅爆了。
巨大的龙头垂了下来，黑龙嘴巴微张，发出了熟悉的声音：“悟，自己上来？”
“来啦~~”
五条悟轻松跃上龙头，稀罕地摸摸她的黑色螺旋角，触手微凉，但是捂一会就变得和他的手掌一个温度了。突然一阵失重感，黑龙抬起了头，抖了抖双翼，看来是准备起飞了。
一个无形的罩子落了下来，把他严严实实地盖住了。五条悟抬手摸了一把，有点像空气墙，“你这是放了个空间吗？”
“嗯，担心你一会会被风吹跑。”不知道想象到了什么画面，黑龙哧哧笑了一阵，拍打着翅膀猛地拔高了几百米，“你刚来的那一天，我是把你抓在爪子里带回去的，你看我第一眼就晕过去了，我还在想这个人好看归好看，怎么这么菜。”
“……”五条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自己给自己挽尊，“我不是被你吓晕过去的，我的眼睛很特殊，会自动接收周围的信息，我那时候差点被你身上的规则搞死了。”
层层流云之中，黑龙的声音听起来惊讶又后怕：“你居然直面规则了！居然还活着！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命大还是厉害……”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人看了规则还能活下来的，侥幸活下来的也变成了傻子，所以那些人类才会吊着银龙的命，以此来榨取规则的力量。
少年似乎是盘腿坐了下来，声音有些得意：“都说了我是最强啊~喝了你的血后我又看了一次规则，不过大部分都看不懂，只能简单概括它传达出的意义。”
黑龙对他的作死精神心服口服：“厉害厉害，真不愧是你啊。”
“我怎么感觉你夸得好敷衍？”
“没有啊，我真心觉得你很厉害，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真的？那你再多夸两句证明一下。”
“……你好聪明。”
“嗯，继续~”
“词穷了，夸不出来了。”
“太假了这也——”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好吗？”
黑色的龙翼划开云层，沾上的水气将日光化作丝滑柔光，扇动时的美景让五条悟莫名其妙想到了“铁汉柔情”，被这奇怪的形容逗得笑了一声。扶着龙角向下看去，广袤的森林之后是无边无际的海洋，偶尔能看到一两个下半身是彩色鱼尾的半人形生物从海里跃出，他拍拍龙角，新奇问道：“黑龙，那个就是人鱼吗？”
黑龙垂眸看了一眼，“是的，她们是塞壬的族人。”
“塞壬？”
“是我的朋友哦，人鱼的王，是个沉迷海底建设的帅老头。”
“人鱼也会老啊……”五条悟感慨一声，“我那边的童话里都没有提到过老年的人鱼，感觉全是青壮年。”
像是被他逗乐，少女的声音听起来轻盈了些：“当然会老啦，不管是哪个种族都会变老的，只不过人类老得快，人鱼和龙会老得晚一点而已。”
“你之前说过转生过四五次了，也就是说你已经老死四五次了？”五条悟想象一头老掉鳞的没牙黑龙，颤巍巍地翘着尾巴走路的样子，笑得直抽抽，“老奶奶龙？哈哈哈哈哈哈——”
“……你好烦啊，我现在可是实实在在的女孩子啊！”黑龙俯冲着转了个身，试图恐吓他，“再乱说我就把你甩下去！”
哪知这家伙反而兴奋起来了，好一顿大声咋呼：“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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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09 我……
五条悟骑在龙头上打量着周围，这是一个很干净的巨大巢穴，干净到有点空旷了——除了那个一看就很舒适的毛绒大窝之外，别说摆件了，一点“家具”都没有，丝毫没有传说中龙穴的那种冲击力。
他拍拍龙头：“说好的金银财宝呢？”
少女的声音莫名其妙：“什么金银财宝？谁跟你说好了？”
“童话里都是这么说的啊！”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跟她分享自己的刻板印象，“龙穴里必然是堆满了金银财宝！然后龙会趴在上面守着睡觉什么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放着软乎乎的窝不睡，反而去睡那些硬邦邦的金属币？”黑龙无语地缩小了体型，从大概三十楼高变成了三楼高，翘着尾巴把头顶上的人类卷下来放在身前，蹲坐着把尾巴盘在身前，“硬要说的话，可能金属龙会喜欢那么做吧。”
五条悟看着面前的小黑龙，眨眨眼，再次不敬发言：“黑龙，你现在好像一只狗狗龙啊。”看着好乖，感觉踢上一脚能汪汪哭好久。
懒洋洋的尾巴尖猛地扬起来敲了一下他的头。
“哼，你怕不是眼睛出了问题。”黑龙懒得搭理他，伸爪子从虚空中掏出秘银和羊皮纸摆在地上，又掏出了一根长得非常标致的树枝——五条悟乍一看还以为是根法杖，然而它确实只是一根普通的“不知名树枝”，看起来还半新不旧的。
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黑龙的尾巴尖小幅摇晃起来：“怎么样，这根树枝很漂亮吧！”
白发少年笑眯眯地点点头：“确实长得很漂亮。”
“哼哼~我当时一眼就看到它了！”好像是爪子有点太大，黑龙又缩小了几分身形，变成了一层楼高的样子，捏着那根树枝沾了点秘银在地上画起了法阵，“又直又结实，特别适合当笔用！”
五条悟盘着腿支着脑袋看她画画，虽说法阵看起来并不复杂，但这爪子是真的很稳，画个圆都是最标准的那种，“黑龙，我怎么感觉你画这个很熟练啊？”
黑龙专心致志地画着内圈的图案，敷衍地回了他一句：“因为我已经提前练过很多次了啊……”
想象一下，一头乖巧的狗狗龙坐在地上，爪子捏着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在地上描摹法阵，画得不满意就擦掉重来……五条悟有被可爱到，眼看她画完最后一笔松了口气，他忍笑把她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哦？提前练过很多次吗？为了能在我的面前一次成功？”
捏着树枝的爪子一顿，黑龙拿尾巴敲了一下他一晃一晃的脚，迟疑开口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怎么感觉你说得怪怪的呢？”
“诶~哪有怪怪的嘛。”五条悟笑得蔫坏，“事实就是这样啊~”
黑龙不确定地盯了他一会，实在看不出什么来，干脆也不想了。她把两张空白的羊皮纸放在阵法上，划开自己的爪子依次在上面滴了十滴血，然后对着它们开始念叨一些奇怪的声调——感觉应该是龙语之类的？五条悟听了半天，就好像成年人听小婴儿呀呀乱语一样，实在是没听懂。
不过听不懂不影响他看热闹。
随着龙语起效，空白的羊皮纸上显现出了蝌蚪似的黑色文字，却神奇地闪烁着银色的微光。
五条悟垂眸看着。在【六眼】看来，原本只是道具的羊皮纸内一点点被填充了“内容”，复杂的魔力线路逐渐交织成完整的图案，对他大脑的压迫感也逐步增强，很明显这份契约足够强势，从体感来看，说不定是仅次于规则的级别。
也是，毕竟会直接作用于龙的灵魂……不过这怎么又是黑色和银色的搭配？难道对应了黑龙和银龙？她吃了银龙，所以合二为一了？
嗯，很有可能。
再加上黑龙平时更习惯使用空间相关的能力，而她本人又是【时空】的拥有者，想必银龙身上的规则就是【时间】了。黑龙又称呼银龙为哥哥，想来他俩很有可能是孪生子，这样一来也说得通她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地融合了两种规则——【时空】最初很可能是分成了两份。
哥哥被人欺负下线，妹妹含泪舔包复仇？五条悟看着面前因为认真而显得格外乖巧的小黑龙，挑眉笑了一下。
既然如此，妹妹就交给他来接手吧~
一式两份的契约准备好了，一切顺利，黑龙松了口气，圆润的黑银竖瞳看向对面的人类少年：“悟，缔结龙骑契约的时候，我们的灵魂会对彼此完全敞开，这期间一旦有所抗拒契约就会失效，失效也就意味着我们之间再也没有第二次可能。”
她深吸一口气，紧张兮兮地看着他：“所以……你准备好了吗？”
“我当然准备好了啊。”五条悟盘着腿抖着脚，支着头一副轻松得不得了的样子，甚至还有心情嘲笑她，“不过黑龙，你确定你准备好了吗？怎么这么紧张啊？”
黑龙紧张到有点磕巴：“毕、毕竟这是一头龙仅此一次的大事情啊……”虽说失败不会算在内，但第一次就失败真的会很打击龙的！
五条悟好整以暇地安慰她：“好啦好啦~没什么好紧张的~难道你不好奇我的过去吗？不想了解我吗？”
黑龙老实巴交地摇摇头，又点点头：“不是很好奇……但是很想了解你。”
啧，又来这种直球……五条悟轻咳一声，站起来主动走过去，插着兜含笑平视着她：“那不就得了？来吧，要怎么做？”
深呼吸了两次，黑龙总算也平静了下来，认真地为他概括整个流程：“我已经做好了激活的步骤，这两张契约中已经确定了龙这一方，所以首先，你需要把自己的血液依次滴进这两张羊皮纸上，每张10滴；在羊皮纸变成红色之后，意味着顺利进入下一步，我们面对面，一手拿着契约，另一手像这样，”她抬起爪子往前搭了一下，“彼此对上掌心，然后念一段咒语。”
五条悟歪头：“咒语？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吗？”交流归交流，他可不会说这个世界的语言。
小黑龙点点头：“嗯，不用担心，灵魂敞开时我们会进入同调。”
“好，我知道了。”五条悟又盘腿坐了下去，伸出手悬在那两张淡土色的羊皮纸上面，“念完咒语就结束了吗？”
“是的，顺利的话念完咒语就成功了。”黑龙眼巴巴地看着他用一点能量划开自己的手指，控制着血液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毕竟仪式太复杂的话容易记不住……”
“噗。”五条悟突然笑了一声，指间的血珠抖动着落下，看得对面黑龙一阵紧张，大气不敢出：“哎你别笑啊……”
两张羊皮纸在先后吸纳他的血液之后，同时变成了浓郁的红色，听见少女松了口气，五条悟用反转术式抹掉那点伤口，无奈道：“紧张什么啊，这不是很顺利吗？”
狗狗龙连连点头，嘿嘿傻笑：“嗯嗯！开头顺利后面也会顺利的！”
“就是这样~”
一只黑爪和一只大手同时拿起了一份契约，感受到心里那种视死如归的心情，五条悟翘着嘴角看着那只向他张开的龙爪，将手整个张开，伸过去与她十指相扣。
“放轻松~”白发少年笑眯眯地摩挲着指缝间微凉的鳞片，“开始吧~”
“……嗯。”黑龙注视着面前美丽的蓝色眼睛，终于笑了一下，“悟，等下，我说一句你说一句哦。”
“好哦~”
宽敞的洞穴内再次变得安静，随着掌心处的脉搏逐渐同频，手中的血色契约突然开始发热，五条悟恍惚以为自己手中握着的不是羊皮纸而是龙的血肉。目光与那双奇诡的竖瞳钉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彷如入梦的目眩神迷，随着少女幽古的声调，拗口的语言轻易地从他的口中说出——
[我愿意对你敞开我的灵魂，我将为你奉上我的生命与真心。]
[我向你宣誓，我们将成为永恒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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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10 有……
总之，新鲜出炉的龙骑士五条悟开开心心地骑上了自己的龙。
已经变回原始大小的黑龙等他扶着自己的角站稳，直接一个空间套在他的身上，也开开心心地说：“悟，扶好哦，我们要准备时空穿梭啦！”
“哦！！”头顶上的人类少年兴奋不已，“我现在就开始想象吗？还是等一会？”
“你现在可以先酝酿一下，因为我需要找个够空旷的地方划开时空，以免出现奇怪的东西。”黑龙走出洞穴，拍打着翅膀飞离龙岛，“毕竟时空里具体有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又没钻进去过。”
五条悟知道她是第一次穿梭时空，倒也不怕，甚至还有心开玩笑：“好荣幸哦，你的第一次是和我一起~”
少女的语气理所当然：“我好几个第一次都是和你一起的啊，这可是独一份的殊荣哦，你可要好好珍惜。”
五条悟靠着龙角坐着，嬉皮笑脸，“是是是~我一定将黑龙小姐赐予的殊荣铭记于心~”
黑龙一个振翅飞向山谷，“哼，油嘴滑舌。”
“啧啧，你心里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很开心~”
“开启静音模式——好了你可以闭麦了。”
“嚯，从我记忆里学了不少是吧？”
“那当然，我这叫提前预习。”
五条悟吭哧吭哧笑了起来，抬手摸摸龙角，柔声问道：“黑龙，我的世界里可都是人类，你不会觉得讨厌吗？”
黑龙放慢速度，向着山谷降落，直至平稳落地才将自己的偏爱坦诚相告：“嗯……可能是爱屋及乌吧？因为我很喜欢悟啊，所以也会觉得那个有你存在的世界是可爱的，人类也没那么讨厌了。”
“黑龙。”
“怎么了？”
少年叹了口气，无奈地揉搓着自己发热的耳朵，“你总是把话说得这么直接，我也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利爪划开虚空，将它向两侧拉得更开，黑龙无所谓地笑了一声：“那你多听听啊，等听习惯了不就好了吗？”
“嘁，就你聪明。”
“过奖过奖啦~”
虚空的裂口终于变得足够大，看着就像是美好的风景被深渊吞噬了一大块，怪唬人的。空间构筑的保护层将黑龙与她头顶上的骑士再裹一层，龙头率先钻入那道空隙，微妙的失重感传来，五条悟向后看去，随着龙尾的缩入，裂口瞬间关闭，再也看不到那片风景的踪迹。
他们彻底进入时空了。
无需多言，五条悟单手贴着一根发着银光的龙角，闭上眼专心回忆夏油杰的样子——黑色丸子头，时常笑眯眯的眼睛……[像只懒洋洋的大尾巴狐狸。]少女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他忍不住笑了一声，也学她的样子在脑海中回复道：[确实很像啊~]
[他现在正在学校里呆着？]
[嗯，很可能哦。]
[学校叫什么来着……东京……]
[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喏，大门口长这个样子。]
[我记得它长什么样子啦，毕竟是你最新的记忆，我印象还是蛮深刻的。]少女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在脑海中补全了一些学校的细节，[那我直接定位学校吧，万一杰在奇怪的地方怎么办。]
[噗，说得也是呢~]五条悟控制自己不去想奇怪的场合，和她一起稳定住对学校的想象，[怎么样，能找到吗？]
[找着呢，你急什么……]
少女安静了好一会，五条悟只能通过一点微晃的体感确定她还在飞，或者说是滑翔？不知道是不是被双层空间隔绝了的缘故，【六眼】这会像是黑夜里没开闪光灯的相机，什么都看不见，倒是让他感受到了少有的宁静。
也许回去之后可以让黑龙给他套个全天候的空间保护罩？这不比墨镜好用多了……
[啊！找到了！！]少女兴奋的声音响起，身下的起伏感瞬间明显了不少，看来是又加快速度了。
[我可以睁眼了？]
[可以啦！难得的风景，再不看就飞过去啦——]
于是五条悟依言睁开双眼，幽黑无边的虚空中闪烁着细碎的光点，混沌的能量为这里填上了层层滤镜，放眼望去如同身处一片寂静而扭曲的星海，而一旦看得稍久……
黑龙晃了晃脑袋，超大声提醒：[别看啦！！！再看你人就没啦——！！]
五条悟猛地回过神来，想也不想地闭上了眼睛，难得感到了后怕：[怪不得你从来没钻过时空……这也太恐怖了吧！]一旦对那种迷幻的景象产生好奇，注视最多不超过十秒钟，孤独和空虚就像虫蚁一样开始啃噬心灵，之后估计就会逐渐麻痹掉整个意识，让窥视时空者有来无回。
可是第一次穿梭时空的人，有几个会不好奇呢！
[其实也还好啦，这也是规则的一种保护机制，穿梭时空本来就不是小事啦。]黑龙安慰自己被吓到的骑士，振翅飞向那一点明光，[悟！你看，我们马上就到站啦——]
[真的吗？你不会骗我看那个吧？]
[我骗你干嘛啊！哼，爱看不看……]
五条悟小心翼翼地睁开两道眼缝，正好看到明光骤亮将他们吞噬的那一瞬间。
[呜哇好亮！被晃到眼睛了！！]
[……早说让你睁眼你不睁。]
仿佛有什么可怕之物冲破了界限，整个学校都震动起来，不等警示用的咒符燃尽，无形的结界已然被蓦然出现的虚空裂隙吞没，一时间不管是在校的术士学生还是薨星宫，都不可避免地陷入慌乱之中。
夜蛾正道匆匆从校舍内跑出，一眼看到了瞠目结舌的夏油杰。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愕然地看到一个巨大的头颅正从中探出——
“那是什么……龙？！！”
“不……不止是龙……”夏油杰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有他也……”
他也在那里！！！
悟果然还活着！！！他回来了！！！
“Surprise！！！各位早上好——可爱又迷人的五条大帅哥回来啦——掌声在哪里！！”
还不等自家龙从虚空中把身子刨出来，五条悟已经忍不住要闪亮登场了，他一眼看到了空地上站着的丸子头，顿时在龙头上又蹦又跳，笑容满面地挥手向那边打招呼：“杰——！！！看这里！！！我在这里哦——”
夏油杰呆呆地朝他挥了挥手，又呆呆地看向那头一口能把学校啃没的巨大黑龙，呆呆地问：“悟，这是……你的龙吗？”
“Bingo~”眼看黑龙小姐终于把她自己刨出来了，五条悟拍拍她的龙角，脑内催促道：[快快快变小一点，别把我宿舍给压塌了！]
[催催催催什么催！我这就要变了！]
在校的众人无不看到那头黑龙人性化地翻了个白眼，紧接着，那道恐怖的裂隙瞬间消失，遮天蔽日的巨大身影也在迅速缩小，变成了大概和霸王龙差不多大的体型，头上还顶着一个超级眼熟的白发少年，正笑眯眯地和他们挥手打招呼。
“……五条悟？！”看到夏油杰已经朝那边跑去，夜蛾正道回过神来，也跟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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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11 把……
在了解过事情大概之后，夜蛾正道又匆匆去了薨星宫，留下三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准确来说是五条悟趴在黑龙的身上，两个人一齐盯着夏油杰。
夏油杰被他俩专注的目光看得别扭，僵硬地板着脸问道：“你们两个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看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的好兄弟眨眨眼，装得无辜又可爱：“当然是好久没见你了，想你想得紧嘛~”
……噫。夏油杰打了个哆嗦，“悟，少来恶心人行吗？”
回应他的是更加矫揉造作的声调：“人家哪有嘛~”
“邦”一声，黑龙抬手敲了一下自家骑士的脑袋，不管对方哼哼唧唧地装委屈，拖着他的大半个体重主动走向那个丸子头少年，向他伸出右手，非常友好地笑了一下：“你好，夏油杰，初次见面，我是黑龙，悟是我的骑士。”
五条悟补充说明：“她是我养的龙哦~”虽然目前为止都是龙养他，咳咳。
光看这一身同款的衣服就能看得出好吧。夏油杰懒得理他，也伸出右手和少女相握，倒也没那么紧绷了：“你好，黑龙，我和悟是很好的朋友，你可以和他一样直接喊我杰。”
五条悟继续补充说明：“明明是挚友啦！不知道你在害羞个什么劲。”
夏油杰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谁害羞了，别乱说好吗？”
想起记忆里看到的那些画面，黑龙噗噗笑了起来：“确实是挚友啦，我知道悟对你的感情好深的……唔？”她伸手去拽这只捂住自己嘴巴的大手，[干嘛不让我接着说啊？害羞了？]
少年虚张声势：[谁害羞了！这种话本来就没必要讲好吧！]
“悟，你捂她的嘴做什么？”夏油杰笑眯眯地打击报复，“难道是害羞了吗？不知道你在害羞个什么劲。”
五条悟拽着龙转身就往宿舍走：“烦死了，就你话多。”
夏油杰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还好还好，比不上你话多。”
黑龙之前在记忆里见过宿舍的样子，真正身临其境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倒是五条悟，快到宿舍门口了脚步一顿，突然想起自己屋里应该还是之前的样子，有一点微妙的尴尬：“咳，那什么，宿舍里可能有点乱……”
夏油杰看他那副表情，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又听见少女无所谓道：“乱就乱呗，你小时……咳，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也是呢。”他俩之间熟得就像左手握右手，还有啥私密可言吗？没有。
五条悟顿时心如止水，拧开了门把手向里走去。黑龙环视了一圈，发现和记忆里的没什么两样，便挣脱了他的手，熟门熟路地找了个垫子在桌子旁边坐下了，仰着一张漂亮脸蛋吩咐自家骑士：“悟，我想吃点心~”
“是是是——”他拉开柜门翻出一包未拆封的铜锣烧，又翻出两大包薯片，仗着自己手大又拿了两盒草莓牛奶，服务周到地摆在她面前的桌面上：“请黑龙小姐慢用——”
“诶嘿~”少女开心地轻晃着身体，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谢谢悟~”
白发大高个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靠着床边给自己拆了包薯片，贱兮兮地笑了两声：“不用谢，反正我也要吃。”
“……”黑银竖瞳翻了个白眼给他。
夏油杰坐在他俩对面，也自觉拆了一包薯片，不过没有像五条悟一样抱在怀里吃，而是整个敞开了口放在桌面上。看着少女动作自然地拿了两三片薯片塞进嘴里，他还是道出了自己的疑问：“黑龙，为什么我感觉你对我很熟悉的样子？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黑龙把嘴里的薯片嚼碎了咽下去，舔去嘴角的一点咸味，对他露出笑容：“因为我在悟的记忆里见过你呀，你们相处了多久我就看了多久呢，对我来说和你成为朋友只差见面了。”
“记忆？”夏油杰一愣，不太确定地看了一眼假装没听见的五条悟，“所有的记忆吗？”
“对啊，悟迄今为止所有的记忆我都看了。”黑龙又拿了几片薯片塞进嘴里，有些含糊地说道，“这是缔结契约的一道步骤，他也看过我的记忆啊。”
五条悟想起来就头疼，一下坐起来抓着挚友的袖子大吐苦水：“可别提了！杰，你敢相信我有朝一日居然看了长达两千年的流水账回忆录吗？！太痛苦了——足足两千年的淡得出水的日常啊！！我跟你说——这家伙就是个社恐，放着好玩的人类社会不去，偏偏要宅在深山老林里——”
黑龙面子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地给他来了一锤：“就你话多是吧！”
“两千年？？”夏油杰惊得瞪大了眼睛，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这么说的话……悟，你也两千岁了吗？？”
“喂，你想什么呢杰。”五条悟揉着被锤痛的胳膊嫌弃地看他一眼，“我要是两千岁了才回来，你的坟头都被风吹得渣都不剩了。”
“……那倒也是。”
室内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黑龙边吃薯片边观察人类，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坐在对面的黑发少年抱着胸沉吟道：“在这个世界待下去的话，最好还是有一个身份证明。”他又把视线转向五条悟，“悟，她的名字就是‘黑龙’吗？”
五条悟一耸肩，“嘛，准确来说没有名字。她说自己不需要那个。”说着，他又转头看身边的少女，戳叽一下她软乎乎的脸，“黑龙，都到这份上了，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
黑龙抬手啪的打掉他的手指，矜持地点头道：“可以，请务必给我起个好听点的名字。”
“那当然。”夏油杰笑了一声，站起身，“悟，分工合作？我挑姓氏，你挑名字，最后让她自己选？”
“诶——姓氏还要挑吗？反正是我的龙，直接姓五条不就好了。”五条悟不乐意地一噘嘴，被挚友瞪了一眼又被他嫌弃道：“那你要怎么跟别人解释她的外貌？五条家基因突变吗？”
白发蓝眸的少年哼唧一声，姑且同意了。
于是夏油杰从抽屉里翻出两张纸两只笔来，分给他一份，摆在桌上各自写出自认为比较好听的姓和名。五条悟随手从玩过的游戏里挑了几个还有印象的名字，唰唰几下写在纸上，又抬头瞄了一眼夏油杰的那张纸，一眼看到了“星野”这个姓。
“可以了，杰。”他制止道，“我觉得她喜欢的姓已经有了。”
“嗯？”夏油杰依言停笔，抬头看他，“你就这么肯定？”
“那当然啊，我敢说现在最了解她的人就是我了，不信你看着。”五条悟理所当然道，伸手把两张纸推到少女的面前，“喏，挑挑，看哪个顺眼就叫哪个名。”
黑龙低头看着上面的字，一份是假名一份是汉字，她一眼看中了其中一组，伸手指着：“这边是姓氏对吧？我要这个！‘星野’看上去就很好看，让我想到洒满星星的旷野~”
五条悟得意洋洋地对挚友一挑眉：“你看，我就说吧？”
“你确实很了解啊。”夏油杰还是服气的。
至于剩下的假名……她就看不懂了，或者说想象不出，干脆把五条悟手里的笔拿过来，放倒在纸上，打算笔尖转到哪个叫哪个。她的骑士支着头哼唧一声：“干嘛，轮到我你就随缘了吗？”
黑龙无奈道：“可是假名在我看来都长得一个样子啊，根本想象不出它们的样子，怎么挑啊？”
“你可以让我解释给你听啊。”
“行，那你解释。”少女端正坐好，洗耳恭听。
五条悟只好又坐直了身子，伸出手指指着其中一组假名：“你看，这个叫‘未来’，就是，呃，就是未来很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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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12 其……
作为咒高为数不多的靠谱成年人，夜蛾正道的效率快得感人，在他们三个把信息定下来发给他之后，当天晚上就把亲手赶工做出来的学校制服送过来了。
这效率，把五条悟都惊呆了。
高大威猛的男人长了一张严肃的脸，但能量场却是偏柔和的，不仅没有威慑力，甚至还让龙觉得有点惬意。
看着一脸乖巧的少女，夜蛾正道下意识把语气放软了些，“天元大人说你是外界来客，跟五条悟的关系十分紧密，所以让我放宽心把你当做学生管理。”说着又对她笑了一下，“说是管理，其实就是让你尽快适应这个世界，并不会对你进行管控。”
星野诗织刚准备说点什么，背后一沉，五条悟又像个树懒一样趴到她的身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笑嘻嘻地吐槽自己的老师：“夜蛾老师，就算你们想管也管不了她呀~”
夜蛾正道现在基本能做到免疫他的胡言乱语，淡然一点头：“确实如此，龙向来自由，但你现在是她的骑士，想来应该会做好相关的教导工作吧？”
白发少年轻哼一声：“那是当然。”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多言。”夜蛾正道倒退一步，对着黑发竖瞳的少女行了一礼，姿态摆得很正，“星野诗织，欢迎你来到我们的世界，祝你能获得一段美好的时光。”
星野诗织有点小开心，主动上前与他握了握手，露出一点笑容：“谢谢你，夜蛾老师。”
目送男人离开，星野诗织拖着赖在她身上的骑士往屋里走。五条悟抬手捏捏她的脸，听不出什么语气：“诗织，你还挺喜欢夜蛾正道的？”亲近的感觉挺明显的。
“还好吧，满分十分的话大概有七分？”少女转身把他晃到床上去，自己坐到桌前打开了今晚第三份便当，“主要是他的能量场很柔和，跟他站得近了会觉得很舒服，有种趴在窝里的感觉。”
柔和的能量场？五条悟想到夜蛾正道那些模样可爱的咒骸，又想到她那个毛茸茸的大窝，懂了，“哦~是男妈妈那种感觉啊~”
“噗，你这形容还蛮贴切的。”
“嗯哼~”他长臂一伸，把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捞到手里，勾引某个娱乐活动极其匮乏的龙，“想不想看会电视？”
星野诗织连忙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想！我想看那个‘综艺’！”
五条悟咧嘴一笑：“好啊，说两句好听的我就给你调。”
“悟是天下第一大帅哥！！”
“还有呢？”
“悟最好啦~~”圆溜溜的竖瞳眼巴巴地看着他，少女握着筷子的手甚至还像小动物似的拜了拜，“我想看综艺嘛——求求你啦~~”
哎，得劲。少年一脸受用，支着脑袋大发慈悲地给她调出了搞笑综艺的频道，懒洋洋笑了一声：“喏，看吧。”
“诶嘿~谢谢悟~”星野诗织心满意足地往嘴里炫了一大口肉。
又吃完了三份便当，星野诗织老老实实地把垃圾整理好，准备拎出去扔掉，却被自家骑士一伸长腿拦住脚步：“大晚上的干嘛还要跑一趟啊，系起来房门口不就好了，明天出门顺路就扔了。”
本就吃饱饭懒得动的龙立刻顺着台阶下去，对他的提议表达了高度认可：“你说得对！明天再扔~”
等她把垃圾袋放到门口关上门，五条悟懒洋洋地嚷嚷道：“牙刷牙膏洗面奶都在洗手台上——还需要我教你怎么用吗？”
“我都看你洗漱看了十几年了好吧，又不是傻子。”星野诗织直接推门进了洗手间，看到那个浴缸，突然想起了被遗忘在空间里的那堆东西，“悟，你还打算用之前买的那些东西吗？魔法浴缸什么的。”
脚掌落地的声音传来，少年走得有点急，人是兴奋的：“你不说我都忘了！快快快，把那些小玩意儿拿出来，我挑几个带过去给杰看看！”
星野诗织右手拿着牙刷，黑鳞覆盖住左手伸进虚空一件一件的往外掏：“浴缸不要是吧？”
五条悟兜着衣服，一件一件的接着，“当然不要啊，那么大一个浴缸哪里放得下啊！哎，好了好了，这些够了，再多就拿不了了。”
于是星野诗织把牙刷往嘴里一塞，伸爪子把他往外一推，含糊驱赶道：“那你赶紧去，我要泡澡。”最好能让她多清净一会。
“行行行~”白发少年抱着一堆新鲜玩意儿颠颠地走了出去，“你泡吧，泡完了我再回来~”
嘴里的牙刷才动了两三下，隔壁就热闹了起来，两个不同音调的男声一个炫耀一个好奇，两个大男生跟说段子似的，听起来就很好玩。星野诗织加快速度刷完了牙，给浴缸放上水，打算从五条悟的衣柜里翻翻有什么能穿的衣服。
这家伙当初给她买衣服只买了一套，连内裤也是，虽然衣服倒是不脏，但她过不了心里的评判标准——洗澡之后怎么能穿洗之前的衣服！
不过他的内裤肯定是不适合她的……嘛，反正晾一宿就干了，随便找件大T恤凑合一下得了~
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隔壁的动静听起来还是挺热闹的，不知道那两人现在在玩哪个道具。少女赤-裸地站在放空了水的浴缸里，一阵银光流过皮肤，水珠蒸发的进度条瞬间被拉到最后，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那层银光反而顺着她的双脚流经整个浴缸和地面，眨眼间带走了潮湿的水汽，整个洗手间再次变得干燥整洁。
套上带着一点淡香味的T恤，把脚塞进大号拖鞋里，星野诗织吧嗒吧嗒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哎~果然还是人类会享受啊~
嗅着被窝里一点自家骑士的味道，黑龙小姐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一秒进入舒服的梦乡。
五条悟突然笑了一声。
有古怪。夏油杰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他的表情，试图抓住那一点灵光：“悟，你该不会……”
“嗯？该不会什么？”五条悟把手里的便携式烹饪袋丢到他怀里，从地板上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走了走了，你自己玩吧，诗织已经睡着了，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我感觉你不太对劲。”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明明很正常啊？”五条悟拉开房门，回头对他比了个很丑的鬼脸，“杰才是不对劲吧，一天天瞎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他还记得他之前试图用那些“正论”忽悠他呢！
夏油杰以白眼冷酷回敬：“得了，赶紧回去睡你的吧。”
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熟悉的能量场在极近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
“诗~织~~”
被子被压得“噗”了一声，五条悟那么大一个人猛地扑了上来，差点没把她一口气压断了，星野诗织眼都没挣开就皱着眉暴躁地给他来了一锤：“悟你神经病啊整个扑上来？！”
五条悟开了【无下限】挡了一波，不痛不痒，隔着被子把人圈在怀里，笑得贱嗖嗖的：“别生气嘛~尾巴变出来给我抱抱？”
“呵，不变！”没锤到人，更生气了，星野诗织直接扛着他的重量卷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耳朵埋起来眼不见心不烦，“这边建议你直接做梦呢，梦里啥都有。”
顺着她的力道躺在床上，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五条悟伸手去扯她的被子，哼哼唧唧装可怜：“诗织~我没有被子盖了~我好可怜啊~”
少女紧闭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那你要被子还是要尾巴？选吧。”
“那肯定两个都要啊~”少年撑起身，坏心眼地凑到她的耳朵边上吹气，“不行吗？”
“……你再对我的耳朵动手动脚我就把你屁股打开花。”
男声笑嘻嘻：“我没有动手动脚啊？我动的是嘴~”
“呼啊……反正你就是有理是吧。”星野诗织困倦地打了个大哈欠，还不等把一点眼泪蹭到被子上，已经有大手帮忙抹掉了。于是她也松开了被子，往后挪挪给他腾了块地方出来，用尾巴撑着被子示意他一起睡：“好困，快点来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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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13 她……
下课之后，夜蛾正道喊住那个跳起来就要追着五条悟打的少女：“星野，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星野诗织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单手一撑桌子翻了过去，走到男人面前仰起头：“什么事？”
五条悟也颠颠地凑过来，歪头看他：“什么事？”
见两人都凑过去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也走过去站到旁边，跟风问道：“什么事？”
夜蛾正道：“……你们也不必如此。”
他清清嗓子，低头对上少女的竖瞳：“你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动静不小，咒术界的高层基本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摸不清你的底细，所以催促学校这边尽快安排你过一下等级评测。”
夏油杰不出意外：“果然啊。”
五条悟摸摸下巴：“这还用测？肯定是特级啊！难道给她搞个超特级？”
家入硝子一脸状况外：“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什么真实身份？”
“呃。”三人同时愣了一下，还没想好怎么说，夜蛾正道已经把话接上了：“家入同学那天没看到吗？星野诗织是从异世界而来的龙，一头特别大的黑龙，来的时候把结界都撞碎了。”天元大人现在还在修结界呢。
三人面面相觑：“……”行吧，还没等瞒过一天，这就已经掉马了。
“龙？？”
家入硝子很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在驴我”，但她转念一想星野诗织的术式和眼睛，又觉得没什么毛病——会穿梭时空，还是竖瞳，就差把答案怼在她脸上了。
“……”她看了一眼那个小幅挪动脚步往五条悟身后躲的身影，又依次看了两个转移视线的男生，“所以，故意瞒着我呢？”
星野诗织扶着五条悟的腰探出半个脑袋，干笑着跟她解释：“那个，硝子，我们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啦……其实就是悟说你很聪明，一定猜得到！所以我们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发现……诶嘿。”
家入硝子有点无语：“诗织，我以为你和外表看起来一样乖。”
五条悟抬手笑嘻嘻地搓了一把龙头，被她晃晃脑袋甩了下来：“她就是很乖啊~”可好玩啦~
“咳，玩闹先等一会。”夜蛾正道说回正题，“星野，你的等级评测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把你的实力展现一下，给那些人一个直观印象。”
星野诗织点点头：“我懂，武力威慑，这个我熟。”
夜蛾正道欲言又止，还是叹了口气，嘱咐道：“注意分寸，动静闹得太大很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OKOK~”
虽说按规矩应该星野诗织一个人跟着辅助监督去评测现场的，但五条悟肯定是要跟着看热闹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又实在是好奇，于是最后四个人一起挤进了辅助监督的车里。
身为一头喜欢睡洞穴的龙，星野诗织实在是对轿车这种封闭的小空间没有抵抗力，一上车就自动在后排找了个地方窝着昏昏欲睡。深知自家龙的习性，五条悟自觉坐到她旁边，伸手把人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怀里的少女下意识微调了更舒服的姿势，下一秒，呼吸平稳下来，彻底睡过去了。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对这一幕叹为观止，各自坐好，主动闭麦。
揉捏着一只彻底放松下来的小手，五条悟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次的特级咒灵是什么？”
辅助监督是一名打扮干练的短发女性，神色平静地开着车，同样压低声音回答道：“特级假想咒灵‘疱疮神’，来源于特定场合的长期非正式祭拜，领域大概率能使人即死……已经牺牲了一名一级术士。”
“祭拜？”夏油杰拿过资料袋抽出纸张翻阅，“是医院啊……”
“嘛，问题不大~”五条悟向后靠上椅背，心里的安逸感让他也想眯一会，“去那要多久？”
辅助监督看了眼屏幕，“还要开至少两个小时。”
“……多少？”
“两小时。”
得了，大家都睡一觉算了。
临近中午，黑色的轿车停在一处荒废的建筑附近。雪村奏回头看了一眼四个睡得东倒西歪的高中生，叹了口气，屈指敲了敲车窗：“各位，醒醒，我们到了。”
歪在副驾驶的夏油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摸到门把手试图开门：“悟——醒醒——到站了——”
家入硝子被他吵醒，困倦地揉着眼睛开门下车。五条悟张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伸手捏住某龙的鼻子，有学有样地喊道：“诗织——醒醒——到站了——”
“嗯……醒了……”星野诗织把脸埋进他的胸前，含糊地哼唧一声，“醒了……”
“嗤，这不是没醒吗。”五条悟干脆把她半拖半抱地拽出了车，拎着她后衣领晃了晃，眼见这家伙睁眼了才放到地上，“站好了啊，我可松手了。”
没了柔软的床垫，星野诗织一扫困意一键开机，看了一眼那边的建筑区，又转头问身边的女人：“我只需要把它打倒就好了？正好杰也在这里，如果最后让他吸收掉的话，不会让我再来一次吧？”
夏油杰无奈：“喂。”
雪村奏点点头：“算的，毕竟让它失去战斗能力的是你，无论它最终是消散还是被吸收，都不算在评测范围内。”
星野诗织转身就往里跑：“那就行~我先过去啦——”
“等等，帐需要布上——”雪村奏连忙跟上去，被身后的五条悟拽了下外套制止道：“你个辅助监督就不要过去了吧？”
短发女人叹了口气，也没再坚持，只是把手里经过特殊处理的录像设备递给他，“上层要求我务必将这次祓除的全程录下来，我交给你了，五条同学，录多少你来决定吧，记得把帐布好。”
五条悟眯眼打量手里的设备，莫名有种所属物被人惦记的不适感，“那帮老橘子们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五条同学，虽然我对你们的关系有所耳闻，也理解你对她的维护。”雪村奏再次叹气，从衣兜里翻出烟盒取了支烟夹在指间，“但是，对大部分人来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白发少年冷嗤一声，把设备随手丢给旁边的挚友，迈步向里走去。
“无聊至极，我对弱者的想法不感兴趣。”
越是靠近那座看起来像医院的建筑，混沌压抑的能量场就越是明显。可能普通术士来到这里会觉得害怕，但星野诗织艺高人胆大，穿着制服直接化成龙人形态，抱着胸在区域内溜溜达达地看着，时不时还用尾巴卷起点东西仔细瞅瞅。
——虽然在五条悟的回忆里看过很多次咒灵的祓除过程了，但亲自体验还是头一回，说不兴奋肯定是假的啦~
“嗯？这是什么……”
星野诗织停在一处角落。这么大一片荒废区域，唯独这块地方没有杂草，而且能量场非常明显，明摆着告诉她这里有猫腻。
她摸着下巴打量那个看起来像是佛龛或者神龛之类的东西。
没记错的话，岛国好像是有“八百万神”的说法来着……“疱疮神”这名字，又是疾病又是神，难道真有人会把疾病这种东西当成神来供奉吗？难道供奉疾病就不会生病了吗？真的假的啊。
不对啊，她那边的人类对魔法元素祈祷之后就可以使用相应的元素魔法，这边的人类祭拜疾病难道不会把疾病请上身吗？
看不懂，理解不了一点。
黑龙小姐今天也为人类的行为而感到困惑。
黑色的“帐”突然落了下来，看能量应该是五条悟放的。
出于一点微妙的直觉，星野诗织一尾巴甩过去，“啪啪”几下把那个神龛抽了个稀巴烂，这才小步跑了出去：“悟——你们来得好慢啊——”
五条悟看到她的样子明显一愣，“诶？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副打扮……”感觉怪怪的，但是又有点可爱……
他突然就能理解那些热衷于给猫穿衣服的博主了，他也想拍。
家入硝子好奇地走过去摸摸她的手，上面的鳞片触感温热而光滑，像是很软的一层鳞片，却又给人坚不可摧的印象。夏油杰倒是对她这幅样子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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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14 你……
家入硝子好奇地看着他：“是什么味道的？”
夏油杰一言难尽地看了眼举着设备跟少女讲解的五条悟，又转回来看着她，咂舌道：“味道的话……没有味道。”
“没有味道？”家入硝子一愣，继而笑了一下，“是件好事啊。”
“是啊……”夏油杰别扭地动了动腿，试图通过回忆以前那种恶心的味道来把小夏油压下去。家入硝子困惑地看了一眼他的大肥裤子，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你咋了？”
“咳，有点抽筋，我活动一下。”
“？只是站着而已有什么好抽筋的啊。”
“……你少问两句吧。”
另一边，星野诗织正在跟五条悟嘀嘀咕咕。
“悟，你说就这几秒镜头，能把他们吓住吗？”她一只手指玩弄着自己一缕黑发，不太满意地撇撇嘴，“要不我再找几个特级咒灵慢慢玩，让你多拍一点？”
五条悟倒是觉得这样就足够了：“这已经很有威慑力了好吧？而且他们肯定会翻来覆去地看，我可不想多拍。”想想就觉得烦躁。
“也是，那就这样吧。”感受到他不太开心，星野诗织举手摸摸他的脸，专注而温和地与那双蓝眸相望，“我不关心别人会怎么做，我只在乎悟，这是你生活的世界，我只希望悟能开开心心的。”所以，你不喜欢的事我会帮你解决，不会弄脏你的手。
毕竟龙骑士伸手够不到的地方，龙一甩尾巴就够到了。
又来这种……五条悟有些赧然移开视线，哼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开心了！满意了吧？”
少女歪头再次对上他的眼睛，确认道：“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比之前略长一点的白发勉强遮住发红的耳朵，少年像是不太熟练一样咧嘴一笑：“诶嘿。”
“噗。悟你笑得好傻啊。”
“够了啊你！”
“好好好~不看你了~”人哄好了，星野诗织便把五条悟撂到一边，转头去找夏油杰：“杰，我昨天的提议你想好了吗？”
对方一愣，“提议？”
她走到他的面前站好，目光锁定他的眼睛：“对啊，就是我们一起搞定咒术界的上层啊。”
“啊，你说那个啊……”夏油杰移开视线。这双竖瞳的压迫力太强了，一旦和它们对上就很容易防线溃败，他很排斥被这样看着。“事物的存在总有其合理性，咒术界的权力结构已经稳定了很久了，所以，其实没什么必要去改变吧。”
真的吗。
“真的吗？”黑银相间的竖瞳微微眯起，少女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杰，这是你说服自己忍受现状的理由吗？”
丸子头少年猛地回头看她，皱着眉隐约有发怒的迹象：“不，我只是……”
星野诗织表面上笑意盈盈，实际上却一口咬断他的话头：“杰的想法我能理解，因为杰是个很温柔的人，我在悟的记忆里有看到过哦。但是呢，”她余光看到五条悟向这边走来，于是竖瞳中银光流转，刻意放缓了周围的时间流速，“我也不想看到杰不停地说服自己合群，你天生就是特别的啊，为什么一定要合群？与其恪守不认可的规则，为什么不来制定规则呢？”
仿佛已经预想到自己的话会被她打断，夏油杰两手抱胸，目光微凛地直视那双竖瞳。
——你想说什么？
少女也两手抱胸，竖瞳因为银光而带上了无机质的冷漠，像是戏剧评论家一样对这个世界的某一幕发出质疑：“咒术界缺乏开放性，又拒绝创新，你不觉得这个工作环境太压抑了吗？”
确实如此。
“悟是知道我的，在那个世界里，最强又永生的我就是龙族最大的靠山，他们会心甘情愿活在我划定的底线范围内。”看到自家骑士困惑地看向自己如同慢动作的脚步，星野诗织没忍住笑了一声。五条悟立刻反应过来是她搞的小动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停在那不走了。
夏油杰分神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转回了那双银光闪烁的黑银竖瞳上。原来如此……银色代表的是时间，黑色代表的是空间？
星野诗织继续输出自己的观点：“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世界让我拥有力量，并不是为了让我处心积虑照顾弱者的——与其处处为弱者考虑，为什么不为他们提供足够可靠的庇护呢？”
“如果拿人类来比喻的话……”她努力从回忆中寻找合适的例子，“嗯，就好比小孩子摔倒这件事无法避免，有些父母会把小孩抱起来哄，有些父母会提前把桌角包起来。你们咒术师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包桌子吧？而且还会给小孩洗脑呢，说什么‘你并没有摔倒’。”
夏油杰：“……”
五条悟：“噗。”
星野诗织假装没听见五条悟的笑声，稳住语气：“但也确实有父母会直接告诉孩子，说：你可能会在这里摔倒，但是别担心，我会准备好创口贴在旁边看着你，如果你需要，我会及时帮助你。”
“只有伤口的疼痛才会让幼崽知道要避免受伤，自然界不就是这样的吗？”
面前的丸子头少年目光发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等了一会，又等了一会，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有点恨铁不成钢：“杰，我都说的这么直白了，所以你听明白了没有啊？”
夏油杰回过神来，“嗯”了一声：“你想让普通人知道咒术界和咒灵的存在。”
“是这样的。”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星野诗织眨眨眼：“交给你来做？毕竟是你们的地盘。”
夏油杰：“……所以你只是，指点江山？”
“不啊，我还能提供武力支援。”她变出一只龙爪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们的脏活累活对我来说只是松松手脚的程度，做掉几个害群之马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她遵守的是这边的社会规则，又不是具体到每个人类。
竖瞳中的银光散去，星野诗织颠颠地跑过去一跃扑到五条悟的背上，两腿圈住他的腰，一副“我有人撑腰”的模样：“杰，你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吗？真的不想和我们一起搞事情吗？”
夏油杰转身，还没等开口说些什么，又听见她嚷嚷了一句：“你可想好了再说话——现在可是龙在邀请你！”
五条悟也笑嘻嘻地火上浇油：“是啊，杰，你好大的面子啊！”
夏油杰叹了口气：“所以你倒是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扒在少年身上的少女默默地闭上了嘴巴，眼巴巴地看着他。
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身后还有一双眼睛安静地注视着他。一时间，脑内想过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只留下他自己的声音对自己淡淡地发问：改变世界的机会已送到眼前，你真的甘心放过吗？
也许悟说得对。他的“正论”只是为了说服他自己。
而事实上，也实在没能说服他自己。
夏油杰干脆举手投降，无奈地笑了一声：“行，我干。”
“耶！”
“拿下！！”
星野诗织和五条悟得意地击掌。在一旁安静地听完了整场对话，家入硝子出声提醒道：“恕我直言，我们已经在这停留了十分钟了，诗织的评测……”
“啊对对对！别影响到我的评测结果！！”星野诗织一阵连拍五条悟的背，连胜催促，“悟！快跑快跑！”
五条悟无语地背着她往外跑去：“你自己长着腿干嘛非要让我跑啊——”
少女的声音理直气壮：“很明显你的腿比我长一大截啊！！”
“也是~那你还不快谢谢悟大人？”
“谢谢谢谢谢谢！悟大人快冲啊——”
“嘁，敷衍。”
“晚上尾巴随便你摸好了吧？”
“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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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15 他的……
本着排一次队不能亏本的想法，星野诗织一口气买了十个龙虾包打包带走，没办法，再多人家就不卖了——这么一想果然还是要让五条悟做给她吃！
不过这个龙虾包确实很好吃啊，怪不得要排这么久的队。星野诗织几口吃掉一个龙虾包，把纸袋抱在胸前，寻找适合空间传送的地方。虽然还想再逛逛……可是龙虾包凉了就没那么好吃了，分享食物这种事总不能让美味打了折扣吧？她还是想让五条悟吃到热乎的。
这可是她排了好久的队伍才买到的！！
本来五条悟都做好一上午见不到自家龙的准备了，正搭着夏油杰的肩膀打算和他聊聊搞事的问题，眼前突然一花，一个熟悉的人影突然出现在身前，隐约还能闻到一点海鲜的味道。
“……诗织，”他抬手敲了一下星野诗织的脑壳，大声抱怨：“你干嘛突然出现啊！吓我一跳！”
被他的手劲儿敲得一懵，星野诗织一手抱着纸袋一手捂住脑袋，满腔委屈地吼他：“你干嘛打我头啊！我明明从外面带好吃的给你！你居然还打我头！！不给你吃了！！！”说着把手里的纸袋一股脑塞给夏油杰，“杰！都给你了！！”
夏油杰不知所措地抱着纸袋：“……谢谢？”
眼看她红着眼睛就要走掉，五条悟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衣领，顺手就往后一拎——结果他的衣服对她来说太宽松了，卫衣倒是拎起来了，里面的人却顺着衣服滑了出去，上身光溜溜的站在那里。
“…………”三人有那么一瞬间面面相觑。
回过神来的夏油杰忙不迭地闭上眼睛，红着脸抬脚狠狠踹了他一下，咬牙切齿道：“悟！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五条悟被他踹得往前一扑，顾不上质问这家伙到底看见了多少，慌忙把卫衣又给星野诗织兜头套了上去，跟套麻袋似的往下拽，也没注意看是正是反：“快快快！快把衣服穿回去！！”
整张脸被卫衣的帽子捂住，星野诗织差点喘不上气，用尽力气把身上的重量往外推，几乎要被他这一套操作给气哭：“滚！你给我起开！！我自己穿！！”
“好好好，你自己穿，自己穿。”听见她一点哭腔，五条悟连忙松开手往后倒了几步，难得慌张地举手投降，“你别生气……”
他一离开，被卫衣凌乱套住的少女转身就走，边走边调整身上的衣服，不一会一个头发凌乱的脑袋气冲冲地从衣领里冒了出来，顶着卫衣帽子头也不回，一个闪现就不见了人影。
看上去真的很生气啊……夏油杰看了一眼挚友要伸不伸的手，叹了口气，把怀里的纸袋递给他：“给，是龙虾包。我记得这家店好像挺受欢迎的，每次营业前都有很多人排队。”
五条悟有点恍惚地接过纸袋，摸到了里面还热乎的面包。打开一看，里面规规矩矩的叠放着包装完好的九个龙虾包，只是闻起来就知道会很好吃。
啊，怪不得她会觉得那么委屈……原来整个早上都在排队等这个吗。
明明她当初等他买个东西都不耐烦来着。
“……我应该去道歉吗？”
“嗯？”夏油杰有点意外地回头，看到他难得惴惴只觉得无奈又好笑，“难道不应该吗？先不说是一番心意，你差点把她气哭了吧。”
五条悟拿起一个龙虾包拆开，张大嘴咬了一口，虾肉给得很足，调味和面包都很合适，确实很好吃，难以想象那头馋嘴龙居然只吃了一个。于是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可是我还没跟谁道过歉。”
唉，这种像是父母一样欣慰的感觉……夏油杰也伸手拿出一个龙虾包拆开包装，反问道：“那你觉得，一头龙不值得你人生第一次道歉吗？”
“……”五条悟沉默了一小会，“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不就得了。”夏油杰张嘴咬下一大口龙虾肉，唔，够满足，确实好吃。
看他吃得很香，五条悟把纸袋的口子折起来，小气巴巴地哼了一声：“你只准吃那一个啊，不许再拿了。”
平时也没见你这么护食啊？！夏油杰无语了，指着那个纸袋冷笑一声：“拜托你搞清楚，诗织可是把所有的龙虾包都送给我了，再说你吃得了这么多吗？”
“杰，有种东西叫冰箱，你居然不知道吗？”
“还好吧，总比某些不知道怎么道歉的人强一点。”
“……”
五条悟默默地闭上了麦。
岛国并不是一个多大的国家，具体的面积还不如龙岛的一角。可是当星野诗织以人类的身份独自行走在街道上时，它又变得无限大了起来，仿佛往哪走都没有尽头。
这是一个对她而言全然陌生的世界。她所了解的，只有名为五条悟的人类的十五年，更别说是其中大部分都是他被束缚的时光。
她所看到的，只有他眸中映出的景色。
可是这样不对吧？她可是黑龙啊，自由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只把目光固定在一个人类的身上？
说到底他们也才认识了没几天吧，她干嘛要去在乎他的想法啊！
人类果然有问题，和人类待久了她也被传染了问题，不仅起了人类的姓名，就连脑回路也渐渐偏向人类了……这很危险。
果然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打定主意，少女的竖瞳化为完全的漆黑，无形的空间将她整个遮掩，如同被凭空抹去了存在。脱下身上的衣服收进空间，一只小小的黑龙展翅飞上蓝天，明目张胆地钻了世界规则的空子——只要没人能看到她，她就不算违背了与世界的约定。
走啦~出去看看！
因为心里惦记着道歉的事，五条悟做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难得让周围的人度过了平平淡淡的一天。就这么干耗着等到了晚上，他把买好的几种美食摆在桌子上，老实巴交地躺到床上等着。
无一例外都是那档综艺里提过的几家名店，一看就是她会喜欢吃的……应该没问题吧。
嗯，肯定没问题。
结果等着等着睡了过去，一直到第二天醒来，桌子上的东西还是一动未动的样子，房间里也再无第二人来过。
……他的龙没有回家。
平时都一起睡的！这次居然整夜没有回来！！
一个白天也就算了，可这是一整夜啊！！！一整夜！！！
五条悟大惊失色，一骨碌从床上翻了下来，踉跄地冲出去撞开了隔壁挚友的房门，慌张大喊：“杰！！诗织昨晚上没回来！！！”
夏油杰被他的撞门吓得一个激灵，扶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一手扣住那张脸制止了他往前扑的动作，语气不耐道：“没回来就没回来，大惊小怪什么？诗织可是货真价实的龙，难道还有人害得了她吗？”
“可是她从来没有离开我这么久过啊！”五条悟说不上来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与她的连接就好像一根绷紧的橡皮筋，虽然不会断掉，但那种紧张感却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如何排解，只能纠结地抓着一点重点不松手：“她之前都和我在一起的！”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夏油杰倒是能理解星野诗织的做法，“先不说她是不是还在生气，你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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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16 你们……
“啧啧……悟，看不出来，你还真对自己下得去手啊。”
夏油杰扶着他那条要断不断的手臂，看着那血呼啦的伤口咂舌不已。五条悟嘶嘶抽着气给自己修复断骨，只留下看起来惨不忍睹的皮肉伤，嘟囔道：“我不狠一点怎么跟她卖惨啊。”
“嘛，我觉得你还是很有可能会挨一顿打。”夏油杰耸了耸肩。毕竟这件事往大了说是信任问题，而他直觉星野诗织是个对“信任”特别在意的龙，所以搞不好回来之后会更加生气。
当然，如果悟哄得到位，这件事也就翻篇了。
两人就这么在操场上站着各玩各的手机，等了大概十分钟，五条悟精神一振，连忙关掉贪吃蛇的界面把手机往裤兜里一塞，兴奋地用气音说道：“来了来了~”
夏油杰也连忙收起手机，装出一副沉痛的表情，还不等他酝酿感情嚎两嗓子应景，一阵风已经落到了他们的身边。不知道是风太凉还是龙太生气，他下意识地抖了下胳膊，让五条悟真情实意地嚎了一声：“嗷！痛痛痛痛痛——”
星野诗织在进入岛国范围后就变化形态撤掉了屏障，直接传送到了自家骑士的身边，却意外地发现他居然在学校里而不是在外面。但他的手臂实在是惨不忍睹，她便暂且压下心里的疑惑，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打量伤处：“你手怎么了？受伤了？”
生怕她再跑了，五条悟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相扣，见她并没有躲开，这才放心哼唧：“哼~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它就愈合了。”
看完了，全是皮肉伤，也就看着唬人罢了。星野诗织这会再看不懂他在搞什么就是傻子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所以故意留着给我看看是吧？”
托着手臂装木头人的夏油杰无声地看向五条悟：送命题来了啊。
早就拿捏了她的心情的五条悟一点不怕，漂亮的脸蛋一垮，撒娇装可怜说来就来：“呜呜~我好不了了~要亲亲才能恢复正常~不然活不下去了~~”
“？”夏油杰突然愣住。你小子这就开始要亲了吗？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这关系正经吗？
不过很明显，另一位当事人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展开剧情。
星野诗织抱胸冷哼一声：“口水止痛是吧？用不用我现在变回原形给你吐上一大口？”
夏油杰：“……噗。”
“……”五条悟猛地踩他一脚，又默默地低眉顺眼装乖巧，“不用了，我这就好了。”说着就开始用反转术式修复剩下的皮肉伤。星野诗织冷眼看他修好伤口，拽过他的手臂往那处隐约有点疤痕的地方“叭”的亲了一口。
“好了，亲了。”
“？！”两个男高中生措手不及，愣怔地看看手臂，又看看她。
