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熟已赤》 1. 初相遇 乌云遮蔽了远方的天际,蔓草与黄土混合建筑的城郭依稀掩映在滚滚而来的黄沙之中。 此地距离汉军驻守的阳关不过三十余里,是西域商贾进入中原的必经之路,城镇虽小,车马如流。 十岁的孱弱少年霍冲,已经在地上跪了两个时辰。 他的身后,破旧草帘内包裹着的是已然病逝的母亲,他自幼丧父,与母亲在这边关小镇相依为命,然而命运并未怜惜贫寒的母子,少年孤立无援只能在闹市中写下四个大字:卖身葬母。 集市中虽人流如织,但无人关心这个少年的悲惨遭遇。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黄土,原本炯炯的黑眸在泪水的冲刷下早已变得酸涩红肿。 长久的饥饿使他头晕目眩,几近晕厥之际,不知何处飞来一个系满银铃的蹴鞠小球,正正砸中他的膝盖,随即一双小巧的金丝胡靴,闯进视野。 “对不住,砸着你了。” 女童稚嫩的声音像泉水一般清澈透亮。 霍冲抬眸,身着彩色胡服的女童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约莫六七岁的身高,乌黑的长发左右各挽一羊角髻,脸盘圆润,眉心正中生着一抹淡淡的粉红色胎记,好像一朵盛放的小花,整个人显得活泼可爱。 他垂下眼眸不想理会,却见女童一双短靴正巧踩踏在卖身葬母四个大字之上。 “你为何长跪于此呀?” 女孩打量着走近的一步,低头瞧见自己的脚正踩着几个字符。 “这是何意?图腾吗?” 说话间,她躬身捡起小球,正欲起身,却瞥见少年身后的草席。 恍惚间小女童似乎有些明白。 少年始终低头一言不发,她只好着急地四处张望,渴望寻求阿爸的帮助。 环视了一圈无果,女童只好收回视线,低头从自己腰带上解下一只小巧的白玉挂件。 “你是不是需要银钱呀?这个给你吧。” 好似下了一番决心,女童拿出一只雕刻着骏马图样的玉佩,递给眼前跪着的少年。 见他不接,便自顾自地将玉佩放在他的膝前。 一路小跑,不见踪影。 霍冲望着地上的白玉,犹豫之际,却又见女童跑了回来,小手握拳伸向他。 “呐。” 她满脸笑意张开五指:“这是饴糖,给你吃吧。” 霍冲闻言终于抬头,视线落在女孩白嫩的手心中央,那是一枚半透明的褐色小方块。 “快拿着吧,吃了饴糖就不伤心了。” 稚嫩甜美的声音催促着他,全然没有察觉到少年脸上的错愕与窘迫。 远处传来一声呼唤,女孩闻声望去,是阿爸在找她。 她急切地拉起少年垂在身侧的手,将饴糖塞进去便一路小跑离开。 少年征征地盯着手里的饴糖,片刻后猛然抬头视线追着女孩而去,人群中却已不见那小小的身影。 云幕散去,烈日灼热地炙烤着城中的一切。 少年一手握着玉佩,一手捏着饴糖, 内心怅然。 十年后 顺帝五年,北方匈奴仗着兵强马壮屡屡南下侵扰,他们如强盗一般,劫杀商贾,抢夺财货,更有甚者,数次进犯阳关劫杀汉民,抢夺牲畜,践踏农田。 龙颜大怒,陛下于长安大军中抽选能征善战之将,派往阳关清剿匈奴。 年初,全军上下举办骑射竞赛,陛下登临高台观战,喜闻羽林军中竟有百步穿杨之士,招至御前细细询问,此人名为霍冲。 少年从军,由行武兵一路选拔进入羽林军,陛下见他身形矫健,骑马射箭均是手到擒来。 更让陛下满意的是此人面圣时姿态从容,目光如炬,隐隐有大将之风。 顺帝当即便封其为前锋校尉,随大司马大将军刘褚毅一同出征漠北,剿杀匈奴。 不久后,二十岁的霍冲便踏上了人生的第一次征途。 五万大军浩浩荡荡从长安出发,一路跋山涉水,因辎重较多,历时半月之余方才抵达金郡。 霍冲心里盘算要抵达阳关,少说还需十余日。 为减少匈奴备战机会,他请命带领一骑先锋军快马前进。 大将军刘储毅年逾六十,年少时便驰骋疆场,军功加身。 可惜近三十年,没有仗可打,颐养天年的年纪,再次出征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着面前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的霍冲。 他内心感慨:“我年少时与你一样,一身热血。如今虽然年老体弱,但出了长安,我这把老骨头就没想着回去,我且为你压阵,前线的战况,霍将军自当从容应对。” 得到大将军的首肯,霍冲当夜便点兵出发,他带领一千轻骑兵,一人两马,日夜兼程。 不出三日,霍将军的身影便出现在阳关的城墙之上。 他一身铠甲迎风而立,衣角咧咧作响。 “将军,接下来该怎么打?” 黑胡子副将姓王单名一个猛字,随霍冲一同从羽林军中选拔出来,如今是他的副将之一。 “告诉弟兄们,今夜吃饱喝足,切记不可贪睡,随时出发。” 说罢,他走下瞭望台,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当夜,明月高悬。 阳关紧闭了数月之久的城门在夜色中悄然开启,一队骑兵在黑暗中悄然前行。 按照斥候营所传递的消息,骑兵往西北方向快马前行,大约百余里地,就看见戈壁中屡屡篝火映出的微弱光芒,在熹微的晨光中,火苗几乎散尽,只留烟气弥散,显然这一队匈奴先锋军还在酣睡之中。 霍冲心中已有计划,千人队伍一分为三,两队左右包抄,一队留在外围机动应对。 日光还未全亮起,匈奴先锋军营里便杀声四起,汉军骑兵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将他们左右包抄,快马乱刀之下,匈奴士兵甚至来不及应对,便被斩杀大半。其余部众四散开逃亡,却被外围等候的另一队汉军尽数围剿。 日头还未当空,一整个匈奴先锋军便被霍冲的轻骑兵全歼。 首战大捷,汉军大营收到消息,顿时欢欣鼓舞,传到长安未央宫中,陛下更是喜出望外。 接下来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汉军陆续歼灭了匈奴南下的数支部队,斩杀俘虏人数超过三万余人,在阳关之外侵扰多年的匈奴此刻尽如丧家之犬,仓皇北逃,一时间阳关之外数百余里,不见匈奴一马一兵。 历时半年之余,顺帝登基后对匈奴的首次剿杀大获全胜。 陛下大喜,下令犒赏全军,霍将军首当其冲,一连三越从前锋校尉直接晋升为车骑大将军,统帅羽林军。 有军功加身的霍冲,并不急于享受胜利的战果,反而受封后常驻军营,日日骑射,练兵。 经过第一次实战,他发现了我军存在的诸多问题,此次虽然侥幸全歼匈奴,但若匈奴大部队整军再次来袭,汉军当前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的。 尤其匈奴是以骑兵作,汉军骑兵整体水平欠佳,仅是勉强一战,如今战马便损伤惨重。 想到此,霍冲眉头紧锁。 “驭··············” 烈马嘶叫之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起身走出行军帐篷,只见众士兵围绕在马场一圈。马圈中央一匹骏马正不停地嘶叫,一双前蹄高高地抬起,倔强不肯让人驾驭。 “怎么回事?” “回禀将军,这是若羌进贡的汗血宝马,陛下今天差人送来,让良驹在骑兵营效力,但咱们几个骁勇骑手,都没能上背呢。” 霍冲顺着王猛的声音看向马场,正巧一位企图上马的将士被良驹甩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围栏上。 “哎呦,天老爷!” 众人围观上去,只见那烈马挣脱束缚,远远跑开。 “将军,这西羌的良驹虽然出名,却难以驯服”。 “听闻西羌良驹价值千金,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一日仅饮水一次,便能在沙漠戈壁跋涉百里。” “这要是咱们骑兵营都能骑上这骏马,别说漠北匈奴了,就是瀚海王廷,那不是说歼就歼。”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良马的宝贵。 霍冲望着远处头细颈高,毛色油润的西羌良驹略有思考。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1. 初相遇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 小女苏缇 杏城郡,原是西北边陲小镇,距离阳关不远。往年西域通商路上人流如织,如今匈奴屡屡南下进犯,陛下便下令在此屯军,稳固城邦。 霍冲的骑兵营便在杏城以西二十里驻防,日夜操练。 不日,入夜时分,斥候营来报西边百里之外有匈奴行迹,霍冲即刻带人前往查探。 一夜奔袭,天边鱼肚泛白之际,方才看见一队人马,行色匆匆。 “不对吧,这也不似匈奴骑兵啊?” 霍冲盯着远处黑压压的马群,马蹄扬起的沙尘隐隐入目,数目显然不少,但是细看人数明显不对。 人寡马众,不似作战。 “将军,可别是匈奴小儿的诱敌招数啊,咱们追是不追呀?”王猛小心发问。 “诱敌倒是不像,这些马体型健硕,步履轻快,应该不是匈奴骑兵马种,似是西羌良驹。” 王猛大惊:“如此良驹,可不能便宜匈奴小儿呀。” 霍冲闻言不置可否的转身望着身后战士,一丝黠光闪过眼眸。 “王副将所言甚是,如此良驹,定要为我汉军所用。” 说罢,只见他振臂一挥,便如闪电般冲出,随行将士皆鱼贯而出。 片刻之后,匈奴的马队便被汉军围住,带头的彪悍骑兵被王猛一把掀翻在地,惊恐万分。 “将军饶命。” 王猛上前审问之际,霍冲打马绕着良驹队列察看了一圈。 “将军,问清楚了,是匈奴右单于呼和邪的人,此处是一百匹西羌良驹,正要押往五十里之外的骏马槽。” 王猛的语气里满是兴奋:“另外还有二百匹,已经在骏马槽里了,就等着这一百前去会合,便要尽数运往单于庭了。” “匈奴缘何,得如此多良驹?” “唉,羌族向来怯懦,匈奴欺他好似欺负一只蚂蚁······管不了那么多,反正这批良驹不能便宜匈奴小儿···” 王副将眼见宝马良驹兴奋地说个没完。 “将军。” 不同于王猛的兴奋,霍冲手下另一位副将刘场抱拳行礼:“西羌良驹如此宝贵,今得此良机,何不趁胜,将那二百匹 也尽数抢来,与我汉军乃是如虎添翼啊。” 霍冲闻言,悠悠转了转手里的马鞭,转身道:“王猛,带人压着这一百匹先行回去,刘场带其余人马,随我去骏马槽” 言罢,汉军队伍一分为二,便在晨光中奔驰而出。 骏马槽约莫五十里,霍冲带人不过半日便追击而至,这里的匈奴骑兵明显人数增多。 带头的大胡子见汉军追来,一声怒吼持刀而出,弯刀在空中挥舞,夹杂着其余匈奴兵的呐喊声,霍冲与他便对上阵来,匈奴兵的通病,人高马大看似威武壮硕,但每逢近身搏斗却如同纸老虎,霍冲持剑策马长驱直入,对着大胡子的胸膛一记重击,后者满口鲜血应声倒地,在场的汉军将是见主将威武,气势更如破竹一般,刀枪剑戟之声伴随杀声震天动地,惊得马槽之中马匹嘶叫声此起彼伏。 少顷,匈奴便败下阵来,少数几个在慌乱中流窜向野地。 霍冲环顾一圈,数目众多的西羌良驹被围在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围栏之中,马匹惴惴不安,不时发出嘶叫声。 “将军,还有一队人。” 随着刘场手指的方向,只见一辆装扮过的西域马车,还有几个打扮齐整的年轻人,正被汉军兵士押解着走近。 “马车上何人,下来。”刘场下马吆喝道。 那几个人穿着与匈奴胡服略有不同,手无兵器,从汉军包围剿杀开始,便围在马车前瑟瑟缩成一团。 “将军饶命。”为首的男子年龄稍长,立马跪拜在霍冲马前,其余几人也尽数跪拜着求饶。 “马车上的人下来。”刘场又喊了一声,却不见车厢内有动静。 身边的汉军士兵箭步上前,打开车门,一把将车内之人扯出。 霍冲始终坐在马上,车门开启的那一刻,他便看见车内一席艳丽华服的女子,戴着嵌满宝石和羽毛的高帽。 女子被士兵拽下车,华丽繁复的长裙将她绊倒在地。 大家才看清,虽然一身华服,但她的手脚皆被麻绳所束,口中也塞着白布,显然被胁迫。 霍冲只看了一眼,便收起视线。 他抬眸环顾四周,刚才剿杀间逃走了几个匈奴骑兵,此地不宜久留。 “刘场,快速整理收队,马匹全数带回,顽抗者就地斩杀。” 说罢,他便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将军,那这几个呢?怎么处理?” 闻言,他转身瞥了一眼,忽觉刘副将今日缘何变得愚钝了? “男的充军,女的为奴,这还要我教你?” 然而他轻飘飘一句话,却令地上被绑的女子挣扎起来,她似乎听得懂汉话。 只见她费力的想要起身,却因为手脚被困而不得,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霍冲余光一闪,女子头上的高帽掉落,他咻然停下了挥鞭的手。 她因挣扎导致头上的宝石帽子掉落在地,继而漏出光洁的额头。 霍冲清楚的看见那眉心正中是一抹淡粉色的印记。 如春日里草原上盛放的花朵,也如他记忆里那般,清晰可见。 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神情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浓烈的异样,那是记忆被唤醒的感觉。 她肤色素白,眉眼带有西域女子的天生艳丽,与记忆中可爱的女童不大相似。 也许意识到不妥,他快速垂下眼帘,喉结滚动了两下才开口: “等等······给她换身干净的衣裳,带回去。” 夜晚的军营灯火通明。 全军上下,正因为今日从匈奴手里抢来了三百良驹而兴奋不已。 原本骑兵作战,汉军就不敌匈奴骑兵彪悍,而这三百匹骏马无疑是一剂强心针。 刘场将马匹带回马厩时,众将士都忍不住前来围观,大家围绕着良驹讨论起来,好不热闹。 霍冲一路无言,心事重重赶回大营。 “淮书先生可在?” “卑职在。” 闻将军声音,帐内疾步走出一人,此人身型高瘦,肤色略白,一脸书生面像。 “立刻修书上报,我军得三百匹西羌良驹,即可就地成立军马场,驯马备战。” “另外,着人前往西面,打探羌族部落的情况,问清楚是否已与匈奴联手,速速来报。” 霍冲一边嘱咐,一边动手卸下身上的战甲护具,神情肃整,若有所思。 “卑职这就去安排。” 回答之人,乃军中文书郎许晋,字淮书,此人少年起便云游四方,见识广博,是陛下出征前特意调派给霍冲的。 待人走后,大帐内只留霍冲一人,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 帐外隐隐传来嘈杂人声,夹杂着骏马的嘶鸣声。 三百良驹确实振奋人心,他心里也很高兴,但是除此之外,却有些别样的情绪缓缓蔓延。 他绕过屏风走进后室,脑中仍然思忖着诸多问题。 后室乃日常休息场所,空间不大,不过一床一案一架,摆放位置他早熟记于心。 信手解开战甲,卸下佩刀置于架上,他转身即要卧倒,却见窄小的从军床上已然卧着一人。 霍冲一个挺身抽出佩刀,持刀而立,昏暗的灯火之下,一双明艳的大眼睛正对着他,充满惊恐。 霍冲听见女子的惊呼声,垂下剑锋。 “谁让你进来的?”他的音色冷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 一身华服已经换成了素色的粗布曲裾,未施粉黛,但是眉眼分明,美貌难掩。 两人视线相撞的一瞬间,他听见自己轰轰地心跳。 “将军饶命,小女并非匈奴族人。” 女子闻言手脚并用爬下床,跪立在霍冲面前。 “小女名叫苏缇,我的父亲是孟兰巴部落的首领,我们是沿若水而居的西羌族人。” 她的声音如泉水一般,言语间情绪起伏,声线显而易见地战栗。 “上月匈奴右单于派使者前来向我部落借一百匹良马育种,我父亲本是不愿意的,但是奈何匈奴使者态度强硬,父亲只好答应,可谁知道他们前脚刚带走一百匹,没过多久,又派人来借两百匹。我父亲不愿意,他们便以全族性命相逼,伯父不愿得罪匈奴人,不仅赔了马匹,还将我送嫁与匈奴右单于···” 霍冲盯着她的脸,眼神似是微微闪动了一下,面上的神情却依旧冷静淡漠。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苏缇满脸急切地望着他,她不知道自己的解释,这位将军是否相信。 她不是敌军,只是夹在大汉和匈奴之间求生的异族女子而已。 她不想嫁给匈奴,也不想留在汉地,只想保全性命回到草原。 “将军明鉴,我羌族世代逐水草而居,游牧为生。安分守己从来不曾踏足汉家土地。仰赖大汉天子英明仁政,也从不曾发难于我族人。今日得将军搭救,小女感激不尽。但求将军能放小女归家。将军大恩,我西羌一族一定没齿难忘。” 她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的英俊男子,语气十分恳切。 语落更是躬身一拜,额头重重地落在地面,久跪不起。 霍冲并不着急回应,目光落在女子的乌发之上,幼时的那个小小发髻已经不见踪影。 营帐外夜深露重,将士皆已安歇,只有偶尔巡防兵踏步而过的声响。 营帐内烛光依旧暗淡,烛芯炸裂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尤为刺耳。 “放你归家,于我又有何好处?” 良久之后,才听他开口。 他施施然后退一步,放松地靠坐在小案上,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 苏缇闻言缓缓直起上半身,思忖了片刻才谨慎回答: “我羌族盛产良驹,将军若肯放我归家,我父兄定以良驹相赠。” 言辞间,她悄悄观察着对面男子的神情,她迫切地想要抓住机会,说动眼前之人。 “有良驹相助,汉军铁骑一定所向披靡。” 他既是将军,必定想赢得胜利,而她唯一的筹码,也只有良驹。 果然。 “那么,你父兄要以多少良驹换你回去?” 听到此问,她顿时觉得回家有望。 “将军想要多少?” 四目相对的一瞬,霍冲看见女孩双眸闪闪发亮,那是希望的光。 “一千匹。” 然而听见他说出的数字,那眸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一千匹!苏缇心生惆怅。 西羌虽然盛产良驹,但是数目绝非取之不尽。 整个部落的良驹加在一起,可能还不够八百。 一千匹,他的父兄如何拿得出来?即使硬凑出来,换她回去,失去了传世的良驹,整个部落又该何去何从。 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呆呆地望着对面身形挺拔的男人。 只见他不紧不慢执剑起身,转身离开了营帐。 不留片语。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2. 小女苏缇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3. 杏城郡 五月的杏城,正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候。 初罢莺啼,花光柳影,杏花桃蕊的馨香飘满了整座小城。 苏缇置身于一间柴房内,周遭除了一堆干草,空无一物。 窗外栽种着几支茶花树,枝头缀满了粉嫩嫩的花苞,此情此景与草原大有不同,可是她却没有心情去欣赏,那一夜她在军帐中向霍冲表明身份后,便被人连夜带到了这座府邸。 她被关在这间空置的厢房内,每日有人将三餐送来,除此之外,无人过问她,她也无人可问。 浑浑不觉几日一过,她很想家,想念年迈的阿爸,开朗的兄长,想起她被送嫁时家人们婆娑的泪眼。 如今自己中途被劫至此,父兄可收到消息? 按照匈奴人一贯卑劣的行径,是否会继续为难自己族人? 将自己劫来此处的汉军,又将如何对待自己? 那位将军曾说,要一千匹良驹才肯放自己回去,他的话可信吗? 又想起他曾亲口说过男的充军,女的为奴······ 此前种种,都令她惶惶不安。 暖日当暄。 不同于苏缇的不安,此刻的霍冲正带着人马在杏城之外的草场驰骋。 陛下得知他从匈奴手里抢来了三百良驹,龙颜大悦,不仅下旨嘉奖,还专门从中央拨款建立大汉自己的军马场,开启军马养殖繁育的壮军大业,这对于我汉军的意义,不言而喻。 这几日以来,他正忙着带人为军马场选址,按照刘马监选定的几个地方依次实地考察。 “将军,觉得此处如何?” 刘马监指着眼前一片壮阔的草场,远处是一汪活水,在阳光的直射下,折射出闪闪水光。 霍冲坐在马背上,茵茵绿草间水流折射出的光芒令他感到刺目,微微眯眼,心间却是无比的满意。 “刘马监办事果然得力,此处,我很满意。” 得到嘉奖的刘马监,登时展颜一笑,黝黑的肤色映衬下一口白牙,很是显眼。 “将军过奖,这是卑职职责所在。” “这一处草场依落霞山,傍若水河。距离咱们杏城也不远,实在是军马场的不二之选。” 刘马监望着眼前的天然草场,一脸的珍视,他一生爱马驭马,自然知道眼前这片草场的可贵之处。 “那就定在此处吧,你且修书,制定详细计划,明日便开始建造。” 语落,霍将军勒紧缰绳正欲掉转马头离开,却见远处似有人来。 看身影,是他前几日派出去的斥候军。 “末将参见将军。” 来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行礼,随即便从腰间抽出羊皮小卷恭敬地递给马背上的霍将军。 “说就行。” 霍冲并不伸手,反而懒洋洋地往后扬了扬头,坐在马上听他讲。 “末将带人前往羌族探明,前些时日匈奴右产于派亲信前往羌族蒙巴兰部索要一百匹良马育种,此后不久,又派人前往索要二百,羌族不肯,匈奴便斩杀了数名羌人,还刺伤了首领之子,羌族首领为了息事宁人,不仅赔了两百良驹,还将一位贵女送嫁于右产于为妃···” “哼,匈奴小儿卑鄙无耻,这羌族也是懦弱不堪。”王猛自顾自地大嗓门,其余人众将士也跟着轻笑。 霍冲闻言,略低下头抿嘴不言,若有所思。 “这么说来,咱们那天劫回来的女子,便是羌族贵女了?” 副将王猛喃喃自语,不禁想到了前几日夜里,他都睡了,将军忽然传他,命他将主军帐里的女子连夜送往杏城将军府,他记得将军曾交代了一句:好生看着,千万别跑了。 但是他不知道那女子身份,只知道是顺路截获的女人,大约是将军嫌她侍候得不好,所以让他押送回府。 今日看来,约莫是他理解错了,将军的意思,应该是好好照顾,不是好好看管吧······· 一时之间,王猛觉得自己脑袋有些头疼,但记忆还是很清楚,他记得自己把人送回将军府时曾对管家说:军中俘虏,好好看管。 想到此他更觉得太阳穴突突一阵跳。 其实太阳穴突突乱跳的不止王猛一人。 站在他身边的刘场,也是心头一悸。 当日,他跟随霍将军突袭匈奴,曾问将军那女子如何处理,将军亲口说了男的充军,女的为奴。 但是随即又改口,命他为那女子换身干净衣裳带回去,他以为将军应是见了那女子模样不错,要带回去伺候,热血男儿嘛,可以理解。所以他就自己做主将女子送进了霍将军的大帐内。 却不想,还是会错了意,听闻将军当晚就将女子送出了军营。 想到此处,刘场额头也不禁冷汗直冒。 许淮书并未察觉身边两同僚的惶恐之色,反而面露喜色地追问起来: “将军,那女子现在何处?” “我已将她安置在杏城府邸。”霍冲淡淡地回答,思绪似乎还没完全回归。 “将军,大喜啊。” 许怀书眉头一展,心中登时冒出个好主意。 “羌族世代居于我大汉和匈奴之间,仰望天子鼻息,也要受那匈奴欺压,如今匈奴欺他,他不敢不从,赔马送嫁,想必心里早已不满,不如,将军向陛下上书,将此女安然送回,恩威并施,羌族必定与我汉朝更进一步。” “好主意,此番军马场初建,若能得羌族助力,岂不如虎添翼?” “不好不好,此前骏马槽一战,匈奴吃了大亏,势必心有不甘,若是以此为借口再来挑衅,恐怕·····” “将军,此女留不得····” “怕什么,来了正好再战一场,我等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霍冲垂眸坐在马背上静听耳边,众说纷纭。 ································································ 杏城的将军府虽然名义上是霍将军的府邸,但是他没住过几日,大部分时间在军中操练,其余时间都在外打仗,所以府中事务全权交给管家打理。 这日正午时,府里上下刚刚放完午饭,年逾四十的莫管家正要回屋小憩时听门房报:将军回府。 一时间,全府上下都有点小骚动。 莫管家快步迎到大门口,只见一身战甲的霍将军已然下马,正阔步走向前厅。 他接过霍冲手里的马鞭,关切的问道: “将军回来了,可曾用过午饭?” “前几日我命王猛送回的那位女子,现在何处?” “按照王副将吩咐,一直在柴房看管。” 莫管家恭敬地回答,并不觉得有任何异常。 却见将军脚步一顿,语气颇为意外: “柴房?” “是的,王副将曾交代,这是军中俘虏,要好好看管,所以将其关在柴房,每日定时送饭,府中上下,一律不得靠近···· ” “这个王猛!” 霍冲重重叹了一口气,他身边这两个副将,一个王猛一个刘场,简直是他的克星。 见将军很是不满,莫管家连忙躬身请罪:“将军,是否有不妥?” 霍冲对着满头白发的管家无奈地摆摆手,“罢了,她不是军中俘虏,是羌族贵女,暂居我府上” 随即他便交代管家将苏缇请回厢房,以客之礼相待。 苏缇很意外,在柴房住了八天,突然又被请到了厢房,莫管家安排人为这位贵女沐浴净身,随即还送来了质地精良的衣裳,首饰,妆盒。 几个年轻的汉族女仆将苏缇团团围住。 一阵妆点打扮之后,只见铜镜内的女子,一席淡青色绕襟深衣,配以祥云纹饰,足蹬云锦翘头履,面上是时下最流行的远山眉、点朱唇、胭脂半透、一头乌发以玉簪绾低髻垂于身后。 活脱脱一个汉家女郎。 在莫管家的引领下,她再一次见到了那位年轻的霍冲将军。 不同于初见时的杀气腾腾,此时的霍将军已经卸下战甲,佩刀,内着直裾深衣,外罩靛蓝色禅衣,领口袖口都绣着银丝蝠符祥云绲边,腰间系以犀角钩带。 身形高挺立于书房中,宛若一位温文尔雅的书生。 苏缇随管家进入房内,站在距离他几步之外,悄悄打量着。 霍冲闻声将拿在手里的竹简一卷,随手搁置在架上。 “霍某治下不严,这几日怠慢了,还请女郎见谅。” 说话间他的目光略略扫视眼前之人,视线却不敢过多停留。 “将军言重了,苏缇得将军搭救,免于被送嫁之苦,心里着实万分感谢。” 言罢,她很不自然地抿了唇抿唇,人在汉军屋檐下,哪怕心里胆怯,她也不敢表露丝毫,只能捡些好听的话说。 但愿能取悦眼前这位,尽早放她归家。 也不知是歪打正着又或者其他,她明显能感觉到,眼前之人对她这几句话,似乎很是受用。 原本肃整的人,竟弯了弯嘴角,露出笑意。 “霍将军···” 趁着他展现笑颜,她壮了壮胆子继续发问: “不知将军之前所说,要我父兄以一千良驹换我回家之事,是否还作数?” 霍冲闻言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恢复了方才的肃整,目光直视那张白皙艳丽的小脸。 “一千良驹,只是玩笑,女郎不必当真。” 说到此处他刻意停顿,果然对面原本满含期待的小脸,瞬间塌陷,漂亮的远山黛,此时也蹙成小丘,连带着眉心那一朵盛开的小花,也皱了起来。 “先前不清楚羌族与匈奴联姻的具体缘由,所以不能向女郎言明。” 说话间,他抬手抚了抚鼻尖,轻声解释道:“如今,我已修书上奏朝堂,想必不久,陛下便会遣人来送女郎归家。” 苏缇的表情随着霍冲这段话由阴转晴。 “将军所言当真?”她眸光璀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霍冲望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所以女郎不必忧心,安然在府上住下,静待归家即可。”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3. 杏城郡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4. 将军府上 自从得到了霍冲的亲口承诺,苏缇女郎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在将军府悠悠然地住了起来。 只是这府中的日子,似乎比草原上乏味了许多,拢共就这么大一点的厢房,自然比不上西羌草原的辽阔有趣。 不肖两日,她就将这院内的花花草草、树木回廊逛了个遍。其实她很想出去逛一逛,还记得小时候,杏城这一代曾热闹过一阵子,西域各地与中原通过贸易,此处曾经云集了大大小小的集市巴扎。 她还记得八岁那一年阿爸曾带她来过一次。小小的市集人满为患,牛羊马骆,食杂香料,农牧器具······应有尽有,当时的热闹景象令小小的她印象深刻。想来当时的世道,若是能持续至今该有多好······· 如今匈奴南下侵扰过甚,战事不断,时局动荡,这里得商贾贸易自然也无法继续。想到此,她那漂亮的星眸,也染上了一丝失落。 早饭之后,苏缇身着一身藕荷色的彩绣花云纹襦裙在园中散步,走着走着便来到上次与霍冲谈话的书房之外。此刻房门敞开,房内的女仆正在洒扫。她忽然想起来那一日她进门时,霍冲似乎在看书。那书架上叠放着满满当当的竹简案牍,不知她可否借阅一二? 虽然生在草原部落,但是年幼时,她的阿爸曾为他们兄妹俩请过先生教授文化,汉字的读写,她也略通皮毛。 晚间,离开了三日的霍将军,再次出现在府邸。 他身着银色战甲,一双笔直的长腿包裹在战靴之中。一同而来的还有副将刘场,两人大步流星地走进院里。 此时刚到傍晚,落日的余晖还笼罩着屋顶。清浅的鸟语,伴着晚间的丝丝凉意,让人浑身舒畅。 “将军可用了晚饭?” 莫管家迎上来,一边接过霍冲手里的马鞭,一边关切的问道。 “还不曾用饭。”副将刘场代为回答,并将手里拎着的大竹筐交给管家。 “呐,这是今日在军马场新得的杏子,带回来给大家尝尝。” 此地名为杏城,自然与杏颇有渊源。 《山海经》说:灵山之下 其木多杏 西北山川虽然多戈壁,风沙肆虐,但河间阴地却有大片野生杏树,没人知道这些野杏树何时何地生张于此,只是知道每年入夏之后,五六月始,成片杏林便硕果累累,杏果由青变黄再变红,且散发出香甜诱人的气息,引得人们争相食之。 杏城也是由此得名,此地不仅野杏林甚多,当地人还将野杏树改良栽培,所得之果,更是色泽光鲜,香甜可口,从此杏城的黄杏,扬名在外。 霍冲今日原本没有回府的打算,按照这些日子的习惯。他白天在军马场忙,入夜后都是回军营里休息。府里住着贵女,他也不便打扰。 只是,这王猛实在贪嘴。 在军马场看见了杏树林非要派人去摘。十几个新兵难得吃到果子,一时兴奋便摘了满满当当几十竹框的黄杏。霍冲从来不吃甜食,只是望着这黄澄澄、圆溜溜的小果子,脑海中突然就想起了一个人。 “女郎何在?” 书房里的人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人记挂。此刻满心满眼都在手中的竹简上。这是一卷医书,上面记载着各类外感热病和内科杂病之事,兼有百余种植物药,十余种动物药的药效与用法,苏缇双手捧着竹简,跪坐于长条案几之前看得正入迷,全然不觉身旁有人走近。 霍冲站了约有半刻,本以为能被她发现。却不想,身旁的女子目光如炬却全然盯着竹简。 他望着她、她望着书,这一瞬仿佛时空停滞,他的心情居然莫名的变好。 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一瞬的永恒,书房内的俩人同时回神。 苏缇怔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书房主人,有些不好意思,立刻合卷起身。 “霍将军····” “嗯········ ” 霍冲转身,身后的女仆端着一个精致的漆盘走近,将盘子放在桌上便躬身退去。 苏缇得视线落在漆盘里色泽金黄的小果子上,璀璨星眸充满了好奇。 “这是黄杏,正逢时令,送与女郎品尝。” 苏缇闻言急忙躬身行礼,略有些羞赧道:多谢将军。 霍冲眼峰微扫,目光不着痕迹地略过她桃花般粉嫩的两颊。初次见她时,她一身嫁衣妆容略浓,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耀眼夺目之美。如今,换上汉家女子常见的衣裳服饰,淡妆扫面反而显得清丽可人。他转而走到书案前拿起她方才正看的那卷书。 《伤病论》信手翻开。 “苏缇女郎通晓汉字?”时下汉朝平民女子读书的并不多,所以看见她在读书时,霍冲颇有些意外。 听见他问自己,苏缇走近一步对着他点了点头。 “年幼时,阿爸曾为我和哥哥请过老师,教授我们汉字读写。阿爸说,中原人能写会算,琴棋书画皆有所长。虽与我们民族不同,但若能借鉴一二令我族人受益,都要谦虚向学。” 苏缇说到一半,见霍冲一双眼睛炯炯的盯着自己,突然意识到不妥,立刻又解释起来: “还请将军莫要见怪,我本是无聊,想借阅书籍打发时间。可是将军不在府中,我亦不知问谁,所以······擅自动用将军书籍,还请原谅。” 她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头下头怯怯地盯着自己的翘头履。 苏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盯着自己的眼神,让她忍不住紧张。 霍冲闻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不妥,连忙别过头,收敛目光。 “无妨,书房里只是些兵书典籍,女郎若是有兴趣,自行翻阅便可,不用拘谨。” 说话间,他缓缓起身走到门边,随即转过头温声道:“我还有事,就不扰你了。” 随着霍冲的离开,苏缇轻轻地松了口气,这人,似乎还是很好相处的。 她转而望着桌上那圆圆的果子,眉眼扬起笑意,伸手拿起一个放进嘴里,果然,好甜。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4. 将军府上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5. 天中节拜贴 杏城入夏,暑气渐浓。 每逢正午更是酷日当头,空气中没有一丝凉意,只有声声不息地蝉鸣萦绕耳畔。 苏缇躲在厢房内,院里热气腾腾令人胸闷,她实在不喜。之前的医书已看完了,昨日她又从霍将军的书房里翻出一本地理游记,此刻正绕有兴趣翻阅着。 “女郎,这是莫管家差人送来的新裳。”一名年纪尚小的女孩捧着衣料进来。 这是前几日莫管家亲自为她挑来贴身伺候小女仆。女孩名叫冬儿,杏城本地人,个子不高,脸蛋白白圆圆,整日里见了谁都是笑眯眯的,很是喜庆可爱。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苏缇与她已熟络起来。冬儿走到案几前小心翼翼地将衣裳展开。苏缇也放下书起身来看。 “这衣料好轻薄啊。” 她看着眼前轻纱质地的禅衣,伸手摸了摸,指尖清凉似冰丝一般柔滑,苏缇也忍不住惊叹:汉地果然天宝物华。 草原上可不常见这种稀罕衣料。冬儿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薄纱禅衣,心里自然也是欢喜不已。 “谁说不是呐,莫管家说天气热了,怕女郎受不住城里的暑气,特意差使人做了这薄纱禅衣,上身肯定凉爽通透。” 说着,小姑娘就迫不及待地将禅衣捧起来,催促着苏缇试穿一下。 待苏缇换上新裳,冬儿更是忍不住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满脸的赞许之色: “我就知道,女郎穿上肯定好看。” 苏缇本就肤色白皙,五官明艳。加上身形纤细,什么衣裳穿在身都显得出挑。 苏缇被夸的不好意思,她转头透过铜镜悄悄打量自己。 碧绿色的缂丝薄纱禅衣,内里配以云白素锦襦裙,一头乌发齐整地垂在脑后,整个人更像一朵刚刚盛放得荷花,清新明丽,绝尘脱俗。 “女郎,你可真美。”冬儿不住地赞叹。 女郎是她长这么大以来遇见过最漂亮的人儿。 苏缇低头莞尔,伸手摆弄着裙摆。这衣裳,她确实很喜欢。 冬儿一脸期待的凑到她跟前,笑容灿灿:“女郎,让我给您描描妆吧?” 侍候这几日她也注意到,女郎平日不刻意打扮,每日晨起,就以清水润面、简单的描眉、梳头、只此而已。 冬儿望着女郎如此精致的五官,心里暗自可惜了。难得今日有机会,说罢也不等苏缇反应,就将她推坐到妆台前。 “女郎平时的妆容太素净了,管家送来的首饰胭脂,都不见您用·····” 冬儿嘴上说着,手上也忙活着,将一个个胭脂盒子展开,挑选合适的为其匀面,不能太艳丽,也不能太淡雅,不然配不上今日这身华服。 苏缇乖乖坐在镜前听着冬儿絮絮叨叨,任由着她摆布,心里却是暖暖的。这小女子,真是烂漫可爱。 过了正午,暑气消退了些。 霍冲手握着一封书简正好走到回廊下,屋内女子的谈笑声,清晰可闻。 “女郎眉心这粉红,是胎记吗?” “是呀,是不是很丑呢?” “这淡淡的粉色,好似一朵花,怎会丑呢!” “我出生时便有这胎记,伯父说我天生带瑕,是不祥之兆。是以,便下令让我父母将我抛弃。但是我父母始终不肯。” 回忆起这件事,苏缇的心里说不上来的难过。 “为此,我父亲与伯父之间也生了嫌隙。从那之后便分了家,双亲带着我们兄妹俩,离开原有的部落,依若水以西而居……” “原来如此呐。” 冬儿本以为苏缇女郎出生草原贵族,天选的命格,必定是衣食无忧身娇肉贵。没想到竟也有如此遭遇。 “女郎的伯父心肠也太硬了,怎么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胎记就弃了你!” 苏缇无奈的笑了笑,眼底是浓浓的伤怀与愧疚。 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伤怀。 “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冬儿盯着铜镜眼睛突然一亮。 “女郎眉心这一抹胎记,若用金箔描边,略加胭脂装饰,肯定美矣……” 他脚步顿了顿,高挺的身影立在廊下,心里犹豫着要不晚些再来,或者干脆差人通报一声罢了。 还未待他思明,眼尖的小女孩便先发现了窗外的将军大人。 “女郎,将军来了。” 冬儿迅速放下手里的胭脂笔,俯在苏缇耳边提醒她。 屋内两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了窗外。霍冲被这么一盯,反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就这么隔着窗子回望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处,一时间谁也没有出声。 他本就身形高挺,此时一身战甲,更衬得他宽肩窄腰,少年英雄。 在这个静谧而长久的对视中,她明明方才上过胭脂的脸颊,竟更红润了几分,面若桃花,让人无法移目。 最终,还是霍冲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 他迈步走下台阶移至门边。 伶俐如冬儿,她悄声退到门边,开门躬身行礼将他让了进去。苏缇已经从妆台边起身,立在桌边待他进门便浅浅行礼。 “将军回来了。” “嗯。” 他神态自若地迈步进门,在她身侧的矮榻上坐了下来。抬起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苏缇见他似是有事要说,便乖乖敛了敛裙摆,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今日来,是受人之托。” 霍冲将手中的拜帖递了过去,苏缇一脸懵懂地望着他,刚刚上过妆的脸,美丽至极。 虽然有些失礼,但他只看一眼,就被她眉心的花钿吸引。 原本那里是一抹淡粉色的胎记,此时被细细闪闪的金箔描绘成了一朵桃花的形态,美眸潋滟不可方物。 “这是给我的?” 苏缇美不自知,伸手接过来一心好奇谁会给自己下拜帖。 “是杏城郡守司马空大人给你的拜帖。” 他一边解释,一边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可是,我与郡守大人,并无交集,怎么会给我下帖子?” 苏缇的视线落在精致的拜帖之上,端正的字体,确确实实写着她的名字。 “天中节午宴?” 她顺着文字看完,不禁更加疑惑? 霍冲喝完茶,信手把玩着茶盏。抬眼看见对面一脸好奇的美人。 耐心地解释道:“每年五月初五是天中节,算是比较重要的节日,大家会聚在一处团圆,祈福。” 他的声音清冽如午后山泉般。 说到一半,甚至顿了一顿,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形容才能让她更明白。 “大抵与你们草原的稷山节差不多吧。” “原来如此。” 苏缇点点头,瞬间明了。 稷山节是游牧民族的传统节日,这一天部落里的男女老少都会聚在一起,祭祀祈福、载歌载舞…… 突然间,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眸流转间满含期待地看向霍冲: “那会像我们稷山节一样,也有很多好吃的吗?” 大约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吧,霍冲听罢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垂头哑笑,氤氲的茶气遮住了眼地的悸动。 他嘴角噙着笑,声色温柔回答道:“当然有。” 自那一日过后,伶俐如冬儿,察觉到了将军待女郎似乎格外周到。 莫管家几乎日日都要差人送东西来。昨日是鲜果,今日是糕点,明日是羹汤······ 杏城街面食肆里但凡出名的吃食,几乎都出现在女郎的案上。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5. 天中节拜贴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6. 天中节午宴 时至五月初五,整个杏城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苏缇虽然不懂天中节的渊源,但只要遇上节日,人们的心情大抵都是相同的愉快。 从前几日开始,冬儿就与府里的几个小女仆忙着编织彩绳。此乃长命缕,天中节流传的习俗:佩戴长命缕可以消灾避难、永保平安。苏缇虽然不太懂,但是看着她们编织很是有趣,也忍不住动手。年龄相仿的女子围坐一团,说说笑笑地做着手工,好不快乐。 杏城郡守是去年才从金城郡调任而来的司马空。 此人年岁三十有八,精瘦能干又风趣幽默。自陛下降旨要建立军马场开始,他就十分积极,出谋划策,并从中协助解决了不少难题。前几日他在官署拦住霍将军。告知天中节要在官署举办午宴,邀请军中副将及以上人员携家眷参加,届时本地官署各部门官员及家眷都将齐聚。 