耳朵里一时只听得到心跳加速跳动的声音，五条悟觉得自己的心脏怕是想要顺着发紧的喉咙冲出来，搞得他连话都差点忘了怎么说：“诗织……你，你不生气吗？”
星野诗织一个巧劲挣开他的手，还没等收回手又被他一把攥住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生气，你松手好吗？”
“不，我不松手。”五条悟攥得更紧了，蓝眼睛雀跃地看着她，像是猫咪又翘起了尾巴，“万一我松开手你就又跑了呢？你不在我昨天晚上都没睡好！”其实睡得还挺沉的，但也就是单纯的睡了一觉，并没有什么满足感。
又叹了口气，星野诗织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坦然对他解释自己的心路历程：“悟，其实我很容易被情绪左右的，每当这种时候都会变得和往常不一样。我昨晚上在大洋彼岸的森林里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非常想见你，所以哪怕你不伤害自己，我也会回来的。”
说着，她抬起另一只手摸摸骑士有些泛红的脸颊，很温和地笑了一下：“悟是我的骑士啊，你在哪里，我就会留在哪里。”
被那双竖瞳柔软地注视着，五条悟的心跳渐渐地平稳了下来，短暂缺失的满足感再次盈满了心房，甚至溢到了外面，让他的眼睛也变得潮湿起来，差点看不清她的样子。
高大的白发少年眨眨眼，主动松开了她的手，微微弯腰张开了双臂，很小声地对面前的少女撒着娇：“要抱抱~”
少女穿着一身他的衣服，带着一点纵容的笑意走进他的怀抱，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好，抱抱~真拿你没办法……”
无人在意的夏油杰默默地转过身去。
虽然这两人说的话都很正常……但这种莫名其妙的纯爱气氛是怎么回事啊！
所以龙和龙骑士的关系真的是正经关系吗？
真的不是什么情侣之间的情趣吗？？
和好之后，龙和龙骑士又恢复了形影不离的状态。哪怕分开做任务，星野诗织也能迅速解决掉自己的目标，然后传送到五条悟的身边，当个安安静静的自动跟随挂件。
经常和五条悟一起出任务的夏油杰对此已经习惯了，不得不说她的空间能力是真的很好用，不管是当仓库还是锚点传送都非常方便。
尤其是锚点传送，只要是去过的地方都可以直达，虽然碍于星野诗织隐藏的路痴属性导致只能在熟悉的地方使用，但它的应用原理无疑给了五条悟很大的启发，以至于他最近都在研究怎么用【苍】来实现瞬间移动。
挺好的，夏油杰对此举双手赞同。这样一来能直达的免费司机又多了一位，不用耗时间在通勤上是真的很爽。
下午两点多，任务早早收工，星野诗织晃晃五条悟的手，期待地看着他：“悟，我们去涩谷吧？上次看到一家卖汉堡肉的店好像很好吃，想吃！”
“汉堡肉？可以啊。”五条悟回头招呼一声夏油杰，拉着她溜达着走，“你之前不是还说要让我做给你吃吗？怎么又想吃外面的了。”
少女嘿嘿一笑，小小的撒了个娇：“可是我的肚子说现在想吃外面的诶~”
五条悟好笑地哼了一声：“然后还说晚上回去吃家里的是吧？”
“是的~悟你好聪明啊~”
夏油杰也笑了一声，提议道：“反正时间还早，吃完汉堡肉还能接着逛逛，诗织，你要顺便买点衣服之类的吗？”总不能一直穿悟的衣服吧，起码……里面的衣服要备好吧？
说实话，他真的忘不了那天的惊鸿一瞥……她那种体型对男人有太强的吸引力了，真的佩服某人能不动声色地每晚抱着睡。
不确定是不是男人之间的默契，五条悟瞬间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脚步微顿，又自然地接上话茬：“确实呢，诗织，等下吃完带你去买衣服啊~”
星野诗织无所谓地点点头：“好啊，那就一次买齐好了，省事~”
面对美食的时候，黑龙小姐总是会投以十二分的专注，吃得安安静静，仿佛以此来表达自己对食物的认可和尊重。在那边的世界五条悟可是因为打扰她吃饭被尾巴抽过的，那可真的是没留手，直接影响就是他现在吃饭也安静老实了。
虽然依旧不太甘心自己的位置排在美食后面，但这家汉堡肉确实很好吃，记一下味道回去试试看吧~
区区做饭而已，以他的天赋拿捏一头馋嘴龙岂不是轻轻松松？
三人安静享受了一顿美味。跟在两人身后等待结账的时候，星野诗织看到了柜台后的酒架，戳了戳夏油杰：“杰，你说我们要不要买点酒给硝子带回去啊？”
夏油杰看了一眼那些酒的牌子，从价格上来说作为日常的随手礼物有些贵重了：“这些酒不太合适，等下路过居酒屋的时候买点就行。”
她点点头：“好~那到时候再买点烧鸟带回去好啦，话说硝子喜欢吃什么下酒菜啊？豆子还是海鲜？”
五条悟结完账，丝滑融入话题：“她只在乎酒啦，下酒菜好像不挑的，你挑你喜欢吃的买就好了，我记得你上次说过想吃炸软骨？不一起买点？”
三人并排往外走，星野诗织把话说得克制又纠结：“可是我已经选了烧鸟了，我要专一一点。”
“哈？这有什么好专一的。”五条悟嗤笑一声，“只是吃东西而已，又没让你挑对象。”
夏油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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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17 这种……
夏油杰瞥了一眼自家挚友手上的狼藉，没说话，叼着蛋筒边儿从兜里取了纸巾递给他。见他冷着脸无动于衷，又好心好意地把纸巾抖开盖到了攥紧的拳头上，姑且遮掩一下他的愤怒。
漫不经心地啃着自己的蛋筒，夏油杰顺着五条悟的视线看过去，那边两人正在挥手道别，不过在某人眼中可能已经进展到恋爱结婚这一步了吧。
不过悟这家伙……到底是单纯的愤怒呢？还是吃醋了呢？
显然五条悟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个问题。
不等那男生彻底离开，他忍无可忍地一把抓住少女垂在身侧的手，强横地把她拽进自己的怀里。星野诗织没设防，被拽得撞上了他绷紧的胸口，整个人都懵了一下，抬头看看他紧抿的嘴唇一头雾水：“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回事，这种憋闷的心情……谁又招他惹他了？？
绿灯在此时亮起，星野诗织勉强从他怀里挣开半个身子，反牵着他的手往路对面走，后知后觉这只大手好像有点冰，摸摸脉搏倒是快的……紧张？紧张什么？？
五条悟沉默地被她牵到对面，看着她抬头关切地看向自己，柔软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他很喜欢听的声音：“悟，你怎么啦？有谁惹你不开心了吗？要不要抱抱？”
蓝色的冰湖隐约有破冰迹象，高大的白发少年“嗯”了一声，弯腰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他的发梢蹭过她的耳朵，痒痒的，让星野诗织不知为何联想到了居无定所的小鸟，而她就像是一棵很适合落脚搭窝的树，被这只白色的小鸟当成了落脚地，扑棱着翅膀赖在上面不走了。
噗，什么鬼。她被自己的脑补逗乐，抬手拍拍自家骑士的背，好声好气地哄着他：“悟，我在呢，在你身边呢……不过我很担心你，所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不开心吗？”
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诗织，你为什么要把邮箱告诉刚才那个男的？”你难道喜欢他吗？比喜欢我还要喜欢他吗？
“啊？”星野诗织一愣，手也停下了，她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夏油杰，小声问道：“难道不可以给吗？”
夏油杰无声指指五条悟，耸了耸肩。
“……”五条悟跳过了她的疑问，固执地抓着要点不放：“你先说为什么要给他。”
星野诗织一脑门子问号，搞不懂那一串字符到底重要在哪里了：“因为他要了，所以我就给了啊？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果然如此。夏油杰松了口气，问题不大。
五条悟一脸无语地直起了身子，大手用力揉捏她的脸，咬牙切齿地笑了一声：“哈，他要你就给？？他面子就这么大？你们才见第一面就这么熟了吗？？”
少女眨着圆圆的竖瞳，含糊不清地说：“可是他夸我可爱啊。”
五条悟：“……就这？”
夏油杰：“……”就这？
星野诗织理所当然：“那不然呢？我被人当面夸可爱了，我肯定开心啊！”
五条悟不可置信地提高了语调：“一句可爱就能让你这么大方？？难道我没夸过你吗？？”
星野诗织白了他一眼：“没有啊！你什么时候夸过我？我怎么不知道？”
五条悟突然磕巴：“就，之前我看你变龙的时候……”夸过你帅来着……
哎不对，他好像只是心里想想，没说出来啊！
夏油杰冷不丁落井下石：“悟，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是需要夸奖的，心里想的怎么能和嘴上说的一样呢？对吧，诗织。”
“就是啊。”星野诗织哼了一声，一把推开面前的大高个，“这位帅哥心情好了就麻烦让让，不要挡着我走路，谢谢配合。”
“等等！不就是夸你吗！我也可以啊！”五条悟再次抓住少女的手，就是不让她走，见状夏油杰环视四周，叹了口气，率先往前走去：“悟，你确定要在路口这里上演偶像剧剧情吗？你愿意演，诗织可不一定呢。”
“！！”
后知后觉的星野诗织顿时脚趾扣地，二话不说甩开他的手闷头就跑，五条悟被她的冷酷一甩一愣，想也不想拔腿就追，还不忘路过的时候给了夏油杰一个肘击：“诗织！等等我啊——”
“……”跑路的少女打了个激灵，跑得更快了。
伏黑甚尔只是随便进了一家居酒屋喝点小酒，是真的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偶遇五条悟和夏油杰。
嗯？他微微眯眼。他们旁边的那个小姑娘是谁？身材很正啊，女朋友？不，外套是校服吧，新学生？他怎么不知道咒高新来了个学生，孔时雨那家伙的情报怕不是该更新了。
男人隐晦打量的目光蓦地对上了一双冷漠的蓝眸，执着酒杯的手下意识一顿，对方却又收回了视线，再次落在了旁边女生的身上。
哟呵，那种眼神……有情况啊。
伏黑甚尔意味不明地翘起嘴角，抿一口酒，心安理得听起了墙角。
星野诗织点好了酒和下酒菜，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夏油杰习以为常地坐到她的对面，而五条悟当然选择坐在她的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她，像只求摸又不主动的猫：“诗织~”
低头给家入硝子发着邮件，星野诗织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干嘛？”
被谜一样的紧张感刁难，五条悟嘴巴张合了好几次，总算是把话顺利说出来了：“我也觉得，不，我是第一个觉得诗织可爱的人啊！”
“哦？是吗。”黑色的发旋一动，星野诗织收起手机抬头看他，“你觉得我很可爱吗？”
五条悟立刻点头三连，柔顺的白发被他晃得像只扑棱小鸟：“可爱呀！超级可爱！你最可爱了！”
少女歪头置疑：“那你要是遇见比我更可爱的人呢？”
少年语气夸张：“啊？这世上还有这种人？”
“噗。”星野诗织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逗乐，笑眯眯地摇头晃脑感慨道：“悟，真要论嘴甜还得是你啊。”
那股紧张劲儿总算是消了，五条悟立刻顺杆子往上爬，还一边爬一边拉踩：“对啊！所以你以后少听别人乱七八糟的话，想被夸夸的时候找我不就得了！别被人家随便一哄就点头答应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我什么时候答应乱七八糟的事了，不就是个邮箱吗？”
五条悟仗着她不关心麻烦事危言耸听：“你别以为邮箱只是个邮箱，它关系到的事可多了！说不定哪天就有麻烦找上门来了！我告诉你啊……”
夏油杰看他把一头不懂电子产品的龙唬得一愣一愣，倒也没拆台，只是略显无奈地起身去拿了打包好的酒和下酒菜，回来招呼两人离开：“行了两位，我们该回去了——”
“啊，好的……”
被五条悟灌了一脑袋电子产品术语的星野诗织晕乎乎站起来，一手握住他俩一只手腕，直接当堂传送回了学校的锚点。
“叮啷”一声，玻璃酒杯磕上了毛豆的碟子。伏黑甚尔瞪大眼睛，愕然看着那张空空如也的桌子。
这什么？瞬间移动？？
不对。他猛然想起之前五条悟被黑洞吞噬的那一幕——他当初分明消失了，而几天后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虽然他没感受到什么，但他看到了那一瞬闪过的黑色光芒，所以这应该是空间传送？
男人咂舌一声，彻底放下了酒杯。
不是吧，真有人能办到这种事吗？那个女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眨眼间回到学校，夏油杰识趣地把手上挎着的衣服袋子交给五条悟，拎着酒和下酒菜去找家入硝子。星野诗织把那几个纸袋从他手里接过来，抬脚往宿舍走去，五条悟跟在她的身边，随意甩着手里剩下的纸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眼神却在放空。
他今天的那些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五条悟并不是不懂情爱这种东西，只是一直没什么兴趣而已，更别说【六眼】已经把太多隐秘展示给他了，所谓的爱与欲，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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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18 撒娇……
夏天的东京，很闷热，热到人心烦意乱。
再加上嚎得仿佛下一刻就死了没得嚎的蝉鸣，但凡是个站在室外的人都烦得想毁灭世界。
“共计3500円~多谢惠顾~”
白发少年懒洋洋从兜里掏出一个外观可爱的小福袋，两根手指伸进去夹出崭新的纸钞和硬币，一脸倦怠地打着哈欠把它们放到收银台上，勾着塑料袋慢吞吞走出了便利店。
冷气转瞬即逝，热浪扑面而来。蔫巴巴蹲在门口阴影处的少女立刻站了起来，目光只与他简单对视，就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袋子。
五条悟好笑地从袋子里掏出她的那份冰激凌，贴到她热乎乎的脸上：“给~”
被热到不想说话的星野诗织急急从他手里接过那盒冰淇淋，掀开盖子突然发现手里没勺子，刚要伸手从袋子里掏，大手已经捏着一根小木勺从她的盒子里挖了一块冰激凌，她连忙张嘴含住这一大口，惬意地眯起眼睛。
勺子被她咬得好紧，五条悟干脆松了手，袋子往胳膊上一挎，揪着她的制服一角往树荫下走。听见脚步声，歪坐在长椅上像个瘫子似的夏油杰半死不活地朝他看了一眼：“悟，你再不回来我就死在这了。”
塑料袋哗啦响着被扔到了他的旁边，五条悟一屁股坐了下来，发挥一点所剩不多的兄弟爱把冰饮拿出来丢给他，再掏出自己的那份冰激凌掀开盖子：“这不是还有力气说话吗？看来今天是死不了。”
拧开瓶盖吨吨吨一顿猛灌，夏油杰畅快地呼出一口凉气，总算活过来了。星野诗织站着吃掉最后一口冰激凌，咂咂嘴，觉得有点不过瘾，拿着勺子对五条悟的那份蠢蠢欲动：“悟，我想……”
“不，你不想。”五条悟当着她的面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被冰得打了个激灵，看得星野诗织一阵无语：“不给就不给，你吃这么急做什么，我是那种抢食的龙吗？”
“那我巴不得你抢，你不知道抢着吃才好吃吗？”说着，五条悟举着冰激凌在她面前嚣张一晃，又在她下手去挖的时候迅速撤走，得意洋洋地又挖一勺塞进嘴里：“哎~好吃~~”
星野诗织眯起眼睛：“……”他好贱啊。
好胜心燃起来了，她一屁股坐到五条悟的旁边，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挽住他的一条胳膊，又蹭又晃，夹着声音嗲嗲地哼唧道：“悟~给我吃一口嘛~~”
五条悟举着一勺冰激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撒娇是犯规的，诗织。”
“求求你啦~给我吃一口~~”星野诗织用心险恶地把他的胳膊往自己的胸口带，怀柔手段双管齐下，“好不好嘛~~悟~~”
夏油杰不适应地揉了揉耳朵，无奈地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冰水压压劲：“诗织，那只是一口冰激凌啊。”
黑龙小姐目光坚定：“我不管~我就要吃这一口！”
“是是是，给你吃给你吃——”五条悟红着耳朵彻底投降，举着那勺冰激凌就往她嘴里送，“张嘴，啊——”
“啊——”
五条悟垂眸看着她小得意的样子，虽然很热，但也没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
“满意了？”
“满意了~”
回程的时候自然还是靠空间传送。夏油杰随手把空瓶丢进垃圾桶，转头问道：“悟，你的瞬移研究得怎么样了？”
五条悟摸摸下巴，“怎么说呢，进度三分之二吧？现在只能传送我自己，还没研究明白怎么传送别人。”
星野诗织晃晃他俩的胳膊：“直接像我一样抓在手里一起传送不行吗？”
五条悟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简要解释重点：“诗织，我的瞬移是技巧不是天赋，哪怕只是多带一个人，我要思考要控制的分量就多了不止一倍，很烧脑的，烧脑又要分神用反转术式去治疗，这一套下来好麻烦的。”
“啊，也是。”星野诗织想了想，松开握着两人的手，从虚空里掏了两个眼熟的小瓶子出来，化出一只龙爪，熟练地往里挤了整瓶龙血，给他俩每人分了一瓶：“给，龙血，拿去用。”
“龙血有什么作用？”夏油杰好奇地举着这瓶血对光看了看，血液是纯粹的红色，其中蕴含的能量浓郁到光都穿不透，一看就是个顶好的东西。还不等星野诗织回答他的问题，五条悟把手往她面前一伸，理直气壮地要东西：“只给个瓶子万一丢了怎么办？给我根不会断的绳子啊，我要把它挂在胸前。”
“……行行行。”黑龙小姐好脾气地再次掏起了虚空仓库，掏了半天，有点尴尬地收回了手，“咳，没有合适的绳子。等会啊，我给你们揪两根头发。”
眼看她变成了龙人模样揪了两根头发递过来，夏油杰打量手上那根看起来很普通的纯黑发丝，迟疑问道：“这个真的不会断吗？”
“杰，这可是顶级的炼金素材，怎么会断啊！”五条悟美滋滋地绑好了血瓶，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从小钱包里掏出了一片黑鳞，试探着用发丝去穿——可能是一体同源的关系，发丝成功穿过了黑鳞一角，顺着发丝滑到了血瓶的旁边，“叮啷”一声脆响，血瓶裂开了一道缝，眼看就要崩裂了。
“……”蓝眼睛可怜巴巴地看了过来。
星野诗织无语地叹了口气，又一次把手伸进虚空，掏了一个新的小瓶递给他：“给，你自己倒进去吧。”
她都忘了这片鳞了，没想到被他放进小钱包里了啊。
看着夏油杰小心翼翼地拿发丝缠绕瓶口，星野诗织又揪了一根头发，在他眼皮底下拽了拽：“没事的，杰，我的头发强度很高的，起码能比得过你的躯体吧？”
“……”夏油杰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手下动作变得随意起来。
她眨眨眼，接上他刚才的话题：“所有龙的龙血都有着很高的活性，简单来说就是让服用者原地满状态复活，也可以用来强化武器或者提高炼金成功率，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万能药水？”说完顿了一下，还是本着一点责任感补充道：“不过副作用也是有的，体格不够强的人直接服用会虚不受补，而体格强的人通常会精力过剩。”
“精力过剩？”夏油杰转头看向旁边的挚友，“是我想的那个‘精力’过剩吗？”
五条悟屈指挠挠脸，干咳一声：“是的呢。”
夏油杰：“……”真就龙性本淫？刻板印象直接变DNA烙印。
“啊，还有，”星野诗织一敲手心，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的血因为是规则级的缘故，活性得到了大幅增强，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活着的’，它会自己偷偷吸收周围的能量来维持自己的活性，也就是说你但凡不用它就要养着它。”
五条悟倒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个，又把贴身戴着的小瓶拎了出来，放出一点咒力握在手里感受了一下：“好像还真是，它能吃咒力诶！”
星野诗织点点头：“毕竟咒力也是能量的一种，它不挑食。”说着，她又伸手做了个抓握的动作，两人手中的血瓶突然发热，里面的血液也开始散发微微的红光。“除此之外，如果我想，我可以通过龙血感应你们的存在，也可以强行激活无人饲喂的龙血的活性。”
等到血瓶停止发热，夏油杰才把它收进了衣服里戴着，又问道：“话说诗织，你能操控这些分出来的血液吗？”
“不能哦。”星野诗织摊开手，“不过我可以用空间来间接操控它们，就和操控其他东西没什么两样。”
“原来如此。”
高大强壮的黑狐狸笑眯眯地向她道谢：“谢谢，诗织，这对我来说是很好的礼物。”
“诶嘿，不用谢啦~”黑龙小姐有些赧然地摸摸鼻子，又突然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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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19 只是……
星野诗织的人形壳子貌似特别怕热，从凉爽的北海道传送回闷热的学校，她几乎是一瞬间就被热得蔫了下来。
好笑又可怜，还有一点可爱。
五条悟牵着她慢悠悠地往宿舍走去，感觉自己像牵了只僵尸，闷笑不已：“诗织，走快点啊~再这么慢你怕是要化成一滩了。”
星野诗织实在不想说话，勉强哼哼了一声。
“你是什么小猪吗？还哼哼。”他伸手给她推了个猪鼻子，笑嘻嘻的，“来，猪猪~再哼一个我听听~”
那双没精打采的竖瞳白了他一眼，两人牵着的手突然往下一坠，星野诗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烦躁地把自己潮湿的额发往上一撸，被热得满心委屈：“为什么你这里夏天会这么热啊！”
“不是，有这么委屈吗？感觉你都想哭了……”五条悟哭笑不得地蹲在她面前，伸手摸摸那张热得发红的脸，摸到了一手微凉的汗，“既然这么怕热，干嘛不变成别的形态？龙人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么怕热吧？”
“但是龙人形态穿校服不舒服啊！”星野诗织暴躁地扯了一把制服领子，恨不得就地把衣服脱个干净，“为什么一定要穿校服啊！！”
五条悟想了想，不太确定道：“好像穿校服是大家默认的传统？并没有什么入学之后就要一直穿校服的强制规定……”
一听这话，星野诗织不等他说完就快速脱掉了校服外套，露出里面被汗水浸得湿透的运动背心，五条悟还没来得及面红耳热，那白里透红的皮肤就已经被黑鳞全面覆盖，紧接着，轻薄的空间覆盖在她的身上，像是有一块巨大的橡皮擦暴力擦除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了。
五条悟：“……我看不见你了喂！”
隐约有风靠近，一根黑鳞手指凭空出现勾住了他的食指，无声带着他走向宿舍。五条悟无语地看着那根手指，感受了一下心情，不烦也不委屈了，看样子是不觉得热了。
“绝了你这样子，这是什么鬼故事照进现实吗？”
[看着很吓人吗？]少女犹豫了一下，拉着他跑了起来，[那我们快点回去好了！我要把空条开到20度——]
五条悟棒读式吐槽：[真好呢，第二天我就会被冻感冒了。]
星野诗织勉勉强强退了一步：[好吧，那就还是24度吧。]
五条悟站在门口开门：[准了，一会开了空调赶紧变回来。]
[干嘛啊，我这个样子不好看吗？]有无形之物猛地踩了他一脚，星野诗织撤去了空间出现在他面前，抱着胸一副不饶人的样子，“你是不是对我的本体有偏见？”
“哪能啊！”五条悟一手推着她往里走，一手脱着自己的外套，“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本体不能见人吗？”
“……”星野诗织理亏但不服，瞪着圆圆的竖瞳哼了一声：“悟，你是要讲理还是要我？”
五条悟脱T恤的动作突然顿住，露着大半截腰蒙着头，闷声回了一句：“当然要你。”
“哼，那不就得了！”
熟悉的大粗尾巴一点不客气地圈住他的腰，微凉的鳞片冷不丁触及皮肤，让五条悟打了个激灵。龙鳞覆盖的脚掌踏在木板上发出类似于碰撞的脆声，龙人少女走到他的面前，掐着腰得意洋洋地嚷嚷道：“快点说这样的我也很可爱！”
闷在衣服里的少年闷笑一声：“这样的我也很可爱~”
“？？”尾巴圈紧了他的腰，星野诗织咬牙道：“你确定这种时候还要抖这个机灵吗？”
“我明明照你说的来了嘛……等等？！”
宽松的T恤突然被人扯住，黑发像鸟羽蹭过绷紧的腹肌，龙人少女钻进衣服里与自家骑士贴在一起，仰着一双亮晶晶的竖瞳盯着他的脸，啧啧称奇：“悟，你的脸好红啊~”
脸色爆红的五条悟忙不迭脱掉这件T恤，挣了几下实在挣不开她的尾巴，只好手忙脚乱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别看了！你好烦啊！”
星野诗织抬手戳戳他绷紧的胸肌，故意用黑鳞刮蹭了一下那两点红色，笑嘻嘻地看他又是一个激灵，连脖子也变红了：“悟，你很喜欢被碰到这里吗？感觉你很爽的样子~”
五条悟刚要义正词严为自己挽尊，那略微翘起的鳞片对准弱点又是一刮，于是说出口的变成了色厉内荏的低喘：“够、够了啊你！”
尾巴尖暧昧地从激动万分的小五条旁边游过，像不怀好意的蛇试探着勾了一下裤腰，滑过绷起的青筋，来回轻戳那两条纵深向下的肌肉线条。星野诗织伸手搂住少年的脖子，坐在尾巴上凑近一只通红的耳朵，学他之前对自己那样吹了口气：“那你快说这样的我也很可爱~说呀~~”
恨恨地喘了一声，五条悟整张脸闷在手里破罐子破摔地喊道：“这样的你也很可爱——！”
“噗！咳！咳咳咳——”
隔壁正在喝水的夏油杰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一大口水呛到鼻子里，扶着墙咳个不停，憋得像是下一刻就要厥过去了。
什么可不可爱的，悟他有病吧！！
星野诗织耳朵一动，听到了隔壁剧烈的咳嗽声，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尾巴卸了劲儿，她落到地面上转身就往洗手间走去，边走边往回收尾巴：“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嘛……”
刚才还主动热情，一旦得逞就秒收作案工具偷溜，五条悟狞笑着抓住那截上翘的尾巴尖，用力往后一扯：“怎么？这就跑了？”
被他大力拽了一个踉跄，星野诗织把尾巴尖努力往下扽了扽，死紧死紧的，没能挣脱，只好转身腆着脸往回走：“哪有要跑嘛……我就是想去放个水一会泡泡澡啊……咦。”
五条悟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干嘛？”
少年的白发蓬松而凌乱，却显得两颊残留的红晕更加可爱，水润的蓝色眼睛像是缀着碎光的湖面，潋潋摇曳时露出一点羞赧和不自知的渴慕，想要闪躲却固执地对上她的视线，欲语还休。
龙人少女快走几步走到骑士少年的面前，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气轻得像是在说梦话：“悟，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好想犯罪啊……”
又被他的美色吸引了是吧。五条悟不屑地哼了一声：“有本事你就动手啊。”
“可是不太好吧？”星野诗织纠结地甩甩尾巴，没甩动，变成了扭尾巴，“万一你以后的配偶会介意怎么办？我可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
面前的少年沉声一口咬断：“不会介意的。”
“……”闻言，尾巴不晃了，竖瞳也看向了一边，“也是，你们人类玩得都比较花。”这种叫什么来着……
“啧！”五条悟真切感到了愤怒，“都说了不是那么回事啊！！”
鳞耳猛地一抖，星野诗织对他怒目而视：“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啊！”
她的听觉确实更加敏感，刚才被他实打实的吓到了，连心跳都快了不少。五条悟心里的那点火气瞬间偃旗息鼓，态度软化下来，主动给自己铺台阶，抬手去揉那对紧贴着头皮的鳞耳——没有被拒绝。
“诗织。”他轻声喊她的名字。
“昂？”对方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五条悟低笑一声，往前一步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像是喃喃自语：“其实我一直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啥啊？”鼻尖顶着他的胸肌有点不得劲，星野诗织把头侧着枕在这片柔软的肌肉上，嗅了嗅他的味道。嗯，有一点点汗味，但是闻着也还好，还是她喜欢的味道。
只听头顶上的男声说道：
“诗织，你知道企鹅为什么肚子是白的吗？”
“？？？”
他想说的话就是这个吗？她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来，磕巴地问了一句：“为、为什么？”
少年的声音一本正经：“因为它手短，洗澡只能洗到肚子。”
少女混乱的脑子被带歪了：“……好像很有道理。”
“两根香蕉一前一后地逛街，前面的香蕉觉得很热，就把衣服脱掉了，然后，后面的香蕉就滑倒了——”
“噗。”
“有一根火柴觉得头痒，然后它挠了挠头，燃起来了~”
“哧。”星野诗织被他综艺旁白一样的语气戳到笑点，像个突然漏气的气球笑出了声，“你干嘛突然开始讲笑话啊！”
五条悟不受干扰，继续讲出下半段：“于是它去了一趟医院，出来就变成了棉签！”
“哈哈哈哈哈……”被爆戳笑点的少女趴在他胸口笑得发抖，弓着背，抖得像个被雨点暴打的蘑菇，“救、救命……鹅鹅鹅鹅鹅……”
那种挠痒痒似的喜悦冲淡了决定坦白的紧张，此世最强的少年面对状况外的心仪对象，决定大招全交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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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20 彼此……
因为一些非常迫切的理由，五条悟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在他离开后，星野诗织恢复了冷静，再次琢磨起要给他回礼什么东西——虽说在男方主动的追求过程中通常不需要女方回礼，但她想把最好的东西都摆在五条悟的面前。
她的骑士值得她能给得起的最好的一切。
龙人少女伸手从虚空中掏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工作台，看着像是烹饪台和锻造台的结合体，实际上是功能达标但外观差了点事的炼金台。接着她又拿出量杯、称量器等基础道具，以及一些能稳定情绪的魔药香薰。
之前就想过要给五条悟做一个足以保命的小东西，只是一直没想好到底要做成什么级别——万一他像其他骑士一样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他很可能不愿意接受她的“馈赠”。
但既然他选择与她成为伴侣……
空间落下，星野诗织将自己与炼金台关在一处，点燃香薰，深呼吸，两手尽可能平稳地摸上了自己的双角，在距离一致的地方停了下来。
“呼……”深呼吸。
掌心下黑色的微芒一瞬闪过，缠绕在腰间的尾巴猛地一抽，少女整个身体像触电一样颤抖起来，不受控制地软倒在地上，蜷缩着，似乎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两只攥紧的拳头上。凌乱的黑发之间，两根螺旋角显得有些黯淡，只有两处断面折射着一点微光。
足足缓了十五分钟，星野诗织才挂着泪痕爬了起来，颤巍巍地走到了两步之外的炼金台旁边，把两截断角放进了熔炉里，往里加了10毫升的血，又揪了两片鳞丢进去——揪鳞的时候动作大了一点，又牵动了脑袋，痛得她又是一个哆嗦。
他妈的，断角是真他妈痛啊！
呜呜。
“！！”
突如其来的疼痛差点没让五条悟把手里的【苍】丢进人堆里，仿佛灵魂被整个折断的剧痛让他根本无暇他顾，只能仓促瘫坐在一处高楼的顶层竭力忍耐。
心里默默读着秒，足足过了十分钟这种剧痛才开始消减，让他短暂罢工的思维终于又恢复了运转。
已知，他的龙的人形壳子耐痛能力特别强，本体时更是无惧大部分疼痛，但刚才却痛得几乎昏死过去。而且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真切让他感受到了什么是“被折断”这一概念……那个笨蛋明显是把自己的角给折断了啊！！
能让她愿意把角折断的理由还用想吗？
五条悟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时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心疼。
那个笨蛋……说好的让他准备礼物呢？！她费什么劲啊！！
星野诗织想给五条悟做一个护身符。
那两根螺旋角里寄宿着她身上的规则，连接着她的灵魂，虽然被折断的时候真的痛得要死，但哪怕只是一点粉末都算得上是超越S级的炼金素材，更别说她一口气削了3厘米的长度——哪怕其他素材乱加一通，做出来的东西也足以达到她理想中的效果。
但难得做一次东西，肯定要做到最好。
她的骑士毕竟是人类之躯，再强大也是脆弱的，所以首先要确保的效果就是“伤害转移”，只是平摊伤害的话还是有一定风险，万一超过了他的承受极限，她平摊再多也无济于事。
布满黑鳞的手指在空气中缠缠绕绕地画着什么，直到这些看不见的线条首尾相连时，一个发着血色荧光的复杂魔纹凭空出现，被她弹指打入了运作中的小熔炉里。魔纹顺利被龙血接纳，以浸泡的方式融入两段断角之中，很快便在它们身上烙上了血纹。
相同的血纹出现在星野诗织的螺旋角上，有点烫，证明这一步非常顺利地达成了。
接下来就是空间的那部分功能了。星野诗织指间发出一点黑光，再次对空勾画着指令魔纹，黑芒像只黑色的萤火虫飞来飞去，很快显出一个简约不少的魔纹，也被她弹指打入熔炉之中。龙血再次尽职尽责地吸纳并传输，空间的那截断角颜色变成了纯黑，自动隔绝了她对它的探查。
嗯，屏障这一块也做好啦~
至于时间的那部分……虽然星野诗织现在已经继承了不朽，但她不确定五条悟是否能接受永生，也不确定他是否愿意长久地和她待在一起……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事情，越是活得久了，越是明白一成不变才是最难得的特质。
算了，还是按照想法来吧，到时候把选择权留给他本人就好了。
“指围？”
面前的白发帅哥一愣，有些苦恼地看着她，“买戒指必须要用指围数据吗？我给你比划一下？”
身为金牌导购，加藤奈奈很清楚这种时候要怎么解决问题。她俯身从小抽屉里取出一条大概5毫米宽的细丝带，双手捧着递给他，笑盈盈道：“方便的话，麻烦您用这条丝带圈一下对方手指根部的粗细，程度是尽可能地贴紧对方的手指。”
白发帅哥接过丝带，随手圈了一下，捏住交接处给她比划了一下：“给，就这个。”
好快！这是多熟悉才能一下圈好啊……真的不是随便圈的吗？加藤奈奈就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拿笔在上面划了两道，这才接过这条丝带放平到垫板上，拿出尺子正要测量，男声已经告诉了她具体数据：“53mm，不用量了。”
“……”她出于一点职业素养还是量了一下，果然是53mm，毫厘不差，这会是真的佩服了，“您真的对爱人很熟悉呢，我从业十年来第一次见到您这样厉害的客人。”
大概是她的夸奖让对方很受用，年轻的帅哥总算没那么急切了，指甲敲了敲玻璃柜台，食指和中指劈叉指着其中两款造型简约的指环：“这两款，哪个有合适的尺寸？”
加藤奈奈拿不准他的年纪，外表看起来确实很年轻，但给她的感觉却又偏成熟一点，只好向他确认道：“请问，您是要准备订婚用的对戒吗？”
对方挑眉道：“不然呢？”
懂了。加藤奈奈面带笑容将两款指环的男戒取了出来，摆在他的眼前：“这两款的女戒都有合适的尺寸，所以需要您来试戴一下男戒的尺寸……”
白发帅哥随意瞥了一眼，拿起其中一只当场拍板：“就这个了。”
“……好的呢，这就为您准备，还请您稍等片刻。”加藤奈奈迅速跟上节奏，取出对应的指环进行打包。
有一说一，这人挑东西是真快啊……要是每一位顾客都能像他一样省事就好了。
五条悟赶回宿舍的时候，星野诗织已经变回人形了，似乎是刚冲了个澡，身上穿着他的一件大T，坐在床上一条腿已经伸进了被窝，被开门声吸引，扭头看了过来，露出一个笑容：“悟，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哦。”
随手关门，五条悟换鞋向她走去，只盯着她的眼睛不说话。她似乎被盯得有点心虚，主动转移了视线，试图开启新话题：“哇，这是你准备的礼物吗？”
“准确来说是礼物的一部分。”把手里的纸袋在她面前虚晃一下，在她伸手要拿的时候转手放到了床头柜上。五条悟伸手卡住少女的腋下，把她从床上提了起来，直奔主题：“诗织，给我看看你的角。”
星野诗织顾左右而言他：“咳，你不是说这个壳子最可爱吗？给你看你还……”
“让我看看你的角。”少年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把它折断了。”
“你都知道了还看什么啊。”星野诗织被他的冷脸搞得有点委屈，吸吸鼻子，“你干嘛这个态度对我啊……”
五条悟叹了口气，把她又放回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她光着的双腿，自己则坐在地板上，仰头注视着她：“可是我真的很生气，诗织，我知道断角的时候你有多么痛苦，我真的又生气又心疼，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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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21 年轻……
关于人类的订婚流程，骑士先生现搜了具体步骤，念个黑龙小姐听；而黑龙小姐听了几句就不想听了，一句“你不嫌麻烦吗”成功结束了话题，共同得出结论——太麻烦了，找个见证人看着交换一下戒指意思意思得了。
这位见证人是谁呢？
啊哈，当然是最好用的（划掉）夏油杰同学啦！
“……哈？”
夏油杰表情空白，长长的眼睛里有着大大的困惑，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悟，我没听错吧？你要订婚？和谁？”难道是五条家的联姻？有没有搞错啊，他们才16啊！高中生啊！这就要一脚踏入婚姻了吗？！
“还能是谁啊！当然是和诗织啊。”
看他这副傻了吧唧的样子，五条悟慈爱地拍拍他的丸子头，把自己耳朵上的耳夹炫耀给他看：“看~诗织亲手给我做的！是不是超好看超称我！”
哦，是诗织啊，那就不稀奇了……他早就觉得这两人不太对劲了……夏油杰目光略显呆滞地看向那个耳夹，回过神来，大方称赞：“确实很好看，不过我没看错的话，这花瓣是她的鳞片吧？里面那个花蕊是什么？”
“这个啊……”他的挚友神情略有些不自然，下意识抬手碰了碰那两个圆润的小角，“这个是她的角。”
“角？”夏油杰愕然，凑近细看那两根花蕊，黑银相间又染着血色，确实很像是被折断后的角……“诗织把那两根角折断了？就为了给你做这个？”
“对啊，你有意见？”五条悟没好气地侧过身去，不让他看了。
夏油杰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像是吐槽电视剧女主角一样锐评道：“悟，你还真是靠这张脸傍上了不得了的富婆啊……”那可是活了两千多年的龙啊！左手规则右手财富，长得好看身材火辣实力还是顶级，啧啧，他做梦都不敢这么梦。“怪不得你短短两个月走完了别人两年的路，换我我也这么急。”
五条悟张嘴想要反驳，却怎么也找不出有力的论点，只好另辟蹊径：“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啊杰！小心我让我家富婆揍你！”
夏油杰举手投降：“行，有龙撑腰就是了不起是吧？”
“嗯哼~有龙撑腰就是了不起。”五条悟猛地凑近他，贴脸呲牙一笑，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就喜欢看你这副羡慕又嫉妒的样子~”
“……可以了，再多就恶心了。”
“哎~就喜欢看你这副想打我又打不过我的样子~”
“可笑，来一把。”
“来就来！就让你看看我升级之后的实力！五条悟！变身——”
“……”他真的好幼稚。
星野诗织没有和五条悟待在一起，因为订婚需要“父母”见证，夏油杰充当父亲的话还需要一个母亲，所以她去医务室找家入硝子了。
“硝子~”
“嗯？”家入硝子闻声抬头，正好看到黑发少女推门进来，好像是有什么开心事，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洋溢着满足的笑意，只是看到都会被那份喜悦感染。于是她也笑了一下，问道：“这么开心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嘿嘿~当然是好事啦~”星野诗织岔腿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两手撑着椅面，笑眯眯地摇来晃去，“我和悟要订婚啦！因为要有一点仪式感，所以来找硝子当‘妈妈’的角色~”
“？”信息量有点大，家入硝子费了点时间捋了捋思路，“所以，你们不打算去五条家办仪式是吗？”
星野诗织点点头：“是的，我们都觉得那样太麻烦了，很没意思。”再说了，她和五条悟订婚，关五条家什么事啊？她又不是和五条家那些人在一起过日子。
家入硝子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知道她不喜欢烟味，所以只是叼在嘴里过过干瘾。注意到那双竖瞳随着自己口中一翘一翘的烟上下移动，她淡笑一声，干脆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绕过桌子走到星野诗织的身边，伸手摸摸她的蓬松的头发。
少女圆圆的眼睛一眨一眨，奇特又可爱，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根本无法让人生出拒绝之心。
“可以哦。什么时候开始？”
星野诗织兴冲冲地拉着她的手往外走：“现在就可以开始！”
一场校内斗殴因为班主任的及时出现而半途中止，五条悟和夏油杰每人脑袋上顶着一个被夜蛾正道砸出来的大包，站在医务室外舔着冰激凌——五条悟特意瞬移出去买的，美其名曰“弥补挨打的心灵”。
见星野诗织和家入硝子推门走了出来，五条悟神秘兮兮地凑过去，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的音量小声说道：“诗织，你有见到过生气的独角兽吗？”
“生气的独角兽？”那种脑门上有根角的马？星野诗织不清楚他在搞哪出，摇摇头，“没有啊，哪里有吗？”
五条悟立刻转身丢出手里的冰激凌，动作快得像是早有预谋，把冰激凌扣在夏油杰的头上拔腿就跑：“现在你看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星野诗织：“……”
家入硝子：“……”
夏油杰：“……”他就知道这家伙憋着屁等着在这放呢！
一手拍掉脑门上的冰激凌，丸子头少年拔腿就追，瞄准前面那头白毛扔出自己的冰激凌——却见那朵黑色的耳夹突然闪过黑芒，无形的空间像只蛋壳护住了里面的鸡仔，把冰激凌挡在了外面。
白发少年张狂地回头挑衅：“杰你好菜啊！打不到吧哈哈哈哈哈！”
“悟，我看你是嫌日子过得太好了。”夏油杰冷笑一声，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走，大声对着星野诗织吐苦水：“诗织，你不觉得悟有点过分了吗？他居然把那么好吃的冰激凌直接浪费了！太可恶了——”
原本打算视而不见的星野诗织下意识看了眼地上的两个冰激凌，蛋筒都还完好，里面的部分最多也只吃了一半，微甜的奶味四散在空气里，四舍五入就是完全浪费了。于是她顿时改变了立场，皱着眉点了点头：“确实，这么好吃的冰激凌不该浪费的。悟！你过来！”
“……杰，不带你这样的。”五条悟嚣张的气焰一下大打折扣，噘着嘴往回走，理不直气不壮，“你这是自杀式袭击！”
夏油杰轻松耸耸肩，笑容满面：“无所谓，反正我和有妻徒刑不一样，最多只是被凶一下而已。”
“可恶，下次我等诗织不在的时候……”
星野诗织抬手揪住他的脸往下拽：“哦？等我不在你想干嘛？”
五条悟顺着她的力道弯腰低头，凑到她脸上亲了一口：“不干嘛，当然是想你啦~”
家入硝子不适应地拍拍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噫。好恶。”
夏油杰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叹息道：“想开点，我们以后说不定会多一项工伤。”
玩闹过后还是要做正事。四人一同回到五条悟的宿舍，像扮家家酒似的，扮演父母角色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坐在圆桌的一边，真人出演准未婚夫妻的五条悟和星野诗织坐在圆桌的另一边。
出于一点对挚友重大时刻的尊重，夏油杰打开录像放到旁边的柜子上，表情显得有些郑重，坐回了原位：“好了，开始吧？”
家入硝子也坐直了身体，目光专注地看向他俩。
五条悟打开戒指盒，从里面取出小一点的那枚指环，向身边的少女伸出手：“诗织，把你的左手变一下形态。”
“？好。”星野诗织虽然困惑，但还是照办了，伸出覆盖黑鳞的左手递过去，“给。”
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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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22 我觉……
在黑龙尚且“年轻”的时候，她也曾想过自己或许有朝一日会与另一头龙结为伴侣，像大多数龙一样，筑巢、交-配、生蛋孵蛋、共同抚育幼崽，度过漫长又平淡的一生。
是以，她从未想象过自己会像现在这样，以人形的姿态与一个人类如此紧密地依偎在一起。
不同于雄龙会将弱点藏于鳞片之下，人类男性柔软的弱点平时并不设防，只会在此时变得坚硬而具有攻击性，像一柄被火元素包裹的重剑直指她柔软的肚腹，哪怕有水流作为缓冲，她也有种被它烫到的错觉。
面前的少年是她的骑士，也是她的伴侣，那双美丽的蓝眼睛此时亮得出奇，明明也是害羞的，却肆无忌惮地偷看她被探索时的反应，尤其沉迷于让她发出不同的语调，像是得到了最好的褒奖与鼓励。
总感觉自己变成了他的玩具……
星野诗织张口咬住五条悟的下唇，扯住又松开，看它弹了回去，小声哼哼：“你怎么这么磨叽……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在峰间探索攀援的大手突然一顿，白发少年脸上一红，反过来咬住她的脸颊，含糊嘀咕：“我只是……担心你会受伤……”他可不想让她在这种时候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
“可是我觉得已经可以了，你不急我急。”小声叹了口气，黑龙小姐主动握住那柄重剑，以身为鞘将杀气凛凛的剑身缓缓纳入。
“等……！”
惯是自在逍遥的重剑初次接触风格迥异的劲敌，甫一交手便激动不已，不讲武德不顾阻拦，迫不及待地冲向前去——五条悟被那守势绞得头皮发麻，如临大敌绷紧了神经，总算是险之又险地稳住了兵马，咬紧牙关呼出一口粗气。
这要是刚进战场就丢盔弃甲……他的脸要往哪搁！！
恶狠狠地啃咬着怀中之人的嘴唇，五条悟对着她柔软好欺的舌头发泄自己羞恼的情绪：“你就这么急？！”
自纠缠的唇舌中溢出一声轻喘，星野诗织被他的紧追猛打逼得有些窒息，挣扎着想要撤离。身体晃动间，带动了水流潺潺，也惊动了双方兵刃相见之处。
“！”
五条悟突然福至心灵，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不许撤退，一手掐着她的腰，像操控手柄一样小幅划起了圈。得了指令的重剑一改勇莽，以逸待劳静候着劲敌露出破绽，只不多时，便在对方紧密的防守之下探得了深掩其中的弱点——
“呜呃！”
被击中弱点的劲敌疯狂反扑，重剑战意凛然不退不避，大巧不工，突破层层反击，次次直指要害！
水声突然激烈了起来，略长的黑发凌乱而潮湿，像飞不起来的鸟雀，连摇曳都显得无措无助。星野诗织颤抖着抓紧了五条悟的肩膀，圆润的指甲在偾张的肌肉上留下深深的印痕——从未有过的极乐瞬间掏空了她所有的理智，只留下了渴求与不服输的本能。
“等、等等……慢一点！”
“呼……慢不了，”少年在她的耳边毫不掩饰自己性感的低喘，隐约听得一点笑意，“所以不等哦~”
被全面压制的不甘让少女挣扎起来，咬牙寻求反制：“那你停下！呜、我自己来！”
“不要嘛~我还没尽兴呢……”五条悟再次堵住那张诱人而不自知的嘴，一些空口无凭的许诺说来就来，“等下再让你来，嗯？”
好胜心让星野诗织并不上套，非要一个准确的结果：“你说的等下……是等多久！”
“哎呀，就是等下嘛……”
为了避免尴尬，夏油杰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去秋叶原溜达了一圈。等到他傍晚拎着外卖回宿舍的时候，还没等他掏钥匙开门，隔壁隐隐约约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夏油杰：“………………”敢情你们还在进行中吗？！
算了，还是先去硝子那边待一会吧。
无声叹了口气，丸子头少年转身离开，背影显得有些沧桑。
不过好在，龙与骑士的干柴烈火没有烧上一宿，让隔壁的单身男高中生得以睡了个还算安稳的觉。
但一到早上就又热闹起来了。
夏油杰睡意朦胧中隐约听到了星野诗织的低吼声：“……给我从床上滚下去！！”
？什么情况。他顿时也不困了，竖起耳朵听起了挚友的八卦现场。
五条悟的声音好像有点底气不足，听着好像还挺紧张的：“我的错……你别生气啊……”
“砰”一声轻响，好像是枕头之类的东西砸到了墙上，少女恼火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昨天都说了让你停下！你非不停！！你看你做的好事！！”她突然安静了一会，又控诉起来：“都肿了！！！”
瞬间秒懂的夏油杰：“…………”过分了啊，悟。
他干咳一声，纠结自己是蒙头继续睡还是干脆起床算了。又听到挚友干干巴巴地说道：“很痛吗……我去给你买点药什么的……？”
“买个屁！！”又是一个枕头砸到了墙上，“当”的一声，鳞片撞击地板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隔壁的大门猛地被人打开，“邦”的一声，是一米九大男生屁股着地的声音。
星野诗织冷哼一声，“砰”的关上了门，把五条悟留在了外面。
“……”夏油杰默默地拥着薄被坐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肯定要来敲他的门了。
果然，在他还没穿好拖鞋的时候，门已经被五条悟“砰砰”敲了起来，而在他还没赶去开门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就地一坐嗷嗷干嚎了起来：
“呜呜——杰——诗织把我赶出来了怎么办啊呜呜呜——”
脑门上青筋一跳，夏油杰一脸狰狞地冲出去，薅住他的衣领狠狠往里一拽，嫌丢人似的猛地把门一关：“所以你自己不知节制关我什么事啊！”
不算拖鞋在内，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的五条悟披着挚友的被子，可怜巴巴地捧着茶杯借茶消愁。夏油杰耐着性子翻出了一包薯片丢给他，没好气道：“诗织气成那个样，你不想办法哄她？跑我这来干什么？”
“唉……结束了。”五条悟叹了口气，一脸怅然，“连我的猫都说我们结束了。”
夏油杰一头雾水：“？你什么时候养的猫，我怎么不知道。”
五条悟抿了口热茶，慢悠悠地呼了口气，慢悠悠地拆着薯片袋子：“你当然不知道，我又没养猫，猫也不会说话，所以我跟她永远也不会结束。”
“……”夏油杰无语地给了他一脚，“你还有心情恶心我，看来是问题不大。”
“不，问题很大。”五条悟没戴耳夹也没开【无下限】，被他一脚踹得晃了一下，手里的薯片差点撒出去，“我不是不想哄，关键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哄啊！”
给自己倒了杯茶，夏油杰端着茶杯坐到他的对面，有点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这种事……确实不太好哄。”
五条悟抬脚踹了他一下：“所以你果然听见了吧。”
夏油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喂，我才是被你们吵醒了吧！动静闹得那么大，我怎么可能听不见啊。”
“哼。你明明可以捂住耳朵的。”
“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个？不是来问我怎么哄人的吗？”
五条悟能伸能屈：“那你说，提供个十个八个方案让我选选。”搞快点，他觉得她现在烦得快哭了。
“……”夏油杰真的不想理他，一口灌下茶水平复自己想揍人的心情，“没有十个八个方案，我觉得最好用的哄人方法就是你的厚脸皮。”
“你让我死缠烂打？”
“不然呢？你哪一次死缠烂打不起效了？”
“嘛，说得也是~”五条悟心情多云转晴，又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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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23 这是……
空间在他面前解除封锁。五条悟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缩在被子里团成一个球的小龙人，听他走近，那条大尾巴顺着凌乱的床单滑了下来，细长的尾巴尖精准圈住了他的脚踝。
此情此景，有句话他一定要说：“想我了？”
原本还微微上翘的尾巴尖瞬间塌了下去，嫌弃似的松开对他的束缚就往回溜，五条悟低笑一声，也没动手去抓，只是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柜子上，脱掉夏油杰友情提供的外套和大肥裤子，一蹬拖鞋上了床，把自家闹脾气的龙抱进怀里：“别生气嘛~给你揉揉就好了~”
少年暖烘烘的身体贴了上来，虽然比她的体温要略低一点，但确实驱散了一些酸软的不适。星野诗织松开手里的被子，往后紧靠着他放松下来的肌肉，指使自家骑士为自己服务：“悟，给我揉腰。”
“好哦~本人将为您竭诚服务~”五条悟笑眯眯地伸手按了按她的腰……没按动，虽然鳞片柔软，但是防御力也是顶尖的，只好小声委屈一句：“诗织，你变回去嘛，我按不动~”
搭在他大腿上的尾巴嫌弃似的抽了他一下，消失了，紧接着手下的鳞片触感变成了柔软的皮肉，五条悟低头看了一眼，看到了她肩膀上的咬痕还未完全褪去，忍不住凑过去再咬一次，补上了那点变淡的红色。
“……你干嘛？”星野诗织用脚蹬了一下他的小腿，“警告你啊，不许动我！我是真的很累。”
五条悟老老实实地给她揉着腰，根据她的感受反馈来调整位置，又实在好奇：“你不能喝点自己的血吗？或者让硝子给你治治？”
“先不说喝自己的血有没有效果……”星野诗织深吸了一口气，恨不得用语言把他给突突了：“难道你不觉得我因为跟你睡了一觉导致行动不能自理最后求助到女性人类朋友那里这件事更离谱吗？”
习惯了大脑高速运转处理信息，这点长句根本难不倒五条悟，他只是眨眨眼，习惯性抬了一杠：“可是你是龙诶，也会有这种羞耻心吗？”
少女冷哼一声：“收起你的刻板印象好吗？龙也是社会性的高等生物，谢谢。”
“至今不用货币、保持穴居的高等生物？”
“你好烦啊！货币说到底不也是以物易物吗！人类住房子不也是穴居吗！”星野诗织顾不上腰酸，暴躁转过身去咬牙切齿地瞪他，要不是因为提不起劲早就一拳揍上那张贱兮兮的脸上了，“你就说是不是吧！”
“哎哟，想咬我啊？”白发少年贱兮兮地把脸凑过去，鼓鼓一侧脸颊，“给，咬这里啊~”
“我咬你，你不会躲吧？”星野诗织眯眼看他，一手搭上他的脖子，“悟，你不会把我防出去的对吧？”
五条悟无辜地眨眨眼睛：“我怎么会躲呢？我当然不会防你啊。”
星野诗织猛地张嘴咬上去，结果熟悉的能量波动传来，不知何时被五条悟夹到后侧头发上的耳夹发挥了保护作用，似乎是判定了她的高危险性，把她整个人弹到了床的另一端，重重撞上了并不柔软的床板，又落到了床上。
“……”一身红痕的少女面朝下趴着，不说话。
“……”完了。
心中汹涌而来的委屈感几乎要把人淹没，被严重影响到的五条悟眼泪差点掉出来，连忙支起身手脚并用地爬过去，试探着伸手：“诗织……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呃，不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做的东西怎么连她自己都防啊！
星野诗织吸吸鼻子，在他的手要落下来的一瞬间隐去身形，无声地表达了自己的抗拒。五条悟不知所措地收回手，感受到床垫轻轻上浮，他下意识看向房门的方向，果然，门被轻轻地打开，似乎放走了一团空气，又被轻轻地关上了。
……他把她气走了。
很好，五条悟。他想着。说好了要哄人，结果哄着哄着把人给气走了，牛批。
白发少年按着自己酸得不行的心口，用力眨掉两滴眼泪，然而很快，不可控的水雾再次盖住了那双湛蓝的眼睛。
哇，这么委屈……这下怎么办啊……
从没受过什么委屈的黑龙小姐自闭了。
以她的实力，向来是有仇当场就报，有气当场就撒，过得不说随心所欲，起码心平气和，没有什么消极情绪能影响她超过十分钟。包括和五条悟最初相处的那几天，知道他喜欢开玩笑和小恶作剧，反正无伤大雅，也就由着他去了。
更何况她也觉得很有意思，很多时候还会配合他一起。
但是，她越是对别人的情绪漠不关心，就越是对自己的情绪格外在意——因为她会被情绪左右，进入完全不同的状态。用这边世界的话来说，这是她的出厂设置，也是她身上最大的bug。
她改不了，只能尽可能避免被它影响。
……但很显然，某人并没有把这件事当一回事，明明她都已经提前确认过了，他居然还是想要犯那个贱。
星野诗织越想越委屈，所剩不多的理智催促她赶紧找点事转移一下注意力。然而她现在穿着五条悟的大T恤，光着腿，还穿着拖鞋，头发凌乱一脸泪痕，要不是有空间挡着，她早就被大惊小怪的人类们围起来了。
算了，随便找个山头待一会冷静冷静吧。
夏油杰听完了五条悟支支吾吾的描述，再次对他的所作所为叹为观止：“悟，我是真的不太理解，既然你都说了让她咬一口，又非要惹她那一下干什么？”
“因为平时逗她都很成功啊！”平时不管她有多不开心，只要他一逗就会笑出来，哪怕气急了追着他打也总比她闷头难受要好吧！五条悟烦躁地抓抓头发，又碰到了夹在后面忘了摘的耳夹，更郁闷了：“啧，主要是我也没想到诗织做的耳夹居然连她都防出去了……她被弹出去的时候我都懵了。”
“嗯？”夏油杰一愣，“你这说了半天，原来诗织不是被【无下限】挡出去的吗？”
侧头把耳夹取了下来，五条悟对他翻了个白眼：“动动你的丸子头想一想啊！我怎么会主动防她啊！”
夏油杰不痛不痒，只是仔细打量他拿在手中的那个花朵状耳夹，突然想起一件事：“话说，悟，这个耳夹的功能都有什么？目前只知道它能放出空间屏障吧？时间和龙鳞的那一部分呢？”
五条悟迟疑了一下，摸着一小片鳞瓣不太确定地说：“我没问具体的功能，因为总觉得诗织不是很想说。但是，怎么说呢，戴上耳夹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和她是连在一起的……”他不是没有猜测，只是这猜测的结果太……
夏油杰忍不住咂舌：“你是说，共享生命？”
“嗯。”五条悟垂眸看着那两个小小的花蕊，对着上面的血纹出神，“最起码是共享生命吧……空间会阻隔我的探查。”
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夏油杰耸肩笑了一声：“悟，你确实帅得吃上了软饭啊。”富婆的第一份礼物就是共享生命，这是允许他这碗软饭吃到海枯石烂啊。
那双蓝眸恹恹地看他一眼：“杰，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开玩笑。”
“行吧，那你要去找她吗？”
“她大概并不想见到我。”
“那你干等着？”
“不。”五条悟戴好耳夹，起身向外走去，“我去买个定位器。”
夏油杰：“……也是呢。”虽然听起来像是宠物防丢一样。
曲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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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24 混血……
“啊呜。”
一口咬掉小半个鲷鱼烧，星野诗织抬头看了眼路旁叶子掉光的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咽下嘴里的东西，拍拍身边人的胳膊：“悟，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啊。”
五条悟嘴里也吃着鲷鱼烧，含糊地嗯了一声：“是吧？”
星野诗织抬手把鲷鱼烧的包装纸往下折了一截，“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一提到礼物就会想起那个耳夹，五条悟可不敢再让她亲手制作礼物了，无奈拍拍她的脑袋：“无所谓礼物啊，我可不想再看到你伤害自己给我做东西了。”那种灵魂折断的痛他现在还记得。
“那我去把老橘子们做掉？”星野诗织咬下一大口鲷鱼烧嚼嚼，不太爽地哼了一声，“杰的效率也太慢了，为什么要跟他们绕圈子啊。”
五条悟想了想：“可能是还没做好当反派的心理准备吧？”
少女不赞同地原地蹦跶一下，没怎么长的头发呼啦一下飘起又落下：“这算什么反派啊，除掉占山为王的恶霸，难道不该算作勇士吗？”
“恶霸也能除掉恶霸啊，怎么不能是反派了？”五条悟说着伸手捞了一把她的头发，缠在指间轻轻扽了一下，奇道：“诗织，这都过去半年了，你头发怎么没长过啊？”
“反正杰不可能是反派！”再次强调自己的观点，星野诗织这才回答了他的问题：“我的头发长得很慢的，毕竟它跟我的本体年龄是对应的啊。”
“诶~原来头发是年龄的体现吗。”白发少年摸着下巴想了一下，吭哧笑了起来，“也就是等你老了之后，会变成一个头发好长好长的老太太龙？那你会不会被头发绊倒？哈哈哈哈哈——”
星野诗织无语地拍掉他的手：“龙形的时候又没有头发，再说了我不会扎起来吗？”
“那岂不是要扎一头的辫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笑得过分了啊！再笑我就给你扎一头辫子！！”
五条悟憋笑憋得人都在抖：“噗，一头辫子的老太太龙，噗噗。”
“……悟，”星野诗织把最后一口鲷鱼烧塞进嘴里，开始撸袖子，“老太太龙要打你了。”
“呀——好可怕哦——逃了逃了——”
两人吵吵闹闹回到学校的时候，正好碰上夏油杰一行人从车里出来，看起来像是刚做完任务返校。
驾驶位的辅助监督推门站了出来，星野诗织看了一会，觉得有点眼熟，小声问道：“悟，那是冥小姐吗？”
“是她。”五条悟拉着她走过去，跟几人打了声招呼，“哟！”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闻声向他看了过来，虽然看上去有点疲惫，但还是礼貌社交了一下：“五条前辈，星野前辈。”
星野诗织对他俩招招手，还没等说什么，旁边的大美女走了过来，面带笑容向她伸出了手，柔声说道：“你好，诗织小姐，再次见到你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呢~”
“？”星野诗织愣了一下，迟疑地松开和五条悟牵着的手，伸出去和她握了一下，“你好，冥小姐，再次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和她握手之后冥冥好像更高兴了，甚至可以说是喜气洋洋的，星野诗织看得一头雾水，但对方已经很识趣地跟她挥手道别：“那我就先行告退了，诗织小姐，期待我们下次再见~”
“……？？”
黑龙小姐困惑地跟她挥手道别：“好的，下次见。”
在她与冥小姐聊天的时候，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已经先回去休息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站在不远处，头凑头对着手机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星野诗织走到夏油杰旁边，仰脸看他：“杰，你什么时候给我一份暗杀名单？”
丸子头少年一愣：“？？什么暗杀名单？”
“清理那些发烂的老橘子啊！”她有点怀疑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不会消极怠工了吧？”
“哪有啊！”夏油杰一脸无奈，“哪怕我真给你一个名单，也没有合适的人补上空缺啊！咒术界缺人的现状你又不是不知道。”
星野诗织转头看向五条悟：“悟，五条家没有合适的人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麻烦事，五条悟脸色略有纠结：“也不能说没有吧？但问题是只放五条家的人估计够呛，禅院和加茂这两家肯定会跳出来阻拦，世家闹起事来还是很烦的。”
啊，大概就是王族那种人吧。星野诗织想想就烦，没好气地抱胸哼道：“要不我直接恐吓他们算了。”
大手捏了一下她的脸，五条悟嗤笑一声：“那他们估计会拿你的身份做文章吧。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就会被遣送回去，万一这边的‘世界’不让你进来了怎么办？让我自己留在这？”
“不要，我就算被遣送回去也要把你带走。”少女把脸埋进他的胸前哼哼唧唧，搂紧他的腰不撒手，“我才不要和你分开。”
五条悟笑眯眯揉搓龙头：“嘛~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
夏油杰已经对他俩时不时来一下的黏糊见怪不怪，一脸淡定地吐槽道：“所以你俩到时候走了，留下我一个面对是吧？”
星野诗织抬手理顺被揉乱的头发，嘟嘟囔囔的：“那要怎么办嘛，我是来这边玩的，又不是来做慈善的……我还想着能在今年解决掉这个问题呢。”没想到你们效率这么慢。
两个大男生对视一眼，五条悟把自家未婚妻拎起来抱走，准备找点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哎呀，那种事情交给杰去做就好啦~下午没什么事了，我们出去玩吧？去逛逛街？你上次不是想吃那个来着？那个——”
“啊！那个猪排饭！”一提到吃的，星野诗织果然上套，完全把搞事丢到了脑后，激动得拍拍他的肩膀，“我想吃！我们走吧！”
余光看到夏油杰已经离开，五条悟把耳夹从兜里掏出来戴上，“位置在哪来着？高田马场那边？”
星野诗织连连点头：“对对！这个点应该不用排队吧？”上次就因为队伍太长没吃成！但是那个肉的味道闻着真的好香好香——
“饭点早过了，肯定不用啦。”白发少年抱着她升空，瞬移出发，“没问题~这次肯定让你吃到！”
嘛，买不到就做给她吃呗，猪排饭而已，又没什么难度。
另一边，夏油杰刚回到宿舍，冥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不是刚见过面吗？他一边换鞋，一边接起电话：“喂，冥小姐，是有什么急事吗？”
电话那头的女人笑了一声，开门见山：“乌鸦看见了你们聊天的全过程，所以，你要不要向我下委托？钱到位的话什么都可以帮你解决哦。”
“……你为了钱还真是卖力啊，冥小姐。”
满足地吃上了猪排饭，星野诗织和五条悟手牵手走在大街上消食，一身校服看起来就好像是翘课出来约会的普高生一样。
“说起来，总感觉冥小姐莫名对我很热情……”
身边的少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五条悟垂眸，看她一脸稀奇地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我知道自己的魅力很大啦，但那么漂亮的人类女性也会被我吸引吗？我看网上不都说人类女性偏爱高个子吗？”
其实冥小姐那是看移动金库的表情吧？不过……五条悟摆出“你好花心”的表情，语气酸溜溜的：“‘也’？诗织，难道你之前还有过很多女朋友吗？”
“你在说什么屁话。”星野诗织跳起来敲了一下他的头，“我在遇见你之前都没有感情史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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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25 那两……
“小惠，晚饭吃咖喱可以吗？”女孩稚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愧疚，“妈妈说，今晚要很晚回来，所以晚饭只有我们两个人吃。”
男孩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可以哦，咖喱很好次……好吃。”
女孩一下子打起精神来，小幅摇了摇弟弟的手，认真道：“嗯！这次我一定会做得比上次还要好吃！上次煮得有点久了，这次我会记得早一点点盛出来……咦？”她迟疑地停下了脚步，伸手摸了摸正前方，“小惠，我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男孩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拉着姐姐往后倒了一步：“别碰——”
突然！就好像魔术师猛地掀起了台布一样，两人面前的无形之物显出了身形，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来！
“嘎嗷——”
“？！”
“呀！”
眼看小女孩被吓得差点要坐到地上去，星野诗织连忙揪住她的衣领，把她的身体给拽正了，五条悟笑嘻嘻地看着一脸呆滞的小男孩：“哟！被吓到了吗~”
“……”伏黑惠回过神来，面对他无死角的帅脸作出了死鱼眼的表情，硬邦邦地说：“没有哦。”
白发少年两手插兜，猛地俯身凑近小孩的脸，仔仔细细瞧他的表情：“诶~就是被吓到了吧！装得再像也没用哦，你刚才心率变得好高呢~”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绕开他：“说没有就是没有。”
另一边，伏黑津美纪红着眼圈抓紧了书包带，看着两个比自己高出好多的人，强撑着没有哭：“你……你们是什么人？”
“呃，我们是，”面前的黑发少女迟疑了一下，“是流浪艺术家？”
“噗。”她的同伴率先笑出了声。
闻言，伏黑惠回头怀疑地看着他们，童言无忌：“流浪艺术家，是吓人一跳的艺术吗？”
白发少年笑得像个漏气气球：“没错！要不要我再吓你一跳？”
眼看五条悟不当回事越描越黑，想要在小孩心里留个好印象的星野诗织主动挽尊，抬手捂住他的嘴，一脸正经地对两个小孩说道：“别听他胡说，我们可是正经人！不信我给你们表演一段？”
伏黑惠走到姐姐身边，小小的身体挡在她的身前，警惕又好奇地点了点头。
“咳，那你们看好了。”
星野诗织警告地瞪了一眼笑眯眯的五条悟，收回了手。想了想，又收敛自己的能量场，站得离他们稍远了几步。
在三人的注视下，少女将两只手不对称地握到一起，像祈祷一样凑到了自己的唇边。一声仿若夜枭低鸣的声音从她的手中发出，无名的荒野序曲吹响了第一个音节，紧接着，伴随她不时轻动一下的手指，悠扬婉转的鸟鸣声从她的手中接连跃出，在落日的余晖中，乘着街道的烟火气振翅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呼啦啦”的轻声突然出现，伏黑惠睁圆了眼睛，惊奇地看着那几只落在少女肩膀上的小鸟——它们好奇地啄啄她的头发和衣领，小跳着挪动位置，偶尔会被后续飞来的鸟雀赶走，但盘旋一圈后又会飞回来。
一身校服的黑发少女闭着眼睛，整个人的气息淡到几乎被抹去，唯有手哨一直吹响。翅膀扑棱的声音越来越密集，灰色的、褐色的、黑色的、彩色的鸟雀大大小小的落在她的身上，像是找到了一棵绝妙的栖息之所，有的安逸小憩，有的梳理羽毛，直到再也没有能落脚的地方，后来的鸟雀才不甘地飞走了。
就在两个小孩情不自禁地捂住嘴看得入迷的时候，一旁的白发少年突然“哇！”的怪叫了一声，打断了这首曲子，把那群几乎盖住少女整个身子的鸟雀都给吓跑了。
“……你干嘛啊！”伏黑惠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五条悟无心理他，快步走到星野诗织的身边一把扯开她握着的手，俯身将她抱紧。被他突然打断了状态，星野诗织回过神来，在他死紧的怀抱里勉强蹭蹭他的胸膛，小声安抚：“悟？我在这呢，怎么了？”
两人的能量场再次融合，五条悟感受到方才那种悠古的气息消散了，与她几乎隐形的连接再次清晰起来，总算让他的心又落回到了实处。
那一瞬间……他还以为她会就这样彻底消失。
“诗织，我刚才觉得你离我无限遥远……”最强的龙骑士抱着他的龙委屈地吸吸鼻子，“呜呜，真是吓死我了。”
啊，是因为这个吗。星野诗织拽着他的衣角努力直起身来，仰头亲亲他的侧脸，柔声解释：“吓到你了吗？对不起呀，刚才我在尝试和这边的自然进行同调，想借点气息装装样子，看来是很成功……”感受了一下他的情绪，好像还是不太好，“不过……”
五条悟松开禁锢她的怀抱，又拉起她的手：“不过？”
“不过你要相信一件事——”黑龙小姐握紧自家骑士的手，将它们放在自己的心口处，笑靥如花，“悟，我是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哦。”
湛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她一会，像是在确认真伪。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哼~那我信了。”少年噘起嘴巴，低下头，“亲我一口我就原谅你。”
……所以她哪里犯错了啊！星野诗织踮脚快速啄了一口，“好了，亲了，原谅我了。”
五条悟委屈控诉：“你亲那么快我都没感觉到！”
哼，明明心情早就多云转晴了，非要装可怜。星野诗织一手冷酷无情地丢开他的手，一手捂住他想要亲亲的嘴：“你就说亲没亲吧。”
五条悟垂眸看她，声音闷闷的：“诗织，你确定要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还没等她说完，那两只被她丢下去的大手冷不丁杀了回来，当着两个小孩的面掌握了两只软乎乎的兔子。
“！”星野诗织下意识侧身挡住那两个小孩的视线，恼羞成怒地去拍他的手，[悟！你当着小孩子的面干什么呢！！]
[你干嘛打我。]五条悟一脸无辜，仗着她脸皮薄不敢声张，任她怎么拍都不放手，甚至还开了【无下限】保证自己手上的动作不被干扰，[是我的手先主动的，它们有自己的想法。]
背对着两个小孩，星野诗织脸色爆红，说不清到底是气得还是怎么，咬牙切齿道：[你觉得我会信吗！！快给我松手！！我要生气了！]
[真的吗？我不信，你明明就很……]
[啊啊啊啊别说了！！！！]
那边的哥哥姐姐突然不说话了，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过去问问发生什么事了。突然间，伏黑惠隐约看到一点黑芒闪过，两人的身影再次被无形之物遮挡，消失在了原地。
“？”
“？”
两个小孩连忙跑过去，左摸摸右摸摸，什么也没摸到。伏黑津美纪迟疑地问弟弟：“这是……表演结束了吗？”
伏黑惠也不太确定，挠挠头：“应该是吧？”
那两个人，难道真的是流浪艺术家吗？
空间之内，天不怕地不怕的某男高中生对自己的未婚妻为所欲为，短短几步路也要把前期准备做好，随手把扯掉的衣服塞给她：“给，自己的衣服自己收。”
星野诗织被他带得踉踉跄跄，一边走路还要一边配合他的动作，整个龙都很无语：“不是，你这么急干什么？！这还在外面吧！”
“啊，你提醒我了。”松开湿漉漉的兔子，五条悟捏住她的后颈，一脸兴奋地凑近一只泛红的耳朵，“下次我们在外面来一次吧！不，一次当然不够，多来几次怎么样？”
被半拖半抱着是真的不得劲，星野诗织干脆两腿圈住他的窄腰，揽着他的肩膀往上一挪，没好气地说：“都行，可以，没问题，所以咱们能先回宿舍吗？”就几步路而已！没必要停在走廊上吧！
大手拍拍她的腿，少年弯着眼睛，笑得很是暧昧：“哇哦，诗织，你今天这么热情吗~”
“想见识一下更热情的吗？”少女皮笑肉不笑，翘起一条腿狠踹他的屁股，“给我钥匙，我来开门。”
帅脸一红，五条悟小声问道：“更热情是有多热情？”
星野诗织气得想打他：“给我钥匙就给你看！”
湛蓝的眼睛无辜眨眨，亮晶晶的：“钥匙在裤兜里，你自己拿呀~”
“我顺手再把旁边的棍子掰断怎么样？”
“……这就给你拿嘛，真是的。”动不动就拿这个威胁他，哼。
热情的代价就是两人换了床单又拖了地。
总算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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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26 新婚……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用【苍】进行瞬移，心情不怎么美丽。
自从去年春天主动买下了伏黑惠的“所有权”，星野诗织这头龙是越来越不着家了，就像是沉迷扮家家酒的小孩儿一样，天天惦记着跑到伏黑家去和那两个小孩一起玩，尤其今年年初伏黑惠觉醒了术式，召唤出了一黑一白两条狗，这下更是把她的注意力彻底吸引走了。
而他呢？白天出任务，吃饭自己吃，连找龙都得去伏黑家找，要不是晚上睡觉还有得抱，他都以为自己不知何时又成了单身。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养成游戏是没有尽头的。
五条悟落在伏黑家的门前，心情平静地按响了门铃。
再说了，要是她非要玩的话，为什么不玩自己的呢？小龙人总比小屁孩要好玩吧。
“汪汪！”
玉犬的声音从门后传来，紧接着就是他熟悉的脚步声快速靠近，星野诗织笑容满面地拉开门，扑进他的怀里：“悟！你来接我啦！”
五条悟抱起她往上一颠，瞥了一眼主动关门的那只白犬，转身就走：“我不来接你的话，你能这么早回去？”
少女伸手戳戳他的脸，小声嘟囔：“可是和小惠的式神一起玩很开心嘛……”
“哦，嫌我无聊了是吧？”五条悟冷哼一声，偏头躲开她的手，“这还不到两年，感情淡了？”
星野诗织只好收回手，安静地感受了一会他的情绪——很平淡啊，也没有哪里不开心，但是她直觉他并不高兴。只好小声表达自己的困惑：“悟，你为什么不高兴？因为我没像以前那样粘着你吗？”
少年抱着她升空，两息之后落到了宿舍楼前，没有像之前那样抱着走进去，而是把她放了下来。
他的眼中澄空一片，专注地看着她，问道：“诗织，你很喜欢小孩吗？”
“并不啊。”星野诗织摇摇头，“我只是不排斥那种不麻烦的幼崽，而且小惠他能召唤出好多小动物！”她的竖瞳亮晶晶的，看起来很高兴，“还不用打理！随叫随到！”
“是吗。”五条悟拉起她的手往里走，“我可不信你去那只是陪他玩。”
“这个啊……毕竟我把他买下来了嘛，所以尽一下教导的责任也是应该的吧？毕竟小惠真的很乖，津美纪也很乖。”少女加快步频跟上他的脚步，“我本来还想让你帮忙教一下的，但是你好像不太愿意见他……”
五条悟掏出钥匙开门，难得叹了口气：“诗织，我不是讨厌他，我只是讨厌你老去找他。”
星野诗织一愣，机械性地换下鞋子，站在那里仰头看他：“诶，是这样吗？我一直粘着你你不会觉得烦吗？你不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吗？”
白发少年一脸无语，抬手敲了她脑袋一下，大声吐槽：“拜托，我什么时候嫌你烦过？这都是你脑补的吧！我们熟到这份上了，我什么样你没见过啊，还要分私人空间吗？还是说我和你在一起碍着你呼吸了？还是你守着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可是她偶尔会需要啊……但现在还是先哄人吧。星野诗织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亲昵地蹭蹭他的胸膛，语气软得不像话：“怎么会呢~我最喜欢和悟待在一起了~最喜欢，不，最最最喜欢你了~！”
撒娇挺敷衍的，但架不住态度和语气都太到位了。五条悟心软了，但嘴还是硬的：“你在说这句话之前，想过你冷落了我多久没有？”
“多……多久啊？”
“一年半只多不少哦。”
“呜呜，对不起嘛，我以后不去……不。”星野诗织眼巴巴地看着他，抱着他摇晃身子，“悟~我以后和你一起去可以吗？”
五条悟没好气地掐住她的脸往两边扯：“那两只狗就那么好玩？”
她含糊补充道：“还有鸟……”
“哈。”五条悟直接被她气笑了，“如果有了更好玩的呢？你就不惦记狗和鸟了是吧？”
星野诗织拿不准他想说什么，迟疑地点点头：“应该是吧。”
于是就听到他说：“那我们干脆孵个蛋玩好了。”
“……诶？！”星野诗织瞪大眼睛，“悟，你认真的吗？！”
“我当然是认真的啊。”五条悟一脸理所当然，帮她回忆之前说过的原话：“不是你说的吗，只有送礼物才能跟我走、跟我睡觉、给我孵蛋，前两个都完成了，不就剩下孵蛋了？”
星野诗织整个龙都有点懵，被他揉着脸说话飘忽忽的：“我倒是没意见啦，可是你现在还没成年吧……？你确定这么早就要养一只幼崽吗……”
大孩子带小孩子什么的，真的没问题吗？
玄关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五条悟饶过她的脸，拉着她往里走去，“虽然岛国是20岁成年，但是男性18岁就可以结婚，等我今年过生就可以带你去结婚了，走个程序而已。”既然打算要生，那肯定要给一个正经的出身啊。
“可是，哪怕是混血，龙人的寿命……”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不是已经把生命与我共享了吗？”少年笑着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总能看着小孩长大吧？”
星野诗织把头埋进他的颈侧，吸吸鼻子：“你发现了啊。”
“我猜，你之所以不想说，是想让我自己选？”温暖的大手轻拍她的脊背，仿佛隔着两千多年的漫长时光触及到了那头游离于热闹之外的小龙，告诉她：“我可是你的骑士啊，怎么会丢下你先走呢？”
微凉的液体再次滴落到五条悟的脖子上，顺着皮肤滚入更深处，连同怀中少女的哽咽一起，组成了内心中感受到的那份酸涩情绪，酸得他心口泛疼，涩得他喉咙发紧，只好更用力地抱紧了哭唧唧的黑龙小姐，摸摸她的头。
“哭吧，我又不会嘲笑你。”
“你明明……之前就嫌弃过我哭……”
“哪有的事~你肯定记错了，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哼，就你嘴硬……”
12月7日，天气晴朗，干冷，小风。
五条悟老早就做好了准备，五条家提议的生日宴也直接推了，效率极高地拉着星野诗织办好了婚姻届，把生日变成结婚纪念日不说，还终于理直气壮地把自家龙的姓氏改成了“五条”。
五条悟、五条诗织，看起来就很般配嘛！
新出炉的小夫妻又马不停蹄回到了学校，再次当着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两位见证人的面交换了戒指，从订婚的银戒换成了定制的婚戒，佩戴的手指也从中指换成了无名指。
——结婚完成！
夏油杰对如此精简的结婚流程叹为观止：“不得不说你们两个的效率是真的高，流程也是真的省啊……”真就为了个名分才结的婚啊！
家入硝子当着五条悟的面拥抱了一下冠上夫姓的诗织，感慨地笑了一下：“诗织，感谢你把悟这家伙捆在了身边，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吧。”自从他俩在一起，大家受到的恶作剧骚扰大幅减少，毕竟五条悟大部分火力都被诗织一个人承受了。
五条悟噘着嘴把老婆从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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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27 你不……
入夜，落地窗外是海浪与星光，隐约能听到海滩上传来的人声。
落地窗内的地毯上，白发少年屈膝坐着，借着柔和而清冷的月光，看着黑鳞快速覆盖住少女红痕累累的身体，螺旋的断角血纹微闪，一对翅膀乖巧地收拢在背上，粗壮的尾巴懒洋洋地垂在地上，晃着尾巴尖滑过来圈住了他的脚踝。
那双不能再熟悉的黑银竖瞳映着他的模样，像两颗只有他存在的微缩星球。
很美。
“悟……”尾巴顺着少年的脚踝蜿蜒向上，龙人少女凑近他的颈侧，嗅闻两下，伸出舌尖舔舐他颈上微微鼓动着的动脉，“等下你自求多福哦，我可不保证自己能保留多少理智。”
五条悟伸手展开一角龙翼，抚摸那层柔韧轻薄的翼膜，感到它怕痒似的一抖，笑了一声：“诶~你失去理智会是什么样子啊？”
微凉的尾巴尖圈住他的弱点牢牢把持，五条诗织抬手将他放倒在地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红晕再次布上那张帅脸，咧嘴舔了一下自己的尖牙。
“嘛~让你哭出来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伴随着不透光的龙翼张开又落下，一层空间化作眼罩将【六眼】完全遮蔽，好心的保留了少年的肉眼视觉。
短时间内还无法适应完全的黑暗，五条悟只觉得自己的其他感官被无限加强。他能感受到诗织此时正搭着他的肩膀，热得发烫的黑鳞贴合他的肌肉，与脖颈间潮热的呼吸一同钩织了足够暧昧的想象。可能是处于体表末端的缘故，尾巴尖依然是微凉的，冷热交织，情有独钟地对着某处施展它的恶趣味。
五条悟低声喘息着，突然有点想笑。想起她最初那次的青涩，不得不说他的黑龙小姐是真的对快乐的事学无止境，进步飞快。
“？”感觉到他有点走神，五条诗织凑近啄了一下他的嘴唇，“悟，怎么了？”
“没什么，”他反客为主含住她的唇瓣，流连忘返，“只是感慨一下你的进步速度……”
“嗯……名师出高徒？”
“噗，也是呢~”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五条悟看到那双竖瞳不怀好意地看着他，龙人少女学着他的语气说了句耳熟的话：“悟，很舒服是吧~还能让你更舒服一点哦~”
不过他可不像她一样容易羞恼，不知是理直气壮还是恃宠而骄，探头咬了一口她的鳞耳：“哦？更舒服是有多舒服？还不快让我体验一下？”
五条诗织哼笑一声，撤掉尾巴悠悠坐下。
“是吗？希望你等会还能这么硬气，要求不高，别哭就行。”
龙的身份再怎么高贵也是动物的一种，同族配偶之间总是更倾向于更原始的龙形姿态，以更极端的体验来获取足够多的充能，为龙蛋的形成提供前提条件。而毫无疑问，龙人形态除了不够威武霸气之外，身为本体形态的一种，无论是本能还是配件，该有的都有。
初见之下，引君入瓮，所有极端的手段皆是为了那唯一的目的而生——
“！！”
大手无意识地攥紧了地毯的毛绒，比往常还要再翻一倍的凶猛海啸强势席卷整个大脑，仅是瞬间便将理智尽数冲垮，只剩下了一片身若空游无所凭依的空白。
汗珠在战栗间悄然滑入白发之中，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得了的恐怖现场，一时间只能听到少年大口喘气的声音。
五条诗织笑眯眯地盘腿坐在他的身上，尾巴得意洋洋地拍拍他失神的脸：“喂，悟，你还好吗？”
啧啧，这种表情出现在五条悟的脸上实在太难得了，于是五条诗织掀开一边翅膀，尾巴溜出去卷来茶几上的手机，对着他的脸一顿狂拍。
嘻嘻，等明天就给他看~想必到时候的表情也很好玩吧~
足足缓了有三分钟，五条悟才勉强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刚才一秒投降，而是撑起上身，一脸敬畏又好奇地问她：“你那是什么东西？”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看见天堂了……
“那是部分种族特有的一种腔体哦，效果你已经见识到了~”五条诗织笑嘻嘻地伸手抹掉他眼角的泪水，展示给他看，“怎么样，我就说你会哭吧？”
“……”五条悟舔掉她手指上的水渍，“没看见就是没哭。”
五条诗织也不跟他犟，只是再次将他一把摁倒，笑得像个魔鬼：“没事，这才哪到哪啊？多来几次，总会让你哭出来的~”
她的骑士依然嘴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哭！”
于是，深夜不知道第几场交锋之后——
五条悟，正值18岁黄金年龄，身强体壮男高中生，迫于腰酸这种难言之隐，默默使用了反转术式为自己中场加油。
“嗯？某人没作弊吧？”
“什么作弊？这种事有什么好作弊的……”
五条诗织怀疑地盯着他的眼睛，足够水润，但就是不掉眼泪，“可是我感觉你好几次要不行了，紧接着就又好了？”
“哈，可笑！”五条悟躺在下面理不直气很壮，“你怎么能说你的男人不行！你信不信找不出比我更行的人了！”
“……是是是，你最行，你行得不得了。”五条诗织懒得跟他计较，安静调整自己的姿势，“你有本事就保持不哭坚持到底。”
五条悟扯过她的尾巴绕来绕去地玩，“小意思，你……嘶！”
“怎么？说完啊，我怎么了？”
“你……你不讲武德……”
还好，不知道是为了照顾雄龙的体力还是单纯确保繁衍的公平性，堪称贪婪的腔体在得到足以孕育的量之后就会自动关闭腔口，将一切有威胁性的异物排挤出去，并促使雌龙昏昏欲睡，调整状态为蛋的形成做好准备。
本能影响下，五条诗织几乎是一秒入睡，软塌塌地倒在了五条悟的怀里。后者只好无奈地扶着老婆坐了起来，不知今晚第几次运转反转术式缓解自己手软脚软的状态。
缓了大概两三分钟，他终于能扶着茶几还算稳当地站起来，把五条诗织捞起来抱住，强打精神往浴室走去。
“？”
走了两步，五条悟突然面色奇怪地摸了一把，没摸到，又不信邪地摸了一把，愕然咂舌。
……还真是一点都不漏啊？全留下了？？
拎着花洒简单把自己和老婆都冲洗一遍，五条悟饥肠辘辘地从凌乱的浴室里走出来，把睡死过去的五条诗织丢进被子里，刚打算叫客房服务送点吃的上来，又突然想起现在是深夜。
“……唉。”
饿得发昏的白发少年慢吞吞地捡起了门口处的行李箱，打开白色的那一个，翻出来一包之前随手丢进去的棉花糖，就地一坐，扯开袋子往嘴里塞了两个，快速嚼嚼咽下，又塞了两个……很快，一包棉花糖见了底，因为【六眼】被空间强行关了机，这点糖分倒也勉强能骗过大脑，起码能让他一觉睡到第二天吃饭了。
于是五条悟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手把袋子扔到茶几上，钻进被窝，把老婆温热的大尾巴抱进怀里，闭上了眼睛。
睡吧，第二天起来就能吃上饭了……
第二天一大早，虽然还是很累，但五条悟还是被饥饿感弄醒了。把怀里的尾巴松开收好，他顶着一头乱发打着超长哈欠起身，光脚走进浴室里洗脸刷牙。
与此同时，尚处于黑甜睡梦中的五条诗织隐约听到了“世界”的声音。
[黑龙……恭喜你……蛋……]
[……开心……一点帮助……早日……]
[等……再见吧。]
什么玩意啊，难道信号不好吗？怎么听得断断续续的！大尾巴烦躁地一甩，薄被“呼啦”一声被甩到了地上。五条悟刷牙的动作一停，探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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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28 说你……
虽说手头多了两颗蛋，但难得的假期才过了一半，怎么想也不会提前回去的。
总归孵蛋也不用贴着肉孵，只要把蛋随身携带就好了，五条悟特意跑了趟商场，买了两个柔软舒适的挎包回来，和五条诗织一人一个用来装蛋，也不会耽误原计划的游乐活动。
不过开玩之前，当然要先跟挚友分享一下当爹的喜悦啊！
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几声，硬是靠着震动吵醒了床上沉睡的人。
“啧，谁啊……”
困意浓重的少年低骂一句，壮硕的手臂伸长了去够手机，似乎嫌把他吵醒还不够似的，又是三封邮件嗡嗡传入。
“……”所以这一个屁分成好几次放的频率，是五条悟吧。
夏油杰压着怒火点开他的邮件，从最早的那封开始看起。
[杰告诉你个好消息！]
[你一定想不到]
[我要当爸爸啦]
[图片：手上托着一颗浅蓝色的蛋]
[图片：手上托着一颗烟灰色的蛋]
[一发入魂还是两个！本大爷果然是最强的！]
“蛋？”夏油杰披头散发地坐起来，依次放大那两张图片。烟灰色的那颗蛋看着倒是很朴素，没什么特别之处……至于浅蓝色的那颗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个蓝色，真的是很像悟的眼睛的颜色，就差明摆着说它跟他有关系了。
等这个蛋孵化之后，悟那家伙估计会偏爱它吧。
嗯？话说这个蛋到底能孵出什么东西？小龙吗？还是龙人？
他编辑邮件发回去，等了一会，没有回音。
夏油杰：“……”火气上来了。
看了一眼时间，他果断放下手机，再次躺回去试图睡个回笼觉。
冬天的冲绳气温有点接近东京的春天，早上起来只穿半袖还是有点凉的，还是得搭一件薄衫。于是简单一番收拾后，一对穿着短裤花衬衫、头戴茶色□□镜还挎着同款拼色软皮包的情侣，手拉手出现在酒店餐厅里，一人端了满满一盘食物走向了一处靠窗的桌子。
见他们落座，不少悄悄打量的目光收了回去，不约而同地感慨着：人是真的好看，饭量也是真的大啊……
“等下我们去哪里玩啊？”
五条诗织熟练地用叉子卷着培根，卷起一个放一边，攒到三个再一叉子戳下去串起来，一口气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满足地嚼嚼。
“前两天你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今天带你去商店街逛逛吧？”
五条悟一手刷着手机，一手懒洋洋地往嘴里塞了一块抹茶慕斯，又端起加了好几块方糖的牛奶喝了一口，有些嫌弃地放下了杯子——这家的方糖味道不太行，还不如不放呢。
“商店街啊~可以啊！”五条诗织三两下解决掉剩下的早餐，端起纯奶吨吨喝掉，伸舌舔掉嘴唇上的奶胡子，“离这远吗？我们怎么去啊，坐车吗还是步行？”
“NONONO~”五条悟摇摇手指，把手机屏幕递给她看，“我们一会租滑板车过去哦~”
“？”圆圆的竖瞳看向那有些奇怪的小交通工具。
“滑板车？”
小巧的车轮骨碌碌地滚过路面，清凉的风将头发吹得飘飘扬扬。
“芜湖——”
滑板车的车把手被拔至最高，即便如此还是低了一些。高大的白发少年戴着墨镜，背部微弓用力一蹬，再一次“唰啦”一声冲了出去，眨眼间窜了出去，路过一辆过路的汽车时还挑衅似的对里面的司机笑了一下。
司机：“……”因为是大帅哥所以算了。
又是一阵轱辘声传来，身高比他矮了一大截的黑发少女蹬车的频率加快，迅速跟上并超过了他，临走还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怪声怪气地说了一句：“哟，帅哥，对谁笑得那么开心啊~”
少年不甘示弱地追上去拍了一下她的头顶，好险没把她墨镜拍掉，也怪声怪气地回了一句：“人家哪有啦~人家心里都是你嘛~”
少女动作夸张地抖了一下，继续拔腿狂蹬：“恶~逃了逃了——”
少年笑嘻嘻地又追了上去：“不要跑嘛~来快活呀——”
冬天的冲绳根本算不上旅游淡季，商店街熙熙攘攘，热闹得不行。五条诗织看了一眼各个门店外的人流量，扶着滑板车的车把，胳膊肘捣了捣身边人的腰：“悟，你戴上耳夹过去排队呗？”
五条悟这会心情好，格外好说话，随手把墨镜摘下来挂在胸前，从兜里掏出花朵状的耳夹就戴上了：“行，想吃什么？”
“那个那个！”五条诗织兴冲冲指着外侧的那家冰激凌店，另一手接过他的滑板车车把，“先从雪盐冰激凌开始吧！”
“OK~”
话音刚落，大手拎着她的后衣襟像抓娃娃似的提了起来，连带着手里的滑板车也跟着往前滑了一小段。
“？？你干嘛啊，不是去排队吗？”
五条悟拎着老婆往冰激凌店走去，理所当然道：“对啊，带你一起排队啊。”
可恶！怪不得那么顺从就戴上耳夹了！众目睽睽之下五条诗织不敢反抗，努力往下扽了扽身体，屁用没有，只好可怜巴巴地小声求他：“悟，你把我放下来啊……”
某只大猫嘴角上翘，装得倒是正经：“不放~拎着你还能让你少走几步路，还不快谢谢我？”
眼看就要进入排队队列，羞耻心发作的黑龙小姐小幅挣扎：“可是我现在想走路了！”
两条大长腿慢悠悠地走，“是吗？我觉得你不想诶~”
“(〃＞皿＜)可恶！这是你逼我的！”
一时间，排队的游客也好，路过的路人也好，甚至冰激凌店的员工，都瞪大了眼睛讶异地看向了那对花衬衫的小情侣。
只见被男生拎在半空中的女生两腿斜着圈住了对方的腰，像表演杂技似的猛地向后下腰，在顺利摆脱那只大手之后又弹回了上身，顺着稳稳站着的男生往上一扑，搂了一下他的脖子，紧接着又两手撑在宽肩上，松开腿像跳马似的一跨一跃，眨眼间骑到了男生的肩膀上。
“哇哦——”
“厉害啊！”
众人纷纷鼓掌叫好起来。
黑发的女生大概是害羞了，红着脸把头埋在男生的白发里不说话。男生倒是笑得很开朗，大大方方地跟众人挥了挥手，单手推着两辆滑板车悠闲排队。
只是那一双笑眯眯的蓝眼睛实在漂亮，两个结伴旅游的女生互相打气一阵，主动凑上来询问：“那个，请问，可以和你们合个影吗？”
男生挑眉看向她们，应下了：“记得把我拍得好看一点哦~”
“好的好的！”两个女生又犹豫地看向抱着他的头逃避现实的女生，悄悄伸手指了指，“那个……？”
“诶~难道不是只拍我的吗？”白发男生噘下嘴，又仰头蹭蹭肩上女生的肚子，“诗织~有人要拍你哦~抬起头来啊~~”
叫诗织的女生把头藏得更低了，分出一只手去捂住他的嘴，闷闷道：“不抬！不拍。”
于是男生只好无辜地对两人眨眨眼睛：“唔唔。”就是这样。
不过两个女生好像更兴奋了，默契地凑到男生的两侧，比好姿势，抬起手机调整角度，努力将这一可爱的画面留在屏幕里——
两个笑容满面的女生开心比耶，身后高大帅气的白发男生一边扶着肩膀上的大腿，一边两腿半劈着叉降低自己的高度，笑眼弯弯也伸手比耶；而他肩膀上坐着的黑发女生一手抱着他的脑袋一手捂住他的嘴巴，露出一侧红扑扑的脸蛋，以及一只好奇望向镜头的黑银竖瞳。
在他们的背后，是冲绳湛蓝的天空与大朵的白云，正如男生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
雪盐冰激凌确实好吃，排队还是值得的，虽然她是绝对不想再来一次了。五条诗织一脸满足，小口舔着冰激凌，推着滑板车慢悠悠地走，都没注意身边的大高个什么时候悄悄离开又悄悄回来了。
她刚要咬一口蛋筒，突然斜着伸过来了一串小丸子，淋着浅棕色的酱汁，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直接就伸进了她半张的嘴里。
“？？”
“好吃吗？”见她咬住了丸子，五条悟松开手，拿起另一串自己吃起来。五条诗织连忙伸手捏住木签，把丸子撸进嘴里，认真嚼嚼，点点头：“好次。”
吃完了自己的那串丸子，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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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29 都有……
事有轻重缓急，再说了，突然从家庭与个人的责任上升成世界级的责任，就算是最强的五条悟，要说一点压力也没有是不可能的。
于是七天蜜月假被迫中止，一人一龙收拾东西回程。
感受得到他的郁闷，五条诗织化为龙形带着他一路飞了回去，勉强用兜风让他开心了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点。虽然从外表看不出来，心中所想还是无所遁形的。她知道这种时候她的骑士不需要任何安慰，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解决问题。
龙蛋肯定要孵，所以，咒术界必须要改。
在路上提前联系了夏油杰，回到学校，几人立刻在宿舍里碰了头。
家入硝子好奇地抱着那颗烟灰色的龙蛋轻轻抚摸，用诗织的话来说，虽然它还是一个发育中的小生命，但已经有了自己的能量场了。她看不到所谓的能量场，只是能感觉到一种很微妙的波动以它为中心向外扩散，就像是它在感知外界信息一样。
龙这种生物还真是神奇啊。
夏油杰抱着的是那颗浅蓝色的龙蛋，大手搭在它的上面，正认真听它爹五条悟讲话。
“也就是说，等它们孵化的那一刻，咒术界很可能会发生新的变化？”他眯眼看着手中的龙蛋，若有所思，“说起来我有个问题想问，龙，到底算作咒灵的一方，还是人类的一方？”
五条悟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女，“当初‘世界’是怎么跟你说的？”
五条诗织试着再现祂当时的态度：“祂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反正大体意思就是，这个世界经不起我的折腾，还请我务必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不然就把我遣送回老家。”
家入硝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听上去不像是人类这一方的。”
夏油杰点头赞同：“确实，感觉更像是把诗织当做是一种威胁来看待了。”
“如果把你算作咒灵阵营的话……”五条悟摸着下巴打量自家老婆，“这两颗蛋应该也是咒灵阵营，也就是说，届时变化会出现在术士这边？”
“比如会出现很多天赋高的咒术师？”五条诗织想了想，又有点拿不准，“但是龙人寿命起码二三百年，真要出那么多术士吗？”
五条悟一摊手，“那么久之后的事，谁知道呢~”
夏油杰抚摸着手里的龙蛋，它向外扩散的能量波动像是湖泊泛起的波澜，微凉又温和，似乎能抚慰他的疲倦，总之就是非常舒服，看来应该会是个温柔的好孩子……就凭现在这种亲切感，他也想为它做点什么。
“诗织，它们大概什么时候会孵化？”
五条诗织伸手贴到蛋壳上感受了一下，“嗯……快的话三个月，慢的话六个月吧？如果我和悟全天候释放能量的话，三个月应该就可以了。”
“也就是说，”夏油杰抬头与挚友对上视线，“我们要用三个月来改造咒术界，悟。”
五条悟懒洋洋地支着下巴，伸手与他对拳一笑。
“这有啥啊？杰，我们可是最强的啊~”
大致分工之后，三人留在宿舍里继续讨论后续计划，五条诗织则单独去找了夜蛾正道。
隔着一层空间，夜蛾正道看到了她手中的那颗浅蓝色龙蛋，大小大概和鸵鸟蛋差不多，漂亮是真的漂亮。他感慨道：“这孩子，和五条悟的眼睛是一个颜色啊。”
黑发少女笑了一下，把龙蛋收回到有点显小了的包里，“到时候它更像是咒术师也说不定呢~”
“也是，毕竟是混血儿啊。”夜蛾正道邀请她坐在桌对面的椅子上，为她倒上一杯茶水，推过去，“所以，你们的决定是？”
五条诗织把略有烫意的茶杯捧在手里，并不喝。“我们的决定是，双线进行，互不干扰。悟和杰去忙别的事啦，硝子倒是还会留在学校里，接下来只需要你把一级和特级的任务都派给我就好了。”
说着，她学五条悟的样子眨了个wink，俏皮道：“别客气，清杂很快的啦~”
“对你来说确实是清杂啊……”夜蛾正道感慨道。不过他的学生们会有这个安排，倒也和他的预期差不多。“那么我会把现有的任务整理出来交给你。顺便一提，龙蛋大概多久会孵化？会有可能孵化出龙吗？”
“大概会在春天孵化吧？三月或四月的样子。”五条诗织给他比划了一下大概的大小，解释道，“按照它们最初的大小来看，它们不会是龙，基本能确定是龙人，变成人形应该没什么问题。”她和悟都很厉害，幼崽不可能弱到哪里去。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夜蛾正道也不会去问一些“如果”的傻问题。他掏出手机，翻找通讯录：“那么我现在为你找一个期间专属的辅助监督吧，你有推荐的人选吗？”
五条诗织摇摇头：“冥小姐应该会被悟雇佣干活去，给我派一个不废话的人就可以了，最好是中立立场。”
夜蛾正道当着她的面拨出一个电话，“好，我知道了。”
自从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特级咒术师结伴出去搞事，偌大一个学校，整个白天都见不到两人的身影，就连家入硝子也光明正大地长期翘课了，夜蛾正道一时间只能从咒术界上层动荡的消息中间接得知他们的近况，多少还有点不太习惯。
不过与他们那边的动荡相对的，这边反倒是安逸了不少，甚至可以说，大半个咒术圈的氛围都松快了不少。
原因也很简单——黑龙小姐大概是把岛国看作是幼崽未来的领地了，每次出任务都会主动清理掉周边的二、三级咒灵，当然也会清理一些不长眼的诅咒师。而据“窗”的后期调查报告来看，但凡被她留下“气味”的区域，都会被特殊的能量覆盖，目前一个月过去，最早的被标注区域尚未观测到能量衰减迹象，看样子应该是长期性的。
所以……包括住在咒高的术士和学生在内，大部分的咒术师和辅助监督都有了一种突然放了长假的感觉，不少人都选择去做一些平时没时间做的事，比如蒙头大睡一整天或者结伴出去旅游。
夜蛾正道也是受益者之一，至少有更充足的时间来陪伴家人了。就连薨星宫内的天元本人，也对她时不时撞上结界然后把结界撞碎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大好处的面前自觉主动地当起了一个默默无闻的结界修理工。
于是，在劳模黑龙小姐的努力下，现如今的咒术界达成了微妙的、不去插手上层动荡的共识。
不过，对于黑龙小姐本人来说，在岛国飞来飞去地锄大地只是她打发时间的最佳途径，既能巡视领地，也能给两个外出搞事的大男生搜罗一些伴手礼——她现在一天能攒十个八个空间小球，感觉自己像是个宝可梦二道贩子一样。
“啧啧，反派竟是我自己？”想起动画中的描绘，黑龙小姐学着宝可梦猎人的动作抛着手里的小球，摆了个pose，可惜没人看，更没人吐槽。
默默地恢复正常，默默地收起小球，五条诗织猛地一脚踢上旁边的小石块，看着它“砰”的一声在树干上撞出一个贯穿坑。
“……”
站在原地顿了一会，她还是默默地走了过去，摸摸那棵无辜遭殃的大树，小声道歉：“对不起啊，把你的身体踹了个窟窿。”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发泄一下不开心。
唉，今天也是想念骑士先生的一天。
五条悟现在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回来一起睡，而且每次都在她入睡之后才回来，因为要持续性地给龙蛋供应咒力，哪怕处理一些杂碎有夏油杰出手，他整个人也依然累得很，而她也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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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30 爸爸……
紧赶慢赶，几个人总算是在三月期限内搞定了上层的整改，接下来就是没那么紧张的细节调整方面了。
虽然悟爸爸和杰叔叔两个人为此累瘦了一圈，但这两颗宝宝蛋显然耐得住性子，整个三月份都安安稳稳没一点要破壳的迹象，多少有点打击他们的期待。
不过生命的诞生本就急不得，总归该做的准备都做好了，放松一点安心等待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
结果刚进入四月，这两颗蛋就有了开裂的动静。
早上九点多钟，赖床的一人一龙终于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五条悟打着哈欠走进浴室，而五条诗织则盘着腿发呆醒神。
当“叩叩嚓嚓”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动静，机械性地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一片烟灰色的蛋壳正顺着开裂的口子往外顶。
啊，是小爪子扣抓蛋壳的声音啊……
啊？！！
黑发少女爆发出史无前例的惊叫声：“悟！！你快来看啊——！”
“啪啪啪”一阵大脚板踩水声传来，白发少年浑身上下不是泡沫就是水，眼睛一闭一睁，光溜溜的顶着一头洗发露冲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五条诗织突然失语了似的，捂着嘴拼命指着那两颗动静越来越大的蛋，示意他自己看。
“破壳了？！”
短暂的惊喜过后，五条悟也顾不上自己现在的状态，随手把头发撸到后面，扯了张纸巾草草擦了把脸上的泡沫，一个滑跪扑到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两颗摇晃着的龙蛋。大概是感应到父母皆在，里面的小生命挣扎得越发努力，尖锐的爪子顺着裂口戳了出来，很聪明地顺着裂痕用力。
五条悟忍不住翘起嘴角，轻声鼓劲：“加油~”
小爪子一路划到了下方，像是感觉差不多了，收回了爪趾，“砰”的一声，开始用身体去撞。两颗龙蛋默契十足，连撞击的频率都差不多，很快，在撞第五下的时候，蛋壳的一侧就像是一扇被撞开的门，“噗”的一声轻响落在了被子上。
紧接着，又是“噗噗”两声闷响，两只，不，两个长着龙翼和龙尾的小婴儿收不住力跌了出来，趴在了自己的蛋壳上。
“……”
“……”
他们的父母亲只是看着。
小孩不同于猜测的形象和【六眼】信息带来的冲击力有点大，五条悟反应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连忙伸手去抱最近的那个；同样震惊于幼崽形象的五条诗织也跟着伸手去抱另一个，低头呆呆地看着手里软乎乎的幼崽。
灰色的胎发，蓝色的眼睛，灰色的翅膀，灰色的尾巴，灰色的小爪子……啊，这是个女孩子。
五条诗织连忙扯过被子把女儿包住，又把那些烟灰色的蛋壳拿过来，递了一片凑到小孩的嘴边。嗅到食物的味道，烟灰色的小尾巴本能地圈住了她的手臂，灰色系的幼崽露出尖尖的小乳牙，抱着那片蛋壳吭哧吭哧地开啃。
而另一边，两双极其相似的蓝眼睛正大眼瞪小眼，五条悟托着另一个白色系的幼崽仔细打量，伸手弹了一下他的小雀仔：“诶~你是个弟弟啊~”
“！”幼崽的眼睛瞪大了。
眼看他的小嘴巴一瘪，吸吸鼻子，张嘴就要哭出来，五条悟连忙把一片蓝色的蛋壳塞进儿子嘴里，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小尾巴和小尖牙顺应本能做出动作，看着儿子这张神情专注的小肉脸，五条悟想惹小孩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咳！”孩子妈妈化出尾巴拍了他一下，警告道：“悟，不许闹哦，先让他们把蛋壳吃掉。”
“好嘛。”一身泡沫的孩子爸爸只好乖乖坐下，支着头看小孩啃蛋壳。
没过多久，五条悟又说话了：“诗织，小蓝他吃得好香啊。”
“你也想吃？”五条诗织从女儿的小手里掰了一个小角递给他，“反正都是能量浓缩之后的表现形式，你要尝尝吗？”
伸手接过，五条悟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奶腥味，又试着舔了一下，没有什么味道。“这个好吃吗？”
“我又没吃过，但它应该是没什么味道的。”五条诗织又伸手公平公正地掰了一角蓝色的蛋壳，丢进嘴里咬着磨牙，“蛋壳算得上是一种补品，你可以咬一口试试，记得开【无下限】保护牙齿。”
于是五条悟依言照做咬了一口……没咬动。又用力咬了一口，还是没咬动，只好委屈巴巴地看着老婆。
“咬不动，呜呜。”
“……那你当个含化片含着吧。”含上一天总能含化的，嗯。
听着里面的动静消停下来了，在门口站了半天的夏油杰敲敲房门，自己推开门走进去：“悟，蛋已经孵化了吗？”
“孵化了哦！”五条悟兴冲冲地托着儿子转身，“看！我儿子！”
夏油杰第一眼看到了那个白发白翼白尾巴的小孩，然后第二眼就看到了挚友泡沫半干的赤条条的身体，受不了地皱眉嫌弃道：“……悟，你就不能先穿件衣服吗？”
“我倒是也想啊，可是小蓝的尾巴一直缠着我。”五条悟伸手拨弄那条鳞片尚软的小尾巴，看它怕痒似的抖了一下，还是牢牢圈着他的手臂。夏油杰当然也看到了，便也没再说什么，站在他身边低头看着小孩专注地吃蛋壳，换了个话题：“你就打算叫他小蓝？”
“用蛋壳颜色来起名字比较方便吧？”五条悟转头看向老婆，“诗织，你觉得呢？”
五条诗织无所谓地点点头：“小蓝和小灰？我没意见。”
夏油杰无奈极了，努力挽救两个宝宝未来几百年的声誉：“就算是颜色，起码换一个好听点的字吧？用片假名糊弄算什么事啊！”还不如干脆起英文名算了！
起名废柴五条诗织试图发挥一点作用：“那就‘苍’和‘灰’？”
夏油杰无情吐槽：“你倒是连起来念一遍啊！还不如片假名呢。”
五条悟灵光一现，一锤定音：“那就‘云’和‘雾’吧！”
说完，他伸手指着白发的弟弟：“白色的，云。”又伸手指着灰发的姐姐：“灰色的，雾。你看，两种自然现象不管哪个都在蓝天上飘着，多好！”
五条诗织小鸡啄米，积极捧场：“可以可以，我觉得没毛病！”
“kumo和kiri吗……”夏油杰低声念了几遍，“嗯，还行吧。”
“什么‘还行’，明明很行好吧！”五条悟抬腿踹了他一脚，“多么合适的名字！对吧小云！”
把最后一块蛋壳塞进嘴里几下嚼碎，白发的小婴儿抬起小手，不太熟练地拍拍他的脸，张开小嘴巴吐了个口水泡泡：“啵！啊呀。”
这边发表了意见，那边也不甘落后，灰发的姐姐自知手短够不到人，便叫得更大声一点：“哇！”
五条悟认真听着，认真点头：“嗯，嗯！原来如此！”
夏油杰困惑地看着他，“悟，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白发帅哥理所当然：“笑死，当然听不懂啊。”
丸子头靓男无语：“……行吧。”
“杰，让他自己在这玩孩子吧。”五条诗织把手里的女儿也塞到他手里，起身下床，“我反正要饿死了，我们去买早饭？顺便叫上硝子一起过来吃啊。”
“行，我们走。”夏油杰果断抛下没有形象可言的挚友，跟着她一起出门，留下五条悟在后面大声嚷嚷——
“喂！我怎么办嘛！”
房门被冷酷无情地关上了。
一双蓝眼睛对上了两双蓝眼睛，各有各的无辜。五条悟干脆把两个幼崽一手一个抱了起来，带进浴室里：“走咯~我们洗澡澡去啦~”
“澡澡？”白发的弟弟歪头看向姐姐。
“洗澡澡。”灰发的姐姐对着弟弟肯定地点点头。
毫无育崽经验的五条悟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甚至还挺开心两个小孩能跟自己无障碍交流，一边抬脚打开浴缸注水，一边对女儿的回答给出了肯定：“小雾满分！说得很棒哦~就是洗澡澡~”
听得懂爸爸在表扬自己，小雾开心地抖抖小翅膀，有学有样：“小雾满分！”
小云也抖抖小翅膀，笑眯眯地给姐姐捧场：“小雾满分！”
嗯？这两个小家伙学说话学得这么快吗？五条悟蹲下身，把两个孩子放进浴缸里坐下，发出指令：“坐好哦~”
“坐好。”小云聪明地去掉了话语中的语气词，顺着他的大手老老实实坐下，仰起小脸看着他。
“坐好哦~”小雾把他的语气模仿了十成十，一边坐下一边还要用尾巴缠着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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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31 他已……
“叮咚——”
伏黑家的门铃被人按响了，紧接着是小女孩脆甜的童声：“惠哥哥——我们来接你啦——”
“来了——”
伏黑惠扶着行李箱的把手匆匆穿鞋，还不忘跟身后的少女告别：“姐姐，那我就先去学校了！”
伏黑津美纪笑眯眯跟他挥手道别：“去吧~要开心哦！”
“好——”
“惠哥哥早呀！”
“惠哥早上好~”
见到海胆头少年推门出来，一灰一白同款短发的两个小孩对他仰起漂亮得不像话的小脸，开开心心地和他打招呼。伏黑惠停下脚步，挨个摸摸头，温和道：“早上好啊，雾，云，等我很久了吗？”
五条雾笑嘻嘻地虚捏着手指比了个很小的量：“还好啦！也就等了这么一小会吧~”
“是啊，我们快走吧惠哥。”五条云干脆拉着他的手往外走，“爸爸去接另一个男生了，妈妈去接另一个女生了，所以今天是我们和伊地知来接你哦。”
哦，说的是钉崎和虎杖吧。伏黑惠应了一声，另一只手揽着小女孩一起往院外的车上走去，“好，那我们走吧。”
“你好，伊地知先生，今天麻烦你了。”
“哈哈，你客气啦伏黑同学。”戴着眼镜的黑发男人与他握手，接过他的行李箱，温和笑道，“欢迎你入学啊！来，快上车吧。”
一只小手从车里伸出来拽拽他的衣角，五条雾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活泼：“快点上车啦惠哥哥！”
“来了来了——”伏黑惠无奈地顺着她的力道钻进车里坐下。
汽车很快发动，在轻轻摇晃的车厢内，两个小孩子一左一右依偎着中间的少年睡得很香，随着身心的放松，一些平时看不到的特征也再次显露出来——宽松的卫衣被各自的翅膀撑得鼓鼓囊囊，一灰一白两条尾巴再自然不过地缠上了少年的手腕。
伏黑惠目光温和地注视着那两条奇特的“手镯”。作为少数的知情人之一，他知道这是龙表达信任与喜爱的方式，更何况他已经在姐弟俩的尾巴包围下生活了十年了。
他不清楚纯血的龙是怎样的，但他知道龙与人的混血儿有着远长于人类的寿命，与此相应的便是漫长的生长期。十年过去，五条云和五条雾依然是四、五岁左右的样子，不过当他们收起与龙有关的特征时，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与人类不同的地方，只是在身份上不得不加一层遮掩。
身为公众人物的五条老师对此给出的说法是：五条雾和五条云是异卵双胞胎，也是特别的天与咒缚，以生长缓慢为代价换取了更高的成长资质。至于术式之类的倒是从未提过，只等万一哪天姐弟俩当众变了原形，再用术式糊弄过去。
先不说普通人，反正咒术界没有人对此抱有疑问，毕竟那可是两个最强术士的亲生儿女，天与咒缚反而称得上他们的出身。
没办法，五条诗织当年一刀斩乱麻的做法堪称举世无双，在不明真相的咒术师眼中，她一人就铲平了整个岛国的咒灵，甚至还用自己的术式覆盖了所有区域，从根本上压制了咒灵的产生，时至今日依然起效。
因而，对于较年轻的10代至30代咒术师来说，她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远远高于传说中的天元大人，其中有少部分猜到她真实身份的也会守口如瓶，只不过私底下都是狂热粉罢了。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这些？五条老师吃醋的点总是稀奇古怪的。
看着两个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小孩，伏黑惠似感慨地笑了一下。自从他们出生，不止是他和姐姐，岛国所有人的生活都开始发生变化。
首先，也最重要的就是，咒术界的存在彻底进入大众视野。
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结合现实情况编造了大背景，并统一了整个咒术界的说辞——诅咒源自人心，但能祓除诅咒的却只有咒术师，这些咒术师们默默无闻死战一线几百上千年，终于在这一代的几个天才的带领下，把暗中的诅咒祓除得七七八八，岛国再次重归安稳。
伏黑惠还记得当年在电视里看到他俩上节目时的震惊，尤其是他们为了举例说明哪些是诅咒引起的恶性事件而放出的□□图片，恶心得他差点把晚饭吐出来。
还好之后又登场了几个合作关系的咒术师，对观众展示了一些代表性的术式来证明咒术师的能力，看起来很唬人，多少挽救了一下电视台的风评。
总之，咒术界的事和咒术师这个群体，就这么高调地展示在了普通人面前。怎么说呢……也算是历史大事件了吧。
再之后就是“人才中心”被顺势推广了出去——因为诅咒的减少也直接使得咒术师的经济来源打了折扣，所以夏油老师和七海老师一早就筹备建设了咒术师人才中心，决定根据术式来推动咒术师们的再就业，以及用完善的官方福利待遇来吸引更多游离在外的咒术师主动在中心进行登记。
这些福利待遇里也包括任务的分配，上到追杀下到找猫，只要有人来到人才中心发布委托，就会有合适的咒术师接到相关任务，也算是明目张胆的灰色产业了……吧？
嗯，对外还是官方正经机构的。
不过说起来也好笑，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作为中心官方发言人对外公布，但只有美色吸引了部分群体的关注，普通人更关心他们的家室背景，英年早婚还是强强联合的五条老师还好，尤其苦了单身的夏油老师，有一段时间被私生围追堵截看得男默女泪，逼得他不得不发起了粉丝团洗脑包，硬是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济世之神的形象。
那段时间五条老师把他的演讲录了下来，听一次笑一次，连带着旁听的五条雾和五条云都能倒背如流了，去哪都忍不住念叨两句，无意间扩散了夏油老师的黑历史。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两个天才帅哥起到的宣传效果反而还不如夜蛾校长制作的可爱咒骸，整整半年的时间，人才中心天天被咒骸订单塞满，连满世界闲逛的五条诗织都被惊动了，专程从国外飞回来给他备下了好几瓶龙血，引得五条老师大吃飞醋，直接撂挑子不干跟着她一起飞国外玩去了。
——然后就把年仅一岁的姐弟俩交给了他和姐姐。
虽然雾和云都很省心，甚至来的时候已经能生活自理了……但就算过去十年了伏黑惠也要说，这两个人作为父母真是太不靠谱了！！
尤其是五条老师！吃醋什么的明显就是借口吧！！！
“阿嚏！”
白发男人揉揉鼻子，挥手大声招呼路对面的粉发男生：“喂——悠仁——这边这边——”
正好是绿灯，虎杖悠仁顺着人行道快跑过来，在注意到他身边那一圈拍照的人时脚步一顿，迟疑不前：“那个，五条老师，我自己可以坐车去学校的……”
“那怎么行啊，我来都来了。”似乎是早已习惯成为人群焦点，白发蓝眸的高大男人步履自然地向他走来，行走间，他右耳上的花朵状耳夹闪过一点微光，虎杖悠仁瞬间被那只耳夹吸引了注意，直觉它好像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但它又处于一种微妙的、类似于被驯服的状态，故而对外收敛了爪牙，表现出一副乖巧无害的样子。注意到他的目光，男人大方地侧头让他看得更仔细一点，得意道：“好看吧？这是我老婆亲手做给我的哦~”
“好看！”虎杖悠仁连连点头，又忍不住问道：“五条老师，我能问一下这个耳夹是什么东西吗？它的原材料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诶，这么敏锐吗？五条悟挑眉看他，“想知道？”
虎杖悠仁更用力地点头道：“想知道！！”
男人歪头一笑：“诶嘿~不告诉你哦~”
少年小声嘀咕：“嘁……我就知道。”
“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五条悟随手搭上自家学生的肩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带着他升空，“走了，我可是和诗织打赌了的，才不想输呢~”