汉朝历来如此,每年比较重要的节日,陛下都会在未央宫设宴,招待官员及家眷。各地郡守也都会效仿天子行事,在节日这一天齐聚一堂。 霍冲本不想参加,一来他本就不喜欢朝堂上的应酬之事,私下里他也从来不结交同僚,只是一心练兵打仗;二来他并无官眷,常住军营来去自如。只是司马郡守实在热情相邀,加之他对军马场的鼎力相助,霍冲不好回绝,只好应邀。 天中节当日,城内自然热闹非凡,杏城虽不大,但是主街两侧店肆林立,小道边还有不少小贩,店主吆喝声隔着院墙都能听到。 屋内的冬儿一改往日活泼,此时此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装扮她的女郎。 今日是郡守在官署举办的宴会,杏城郡内差不多的官员都会携眷参加。虽然苏缇并不是将军夫人,但是在冬儿的意识里,女郎如今住在府上那就是算是将军府的人,自然不能被其他女眷比下去。所以她铆足了劲,要好好为女郎梳妆。 “冬儿,头饰戴一个就可以了。”苏缇有些为难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明显感觉到今日的冬儿梳妆时格外用心,用篦子将她一头乌丝梳理了整整三遍,一根都不放过。盘发髻时更是严谨认真,稍有不满意就马上拆掉重来,所以从吃完早点,苏缇就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她摆布。 “女郎发质如此之好,发髻光润亮泽,自然要多配几个簪子了。” 说话间,冬儿皱眉严肃地审视着自己的杰作,总觉得还是差一点。 “可以了,真的很好看了。”苏缇有些哭笑不得,心想只是去参加宴会而已,又不是成亲。 “女郎莫要急,今日女郎与将军一道出席宴会,自然要光彩照人呀。” 冬儿漫不经心地说着,手中取出一对宝石长云耳坠,配以同色的宝石戒指,正准备给苏缇带上,可她却怎么也不肯。 “这个就不戴了。”说着便摘了,妆容已经很精致了,配饰若多,未免过于隆重。 冬儿顿了一顿,思考了片刻。似乎是妥协了,转身又将宝石收起来。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霍冲出现在府邸门口。 他与往常一样,一早就去了军营,虽然是天中节,但练兵依旧雷打不动,巡视完将士操练,他还专门叮嘱庖厨今日为大家加菜,转而又去了一趟军马场,查看了马厩的建设情况,而后才慢悠悠地打马而回。 莫管家见自己家主牵着马绳,就这么直盯盯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便连忙派人去请女郎。 小厮跑进厢房时,冬儿居然还在纠结要不要给女郎再加一点胭脂,见小厮来请了苏缇忙不迭的起身就走,这才让冬儿彻底死心。 霍冲一如往常身着战甲,一手持鞭一手牵马,也不急也不恼,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在门外。 他身上的金色战甲沐浴在阳光下,折射出点点光芒。 苏缇自门内出来时,见他面向着街道而立,并未发现自己,所以提着裙摆轻轻走到他的身侧。 待霍冲回眸,伊人已在侧。 他自己或许都没有意识到,第一眼望她时,自己眼里竟也带着丝丝笑意。 “将军久等了。”苏缇福了福身子行礼,见到他一身战甲如常,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装扮过甚了。一时之间心里竟有些羞怯之感。也不敢和他对视,只好低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 “官署不远,女郎可愿步行前往?” 霍冲原本想打马过去,但是看着她今天一身精致打扮,裙摆繁复或许走一走更妥。 两人顺着大街步行前往官署,一路上引来不少人回头观望。 好不容易转过街角,官署的大门映入眼帘。 苏缇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气派的建筑。 灰砖色的石阶约莫一人之高,枣红色的两扇高门敞开而立,左右各立着一尊麒麟兽尊,匾额上三个烫金大字杏城郡。 霍冲身高腿长步伐略快,已然登上了台阶,见她落后了,便转身寻她。 却见苏缇满眼好奇地打量着,注意力全然不在脚下,幸得他眼疾手快,在她即将被石阶绊倒之际,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微微一提便将她带到了石阶之上。 “当心点。”衣料之下握紧的手臂似是灼热。 苏缇本就慌张,这一下更是不知所措。 一双杏眼圆溜溜得,写满了慌乱。 好在霍冲很快便放开手。 两人对视一眼,旋即左右撇开。 恰逢郡守司马空携夫人迎面而来。 “在下杏城郡守司马空。”司马大人一身玄色禅衣含笑向苏缇抱拳行礼。 “这位是我的夫人。” 他身侧的司马夫人一袭嫣红深衣曲裾,虽然略有年纪但是看得出来保养得怡,整个人华贵美丽。笑靥妍妍地望着这位西羌贵女,见苏缇躬身向自己行礼,便热络地扶起她。 “苏缇女郎不必拘理,来者是客,今日还望女郎能够尽兴。” 说话间,司马夫人不动声色地端详了一番。 见苏缇一袭湘妃色曲裾,裙摆的腰线勾勒得极为妥帖,显得整个人纤细修长。双眉之间用金箔描画了一朵海棠花,模样娇俏,媚而不俗。羌族本就有肤白貌美的民族基因,眼前这位贵女的皮肤更是通透白皙,处处都彰显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美艳贵气,莫说男子,就连郡守夫人一介妇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真想不到草原上竟也能养育出如此芙蓉般的美人,汉人常说的窈窕淑女,大抵就如此吧。 想到此,司马夫人望向苏缇的目光中更多了一份赞许。 一番见礼过后,司马大人便引着众人往后花园行去。 官署分前庭后院,前庭是处理公务场所。 后院才是郡守一家人日常起居的府邸。今日的宴会席面设在花园的凉亭之中,与草原席地而坐载歌载舞的庆祝形式不同。中原实行分案而食。一张张长条案几依次摆放,每一张案几上都摆着一个方形食盒,食盒内九个格,每一格都摆着不同食物:鲜果,干果,各类点心。食盒旁是酒樽,酒盏。 苏缇尽可能保持着端庄的姿态,但是一双大眼睛还是忍不住左右探寻一番。 霍冲在仆从的引领下早早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转而看着身后略有些不知所措的苏缇,以眼神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 待苏缇落座,身后的刘场,王猛,许淮书也依次落座。三位副将均未婚配,自然没有家眷随行,苏缇坐在四个男人之中,不免有些尴尬,转头一看,他们也一脸探究地正望着自己,她只好含笑,微微俯身示意。 王猛离得最远,悄悄拽了拽刘场的衣袖,以口型示意“她为何在此?” 后者赶紧摇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今日邀请诸位同僚过府一叙,不谈公事,只度佳节,还望诸位畅饮尽欢。” 宾客基本到齐后,司马大人携夫人站在主位举起酒盏向宾客致敬,众人纷纷举杯回敬。 宴席正式开始,众多仆从鱼贯而入次将美食奉上案几。 庭院中央的俊柳树碧玉垂青,井然有序的宫乐人端坐于树下弹奏乐章,一旁有舞姬伴舞,整个庭院内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觥筹交错间,午宴的气氛渐入佳境,几个官署的男子,依例过来向霍冲敬酒,并寒暄几句。他都耐着性子从容以对。 一位年纪略长的官员携家眷前来敬酒,男子之间换盏,对方女眷以为苏缇是将军夫人,自然而然地举杯敬她,苏缇一时尴尬,正欲解释。 然而,不及她开口,霍冲伸手虚挡了一下她的酒盏。 朗声道:“她不胜酒力,我代劳罢。”说完还冲对方坦然一笑,尽显风度。 待人走后,苏缇小心翼翼坐回席位,端起酒盏浅尝一口,这酒居然是甜的,而且冰凉可口,和草原的烈酒完全不同。 悄悄喝完一小盏,她还觉得意犹未尽,忍不住拿起酒樽再添一些。 霍冲就坐在她身侧,自然将这些小动作收入眼底。 “米酒虽甜,贪杯可是会醉的。” 苏缇左右看看,确定他是对自己说的,灿若星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淘气。 她微微向他侧了侧身,颔首低语道: “将军小看我了,我们草原儿女自幼可是以烈酒解渴的。” 说完还举着酒杯,对他扬了扬下巴,美艳的脸上写满了得意。 霍冲见状,不禁觉得好笑,看来自己的好意有人不领情。 两人之间一来二去,却看惊了身后之人。王猛举着羊肉一顿猛吃,妄图掩饰自己一再偷瞥的目光。 将军与女郎之间,这分明就是在眉目传情呐。 司马空伉俪今日做东,自然要逐一为宾客敬酒,一圈下来司马大人已然面颊红润,略带醉意。走到身边时脚步有些踉跄,霍冲伸手欲要搀扶,却被他阻止。 “今日佳节,霍将军与诸位副将能赏光舍下,我司马空心甚悦呐。”说话间,他举起酒杯,面向众人,眼中微微有光闪过: “早就听闻霍将军英武,如今有幸同袍,又见将军麾下个个都是勇武之辈,实属我杏城军民之幸呐。” 虽是赞誉之言,但司马大人说得十分恳切。 想到杏城这几年的境况,他的心里百感交集: “我杏城位居咽喉要地,前些年通商贾,开边贸,是何等的繁华富庶呐。如近几年遭匈奴滋扰,民不聊生,每况愈下。幸得陛下高瞻远瞩,将军神勇,实属我杏城百姓之福,这一杯酒我替杏城百姓,敬诸位将军。” 司马大人双目微红,声音嘹亮。高高举着酒杯在众人的注视下一饮而尽。身后的诸多杏城官员也被这气氛感染,也齐声道 “多谢诸位将军。” 苏缇站在霍冲的身侧,望着被人群拢在中间的他,英挺的眉峰下,目光如炬,他随众人举杯,饮尽杯中酒,始终泰然自若。 也许是米酒醉人,苏缇觉得自己胸口也微微发热,或许也是被司马大人的慷慨陈词影响,联想到了自己的家乡,西羌草原上驭马放牧的悠闲生活也是遭匈奴破坏。这一刻,她虽身为异族人,但心中得苦楚和愤怒她与汉人感同身受。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杯中酒敬了一波又一波,院中的玄乐弹了一曲又一曲,天色渐晚时,这场宴会才接近尾声。 司马大人已然酒醉被人搀扶着回去歇息。 宾客们也三三两两结伴告辞。 霍冲和苏缇并肩走出官署大门,落日的余晖还洒在屋顶上,空气中的暑气渐渐退去,一丝丝凉意弥散开来,令人倍感舒适。 两人无言地走在回去的街道上,经过路边的食肆时隐隐还有食客们的谈笑声传出。 屋檐下挂着一长串灯笼,红红的烛火,映衬着节日的气氛。 “在想什么?”霍冲放慢了脚步,看着身旁对着灯笼发呆的人。 “我只是,想到方才司马大人在席间所言·······” 她微笑的脸,在烛光中仿佛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让他移不开眼。 “司马大人今日所言颇多,不知女郎想到的是哪句?”他垂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司马大人说杏城往日安定富庶,遭匈奴侵扰民不聊生,我便由此想到了······” 她顿了一下,一股酸楚涌上鼻头,不由得赶紧垂下头。 “算算日子,女郎离开家乡已经有月余了,思乡心切也是人之常情。” 知她思乡心切泫然欲滴,霍冲出声安慰,又怕她心里羞缅,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绢递给她后,便侧身以对。 待她稍稍整理情绪,两人才继续向前。 “方才苏缇失礼,让将军见笑了。” 她有些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却见他神色如常,淡淡地摇摇头,举步向前。 她将手帕塞回自己袖筒里,指尖触到一物才想起来,前一日和冬儿一起编织的长命缕还未给他。 “霍将军。”听她喊自己,霍冲再次停下脚步,回眸却望见她手里拿着的五色绳子。 “这个送给你。” “这是?” 他当然知道这是天中节的习俗长命缕,但是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做。 苏缇见他没有接过去的意思,只好走进一步,将长命缕捧到他面前柔声解释道: “这是冬儿教我做的长命缕,她说可以保平安,避灾祸。我想着刚好可以送予将军,图个好兆头。” 这些时日,承蒙霍冲的照拂,苏缇心里有千般感谢,但奈何身无长物实在无以为报,所以想借着亲手编织长命缕,表达自己的谢意。但是又怕礼物太轻,遭将军嫌弃,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来。 见他终于伸手拿过去,她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转身继续往前走。 霍冲手握着长命缕站在原地,眼眸中的笑意蔓延开来,如点点星光般,散发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遣缱。 俩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她走在前,一脸好奇地左顾右盼,杏城街道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新鲜有趣的。 他跟在她身后,看她可爱天真的模样,止不住地嘴角带笑。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6. 天中节午宴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7. 夜风徐徐入我心 算一算时辰,宴会差不多该结束了,莫管家早早便带着仆从们等在了门廊下。 约莫一刻,只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霍冲身形高大在人群中本就显眼,加之身旁华服美艳的苏缇。两人款款走来,即使在暮色渐深的夜里也十分引人注目。 冬儿瞧着渐渐走近的将军与女郎,心里不禁有些许子激动。她小时常听街角的说书先生讲话本,所谓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大抵就是他俩这般吧,不敢多看,小女仆低头赶紧收回了目光。 待两人走到门口,莫管家行礼相迎,一行人正要进门,忽闻街角马蹄声疾如闪电。 霍冲脚步一顿,侧耳细听,心中判断应是营中来人了。 果然,策马而来的是军马场的管事,见霍冲正在门口,那人便利落地翻身下马。 “末将参见将军。” “说。” 他站在石阶之上,神情专注,姿态从容以待。若非急事,下属们段然不会寻到将军府来。 “末将奉刘马监之命前来禀报将军,今夜马场有母马待产,情况甚危。” 霍冲听罢转身吩咐管家备马,便拾阶而下。 近日来军马场里频频有母马难产而亡,他准备亲自前往查看。 “将军。” 一道清朗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脚步,他转身望去,苏缇正一脸关切地站在门后,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女郎可想一同前往。” 他看得见她眼中的关切,忍不住开口询问,见她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快步走到自己面前,霍冲的心情,有一丝明朗。 待人将马迁来,他还未上前,苏缇便率先一步牵过缰绳,她站在马侧,伸出手温柔的捋了捋马鬃,繁复的裙摆似乎对她毫无阻碍,她干脆利落地一跃而上,动作之快令霍冲侧目。 “将军还等什么?” 见他迟疑了一刻,坐在马上的苏缇忍不住出声,霍冲仰头望了一眼马背上英气十足的女子,没有说话,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三人趁着夜色策马而出,不久便到了马厩。 马监刘威已经带人在等候。近日马厩待产母马数量甚多。有些是配种马,有些是纯种马,原本情况还好。但是随着天气渐热生产的母马越来越多,难产的数目也慢慢增多,刘威与众位马丞曾尝试过一些方法,均不见成效。情况甚至越来越糟实,他不敢再耽搁,赶紧差人上报霍将军。 “情况如何?” 霍冲赶到马厩门外就看见干草垛上躺着的几匹小马尸体。 随后而来的苏缇见到眼前景象,登时眼眶泛红,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会如此?” “回禀将军,这批待产母马,是数月在马医指导下完成的配种。原本母马都性情温顺,近些时日天气渐热,怕是暑气所致,待产母马接连出现暴躁之症。” 刘威揩了揩额头源源不断地汗水解释道: “一部分马驹出生便夭亡,有幸活过来了的,往往不出五日,也会出现败弱之症,末将处事不利,还望将军责罚。” 刘威言辞间满满的自责,整个人也是焦灼万分。 霍冲环伺一圈问道:“今夜可有待产的母马?” “回禀将军,此刻正有一匹西羌母马待产。” 说话间,刘威快步起身将人带到马厩里。 苏缇跟随他进入马厩,见到了待产的母马,只见马腹高高鼓起,目测已经足月,但是母马虚弱地窝在草垛里,张口急促地喘着粗气。她一眼便知母马已经陷入难产之困。 还不等刘威说明情况。她便上前躬身跪在母马面前,伸出手顺着马面由上而下轻抚着,口中喃喃道:“阿扎度···阿扎度····” 片刻之后,母马渐渐变得温顺,似乎有灵性一般,以鼻尖摩挲着苏缇的手掌心。 安抚好母马,苏缇起身绕到它的身后,双手轻轻覆上马腹,感受里面的胎动,只见她倾身靠近马腹,凝神片刻。 “小马还在动,还有救。”感受到马腹中真实的胎动,苏缇惊喜的唤道:“快来帮忙。” 霍冲和刘威按照苏缇的示意一左一右按住母马的后蹄。 只见她卷起繁复的衣袖,漏出光洁的双臂,顺着马的下腹伸进去,母马登时痛苦地嘶叫起来,双蹄挣扎着险些就要踢人,霍冲双手用力地控制着马蹄,关切地目光频频望向苏缇,后者却十分专注,并不被马儿的嘶叫声吓退,她半跪在草垛上,将双臂继续深入。 “找到了。” 苏缇摸到了马驹的头颅,双臂发力拖着它向下,随之而来的是母马更加有力地挣扎嘶叫。霍冲和刘威合力按住母马,苏缇嘴里又念起方才的异语;“阿扎度········” 她的安抚确实有用,霍冲感觉到母马挣扎之力渐渐变小。苏缇顺势拖动双臂向后,小马驹的头跟随着她的手露了出来。 “快出来了。” 她用力地拖着小马驹的头颅,想带着它的上肢一起出来,但是双臂因为用力太久实在酸楚难当,转头望着霍冲。 “将军快帮我一把。” 霍冲闻言迅速以膝盖压住马蹄,腾出双手,握住苏缇的手臂,两人一齐用力,顺势间,小马驹的身躯便如一团流水,从马腹下倾泻而出。 俩人瞬间泄力,靠坐在一处。 出生的小马驹黑乎乎地一团散发着热气,纤细的四肢颤颤巍巍地置于干草之上。小马驹发出孱弱的喊声,引得母马关切回应。母马用舌温热地舔舐着自己的孩子。 苏缇热切地望着眼前的景象。想起小时候,在草原上她也是这样跟随着父亲一起为马儿助产,那句安抚的呓语,也是父亲教她的。舐犊情深,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类,这一点都是相通的。 想到此处,热泪划过脸颊,她却全然不知。 霍冲悄然起身,目光却长久地流连于她。方才那一刻,她目光坚定神情专注的样子仿佛刻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马厩里,刘威和几位马丞也沉浸在马驹顺利诞生的喜悦中。 片刻之后,霍冲躬身扶起还坐在干草上的苏缇,见她双臂沾染着血迹,便让人在马厩外生火烧水。 入夜已深,马厩外漆黑一片,夏日的夜风带着些许凉意。 苏缇只身坐在木墩上,面前是燃烧正旺的柴火。白日赴宴,晚上又赶来马厩助产,此时的她只觉得浑身乏力,很想睡一觉,但是双臂上还有黏腻的血腥未除。 “擦擦吧。”不知何时霍冲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木桶,突然出现。 苏缇怔怔地望着他递到自己眼前的白布。刚要伸手去接,却被他抢先一步收回白布。 在苏缇的疑惑的目光中,他半蹲下来将白布放入热水之中,不由分说握起她的手腕,温热的白布覆盖在她的手臂之上,她才反应过来。 “让我自己来吧。” 她的声线低沉,带着满满的疲惫,挣扎着想要抽出手臂,却被他握得更紧。 “别动,还是我来。” 他单膝跪在她身侧,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握着白布为她擦拭,苏缇的目光落不由得在他的侧脸之上,昏黄的火光在他高挺的鼻梁间投下阴影,平日里总是肃整以待的面庞,此刻竟也变得温柔无比,苏缇脑中闪过他骑马的样子,他说话的样子,他喝酒的样子,他托着自己一起为马儿助产的样子,星星点点的回忆,汇聚在此刻,汇聚在眼前这个鲜活的人身上,明明都是才发生不久的事,她竟然觉得有些恍惚,仿若他俩已相识许久。 霍冲仔仔细细地将她两臂的血迹擦拭干净,她手臂的肌肤细腻光滑,握在指尖,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触感。他不知道自己缘何如此,身体先于大脑行事,他不应该如此待她,太过亲昵。但是不这样又该怎样?对于这个问题,他不想思虑过多。 待他收拾妥当,又细心地为她抚平袖管,两人并肩坐在篝火前,夏夜的凉风沁人心脾。 他们就这么放松地坐着,心绪归于平静。 “你方才为马儿助产时,好生厉害。” 听到他的赞许,苏缇先是一愣,随即羞赧一笑 “羌族视骏马为挚友,我们自幼在马背上长大,自然也通晓马儿习性。” 谈到家乡,她脸上的笑意更浓。 “不知霍将军可曾去过若水河畔?”霍冲在她的注视中,缓缓摇了摇头。 双目定定地望着她,静静等她说下去。 “若水河源于昆仑之巅,千百年来滋润着河谷、草原,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羌族儿女。我们沿若水而居,夏天在草原驭马牧羊,冬季在毡房载歌载舞。世世代代传承的都是如何养育生灵,守卫草原。” 她轻声细语地描绘着家乡的一草一木。面庞在火光的映照下灿若明珠,霍冲从未如此认真地端详过她。 两人目光交汇时,他会心一笑:“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亲眼去看看西羌草原的美景。” “一言为定,届时苏缇一定要带将军去看天马浴河。” “天马浴河?” “是呀,日出时分,骏马在若水河畔奔腾而过,十分壮观。” 这一夜对着火光,他们说了很多话,她的家乡,她的马儿……说到最后疲乏困顿,她美目轻阖,脑袋一歪便沉沉睡去,刹那间,他肩头一僵,心动如雷。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7. 夜风徐徐入我心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8. 陛下手谕 未央宫的手谕自长安而出,一路快马西行,送到霍冲手上时,还带着仆仆风尘。 行礼之后他打开精致的制式羊皮卷,明黄色的内里,笔力遒劲乃是出自陛下之手。霍冲一目十行便将信中内容熟记于心,他合上羊皮卷妥帖地收入木匣中。 许淮书原本拿着军报候在一旁,但见主将身形笔挺的坐在帅椅之上眼神似有些空洞。 “将军,可是陛下有吩咐?” 八百里加急的陛下手谕,自然不是小事。 “吩咐备马,你随我去趟官署。” 霍冲并不回答淮书的问题,反而起身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俩人骑着马一路疾行至官署,见到了司马空。 “霍将军,我正要去寻你呢。” 司马空见霍冲已然先他一步而来,心下感叹,果然是个雷厉风行之人。 “微臣方才收到陛下圣旨,已任命陶岂大人为西巡使臣,代陛下出使西域诸国,广传圣恩。” 霍冲点点头: “末将正是为此事而来,陛下命我军为陶岂大人保驾护航。” 西巡乃陛下北击匈奴的另一重要举措。招安西域诸国,将天山南北与中原连为一体,对匈奴形成钳制之势。如此一来,大军无论西进亦或是北上,皆有十足的把握,与匈奴而言,简直是釜底抽薪。 两人在官署内商讨了迎接西巡使臣的具体事宜,又将兵马粮草物资等情况逐一梳理完毕。 待霍冲走出官署大门的时候,天色已黑。 许淮书牵着马等在一旁,准备随将军一起回营。 却见他站在台阶上,步履甚缓,不由得疑惑道:“将军?” 霍冲思绪不太集中,被他这么一喊,方才回过神来,他看着许淮书递向自己的马鞭,心沉了一沉,面色不甚明朗。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说罢,牵着马转身离开,淮书见将军脸色不太好,不由得有些担忧地望去。 霍冲离开后并未骑马,反而牵着马走向街道,一人一马,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自马厩归来,苏缇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些夭亡的马儿,于是今日提笔将马匹助产的事项逐一记录下来,包括饲养母马相关的草料、饮水、温度、疾病、所有她能想得到的,通通都写下来,但愿能帮助那些待产的马儿。 不知不觉,大半日就这么过去了。 搁下笔时她只觉得头脑发昏,身子发沉,恹恹地在榻上歪坐了一阵儿。 冬儿一进门,便看见女郎这般模样。关切地问起来,苏缇无力地冲她摆摆手,眼皮发沉只想睡一觉。 “女郎莫不是病了?” 冬儿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烫手,登时乱了方寸,赶忙扶着苏缇更衣躺回榻上休息。 莫管家差人去请了医士。请脉、开方、熬药、府里上下一通忙碌,苏缇睡得昏昏沉沉,意识模糊间她只觉得有人进进出出,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悄声说话,但她听不清楚。 厢房内,纱帘隔着身形峻拔的男子。 他的视线落在床榻之上,眸光深沉。 冬儿端着刚刚熬好的汤药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便听见他问。 “女郎今日可曾外出?” “回禀将军,女郎今日晨起便忙着书写,并未外出,午膳时只说没有胃口,到了傍晚,搁下笔就说困了想睡。” “写的什么?” 冬儿见将军问得仔细,便连忙放下药碗,将女郎今日写好的竹简找了出来。 他拿过竹简,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字里行间都是关于良驹饲养的事宜。她写得颇为详尽,想必花费了不少功夫。 放下竹简,他俯身望了一眼床上的她,平日灿若桃花的小脸此时面如纸白,长发散在脑后,衬得她越发娇小柔弱,他小心地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轻唤她 “苏缇···苏缇···” 冬儿候在一旁,看着将军小心翼翼的凑近女郎,声音低柔地唤她,那姿态语气仿佛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苏缇感觉到有人在耳边呼唤自己,她努力地找回意识,但是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霍冲见她始终不醒,无奈又无措地望了一眼病榻上的人,那便让她睡吧? “将军,这···药怕是要凉了。” 冬儿适时提醒他,霍冲迟疑了片刻,似是下了决心一般,大手一捞,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半扶起来。 “苏缇,快醒醒,喝药了。”他边说,边眼神示意冬儿喂药。 主仆二人就这么硬生生地架着软软的苏缇,半哄半灌,将一碗汤药全数喂了下去。 他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擦净她嘴角残留的汤药,宽厚的手掌拖着她的后脑将她放回枕间。 夜已经深了,霍冲遣散了众人,只留下贴身的丫鬟继续煎药。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了小雨,雨丝细细密密划过夜空,院中的暑气全然消退,只有阵阵清风拂过屋檐。 霍冲没有睡,他回书房卸下甲胄换了一身衣裳,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桃木匣子,再次来到苏缇的厢房。 他轻手轻脚地将木匣子放在她的床榻边上,不自觉地再次凝视她,也许是汤药见效,此刻她的面色稍有缓解,睡得也似是比先前安稳一些。 他坐在床边望着她,耳朵听着屋外的雨声,这一天以来,他的心情颇为烦闷,大约就是从早上接到陛下手谕开始。 此番西巡第一个要招安的便是羌族,陛下不仅要羌族归顺,更要以羌为例,彰显汉朝仁德天威。 使臣将亲自车马相护将羌族贵女苏缇送回草原,随行十几辆车驾载满了中原的金银漆器,青铜器皿,医药典籍,地理农书,桑蚕布匹······· 如此声势浩大,此前西域各国对汉匈关系态度暧昧、不甚明朗,如今怕是都要表明立场了。 陛下手谕:羌族若归,尽数相赠。如否,杀无赦。 霍冲在心里反反复复捉摸着陛下的手谕。圣旨是给天下看的,手谕是给他一人看的。其中含义,身为臣子他自然能领悟。 如今陶岂人马已然上路,不日便可抵达杏城。 “阿爸···” 一声呢喃打断他的思考,榻上的人睫毛微颤,似是要醒。 霍冲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唤她,果然,片刻后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美目怔怔发愣。 “醒了吗?”他的声音温柔缱绻。 见她要起身,霍冲再次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扶起。丫鬟还在外间照看药炉,他亲自去为她端来温热的茶水。 “我这是怎么了?” 苏缇梦中便觉得口干舌燥,接过茶盏急切地一饮而尽。 “应是在那夜在马厩受了寒,你发了热症。” 霍冲为她添了茶水,站在褟前关切地望着她。 “我病了?” 苏缇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惊讶。她自幼身强体健,从来不曾有过此类小病小灾。 “怎么,还不信自己会生病么?” 霍冲冷哼一声,俯身伸手触了触她的额头。 “余热还未消呢。” 他揶揄的语气太过明显,苏缇也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很热呢。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抬头望着他羞赧一笑,这笑容带着八分病弱,两分俏皮。 霍冲还来不及收回视线,外间便有脚步声来 “女郎醒啦!太好了。” 冬儿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自外间走来。关切地望着她的女郎 “女郎如今感觉如何?可觉得松快一些?” 东儿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房间一下子就显得很热闹。 她一边为苏缇披上外衣,一边查看她的体温。见她果真好转了,才放心。 “冬儿,伺候女郎喝药吧。” 霍冲看她端着药碗进来,想起方才医士的叮嘱,每隔两个时辰服一次汤药,不出三副便可退热。 冬儿依言,刚端起碗来,病榻上的苏缇就开始皱眉。 “我已经醒了,就不用喝了吧!” 那药黑乎乎地一看就苦。 霍冲本来都准备走了,见她一脸躲闪。便又留了下来。 “这可不行,医士交代了得连续喝三副。” 冬儿端着碗靠近床榻,正欲递药给她。 苏缇却赶忙摇着头,拉高被子就往后躲,嘴里不停念叨着:“太苦了,不要不要。” 伶俐如冬儿,赶忙端着碗求助似得望着身后的霍将军。没法子,只好再劳烦将军一次。 霍冲面露无奈之色,但是动作还是迅速,走到榻边大手一伸就握住苏缇的肩,顺势将她头上的薄被拉下来,也不理会她一张气鼓鼓写满拒绝的脸。接过冬儿递来的碗,抵着她的嘴唇便将汤药灌了下去。 “咳咳咳·······” 苏缇挣扎无果就这么咕咚咚地喝了下去。这汤药不仅难喝还很难闻,她只觉得自己满口满腹都是汤药的酸涩苦楚味儿,忍不住咳嗽起来。 “得罪了,苏缇女郎。” 霍冲嘴上说着得罪,面上却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见她确实难受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拿起床榻边放着的木匣子递到她的手里。 “汤药苦涩,吃颗饴糖就不苦了。” 突然出现的木匣子吸引了苏缇的注意力,雕花漆木的小木匣甚是精巧。 她伸手掀开盖子,满满一盒饴糖,色泽鲜艳,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内。 苏缇抬头望着他,语气里满是惊喜。 “这么多,都是给我的?” 霍冲嘴角含笑,目光坚定而灼灼地望着她。仿佛又看见了十年前那个穿着彩色胡服,挽着羊角发髻的可爱女童。 “没错,都是给你的。” 夜雨骤急,她服药后再次入睡。 霍冲从厢房内退了出来,院内一片黑暗,只有他背后的厢房里溢出丝丝暖光。 他步履甚缓走在廊庑下,眼里方才的温柔已消失殆尽。目光空洞,面色肃冷,他的心绪再次被雨丝搅乱。 他从来不是一个善于言表之人,哪怕内心沟壑万千,何以言?何能言?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8. 陛下手谕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9. 六月鲜 细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将整个杏城里里外外冲刷了一遍。 园中的茶花树被雨水打落了几朵,花瓣沾染着雨水落在绿草间,格外惹人怜惜。 苏缇经过一夜休整,此刻只觉得神清气爽,站在院中细细感受雨后清新的空气。 早饭后,莫管家领着医士再次为苏缇请脉。 “女郎身体康健,已然痊愈了。” 医士收起脉枕,恭敬地嘱咐道:“这些日子还需注意休养,莫要受凉,饮食清淡即可。” “多亏医士妙手,药到病除,这下全好了。” 听到不用吃药,苏缇自然喜上眉梢,言辞间一半恭维一半感谢。 待人走后,苏缇急忙拿出昨日一直在看的书简。 “见过将军。”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苏缇循声望去颇有些意外,她显然没料到霍冲居然还在府中。 自从她在府中借住后,他只是白天偶尔过来一趟,夜里都在军营安歇。怎么今日这个时辰还在府中,况且今日他一身常服,未着战甲,看着也不像要去练兵。 霍冲自然不知道苏缇心中所想,见她两眼定定地望着自己,还以为她没全好。 “可还有不适?” 微微偏过头打量着,见她面色已经恢复往日的红润,倒是放心了一半,只见她摇了摇头: “方才医士看过了,都好了。” 见他再一次坐到自己对面,苏缇便知道,定是有事要说吧。 “那便好。” 他点了点头,神色淡然。抿唇坐在案前不再多言,仆从端来茶盏他也不喝,只是盯着。 苏缇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俩人静坐了片刻。 霍冲心里有事,面上自然不大明朗,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思量如何开口。 “多谢将军,昨日赠我的饴糖。” 却是苏缇抢先一步开口打破了沉默。她眼含笑意俏生生地望着他。 “你可喜欢?”霍冲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当然喜欢啦。”饴糖的滋味,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我们草原上不产饴糖,小时候阿爸会专程从市集上买饴糖回去,每次买一大包,但是我和哥哥只舍得吃一点点,因为一包饴糖要吃一年多,甚是珍贵呢。” 说起小时的事,苏缇满心满眼的欢喜。 半晌不见他开口,她悄然瞄一眼,只见他神色肃然,眉眼冷峻,似是有心事。 “我看你写了不少养马的事宜。” 听他提起这件事,苏缇才恍然想起,写好的书简还未送出去。 “瞧我这记性,我想着将自己所知记录下来,赠与刘马监或许能协助他一二。” 她急忙将昨天写好的书简找出来,略带试探地问道: “将军,可否代为转达?” 她拿着书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却见他忽而一笑,和煦如春: “女郎花费心力著成此简,亲自送去岂不更好?” 随后他便吩咐人备马车。 苏缇显然没有想到,他会亲自带自己去。 但是眼见仆人套好马车,霍冲就站在车旁,好整以暇地回望着她。 “真的要去军马场?”她还是有些吃惊。 “当然了,刘马监爱驹如命,见到你写的竹简,肯定要好好谢谢你。这份谢意,我怎么好代为领受呢。” 说话间,冬儿扶着她便要上车。 “可是,骑马去岂不更快?”她站在踏蹬前犹豫了一下。 “今日得空,不必急于一时。” 他已经翻身上马,端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芝兰玉树,眼底含笑。 冬儿扶着女郎上车,俩人一起坐在车厢内,冬儿一脸的新奇打量着车内的装饰,她还是第一次坐着马车出行。嘴里不禁感叹 “将军真是细心,女郎昨日才发了热症,今日自然不能骑马受风了。” 小女仆怯怯一笑,凑在苏缇声旁,将昨晚霍冲守在她褟前的情景描述了一番,听的苏缇脸红,忍不住去捂住她的嘴。 霍冲打马跟在一旁,听见车厢里偶有嬉笑声传出,嘴角不禁也露出一丝笑意。 既不知如何开口,倒不如出来散散心也好。 马场本不远,出了城便是,但是马车毕竟要慢一些,到了马场已经晌午。 今日的天气不错,苏缇走下马车时,险些被阳光晃了眼。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远处水草间,低头吃草的马儿,有一瞬恍惚,这场景实在太熟悉,似是回到家乡草原。 霍冲待人去传话的空档,下马走过来,看她久久望着远处的,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风吹草低见牛羊,她定是想家了。 刘威听闻将军来了,忙出来相迎。见到前日助产的苏缇女郎也一起来了,心下一阵高兴。 “见过将军,见过女郎。” 三人一同进马厩查看小马驹的情况,见它长势良好,苏缇才放心不少,随即拿出自己写好的书简,刘马监见到书简里的内容,一阵欣喜,连忙躬身致谢。 原本前日助产,他就对苏缇女郎心怀感激之情,谁知今日她又送来了书简相助,刘威自觉女郎菩萨心肠,恩情深重,更是连番致谢,反倒叫苏缇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岔开话头,问了刘威一些草料之事。 刘威引她亲自去草料堆前查看,苏缇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难怪之前刘威说有些马匹性情突然面的暴躁易怒,苏缇躬身从草料堆里检出几根带着黑点的干草,递给刘威看。 “刘大人且看,这干草梗上有黑点,想必是沾湿受潮所致,我阿爸曾告诉我,马儿吃了受潮的草料,极易腹泻。母马身怀马驹,吃了这类草料,肯定腹痛难耐,性情大变。” 刘威捏着草梗仔细一看,果然有明显的黑点,他又赶紧去查看草料堆,果然,不少干草上都有此类情况。 “幸得女郎提醒。”刘威一脸懊恼,自己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我这就命人更换草料。” 苏缇从马厩里出来时,不见霍冲身影。 她便自顾自地四处走了走,马厩远处有一片杏树林,她看见冬儿带着小马车在林间采摘杏,似是有趣,便想跟去看看。 转过马厩,却看见打马而来的霍冲,他高高的骑在马上,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正望着她: “刘威可曾谢你?”他语气轻快,带着三分打趣。 苏缇知道他在说笑,自然不会谦让: “那是自然了,刘大人直言我是菩萨心肠。” 说罢她自己也被逗笑了。 霍冲原本坐在马上与她说话,猛然间俯下身子,向她伸出手臂,目光朗朗地望着她道: “上马,我带你去看看落霞山。” 四目相对,苏缇鬼使神差般地握住他的手,他用力一拉,她便跨上马背坐在他身前。 霍冲双腿轻轻夹住马腹,马儿便慢悠悠地向着山坡走去。 一路行至山峦处,有风吹来,浅草摇曳,沙沙作响。 “远处那座便是落霞山。”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苏缇看见巍巍雪山绵延而出,山脊一直延续到视线的尽头。 “好美啊···”她不自觉地感叹道,吐气如兰,近在咫尺。 霍冲再次感到心跳如雷,他强迫自己从她身上收回视线,转而抬头远远地望着雪山。 两人一同望着雪上,良久之后,他眸中的光渐沉下来,语气甚缓道: “有件好事,我本打算晚些告诉你。”他的声音很低,不似平常那般铿锵有力。 “什么好事?” 好奇心驱使她回头看他,却又觉得俩人现在这个距离太亲近了,只好微微侧耳。 “西巡的使臣已过了金城郡,不日便将抵达杏城,届时就可送你归家。” “当真?” 她日日期盼归家,得知此消息,心生雀跃,也顾不上此时两人的距离,急匆匆转过头直勾勾地望着他,想要确认这消息的真伪。 果然,霍冲心中暗暗发苦。 她亮晶晶的双目直盯着自己,期待之情溢于言表。可惜,她的欢欣他无法感同身受,是因为他的心里全是酸涩。 他顿了一顿:“千真万确。” 虽然只是四个字,他说的有些艰难,却是她最渴望的。 久久无语,只有山风拂面。 马儿信步游走在山峦草坡之间,苏缇从满心欢喜中渐渐缓过神来。 能回家了她自然是欣喜的,但此刻,心中却又不全是欣喜。 霍冲已经从马背上下来,牵着马走在返回的路上。她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回忆起往日种种,心中竟有种异样的感觉。