虎杖悠仁一脸好奇：“你们打赌了什——哇！”
眨眼间，少年讶然的尾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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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32 不愧……
伏黑惠拖着行李箱快步走过来，像摘果子似的把五条云从大魔王手底下救了出来，叹气道：“五条老师，欺负小孩子是会被人嫌弃的。”
“无所谓啦~诗织又不会嫌弃我~”五条悟对着老婆眨眨眼睛撒娇装可爱，“对吧~”
“是的，因为悟是我此生唯一挚爱呀。”五条诗织把法兰西那一套情话模板学得贼溜，绅士又自然地拉起他的手亲吻手背，黑银竖瞳温柔又深情地对上他的眼睛。这一套连环技下来，饶是五条悟这样的脸皮也有点承受不住，托着女儿往面前一凑，把脸藏到女儿背后老实闭麦。
五条诗织笑眯眯地对三个学生眨眨眼：这不就得了嘛。
对此，伏黑惠见怪不怪，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无声鼓起掌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嗯，不愧是一物降一物。
在带学生和带孩子之间五条悟选择了玩孩子，一手拎着一个，张开手臂“芜——”一声飞出去了，远远还听得到一大二小嘻嘻哈哈的玩闹声。
最闹腾的几个都走了，五条诗织带着钉崎野蔷薇去女生宿舍收拾行李，带虎杖悠仁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伏黑惠的身上。
伏黑惠看着粉发少年空空的两手，止言又欲：“虎杖，你什么都没带吗？”
虎杖悠仁看着他手里的行李箱，挠挠脸：“诶，要带行李吗？”
“我们平时要住校啊，你不需要准备一点常用的东西吗？”伏黑惠突然想起和他对接的人是五条悟，表情一言难尽，“难道五条老师没跟你说吗？”
虎杖悠仁老老实实摇摇头：“没有。”
伏黑惠叹了口气，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没事，等下带你去买吧，到时候问诗织姐要五条老师的卡，让他出钱。”
粉发少年跟在他的身后，有些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伏黑，你和五条前辈很熟吗？我看网上说，五条前辈在国外旅居了好多年，是最近才回国的。”
伏黑惠组织了一下语言，尽可能地把关系简化解释给他：“不那么严格来说的话，诗织姐是我的养母，她的丈夫五条悟是我的私教，他们的孩子小云和小雾是我看着长大的弟弟妹妹……总之，我们之间的关系各论各的。”
虎杖悠仁缓冲了一会这些信息，迟疑道：“那严格来说呢？”
走在他前面的海胆头猛地爆出一句猛料：“严格来说，我的所属权被诗织姐买下来了，我是她的人。”
这句话差点把虎杖悠仁CPU干烧了：“哇……真刺激。”
伏黑惠反手给他脑袋来了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吧。”
为了防止新同学脑洞连接到奇怪的地方，伏黑惠主动为他讲解起学校的布置。
“咒高的校舍和宿舍都是旧的，为的是配合天元大人的结界术，这个你了解就好。所有建筑的内部配置都是全新的，这个尽可放心。”
虎杖悠仁跟着他走进男生宿舍，一眼被客厅的豪华配置吸引，惊喜不已：“哇！居然还有一墙游戏陈列柜啊！！”
“那个啊。”伏黑惠把行李箱打开，从里面往外拿日常要用的东西，“那个是五条老师非要配的，是每个宿舍的标配，为了方便他找人联机……啊对了，这些设备走的都是他的私账，所以一旦坏了只能靠你自己修。”
“嗨呀，谁会弄坏这些东西啊！”虎杖悠仁稀罕得两眼放光，小心拿起一只手柄试了试手感，不愧是高配，就是舒服啊！
五条老师，你干得好啊！！
伏黑惠收拾好浴室，又开始收拾衣柜：“说起来，虎杖，我有从五条老师那里听过你的事，你爷爷的身体好些了吗？”
“已经完全好了！不如说壮得像头牛啊！”虎杖悠仁立刻放下手柄，超兴奋地凑到他身边激动道：“真的超级感谢五条老师拿来的那一瓶药剂啊！！那个药效真的好强啊——当时我还以为爷爷回光返照了呢！哈哈哈——”
药剂？伏黑惠转头看他，“那瓶药剂是红色的吗？不透光的那种很正的红色。”
“诶，你见过啊！”虎杖悠仁连连点头，“没错！就是那种红色药剂，看起来和血液很像，但是比血液厉害多了！”他又眉飞色舞地给他比划了一下，“只要这么一点点！就彻底解决了爷爷的病症！！超厉害啊！连医生都惊呆了啊！！”
伏黑惠已经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况了，吐槽道：“那医生该不会说想要一点拿去研究吧？”
虎杖悠仁对他能猜到也不惊讶，只是点头道：“是的，不过五条老师直接拒绝了，他好像很宝贝那瓶药剂，都贴身带着呢。不过五条老师也说过它是超级稀有的东西，还说那一点至少能买一百个我……”少年说着略有不爽地噘了下嘴，“我也不至于那么便宜吧！”
想想龙血那逆天的效果和五条诗织只此一家的身价，伏黑惠觉得五条悟说的好像也没毛病：“咳，其实五条老师说得也没错……”
粉毛少年拍拍衣柜表达不满：“喂！就算是真话这时候也不至于说出来打击我啊！”
“嘛，还是早点认清楚现状比较好吧？”
“哇——我被伤到了！我真的被伤到了啊！！”
帮忙把钉崎野蔷薇的宿舍整理好，五条诗织坐在玄关处穿鞋，听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自己道谢：“谢谢你啊，诗织姐……”
五条诗织笑了笑，起身推开门，“这么客气可不像你啊，小事而已，我也很乐意帮助一位可爱的小女士啊~”
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男人冒了个白色脑袋进来，两手圈住她的肩膀，理直气壮地对屋内的学生发出谴责：“为什么不谢谢我，就因为我没说话吗？”
“……”当着诗织姐的面不好发作，钉崎野蔷薇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谢、谢、五、条、老、师。”
五条悟笑嘻嘻地应了一声：“哎~不用谢哦~”
眼看师生关系就要奔着杀师证道的方向去了，五条诗织熟练地当起了和事老，先是仰头亲亲他的下巴，又转头对橙发少女发出邀请：“野蔷薇，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饭？叫上惠和悠仁一起，想吃什么吃什么，刷你们五条老师的卡。”
闻言，钉崎野蔷薇心情立刻阴转晴，斗志昂扬地握拳道：“好啊！我一定要点最贵的！！”说着就蹬上鞋子动力十足地往楼下冲去，“我这就去叫他们两个下来！”
五条诗织帮她关好门，听见身后男人状似不满地哼唧道：“我又没想请客，干嘛刷我的卡？万一他们把我吃穷了怎么办嘛——”
“悟这么能干，怎么会被一顿饭吃穷呢？”她转身揽住五条悟的腰，面对面亲吻他的喉结，含笑哄道：“真被吃穷的话，你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吃我的软饭了吗？”这个梗都被夏油杰念叨得包浆了，他俩互相玩梗互相伤害这都多少年了。
那颗喉结滚动了一下，搭在她肩上的大手顺着曲线一路下移，托着屁股把她抱了起来。两人的视角一下转换，五条悟仰头咬住女人的唇瓣，一手暗示性地揉捏着她腰间的软肉，含糊地撒着娇：“诗织~我现在就想吃你的软饭~”
五条诗织笑眯眯揉搓他的头发，“一会要出门呢，这点时间不够你吃的吧？”
五条悟把嘴噘得老高，“哼，那你干嘛勾-引我？居心不良！”
“是是是~我居心不良~”五条诗织亲亲他的额头以作安抚，坐在肌肉紧实的臂弯里跟着他悠悠下楼，“说起来，你又把孩子们放哪去了？”
五条悟卖起挚友来毫不手软：“当然是放到杰那里了啊，正好他今天休假，多适合享受亲子时光啊~”
五条诗织为夏油杰逝去的睡眠日哀悼一秒，稀奇道：“你把孩子送过去，他居然没打你吗？”
“哈，你又不是不知道杰这家伙偶像包袱重得很，”白发男人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洋洋，“他怎么可能当着小孩的面打他们的爹？当然要表现出百分百的欢迎啦！”
“确实，还是你厉害。”厚脸皮真的是完克体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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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33 这……
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不说，还被无情地拍了丑照，三个学生在回转寿司店里大吃特吃，尤其是敢怒不好言的钉崎野蔷薇，把寿司咬得像咬某人的肉一样，化悲愤为食欲，成功把自己吃撑了。
除了伏黑惠吃得比较克制外，虎杖悠仁被她的情绪感染，也没忍住多吃了一些，虽然没撑到她那份上，也差不多了。
“不行了，真吃不动了……”
“你们两个，走走路消消食吧。”
“走走，走走……”
于是，万恶之源五条老师笑嘻嘻地拍下了三个学生搀扶着走出寿司店的珍贵画面，为他们的丑照集再添一笔~
把走得慢吞吞的学生们撂到一边，白发男人没个正形地趴在自家老婆的身上，揉捏着她的脸蛋懒散道：“诗织，今天天气蛮好的，我们去哪逛逛吧？”
五条诗织吃饱饭正是犯懒的时候，一点也不想动，闭眼乱说：“今天阴天。”
行吧，那他也装看不到那么大的太阳好了。五条悟再接再厉：“明天天气蛮好的，我们……”
“明天下雨。”
五条悟无奈道：“你就是不想出门是吧？只想在宿舍里趴着？”
怀中人理直气壮地“嗯”了一声。
于是他又拉来两个外援换了种说法：“但是我们出门那么久了，你不想带着孩子们出去玩玩吗？他俩装小孩也装得够久了吧，总是和惠他们待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儿啊。”身体长得慢又不代表脑子也长得慢，虽说仗着外表卖萌也不是不行吧，但是再装几年怕不是就变成“伏黑惠英年早育”了。
是时候带着他们露露脸了！
“唔……”五条诗织食困的大脑转了转，觉得有点道理，于是点头道：“行，那就等明天带他们一起去玩好了，你想去哪里啊？”
五条悟直接把屏幕上的购票结果给她看：“喏！我们去滑雪吧！”
凑过去定睛一看：“滑雪度假村三天两夜……”五条诗织无奈地曲肘捣了他一下，“悟，你早就定下明天出去了？那你还问我干嘛，反正肯定会陪你一起去啊。”
“话是这么说啊，万一你就是不想去呢？”男人嬉皮笑脸地抱着她转了个圈，“大不了我陪你宅着嘛~”
黑龙小姐矜持地哼了一声：“那现在总可以陪我回去宅着吧？”
骑士先生了然道：“又困了？回去睡一会？”
“对啊，你就说陪不陪我睡吧。”
“陪~当然要陪啦~”
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透过盛开的樱花，把窗户染成了可爱的橘粉色。微风穿过虚掩的缝隙吹起窗帘一角，放这光芒短暂地滑过了黑发女人的侧脸，似乎惊扰了她的美梦，让她将醒未醒中把头埋进身边人的胸口，以寻求安睡的庇护。
于是，早已揽她入怀的男人抬起小臂，骨节分明的大手自动张开，像一把不太听话的伞，对着那点光照玩起了影子——遮光是其次的，把老婆的脸当成手影的幕布才是真的。
“……”女人烦不胜烦地皱起眉头，张嘴咬了一口他的胸肌。
五条悟委屈巴巴道：“诗织，我好心帮你遮光，干嘛还要咬我？”
行了，彻底睡不着了，五条诗织没好气地又咬一口，这次不松口了，“你那叫遮光吗！不想让我睡还做做样子，是不是想让我感动？”
对方尤其擅长顺杆往上爬：“那你感动吗？”
她冷哼一声：“当然感动啊，感动得想给你一拳。”
“礼物就算了吧~”五条悟大言不惭，鼓着脸颊凑过来，“我很大方的，亲亲脸就可以了~”
五条诗织认命地叹口气，捏着他的下巴用力吮了一下鼓得圆圆的脸颊，发出“啵！”的一声，留了个红印子。“亲一下哪够啊，直接盖章好了，这次是红印，下次就给你盖个钢印。”
“什么钢印？”五条悟脸上顶着一个滑稽的红印子，俯身含笑亲吻她那张不甘示弱的嘴唇，“这样算钢印吗？”
柔软的唇瓣微张：“当然不算。”
柔软却有力的舌头趁机而入：“那这样呢……”
唇舌交缠中，大手捉到两只更小的手，彼此摩挲勾挠，直至十指相扣。温情如逐渐沸腾的水，翻滚着一串串的气泡，却在临界点前戛然而止——楼下熟悉的声音，渐渐近了，不多时便来到了走廊上。五条诗织把趴在自己身上不愿起来的男人推到一边，率先从床上下来。
刚把衣服穿个差不多，宿舍门被敲响了，夏油杰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疲惫：“悟，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孩子们回来了，快点。”他困得要站不住了！
“来了来了！”
五条诗织赶紧给他开门，两个小朋友一进门就兴冲冲地变出原型，蹬掉鞋子，只来得及喊了声“妈妈”就冲进房间，奔着五条悟就去了：“爸爸爸爸——跟你说！今天我们……诶？你怎么还在床上啊！快起来——起来——”
男人闷在被子里耍赖的声音传出来：“不起——就是不起——”
紧接着床垫发出一声闷响，两个小龙人一同跳上床，开始刨被子里面的大个子：“爸爸你出来啊——”
“不出——”
夏油杰：“……”
五条诗织：“……”
她看着黑发男人手中的盒子，问道：“所以，这个木盒子是？”
夏油杰回过神来，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她：“这是之前提过的，‘两面宿傩’剩余的那些手指，今天终于收集齐了。”
哦，是那个很难闻的风干指头啊。五条诗织姑且在周围下了层空间，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塞满了深褐色的干枯手指，隐约还泛着点红色，能量浓郁到挑衅她的地步，确实是和之前一样的东西。
“啪”一声合上盒子，她对这一部分手指的来源有些好奇：“杰，没记错的话这几根你们找了好几年吧？很难找吗？”
“倒是说不上难找，只是处理它们的持有者费了很大的工夫。”夏油杰觉得自己困得有些头疼，揉着太阳穴强打精神解释道，“两个人都有续命的手段，尤其其中有一个叫里梅的术士，他是两面宿傩的追随者，完全是一根筋，多亏你的能量场覆盖了岛国，不然做掉他真的很难。”
“原来如此。”五条诗织听懂了。她的能量场会自动吞噬“试图破坏场”的能量，对方为了发挥实力势必要拆除周围的能量场，但这么做只会引起能量场的反扑，没被整个吃掉算是他本事大了。
眼看面前的男人都快站不住了，她随手把盒子丢进虚空里，一手抓住他的手腕，用自己的能量场为他缓解一下：“杰，你赶紧回去睡一觉吧，我这就把他们带出去，不让他们吵你。”
夏油杰长叹一声，转身往隔壁走去：“多谢，帮了大忙。”
五条诗织转过身就看到一大二小三个脑袋探出来，眨着相似度极高的蓝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五条悟默契猜测：“现在出去玩？”
五条雾兴高采烈：“出去玩！！”
五条云稳重确认：“出去玩吗？”
“……噗。”她走过去，挨个亲亲三人的额头，笑着肯定道：“现在出去玩！请大可爱和小可爱们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好耶！！”两个小不点欢呼雀跃跑去翻衣柜了，五条悟歪头感受了一下她现在的心情，猜测道：“你打算去泡温泉？就近？去伊豆？”
五条诗织好笑又无奈地看着他：“你这都猜完了，还要我说什么？”
男人得意一笑，理直气壮：“你可以说‘悟，满分’啊~”
“好吧，”她凑过去亲亲他上翘的嘴角，“悟，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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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龙骑if线-34（完结）……
简单吃过晚饭，海天交接之处已将落日整个吞没，只留一点暗红的霞光还未褪去，在深蓝色的映衬下莫名有一种变冷的感觉。
“哗啦”，浪花溅起的水声随着夜风拂过耳边，一大一小的两对脚步交替走在木制海边步道上，模糊的影子手牵着手，一起一伏，在木板的咯吱声中溜溜达达地往回走，很安静，也很惬意。
突然，女声像是有感而发，太过温柔的低语差点被风吹散：“悟，我爱你。”
男声略显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突然说什么呢。”
“才不是突然呢。”矮一点的影子伸手抱住了高高的影子，短暂地和它融为了模糊的一体，“我每天都在心里说好几遍的，只不过没让你听见就是了。”
“哦……这样啊。”高高的影子挠了挠脸，又圈住了怀里矮一点的影子，像是卡壳了一样不动了。
自从诗织在国外那几年学会了坦诚表达赞美与爱意，五条悟觉得自己所谓的厚脸皮是越来越派不上用场了，每当这种时候除了束手无策就是束手无措，虽然也想过用魔法打败魔法……但真的每次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那几个简单的音节。
就好像，那个词的分量太过沉重，只是每天背着它行动，就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了。
可是，偶尔，他是说偶尔，也会想要让她知道，有关这份情感的份量，他并不少于她。
“诗织，我……”
“嘘~”五条诗织踮起脚尖，主动搂住他的脖子，献上温软的嘴唇。她的手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毛衣轻轻抚摸，感受着那颗心脏正略快地鼓动。
是生机勃发的证明，也是他心怀爱意的暗示。
五条悟垂眸注视着那双黑银的竖瞳，它们含笑，十年如一日地盛放着他的身影。
但她好像并不在意。或者说，她都知道。
“亲亲我嘛……”
“好哦，亲亲……”
昏色暧昧中，高高的影子将矮一点的影子完全包裹，像收拢羽翼归巢的鸟，相拥着融入夜色之中。
直至路灯亮起，海风吹散交织的气息，五条悟看着那双灯光下折射出奶油色光泽的眼眸，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做一件事。
“咦。”
那双眼睛眨了眨，略显困惑，“怎么了？”
五条悟拉着她往回走，无奈道：“忘了给他们买冰激凌了。”
快步跟着他原路返回，五条诗织笑嘻嘻打趣他：“那看来还是你不想吃。你要是想吃的话，根本不可能忘记啦。”
“应该说是我们两个都不想吃，所以谁都没想起来。”说着，他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一亲我，我就什么都忘了。”
她哧哧笑起来：“好好~怪我魅力大~把五条大帅哥迷得不要不要的~”
“哼，就怪你~”
这一趟出门吃饭花的时间确实久了点，以至于当他们回到房间的时候，两小只已经结束了玩水，收拾好自己钻进被窝里看电视了。见到五条悟手中的甜品保冷袋，坐在床外侧的五条雾一骨碌翻身下床，颠颠跑过去：“冰激凌！谢谢爸爸——”
五条悟把袋子交给女儿，看着她美滋滋地跳到床上去，这才暗示性地对儿子说：“小云，我和诗织要去泡一会，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哦，你们困了就睡。”
拆着冰激凌盒包装的五条云收到暗号，心领神会地调大了电视的音量：“好的爸爸，我们看一会电视就洗漱睡觉了。”
嗯，很好。五条悟满意地点点头，迅速转身推着一头雾水的老婆进汤池间，把浴巾往她手里一塞：“诗织~你先进去去吧，我拿点东西就来找你哦~”
五条诗织表示不解：“悟，你拿什么东西还要背着我？咱们什么花样没玩过……”
身后男人理直气壮地把她往里一推，催促道：“所以才需要一点惊喜嘛！哎呀，快去快去——”
“行吧。”她噘嘴哼了一声，“那你搞快点。”
“嗯嗯嗯~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坐在被窝里老老实实地挖着冰激凌吃，眼看高大帅气的爸爸贼兮兮地拿着东西进了汤池，只有外表上是小朋友的五条雾表示看不懂他到底有什么好藏的，小声问弟弟：“云，那只是一套比基尼啊，哪里算得上惊喜了？”
似乎早就猜到姐姐会问这个，五条云把手机屏幕展示给她看，小声解释道：“就算是比基尼也有不同材质的，我摸到布料的时候觉得手感很奇怪，就去查了一下牌子，发现它是遇水变化的布料。”
“哇哦~”五条雾对着网站上的简介大开眼界，“接触温水一段时间后会变得半透明吗？好厉害啊~”
五条云淡定地吃着冰激凌，补充道：“是的，而且是重点部位全透明的设计。”不用想也猜得到爸爸会怎么用那套比基尼，只是不确定妈妈会不会害羞。
五条雾快速浏览其他商品，对人类的花样叹为观止：“啧啧，难怪啊，这也确实算得上是惊喜了。”
“是吧？所以我觉得一个冰激凌有点便宜他了。”
“嗯，下次要两个吧！”
夜间风大，卷得浪潮翻涌不停，撞击礁石的水花溅落声响了大半个晚上，直到些微的天光蒙上海天线的一角，风浪才平缓了下来，静静等待着黎明到来。
很快便是海边的清晨。
“妈……”
“妈妈——醒醒——”
幼崽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五条诗织皱眉把头钻进被子里，闷声哼唧：“不在……找你爸爸去……”
大早上的无非就是要吃饭，反正她不吃，她要睡觉。五条诗织终于也体会到了什么是困得头疼，昨晚跟疯狗悟胡闹到了后半夜，一起疯的后果就是她现在都还提不起劲，酸软得像是没发酵好的面包。
头又疼，身上又酸，她恨不得在被窝里睡上一整天。
于是两个幼崽又跑到了床的另一侧，拍拍男人外露的脊背，殷殷呼唤起另一位家长：“爸爸——起床啦——带我们去吃饭呀——”
五条悟当着他俩的面把被子一掀又一盖，蒙住了脑袋，也露出了肌肉紧实的小腿，困意浓重地嘟囔道：“自己去吃啊……你们又不是小孩了……房卡自己拿……”
姐弟俩对视一眼，五条云又问了一句：“那我们吃完饭自己去玩啦？不是说今天要去滑雪吗，几点回来叫你们啊？”
“嗯……十二点吧……”一只大手伸出被窝敷衍地挥了挥，“快走，别打扰我睡觉……”
“好的好的，我们这就走~”
找到房卡，两只幼崽手拉手往外走，还不忘帮他们设置好“请勿打扰”的提示，贴心得不得了。
事实证明，虽然闹钟很准时，但人却不一定能按时起来。等到一家人整整齐齐来到滑雪度假村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两点多了。
穿着同款蓝白迷彩的滑雪服，头戴同款护目镜，五条悟和五条云各拿各的滑雪板，脚步轻松地往外走。选择在早春滑雪的人依然不少于冬季，父子俩过于明显的外貌特征显然引起了周围游客的注意，不少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但碍于五条悟全副武装时那种生人勿进的气场，目前还没有人敢上前搭话。
没过多久，一身红黑迷彩滑雪服的母女从另一扇门出来了。五条诗织刚把滑雪板扔到雪地上，唰唰的滑雪声快速逼近，只见男人一个换刃刻滑把儿子甩到身后，伴着一阵溅起的雪雾行至她的眼前，嘴角上翘，笑得恣意又招人：“嗨，老婆！”
很帅，完全让她移不开视线。
面对自家骑士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在巅峰状态的美貌，黑龙小姐大脑空白，喃喃自语：“我长眼睛就是为了看这个。”
身边的女儿熟练地掏出小手帕，塞到她的手套里：“给，妈妈，擦擦口水。”
五条悟哧一声笑出来，从她手里拿过手帕，装模作样地擦擦她的嘴角：“来，擦擦口水~想看就看，看多久都行哦~”
“少来，我才没流口水呢。”五条诗织小脸一红，拍掉他的手，两脚踏上滑雪板，“来比比啊？”
对方的脸上露出和往日无差的少年笑容：“来啊！比比！”
“芽衣！看这里——”雪场一角，一个打扮靓丽的女生架好了相机，笑眯眯地对另一个女生喊道，“三、二、一……”
“唰——”
突然一个身量极高的白发帅哥突然从芽衣的背后出现，肩上还骑着一个长相精致的白发小男孩，踩着滑雪板悠然自得地从相机面前经过，正好卡在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樱井凛很难不怀疑他不是故意的。
卧槽，好帅——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别走！！”不经大脑直接伸手拽住对方的衣袖——这是她的第二反应。
以一个好险的姿势被他极快的滑速带着往前溜了一段，男人一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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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哨向01-奇迹一幕 都忍……
圣玛丽作为全球连锁的私立妇幼医院，付钱即享的顶配向来是它的招牌，不管你是平民阶级还是权贵阶级，金钱是获取对应服务的唯一方式，过硬的金钱交换过硬的服务——这也成了它打造过硬口碑的要素之一。
至于另一要素，则是它对每一位顾客一视同仁的尊敬。何为顾客？答曰：产妇是，新生儿当然也是。
“哇，这是个多么漂亮的小宝贝啊……”
轻轻擦拭婴儿的面颊，助产护士忍不住感慨这个小家伙的容貌。白色的胎发，湛蓝的眼睛，即便是初生婴儿，皮肤却不像其他孩子那般红皱，已经能从五官中窥得他未来的绝世风华了。
她甚至忍不住想，能为这样一个孩子服务，也算是沾到了一点来自神明的福泽吧？
一旁的同事小声提醒她：“擦好了就快点送到母亲旁边吧？让母亲抱抱小宝贝，等下就要统一带去育婴房啦。”
“嗯，说的也是呢。”她动作轻柔而熟练地抱起小婴儿，笑着将他送到了疲惫却难掩风姿的女人身边，“来~这是妈妈哦~”
女人艰难地侧过身，柔美的蓝色眼睛认真注视着臂弯里的婴儿，纤长的手指带着丝缕的凉意，小心碰了碰他的面颊，似笑又似哭地叹了一声：“真好啊……”
真好啊，她终于是生下了自己与所爱之人的孩子。
真好啊……五条家，没有在她这一代断代。
只能说，没有【六眼】之后，虽然免于遭受它带来的折磨，但信息的接收量也完全没得比，五条悟觉得自己现在跟盲人摸象没什么区别，看得到，但是一头问号。
就比如说，为什么这个产房里，人人都带着动物来上班？
准确来说还不是“真实的”动物，更像是一种动物形态的“概念体”……员工有，他这一世的母亲有，但是他自己没有，他现在也不会说话，所以并不能搞清楚这些“动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能猜到它们可能和这些人的精神状态有关联。
比如他母亲枕边就趴着一只小巧的卷毛猫，疲惫的神态与她本人如出一辙，就连关怀他的眼神都极为相似。
不过这些都可以往后放放，当务之急是感应诗织的位置，并尽早唤醒她……一想到这件事五条悟就觉得心口疼，既是是情绪上的心疼，也是体会上的心疼。
两人临终前，诗织与他在德累斯顿石板的见证下缔结了龙与骑士的契约，算是正大光明地走了后门。脱离了肉-体的龙魂无法停留世间，为了能让他一同轮回，诗织又争分夺秒地把她的【轮回】规则一分两半，借着龙骑契约的便利成功转移到他的身上。
只是，分割规则的痛苦不亚于把心剖成两半，更何况作用于灵魂的痛苦对灵魂感应的他们来说只会疼痛加倍，她疼，他也疼，然后她更疼，他也跟着更疼……疼起来没完没了，而这种概念意义上的疼只能硬抗至仪式结束。
如此看来，仪式是成功的，他已经重新诞生于世——五条悟一边开动自己的小脑筋，一边努力与身体本能的困意作斗争——那么“世界”提到过的，对应代价也应该落实了。
仅有一半的规则并不足以让诗织苏醒……所以每次轮回必定是他先醒来，然后，由他去唤醒她。
按理来说他们会降生在极近的地方才对……新生儿的能量太弱了……根本感应不到她的位置……还是说她还没降生？Zzz……
不行！不能睡……Zzz……
诗织……Zzz……
“宝贝睡着了呢~”
“要带到育婴房了是吗……麻烦你了。”
见护士轻手轻脚地把襁褓抱了起来，卷毛猫从枕头上撑起身来，跟着走了几步，恋恋不舍地望着。见状，一只蓝色雀鸟从护士的肩上跳下来，伸开小翅膀安抚地拍拍猫咪。
“不麻烦，这是我的荣幸~等您休息好了就可以去接宝宝了哦。”
卷毛猫安顿下来。女人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道：“嗯，我知道了。”
育婴房里的温度暖而不热，充盈着非常舒适的氛围。护士的脚步放得很轻很轻，在踏入这片区域后，肩上的蓝色雀鸟惬意地抖了抖羽毛，主动飞向前方，落在了一只单腿站立的白鹤身上，用小小的喙部梳理它脖子上的羽毛，显得很是亲昵。
正在无声观察某个孩子的护士长抬头看向这边，招手示意她过去。
点点头，护士抱着怀中婴儿走到护士长的身边，还没等小声说些什么，原本熟睡的婴儿突然奋力挣扎起来，那一瞬间爆发的力量让她差点没抱住他，多亏了护士长搭手才免于意外。
“怎么了这是？”蓝色的雀鸟扑棱着翅膀飞了回来，惊慌失措地在护士的肩膀上跳来跳去，“是不舒服吗？”
“不，不是。”护士长从她的怀里接过这个皱着小脸拼命挣扎的孩子，凭着直觉松开了他的襁褓。终于摆脱了束缚，小婴儿挥舞着藕节一样的胳膊，奋力伸向一个方向，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始终够不到，急得开始蹬腿，明摆着拼尽全力也要朝着那个地方靠近。
那个地方……护士长看向那只育婴车里沉睡的婴儿。
她是个难言的特例。
但现在，或许会成为奇迹。
护士长将怀中奋力挣扎的男婴抱牢，试探着将他凑近那个沉睡不醒的小女婴——仿佛感受到了彼此距离的不断缩短，将醒未醒的男婴安稳下来，用自己尚未完全舒展开的稚嫩手指触碰到了女婴柔软的面颊。
像是露水给草叶一个清软的吻，一个半圆找到了另一个半圆，欢欣满足地打了个招呼。
护士长瞪大了眼睛，护士屏住了呼吸。只见，如同湖面泛起潋潋涟漪，沉睡的小女婴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纯黑的眼睛，抬起小手，精准无误地抓住了脸侧的那只小手，露出了一个甜甜的、无牙的笑容。
原本淡定站岗的白鹤不知何时站在了育婴车的旁边，伸长了脖子惊喜地看向里面的小女婴。
“醒……醒了！”
这奇迹一幕迅速传遍了整个医院，虽然明面上没有将两个小宝宝捆绑在一起，但护士们私下聊天时，都忍不住将他们称为天生一对。
毕竟真的很像童话里睡美人被王子吻醒的那一幕！
只是两个小主人公都太小了，打了个招呼就又睡过去了，睡着了也不忘手拉手，护士长便干脆把两人的小床挨在一起了，这才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各睡各的。
由于场面过于可爱，医院内又禁止偷拍，一时间监控室里天天有忙里偷闲的护士短暂到访，就为了亲眼看看两个小宝贝隔着小床板头挨头睡觉的样子。
修养中的五条枫当然也听说了自己的儿子唤醒了一个小姑娘的事，放下手中的茶杯，虽然对那个孩子有些好奇，但也清楚医院的规矩，于是折中问道：“我能约见那个小姑娘的母亲吗？这个应该不违反你们的规定吧。”
护士长笑了一下，温和道：“不违反，医院并不阻止家长们互通有无，您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传达。”
苍白的手指轻轻抚摸卷毛猫的毛，柔美的女人点点头，“麻烦你了。”
育婴房内，白发的小婴儿睡足了觉，正是精神饱满想做点什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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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哨向02-财大气粗 在你……
在出生第三天，五条悟见到了诗织这一世的父母。
这是一对很热情的华人夫妇，个子都很高，母亲是个一米八左右的火辣美人，父亲的个子起码有一米九，是个肌肉非常夸张的猛男，尤其这个猛男看脸还有着十足温和的书生气……知识就是力量？
不过他抱孩子的动作和姿势真的很标准，诗织不仅没醒还在他怀里睡得很香，看样子私底下练过不少次。
他们大概在赞美诗织的可爱？华语听不太懂。被对比之下显得娇小可人的母亲抱在怀里，五条悟安静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以这个房间的布置和大小来看，是个双人住的母婴房，看样子自家母亲是被邀请来坐坐的。她好像和诗织的母亲关系不错，不过看卷毛猫在那只巨型金雕的面前稍显扭捏的样子，估计是前不久才认识的吧。
前因的话，应该是他唤醒了诗织的那件事吧，好像还挺轰动的。
祝自由终于从女儿可爱的睡颜中回过神来，小心地从丈夫怀中接过女儿，熟练地抱着她凑到五条枫的身边，对上了她怀中婴儿的那双蓝眼睛，用日语惊叹道：“哇，他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啊。”
“我代小悟谢谢你呀。”五条枫柔柔一笑，稍稍抬了抬一侧胳膊，让儿子能看得舒服点。祝自由有学有样，也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让女儿的小脸和他们对上，又好奇道：“枫，你这就给他取好名字了？就叫五条悟吗？”
“是的。”白发女人轻轻抚摸儿子白色的胎发，“因为他的外貌真的很像五条家的一位祖宗大人，我希望这个名字能够让他得到祖宗的庇佑。”
五条悟：“……”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那位祖宗本人。
“诶~原来如此！很好的名字呀！”祝自由扭头用华语问身后的棕发男人，“老公！咱俩给女儿起个什么名字啊？”
文和无奈地笑了一下，声音听起来像大提琴的低吟：“昨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叫诗织，你不是还挺喜欢的？”
黑发女人歪头想了想，想起来了：“对哦，好像是的！不过你说的那会我都快睡着了，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嘛。”她又转头回来对五条母子露出笑容，正式介绍自己的女儿：“我家宝贝叫诗织哦！祝诗织，是不是很好听！”
母子二人一同用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她怀中的婴儿，五条枫含笑点头道：“祝诗织是吗？确实很好听。”
恰逢此时，这个黑色胎发的小女婴睁开了眼睛，困惑又好奇地注视着她。五条枫抬起儿子的一只小手对她招了招，柔声笑着与她打招呼：“你好呀，祝诗织小朋友。”
祝诗织小朋友看看她怀里的五条悟小朋友，又看看她，小手张开又攥紧，笑眼弯弯，咧开无牙的小嘴巴：“呀！”
你好啊小美人！
“！！”
要不是手还不够灵活，五条悟现在保不齐和亲妈同一个捂嘴的动作——心都要化了！他老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
想当年小祈出生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感动过，所以果然诗织是最可爱的吧！
五条枫发自内心地感慨道：“小诗织真的好可爱啊……”
祝自由笑眯眯地戳戳女儿的小肉脸，得意道：“对吧！诗织是最可爱的小姑娘啊！是吧老公！”
文和用力点头：“是的！”他的女儿是最可爱的宝宝！
好像觉醒之后的女性身体恢复起来都很快，在妇幼医院待了五天，两家人便准备出院了。
医院停车场，面对两辆车，两个尚不能说话的小婴儿被不同的人抱着，后知后觉彼此即将要被分开——这可不行！！
对视一眼，五条悟和祝诗织默契地气沉丹田，张开小嘴放声干嚎：
“哇——”
“呜哇——”
两个小婴儿突然爆发出超大分贝的嚎哭，把三个家长都吓了一跳。卷毛猫炸着毛小心舔舐小男婴的脸，五条枫惊慌失措地抱着儿子拍拍，轻轻地颠着，一头雾水：“小悟，怎么了？怎么哭了啊？”
祝自由跟文和倒是注意到了女儿光打雷不下雨，与其说不舒服或者受惊吓，更像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来表达诉求。夫妻俩对视一眼，祝自由想了想，试探着问自家女儿：“诗织，你是不是想和小悟待在一起？”
她妈妈真的好聪明啊！祝诗织眨巴眨巴大眼睛，期待地看着眼前的大美人，哼唧两声：“嗯嗯。”
她女儿真的好聪明啊！这么小就听得懂大人在说什么了！倍感骄傲的祝自由豪气万丈，大手一挥搭上五条枫的肩膀，把她又吓了一跳：“枫！你家住在哪啊？我在你家旁边买个房子怎么样？这样诗织和小悟也就不用分开了！”
闻言五条悟也不装哭了，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有魄力！够兄弟啊！
五条枫总算反应过来这两个小朋友到底在哭什么，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转头回应道：“五条祖宅位置有点偏僻，不会影响到你们日常生活吗？”
“害，这有啥。”祝自由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真要有那么偏僻，去公司的时候骑着大金去就好了，低碳又环保。”
说着，巨型金雕突然出现，舒展开巨大的羽翼抖了抖，看向卷毛猫的目光带着点小得意。卷毛猫有些无语地“喵”了一声，回到五条枫的肩膀上坐着舔爪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五条枫也不多推拒，干脆答应：“祖宅附近是有些空宅院的，都是些人丁衰落的世家，买下来不成问题。”
祝自由当下拍板：“那行！你带路，我们跟你走！”
老板专属的铃声响起时，胡玫正歪在会所的贵妃榻上吃美男递到嘴里的葡萄。她一个激灵从榻上坐了起来，柔弱无骨地推开身边的男人们，接起电话毕恭毕敬道：“祝姐，有何吩咐？”
祝自由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她又去鬼混了，当着孩子的面姑且给她留了面子，直接说正事：“小玫，定位发给你了，你现在联系个高效的装修团队过来，我买了个宅子要修成中式园林风，需要他们在今天之内把主居室收拾出来，并在一个月内完成整个宅院的装修。”
“收到，我这就去办。”
电话挂断，胡玫立刻从榻上下来，任由美男帮她穿好高跟鞋，又为她披上外衣。随意挑起一人的下巴浅吻即离，火红的狐狸像围脖一样缠上红发女人的肩膀，“哒哒”几声脆响过后，包厢的门一开一关，彻底掩去了那风姿绰约的身影。
与她吻别的男人随意拢起自己的长发，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收收你们的眼珠子吧，人都走了，今天下班了哦。”
后方传来一个不爽的男声：“嘁，被玫姐亲了一口很得意啊你！”
“是啊，很得意，看不惯啊？”银白色的长蛇顺着他的长腿攀援而上，在他的肩膀上翘起蛇头，吐着信子目光森冷地看着对方。
“看不惯就给我憋着。”
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离了咒术结界的五条祖宅居然还能正常使用，是五条悟没想到的。
被五条枫抱在怀里，他认真打量着这个上了年纪的旧宅院，在心里跟诗织感慨道：[看得出来，五条家的人确实有在保养这个宅子啊。]旧归旧，但内饰还是与时俱进的，想来电路之类的也有更新换代。
[确实呢。]被父亲抱着参观，祝诗织看着五条祖宅的现状，多少也有些怀念，[也不知道加茂祖宅怎么样了。]
[要是能说话就好了，好多问题想问呢。]五条悟始终对这个世界的现状非常好奇，尤其是那些动物们，只靠观察和猜测的话还是太慢了，更何况他们现在能去的地方也少得可怜。
祝诗织想了想道：[小祈当年好像是不到一岁开始说话的吧？]
五条悟哼唧一声：[是啊，我们这才第五天，还有的等呢。]
很快祝诗织又打起精神来，握着小拳头对他咧嘴一笑，[不过我们识字啊！而且新闻之类的节目也都可以看啊！我们现在可是天才儿童啊，做什么都不奇怪~]
于是五条悟也露出同款无牙笑容，[没错！我们可是最强啊！]
逛完五条祖宅，一行人坐在茶室里喝茶聊天。祝自由看着两个并排放在小床上的小婴儿又拉起了小手，开玩笑道：“诗织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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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哨向03-人生幸事 一出……
祝自由那一通电话找来的施工团队效率很快，这还没到晚上吃饭的点呢，已经把老旧的主居室和厨房收拾一新了。
文和已经去了厨房准备晚餐，五条枫和祝自由抱着孩子坐在温暖的主居室里，靠着窗边围观。看着一群猿类精神体上蹿下跳配合着团队工人们搞装修，不管是五条悟还是祝诗织都看得很起劲，颇有种宝可梦世界照进现实的感觉。
这时，一个红发女人敲门进来，脚步利落地朝这边走了过来。容貌艳丽，身段妖娆，打扮入时，关键是肩膀上还围着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红狐狸——祝诗织的注意力顿时被她引走，兴奋地“呀呀”直叫：[悟！！你看！那个美女有六尾啊！]
“？”五条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看到那只红狐狸，[诶~像的像的~是一条尾巴的六尾啊~]倒也挺可爱的。
红发女人看样子是祝自由的员工，那只狐狸摇着尾巴看起来跟她很亲近，笑容大方地对五条枫介绍自己：“你好，五条女士，我叫胡玫，是祝女士的秘书，很高兴见到你。”说着，肩上的红狐狸很有礼貌地蹲坐着叫了一声，对着卷毛猫微晃着尾巴尖。
此情此景，祝诗织爆发出一声小分贝的尖叫：[啊啊啊啊它的尾巴毛茸茸的好可爱啊！！！]
五条悟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老婆的喜好见怪不怪：[你要是实在喜欢，可以主动摸摸看看，应该会让你摸的吧？]
虽然意动，但祝诗织反倒显得犹豫：[不太好吧……毕竟是别人的精神体……]她总感觉这是很私密的事情，起码对不熟的人来说是很失礼的事。
反正她可不想让别人访问自己的精神世界，精神体也是一样的吧。
同样蹲坐在主人肩膀上的卷毛猫轻轻“喵”了一声，五条枫也对她露出笑容：“你好胡小姐，初次见面，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得到对方的默许，胡玫上前一步，浅棕色的桃花眼温柔地看向她怀里的小婴儿，不吝赞美：“这就是小悟吧？我有听祝姐提到过，但没想过他会这么漂亮，一看就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啊~”
这个女人是真的很会夸人啊，语气和眼神都配合得很到位，当然主要是他本身就如她所夸。五条悟很给面子地笑了一下，小肉手打招呼似的张开又握住，满意地看到红发女人捂住嘴，被他可爱得要叫不叫的样子。
嗯哼，卖萌什么的完全是小意思。
祝诗织：“……”某人装小孩装得是真的很起劲啊。
到了晚饭的时间，装修团队收工下班，不知道去哪聚餐去了。五条枫和胡玫都留下来一起吃晚饭，祝自由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张好大的圆桌，和围着围裙的文和一起，把丰盛的各色中餐摆了满满一桌。
几个成年人热热闹闹地围着圆桌吃饭，把两个只能吃奶的小婴儿并排放在摇摇床里闻味道。
[好香的味道哦……]祝诗织不停地抽动小鼻子闻着香味，咂巴着小嘴，感觉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闻到了排骨的香味！呜呜，悟我想吃肉了呜呜……]
五条悟也觉得很香，但他倒也不会像她这么馋，笑嘻嘻地调侃道：[想吃肉？我把脚丫子塞给你啃啃？]
祝诗织拿小手拍了他一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啃个毛线球，我又没有牙。]
白发小婴儿小声嘿嘿笑起来，侧过小脸嗅嗅身边的奶味，抓住那只小肉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没牙又不影响你啃啊，磨一磨牙床说不定就长牙了呢~]
黑发小婴儿嫌弃似的，张嘴“啊噗”一声吐了个奶泡泡，[忽悠谁呢你，说得好像我没带过小孩似的。]小祈当年六个月才长牙呢！
[实在想吃的话还是睡一会吧，梦里什么都有。]松开她的小肉手，五条悟伸直了胳膊去摸她的脸蛋，只是手的力度没把控好，直接在上面戳了个肉窝窝。被戳得有点疼，祝诗织瘪着嘴哼唧一声，委屈巴巴瞪他一眼：[你干嘛戳我！]
五条悟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这是在测试，看看我们的通感还在不在。]
[哦。]他的笨蛋老婆显然信了他的胡话，[那你测到了吗？]
于是他也忍着笑假正经：[测到了，还在呢。]
祝诗织困倦地打了个小哈欠，墨葡萄似的眼睛蒙了一层水雾，软绵绵地看着他，[那你还不把手收回去？]
这么可爱怎么能不多玩一会呢？五条悟一秒闭眼，作出睡着的样子装听不见，就这么伸着手挨着她的脸肉，一会捏一下，隔一会又捏一下，听着脑海中的嘟囔越来越小声，没一会就听不到了。身边婴儿的呼吸声变得平稳，祝诗织被他捏着小脸，就这么彻底睡了过去。
白发的小婴儿嘴角上翘，小幅蹭蹭柔软的小枕头，也放松了意识，与她一同进入好眠。
[晚安，诗织~]
黑甜的一觉醒来，祝诗织习惯性地去摸身边的位置，摸了个空。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个人睡在摇摇床里，昨晚睡在自己身边的白发小婴儿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他用过的小枕头和小被子被人收拾好，一边一个摆放在她的身旁。
怪不得她能安稳睡到天亮……这个应该是她父亲文和做的吧，他真的好细心啊。
祝自由的产假还没结束，人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是留了大金在卧室里。注意到摇摇床里的婴儿醒来，这只巨大的金雕迈着稍显滑稽的脚步“哒哒”走过去，探头看向里面的小婴儿，左一下右一下地歪头，心情很好的样子。
感觉有点傻乎乎的可爱……祝诗织眯眼一乐，对这只大鸟伸出小手：“呀！”
金雕歪着头略加思索，小心翼翼地把头低了下去，让婴儿的手能够摸到它的喙部。既然它主动让摸，祝诗织也就放心摸了——金雕的喙部光滑微凉，喙根的一些小绒毛是软的，单轮手感的话好像就是普通的鸟？
不过区别也是有的，可能是母女连心的关系，她在摸金雕的时候能感觉到它的心情是愉悦而满足的，自己也会有种和母亲贴贴的错觉。
果然，直接接触精神体的话，是能够进行精神层面上的交流的。
但精神体应该也会用在其他方面吧？战斗的话会怎么做呢？精神体应该也会打架的吧……祝诗织摸着鸟喙陷入思考，如果精神体受伤的话，会直接影响到个人的精神领域吧？那么肯定要有专业人士进行修复……啊，所以才分“哨兵”和“向导”两个属性吗！
原来如此！一方更侧重于战斗，一方更侧重于治疗是吗！进化是这么进化的啊！
见小婴儿突然停下了动作，金雕有些困惑地眨眨眼睛，“嘤嘤”叫了两声。
“……？”祝诗织被这动静整得有点懵，瞪着眼睛看着它。
不是，你长得这么威武霸气，叫声居然这么……这么可爱吗？？
不明白幼崽为什么一副呆呆的样子，金雕拍拍翅膀，迈着两条毛茸茸的爪子，“嘤嘤”叫着跑出了房间摇人去了，只留下黑发小婴儿一脸幻灭地躺在小床里。
她的母亲……原来是个外表唬人的沙雕软妹吗？
早饭时间，五条枫一脸困倦地抱着五条悟过来了。
祝自由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惊讶地看着她：“枫，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啊，昨晚没睡好吗？”
“别提了……”五条枫捂嘴打了个哈欠，柔美的蓝眼睛水汪汪的，显得有些委屈，“小悟昨晚上一直没睡踏实，隔一会就要蹬被子，我一直惦记着给他盖被子，都没睡个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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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哨向04-条件反射 结果……
[我算是确定了，]五条悟一脸淡定地嘬了一口奶瓶，[这辈子我没有父亲。]
祝诗织抱着奶瓶无语凝噎，[这话听起来好像骂人啊。]
白发幼儿穿着猫咪图案的白色短袖和连体小短裤，靠着宝宝椅晃了晃小脚丫，[是真的啦，你在我家睡了这么久，有看到过一个男人吗？]
[你要这么说的话……好像还真没有。]黑发幼儿穿着同款的衣服，只不过图案换成了一只小胖鸟，两条小短腿不太熟练地盘在座椅上，抱着奶瓶认真思考，[五条家那么几个侍从全是女的吧？]
[是啊，全是女的。]五条悟端起奶瓶仰头嘬嘬畅饮，也不耽误心里吐槽，[我一开始还在想我妈是不是恐男，但她又很喜欢我。]
祝诗织想到之前漫画里看到的情节，迟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在为某个男人守身如玉？]
蓝眼睛瞪得圆圆的，五条悟一脸不能理解：[哈？守身如玉也不至于身边连个男人都不留吧？]
[可能是不想让对方吃醋？]祝诗织也是想了半天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你代入一下试试啦，如果我们两个分开了不能在一起，我要是身边全是美男你会一点都不在意吗？]
五条悟伸小脚踹了一下她的宝宝椅，不爽道：[我不可能让我们不能在一起好吧？]
被他踹得晃了一下，奶瓶子都差点晃出去，祝诗织也不盘腿了，伸脚踹了回去，嫌弃道：[我只是假设啦！一个假设你较什么真啊！]
长长了不少的白发扑棱了一下，五条悟被她这一脚踹得打了个奶嗝，颇有恼羞成怒的迹象：[反正我不爱听！你快撤回！]
祝诗织不屑地哼了一声，[悟，我才假设一下你就受不了了，我真要是背着你美男环绕你岂不是要提刀砍人了。]
某只嘴硬大猫立刻炸毛：[哈，你要是美男环绕，我就找一堆美女陪在身边好吧？到底是谁会率先吃醋啊！]
“呜。”黑发幼儿突然低下头，小肉手紧紧抱着奶瓶，委屈巴巴地啜泣一声，[悟，你现在都会主动让我吃醋了……呜呜……你明明之前都不舍得让我难过的……]
[？！]五条悟顿时头大，忙不迭伸手去擦她的脸，[不是，说好的不率先动用眼泪攻势呢！]
那颗小脑袋突然一动，祝诗织“啊呜”张嘴含住他的手指，用两颗小乳牙磨一磨，圆圆的黑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哪有一点眼泪：[因为我又没哭啊，诶嘿。]
“……”
白发幼儿绷着小脸拿空奶瓶敲了一下她的头。
绿灯恰好亮起，文和收回后视镜中的视线，好笑地翘起嘴角。
等再大一点学会走路，这两个小不点大概就要追着闹了吧？
七月的岛国依然如记忆中那样炎热，但好在祝宅新修的园林水够多，树也够多，虽然蚊子也多了，但起码凉快啊！
这种时候，受龙血影响而天生驱蚊的祝诗织就成了香饽饽，抱着她的人从一开始的文和换成了祝自由，旁边还紧挨着抱着五条悟的五条枫，一条够宽敞的石板路硬是被几人走出了独木桥的感觉。
祝诗织虽然有点无语，但也没怎么不情愿，只是在心里和五条悟吐槽：[要不我直接把血抹在房间角落里好了，建个防蚊结界什么的。]
五条悟懒洋洋地窝在五条枫的怀里，抬手想去摘路边的叶子，[你真要这么做了，你爸怕是要吓个半死吧？]宝贝女儿居然自残不说，还把血抹得到处都是，文和那种女儿奴肯定不能接受啦。
想也知道啦。祝诗织嘟囔一句：[所以我只是想想嘛。]
闲闲地聊着家常，祝自由带着一行人来到了这座宅院最大的造景处——水上连廊环绕的人工荷塘。
“锵锵~~”
她得意洋洋地露出身后的两艘小木船，一手姐俩好地揽着五条枫的肩膀，“看！枫！等下我们坐一条船，我带你一起游湖啊~”
“好啊好啊！”和祝自由待得久了，五条枫现在较原来开朗不少，那双如镜湖一样的眸子也活了起来，“孩子们跟文哥坐一起吗？”
“那当然啦！你文哥可喜欢带小孩了。”祝自由率先把手里的女儿塞进老公怀里，又自觉把好友怀里的白发幼儿抱起来也塞过去，两个臂弯一边一个，正好！
她拉起五条枫的手，兴冲冲地就往湖岸走去：“走走走！带你划船去！”
“慢点慢点……小心滑倒啊！”
看着两个女人动作麻利地坐上了左边的那艘小木船，划动船桨驶出岸边，文和这才抱着两个孩子往那边走去，带着笑意柔声道：“走咯，我们也划船去啦~”
因为体重问题，考虑到船的平衡，文和坐在了小船的中段，让两个七月大的小朋友坐在他的两边，手臂虚虚护在他们的身后，慢悠悠地划动船桨。
平时看似普通的风景，在小小的幼儿眼中别有一番模样。随着小船驶入荷叶较为密集的区域，两个看似淡定的孩子又兴奋起来，主动伸出小手去抓荷叶和枝茎，一个摇晃荷叶表面的大水珠跟赛车似的来回滚动，一个试图大力出奇迹给自己撅一柄荷叶伞，玩得不亦乐乎。
突然，水声响起，一条胖胖的红色鲤鱼自白发幼儿的背后跃出水面，他下意识扭身伸手去抓，一手抓不稳干脆上了两只手一起，却不想自己因此脱离了大人的保护范围，尚且年幼的身体失了平衡，眼看就要倒向水面！
还不等文和伸手去护，他身边的另一个孩子已经做出了反应。
“悟！”
五条悟只听见身后稚嫩的声音叫破了音，一只小手猛地抓住他的短裤背带，硬生生止住了他下坠的趋势——文和愕然地看着女儿另一手攥紧他的衣服作为对冲，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气往后一拽！等量体重的惯性使白发幼儿像个小炮弹一样撞在了她的身上，“咚”的一声闷响，祝诗织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船舷上。
“！！”五条悟立马从她身上爬起来，一手撑着船舷，一手微微发颤把她扶起来，虚贴着她的后脑勺试探着摸了摸，感受到了同步传来的钝痛，心疼道：“很疼吧？”
祝诗织吸吸鼻子，超小幅度地点点头，眼圈红红的含着眼泪要哭不哭，小奶音也瓮瓮的：“疼。”
文和再次把两个孩子抱进怀里，让他们挨着坐在自己的腿上，腾出一只手来小心地翻看女儿的后脑勺：“没事没事，爸爸看看啊……哎呀，好大一个包啊……”
五条悟默默用指腹抹去她脸上的小泪珠，皱着眉小声嘟囔：“大不了我掉下去呗，总比你撞个大包好吧？”笨蛋老婆本来就傻乎乎的，再这么一撞万一更笨了怎么办啊。
“不……不好！”祝诗织痛得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掉，鼻涕也出来了，皱着小脸哭得有点难看，但不影响她反驳，“你掉下去……呜……肯定会……感冒的……”她知道幼崽有多么脆弱，哪怕有大人在身边看护，也无法彻底拦住意外到来的脚步。
不管她的骑士再怎么强大，现在也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孩子啊。
看女儿这副边哭边理论的样子，文和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帮她说话：“是啊，小悟如果掉进水里了肯定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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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哨向05-冬日嬉闹 (○……
白日一天天变短，院子里的落叶树再一次变得光秃秃的，又是一年冬天到了。
外面的冷风呼呼直吹，听起来像一头闯不进来气急败坏的怪兽。宽敞的客厅里温暖如春，沙发和茶几被挪到了墙边，地板上铺了一层厚实的防摔垫，只在中间留了一块空地放了一张被炉，三个大人坐在里面，笑眯眯地看着两个穿着毛绒连体衣的小孩子撅着屁股在垫子上画线。
“完成啦！”
和五条悟合作画出了一条勉强算得上直的线，祝诗织满意地点点头，把笔帽插好，又把他手里的那支笔拿走，一起还回文和的手里。祝自由看着女儿斗志昂扬的模样忍俊不禁：“终于要比赛啦？”
“嗯！这就开始了！”小女孩抬手戴上连体衣的帽子，化为一只粉色小熊雄赳赳气昂昂地看着旁边的小男孩，“悟，准备一下啊！”
“……好嘛。”五条悟无奈地戴上自己的帽子，变成了一只蓝色的小兔子。该怎么说呢，以前也不是没这么玩过，但是现在在“家长”的面前这么做总感觉有点怪怪的……尤其比赛比的还是谁走路先摔倒这种事。
唉，他老婆虽然在其他事情上很好骗，但是在游戏上的胜负欲是真的很强啊。
看到两个小孩子都戴好了帽子，小脚丫也都站在了起始线的后面，充当裁判员的文和清清嗓子，含笑道：“各就位——预备——”
小熊和小兔子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板。
“开始！”
祝诗织向来是个急性子，话音一落，小脚板“啪啪啪”的就冲出去了。五条悟虽然嘴上不太情愿，但真到了要一决高下的时候还是很较劲的，紧随其后，一张可爱的小脸上就差写着“我必赢”这三个字了。
一岁幼儿的身体确实比初生婴儿的身体强健不少，但活动起来依然很受限制，想要一步一步走得快又不摔倒，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当然，这是普通小孩。对他来说，精密操控咒力那么多年，区区一具不太灵活的身体而已，完全是小意思。
只见蓝色的小兔子张开双臂以作平衡，边走边调整姿势，稳稳当当地往前走着，甚至还能逐渐加快脚步。像是感受到了迫近的危机，粉色的小熊试着重心前倾带动脚步往前冲，确实走得更快了一些，暂时与身后的小兔子又拉开了一点距离。
“完了，要倒。”
祝自由一看女儿这姿势就要出问题，小声嘀咕一句，收回目光继续剥起手中的橘子，胜负已定，再看下去就是女儿出丑的样子了，还是给她留点面子好了。
五条枫闻言便捂住了眼睛，只留两道指缝提心吊胆地看着。
小诗织这冲劲……摔倒了估计会很疼吧……
终于！粉色小熊率先来到了本场比赛的关键赛道——弯道绕开墙边的沙发！只要能绕过沙发，接下来就是再无障碍的直行道了！
黑溜溜的圆眼睛目光坚定，仿佛胜利在望，祝诗织加快脚步，一心想着“弯道快才是真的快！”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脑子和身体并不是很默契，侧身过弯的指令确实是发出了，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成了左脚拌右脚，弯确实是拐了，但人也从赛道中脱离出去了——
“噗”的一声，粉色毛绒小熊扑倒在了垫子上。甚至因为冲劲过大，趴倒之后还往前出溜了一小段。
噫！好惨。五条枫指缝后的眼睛不忍再看地闭上了。
祝自由耳朵一动，克制地侧头看了一眼女儿的惨状，又收回目光，小声啧啧。文和无奈地看她一眼，把手里录像中的设备放到一边，清清嗓子，尽量不带个人感情地公布结果：“本场走路不摔倒比赛，胜利者，五条悟小朋友——”
好了，比赛到现在已经决出胜负了。
蓝色毛绒小兔子稳当当停下脚步，小小地叹了口气，在趴着不愿面对现实的小熊旁边蹲下身来，伸手揪了揪她的熊耳朵，奶声奶气地问道：“诗织，垫子不凉吗？”
粉色毛绒小熊抬手捂住自己的熊耳朵，闷声嘟囔：“不凉。”
五条悟能感受到她的郁闷，再看看她的样子，虽然有点不合时宜，还是没忍住笑出声：“噗~你现在好像一只笨熊啊诗织~笨熊小姐~”
祝诗织抬起小手就拍了他一下，歪头瞪了他一眼，愤愤道：“你才笨熊呢！不，你是笨悟！！”
“可是我是兔子呀~”五条悟边说边晃了晃脑袋，让帽子上的两条兔耳朵动起来，捧着脸充分发动自己的外貌攻势，蓝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她，红润的小嘴巴翘起笑模样，“我明明就是可爱悟~”
哼，确实很可爱就是了。
被可爱到的祝诗织心情好了起来，默默地从垫子上爬了起来，低着头装模作样地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土，打算给自己铺台阶下。身边的蓝色兔子又凑过来刷存在感，她抬头看去，五条悟拽着自己的两条兔耳朵，笑嘻嘻地歪头卖萌：“诗织~你还没承认我是可爱悟呢！”
“……你想让我夸你就直说好吗？”粉色小熊把蓝色小兔推开了一点，酷着小脸板着声音道：“悟很可爱，超级可爱。”
五条悟噘起嘴巴：“(○｀3′○)你的夸夸没有感情！我要听你说‘可爱悟’！”
可恶，是可忍孰不可忍！祝诗织恶向胆边生，两手齐上在他的兔耳朵帽子上一顿揉搓，又趁他愣神的功夫一把把帽子拽了下去，带着两手静电接着揉搓他的脑袋，噼里啪啦，一路火花带闪电。
五条悟一时不查被电得嗷嗷叫，连忙伸手阻止她：“等、等等？！”
“哈哈哈炸毛悟！！”祝诗织两手掐腰，看着他一头蒲公英似的头发桀桀笑得像个反派，“现在才是可爱悟！超可爱！！”
“哇——你故意的！”五条悟也对着自己的连体衣一顿猛搓，张手就冲她扑过去，“我也要来！！”
“哈哈哈哈哈才不要呢！”祝诗织边笑边转身跑路，跑了小半圈后毫无疑问被他一把按倒，仰躺在垫子上被迫体验“静电洗头”，五条悟趴在她身上猛搓她的黑发，一边搓一边被电得嘶嘶叫：“看我……嘶，看我给你搓个爆炸头！嘶……”
祝诗织摇头晃脑地试图躲避，抱着他的腰笑得打嗝，眼泪都流出来了：“哈哈哈嗝~真的好麻啊！”
“……”
眼看两个毛绒小不点抱在一起越滚越远，祝自由低头看了眼手中已经有点发干的橘子肉，心安理得地把这份“胜利者奖品”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嗯，很甜~
不得不说祝诗织是真的很爱玩，自娱自乐也好，和其他人（特指五条悟）一起玩也好，小小的身体为了玩得尽兴总能实现超长待机，困得目光呆滞了也不愿意睡，每天早上爬起来就开始想象今天玩什么……总之，自从能下地走路，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玩更重要的事了。
五条悟对此是服气的，起码现阶段每次都是他先电量耗尽自动关机，而她还能凭意志力强撑着再玩一会，可能立志把大人也耗空电吧。