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事,无声前行。 马厩边冬儿正兴高采烈地收拾着刚摘回来的红杏,见将军和女郎回来,便欢欢喜喜地迎上去。 原以为将军带女郎去骑马,理应高高兴兴地回来,怎么……伶俐如冬儿,看出来俩人间的异样。 回程时,天色渐晚。 马车进入杏城郡的城门时,街道两侧的商铺已三三两两地挂起了灯笼,夏夜的街市比起日间更加热闹,尤其食肆酒铺前聚拢了不少客人。 店家的吆喝声夹杂着食客们的谈笑声,让整条街道都显得热闹起来。苏缇从来没见过夜晚的大街,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忍不住撩起布帘,好奇地打量。 马车行过街角,一个巨大的招牌吸引了她的注意——六月鲜。 “冬儿,何为六月鲜?” “六月鲜么,是一种汤食,以羊腩为主,辅以香料熬制而成,配上月牙烧饼同食,很是美味呐。” 说话间冬儿甚至吸了吸鼻子,仿佛已经闻到了羊肉的香气。那俏皮的模样,惹得苏缇一阵轻笑。 俩人没注意到正打马跟在车后的霍冲。 马车缓缓停在了道旁。苏缇走下马车才发现并未到将军府,正疑惑时看见霍冲已经走进了食店。 这是一间专营羊肉汤的食店,店面不大,约十余张案几,此时几乎已经满员。身姿丰腴的老板娘站在门庭下热情地招呼着客人。 眼见俊朗的霍冲走进,老板娘殷勤地迎上去,他扫视一眼店内,侧身与老板娘交谈了几句,后者便满脸笑容地往后堂走去。 冬儿引着苏缇走进食店,穿过大厅一路走到后堂一个小小的雅间,撩开布帘。 霍冲已然端坐其中,他伸手指了指身旁的蒲团: “正逢晚饭,吃完再回府吧。” 苏缇拢了拢裙摆坐到他对面,敛着眉环顾四周,雅间不大,一张四方案几,正中的小花瓶里斜插着一株桃花,干净雅致。 “这家羊汤在杏城很出名。” 她抬眸望着霍冲,见他神色一如往常,便也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六月鲜,好雅致的名字。” 老板娘动作麻利,他们才坐下片刻,浓郁鲜美的肉汤就端上了桌。 “郎君与娘子是第一次光顾小店吧?” 老板娘一边端上碗盘,一边打量着苏缇,态度很是亲热。方圆十里八街的美娇娘,她哪个没见过,眼前这位,确实美,也确实眼生。 苏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瞄了一眼对面的人,也不知如何开口。 老板娘倒是有眼色,见娘子羞怯不语,郎君似乎也愿多言,便道了声慢用,躬身退了出去。 霍冲拿起调羹,递到苏缇手边。 “尝尝看,这六月鲜与草原的羊肉,有何不同。” 苏缇望着碗中羊肉肥美,汤头漂浮着翠绿色的碎葱与香菜,香气浓郁,果真食欲大开。盘中叠放着一摞烧饼 ,两面弯弯,状似月牙,难怪叫月牙烧饼。 两人安静地吃完羊汤走出小店时明月高悬,已然入夜。 马车静静的等在道旁,短短几步路,苏缇几番想要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好,心口略有些堵。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9. 六月鲜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0. 西巡使臣 西巡使臣 陶岂字少安扶风金陵人,自幼博学长于辩才。 八岁入宫廷为陛下伴读。自顺帝登基以来,官拜大鸿胪,专执西域诸国事宜。 担任此次西巡的使官自长安出发已有数日之久,车马途径四郡,料想今日入夜便可抵达阳关。 司马大人一直密切关注着西巡使队的行程,每日早晚各有一报,通告官府上下。 霍冲将军虽人在军营,每日也可按时接到通报。 “将军,陶大人今晚入了阳关,明日晌午便可抵达杏城?” 军帐里的王猛心里估摸着时间:“那咱们······” 自接到陛下圣旨起,霍冲便在骑兵营中择优选出了一百人。组成西巡卫队,连日来一直调配车马,加强训练。 “将军?” 王猛见主将一直不语,以为他没有听见,遂凑近了些唤他一声。 “此次西巡卫兵由你带队。”霍冲手里握着竹简,眼皮都没抬一下。 王猛却如平地一声雷般炸开: “末···末将带队?” 他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满脸错愕地望着主将,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将军不去吗?” 行军打仗上阵杀敌他王猛可不怕,但是西巡乃是大事,更何况西域诸国不仅数目众多,情况更是错综复杂,他一个副将怎可胜任? 见他面露难色,坐在一旁的许淮书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王副将平日里不是总说,军营枯燥,想出去游历一番。此次西巡,不仅可以建功,还能探寻西域诸国。此等好事,旁人求之不得呢。” “就是呀,素闻陶岂大人出生于史学世家,自幼见识广博,由他带领,王副将定是不虚此行。” 刘场和许淮书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王猛面如土色。他粗人一个,就爱武当弄枪,生平最怕遇见读书人,一想到此次要和陶大人同行数月之久,简直是苦海无边。 霍冲也不说话,只是静坐在一旁听他们几个逗趣。 自从知道苏缇女郎即将归家,将军府里上上下下倒是格外忙碌。 莫管家按照将军嘱咐,安排小斯将一应用物,杏城吃食,书简典籍整理装箱。 冬儿伺候苏缇女郎的时日虽短,但二人的情谊却深厚,知道女郎即将归家,小丫头是喜忧参半。 这两日里里外外地忙碌着为女郎整理行囊。 苏缇坐在房内望着这些日子自己穿戴过的衣裳首饰,心情略略有些浮躁。 “冬儿···” 犹豫再三她还是开口说道: “这些衣裳还是不要收拾了。” 她来到将军府时本就是两手空空,这些汉服华裳带回草原,只怕是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女郎····” 见她说不要,冬儿的心里顿时泛起离别的酸楚。 双眼通红地拉住苏缇的双手,依依不舍: “女郎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苏缇的心里也不好受,过去这一个多月的经历于她而言好似梦境。 她本是草原的女儿,昆仑山的雪水养育了她。她曾以为有父母兄长的庇佑,自己这一生都会无忧无虑在草原度过,从未想过有一日突遭横祸,险些被远嫁匈奴。 回忆起匈奴弯刀铁骑,践踏草原掠夺族人性命,她恨之入骨。 但羌族势单力薄,犹如待宰羔羊,她无奈又无措。也是从那开始,苏缇第一次意识到,父母也会老去,无法呵护她一生,若想在这乱世中寻一方安宁之地,唯有积极自处,方可寻求生路。 此番即将归家,她心里即是期盼,又是感恩。初来杏城时她曾内心惶恐忐忑不安,但是幸得所遇之人皆是好人,这种离别的愁绪,她生平第一次体会,不知如何形容。 但她还是强装着笑意: “好冬儿,你才不过十四岁,往后的年月恒长,咱们必定会有重逢之日呐。” 她眼底泛红伸手扶了扶冬儿的发髻。 冬儿见女郎伤怀,急忙吸了吸鼻子,整理情绪后信誓旦旦道: “咱们将军能征善战,要不了几年光景肯定就把匈奴杀光赶尽。到时候,杏城商路再开之时,女郎肯定还能再来杏城。是不是?” 苏缇闻言忍不住莞尔一笑: “是呀,十多年前的杏城就曾商贸云集,人流如织。那时无论汉人、羌人、吐蕃、回鹘······都曾和谐共处过,那时候天下太平,仿若一家。” 思绪到此,她的心头却泛起一丝涟漪,若是有朝一日,重回太平盛世,也许她还有机会再来此地,只是那时··· 夏日的白昼似乎总是很长,这一日的苏缇与冬儿因离别在即,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很多话。 直到晚霞当空,苏缇才觉得口渴难耐,她端着茶盏慢慢地喝着,目光隔窗望向院子,空无一人的回廊,整个院子似乎比往日更加安静。 温热的茶水滋润了她的唇齿,却无法流入心田,她就这么静静地倚窗而立,任凭霞光一点点消失在天际。 第二日一早,以司马空为首的杏城官员们都早早等候在城门口。 霍冲亲自挑选的卫队,踏着整齐的步伐列队入城,沿途的百姓都能感受到今日的不同寻常。 果然,未到晌午,西巡使臣的车马便出现在官道上。 霍冲一身战甲,与一身官服的司马空站在相迎队伍的最前端。 浩浩荡荡的车马在城门口停下。队伍之首的陶岂跨步下马,与司马空霍冲拱手行礼。 “陶大人,一路辛苦。” 司马空大人恭敬道:“官驿已经备好了午宴,还请陶大人稍作休息。” 陶岂虽来自长安御前,但神色仪态都显得平易近人。 他身形消瘦,肤色净白,一身官服衬得他温文尔雅,笑着摆摆手: “司马郡守不必客气,无需劳师动众,简单茶饭即可。” 说罢他转头望着霍冲:“此次西巡,我倒是有几件重要的事,要提前与两位大人商讨。” 霍冲闻言,轻轻点头,侧身请陶大人入城。 一行车马进入了官驿。 “此番西巡,陛下势与西域诸国建立联合,共同抵御匈奴。” 三人坐于案前,陶岂率先开口。 “西羌乃是西巡的第一站。” 他环视了一眼四周,最后看向霍冲。 “霍将军先前从匈奴手中截获的羌族贵女,如今何在?” “苏缇女郎现居将军府。”司马空先一步回答,似是解释道: “官驿往来频繁,安全起见,还是空置的将军府更为合适。” 陶岂闻言,微微颔首转而继续道。 “陛下的意思,西域诸国必须为我大汉所用,遂以这位女郎为契机,使羌族第一个归顺,也让西域诸国依样行事,两位大人觉得可行否?” 一言出,司马空和霍冲都有一刻的沉默。 思考过后,司马空率先开口: “陛下天恩浩荡,只是不知那羌族可愿领情?还是恩威并施,方能如愿。” 说罢,司马空和陶岂一起看着霍冲。 “羌族一部世代久居汉朝与匈奴之间,夹缝求生,境况本就艰难。如今陛下决心联合西域,抵御匈奴,羌族若非糊涂,自然知道大势所趋,只怕·····” 霍冲略微停顿了一下,抬眸望向陶岂。 陶岂闻言一副洗耳恭听之势。 三人在房内商议许久,待一切形成定论,已到了傍晚。 虽然陶大人一再推辞,但司马大人依旧热情相待,在官驿为西巡使队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欢迎晚宴。 杏城郡的诸位官员们悉数相陪,夏夜的烛光将整个官驿照得灯火通明,丝竹声萦绕在耳畔,男人们推杯换盏,笑声朗朗。 霍冲坐在陶岂右侧,一晚上他和大家一样举杯畅饮,只是言辞颇少。 “霍将军。” 陶岂今日是主宾,自然饮了不少酒,他面颊微红但眼眸清亮,端起酒盏立在霍冲案前。 “素闻将军骁勇善战,只是在长安,未有机会深交,此次在杏城,有幸与将军同僚,陶某,先敬为上。” 说罢,酒盏相击清脆作响,霍冲也随他利索地一饮而尽,随即伸手为两人继续添酒 “霍某一介武夫,只读过几部兵书。遂知: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大人此次西巡,实乃攻心之策,当中艰难可想而知。然,此行若成匈奴溃败指日可待。” 说罢,霍冲举杯与陶岂四目相对。 “霍某敬陶大人,预祝陶大人此番西行扬我天威,凯旋而归。” “扬我天威,凯旋而归。” 众人随声附和,屋内一时间群情激昂,酒盏击撞声此起彼伏。 树影斑驳,夜已过半,盛夏的暑气消减了大半。 一阵清风吹来,回廊之下立着的人影,似是动了一动。 今夜饮酒颇多,霍冲的神情有些混沌,面颊也微微发热。他没有惊醒府邸的仆从,只是安静的站在院子里。 他望了一眼主屋内,一片漆黑。 突然低头自嘲般地笑了,他可真是荒唐,居然深夜来此。作甚? 夜风再次袭来,拂过他的脸颊,将热气吹散一些,也许是酒劲上头,他突然觉得有些累,便顺势坐在回廊下。 仰头望着月亮。 今夜的月色很美。 他静静地坐着,望着天空的圆月,忽然想起来当初苏缇赠他的那枚玉佩,帮他解了燃眉之急的玉佩。 圆圆的,小小的,洁白如今晚的月亮一般。 想到此,心里有些烦闷,突然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他咻地一声站起来要走,却不想酒劲上头竟一个趔趄,佩剑撞击身侧的石柱,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他一时呆住。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10. 西巡使臣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1. 离别 “吱” 身后的木门轻轻开启,发出微不可察的动静,他有些僵硬地愣在原地。 顿了一顿,他才艰难得转过身来。 果不其然,身后是一张明艳动人的脸。 这张面庞今日曾在他心头浮现过上百次,脑海中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此时正真真切切,近在眼前。 他却垂眸不敢对视。 “将军,何时回来的?” 苏缇今夜一直辗转反侧,久久不能成眠。 心里好似憋着一口气,此刻见了他,才算是明白,这口气究竟为谁? 他双目微红,似乎带着一丝歉意:“吵醒你了?” “无妨。” 苏缇苦笑着摇了摇头,两人之间只有一臂之遥,她隐隐约约闻到了酒气。 “将军饮酒了?” 霍冲一时有些尴尬,木然地点点头。 “司马大人宴请西巡使臣······ ” 他说了一半就停了,望着她的脸,语气很是关切, “明日就要启程了,行囊可曾收拾妥当?” 苏缇在他的注视中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几日冬儿已帮我收拾妥当了······” 虽然她一直在期待回家,但是当真的要离开了,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不舍,因为将军府的众人待她真的很好。 尤其是······ “这些日子承蒙霍将军照拂,苏缇心里很是感谢。” 说罢,她屈膝躬身,正欲对他行谢礼,却被他伸手拦住。两人只有一臂之遥: “不必谢我。” 他双手托住她的小臂,俩人的距离不自觉拉近了一些,四目相对的一瞬,霍冲看见她晶亮的眸子里,依稀是自己的轮廓。 大脑有一刻停顿,他忍不住将她拉向自己,双臂紧紧环抱住。 他很想将她留在身边,但是他却做不到,此刻的他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包围着,好似一个溺水之人,内心挣扎却毫无办法,只能越陷越深。 温热的胸膛混合着难以掩盖的酒气,苏缇感受到他的双臂有利的环抱着自己,既惊讶又窘迫,她不由得挣扎了一下。 耳畔传来他的低沉的声音: “此去路远,你定要好好保重。” 短短一句话,他说的情深义重,苏缇听罢眼眶不自觉的发酸,一行热泪无声地翻涌而出,沾湿在他的衣襟之上。 此去路远,你我,怕是再难相见。 过了许久,她才在缓缓抬起手臂,轻轻环住他宽阔的脊背。 她的侧脸埋在那温热的胸腔里,耳边是如雷的心跳声,一时间竟然分不出来自于谁。 她闭着眼,呐呐地出声:“将军也要好好保重。” 晚风习习,夜色更深。 纵然心中有千般不舍,万般无奈。霍冲还是缓缓松开了手臂,他垂下头后退一步,对上她盛满泪花的双眼,他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将军府。 翌日,官署的人马一早就将苏缇女郎接到了驿馆与整装待发的西巡使队汇合。 陶岂大人第一眼见到苏缇,便觉得此女容貌旖丽,气质非凡,在司马大人的引荐中又得知她通晓汉文,更是青眼相加。 王猛看队伍整顿完毕,上前禀报陶岂可以出发,一行人在杏城驿站门口与前来送行的官员们告别,便启程上路。 苏缇坐在马车中,心绪繁杂,脚步沉重。 自今日出门到现在她一直未见到霍冲,想到昨晚的拥抱,她便心神难安,忍不住再次伸手掀开车窗向外望去,车队正经过杏城郡的城门口,陶岂和王猛打马在队伍的最前方,两侧街道空无一人,马车穿过城门,她望着高处的门楼,却始终不见那个熟悉身影。 昨日一别,难道就是永远了吗? 车马渐远,在微微的颠簸中向西驶去,半晌之后已经出城约十余里,她的心情也渐渐低落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造物弄人? 车马踏过管道扬起些许黄沙,漂浮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今日霍冲本是要送行的,怎料昨夜斥候营来报北线告急,他便即刻整兵出发。 滚滚黄沙,快马加鞭,他带兵赶到汉地与伊吾交接处时正遇到匈奴骑兵。 两军正面相遇,岂有不战之理。 黄沙漫天之中,刀光剑闪。马背上的霍冲杀气腾腾,剑锋横扫,所到之处无一幸免。将士们见到主将勇猛如此,气势更盛。 双方人数相当,匈奴本欲迎战,但是一开局就被汉军气势压倒,明显不敌,被砍下马背的匈奴兵仿佛丧家之犬丢盔弃甲四散逃逸,霍冲驭马一路追击,挥刀砍杀一个不留,马蹄扬起一道黄沙,滚滚冲天,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战场上,刘场一路紧紧相随。今日的霍将军气势如此凶煞是他不从曾见过的。 几个匈奴骑兵一路高喊着辱骂之词,策马狂奔,妄图引诱霍冲继续往东。 刘场见到形式不对,正欲开口提醒,便见霍冲疾速勒马,抽出弓箭,三箭齐发,将口出污言的匈奴兵一个个击落,箭羽正中眉心,死状惨烈。 “将军威武!”刘场当即振臂高呼,满心崇拜。 霍冲收回弓箭,目露寒光。 一阵激战之后,胜败已不言而喻,匈奴骑兵死的死降的降,刘场忙带人请点战损。 霍冲翻身下马只觉得手心粘腻,低头一看,掌心殷红,血已经顺着指尖滴落在脚边没如黄少之中。 他却不甚在意,挥刀从战服下摆割下一块布料随手一裹,继续步行登上远处的沙丘。 西边的天际,黄沙漫漫,仿若一片黄海无边无际,他迎风而立,目光空洞。 这一战,俘获匈奴三百余人,斩杀一百七十,另外缴获二百余匹战马。 我军伤亡虽不及匈奴,但仍损失士兵五十余人,损失战马数余匹。 霍冲听完刘场的汇报,见夜已深,便命人就地生火扎营。 受伤的将士们,经过简单包扎,此时都已三三俩俩围坐在火堆前休整。 夜里的沙漠,冷风渐起。霍冲站在沙丘上,望着不远处的俘虏队伍,不知道再思考什么。 刘场将干粮和水袋递给他,他只是接过水袋仰头猛喝几口。 “把带红头巾的那个拉过来?” 霍冲对着那群俘虏扬了扬头,刘场领命便走向那群被看管的俘虏。 一群人黑压压的瑟缩在一团,当中确有一个带红头巾者,满脸络腮胡子,牛眼怒目一脸不服,见到有人走近正充满戒备的望着刘场。 “你,过来。” 刘场对着他喊一声,见他无动于衷,便伸手去拽他的衣领,周围的几个匈奴俘虏瞬间都紧张起来,左右交换着眼神,似乎是要做反抗之争,刘场当即抽出佩刀剑锋凌厉直指他的鼻尖。这几人才又瑟缩了下去。 红头巾被拖拽到霍冲面前。 霍冲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你会说汉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刘场有点意外,这人还未开口,将军怎知他会说汉话。 霍冲看着面前的红头巾。数月前,在骏马槽截获西羌良驹时,他曾与匈奴一战,战败后有几个战俘逃跑了,其中就有这个红头巾,他求饶时说过汉话格外流利,霍冲记得他的脸。 红头巾原本低头不语,但见对方已经认出他,只好不情愿的抬头,他瞥了霍冲一眼,冷笑一声:“哼。” 见他不服,刘场正欲上前揍他,霍冲一记眼神,他又退了下来。 “你是右贤王的人,来伊吾做什么?” “哼,你爷爷的,要杀要剐尽管来。” 红头巾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霍冲见他负隅顽抗,反而来了兴致。 “好啊,真是个勇士。” 他半蹲在红头巾面前,侧头端详了他一眼,薄唇轻启:“牵马过来,给他套上。” 刘场会意,立马挥手招来几个战士,几人忙着跑去牵马,刘场亲自找来碗口粗的麻绳,当着红头巾的面将绳子打结。 “你要干什么。” 红头巾一开始还不理解,但是看到刘场手里打了死结的麻绳,瞬间明白了,恐惧感也随之袭来。 刘场将死结麻绳套在红头巾头上,他剧烈挣扎起来,满嘴肮脏咒骂不停。 霍冲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士兵们动作麻利,很快就压着红头巾,将他的手脚、脖子都套上了麻绳。 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五位士兵腰间,他们整齐地坐在马背上待命。 此番情景,引得周围众人,尤其是那一队俘虏人心惶惶。 “在汉话里,这叫五马分尸。” 刘场拍拍红头巾的脸颊,冷笑着对他说:“我们将军就喜欢你这种勇士,等会儿他一发令,你就一块变成五块了。哈哈,想想就刺激。” 红头巾听完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 “姓霍的,你不得好死” “你们汉人不得好死,他奶奶的。” “你们不能杀我·······我做鬼也不能放过你们。” 霍冲耐着性子听他叫骂,看不出一丝喜怒。 在红头颈恐惧的注视中,他施施然举起右手,马上的五位士兵看见主将示意,纷纷拉紧缰绳,等待下一刻出发的号令。 马匹开始预备,马蹄纷纷原地伺动,仿佛下一瞬就要狂奔而出。 红头巾明显感到四肢和脖子上的麻绳都开始收紧,霎时间惶恐难当,嘴里又开始不住的求饶 “饶命啊,将军饶命啊······· ” 霍冲耐心耗尽正要收手,那红头巾疯狂大喊: “我说!我说!产于有令,要,要来伊吾,联合···伊吾国王,联合······要围剿汉军。” 一句话仿佛用尽了他的力气,红头巾在深深的恐惧中,昏死了过去。 霍冲皱眉,看着地上肥大的身躯,面露厌恶。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11. 离别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2. 归家 西巡的车队离开杏城后,一路沿着沙漠边缘向西前行。 夏日的戈壁沙地,烈日当头,才走了几日,便觉得人乏马困。 王猛打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头,黝黑的脸盘上挂着豆大的汗珠。他抬眼望了望日头,已进正午,这气温,怕是要越来越高了。正发愁时,却见马车中的女郎正在对他招手,他立刻打马过去。 “苏缇女郎,有何吩咐?” 苏缇略微伸出头,观察了一下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 “女郎是不是觉得累了,需要我禀报陶大人就地休整片刻吗?” 王猛抹了一把脸颊的汗水,关切的问道,男子皮糙肉厚自然无妨,女郎可经不起如此颠簸。 苏缇笑着摇摇头,她当然明白沙漠的热气有多骇人,但她并不是身娇肉贵的大小姐。 “王副将,再往前十几里就到沙地南缘的尽头了,转过此地就是若水流域了。” 王猛一听到若水二字,顿时双眼发亮: “女郎是说,咱们马上就要到西羌地域了?” 苏缇确定的点点头。 “再有十几里,就到了。” 再有十几里,就能见到美丽的若水河,绿茵茵的草地,成群结队的马群,那是她成长的家乡。 王猛欢快的打马向前,一路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兄弟们,都精神点,再有十几里便到西羌地界了,若水河就在咱眼前喽!” 听见他的吆喝,疲乏的士兵们仿佛得到了鼓励,也都心思雀跃脚步也不乏轻快起来。 苏缇放下车帘,退坐回车内,安静的车厢内只有她一人。 想到快要回家了,她绷紧的心绪总算是放松了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桃木匣子,盒盖上雕刻着精美的漆花,她忍不住伸手打开盖子,一颗颗橙黄色的饴糖,整齐叠地放在一内,好似一座小山那般,她静静的注视着,还记得那一晚她发了热症,吃了苦药,他居然想到用饴糖来哄自己,难道她是孩童么?想到此,她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笑容。 十几里的路途,在众人的期待中很快便走到了,转过一道两人高的黄土丘。 果然沙地变戈壁,戈壁变绿洲,马蹄踏上绿茵茵的草地,沙地的酷热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是草原上的阵阵凉风,王猛等人皆是一脸舒爽。 陶岂坐在马背上抬眼望着远处闪着波光的若水河,绿地上成群结队的牛马,他不似王猛那般轻快愉悦,目光反而变得深沉,不知即将面对合种局面。 车队在若水河畔稍加休整便抓紧时间上路。在苏缇一路的指引下,西巡的使队终于在夜色降临之前到达了西羌的孟兰巴部,苏缇的家。 看着眼前熟悉的草原,亲切的穹庐,还有王帐前等待着自己的亲人们。 “阿爸,阿妈···” 车驾还未停稳,她便急切的飞奔而去,被母亲拥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她这颗久悬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苏缇的父亲那达站在妻子和女儿身侧,看着心爱的女儿终于回家,这个不善言辞的中年男子,也忍不住的热泪盈目。 一早有人来报,汉朝使者即将互送女儿归家,那达的心里又惊又喜,忐忑、疑惑、喜悦···不同的情绪在他心中杂糅,这一整天他都坐立难,但是看见女儿平安归家的这一刻,他的内心,只剩下感恩,还有什么比家人团聚更重要? 意识到仍有贵客在此,那达很快便收拾情绪,亲自将陶岂一行人请到了王帐之内。 游牧民族的礼仪,迎接贵客必定是烹牛宰羊,歌舞酒浆。 陶岂虽然一再推辞,但是仍旧抵不过那达部主的热情恭请,被让到了上首。 那达坐在他的右侧,王猛坐在他的下首,左侧是苏缇的哥哥唐度,年轻俊朗的羌族少年,王帐内还有几位孟兰巴部落的壮士,大家恭敬的围坐在一起。 美食美酒很快便端上来,熊熊篝火燃烧照亮了王帐内外,那达端起酒杯对着陶岂,他一脸笑意,姿态恭敬: “这第一杯酒,要送给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感谢诸位护送我的女儿回家。” 说罢,大家齐齐举杯,赞谢之词响彻内外,几杯例行的礼仪酒过后,气氛漫漫热络起来。 休整一番的苏缇换上羌族传统衣装,挽着母亲的手,一同来到席间。 见到女儿,那达脸上笑意更浓。 “不瞒陶大人,苏缇是我唯一的女儿,之前迫于形势将她送嫁给匈奴,我的心里····” 言到此,那达的脸上悔恨交加,不住的掩面低头,两鬓的白发格外引人注目。 苏缇赶紧上前握住父亲的手,轻声宽慰。 坐在一旁的哥哥唐度一脸羞愧起身: “陶大人,我代全家,再次感谢汉朝天子。”说罢他右手扶胸口,躬身行谢礼。 陶岂见状,忙起身回礼,眼看时机合适,他将随身携带的公文呈送上前,接着向那达一家说明了此番来意。 “匈奴残暴无道,屡屡犯我大汉,滋扰民生,羌族与我唇齿相邻,相比也不堪其扰。此番陛下决定绞杀匈奴,兴国安邦。是以,命我等前来,一则护送女郎安全归家;二来,陛下期盼与羌族同仇敌忾,共敌匈奴。” 那达接过公文,一脸严肃望着陶岂,王帐内的其余人都沉默不语。 苏缇心里自然明白父亲的顾虑,但是此次险些被嫁与匈奴,又在杏城短暂居住的经历,让她看见了汉军抵御匈奴的决心与能力,她在心底里希望自己的族人也能不再受到匈奴欺辱,拥有更加安定的生活。 他们不是权利的簇拥,只盼草原安宁,族人顺遂。 “阿爸。” 她握住父亲的手,目光殷切的望着他。 “我们世代守护草原,与世无争,只求一份安定的生活,现如今草原一再被匈奴践踏,我等又怎能一味忍让?” “是啊,阿爸。” 儿子唐度也适时开口: “请阿爸想想,当初送妹妹离开之后,我们是何等的懊悔?我堂堂西羌男儿,如果连自己的草原,自己姐妹都不能守护,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话间,唐度起身跪在父亲面前,匈奴几番欺辱羌族,他们一忍再忍,换来的不是和平与共,反而是毫无底线的践踏。他也想反抗,也想为了族人的安宁生活搏一搏。 那达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双儿女,内心怅然,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望相陶岂: “让陶大人见笑了,我孟兰巴一部,愿意追随大汉天子的脚步,一同抗击匈奴。只是···” 陶岂听闻正欲欣喜,却听他话锋一转。 “我羌族,原本是一部,我的父王去世之后,我与兄长娄翰一分为二,分立若水东西,西边为我孟兰巴部,东边为我兄长娄瀚的索斯陶部。” 回忆起往昔,那达的声音略带沙哑,父亲去世之后他与兄长的关系也每况愈下。 “父亲,我愿意说服伯父。”唐度的声音再次响起。 “陶大人,在对待匈奴的态度上,我伯父历来主张隐忍退让,但今时不同往日,汉朝天子主动伸出橄榄枝,我相信伯父一定没有理由拒绝。” 想到终于可以一雪前耻,唐度感觉到自己的胸腔有热流涌动。 “我明日一早便前往索斯陶,面见伯父,一定尽全力说服他。” 那达原本有心阻止儿子,却不想他已经开口且态度如此坚决。 罢了,那达放弃了最后的犹豫。就让他去吧,也许这是儿子为全族争取到的一线生机。 陶岂见形势似乎颇为顺遂,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今日虽然是初见,但他直觉那达一家并非贪恋权势之人,对待族人也颇为宽厚,如若明日唐度能顺利,想必此行不孚众望。 王猛吃着喷香可口的炙羊肉,佐以醇香的草原烈酒,突然明白为什么将军让他带队了,别看他五大三粗,但心思细腻。 夜已经深了,回到了从小长大的毡房,躺在自己洁白绵软的羊皮袄中,空气里弥散着那股熟悉的青草香气,苏缇仍旧有些缓不过神来。 当初她带着满满的不舍离开草原,还以为此生就要葬送在漠北苦寒之地,结果峰回路转,虽费了些时日,但好在她又回到了家乡,回到了父母身边,人生的境遇可真神奇。 她盯着毡房的毛顶,思绪万千竟不能成眠。 索性翻身起来,披上外衣。她赤着足站在自己的毡房里,借着窗外的月色,在今天抬回来的行囊中翻找起来。 很快便找到了那个桃木匣子。 她盯着盒子看了很久之后,犹豫间伸手掀开盖子,拿出一颗饴糖放进口中。 舌尖被甜蜜的汁水覆盖,苏缇心里默默惦念着,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她已平安归家了,他可知晓? 夜色笼罩下的草原四下寂寥,只有头顶的月光与少女的心事久久不能平息。 第二日一早,唐度便在陶岂处讨要了公文,一人一骑,前往索斯陶部。 那达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内心暗暗的祈祷,愿兄长此次莫要冥顽不灵。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12. 归家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3. 伊吾城 伊吾城内。 昏暗破败的土块屋内,一个大汉躺在茅草堆中呼呼大睡。鼾声如雷,突然间,一阵冰冷的刺痛感在他脖间蔓延开来,大汉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一睁眼,便看见眼前一个黑影闪过,他刚要开口呼救,眼前的黑影便开口说话了。 “闭嘴。” 颈上的尖刀更加深入,刺痛感也越发明显。大汉不敢出声,待他努力睁眼睛看清了眼前之人,双目中露出深深的惶恐之色。 “我且问你。” 黑影凑近了一些:“匈奴的使者,现在何处?” 大汉一听,慌张的摇摇头,眼珠伺动表示自己不知道。 但眼前的黑影明显不信,他掌心微微用力,匕首便越发深入。刀刃入了肌肤,茅草堆中的大汉,吃痛不已: “饶命,霍·······”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黑影便拿出匕首,一把将他拉起,作势就要将他毙命。 “我说我说,将军千万别·······” 大汉跪在地上痛苦的求饶: “小的听闻,前几日有右贤王的部下进了伊吾城,带了好多奇珍异宝,估摸着是来拜见伊吾国王的,这几日,城内的酒肆瓦舍,也多了好些个匈奴兵。” 大汉边说边悄悄观察黑影。 对方听他说完,便收起了手里的匕首,大汉吓得双腿发软,不自觉的便倒在地上。 黑影见他胆小如此,冷哼一声,便在他的注目中,翻窗离开。 伊吾城是伊吾国的都城,位于杏城西北百余里之外,与杏城相比,规模,设置不大相同。 这是一座以黄土夯建的城邦,街道狭窄,屋宇低矮且密集,街面上人流穿梭,霍冲戴着草帽,一身胡服黑靴,躬身行于路中。 待他行至一半,就在人群中遇见了跟随而来的刘场,他也是一身同类装扮,二人对视一眼,并不开口相认。 霍冲按照茅草屋大汉所言,找到了城中最大的一间瓦舍。 所谓瓦舍,也不过是中原所说的妓院,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混迹其中,但偏偏是匈奴大兵最喜爱的地方。 霍冲进了门,此刻大厅正中的舞台上,正弹奏着胡曲,曲调婉转阴柔,几个衣衫轻薄,妆容艳丽的女子正随着音乐舞动四肢。 舞台正对面的矮塌上,正躺卧着几个匈奴大兵,脸色酡红、满眼色相地盯着舞台。 霍冲收回视线,不动声色的扫视四周,最终在角落的一张矮塌前坐下来。 他一落座,便有个打扮艳丽的女子端着酒樽而来,女子鼻梁高挺,眼阔深陷,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霍冲,谄媚的对他轻笑。 霍冲拨开女子缠上来的手,从腰间掏出一个金币,那女子顿时眼冒精光。 霍冲伸手指了指酒盏,女子便殷勤的满上,他伸手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将金币递给女子,冲她摆了摆手,女子便心花怒放的拿着金币离开。 刘场悄声出现,坐在霍冲身旁,两人低声耳语几句,便端起酒杯望向舞台,似乎沉浸在动人的歌舞中。 待到夜深,几个匈奴大兵吃喝唱跳,将身上的钱币花光了,才悻悻然的离开瓦舍。 醉醺醺的几个人一路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嘴里污言碎语地说着醉话,道路上的行人一见喝醉的匈奴大兵,都纷纷避之不及。 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一座院落外,霍冲和刘场才从黑暗中现身。 “将军。要不要跟进去?”刘场压低声询问。 霍冲略摇了摇头,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想必他们人数不少,再等一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月上中天,院子里才渐渐没了响动。 霍冲与刘场二人翻身跃过院墙,院子里已经不见人影,两人来到屋内查探一番。 院内一共四间屋舍,东西屋子睡着八九个匈奴大兵。北边屋子一个单独的卧房里睡着一个,南边屋里堆放着兵器,一箱珠宝。 另有七八匹战马,全部拴在马厩里,两人对视一眼,便分别朝东西方向走去。 霍冲手握匕首,在一片鼾声中悄然进入西屋,塌上横七竖八躺着四个喝醉的大兵。 他从左往右,手起刀落之后四人便已毙命,他附身确认四人均已毙命,便迅速起身往院子里走。 可还没等他走出此屋,就听见刘场那边有动静。 一个大兵惊醒,发出了声响,引得同屋其他人警觉,同时,北边屋子里单独睡着的匈奴首领,也似乎被动静吵醒。 霍冲飞速赶去,一进屋子,便见几个匈奴已经爬起来操着刀正向刘场砍去。 他飞身上前,将刘场扯开,两人以桌子为掩护,反向压制,霍冲眼疾手快,匕首捅进离他最近的匈奴大兵心窝,解决掉一个后,他便翻身追到门边,一个大兵已经逃到院中,呼叫声惊动了北屋,霍冲追上那人,反手拉回,匕首再次封喉,还未待他转身,北屋的匈奴已经挥着弯刀砍来,霍冲闪身避开,弯刀不偏不倚,砍中了他的左臂。 “啧·······” 他不顾伤势咬紧牙关,反而追上去,将匕首深深插在了对方的大腿中。 “啊········” 惨痛的□□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霍冲见他动弹不得,便反身回屋,协助刘场解决了屋内最后几个匈奴。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被砍伤大腿的匈奴头领,一脸惊恐的望着突然出现的二人。 刘场从南边屋子里搜来不少公文,霍冲信手翻看着。 看着被刘场从屋内抬出来的一具具尸体抬,那人的恐惧越发深厚: “你们到底是谁?是,是伊吾王派来的吗?” 他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追问着。 “不可能啊,我们才达成联盟。” 见始终没有回答,那人更是惊恐: “难道,你们是汉人?”夜色中,他始终无法辨别眼前这两人究竟从何而来,看着眼前堆放的同族尸首,却心急如焚。 霍冲终于从一堆公文中抬头,他将染了血的匕首贴在那人的脸上。 “你说的对,我们是汉人。” 这小头目一听自己猜对了,马上挣扎起来,咒骂之语还未说出口,便被痛彻心扉的□□打断,霍冲的匕首,不偏不倚正正的插在他的另一条大腿中段,他感觉到自己的大腿仿佛被匕首插通了,几乎昏死过去。 刘场一把勒住他的脖子。 “说,伊吾王何时与你们达成同盟了?” “前····前几日。” “你们其他人呢?” “没,没有其他人了。” 见他不说实话,刘场勒得更紧了一点,那人憋的面目通红,眼角几乎渗出血丝来。 “嗷嗷········别····我说····” 这大汉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吃些苦才要说实话。 “其他人前几日已经朝西边去了。” “具体哪里?” “羌···羌族。我们接到消息,汉使者要去西边招安,所以,所以想赶在他们之前招安羌族。” 霍冲闻言,眼锋如刀,寒光凌厉。匈奴小儿,果然阴险狡诈。 夜色如墨,伊吾城外一道人影疾驰而出,蹄声如鼓,男人玄色的披风在黑夜里猎猎作响,心急如焚。 第二日一早,伊吾城的百姓们惊恐的发现,城墙之上高高悬挂着九枚头颅,血肉模糊,死状极惨。 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 这九枚头颅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带着珍宝财帛前来拜见国王的匈奴人。 伊吾王闻言,惶恐不已,即刻休书上表汉朝天子,主动请求归顺。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13. 伊吾城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4. 索斯陶之困 上 唐度带着公文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若水以东的索斯部落,见到了多日不见的伯父娄翰。 他将西巡使臣带来的公文递给伯父,还一并细细说明了陶岂等人一路将妹妹苏缇送回,为草原带来了农桑布匹,医药典籍等事,待他说完,娄翰坐在兽皮帅椅上,沉默着不语。 “伯父,可是还有什么顾虑?”唐度见伯父面色凝重,关切的询问。 “唐度,我与你父亲如今都已年逾五十,我膝下无子,你是我们羌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娄翰一手轻拂着自己的长须,一手搭靠在扶手上,慈眉善目的望着眼前的侄儿。 “作为下一代羌族国王,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唐度有些受宠若惊,他不曾想到,伯父竟会如此看重自己。 以往也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关于继承羌族国王这样的事情,唐度自己也没有写么想过,只是伯父所言也是事实,索斯陶没有男性继承人。 “说说吧,伯父老了,需要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在伯父殷切的注视中,唐度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心内的所思所想说了出来。 “我羌族世代夹杂在汉匈之间,因丰茂之地产良驹,汉匈皆渴望之。以往两方实力相当,遂以相安无事,我族亦可繁衍生息。但当下,汉军实力渐长,与匈奴势必要分出胜负。我认为,匈奴残暴无道,不守信义,若我族能归顺大汉,得到汉军庇佑,我族人亦可获得安宁。” 唐度直抒胸臆,将所思所想都说了出来: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汉人通文识字,可补我游牧民族天生不足,助我族人繁衍生息。待他日,大汉平定天下,重开商路,我族亦能共享太平繁华。” 唐度说到此处,略有些激动: “伯父,侄子认为,归顺大汉,是我族新的生机,恳请您能同意。如此一来,我羌族两部落便可合二为一,同归大汉。” 娄翰目光深沉地望着侄子,听着他长篇大论,侃侃而谈,看着他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期待,憧憬。 他心中不禁感叹,这就是他家族的血脉与未来。 唐度将满腔心意述说完毕,才回过头来紧张的望着自己的伯父,看着他对自己微微一笑,厚重的大掌拍在他的肩头: “好啊,羌族的未来有你,我还有什么可忧愁的,就依你所言罢。” “伯父您同意了?”唐度喜出望外。 “嗯,你且去,将我的意思转达,邀请西巡的使者一行都来我索斯陶。另外,也请你的父亲母亲一道过来,我索斯陶要举办隆重的庆典。” 事情比预料的更加顺利,唐度去了大半日便策马归来,年轻的脸庞写满了喜悦。 他急切地将伯父的意思转达给了众人。 那达对于兄长此次的反应颇有意外,但是更多的是欣慰,他的这位兄长,随着年岁渐长对很多事情,终于看开了。 然而与那达不同,对于陈年旧事,那达的妻子乌纳却始终难以释怀。面对兄长的邀请,她态度坚决的拒绝了,那达无奈,便叫一双儿女陪同陶大人前往索斯陶参加庆典,自己则是留下来好言好语的宽慰妻子。 第二日一早,在唐度的引领下,西巡使队便浩浩汤汤的向着索斯陶部落出发。 阳光明媚,风轻云淡,浅草摇曳。 美丽的西羌草原,仿若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卷般楚楚动人。 一路上,唐度都尽职尽责的为陶岂介绍,草原的地理风貌,游牧民族的生活习俗,羌族的人文历史······· 几番交谈之后,陶岂听得出唐度对这西羌土地的了解,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族人的关切,眼神也中不免对唐度流露出赞许之色。 苏缇打马跟在哥哥身后,听他讲自己的家乡,她的心里也是无限的自豪。 这片土地养育了羌族全族人,如今他们也要尽自己所能,为这片土地贡献自己的力量。 “陶大人。”唐度指了指远处的帐群:“前面就是我伯父的王帐。” 陶岂和王猛循声望去,平缓的绿茵山丘前,硕大的圆顶毛毡帐篷错落有致的矗立在草地上,金色的圆顶闪闪发光,引人注目。木栏圈围住的草场面积很大,几乎看不到尽头。 远处还有一片茂密的胡杨林,树木粗壮,树冠形态肆意狂放,充满野性之美,树叶黄绿相间生机蓬勃。 马队继续向前,陶岂回首望了望队伍后方,神态自若的继续向前。 索斯陶的主帐内,已经坐满了人,娄翰坐在正中间的兽皮椅上,闭目养神。 听见来人通报西巡使者即将到达,他并不急着起身,反而看了一眼身边的勇士。 男子名叫巴图,身型健硕,皮肤黝黑,是索斯陶的第一勇士。 “巴图,去迎接贵客。” 男子神态极为恭敬:“是,义父。” 王帐之外,陶岂一行人刚刚下马,巴图便抱拳相迎。 “巴图!” 唐度见到儿时的玩伴,心情大好,两人默契击拳,笑容和小时候一样。 巴图向陶岂抱拳行礼,转而看着陶岂身旁的苏缇,眼神一亮,难言的欣喜。 “苏缇,你···”一句话都没说完,巴图的脸上就飞生出两颊绯红。 苏缇对他微笑颔首,来不及寒暄,她紧紧跟上哥哥向王帐内走去。 巴图自觉失态,赶紧将众人引至王帐内。 陶岂一进去,便见帐内的人们纷纷起立,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中,他步履稳健的走向王位上的长者。 “伯父,这位就是西巡使者,陶岂大人。” “陶大人,这位就是我的伯父,索斯陶的部落主娄翰” 唐度为二人介绍完,陶岂行抱拳礼,娄翰施施然的起身。 “陶大人远道而来,真是我族荣幸。”说罢,他挥手指着周围。 “这些都是我部落的族人,大家都想一睹汉使风采,不请自来了,还请陶大人不要见笑呐。” 陶岂闻言,姿态从容,但笑不语。 娄翰招招手:“来来来,请入座。” 众人入座,苏缇紧紧跟在哥哥唐度的身后,她其实很畏惧自己这位伯父。 毕竟听说,她出生时,伯父因她眉心有记便视为不详,劝父亲弃了她。之后又因部落分立,很少有机会相见。 今天若不是事关重大,她是怎么也不会来的。 “听闻陶大人对侄女有救命之恩,又一路相送,真是我羌族的恩人呐。” 说话间,娄翰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苏缇,转而看向陶岂。 不知道是不是苏缇的错觉,伯父虽然口里说着感谢直言,但看她的眼神颇却为冰冷。 “部主言重。” 陶岂抱拳: “我朝陛下向来宽厚仁政。自高祖起,便重视邦交安宁,力求烽火遂亭内外皆太平与共。如今匈奴南下侵扰我边城军民,也屡屡触犯草原安宁,是以,陛下派我等前来,愿与西域诸国指水盟松,戮力同心。” 陶岂言罢,便望着娄翰布满皱纹的脸,后者的表情,他尽收眼底。 “哈哈,好,好。”娄翰虚笑两声,并不急着回应。 唐度见伯父的态度与昨天有所不同,心下便有些疑惑。 “伯父,昨日······ ” “好好。” 娄翰躬身挥了挥手,示意侄子不要说话。 “我这里倒是也有一位新朋友。” 他略带玩笑般的说着,顺势挥了挥手。 众人闻言,目光皆看向帐外,几个身影从外入内,苏缇看清楚来人的打扮,登时慌了神。 是匈奴。 “哈哈哈,今日真是好热闹啊。” 所来之人身高体胖,满脸络腮胡子,黑发卷曲,身着玄白胡服,腰间挂着镶嵌着宝石的弯刀,标准的匈奴贵族打扮。 陶岂一眼也认出了来者何人,他神态自若的保持者坐姿,倒要看看娄翰接下里的把戏。 只见娄翰从王座中起身,走到中庭,热络的对陶岂介绍: “陶大人,这位,是昨夜到访我索斯陶的贵客,匈奴右王庭的阿拜果首领。” 娄翰略带得意的笑声,深深刺激了唐度。“他与你一样,都是前来与我结盟的。” “伯父,你怎可出尔反尔,你昨日明明答应。”唐度又是吃惊,又是气恼。 “住嘴!” 面对伯父的呵斥,唐度羞愤难当,心里更是焦灼万分,昨日明明说好的事,怎么一夜就起了变化,还是说,伯父早就故意如此? 陶岂坐姿挺拔,并不看匈奴阿拜果,反而面带笑意地望着娄翰。 “如此说来,娄翰部主心里已有归属?” 娄翰一手背后,一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胡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他如何不知道匈奴的意思,这两年来,汉匈几番交手试探,大战一触即发,如今两方都在争取更多的支持。 羌族虽然兵弱,但有良驹,自然是两方力争的对象。 “伯父,匈奴口蜜腹剑,且莫被他们诓骗了。”唐度气急了,站起身想要上前规劝伯父。 娄翰一记眼神如飞般射过来,巴图急忙上前拦住唐度,示意他稍安勿躁。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14. 索斯陶之困 上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5. 索斯陶之困 下 日头已上中天,阳光下的草原依旧和风安宁。 王帐之外的草坡间,浅草摇曳沙沙作响,细看绿草丝间似乎隐隐有黑影匍匐。 “如何?” 王猛卧在浅草间,面色凝重紧紧地盯着远处的胡杨林。 “副将,胡杨林内确实有人,估摸着有百余号,皆是手持弯刀的匈奴骑兵。” 前去打探归来的士兵焦灼回复道。 “他奶奶的果然有诈。” 王猛低声咒骂一句。 今日出发之前,陶岂大人命他带几人悄悄落队,在索斯陶外围查看形势,以防有异。 果不其然,王猛带人观测地形后,发觉那片胡杨林似乎不对劲。 匈奴小儿居然先他们一步占领了索斯陶,不知此刻王帐内的情况如何。 王猛心内焦灼,大眼圆睁思忖着对策,片刻后他叫来一名士兵: “你去孟兰巴部,告诉那达此处有异。其余兄弟,做好准备,待我下令,定要突围救陶大人,还有女郎。” 日头当空,浅草间匍匐的王猛顾不得蚊虫叮咬,一动不动地瞪着远处的金色大帐。 王帐之内,气氛非比寻常。 匈奴阿拜果仰头大笑道: “你们这些汉人整日里就会之乎者也,咬文嚼字。要说果敢勇猛,还属我们游牧民族,始终是一脉相承,你说呢,娄翰国王?” 他声大如牛,姿态狂放言辞嘲讽。 娄翰听罢附和着点头,但笑不语。 “尔等还有脸说一脉相承?过往十几年,匈奴几乎年年抢我良驹,欺我族人·······” 苏缇听不得匈奴小儿满口假仁假义,美目怒瞪忍不住出言反驳。 谁曾想她的一番话,却激怒的中庭的娄翰,他脸上笑意顿消,快步到侄女面前,抬手就是一掌。 “啪!” 掌风如刀,苏缇只觉得侧脸火辣,嘴角冒出一股咸腥味。 唐度一把扶住妹妹,不可置信的瞪向娄翰: “伯父这是做什么?” 娄翰指着苏缇,手指颤抖: “就是你,你生来不详,我就该早早杀了你。” 言辞间他的胸腔震动,声音颤抖仿佛遭受了天大的苦难: “你若是老老实实嫁了右贤王,我羌族何至于如此?如今你带着这帮汉人,企图吞并我羌族,你简直就是我们羌族的祸星,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祭奠天神。” 提到神明,娄翰仿佛见到了救世主一般。 “来人!备火!我要祭天神!” 他神情亢奋的大叫起来,吓坏了在场的每一位。 陶岂和唐度立即起身,想要阻止,却不想帐外涌进来几个羌族大汉,眼看就要将苏缇拽出去。 “放手,你们敢!放开我妹妹。” 唐度起身将妹妹紧紧护在怀里。 推搡间,两人被拉出帐外。 草原上的王猛正带着人悄悄靠近王帐。 却不想,霎时间金色的王帐内开始骚动,进进出出间涌现出不少人,王猛发现形势不妙。 只见,苏缇与唐度被羌族壮汉拉出帐外,向堆满了木柴的高台走去。 陶岂见势追出来:“娄翰部主,你不能这么做!” 亢奋的娄翰岂会听他劝告:“我整顿我的族人,与陶大人无碍。” 部族众人见这兄妹两真的要被绑上祭天神台,人群交头接耳,开始人心惶惶。 巴图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即将赴死,心急如焚,忍不住跪在娄翰面前: “求义父三思!不可如此!” 娄翰举着火把,正是亢奋之际,见自己培养的的草原第一勇士居然为了这兄妹俩跪地求情,一时间怒不可遏。 抬腿就是一脚:“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心慈手软,我要你何用。” 巴图被他踹到在地,却不敢反抗,爬起来继续跪在他面前。 “义父不可如此,他们是·······” “他们已经是汉人的走狗了。” 阿拜果见机煽风点火,他冷笑着,巴不得娄翰手里的火把交给自己,他好一下烧死这对碍事的兄妹。 “住手。”陶岂看着被绑上神台的苏缇,忍不住大声呵斥道: “杀了他们兄妹,你如何行那达交代?”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会怕他?” 娄翰举着火把满脸狂妄的站在高台上: “那达自小优柔寡断,根本没有我羌族儿郎的血性,生了一对儿女,更是糊涂蠢笨。待我杀了这两人,再去孟兰巴向他们索命,哈哈哈。”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只要杀光了那达这一家人,整个羌族就可以归他独享。 “你以为我会降汉?”他转而望着陶岂。 “我要他们一家死,我要你给他们陪葬。” 说罢,狂笑着的娄翰将熊熊燃烧的火把举向柴草堆。 陶岂欲上前夺,却被身后的壮汉死死压住。 火把靠进柴草,火苗相触仅仅一刹,便被引燃,火光渐长。 苏缇和哥哥被绑在中间,她奋力挣扎,但粗壮的麻绳领她动弹不得。 渐渐燃起的烟气袭击他们的口鼻。 “咳咳咳···” 唐度挣扎着,想要冲破束缚解救妹妹,他好后悔,不该如此天真,将众人困于如此险境。 “义父,义父求你了,不能杀了他们······· ” 巴图的求饶好像一集强心针,刺激的娄翰更加狂妄,他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巴图,揪着他的衣领: “你好好看着,你给我睁开眼好好看着,他俩是如何烧死在你眼前的。” “这是为父教你的,草原第一勇士,就要心如磐石。” 娄翰已经丧失了理智,他眼里的狂妄,仇恨喷涌而出,比火苗还要灼人。 陶岂看着火苗渐盛,心里焦灼,望着远处的木栏之外却始终没有动静。 阿拜果嫌这火苗烧的太慢,猴年马月才能将这二人烧死,遂起身又拿起一支燃烧的火把。 “哈哈哈,娄翰国王真是铁骨铮铮的羌族男儿呀,部落里出了这等败类,就是要连根拔起呀。” 他举着把火:“我匈奴右贤王一部愿助你一臂之力,铲除败类!” 说罢他高举火把扔向苏缇。 然而下一秒。 却见他胖大的身躯,僵住不动,顷刻之后轰然倒地。 “咻咻咻” 远方飞来的箭羽划破长空。 一连三箭,正中他的后脑。 苏缇定定地望着木栏之外,隔着滚滚烟幕,她看见远处熟悉的战甲,她的泪珠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 高头大马疾风闪电般奔驰而来的,那是汉军的马队。 陶岂见状大喜。 来者人数不多,但速度极快,马蹄很快就踏破木栏。 “咻咻咻” 又是三箭齐发,正中陶岂身后的大汉。 “什么人!” 娄翰惊慌失措的大喊道:“拦住他,给他我拦住他。” 马队冲进木栏围场,铁蹄将一拥而上的羌族壮汉冲散,如入无人之地。 “霍冲将军在此!反抗者格杀勿论。” 王猛紧随其后声如洪钟,高举旗帜,那刺眼的红色旌旗随风飘扬。 霍冲杀气腾腾的从马背上翻身跃下,大步流星冲上高台,此时的火苗已有半人之高,他扯下身上的斗篷,一面扑打着火苗,一面向着苏缇靠近。 幸而高台中心的柴草尚未完全点燃,他几步便来到她的身侧,迅速抽出匕首,将二人的绳索割开。 苏缇的眼鼻喉咙都被烟火熏的生疼,绳索解开的一瞬险些跌倒,霍冲顺势将她搂在怀里,手臂有力的拖带着她脱离火海。 娄翰眼睁睁见那兄妹二人被救走,急火攻心,推开护在自己身前的巴图。 “义父······”他一把抢走巴图手里的尖刀,径直冲向苏缇。 “你这个妖孽,引得汉军屠戮草原,我杀了你们。” 然而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还未待他近身,霍冲的匕首就插入了他的胸膛。 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那消瘦的身躯缓缓倒地,巴图冲上来扶住他: “义父,义父。”娄翰瞪着眼,不知是生是死。 还在抵抗的羌族壮士们见到高台上这一幕,纷纷犹豫不前,不知所措。 挣脱了束缚的陶岂,见势赶忙从地上捡起长剑,疾步冲到还惊魂未定的唐度身侧,将长剑塞进他的手里。 陶岂疾言厉色道:“羌族已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你还犹豫什么?” 唐度怔征地望着手里的长剑,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几乎一片空白。 冰冷的长剑在他手里,却比高台上燃烧的火苗还要烫手。 他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娄翰,又回头看了看被霍冲护在身边的妹妹。 一步,两步,三步······· 他觉得自己的脚步已经不受控制了。 他举起长剑,脚边躺着的是他的伯父,不,在祭天的那一刻,他就不配做他们的伯父了。 “唐度,唐度,你不能杀他。” 巴图挣扎着起身阻止,然而唐度的长剑已经挥下。 “娄翰已死!” “娄翰已死” ······· 陶岂激动的对着人群高喊: “娄翰已死,羌族一统。” “娄翰已死,羌族一统。” 苏缇听着耳边众人的呼喊声,却什么也看不到,从哥哥唐度抬脚的那一刻,霍冲就用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双眼,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怕,别看。” 她的眼前漆黑一片,仅能感受到那温热的手心混合汗水和血水的气息,离自己那么近,那么真实。 她浑身战栗,但她清楚那并不是因为害怕。 他的胸膛温热坚实,如同避风港般的存在。 此时此刻,她心安宁。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15. 索斯陶之困 下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6. 草原之夜 那达与妻子乌娜怎么也没想到,好好地一双儿女竟差点成为祭天的灰烬。 那达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亲手了结了兄长的性命,然而这一切都真真实实发生了。 看着跪在面前的一双儿女,那达的心里五味杂陈,他垂着眼皮,内心悲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反而是乌娜,听完今日索斯陶发生的一切,双手合十,对着天空轻声祷告。 “儿子自知有错,还请父亲不要动气。” 唐度看父亲脸色煞白久久不语,心中担忧。但他语气依然坚定,他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阿爸,阿爸,你说说话吧。”苏缇跪在父亲的面前,伸手摇了摇他的胳膊。 “情况危急,哥哥也没有别的选择。阿爸,请你理解。” 她双眼含泪,即心疼自己的父亲,也心疼自己的哥哥。 乌娜疼惜的看着眼前家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那达,看开些吧,天神有灵,从此往后再也没有索斯陶,若水东西再次融为一家。” 她伸手拍了拍丈夫的肩膀,温声安慰道: “唐度所为,不过是顺应天时,也许,这是整个羌族部落的新生。” 那达无言,心里却默默重复着妻子的话。也许,这是整个羌族的新生。 再次回到蒙巴兰的草原上,陶岂望着广阔的草原,心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与霍冲并肩望着远处的若水河,夕阳的余晖在水面莹莹发亮,偶尔有天鹰展翅翱翔,远处的草坡上牛马成群,真是难得一见的塞外好风光。 “今日多亏将军及时赶到,否则,我陶岂西巡第一站,就归西了,那可真是有负圣恩呐。” 霍冲瞥他一眼,口气也似他般轻快:“陶大人今日欠霍某一个恩情,可要牢记啊。” “嘿。” 陶岂挑眉,显然没有料到一向严肃的霍将军也会开玩笑。 两人挺拔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长身玉立。 在杏城驿站商谈的那次,霍冲就已经提醒过他,此番西巡定要预留王副将垫后。今日果然被他言中。 陶岂不禁对身侧之人有多了几分敬佩之情。 二人相谈甚欢。 王猛一路小跑的赶来。 “将军,大人。那达部主有请。” 孟兰巴的王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过。 五彩的吉祥哈达高高悬在帐顶,夜色中篝火燃烧正旺,人们穿着节日里才会穿的羌族吉服,围坐在一起。 悠扬的马头琴声吹送着满天繁星,晚风拂过绿野,酒浆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久久不散,金杯未举,人已醉。 那达虽然没有见过霍冲,但在此之前对他略有耳闻,汉军的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铠甲英姿,器宇不凡。 乌娜也没有想到,汉军的主将居然如此年轻。 又听苏缇说,就是这位霍将军搭救了自己,在杏城也是暂居在他府中,得到不少照拂,乌娜的心里对霍冲更是好感倍增。 “霍将军。” 那达带着妻子儿女,一家四口齐齐举杯来到霍冲座前,见他面前酒杯空空,连忙亲自为其斟酒。 刘场见状,忙出言相劝: “部主,我们将军不能·······” 一语未尽,众人探寻地目光纷纷投向他,刘场顿时觉得后背发凉。 霍冲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起身,语气恭顺: “刘副将担心我酒量不佳。无妨,今日机会难得,霍某又怎能错过这草原的美酒。” 说罢,他还将酒杯主动向前递过去,那达闻言欣然将酒杯斟满。 “今日多亏了霍将军,救我的一双儿女于火海当中,如此恩请深重,我那达实在无以为报。” 他举起酒杯,望着对面年轻俊朗的脸庞:“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从此我羌族必当与汉,固于胶漆,坚于金石。” 他目光灼灼,言辞恳切。 与霍冲举杯相碰,仰头畅饮。 陶岂等人听见那达的话,心里很是激动,西巡的第一张,终于拨云见日。 苏缇站在父亲和霍冲之间,她抬头看了看父亲,又转头轻轻瞥了一眼霍冲,心底里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 酒罢,那达满意的点点头,携家人继续向陶岂座位走去,霍冲低头放下酒杯,视线轻轻扫过对面的人。 她一头乌发梳成精致的长辫高高盘在脑后,发丝间装点着式样繁复的银牌,一身彩绣长衫,腰间系着绣花飘带,胸前佩戴着金线编织的珊瑚珠,走起路来玲琅作响,甚是可爱。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眸光一瞬不瞬。 本以为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乡,回到了亲人身边,她应该一切都好。 却不想,她今日所遇种种居然如此凶险,他甚至有一丝后怕,若他今日未能及时赶来呢? 是不是,就从此天人两隔? 以往他上阵杀敌时刀光剑影,刀头舔血也从未有这般后怕。 这一刻,他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心情愈发沉重。 他是不是错了? 酒过半巡,悠扬的马头琴结束,转而响起了轻快的舞曲,年轻善舞的羌族女子纷纷起身围绕着篝火起舞。 那是羌族传统的舞蹈,每到节日或是重要时刻都会集体起舞,苏缇原本坐在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句什么,两个小女孩便兴高采烈地拉着她进了舞池。 她被拥在人群中间,随着众人一起起舞,身姿曼妙,眼眸如星河般璀璨,笑意漫漫。 霍冲隔着篝火远远地注视着她,将她的一颦一笑尽收眼底。 不知何时,他的目光也变得灼热,仿佛两颗跳动燃烧的火星。 草原儿女的热情在一曲又一曲,一杯又一杯中无限的延续着。 这一晚,无论民族,无论男女,大家都沉浸在无边的喜悦当中。 星河长野,浩月高悬,一身战甲的男子悄声从热闹的气氛中退出。 他漫步在浅草中,感受着清凉的晚风拂过面颊。 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回头,果然是她,今晚舞池中最耀眼的她。 两人隔着几步远,含笑望着彼此,一时之间谁也没打破这份宁静。 苏缇见他但笑不语,一双眼睛灼灼的望着自己,渐渐的就红了脸。 羞怯的样子惹的霍冲低头轻笑了一声:“怎么不跳舞了?” 他缓缓走进,躬身将脸靠近她,借着月色端详起来。 “你···看什么啊?” 见他始终盯着自己,苏缇连忙抬手摸摸脸,心里暗想,糟糕,该不是脸上有脏? 霍冲再次被她的举动逗笑了,好整以暇道: “是谁说自己自幼以烈酒解渴来着?怎么今日三杯下肚,就开始脸红了。” 明知他在揶揄自己,苏缇不怒反笑。 “将军真是好眼力,这么黑的夜,还能看出我脸红?” 说话时,她头上的银牌随着轻颤,发出细碎的声响,听得霍冲心思鸾动,脚步不自觉又近了一点。 “我阿妈方才说,你对我家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想送你一份礼物,以表谢意。” 她仰着脸望着他,红润的嘴巴一开一合,神情颇为认真的述说着。 “我告诉她,霍将军不爱财帛,唯爱骏马,所以阿妈说,请将军在宝马库里挑选一匹·······” 其实她有私心,阿妈的宝马库里都是草原上最顶尖的良驹。 无论性情、脚力、耐力、外观都是良驹中最顶尖存在。 若能成为他的战马,陪他征战四方,也算是她的一份心意和牵挂,哪怕今后无法相见,只要一想到战马与他做伴,她的心也许能好受一些。 她期待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然而,他却摇了摇头。 目光沉沉的望着她的唇: “我不要你阿妈的宝驹,我只想要········” 他弯下腰,鼻尖相贴的一瞬,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唇间。 “她的宝贝女儿······” 最后几个字,淹没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心意在这一刻融合,夜色在这一刻沉醉,两颗鲜活的心脏在这一刻同频。 凉风习习,却吹不散浓烈的爱意。 男人身姿高挺,双手紧紧环住怀里娇俏的女子,久久之后,才将彼此的气息分开。 苏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两颊绯红更深。 “你···” 她的嘴唇水润发亮,顿了一顿带着满满的娇嗔:“我阿妈才不会答应你。” 霍冲胸膛微微起伏,低头望着她,惊讶的发现,她发怒时更好看。 “那我就去求你阿爸?” 他好声好气的继续追问,带着满满的耐心。 “你阿爸会答应吗?” 苏缇被他问的不好意思,不知如何作答,小手握拳便锤他的手臂。 不曾想,对面的人居然发出吃痛的□□。 “啧” 一时间,苏缇有些懵,看他眉头紧皱,很是痛苦。 “我打伤你了?” 她不可置信的伸手去摸他的手臂,这一摸,正好触到他的刀伤。 “嘶····没事···”他有意躲闪,不愿让她担心。 但苏缇怎能相信,非要将他袖口掀开,一探究竟。 两个人就这么揪扯在一起。 “到底怎么了,你让我看看。” “真的没事。” “你让我看看啊。” 一双小手在他身上乱摸,令他苦不堪言。 霍冲无奈,只好投降,将袖管掀起。 猩红狰狞的伤口暴露在夜色中,苏缇还是被吓坏了 “你受伤了为何不说呢?”她简直又气又恼。 “已经简单处理过,上过药了。” 他语气轻松,妄图蒙混过关。 “不行,我带你去疗伤。” 娇小的她不由分说地拉起高大的男人转身离开。 霍冲任由她拉着自己,乖巧的跟在她身后,向着王帐走去。 谁也没有留意到草地的另一边。 手持药罐的刘场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竟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王猛在哪?我有话要说。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16. 草原之夜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7. 我的羊皮袄 霍冲乖巧地跟着苏缇进入一间白色的圆顶毡房。 她指了指低矮的床榻,他便乖巧的坐过去。 这应该是她的毡房吧,他不自觉地环视一圈。 小巧的毡房,包顶高拱,开着一扇天窗,无棱无角。 毡房正中间高耸着两根祁红支柱,上面刻着精致的鸟兽图腾。 伞形包顶有一圈红木支架,上面悬挂着五彩坠绳,显得十分精巧。 左右两室,里头地毯,衣柜,方桌,矮塌倒是十分齐全。 从杏城带来的那几个樟木箱子整整齐齐放在角落。 矮褟上铺着雪白的羊皮袄,枕边放着一个桃木匣子,甚是眼熟。 霍冲打量着她的生活环境,看得出父母对她的疼爱。 另一边的苏缇正忙着翻箱倒柜,将自己的伤药悉数找了出来,她将大大小小的白瓷瓶罐都拿到矮塌上,细细查看了一番,心里觉得不妥,又急忙起身跑向帐外,只留下一句: “你在这等我。” 霍冲望着她的远去的背影无奈苦笑。 其实这刀伤已经找医士简单处理过,于他而言并不严重。 但看着她担忧忙碌的样子,他的心里着实满足。 不消一刻,她就回来了。 一同来的还有个小女孩,跟在她身后端着一木盆热水,将热水放下后,小女孩好奇地盯着霍冲,看了又看。 苏缇找来剪刀将手里的白布截成长条。 转身对女孩说了几句,那女孩便笑着离开。 走时两人还说了几句话,霍冲都听不懂。 苏缇专注而忙碌着,他的伤口虽然简单处理过,但是并未完全结痂。 今天在索斯陶救她时,又是骑马又是射箭,难免牵扯到伤口。 想到此,她忍不住鼻头发酸,眼底也泛起雾气。 她将白布放入热水中沁湿,仔细地把伤口周围的血渍擦拭干净。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忙碌间她嗔怪地望他一眼。 见他理亏不语,便低头继续。 打开白色药罐,将褐色药粉轻轻洒匀在刚才剪好的白布条上,药粉盖住伤口,又仔仔细细的将白布条缠好最后系里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苏缇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今晚先简单处理一下,明天还是要找医婆来,再给他看看。 将所用物品收拾好,她望着任由自己摆布的霍冲,满意的笑了笑。 “你今晚就住在这间毡房吧。” 虽然有些羞怯,但苏缇还是开口对他说。 霍冲盯着她的脸,笑着问道:“这该不会是你的闺房吧!” 她点了点头,虽然耳尖微微发红,但是语气真诚: “之前在杏城,你不是也把自己的府邸让给我住吗,现在你来了草原,我自然也要把我的毡房让给你呀。” 说罢,她凑近了一点,言笑晏晏的望着他: “这就是礼尚往来,对不对?” 霍冲闻言笑意开怀,宠溺的点点头:“你说的对。” 他转手指了指枕边的桃木瞎子匣子,轻声询问:“饴糖可还喜欢?” 苏缇见他问起,轻笑着将匣子拿过来。 “当然喜欢。” 她说的小声,打开匣子,拿出一颗递给霍冲。 他却笑着摇了摇头: “你吃吧。” 听他说不吃,苏缇便又把饴糖放了回去,霍冲不免有些奇怪 “你怎么不吃?” 她瞥了一眼眼前之人: “饴糖珍贵,可不能随意浪费。” 她瓮声瓮气地,一脸珍视的将匣子盖起来。 此举逗笑了霍冲:“想吃便吃,不必节省。” 日后我还会找人给你送来,后半句他没有说,只在心里暗想。 “等我想你的时候,再吃吧。” 她羞红着脸,飞快说完这句,便起身要走,不料腕上一沉,下一刻,竟跌坐在他的腿上。 “想我的时候才吃么?” 他搂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伸手将她鬓边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似乎蛊惑般,苏缇觉得自己已经面红耳赤,垂头轻点根本不敢看他的眼。 “那离开杏城到现在你一共想了我几次?” “嗯?” 她闻言有些不明所以,却见他伸手又将桃木匣子打开,扫了一眼,语气极为不满道: “你就想了我三次呀?”盒子里的饴糖只少了三颗。 她回头一脸惊讶: “你怎么知道匣子里有多少饴糖?”大眼扑簌扑簌的望着他。 霍冲也不遮掩,目光朗朗的盯着她白皙的脸颊 “我亲手放进去的,我自然知道。” 说罢也不等她反应,他便拿起一颗,放入她的口中。 饴糖入口,苏缇满足的笑容,却让他再次沉迷,忍不住又紧贴上去,唇齿相交,尽是饴糖的滋味。 今夜的第二个吻,比前一个更加深入。 他一手紧紧地揽住她的腰,一手隔着衣衫轻抚她的后背,舌尖撬开她细白的牙齿,温柔的滑入,探索着她口中饴糖的滋味, 二人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小小的毡房内爱意流淌。 许久之后,霍冲才在彼此逐渐升高的体温中艰难回神。 微微拉开距离,低头看着怀里小猫一般乖巧的人儿,她醉眸微醺,娇态实在令人着迷。 “苏缇。” 他一开口便觉得自己舌尖喉头仿佛被粘住般,音色混沌喑哑,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两下。 她循声呐呐地望向他,似乎还未找回理智。 “你可愿,与我········”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话,毡房外面传来小女孩的喊声。 苏缇闻言荒忙站起身来,等不及听他把话说完,便神色尴尬地往毡房外走去。 霍冲僵坐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一溜烟不见了踪影,怂搭着眼皮暗自叹了一口气,一阵挫败感涌上心头。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17. 我的羊皮袄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8. 天马浴河 霍冲在洁白的羊皮袄上安睡了一整夜,连日的奔波让他身心俱疲,睡眠是最好的解药。 清晨薄雾弥散,天际处晨光熹微。 哒,哒,哒。 他虽然已醒了,但人还没起,依旧躺在羊皮袄中。耳边听到石子敲击毡房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待他起身走出毡房外,便瞧见草丛里躲着的小女孩,是昨晚端热水的那个。 显然,小女孩也看见了他,恶作剧得逞一般笑着跑开。 他并不在意,转而深吸一口草原的空气,随意的舒展身体放松筋骨。 清晨的风还有一丝丝凉意,吹在脸上,很快就让人清醒了。 他转身,看见门口端端正正放着一盆热水,此刻还冒着热气。 霍冲不禁觉得好笑,这小女孩还真是俏皮,他躬身端起热水,回到毡房内自行洗漱。 远处的草坡上传来马蹄声,他隐约听见便走出房门,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步履轻快地闯入他的视野中。 马背上那一抹倩影,不正是昨晚羞遁之人么。 想到此处,他不自觉嘴角带笑,今日的的她一改昨日盛装。 难得一见的黑色骑装,袖口下摆秀着银丝纹样,当中还欠着几颗彩色的宝石,长长的辫子梳在脑后,一双棕色长靴,手持缰绳,端端坐在马背上,整个人英气逼人。 她打马行至他的面前,笑面如花: “走吧霍将军,我带你去看天马浴河。” 她对着他伸出手臂,一如那日在马厩外,他说要带她去看落霞山时那般。 霍冲含笑握住她伸过来的手,翻身跃上马背。 两人一骑,一如当初。 向着浅草深处行去。 半晌,苏缇指着远处的草坡,霍冲的视线随之望去。 辽阔的若水河在晨光中闪闪发亮,骏马高昂着头颅,成群结队的涉水面奔腾而过,飒沓如流星般气势磅礴,马蹄溅起的浪花 在阳光下折射出莹莹晶光,夺人眼目。 此情此景,霍冲确实是生平第一次见。 确实如她所言,壮美难忘。 两人坐在马背之上,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幕。 直到马群远去,嘶鸣声渐消,河水恢复了平静。 枣红色的马儿驮着两人沿着山坡缓缓前行。 想起昨晚未能出口的问题,霍冲凝了凝神,心中再次鼓足勇气。 “苏缇···” 远方的呼唤打断了他。 寻声望去,霍冲的眉目之间闪过些许愠色。 待那人策马而来,苏缇很是意外: “巴图,你怎么在这里?”她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我是专程来寻你的。” 他一路疾驰,黝黑的脸上挂满汗珠,胸膛起伏气喘吁吁。 “你找我?有何事?” 巴图是娄瀚的养子,自幼与苏缇兄妹俩一起长大。 虽然娄瀚仇视他们一家,但是巴图心地善良,一直将他们视为亲人,那达并不想因娄瀚所为,迁怒与巴图,苏缇也是一样。 他缓了一缓,气息恢复正常后,才慢慢道: “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他的脸正对着苏缇,但目光却不断瞥向她身旁的男人。 霍冲神情冷漠的站在一旁,虽一言不发但压迫感极强。 苏缇表情略有些不自在,但是温声道:“无妨,你说吧。” 巴图看了一眼霍冲,尴尬的清了清喉咙 : “ 唐度要我回来,与他一道料理部族事务。” 他声音洪亮,说话时眼神更是铿锵有力。 苏缇听完并不意外,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巴图为人踏实,做事稳重,又有草原第一勇士的美名,确实是哥哥的好帮手。 “那很好啊。你愿意吗?” 她抬眸问道,却见他神色晦暗不明。 巴图心里一沉,似乎是鼓足了勇气般: “若是你开口,我便为你留下。若是其他人……”他的最后一丝勇气,在她赫然惊讶的表情中消失殆尽。 “你……?” 苏缇下意识的瞄一眼身旁的人,见他神色寡淡,似乎很平静,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巴图却不肯罢休地追问道:“苏缇,你可愿意我为你留下?” 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停滞了。 苏缇确实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听得出来巴图的弦外之音,更加无法作答,因为她一直以来只当他是儿时的伙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是去是留你当自行决定,而不是在此,为难她。” 霍冲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他开口解围,但是语气不善,显得很不耐烦。 这样的态度激怒了巴图,他面色铁青: “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与你何干?再说了······” 他话锋一转,目光直视苏缇漂亮的眼眸,语气变得温柔而坚定: “苏缇,我从未想为难你,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霍冲被眼前这一幕气笑了,他转过身无声冷笑,三分自嘲,七分无奈。 约莫片刻,背后传来她的声音。 “巴图,你自小就赤诚果敢,行事又稳妥,无论你选择留在孟兰巴,亦或是离开,我都会祝福你” 她目光真诚的望向巴图,脑海中浮现出幼时一同玩耍的情景,巴图总是最可靠的大哥哥,有他在,没有赢不了的游戏,没有猎不到的野兔。 “但是,我真的无法替你做决定。” 她坦诚相告,果不其然,巴图眼里的希望之光随着她这番话渐渐熄灭。 他很难过,虽然有所预料,但是这样直白的被拒绝,他的心还是跌入了谷底。 “是因为这个汉人吗?” 巴图苦笑着,见霍冲转身瞪着自己,他也丝毫不畏惧,迎着他的目光,两人再次针锋相对。 “苏缇是草原的珍宝,你若非真心相待,就不要招惹她。”巴图语气很冲。 霍冲也不遑多让: “你非我,怎知我是否真心?” 二人你来我往,苏缇夹在中间很是窘迫。 她拉住霍冲手臂,轻轻摇晃,眼巴巴的望着他。 霍冲明白她的意思,沉默片刻,便收敛锋芒,两人牵着马正欲离去,身后传来巴图的声音。 “可敢与我一战?” 霍冲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他,后者一脸挑衅。 “巴图,你要做什么?”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苏缇脑海。 “草原第一勇士是么。”霍冲似是来了兴致,他倒是对这个称号的分量很好奇。 二人对视,不再多言。 只见巴图伸手将自己腰间的弯刀卸下来,大力扔进草丛。他大步向后退,上半微躬双手张开,已经摆好了搏克的准备。 “可是,你的手!”苏缇这才想起霍冲身上还有伤,焦急的凑上前想阻止他。 霍冲低头侧目:“是怕我输吗?”他语气温柔,好似在安慰她。 苏缇眼巴巴的望着他,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明知他不会输,可是就是会担心,担心他的伤势。 “我今日与他交手,只为让他心服。” 说罢,他将自己的佩剑也卸下来,横放到苏缇手中: “你别怕,就在此处等我。” 草原的规矩,他当然也知道,二人对垒,膝盖以上部位先着地者即为败。 巴图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似老鹰对待猎物。 二人对视片刻,巴图率先发起进攻。 他双手奋力擒住霍冲的肩膀,企图扳倒对方,力道极大,令霍冲一时无法挣脱,就势随着他的力道往前扑,眼看就要触地,他反手抓住巴图领口,腾空一跃,便落到他的身后。 二人来往几番,势均力敌。 潜在的斗志仿佛都被激发,雄狮觉醒般的撕扯在一起,苏缇一脸焦灼,视线紧紧跟随着二人移动,不敢错过丝毫。 巴图喘着粗气,早在几年前他就凭借博客横扫草原,第一勇士的美名也因此而来。 从那以后,他几乎再也没有遇到过对手,直到今日,遇上霍冲,棋逢对手的感觉令他精神大为亢奋。 他啐一口血腥气,再次发起进攻。 霍冲委身避开,反手抓住了他的后背,天赐良机,他屈膝预备将巴图来个过肩摔,然而后者却一把抓住他的那只受伤的手臂,皮肉绽开的痛楚,使他一时泄力,半途松开了手。 一旁的苏缇看得真切,眼眶泛红,泫然欲滴。 鹰击长空,发出悠鸣。 二人对垒半晌,竟然胜负难分。 “今日你若是败了,就别再招惹她。”巴图像是在警告一般。 然而霍冲不为所动,反而言辞冷峻:“你当她是什么?战利品么?” 他的反问另巴图羞愤难当,几乎咬牙切齿:“那你会娶她吗?” “这与你无关。” 二人对垒间的谈话,让气氛越加紧张。 巴图像是失掉了耐心,招招紧逼,霍冲都一一化解,这令巴图的气势越发气躁。 一个间歇,霍冲目光凛然,猛然发起进攻,两手反握住对方的手腕,屈膝大力相抵,巴图措手不及被他反向绊倒在地。 霎那间,他后背重重的摔进绿草中,仰面躺在地上,呆呆的望着长空。 脑中一片空白。 他居然,输了。 终于结束了,对苏缇而言无疑是一种煎熬,她来不及考虑胜负何以,急忙冲上前扶住霍冲。 “伤口怎么样?” 昨晚包扎过的伤口一定又绽开了,她脑中闪过殷红的画面。 他捂着不让她看,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心急,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没事的,回去你再帮我上药就好。” 他轻声安慰,指尖拂过她白嫩的脸颊,将泪珠擦干,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二人相携着离开。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18. 天马浴河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9. 匈奴未灭 伊吾城门上高悬的九颗匈奴脑袋,震慑了西域诸国。 伊吾王亲笔写下的求降书快马加鞭送至长安,朝堂上下皆是欣喜。 陶大人西巡第一站圆满结束,羌族东西一统,归顺大汉。 一时间,汉朝威名更甚从前,两国对垒中,西域诸国也渐渐动摇, 心向汉者渐多。 陶岂对接下来的行程,信心倍增。 他与霍冲并肩站在王帐外,一同来向那达辞行。 “禀告大人,车马已清点完毕。” 王猛在草原吃了几日肥羊,黝黑的脸庞更见丰腴。刘场站在他身旁,二人一黑一白,一胖一瘦,甚是匹配。 陶岂点头示意,见霍冲一言不发。 “将军既有伤在身,何不在草原多疗养几日?” 他瞄了一眼霍冲,见他神色肃整,不禁出言调笑。 “此地···甚美,机会难得呐。”草原景美,奈何人更美。 其实他并不清楚霍将军与女郎之间的过往,但是无意之间听见刘场和王猛两位副将在帐内闲聊,才知晓一二。 