清晨六点，冬天的早上刚刚拉开序幕，光线昏暗的卧室里大人和小孩都睡得正香，突然，松软舒适的小床上黑色的小脑袋动了动，祝诗织无声地睁开了眼睛。
她先是侧头看了眼身边的五条悟。白发小男孩躺得四仰八叉，被子勉强盖着全身，表情放松，呼吸平稳，睡得很沉。
很好！开局safe！
祝诗织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屏住呼吸给自己穿好袜子，先伸出一只脚丫安静着地，再慢慢把另一条腿从小床上挪下去，两只小手撑着身后的床铺，轻轻地平滑撤走，不要有什么起伏……顺利落地，她回头看了一眼，五条悟依然睡得香喷喷，对她的离开无知无觉。
很好！第一步safe！
趴在窝里打盹的大金无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蹑手蹑脚往外溜的幼崽，见怪不怪地闭上眼睛装不知道。祝诗织尽可能无声地拉开梳妆台里属于自己的那个小抽屉，翘着小手指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了几个小瓶子——正是胡玫送给她的七彩指甲油！
说起来，现在距离他们去世的时间明明过去了快一百年，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却没有进步太多，就好像走着走着突然拐了个大弯，奔着精神力研究的大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也是，毕竟这东西不像低概率且随机的咒术师，也不像强行觉醒又不能自主选择的权外者，觉醒成为哨兵或向导的机会人人都有，概率上还能靠人为努力一下，既能拥有额外的力量，又能保证正常生活，这不比权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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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哨向06-初次觉醒 猫猫……
“嘀。”
“砰！”
“我回来啦——”白发小男孩兴冲冲地推开门，外套也不脱，三两下换好拖鞋拎着手里的袋子就往屋里冲，“诗织！诗织！！我买到那个套餐了哦——”
小鲨鱼拖鞋啪嗒啪嗒快速跑至客厅，五条悟兴奋的脚步突然一顿，眉头微皱，“咦。”
偌大的客厅因为安静而显得冷清，穿着家居服的小女孩抱着毛绒抱枕蜷缩在沙发上，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早已熄灭的光屏不知何时滑落到了地毯上，看样子就这么睡着有一会了。
“诗织，”五条悟把手里的袋子搁在茶几上，走过去拉她的手，有点凉，“困了就去床上睡啊。”
祝诗织不情愿地把脸埋进抱枕里，勉强从喉咙里哼唧了两声。
“啧。”脱掉身上带着凉意的外套往旁边一扔，五条悟直接伸手环住她的腰，一脚蹬在沙发上用力把她从沙发上拖了起来，“起来！去床上睡啊！”
被他硬拽起来，祝诗织困倦地揉着眼睛，满心都是被吵醒的委屈：“悟……你干嘛啊……”
“你才是干嘛啊，怎么在沙发上睡觉不盖东西啊？”五条悟两手揉搓她热得不太正常的脸，有点担心她是不是感冒了，但自己却并没有感觉到哪里难受，就很奇怪。他又探了探她的额头，也是热的……然而手脚却是凉的，真的很不对劲。
抵着女孩的额头，五条悟的担忧溢于言表：“诗织，你没事吗？”
祝诗织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像条小八爪鱼一样扒在他的身上，用自己发热的脸颊蹭蹭他微凉的脸，撒娇似的嘟囔着：“其实还好……就是最近总觉得很疲惫……总想睡觉……莫名其妙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扒着他的手也卸了力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出溜。五条悟连忙抱住怀里软塌塌的老婆，努力往上颠了颠，半抱半扛着把她放到了次卧的床上。
帮祝诗织把被子盖好，五条悟回到客厅，打开光屏给文和打电话。
情况太不对劲了……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在外采购的文和接到电话就匆匆赶回来了。
把两大袋食材放到玄关一边，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听五条悟叙述情况，心里有了底，大手摸摸小男孩的头安抚道：“别担心，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等下再确认一下就好，问题不大。”
既然他这么说的话……五条悟猜到答案：“诗织是要觉醒哨兵或者向导了吗？”
“对，她应该会觉醒成为向导。”文和拉着他的手往次卧走去，简要跟他提了一下关键点，“小悟，你之前提到过和诗织会彼此通感对吧？这种情况偶尔会出现在一些高度匹配的哨兵向导之间，而其中的向导，往往还有另一种能力。”
五条悟直觉这就是诗织难受的原因，皱眉问道：“是什么？”
文和推开次卧虚掩的门，不出意外地感知到了床上女儿不自觉外扩的精神力，算是松了口气，拉着小男孩向她走去，“这一类的向导会不自觉地抚慰自家哨兵的精神领域，其实对于已觉醒的向导来说这是举手之劳，但诗织现在正处于觉醒前的状态，所以无形中增加的消耗会让她格外容易疲惫。”
五条悟轻轻抚摸着女孩眼下的淡青色，垂眸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原来都被她消除掉了。
“不过，小悟你也不用觉得愧疚。”一只大手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身后的男人语气温和，像是带着笑在说话，“这说明你们真的非常合适，而且应该都会觉醒很强的精神体，这是件好事啊。”
“但是诗织很难受啊。”五条悟抬头看他，“有什么办法缓解吗？”
文和摇了摇头，掏出自己的光屏手指快速敲击着，像是在给谁发信息，“休眠的火山到了期限总要喷发的，你没办法跟它商量什么时候喷、怎么喷，只能估测它大概会喷多久。好在第一次觉醒不会很难熬，毕竟都是5-7岁的小孩子，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提前做好相关准备。”
说着，他蹲下来，给小男孩看自己的光屏屏幕，“我已经约好了半小时后的中心体检，稍作准备，我带你们去中心登记备案。”
五条悟一目十行地浏览页面信息，“我也要做？”
“对。”文和把光屏塞到他的手里，俯身将女儿从床上抱起来，动作轻柔地解开她家居服的扣子，“不出意外的话，你们会在同一天觉醒，向导觉醒时散发的精神力一定会与自己匹配的哨兵进行同调，这也算是一种异性相吸了。”
一只小手突然拦住他更换衣服的动作，白发小男孩强势挤进他们之间的空隙，皱眉把他往外推：“我来换就好了，你去准备其他吧。”
这孩子的独占欲是真强啊……不过也可以理解，哨兵嘛，都一样的。文和无奈地举手投降，任由他接过沉睡的祝诗织，在那双蓝眼睛排斥的注视下快步离开了房间。
男人离开，房门关上。五条悟踢掉拖鞋上床，抱娃娃一样把祝诗织抱紧在怀里，闭上眼睛，平心静气，按照中心提供的教程，放开“自我”去感受她。
对于两个刚满五岁且处于觉醒前夕的小孩来说，这样的做法无异于自寻死路，但他们不同。
温热的小手与微凉的小手牢牢紧扣，稚嫩的脉搏随着平稳的呼吸渐渐同步。绝对的信任，足够的默契，经年累月沉淀于思想与行动中的爱意，这些共同之处融入彼此，成为了两个独特灵魂之间绝无仅有的密钥。
她的灵魂为他敞开，而他也是。
身处的空间一瞬间变得空旷无垠，无数漂泊的蝴蝶终于找到了归处，翅膀沾着细碎的火光向他飞来，很快便落满了他的全身，很多的欢欣与满足中夹杂着些许委屈和抱怨，在他的安慰与默许下，那温暖如明火的精神力如同雨水融入汪洋，又在阳光下化为水汽蒸腾升上天空，循环往复，终于也将海水热得沸腾，将天空染上红色。
五条悟顿时感到自己被她“点燃”了，血液如沸水一般迅速流经脉络，恍惚中产生了浑身上下无处不被烈火烧灼的错觉，以大脑为中心爆发出的精神力更是让他头晕目眩，难以为继，几乎要脱离出二人的精神空间。
与此同时，祝诗织在有些卸力的怀抱里翻过身，抬手将五条悟拥紧，在本能的指引下不太熟练地梳理起他暴-动的精神领域。
隐约有崩塌趋势的空间里，一只漆黑的小龙猛地从火烧云中展翼而出，两只小爪子扯着一大片湿漉漉的云层，一边飞一边卖力地抖落其中的雨滴。随着雨滴纷纷落入狂躁的汪洋，水汽再次凝聚，一场净化之雨如期而来，很快便平息了翻涌的热浪，海天相接的空间再次回归宁静。
小黑龙快速振翅飞翔高空，稍作悬停寻找目标，紧接着便对大海发起俯冲，炮弹似的一个猛子钻进水中，眨眼间又是流光一闪，它的两只小爪子抱着一只湿漉漉的小白猫冲出了水面。
“嗷？”
“咳！咳、喵……”
看到那双紧闭的蓝眸再次睁开，祝诗织松了口气，用衣袖擦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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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哨向07-迷昏了头 下次……
做完登记，五条悟和祝诗织又去拍了照片，拿到了全新的身份卡，从白色变成了亮银色不说，在姓名的下方还多了一栏属性，分别是哨兵和向导。
见两个小孩稀奇地打量着那张卡片，文和主动为他们讲解：“这张银卡是哨兵向导专用的卡，与普通人的白色卡作区分，之后等你们二次觉醒的时候还会更新一次，再更新就是三次觉醒的时候了。”
祝诗织收好卡片，仰头看他：“每个人都会三次觉醒吗？”
“也不是，不如说觉醒次数的上限是三次。”文和拉起女儿和小悟的小手，带着他们往电梯间走去，“一个人的天资决定了他能不能觉醒、能觉醒几次，而觉醒的次数决定了精神体的强度。”
五条悟提出疑问：“五岁觉醒难道是一个强度的标志吗？”虽说他和诗织肯定会是最强的那一档，但文和的态度也太理所当然了点。
文和点头应是：“没错，小悟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所以登记在册的哨兵和向导中，但凡是五岁迎来第一次觉醒的孩子，全都经历了三次觉醒，精神体的强度至少也是B+，大多都是A级。”
哦，祝诗织听懂了，所以三段进化的宝可梦没有弱的呗。她又接上话题继续问：“那，觉醒的年龄有什么规律或讲究吗？”
“有呀。”文和选中五楼，电梯门在三人面前缓缓关上，“觉醒的规律是数字的倍数，比如你们两个在5岁时初次觉醒，第二次觉醒就会在10岁时到来，同理，第三次觉醒会在15岁时到来。此外，对于哨兵和向导而言，最终觉醒之后才算正式成年，会有概率迎来‘结合热’。”
“叮。”电梯抵达五楼，单向门缓缓移开。
两个小孩跟随他走出电梯，异口同声地问道：“结合热是什么？”
声音有点大，瞬间有不少路人把视线转向了这边，文和顿了一下，干咳一声，在糊弄和解释之间选择了模糊的解释：“咳，哨兵和向导在共同经历了结合热之后，才算真正绑定了彼此……这么说你们两个能听懂吗？”
懂了。五条悟和祝诗织对视一眼，坏心眼地笑了一下。
只听白发小男孩大大方方地“哦”了一声，童言无忌大声道：“听懂了！结合热就是两个人上床……”
“哈哈，你可真聪明啊小悟！”男人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弯腰把两个小不点捞起来就走，咬牙切齿地小声狠道，“行啊小悟，你故意的吧！”
被他夹在手臂下的小男孩笑嘻嘻的：“哎呀，被你发现啦~”
“啧，我看你就是欠揍了……”
五条悟一点不怕他，探头看向对面的祝诗织，咋咋呼呼道：“哇，诗织，你爸要打我诶~”
祝诗织淡定得很，毫无压力地捧哏：“不怕，我帮你拦着他~”
“唉。”文和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就知道你俩合伙来整我呢。”
虽然两个孩子已经觉醒完毕，但预约的体检还是要做一遍的。
首先是测基础信息，祝诗织自觉往测量台上一站，一个有些机械化的女声开始汇报：“身高118.5公分，体重19.3……21.2……22……”
“喂……悟。”她无语地向后伸手，把身后捣乱的男孩推开。五条悟“哎呀”一声撤回了踩在测量台上的脚，走到一边，把蜷在他怀里打盹的小黑龙举起来抛着玩。
总共两个巴掌大的小黑龙睡得很香，四肢全然放松地耷拉着，小尾巴随着抛起落下摇来摇去，像个脾气超好的布娃娃。五条悟只觉得这小东西怎么看怎么可爱，干脆顺从内心某些蠢蠢欲动的想法，把它举到眼前，张大嘴巴在它头上啃了一口。
目睹这一幕的文和：“…………”
小黑龙被他这一口咬醒了，顶着一脑门亮晶晶的口水印子，黑豆豆似的圆眼睛茫然地看向他：“嗷？”
“你真的~好可爱啊~”面前的湛蓝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白发小男孩用一种强烈推荐的语气说道：“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小黑怎么样！”
不怎么样。文和心里吐槽，默默地拍下这一幕发到家庭群里。
闻言，小黑龙软乎乎地叫了一声：“嗷~”它好像对名字并不怎么介意，只是乖乖巧巧坐在他的手掌里，用微凉的小尾巴圈住他的手腕。五条悟对它的反应非常受用，对着它的小脑袋又是“叭叭”一阵乱亲，亲身演绎什么叫被宠物迷昏了头：“呜呜呜小黑真可爱！！小黑亲亲啵啵啵啵——”
“悟！你适可而止啊！”祝诗织大步从测量台上走过来，面红耳赤地推开他的头，勉强把脑袋湿漉漉的小黑龙从他嘴下解救出来，“在外面呢！先别亲了好吗！”
五条悟一把把小黑龙又抢了过来，噘嘴不高兴：“(○｀3′○)干嘛啊！我亲的是小黑又不是你！”
“你怎么就知道亲的不是我了！”祝诗织恼羞成怒，抬手伸进衣服内侧，把窝在胸前内袋的小白猫拎了出来，也对着它的毛绒脑袋一阵乱亲。幼猫被她亲得一脸懵逼，一边享受一边矜持，半推半就“喵喵”叫着拿小爪垫贴她的脸。
被专属向导亲吻的舒适感从精神体的身上同步传达，五条悟默默抬起一只手来捂住脸，小声求饶：“……诗织，别亲了。”
黑发小女孩红着脸瞪他一眼：“哼，知道错了吗！”
他举起小黑龙挡住自己的脸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找个没人的地方亲好了。
等到所有体检项目测完拿到结果，已经是下午了。
中午饭没吃成的祝诗织饿得前胸贴后背，趴在文和的背上假装自己是一具尸体。五条悟受她影响也开始饿了，突然想起中午买的套餐，哀嚎一声：“啊！我特地排队买的套餐没来得及吃！肯定都凉透了——”
祝诗织老爸背上惊坐起：“是那天看到的梦幻三明治套餐吗！”
“对啊！”五条悟原地跺脚，懊悔不已，“早知道我就该把它带到车上吃了的！”
“就是啊！我怎么就睡得那么死呢！”祝诗织发出同款懊恼哀嚎，愤愤地用小拳头锤了一下文和宽厚的肩膀，“我连它趁热的香味都没闻到！”她已经馋这个套餐好久了！每次都买不到！难得五条悟买到了居然还错过了！！
文和显然也知道他俩跟这个梦幻套餐的爱恨纠葛，上午还是他陪着五条悟去排的队呢，不过这套餐凉透了确实不好弄，毕竟套餐里有一份鸡蛋三明治，嫩鸡蛋凉透之后的腥味估计会破坏整个风味吧。
但是这两小孩一直这么懊恼也不是办法……他试探着提议道：“要不回家之后我试着复刻一下配方？虽然凉透了，但应该还是能吃出一点原本味道的吧？”
祝诗织探头和他脸贴脸，目光憧憬：“真的吗！”
走在一旁的五条悟回忆了一下迄今为止吃到的饭，对比自己和文和的厨艺，不得不承认对方在这方面的天赋确实强过自己，爽快地点点头：“我觉得可行诶~现在回家试试嘛！”
已经在幻想复刻成功的祝诗织点头如捣蒜：“试试！试试！”
“好嘞——”文和把女儿往上一颠，弯腰把五条悟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停车位走去，“我们这就回家咯！”
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梦幻套餐的原版味道是什么样的，所以文和对比冷掉的味道复刻出来的三明治也无法证明是否真的复刻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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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哨向08-猫猫神教 你居……
春末夏初，气温回升，窗外一片绿意盎然，微暖的小风悠悠穿堂而过，偶尔带来几声不知名的清脆鸟鸣。
客厅的沙发上东倒西歪地躺着两个小孩子，黑发的小女孩把腿脚翘在沙发背上，举着光屏看得专注，不时用拇指戳一下屏幕；白发的小男孩枕着她的腹部大剌剌地仰面躺着，戴着耳机闭着眼睛听歌，一条腿随着节奏在沙发边缘荡来晃去。
在他们附近，地板上放着一只甜甜圈模样的宠物窝，里面趴着一黑一白两个小身影。黑色的小龙将白色的幼猫整个扒在怀里，像是把它当成了抱枕，而幼猫也不甘示弱，抱着小龙的尾巴不说，还叼着它的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牙。
……还好尾巴尖不算敏感，不然祝诗织早就忍不住爬起来挠尾巴骨了。
不过五条悟倒是觉得小猫被贴得有点热，于是打算给小龙找点事干，把它支开一小会。
“小黑~”
听到呼唤，小黑龙睁开黑豆眼，抬头朝他看去：“嗷？”
五条悟毫无包袱地对着一只小小的精神体撒娇：“帮我把漫画拿过来好不好~”说着，伸手指向客厅另一端的小书架，“你看，就那边那本蓝色封皮的~”
“嗷。”小黑龙点点头，把自己的尾巴从小白猫的怀里拔了出来，动作利落地翻身出窝，翘着尾巴往那边走去。
身边的沙发一陷又一弹，祝诗织扭头看去，只见五条悟从沙发上溜了下去，笑眯眯地踮脚跟在小黑龙后面，撇着两条腿，一摇一摆地模仿它的走路姿势。
祝诗织：“……”他好烦啊。
她放下手里的光屏，盘腿坐在沙发上，托着腮观赏了一会他奇葩的走路姿势，觉得看多了还有点上头，忍不住吐槽道：“悟，我看你挺会走路的，要不要一起去散个步？”
五条悟朝她没个正形地眨了个wink，故意嘟嘟嘴：“诗织，我看你挺会说话的，要不要一起亲个嘴？”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黑发小女孩麻溜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赤着脚啪啪跑了过来，“啵”的一声亲在了他嘟起的嘴巴上，而后掐着腰理所当然道：“好的，亲嘴了，是不是该陪我散步去了？”
“？！”五条悟双手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祝诗织被他这副良家妇女被调戏的模样恶了一下，拍拍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嫌弃道：“干嘛这表情啊你，以前都亲过多少遍了！”
五条悟一脸悲愤地原地跺脚，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总之抱怨得理直气壮：“但这辈子我可是初吻啊！怎么可以这么敷衍就亲了！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没有了！”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祝诗织叹了口气，光速对他来了个土下座大礼，带着一点歉意和九十九点演技问道：“请问五条悟先生，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你痛失初吻的损失呢？”
“……”五条悟被她整的这一出搞得有点懵，差点没绷住表情当场笑场，勉强拿捏住态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嘛，看你表现吧~”
祝诗织爬起来拉拉他的手，笑眼弯弯：“请你吃零食怎么样？”
于是五条悟也笑出声来，用力一拉把她抱进怀里，吧唧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
“好啊~”
“喀啦。”
轮滑鞋轻松跃过井盖，继续向前。祝诗织被阳光照得有些睁不开眼，略作纠结后还是滑进了阴影里，嘟囔一句：“不知道小黑什么时候才能变大啊，每次出门都要走这么远真是够了。”
蹲坐在她头顶上的小白猫惬意地吹着风，那放松的小表情和它的主人如出一辙。五条悟瞥了一眼身边跟着飞的小黑龙，明明就一副飞得挺开心的样子，懒洋洋道：“有什么关系嘛~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祝诗织哼了一声：“难道你不想骑小黑？我可不信。”
“想归想啊，你爸不是说过了吗，后续觉醒的时间。”五条悟滑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转了个圈又松开了手，让自己顺着惯性滑去了她的前面，“小黑变大估计要第三次觉醒吧~”
“……”祝诗织看着他张开双臂拥抱太阳的蠢样，把自己头上的小白猫抱了下来，快步滑过去放到了他的头上。
一人一猫困惑地看着她：“？”
祝诗织做出同款拥抱太阳的动作，声情并茂地喊道：“加入猫猫神教吧！”
五条悟一下笑出声：“噗，好蠢。”
祝诗织瞪了他一眼：“快喊。”
“好好好~”五条悟忍着笑，和头顶上的小白猫、肩膀上的小黑龙一起举起手来，语气夸张地大喊：
“加入猫猫神教吧！”
事实证明正午出门不是个好主意，哪怕穿着轮滑鞋兜风，也无法回避被热出一身汗来的结局。
“啊——”五条悟和大白一人一猫颓废地趴在地板上，“今天天气好热啊——好想玩水——”
“想玩水啊？”祝诗织吃完最后一口刨冰，蹲下身把勺子和碗摆在他面前，理直气壮道：“那你去洗碗吧。”
五条悟把头歪到另一边：“不——要——”
小黑龙一屁股坐在小白猫的身边，把自己凉凉的尾巴尖塞到它的爪垫底下：“嗷~”
小白猫懒洋洋地“喵”了一声，两只前爪情不自禁地对着凉凉软软的尾巴尖踩奶起来。见状，小黑龙咧嘴笑了一下，张开小翅膀对它扇起了风，满足地听到小白猫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啧。五条悟瞪了一眼自己的精神体，你这待遇怎么这么好啊！
祝诗织径直走进厨房，把碗勺放进洗碗机里，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里走：“悟，我先去洗澡了啊，要一起吗？”
五条悟正忙着跟大白抢小黑，一人一猫围着小黑龙打得有来有往，完全不顾上她说了什么：“啊？等会！我忙着呢——”
“……行吧。”也不用等了，她先去洗吧。
终于，五条悟仗着手长一把抢过了小黑龙，当着自家精神体的面张狂大笑着往沙发上一坐！只听“嘎吱”一声，被硬纸壳硌了一下的屁股下面传来了什么东西被压坏的声音。
五条悟动作一僵：“……啊呀。”
他连忙搂着小黑龙站了起来，回头一看，看到了一个被压瘪的包装盒。再单手拿起来一看，果不其然，里面的手办已经在高压之下断胳膊断腿了。
虽然只是从娃娃机里抓出来的低廉品……但她抓出来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所以它还是有价值的。五条悟把小黑放到一边，从抽屉里找出胶水，拆开盒子把里面惨不忍睹的手办残肢倒了出来，拼拼凑凑试图修复。
想了想，他又顺手拆了一包薯片。
反正诗织肯定会生气，干脆再吃点她的零食好了。
“我洗好了——”
祝诗织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边走边擦头发，经过五条悟的时候提醒道：“衣服记得一起扔进洗衣机里哦。”
“嗯嗯~”五条悟乖巧点头，抬脚就要走开。
“嗯？等等。”祝诗织一把拉住他的手，顶着浴巾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总感觉你有事瞒着我啊，是错觉吗？”
五条悟无辜地眨着蓝眼睛：“是错觉哦。”
祝诗织白了他一眼：“你越是这么说越是有鬼好吧。”她越过他往后看，看到了背对着她排排坐的一猫一龙，再顺着它们遮挡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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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哨向09-负面影响 看啥……
松软舒适的大床上，靠外侧的那只枕头已经下班，靠内侧的枕头却被一头被子怪兽吞掉了半个身子，看上去正惨遭□□。大白轻巧地跃上床铺，几步走过已经变凉的半个区域，顺着被子怪兽露出的一点黑色头发钻了进去。
昏暗而温暖的小空间里，一双蓝盈盈的猫眼准确无误地从凌乱黑发中刨出了一只耳朵，用爪垫踩了踩耳垂，发出起床的指令：
“喵~”
“唔嗯……”
被子怪兽不堪其扰，蛄蛹着试图把它驱赶出去。大白顺势钻到了她的胸前，找到自己的专属位置一趴，仰头蹭了蹭她的下巴，安逸地踩奶起来。
只是它“咕噜咕噜”的呼噜声太过催眠，被子怪兽不但没有清醒，反而睡得更踏实了。
这可不行！大白用强大的意志力从温柔乡里爬起来，张嘴咬住一绺黑发，翻过肩膀钻出了被子怪兽，用上一丢丢力气往后一拽——
“嘶！疼疼疼……”一只手伸出来抓住那绺头发，祝诗织困倦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大白……别咬我头发……”
“喵呜。”那你起床啊。
“可是我好困……再睡一会……Zzz……”
“……”小白猫的脸上人性化地出现了无语的表情，果断咬着头发用力往后一拽！
“呜哇！！好痛啊！！”被子怪兽彻底被它打败，猛地从中钻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生，捂着头皮痛得皱起脸来，“都说了别咬我头发啊！真的好疼啊呜呜……卧槽！！”祝诗织猛地扑向小猫，震惊地看着它嘴里叼着的那绺头发，指着它的手微微颤抖：“你……你你你……”
大白略有心虚地松口放下那绺头发，乖巧地“喵”了一声，暗中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
果然女生抄起被子里的枕头，咬牙切齿地向它发起了进攻：“大白！！你居然咬掉了我的头发！一绺！！不可饶恕！！！”
“喵喵——”你早点起床不就好了吗——
“这是两码事！！你别跑！！！！”
“喵呜~”抓不到抓不到~
次卧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小白猫一个侧滑，脚底抹油从来人的脚边溜了出去，态度猖狂逃之夭夭。五条悟伸手拦住扑过来的老婆，熟练地兜住她的屁股抱了起来，边往回走边哄道：“好了好了~别生气啦~”
祝诗织恨恨地揉搓他梳好的头发，“那可是一绺头发！它也下得去嘴！”
“但是你确实清醒了不是吗，效果达到了就好了嘛~”五条悟把她放到床上，把衣架上的校服拿了过来，“作为赔礼，我帮你穿衣服？”
“我自己换就好……呼啊……”祝诗织张嘴打了个超长的哈欠，泪眼汪汪地伸手去接。五条悟举着衣服躲过她的手，无奈地笑了一声：“你可省省吧，这都困成什么样了。”
祝诗织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打哈欠的欲望，鼻音囔囔的：“呼啊……又不是我想这么困的……”
“我知道啊。”五条悟动作麻利地为她脱掉睡衣换上内搭，两手分工揪着她的袖子给她套上校服，“每次临到觉醒都是你不舒服，为你做点什么我心里也会舒服些。”
抬腿穿好打底裤和校服裙，祝诗织仰起笑脸伸手要抱：“那你抱我去洗漱嘛~”
温柔地亲亲她的额头，长高了不少的男生蹲下身把拖鞋挂到她的脚上，手臂穿过她的腿窝，再次把她抱了起来。
“好~抱抱~”
洗漱之后总算是把困劲儿压过去了，一大早就被大白拖到客厅猫窝里的小黑也恢复了精神，拍着翅膀落到了餐桌上，从文和手中接过了自己的那只小碗。
今天的早饭是热乎乎的酸汤面，五条悟这辈子是个吃不了烫的猫舌，一人一猫主动把一大一小两只碗推到小黑龙的旁边，小黑便自觉扇动翅膀，龙力鼓风帮他们把热汤吹得凉一点。
文和看向身边小口嗦面的女儿，感知了一下她的精神力，还行，只是外溢了一点，控制得很好。
不过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一下：“诗织，你们今天考试之后，应该就准备修学旅行了吧？按时间来算，你们两个会在旅行期间二次觉醒，记得跟老师提前说明情况，暂时不要和同学们住在一起了。”
祝诗织咽下面条，随意一点头：“本来就没打算和他们住在一起啦。”说到底他俩上学本来就是为了体验生活，打着天才儿童的名号跳了好几次级，毕竟让两个年龄过百的“老家伙”和一堆真小孩在一起上课实在太无聊了，如果连合宿也要和小孩们在一起睡的话，那还不如不去呢。
“那就好。”文和又看了一眼卷起一大筷子面条准备开吃的五条悟，起身离开，“你们先吃饭吧，等下送你们上学的时候我会跟你们提一下二次觉醒的注意事项。”
“好哦。”
“嗯。”
今天的风特别大，祝诗织和五条悟不敢轻敌，穿着长款羽绒服裹得像两个面包人，即便如此一出门还是被狂风吹得面目狰狞，只好灰溜溜地回屋拿了条宽围巾把彼此的头脸捂得严严实实，这才手拉手迈着企鹅步上了车。
在驾驶位上看了全过程的文和忍俊不禁：“这么冷啊？”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因而祝诗织一上车就睡着了。五条悟单手搂着她，把围巾拉下来一点露出嘴巴：“呼……应该是诗织觉得冷吧？她的体感会同步给我。”
“嗯，有这个可能。”文和关掉智能导航，踩下油门，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二次觉醒期间，两种属性的负面影响会被放大不少，最明显的就是向导会变得敏感，而哨兵会变得易怒。”
五条悟一点就通，小声道：“是考验本人自身控制力和自我调节能力的一个阶段。”
长发男人透过后视镜赞许地看他一眼，“没错。就算哨兵与向导的关系生而绑定，本身也都是独立的人，在遇到匹配者之前必须要做好自己能够独自生存的准备。”
“独自生存……”五条悟下意识想到了单身至今的五条枫，“比如我母亲吗？”
正好是个路口，专注路况的文和也没多想，下意识回答了他的提问：“是啊，双向导和双哨兵的伴侣都不被法律认可，更何况大家都无法抗拒高匹配者的吸引，所以无奈之下，像她这样选择单亲育儿的人也有不少。”
五条悟：“……这样啊。”原来是这样的吗！还真是守身如玉啊？！
文和突然反应过来，略显尴尬：“咦，你母亲没跟你提过吗？”
“虽然没提过，但和我猜的差不多。”五条悟并不想结束这个话题，选择刨根问底：“未经绑定的哨兵和向导要面临更多问题吗？”
“这是当然的。”等红灯的工夫，文和左右看了看，指着路边一个神色恹恹的男人说道：“小悟，你看那边，精神体是一只柴犬的那位，估计有段时间没有接受过向导的梳理，精神状态已经有点危险了。”
五条悟抬眼看去，那个男人看起来像是加班了几个通宵的社畜，整个人散发着阴郁暴躁的气息，脚边毛发枯糙的柴犬更是亢奋得不太正常，红着眼睛一副想咬人的样子。
“他是个C级哨兵吧？C级向导不是有很多吗？”
“但是足够多的数量也意味着大家都会变得挑剔，比起更高级别，C级更像是正常的婚恋市场，在找不到合适伴侣的时候凑合互助也是常有的事。”文和把车停进车位，回头对男生笑了一下，“不过，高级的哨兵和向导从来不缺觊觎之人，你可要控制好力度，别打出人命。”
五条悟对此的回应是一挑眉。他背上两人的书包，低头唤醒自家睡得呼呼的小向导：“诗织，醒醒，我们到了哦。”
“嗯？嗯……”祝诗织从他怀里坐起来，慢吞吞地跟在后面往外挪动，还不忘和前座的男人挥手道别，“爸爸拜拜。”
“拜拜，诗织。”文和含笑看着两人手拉手迈着企鹅步进了学校，这才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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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哨向10-二次觉醒 可不……
修学旅行的地点选在了北海道的札幌，酒店位置在市中心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冬天的札幌几乎天天下雪，能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但也还好，对于一群六年级的半大小孩来说，下雪本就很好玩。
至于五条悟和祝诗织，两人属于是旧地重游，岛国一共就那么大点地方，上辈子能逛的早就逛了个遍，这会跟着大部队该吃吃该逛逛，时不时偷溜去眼熟的店里买份吃的尝尝，顺便再点评一下这家店铺这么多年过去有没有长进，一天下来时间过得也挺快的。
傍晚时分，一行人吃完晚饭后回到了酒店。把憋了一天的精神体们都放出来，五条悟接过祝诗织的羽绒服一起挂好，低头问道：“现在洗澡还是等会洗？”
“等会吧？”祝诗织专心拆着白色恋人的巧克力包装盒，挎着一袋零食朝屋里走去，“先休息一会嘛~反正不着急~”
“也行。”五条悟拿起发带把头发往后一撸，跟在她后面往地毯上坐下，从袋子里摸出一袋咸味仙贝拆开，摆到茶几上和巧克力饼干放在一起，“咚咚！合体！！咸甜永动机——”
祝诗织分出一片巧克力饼干塞进他的嘴里：“来给永动机投币啦，张嘴，啊~”
白发蓝眸的永动机笑眯眯张嘴：“啊——”
小黑用小爪子划开一小袋仙贝，掏出一片来抓着，拍打翅膀飞到他眼前，有学有样地递到他嘴边：“嗷~”
白发蓝眸的永动机更开心了，“啊呜”一口咬住了这块咸味仙贝。
趴在床上的大白见状酸溜溜地叫了一声：“喵——”我的呢！
于是小黑干脆把剩下的大半袋咸味仙贝整个拎走了，落到大白的身边撒了一床，哗啦啦都推到它的身边，眨着黑豆眼邀功道：“嗷呜嗷~”这些都给你！随便吃！
大白：“……喵呜。”好的呢。
咸味仙贝没有了，祝诗织只好又拆了一包薯片补上，刚拿起一包饼干打算拆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悟，话说我当年送给你的那个巧克力，你后来吃了吗？”
“巧克力？”五条悟叼着薯片看她，含糊确认，“那个盒子吗？”
“对啊，就那个小龙和盒子。”
五条悟咔嚓咔嚓地嚼着薯片，咽下，耸耸肩理所当然道：“当然没吃啊，我怎么舍得。”
祝诗织奇道：“那你把它放哪去了？那么多年过去我都没再见到过它。”
“你当然找不到啦~我把它做了防腐处理放到五条本家去了~”五条悟长手一伸把她手里的饼干丢进自己嘴里，漂亮的蓝眼睛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现在估计还在族库里吧，回去之后找找看？”
黑龙小姐这次是真的惊了：“卧槽……你还真把它当传家宝了啊？！”
“不然呢？那可是你第一次对我表露真心诶！”骑士先生捏捏她的脸肉，理也直气也壮，“就凭这一点，它就值得五条家的后人参观膜拜好吧~”
“……悟。”
“怎么？感动了？”
“不是。”祝诗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手上的饼干渣都蹭我脸上了！”
五条悟更用力地捏了几下，噘嘴哼唧道：“(○｀3′○)反正等下要洗澡啊，你干嘛破坏气氛啊！真是的……”他难得说几句情话好吗！
泡过澡后，两个热乎乎的人一起钻进被窝，两个精神体也找到喜欢的位置趴好。
祝诗织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伴侣的一只手臂，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蹭蹭松软的枕头，挨着毛茸茸的大白惬意地闭上眼睛，“晚安，悟~”
五条悟也习惯性地把腿搭在她的腿上，“啵”的一声回亲她的脸颊，另一手搂着小黑闭上眼睛，“晚安，诗织~”
梦开始了。
环境很嘈杂，觥筹交错，香鬓倩影，是个宴会。
祝诗织坐在陌生又熟悉的臂弯里，有些恍惚地看着黑发男人耳侧的小麻花辫，伸出自己带着肉窝窝的小手摸了摸他温和年轻的脸。
是温热的，是活人。
眼泪不知不觉地涌了上来，祝诗织在模糊的水影中看到加茂铃吾略显惊慌地掏出手帕擦她的眼泪，连声哄道：“怎么了诗织？怎么哭了？困了吗？还是有谁让你不开心了？”
“没有……”她听见自己哽咽着笑起来，“我就是觉得……有铃吾在真好……”能再次见到活着的你，真好啊。
加茂铃吾又无奈又有点不好意思，抱着她颠了颠，和她头抵着头蹭了蹭，柔声安抚：“我也觉得有诗织在真好，诗织是我的宝贝哦，先不哭了，好不好？”
祝诗织吸吸鼻子，乖乖道：“嗯，好。”
随着宴会的进度条不断推进，很多记忆中的事确实如期发生了，只是祝诗织等来等去，却始终没有等到那个有着蓝眼睛的白发少年。
“铃吾，”她揪揪男人的小辫子，“五条悟没有来吗？”
加茂铃吾摇了摇头，安慰地摸摸自家小孩的头，解释道：“他应该是觉得这种宴会太无聊了吧？不来才是常态，来了反而稀奇。你很想和他见一面的话，我去找五条家约一下？”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个梦。
祝诗织摇了摇头，抱住了男人的脖子，“算了吧，后面肯定能见到的，毕竟我可是未来的家主嘛。”
“哈哈，也是呢~”加茂铃吾笑着带她往外走去，“那未来的家主大人，我们现在先回家休息怎么样？”
“好！我批准啦~”
小小的女孩跟着年轻的男人坐上了回家的车，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座被结界庇护着的宅院。
即便这是根据她的回忆虚构出来的假象，并不应该于此流连，可祝诗织还是想看一看，在这个没有五条悟主动出现的故事里，她会度过怎样的一生。
五条悟在睁眼的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梦的含义。
果然，这一次的冬日宴会上，代表加茂出席的是一个长老，没有笑眯眯的加茂铃吾，更没有那个信誓旦旦说着“我是龙”的小女孩——没必要去打听对方的消息，这个梦本就不会让他们相遇。
白发少年兴致缺缺地打开与夏油杰的对话框，手指悬在屏幕上好一会，还是关上了手机。
这只是一次再无聊不过的普通宴会罢了，没什么好聊的。
……
虽然但是，他还是很不爽。
没有朋友的日子有点难熬，但有弟弟可以培养，倒也还能坚持。
这一次祝诗织在通过孔时雨联系到甚尔之后，又主动去御柱塔约见了黄金之王和德累斯顿石板，以极为老练的姿态将所有的计划全面提前，只是这一次，所有的计划都由她负责，御三家中加茂独大，即便如此，五条悟依然没有主动现身，待在咒高该怎么混怎么混。
好吧，看样子是见不成面了。
祝诗织叹息一声，还是把星浆体的任务从甚尔的工作中划去了。
宿傩和羂索的那些烂事就由她一手解决吧……就算只是个梦，她也希望五条悟能够少一点伤痛少一点疲倦，在这个不太尽人意的世界上尽可能松快地活下去。
嗯，当个天天傻乐的人就挺好的。
“杰，说实话，我觉得岛国不太适合个人英雄主义。”
五条悟倚靠着床侧曲腿坐着，主动挑起话题。仰躺在床上的少年曲臂挡着眼睛，不太感兴趣地应了一声：“是吗。”
“是啊，岛国更适合出现一个勇者，带领一个团队，把作恶多端的反派们统统干掉！”想起某龙被迫干了八十年的领导人，隔三差五跟他吐槽一遍自己连国都出不去，五条悟忍不住翘起嘴角，“然后手握大权，带领国民共同建设更好的国家~”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夏油杰从床上坐了起来，皱眉看着床下的白发少年：“悟，这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要不是五条悟的实力位于顶尖，他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嘛，很显然这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五条悟转过身，趴在床上支着头看着自己的挚友，没经过加班毒打的杰确实称得上年轻貌美，魅力也就仅次于他吧~“甭管是谁想的，你就说有没有道理吧！”
夏油杰狭长的狐眼微微眯起：“你想当这个勇者？”
“不啊，”五条悟理所当然，“肯定是你来当啊。”
夏油杰一愣，“我？”
“不然呢？”
五条悟站起身，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恣意一笑：“杰，别再用你那些‘正论’给自己洗脑啦！想要改变世界就去改啊！我、我们，都会站在你身边陪你走下去的——我们可是最强啊！难道不该去改变这个操-蛋的世界吗？”
“那万一……”
“没有万一。”五条悟弯下腰，正视着挚友的眼睛，“这一次，我会好好盯着你，不会让你钻牛角尖的。”
夏油杰目光颤动：“悟……”
只可惜他的感动维持不了几秒，白发少年敲太鼓似的邦邦敲着他的丸子头，跟着手打节奏摇头晃脑：“嘛~大不了就把你痛揍一顿~逼你答应就好啦~”
“……呵呵。”
没有五条悟的日子，也不是不能过。
但毫无疑问，这些日子不再拥有那些闪闪发光的快乐，取而代之的，是再无人共享悲喜、再无人互诉衷肠的孤单，让她这个从有到无的人无所适从。
祝诗织倚靠着高高的落地窗，怅然地仰头看向那一角天空。这个梦里，不会有一双藏不住喜爱的蓝眼睛真挚而期待地看向她，也不会有一个白发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笑嘻嘻地大喊一声“Su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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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哨向11-过往未来 悟明……
无论是五条悟还是祝诗织，抱着不在乎无所谓的态度，这十年下来都没主动打听过御三家的现状，就连五条家现在都在干什么也没关注过，不得不说这个怀旧的梦确实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两个人头挨头对着光屏搜索起来。
五条悟自然先搜五条家的信息，虽然直接问五条枫可能更快，但大半夜的还是别打扰她睡觉了。说起来，他上辈子为了整改五条家自持高贵的风气多少还是花了点力气，不过后来把担子交给小祈之后也就没再关注过家族发展了……“啊，找到了。”
祝诗织立刻放下自己的光屏凑了过来：“什么什么？”
“你看，这个。”五条悟双指放大那一段文字，“五条和也，没记错的话他是小祈的孩子吧？”
“是他！”祝诗织伸手点开人物大图，饶有兴趣地观察细节，“原来和也老了之后发福了啊，哈哈哈，他胖起来之后好像个圣诞老人啊！明明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时候好像四十五岁吧？还是个中年帅哥呢~”
五条悟又开始得意了：“哼哼~能保持身材到老的人可没几个哦~”
祝诗织笑嘻嘻亲他一口：“没错！而且你是最帅的那一个！世界第一帅的老头！”
蓬松的白发像团撒欢的雪一晃而过，力气见长的骑士先生一把扑倒可爱的黑龙小姐，对着百捏不厌的脸蛋一顿揉搓：“哈哈哈哈哈，那你就是世界第一可爱的老太婆！”
又是嘟嘴又是鬼脸，祝诗织被他揉出了叽里咕噜的怪声：“很好！很配！所以停！别揉惹——”
五条悟对着她红润的嘟嘟唇吧唧一口：“我不~”
“可恶——”祝诗织两手一伸，两腿发力，掀起被子来反扑过去把他整个人蒙住，“妖怪！看我收了你——”
五条悟搂住她的腰以防她掉下去，想起了另一件事，“咦？说到妖怪……你之前的匣兵器到底做成功了没啊？多少年了都没见你用过。”
黑发女生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听上去有点郁闷：“快别提了，我没拿出来跟你显摆肯定是失败了啊……我之前托彭格列帮我跑腿，结果人家回来说妖怪不适配匣兵器的工序，我就把它放生了。”
“哦~所以白白送出去那么多血？”
“闭嘴啦你。”
网上的信息大多是由别人编写的，当个参考就行，全信就是傻子了。总之，五条家的收入大头还是投资，偶尔有人加入了影视圈，混得还可以。虽然人丁算不上兴旺，但本家也是一代代传下来了，老牌御三家的门面还是比较光鲜的。
祝诗织掰着指头数了半天也没数明白五条枫到底和五条悟是什么关系，CPU都要烧冒烟了。五条悟哭笑不得地拍拍她的头，“别算了，本来就笨，把脑子烧坏了怎么办啊。”
“那我采访你一下，”祝诗织单手握拳凑到他嘴边，“被自己的直系后代生出来是一种什么体验？”
白发男生无辜眨眼，“这是她的荣幸？”
祝诗织弹了一下他的嘴唇，“我问的是你好吧！”
五条悟噘嘴亲亲她的指尖，无奈笑了一声，“诶~就那样啊~就像你好久之前说的那样，带着记忆和感觉出生了，还能有什么体验嘛。”
“嘛，倒也是。”祝诗织随意把手搭在他身上，低头继续看网上的信息。对比五条，加茂家从政的反而较多，可能是受到了她的影响？除此之外，她记得加茂宪纪人到中年开始做私立医院，还拉了五条投资来着，但她实在没想到自家人能把医院这条线做到这么大……
正专注地玩着老婆的头发，五条悟突然听到她“卧槽”一声，“圣玛丽居然是加茂家的产业？？”
“这不是很好嘛~”他握拳凑到祝诗织的嘴边，笑嘻嘻模仿她刚才的语气，“采访一下，诗织，从自家医院出生是一种什么体验？”
“那肯定是五星好评啊！”祝诗织小骄傲地哼唧一声，两眼放光，啧啧称奇，“圣玛丽可是全球连锁诶~难道加茂家后面出了一个商业奇才？宪纪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五条悟手指懒洋洋地绕着一缕黑发，“管他呢？反正他们过得都挺不错的。”
“也是，反正好坏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啦。”这都多少代了，早就不是熟悉的那批人了。祝诗织恢复了冷静，接着搜起禅院家的信息，然而搜了半天都是只言片语，就连维基上都是零碎信息。
“？”她转而搜索“伏黑”，总算是搜出来一点有用的东西，但两边加起来也只能看得出禅院的后代们干啥的都有，遍布各行各业，主打一个自由发展。
“禅院家……这是彻底融入了现代社会了吗？”
“也不奇怪吧？小惠当初就不想继承禅院，没直接解散就算好了。”五条悟张嘴打了个哈欠，拍拍她的屁股，“睡觉吧？明天带你去族库看看？”
祝诗织也被他传染打了个哈欠，关掉光屏放到一边，“明天就回去吗？不坚持到旅行结束吗？”
五条悟翻个身，又给老婆翻了个身，调整出一个舒服的抱姿，嫌弃道：“又不是没来过……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睡觉呢。”
“呼啊……行，那明天起来再订机票……”背靠单薄但温暖的胸膛，困意说来就来，祝诗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晚安……悟……”
“嗯，晚安，诗织~”轻吻她的发顶，五条悟也闭上眼睛。
早餐时间随便找了个借口跟班主任说了一声，两人买了返程的机票，不到中午就回到了五条的祖宅。
五条枫在他们上学之后就重回事业了，这会并不在家。五条悟挥退了侍从，牵着祝诗织熟门熟路地绕过几个回廊，来到了一处不太起眼的宅院门口，失去结界庇护的族库改成了虹膜认证，倒是与时俱进。
打开大门进去，多亏了五条枫对祖宅多年如一日的养护安排，五条族库堪称整洁有序，失去效用的咒具咒符、不轻易动用的贵重物品以及有收藏意义的旧物都按分类收整了，该封存的封存，该进展柜的进展柜，收拾得像个小型的博物馆。
祝诗织一眼就看到了摆在中央小展柜里的那个巧克力盒子，有点感动又觉得不好意思：“你怎么把它摆在中间啊……”
“不然呢？”五条悟拉着她围着小展柜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又欣赏了一遍，“这可是我费好大工夫研究出来的防腐技术！瞧瞧！保存得多么完美！”
确实很完美啦……感觉和她送出去的那一刻没什么区别。祝诗织完全压不住自己想要上翘的嘴角，只好偷偷把围巾上拉了一截，这才把目光移到五条悟的脸上，理直气壮道：“要完美也该是我做得完美啊！我当初也是费了好大工夫才做出来的！”
那双湛蓝的眼眸透过反光的玻璃对上了她的视线，五条悟嘴角一翘，冷不丁转身扯下她拉高的围巾，“哎呀？挡什么啊~害羞啦？”
“开玩笑！我有什么好害羞的啊！”
“是是是~你不害羞~你就是不想让我看到你在偷笑~”
“你都知道了干嘛还要戳穿我啊！”圆圆的黑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模样，祝诗织抬手给了他一拳，把羽绒服锤出一声闷响，“你好烦啊！”
“你明明不觉得我烦~你明明就很开心~~”五条悟嬉皮笑脸地抱住她，低头用头发蹭她的脖子，痒得祝诗织边笑边把他往外推：“很痒啊！别蹭了——我还想看看别的呢！”
“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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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哨向12-全新开始 她回……
文和说的“过段时间”，其实也就是等祝诗织和五条悟参加完小学六年级的毕业典礼，为两个半大小孩拍下纪念照片，算是为他们在岛国的童年时光画上句号。
“悟！毕业快乐~”
祝诗织一下扑到五条悟的背上，歪头轻啄他的耳朵小声笑道：“我终于也见到你毕业的样子啦~CGget！”
五条悟两手自然向后兜住她的腿窝，侧头鼓了鼓一边脸颊，眉眼含笑：“那你还不赶紧给我解锁CG的奖励？”
“难道不是你给我发奖励吗？”祝诗织嘀咕一句，还是对着他撑得鼓鼓的脸颊亲了几口，“啵啵啵！奖励已发放，请及时查收——”
某只人形大猫猫惯会恃宠而骄，夹着嗓子嘟着嘴，哼哼唧唧扭起来：“这才多大点奖励啊，人家还要嘛~~(●?З｀●)”
“……”祝诗织木着脸被他晃来晃去，感觉四面八方都是路人围观的视线，“悟……这是在学校门口啊。”
五条悟理直气壮：“学校门口怎么了啊，你对我的爱见不得光吗！”
算了算了，亲就是了……黑龙小姐无奈地扳过自家骑士的脸，支起身子伸长了脖子去亲他的嘟嘟嘴，还得一边给他顺毛：“好啦~亲亲~怎么可能见不得光啊，他们爱看就看去吧！”
人形大猫翘着尾巴得意忘形：“就是说嘛~”
刚坐上车，祝自由的视频通讯就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老家的缘故，对面的女人看起来容光焕发，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好心情：“诗织！小悟！恭喜毕业呀！机票已经订好了，跟着文和一起过来吧！”
祝诗织一愣，“等等，妈妈，我们的手续已经办好了吗？不是说华国身份很难办下来吗……？”
祝自由哈哈一笑，对着女儿做了个“小钱钱”的手势，“诗织，你懂的~这边给你们走了加急通道，而且你和小悟一看就是S级的向导和哨兵啊，华国现在依然欢迎人才落户呢，过来补个测试就好啦~”
“这样啊。”看来S级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稀有货啊。
同在镜头里的五条悟没骨头似的趴在老婆身上，对祝自由提到的测试很感兴趣：“祝姨，那个测试是什么啊？”
“嘛，简单来说就是和上面派来的教官打一架。”祝自由收敛笑意，对着光屏点了几下，把自己的页面分享过去，“是官方的摸底，也算是一种招生方式，华国有专门开设给哨兵和向导的军校，他们不会放过招揽A级和S级的机会。”
五条悟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突然一挑眉：“哨兵和向导必须服一次兵役？”
“是啊，不过这个还早，得等到你们上大学了，我记得是大二吧？还是大三来着？忘了。”见文章已经被划到了底部，祝自由关掉网页给他们展示自己的手机屏保，是文和穿工字背心做饭的背影，“喏，你文叔这一身肌肉就是服兵役那会练出来的，他上学那会可是瘦竹竿一个。”
祝诗织欲言又止地看向驾驶位上专心开车的男人，完全想象不出自家父亲瘦竹竿的样子……或许那不叫兵役而是叫塑形健身营吧？
肌肉而已，五条悟关注的是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兵役期间我和诗织还能不能住在一起？该不会要男女分开住吧？”
光屏里的女人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小悟，你猜猜兵役为什么要在大二大三开始？”
祝诗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为了等哨兵向导过了结合热啊。”
祝自由露齿一笑：“是的呢~小悟，感受到官方的体贴了吗？”
五条悟神色恹恹，把头埋进老婆怀里大声抱怨：“体贴个屁——烦死了——”
等祝自由和老公孩子道别之后挂断通讯，躺在摇椅上悠闲静候的银发老人笑了一声，语带期待地问：“诗织和小悟什么时候到啊？”
“害，从东京过来最快的航班也得五六个小时呢。”祝自由给自己倒了杯茶，从茶几下随手摸了一包点心拆开，“等他们到家起码四五点，正好赶上吃晚饭。”
摇椅下的银狐伸了个懒腰，抖抖蓬松的毛发跃上她身边的椅子，抬起一只爪子搭在她的手腕上，咧嘴一笑：“嘤嘤~”
祝自由换了只手把那块点心塞进自己嘴里，含糊拒绝道：“不行，妈说了你这周不能再吃点心了。”
“嘁，小气。”银发老人一把掀开挡在眼上的纸质书，面如冠玉却翻了个颇损形象的白眼，“甭听你妈说的，她就一傲娇老太婆，说啥都得反着来才对。她昨天还说要给小悟下马威呢，结果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买菜去了……”
说巧赶巧，客厅不远处传来了开门的动静，高跟鞋“哒哒”两声落在瓷砖上，他口中的傲娇老太婆回来了：“胡苏——我好像听见你在说我坏话？”
流光一闪，椅子上的银狐一溜烟跑了过去，对着犹见风情的老夫人嗲声直叫：“嘤嘤~嘤嘤嘤~”
“去去去，一天天就知道装样儿。”祝霜华对脚边绕圈转悠的银狐嫌弃挥手，“撒娇也没用，我耳朵好使着呢，你主子放的那些屁我都听见了。”
“哎哟，那没熏着你吧？”胡苏阴阳怪气地走过来，把她手里的食材袋子接走了，一边往厨房走一边低头伸手翻看，“让我瞧瞧你都买了些什么好东西……”
祝霜华换好拖鞋，随手把银狐捞起来抱着撸了一把，“反正没给你买零嘴儿，这周你就算馋得嗷嗷哭也不会让你吃的。”
老头子在厨房里哼了好长一声：“我到时候让我外孙女买给我吃，一口都不给你吃！”
老太婆一把捏住银狐的细嘴，呵呵一笑：“得了吧你，还想吃独食呢，到时候看你外孙女听谁的。”
“小悟不是也爱吃零嘴吗，他肯定和我是一伙的！”
“笑死，小悟难不成丢下诗织和你搭伙？”
得了，这俩又开始小学生吵架了。祝自由无奈地戴上耳机，假装自己是团空气悄悄飘回到卧室里。
不得不说，这一百年过去人类的生活水平还是提高了不少的，光看这飞机，头等舱的待遇都赶得上私人飞机了，如今的普通舱估计也待遇升级了吧？起码也得赶上以前的头等舱啊。
打量完舱内环境，祝诗织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安全带一系倒头就睡。五条悟坐在她旁边，叼着根棒棒糖浏览光屏上缓存的信息。
“华国的特殊属性人群和普通人的比例是5:5平？”他小声向过道对面的男人确认，“这是官方管控的结果吗？”
文和一点头：“是的，新事物发展得太快太慢都不是一件好事。”
“嘛，倒是符合华国一贯的风格。”五条悟又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祝自由发给他的一些新闻截图，一些少见的中文词汇都被她标注好了假名，“祝姨说，她回家是为了一起攻克‘全息技术’？”
“嗯，祝家是靠技术起家的，诗织的外婆和外公更是其中翘楚。”到底是自己看大的孩子，以防一些可能出现的“下马威”，文和决定给这位内定的准女婿开小灶，“小悟，祝家向来是女子当家掌权，夫家要么入赘要么联姻，这一点无论显赫平庸。届时她外婆可能会考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五条悟恣意一笑：“怕什么啊，随她考验就是。”
白发蓝眸的小少年五官尚未完全张开，目前还是雌雄莫辨的精致，人们对他的喜爱和欣赏远超两性上的吸引和追逐，话虽如此，文和已经能预想到在他第三次觉醒后会成为多少女孩甚至男孩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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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哨向13-暖房仪式 华国……
“妈——爸——”
祝自由趿拉着拖鞋从卧室里走出来，探头对厨房里斗嘴的两个老人汇报最新进度，“文和说他们进小区了啊。”
祝霜华挥动锅铲的手一顿，回头瞪了她一眼：“啥？怎么到小区了才说啊！我这还在做饭呢连衣服都没换！！”说着把手里的锅铲塞给旁边的胡苏，转头就往外冲，“给给给，你接着搞啊，我赶紧去换一身衣服……”
胡苏哼了一声接着炒菜，大声吐槽：“人都到楼下了吧，还换个啥啊！挺好看一老太婆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闭上嘴巴你——”老太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当我眼瞎呢？！你个臭老头自己都抹了个背头出来！岂能让你把风头占了去！！”
臭老头得意洋洋地对女儿小声嘀咕：“嘁~你看你妈，我梳个头都能把她急成这样，一看就不如我~”
祝自由敷衍点头：“嗯对对对。”
多亏了高层电梯升得久，祝霜华紧赶慢赶，可算是赶在众人前面拾掇出了一身还算光鲜的行头，完全看不出刚才还穿着家居服在厨房里挥斥方遒。
胡苏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嫌弃地看着她对着镜子做表情：“嘿哟，打算装矜持啊？真要给人家小悟下马威？”
银发盘起的老夫人抿抿红唇，从镜子里瞪他一眼：“就你屁多。”
“是是是~我屁多~”梳着背头的高个老头拍拍自己长衫上不存在的灰，嘴角上翘，配上波光流转的狐狸眼，端的是风流倜傥，“我可听自由说了，人家小悟长得那叫一个标致，到时候你可别被他迷了眼，连自己在说啥都不知道。”
门铃响起，祝霜华只来得及“哼”他一声，露出笑容忙不迭过去开门：“来了来了——”
胡苏紧跟在她后面，这一开门就看到了两个穿着同款绒服的小孩一左一右站在女婿身边，头发一黑一白，仰着两张可标致的小脸儿对他们咧嘴一笑，异口同声道：“姥姥姥爷好——”
哎呀我天，真可爱啊！！
于是俩老头老太也咧嘴直笑：“哎哎~你们也好~”
文和略显无奈地看他们对着两个孩子傻乐，还是主动开口了：“妈，爸，咱们进去说话吧？”
“哎呀对对对！”祝霜华猛地反应过来，连忙和胡苏两人各拉起一只小手往屋里走，笑容灿烂得完全记不得先前练习的表情，“这一路可累坏了吧？饿不饿？姥姥给你们准备了一桌大餐哦~”
胡苏不甘示弱，在台子旁边铺了条台阶：“你姥姥这话只说了半截，这一顿大餐少说得有我一半功劳！”
祝霜华美目一瞪，在孙辈的面前姑且给他留了几分薄面：“也是，你姥爷做饭还是好吃的，到时候想吃什么就让他给你们做！”务必使劲使唤他！！
说着，两位老人你争我抢地把两个小孩按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塞进他们的手里：“来尝尝！看哪个更好吃！！”
祝诗织&五条悟：“…………谢谢？”
两人握着筷子面面相觑。
祝诗织大部分时间都和五条悟泡在一起，日常很少说华语，对这门高难语言的掌握程度还没到能驾驭快语速长句的地步，两位老人打仗似的快言快语在她听来跟加密语音一样：[悟，你听懂了吗？]
五条悟脑子再好使也是个入门级菜鸟，无辜地眨眨眼：[我只看懂了他们想让我们先吃饭，好像还说这些很好吃。]
[那句我听懂了，是说让我们尝尝哪个更好吃。]那互相较劲的表情她可太熟悉了，[一看就是他俩打赌了，大概是比谁做饭更好吃吧？]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客气啦~~]
白色短发的男孩率先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进嘴里，略有惊喜地“嗯？”了一声，吃了一块又夹一块，微微眯起的湛蓝眼睛在灯光下水润透亮：“这个好吃！！”
“好吃吧~”胡苏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祝霜华，“这是我做的糖醋里脊！”
嘁，小人得志！祝霜华轻拍黑色长发的女孩，亲自指点自家外孙女下筷子：“诗织，先尝尝那个肉丸！四喜丸子，我做的！”
行，吃那个是吧？祝诗织戳起一只大丸子放进碗里，低头咬了一口，酱汁浓郁肉汁鲜爽，虽说外表看起来不如文和做的丸子好看，但味道确实不遑多让，“好吃！”
现场比分一比一平，两个老冤家对视一眼，火花带闪电，再次较起劲来：
“好吃吧~诗织，再尝尝那个……”
“小悟！来，尝尝那个，那个也是我做的……”
催着两个孩子硬是把所有的菜都点评了一遍，多做一道菜所以略胜一筹的祝霜华扬眉吐气，挥手批准围观半天的女儿女婿入座了，这一顿团圆饭总算是能正儿八经开吃了。
祝诗织咽下嘴里的肉，觉得自己刚才那一轮吃下来已经半饱了，便放下筷子给自己盛了碗汤，在坐下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条毛茸茸的银色大尾巴从祝霜华的旁边露了出来。
“？”她弯腰探身看去，看到了一只趴在椅子下悠闲小憩的银狐，身材大概算是细长款的，毛发很是蓬松，一看就超级好摸。
祝家都是金雕精神体，这应该是姥爷的吧？说起狐狸……祝诗织组织了一会语言后咬字清晰地问：“姥爷，你和胡玫，是一家人吗？”
胡苏优哉游哉地喝着汤，一双狐眼笑得慈眉善目，“是啊，我是小玫的大伯。”考虑到外孙女贫瘠的词汇量，他又把这句话解释了一遍：“大伯，就是她的爸爸的哥哥，我是胡玫的爸爸的哥哥，听懂了吗？”
他可爱的外孙女乖巧点头：“嗯，听懂啦。”
文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身把手里剥好的虾放到老婆碗里，小声问道：“自由，小玫还单着呢？”
“单着呢，反正也不着急。”祝自由把虾肉夹起来蘸了下姜醋，转手投放到女儿的碗里，“胡家人向来晚婚晚育，大多数时间不是在搞事业就是在找真爱，像爸妈这样办公室恋情走到最后的反而稀奇。”
祝诗织嗅了嗅姜醋的味道，略有嫌弃地又把虾夹给了五条悟。五条悟正忙着拆螃蟹，看也不看就着她的筷子张嘴咬住那只虾，没什么反应地吃掉了。
嗯？难道很好吃吗？祝诗织又自己剥了只虾，怀疑地夹着它蘸了下姜醋，皱着鼻子咬了一口……味道好怪，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再来一口……好像还行？
好怪，但有点上头。祝诗织吃完一只虾，又剥起下一只虾。祝霜华干脆把那一小叠姜醋挪到她面前，含笑调侃道：“怎么样，还是蘸醋好吃吧？”
“嗯嗯！”捏着虾尾蘸了蘸姜醋，祝诗织咬下一大口虾肉，满足地眯起眼睛。
华国人做饭的搭配还真是奇怪又好吃啊！
吃过团圆饭，华语水平不达标又难敌热情的祝诗织和五条悟曲线救国，默契地放出了精神体去转移二老的注意力。暖与凉的波动同时扩散开，大白一跃而上，像个超大毛领子一样踩着小黑的肩膀“喵嗷”叫了一声。
“哎哟，这就是小黑啊！”祝霜华两眼一亮，凑过去认真瞧它的细节，“不愧是龙啊，可真帅气！”
说着，一只体型稍小但更加英气的金雕在她脚边显形，岔开毛腿兴冲冲地对着半大黑龙拍打翅膀，小黑歪头思考了一下，也小心翼翼地展开了两米长的翅膀，把头顶灯光遮住了一大半。
金雕：“……嘤嘤。”这翅膀有点大啊。
胡苏逗小狗似的对大白猫“嘬嘬”两声，看着它无语的表情嘿嘿直乐。腿边蹲坐着的银狐看了看大白的好位置，有些意动，扭头对金雕摇摇尾巴：“嘤嘤~”你看人家都能驮着！
金雕没好气地扇了它一下，展翅顺着楼梯往顶楼飞去，还不忘回头催促小黑跟上，而银狐在地上打了个滚，一骨碌爬起来也追上去了。见状，胡苏“不计前嫌”拉起祝霜华的手，跟在几个精神体的后面也上了顶楼。
热热闹闹的房间顿时安静了不少，见两个孩子明显松了口气，祝自由哈哈一笑：“姥姥姥爷够闹腾的吧？主要也是见到你们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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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哨向14-对你的爱 谁生……
然而，有些游戏品类之所以没有联机模式，一定是有它的理由。
在联机共享游戏进度的前提下，一个校园恋爱型galgame硬是被两人玩成了校园大冒险——五条悟尤其擅长剑走偏锋，选项风不风-骚全看心情，原本只想认真走剧情的祝诗织只好跟在他屁股后面力挽狂澜，绞尽脑汁挽救NPC的好感度，严防死守他在中途就把游戏打崩……
从合作局玩成了对抗局，两人就这么一路跌跌撞撞坚持到了最后，眼看这漫长的虚拟校园之旅就要结束，然而，还是在决定结局的关键分支处产生了分歧。
从白天争到黑夜，祝诗织已经没精力再跟他展开一场争论了，疲惫地挥挥手：“悟，猜拳吧，一局定胜负。”
五条悟哼了一声伸出拳头：“来吧！”
“石头、剪刀、布！”
“我赢了！”五条悟气焰嚣张至极，二话不说敲定选项，“信我！这条线肯定是trueend！”
“我信你才有鬼……”祝诗织话还没说完，女主角的死亡CG堪称决绝地出现在了屏幕上，气得她一推眼镜当场爆哭：“哇——！我都说了要选另一条线啊！！你这个混蛋！！大笨蛋啊！！！！”
五条悟略有心虚地捂住耳朵，小声bb：“干嘛这么大声啊……一个游戏而已……”
“但我是真情实意在玩的啊！！！”祝诗织更生气了，扑过去骑在他身上就是一顿痛打，边打边嚎哭，“呜哇——！我的小薰啊！！！让你被笨蛋坑死了是我对不起你啊啊啊啊——”
五条悟捂着脸挨了几下，见她越打越来气一副打到天荒地老的样子，不忍了：“诗织你讲点理啊！是你主动说的要猜拳决定的啊！！”
“你！！你、嗝。”祝诗织被噎了一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被迫打了个哭嗝，很逊，气势大打折扣。
蓝眼睛躲在指缝后面瞪她，又怂又硬气：“我怎么了嘛……”
祝诗织满脸泪痕，小声抽噎着不说话。虽然但是，猜拳确实是她的提议，所以，小薰之所以迎来死亡结局，是因为她在最后一刻放弃了坚持。
……本来就不是悟的错。说到底她只是在生自己的气，然后对着最亲近的人发泄而已。
“没怎么。”祝诗织咬了下嘴唇，摸了摸刚才自己捶打的地方，小声道：“对不起……刚刚太用力了。”通感之下，她打五条悟何尝不是在打自己呢。
五条悟抬手摸摸她湿漉漉的脸，无谓一笑：“这有什么啊，哨兵的身体强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打我你也会痛啊，扯平啦~”
可是她只会更生自己的气……但这些不好的心情没必要让他也体会到。祝诗织从五条悟身上站起来，借着抽纸巾擦眼泪的工夫压下情绪，嘟囔道：“悟，我饿了。”
这个点可能不太方便蹭饭吧？五条悟从地毯上坐了起来，关掉游戏浏览美食区，“我们点外卖怎么样？”
“嗯，好。”
外卖的味道中规中矩，虽然比不上文和等人的手艺，但也算得上好吃。状似无事地吃完了晚饭，祝诗织把垃圾扔进降解桶里，伸着懒腰走向浴室：“悟，我先去洗漱了，好困……”
五条悟摸着下巴看她离开，语气一如既往：“好哦~那我等下再去好了。”
“嗯，你要泡澡吗？”
“嗯……嗯？”是想支开他一会吗？“那就泡一会吧~”
“好，那我给你放水。”
洗完脸之后，大脑多少清醒了一点，连带着情绪也没那么重了，但还是笑不出来，难搞。祝诗织拉开抽屉取了张面膜拆开敷上，心平气和地拉开门出去：“我好了，你去吧？”
“……”五条悟对她不留死角的防备欲言又止，无奈地起身走向浴室配合她的演出，“好~你困了就先睡吧？”
“嗯，那我先睡了。”祝诗织自觉淡定地走进卧室，把眼镜和光屏挨个放进充电槽，随手撕了面膜抹掉精华液钻进被窝，抱紧一角被子闭上眼睛。
难得悟这么老实……趁他没回来赶紧睡，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
老实才怪。
被挤到整个人都紧贴着墙壁，祝诗织无语地睁开眼睛，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被近在咫尺的墙面反弹回来，反手试着推开身后热乎乎的身体，没推动：“……悟，你让开一点好吗？”
五条悟躺得像一条拉长的猫，装出被吵醒的样子哼唧一声：“干嘛啊，你都吵醒我了——”
祝诗织咬牙切齿：“你明明就没睡好吧！哪有人刚睡醒是这个声音的！”
“这样吗~”某人虚心受教，“那我下次装得像一点~”
“装你个毛线球！！”祝诗织忍无可忍，愤怒推墙借力反向顶他，“你倒是让开点啊！我要被你挤扁了！！”
五条悟放松身体，顺从地被她一屁股顶到床外侧，手肘一撑翻身把人拘在怀里，张嘴咬了下她的耳垂，轻笑一声：“总算不生闷气啦？”
眼前的耳朵微微一动，怀中人嘴硬到底：“……谁生闷气了？反正我没有。”
“也行，谁生闷气谁是小狗~”他对着那只耳朵吹了口气，笑眯眯地看着它一点点变红，“诗织，‘汪’一声给我听听？”
“就不！”祝诗织不轻不重地蹬他一脚，“好烦啊你……我早就不生闷气了好吧！快睡你的觉！”
五条悟抬腿把她作乱的脚夹住，好整以暇：“我不信，除非你亲亲我~”
“……你这么捆着我我怎么亲啊。”
“转过身来不就亲到了嘛~”
祝诗织叹了口气，在他堪比八爪鱼的束缚里艰难转过半身，仰脸在他嘟起的嘴唇上亲了一口：“亲了——这下可以睡觉了吧？”
人形大猫满足地蹭蹭她的脸，乖乖闭眼：“睡觉~晚安，诗织~”
“晚安，悟……所以你倒是松开手啊！”
“诶嘿~不松~”
做了一晚上被八爪鱼捆绑的梦，祝诗织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下床抽出浴衣的带子，再上床把五条悟卷进被子里捆个严严实实。
白发蓝眸的被子虫来来回回地在床上翻滚，玩得还挺开心：“诗织~你把我捆起来是打算自己做早饭吗？”
祝诗织从充电槽里取出眼镜戴上，冷酷无情：“不，我点外卖。”
五条悟向她投以期盼的目光：“然后喂给我吃？”
“哼，你想得美。”祝诗织仗着他这会没手没脚，放肆玩弄他的漂亮脸蛋，“我不当着你的面吃光光就很仁慈了。”
“诶——你玩弄了我的身体还这样对我——你好坏——”被子虫怪叫着在床上扭动起来，力道之大差点把她也带倒了。祝诗织连忙松手扶着床站稳了，没好气地猛拍他的屁股：“是啊我好坏，我还能打你屁股，怕了吧！”
五条悟闷着脸吭哧吭哧笑得抽抽，“怕了怕了——快把我放开啦——”
祝诗织只当没听见，拍拍衣服走人，“哎呀，外卖到了，我先去拿外卖~”
后面的被子虫发出惊天动地的装哭声：“哇！诗织！你好狠的心啊放我自己在这里——”
“我又没系多紧，你自己出来呗。”
“呜呜你丢下我去吃饭了！我心碎了！”
“先别碎啊，等会我吃给你看的时候再碎也来得及~”
……
被吵到耳朵嗡嗡的祝诗织到底还是回去把恃宠而骄的大猫从被子虫形态里解-放出来了。
简单洗漱过后，两个人头上套着同款发带，露出完整的两张脸坐在厚软的地毯上吃早饭。光屏上正在播报华国早间新闻，用来给两个华语菜鸟磨耳朵——岛国和华国的学期制度不一样，原本的4月入学变成了9月入学，所以他们还有小半年的时间用来学习语言。
问题不大，反正初中学的内容难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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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哨向15-居家日常 ☆点……
商场五楼，一个卫衣皮裤的女人大步流星穿梭人群，镶满铆钉的马丁长靴气势汹汹地踏过光可鉴人的瓷砖，映出定制款镜框上碎钻细链的一瞬反光。
她像是在跟谁通话，激愤吐槽的声音隔了几米还能清楚听到。
“我跟你讲，我之前就是瞎了眼了，没看出来他是个史前巨婴！这年头不会做饭还能点外卖，但是！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连洗衣机都不会用！这特娘的真的还有救吗？！”
耳机那端的人说了些什么，路明表情没那么凶恶了，吐槽也打算收个尾，“真是白瞎他那张好脸！看起来倒是人模，处起来净是狗样！”
脚步慢了下来，路明嗤笑一声，对着旁边甜品店的窗户甩了下头发：“去你的~老娘才没在垃圾桶里捡男人……卧槽！！”
眼镜后面的眼睛直愣愣地看向甜品店靠窗的角落，就在刚才，那里，有个白发男生端着甜品坐下了，虽然稍显稚嫩，但那绝美容颜是绝对无法被环境埋没的——美到他整个人都仿佛散发着一层柔光，宛如神降！
路明傻愣在原地，发出了恍若梦中的声音：“卧槽……露娜……我看到了什么！一个极品！！！”
“对对，我给你也看看！”对方一语点醒梦中人，路明忙不迭操作了一下眼镜，对准那个男生与好友共享屏幕，“看！就他！超级好看！好看得和别人都不在一个图层！！”
“年龄小怎么了！”路明激动得手都在抖，抬腿就往甜品店里走，“区区养成而已！老娘等得起！”
把祝诗织点名要吃的红豆椰奶冻放到一边，五条悟拿起勺子刚准备对面前的焦糖烤布蕾下手，突然一股侵略性极强的香水味袭来，瞬间压过了烤布蕾的甜香。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夹得有点难听的女烟嗓。
“你好！小帅哥，一个人吗？”
五条悟皱眉抬头，只见一个蓝发女人风风火火走到桌前，额头上卡着一副款式花哨的一体式眼镜，故作俏皮地对他眨了个wink，“我可以坐在你对面吗？”
蓝眸冷漠地扫了一眼她与桌面接触的卫衣——差一点就碰到椰奶冻了，那股恶心人的香水味肯定已经沾上了。
烦死了。
就在路明眼含期待准备坐下的时候，耳机里突然传来露娜不安的声音：“小明，我觉得你还是快走……”
“不可以哦。”白发男生微微歪头，一双漂亮的湛蓝眼眸嫌恶尽显，望着她皮笑肉不笑，“滚。”
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暴烈的精神威吓精准覆盖了路明全身！即便她已经是持证上岗的A级向导，自以为傲的精神壁垒也在这一刻崩得稀碎，就像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直面暴怒的猛兽，恐惧之下大脑一片空白。
唯一的念头是：还好这只是威吓……
“吱——”
座椅划过地板，勉强撑住了女人踉跄后倒的身体，她满头冷汗，仿佛刚刚逃离了一场厄难，再精致的妆都挡不住难看的脸色。有店员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小心搀扶着她的一只胳膊带着她往外走：“客人，您没事吧？店内人多，我带您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不……我没事……我……”
“哎，您别急，我们到外面慢慢说……”
白发男生对他们的对话充耳不闻，拿勺子刮掉烤布蕾被污染的外层，嫌弃地叩到纸巾上。
祝诗织背着一只毛绒挎包进店的时候，刚好与被店员架出去的蓝发女人擦肩而过。她找到座位坐下，一脸好奇：“悟，那个女人怎么了啊？感觉她状态不太好的样子。”精神力都外泄了诶，希望精神体没事。
被自家向导无意识的梳理抚平了暴躁，五条悟懒洋洋地往嘴里塞了一口烤布蕾，嘟囔道：“一个疯女人而已，发疯被人请出去了，没什么好看的。”
“行叭~”祝诗织也不再八卦，侧身把包包小心取了下来。五条悟余光看到了她手边的毛绒挎包，挑眉调侃道：“哟，终于抓出来了？”
“是啊~~”祝诗织一张小脸喜笑颜开，又把粉色毛绒包举起来展示给他看，“锵锵~！你看！是不是超可爱啊~~这里还有个小南瓜！一捏还会‘噗叽’一声！”
在她强烈的目光明示下，五条悟伸手捏了一下那个毛绒南瓜，让它“噗叽！”叫了好大一声，又惨又搞笑：“噗~确实挺可爱啊~~”
“是吧~”见他爱玩，祝诗织干脆把包塞进他怀里，低头看着自己那份没了红豆还少了一层的椰奶冻一愣，“咦？悟，你吃我的椰奶冻啦？”
五条悟捏着小南瓜，甩锅轻松自如：“不是我，是大白吃的。”
祝诗织叹了口气，“悟，你找借口的时候能不能认真一点？明文规定公共场合不准放精神体，是你忘了还是我忘了？”
“你都知道我找借口了，干嘛还要问。”五条悟噘嘴哼唧一声，还是实话实说了，“刚才那个疯女人把香水味蹭到点心上了，我好心给你刮掉了，还不快谢谢我？”
“原来如此，那个人身上的味道确实挺冲的。”祝诗织挖了一勺椰奶冻递到嘴边，吸溜一口就咽下去了，“谢谢你哦~”
五条悟托腮看她一口接一口，“没了红豆还好吃吗？”
“好吃，椰奶味挺足的，凉凉滑滑的很解腻。”祝诗织挖了一大勺递过去，“来一口？啊——”
五条悟探身凑过去张开嘴，“啊呜。”
“怎么样，好吃吧？”
“好吃~”
回到家的时候，买的东西都已经送到家门口了，AI公寓管家的分-身正守在一堆快递箱的旁边，见他们回来了，恭敬鞠躬行礼后转身走进光屏，消去了自己的身影。
祝诗织一脸好奇地凑到光屏旁边，“悟，你说AI能看到精神体吗？”
“连接眼镜这种中介的话，应该就可以吧。”五条悟输入精神力打开门，抱起最大的那个箱子往里走，“说不定在AI眼里精神体也是一串数据呢。”
“说得也是呢。”祝诗织弯腰把剩下的几个小箱子摞起来，一口气抱着往里走，虽然视线被挡了个结结实实，但向导的感知力并不会让她在哪摔一跤。客厅里，大白已经迫不及待上爪子了，“哧啦”一声划开快递箱，一个超大的隧道甜甜圈猫窝膨了出来，凭一己之力占据了小半个客厅。
大白猫一个闪现扑进了隧道里，一阵蛄蛹，从隧道的另一端钻了出来，威风凛凛地抖抖一身长毛，对着蹲地上拆箱子的祝诗织甜腻腻叫了一声：“喵呜呜~~~”
非常好猫窝！爱来自大白！
“诶嘿~你喜欢就好~”祝诗织走过去挠挠它的下巴，又顺着脑袋一路撸到尾巴尖。自带精神梳理的抚摸让大白欲罢不能，就地往猫窝上一躺，抬起爪子按住她要走的手：“喵呜~~”继续嘛~
五条悟也舒服得有点腿软，快递也不想拆了，只想挨着她再多来点。他径直走到祝诗织身后，把她一举一晃又一放，让她平伸着两条腿坐在地毯上，自己则枕着她的大腿躺了下来，拉起一只小手搭在头上：“继续~别停~~”
祝诗织：“……你是真会享受啊。”
一边是猫，一边是人，祝诗织伸手试了试，这臂长确实不够用的，于是把小黑从精神领域里放了出来，让它专攻大白的梳毛工程。
黑龙抱起大白猫盘着尾巴坐进猫窝里，龙翼展开又合拢，给大白营造出一个好睡的昏暗空间，自己也把头伸进去，用爪子认认真真梳理猫咪蓬松的长毛。
以防自己一会坐麻了腿，祝诗织调整了一下坐姿，像往常一样将精神力凝于指间，伸进五条悟的白发里力度适中地揉按起来。温暖的能量流淌入不设防的精神领域，与乖巧等待的微凉能量融为一体，似丝绸轻柔滑过肌肤，拂去细小的尘埃，让这一片空间光洁如初。
没有哪个哨兵能抗拒向导如此温柔细致的抚慰，这种直接作用于颅内的舒爽惬意向来是最受他们欢迎的催眠方式。
五条悟显然也不例外。
他侧躺在自家向导的大腿上，还留着一点婴儿肥的脸颊被挤得肉乎乎，呼吸平稳，身体放松，显然已经睡熟了。虽然室内恒温并不冷，祝诗织还是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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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哨向16-入学测试 S级……
九月一日，秋高气爽，正是哨兵向导们集中入学的日子。
在华国，面向大众的学校基本能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人与哨兵向导一起的混合式学校，数量较少，算是试点学校；另一种就是普通人和哨兵向导们各过各的单一式学校，数量占多数。
在此基础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普通人比哨兵向导们入学早一天，放假也早一天。毕竟，从第一对哨兵向导出现至今也才过去半个世纪，面对更强大的特殊人群，无法觉醒的普通人心中的落差感从未消失。
这也是为什么一体式眼镜一经推出便火爆整个华国，普通人再怎么安于现状，也不会拒绝一个后天觉醒的机会，就算真的无法觉醒，戴上眼镜也能看到另一个更神奇的世界，而不是当一个睁眼瞎。
距离目的地还有最后的两百米，出租车不出意外又停了下来，在交警的指示下熄了火停在白线后安静等待。
坐在后座的棕发女生摘了眼镜看去，外面除了人就是车，无一例外都在排队等候——即便已经警队出动、错峰出行、仅限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从全国各地赶来入学的学生还是把校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她半是骄傲半是感慨：“啧啧，真不愧是新一中啊……”
一身正装的司机师傅自豪一笑：“是啊！不愧是咱们新一中！”
晋市新世纪第一中学，简称新一中，晋市人全票通过的晋市之光，由晋市第一家族祝氏出资打造，无论硬件软件师资力量都傲视全国，被誉为华国第一新人才孵化中心，唯一的入学门槛是初次觉醒时达到B级精神力评级，也算得上是平民之友了。
此外，作为一所以财大气粗闻名全国的学校，只要学生个人征信达到优秀就可以免费上学，无论贫富一视同仁，尽享超一流的校园体验！当然要求也有，奖学金拿不拿的无所谓，起码文化课和实战课要全部达到良好——这其实和白送没什么区别，若是在堪称顶尖的师资力量下还拿不到良好，这种人完全可以退学了。
反正都是晋市人，顾祈良干脆往前一凑，主动打开话匣子：“师傅，看样子您送过不少学生来新一中了吧？您觉得这一届算人多还是少啊？”
“嘿，你这算是问对人了！”司机师傅手臂搭着车窗，侧身眉飞色舞地跟她侃起来，“虽说政策之下往年的人数都差不多，但我敢跟你打包票，今年的尖子肯定多！你猜为什么？”
顾祈良虚心求教：“为什么？”
司机师傅瞄了一眼四周，抬手挡了一挡，压低了声音兴奋道：“我有可靠消息，今年祝家的小孩来这儿上学！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是你你不来？”
顾祈良倒吸一口凉气，连连点头：“我肯定来啊！挤破头也要来！不来不是晋市人！”
“哈哈哈哈哈！是吧！”司机师傅哈哈大笑一阵，又惆怅地叹了口气，“唉，可惜了我儿子，明年才小学毕业，赶不上咯——”
顾祈良出谋划策：“不然考虑一下跳级转学？”
司机师傅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害！他那脑袋瓜随了我，一学语文就打盹，还跳级呢，不留级就算好的了！”
“哈哈哈，反正初高连读呢，当不了同学当学弟也很好嘛！”
“哎~是这个理！”
很少有人知道新一中还有地下设施，而且还是三层，每一层都配上了顶级的隔音与防护，专门应对一些特殊情况。
比如战争避难，也比如国安检测。
地下二层的特别训练场外，五条悟两手插兜和祝诗织站在一起，直视着向他们走来的一行人，一共五人，全是便衣出动的大佬。
[3A，1A+，1S。]祝诗织眯眼感知对方身上微不可察的波动，[哨兵二狼一鹰一蛇，S级的是向导，藏得很严，有点潮湿，大概是一种水生动物。]
五条悟嘴角一翘，[那看来我待会要一挑三了~]
感受到自家骑士渴战的亢奋，祝诗织握了一下他的手，也露出浅笑：[嗯，放开打就行，后面有我。]
五条悟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摇，[好~]
内心交流间，为首的女向导已经来到他们面前，面带赞许地向祝诗织伸出右手：“你好，祝同学，我是秦安，本日负责你的考评。你的精神力屏障构筑得非常棒，我完全感知不到你的精神力。”
祝诗织与眼前四十岁上下的女士握手，露出营业笑容熟练地说起了官话：“您好，秦老师，非常感谢您的肯定，我一定不会辜负这份天资继续努力，将来为祖国的发展增砖添瓦。”
秦安看她的目光更加温和，柔声笑道：“真是个好孩子。”
另一边的话风就没这么委婉了，都知道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打一场，四个哨兵一打照面就不约而同地放出了精神体，手臂上缠着一条银蛇的女人率先向男生递出右手：“凌霜，你的主测教官。”
五条悟闲散一笑，在大白跃上肩膀后伸手与她握手：“五条悟，幸会啦凌老师。”
后面三个辅测教官按照军衔依次和他握手打招呼，精神体是海东青的叫孟溪，精神体是狼的两个人是双胞兄弟，分别叫原南、原北，三个人都是一米八往上的男哨兵。
初次见面的寒暄结束，秦安从手提箱里取出特制的眼镜分给四个同事，自己则拿着眼镜上前一步，和两个学生介绍检测的流程：“如你们所见，这副眼镜专门用于检测A级及以上的精神力强度，它会从数据方面给出评测，而我们会从实战感受中给出综合评测。”
看她戴上眼镜挽起袖子，祝诗织略显困惑：“向导的评测也要打一架吗？”她倒是无所谓啦，反正小黑很能打。
秦安微笑着指了下眼镜：“主要是为了让眼镜收集数据。说打架并不准确，你要做的是突破我的防御去辅助你的哨兵，在此期间，凌霜他们可不会留手。”
“小意思~”五条悟活动着肩颈和四肢，跃跃欲试，“直接上吧！”
广义上来说，哨兵确实是作战特化型人才，但，正如野兽的捕猎技巧多种多样，人类的作战方式也并非只有一种。
面对极有可能是S级的哨兵，哪怕对方只是个十岁小孩，在场的四名军人也无人敢掉以轻心。主打游击的海东青早已飞离孟溪的肩膀，盘旋一周，振翅向白猫冲去！两头极其相似的黑狼以计划与配合进行狩猎，从原南原北的身边无声窜出，两对棕黄色的眼睛锁定目标一跃突进，凛凛爪风瞬息袭向五条悟的面部！
五条悟不慌不忙，借着大白蹬离肩膀的力度矮身反向滑闪，一刻不停单手撑地向右侧翻滚起身，毫不留情的腿风掠起他腰间的衣摆，堪堪避开了孟溪的侧踢。
“哇~危险危险~”五条悟咂舌摸了把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不愧是专业的啊，再朴实无华的进攻都带着杀意。
S级的哨兵就这么被军方重视吗？
完全不给他时间主动进攻，原南和原北各锁一路，同时挥拳分别砸向他的面部和前胸。单凭力量五条悟显然不是两个成年哨兵的对手，但他的优势也是他们先天难以跨过的鸿沟——精神威吓毫无保留地以最高阈值释放，懒得理会他们脸上发出警报的眼镜，五条悟蓝眸凛然，不避反冲：
“滚！！”
这边五条悟对上了三个哨兵本体，那边大白自然就对上了三个哨兵精神体。不同于本体被逼得开了精神威吓，大白此时算得上游刃有余——海东青冲袭的速度确实快，但它在蹬离肩膀的时候就算好了位置，此时只需借力打力，左爪一勾，顺着冲劲给这只傻鸟抡头来了个猫式过肩摔，正好把它打下去砸那俩傻狗一脸。
当然，这显然还不够嘲讽。后爪借着抡头的惯性向上一蹬，大白踩着海东青的翅膀跃至更高，扭动身体接一个后空翻调整姿势，以一套丝滑小连招回避了二狼一鹰的进攻，在毛发的荡漾中稳稳落地。
“喵嗷。”略，菜鸡和菜狗。
通常来说，当五条悟对一场战斗抱有自信、想要玩得尽兴的时候，祝诗织是不太需要担心他的，最多关注一下他别玩脱了就好，目前看来还不需要。
比起五条悟的战况，怎么解除秦安的精神壁垒显然更让她感兴趣。
从出生到现在，祝诗织还是第一次与其他向导的精神力直接对上，不同于为五条悟精神梳理时的安心惬意，对方有备而来的试探与防备让这场接触并不能成为一次良好的体验，让她又想起了第一次吃长刺野蜥时被扎嘴的远古尴尬场面。
不过她已经看到了对方精神领域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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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哨向17-集体失恋 就连……
坐电梯从地下二层出来，祝诗织二话不说发散精神力罩住了五条悟，皱眉检查起他的精神领域——虽然他表现得轻松自如，但以尚未完全觉醒的身体单挑四个成年哨兵，本就不可能不受影响。
有些伤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只会成为暗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扯到，痛一下然后再次裂伤。
果不其然，原本安逸的海洋暗流涌动，就连那座小岛也变得乱七八糟，就像是被十个小黑集体撒欢滚了一遍似的。祝诗织瞥了一眼心虚垂眸的某人，“砰”一声用力撞了下他的头。
“哎哟……”五条悟捂着头痛呼一声，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你干嘛啊诗织！我都这样了你还……”
祝诗织冷哼一声，“都哪样了？你接着说啊。”
五条悟腆着脸亲亲她的鼻尖，干笑一声：“诶嘿，不怎么样，就是想亲亲你嘛~”
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祝诗织不再说话，专心清理着他领域内的暗伤。万里澄空再次显现，与海洋牵手连成无垠的一片，无数火红的蝴蝶从云层之中飞出，纷纷扬扬落成了无边的血雨，所到之处时间仿佛逆向流淌，抹平一切凌乱与不安，无论海洋还是小岛皆恢复如初。
蝴蝶离去，血雨休止，这片空间再次恢复了宁静。
“哗啦。”
一个湿漉漉的白色身影爬出了海面，蹲在沙滩上不知是累得还是憋得喘了两口气，缓了一会后深一脚浅一脚地钻进了小岛的树林里。同一时间，一只黑色的飞龙从云中窜出，“咻”一声落到了小岛上，挥动爪子从树林之中刨出了这只长毛打结的大白猫，尾巴两三下在沙滩上蹭了个小窝出来，往里一坐，熟练地给白猫梳理起毛发来。
大白枕靠着暖烘烘的小黑，一边咕噜噜一边委屈：“咪呜……”为什么每次梳理都要淋它一次啊……
小黑好声好气安慰它：“嗷嗷~嗷呜嗷~”没事，下次我来得再快点！只要我来得够快，你就不会被淋到~
“喵？”尊嘟假嘟？
“嗷~”尊嘟，骗你是小狗。
研究表明，在结合热发生之前，哨兵和向导之间的性吸引力并不占上风，日常相处时反而更能激发出彼此间不甘落后的心理，再加上一些尚未研究明白的精神场反应，总之，如果把结合热前的哨兵向导放一块，对他们精神力的进一步发展有不小的好处。
因此，新一中的初中三年间，分宿舍除了按男女性别来分之外，每个宿舍还要同时包含向导和哨兵。
这让五条悟非常难以接受——他本来以为到大学服兵役才不得不分居睡觉的，没想到此等残酷之事居然从初中就要开始了！！
岂有此理！为什么没人跟他提过这件事啊！！
于是，明明是临到吃午饭的点，一号女生宿舍楼下的学生却越聚越多，有的来回不停假装路过，有的干脆就近找个角落待着，还有直接从窗户探头向下看，无一不偷看楼下那个和宿管阿姨理论的男生。
他看起来像是个外国友人，白色睫毛蓝眼睛，几缕俏皮的白发拢着略带婴儿肥的脸颊，红唇一张一合，那理直气壮的表情只会让人觉得可爱，仿佛他生来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焦点，就连阳光都偏爱他，舔狗似的专盯着他打光。
只听他坚持不懈地跟宿管阿姨理论：“娃娃亲！娃娃亲你懂吗？夫妻二人睡一个宿舍很正常吧！难道就没有那种双人宿舍吗？”
虽然听了半天翻来覆去就这一个论点，但他长得好看啊！虽然个子长得不高，但他后面还能长啊！虽然……虽然什么虽然！就算有十万个理由也敌不过他那张好看的脸！
很少有人会对这样一张出挑的脸产生抗体，显然宿管阿姨也是，她耐心十足地第七次跟他解释：“这位同学，我理解你的要求，但你再怎么说我也没办法啊，这事我又做不了主……”
不过这一次，他旁边站着的黑发女生终于有了反应。只见她往上一推眼镜，露出一张不输男生的明丽小脸，抬手捏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好啦，悟，我问清楚了，宿舍安排定下来就没法改了，我们去办走读就好了啊。”
“走读？”男生拎起行李箱，顺从地被她牵着走下台阶，“回家睡？”
女生边走边摇晃和他相握的手，笑容柔软又可爱，“对啊~我们每天放学之后就回家~我都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饭啦~”
被她的笑容感染，男生也眉目柔和起来，翘着嘴角看起来颇为得意：“怎么，大美食家又惦记起大明湖畔的老厨子来了？”
两人的身影顺着长坡的台阶一路向下，渐渐看不见了，只留下几句对话声顺着温暖的风飘过来：
“说得我好像把你忘了似的，明明就是你不做饭了好吧！”
“害，有饭可以蹭谁还想做饭啊~”
“你就说做不做吧！”
“做做做~你就差明摆着说想吃了，我当然要做啊~”
很快连声音也听不见了。宿舍楼下的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哪个姐妹率先爆出一声喊醒众人：
“都愣着干什么！就近建群加群啊！”
“一号女舍吃瓜群”瞬间拥有了49个群成员，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往上加，但群里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聊起来了。
——
土豆丝炒姜丝：明人不说暗话——
天青色等炸鸡：虽说两人明摆着是情侣，但是没结婚就还有机会！一人血书求男生信息！！
天谴之人：二人血书求男生信息！！
非战斗人员：我离得近我听见了！女生喊的悟！新生里哪个人名字叫悟啊快查！
差不多得了：在查了在查了别催你爸爸
咩咩咩咩咩咩：不是，为什么都在问男生，没人喜欢女生吗？？
昵称最长七个字：我喜欢我喜欢！！她长得又美又可爱！是我的菜啊啊啊啊啊
这么会说话：你语文怎么学的，是不是不及格？
土豆丝炒姜丝：不及格怎么进新一中的！严查！
昵称最长七个字：越直白越抒情啊，这你都不懂？严查！
教教我教教我：查女生还不容易？一看就是一号楼的，人家说要办走读，这不就查出来了吗？
咩咩咩咩咩咩：优秀！一号楼哪个宿舍没住满！快给朕查！
非战斗人员：不是，这都半分钟过去了，查男生的还没查到吗？@差不多得了
天青色等炸鸡：这效率别说你是我爸爸@差不多得了
天谴之人：@差不多得了
小兔子蹬人：凑热闹@差不多得了
差不多得了：都说了别催你爸爸！！
差不多得了：查到了，全名五条悟，应该是隔壁岛国人，是哨兵但等级不让查，估计是走人才落户过来的。
土豆丝炒姜丝：人才落户立大功！！！
非战斗人员：嘶……等级不让查……
天谴之人：莫不是……
天青色等炸鸡：传说中的……
祈祷NIA：咳，打乱一下队形，臣有事要报。
咩咩咩咩咩咩：难道是朕的爱妃有下落了？
昵称最长七个字：去你的爱妃，明明是我的老婆。
这么会说话：放你的屁，明明是我老婆。
——
看着群里的话风越来越猖狂，顾祈良叹了口气，稍作纠结后还是选择了发送消息。
——
祈祷NIA：实不相瞒，我觉得你们都没戏了。
祈祷NIA：女生和我一个宿舍，刚刚已经从宿舍名单中去掉了，看样子是走读办好了。
祈祷NIA：名字叫祝诗织。
咩咩咩咩咩咩：不愧是朕的爱妃，名字真好听！
非战斗人员：等等。
小兔子蹬人：等等。
昵称最长七个字：等等。
天青色等炸鸡：她姓祝啊，同志们。
土豆丝炒姜丝：我就说她看起来怎么有一丢丢眼熟……
土豆丝炒姜丝：只是当时我被五条悟吸引走了注意力，没往那方面想……
教教我教教我：[图片]
教教我教教我：你是不是想说她长得像这位？
差不多得了：不得不说不愧是一家人，她和祝总年轻的时候长得好像啊，妥妥国风大美人。
差不多得了：啊顺便一提，祝诗织是个S级向导，刚查的，快谢谢爸爸。
这么会说话：大家好，我失恋了。
咩咩咩咩咩咩：大家好，我失恋了。
昵称最长七个字：大家好，我失恋了。
非战斗人员：这个群都失恋算了，双S娃娃亲，跟在座的各位都没关系了，洗洗睡吧啊。
天青色等炸鸡：但是他俩年纪小吧？我看信息上写他俩才十岁啊，这结合热肯定晚来一步，我觉得还是有戏的！
土豆丝炒姜丝：而你，我的朋友，是真正的勇士。
小兔子蹬人：勇士，受我一拜，一路好走。
天青色等炸鸡：那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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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哨向18-个人选择 傻子……
安静的卧室内突然响起一阵轻快的纯音乐，一只手从床上探出来摸了半天没摸到眼镜，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推身上的人：“悟……你起来啦……好热……”
胸前的白色脑袋晃了晃，迷迷糊糊地哼唧一声：“不想起……”
掀了眼罩随手塞进枕头下面，祝诗织在他的重压下艰难撑起半个身子，打着哈欠捏住他的鼻子：“起——来——六点半了，今天我带早读，给点面子啊兄弟。”
“反正学校就在家门口……”五条悟闭着眼在她胸前乱蹭，努力摆脱她的手指，“去那么早干嘛啊……”
“嗯？”感觉不太对，祝诗织松手转去摸他的脸，摸到了一点扎手的小胡茬，稀奇道：“哇！悟！你冒胡茬了啊！”
得，她这一嗓子比什么闹钟都好使。五条悟干脆爬了起来，故意用脸上的小胡茬去蹭她的脸，“这么惊讶？你以前又不是没见过~”
“但是我没摸过第一茬小胡子呀~”祝诗织兴致勃勃地又去摸他的脖子，“喉结也比之前明显了一点！”
五条悟好整以暇地捏捏那两只小兔兔：“但你的胸还是没变大多少啊。”
祝诗织白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满意？我宁愿它们这辈子就这么大，不会晃也不觉得累。”
低头亲亲两只小兔子，五条悟看它们在自己手下变换形状，玩得不亦乐乎，“满意~当然满意啦~小小的也很可爱嘛~”反正无论大小都软乎乎的很好捏，他哪里会有什么意见啦~
张嘴又打了个哈欠，祝诗织拍拍他的胳膊，困倦道：“大厨——别玩了——起来做饭好吗——”
“可是我懒得动诶。”五条悟转身伸长了胳膊把眼镜拿了过来，“我们点外卖吧！”
“呼啊——”祝诗织哈欠连天，“也行，我要吃辣堡。”
“你确定早上就要吃辣的？”
“吃点辣的提提神啊。”
想法是好的，只可惜现实不太如人意。
大概是这辈子的肠胃被文和的厨艺养刁了，祝诗织第一次知道自己空腹吃刺激性的东西会肚子痛，捂着抽痛的腹部气若游丝：“原来……没了赤血做防护……吃辣是这么刺激的事情……”
太刺激了，提神是真的提神，难受也是真的难受。
搂着软成一滩的老婆，五条悟皱眉认真感受了一下小腹处传来的痛感，总感觉好像不单纯是吃辣的关系，夹杂着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这种闷闷的坠痛感……他好像在很久之前也体验过。
算算年龄，确实也该到了吧。五条悟把手搓热，代替她的手捂住她的小腹，提醒道：“诗织，你是不是该到生理期了？”
“！”祝诗织一个激灵从他怀里弹了起来。对哦！她都把这事给忘了！！从绝经到现在已经四十多年没见过老朋友，她都忘了女孩子会在12岁左右来初潮了！！！
“小场面，别激动~”五条悟已经重操旧业，在眼镜上浏览起卫生用品，“第一次来量多不多？还是买棉条？”
祝诗织蔫蔫地躺回他的怀里，“嗯，棉条吧。”
已经比她大了一圈的手自觉帮她揉着肚子，手法十分老练，完全没有被时光埋没，“要是等会还疼的话，今天请假算了。”身后少年笑了一声，“多好，合理翘课~”
“可是我今天带早读啊，英语老师那么好看，我要给她撑场子。”祝诗织刚提起来的神又被他揉困了，小声嘟囔，“区区生理痛，请什么假……”
“轻伤不下火线是吧，美女就那么好看？”
祝诗织嘿嘿一笑，莫名像个看到美女走不动路的大叔，“她不是那种好看，她是长在我的审美……嘶！你掐我做什么！”
五条悟一脸无辜：“看你快睡着了，给你提提神啊。”
“是吗，我特么谢谢你。”祝诗织猛地抬头，“咚”一声撞上他的下巴。五条悟超夸张地“嗷”了一声，摸着下巴嘶嘶痛呼。
“呜呜，痛痛。”
“来，给你呼呼。”怀中少女仰头对着他的下巴吹气，很轻，有点痒，“呼——呼——好了，不痛了。”
五条悟顿时没了脾气，垂眸哼道：“好啊你，又耍赖是吧？”
祝诗织理直气壮：“是的呢~”
多亏五条师傅妙手回春，生理痛偃旗息鼓，祝同学原地复活，配好装备反手拉着五条师傅一路狂奔，总算赶在早读之前成功抵达战场。
踩着点进教室的秦岭瞥了一眼讲台上一本正经的黑发少女，坐到座位上点开光屏，哼了两句不带歌词的曲调。五条悟靠着椅背往后一仰，歪头看他，“哟，小秦，今天心情这么好？”
秦岭嘴角一翘，按早读计划选中片段：“还行吧~”
“哼嗯~”蓝色眼眸微微眯起，五条悟暂时放下那点微妙，重新对着光屏坐好装乖，给老婆一点面子。
见此，暗中关注的顾祈良也将注意收回，跟着祝诗织一起朗读起来。然而读着读着，思维却再次发散开来。
他好像一夜之间多了点变化……
机械性地张嘴跟读，少女的手指无意识划过光屏，留下一道红色的笔记线。虽然表面上清爽的少年，但总感觉多了点什么不同……
她说不上来，只是感觉他更吸引人了。
心跳突然快了起来。顾祈良默默深呼吸，盯着那条红线收拢思绪。
到此为止，不要再想了。
不过没关系，乱想的人并不只有她一个。
两年过去，班里的同学大都年满14岁，最早觉醒的那一批已经开始为即将到来的结合热做准备了，无论男的女的也无论哨兵向导，各个都像花孔雀似的展示自我，主打一个“只要我主动，我们就会有故事”。
在学校的默许下，一到课间，初二年级的16个班级纷纷化身婚恋菜市场，大伙争奇斗艳、大方示爱，各班绩优股的情报直接群内共享且实时更新，比的就是一个谁下手更快。情绪上头时更免不了一番比武较量，由此催生出了无数战地记者——
这群战地记者尤其活跃在曾经的“一号女舍吃瓜群”里，哦不对，现在已经改名“战地记者工作群”了。
——
天谴之人：姜丝儿，炸鸡冲了吗@土豆丝炒姜丝
土豆丝炒姜丝：别急，敢死队在准备了！
非战斗人员：敢死队用得妙啊。
咩咩咩咩咩咩：除了炸鸡还有谁准备冲啊？
差不多得了：六咩你不打算冲一波？
小兔子蹬人：六咩你不打算冲一波？是不是男人了？
咩咩咩咩咩咩：这不是男人不男人的问题，这是我去了还有没有命回来的问题。
天青色等炸鸡：生存还是表白，这是个好问题。
天青色等炸鸡：我选择表白！！！（破音）
这么会说话：真正的勇士出现了。（起立）（鼓掌）
差不多得了：而你，我的朋友，还在怂什么？@咩咩咩咩咩咩
咩咩咩咩咩咩：表白也不是不行，你要是有良心，到时候记得带果篮来医务室看我。
祈祷NIA：六咩，你真打算跟小祝表白？？
差不多得了：是的，他是。
咩咩咩咩咩咩：前提是五条悟别把我打死了。
祈祷NIA：……你才是真正的勇士。
天青色等炸鸡：正好！祈祷你帮我看看五条悟的动向！我要去堵他了！@祈祷NIA
昵称最长七个字：堵人，卧槽，真勇士还得是你。
祈祷NIA：好，稍等啊。
——
把聊天窗口最小化，顾祈良借着眼镜的遮挡转头向旁边看去，没看到五条悟，反而看到了浅棕色短发男生的背影，是秦岭。
不过挡住了也好，她可以放心大胆地偷听了。
“五条，你不嫌教室里吵？”秦岭屈指敲敲好友的桌面，“走啊，出去打球。”
“行。”五条悟应了一声，抬手点开光屏，“等着，我跟诗织说一声。”
站在五条悟的课桌旁边，秦岭能清楚看到他的光屏屏幕，是祝诗织戴着搞怪眼罩呼呼大睡的样子。少女抱着一角被子，散开的黑发被人拢到一侧，露出睡得粉嫩的脸颊，嘴唇红润而微张，隐约还能看到一点内里的舌尖……这拍照的角度一看就是懂行的。
“小祝是真的很可爱啊。”
“啧，眼珠子不想要了是吧？”五条悟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抬手挡住屏幕，五指如飞，给一下课就去办公室帮忙的祝诗织发消息。
——
无敌大白：[大白卖萌]
无敌大白：老婆——
无敌大白：秦岭喊我去打球，你快点批准嘛~
无敌大白：急急急急急急——
——
批完了最后一份试卷，祝诗织把成绩记录保存上传，刚要摘下眼镜就看到右下角冷不丁弹出来一个大白头像，显眼包一样跳个不停。
啥事啊这么急？她好奇点开，向上划看聊天记录。
——
无敌大白：[大白卖萌]
无敌大白：老婆——
无敌大白：秦岭喊我去打球，你快点批准嘛~
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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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哨向19-战斗向导 全部……
一时间，“战地记者工作群”里热闹得像过年。
——
土豆丝炒姜丝：热烈欢迎勇士回归！欢迎━(*^0^*)ノ亻!
天谴之人：热烈欢迎勇士回归！欢迎━(*^0^*)ノ亻!
差不多得了：热烈欢迎勇士回归！欢迎━(*^0^*)ノ亻!
教教我教教我：热烈欢迎勇士回归！欢迎━(*^0^*)ノ亻!
小兔子蹬人：热烈欢迎勇士回归！欢迎━(*^0^*)ノ亻!
非战斗人员：热烈欢迎勇士回归！欢迎━(*^0^*)ノ亻!
这么会说话：热烈欢迎勇士回归！欢迎━(*^0^*)ノ亻!
昵称最长七个字：热烈欢迎勇士回归！欢迎━(*^0^*)ノ亻!
……（已为您折叠重复消息，点击查看）
天青色等炸鸡：[流泪猫猫头]
天青色等炸鸡：我好感动，谢谢各位呜呜呜
土豆丝炒姜丝：是谁！谁没按队形来！没对齐好难受！！
天谴之人：别看了，都没对齐。
差不多得了：乖，气氛到了就行，听爸爸的话。
祈祷NIA：气氛到了就行，主要是发卷子了，回来改错吧同志们。
非战斗人员：鸡涩斯！我先撤了各位——
这么会说话：我记得这次是祝宝批的卷子吧？好快啊真的。
昵称最长七个字：祝宝批的卷子，四舍五入就是我的传家宝了。
土豆丝炒姜丝：有本事下次在卷子上写个“祝宝我爱你”，我敬你是条汉子。
昵称最长七个字：你说的有道理，今晚做梦就梦这个。
——
摘下眼镜放回盒子里，顾祈良浏览一遍自己的错题，总算挑出一道算得上难的，抓紧时间给自己编了一套挑不出错的说辞，在心里默默演练了两遍，力求自然顺畅。
祝诗织刚才又被英语老师叫走了，这会不在教室。顾祈良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尽量平和地喊了一声隔壁桌的少年：“五条同学？”
对方正趴在桌子上睡觉，闻声抬起一半自带柔光效果的脸，睁开一只湛蓝的眼睛看向她，带着不太清醒的鼻音勉强压住不耐：“嗯？有事？”
顾祈良连忙把自己的光屏推过去，“是这样，我有一道题没看懂解析，我看到你是满分，所以能帮个忙吗？”
五条悟一眼看到了她光屏保护壳上挂着的毛绒小动物，直觉这东西诗织肯定会喜欢，便直起身来，伸手指着那小挂件问道：“这东西你从哪买的？给我个链接。”
“啊？”顾祈良愣愣地低头看了一眼，“这是我自己做的……”
“手很巧嘛~”赞赏归赞赏，五条悟理直气壮地朝她伸手，“多少钱？卖我。”
顾祈良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心跳快了一拍，但及时稳住表情也稳住了语气，甚至还有余力开个玩笑：“友情价更高，所以得加钱。”
“小事儿，随便你加。”白发少年随手一敲自己的光屏，笑得恣意，“爸爸有钱，多少都买得起。”
啊，他对她笑了……
心跳声顿时响彻耳畔，世界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放慢，顾祈良只听得到自己在呼吸，血流在奔涌。她不记得自己在这一刻想了些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只是愣怔，看着少年的笑容愣怔。
直到——
“哒，哒，哒。”
英语老师独有的高跟鞋节奏从走廊上传来，与她同行的还有另一重极轻的脚步声。顾祈良如梦初醒，只觉得自己拆解挂绳的速度从没这么快过，微颤着手把那只毛绒小猫咪往桌子上一放，她拿起自己的光屏，低头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你看着给吧！！”
在坐上座位的那一刻，风情万种的金发美人推门而入，笑容与音调一如既往带着饱满的感染力：“同学们~上午好啊~”
她听到少年小声对他的心上人炫耀道：“诗织，看这边~锵锵~！”
他身边的少女也小声惊呼：“哇！好可爱！你从哪弄的？”
顾祈良屏住呼吸。他……会说出来吗？
“诶嘿~这是我从别人那买到的~喜欢吗？”
“喜欢！谢谢悟~”
棕发少女似失落又似放松地舒了口气，点开光屏，又点开邮箱，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里面躺着一封收款邮件。
她在留作纪念和点开看看之间纠结了一会，还是选择了点开看看。
“？！咳咳……”
顾祈良被口水呛到，捂着嘴小声闷咳起来。
不是！一个小挂件而已用得着转5w吗？！这他妈就是有钱人吗？！
午饭之后，新一中大方地给了学生们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想睡觉的可以在睡觉区域睡觉，不想睡觉的也可以在活动区域随便做点不那么扰民的活动，谈恋爱也没人管——毕竟来这上学的都奔着强者行列使劲，各个爱惜羽毛得很，没人会去做出格的事。
祝诗织最近相中了一棵枝干够粗的樱花树，天天中午都拉着五条悟爬到树上打盹，今天也不例外。
五条悟把两人的薄绒小被往肩上一搭，噌噌两下上了树，一屁股坐在树杈上开始整理午休空间。祝诗织则站在树下，戴着眼镜专注地挑选一会要听的歌单。
有人踏进这片草地，停在了离她大概两米远的距离，挠了挠头。
“？”祝诗织抬头看去，是个没见过但看起来非常和善的少年，黑色软发和下垂眼的搭配让他看起来像一只黑色小绵羊，礼貌又害羞地站在那里，还怪可爱的。
她对这种可爱又没什么威胁的半大幼崽一向很好说话，抬手推高眼镜，对他笑了一下：“你好，有事找我吗？”
少年似乎被她的笑容吓了一跳，越发慌张起来，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支支吾吾的：“是……是有事想、想跟你说！”
祝诗织好脾气地点点头：“好，你说吧，我在听。”
这句话似乎给了他很强的动力，少年握紧双拳，深呼吸，一双琥珀似的下垂眼终于有勇气对上她的眼睛：“祝同学……祝诗织，初次见面，我叫廉阳，已经关注你两年了。”
祝诗织一愣，“嗯？”关注她做什么？难道她还有粉丝的？？
“总之……就是……”黑发少年眼一闭心一横，大声把自己的心声喊了出来：“我喜欢你！！我马上就要第三次觉醒了！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正躺在草坪上晒太阳的秦岭顿时坐了起来，皱眉朝那边看去。
他之前在群里听到过这个声音……这是六咩吧。
六咩在表白？跟谁？祝诗织？啧，傻子一个……这个点去表白根本就是找死吧！
一瞬间睡意全消，秦岭起身向声音发出的位置跑去。
坐在树上听完全程的五条悟：“……”
他没听错吧？？当着他的面泡他老婆？还真有人不要命啊？？
像是刮过了一阵略强的风，枝繁叶茂的樱花树发出簌簌的响声，白发少年从树枝上一跃而下，俊美的脸在斑驳的光影下阴晴不定，只能看得出他皱着眉头，目光不善。
五条悟掰着手指朝他走去，语气尽显不可思议：“廉阳是吧？你确定要当着我的面追我的人？”
即便S级哨兵的威慑力足够让人心生怯意，但理想型一生难得一见，廉阳据理力争，并不后退：“在结合热正式缔结关系之前，哨兵与向导之间并没有所属关系。”
“啧。”又是个愣头青。一手把祝诗织拉到身后，五条悟沉着脸挡住他的视线，冷声斥道：“我劝你别来找死。”
那黑发少年直接摆出对敌姿态，“既然来了，总要试试。”
感受到自家骑士瞬间被点燃的怒火，祝诗织老实地保持沉默，看着他身形暴起，对挑衅者迅猛挥出破空一拳！那个叫廉阳的少年大概只见过学院派的对招，在这种杀气腾腾的攻势下顿显惊惶，下意识架臂格挡——
一只手突然揪着他后背的衣服猛地向后一拽！凛凛拳风擦过少年的黑发，几缕发丝应声飘落，那双下垂眼一下瞪大，惊愕地看着那只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拳头。
卧槽！这一拳下去真要他死啊？！
一肘把廉阳捣到后面去，秦岭抬手攥紧好友的手腕，竭力克制他的冲动，“喂，五条，别闹出人命啊。”
“别管。”五条悟冷眼看他，“你也知道，有的人只有见识到武力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所以，”秦岭叹了口气，“一定要打？”
手中的手腕再度绷紧，拇指一个个掰过四个手指，咔咔作响。五条悟巧劲一转挣脱他的束缚，呲牙一笑：“打啊，怎么不打。”
“那你连我一起打吧。”秦岭后撤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活动着自己的肩胛和关节，一脸淡定地爆了个猛料：“反正我也想追小祝，早晚也要和你打一场的。”
祝诗织：“……？”Hello？她今天难道拿了什么妖妃剧本不成？外邦来袭、近臣反目只为争夺一个妖妃？这种狗血剧现在真的还有人看吗？
果然是啊。五条悟笑得狂气，直接一拳往他脸上打去——
“怪不得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
天谴之人：快快快！！草坪休息区那边打起来了！！！
天青色等炸鸡：卧槽谁啊？！敢在休息区打架？？
非战斗人员：当然是五条悟和六咩啊！还有老秦也在那里！
土豆丝炒姜丝：？？老秦为什么会在那里？？
差不多得了：据可靠线人称，秦岭原话如下：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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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哨向-20世界上线 我去……
在休息区打架无疑是违反校规的，校规面前人人平等，由于闹出来的动静太大，四个人的处分从警告变成了回家反省，在AI辅导员的全校通报中，该出校住院的住院，该回家反省的反省。
当然，住院费由五条悟的监护人祝自由一力承担。
——比起回家反省，这才是最让五条悟郁闷的处分。
“喂？妈妈。”
“诗织，听说你打架了？”视频窗口中的祝自由眉飞色舞，完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医疗账单我看过了，小悟还真把人打进医院了啊？哈哈哈哈哈——”
祝诗织扭头看向抱膝蹲在沙发一角装蘑菇的五条悟，笑眯眯跟母亲共享此时视角：“是啊，他一上头就打嗨了，差点就坐实了我爸的预言。”
“……喂。”五条悟侧过头幽幽瞪了她一眼。
“诶嘿~”祝诗织动作夸张地给他一个飞吻，把视角切回来，对屏幕里乐不可支的祝自由问道：“妈妈，这个处分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吗？”
祝自由连连摆手，无所谓道：“害，这能有什么影响？哨兵不就那么回事吗，逮着个好的就开始圈地盘，每到这时候就开始闹腾，过了结合热就老实了。回家反省就是为了让小悟冷静冷静，听着吓人罢了，也算杀鸡儆猴。”
余光瞄到某人悄悄换了个姿势偷听，祝诗织又接着问：“那结合热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到时候他们会请假吗？”
文和正好从祝自由的身边经过，闻言凑了过来，替她回答道：“请假自然是会请假的，结合热说白了就是哨兵和向导进入‘性成熟’的证明，虽说还是人类，但光看精神体都是动物就能明白了吧？这种事起码要在一个相对安全安静的地方进行。”
哦，就是发-情期呗，这个她见得多了。“那每个人都能在结合热期间完成绑定吗？”
祝自由搂着文和的脖子亲了一口，“并不是哦，每年都有找不到小伙伴的可怜蛋，哨兵好斗也是为了抢占更好的向导，抢不到的自然要靠自己熬了。嘛，反正就三五天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三五天？倒真和兽族差不多了……祝诗织注意到五条悟又把身子转回去了，心情普普通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收回视线，看着祝自由脸上隐约可见的黑眼圈，她还是关怀了一句：“妈妈，最近加班很多吗？感觉你休息不太好。”
“是很多啦——研发进入收尾阶段了，大家都吊着劲儿最后冲刺呢。”祝自由把自己的杯子拿起来给她展示，“喏，全靠咖啡提神。”
不确定自己的血现在还有没有消除疲劳的功效……再说就算给她她也不会喝的吧。祝诗织也举起自己的杯子，隔着屏幕给他们加油鼓劲：“干杯！祝研发一切顺利！”
屏幕里的黑发女人笑着与她碰杯：“好！干杯！祝一切顺利！”
关掉光屏，祝诗织走到沙发边上蹲下，伸出两根手指戳戳故意背对自己的人形大猫：“悟~理理我嘛~~”
五条悟并不回头，盘腿坐着故作冷酷：“干嘛。”
身后的人没再说话，没一会，细微的触感从腿上传来，他低头看去，一个小手人正对着他短裤的褶皱翻山越岭，还很逼真地发出了“嘿咻嘿咻”的小声喘气。
“……”五条悟就这么看着它一步一步爬上了自己的大腿，然后一个弹指把它弹了下去。
“哎哟！”小手人被一下弹到了沙发上，两条手指腿蹬了半天空气才成功翻身，然后就连滚带爬地往外跑，某人的配音更是声情并茂，“哇——山里有怪物欺负人啦——快跑快跑——”
旁边的大腿山突然一动，一只更大的手人从天而降，叉开两条手指腿骑在了它的身上：“哪里跑——”
“呜哇！救命啊——”
“桀桀桀~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没有人！没有人快来救我——”
“噗。”那只大手人突然散开包住了小手人，五条悟把憋笑憋到脸红的祝诗织拖上沙发，开始挠她的痒痒肉：“故意玩梗是吧？嗯？”
“哈哈哈哈哈停停停！”祝诗织手忙脚乱地按住他的胳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开心点吗！”
五条悟煞有其事地“哦”了一声，趁她放松下来大喘气的工夫再次偷袭痒痒肉，邪恶一笑：“那我现在开心了，奖励你更开心一点~”
“别别！哈哈哈哈哈——停手！撒手啊哈哈哈哈哈——”
祝诗织笑得脱力，怎么推也推不动他的手，两条腿一阵乱蹬试图从沙发上溜下去，结果一个没注意，“砰！”一声，结结实实地撞上了茶几，力度之大差点把茶几给掀了。
“哎呀。”五条悟作乱的两手猛地一顿。
“嗷！！”她痛得一个激灵弹坐起来，抱住自己酸麻的脚后跟眼泪汪汪，“呜呜痛痛痛……”
还不等五条悟调侃一句，通感立刻把脚后跟那块骨头的麻痛传过来了，只好也抱着脚跟她一起龇牙咧嘴：“哦嘶……痛痛痛……麻了麻了……”
“你还、嘶……你还好意思喊痛！”
“我怎么就不好意思喊了！我还要喊得很大声！嗷——痛痛痛——”
脚很痛的祝诗织对他的厚脸皮咬牙切齿，迫于事实又无力反驳，气咻咻地上楼去了。五条悟看着她一瘸一拐地爬楼梯，忍了忍，没忍住，吭哧一声笑了出来。
走楼梯走到一半的祝诗织大声咆哮：“笑什么笑！”
“我又没笑你——”五条悟把脚往沙发扶手上一翘，悠哉哉把耳机戴上，“我只是突然想起好笑的事——”
祝诗织继续一瘸一拐地上楼，“哼，你最好是！”
回应她的是某人哼出来的一段歌曲前奏：“嗯哼~哼哼哼~”
在五条悟越唱越嗨的背景音乐中，祝诗织总算终于爬上二楼，一屁股坐在两个精神体的中间，两手齐上一顿揉搓大白的猫头。
“呜喵？”大白被她搓醒，张大嘴打了个哈欠，两只爪子自动踩起奶来。她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抱着它往小黑身上一靠，闭眼准备睡个午觉。
“芜湖！”
……嗯，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楼下唱嗨了的五条悟已经开上了演唱会，戴着眼镜在虚拟舞台上沉浸式表演，摇头晃脑猴叫不断：“芜！芜！后面的歌迷——芜！举起你们的双手跟我一起唱——芜湖！”
随着微小的破空声，一个纸团瞄准他的脑门丢了下来。五条悟抬手精准抓住，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模仿他画风的卡通鬼脸，旁边描粗了一行字：[听够了，换歌！]
随手从茶几抽屉里拿了根荧光笔，他唰唰写上两个字，跳起投篮丢出一个抛物线原路返回，正中那个专注喝水的黑色脑袋。
“……”祝诗织默默转身，隔着围栏向他遥遥举杯，让底部的图案正对他的脸——一个黑色加粗的竖中指手势。
嘿哟？跟他来这个？往沙发上一躺，五条悟拿起茶几上的空杯子横着举了起来，也拿杯底的中指对着她。
二楼的少女扒着眼皮吐舌做了个鬼脸：“略。”
一楼的少年不甘示弱地回了个更怪的鬼脸：“略略略~”
眼看占不到上风的老婆气哼哼的转身就要走，五条悟余光扫到旁边茶几上的可乐，灵机一动，张嘴就喊：“诗织——”
祝诗织没好气地回喊一句：“干嘛啊！”
“你来一下嘛——”
“……”祝诗织深吸一口气，走到楼梯口皱眉看他，“悟，你到底要干嘛？”
五条悟只是一脸无辜：“你过来一下就知道了嘛~”
瞪了他好一会，祝诗织仰天长叹一声，还是屈从了。她一屁股坐上楼梯扶手，翘着脚滑了下来，又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旁边，无奈道：“好了，我来了，到底什么事啊？”
只见他眨着漂亮眼睛，露出可爱笑容，抬手指了一下茶几上的可乐，理直气壮地撒娇：“帮我拿一下饮料嘛~”
祝诗织：“…………信不信我拿可乐浇你？”
正当五条悟头上顶个包畅饮可乐的时候，一个耳熟的声音突然从他们的脑海中响起：[好久不见，看到你们过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祝诗织对直接出现在脑海中的人形一愣，[世界？你去哪里了？]
银发银眸一身银袍的美人向他们走来，面带浅笑，[我去和其他世界开了个会，会议结束就回来了。]
祝诗织恍然大悟：[啊，怪不得联系不上你呢。]
世界抬手温柔摸摸少女的头，浅笑依旧，[因为我不在家嘛。]
同处一片精神空间，五条悟看着祂熟稔地与祝诗织寒暄，若有所思。总感觉世界的表现好像人性化不少……是他的错觉吗？
他问：[你们开会都说了些什么？]
世界转头看向他，[我们建立了友好互助同盟，共同迎战某个世界的入侵者。]
祝诗织又是一愣，[怎么个事？怎么就有入侵者了？我记得时空穿梭不是需要兼具两个规则才能做到的吗？]
[人类是最容易利用的智慧生命，这是世界的共识。]世界在空间内化出一片屏幕，像教学PPT一样给他们展示这场因果，[那个世界利用时空规则做成了穿梭道具，用你们的话来说，祂通过bug强行把自己的人类送入了其他世界，这个bug会不断对这些人类施以暗示，让他们主动参与并破坏所在世界的正常进程，壮大自身并削弱世界的力量，最后蚕食并掌控这个世界。]
五条悟摸摸下巴，[然后这些人类会被那个世界回收？那个bug估计是个霸王条款吧。]
银袍人形微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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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哨向21-校内校外 他所……
晚上八点半，新一中的晚自习进入结束倒计时，大多学生都完成了作业，有的继续学自己的，也有的光明正大戴上眼镜开始摸鱼。
——
[管理员“天青色等炸鸡”已将群名改为“五条悟今天返校了吗”。]
天青色等炸鸡：唉，五条悟不在的第一天结束了，想他。
小兔子蹬人：唉，五条悟不在的第一天结束了，想他。
土豆丝炒姜丝：初二级不能没有五条悟，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这么会说话：初二级不能没有祝宝，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昵称最长七个字：加一，看不到祝宝我都没心情上英语课了。
差不多得了：咋的，你们班英语老师那么漂亮都不能吸引你？
昵称最长七个字：我们哨兵看不到理想型是这样的。
教教我教教我：五条悟在家反省一定很开心吧，又能贴贴老婆又不用早八晚九。
这么会说话：可恶，我好酸啊。
这么会说话：[柠檬树下吃柠檬]
土豆丝炒姜丝：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以前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班里突然没了三个大美人，我真的好失落嘤嘤嘤……
差不多得了：你们一班确实吃得好，坐拥两个神颜。
差不多得了：[柠檬树下吃柠檬]
天青色等炸鸡：差不多爸爸，你有没有老秦他们的消息啊？
差不多得了：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他俩醒了，但估计还在自闭，你可以@试试。