心下颇为感慨,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霍将军也不例外。 霍冲也不反驳,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如同雕像。 那达夫妇很快便出来相迎,闻言两位要走,几番劝留,陶岂均婉言谢绝,那达见二人公务加身,也不再耽误挽留。 “我等叨扰多日,如今职责所在,须得辞行,多谢那达国王的款待。” 陛下的诏书估计要过几日才到,但是羌族归顺大局已定,陶岂便早一步,以国王之名敬称对方。 那达闻言,也却之不恭。 “陶大人此行,必定顺遂无忧。”二人寒暄完毕。 那达转头望向身边站着的霍冲,他身形高挺,神色端然,实在难掩主将之风。 “霍将军,听闻匈奴左贤王重掌军权,疆场变化多端,还请将军务必保重呐。”匈奴王庭内部风云变化权力争锋,如今似乎已有分晓,传言右贤王几番失利,如今失了信任,左贤王重出江湖。 他迎上那达关切的目光,神态从容,语气恭敬:“多谢那达国王提醒,霍某自当小心应对。” 随即,他的视线看向乌娜身后,空空如也,不免眼神一滞。 乌娜心细如尘,捕捉到了他细微的动作,心下有些许酸楚: “承蒙天子厚爱,赠我族医药典籍,食桑布帛,如今,小女正在加紧整理名录,翻译誊写。日后我族人,也可效仿汉式,解医药之困。” 语落,她向霍冲走近一步,低声道: “天下太平,皆因将军舍命,我羌族遥祝将军,早日凯旋。”言罢,她眉目慈祥的望着他,多么好的儿郎呐,真是可惜。 霍冲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沉默着点了点头。 时辰已到,霍冲与陶岂各自率领着一支队伍,一南一北离开了西羌草原。 烈烈风吹,霍冲策马当先。 想到前几日来时快马加鞭,逐日追风。 如今离开,却步履踟蹰。 匈奴未灭,何谈情爱。 他的脑海中一再闪过昨日的对话。 昨日。 他与巴图一战,手臂的伤口再次崩裂,血流涌动。 苏缇带他回去包扎。再次回到了她的毡房里,他见她始终泪眼婆娑,满目内疚,便出言相劝,谁知她哭的更厉害。 “苏缇,好苏缇,别哭了。” 他也顾不得自己敞开的衣袖,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掌,指间摩挲着温声安慰她。 他不怕流血受伤,但十分惧怕她的眼泪。 那眸子里泛出的颗颗泪珠像子弹一般重击他的心口,令他心口阵阵发紧。 “你分明有伤在身,为何还要应战?” 她伸手胡乱抹了抹脸,他的伤口还未上药,她心急如焚: “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终归还是自己的身体受累。” 霍冲听她埋怨,心里其实很高兴,她生得美,笑起来明艳动人,发怒时也别有一番美意。 他有些贪心的盯着她的脸,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苏缇见昨日才包扎好的伤口,今日血痂又破,殷红外露。心里又气又恼,美目怒瞪。 “嘶·····” 听见他吃痛,才解气一般。 “方才怎么不知道疼········” 她嘴上虽然厉害,但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小心翼翼地擦干血迹。 她倾身靠近对着伤口轻轻呼气,想尽快吹干血迹,为他上药。 然而温柔的气息扫过,霍冲只觉得手臂肌肤发麻,连带着头皮也发麻,心口止不住的悸动。 他大手一伸,就将蹲在自己面前的人儿捞了起来。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跌进自己怀里,发丝扫过他侧脸,微微发痒,他的眸光深沉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 他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心里的喜悦正在无限放大,片刻之后,他低下头缓缓靠近,鼻尖相触,驾轻就熟般地便要吻上去。 却不想被她柔嫩的掌心捂住,眸光闪烁紧紧瞪着他。 苏缇心里羞恼,这人怎么这样,青天白日里居然又想亲她。 霍冲被她捂着嘴,蹙眉抗议,见她这般不许,心里又气又笑。 “还未上药呢,你不许乱动。”她嗔怪着避开他那灼灼视线,重新蹲在他的面前,低头专心处理伤口。 霍冲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不由得回想起方才巴图的问题。 “会娶她吗?” 他早已心悦于她,当然想娶她,可是该怎么做? 战场之上,他一向运筹帷幄,心有思谋,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事是超出他掌控的。 但是今日,事关于她,他却着实犯了难。 他不可能像打仗那样去剑锋横扫攻城略地, 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应当如何开口? 他实在不会? 他安静的坐着,乖乖等着她将伤口再次清理干净,撒上药粉,一圈一圈的缠好白布,最后系个漂亮的蝴蝶结。 苏缇满意地起身,见他颇为配合,便转身从桃木匣子里取出一颗饴糖。 “呐,给你的。”奖励似的递给他。 他笑着接过来,反手却又将饴糖塞到了她的口中。 “多谢苏缇女郎救命之恩,霍某实在无以为报。” 一句话逗笑了她。 二人你来我往调笑了几句,并肩同坐在矮榻上,气氛旖旎。 之前两次开口,都被打断,霍冲直觉不能再等。 “苏缇,我有话想和你说。”见他面容正色,苏缇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安静的望着他。 他踟蹰了片刻,心里思忖着如何说,偏过头就见她眸光朗朗的投向自己,他的心似乎跳漏了一拍。 “我心悦于你。” 原本他还有些犹豫,是否该从十年前初次相遇说起。 但她的眼神太过清澈,令他失神。 索性就直抒胸臆: “你可愿意与我成·······” 他的话还未尽,嘴唇便被她压住,清甜的滋味在他的唇上蔓延开来。 难得见她主动,他甚觉意外,还未待他热情回应,她却又向后退去,唇上的温度瞬间冷下。 昙花一现? 霍冲不解,痴痴的望着她,却见她垂着头,二人之间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我知道将军想说什么。” 她盯着自己的鞋尖,能感受到他灼灼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可是她不敢抬头,不敢回应,她怕自己的心不够坚定。 “幸得将军搭救,让我重回草原,我心怀感激不知如何报答。” 她的声音很轻,如同羽毛拂过水面,泛起淡淡涟漪。 回忆被唤醒,杏城的一幕幕在她脑中掠过,她又何尝不动心呢。 “我知道,将军心怀家国,如今使命未尽,苏缇实在不敢耽误······” 千言万语在心头滚过,她无法一一倾吐,只捡寥寥几句。 霍冲望着她,她却始终低着头,耳边是她低柔的声线,像夏日的河水,冰凉清透: “能得将军倾心,苏缇此生已经无憾,只盼将军平安,早日凯旋。” 寥寥几句,似乎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的头垂的更低,不敢看他。 可一双眸子已经噙满了泪水,似乎就要喷涌而出,她尽力克制,不想在他面前失态。 霍冲静静的坐着,神色没有太大的起伏,心里却翻江倒海。 巨大的无奈之感向他袭来,风月入我相思局,怎堪相思未相许。 他们之间所隔颇多,仅靠几日的心动难以长久维系。 更何况,她的父母至亲皆在草原,如何再次弃之远走? 霍冲心里了然,她并非不爱他,只是比起与他厮守,她似乎更爱生养她的这片草原,更爱她的家人。 他的心口发沉,喉头干涩难以成言。 日暮西斜,草原上炊烟渐起,随微风轻舞。 赤橘色的霞光透过毡房的窗子洒进几片灿烂。 二人并肩坐在毡房里沉默了许久,这一刻一切都仿佛回到了远点。 “是我唐突。” 霍冲自嘲般的笑了笑,他低下头,目光再一次望向她,他的心口苦涩难当,但眼神依旧温柔浓重。 “明日···我便走了。” 她惊讶地抬眸,透过氤氲的水汽看见他含笑望着自己,他的声音低沉如冰,让人心头发颤。 “你说的对,使命未尽,实属不该。” 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他双眼泛红,伸手捧住她的脸颊,对着眉心的海棠花,颤颤落下一吻。 “此身当报国,此心已许卿。”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19. 匈奴未灭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0. 安邦立本 霍将军离开三日后,汉朝天子的圣旨便已送达草原。 羌族一统,归属大汉,顺帝下旨册封那达为羌国王,授以纯金打造的骏马图腾王印,并赠金帛,甲兵,彩缯、什器无数。 东西合一,部落联合,唐度成为了羌国王子。 但他并没有被权力冲昏头脑,此番统一所经历之事令他刻骨铭心。 部落联合之后的事务繁冗数量倍增,父亲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他深知自己责任重大。 这些日子以来,苏缇也与哥哥一道,亲躬部族事务。 她通晓汉字,此番所得中原医药典籍,均是草原所缺。 她每日着手整理书中药方,翻译成羌语,逐一记载下来,以供族人使用。 以往他们游牧民族每逢寒冬,亦或初春,气温变幻之际,总被药石所困。 如今有了这些应对之策,族中老弱妇孺皆可少去好些折磨。 想到此,苏缇更是一刻也不敢懈怠。 入夜已久,星光满载。 唐度路过妹妹的毡房,见里面火烛长明心里一暖。 阿妹长大了,已经不再是那个遇事只会哭着找哥哥的小女孩了。 毡房内的苏缇全神贯注,丝毫未察觉到哥哥进来了。 “阿妹还不休息?” “阿兄?”近来她日日在毡房内忙碌,哥哥总在外面跑,兄妹俩都没有来得及好好说句话。 唐度躬身坐在妹妹身边,拿起她手边的书卷翻阅。 他虽然也习得汉书,但是说来惭愧,没有妹妹学的扎实,汉文看得懂即可,逐一翻译却实在做不到。 “翻译这些书简很辛苦吧。”他目光疼惜。 苏缇闻言,笑着摇摇头。 她一点也不觉得苦,有事可做,她便无暇思量其他,反而觉得心里好受一些。 二人就着烛火聊了很久。 乌娜见一双儿女如此勤勉,很是欣慰,又担心孩子们辛苦操劳费神,便亲手熬煮了奶茶送过来。 夏日已至末尾,夜风甚凉,毡房内烛光摇曳。 苏缇双手捧着温热的奶茶,小口小口的喝着。 乌娜坐在女儿身旁一脸慈爱抚摸着她的黑发,看着女儿日渐消瘦的脸颊,疼惜不已。 回想起前些时日,霍将军离开草原后,她曾去安慰女儿。 却见苏缇哭得双眼通红,躲在被子里不肯见人。 乌娜也曾青春年少,当中滋味她又何尝不懂? 好在几日之后,许是苏缇自己想开了,开始日日忙碌,不再见她伤怀。 一家四口,安静闲适的坐在毡房内。 恍惚间,苏缇听见心底冒出一个声音,这就是她的人生呐,家人相伴、守护草原,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奶茶的热气氤氲了她的眼底,她低下头,一滴热泪跌落碗里,无声无息。 是啊,已经幸福至此,切莫贪心呐。 一年后 武州城。 今年比以往冷的要早。 十月便见草木凋零,眼见就要下雪了。 刘场站在伤兵营外,冷风袭来,他忍不住打个寒颤。 “我说,自打这左贤王掌了兵权。匈奴小儿打起仗来,倒是比从前有章法了。” 刘场咂摸着嘴,调侃道。 一同在场的武州守将李锡也附和着点头:“是呀,这几个月挨打挨多了,可不得长进嘛。” 一句话逗笑了几位将士,大家围在一起烤火。 少顷,外头一声烈马嘶鸣,霍将军身披玄色战甲,夹风带雪一身寒霜阔步而入。 他随手解下了披风,扔在案上,屈膝靠坐在木栏上,手里握着白布,正细心擦拭着自己的佩剑。 听到大家闲聊,想起刚刚结束的那一战,如今左贤王掌兵,确实与当初右贤王打法完全不同。 从前是散兵游勇,只会莽撞冲击,打不过就四散逃跑。 如今几次交手,倒是学着汉军兵法,抵御有序,渐见章法。 可是也没有用,依旧是东施效颦。 他擦拭完毕收起佩剑,又走进医营帐内查看伤员医治情况。 时至初冬,匈奴的牲畜开始进入繁衍的高峰期,加之天气渐冷,这丈怕是要停了。 霍冲心里筹划着,想赶在匈奴冬歇之前,再给他们重重一击,切不可等来年春日,他们兵肥马壮了再卷土重来。 大帐之外,武州郡守闵朴早已恭候多时,见霍冲一行人终于出来了。 赶忙迎上去:“将军威武,今日一战又大获全胜,真是可喜可贺呐。” “郡守过誉,都是将士们奋勇。” 霍冲被他挡住去路,无奈,只好停下脚步寒暄几句。 闵朴四十有五,乃武洲城郡守,南阳闵氏后人。 先帝在位时就被举荐为武州郡守,二十年来恪尽职守。但是毕竟是世家子弟出身,深知官场之道却不谙兵法。 几个月前匈奴进攻,他居然按兵不动,险些延误战机。 霍冲对此人没有什么好感。 “是啊,霍将军麾下皆是勇武之辈。” 他对霍冲指了指自己身后。 “如今天气渐冷,将士们连日作战甚是辛苦,我等特意送来现宰牛羊,还有武州清酒,犒劳军中将士。” 霍冲见他身后已经架好了燃燃篝火,铁锅里正烹煮着肉汤,寥寥热气香味四溢。 身后的将士们眼睛直勾勾的都望着此处。 “有劳郡守大人费心了。” 他本欲谢绝,但是肉汤都已经送到门口了,此役将士们确实幸苦,天气犹寒,心□□恤战士,他便礼貌着应许了。 一行人行至大帐,今晚得胜,军营上下本就欢欣鼓舞,冒着热气的肉汤被端上桌,大家围坐在一起。 肉汤胡兵,滋味喷香。 “霍将军可知?” 闵朴坐在他身侧,姿态恭敬: “听闻陶岂大人西巡已至姑墨,这一路,已招安漠北二十六国。” 听到这等好消息,众人皆收声,目光齐齐看向此处。 “陶大人果然不负众望。”过了姑墨就是漠南之地,西巡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是啊,陶大人西巡无疑是断了匈奴右臂,此刻咱们在武州与左贤王对垒。左右钳制。料想匈奴小儿也是秋后蚂蚱,猖狂不了几日了。” 许淮书高声分析着战况,如他所言局势一片大好,帐内的气氛也更加热络。 吃饱喝足,已是深夜,闵朴告辞之前,将霍冲拉至一旁: ”今日叨扰,其实另有件事想与将军说道。” 霍冲闻言,面无表情的望着他,静待下文。 “我南阳闵氏,有一女。名曰静姝,蕙质兰心,容貌秀丽。” 语落,霍冲眼底掠过一丝不快,微不可察。 闵大人大约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 “将军威名远播,实乃人中龙凤。若能与霍将军结两姓之好,实在是我闵氏之光。” 说罢,他便对着自己的马车招招手。 一抹纤细的身影从马车处款款而至。 “霍将军万福。小女静姝见过将军。” 女子身姿高挑,容貌端庄,仪态高雅。 霍冲很反感此等情形,但碍于闵大人在此,他不好发作。 “原本是要请将军过府一叙,但是奈何霍将军军务繁忙。” 闵朴笑着缓和气氛。 “是以,我才将小女带来此处,向将军请安。” 闵朴在武州执政二十余年,根深势重。 武州城内多少权贵想与他结亲,但是都入不了他的眼。 而如今见到霍冲,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以后的仕途必定青云直上,这样的人,才是他理想的郎婿。 他曾多次邀请霍冲过府一叙,想为二人引荐,但都没有成功,实在没办法,才至如此。 “今日已晚,就不留二位了。” 霍冲尽力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抱拳道:“闵大人好走。” 也不等闵大人做出反应,他便大步流星返回营地。 回到自己帐内,倾身便倒在了行军床上,他此刻只想睡觉。 然而头埋在枕间,却难以入眠。 帐外东风萧瑟,寒气渐深,帐内虽有炭火,却只有微微余温,聊胜于无。 霍冲辗转一番,对着昏暗的烛火抬起手,衣袖间漏出一截彩色的丝线。 那是她亲手编织的长命缕。 他伸手拂了拂五彩的绳结,脑海中浮现出苏缇的笑脸,她过得好吗? 这一年多以来,他每日埋首军营,上阵杀敌,回营练兵。 不曾有一日停歇。 本以为,没有空闲就不会思念。 但每每夜深人静,根本难以入眠,她的面庞像是刻在了脑海里,翩然浮现。 抑或是刻在了梦境中。 他总是梦见草原之夜,撩人的夜色中,她明眸皓齿,巧笑嫣然。 在篝火的掩映下翩跹起舞,身姿摇曳。 他梦见杏城府邸,她端坐于书案前,手捧竹简全神贯注,无意间抬眸,那一眼直直戳进了他的心里,实在难以抹去。 他梦见与她并肩坐在洁白的羊皮袄上,说她此生无憾······· 这些回忆时不时浮现在脑海中,是蜜糖也是□□,日日折磨着他。 午夜梦回,他偶尔会在心里宽慰自己,不如就此相忘吧,他行事果断,向来不是纠结之人。 但是心里如此想,却总也做不到。 时光匆匆,转眼就是一年,他时常会想,她如今过的如何? 草原的冬日是否寒冷? 相思入骨可真是磨人心智。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20. 安邦立本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1. 武州大捷 “阿父。” 夜色中的马车略有颠簸,闵静姝坐在父亲身旁,语气甚是埋怨。 “那霍将军,似乎并无结亲之意,阿父何必如此自降身价。” 她自觉出身高贵,容貌颇佳。 自幼便是武州城里人人艳羡的女子,可是今天霍冲轻蔑的态度,实在令她无颜。 闵朴原本在闭目养神,听见女儿开口,便笑道: “傻孩子,他若是见你一面就趋炎附势,那才可怕。” 见女儿不语,闵朴重新坐直身体,目光殷切地望着女儿端静秀美的脸庞: “霍冲年纪轻轻,便已军权在握。这几个月与匈奴交手,为父见他确实能力超凡。如今对垒已到尾声,胜负早已可见,此役结束陛下定要论功行赏,霍冲必定还将加官晋爵,前途无量啊。” 他叹了口气:“如今,我闵家要想与他结亲,必定要抓住当前的机会。” 他颇有深意的望着女儿: “静儿。你自小聪明可人,为父也盼你觅得好郎婿。若是待他战胜回到长安,咱们,可就够不着了。” 闵静姝听完父亲一席话,不免暗自思索,是啊,她是武州城里的翘楚,可是放眼长安城,比她身世显贵,容貌秀美的贵胄女郎也不在少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坐在马车内,一时间愁眉不展,心有戚戚。 不日,天昏地暗,冬雪而至。 鹅毛大雪一下便是一昼夜。武州城内外皑皑白雪,寒气逼人。 霍冲一袭战甲立在大帐外,抬头望着天际,雪片纷纷,落在他的眉梢,鼻尖,很快便被体温融化。 这场雪比他预计的早了些时日,但不妨事,他依旧心有谋划。 “淮书何在!”他在雪地里高声喊道。 只见许淮书匆匆跑来,军靴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咯吱咯吱,行路颇为艰难。 “将军有何吩咐。” 霍冲盯着他黑眸奕奕放光:“告诉兄弟们,今晚吃饱喝足,不可贪睡。” 淮书闻言,难掩满脸激动之色,声壮如钟:“是,将军。” 这是大战的信号。 当晚,雪势渐小,汉军骑兵踏着积雪整装而出。 寒风夹带着雪花席卷苍茫大地,武州城外铺天盖地皆是雪幕,马蹄踏过积雪,脚步声震耳欲聋。 寒雪笼罩下的匈奴左贤王大帐内,还一片安然。 数月对垒,匈奴骑兵早已兵乏马困,昨日又开始下雪,天气愈冷,骑兵作战越是不利。 “可汗。” 匈奴军师见左贤王对着篝火发呆,满面踟蹰的开口: “雪势不小,怕是还要下多日。” 这雪继续下,人倒是还好,只是苦了那些牲畜,牛羊马驼本就是游牧民族的根本,冬天饲草不足,牛羊繁衍在即,如今作战,部落里人手不足,简直是雪上加霜。 左贤王拜格当然知道眼前困境,但是他初掌兵权,怎么能轻易认输。 是以,他苦苦坚持了数月之久。 虽然没有战胜汉军,但总算形成了对垒,未让汉军再进一步。 思索间,忽听号角之声。 “汉军来啦!” 拜格一惊,手持弯刀冲出营帐,狂风迎面袭来。 还未等他集结队伍点兵出发,便见黑色的夜幕中,寥寥火星,马蹄声呼啸而来,汉军的旗帜在夜色中甚是夺目。 霍冲带着人马直面攻击匈奴的军营,见他们正组织抵抗。 他勒马拉弓,箭羽划破夜空射向前方,弓箭手们齐齐拉弓,一时间飞箭如雨,匈奴来不及反击,便被层层包围。 汉军骑兵左右俩路夹击,中路又有霍将军亲自带队,杀声四起,烈马撕鸣。 这一战,出其不意。 拜格组织起抵御,已经为时太晚。 汉军的金戈铁马已冲破了阻马蹬。 铁骑踏进军营,雪地里殷红四溅,耳边尽是匈奴骑兵的惨叫声。 拜格策马反击,以弯刀斩杀进攻的汉军,尽管他力挽狂澜也不及大势已去。 匈奴骑兵节节败退,血染了大地,拜格被几个大汉拖拽着,慌忙后退。 “左产于逃了。”刘场在雪地里振臂高呼。 霍冲闻言,挥剑砍倒挡在他面前的匈奴士兵,策马持弓一路追击而去。 寒风裹挟着雪粒迎面袭来,打在脸上,仿佛石子一般,生疼。 霍冲却顾不得,他不停地挥着马鞭,快一点,再快一点。 顺着匈奴逃窜的路线一路追击,他终于看见拜格的队伍,十几名骑兵掩护着他一路向北,那是匈奴王庭的方向。 霍冲目光如炬,冷笑着,这就要逃了? 三箭齐发,两个骑兵应声倒地。 眼见就要被追上了,左贤王拜格却高喊着: “来呀,来杀我呀。” 他见这汉军主将独自一人追击而来,便想着与他一战。 但是身侧的军师不停的催促着, “快走快走,汉军就要来了,不可恋战。” 说话间,霍冲的箭再次飞来,正中拜格的后背,军师见状连忙扶起他,二人策马逃走,留下十几个骑兵,将霍冲团团围住。 他手持长弓,对着十几名匈奴骑兵,目露凶光。 战场厮杀的刘场左右不见霍将军踪影,心下着急,便带着人寻去。 终于顺着马蹄印,在几十里外的荒野中找到了霍将军。 雪地里一片狼藉,显然发生了一场恶战。 裹着残破血衣的尸骸散落满地,垂死挣扎的匈奴发出微弱的□□。 空气中弥散着浓厚的血腥气,刘场踏着尸体焦急的寻找着。 终于在一片雪坡中,找到了喘着粗气的霍冲,他满面血污,仰面朝天躺在厚厚的的积雪中,整个人已经力竭。 “将军!” 刘场疾步跑到他身旁,与身后追来的淮书一道将霍冲扶起。 他坐在雪地里,方才的激战已经耗尽力气,此刻只觉得口舌干燥。 随手抓起地上的雪,塞进嘴里,口舌的热气融化了寒雪,他方觉得活了过来。 雪夜突袭,汉军大捷,左贤王遁走。 喜报快马加鞭飞向长安。 整个武州城都沸腾了,夜色中的城门大开,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的城内的街道,人们欢呼雀跃,喜不自胜。 来不及享受胜利的喜悦,此刻医馆中,医官们进进出出忙碌不已。 受伤的士兵一批一批被送来此处医治,霍冲也不例外。 医官脱下他的战甲,才看到遍布全身的伤口。 “哎呀。”眼前所见,哪怕是行医几十年的军医,也不由得皱眉。 “将军这伤,老朽简直无从下手呐。” 老军医一边感叹着,一边动作麻利的包扎。 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要害。 刘场也来帮忙,他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子。 “军医,这是苏····” 意识到自己失言,刘场立刻改口: “这是将军惯用的金创药,疗效甚好,用这个吧。 霍冲盯着那个白色瓷瓶,眼神变化。 “哪来的?” 他的声音干涩,音量不高却充满威严。 “额。” 刘场见他问得直切,也知隐瞒不过,便坦然回复: “这药,是离开草原时苏缇女郎所赠。” 他悄悄瞄了一眼对面端坐的将军,见他盯着药瓶神情专注。 便大着胆子道: “将军,你可惜命些吧,照这个伤势,多少金创药也不够用呀。” 语闭,他不敢看霍冲的脸,迅速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屋内,碳火燃烧,暖意容容。 霍将军始终一言不发。 待医官为他清创、上药、包扎。 此刻的他似乎感受不到皮肉的疼痛,无论是大脑还是身体都有些麻木。一切结束之后,他披上外裳,安静的坐在窗前。 已经十一月了,草原已经入冬,不知那盒饴糖吃完了没有。 他手里握着白瓷瓶,不觉低头哑笑,自己真是着了魔,居然有心思想这些。 受伤的将士们经过医治,轻伤者已经离开,伤势严重者服了汤药也都慢慢睡去。 吵吵嚷嚷的医馆渐渐安静下来。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21. 武州大捷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2. 草原祭冬 冬日草原,白雪皑皑。 绵羊长出了新袄,马儿披上了新毡。 苏缇已经随着家人一同转场,来到了冬牧场生活。 这里地处偏僻的沙漠边缘,由于地势开阔,降雪量小,相较北边草原也更为温暖。 牛羊马驼甚至可以用蹄子扒开薄薄的积雪,寻食下面的枯草。 “阿姐!” 阳光下灵巧可爱的女孩一路跑来,一见面就紧紧抱住毡房外的苏缇。 她一张小脸裹在厚厚的羊皮帽子里,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笑意满满。 小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羊乳酪塞给苏缇。 “多谢阿姐熬的软膏,我阿耶手上的冻伤,全都好了。” 苏缇闻言莞尔一笑,蹲下身与女孩齐高,伸手摸了摸她红扑扑肉乎乎的小脸蛋:“不用谢,这是阿姐该做的。” 说罢她将手里的羊乳酪还给小女孩:“这个留给你,阿姐不吃。” 乌娜从毡房里出来时便看见眼前这一幕,打心眼里高兴。 这几个月来苏缇整理医书,又带着族人熬制了很多膏药。尤其是这个软膏,冬季草原寒冷,往年大家都受冻伤所困,今年有了这个软膏,族人均能摆脱冻伤之痛。苏缇还从医书里,找到了不少驱寒的药方,缓解了草原牧民的求医之难,今年部落里的孩童皆少去了风寒咳喘之苦;想到这些,她心里对这个女儿更是疼爱。 今日是草原一年一度的祭冬大会,忙碌了一年的牧民,在完成转场安定下来之后,都会举办一次庆祝仪式,寓意冬日平安、家人康健。 一大早,唐度就随着父亲出发了。 待乌娜与苏缇穿戴妥当,母女二人也来到了冬奠的场地。 草原虽然被雪覆盖,但依然开阔,碧空如洗,草场一马平川。 族人们穿着传统服饰,喜气洋洋地围聚在一起。今日的重头戏是赛马。 吃了一整个秋天的草料,马儿如今皆身强体更壮,高昂着头颅,呼哧着粗气,气势滂沱。 苏缇随着母亲坐在看台上,远处的马群中勇士们已经排列就绪。 唐度一身玄色骑装,坐在马背上心情大好。 看台上的苏缇忍不住冲哥哥挥挥手,转眼又看见哥哥身旁的一个高大的身影,巴图今日一身火红的骑装,他本就壮硕,坐在马上更是显眼。 此刻他也望过来,两人对视一眼,苏缇便不着痕迹地转头。 那达手持号角站在高台之上,望着远处俊朗的羌族儿郎,心潮澎湃。 吉时已到,他吹响号角。 远处的马群瞬间躁动,马儿齐齐向着终点奔去,人群中充斥着喝彩声,欢呼声。 一浪高过一浪。 唐度骑着马飞在前面,但他不在第一,头马的位置始终被巴图占据,他手持缰绳,奋力地呼喊着,几圈之后,几乎是一骑绝尘。 火红的身影冲过终点,唐度紧随其后。 人群发出喝彩声,苏缇和母亲也一度随着人群高呼。 那达在看台上看着远处年轻的男子,目光中满是赞许,羌族的未来啊。 巴图坐在马背上振臂高呼,他赢了。 人群中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苏缇,今天的她依旧那么美,鹅黄色的骑装难以掩饰她较好的身材,洁白的狐皮帽子裹着她的小脸,一双美目始终带着笑,仿佛冬日里的一株水仙花,让人挪不开眼。 他跨步下马,走到台前,接受国王的祝贺。 那达将手里的金色的马鞭交给巴图,后者难言欣喜之色,草原上,只有最勇猛的人才能拥有金色的马鞭,他依然是草原的第一勇士。 人们围在一起,继续接下来的叼羊比赛,气氛一再高涨。 苏缇悄声离开看台,向着安静的角落走去。 这些日子忙着制药,她几乎不怎么踏出毡房,今日若不是祭冬大会,母亲非要她一起观赛,她怕是还要继续待在毡房里呢。 她走到一处开阔的山坡,仰起脸庞微微眯起眼睛。冬日的暖阳照在脸上,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有股淡淡的暖意。 “吁·······” 一声长呼打断了她的思绪,转头,一抹火红映入眼帘。 巴图已经下马行至面前:“苏缇。” 她方才明明在看台上,可一转眼人就不见,他便着急寻来,好不容易能见到她一面。 “有事吗?”虽然知道他是哥哥的好帮手,可是上次之后,她对他始终心有芥蒂了。 “方才我赢了,你可见了?”巴图有点尴尬,但是难得见她一面,要抓紧机会多说几句。 “看见了,恭喜你呀。” 见她转身想走,巴图立即抓住她的手:“你等等,我有话要说。” 苏缇转过身望着他,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但心里很害怕,怕他继续说些让人尴尬的话。 “苏缇,你愿意嫁给我吗?” 果不其然。 苏缇无奈地垂眸,赶紧摇了摇头:“巴图,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见他眼里再次流露出失望,苏缇心里也不好受,只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转身就要走。 “那个汉人都走了,你还念着他?” 巴图气恼,对着她的背影高喊一句。 那个霍冲明明都离开很久了,他们也从夏牧场转战冬牧场,时间和空间都变了,他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为何苏缇体还是拒绝他。 苏缇征了一下,转身望着巴图的眼睛:“与他无关。”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某人的身影,她的眼眶止不住微微发红,思念的酸楚再次涌上心间。 “即使没有他,我也不会嫁给你,你明白吗?” 我对你只有儿时共同长大的情谊,不是男女之情,你的喜爱,我没有办法回应,她心里发苦,只好再次转身走开。 但是巴图却不愿意,眼底的失望转化为恨意:“我不明白!整个草原只有我能配得上你。” “不是配的上配不上的问题。”苏缇见他纠缠,便耐下性子解释道。 但是巴图似乎根本不听,一双大手伸过来就搂住她。 “你放手!”被禁锢的苏缇又气又恼。 然而面对她的呵斥,巴图丝毫不为所动,他热切的目光流连在她明艳的脸庞之上:“我定会一辈子对你好,你嫁给我吧!” 苏缇被他紧紧抱着,挣脱不了,耳边尽是他胡搅蛮缠的话。 “巴图,我求你,你先松手。”她无奈道,男女力量悬殊巨大,双臂被勒的生疼。 挣扎了几下都无济于事,苏缇再次抬眸怒视他。 恍惚间,他却低头靠近,脸庞几乎相触,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热息喷洒在自己脸侧。 苏缇拼命地偏头躲开,羞愤、气恼、恐惧一同袭来,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唐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巴图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失神间苏缇立刻挣脱他,躲在哥哥身后。 “巴图,你在做什么!”唐度气愤难当,他拉住妹妹的手,紧紧护在身后,双眼愤愤地盯着巴图。 见对方沉默。 他再次开口:“你若是再敢不敬苏缇,我定杀了你。” 说罢转身带着妹妹离开。 千骑万马卷烟尘,万民欢火齐歌舞。 冬祭的热闹仍在延续,苏缇却再也没了兴致,她回到自己的毡房里,手里捧着桃木匣子,呆呆地坐着。 这几个月来,只有这个桃木匣子陪着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晚。 她很想知道他此时身在何处?手臂上伤应该痊愈了吧? 但是这一切已经与她无关,时至今日她才体会到何为相思入骨。 她打开木匣子,满满的饴糖映入眼帘,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掉落。 “阿妹!” 唐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慌忙收起桃木匣,胡乱抹了抹脸。 “我让人给你煮了奶茶。” 他手里端着一壶奶茶走进来,兄妹俩坐在矮桌前。 苏缇看着哥哥为自己碗中添满香醇的奶茶,心下顿感满足,有哥哥真好。 “喝吧” 唐度将冒着热气的木碗递给妹妹,关切地望着她。 见她脸上笑意勉强,却还是端着碗大口大口地喝,心里更不好受。 犹豫再三,见妹妹一碗奶茶几乎要喝完了,唐度才缓缓道:“其实阿哥之前就想问你了。” “那位霍将军,是你的心上人吧?” 苏缇闻言赫然抬头吃惊地看着哥哥。 唐度心中瞬间便有了答案。 “阿妈说你在杏城落难时,得他照拂,之后他又不远千里协助我族平乱。” 唐度回忆起自己对霍冲为数不多的了解。 “确实是个难得的英雄。” 他再次看向妹妹,虽然她沉默,但少女的双颊微微泛红,这已经是答案了。 “哥哥理解你,世间女子,大多爱慕英雄,更何况,是如霍将军这般!” “阿哥!” 见妹妹羞赧,他忍不住轻笑,随即又觉得长兄为父,不该如此打趣:“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在指责你。” 敛起笑意之后,唐度坐直身体正色道:“这几个月来,你像个大人一样,做了很多事情。哥哥看在眼里,为你感到高兴。但是我也能看得出来,霍将军离开之后,你终日郁郁难欢。” 苏缇抿着唇,低头道:“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 她的声音闷闷不乐:“我们之间所隔颇多,将军使命未尽,我又不舍家乡,所以我们·······” 所以我们之间没有结果。 唐度闻言,原来如此。 他了然般点点头,随即又无奈的摇摇头。 “有件事,我本不愿意告诉你。”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开口,将选择权交给妹妹。 “西域已有二十余国归顺大汉。依例,受封诸国皆须亲赴长安,面谢圣恩。” 他看着妹妹清澈的眼睛,言辞斟酌间心里也充满犹豫: “我们是第一个得到陛下封赏的部落,其实早都该去了。但阿父身体不好,不宜长途跋涉·······” 哥哥的话语在她耳边回荡,言下之意,她怎能听不出来。 长安······千里之外的那座都城么。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22. 草原祭冬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3章 礼义廉耻呢? :锦江大厦! 林妙月听见沈云的话,她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愕。 锦江大厦是何氏地产最有价值的楼盘,而现在沈云却说若是开公司,地点就定在锦江大厦。 “沈云,何劲将锦江大厦送给你了?”林妙月看着沈云,问道。 锦江大厦价值上亿,何氏地产整个产业也不过几十亿而已,若直接出手送出上亿的楼盘,这对和何氏地产来说,也是一笔极大的财富。 “是的。”沈云点了点头。 锦江大厦的确很适合做公司,所以他才会接下,若是锦江大厦不适合做公司,他根本就不可能同意接下。 “沈云,那我们有资金吗?”林妙月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沈云问道。 林家是宁海市未完,请翻页) ,不知道可不可以换一个?”林妙月看着沈云,沉默了一下道。 圣水的名字虽然听起来有些像某些教派中的东西,但是圣水的名字在华夏的富豪耳中却是如雷贯耳,所以换一个名字的话,或许不那么容易被人接受。 “我制造的不能被称为水,我制造的灵液。”沈云看着林妙月,一本正经的说道:“圣水只能说是最普通的灵液,甚至可以谁被稀释了万分之一,而真正的灵液,却能让普通人达到明劲武者。” 林妙月一怔,脸上尽是震撼之色。 一瓶灵液能让普通人达到明劲武者,这几乎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那我们定价多少?”林妙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沈云询问道。 能让人实力提升,延长寿命,美容驻颜,这种灵液就算是上亿也有人要。 “我建议灵液只采取少量拍卖,我们可以用灵液稀释,降低价格,做各种保健品或者面膜之类的东西。”沈云想了想,看着林妙月说道。 现在天地灵气刚刚复苏,华夏天网律法尚未成熟,若是大批量拍出灵液,定会引起一些动乱,这是沈云不希望看见的事情。 林妙月两眼放光,她听见沈云的话,自然知道其中的商机。 身价达到一定层次的人可以参加灵液拍卖,然后在用灵液稀释做出一些保健品和化妆品,当然,这些也分几等,针对不同的人群做出不同的产品。 灵液的效果林妙月不会质疑,她也不可能质疑,因为她相信沈云能做到。 “要不,我们先去把公司注册了,然后去锦江大厦规划一下?”林妙月看着沈云,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好。”沈云点了点头,然后和林妙月朝外面走去,万剑跟在沈云的身后,从而至始都没有说一句话。 “师父,我们直接去工商局吗?”万剑将车开了过来,林妙月和沈云上了车,他才开口问道。 注册公司需要去工商局,而沈云的身份,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搞定,毕竟在宁海市,想替沈云办事的人太多了。 “不用,我们直接去锦江大厦,我给小叔打个电话,让他去办就好了。”林妙月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去工商局注册公司流程太麻烦了,而且花费的时间也很长,所以她将注册公司的事情直接甩给林擎东。 万剑将来到了锦江大厦,锦江大厦高达三十六层,每一层的装修都十分的豪华。 “沈大师,您来了?”就在沈云和林妙月刚到的时候,何劲从大厦内出来,一脸尊敬的看着沈云。 沈云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何劲,淡淡的说道:“我们过来看看如何规划。” 何劲听见沈云的话,连忙点头,继续说道:“沈大师,我带你参观一下?” 锦江大厦是他送给沈云的,原本他准备用来做何氏地产的总部,但他听见沈云准备开公司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将锦江大厦送了出去。 “也好,那就麻烦何董了。”林妙月笑了笑,并没有拒绝。 她知道何劲为什么要将锦江大厦送给沈云,他无非不是想沈云多关照他,提携一下何氏地产。、 何劲带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沈云和林妙月、万剑三人朝里面走去。 他们进入之后,何劲就开始给沈云介绍方位和房屋设计,当然,锦江大厦中还有着不少何氏地产的核心。 这些人都一脸惊愕的看着这一幕,眼中尽是浓浓的震惊之色。 何劲是宁海市有名的大人物,虽然他的产业主要不是在宁海市区,但在宁海市管辖的县内,几乎都被何氏地产给垄断了。 “这人是谁?居然值得何董亲自引荐。” “我没有见过这人,可能是从燕京或者魔都某个大家族来的子弟吧。” “我看不是,你们没有发现他身边的少女是林家大小姐吗?” 四周的人一言一语的讨论着,看着沈云的目光也充满了好奇。 在宁海市,他们没有见过沈云,所以他们很好奇沈云的身份。 无论是何劲还是林妙月,他们在宁海市都是上流人士,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靠近他们。 “沈大师,这些人都是我们何氏地产的核心人员。”何劲看着这些人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沈云,便开口解释着。 沈云朝这些人看去,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林妙月说道:“妙月,这种环境你可还满意?” 林妙月白了一眼沈云,锦江大厦可是宁海市最豪华的办公大厦之一,现在他居然问自己满不满意。 其他人听见沈云的话也微微一愣,甚至有些人脸上还带着一丝嘲弄。 “你们都看清楚,这位是沈大师,你们若是有谁敢得罪沈大师,那就不用待在何氏地产了。”何劲看着这些人,直接冷声道。 四周的人一愣,他们看着一脸认真的何劲,脸上的嘲弄也消失不见。 “何董,我想知道,你说能给何氏地产带来飞跃的人是他?”这时候,一名便腹中年从外面走了进来,瞥了一眼沈云,然后对着何劲质问道。 “是的,沈大师能给何氏地产带来一次飞跃。”何劲淡淡的说着。 他没有见过沈云的本事,但是他却听说过沈云的事情,最重要的事,连郑龙和孟云都都沈云尊敬有加,这足够说明的沈云的能量。 “何董,锦江大厦市价最低三个亿,你做出这么决定的时候可否通过我们股东?”那中年的声音瞬间加大。 “你若是不服,可以退股。”何劲看了一眼那中年,眸子中没有一点感情。 那中年一愣,他看着何劲的目光也变得有些难以置信。 退股! 他没有想到何劲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手中握着何氏地产百分之十八的股份,是除了何劲之外最大的股东,可现在何劲居然让他退股。 “可以,我的股份市价二十亿,你只需要拿出二十亿,我可以退股。”那中年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一眼沈云,对着何劲说道。 何劲直接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秘书说了一下,然后便看着沈云,继续说道:“沈大师,我带你去楼上看看吧,没有必要因为一下阿猫阿狗而心有不愉。” 四周的人也看着一脸坚决的何劲,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他们能感觉到何劲对沈云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本章完)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23章 礼义廉耻呢?