天青色等炸鸡：如果感到快乐你就拍拍手？@咩咩咩咩咩咩
小兔子蹬人：？话说老秦的号是哪个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昵称最长七个字：这个@QLg
非战斗人员：……这名字起得真的好像广告哥。
祈祷NIA：看起来好像一个颜文字啊，戴着圆框眼镜的样子。
非战斗人员：不愧是你，看什么都能看出可爱来。
土豆丝炒姜丝：我去，他这是进群以来一句话都没说过啊，什么潜水大师。
咩咩咩咩咩咩：[猫猫拍手]
天青色等炸鸡：（倒吸一口凉气）
小兔子蹬人：（倒吸一口凉气）
土豆丝炒姜丝：（倒吸一口凉气）
——
病床上的黑发少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咧嘴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又痛得“嘶嘶”直抽气。隔壁床的浅棕色脑袋动了动，把被子又拉高了一点。
——
咩咩咩咩咩咩：我醒了同志们！
咩咩咩咩咩咩：[下次还填非常简单]
昵称最长七个字：可以啊兄弟！这才一天就醒了！我还以为你要昏他个十天半个月呢！
咩咩咩咩咩咩：不至于不至于，五条悟还是留手了的，真的。
差不多得了：留手了，指粉碎性擦伤。
咩咩咩咩咩咩：咳……其实本来没那么严重，祝宝那一脚正好踹到骨折的地方了……
咩咩咩咩咩咩：不过问题不大，这家医院有祝家入股，你懂的。
这么会说话：懂了，这是为爱受的伤，爱的勋章。
非战斗人员：哦我的上帝，你这么会押韵，语文一定考满分吧。
这么会说话：一般一般，全班第三。
天青色等炸鸡：六咩，老秦应该跟你在一起的吧？他还没醒？
咩咩咩咩咩咩：醒了，但是又没醒，如醒。
小兔子蹬人：逃避现实是吧。
——
秦岭看到那条消息，嗤笑一声。
——
QLg：6
土豆丝炒姜丝：蛙趣！出现了！前排合影！！
非战斗人员：两年了，少爷终于会扣6了。
咩咩咩咩咩咩：救命能不能别让我笑，伤口真的痛得飞起qwq
QLg：[图片：满脸绷带表情狰狞的少年]
QLg：笑了，但是又没笑，如笑。
咩咩咩咩咩咩：你非得报这个仇是吧！
咩咩咩咩咩咩：[图片：吊着石膏脚来不及掀被盖住自己的少年]
昵称最长七个字：别打了，要打去虚拟舞台上打，我们还能加房间看个热闹。
祈祷NIA：噫，好惨，看着好痛。
QLg：就是很痛。五条悟的体术奔着杀敌去的，那么老练怕不是有二十年战斗经验。
天青色等炸鸡：？他今年不是才12吗。
QLg：看不出夸张手法的话你就当他重生了吧。
祈祷NIA：好笋，怪不得潜水。
差不多得了：你别说，重生还真有可能。
差不多得了：我刚刚去查了查，岛国确实有个五条家，家史没有上千也有几百，最关键的是，差不多两百年前出过一位同名的祖宗，也是个天花板级的天才。
土豆丝炒姜丝：嚯……
小兔子蹬人：嚯……
差不多得了：哦，补充一点，那祖宗和他夫人是世家联姻，他夫人名字翻译过来也叫诗织。
天青色等炸鸡：嘶……
非战斗人员：嘶……
昵称最长七个字：懂了，今晚做梦就按这个做。
这么会说话：这是不是有点巧了啊？难道真有人能重生啊？？
QLg：看看你头顶的红旗，罚你背一遍核心价值观。
天青色等炸鸡：怎么说呢，两个世家天花板真的挺配的，跟这种人表白有种自己赚到了的感觉……
差不多得了：[链接：新一中第600期电子月刊]
差不多得了：赚到不一定，起码你们永载校史了，刚好600期，多吉利。
——
众人纷纷点开新一期月刊，群里一时安静如鸡。
新一中附属医院里，某间高级病房内突然爆发出一声哀嚎：“卧槽，视频里的我怎么这么惨啊！！”表情都扭曲了啊！！拍视频的人怕不是跟他有仇吧！不对，把五条悟拍得那么帅一定是那家伙的毒唯！！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看法，群消息一声接一声，热闹得不得了。
顾祈良切回去将聊天窗口静音，再次点开链接，把进度条拖到关键位置，专注地盯着那个表情冷然、拳拳到肉的白发少年。她是被小康之家温和浇灌出来的向导，并不懂哨兵的一招一式，只觉得他很帅——他那为保护什么、捍卫什么而战的样子，非常非常帅气。
哪个女生没有做过公主梦呢？期待有别人守护自己、把自己捧在手心，期待有这样一个完美的骑士能从天而降，正好落到自己身边。
但是，现实中的骑士早已心有所属，他所捍卫的公主甚至比他还能打，既能保护他，又能与他携手击退来敌。
这样真的很完美，不需要谁来守护，又能够彼此守护。
心跳一点点平复下来，终于不再有眷念与不舍。顾祈良关掉页面，释怀地长舒一口气。
他是盛放在她青春中的玫瑰。她不能只看到他的美，也该知道他始终被人以爱浇灌、精心呵护，才得以长出那坚不可摧的荆棘丛，将所有外来者拦截在外。
这座玫瑰园里只有一株玫瑰，也只有一位主人。
所以她只需要远远欣赏就好，并祝福这株玫瑰能够永远灿烂地开下去。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充满活力的女声随着高跟鞋落地的声音一同响起：“路明~主任说让你去找她哦~”
“啊？”工位上的蓝发女人转过头来，一摆苦瓜脸，“不会又要说他俩的事儿吧？”
金发女人笑嘻嘻地拍拍她的肩膀，“自信点，肯定是他俩的事儿啊~”
路明唉声叹气地站起来，不情不愿地往外走去，“这都什么事儿啊……都回家反省了还不算结束吗……”马上晚自习就结束了，难道又要被迫加班了吗！
爱丽儿两步凑到她耳边，小声提醒道：“上面来人了，注意点。”
嘶……大晚上的上面来人？？
路明深吸一口气，迅速切换到严肃表情。
“谢了，我这就去。”
晚上九点半，肚子有点饿。
“悟，我们开局游戏吧。”祝诗织枕着五条悟的翘臀，在眼镜上向他发出五子棋对局邀请，“我输了我就睡觉，我赢了我就下楼吃宵夜。”
五条悟把手里的光屏放到一边，捞过眼镜来戴上，随口问道：“那我有啥好处？”
祝诗织悠哉哉翘起二郎腿，“我吃的时候拍给你看？”
脑袋下的翘臀突然一晃，她“哎哟”一声滑到了床上。五条悟支起身来翘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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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哨向22-重大进展 猫猫……
返校前一天的晚上，祝自由又打来了视频通讯。
“终于完工啦！！”黑眼圈越发明显的女人伸了个大懒腰，祝诗织甚至听见了她的关节咔吧作响，“好耶——终于能休假了！！！可累死我了——”
“辛苦了辛苦了！！”祝诗织发自内心地感慨祝家的研发效率，还真如世界所说啊，“效率是真的高啊，怪不得美利坚那边坐不住了。”
祝自由无所谓一耸肩，一口干掉杯中剩余的咖啡，“害，老美传统了，打不过就搞偷袭，估计又是绑架要挟那一套吧，真要被绑走了指不定还得对你俩动点手脚。”
往老婆盘起的大腿上一躺，五条悟懒洋洋地加入对话：“不用估计，他们的见面礼就是~可惜那种麻醉弹对我俩还是差点事儿，一下没了两个S级，老美汗流浃背了吧。”那种程度倒是能对S级以下的精神体起效，反正情报早在口供时就交了，怎么应对就不是他操心的事了。
祝自由动作一僵，仿佛听到了不愿面对的事情：“不是吧，他们又搞新活出来了？我不会又要加班了吧？？”
坐在她旁边的文和赶紧给她下了层镇定，连声安抚道：“不会的不会的，你这是忙忘了，祝家现在只负责民用这块了，军事研发早就交给秦家了……”
“哦对，我加班加傻了。”祝自由揉揉额角，嘟囔着，“困得我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那妈妈你赶紧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问爸爸就好了。”经历过加班熬夜的祝诗织知道那种感觉多难受，就算哨兵的身体素质够强，连撑这么多天也该到极限了。
“行，我先去睡会……”祝自由打着哈欠点点头，行尸走肉一样踉跄着走出了镜头。文和目送她躺上了床盖好了被，这才坐下来对两个孩子一笑：“这边的后续工作还没收尾，我和你妈妈过几天才能回去，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刚刚我妈说，全息是针对民用开发的？”
“我猜你想问军方对全息的利用？肯定会有，但相应程序的开发还需要时间，这部分会交给秦家负责。”文和把一些能够对外公布的资料发过去，“全息功能起码70%针对民用，现在进行中的是如何推广和商业化，这部分会交给凌家负责，以他们的效率，一体式眼镜半年内就会全面升级吧。”
秦家果然是秦安、秦岭的那个秦家啊……凌家她知道，碧血集团嘛。祝诗织滑动着那些资料，冷不丁看到了一则花边新闻：“？”
她一下坐直了身体，指着凌寒身边的那个女人给五条悟看：“悟！这个人是不是玫玫啊？”
“胡玫？”五条悟凑过去一看，“诶，确实是她啊！”
祝自由已经睡得打呼了，文和压低了声音笑道：“就是小玫，凌寒坚持不懈追了她十二年，她上周终于点头了，凌寒又等了好几天确认她不反悔才对外公布，两人现在好事将近了。”
“哇，这是从我们出生开始他就在追啊。”祝诗织低头看向五条悟，有点好奇，“话说，悟，你觉得你能追我追个十几年吗？”
五条悟哼了一声，抬手捏住她的脸扯了扯，“说你笨你还真笨，你怎么不问问自己能不能抵抗我的魅力抵抗个十几年？”
少女的脸被他扯成滑稽的样子，思路也被他带跑，“唔……不能吧？”
“那不就得了？你都自我攻略成功了，我哪里还用追那么久。”似乎是收到了本体的影响，旁边的大白翘着尾巴走了段猫步，跳到小黑的脑袋上得意洋洋地踩起奶来，一边踩一边咕噜咕噜。
“不对啊，我明明是在问你！”祝诗织回过神来，曲起手指邦邦敲他的脑壳，“如实招来！到底会不会嘛！”
“诶——我哪知道啊——”注意到文和笑着挂掉了通讯，五条悟翻身把人一扑，骑在她的腰上理直气壮地耍赖：“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我老婆了，总不能再追一次吧？”
祝诗织现在头脑清醒得很：“我问的是可能性！又不需要实操！”
只可惜某人打定主意就是要萌混过关，猫猫.exe绝赞运行中：“诶~~猫猫不知道哦~~”
“可恶，不许装可爱！！”
“诗织你好凶哦~~哭哭~~”
又是一天早上，完全不用闹钟提醒，利莲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听到她着急忙慌洗漱的声音，顾祈良揉着眼睛坐起来，无奈吐槽道：“又不用你去接驾，这么急干嘛啊？”
“你不懂，这叫仪式感！”利莲敷着面膜从洗漱间里窜出来，猴急地开始穿昨晚上就翻出来的肉色丝袜，“难道你不想光鲜亮丽的去迎接五条悟回归？就凭他那张神颜，难道还不值得你洗个头贴个面膜打扮一下？”
“行吧，你说的有道理。”顾祈良麻溜从床上爬下去，小步跑进洗漱间，“我很快就好！你等我一起去吃饭啊！”
利莲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打开光屏点开那个跳个不停的群头像，“不着急！我面膜起码还得贴十分钟！”
——
[管理员“天青色等炸鸡”已将群名改为“热烈庆祝神颜返校”。]
天青色等炸鸡：我肯定是第一个起来的！！
天青色等炸鸡：[早安我的朋友]
天青色等炸鸡：[打起鼓来敲起锣]
土豆丝炒姜丝：哦我的上帝，你从哪搞来的这些远古表情包？AI都救不了它的包浆……
天青色等炸鸡：实不相瞒，从我爷爷那偷过来的。
土豆丝炒姜丝：八旬老汉一觉醒来表情包被偷，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小兔子蹬人：你俩速度是真快啊我天。
昵称最长七个字：我也准备好了！啊啊啊我的祝宝啊啊啊啊终于能见到祝宝了（发疯）（狂奔）（仰天长啸）（泪流满面）
这么会说话：你正常点，我害怕。
教教我教教我：话说六咩你们啥时候能返校啊？@咩咩咩咩咩咩
这么会说话：这个点他能起来？睡觉呢吧。
小兔子蹬人：老秦应该能醒吧？他不是雷打不动晨跑来着。
教教我教教我：老秦你们啥时候返校啊？@QLg
QLg：反正今天返不了，我这腿起码要躺到下下周。
咩咩咩咩咩咩：笑死，他本来想今天回的，拐棍儿都买好了，被医生骂了一顿。
QLg：总比你害怕脸上留疤鬼哭狼嚎强一点。
QLg：[视频]
[群成员“QLg”撤回了一条消息。]
咩咩咩咩咩咩：爸爸！我的好爸爸！！谢爸爸手下留情！！！
差不多得了：已存，感谢分享。
咩咩咩咩咩咩：卧槽？？
土豆丝炒姜丝：不愧是我差不多爸爸，发我一份，蟹蟹。
小兔子蹬人：不愧是我差不多爸爸，发我一份，蟹蟹。
天青色等炸鸡：不愧是我差不多爸爸，发我一份，蟹蟹。
……（已为您折叠重复消息，点击查看）
咩咩咩咩咩咩：差不多爸爸！！！刀下留人啊啊啊啊啊！！！！QAQ
——
可能是这几天在家过得太安逸了，返校前一晚两人都忘了定闹钟，在所剩无几的生物钟催促下，一觉睡到七点半才醒。
“啊！”
祝诗织一个激灵坐起来，掀开身上趴着的人体就往浴室跑，启动超大声叫醒服务：“悟！！起床啊！！！今天返校——”
被老婆无情掀开，五条悟趴在被子里撒发着强烈的低气压：“返个屁的校，不起。”
“好惹好惹~布星气嘛~”祝诗织又含着牙刷跑出来，一屁股坐到床边，半趴着把闷头发脾气的人形大猫从被子里挖出来，单手拿一条温水打湿的毛巾给他擦脸，“挨~咔咔脸~”
被她哄小孩一样的语气搞得不上不下，倒也没那么不爽了。五条悟乖乖坐起来仰着脸方便她的动作，小声嘟囔：“……我又不是小孩。”
祝诗织干脆把毛巾往他肩上一搭，推着他下床往浴室走：“GoGoGo！我牙膏要流惹！”
五条悟无语地被她推进浴室，“哪有你擦脸擦一半的啊？”
把一嘴的泡沫吐出来，祝诗织总算能正常说话了：“反正也是要洗脸的啊，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
“哼，服务只给了一半，我要给两星半。”
“那不行，等下我再给你擦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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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哨向23-最强伴侣 裁判……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祝诗织选择直接问文和。
——
酷炫小黑：爸爸，文清是你的哥哥吗？
——
这个点大概刚起床不久，文和回消息回得很快。
——
讲文明树新风：嗯，是我哥哥，你是从哪看到了吗？
酷炫小黑：间谍那事的后续，学校找了教官过来和我们对打，作为公开展示课的内容。
酷炫小黑：教官是秦安和文清，秦安我见过了，文清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和你好像，一看就是兄弟。
酷炫小黑：为什么你们不提他的事？他是什么精神体？也是马类吗？
讲文明树新风：我这不算给你提前透题吧？他的精神体和你一样特殊，是一匹黑色的独角马，在西方传说中它被称为梦魇兽。
酷炫小黑：梦魇？噩梦教官？
讲文明树新风：哈哈哈哈哈，他确实有这个外号。
讲文明树新风：至于为什么不提他的事，单纯因为他不想被人关注，他是目前唯一一个被精神体反向影响的S级，哨兵暴躁易怒的缺陷更为显著，只有待在秦安的身边才能像个正常人。
酷炫小黑：离开向导他会发疯吗？
讲文明树新风：很大概率会，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除非你和小悟能把他压制得死死的。
酷炫小黑：催眠会起效吗？
讲文明树新风：我不太清楚，不过梦魇兽在传说中的分类大概算是魔法生物，可能对精神力的抗性会更高一些。
酷炫小黑：OK，我懂了。
酷炫小黑：下午公开课，学校说可以来参观，你和妈妈要来吗？
讲文明树新风：不一定，你妈妈这几天的睡觉时间不太规律，不过你姥姥肯定会去，她是校董嘛。
酷炫小黑：好吧，那到时候给小枫阿姨看学校录像好了。
——
“悟，那个文清的精神体也是传说生物，我爸说它是梦魇兽。”
五条悟搭着她的肩膀一起看着光屏展示的资料，“梦魇兽？西方的？”
“嗯，西方的传说生物。”祝诗织小声念出上面的关键信息，“这是一种自带恐惧光环的魔兽，除了精神免疫和没有心灵不知害怕的生物外，只要被它的攻击命中就会陷入不可自拔的恐惧……不过你好像没什么怕的吧？”她扭头对上那双蓝眼睛，“我印象里你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得不行一男的。
“这个嘛……你以前怀小祈那会我多少还是怕过的。”五条悟抬手捏了个一点点的手势，笑嘻嘻的，“现在倒是没什么好怕的，我的绑定奶就在我身边啊~”
祝诗织凑近了嘟嘴亲亲他的脸，也笑嘻嘻的，“真巧~我还没遇到怕的对手呢。”
“哟，不怕我？”少年张嘴咬住她的唇瓣，手也做出爪子挠挠的动作，“嘎嗷——怕不怕！(屮｀??)屮”
“噗。”与他紧贴着的嘴唇突然漏气。
“？”
“我怕！”祝诗织连忙拦住五条悟伸向她痒痒肉的手，强忍笑意说台词，“我、我怕得要死噗哈哈哈哈哈……”
上完了上午四节课，又吃完了午饭熬过了午休，全校师生按年级班级依次入座体育馆，翘首以盼的精神体实战公开课终于要开始了！
——
天青色等炸鸡：卧槽我看见祝女士了！
小兔子蹬人：在哪里啊在哪里！！我的偶像！！！
天谴之人：很明显在第一排啊，戴着遮阳帽举着便携式光屏录像呢。
土豆丝炒姜丝：耶？天谴你竞赛回来啦？
天谴之人：没，竞赛暂停，被赶回来看世纪大舞台。
非战斗人员：世纪大舞台鹅鹅鹅突然接地气！
祈祷NIA：话说精神体实战课只是精神体打架吧？类似于宝可梦对战？
昵称最长七个字：感动，多少年过去了还有人知道宝可梦！
差不多得了：没错，是宝可梦对战，而且还是一局制双打。
天青色等炸鸡：话说五条悟的精神体是啥啊？难道真是他头像上的那只猫吗？
这么会说话：你要这么说的话，那祝宝的精神体岂不是那头黑龙？？这么帅？
QLg：急什么，反正一会就知道了。
土豆丝炒姜丝：等等，什么动静？？
——
突然，座无虚席得到场馆座椅微微震动起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体育馆中间地面首次向两边分开收入，紧接着从大开的陷口中升起了他们平时从未见过的训练场地。人群再次激动起来，几个实战课的老师更是惊讶地认出了其中包含的最新设施。
场地很快接入完毕，从中走出了身穿运动服的一男一女。祝诗织凝眸望去，为首的女人眉目柔和，黑发盘得一丝不苟，体态和气质都是上佳，给人的感觉像水潭中的磐石一样潮湿而稳固，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秦安。
男人的个子大概一米八左右，不如文和壮硕，但肌肉形体无疑更显美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懒懒丧丧一副没睡清醒的样子，军姿笔直地站在慈眉善目的秦安身边，有种违和的滑稽感。
最关键的是，她感觉不到他外溢的精神力气息。
“第二次见面了，祝同学。”秦安笑着对黑发少女伸出手，“真的很期待能看到你全力以赴的样子。”
祝诗织真正以平等身份与她简单一握，看似乖巧地抿嘴一笑，说的话是一点也不客气：“是吗？到时候可别哭着怪我打得太狠了啊。”
文清懒洋洋抬眸看了她一眼。秦安笑容更盛，眼含期待：“怎么会怪你！没有什么比青出于蓝胜于蓝更令人畅怀的了！”
被夫人暗中踢了一下，文清垂眸看向另一个白发的少年，淡漠开口：“文清，一会放开了打便是。”
五条悟两手插兜，拽得上天：“哼嗯~你能这么说真令人开心~”
寒暄结束，一切准备就绪，对战双方不约而同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
湿润的精神力浪潮般散开，龟足落地，蛇信嘶鸣，巨大的玄武自水气中显形，随之而来的还有神兽沉闷的威压。还不等湿润的水雾弥散开来，一阵热风霸道地与之对冲，再次将空气变得干燥——将近一层楼高的黑龙于半空中张开翅膀，圆润竖瞳中红光一闪，喷出一声鼻息。
在黑龙双翼笼罩的阴影之中，流光从白发少年的肩上出发，灵巧地V型折返闪现，化为一只半人长的白色长毛猫落到了它的头顶，蓝眸晶亮，体态优美，油光水滑的毛发乘风飘摇，连叫声都显得威风凛凛：“喵嗷——”
文清嘴角微翘，像是回应这份挑衅，晦暗可怖的气息从他脚下逸散而出，如幽影旋转攀升，在身后凝聚成一个深邃的能量旋涡，至此，一只纯黑无光的尖锐长角从中探出，火焰长鬃无风自动，马蹄无声踏空，一匹体型十分矫健的黑马终于从中显形。
漩涡完全消失，传说中的魔兽居高临下，猩红的眼瞳扫过众人，不屑地甩头打了个响鼻。
“它好狂啊。”祝诗织眯起眼睛，“我看它很不爽。”
五条悟咧嘴一笑：“正好~我也看它很不爽。”
话虽如此，面对初次交手的强敌，胆大心细才是最佳。祝诗织像游戏里开怪前狂刷buff一样，给五条悟和自己套了一层又一层的暗示和屏障，[悟，等下我们planA还是planB？]
[要打爽肯定还是A啊~]五条悟认真活动着身体关节，战意令他的眼睛闪着凛然的光，[我去牵制他，你先干掉那只乌龟。]
[OK，交给我。]
——
昵称最长七个字：卧槽卧槽！居然真的是龙啊？！
这么会说话：他妈的！！黑龙帅炸了！！！从现在起我是黑龙的单推人啊啊啊啊啊——
咩咩咩咩咩咩：没有男人能抗拒一头龙！！还是一头贼他妈帅的黑龙！！！！
QLg：[章鱼哥吸氧]
天青色等炸鸡：！
天青色等炸鸡：艹，果然是小猫咪！！！
土豆丝炒姜丝：它还喵了一声！！好可爱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兔子蹬人：[安详升天]
天谴之人：不是，没有人感慨一下这只猫居然是S级吗？？
非战斗人员：没有，我们都在聚众吸龙吸猫。
差不多得了：还有吸氧的呢。
教教我教教我：好像也就S级向导多神兽吧？S级哨兵里神兽反而少见，可能是数量问题？
差不多得了：但哨兵一旦觉醒神兽精神体就一定是S级。
差不多得了：看，梦魇出场了。
——
亮相之后不必多说，速度快的自然率先出招。
黑龙长翼一振直冲梦魇！硬抗龙的迅猛一撞可不是件易事，能避自然要避，后肢发力，黑色烈马踏空轻盈起跳，完美跨过黑龙的身体——然而龙头上的白猫却在此时一跃而起，精准估测到它的行动轨迹，抬爪对着梦魇的面部迎头痛击！
新一中课本常识之一：向导的暗示能大幅强化精神体的攻击力。所以这一击不仅buff叠满，更是实打实地击中了头部要害。梦魇痛苦地嘶鸣一声，用力把那只碍事的白猫甩向空中，长角一挑向它刺去！白猫不惧不避，借着一点长角突进带起的气流堪称优雅地二连翻身，团身旋转一周加速下落，被屏障庇护的两爪狠狠破开燃烧的马鬃，在梦魇的身上抓出两道血淋淋的撕裂伤！
精神体的伤痛同步传来，文清皱眉看向对面恣意插兜的少年，总算收起了那点无谓之心。
轻敌是战士的大忌，即便尚未完全觉醒，他的实力显然不可小觑。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战况也一样激烈。玄武精神体明显是以后手应万变的类型，巨龟缩入壳中硬抗黑龙的冲锋和爪击，那条长蛇则化为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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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哨向24-三次觉醒 理想……
在那场公开展示课之后，校园里的变化正如校领导们所预料的那样，以天花板作为榜样自豪的学生们自然再接再厉，至于黑龙和白猫的应援会之类就先不提了，总之除了两个当事人外都玩得挺开心。
至于校外，这段教学影像共享给了其他所有的专门学校，眼镜上也开放阅览，似乎并不防着外网的人来“学习借鉴”。此外，公寓28层，五条枫专属客房的对门搬进了一对专精侦查的A+级哨向夫妻，在五条悟和祝诗织迎来第三次觉醒前，作为以防万一的保护手段。
总得来说大家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一样该工作的工作、该上学的上学，到了日子该放假就放假。
进入寒假，初二一班几个临近结合热的哨兵向导春心浮动，奈何找得到理想型的被捷足先登，找不到理想型的不愿意将就，只好天天泡在群里吹水打发浮躁的时间。
——
天青色等炸鸡：[世界毁灭吧]
天青色等炸鸡：可恶！我不想相亲啊！！！
这么会说话：你为情所困，我人比狗困。
天谴之人：六咩你去哪了？你快递到了。@咩咩咩咩咩咩
咩咩咩咩咩咩：楼下买水呢，帮忙签收一下谢谢爸爸！
这么会说话：你们不是在闭关培训？啥东西啊这么急着买？
咩咩咩咩咩咩：情趣内衣啊！
QLg：……你还有这爱好？
咩咩咩咩咩咩：你不懂，男人要旺妻，就得穿情趣内衣。
昵称最长七个字：啊？你啥时候脱的单？？说好的祝宝唯粉呢？
教教我教教我：塌房了，唯粉居然另起墙头了！
咩咩咩咩咩咩：年纪轻轻的思路打开好吗？我可以穿给她的照片看啊！
这么会说话：卧槽，比变态还是你在行。
QLg：原以为你的脑子是二手的，没想到是全新的。
天谴之人：[图片]
天谴之人：我是不懂，你管这小鸡内裤叫情趣内衣？
土豆丝炒姜丝：原来小鸡是玩具啊（叹息人心不古）（失望离开）
小兔子蹬人：萎了，TD。
咩咩咩咩咩咩：又能穿又能玩，怎么就不叫情趣内衣了？建议大力推广！每个人都值得尝试！
非战斗人员：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差不多得了：鉴定完毕，是没有电解的弱电解质。
天青色等炸鸡：唉，我生君未生，我求君还小。
天谴之人：啧啧，看把孩子憋成什么样了，说话都文绉绉的了。
土豆丝炒姜丝：姐妹，找个靠谱帅哥绑定算了啦，等五条悟结合热的时候咱都升高中了啊，你还打算到时候捡学弟不成？
天青色等炸鸡：？也不是不行。
昵称最长七个字：难，理想型这东西你只要见过一次，就很难向下凑合了。
这么会说话：谁说不是呢。（拿出祝宝照片）（摸摸）（亲亲）
咩咩咩咩咩咩：（拿出祝宝照片）（摸摸）（亲亲）
教教我教教我：话说同为名门，老秦你不用相亲吗？@QLg
——
少年人脚步一顿，低下头，缓缓呼出一口白气。
厚实的积雪被马丁靴踩过时会发出咯吱响声，会从散漫变得收敛，会因浓缩而坚固得远胜以往。
它可能会一直坚固下去，也可能会化成坚冰。直到天气足够暖和，它才会融化成水，在春风里消散于天地间。
——
QLg：不用。
QLg：理想型这东西你只要见过一次，就很难向下凑合了。
——
冬去春来，夏秋复冬，整个初三在时不时有人请假的日常里平平无奇地过去了。
高中按文化课和实战课的综合成绩分班，除此之外，结伴成功的哨兵和向导会被分到一起，当然默认会结伴的哨兵和向导也会被分在一起——五条悟和祝诗织依然坐同桌。
只是，算上部分高中转学过来的学生之后，初中三年同班的同学反而很少在一个班里了。祝诗织刚和几十个人关系热络起来，这下又要面对几十个陌生人，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每到这时五条悟总会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场景，在人类社会过了将近百年，黑龙小姐依然还是怕社交的老样子。
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停下脚步，两手托着祝诗织的腋下把她举了起来。
“？”祝诗织困惑地看着他。
长高了不少的白发少年像极了从前的样子，蓝眸明亮如澄空，对着她眨了个俏皮的wink：“诗织~你现在是我的掌~上~明~珠~啦~”
“……”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祝诗织弯起眼睛，伸手轻柔抚摸他的眼眶，“悟，你真的好好看啊~”
五条悟眨眨眼，用长长的睫毛悄悄触碰温热的指尖，笑嘻嘻地举着她小幅摆动，“好看吧~可以多看几眼哦~”
随着一声轻笑，那双手温柔向下捧起了他的脸，五条悟看到自己所爱的少女在他手中俯下身来，红唇微张，虔诚而亲昵地献上一吻——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自然不会有人强迫一个强者去社交，总归初中时的班级群也没有解散，想找人的时候自然找得到，祝诗织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联系谁，再说了，光五条悟一个人就顶得上好几个人了。
不同于普通学校的学生大多为了更好的出路而学习，哨兵向导的专门学校更侧重于针对学生的精神体类型而展开教学，尤其进入高中后，除了必学的文化课、政治课以及特殊的生理课之外，每个学生都会走班上课，战斗型的去上作战类课程，辅助型的去上辅助类课程，不过最终的考评项目里都会有双人作战。
作为身负力量的特殊人群，每个哨兵向导都必须时刻做好在战斗中捍卫国家安全、同伴安全以及普通民众安全的准备。
随着五条悟和祝诗织进入高二下学期，第三次觉醒的时间终于临近了。
当年的那个公开展示课视频不出意外火爆华国网络，后来甚至还被取了“二次觉醒的小屁孩吊打三次觉醒双S级神兽”这种离谱标题传到了外网，两人直接被动二次出道火爆外网，可以说现在这个人人便捷上网的时代十个人里起码有七个看过这视频，剩下三个都是抵制哨兵向导的那类普通人。
总之，面对板上钉钉的“世界最强”，关注他们的人从周围的亲友到天南海北的网友，从帝都的领导到大洋彼岸的国会，只多不少。
说来好笑，在看到白猫把梦魇玩弄于股掌之间时，不少岛国网友还抱怨五条悟为什么不惜入赘也要跑到华国去，愧为岛国人巴拉巴拉，结果在看到黑龙手撕玄武之后又立刻转了话风，各个张嘴就喊“卡酷一（太帅了）”，闭嘴就写“黑龙大人爱上我”——从质疑五条悟，到成为五条悟，只需要短短十几秒的特写镜头。
华国本土网络更是把梗图玩得飞起，二创同人图层出不穷，不少优质粮甚至被祝自由亲手分享到了家庭群里，力求家族各位在网上冲浪时人手起码必备一个梗图表情包。
五条悟倒是觉得有点可惜，因为他俩年龄的问题，所有的二创里一篇涩涩都没有，他本来还想看看现在的人都玩什么新花样呢。
进入冬天，祝诗织受生理因素的影响，精神力过分活跃以至于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这种影响在过了两人的生日之后越发明显，临近寒假的时候已经彻底无法安心了。
早上再次被蠢蠢欲动的热意弄醒，五条悟掀开被子无奈地看了一眼那擎天一柱，哑着干巴巴的嗓子推了推睡得同样不安稳的老婆：“诗织，我们请假吧？”
祝诗织努力摆脱光怪陆离的梦境，眼都睁不开，只感觉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勉强应了一声：“嗯……”
五条悟伸长了胳膊把眼镜摸过来戴上，点开高二一班的班级群随手发了条消息：
——
无敌大白：请假
——
也不管这条信息发出去会引起多大风波，他又把开着免打扰模式的眼镜放回床头柜，俯身把蜷成一团的祝诗织打横抱进怀里，让她枕靠着自己的胸膛，主动发散精神力与她共鸣，瞬间便得到了温暖的回应。
彼此的精神领域再次融合到一起，大白快步跑到小黑的身边，低头舔舐着它神情恹恹的脸，轻声咕噜着想要帮它打起精神来。小黑蔫蔫睁开眼睛，翅膀有气无力地把大白也一起盖住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五条悟把老婆放回到被窝里，翻身下床把提前备好的水和速食搬了进来，当然还有结合热情侣必备的能量补充剂。
最后给文和发了条信息以防万一，他脱掉衣服再次上床，把祝诗织脱光了抱进怀里，轻吻她发烫的面颊。
“我们开始吧~”
——
差不多得了：那什么，他俩今天请假了。
这么会说话：TD
天青色等炸鸡：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吗……
昵称最长七个字：一定是我还没醒，居然做噩梦了。
小兔子蹬人：六咩和老秦不会在装没看到吧。
土豆丝炒姜丝：自信点，肯定是。
教教我教教我：咱们这个群干脆改名成“单身伤心人”算了。
非战斗人员：不是，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非战斗人员：咱们这群真就每个人都是纯爱单箭头？没有内部消化的可能？
祈祷NIA：虽然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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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哨向25-全息游戏 这一……
卧室里开着小夜灯，气氛虽然温柔，实际上却一片狼藉——窗帘皱得像是被人揉搓了一顿，还沾了些干涸的痕迹；大床上更是乱得没法看，零星几件衣服几乎绕床丢了一圈。
公寓的排风系统持续运作，即便如此也能闻到一点暧昧的味道。结合热暂时迎来第三次中场休息，祝诗织浑身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躺在地毯上胸口剧烈起伏着。五条悟也好不到哪里去，湿淋淋地站起来，随手把潮湿的被子推到地上去，扯下没一处干爽的床单踉跄着走进了浴室，团巴团巴扔进了脏衣篓里。
啧，腰酸就算了，腿还软……他扶着墙走出去，颤巍巍地拆了一袋能量补充剂大口喝掉，原地站着缓了一会，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又拿了三袋补充剂回到老婆身边，五条悟拆开一袋塞进她的嘴里：“喏，喝点，缓缓。”
微甜的液体似乎在进入胃部的一瞬间就起效了，祝诗织迷蒙的神志总算清醒了一点，搭着他的手臂坐起来，自己捧着袋子一口一口地喝完了剩下的半袋。
“呼……”身体的控制权终于又回来了，祝诗织又拿了一袋拆开咬着，含糊地吐槽这两天的经历：“我都怀疑，第三次觉醒的考验是不是让人在极端体验中还要保持精神力稳定……”
“不用怀疑，肯定就是。”五条悟叼着一袋补充剂把她拉起来，牵着往浴室走去，“走~结束还早呢，趁着不受影响先去洗洗。”
祝诗织习惯性地问了一句：“用不用给你梳理一下？”
侧身给她看了一眼自己蠢蠢欲动的某处，五条悟无奈道：“可别，我可不想洗着洗着又来一遍……”
“噗。”
五条悟拿起花洒往她身上浇水，好整以暇地哼了一声：“反正你也就这会笑得出来了，等下一波又要哭。”
“嘁，我那不叫哭，我那是给你的五星好评好吧。”祝诗织在水流中擦洗自己湿黏的身体，突然注意到自己胸口上有两个明显的齿印，顿时一阵无语。
“悟，你是狗吗？”
“喵？你说什么呀喵~”
混乱又有节奏的第三次觉醒一直持续到第四天晚上，随着领域内沉眠的两只精神体进化完毕，漫长的结合热终于偃旗息鼓，至此，五条悟买的那两箱能量补充剂刚好都见了底。
把套套打结随手丢进降解桶里，喝完补充剂神清气爽的五条悟把身边的老婆打横抱了起来，跳下床不知第几次走进浴室：“走咯~洗澡去咯~~”
祝诗织仰头把最后一点补充剂喝掉，畅快地舒了口气，笑嘻嘻拍拍他的脸：“这下应该不怕精神梳理了吧？”
把人放进注好水的浴缸里，五条悟也笑着捏捏她的脸：“都结束了还怕个球，随便来吧！”
——
教教我教教我：咳，四天了，他们还没销假。
土豆丝炒姜丝：三天党大失败@咩咩咩咩咩咩@QLg
咩咩咩咩咩咩：可恶(〃＞皿＜)
QLg：[帮我关一下棺材板谢谢]
小兔子蹬人：点击看纯情男高自闭现场。
天谴之人：前排兜售瓜子饮料——
昵称最长七个字：[嗑瓜子]
天青色等炸鸡：我刚刚又去看了一眼投票，剩下的人全选五天了。
这么会说话：很明显，黑龙那么强，祝宝应该能来个五天。
昵称最长七个字：五条悟要是撑不住五天的话那就太拉了。
祈祷NIA：不对啊，真要五天的话，返校就得第六天了吧？结合热不是很耗体力的吗，总得留一天休息吧？
这么会说话：……
昵称最长七个字：……
教教我教教我：咳，不好意思，是我没经验考虑不周了。
差不多得了：没事，这个群没人有经验。
差不多得了：顺带一提，他们的结合热应该结束了，已经有网友说过那对保镖出了公寓去买吃的了。
天青色等炸鸡：不愧是差不多爸爸，全天高强度冲浪。
天谴之人：差不多爸爸那能叫冲浪吗？那明明是情报网阅兵。
小兔子蹬人：四天？那岂不是投票结果全员不中。
教教我教教我：不慌，标题是返校！还有赢的机会！
——
在两人的精神力正式结合之后，如今的精神领域内已经焕然一新——小岛变成了大岛，沙滩连着山丘高低起伏，有小黑喜欢的宽敞山洞，也有大白喜欢的错落树林，玫瑰园当然也保留了下来。
小黑的体型翻了一倍，现在大概有三层楼高，算上尾巴身长差不多有十米，反正房间里肯定是塞不下了，顶层估计也勉勉强强，估计今后大多数时间只能待在领域里睡大觉了。
大白的体型倒是没有大到太夸张，从半人长变成了一人长，当然身高是按五条悟来算的，它现在站起来已经比祝诗织高一截了，到处跑跳的时候一身长毛随风飘动，乍一看一点都看不出是个猫，反而像个撒欢的巨型狗子。
五条悟放下吹风机，坏笑着拍拍身前的黑脑袋：“诗织~你现在又成全家最矮的一个啦~”
“烦内。”祝诗织甩头把他的爪子晃下来，拿起吹风机转过身拍拍他的胸肌，“你长这么高还不是要低头吹头发。”
“我可以不吹啊~”面前的高个少年二话不说闭上眼睛，“噗噜噜”左右快速甩起头发来，把水甩了她一脸一身。
祝诗织：“…………”拳头硬了。
完事之后五条悟还特自得地晃晃半干的头发，显摆道：“看！干了！”
“邦！”一身水痕的祝诗织选择给他一锤。
五条悟捂着被痛击的脑袋嗷嗷直叫：“诗织！你干嘛敲我头！”
祝诗织不甘示弱地叫回去：“你倒是看看你甩我这一身水啊！”
“……”五条悟对着她再次半湿的头发眨眨眼，卖萌大猫声线限时返场，“诗织~你怎么可以凶人家~坏坏~”
祝诗织没好气地拿吹风机对准他的脸：“低头！给你吹头发！”
五条悟老老实实低下头，嘟嘟囔囔：“吹就吹嘛~干嘛这么凶……”
“再说一遍，谁凶？”
“我我我！是我凶是我凶——”
祝诗织脾气来得快没得也快，问题解决了也就没事了，换好衣服没一会又转移阵地，光着脚丫蹲在自己那把餐椅上专注地剥柚子。五条悟当然选择一会吃白食，懒洋洋站在椅子后面玩她的头发。
经过一阵努力，祝诗织剥下了一半超完美的柚子皮，喜滋滋地往头上一扣，转身摇头晃脑地显摆：“嘿嘿~帽帽~~”
“……”五条悟冷静地从兜里掏出眼镜戴上，迅速截图保存并上传个人云空间。
“？”祝诗织顶着柚子皮帽帽困惑，“不可爱吗？”
五条悟刚要说一句可爱，一个声音率先回答了这个问题：[非常可爱哦。]
[……]五条悟无语凝噎。
祝诗织倒是很开心，[世界！你忙完了吗？这都好几年没和你说过话了！]
银袍人形再次在两人脑海中显形，笑容温和：[是的，忙完了。我也很想念你，黑龙。]
[全息游戏的事儿解决了？]五条悟默默挡在祂和祝诗织的中间，转移话题，[比原计划的时间晚了点。]
[主要是在讨论商城里放什么东西这件事上多花了些时间，不然还能再快点的。]说着，世界笑叹一声，解释起前因后果：[华国人的警惕性是真的很高啊，那两个负责剧情的员工说我托梦的场景太真实，而且梦的细节一模一样，所以祝家第一时间就上报了国家。我只好又把几个领导凑一起开了个会，让他们别大惊小怪，重在参与就好，反正这样的世界又不止一个。]
祝诗织摸摸下巴，[所以这算是国家默许了咱这计划的推进？]
世界点了点头，[是的，毕竟理论上，每个使用新版一体式眼镜的人都可以将灵魂投影到那个世界去，只要领导层不害怕，他们自然也可以去体验一下。]
[也算是一种学习交流吧，而且你刚才不是还说了商城？]当过领导人之后，祝诗织总是会对贸易这种事有点敏感，[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正如你所想的那样，资源借助货币进行互换，或者以灵魂投影的状态现场购买并使用。]世界对挡在中间的五条悟眯眼一笑，[不过对你们来说，这一块功能是不开放的，想要什么只能靠自己哦。]
五条悟思路打开：[我和诗织是NPC对吧？要是玩家买了赠送给我们呢？]
世界好脾气地一笑：[当然可以正常使用，只要你得到了，就是你的。说不定那边会有富婆想要包养你呢？]
[……]五条悟转头去看祝诗织，[祂说有富婆想要包养我，怎么办啊诗织——]
祝诗织艰难地做着思想斗争：[她要是给得很多……]
五条悟怒敲她的脑壳：[喂！！]
[哎哟我就想想而已啊！怎么可能让你去陪富婆啊！！]祝诗织抱头踢了他一脚，又把话题绕了回去，[世界，你们定下来的商城都卖什么啊？货币兑换比例呢？]
银袍人形笑眯眯地看他们打闹，[比例是1:10，这边是1。至于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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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西幻01-游戏开服 亲爱的……
第二天，上午十点，游戏版一体式眼镜限量发售。
上午九点五十八分，新一中全校师生沆瀣一气，默契地停下所有事项，不约而同戴上了普通版一体式眼镜，打开了祝氏官网的发售页面。
上午九点五十九分，教室里、操场上安静得落针可闻，在学校最新基站的给力网速支持下，每个人都疯狂地刷新着发售页面，精神力以从未有过的专注不停地点击着立即购买的灰色选项。
上午十点整，游戏版一体式眼镜正式发售。
上午十点零二分，初批50万份游戏版一体式眼镜正式售罄。
一时间，全国各地都充斥着或兴奋或暴怒的声音：
“YES！！！”
“抢到了！！！”
“卧槽他妈的这破网——”
“好耶——”
“两小时内到货！爽诶！！！”
“为什么只卖50万份啊！根本不够抢的啊——！！”
“什么时候卖第二批啊啊啊啊啊——”
祝霜华和祝自由母女二人分别站在祝诗织和五条悟的面前，亲手将两副特殊的一体式眼镜递给他们。
“？！”祝诗织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们。
祝霜华微笑着摸摸自家外孙女的头，眼神明亮，与她身边的高个少年对上视线，“诗织、小悟，我们都知道，所以不必多说。”
虽然五条悟很想问问她们都知道多少，但还是憋住了。
祝自由也笑着摸摸他的头，调侃道：“新世界大冒险啊，多么激动人心！我可等着看你们拯救世界呢~”
五条悟闻言嘻嘻一笑：“好啊~那祝姨你可要记得给我们多送点补助啊，万一我们没钱花怎么办~”
黑发女人哈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小意思！只要能见到面就行！”
祝诗织后知后觉：“对哦，以NPC的身份是没办法用眼镜自带的聊天系统吧？找人岂不是还得靠玩家？”
“害，问题不大~”五条悟单手戴上眼镜，又帮她把眼镜戴上，仰面往床上一躺开始激活自己的眼镜，“纠结再多也不如到时候直接行动啊，我们走吧！”
“那我们走啦！”祝诗织快速抱抱面前的两位亲人，也往后一躺挨在五条悟的身边激活眼镜。等到两副眼镜均亮起了运行中的绿灯，祝自由才松了口气，握紧了母亲的手。
祝霜华搂着女儿的肩膀轻轻抚摸，叹息一声：“好啦，接下来就该祝愿他们旅途顺利啦……”
中午的食堂格外冷清，与之相对的是小卖部生意火爆，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无一不是买了面包就走，面包卖没了就买饼干泡面，总之短短半小时内就高效清空了小卖部的速食存货。
教室里，路明咬着半截菠萝包，含糊地一边点名一边发放集中到货的一体式眼镜。
“利莲——”
“来了~~”
……
“顾祈良——”
“来了来了！”
……
“秦岭——”
“我天总算到我了！”
……
发完最后一个眼镜，路明把菠萝包拿在手上，环视一圈：“都发了吧？没发到的就是没买到的了啊。”
台下所有学生都忙着激活眼镜研究游戏，根本没人理她。
行。路明把教室门一关，坐在提前拖过来的办公椅上戴上眼镜，定好闹钟。
万事俱备！她也开始玩啦！！
——
[群成员“差不多得了”发起了一个窗口弹出。]
差不多得了：在建立角色之前，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保持及时联络。
差不多得了：我点开看了，游戏界面不影响眼镜自带的聊天功能，可以将群聊天和游戏同屏，同时进行意念聊天、意念操作游戏。
天谴之人：祝家这明显鼓励咱一心多用，但是臣妾做不到啊！还是得来回切。
天青色等炸鸡：来回切就来回切呗，反正进游戏之后肯定有游戏内聊天方式吧？眼镜最多辅助截个图录个屏啥的。
祈祷NIA：确实，话说你们打算调整形象吗？
祈祷NIA：游戏上说必须在本人原有外貌基础上进行改动，幅度20%以内。
咩咩咩咩咩咩：改不改的呗，反正本身又丑不到哪里去。
昵称最长七个字：你点幅度明细里还有详细的，调整体型5%，调整五官细节10%，种族适应15%，改变性别20%。
小兔子蹬人：种族适应？
非战斗人员：[游戏截图：绿眸橘色猫族兽人萝莉伸懒腰]
非战斗人员：我直接变猫猫！！！！
土豆丝炒姜丝：好家伙，真变福瑞啦？
小兔子蹬人：可爱，跟了，等我！！
差不多得了：我记得你说过想要当牧师？@祈祷NIA
祈祷NIA：对啊，怎么啦？
差不多得了：[游戏截图：金发碧眼法袍人族正太皱眉翻书]
差不多得了：照这个发色捏人，信我，光明阵营肯定喜欢这个。
祈祷NIA：懂了，这就去捏。
这么会说话：话说你们有看到那个提示吗？玩家行为可能会受到所选角色种族影响，请谨慎选择。
这么会说话：而且当你选深渊阵营的时候，它这提示还是红色的，说：该阵营角色反向影响玩家的可能性较大，请谨慎选择。
教教我教教我：[游戏截图：红发黑眸魅魔御姐玩皮鞭]
教教我教教我：怕个球！！问就是头铁！这游戏不玩魅魔还有什么意思！！！
天青色等炸鸡：艹，姐妹有魄力，跟了，等我！！
土豆丝炒姜丝：啊？宝你要进深渊吗？？兽族不可爱吗？？
差不多得了：话说除了我还有谁选了元素法师？这游戏居然是匹配元素不是自己选的。
祈祷NIA：反正光明牧师只能用光元素，没有这种烦恼。
天青色等炸鸡：[游戏截图：白发红眸法袍幽魂萝莉面无表情翻书]
天青色等炸鸡：这游戏里的暗牧居然是幽魂设定！！！这半透明的小萝莉太可爱了啊啊啊啊啊啊——
土豆丝炒姜丝：卧槽，有点香，那我也加入深渊好了！！等我！
咩咩咩咩咩咩：[游戏截图：金发碧眼拿剑盾的壮汉骑士]
咩咩咩咩咩咩：光明阵营再加一员！！@祈祷NIA
昵称最长七个字：好家伙，真就全员金发碧眼？出去说咱一家子？
昵称最长七个字：[游戏截图：金发碧眼长马尾型男骑马挥剑]
差不多得了：很好，奶坦双输出！光明阵营齐活！
QLg：[游戏截图：浅棕短发黑眸机械风壮汉组装傀儡]
QLg：傀儡师需要五人队伍，带我一个@差不多得了
差不多得了：OKOK！我先进了，各位游戏里见！
小兔子蹬人：[游戏截图：蓝眸白色狼族兽人御姐清冷一瞥]
小兔子蹬人：我好了！！！我好了！！！@非战斗人员
非战斗人员：狼姐好帅啊！！再来个兽坦我们也齐了！谁还没建角色啊？来一起啊！
这么会说话：那我来吧，等我一会啊。
土豆丝炒姜丝：[游戏截图：白发金眸黑皮精灵萝莉甩刺刀]
土豆丝炒姜丝：我选了夜精灵！@天青色等炸鸡
天青色等炸鸡：她好可爱！！深渊阵营还有人吗？没有我们也出发了啊——
天谴之人：我也深渊！
天谴之人：[游戏截图：白发蓝色魂火高大男巫妖独行墓地]
天谴之人：巫妖这魂火直接拔高了他的颜值和逼格……
教教我教教我：确实帅，突然就能脑补他是个帅哥了呢。
天青色等炸鸡：好了！我们深渊组也发车了！！出发出发——
小兔子蹬人：快快快，还没好？@这么会说话
这么会说话：来了来了
这么会说话：[游戏截图：金眸棕色熊族兽人壮汉整理拳套]
非战斗人员：好好好！！我们兽族也发车啦——
——
[温馨提示：]
[您的一言一行将会影响世界对您的评价，每一位原住民的看法都将影响您的游戏体验，还请您谨言慎行。]
[您在世界中的行动将消耗精神力进行，如您感到疲惫，请立刻前往安全区域内睡眠，或下线休息，否则将强制将您弹出这个世界。]
[通用语、华语即时互译功能已开启。]
[亲爱的勇者，欢迎您来到这个世界——]
仿佛有人在自己睡觉的时候猛地拉开了窗帘，灿烂的光芒骤然亮起，令人下意识想要抬手挡住——景安宁也确实抬起了手，却没有遮住光，而是碰到了疑似车厢的顶棚。
“……”金发碧眼的男孩放下手，低头看着自己小了一圈的手掌，缓慢地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
这时，同一车厢内有一个红色刺猬头的少年小声抱怨道：“不是，这游戏连初始武器都不发一把的吗？连狗屁页游都知道开局一条狗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身边的寸头御姐低头瞥他一眼，“我们需要过了新手任务才会有新手装这种东西。”
“诶，说得也是呢！”那少年又兴奋起来，主动挑起话题：“姐姐，你是什么职业啊？我选的征伐骑士！能骑飞行坐骑呢！！”
寸头御姐眯眼一笑：“想装逼当然是选法爷啊~”
车厢内又有人加入话题：“真巧！我也是选了法师！你被分配了什么属性啊？我是风！”
“挺好啊，我是火。”【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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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西幻02-新的身份 所以，……
经过小心试探，光明教国的三人组总算确定了这个游戏的聊天规则。
首先是可以像NPC一样正常说话，只要声音够大就可以让周围的包括NPC和玩家在内的所有生物（狗甚至还会嫌弃你吵）都听到，反之，凑到耳边小声说话也可以避免让其他人听到，只不过目前还不确定有没有窃听道具或者技能，刚开服信息还是太少了。
其次，这游戏有一个只面向玩家的公共聊天频道，类似于一个大聊天室（世界频道）包含着若干小聊天群（地区频道），和眼镜的操作一样，通过意念输出自己想说的话，在发送之前都可以修改和删除。
但是世界频道的聊天速度实在是太吓人了……放眼望去全是聊天吹水的人，眼都不眨都跟不上刷屏的速度，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每人在世界频道有聊天次数上限。
最后就是一种特殊的定向私聊。身为三人组里外貌亲和力最强的那个，顾祈良厚着脸皮对光明教会的接引神官不耻下问，总算是问出了大概的情报。
简单概括就是，这种私聊的目标可以是任意智慧生物，前提是双方必须通过“心灵测试”。至于这个心灵测试是什么，她实在是不敢多问了，生怕再暴露了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事实。
正如进入游戏时系统提醒的那样，她的一言一行将会影响原住民的看法，进而影响到后续的游戏体验……还得是谨言慎行啊。
再说了，他们聊天还能用其他方式呢！
——
差不多得了：感谢情报分享~
差不多得了：所以，如果以后需要开团下本的话，指挥要么直接大喊，要么私聊到每个人？
这么会说话：那还是直接大喊得了，悄悄话喊完一圈boss都睡着了。
教教我教教我：说起来，魅魔的技能真的很有意思~所有技能都是“可对任何目标使用”，你品~你细品~~
小兔子蹬人：你已经被魅魔影响了吗？好浪的一句话。
土豆丝炒姜丝：影响是真的有。我现在话都懒得说，直接就是干。
天青色等炸鸡：系统提示是真的，除了教教之外，我们几个话痨现在话越说越少了。
昵称最长七个字：看来深渊特产人狠话不多啊。
祈祷NIA：那什么，聊天先暂停，我有个事情觉得不对劲。
祈祷NIA：昵七，六咩，你们有没有觉得教会对光明女神有点太狂热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的……
咩咩咩咩咩咩：说实话，我也觉得瘆人。
差不多得了：关于这个，我得到了一些信息。
差不多得了：你们还记得选种族的时候是怎么介绍人族的吗？对光明有着狂热的信仰，与深渊阵营长期敌对。
差不多得了：我对系统评价的狂热很在意，去魔法研究协会的图书馆查了一下……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千万别害怕。
祈祷NIA：……什么恐怖故事开头。
非战斗人员：快讲啊喵！
差不多得了：这个世界的历史浓缩一下是这样的：创世神创立世界之后，进入了漫长的休眠时期。祂所创造的主神与从神们接过祂赐下的众多权柄，代替祂暂管这个世界。
差不多得了：随后，一场由人类发起的审判将恶念传播开来，最终挑起了诸神之战。从神纷纷陨落，最终，连主神也无法逃避长眠地底的结局，一同被深渊吞没。神战之后世界元气大伤，从曾经的繁荣沦落到现在的模样。
咩咩咩咩咩咩：卧槽，也就是说光明女神早就没了？？她都没了为什么这一个个的都觉得她还在一样？？
QLg：傻孩子，教国明显有问题啊。
差不多得了：对，这就是我想提醒你们的，身在教国，千万别被NPC们洗脑了，他们十有八-九涉及到游戏的大主线。
天谴之人：全息游戏是通过精神力运行的，系统甚至专门提醒了游戏世界对我们的影响力，我们也初步体会到了。
非战斗人员：说得对啊喵，我现在就改不过口癖来了喵。
这么会说话：其实喵喵叫还挺可爱的，明天早读的时候别喵喵叫社死了就行。
非战斗人员：……可恶啊喵。
——
实话实说，祝诗织对接收自己灵魂的这具躯壳并非不满意……但它的售后也确实让她一言难尽。
先把前情提要放在这里：这边世界送给她的躯壳是“精灵王女”，准确来说是王女的不朽尸-体。
为什么会是尸-体呢？精灵都是由王树孵化的，而这位王女出生的时候正值自然女神陨落，自然的主神神格闻着味儿就找上了她，可是她区区一个刚孵化的小精灵肯定承受不住啊！多亏了王树主动分担了大半神格，这才没让她当场被撑得爆体。
但也就是没爆体而已，魂儿早就死得透透的了，只留下一小半自然神格蕴养着她的躯壳——这都是王树告诉她的。
可惜王树不会说话，能传达消息的也只有精灵王一人，结果精灵王自从爱慕的自然女神陨落后便闭门不出，其他族人都以为王女还活着只是在消化神格，就一直这么放在了王树上风吹日晒，真正意义上的纯自然疗养。
对此，祝诗织实在是槽多无口。
到这就结束的话也就算了，毕竟不关她的事，但显然并没有结束。在她进入到王女的躯壳中之后，受灵魂影响，原本的金发碧眼变成了金发黑眼——这可不得了了，全族都是金发碧眼的精灵哪受得了自家王女变成了“堕落者”的形象，纷纷质疑她被深渊污染了。
祝诗织真的心好累，这些长耳朵怪根本听不懂人话，一旦认定了结论就是一根筋死磕到底，打又不打，就是跟她硬杠，还不放她走。
他妈的，五条悟再不来她就破罐子破摔堕落给他们看了。
游戏里的时间大概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景安宁交还了图书馆的阅览凭证，动身前往魔法研究协会总部的员工食堂。
大概是为了能专注研究，协会总部的选址是一片广袤的沼泽区域，托不断发展进步的魔法设备的福，在城内的生活体验非常便利，城外一些被开发完毕的安全区域也能直接传送，甚至还有贴心的新手刷怪区（NPC们称之为“素材区”）。
嗯，食堂的伙食也很不错，所有调味都是精确的，是恰到好处的美味。景安宁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炖菜就面包，一边神色如常地研究自己的角色面板。
——
名称：安宁[差不多得了]
种族：人族
职业：元素法师-学徒
生命：B（210/210）
精神：S（380/380）
力量：C（30）
防御：C（30）
敏锐：A（80）
幸运：B
装备：[空][空][空][空]
职业技能：[风弹]
被动技能：[专注][学术交流]
生活技能：[无]
——
果然，当初选择职业时系统展示的五维仅作参考，不过是比六维更简单易懂罢了。
景安宁意念选择[精神]。单拿抗性这一属性来说，元素法师的抗性是A，实际上它其实是藏在精神这一分类里的，光精神一个维就包含了魔法伤害、魔力储备、元素亲和力、不良状态抗性、魔力恢复速度在内，可以说精神的天赋高低决定了一个人能不能玩魔法类职业。
装备的话，看提示包含了武器、套装、鞋子和饰品，目前已知武器是必备的，不装备武器的话所有技能伤害都会打对折。至于其他的，套装应该提供防御，鞋子可能有关敏锐，饰品的可能性就多了去了，说不定有提高幸运值的可能。
幸运值这东西可太重要了……他可不想到时候辛辛苦苦指挥大半天，一摸箱子爆了一堆破烂。
生活技能现在还没有情报，暂时放下。职业技能的话，目前只解锁了普通攻击，没有冷却时间，只消耗大约2%的精神值，看样子是主要的攻击手段。除此之外还有4个可以主动使用的技能和1个应该是必杀技的格子，目前都没法点亮，不确定是升级解锁还是其他。
不过两个被动技能倒是很贴合人物设定，[专注]应该是职业专属被动，技能连发时缩短所有技能CD且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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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西幻03-王女私奔 你现在……
精灵们虽然避世不爱挪窝，但光之森确实也挺大的，足够这群长耳朵在老窝里宅个几百年，就是对不熟悉的人很不友好，没走多远就会迷路。
祝诗织停下脚步，捏住那条轻盈摇摆的细尾巴揉搓起来：“悟，你那个阴影能不能用来传送？”
五条悟冷不丁别捏了一身鸡皮疙瘩，娇（怒）羞（目）瞪她：“你这人，怎么又摸我尾巴！”
“你没躲不就代表我能摸吗？再说这不也没撤回吗？”考虑到他的面子，祝诗织小声嘀咕一句，给他顺了顺尾巴上的那层细毛，“所以到底能不能传送我啊？我不想努力了哥哥。”
被老婆顺了毛还递了台阶，五条悟又支棱起来了，恶魔味儿十足地邪魅一笑：“那肯定是能传送啊~不过你得成为我的眷属才行~”
“眷属？”
“嗯呐~”
祝诗织只听他随手打了个响指，一大片阴影立刻响应号召从树荫中分离出来，游曳着来到两人的脚边，十分殷勤地变成了一个形似法阵的圆形。五条悟拉着她站到了这个圆形中央，再温柔的笑容也显得不怀好意：“光明生物自愿投入深渊之主的怀抱，其实就是暗堕啦~”
黑眼睛的精灵平静地打量他一眼，“所以你现在是深渊之主？”
“是啊~”异色瞳的恶魔理直气壮地向她伸手，“我，深渊之主，打钱~”
“要钱没有，要人一个。”祝诗织把手放进他的手里，看着那白骨色的大手收拢花瓣一样与她十指相扣，“说吧，怎么才能投入你的怀抱？”
一手搂腰把她带入怀中，五条悟笑眯眯地抵上她的额头，尖红的舌头划过红唇，无声诱惑。
“诗织~这次我想玩点不一样的……”
沼泽史莱姆，淡棕色半透明，不算很圆润，看起来就像咖啡味的果冻一样，不知道吃起来什么味道……打住。
一发细小的风弹穿透了史莱姆的身体，令它在踩泥一样的声音中变成了零散的一滩黏液。景安宁熟练地操纵风弹把黏液聚成一堆，弯腰用相应的容器把它们收集起来。
目前为止他已经打了20只1级史莱姆，等级堪堪升到了4级，比其他精神天赋只有A的玩家足足高了1整级，验证了升级速度和精神力强度有直接关系的猜测。除此之外，打相同怪物获得的经验会逐次递减，就好像世界意志在催促你一样——“你已经熟练拿捏这个怪了，去打别的吧。”
把这些经验分享到群里，景安宁又补充了几个待验证的猜想。
——
差不多得了：操作精神力的熟练度决定了你能否快速适应这个游戏世界，比如操纵普通攻击技能去做一些非攻击的日常琐事。不过次数多了会觉得饿，目前还不清楚原因。
差不多得了：啊还有，部分特殊状态可以通过调整技能的释放方式来提高概率。比如角度刁钻的风弹更容易打出裂伤，对着裂伤处攻击必定会暴击，伤害是不暴击的2倍。
非战斗人员：（挺胸抬头）我们群有自己的攻略组喵！
小兔子蹬人：兽族的战斗方式也摸清了，三个职业全都能给怪上流血buff，每层掉血大概是1%，层数大概能叠到99层。
这么会说话：迅猛者那被动是真猛啊，入战50s就能叠到50%的力量加成，这可是直接加到面板上的数值啊！
天谴之人：小场面，你巫妖爸爸我还能复活呢。
土豆丝炒姜丝：小场面，你夜精灵爸爸我晚上还无法被选中呢。
天青色等炸鸡：小场面，你暗牧爸爸我奶你还能奶死你呢。
这么会说话：……这个还是算了吧。
——
灵魂被恶魔亲手狎弄的滋味……让祝诗织一瞬间代入了曾经看过的插图——
纯白的天使双翼折断，垂首跪在沾染血色的祭台上，无数黑色的手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不放过任何一处回应，在她无力反抗的颤抖中尽情狎昵。
直到……红晕浸染天使的皮肤，沉沦掌控天使的思想，她的纯白不再，从内到外满溢恶魔的气味，在他的手中变换形状。
就在她恍惚升空之时，阴影锁链蓦地从地表窜出，死死缠缚住脱力的四肢，熟悉的气息沿锁链涌入她的体内，将隐藏其中的印记霸道烙下！祝诗织只觉得自己仿佛一柄被敲打熔断的剑，不断地经历着锻骨与灼烧，不断地尖叫与喘息——极端的欢愉之下，连痛苦也变成了奖赏。
直至突然涌入的澎湃能量如冷水将她淋了个透，轻飘飘的灵魂突然沉重了起来，被锁链猛地一拽，再次落到了世间。
“呼……呼……”
大口喘着粗气，祝诗织还未从方才极端的体验中回过神来，只知道自己酸软无力的身体还在五条悟的怀里，被他抱着亲亲密密地蹭来蹭去：“诗织~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我的气味诶~~”
一眼瞟到自己微晃的白发，祝诗织低头看向自己颤巍巍的手，肤色已经成了和阴影一样的黑色。
她对乱蹭的恶魔气若游丝道：“别动……让我看看什么样……”
五条悟乖乖停了下来，低头把蓝色的那只眼睛凑过去当做镜子，箭头状的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腰，“从白皮变成黑皮了哦~还是很好看的~”
熟悉的湛蓝色让祝诗织安稳下来，专注地盯着那小小的倒影。精灵王女的金发变成了和恶魔同色的雪白，皮肤全部都是影黑色的，在阳光下泛着一层银光，她直觉那是一层保护膜。
这是夜精灵，光精灵暗堕之后的形态。
不知道是不是转了形态的原因，祝诗织觉得自己原本坚守的廉耻道德突然被扔到了脑后，自然而然地想要随心所欲——两手掀开恶魔的燕尾服抓上他的翘臀，左右开弓揉捏起来。
五条悟：“…………喂。”
祝诗织抬眼看他，一脸淡定，“嗯？”
“你别装糊涂啊！”
“什么冰糖葫芦？”
忙不迭抓住那两只试图深入的手，五条悟咬牙切齿道：“停！我可是个有原则的男人！！”
遗憾地看了眼他的红耳朵，身为眷属的祝诗织只好服从指令停下动作，老老实实被他摆出了军姿。感受到那点小羞愤，她主动换了个话题：“说起来，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是怎么看待玩家的？不会觉得奇怪吗？”
噘嘴哼她一声，五条悟又招来一片影子，“这边世界对他们施加了暗示，给这些凭空出现的玩家补充了设定，说是从世界各地选中前来维护世界安全的勇者。”