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4章 平康坊 九州之事,暂时已经告一段落。 他最为担心的,除了依旧还被困在风云殿那座巨大囚笼中的林月倾,便就是他的家人们了。 听闻到夏渊说,早已将父母以及叶家族人,接到了大夏皇城中。 叶长空微微一怔,没想到夏渊的心思居然如此的细腻。 “说起来,都已经好几个年头了。” 叶长空目光恍然变得柔和了起来,止不住的道了声。 记得上一次回叶家,还是苍炎国宴结束,即将虽青云宗前往百炼王城,参加风云大会的初会。 眼下,父母双亲和叶家所有人都已定居在了大夏皇城中,叶长空心中难免思亲心切。 “对了义父,这些东西你收下。” 当叶长空从夏渊口中得知了叶家在大夏皇城中所坐落的府宅具体方位后,并没有立刻急着离去,而是将一枚储物戒递给了夏渊。 这枚储物戒,正是当初在血狱中被他所杀的那妖媚女子的。 里面的灵石,以及一些对他有用的东西,皆都被他取出放在了自己的储物戒中。 剩下之物,虽比不上齐鸣为风云殿所留下的。 但每一件,都是来自各方下界大陆中最顶级的法宝、灵兵以及武技、功法。 而齐鸣,为风云殿所留的两件天阶绝品法宝,一柄天阶绝品的宝剑,皆都在这一战中被吞爷所吞噬。 倘若风云殿对夏族,依旧还存有想法的话。 等到他离开九州后,夏族足以依靠着这些东西,抗衡风云殿了。 “这是……” 夏渊接过储物戒后,将一抹意念探入其中,神色立刻便是呆滞住了。 储物戒内所存有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贵重了。 其中最为珍贵的,便是那七枚传功玉简,以及九本武技功法秘籍,皆都是天阶上品的! 要知道,在九州诸多霸主里,占据着源州最富饶之地的夏族,在传承底蕴上,绝对是数一数二。 整个夏族的皇家藏书阁中,也只典藏着着三门天阶上品的武技。 至于天阶的灵兵和法宝,整个大夏皇朝所拥有的,加起来都比不上这枚储物戒中的多。 这样一枚小小的储物戒中,所存有之物,都足以让夏族的整体实力水平,得到一次跨越性的提升了。 “长空,这储物戒中的东西,太贵重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夏渊深吸了一口气,依旧无法压制住心头的震撼。 储物戒中的东西,每一件放在九州中,都是价值连城的瑰宝。 说不动心,是假的。 但夏渊,却不得不为叶长空和整个夏族的未来考虑。 齐鸣和叶长空虽然暂时达成了约定,不会对夏族出手。 但,叶长空只是暂时的为夏族,争取来了三年的安稳而已。 收下储物戒中的东西,是能够让夏族的整体实力水平,得到一次巨大的提升。 不过,夏族却依旧没办法依靠着这些东西,在三年时间里,发展到足以抗衡齐鸣的程度。 而叶长空,是夏族未来面对齐鸣的最大希望。 夏渊也知晓,叶长空这次回来后,不会在夏族呆太久,便会前往圣域。 在圣域中闯荡,叶长空比夏族更需要这些资源。 夏渊没有过多的询问,这些东西是如何得来的。 他知道,一年多前叶长空没死,命牌反而熄灭了,必是遇到了一桩很大的机缘。 这些东西,也定是在那桩机缘造化中所得。 “义父,你收下吧,储物戒中适合我的武技,也只有天霜掌。” “至于那些兵器、法宝,除非是天阶绝品的,否则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太大的作用。” 叶长空摇了摇头,并没有收回那枚储物戒。 背后有着地狱这座巨大的资源平台,他想要任何的东西,日后都可通过地狱积分向兑换。 地狱宝库中的那些宝物,比之这储物戒内的东西,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 留下这些东西,让夏族强大了,他更能够安心的在圣域中闯荡。 说完之后,叶长空身形便是直接化为了一道长虹,离开了夏族祖地,朝着叶家在大夏皇城中的府宅方向飞去。 皇城中,有着一座很是气派的独立府邸,府邸门前上方可刻着叶府二字。 如今举族迁移至此的叶家,由于叶长空以及夏渊的关系,成为了大夏皇城中的名门望族。 府宅门前,不仅每日都有着皇家护卫轮番值守,夏渊一脉的王侯以及想要靠近夏渊一脉的贵族,更是时常有人前来走动。 今日,夏渊一脉,彻底掌控了整个夏族之后,叶府在大夏中的地位,更是还会随之水涨船高。 不过片刻,叶长空便是来到了叶府不远的上空中。 望着下方,那坐落在皇城最繁华中心地带的辉煌气派府宅,以及府宅大门处进进出出的一些前来拜访的王侯权贵之人,叶长空心中很是欣慰。 叶家过得越好,他自是越开心。 身形在府前落下,立刻便是引起了府前两位职守的皇家亲卫的警觉。 “你是何人,前来叶府有何事!” 其中一名皇家亲卫,立刻便不是将手中战戟指向叶长空进行诉喝。 叶长空微微一怔,这才想起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并没有责怪对方,只是将自己的夏族皇子令牌取了出来。 在夏族祖地中,与杨天齐的那场恶战,以及最后力抗下了齐鸣那道灵魂意念的一击。 让他身上的衣服皆都是破烂不堪,并且还布满了干涩后的血迹,头发更是乱糟糟的。 这也怪不得,这两位负责看守叶府的皇家亲卫,没认出他来。 “您…您是七皇子!” “小的有眼无珠,无意冒犯了七皇子,还请七皇子恕罪!” 这两名黄家亲卫见到那块皇子令牌后,仔细盯着叶长空看了许久,这才确认了叶长空的身份。 当即,这二人立刻便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尤为惶恐的喊道。 “起来吧,你们也不过是格尽职守而已。” 叶长空摆了摆手,直径走了进去。 两名皇室亲卫连忙站起身来,似乎是为了弥补刚才的过错,立刻便是扯着嗓子,朝着叶府门内略带兴奋高喊道:“七皇子殿下回来了!” 这高喊声一出,立刻便是惊动了叶府中的所有人。 “长空哥!真的是长空哥!” 叶长空所行之处,立刻便是成为了叶府中的焦点。 所有叶府中的青少年男女,见到叶长空的一刻,无不是发出激动的兴奋尖叫声,眼中泛着无比崇拜的目光。 这些叶家子弟,每一人皆都将叶长空视为偶像与榜样。 看到这些令他熟悉的叶家青年男女,叶长空面上的欣然之意更浓了,含笑着与他们点头打着招呼。 从叶家这些年轻子弟们的身上,他就能够感受到叶家比之以前明显的不同了。 如今的叶家,年轻一辈不仅比原来更具有活力、朝气,所具有的修为境界更远非以往可比的。 当初在落枫城时的叶家,年轻一辈中每出现一位冲脉境人物,都足以引起叶家的高度重视。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24章 平康坊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5章 未央宫 《晴天》正式开机。 这一天一大早,电影《晴天》的官方微博就发了两张定妆照。 @电影晴天官方微博:@季沉歌生日快乐[心][蛋糕] [照片][照片] po上的两张照片,一张是身穿蓝色校服,青涩又充满朝气的季沉歌,另一张是穿着黑色西装,精致白领模样的季沉歌。 很快,季沉歌本人就转发了这条微博。 @春雨绵绵:啊啊啊啊啊!季沉歌鲨我!!!! @歌声震天:卧槽卧槽卧槽,这是什么青涩可爱的小学弟,原地脑补100个G的青春校园文! @本本本的份子钱:姐姐可以,姐姐可以,姐姐可以!!!! @恩琪太:都只要校服鸽子吗,那白领鸽子我抱走了,prprprprpr @春之歌:官方有心了,今天正好就是季沉歌的生日啊!太开心了!沉歌生日快乐! @叫我老鸨:季沉歌生日快乐!拍戏要照顾好自己鸭[蛋糕][鲜花] #季沉歌生日快乐#的热搜在零点时就准时爬上了热搜榜,今天一上午都稳稳占据着热搜第一,丝毫没有往下掉的趋势。 而这天的季沉歌,还在片场兢兢业业地拍戏。 今天拍摄的是弟弟景和绑架哥哥魏景然之后,两个人在破旧的出租屋撕打的场景。 不同的成长经历让他们成为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小到生活习惯,大到价值观,他们在乎对方的心是一致的,但两个人之间的重重矛盾却如同荆棘,横在两人之间,把彼此扎得浑身是血。 矛盾最终还是爆发了。 哥哥魏景然挥出了第一拳。 兄弟俩很快翻滚在一起,用拳脚发泄着心中的悲伤、痛苦以及愤怒,他们毫不留情,像两只红了眼的野兽。 哥哥魏景然从小到大打架的次数屈指可数,远不如弟弟身经百战,不一会儿就处于下风。 这场戏为了多拍摄几种角度,他们打了好几遍,等到导演心满意足时,两个大男人已经精疲力尽。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没错。 经纪人殷勤地递上水,“来,沉歌,赶紧喝一口。” 他很重视季沉歌的电影,每次都是亲自来盯着看,为了能安心盯着季沉歌,经纪人甚至把惹事的小梦也塞进了剧组,让她客串季沉歌高中时的初恋校花。 总好过她偷偷跑去找薛少! 天知道上次是怎么把人从医院门口拖回来的! 林烨也走上前,温柔地递上毛巾:“季哥辛苦了。” 许诺正在隔壁剧组拍戏,林烨作为许诺的经纪人理所当然地跟了过来,听说今天《晴天》剧组要拍这一段,他也过来围观一下凑凑热闹。 徐梦也在,她走的是知心大姐姐路线,长得温婉贤淑又很有自己的特点,在不涉及薛大少爷时,她看起来无比正常。 “生日还拍这种打戏,真是太辛苦师弟了。” 金牌经纪人萧青,林烨,还有女神徐梦一起端茶倒水,嘘寒问暖,这豪华的保姆阵容让一旁的杨明生感到酸溜溜的。 他推开自己的助理,走到林烨身边,“唉,也关心一下我呗,我好可怜啊。” 林烨翻了个白眼:“被打的是季哥,你可怜什么?” 杨明生哈的一笑:“又不是真打。” 他们现在的妆容鼻青脸肿的,特别逼真,季沉歌脸上的“伤势”比他更重,但实际嘛,两个都不是新人了,又没有私仇,当然懂得控制力度。 他忽然捂住自己的小腿,“哎哟,好疼!” 林烨一脸冷漠。 季沉歌忍着笑关怀他:“是刚才撞的那一下?” 杨明生侧头,朝他飞了个痞里痞气的媚眼。 季沉歌:“……” 这,他是有家室的人,媚眼就不必了。 林烨听说他们真的撞上了,终于有点心软,“撞哪儿了?” 杨明生笑嘻嘻地反问:“心疼吗?” 林烨立刻转头看向季沉歌,满眼关怀:“季哥,你撞到哪儿了?我那里有淤青膏,这就给你拿过来。” 杨明生的脸色蓦然一沉。 他耐心不多,脾气也不好,不多的温柔都给了林烨,可惜的是林烨一点也不在乎他摆什么脸色。 经纪人大手一挥,赶紧说:“不用不用,我这儿也有,来,沉歌,让我看看。” 季沉歌把裤腿挽起来,给他们展示了一下毫无损伤的肌肤。 “我没事,磕疼的是我弟。” 他试图把林烨的注意力转回杨明生身上,然而效果并不理想。 林烨把杨明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在对方略微期待起来的目光中说:“那你赶紧休息一下吧,一会儿还要接着拍戏。” 说完就又把头转了回来。 拍戏的时候受个伤而已,许诺也经常受伤,杨明生可比许诺皮实多了,用不着他操心。 杨明生:“……” 眼观鼻鼻观心的众人:“……” “季哥下午有什么打算吗?导演给你放了半天的假,你不会只打算在酒店里过生日吧?” 季沉歌坦言:“其实,我今天没有什么生日计划。” 导演肯放他半天假,他也觉得挺意外的。 林烨眼前一亮,“那下午要不要去放松一下?附近有个密室逃脱解压馆,我记得季哥很喜欢这些。” 确实是这样。 《何问》和《黑色钟表》就是典型的悬疑片,季沉歌总共完成过三部电影,其中两个都是悬疑主题,他的个人喜好再明显不过了。 季沉歌想了想,同意了。 杨明生挑眉,语气有些不满:“这个时候出去玩儿?你不管许诺了?” 林烨理所当然地回答:“有助理在,他那边不用我操心。” 杨明生:“……” 杨明生终于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季沉歌。 本来以为许诺才是他感情路上的强敌,现在看来,他好像想错了?林烨这个机灵又现实得不行的臭小子,什么时候无缘无故对别人献殷勤过? 季沉歌的助理匆匆走过来,在萧青耳边说了什么。 萧青脸色大变,“再探再报!” 助理听话的去了。 萧青立刻说:“下午的事下午再说,沉歌,小梦,咱们赶紧回酒店休息。” 季沉歌有点意外,“怎么?” 他本来还想多看一会儿别人的拍摄,毕竟时间还早,接下来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经纪人凑上来,压低声音说:“薛大少爷来片场了。” 季沉歌挑眉:“嗯?” 经纪人警惕地看了徐梦两眼,在徐梦不解的目光中,小声催促季沉歌:“快——走——!” 让徐梦见到那位“薛大少爷”可就麻烦了,而且这里人多眼杂,可不能闹出什么动静,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季沉歌理解地点点头,带着他的豪华保姆天团迅速遁走,只留下杨明生和林烨留在原地。 “下午见,林烨。” “下午再见,季哥,好好休息。” 等他们低调地离开,杨明生扬了扬下巴,“林烨,你怎么回事?” 林烨不明所以,“什么?” “季沉歌啊,他不是你的艺人吧,你冲他献什么殷勤。” 林烨一时语塞。 他不回答,杨明生就又问:“你不会是打着接手季沉歌的主意吧?他那个倒霉蛋经纪人的传言我也不是没听说过,他现在势头这么盛,他们公司正急着要给他换经纪人吧。”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25章 未央宫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6章 甘泉宫 叶谦这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现在的他,除了身上看上去有些吓人之外,身体机能一切都正常,反而比平常的时候,还要好些。 而叶谦之前身上那淡淡的光晕,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消失不见,叶谦也并沒有察觉到,而是头脑这一刻,居然异常的清晰,五官的感知能力,莫名的强盛,比之前叶谦修炼道心种魔的时候甚至还要强些。 对于这些突然出现的诡异变化,叶谦有着说不出的迷茫,找不到发生这一切变化的根本原因所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一切的诡异变化,应该和魔门的至高无上的道心种魔的心法有着脱不开的联系。 另外一处,布拉吉也解决了另外一侧的护卫,在一颗手雷的轰击下,因为落点准确,加上爆炸即使,仅有的六个丰源集团的护卫,四个被当场炸死,另外两个重伤,一个断了双腿,一个断了双臂,被布拉吉和他的手下轻易的枪杀。 布拉吉转身折返回到押运车的时候,四周早已经沒有了枪声,突然变得诡异的安静,只有电熔钢锯的声音在不断响着。 在手雷爆炸之后,布拉吉等人早就被震得有些听力不足了,对于这一刻的电熔钢锯的声音,早就觉得微不足道了。 哐当一声,终于一块厚重的钢板从押运车上掉落了下來。 “哈哈,总算成功了。”布拉吉有些莫名的激动,让人丢下电熔钢锯,上押运车夺宝。 那人自然明白这一刻他要做什么,在钢板掉落的那一刻,他就放心了电熔钢锯,第一个钻入了押运车。 “嘭。” 只听到一声闷响从车内传來,那刚刚钻进押运车的那人,居然被直接抛飞了出來,双目充满了惊骇的表情,重重落地,再也无法站起來,嘴里大口大口的鲜血喷出,居然,被人一拳就活活打死了。 “妈的,这押运车内居然还有人。”布拉吉皱着眉头,他虽然看上去有些粗犷,可心中却十分清楚,这押运车内的人,才是丰源集团保护这批宝物的真正人物。 一拳能够打死布拉吉精挑细选出來的手下,那么这个人的功夫之高,让布拉吉也心生忌惮,不过,好在他现在并不是空手一人,不但山上有八双眼睛四把枪,他手里也有抢和手雷。 瞬间,只见布拉吉就守在的押运车的一则,另外车门的两侧也由另外两个手下守住,只要押运车上的人敢出來,他们就会给予致命一击。 就在布拉吉考虑,要不要用手雷炸死押运车内的高手的时候,布拉吉只感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冲了出來,布拉吉瞬间扣动了扳机,火光一闪,子弹飞出。 “嘭。” 可惜,布拉吉还是小看了躲在押运车内的高手,这人的躲闪和反应都快的离谱,如此近距离下的手枪射击,居然都让那人轻易的躲了过去,同时只见一抹寒光闪过。 “噗嗤。” 布拉吉感觉到手上传來火辣的疼痛,手枪也瞬间掉落,一柄飞刀贯穿了布拉吉的手腕。 布拉吉忍着剧痛,想要再次反击的时候,只见又是一抹寒光闪过,布拉吉的另外一只手也被飞刀贯穿手腕,双手瞬间就被那人给废了。 布拉吉眼里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他当然知道,对方沒想杀他,不然飞刀不会贯穿手腕,而是沒入喉结或者其他致命的地方。 “嘭。” “嘭。” …… 几乎同时,一阵枪击响起,在那丰源集团派遣的超级高手身旁响起,却统统落空,被那人轻易的躲开了。 同时,寒光闪烁,守在一侧车门的男子被那人的飞刀斩杀。 那丰源集团的高手,朝着山上奔去,手中出现了四柄飞刀,四道寒光,好似颗飞射的子弹,山腰上的两个冲锋枪掩护手,也被瞬间灭杀,山上远足近千米的狙击手,居然也都被飞刀灭杀了。 看到这一幕,布拉吉彻底的心灰意冷,一脸的死灰,这眼前的黑人,还是一个正常人吗,这一手出神入化的飞刀,简直就是逆天了。 近千米的距离,那人居然能够用飞刀,灭杀了山上的两个狙击手,如此本事,让已经废掉了双手的布拉吉彻底死心了。 “败了。”布拉吉苦笑了一句,他这一次选择丰源集团的押运车下手,本來就是在玩火,果然,现在他被大火焚烧,无法自救了。 “嘭。” 一声枪响再次从另外一处响起,布拉吉最后的一个手下,也被人枪杀。 从布拉吉破开押运车到七个手下全部战死,前前后后居然只是用了不到三十秒钟,瞬间将布拉吉眼看就要得手的成功,拉入了万劫不复的地域之门。 那丰源集团的高手,是一个黑人,满头的白发,脸上堆积的皱纹,能够看出來这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可就是这个黑皮肤的老人,刚才一出手,就将丰源集团的劣势瞬间拉了回來,将布拉吉的七个手下灭杀,还废了布拉吉本人。 从押运车上走出來了两个人,见到那黑皮肤的老人,露出了敬畏的神态,说道:“巨亚法老,多亏有你,不然我们这次可能就真的栽了。” 巨亚法老并沒有看两个从押运车下來的两个白人,而是盯着依靠在押运车上的布拉吉,冷笑道:“年轻人,我佩服你的勇气,我丰源集团的……” “嘭。” “嘭。” 突然而來的两声枪响,瞬间打断了那巨亚法老的话,而刚刚还活生生站在一旁的两个人,这一刻已经无力的倒地,冒着热气的鲜血从脑袋上飞溅出來。 这一刻,只见从押运车的后方一侧,一个浑身沾满了血迹的黄皮肤的男子,正一步一步走來,那黑洞洞的枪口,这一刻正好对着那巨亚法老。 巨亚法老脸色一变,瞳孔里露出了一丝敬畏之色,小心戒备的盯着叶谦,同时不知什么时候,双手上各自多出了几把飞刀,随时能够发出致命一击。 比巨亚法老更加震惊的人却是依靠在押运车上的布拉吉,双目瞪大,似乎比之前巨亚法老那惊人的飞刀绝技还要吃惊的看着來人。 “叶谦老弟。”布拉吉情不自禁的就喊出了声音道:“你,你,你居然沒……太好了,你还活着。” “叶谦,狼王叶谦。”那巨亚法老脸色再次一变,甚至身躯都是微微一动,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似乎在听到叶谦这个名字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有些心悸和害怕。 叶谦也盯着那巨亚法老,刚才叶谦就亲眼见到了巨亚法老那出神入化的飞刀绝技,在飞刀绝技上,甚至比叶谦使用飞刀还要厉害几分。 “一品武者。” 叶谦几乎瞬间就判断出來,这个黑人老者,是一个真正踏入了武道的武者,这让叶谦多少有些吃惊,怎么都想不到,丰源集团居然能够请动如此人物來保护这批宝物。 可很快,叶谦就释然了,就好像他堂堂狼王叶谦,也会出现在这里,居然会來抢夺一批价值几个亿的宝物,世间万物,一切都有可能,充满了各种意外和巧合。 而丰源集团会有一品武者,或许只是一个意外和巧合,又或者很多东西就连叶谦也沒有碰触到,然而,这一切对于叶谦來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叶谦在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之后,绝对不会空手而回,因为这不是叶谦的作风。 “巨亚法老。”叶谦淡淡的笑了笑,直接走來,黑洞洞的枪口,却一直对着那巨亚法老。 “沒想到丰源集团内还有这样的高手,不过很可惜,这样的高手,要在这么一场抢劫案下从此消失了。”叶谦眼眸一冷,手指瞬间就扣动了扳机。 “嘭。” 子弹飞出,巨亚法老身形猛地一闪,同时只见四道冰冷的寒光闪烁,叶谦手枪射击出去的子弹瞬间被飞刀击飞出去,另外三柄飞刀则是快速的朝着叶谦袭击过去。 不得不说,这巨亚法老的飞刀比之狙击枪的子弹也不慢,可在叶谦眼里看來,却非常的缓慢,尤其是此刻叶谦灵敏度大涨之后。 “嗤嗤~~~。” 飞刀破空而去,却未能够碰触到叶谦丝毫。 只见叶谦好似一头凶猛的狼王,瞬间飞扑了出去,瞬间就贴上了巨亚法老,手枪早就被叶谦扔掉,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军刀。 军刀闪烁着耀眼的寒光,在叶谦的手中,好似活物一般,又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灵活的朝着那巨亚法老刺去。 巨亚法老脸色大变,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浓郁的死亡威胁,他速度是快,却是相对而言,面对叶谦那闪电般的速度,巨亚法老的反应和速度显然都要比叶谦慢的多了。 两人交手仅仅不到三个來回,巨亚法老身上就多出了三刀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染红了那巨亚法老的衬衣,脸色也变得更加的苍白。 这一刻,巨亚法老之前那出神入化的飞刀绝技,在叶谦近身之后,就完全被压制,沒有了用武之地,在叶谦军刀再次闪过一抹寒光之后,那巨亚法老的脖子上,已经被人深深的插入了一柄锋利的军刀,前后洞穿。 至此,巨亚法老,一个真正踏入了武道的一品武者,就这样丧命在了这荒野之地。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26章 甘泉宫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7章 公主婚事 修为的突破是不可逆转的,也是适者难以令其停滞的。 有些适者希望自己可以厚积薄发,在境界的突破上做到尽善尽美,所以,他们会在即将突破的时候,压制住自己的适能波动,短暂地拖延几天…… 等到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就绪之后,再把自己的各项状态调整到最佳,正式开始突破至下一品级。 想要暂时延缓突破,必须要平心静气、小心翼翼地克制着能量的激增才可以做到。 现在的艾呈祥正在逃跑和战斗之中,无论是心神还是身体都无法安静下来,根本无从压制那股强烈的突破感。 体内适能激荡,如同浪潮击打礁石和海岸一般“捶击”着艾呈祥体内的经脉和壁垒,让他苦不堪言。 举个例子来说,一个孕妇到了临产的日子,是你想不生就能不生的? 孩子快要临盆,任你怎么憋也憋不住! 艾呈祥此时就是这种状态,骑虎难下。 咬牙忍着经脉的痛感,艾呈祥心道:“如果再这样下去,用不到这群人‘活捉’我,我自己就会疼得晕倒在地上……” 而在此刻的情境下,盘腿而坐,突破境界壁垒,和“束手就擒”又有什么区别? 只怕自己刚一进入修炼状态,就会彻底走向失败…… 如果围攻的人们还有点“良心”的话,或许会静静地等待自己突破完毕再抓捕自己。 若是他们“没良心”……绝对会一拥而上,直接将自己绑起来! 如此一来,修炼受到外力干扰,十有**会走火入魔。 此时,艾呈祥心里只剩下不甘心的情绪。 明明可以逃出去的,偏偏这个时候境界突破…… 唉。 艾呈祥叹了一口气,身体里传来阵阵更加锥心刺骨的痛意—— 那是适能冲击经脉桎梏的疼痛感。 有些人一感觉到疼痛就会失去行动能力,也有些人在感觉到些许疼痛之后,会变得更加“凶狠”。 艾呈祥正是后者。 借着痛意,艾呈祥的动作变得越发凌厉、果断。 一招一式、一拳一脚。 他在人群中打出了一条“血路”,拼出了一条“通天大道”! 轰! 突然,艾呈祥脑袋里一晕,随后就是一声轰鸣。 壁垒裂开一道破痕,适能如浩荡长河一般倾泻而出,在体内不断地游动、行进着…… 有如天水临世,大江东去入海川! 适能奔腾,竟是毫无阻碍。 “适能……已经开始向四品的层面上升了……?” 艾呈祥眼睛瞪大老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采。 在战斗中,也能突破?!?! 正常人不都是在静室里闭关吗? 怎么我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就开始升级了? 而且,目前还没有要修出岔子的感觉…… 渐渐的,一缕一缕适能互相重叠、增幅,汇聚成一股“麻绳”,越来越粗壮、结实,蜕变到一个全新的等级! 虽然现在还没有彻底成为中品,但也已经踏进去了一只脚! 只要静静地等待适能全部“转化”、替代完毕,就可以衍生出更多气血之力,正式成为中品适者。 接下来……应该就是适者之枪枪身侧方印记的变化了吧? 帝龙铳,白银转黄金。 换了平时,这可是要小心对待的。 有些人静心闭关都难以一次办到,更何况是现在这种“特殊情况”呢? 没等艾呈祥有所反应,适能就自发地一阵一阵地“冲刷”起了枪械星系。 艾呈祥皱着眉,心下焦虑,战斗得更卖力气…… 一定要赶紧“杀”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闭关内视,好好完成突破的流程才行! 白门长老看着打成一团的族人们,叹了一口气:“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少宗主,何必如此执着呢?” “爷爷。” “长老。” 白门长老的身侧,传出两个少年的声音。 长老转过头,看向刚刚说话的两名年轻人。 他们的年龄,看上去与艾呈祥相仿,差不多也在十八岁左右,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 两人皮肤白皙、五官俊秀、身姿挺拔,几乎集合了一个男性在外貌方面的所有优点。 这二人,一个是白门长老的亲孙子,另一个,来源于其他支脉,同样是长老的嫡孙。 白门长老淡然说道:“何事?” “爷爷,不如您让我们两个去和少宗主过过招? 我们是同辈,出手切磋也不算上是谁欺负谁,另外,我们也确实想和他打一场,看看究竟是谁强谁弱!” “……”,白门长老看向另外一人,问道:“孙儿,你也是这么想的? 好,那就如此吧,你们两个联手行动,务必拦截住少宗主,并将他带回来。” 两人异口同声:“是!” 抱拳作揖之后,两人闪身冲出,消失在白门长老面前。 白门长老想了想,说道:“白一,你也跟上去,保护好繁儿和久儿。” 白一从阴暗处缓缓现出身形,单膝跪地,俯首应答道: “是。” 以“白”为姓,以“一”为名。 出声这人,正是白门一脉培养的一名心腹、死士。 其年龄与年轻一辈差不多,似乎是作为公子的“伴读”而存在的。 从幼时起,这些孤儿出身的死士就被豢养在各府中,接受着最严酷的训练。 琴棋书画、杀人放火、天文地理、日常打点…… 各行各业的技能,几乎是无所不通,而且个个都忠心耿耿…… 心中只有各自的一脉之主,并不效忠宗主! 这,可以说是各脉的“底牌”了。 哪怕自家后辈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也能够有人来保护他、辅佐他,避免这一支脉在敌人的阴谋、阳谋下凋零、覆灭。 如今,白一还只是白门长老背后的“隐军”一员,尚未分配给他的儿孙、公子,只效忠于长老一人。 虽然白门长老同意两名嫡系公子动身追击艾呈祥,但是,他们两个毕竟是长老之孙,家族未来的中坚力量,更是有可能成为下一任长老的存在。 就这样让他们二人贸然行动,白门长老心里终归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他就派出死士白一,借机保障两位公子的人身安全。 “快到了,就快到了!” 艾呈祥心中念叨着,激动万分。 只要出了族地的大门,便是“海阔凭鱼跃”! 毕竟…… 不是所有艾家人都可以出这扇门的! 龙京市作为一国主城,岂能容得下一个具有不确定性因素的庞大家族深居重要腹地? 艾家,就是这么一个庞大的家族势力。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27章 公主婚事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8章 将军休沐 其人之道 “你到底是谁,天道宗拥有星曜圣器的弟子凤毛麟角,我应该都认识!” 章岳神色盯着林云,渐渐凝重起来。 “敢用白疏影引我出来,你肯定是天道宗圣徒,你是天阴宫的?上九峰?幽兰院?” 章岳盯着林云道:“你若今日弄不死我,等我查到你是谁,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你。” 林云忽然开口道:“没事,你可以尽管拖延时间,我今晚有的是时间和你玩,刚才受伤不轻吧。” 章岳被猜中心思,却是不慌,他缓缓吐出口气。 其煞白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四处打量了几眼,笑道:“我倒是真没想到,天道宗内还真有人敢搞我,你不会觉得有星曜圣器就无敌了吧?不会觉得,就你有星曜圣器吧。” 说话之间,他伸手一招,一柄闪耀着流光的圣剑出现在他手中。 轰! 当他五指握住剑柄的刹那,星曜催动,一股磅礴威压从他身上直接暴走。 这还没完,他身上气息还在不停暴涨,一元涅盘,两元涅盘,整整达到了三元涅盘才停下来。 极为雄浑的涅盘之气,充斥在他体内,让他身上的威压达到了十分惊人的地步。 “敢玩我?你玩得起嘛!” 章岳脸上笑容骤然消失,取而代之变得一片阴霾,冷冷的道:“敢拿白疏影戏耍我,我今日非要看看你是谁!” 他眼中迸发出狂躁的怒火,他是真的气,这种失落感太强了。 他是抱着极大的期待,静心准备之后才来赴约的,没想到真的有人敢戏耍他。 这一瞬间,他爆发出了强大的杀意。 他已打定主意,不管对方是谁,就算是圣徒今日也要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砰! 可章岳还未杀到林云面前,一道黑影忽然窜了出来。 “猫?” 章岳瞳孔猛的一缩,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只听得一声脆响,手中星曜圣剑直接被震飞出去。 呼哧! 而后圣剑末入一颗山石中,章岳当即一惊,眼前黑猫陡然变大。 眨眼就化为一尊太古龙猿,身高近百丈,五元涅盘得威压从中落下。 噗呲! 小贼猫轻轻一扇,就将他扇飞出去,其身上涅盘之气轰然溃散,毫无抵挡之力。 “太古龙猿!什么鬼,天道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章岳咳嗽几声,直接傻眼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 他吓得魂都快掉了,爬起来就跑,可没跑多远就碰到了一个小女孩。 “滚开!” 章岳没当回事,恶狠狠的吼了句,然后抬手就想推走对方。 可这一推之下,对方半步未退,反倒是他自己被直接轰了回去。 噗呲! 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来,章岳这次伤的更重,他看着小女孩不断靠近,只觉得毛骨悚然,惊恐无比。 这TM都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章岳取出一枚灵符,抬手就丢了出去,可灵符飞到一半。 虚空出现一道灵阵,灵符还未绽放,就消失于无形。 “这怎么可能?” 章岳彻底绝望了,那是保命灵符,只要释放出去道阳宫的长老就会感应到了。 “你不用试了,今晚无论闹出什么动静,都不会有人救你,我说过夜很长。” 林云的声音悠悠传来。 章岳尝试一番,发现自己的感知,一旦到了某个范围立刻会被弹回来。 更要命的是,他的涅盘之气被太古龙猿打散之后,方才小女孩的一击。 让他经脉全都裂开了,五脏六腑更是尽数炸开。 就这么两个回合,他已经毫无战斗力了。 这太可怕了! “你到底是谁,章某和你没仇吧!”章岳盯着林云,咬牙切齿的道。 “你我之间的仇可大着呢。” 林云折下一根树枝,啪,话音落下就直接抽在了章岳脸上。 他脸上瞬间多出一道血痕,章岳当场痛的惨叫起来,在地上不停的滚动。 啪! 林云没有理他,将树枝当做鞭子,再度抽在了对方身上。 啪!啪!啪! 不一会的功夫,章岳就被抽的鲜血淋漓,整个圣袍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可这些伤全都不是致命伤,但抽在身上,每一鞭都能让痛不欲生。 “别打了,别打了……” 章岳狼狈无比,在地上抱头滚动,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他长这么大,还未被人如此羞辱过,更为尝过这般痛苦的折磨。 林云杀人向来果断,能一剑解决,就绝不出岳真的让他感觉,不配! “痛吗?我不过其人之道还之其身罢了,你当初羞辱夜倾天的时候,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吗?” 林云冷冷的喝问道,而后出手再抽一鞭。 真正的夜倾天已经死了,对方说是走火入魔而死,恐怕还是气死的。 即便不谈白天对方造谣欣妍之事,林云既然以夜倾天的身份来了,那这笔账就该还给对方。 “你是夜倾天,不对,你不是夜倾天……” 章岳猛然一惊,而后又很快否定掉,绝不是夜倾天,那孙子绝不敢这么做。 啪! 回答他的又是一道鞭子,林云面无表情,直接抽了一百多鞭。 每当对方要晕死过去时,反手就是一鞭子,将对方直接抽醒。 “你这疯子,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章岳气若游丝的道。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林云又是一鞭子抽下去,手中树枝应身而碎。 这下章岳再也无法承受,整个人直接晕死了过去,再无任何声响。 “死了吗?” 小冰凤过来踢了一脚。 “没有。” 林云轻声道。 “现在怎么办,就把他丢在这?”小冰凤道。 “那太便宜他了,他不是喜欢将人当成笑话嘛,明天之后,我就让他成为天道宗最大的笑话。” 林云淡淡的道,他早已想好怎么对付此人。 “先把他弄到玄女院的山门前。” 林云将软绵绵的章岳提起来,小冰凤赶紧跟了过去,不知道林云要干什么。 来到玄女院的山门,林云找到一棵树,打量一番后道:“你别看,转过身去。” “不嘛,本帝要看!”小冰凤好奇的道。 可只看一眼,小冰凤脸就红了,林云将章岳衣服全扒光了。 除了下山前面留了块布之外,其余部位全都光溜溜一片,大半个屁屁全都露了出来。 “你好恶心。”小冰凤红着脸,眼睛赶紧闭上了,可不一会还是偷偷睁开了道缝隙。 林云取出绳子,将他双手绑在一起,另一头则绑在了树杈上高高挂着。 小冰凤反应过来,笑道:“你这家伙真的坏,这比杀了他还狠,明天天亮,整个天道宗就都知道了。”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28章 将军休沐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9章 当家主母 “啊!” 夏麟傲惨叫了声,他左左臂处,袭来剧烈的疼痛感。 他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想要将软垂的左臂抬起,可自己的左臂却根本不听使唤,仿佛不属于他了一般。 “你…你敢废我一臂!” 夏麟傲扭曲这面庞,目光尤为恶毒的盯着叶长空,眼睛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 咻!~ 回应他的,不是叶长空的话语,而是又一道碎星指芒。 这道碎星指芒,叶长空根本未动全力,却是让夏麟傲根本无从抵抗。 夏麟傲只有人丹初期的修为,而且都是依靠夏族中的上等丹药堆积起来的。 与先前被叶长空所杀的汤松相比,弱了不知多少倍。 即便叶长空仅仅只是动用了三成力量的碎星指,也绝不是他能够抵挡亦或是躲得开的。 “叶长空!” 夏麟傲发出愤怒至极的尖锐吼声,连忙跳动元力,身形暴退。 可,他的这番反抗,在叶长空面前,根本就时毫无意义。 两者之间的修为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传承大殿中,最后争夺传承的那一战。 连楚一凡那等人物,都躲避不开叶长空的碎星指,更何况是他。 在他怒极攻心的吼声刚刚传出的时候,他的右臂上便是嘭的一声,被指芒给贯穿了一道血洞,无力的软垂了下来。 指芒落在了他的右臂之上,非但在其右臂上留下了一道两指宽的血洞。 指芒中虽含带的元芒劲力,更是灌入到了其整条手臂中,将其内所有的武者经脉皆是绞碎。 咻!~ 然而回应他这道怒极吼声的,却又是一道碎星指芒。 嘭!~ 他的左腿上有着一团血雾爆出,让他整个身子都失去了平衡,猛然栽倒在了地上。 三指,废掉了夏麟傲的双臂一腿。 “伤你一根汗毛试试?” 叶长空看着那瘫倒在地上的夏麟傲,冷道:“我非但伤了你,还要你四肢,你能奈我何?” 话语声落下,那平举而起五指开张的右手,再次有碎星般的星辰光芒绽放。 “不!” 夏麟傲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咆哮,拼命蹬着那仅存着直觉的右腿,想要以此来避开这一指。 可任由他如何的挣扎,都是徒劳白费。 “叶长空,你不得好死!” 四肢全都被废,夏麟傲发出恨到至极的吼声:“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今日你不杀我,日后我必要让你不得好死!” 任由此刻的他神态如何狰狞,吼声中所带有的仇恨怨气有多浓,都无法对叶长空构成任何的威胁。 正如先前墨翎羽所言,若不是夏麟傲有一个好的出生,这样的废物,连与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若不是我不想在大夏招惹什么是非,你认为你的身份能够威胁到我,让我不杀你?” 叶长空冷然的看了夏麟傲一眼,丝毫不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夏麟杰? 夏族二十岁之内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人丹榜上位列二十三位? 对于叶长空来说,这根本就不叫威胁,只能算是一个稍微强大点的踏脚石而已。 正如他所言,他不杀夏麟傲,不是畏惧夏麟傲的身份。 而是经历了风云殿中的事情后,他不愿意树敌太多,与人结下不可化解的死仇,所以才给夏麟傲留了一线。 倘若放在没有经历风云殿之事前,夏麟傲这般不知事情真相就当众诋毁他之名的行为,叶长空即便是杀他一百次,都不觉得解恨。 更何况,夏麟傲还不止诋毁他的名。 与他竞拍独眼暴风狼内丹之时,露出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未如他的意就当场发怒,强迫一位想要巴结他的汤松出手杀他。 在这般的接连挑衅之下,叶长空如何能忍。 即便再不愿在大夏招惹麻烦,也得给夏麟傲一个终生难忘的深刻教训。 让这个二世祖明白,并不是什么人,都是他能够招惹的。 “叶长空你给我等着!” “还有你黑翎羽,你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废掉四肢,却无动于衷,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夏麟傲丧心病狂的嘶吼着。 直到这一刻,他依旧死性不改,甚至连带着黑翎羽都一起记恨上。 这样一个如同疯狗般的二世祖,当真是让人觉得既可怜又可恨。 “抬下去,送到大夏皇城夏麟杰府上,就说是我黑魔城做的。” 墨翎羽淡淡的撇了夏麟傲一眼,对着身旁之人吩咐了一声。 他虽没有动手,但叶长空的出手,是得到了他允许的。 夏麟傲坏了他黑魔城的规矩,本就该受到这样的责罚。 他仅仅是让叶长空来替他动手,让叶长空来泄愤而已。 若换做他来做,他也不一定会比叶长空手软多少。 四肢皆被废如死狗一般瘫倒在地上,满是恶毒目光看着叶长空疯狂威胁嘶吼的夏麟傲,便是立刻被人给带出了拍卖场。 拍卖场中诸人,此刻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夏麟傲的那般惨状,让他们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的心惊肉跳。 夏麟傲这样拥有巨大背景身份之人,都落得这样的下场,若是他们坏了黑魔城的规矩,下场只怕是会更惨。 先前那些嫉~妒汤松攀上了夏麟傲这样一颗大树的人,心中更是一阵后怕。 还好,当时第一个站出来想要在夏麟傲面前表现的人,不是他们。 “你也信是我背弃了风云殿?”叶长空忽然看着墨翎羽问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墨翎羽摇了摇头道:“若风云殿诚心待你的话,我想不出你判出风云殿的理由。” 云州传出的,关于叶长空背弃风云殿的消息,疑点太多了。 