“原来如此，再给出足够的地位待遇，玩家的身份和做法就都可以糊弄过去了。”祝诗织跟着他站到了影子上，好奇地看着自己被影子“吞掉”，[悟，我们先去哪里？]
五条悟大张着蝠翼，放风筝似的拿尾巴圈着她的手腕在阴影中快速滑翔，[当然先去把每个地图都踩一遍啊——]
“嗯？等等。”
余光瞄到世界频道上刷屏的速度突然一卡，白发的幽魂萝莉松开合十的手，迅速放大聊天框并勾选对外展示。她身边三个品种各异的队友默契地凑了过来，围在一起看那条明黄色的系统消息。
——
[世界消息：精灵族王女自甘堕落与恶魔私奔，因精灵王无心世事，精灵族自发组织追猎行为，欢迎志同道合者加入他们。]
身高181：追猎有什么奖励啊？
阳光开朗大猛零：怎么加入？精灵住哪？给个方向啊大哥！
废寝忘学：不对啊，精灵族都是光精灵吧？自甘堕落的意思是王女变夜精灵了？加入深渊了？？
哥哥姐姐过年好：应该是变夜精灵了，但是我没看见，我只知道一大帮精灵被人用影子打包扔进了新手区，一个个气得要炸了。
正在摆烂：这帮精灵都不爱八卦，抄起家伙就冲出去了……
煎蒸饺：太惨辣，继承人跟着死对头跑辣——
蒸煎饺：我们再次呼吁，警惕新型深渊诈骗——
猫娘来到我身边：说吧，是不是又被魅魔骗了？
神明心许星光：死鬼~魅魔的骗能叫骗吗？那叫你情我愿~
天青色等炸鸡：槽好多，不知道怎么吐。
——
眼见世界频道再次活跃了起来，没了情报全是吹水，靳天青把聊天框重新缩小，摸摸自己虚无的下巴：“要是游戏里能发图片就好了，我好想看看能拐跑精灵的恶魔长什么样。”
利莲也摸摸自己黑皮的下巴：“王女变成夜精灵了是吧？那我跟她岂不是老乡加同城？这大腿能抱吗？”
池尚英眼眶里的蓝色魂火飘忽了一下，像是翻了个白眼：“你连她面都没见着就想着抱大腿？万一她见面就跟你拼刺刀呢？NPC的面板肯定比你高，追你追到下辈子都行。”
利莲无语：“大哥，我怎么感觉你当了巫妖之后嘴损了好多。”
巫妖干脆飘到一边去了，“你也知道是职业影响，怪不得我。”
靳天青扭头看看周围，奇道：“嗯？汪杏又去哪了？”怎么当魅魔之后还多了撒手没属性呢？
群里又有消息，池尚英切出去查看，“甭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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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西幻04-金色传说 长发就……
不得不说五条悟掌控的阴影的能力是真的很好用，理论上只要有阴影存在的地方都是四通八达的国道，而且他还能通过阴影获取情报和定位导航，堪称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
这个世界的地形地貌很简单，中部是平原和丘陵，东南是海，沿岸是森林，南部、西部是雪山高原，冰雪融水各自从不同方向汇入大海，西部高原和北部高原之间隔了道大裂谷，而深渊就在这裂谷里趴着休眠了千年之久，近期才活跃起来。
因为裂谷以西是兽族的地盘，所以他们直接抵达了北部高原的“魔城”——不祥之地尼吠伯。
嘛，光看名字就看出来了，这就是个深渊阵营的落脚点，现在还成了深渊玩家的新手村。
面对一片逃不出几种搭配的白毛红毛黑毛红眸黑眸金眸紫眸，祝诗织看得眼花缭乱，踉跄一步捂住眼睛：“卧槽……这么多同款配色要怎么找人啊？！”
“？”一眼看到四人组的五条悟后知后觉，“难道你看不到他们的信息数据吗？”
“我当然看不到啊！”祝诗织一脸惊奇地被他牵着走，“原来你还能看到这些啊？是恶魔的能力吗？”
“既然你看不到那就是恶魔的能力了，不过比起【六眼】还是不同，它的侧重点貌似是目标的‘真实’。”说着，那双红蓝异瞳对上了她的视线，“比如我现在就能看到你的真实身份是‘诗织’，不是所谓的精灵王女。”
祝诗织get到了它的用法：“灵魂X光？加全角色面板阅览器？”
五条悟无奈：“这么说倒也没错……怎么被你一说好low啊，我是什么工具人吗？”
“可是你现在表现得还挺像工具人的啊。”夜精灵这个种类向来有话直说，百无禁忌……
“再说我就要掉小珍珠了。”尾巴耷拉下去了！
“咳，超高级的那种！”但是恶魔装可怜的效果实在拔群……
“呜呜，哭了。”翅膀遮脸了！自闭了！
“好啦好啦……来抱抱~你是最棒的宝宝~~”算了，认输。
“哼~”好的，尾巴又摇起来了。
最早进入游戏内的玩家已经在魔法世界里待了两个小时了，但现实中，距离开服时间才堪堪过去了12分钟。
因为目前只对游戏眼镜的登入者开放，胡苏带头监管的官方论坛上还没有什么不和谐的言论出现，攻略区出现了37个通过审核的正经攻略组，其中点赞最多的是“差不多得了”，他在持续更新的帖子里陆续更新了新手注意事项、元素法师的培养思路以及如何高效完成协会导师发布的任务，目前来看可能是个专攻职业攻略的玩家。
至于讨论区……只能说AI审核都有点忙不过来了，但好在都是些友好讨论，分享和吐槽的占绝大多数，还不需要动用人工审核。
“胡总！您看这个——”
一个女员工突然站了起来，指着一个刚发布的帖子激动得语无伦次：“您看！这是不是诗织和五条悟！”
“我天，他俩总算被拍到啦？我看看！”
胡苏快步走到她的工位，乍一看，一个白色长发的高个恶魔和一个浑身黢黑的精灵女人并肩走着，愣是在地摊一条街上走出了大明星的范儿。再定睛仔细一瞧，那恶魔的脸确实像邪魅版的五条悟，那黑皮的精灵……虽然难认了点，但能被五条悟用尾巴圈着走的，除了诗织还有谁！
面对员工期待的视线，银发老头清清嗓子，赞许道：“应该就是他俩，总之！先把这个帖子转发给你们祝董和祝总！她俩肯定等急了。”
女员工动力十足地转过身去，“是！胡总！”
深渊出产的几个品种主打各玩各的，所以尼吠伯虽然是个城，但画风却和其他地方完全不同，简要概括就是……像个集中摆地摊的地方。
而且卖的东西都跟吃喝玩乐没什么关系，这边的深渊原住民们本来就不需要吃喝，除了魅魔也没谁想要玩乐，况且魅魔也不需要从地摊上找乐子，他们的乐子一般都是会喘气儿的活人，因此这些小摊上卖的打过都是些素材或者秘方。
祝诗织其实是不想打草惊蛇的，但她低估了五条悟深渊之主的威慑力，一路走来还敢直勾勾瞧着的都是玩家，真正地道的深渊物种都恭敬地垂下了头，一动不动的等他们经过，有几个弱一点的甚至跑到地上去了。
“嚯，这排场。”看到两个小骷髅惊慌之下撞到了一起，散架后又忙着分骨头拼接自己，祝诗织吐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大魔头要来吃小怪了。”
五条悟闻言又低头看了她一眼，“他们可不一定是在怕我。”
祝诗织白他一眼，“难不成怕的是我？我一个眷属有什么值得他们怕的。”
哎，这话他爱听~五条悟咽下想说的话，干脆默认了她的说法，抬手一指路对面的四个扎堆深渊种：“看那边，找到了哦~”
“要我说，咱们就应该先去机械之城找老秦，这是最安全的路了，繁荣之城挨近教国，肯定不会欢迎咱落脚。”靳天青半透明的小手在地图上打了个叉。
利莲也伸出黑手指了指西边的地标城市：“或者去呼啸之城也行？他们仨不是说各蹲一个城吗，总能碰见一个吧？”
“有道理，好歹靠着裂谷，应该对深渊没那么排斥……”
突然间，围成一个小圈研究地图的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仿佛有什么极端可怕的东西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只剩个幽魂所以体感更甚的靳天青已经哆嗦起来了，自以为胆大包天的利莲和汪杏瞬间代入了恐怖片，浑身僵硬不敢说话。身为四人组里唯一的汉子，池尚英仗着自己有复活，缩着魂火斗胆转身看去：“让、让我看看怎么个事……嗯？？”
眼看他还活着，旁边的幽魂萝莉颤巍巍地抬起了头，“发、发生甚么事了……啊？？”
“不是，你们两个嗯嗯啊啊的干啥呢？倒是说说怎么了啊！”利莲急得要死也顾不上怂了，夜精灵一抖耳朵猛地抬头，“到底是什么……卧槽！五条悟？！”
面前的高大恶魔有着酷似五条悟的脸，但是白色长发和红色的异瞳都让他显得更加邪魅，和之前那种慵懒大猫的气质迥然不同……这感觉无异于白月光变红玫瑰，完全不会把他们当成一个人。
不过确实是更好看了！！长发就是男人的医美！！！
正专注回私人消息的汪杏听得一头雾水：“啥？什么五条悟？你看见五条悟啦？”
利莲从美色中回过神来，拍拍她的脑壳：“没啥，就是看到一个很像五条悟的NPC，贼拉美型……”
贼拉美型的恶魔冷不丁笑了一声：“是我哦~”
利莲拍脑壳的动作戛然一顿：“？！”
恶魔和夜精灵的组合……怎么就这么熟悉呢？池尚英魂火飘忽地打量了他俩一阵，语气迟疑又肯定地跟他对答案：“所以，你就是那个拐跑了精灵王女的恶魔？你俩这老夫老妻还搞这一出？”
“哎，说拐跑可就有失偏颇了，明明是骑士救公主两情相悦啊~”五条悟也不管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情报，反正不是系统消息就是玩家交流。他尾巴卷上老婆的手腕，转身就往城外走去：“不过这里不太方便聊天，跟我来吧。”
祝诗织侧身招手示意他们跟上：“先走，有话要跟你们说。”
走出尼吠伯的城市范围，空旷的原野上稀稀拉拉的分布着一些高级魔兽的小群落，池尚英甚至看到有狮鹫从山巅起飞，穿过行云俯冲直下，眨眼间抓了一头双头牛魔上了天，简单粗暴地把它摔死了事。
“……”巫妖的魂火抖了一下，还是拍下来发到群里去了。
——
天谴之人：[游戏截图：Lv80狮鹫摔死Lv75双头牛魔]
天谴之人：这就是征伐骑士能骑的狮鹫，加油啊年轻人@昵称最长七个字
非战斗人员：卧槽好暴力啊喵……
昵称最长七个字：啊？？？Lv80？？？
差不多得了：你们这是在哪里？不怕死吗？？
——
“这会应该能说话了吧？”利莲凑到了同款黑皮的祝诗织身边，好奇地抖抖耳朵，“祝宝，为什么你和五条悟显示是NPC啊？难道是有特殊安排？”而且还是Lv100满级诶！好帅！想抱大腿！！
祝诗织早就想好了设定，此时淡定点头道：“没错，我和悟是特聘员工，负责的模块目前还比较依赖人工监管，需要我们进来帮忙。”
靳天青一下想到了至今为止都没有触发的主线任务，试探着小声问她：“祝宝，你说的这个模块，是不是主线剧情？”
既然这么问，看来任务这一块大概率出了问题。五条悟与祝诗织对视一眼，没否认：“只能说跟这个有关。我们进入NPC模式后没办法获取外面的信息，所以主动来找你们跑……帮忙。”
祝诗织接上他的话，补充说明：“我们会帮助你们升级或者其他你们现在还做不到的事，反过来，我们也需要你们充当眼线和身份上的遮掩，对外说我们是官方彩蛋角色就好。”
巫妖抬起手骨比了个OK：“原来如此，没问题。”
幽魂和夜精灵同步敬礼：“YESSIR！”∠(°口°)
慢了一拍的魅魔也连忙跟上：“YESSIR！”∠(°口°)
五条悟：“噗。”
“很好！很有精神！”祝诗织背着手很有领导味儿地一点头，“有什么情报记得即时跟我们共享，尤其是一些你们觉得违和的场所或者NPC的表现。”
靳天青一愣，“那我们要怎么上报啊？”
祝诗织戳戳身边站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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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西幻05-翘首以盼 真论爽……
于是全程被老板式带飞的深渊四人组又七嘴八舌地把之前的对话重复了一遍，因为是意念输入，倒也算得上流畅的把话说明白了。
——
差不多得了：可以，我听懂了。
差不多得了：他俩的任务如何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我们只需要从他们这接独家委托，为他们跑腿以及遮掩身份。
天青色等炸鸡：没错，总结很到位。
教教我教教我：祝宝说，等把我们带到50级能自立了就去带你们，现在47级了，你们可以商量一下谁先来体验老板的快乐了。
非战斗人员：当然是我们兽组啦！正好把我们仨带到一起去啊喵！
差不多得了：嗯，先带他们兽组吧，我需要先想想怎么编攻略贴……被NPC带飞这种事不太好说。
咩咩咩咩咩咩：怎么不好说了，思路打开啊！你完全可以说你触发了彩蛋NPC的设置啊，老同学福利什么的。
差不多得了：卧槽，难道你真是个天才？
这么会说话：好了，最麻烦的问题解决了，大家可以放心大胆地被带飞了，别人问就说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小兔子蹬人：所以你们都47了，后面的技能点亮了吗？@教教我教教我
土豆丝炒姜丝：我来回答你的问题！点亮了！！我现在已经4技能缺1大招了！可惜现在还没碰见能让祝宝开大的怪。
QLg：你的意思是，观摩NPC的技能也算是一种学习？并非只能靠传统教学刷熟练度？
天谴之人：是这样没错，我和暗牧现在都还是1+2，魅魔亮了3个常驻技，夜精灵亮了4个是最多的，我们四个的大招都没亮。
非战斗人员：啊？那我们到时候岂不是只有空等级喵？
昵称最长七个字：空有等级就很好了好吧！我们几个困在教国的人连升级的机会都没有啊！！
天青色等炸鸡：哦对了，你提醒我了，等我先去问问。
天青色等炸鸡：问完了，祝宝说她会先去带差不多爸爸升级，然后让差不多爸爸去教国打听消息，顺便把金装给教国组带过去。
咩咩咩咩咩咩：啊？还有金装？？
教教我教教我：有啊，五条悟亲手做的，给你看看。
教教我教教我：[装备分享：阴影耳钉-黑宝]
天谴之人：你还真给它起名字了啊。
土豆丝炒姜丝：那咋了，我们都起了啊，你不会没起吧？
天谴之人：……
小兔子蹬人：这算是入职福利吗？一件老板亲手打造的豪华金装……这属性怕是能穿到毕业吧？
这么会说话：从此老板往东我绝不往西！
差不多得了：但是我现在已经找到导师了，祝宝不是夜精灵吗？
天青色等炸鸡：五条悟说让你不用担心，祝宝在堕落之前算是个半神，只要是自然元素她都能教。
咩咩咩咩咩咩：卧槽，牛批。
昵称最长七个字：卧槽，牛批。
QLg：所以我被遗忘了？
天谴之人：哪能啊，主要是没有人懂机械这一块啊。
天谴之人：要不你现在直接去魔法之城？或者让祝宝过去接你一起，五条悟会传送但祝宝不会。
QLg：她去魔法之城也是靠走的是吧？那我自己去好了。
——
秦岭正在学徒宿舍里最后清点要带的行李，突然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
一个穿着格子布裙的小姑娘推门走了进来，正是他师父家的女儿。小姑娘很有礼貌地站在门口望着他，清脆的声音像是枝头跳跃的雀鸟：“岭哥哥，你要走了吗？”
秦岭暂停手中的动作，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是的，我有点事需要先去见一面我的朋友，忙完了就会回来的。”
长睫轻颤，小姑娘幼圆的眼睛含着期待，“岭哥哥，我听说你们勇者的寿命会比我们长好多，这是真的吗？”
秦岭换算了一下游戏与现实的时间比，应了一声：“嗯，是真的。”
“那、那……”小姑娘垂下头，被编得很仔细的麻花辫微微一晃。她纠结地揪着裙边，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说出下一句：“你可以让我妈妈也称为勇者吗？”
“……”秦岭放轻脚步走得离她近了些，蹲下来尽可能平视着她，“安妮，我能问一下你这么想的原因吗？”
“妈妈生病了……我听到医生说，她活不了多久……”小姑娘说着说着开始抽噎，努力瞪大了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我……我听唐叔叔说，说勇者能活很久……所以……”
活不了多久，是绝症吗？还是另有原因？但这些问题显然问一个小姑娘是没用的。秦岭安静地等她止住抽泣，递了张略显粗糙的纸巾过去，“安妮，我不是医生，也没办法帮你妈妈成为勇者。但是，我要去见的朋友比我厉害很多很多，如果你愿意，我会带她过来见见你的妈妈，看看到底能不能救她。”
小姑娘连连点头：“愿意！！我愿意！！拜托你带她过来！！”
秦岭目光温和，话语却足够现实：“但是我不能保证她能救你的妈妈，安妮，这个你能接受吗？”
安妮咬着嘴唇点点头，闷闷但坚定地“嗯”了一声。
“好。”棕发黑眸的壮年男子向她伸出了一只小拇指，“那我们拉钩，我向你保证，我最晚会在一周内带着朋友回来，你能保证在此期间照顾好你的妈妈吗？”
安妮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与他拉钩，用力点头。
“能！”
祝诗织一路走一路砍，五条悟操控着阴影跟在她后面一路走一路收，深渊四人组飘的飘飞的飞跑的跑，跟在两人后面一路追一路吃经验——从生态化的Lv75双头牛魔，到占山（洞）为王的Lv90穴居魔蛛，再到土元素的Lv95泥偶精灵，眼界随着等级一路狂飙，连带着他们也迅速适应了这两个大魔头的战斗节奏：开局突脸，贴脸输出，无限火力，高速战斗，谈笑间boss变成一堆材料。
哎哟，没什么好惊讶的啦~那可是满级NPC诶，皮套下面的人还是五条悟和祝诗织诶，输出变态点不是很正常的吗？
尼吠伯所在的北部高原其实是个很适合练级的地方，而且翻过高山区就能到南边的自由之国，自由之国又挨着机械之城和魔法之城，都很方便祝诗织去抓人再回来升级。
这个世界和地球可不一样，它和游戏中展示给玩家的地图一样，是个“平”的世界。
至于为什么平的世界还能连起来？世界爱怎么设计怎么设计，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要知道翻过高山区就能到目的地就够了。
高山区域土元素非常浓郁，因此Lv90的土元素泥偶精灵虽然被他们杀完了，但稍等一会还是能刷出Lv70-80的新精灵的。五条悟看了一眼四人组的面板，估计了一下经验值：“嗯……大概再刷两只70的就够了。”
“OK。”祝诗织甩手化出新的阴影刺刀——这是她身为眷属能够“借用”的力量之一，既有五条悟的属性加成又能随取随用，深得她心。
眼前的山壁再次涌动起来，一座Lv80的土元素泥偶精灵伸出了两只巨大的泥手，撑着山壁缓缓把自己的头探了出来——然而黑影一闪而过，没什么耐心的夜精灵完全不给它完全亮相的机会，高速中扭转身体带动双臂，伴随着一个完美的黄金回旋手起刀落，一击斩落它刚刚完整探出的头颅。
“哗啦——”凝聚成实体的土元素顷刻崩解，一颗土色的圆润魔核静静的躺在沙土之间，被纤长的黑色手指拈了起来。
“哇！！升了升了！！”不远处比她小了一大圈的夜精灵萝莉激动地跳了起来，“升50了！！！”
旁边的幽魂萝莉也激动得不行：“我我我我解锁第三个技能了！！我的妈耶我终于有驱散了！！！”
巫妖也松了口气：“我也有三技能了，看样子单纯升等级也能解锁技能，后面入坑的萌新应该能好过不少。”
只有魅魔有点状况外，摸着自己头上的角干巴巴地问：“不是，为什么我距离50级还差一点经验啊？我最后一个技能也还没解锁……”
五条悟瞥她一眼，“你不是中途有段时间回消息去了吗？哪个小怪的经验没吃到吧。”
汪杏痛苦抱头：“哦……不……”
把手里的魔核丢给五条悟，祝诗织边走边挽了个刀花把阴影刺刀收了起来，“没事，利莲的大招不是没点亮吗？等下再刷怪的时候我开一次大招，你的经验应该也就够了。”
魅魔扑通一声抱住她的大腿，“呜呜，祝宝我的超人！！”
旁边的恶魔拿自己的尖头皮鞋踢了她一脚，嫌弃道：“起开——别动不动就抱人家的老婆好吗？”
汪杏嘟嘟囔囔松开手，“切，小气鬼。”祝宝是大家的！当然这句话她没敢说。
五条悟不屑一笑：“呵呵，大招不想学了是吧？”
魅魔再次表演五体投地：“五条悟爸爸！！你是我亲爸爸！！！”
学不到大招的巫妖酸溜溜地嘀咕一句：“嘁，出息。”
同样学不到大招的暗牧酸溜溜地揉着法袍：“嘁，出息。”
只有马上就能学到大招的夜精灵心情爽上了天，选择直接截图发布队友的不雅照。
——
土豆丝炒姜丝：[游戏截图：魅魔对恶魔跪地求饶]
土豆丝炒姜丝：妙龄魅魔为何如此？点我关注，让我们一起走！近！科！学！
QLg：TD
QLg：你们到50了没有，我已经在路上了。
土豆丝炒姜丝：啊？那你记得往自由之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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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西幻06-关于任务 肝得越……
——
非战斗人员：好羡慕啊喵，我也想学技能啊喵。
小兔子蹬人：既然你们50了，五条悟应该马上就来带我们了吧？
差不多得了：他们给你们发任务了吗？
天青色等炸鸡：哦对，你提醒我了！
——
等级刷够了，祝诗织跨过几个东倒西歪还没缓过劲儿来的同学，走到五条悟身边：“我们在这分开？我带他们几个翻山去自由之国，顺便还能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藏在山里。”
细长尾巴一下把她揽着腰带了过去，五条悟弯腰把下巴搁在她胸脯上，噘嘴哼唧：“诶——明明阴影传送那~么方便，干嘛不用啊——”
祝诗织手指挠挠他的下巴，“偶尔遛遛弯也很好啊。”
“那个……”
见他们齐齐看过来，靳天青小心翼翼地举了下手：“现在还是不能发任务吗？一会我们不就下车了嘛……”
“我觉得应该还没修好。”祝诗织能微妙地感应到这个世界现在在免打扰模式，任务这方面起码得等祂上线才能加载。“不过试试也行。”她又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咳咳，这位名叫‘天青’的幽魂啊，你愿意帮我个小忙吗？”
“……”五条悟把脸埋进她的胸前，勉强忍住笑。
靳天青看看面板又看看她，眨眨眼睛，“好像没有。”
威胁性地捏着某人的尾巴尖，祝诗织淡定一点头：“那应该就是还不行，不过明天应该就能修好了，快一点的话今晚上应该就好了。”这么多人投射进这个世界，按照他们定下的比例，每个人消耗的精神力里会有5%~10%的量被这边的世界吸收，虽然不至于短时间内促进祂进化，但修复创伤还是可以的。
利莲和汪杏跳起来一击掌：“好诶！！任务！！”(0?0)╯╰(0?0)?
“啊，说到任务。”五条悟从老婆胸前抬起头来，脸被闷得红扑扑的，“你们一定记得先做任务，祝家旗下所有的全息游戏都会采用全员参与的模式，每个人都能推动剧情发展，大部分任务都是一次性的，做完了就是做完了。”
池尚英飘忽的魂火直接愣住，“主线也是？做完了就没了？包括奖励也是一次性的吗？”
祝诗织点点头，“都是一次性的。主线会以历史周期的形式发布，举个例子，一周目完成了击杀反派的主线，那么二周目的主线就会变成重建家园，三周目可能就变成科技发展了。”
拖延症患者靳天青不想死心：“那支线任务也是一次性的吗？”
“是的呢~”五条悟无辜摊手，“没办法的啦~沉浸式体验是这样的啦~”
祝诗织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干咳一声：“咳，因为设定上主线的很多节点都需要支线任务来触发……嗯，讲得官方一点的话，‘以此来提高玩家们探索世界、推进剧情的积极性’。”
喜欢把任务攒一堆一口气做个爽的靳天青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
利莲怜悯地看了一眼好友，又举手提问：“也就是说，肝得越多，机会越多，机会越多，挣得越多？”
五条悟给出靓仔的肯定：“没错~！肝得越多，名气越大，名气越大，NPC主动找你的几率越高，NPC主动找你的次数越多，你也就肝得越少——”
汪杏已经被他绕口令一样的快长句绕晕了，池尚英友情为她总结：“所以，肝得越多，肝得越少。”
“哦、哦……”
作为绝对中立的城市，魔法之城的传送阵能通往绝大多数中立区域，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自由之国恩斯伯。
金发碧眼的小男生走出传送阵，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国家。街上有些暂享闲暇的冒险家，或聊天或采购，还有不少坐在长椅上打盹的，能让外来者无一不感受到这里活力又自在的气氛。
一个两手插兜的冒险家正好经过，余光瞥到他身上崭新且质量上佳的学徒法袍，顿时来了精神，笑容热切地招呼道：“你好啊小帅哥！第一次来恩斯伯吗？”
景安宁心里正盘算着做点什么才能挣钱还导师的传送费，闻声回过神来，习惯性对来人温和一笑：“你好，我确实是第一次来，你是这边的冒险家吗？这身衣服你穿起来很帅气。”衣服看起来很新，人也看起来很得意。
“是吗？哈哈，这是我刚拿到的B级套装！”扎着小马尾的男青年向他伸出手，咧嘴一笑：“认识一下？我叫阿克，你呢？”
抬手与他礼貌一握，景安宁保持人设不倒：“你好阿克，叫我安宁就好。”
交换名字后立刻就拉近了距离，阿克也清楚这些自然法师大多讨厌被别人触碰，所以直接招招手示意这小家伙跟自己走，“外人来恩斯伯无非是接任务挂任务，纯观光的倒是少，安宁你是来找素材的还是来历练的啊？”
“都不是，”景安宁不慌不忙地跟在他的身边，“我是来等朋友的，我们约好在这里见面。”
“啊？跑这地方来见面？”阿克一愣，挠挠头，“你这个朋友难道是深渊种族的？”
景安宁暗中观察他的反应，“是的，她说自由之国并不排斥深渊种族，对这边很有好感。”
阿克屈指一蹭鼻子，骄傲一笑：“那当然！自由之国友好接纳每一个遵守规则的人！我们可是从神战中活下来的人，区区深渊种族哪有神战可怕啊！”
神战……景安宁一脸好奇，给足了捧场的态度：“这么厉害啊！我都只在书里看过神战的描写，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这你可就问对人了！”难得有人愿意听他讲故事，阿克兴致勃勃地打开了话匣子，“想当年！我爷爷可是鼎鼎大名的A级冒险家，他那一手制作陷阱的绝活可真是……”
——
差不多得了：[汤姆猫精神萎靡]
差不多得了：祝宝什么时候来啊……救救我啊……
土豆丝炒姜丝：卧槽爸爸你怎么了！
天谴之人：你咋了，我们还在等五条悟捏装备。
这么会说话：我去，第一次见差不多这么弱气……截图保存了。
小兔子蹬人：截图保存了。
非战斗人员：你们有点良心啊喵！所以差不多你怎么了喵？
QLg：不慌，应该不是大问题。
差不多得了：我已经听一个NPC讲述他家的家史十分钟了……我明明只是想了解一点神战的事啊！！！
QLg：十分钟的废话？那确实值得愤怒。
天青色等炸鸡：那你为啥不拍屁股走人啊？为了维持你那人设？
差不多得了：是啊。
非战斗人员：……槽多无口喵。
教教我教教我：五条悟终于把装备搓完了！给你搓了件保暖背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差不多得了
天谴之人：除了差不多之外大家都是耳钉，一视同仁，批量生产。
祈祷NIA：好耶！！
土豆丝炒姜丝：啊对了，那什么，你们仨没有……五条悟说教皇嫌疑很大，阴影做的装备太显眼，就算给了你们也够呛护得住，指不定啥时候就被当做叛徒一把火烧了。
祈祷NIA：呜呜，说得也是哦……qwq
天青色等炸鸡：不过别怕！差不多爸爸会待在教国保护你们的！而且祝宝说万一真被幕后boss发现了就群里摇人，她拉着五条悟直接杀进去！
祈祷NIA：！！今天的安全感也是祝宝给的！！！qwq
咩咩咩咩咩咩：可恶，我要这破盾有何用！qwq
昵称最长七个字：可恶，我要这破剑有何用！qwq
——
在景安宁痛苦维持着微笑面具听废话的时候，祝诗织正在练习怎么从阴影中捞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深渊守了那么多年大门的恶魔显然有自己的落脚处，而且还是直接与阴影连接在一起的。不过在五条悟接手的时候里面早就被搬空了，只剩下一个布置还算有品的空壳，现在被他拿来当仓库用了。
身为最高级别的眷属，祝诗织能够借用大部分阴影的力量，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精度操控上远不如五条悟来得方便，传送还没试过，光找东西这一项就已经卡了半天了。
见她摸了半天都不得要领，五条悟干脆画出重点：“其实就是想象啦~想找什么就想像它的特征，想传送到我身边就想着见我，这个你应该很擅长的~”
祝诗织扶着腰无语地瞪他一眼：“五条老师，下次请早点讲重点，我谢谢你。”
恶魔悟手指绕着自己的一绺长发，无辜地对她眨了个wink，“不客气哦~我还以为你这么聪明不需要我讲重点呢~”
祝诗织：“……”
放之前她可能还会忍，但现在夜精灵的性格就是能动手就不多逼逼。仗着自己的敏锐比五条悟高一个S，祝诗织二话不说闪现背后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踹进了山壁里。【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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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西幻07-重要更新 这是一……
“嗯……绝症吗……”
听完秦岭的描述，祝诗织沉吟片刻，“这样，我先把你们带上50级，然后回机械之城看看她妈妈的情况，再去魔法之城找个木元素的法师问问，当然，最好是能带上她一起走。”
景安宁插话一句：“魔法研究协会的会长是木元素的，我查到过。”
祝诗织一打响指，“那正好，我刚好也想去找他确认一件事。”
秦岭没怎么了解过元素法师的事，有些不解：“病症方面不直接去找教国的人吗？木元素也能治病？”
“说治病倒不至于，木元素是自然元素里感知力最强的一种，能够确定病因病灶。再说了，”他面前的夜精灵无奈地指指自己，“我总不能不做准备就去教国啊。”那不是白送把柄吗。
一身机械工打扮的壮汉摸了摸后脑勺，“也是。”
祝诗织拉着他俩潜入阴影，尽可能详尽地说明后续安排：“到时候我会送你们到教国附近，救人和监察不耽误。不过建议是等晚点游戏更新后再说，那时候会修复任务系统，安妮这个不出意外是个支线任务，大概率有后续。”
“明白。”两人齐声应下，被拉着从阴影中一跃而出，转眼抵达西北部群山区域。
面对一群警惕的Lv80-85的风狼，夜精灵简单活动一下筋骨，化出阴影双刀转瞬冲了上去，遥声嘱咐道：
“藏好自己！可别被它们偷袭了！”
华国时间傍晚18点整，全息游戏“魔法世界”的官网上发布了第一篇关于更新的公告：
——
致各位亲爱的勇者：
本次更新后将正式实装任务功能。任务类型包括但不限于：主线任务、支线任务、职业任务、限时任务、大型团队任务。任务一经领取便不可轻易放弃，还请各位勇者接取任务前三思而后行。
注意：主线任务为“共享进程式任务”，且大部分任务为“非循环式任务”，同时，部分副本及场景的奖励一经领取不再刷新，还请各位勇者多多注意，时刻保持探索世界的初心。
最后，为表对各位热情勇者的歉意，游戏内商城将上架一批限定礼盒（仅供Lv5以上玩家购买），数量有限，不再返场。如有需要，请各位勇者及时购买。
爱来自AI管理员。
——
就算AI的语气再怎么正儿八经莫得起伏，这个公告一经发布，立刻在官方论坛里掀起了滔天巨浪，讨论板块的帖子那是一个接一个，一层刷一层，都是意念打字，交流起来那叫一个快。
[啊？限定礼盒？不再返场？？啥东西啊这么金贵？]
[卧槽卧槽！我特意上游戏看了商品简介，里面有金装和宝宝！！]
[不止是宝宝啊！我查了图鉴！狮鹫和风狼都是坐骑啊！！]
[你们都没人注意到任务和副本都是一次性的吗！！一次性的啊！！！要不要这么绝啊？？]
[这世界终究是肝佬的天下吗……]
[他妈的礼盒一共就5w个！瞧不起谁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七点开售先升级啊同志们！！别刷帖了也别逛街了！不到5级连购买资格都没有啊！！]
[靠北，礼盒100块一个啊？]
[这位兄弟，魔兽幼崽可都是75到85的精英怪啊，你猴年马月到80？100块赌一个幼崽搞养成难道不香？？]
[艹了，一共50个金装给50w玩家分，这概率我还不如买彩票。]
[我问了客服娘，她说傀儡师只要学了图纸就能制作对应傀儡，我觉得这个比学技术划算，常见图纸的概率也不低，冲了！]
[在充了在充了——]
[还好每人最多买10个，要不然谁充得过氪佬啊……]
[氪佬也要看手速的好吗！]
[没事没事，问过了，开出来的东西都能交易，不过只能通过各地的商贸协会进行，防止溢价。]
[行吧，幻想一夜暴富是我失礼了。]
……
论坛都是如此，更别提一些亲友小群里的反应了。
靳天青端着饭碗机械性往嘴里塞饭，无语地看着嗖嗖嗖的刷屏速度，群里的两个需要坐骑的骑士已经彻底疯了。
——
咩咩咩咩咩咩：啊啊啊啊啊啊啊彻底疯狂！！！！
咩咩咩咩咩咩：[阴暗地爬行]
咩咩咩咩咩咩：[大猩猩捶胸嚎叫]
昵称最长七个字：[毛猴子踏浪跳跑]
昵称最长七个字：100块就有几率开到狮鹫幼崽！！这不是白菜价是什么！！！
昵称最长七个字：我踏马氪爆！！！！
差不多得了：你清醒一点，每人最多买10个，氪再多也不如抢得到。
昵称最长七个字：我这手速必不能抢不到！
祈祷NIA：来人啊，给昵妃拔一下旗——
咩咩咩咩咩咩：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参观我的风狼坐骑——
QLg：都说不要半场开香槟，你这还没入场就开？
这么会说话：怎么说呢，和50w人赌2500只幼崽，嗯……我觉得不好说。
小兔子蹬人：确实。
咩咩咩咩咩咩：？难道你们都不买吗？？我还想着万一你们谁开出来了我去买你们的……
非战斗人员：可是我们没什么需要的东西啊喵，金装也有，100块赌绿装不值得吧？
昵称最长七个字：但是开出好货来可以卖钱啊！！
天谴之人：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买得起又用得起眼镜的哪个会缺钱啊。
天青色等炸鸡：我问过客服娘了，她说法师能用元素精灵胚胎，你要不要抽？@差不多得了
差不多得了：那么低概率傻子才抽，我还不如跟祝宝求个恩典把任务奖励换成这个。
教教我教教我：噗。
土豆丝炒姜丝：咳，那两个上头的傻子呢？
QLg：他俩等级不一定够吧，大概回游戏升级去了。
祈祷NIA：害，这大概就是命吧。
——
仓库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扫而空，祝诗织看着那些软趴趴伏在地上的阴影，总感觉它们好像很累的样子……阴影也有疲累这种感觉？
她和五条悟一样盘腿在地上坐下，支着头看向场地中间的那只白鸽：“为了区分，我们喊你白鸽可以吗？”
白鸽咕咕一声，点点头：[可以。]
“你出面就是能干活了是吧。”五条悟伸手戳戳祂蓬松的毛羽，故意揉乱了一小片，“任务安排一下啊，我们这两天除了打怪就是打怪，都没干正事儿。”
祝诗织抬手捏住白鸽又要咕咕叫的嘴巴，“等会，我想先问一件事，你确定那个人的身份了吗？”
[确定了。]白鸽用清澈可爱的豆豆眼望着她，[他是光明女神的眷属，教皇明。]
“你之前模棱两可是因为力量不够用？”白鸽这小嘴摸着还挺滑溜的……祝诗织收回手转去摸五条悟的尾巴尖，满意一眯眼。嗯，还是这个更好摸，这个有点弹性~
五条悟瞥了一眼开始捏捏乐的老婆，嘴角微翘。
[嗯，现在力量回来了，不多，但是够用。]白鸽低头用喙部梳理自己被恶魔弄乱的羽毛，咕咕不停，[我受伤以来一直无法穿透教皇明的屏障探查他的情况，以至于给了他足够多的时间来壮大自身——他的力量已经积累得足够多了，不然深渊也不会突然活跃起来。]
“他的力量大概有多强？”祝诗织想起了之前见过的魔法研究协会会长，那老头是个60岁上下的木元素大魔法师，隔着老远就能感应到她身上的自然神格，只认神格不认身份，亲自迎接她的莅临。“和巴丹迦那个总会会长相比，教皇的实力要强出多少？”
白鸽终于梳理好了羽毛，[简单来说，是Lv87和Lv98的区别。]
五条悟又伸手换了片区域给祂揉乱了毛，“Lv100是神与凡人的分界线吧？他这快摸到神的门槛了啊。主神的等级应该比我们要高吧？”
[是的，主神是Lv110。]白鸽无语地看了一眼自己再次凌乱的胸毛，认命地再次低头梳理起来。
“哈？才差了10级？”五条悟一脸难绷，欲言又止。怪不得最后大家一起死，等级差距才这点，神战打起来根本占不到好处啊。
祝诗织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教皇的力量和深渊又有什么关系？”
五条悟侧过脸看着她，“诗织，你觉得深渊的本质是什么？”
“本质？深渊并不单纯是个特区吗？”祝诗织一愣，转念思索起来。既然他这么问了……深渊的本质……深渊种族通过它的力量“诞生”，但说诞生又不准确……骷髅骑士是已死之人，暗牧又是幽魂设定……“深渊是个‘墓地’？”
“Bingo~”红蓝异瞳一下凑近，五条悟嘟嘴啄了一下她的嘴唇，“而且是神的墓地哦~”
“神的墓地？”神陨落，神格呢？祝诗织对上他的眼睛，电光石火间连上了思路，“所以光、暗神格都被压在深渊里，教皇的力量强到吸引光的神格，暗的神格自动与它牵制？不，不对……那为什么暗的神格不直接来找你？”
白鸽与眼前的恶魔一同张开嘴巴：
[因为他是深渊的守墓人。]
“因为我是看大门的啊~”
华国时间傍晚19点整，游戏内商城中“综合礼盒”如期开售。
限量5w个，100块一个。应国家相关要求，礼盒内容概率明细为：0.1%金装，1%稀有配方（傀儡图纸50%，召唤法阵50%），5%魔兽幼崽（小魔蛛53%，自然元素精灵胚胎35.4%，双头牛魔幼崽5%，雷角瞪羚幼崽5%，风狼幼崽1%，狮鹫幼崽0.6%），10%绿装，30%常见配方（20%傀儡图纸，20%陷阱图纸，20%召唤法阵，40%生活技能锻造制作烹饪配方），53.9%是各种高级魔物素材。
礼盒内容不支持玩家间以物换物，仅能通过各地区商贸协会进行钱物交易，三天内交易不收任何手续费，此后交易将收取5%交易额作为手续费。
但谁管得了那些呢！区区5w个礼盒瞬间被一扫而空，所有买到的玩家都在忙着开赛博盲盒，满心满眼都是对大礼的期待。
这是一场豪赌！朋友！【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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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西幻-番外01（1k作收纪念） 退休……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时间线：任务完工返回原世界。注意！各个世界的【正文部分】只写两人如何完成委托通关回家，所有回到已通关世界里玩耍的部分都会作为【番外】出现，标题里到时候都会标注的~
回学校做了精神力检测外加心理测试，歇了个短假后回班里上了寒假前最后的几天课，放了寒假后又回到岛国去陪了五条枫小半个月，等祝诗织和五条悟再次戴上眼镜登入游戏，魔法世界里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连主线任务二周目的进度都已经71%了。
不像之前的一周目完全由他俩牵头，这进度可是纯靠玩家（平均等级Lv20-35）推进的。不过重振繁荣类型的任务倒也不需要由谁来带领，热衷经营和基建的玩家向来是不缺的，只要目标放在那里，这些玩家就会肝给你看。
尘埃落定之后，再没有任务吊在前面无声催促，两个满级的NPC账号成了光荣的退休职工，属于玩家的功能尽数开放，祝诗织和五条悟终于能享受悠然自得的游戏时光了。
繁荣之城约恩施，虽说离教国足够近，却没受到太大影响，随处可见猫科的兽人们温馨忙碌的日常，还有不少从教国逃难来的普通居民，看起来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新生活。
绕开人口密集的城镇，白发恶魔与白发夜精灵手拉手走在牧野的小路上。正值晚春的傍晚，麦田里绿波荡漾，村庄里炊烟袅袅，微凉的风穿过翻滚不歇的水车，带来了有些湿润的手风琴独奏曲。
一路走来，草木欣欣向荣，花鸟安逸满足，几乎所有的自然元素都在感慨，跟她小声嘀咕，说春天真好呀。
泥土湿润，花草清香，温暖又舒适，春天确实很好。
村庄渐渐的落在身后，一点点变小了。夜精灵轻声哼唱起手风琴的曲调，圈在她腰间的尾巴随之悠悠地打着节拍，大恶魔嘴角含笑，微晃着脑袋低声与她合唱。
指间萦绕一点木元素，祝诗织弯腰取下两朵开得正好的雏菊，催生一段花茎，几下就编好了两枚戒指，交给五条悟一枚拿好，又把另一枚套进了他的无名指，满意地左看右看，“好看！完美！”
五条悟得了便宜卖乖，一边给她套戒指一边嘟嘟囔囔：“只有戒指？你的求婚呢？”
祝诗织对此可是心里门清：“难道不该问你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眷属是什么级别的，所以你的求婚呢？游戏里就可以跳过了是吧？”
“……”某人果断装作没听见，低头亲亲她的手背，夸张地赞叹道：“哇~！多么完美的戒指啊~~”
他握着的那只手冷不丁地一弹中指，“邦”一声敲中了他的下巴。
五条悟“嗷”一嗓子跳了起来：“诗织！你又打我——”
祝诗织翻了个黑得看不太清的白眼，“血皮都没掉，叫唤啥啊你。”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你打我了！我伤心了！！”绅士风的恶魔先生咋咋呼呼地原地跺脚，细长的尾巴扭得像个滑不溜丢的麻花，“老夫老妻就没排面了是吗！你都不哄我了！”
“哦，那我换个花样哄你怎么样？”祝诗织微笑着掰响了手指，“比如再打你一拳？”
“呼啦”一声，两只蝠翼尖尖挡住了恶魔的脸，只听他响亮地抽噎一声：“呜呜，你好坏。”
“好啦好啦。”祝诗织弯腰从蝠翼特意留出的空隙下面钻进去，抬手环住五条悟劲瘦的腰，脸贴脸亲亲他的尖耳朵，“哄你，抱抱。”
凌散的白发拂过两人相贴的面颊，恃宠而骄的恶魔满意地咬了一口夜精灵的耳朵尖。
“哼~次次都要让我催你~”
“好好好，下次一定直接开哄。”
——
[管理员“天青色等炸鸡”已邀请“酷炫小黑”、“无敌大白”加入群聊。]
[“酷炫小黑”已加入群聊“今天你搬砖了吗？”。]
[“无敌大白”已加入群聊“今天你搬砖了吗？”。]
昵称最长七个字：卧槽！！！
咩咩咩咩咩咩：卧槽！！！
祈祷NIA：卧槽！！！
这么会说话：卧槽！！！
非战斗人员：卧槽！！！
小兔子蹬人：报告组织，上面几个一看就在摸鱼，建议加大鞭策力度。@差不多得了
差不多得了：有道理，这就拉出去鞭策。
祈祷NIA：那种事情不要啊——
非战斗人员：可恶为什么没法撤回消息喵！！
酷炫小黑：[大白戴墨镜(>●-●
无敌大白：[大白戴墨镜(>●-●
无敌大白：听说这是我们粉丝群？
教教我教教我：是的没错，我们都是铁粉！
土豆丝炒姜丝：比钢板还硬的铁粉！！
天谴之人：你这比喻还是别出来丢人了。
土豆丝炒姜丝：滚，这就让天青放生你，带着你那几个丑小兵复活去吧。
天青色等炸鸡：咳咳，同志们注意一下粉丝素质啊！
酷炫小黑：其实我们主要还是听说了某人苦求狮鹫而不得的悲惨过往，特意来助他一臂之力的。@昵称最长七个字
无敌大白：[游戏截图：山头上漫天飞舞的Lv80-85级狮鹫]
无敌大白：想要哪个？叫声爸爸给你带过去。@昵称最长七个字
昵称最长七个字：卧槽！！爸爸！！！我要Lv84的那个！它是异色啊！！！
咩咩咩咩咩咩：你身为守护骑士的骨气呢！吾等践行光明者不能对深渊低头的誓言都忘了吗！！
酷炫小黑：你也想要？@咩咩咩咩咩咩
咩咩咩咩咩咩：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守护骑士不能骑飞行坐骑的问题qwq
酷炫小黑：小意思，隔壁山头就有风狼，你就说要不要吧。
咩咩咩咩咩咩：要要要要要！！！祝宝我爱你！！！
无敌大白：哦？
非战斗人员：哦？
土豆丝炒姜丝：哦？
天青色等炸鸡：哦？
这么会说话：哦？
天谴之人：哦？
咩咩咩咩咩咩：对不起……撤回在哪里？？
差不多得了：没有撤回哦。
昵称最长七个字：阿伟你又在浪啊，回来搬砖吧。
祈祷NIA：阿门。
——
如今的教国，光明教会虽然余辉仍在，但信仰领袖一夕倾覆可是灾难级的重创，教皇明的事迹极大幅度削减了教会的威望，要不是多年来神官们的付出让国民们获得了实打实的好处，只怕教会这么多人都要变成过街老鼠了。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纷纷朝教会正前方的大圆形广场看去。金发碧眼的小女孩隐约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转头看去，正好看到白发恶魔抬脚把拖着风狼行动不便的夜精灵从狮鹫背上踹了下去。
众人：“……？？”
恶魔一击即中绝不恋战，嘻嘻哈哈的骑着狮鹫往教会里跑。踉跄站稳的夜精灵吃了个闷亏，直接把风狼往肩上一扛，怒吼着追了上去。
“他妈的五条悟你给我等着！！再敢跑一下我就让你好看！！！”
“我偏不等~~”那恶魔口壮但人怂，老老实实地刹住狮鹫停在了教会门口，“我现在就停下来……哎呦！”
一头被阴影捆缚得没脾气的风狼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给老娘扛好了！”夜精灵没好气地踹了恶魔一脚，翻身挤上狮鹫的背。长尾巴悄悄缠上夜精灵的腰，恶魔做出一副被压得不能呼吸的娇弱模样，坐在她后面哼哼唧唧：“诗织~它好重哦~我都要被压瘪了~~”
“放你的屁，刚才踹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柔弱？”
“呜呜，你好粗鲁，怎么可以这么对人家……”
“……（忍无可忍的咬牙声）”
看着两个深渊种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光明教会，女孩会心一笑。
原来如此，是情侣啊。
“怎么了，小阿比？”年轻的妇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么开心，是看到朋友了吗？”
曾经的原初之魔收回视线，仰脸对母亲轻轻一笑，“没有，妈妈。只是看到了两个很有意思的人。”
教会的神官在此时喊道：“下一位，阿比盖尔——”
“来了！”妇人牵着女儿的小手快步上前，不忘小声叮嘱道：“小阿比，去教会记得好好表现哦~不过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一定不要客气！”她还以为光明教会真有宣传的那么好呢，结果倒好，教皇是个大坏蛋不说，还被深渊族的给干掉了！
这可真是个史无前例的大笑话，可惜递交的申请没法撤回，不然她可不想让小阿比去当那劳什子神子神女……
“好的，我知道啦。”阿比盖尔松开她的手走向神官，道别时脸上依然带着轻盈的笑，仿佛一切都新奇有趣得很。
“再见啦，妈妈~”
——
差不多得了：[游戏录屏：Lv67征伐骑士左支右绌，被Lv84狮鹫无情摔落丝血苟活。Lv65守护骑士一身裂伤，被Lv80风狼爪爪暴击当场挠死。Lv65光明牧师于心不忍，开大招把守护骑士拉了起来。]
祈祷NIA：太惨辽，我都捂着眼看的。
土豆丝炒姜丝：啧啧啧，太惨辽，真是太惨辽。
昵称最长七个字：我的异色！我的异色狮鹫啊啊啊啊啊啊！！
咩咩咩咩咩咩：打击报复！这一定是打击报复！！
无敌大白：[幼年小黑豆豆眼可爱]
非战斗人员：emm夺妻之仇？
小兔子蹬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天青色等炸鸡：此处就要艾特一位靓仔@QLg
QLg：……我要申请法律援助。@差不多得了
差不多得了：你怕什么，你又没什么求人的地方。
酷炫小黑：好好升级吧，说不定等你80的时候还能看到异色狮鹫生的崽。@昵称最长七个字
天谴之人：好特别的安慰啊，所以果然还是你太菜了吗昵七？
昵称最长七个字：谢谢，感觉有被冒犯到。qwq
——
“诶——你真的不带我吗？”可爱的狐族小萝莉抱着尾巴来回晃肩，可怜巴巴地看着面前的人族骑士，“带带我嘛带带我嘛——”
可是我们队没有别的兽族啊……罗晔正要回绝她，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女巫本难道不是用脚打？带就带呗~”
罗晔被身后突然靠近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哆嗦，勉强保持镇定转身看向身后的人，没等和他理论一番又是一愣：“呃，你是……NPC？！”
“嗯？是的哦~”
站在他身后的恶魔美得非常直观，让人第一眼必定会看他的脸，第二眼却在那澄澈又邪魅的红蓝异瞳中凭生羞怯，不敢再看。罗晔下意识移开视线，看到他的长角漆黑又有光泽，白色长发被蓝色丝带细致编成一束，翅膀收拢，两手插兜懒散地站着，一身有质感的黑色燕尾服被他穿出了雅痞的味道。
可能是被盯得时间有点久了，恶魔懒洋洋地直起身来，扑面而来的威慑力让附近所有的玩家都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罗晔这才发现他的身高起码有两米，天生不怒自威，只是被懒散的假象遮住了而已。
旁边的狐族小萌新颤巍巍地举起了手：“那、那个……你可以带我通关副本吗？我才玩游戏没多久……一直没刷到武器，所以找不到能一起下本的队友……”
“我倒是无所谓啦~”恶魔张嘴打了个哈欠，抬手伸进山壁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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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西幻08-行动开始 教会这……
等靳天青吃完饭再次上线时，主线任务早已加载完毕。一只白色鸽子咕咕叫着向她飞来，找了半天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只好停在了附近的石头上，抖抖翅膀示意她从自己的身上取下羊皮卷。
这鸽子胖乎乎的看上去很好摸啊……靳天青试探着摸了摸鸽子的脑袋，结果自己半透明的手直接穿过了它的身体。
“……”幽魂萝莉在线失落。
在胖鸽子可爱豆豆眼的注视下，靳天青把它背上拴着的羊皮卷解了下来。然而还没等她展开看看，那只鸽子扑棱一下就飞走了，连根毛都没剩下。
“哼，业务很忙啊鸽子君。”她嘟嘟囔囔地展开羊皮卷，一目十行看着上面的字，“光之教国圣蒂拉向来以传播光明女神的恩惠为己任……自从光明女神陨落，各教会的传-教活动反而越发狂热……有目击者称，近期频繁看到教会人员出入废墟布置仪式，非常可疑……”
与此同时，机械之城里，景安宁和秦岭也收到了鸽子送来的羊皮卷。
[为确保广大居民的安全，冒险家协会诚邀各位勇者对光明教会的可疑行径进行调查，如有线索，请及时提交各地冒险家协会分部。调查期间内，游戏截屏功能将自动转化为拍立得魔法相机，请妥善使用。]
羊皮纸阅后即焚，在游戏界面的左侧出现了明黄色的任务提示，同时下方自带的进度条目前显示12/100。
秦岭继续往安妮他们家走去，“看来早一步上线的人已经开始了第一阶段的调查行动。”
“肯定的，毕竟大多数玩家并不在意任务的前因。”景安宁跟在他身后，暗中使用风元素为自己的脚步加速，“他们只在意任务的好处，如果这任务好玩新奇又省事那就更好了。”
一只阴影触手冷不丁从他的影子中探出头来，招呼都不打，直接拽住长袍一脚往后一扽，把驭风前行的金发正太直接拽到了地上。
“哎哟！”景安宁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儿。
秦岭闻声回过头来，一句“咋了”卡在嗓子里，睁大眼睛看向那只阴影触手。见两人都发现了自己，它扭了扭身子，像是下腰一样又探回了影子里，“咻咻”两声朝他们丢出了两卷黑色的羊皮纸。
高壮的傀儡师一把接住，柔弱的小法师又被砸了个后仰。
阴影送完信就撤了。秦岭伸开那张皱巴巴的黑色羊皮，姑且从上面红得要滴血的任务介绍里认出了五条悟的笔迹：“……”咱就是说，这种风格也不是很有必要。
五条悟给出的支线任务细分有三。其一，调查教国动向和民众反应，大概是考虑到只靠他俩效率太低，这还是个可以共享的团队协作任务，团队全员按贡献拿奖励，也算中规中矩。其二，保护教会里的三人组，这个没什么好说的。至于其三就是个只面向他们二人的任务了——调查教皇明不惜代价试图成神的原因。
这任务信息量很大啊……到底是NPC进化太过超前呢，还是世界背景演化速度太快？游戏一开服就动用两个精神力天花板的哨兵向导把控主线进度，总感觉另有隐情。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测罢了。
秦岭低头看着旁边的正太法师，“他说让我们优先把技能都点亮。我图纸学完了，目前还差一个大招，你呢？”
景安宁拍拍袍子站了起来，“除了大招之外我还差一个技能，等你学完大招我们再带安妮的妈妈去魔法协会吧？你去赴会长的约，我去找导师学技能。”
“可以，走吧。”
是人就要上厕所，哪怕是勇者也是（才不是呢）！
总之，在群消息里得知支线任务无一不是阴影快递之后，顾祈良勇打头阵，顶着神官将信将疑的目光，优雅而略显急切地捂着肚子奔去了教会华丽的厕所，坐在白玉般无瑕的马桶上从阴影手里接过了自己的那份羊皮卷。
总觉得阴影很无语的样子……嗯，一定是她的错觉！
[支线任务：继续获取教会信任，时刻交流教会内部动向，尤其是各种仪式活动，以备不时之需。此任务可与特定队友分享，（0/2）。]
五条悟还真是贴心啊！这下上厕所的事只需要她一个人做就好了，省得引起NPC们不必要的注意。顾祈良看了眼自己的经验条，只做教会日常的话升级堪比乌龟爬，怪不得光明阵营里位居高位的不是老头就是战神……还是自己人开的工资给力，不仅日结经验，每次通风报信还有额外奖励！
虽然肯定比不上他们刷怪升级快，但这已经是鸡腿粗的蚊子腿了！人在教会里不能不低头哇！qwq
等黑色羊皮卷燃烧殆尽，顾祈良拍拍手从马桶上站起来，像模像样地按了冲水键，在水声里双手合十，对自己施放了[真心祝愿]——甭管有没有深渊气息遗留，总归驱散一遍是没错的！
如果神官问起来，就说她受不了秽物的气味，给自己除了个臭什么的……
咦，那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拉的粑粑很臭，然后仙女滤镜破灭？
不行不行……这不利于她和这帮自持高贵的人打好关系，得想个别的理由备用才行……
中年神官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握吊坠眉头微皱，上下打量了金发少女一眼：“祈良，你为什么要在净手的时候……”
牧师少女温柔一笑：“我感念教会为我等信徒准备了如此周全的物质基础，自然要真心为女神奉上美好的祝愿。”
男人眉头展开，欣慰一笑：“是该如此。”
“……”顾祈良淡笑不语。
卧槽？！你还真信了啊？！
绝了啊，教皇那家伙到底是多会洗脑啊？教会这帮人的脑子真的没问题吗？？连中层都这样了真的不要紧吗？？？
“让我们去排查据点？”
橘猫萝莉挠挠耳朵，“只是排查吗喵？不需要我们下本喵？”
白狼御姐无语地敲了下她毛茸茸的脑壳，“你为什么不自己看啊？明明有手有眼能说会道的。”
“但是大熊的语文向来比咱俩好啊！”一爪子推开眼前的大高个，金柠理直气壮道，“你看他归纳总结多到位啊喵，直接抓重点！就是排查据点不用干别的喵！”
薛白拎着她的后颈转圈晃悠：“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别晃我啊喵！！”手短脚短的猫族萝莉在她手底下吱哇乱叫，拼命挣扎，“我告诉你！你这是队内霸-凌喵！！”
等手中的羊皮卷燃尽，她们身后的高猛熊族兽人抬脚走了过来，颇有种课代表发任务的样子：“五条悟把重点范围给我们画出来了，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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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西幻09-骑士之白 她眼中……
“铮——”
阴影双刀再次斩向漆黑的铠甲，也再一次，除了一瞬闪过的火花外，连点白痕都未曾留下。
“铛！！”
身着铠甲之人以难以想象的灵巧提刀劈来，祝诗织甚至来不及调整姿势，匆忙架刀格挡那两柄阵刀，不出意外地被她离谱的力道撞飞出去。召唤更多的阴影在乱七八糟的光芒中护住自己，祝诗织调整重心勉强后肢着地，阴影双刀深刺入地划出两道泥土外翻的痕迹，足足滑了五米才停了下来。
与她的狼狈相比，对面的白发女骑士铠甲无痕，手里的阵刀红穗飘动，称得上气定神闲。20人上下的神官团队列阵站在她的身后，各种buff不要钱地往她身上加。
这些都还好，棘手的是她的那身盔甲，足够灵巧不说，高法抗还免疫一切与暗有关的事物，自然也包括阴影在内。
祝诗织皱眉抚过自己被刀气刮破的皮肤，过去十几秒了还能摸到湿润，这不正常。
她确定这白骑士是个活人，但是却感受不到活人应有的气息。
这个人……更像是一尊武器。
时间回到十分钟之前。
出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祝诗织根据白鸽给出的地图，上来就挑了个被标红的据点。最重要的据点往往防御等级也是最高，不过无所谓，总归看守们的等级最高不会超过85，也就是一堆相对皮厚一点的西瓜而已。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潜伏在阴影中抵达商业之城古玛尔，直奔那座华美的贵族宅邸，绕开大厅里觥筹交错的宴会众人，根据情报无声潜入壁画之后的密道直达地下。
将外-围的几个守卫打昏拖进阴影里，祝诗织一路畅通无阻，直到转过一处回廊，看到了白花花一片严阵以待的教会众人。
“……”祝诗织脚步一顿。妈的连点动静都没有，吓她一跳。
为首的是一位气场肃穆的女骑士，一头利落的白色短发，贴合身型的黑色铠甲将她从头到尾遮得严严实实，两柄系着红穗的阵刀被她左右握在手中，看似被神官们簇拥着，实际上她始终在庇护着身后的神官团队。
祝诗织记得这个世界的骑士基本用剑，至于这两柄阵刀……不像是这个世界原有的武器啊，应该是教皇给出的图纸吧？
不过既然对面都等着了，她也没必要暗中行动了。
夜精灵扯下自己的披风扔进阴影中，随手一招，两片飞影化为刺刀落入她的手中，神色淡淡：“你的姓名？”
女骑士提起阵刀，面铠下传来有些失真的清冷女声：
“无名无姓，骑士之白。”
“铛——”
阵刀与双刀激烈相撞，夜精灵瞬间突刺到她的眼前，连挥几刀。
“诗织，取你性命之人。”
然后祝诗织就砍了这女骑士十分钟，除了被消耗掉的阴影不少之外，双方无事发生。
阴影无法攻破她的铠甲，只要白骑士在场她就根本无法攻击到其身后的神官们，更别说拆掉据点了。消耗战祝诗织可打不起，虽然她能借调五条悟的阴影们，但她借不到他自动生成阴影的能力，阴影并不是无限消耗的。
若想达到全歼的目标，祝诗织唯一的选择只剩下了久违的龙化。考虑到原世界等级更高，所以她解-放后的龙魂真实密度也会更大，以这具身体的强度……大概能够支撑她龙化10秒。
隐约听到皮肤撕裂的细微声响，白骑士猛地伸手拦住想要发起新一轮进攻的神官，目光隔着面铠警惕看去——只是瞬息，夜精灵黑色的皮肤上银光暗淡，令人牙酸的血肉啃噬声不断清晰，无光而锋锐的漆黑龙鳞从模糊的血肉中翻转出来，如有呼吸般撒发着腥热的白气。
猩红迅速浸染整个眼瞳，已被龙鳞改得不见原貌的夜精灵咧开嘴巴，露出肉食霸主的利齿。
但是，足够了。
[悟，记得来接我！！]
从世界之北的尼吠伯赶到世界中偏东的古玛尔，十秒远远不够。
五条悟面沉如水，再次振翼提速。为了适应这边提供的身体，他和祝诗织之间的连接一直都是浅浅的丝线，就连共通的感受也不像往常那样明显。但是就在他听到诗织心声的前一秒，这条丝线再次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像单方面被甩动的跳绳牵动他的心脏再次同频。
痛苦，嗜杀……时隔百年，她再次遇到了需要龙化才能解决的问题。
恶魔尖锐的指甲刺入自己的胸口，大量暗元素汹涌而出，于身后化为阴影的浪潮助他一推之力。
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一次他不想再被她护在身后了！
10。
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顷刻充斥整个空间，无法自控的战栗席卷众人的全身，颤抖的双手甚至无法握住祈祷用的吊坠，任由它们从掌心中滑落，无助地回荡在白底金纹的胸襟处。
“哧——！”
锐爪在两柄阵刀上留下了不对称的抓痕，再深一点似乎就能将它们彻底穿透。
9。
生死攸关，白骑士再如何震惊也无法做出表现，竭力挥刀将那只怪物暂时弹开，主动向它发起冲锋，尽可能平稳地大喊出声：“别愣着！！为自己驱散！！！”
血珠抖落，骨翼展开，那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不闪不避，硬抗她的跳劈抬爪撕裂她腰间的黑铠——瞬间袭来的剧痛竟压过了她对威压的恐惧，大脑一片清明。
机不可失！！
8。
“神之福音准备！”白骑士压刀顺势回撤，站在众人之前将两柄阵刀插入地表，“止战之戈！！”
20名神官齐声称颂光明女神的福音，巨大的光晕如同一轮人造太阳，誓将一切黑暗尽数驱散！黑色铠甲随阵刀一同爆发出耀眼的红光，鲜血与烈火铸就无形的旗帜，征伐所到之处，踏平一切硝烟！！
7。
祝诗织被强光照得几乎睁不开眼，只知道对面十有八-九是开大了。所剩不多的理智调动眷属的权能，阴影自她的身后再次涌现，在白骑士突然疯狂的攻击中前赴后继地撑开屏障，为她挡住强光。
黑鳞龙爪以迅雷之势斩断骑士的左脚腕，而它又在同样长达10秒的神之福音下瞬间恢复如初。
紧闭猩红的眼眸，祝诗织闻声辨位闪避白骑士的斩击，爆速绕开她直冲后方的神官团队。
6。
死到临头没几个人能保持镇静，惊慌失措的人总是率先停下福音的颂祷，长袍奢华也更有排面，逃难时却会成为最可恨的绊脚石。
并无甚防御的神官切起来就像柔软的豆腐。再亮的光芒也会被黑鳞吞噬，白发的怪物如入无人之境，拼着骨翼被阵刀砍得伤痕累累，硬是当着白骑士的面将神官悉数斩杀。
5。
“生气吗？”那怪物咧嘴一笑，“现在才公平，不是吗？”
4。
白骑士不言不语，只管提刀斩来。
鲜血溢出黑铠，似与她奔赴一场铁与火的复仇。
3。
耳边听到的只有呼吸声与兵锐相接的狰狞。锐爪刺入她的身体，阵刀劈裂渐渐变得柔软的黑鳞。
不知是剧痛已将身体麻痹，还是身为人类的保护机制，她已不再能感受到丝毫的疼痛。黏湿的液体模糊她的目光，火焰熄灭，光明不再的暗室里，她只能看得到那双猩红冷漠的竖瞳。
是有些可爱的圆形。
2。
脚下血水飞溅，分不清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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