以叶长空在凌王古迹中的表现,足以证明叶长空的天赋、悟性和未来。 凌王,只是一个千年前登顶天丹榜的风流人物。 他的传承,就算再如何的了得,也仅此而已。 还不至于,会让一个这样的天才,宁背负着背弃师门的骂名,也不愿将之共享给自己的师门。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风云殿让叶长空寒了心,亦或是以某种强硬手段逼迫叶长空交出凌王传承。 这其中的猫腻,只要稍微酝酿一番,很容易就能够戳穿。 墨翎羽所说的‘若风云殿诚心待你的话’这句话,自是表明了他不大相信这样的事情。 “我既然认了你这个朋友,自是不会因一些闲言碎语而怀疑你的人品。” 这句话,才是墨翎羽心中的真话。 叶长空点了点头,笑了起来:“这句话,我记下了。” “你们继续。” 墨翎羽也笑了笑,示意拍卖台上的拍卖老者,继续拍卖。 交了叶长空这样一个朋友,并且还为黑魔城竖立起了一个很好的威信,这个热闹没白看。 拍卖场中的诸人,都是来自大夏各处的有头有脸之人。 相信,今日之事,很快便会在大夏中传开。 连夏麟傲这样一位大夏公认的二世祖,坏了黑魔城的规矩,都被废掉了四肢,遭受到了黑魔城的惩治,日后还有谁胆敢破坏他黑魔城的规矩? “是,少城主。”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29章 当家主母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0章 烹雪煮茶 “魔心其实就在我的手中。”萧白说着,从储物袋中拿出盛有魔心的木盒,看着他们,微笑道:“若你真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 蒋宗万闻言先是有些错愕,瞥了眼那木盒,皱眉道:“遂川城隍,你不会是在给我耍诈吧?” 为了魔心不被其他人得到,之前梁尚清各种防备,这魏文钦也是如此,而现在却如此轻易地拿出,一副完全不在意魔心的样子,这反而令蒋宗万他们心生疑虑。 萧白嗤笑道:“我现在已被你们所围困,能耍什么诈?再说了,你们人多势众,还怕我耍诈不成?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将魔心给你。” 说着,萧白手中的木盒浮空而起,就要飞过去。 “等等,还有镇魔铃。”蒋宗万不确定这木盒是否有问题,但他知道,镇魔铃似乎能克制魔心,这小子只将木盒抛过来,却自己留着镇魔铃,定然居心不良啊! “呵呵,瞧我这记性,竟然将镇魔铃给忘了。”萧白拿出镇魔铃,放在木盒上。 因他自身就能克制魔心,镇魔铃完全失去了作用,被他放在储物袋的角落里,他确实是忘了。 蒋宗万冷哼一声,他可不信对方是忘了,定是故意为之。好在他对此有所了解,不然还真可能上当。 “成飞,这木盒和镇魔铃可是真的?”蒋宗万问一旁的卓成飞。 “看着确实像是真的。”卓成飞回答道。 蒋宗万随后对萧白说道:“将木盒放在我们之间的空地上,记住,别与本座耍花招,不然定将你斩于此地!” “如你所愿。”萧白笑了笑,手中木盒便飞落在他们之间的地方。 蒋宗万仍是担心有诈,他隔空控制木盒,让它飞起。 同时,乾元派一行人纷纷祭出防御法宝,以防不测。 萧白道:“既然你们已得到魔心,可以打开结界,放我离开了么?” “呵呵,离开!是啊,是该送你上路了!”蒋宗万将木盒摄至近前,冷笑道。 他的话音方落,便见在他左右的人,纷纷出手,对萧白发动攻击。 这些时日里,他们对遂川县这边的情况,已了解的七七八八,知晓就算杀了这新任的城隍,只要做得干净些,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那可真是遗憾。”萧白淡淡地笑了笑,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们。 他祭出城隍大印,身形倏然往后退。 “叮铃铃~~” 镇魔铃突然响起,木盒震动,贴在上面的灵符也随之亮起。 “嗯?” 蒋宗万看向悬浮在身前的木盒,接着他就听到了怦怦的心跳声,木盒上的灵符和镇魔铃似乎有些镇压不住这魔心。 蒋宗万连忙出手催动镇魔铃,想藉此镇压魔心,但以他的修为,亦是无法将其镇压,他怒视不远处的萧白,吼道:“遂川城隍!你果然在与我耍诈!一半人过来助本座镇压魔心!” 闻言,立即就有一半乾元派的人过去帮忙。 萧白在身外出现一道结界,抵挡他们的攻击,他看向蒋宗万,轻笑道:“本座如此慷慨地将魔心给你,你却说本座耍诈,你不仗义啊兄弟!” 魔心经过数次的解封,虽说在萧白手中老老实实的,但其本身已经恢复到极强的层次,即便他们一半的人一同出手,依旧是无法将魔心镇压。 蒋宗万不得不让那边再过来两人,只是仍然极为的勉强。 “遂川城隍,你究竟对魔心做了什么手脚!” “这魔心一直都是如此,本座可没做什么手脚。” “就算不要这魔心,今日本座也要斩了你!” 眼看这木盒中飘出了丝丝的魔气,魔心即将破开封印,那透出的气息,令他们不禁悚然,蒋宗万厉吼一声,变幻法诀,双掌一推,那木盒连同镇魔铃便飞向萧白。 只是,他们刚撤了封印的术法,那木盒飞了没多远,便缓缓打开,蒋宗万那一掌的力量瞬间被消弭。 一颗半干瘪的魔心眼入眼帘,他们顿觉自身的力量在不受控制的外泄。 “叮铃铃~~”镇魔铃洒下青芒,但此刻其力量并不足以镇压魔心。 看着眼前的魔心,蒋宗万才意识到,这件邪物究竟有多恐怖,他命令那在攻击萧白的几人过来帮忙,有一人果断的服从了命令过去,立即步了他们的后尘。 那五个慢了半步的人见此,急忙后撤,惊恐地看着那边。 见他们不过来,蒋宗万出声怒骂:“你们几个蠢货还在犹豫什么,快过来催动镇魔铃,封印这该死的魔心!” 那五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当看到相继有人身死时,他们更是不敢过去。 “卓成飞!”蒋宗万冷冷地瞪着卓成飞。 “掌门,我、我去叫人!”卓成飞讪讪一笑,话一说完,便转身逃离。 其余几人也有样学样,纷纷逃离了这里。 那被魔心禁锢了身形的几人,则开口斥骂。 过了一会,当这些人的修为都被吸干,萧白走了过去,将魔心重新封印。 蒋宗万仗着修为高深撑到了最后,但也只剩最后一口气。 萧白淡淡地看着蒋宗万,道:“你应该就是乾元派的掌门蒋宗万吧。” 蒋宗万单膝跪地,抬头苦笑道:“不错,正是本座,遂川城隍,看来是我小瞧了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办到的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这就是魅力吧。” “……”蒋宗万。 …… 朔风县。 公孙循回到府上,老管家耿伯恭敬道:“老爷,您回来了。” “嗯,近来府上如何?”公孙循边往里走边问道。 “回禀老爷,一切安好。”耿伯道。 公孙循却突然止步,瞳孔微缩,盯着那坐在客厅中的一人。 那是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 “回来啦。”那老者放下茶盏,看着公孙循,温和笑道。 公孙循回头看了看耿伯,以及府中其他妖仆,虽看似毫无异常,但实则已经被人所控制。 接着,公孙循盯着那老者,沉声道:“冬菱呢?” “放心,她很好,本座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了?”那老者淡笑道。 “魔心现在就在魏文钦的手中,若你想要,我随时可以拿来给你,只要你能履行承诺,救治冬菱。”公孙循冷着脸道。 “事成之后,本座自会履行承诺。至于现在,那就随本座先去会一会那遂川的城隍。”那老者起身走向门外。 公孙循什么也没说,跟了上去。 …… 萧白处理完乾元派那些人,便回了遂川县。 小玉瓶中还剩下三分之一的香火之力,现在也没其他的琐事,他正好可以用这些香火之力做个实验。 只是,他刚回来遂川阴司,公孙循就联系他,让他来一趟朔风县,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重要的事情,这公孙循言语间的意思有些奇怪。”萧白皱眉思索了片刻,便动身前往朔风县。 但在途中,就遇到了公孙循,在他的旁边有一个陌生的老者。 “呵呵,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那老者呵呵笑道。 “我们认识?”萧白疑惑道。 “当然,在西塘县我们就曾见过,你那时还只是一名小小的鬼差,没想到,你现在已是遂川的城隍,小伙子,果然是福缘深厚。” “哦?”萧白回忆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印象,他瞥了眼一旁默然不语的公孙循,而后问道:“这般说来,是你要见我,不知你此来何意?” “当然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不知是何物?”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30章 烹雪煮茶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1章 将军婚约 苏歌怡刚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丈夫轻轻拉住了她,并摇头,随即只见他对霍公公轻声道,“依照圣旨,并没有错,霍公公不会是想要我们违背圣旨吧,到时候说我们苏家违背圣旨的。” 霍公公怔了一下,而南宫离却是笑了,这下这可是霍公公自己丢人了,苏义晨可是有名的铁面无私的将军,根本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呢,如若不是有恶人先告状给皇上留下了苏义晨不好的印象,那么苏义晨也不会被这样对待的,可惜又因为苏玄歌的“不识抬举”这才让皇上对苏家更加疑心重重的。不过,霍公公这个烂好人又会怎么做呢? 看到自家主子的偷笑的神情,青风和青云兄弟两个互相看了一眼,暗自为霍公公给点了一排蜡烛,为他求福。 霍公公犹豫了一下,最终又一次把苏玄歌给拉到了更加偏僻的地方,他差不多就要下跪了,“苏小姐,你就行行好吧,退让一步吧,这样对你,对你们苏家是真正得有好处的,而且是大大的有好处。杂家这可是第一次……求人啊。” 他这话倒是没有假,的确,他作为皇上最宠的公公,是不会轻易求人的而是别人求他,毕竟,他可是皇上的心腹啊,却没有想到因为这次考验她反而让他不得不求苏玄歌。 苏玄歌摇头,比划道,“霍公公,你应该求的是那几个公主和郡主的,毕竟皇上的旨意,谁也不能违背,违背了就会说是我不遵从皇上旨意的,到时候,你们就又会说别得话了。” “所以,说七八名就必须是七八名的。我也明白霍公公这是为我好,但是按照皇上的旨意并没有错吧?” 霍公公被苏玄歌这么一反问再次噎住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这非亲生父女二人真正得是很像的,要是不知道还真是觉得他们就如同亲生的一般。 “这话倒是没错。”青风忍不住点头称赞道,当然除了在他身边的两个人能听见其他人都听不到,毕竟他们是偷窥苏玄歌所做的一切。 南宫离瞪了他一眼,这话还用他这个下属说吗,他可是比他更早感觉到的。青云却是暗地里捂嘴,很得意自己的哥哥被主子瞪了。 “可是,苏小姐,你们这样僵持下去也是不行的啊!”霍公公顿了一阵,这才苦笑得说了一句,“而且也会耽误你训练的,毕竟,日子也是越来越紧张了,要不还是依照杂家的意思,让公主留下两个能照顾的丫鬟,其他丫鬟就可以……” “那么,霍公公可敢跟我去皇上面前要求吗?”苏玄歌笑着比划道,“如果你敢,那么咱们就一起去,看看皇上到底要求的是什么呢?而且这耽误时间也不能说是我的错,而是公主和郡主的过错。” 霍公公哪里敢去啊,他当时可是打了保票,可会把几个公主照顾好,现在让他带着苏玄歌去问皇上旨意,那不如杀了他。他再次摇摇头。 “主子,你说这样下去怎么办啊?”青风反而为苏玄歌担心了。 “你替本王转告皇上一句话,他要真心想得到女将……算了,还是本王自己跑一趟吧。”南宫离想了一下,又改口了,他必须亲自去。 除了他,谁还敢那么无状对皇上呢,毕竟,他掌握经济脉搏,皇上对他还能网开一面。说完,南宫离就跃身而起。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之后,皇上再次传来旨意,而且这次旨意,反而让玉琳公主她们倒是大大的吃一惊,那就是让公主和郡主把丫鬟们都一一送走,不听旨意者就把丫鬟们斩首了。 苏玄歌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皱眉,皇上这到底是何意,既然先送来公主,现在又来这么一处,这不是给自己脸上抹黑吗?还是要给自己杀鸡儆猴呢? 玉琳公主见状也只有沉默不语了,但她却把恨意记挂在苏玄歌身上了,毕竟是她没有给自己面子,让自己丢人现眼了,所以,在看到那将近三十个丫鬟被霍公公带走后,这七八个公主、郡主都把目光瞪向了苏玄歌。 “请几位把名字写下来,到时候,我明天一早就好训兵。”苏玄歌看到苏歌怡要说话时,急忙在她说前而她提前了一步,当然是比划着的,而且还是由苏弘才给她翻译出来。 “我们公主和郡主的名讳可不是你们普通人能得到的。还有,我们要住的必须是干干净净的房间,既然没有丫鬟,就你来照顾我们吧。” 这是刚才出声想劝玉琳公主的那个不知是郡主还是公主的极没好气的说道。 “这位是……?”苏玄歌“问”道。 “这是燕郡主。”有一个小的可爱的小丫头插嘴说道。 “原来是燕郡主,”苏玄歌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么,郡主和公主到这里是享福吗?如果是的话,就请公主和郡主回禀皇上让他收回旨意,因为我这里是军训之处,并不是享福的。而且皇上旨意是让我训练女将的。” 燕郡主和玉琳公主被苏玄歌说得更加没法了,她们没法子,只得看向那个多嘴的小丫头,“多嘴。”然后几个人就风风火火跑到那十五个丫鬟房间里,当看到是大通铺时,又是皱眉瞪眼的。 苏歌怡有些担心的问道,“歌儿,这个不大好吧,毕竟,她们可是金枝玉叶,你让她们和丫鬟们睡在一起,那不是……” “娘,你不用担心的。”苏玄歌摇头,“既然是女将就必须要与士兵一样,而且是要听帅的。爹,这几天,你们二人不用出面,由我和弘才就行了。” “就是,我和姐姐两个人就行了,反正我们配合也是极完美的。”苏弘才这话倒是没有说错,的确是姐弟二人配合极完美,可以说是默契度很高的。 南宫离听到这时,却蹙眉了,总觉得那个三岁的小弘才是一个小尾巴,让他觉得碍眼,要是没有他那多好啊。 看到公主和郡主们皱眉,苏玄歌并不开口,而是安排丫鬟们照常睡觉,并“说”出来了一切照常,谁也不准搞特殊,对于这些丫鬟们已经熟悉了,所以并不介意,可是那公主、郡主们哪里受过气。当天晚上就在睡觉时,反而被丫鬟们的臭脚汗给熏得受不了。 “喂,醒一醒,醒一醒,你熏着我了。”这个就是大公主玉琳公主,她睡到半夜三更,再也睡不着了,此时她更加恨苏玄歌竟然不给自己开小灶的! 那个被她推得丫鬟叫小梅,因为脚大,再加上干活也多,尤其是最近几天训练得很累的,自然不会醒的,只是淡淡的来了一句“都是这样,别闹腾了。明天又要开始训练了。”说完,就又倒头去睡。 顿时气得玉琳公主、燕郡主还有其他几个公主、郡主根本睡不着觉! 次日一早,当苏玄歌的哨子声音响起来后,睡觉还踏踏实实的十五个丫鬟如同听到号召一样,竟然直接醒了,动作齐齐的把衣服快速的穿上,甚至还快速的把被子叠了一番,然后简简单单洗漱一番,然后跑步出去。 而新来的这七八个公主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一喜,然后各个打开被子,准备睡觉,可是这一打开,那被子上的臭汗味道再次传了过来,让她们又不得不扔到了旁,而是各自盖自己的衣裳,或者说是和衣而睡吧。 苏玄歌看了一番,这才发现来得人竟然都是自己训练好的,而昨天新到的公主和郡主还没有,她眼珠子一转,就把苏弘才叫到跟前,用手比划着一番,苏弘才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去。 等到他再次出现,手里竟然拿着是鼓,而且还气势如虹的说道,“我姐说了,今天搞一次特殊阵仗,那就是欢迎仪式,现在由小梅姐姐出来。” 小梅一愣,随即站了出来,“是。” “小梅姐姐,你到我这边来。”苏弘才一边说一边把鼓放在她手里,轻声道,“你把鼓放在腰上,围着房间跑步,一边跑步一边高喊‘欢迎公主郡主受训’而且要一字一顿的,应该是‘欢——迎——公……” 听到这时,小梅顿时明白过来了,她忍不住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却见小姐笑着冲她点头,她也咬了咬牙,点头了。 “等公主和郡主出来后,咱们还是照常训练,不许有多余的话。”苏弘才又训话道。 “明白!”这声音齐齐的也是震耳欲聋,真正的是如同军人声响,这让南宫离不得不佩服苏玄歌的本领,但是他又担心苏玄歌这样,那公主和郡主会乐意吗? 果不其然,就在小梅喊到第五声时,就听到玉琳公主不耐烦的声音了,“嚷什么嚷,天都没亮呢。” 燕郡主被小梅的喊声惊醒后,突然察觉到不对头,她急忙推醒玉琳公主,“大姐,你听,她在外边怎么喊得?” 玉琳公主起初并没有介意,可是被这个郡主妹妹一推,也侧耳倾听,只听一记鼓响后,就有小梅的声音响了起来,“欢——迎——公——主——来——受——训,为——护——国,为——爱——国,为——皇——室……” 听到这时,她腾地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刚刚要喊“樱桃”又突然记起来昨天来时已经被苏玄歌给逼得回去了,不由怒气冲冲跑到外边,就要去抓小梅。 可是小梅并不像往常一样,再加上经过这一番训练,所以躲避的动作可快了,而玉琳公主是根本逮不住她的。 “果然有本领,我一直以为这样训练根本不会出结果的,没有想到这结果真是好啊,竟然比主子当时训练还要强。”青云这话一出,却见南宫离脸色极黑。 青风立马捅了他一下,青云看到自家主子脸上的漆黑色时,这才知道自己是捅了马蜂窝,说了多余的话,顿时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安。 “小梅,把鼓放下,赶上队伍。”苏玄歌就让苏弘才这么唤了小梅一句,小梅立马扔下了腰鼓,随即疯一般跑了。 “你给我回来,我睡得……”玉琳公主看到一溜烟而跑得小梅,忍不住吼道,结果她的话音刚刚落下,突然她的耳边响起来一阵“笛——”的哨声,顿时吓了她一跳,“啊。” 当玉琳公主看到是苏玄歌时,眼珠子一瞪,“你疯了啊你,在我跟前吹什么哨子。” 苏玄歌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把手再次放在了嘴里,而且再次吹响,声音比刚才更加响,而且声音更加急促,紧接着她又比划道,“请公主排队站好,咱们要受训了。” 因为这些是特殊的女将,所以她要用特殊的办法,而因为原来那个队伍有小梅,她也放心的。 “去,别弄这虚的,我还没有睡够呢。”说着,玉琳公主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就要往大通铺走去,可是没有想到,苏玄歌竟然会挡在她的面前,“苏玄歌,你疯了没有?” “没有。”苏玄歌比划道,“请公主不要睡觉,你是过来受训的,还是说公主想要再听一遍哨声?” 苏玄歌比划刚刚结束,苏弘才的话音刚刚落下,哨声再次响了起来,而且这次不是别人正是小梅她们已经跑回来了,因为小梅手里也有哨子的,为的是让人们看到她们的成果。 “再跑上三圈。”苏玄歌比划道,小梅点点头,又吹着哨子离去了,自然丫鬟们并没有一个人嚷嚷累。 “看到没有,公主以后是和丫鬟们一起训练的。因为今天是第一天,所以我才特殊对待的,以后就没有特殊对待了。”苏玄歌再次比划起来,并由苏弘才来解释。 燕郡主似乎也听到外边的争执声音,就跑了出来,还拉着玉琳公主,“怎么还没说够啊。你们吵吵得我们都休息不好。” “诸位,”苏弘才的声音突然宏亮了许多,“你们是来当女将的,不是来享福的,而且这也是皇上的旨意,享福就不是受训,所以,请你们把自己当作将士,当作士兵,而不是当作高高在上的公主,更加不能是随性的睡觉,当将士,当士兵必须听我姐的话,有一就是一,有二就是二!!!” 青云忍不住为这个三岁的小儿鼓掌,这孩子说得完全是大实话! 南宫离先点点头,随即又摇头,这样说的确是对的,但是对于玉琳公主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毕竟,在她印象里皇权是高大上的,而老百姓不过就是平凡人,就算是将士和士兵看到她也是要行礼的,她自然会不服的。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31章 将军婚约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2章 祭冬 在一群人的灼热的视线下,我只好硬着头皮站上台子,我表演个什么啊。 届时一位小道长也上了台。 “云三公子赐教了!”小道长朝我一鞠躬。 我明白了。 “深儿不会武的!”慕容晴婉担心的说。 “哎~这可是深儿说要比剑助兴的,听说回来之前就会了武了。你呀就瞧好了吧。”简羌嘉用手帕一遮她的樱桃小嘴。 卿儿小姐姐说二娘要陷害我,原来还留有后手…… 也好,如果趁这个机会让他们收我入道,我也好找到东西回家。 “拔剑吧!”小道长拔剑冲向我,大概是见我不懂得道法飞剑,特意手持剑刺来,嘴上还不罢休,“云少爷是有意让着在下吗?不用客气的!” 我本以为是做样子比划比划,背地里再加以陷害,害人这事哪能拿到明面上不是? 但事实证明我错了,当我看见小道长的剑划破我亚麻色的衣服,衣料上显现了毒物腐化的黑斑之后,我明白了这是要把陷害我的事推到这些道士们身上?又或者让人以为我用计诬陷这些道人? 总之这剑有毒,我要躲开。 “云三公子为何迟迟不拔剑。”这小道长边说边拿剑刺来。 我顺势格挡,只见紫光一闪,不知何时我手上已然握着泷音仙剑卷轴了。 果然,宝贝你可以的!(卷轴:不可以。) 如果此时召唤徕阿,会不会过于危险…… 但当我看见小道长的剑并不能刺破卷轴时,我便松了口气。 卷轴啊卷轴,你要是真有灵性就帮帮我吧!我本意拿着卷轴格挡小道长的进攻,但卷轴却带动我的手一个闪身避开了。 真有灵性啊!还没从刚刚的躲闪中回味过来,卷轴又带着我冲上前去。 硬扛???卷轴大大??你确定?不管了,闭眼!爱怎样怎样吧!! 闭眼不过10秒,只感到拿着卷轴的手在乱挥,当我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 之后全场哗然。 云尘义高兴的为我鼓掌,“不愧是我儿,说吧有什么想要的!爹满足你!” 我心中现在最想的事不是回家却是请人能为二叔治病,让二叔回来云家。 我走到云尘义座下拱手,刚要开口却想起云承玥的话。 你打今天住进云家起莫要在父亲面前提及二叔父…… 顺势改了说辞,“孩儿想跟随道长们学本领!”只要能去境凌山一切就好解决! “这……”云尘义困惑的看向乘虚道长。 “再过三月便是境凌山的仙法会,那时我们便会招收新弟子。三公子能不能随我们修道,得看公子您自身的能力了……”乘虚道长礼貌的说。 “如此甚好,其深还不谢过道长!”又是这命令的口气。 “谢道长明示……”边想着云尘义这嘴脸真叫人作呕,一边还必须笑。 “我看云三公子手中的卷轴不错,那是什么武器?”歹炁不知何时凑了上来,还一把抓住我的手。他的眼盯着我的脸,饶有兴趣的微笑着。 “如此说来,刚刚比试的弟子又跑去哪里了?”乘韵道长仍旧是笑着,完全无视歹炁的话。其他几位道长亦是如此,搞得云尘义无从开口。 歹炁不以为然,他拉着我走了下去。我亲眼看着我手上打转的黑气朝歹炁流去,就在接触歹炁手的刹那把他的手弹开了。 “道长,你我不曾亲近,如此举动莫要再做了。”靠!不就是拉拉手嘛!云其深!你心跳个毛线!!! 我故作镇定,向歹炁行礼,转身回去席上。 歹炁也没说什么也转身回到席上了。 ——分割线—— “我就知道深儿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吧姐姐~”简羌嘉见我一回来便开始讨好慕容晴婉。 好一个拨开白云见日光的笑容,分明是你要陷害我,还好我有小卷轴。 “深儿,有没有伤到哪里啊让娘看看~你说说你身体不好练什么武嘛!”慕容晴婉拉过我来左看右看,根本不理睬简羌嘉。 “我没事……娘。”我也突然想自己的亲妈了。回忆里的亲妈,拿着木棍,嘴里说着混小子你!找没找到工作啊! 额,似乎不太对…… 慕容晴婉一听我叫她娘差点没哭出来。 不久后宴会进入了尾声,这场上最辉煌的的雕像将要面试了。 小道长们有的又开始嘈杂起来。 “你不觉得今天七师叔很不对劲吗?” “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太乖了,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他还是他,别被他装乖的表象骗了!”这是刚刚被歹炁踩手的暴躁小道长。 “行了,万一(暴躁小道长的名字)。你声音这么大,想全面残疾不?小心七师叔事后报复你!” “你们打赌不?我猜后面一定有戏,谁要赌输了谁就去凌药阁待一天!” “我也赌有戏!” “我也是!” “那……怎么赌?” “……” 就在谈话一时尴尬时,有人开口了,我正巧有兴趣去看他们便发现那个叫陈月落的小道长也凑了上去。 “我赌!赌七师叔今天不捣乱!” “切!”一听就是暴躁小道长的咋舌。 “……那行吧!月落你过来再加半月的饭钱!” 如此赌约成立。 宴会下个阶段终于要揭开雕像的围布了,只见红绸被剪断,红色的围布滑了下来。 然而眼前的事物却让我不禁大笑。 这雕像做工精美是精美,可偏偏脸上被画了个乱七八糟,身上还写了字。 是我已经熟悉透彻的几句话,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守望着天空,守望着老子的钱。 长得人模狗样,实际衣冠禽兽。 暴躁老大爷,在线望天。 还有几句脏乱不堪的骂词,英文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我看见云尘义瞥了我一眼后,便开始装乖孩子了。 这都是谁写的,一看就是来自故土的亲人才会有的文采。若能相遇得找他好好聊聊。 我憋着笑环顾四周,小道长们几乎也都在憋笑。 五位道长倒是有些恼怒了。 “歹炁!说是不是你干的!”(老四虚清道长) “师弟,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侮辱师傅的雕像!”(慕容单冉老五流云道长) “七师弟还不快施法整理干净!想被师父骂么!这写的都是什么话!”(老三虚云道长) “哈哈哈,师弟你顽皮过头了,如此你二师兄我可保不住你了。”(老二乘韵道长) “都行了!”乘虚道长(老大)恼怒的低吼。却是冲着生气的道长们吼的。 “诶,都一下子动什么气嘛,师弟我也是为了给师兄们一个惊喜啊,再说我写的这些也都是师傅他老人家常常说的~师傅他虽然跟你们接触次数少是少,你们难道连师傅常说的话都不知道!你们真的不知道!我的天呐!”适而歹炁很做作的装惊讶。分明的嘲笑。 与此同时席的另一侧,打赌的几位小道长又开始议论了。 “你瞧,捣乱了吧,我赢了!”暴躁小道长一脸得意的冲着陈月落笑。 “愿赌服输!”陈月落又将一沓纸票往桌上一放起身便离开了宴席。 我离他们比较远,耳朵虽然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却看不清他们的脸,赌输了的陈月落大概不高兴了吧。 等我对他们失去兴趣,回过神来紧接着又撞上了歹炁注视我的视线。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32章 祭冬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3章 鲜衣怒马少女郎 本源空间,是宇宙核心,独立于常态真空而存在的特殊时空,与亚空间不同,亚空间终究是依托于星空、依赖于物质、等若平地起高楼,以常态真空为基础。 两者差异巨大,难以比较。 而经过这段时间,韩东四处寻找晨曦令牌,就发现了本源空间的形状,其实近似于一个微型宇宙,有上有下,空间很稳定,时间流速则是比外界快了一些,大概在十倍左右:“沿着本源空间的边缘,我绕了小半圈,也没见过人族同胞。” 但在这一刻。 从远方隐隐传过来的激战余波,似有人族天王的熟悉气机。 “该不是一个陷阱吧?” 韩东晃了晃左手,拎着器维斯,他略有迟疑,紧跟着速度暴涨,继续靠近,全神贯注,感应着本源天赋的个数。 亘古天王之间,本源天赋之间,是互有感应的! 刚开始的时候、初入此地、他通过与墨森宫缠斗追杀、制造出激战假象、随后引起白凤劳芙伦的靠近、那是因为道则波动的动荡,干扰感应,掩盖了他的人王气息。 否则。 劳芙伦感知到人族在前,无论是不是韩东,它都不可能靠近。至于那条不知名的血色莽龙,干脆是急怒攻心,悲愤蒙蔽心灵,丧失应有理智,竟敢与韩东正面对抗。 简直活腻了。 即使命运神王也都隐匿痕迹,待到永生之时,再露面。 “哼。” “要不是那些命运神王……”韩东一边疾驰,一边沉吟。 正常来讲,智能核心贝贝栗得到了殿堂赋予的玄妙之力,本应该免除本源空间的压制。 包括周边的道则波动,也不该这么清晰,这么直观。 想必这一切,都是高居星宙霄的神罗族,暗暗施展手段,居然瞒得过人族天尊,不愧是宇宙星空第一族。韩东心头泛起一丝丝冷意,转眼间,脸庞就变了颜色。 “那是——” 他猛然抬起头,思绪紧绷,注视前方。 “怎么了?那是谁跟谁在搏杀,不止两个天王吧。”被韩东拎在手里的器维斯疑惑问道,它的前进速度,远远不如韩东,感知敏锐程度,也差了很多。 因此。 近些日子,以韩东为主导,器维斯只需跟着韩东即可。 只不过,有时候实在跟不上,韩东就拎着它,免得耽误时间,器维斯也不会乱动乱晃。它舒展坚硬树枝,闪耀金属光泽:“难道真是个陷阱?” “别出声。” 韩东瞥了眼器维斯。 灰白气流在燃烧,增幅感官,仿佛是灵魂出窍,心灵离体,这一刻遨游九天深渊,破开重重叠叠的道则波动,延绵之处,洞察秋毫。 超越空间限制! 透过道则阻碍! 紧跟着,迷雾散尽,韩东的灵魂感知硬生生开辟一条通道似得——他‘看’到了整整四位天王,他‘看’到了尘的金色血肉坠落长空,他‘看’到了至高光族的两大天王:阿氏部落阿昇宫!乞氏部落乞朵罗! 除此以外。 还有二流堕晶族的亘古天王,发出高亢戾啸,协同两大光王,围杀人族的尘,三者合力,几乎将尘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他甚至感觉到尘的乏力虚弱。 近日以来,尽管夺得晨曦令共有七枚之多,但韩东很少流露杀意,他代表星空人族,代表着荒古派系,岂能乱杀一通? 而现在。 机会来了。 “光族!堕晶族!你们找死!”韩东忍不住一声怒喝,灰白气流,大量蒸发,修改他与器维斯的周边空间,即使互有感应,也会误判距离,察觉不到他们的火速接近。 位置,坐标,似有扭曲。 灰白气流的奇效,令器维斯震骇动容,虽然这些天,见过很多次,可还是忍不住内心惊诧。 “人……” “这简直是公然使用作弊器!”器维斯暗暗吐槽。 但就在这个时候。 唰啦!唰啦!它身躯狂颤,树枝也抖了两抖,就感到斗转星移,摩擦无量,两者速度攀升到了极致。 正乃韩东拖着器维斯,极速前行,恍若流星拖着长长尾焱。 “这么快。” 器维斯一动不敢动,被韩东的狂暴煞气给吓到了。随着接触,它发现自己愈加看不透韩东此人,好像有无穷神秘。 “唉,人族,真是得天独厚的生命族啊。”器维斯感慨起来,而韩东则是怒气涌入心头,难以控制,旧恨与新仇,令他心灵都在点燃烈焰似得。 这辈子。 韩东不曾恨过谁,唯独光族,是例外! 当年当日,太阳系寂灭,阿氏部落的阿尔骨凶威滔天!直到现在,恒等法力永生者阿尔骨仍然没死,韩东一直记着,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君子不以德报怨,当以直报怨,以暴制暴! 正所谓横扫世间邪与恶,一泄君子万古恨! “你们三个——” “准备迎接死亡吧!” 韩东面色冰寒,一步步踏出,杀气腾腾驱散了周边昏暗。 …… 打也打不过,对面是三个同境界亘古天王。 逃也逃不了,至高光族,号称无处不在,再加上阿昇宫的本源天赋是速度,尘根本无处可逃。 “让开!!” 此时的尘,披头散发,浑身也血迹斑斑。 堕晶族的亘古天王,外观是多边晶石的诡异生灵,犹如一座山,又如一片海,拦截了尘的所有生路。 “开!开!”尘怒吼,左手抓起星云锁链,右指压落黑洞圆珠,状若疯狂,晨星炸裂,封祭天体修炼者的伟岸大力继续爆发。 但却没有用。 光族天王阿昇宫晃动光躯,勾勒出密密麻麻的丝线,形成天地罗网。另一位光王乞朵罗掌控万物流动,催化着道则波动,衍生出无边风暴,肆虐过境,将尘置于最中心。 “乖乖等死吧!” 乞朵罗狂笑而动,化为无相,竟然融入暴风。 “你跑不了的,别再挣扎。三位同境界亘古天王,耗也能耗死你,谁也救不了你!”阿昇宫享有速度类型的本源天赋,当初还是虚洞级巅峰,就能达到十万倍光速。 如今到了宙合境巅峰,百万倍都不止。这还是本源空间,要是搁在常态真空,恐怕它的速度还能暴涨一大截。 速度,到了极致,亦是很可怕的伟力! 无需招式,无需秘法,阿昇宫仅仅只是当空一撞!简简单单的撞击,撞得尘倒飞而出,撞得四面八方全都在晃动不已。 “快点杀了他!” 阿昇宫大叫道:“我感到有两道强大气息正在接近!” 言罢。 阿昇宫的速度居然再增一筹,狠狠撞击尘的面门,将他撞向了堕晶族方向。 “杀了他!” “别再耽误时间了!”光族天王乞朵罗也尖叫道:“我们承诺给你的条件不会变,你若再犹豫,别怪我们违约!” 堕晶族连忙回道:“好说,好说。” 蓬!! 它的晶石身躯,瞬间高涨,如同两座山峰合拢,又好像粉碎一切的巨型剪刀,直接割裂尘的半边身躯,金色血肉,洒满周遭。 这一下,当场重创。饶是尘的心性再坚定,此时此刻,也快要绝望了。 “我会死在这。”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33章 鲜衣怒马少女郎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4章 将军怀安 冷风迎面吹来,这是个凄凉的季节!喜欢独自走在街上,插上耳机,手插在裤兜里,这样在黑夜里前 行没有目的这样走着!很想狠狠的揍自己一顿!很想狠狠的不在痴狂!无奈总是那么喜欢沉寂,沉寂在这个灯 火缭绕的城市! 关于人生观—— 人们说要学会坚持不懈,但是社会告诉我要学会和解,于命运和解,每个人的生活都要面临不幸,每 个人的生活都要有苦难!当我们面临不行或者苦难的时候一旦出现对抗的时候我们已经不自由因为这个对抗本 身就对我们造成了一种束缚!而当我们要和一个事物和解的时候我们就真正的达到自由了,因为当你和一个事 物进行对抗的时候不是为了自己的需要而是为了统帅对方而当你和你对抗的事物和解的时候你才能如我所释真 正的自由了! 关于孤独,关于寂寞—— 孤独是自沉世界的一种独处,他是自成体式的一种完整状态。所以孤独的人因为是一种自成世界自成 的体系所以孤独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高贵! 而关于寂寞,他是一种迫于无奈的虚无,是百无聊赖的一种焦灼的状态,这个时候寂寞者有一种无所 侍从的可怜,这样的状态就叫做寂寞! 人们说我总是那么认为自己怎么样了?认为自己长大了可是这是真的么? 大多数人是一种幻觉,大多数人只是一种情绪!为了显摆,或者又为了在自己的自尊上狠狠的添那么一 笔! 孤独了还是堕落了!我搞不清楚现在的状态。 开着电脑不知该干什么,只是茫然的换着的歌,然后用双手敲出一曲美妙的忧伤!面对整整一张白纸我 却无所适从该写什么,能写什么,可以写什么?写今天所经历的,将一天的生活弄成个集影?可惜我没有写 日志的习惯写天空,阳光,潦草的风?可是为什么双手总是这么无力呢? 我说过孤独是一种心态!一种圆滑的美,我不敢称自己孤独,因为那是假的,我只能说自己孤单因为 我的生活无所适从,我每天都在尝试着改变,但是,生活的轨迹是很难变换方向的!走着同样的路,或许当 我只是一个人的时候,我才会真正改变! 就像现在,不管面前的窗户有多么干净,有多么澄澈,隔着玻璃望世界,还是觉得不够清晰! 夜。深了没有睡意,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公路的时候总是会莫名的心悸,车子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害怕是有理由的,毕竟发生过车祸,可是仿佛是心理变态,故意折磨自己,我竟然开始享受这样的心悸。 若是有别人在害怕来往的车辆,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我就会说,没事还有我,所以那莫名的勇气到底是怎么 来的! 当我看见一个陌生的歌名却是熟悉的旋律,曾经认为那么美好的音乐,那么深刻的音乐。却这么容易就 忘记了,却在这天重新找回,那么下次忘记,下次寻回,是否就该是下辈子了? 回到家再次面对这淡然的无味!空气总会太过沉重,我会突然变得很安静表面却很浮躁。或许这么一颗 充满着鲜红血液的心脏,是我永远都无法平静下来的!自己重复听着几首歌,慢慢的开始厌倦,过了很久很 久拾起熟悉的旋律又会觉得莫名的欣慰。这是一种过程,需要用许多时间来打磨。我们会经历很多次这样的 过程却无法重复这样的过程! 这样一味的敲打着键盘,没有音乐,没有喧哗,半个月的日子,这样沉闷在这间屋子很少出去很少走 动。只是这样坐着,对着闪烁的屏幕时而发呆时而沉寂在这个虚幻的世界。 知道这颗心并不为真正的孤独,他只是很孤单很孤单,我刨开夜的容颜,白天在这哈哈狂笑,笑我的固 执与迷惑。于是,我在时间的锋芒上等待,等大风起时,我就随它而去!其实,生命并不孤独,孤独的是时间 本身! 阐述过很多,结果都归结于一个笑柄!心有那么一丝丝的辛酸然后开始冲击我的眼泪,眼眶在那么一瞬 间崩溃,曾经的一切理念在这一瞬间变的那么一无四处,开始不知道什么是甜,不敢停下来我需要的是不停 的运动者我的双手不停的晃动着我的鼠标,那么一丝的喘息都没有因为害怕因为恐惧,时而制造那么一个冷 冷的场面然后对着屏幕发呆,无奈的落泪。 刚刚笨蛋说她吃冰糖葫芦了,忽然又那么一愣,多长时间没有尝过糖的味道了,童年的日子每天都是甜 甜的,心底有那么一小块地方,那里放着,你。我。他的回忆,现在的自己已经不知道怎么样,浑浑噩噩的生活 浑浑噩噩的忘记生活本来的意义这么盲目的走着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走着。这不是孤独这是那种百无聊赖的 寂寞! 不知何时我已经被这种百无聊赖的寂寞缠身,死死的抓住我的喉颈弄的我不停的深呼吸! 那天曾经不小心咬破自己的手腕,那时不知道痛的感觉只是有一股液体从嘴角滑落进入咽喉很轻也很 少,多么希望它不受控制的那么喷放这样我就可以安详的闭上这沉重的眼睛脱离这笨重的身体远离人群远离 空间时间!可是。。。。。。。。。。 习惯了,习惯了每天不同的心事,每天不停的掩埋,遮掩这自己的不甘和委屈遮掩着那些不愉快不想说 出没有勇气说只是自己每天不停是压抑压抑在压抑,很累额!可是我没有办法啊!看见人群我总是会皱皱眉 头好乱,看着别人甜蜜羡慕额!不知什么时候在我周围已经被我潜意识的设置了一堵墙一堵悟性的高墙没有 人看见没有人发觉只是我在里面不停的挣扎想拜托可是无能为力于是我习惯了他的纯在它也成为了我生活的 一部分只是这种背负很累!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被他所压垮,此时我的内心已经被生活在嗜血的鞭打痛只 有这个词了! 那么努力的做孤独却喻来喻被寂寞鬼迷了心窍。生活好累! 烦闷了很久的心情,苦涩的泪水在这几天不停的落下不是刻意的只是有感而发,酸酸楚楚的味道,酸酸 楚楚的生活!每天不停的重复。 自己将自己束缚真的很不好,好像哥哥说的那样,要想开点每个年龄都有一段过渡期,今天心情比昨天 好了许多。朋友的到来让我生活没有那么荒芜了。三点的时候陪朋友走出家门,坐上车送他回学校。 未曾何时我喜欢上了窗口的感觉将头靠在玻璃上拿出手机放出那久违的旋律很久没有这么惬意的欣赏一 首歌了渐渐的我开始观望车里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着不堪,也许这只是我的心情照旧的假象可是我真的 看到了被生活所压迫的人们的面容的狰狞。朋友到站下了车我做上返程的车会家。 星期天好像已经到了初中放假的日子了,车上的每个学生提着大包小包,有的家长护送有的单独一人, 我的周边坐着几个初中生他们在不停着聊着成绩,望着他们感觉好起劲额!曾集合时我也向他们一样每天不 听的担忧者每次考试下来的成绩只是现在那些已经远离我的生活感觉好遥远! 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这样,一个不知可谓的坏孩子,每天不停的只是顾忌自己,自己的心情,自己的 感受,也许人真的是一种孤独的动物,自私的无可救药吧!开始怀念,怀念曾经的自己,曾经那个没有悲 伤,没有忧郁那个清澈的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掉进这个无法自拔的深渊,自私额!可恶额!让我身边的人 咬牙切齿却我从下手。 这样我极端的面对身边的每一个人,也许这条路上的自己很累想没有理由的发泄,可是振的不想这样 了。每次后悔的时候每次自己缩卷在一个没人看到的地方哭泣的时候!是那样的憎恨,憎恨自己的做法。真 的不知为何说出那一句句伤人的话语,真的不理解自己怎么了。为什么总是用如此的行为表达自己的悲伤和 不快。疯一般的跑过,疯一般的叫过,疯一般的大声哭泣过,疯一般的挣扎过,可是,好像还是无法逃离无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34章 将军怀安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5章 贵女名录 阿正不希望将自己这种不堪的生活展现在思蕊的面前,现在的思蕊每日衣食无忧,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根本就不懂得这个社会上还有多少人连饭都吃不饱,更不用说谈情说爱了。 阿正也承认思蕊说的是很对的,但是他也知道,成功并不是那么的容易,特别是像他这种社会底层爬上来的人,因为有太多的信息不对称,没有资源,要成功哪里是思蕊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说的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答应和你分手的,我思蕊是不可能被人甩的,要分手也应该是我提出来的,阿正,你记住了,我不同意。” 思蕊像是一个固执的小孩子一样,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和阿正分手,但是她已经停止了哭泣,变成了在职场上的那个叱刹风云的女强人。 “思蕊,我心意已决,你再说那些也没有意思了,感情不是你勉强就能勉强得下去的,就算你不同意分手也没有用。” 阿正斩钉截铁的说,思蕊越是不同意,他就越不能心软,一旦心软,只是将两人的关系陷入死循环罢了。他不可以这样子,思蕊不懂事,任性,他不行,他应该为将来负责,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思蕊。 “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已经决定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吗?”思蕊已经收起了之前的那种自怜自艾的心情,现在的她就好像是在谈判的女人一样。 阿正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在否认之前,也许他还有机会和思蕊在一起,但是一旦他将最后的决定说出来的话,思蕊便彻底的永远的和他没有关系了,他明白思蕊是一个决绝的女子,一旦转身之后便不会再回头了。 这是阿正欣赏她的地方,可是现在他又是那么的痛恨这个决绝的个性。 阿正最终还是对着思蕊点点头,说道:“没错,这是我的决定,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们分手吧。” 思蕊面无表情的看着阿正,很快她便像是一只刺猬一样,竖起了周围的刺,变得坚强起来,她吸了吸鼻子,刚才因为抽泣,让她整个脸的妆容都已经花了,鼻子通红的,她真是痛恨自己这个模样,觉得自己真的太可笑了。 满心欢喜的来见自己的心上人,没有想到得到的结局就是这样,谁说这个世界是公平的,真心对待他人未必就会得到别人真心的回报。 思蕊将自己整理了一番,不想在阿正的面前如此的狼狈不堪,她好像在那一刻重新找回了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当我把你捧在手心的时候,你是一个玻璃瓶,当我把你摔在地上的时候,你只是掉在地上的一地碎渣子,甚至什么都不是。 思蕊的脸上带着骄傲的神情,一如阿正第一次见到思蕊的样子,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神的骄傲和不可侵犯,那么的让人羡慕。 她笑着对阿正说:“我知道了,今后我不会再来骚扰你了,谢谢你告诉了我。” 听到这个回答,阿正的内心百感交集,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多么希望思蕊不要假装成自己这么坚强的样子,明明那么难受,却还是要那么的好强,不肯将自己的伤口给别人看到,不肯地下高贵的头颅。 哪怕她大哭一场也好,总好过现在这样,她越是这样骄傲倔强的样子,越是代表着她还没有放下来,内心并没有原谅阿正的这个行为。 “嗯,以后大家都好好的。”阿正内心的千言万语,最后却只变成了一句祝福的话语,他也没有办法祝福思蕊和程浩然在一起幸福,也不敢想象思蕊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的样子,他的内心像是窒息般的难受,可是表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的确是非常的不容易。 思蕊哑然失笑,内心早已经倒塌了,却还是笑着对阿正说再见,在转身的那一刻,脸上早就已经被泪水给冲洗了一遍,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从眼睛里流了下来。 她飞快的逃离着餐厅,不希望自己这个狼狈不堪的模样被别人看见,偏偏她出门的时候撞见了安好好,安好好正想和她打招呼的时候,看到她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弄得一片模糊的时候,傻眼了,知道阿正肯定和思蕊说了什么。 还没有等安好好和思蕊说上话,思蕊已经夺门而出了,她一刻都不想在这个餐厅停留了,哪怕是多呆一秒钟,她也觉得浑身难受,是对自己最大的屈辱,多么的可笑,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看上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最后却还是被这个穷小子给甩了。 思蕊知道不久后,她的那个圈子便会把这个事迹传得沸沸扬扬,她将再一次变成那个圈子里的是非人物,供其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她也会变成别人奚落的对象,嘲讽不会少,甚至会有人拿她当反面例子,教育自己或者别人千万不要和穷人谈恋爱,不要天真到相信爱情可以战胜一切,不要那么愚蠢,否则只会伤害自己而已。 思蕊出来之后便没有看到程浩然,这一刻程浩然就好像是她的氧气一般,她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找到程浩然,想要让他带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想踏足的地方,自己错付了满腔的真心,一想到这里,心就好像如刀割般难受。 “程浩然,你在哪里?在哪里?”思蕊哭诉着,仿佛程浩然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她允许自己在家里怎么闹都好,怎么狼狈都行,但是在外面,她必须是那个骄傲的公主。 程浩然正在山上看风景,以前每次来的时候都步履匆匆,都不曾发现原来从这个位置上看这个城市真的非常的漂亮,真的可以让人的内心感到平静,感到非常的释怀。 突然他好像听到了思蕊在叫自己是声音,虽然也许这只是幻觉,但是一想到阿正要和思蕊谈论的话题,他便再也没有心情看风景了,连忙朝着餐厅的方向跑来,还没有到餐厅,便看到了溃不成军的思蕊。 “思蕊,你还好吗?”程浩然走到思蕊的面前,问道。 思蕊见程浩然终于来了,也不顾自己脸上的眼泪和鼻涕,一把扑在了程浩然的身上,将眼泪和鼻涕都蹭在了他名贵的西装上。 “没事的,我在这里,哭出来就好了。”程浩然已经预料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边拍着思蕊的背,一边为思蕊的难过而难过着。 虽然阿正和思蕊分手了,从某一个方面说,这是对程浩然有利的,但是程浩然看到思蕊如此痛苦的样子,突然就有些痛恨阿正了,真是一个绝情的人啊,怎么说得出口呢?更何况面对的是自己曾最心爱的女人。 “浩然,你快带我离开,快走。”思蕊急促着说着,好像这里有一个猛兽正在追赶着她一样。 “好的,思蕊,我马上就带你离开,我们走吧,再也不来这里了,再也不要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了。” 程浩然第一次感觉到思蕊是那么的需要他,原来被需要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程浩然也第一次明白了爱情的真谛,就算是得不到思蕊,哪怕是陪在她的身边,在她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开解她,在她无聊的时候为她解闷,在她遇到苦难的时候帮助她,也是一种爱情的表达方式,并不是一定要那个名分。 所谓的守护,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就好像是天使一样,默默的守护着,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大概就是所谓的骑士精神了。 程浩然在那一刻下定了决心,今后再也不勉强思蕊了,以后她如果还要和别人谈恋爱,或者是有了其他的对象,他也不会这么难过吃醋了,再也不会做出像以前为难阿正那样的愚蠢的行为了。 因为他知道思蕊会一直在自己的心目中,别人是无法抢走的,谁也没有办法从他的心中将思蕊夺走,这是属于他内心深处的秘密,他的心底里会永远的保留着思蕊的位置。 一路上思蕊都在哭,她把自己的眼睛哭成了一个核桃一样,和来的时候心情是完全不同的,来的时候很开心,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伤心欲绝。 车子开到了一半,程浩然有些无措起来,如果就这样将思蕊送回去的话,思蕊的母亲一定会问原因的,思蕊哭成这个样子,思蕊的母亲还以为自己欺负了思蕊,所以不能将思蕊送回去,就算是问起来也不能解释。 还得继续撒谎,程浩然不想再给自己挖坑了,撒了一个谎言之后便要再撒无数个谎言来圆之前的那个谎话。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能带思蕊上哪里去呢?思蕊最好面子了,如果被她的好姐妹知道了的话,她一定会非常的难受的。 “思蕊,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实在没有办法将你带回家去,不如你先上我那里坐会吧。”程浩然斗胆将思蕊带回去,以前他非常的顾虑思蕊的想法,担心思蕊觉得他这么做有些乘人之危。 可是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而且他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一切都非常的坦荡,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原来是真的,因为内心感觉很平静,对思蕊没有非分之想,而让程浩然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思蕊并没有反对,对于她来说,现在去哪里都一样,但是去程浩然那里可以避免一系列的麻烦和问题,至少可以不用去面对家人的盘问,何乐而不为呢? 程浩然有些窃喜,庆幸他出门的时候把家里已经堆积成山的脏衣服扔到了洗衣机里面,虽然家里不算太整洁,但是也不会太乱七八糟,不会将自己的脸面全部丢干净。 程浩然的父亲很少回家,程浩然索性便在外面找了一个小公寓住了下来,不会让自己觉得家里空荡荡的,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因此并没有找保姆,他也喜欢将东西放在自己顺手的地方,家中更是乱中有序。 以前他从来不带任何人去他住的地方,他将自己住的地方当成是最神秘的领域,现在他要将思蕊带回来了,想想都觉得激动和不可思议,思蕊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的一个人。 好不容易将思蕊带回家了,程浩然以为思蕊会对他精心布置的小公寓感到意外和欣喜,并对此进行评价,但是思蕊并没有,她对程浩然公寓的复古的工业装修风格好像并不是那么感兴趣的样子,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当中。 程浩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毕竟他为了改造这个公寓花了不少心血和精力,多么希望能够得到思蕊的一点赞美和欣赏啊,但是思蕊因为失恋了,根本就没有心情关心其他的事情。 程浩然安慰自己不要紧,以后还有机会,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以后思蕊一定会注意到自己的,其实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那个人,是他。 思蕊眼泪早已经流干了,她的眼睛红肿干涩,木然的坐在程浩然特意选的沙发上面,呆呆的看着地面,一言不发的样子。 程浩然小心翼翼的问道:“思蕊,你肚子饿了吗?我给你找你吃的?” 出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吃东西,程浩然担心思蕊的胃会被饿出毛病的,思蕊只是像没有听到程浩然的话一样,半响才摇摇头,仍旧不说话。 程浩然叹了一口气,冰箱里没有吃的,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除了喝酒就是吃泡面,所以就算是思蕊真的要吃东西,他也只能煮一碗泡面给她吃而已。 不管思蕊的想法,程浩然擅自去厨房煮了一碗方便面给思蕊,方便面散发着它特有的清香,程浩然将这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放在了思蕊的面前,但是思蕊却好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只是木然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吃。 程浩然好说歹说,一点都不起效,思蕊还是不愿意吃东西。 程浩然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看着思蕊这么折磨自己,关于她和阿正的感情,程浩然没有资格说什么,只能默默的陪着思蕊发呆。 天色渐渐黑了,思蕊的母亲见思蕊还没有回来,有些担心,于是打电话问程浩然,程浩然一看到是思蕊母亲的电话,吓了一大跳。 果然是做贼的人会心虚啊,程浩然决定继续撒谎。 “喂,伯母,是您啊。”程浩然笑着礼貌着接电话。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35章 贵女名录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6章 将军不生气? 绝顶妖孽,放眼南华古域,肯定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足以藐视绝大多数的南域翘楚,要威慑和羞辱一个籍籍无名的剑客,可以说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可眼下的局面,却让人大跌眼镜,完全没有想到。 面对这秦阳的威胁,林云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让秦阳尴尬无比,脸色无比之难堪。 谁都想不到,林云会认识如此多的人,来头还一个比一个大。 秦阳神色阴晴变幻,心中憋屈无比,良久才冷哼道:“群龙盛宴,别让我碰到你,我必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走,完全不敢有片刻停留,灰溜溜的离去。 林云懒得理会,像是看小丑一般,冷眼目送对方离去。 “林云,你认识的人还真多,连我们乾云仙子都为你出头了。” 待那秦阳离去,乌啸天的情绪有些无法克制起来,他在对林云说话,可目光自始自终都落在姜紫叶身上。 乾云仙子,也就是姜紫叶了,四年前许多人都如此称呼她。这些年,她不在南华古域,倒是很少有人这么叫了。 很多人都知道,四年前无法无法的乌啸天就是败在姜紫叶手中,十招惨败。如此巨大的打击下,心神失守,直接就疯了可怜之极。 两人间的恩怨,算是极深。 比起乌啸天情绪上的波动,姜紫叶显得颇为平静,转身对白黎轩道:“走吧。” 秦阳已走,林云的麻烦没有了,自然没必要继续待着了。 白黎轩冲林云点了点头,旋即离去。 “师兄,我们也走吧。” 姬无夜叹了口气,师兄到底还是放不下四年前的打击,并未完全这出那段心魔。 如此状态,若真碰上了姜紫叶,可不是什么好事。 乌啸天冷哼了一声,心中依旧是怒火难消,这女人还是没有多看他一眼。 随着两人离去,一场由秦阳引起的风波,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云哥哥,好久不见。” 月薇薇缓缓走来,眼波流转中,充满神秘和魅惑,让人不敢去多看。 林云笑道:“的确好久没见,我没想到还会在群龙盛宴中见到你,你的实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很多。” “嘻嘻,云哥哥好像也一样,为了凑够彩礼才这般拼命吗?” 月薇薇俏皮一笑,眼角含笑,似真似假的说道。 林云怔怔无语,还以为两年前的玩笑对方应该忘了,没想到还记得如此深刻。 “林公子,我听宗门的长辈提起过你,说是你的剑道天赋,比我只逊色不了太多,却是小瞧你了。” 南宫晚玉见林云有些窘迫,开口说道。 他目光如炬,在林云周身隐隐约约,见到一些萤火之光乱舞,心中大感震惊。对方的剑意,有些高深莫测,竟连他都无法看透。 “阁下谦虚了。” 林云拱手道。 他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掌握通灵剑意,可周身暗含的剑势却同样可怕之极,像是藏着一条张开獠牙的恶龙随时都可以扑出来。 内心深处颇为好奇,对方到底走了哪一条路。 姜紫叶和乌啸天走了,可林云和南宫晚玉两人攀谈的画面,依旧吸引着不少的目光。其中有着诸多羡慕,还有不解之色。 实在有些想不道,这林云到底什么来头。 像南宫晚玉这等存在,寻常翘楚在他面前就如浮尘一般,根本就不屑去搭理。可其看林云的眼神,明显不太一般,甚至颇为推崇。 至于南宫晚玉身边的月薇薇,更是让众人嫉妒不已。 这貌美如妖,容颜气质比倾若幽还要好上许多的倾城女子,对林云另眼相待,两人好像关系匪浅。 先是墨灵这幽州城的第一美女,主动与其攀谈。 又来个,一笑如妖,不似人间女子的绝色佳人,实在不知道他哪里修来的艳福。 与林云见过几次,算是有些熟悉他的杨凡,早就看呆了。 在他的理解中,林云顶多算是后起之秀中较为出色的一个剑道奇才,如他这样的存在这如今的南域不多但绝对不少。 可南宫晚玉这些人,却是高高在上的南华七英,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存在。 两者间,应该没多少交集才对。 “有趣的小子。” 远处,炎龙子看了眼林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其似笑非笑,可目光却是冷冽如刀,锋芒一闪即逝。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彩礼? 敢惹秦阳算不得什么本事,可敢对月薇薇动些非分之想,却是必死无疑。不过比起秦阳,他却要冷傲的多,根本就没有多看林云。 随意瞥了一眼,林云在他心中就已经是一个死人,谁也救不了他。 在众人闲聊之时,又有不少人先后登上城墙,龙云城的考验渐渐到了末尾。 两个时辰后,仍然在江河上逆流而至的人是越来越少,至于能登上城墙更是寥寥无几。 真正的强者,不会到了现在,都还被困在江河上。困在其中的人,也都被消磨了大半的真元和精力,还想要登上城门几乎是不可能的存在。 当日落西沉,残阳的余晖将要笼罩古城之时。 江河之上,再无一人存在,龙云城的考验自此正式结束。 轰隆隆! 众人脚下古城剧烈的颤抖起来,地面上的江河发出惊天怒吼,化作一条巨大的龙影腾空而起盘踞在古城上方。 咔!咔!咔! 炸裂的地面,也在同时缓缓并拢,完全并拢的刹那。龙云城古老的城门轰然打开,笼罩这辽阔荒原的蓝色结界,也在此刻消失。 挡在群山之间的数百万各地武者和宗门长老,连同那些被淘汰的翘楚,就只能趁此时机老老实实从城门进城了。 城墙站立的翘楚,则是意气风华,热血沸腾。 林云随意估摸了一番,参与考验的翘楚大约有十万之巨,可真正通过考核的却不过一万。 南华古域何等辽阔,武者数量有好几亿之多,可层层筛选后。年轻辈的妖孽翘楚,最终却只有不到万人,才有资格参与这场盛宴。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之前好像有人说,这数千年来最为鼎盛的群龙盛宴,能够参加就是一场莫大的胜利。 看看眼前这大浪淘沙后的场面,似乎的确如此。 哗!哗! 脚步声雨点般响起,各大宗门的长老从内门登上城墙,与自家弟子相聚,脸色多少都带着喜色。 不多时,天妖阁的长老起来,他们是来接月薇薇的。 “记得准备好彩礼哦,云哥哥。” 月薇薇临走之前,俏皮一笑,再次说道。惹的那些天妖阁大佬,一个个扭头,狠狠瞪了林云好几眼,威胁之意相当明显。 “可怕。” 林云摸了摸鼻子,暗自苦笑。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36章 将军不生气?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7章 独领风骚 上 “杏子!”站在后排的井上老人瞬间紧张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对井上杏子很关心,甚至这份关心都超过了自己儿子死亡的仇恨。 井上杏子被捆着,由钢带从房间里带了出来,说道:“风哥,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不如弄死她算了!” “弄死她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魏风很清楚,他们现在面对井上家族和比尔家族的围攻根本就翻不过身来,不过如果想把自己完全消灭,对方也得需要死上很多人,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井上老人和魏风都很明白。 他不愿意硬拼,井上老人也不愿意硬拼,那个盖亚也不想硬拼,他刚刚才得到了比尔家族,怎么可能现在就把自己的底牌给全部用完呢。 “井上杏子,现在你可以告诉井上老人了,你很安全。” “可以的,只要你的吩咐我都能遵从,魏风先生,我的心都在你的身上。”井上杏子柔情的看着他,而且还快速的用嘴巴碰了一下魏风的脸。 “好了好了,这都火烧眉毛了,还在这唧唧我我的。”刘红、罗清文以及马修斯,他们只不过是千门的人而已,身手并不好,所以自开战以来,他们都呆在房间里,没有露面,现在才跟着井上杏子一起出来。 嗯……三个人缩在一起,看上去很是猥琐。 “行了,你可以说话了,对着对讲机说话就行了。”魏风点燃了一根香烟,有些无奈的看着井上杏子说道。 井上杏子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对讲机,说道:“井上先生,杏子就在这里,我呆在这里很安全,魏风先生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想您应该不用打您我的安全问题,魏风先生说,如果您能离开的话,他就会让我回去。” 杏子,你现在很安全吗?井上老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来到了盖亚身旁,他们应该是早就有合作关系了,弄死比尔应该就是他们商量好的,井上老人一定给予了盖亚一定帮助。 “没错,我很安全,井上先生,如果您能离开的话,魏风先生就能放我回去了。” 井上老人的嘴角往上翘了翘,立马对着魏风大喊道:“魏风先生,如果你真的可以放杏子回来的话,我可以答应你离开这里,可是我的儿子终究是死在了你的手上,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你儿子确实是死在了我的手上,但是我的兄弟也有很多把性命丢在了你的手上,我和你总有一天会算清楚这些账的,可是不是现在,你现在杀不了我,我现在也杀不了你,还是之后再说吧,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没问题,我现在就离开这里。”井上老人看着盖亚,“我现在要离开了。” “但是井上先生,我不能走啊,我得把卡琳娜给弄死,她可是比尔的女儿,如果她没死的话,这比尔家族还是她的呀!”盖亚皱着眉头说道,他和比尔比不了,他没有办法对抗的了井上老人。 “盖亚,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知道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决定的事情,你是没有办法反驳的,我需要杏子安全回来,所以我决定离开,如果魏风提出让我把你杀了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你。”井上老人笑了笑,视线扫过身边的手下,那些可都是身手高强的人,一个眼神就能把盖亚给吓出冷汗来。 “行吧行吧,反正我们进一案也算是胜利了,比尔已经死了,他那个败家女能掀起什么波澜呢,嗯……所有人听着,我们准备离开!” “好了,我们已经准备离开了,我们需要带走我们受伤的同伴。”其中一个小头目对着魏风喊道。 卡琳娜咬牙切齿的盯着对方:“你这个王八蛋,你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因为比尔,你特么现在变成了盖亚的人,你对得起我爸爸吗?” “卡琳娜小姐,这并不是我能够决定的。”那个小头目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看着卡琳娜说道。 “妈的妈的!”卡琳娜如果不是离得太远的话,直接就给他一刀了。 魏风叹了口气,说道:“好了,先让卡琳娜去休息吧,那个小头目对她应该还有感情,她以后应该能够用得到。” “明白!”钢弹连忙带着卡琳娜去房间里休息了。 “行了,我们现在离开这里了,在下午五点之前,必须要让井上杏子回到我的别墅区,如果她没有回去的话,我发誓,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回来的。”井上老人利用汽车的喇叭对着魏风喊了一句,然后才开车离开。 “渡边纪子,你去看看受伤的人,嗯……古哥,现在可以把陷阱给取消了。”魏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温蒂,露西,你们把队员带回来吧,现在我们可以救治一下受伤的队员了……你们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有没有。”露西和温蒂笑了笑说道。 魏风抽了口香烟,至少受伤的人还算是比较少的。 “好在各位受的都是轻伤,没有什么重伤的人,嗯……也没有人丢到性命,这是我现在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就在魏风他们整理休息的时候,井上老人在回去的路上,突然被人袭击了。 就在汽车来到之前魏风他们遭遇意外的地方,路边粗壮的几个大树忽然断裂,全部掉在了行驶的汽车上,有很多车子都被砸坏了,随后,有很多穿着墨绿色衣服的刺客冲了出来,他们浑身散发着黄色的光芒,看上去就像是一道道金色的闪电。 “黄色闪电,是冷派的忍者,所有人注意,别让他们伤害到井上先生!”在人群中,一个带着黑色面罩的女人大喊了一句,来到了井上老人的身边。 “红狼,我的安全我可以自己来,你不用在我身边,把他们杀了!” “明白!”红狼一身红色的紧身衣,她的速度很快,在空中来回的跳跃着,看上去就像是一批精力充沛的红色饿狼一般! 可是那些袭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们的忍者也不是什么弱者,他们在树林里,一会消失,一会出现! “八兰派的?!”井上老人很清楚这些人使用的忍术,就是八兰派的秘书,他的眉头紧紧的周在了一起,这些忍者居然是八兰派的,他们怎么会和冷派的人一起来袭击自己…… 虽然他很疑惑,但是他也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拐杖中的太刀即可出现在他的手中,在空中奋力一劈,剑气如同街霸里面的冲击波一样的飞向那些忍者,瞬间,有个忍者就在空中被劈成了两半。 “这是柳生剑气,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声影,那些袭击井上老人的忍者便全部撤退了。 “妈的!”井上老人很生气的跺了跺脚,“冷派忍者和八兰派忍者居然都来袭击我,妈的……让冷派的高层立马和我联系!” “明白!”红狼朝着井上老人深深的鞠了一红,然后一个闪身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 “干爹!” 魏风修整的时候,刘华生终于到达了农场,渡边纪子和福田樱很恭敬的朝着他鞠了一躬。 刘华生只带了几个人来,全部是他的心腹,看得出来,他一接到魏风的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连人手都没有找齐。 “好了好了,这种礼仪上的事情就不要这么麻烦了。”刘华生深吸了一口气,“魏风先生,我订了最早的飞机,总算还是在天黑之前来到这里了,嗯……廖雨琴小姐的情况如何了?” 现在井上杏子还在这里,她看见刘华生来了,顿时身体僵硬了起来,甚至还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看得出来,她应该很害怕刘华生,魏风眯了眯眼睛,她似乎想和自己说什么,但是现在魏风没有时间和她纠缠。 “井上杏子小姐,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嗯……你没有在下午五点之前回到井上老人那里的话,他就会再过来的,我让钢弹送你回去。” “好的风哥,我送你,井上小姐。” 刘华生在面对井上杏子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在井上杏子离开后,他开口说道:“魏风先生,她应该是一直呆在井上老人旁边的井上杏子吧,嗯……我看得出来,她应该是的。” “没错。”魏风点燃了一根香烟,“雨琴现在的情况不好。” “让我看一下她的情况。”他们一路朝着房间走,一路聊天,魏风和他说原本是要去机场等刘华生的,但是遇到了一点意外,井上老人和比尔带着人来开战,比尔还被人杀死了。 刘华生点了带你头:“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了井上老人和冷派的忍者在开战,嗯……冷派和他们有很多恩怨,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讲清楚的,正好我和冷派也有点关系,所以我让人去进攻了他的车队,但是我没有得手,井上老人应该是会柳生剑气,就像是冲击波一样,实在是太强了!” (本章完)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37章 独领风骚 上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8章 独领风骚 下 195 人只要犯错,可能会去犯规;都是对约束自己思想的挑战,犯错是违背一种自己认为正确的观念,犯规是背离一种别人普遍接受的规则。人只要会犯规,可能会去犯法;都是对规范自己行为规则的撞击,要么被约束,你的心在被规范的范围;要么超越它,任何规则都有它的局限。人不想让自己的行为被强制规范,时常自省,是否不经意沾染罪恶的尘埃?是否在放纵时经不起邪恶的引诱?是否昨夜的疏忽没有美化自己的心灵?是否今晨没有敞开胸怀迎接从东方照来的阳光? 程跃进招来张伟,让他准备五十万的现金。只要一次错可能继续错,犯错具有惯性;只有战胜惯性的人,才能真正改掉错误。只要一次违规可能多次违规,犯规具有理性;只有承受不起违规的后果,才可能不去犯规。只有少数人会在错误中改正,惯性是最顽强的魔鬼;只有少数人不再犯规,违背规则符合反判的人性。当张伟以违反财务制度为由拒绝的时候,程跃进谎称他会担当相应的责任;当张伟称这样做违法的时候,程跃进告诉他,法律只是维护执政者权力的条文,只要站在执政者这边,受到法律的保护;当张伟称这样做违反约定俗成规则的时候,程跃进告诉他,违规是自我进步的必然方式,犯错是个人提高的必要形式。 “我是来兑现承诺。”承诺不兑现就是谎言。 “什么诺言?” “你需要的钱我今天都带来了。”真诚开启女人的心,金钱打开女人的门。 “什么?你?” “是的,五十万,一分都不少。”女人的话不可不信,但不能全信。 “你真的像我说的那样去做了?” “我没有办法。”情人的话不但要信,还要放在心里。 “你知道这是犯法不?你这样做把你的爱人放在什么位置?”男人会把**献给情人,把理智留给爱人。 “知道。现在以权谋私的那么多,被抓的有几个。爱人在家中第一,情人在心中第一。” “你居然为了五十万去犯法,我真是想不道。”干傻事不只有是笨蛋。 “我知道我过去亏欠你太多,这算是一种补偿。”聪明的人重视什么东西是对,智慧的人重视什么东西不对。 “好呀,你补偿。你知道吗?我可以马上让你去坐牢。”金钱如果能弥补情感上的亏欠,爱会在什么位置? “我知道,但你不会。”爱能在情人之间被彼此感觉。 “为什么不会?”许多可能会在不可能中发生,许多花儿会在废墟里开放。 “因为我们之间有感情,因为我们曾经美好。”过去的美好不能保证未来的美丽,过去的痛苦可能增加明天的快乐。 “拿开你的手。”跃进迅即把想要触摸王雪的手拿开。 “祝生原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呀?”给别人想要的,不如帮她获得她想要的。 “你呀,你,跃进,真是无可救药。”女人需要被满足,更需要被理解。 “祝生原的钱也不干净。”可以学人干净,不可以学人肮脏。 “那是我的事,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赶快把钱拿走。”爱被人蔑视,真情会被践踏。 “不行。我要的是人,你是要的是钱,这不是很公平吗?”爱的公平是建立在情感的基础上。 “那好,既然你这么说,我把钱收下;你走吧,回去等着。”王雪面无表情的示意让程跃进离开。 在回家的路上,跃进想着即将与王雪在一起的欢愉,满足的笑意写在脸上;暂别的温柔将要重新抚慰自己饥渴的心,熟悉的美丽将再次投入寂寞的怀抱;我的爱,快来吧,与我一起创作爱的诗篇;我的情,飞扬吧,我早已为你张开翅膀。他想起能同时拥有两位美娇娘,一个热情如火能将人燃烧,一个娴静如水能将火扑灭,禁不住的得意;他明白,女人愿意献出心灵而不是**,女人认为爱比**重要;男人愿意付出身体而不是精神,男人认为**的满足能升华情感。 程跃进等了好些天,没有王雪的一点消息,主动打电话向她表达殷切的关怀;秘书说有人找,他即时出来迎接,是两个十分谦和的陌生人。 “请问是程跃进先生吗?” “我是,你们是?” “我们是市慈善总会的,你捐赠的五十万元我们已经收到,这是相关的手续。” 196 小叶现在仍然心有余悸,仍在回想包袱被歹徒抢走的画面。人的胆量是练出来的,那是对于有胆量的人;那些没有什么胆量的人,被惊吓后一点胆子都不剩。人可以没有勇气,懂得付出不会成为生活的弃儿,懂得奉献可以成为人生赢家;心有阳光能照亮前行的路,心有爱可以沿途种下芳草。人可以没有勇气,不能没有正气;正气才是一个人立身的信仰。有正气的人勇于面对邪恶而受人的称赞,胆怯的人敢于对付恶魔更应该获得大家的掌声;小叶现在受到大伙一致的赞扬,追回了过去的拙劣表现所丢的分。 马晓艳得知是秋生专门打招呼不要用钱去赎身,无法理解秋生的良苦用心。钱是人找的,花了还可以找回来;命是自己的,失去了钱全属于别人。素芬告诉她钱如果到郑一虎的手上,秋生他们的命更不能保住;另外郑一虎会潜逃去广州,与粤港的黑道人物相互勾结,祸害无穷。对方没有得到钱,还不至于对秋生他们下黑手,没有钱他们寸步难行;做人不能因个人的得失舍去社会的利益,做事不能因自己的安危不顾大众的关切。 秋生被绑架的事震惊整个江宁城,龙正清也知道。 “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出动江宁所有的警力,布下天罗地网;无论如何会把秋生给救出来。抓捕凶犯不会手软。”仁慈是一朵开在善良土壤里的花。 “谢谢龙书记的关心。” “你们放心,我们一定能救出秋生。对方有动静没有?”有动静会有痕迹,有痕迹方便追踪。 “没有。”随行的邓主任恭敬地回答。 “郑一虎此人特别狡猾。老鼠不出洞不好打。”狡猾的动物善于隐藏于山林,奸诈的人擅于藏匿于人群。 “接下来该怎么办?” “集中所有的警力继续搜寻三天,三天还没有搜到停止搜索。”适可而止才是度,有度才能有智慧。 龙正清一行人离开,剩下素芬一大家子期盼关于秋生兄弟俩的音讯。 第一天过去,一片平静,既没有人的焦躁也没有抱怨;希望还是在明天,希望总给迷茫的人指明方向。第二天过去,死寂的氛围继续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身上,等待可让人从安静走向烦躁,直到目标的实现才能回到平静。第三天过去,一颗颗热切的心沸腾,急切地催促素芬去找龙正清,想得知最新关于秋生他们的消息。素芬去打听没有什么消息,只好在等待中休息;人不是要休息,就是要前进,自己后退的可能几乎是零。 197 日子一天天的在焦虑中缓缓流逝,母亲觉得不能让秋生的事在无声中消耗大家的耐心,与小叶一起到外面打探消息;沉甸甸的责任郁结每人的心上,找寻一个出口冲出去尽应有的义务;热血的人勇于在困难之时展现自己,阳光的人勤于在冰雪中温暖别人。每人对秋生的感情没有在郑一虎的蜷缩中消失;感情会在困难中加深,责任会在危险时加强。警方已经撤掉搜寻的警力十多天,没有送来任何消息。敌不动,我可以动;在双方僵持的情况下,任何一方行动都会带来对方的变化;有变化可能有发展,有发展可能有希望;不变才是真的完了,人没有任何的机会。 素芬与小叶出去打听消息已经好多天,疲惫不堪,毫无收获;一天两人累了在一家茶馆小憩。 “你们要找郑哥?”素芬与小叶猛然抬头看着倒茶的伙计。 “你是?” “郑哥需要一百万。”价值不会因时而异,价格却会随时变动。 “给钱就放人吗?”钱虽是一张纸,却不能蔑视它的功能。 “是。要现金。” “行。我们马上去准备。”人懂得妥协,才读懂人生。 素芬备齐一百万的现钞,交给郑一虎的人。有的人喜欢直接,做事情直来直去,雷厉风行;遇着困难直接面对,有挫折直接战胜,有痛苦直接宣泄,有欢乐直接分享;生命中的一点弯,会被直接撇直;人生中的一点坎,会被直接跨过。素芬是一个喜欢直的人,并不排斥曲;人妥协的时候,是为了更好的伸张;人讲策略的时候,是为了更好的胜利。人讲策略不是低头,人后退是为了更好的前进;人讲方法不是软弱,正是强大的标志;人不仅需要力也需要要有智,力渴求力度,智呼唤方法。直让人畅快,曲让人睿智;直让人洒脱,曲让人厚重;直让人觉得生命是一条直线,不需要拐点;曲线让人相信人生是一条曲线,每个拐点都是人生的关键;直让人觉得前方不会有什么沟壑,有也能一步迈过;曲让人觉得前方都是险滩,做什么都做好准备。只要人愿意,可以选择直,可以选择曲,也可以选择曲直;懂得曲直才可能屈能伸;有曲有直才符合事物的规律,能屈能伸才满足生命的需求;直让人觉得快意,快意的人生是一种向往;曲告诉人生命的波折,波折的生命才是现实;有曲有直是智者,能屈能伸是丈夫。 郑一虎看着眼前一大堆钞票,得意洋洋地对秋生说:“你说你不会给我一分钱,现在有人主动送钱过来;天不绝我呀。”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法网恢恢,罪恶终究一天会受到正义的审判。” “是呀,我认同你的观点。不过我晚上立刻去广州,然后转到香港,过自在舒适的生活。那些警察都是废物,只能在我的屁股后追;不过龙正清还算是一个角色,欲擒故纵的花招早被我识破。求生的能力不是学校老师给予,是在社会历练中形成。” “你不要高兴过了头;还没有到最后,还不能确定输赢。”输赢的判断,不能背离价值的标准。 “是呀,我赞同你的观点。不过你现在仍然在我的手里,信不信我还敲诈你们家一百万?”人可以轻视罪犯,不可以小视罪恶。 “你去吧,如果你有那个本事的话。” 秋生的话音一落,“啪!”的一声,从屋外传来了清晰的枪声。 郑一虎惊慌的叫道:“是谁在开枪?” “好像是公安局的人。”正义的力量,一定能威慑邪恶的灵魂。 “他们是怎么知道这儿?他们是怎么知道这儿?他们是怎么知道这儿?” “你刚才骂警察都是废物,我看你们才是真正的废物。你的人拿着钱被人跟踪也不知道。”。 “赶快撤。”不要在最后一刻才想到退却,那时已经没有时间。 “那这两个人怎么处理?”郑一虎的手下指着秋生与德财。 “把秋生宰了为我陪葬。那个笨猪就算了,不要让他低劣的血弄脏我的衣裳。” “是,大哥。”一个手下正要对着秋生的脑袋开枪,被猛冲进屋来的警察一枪击毙;一个手下用锋利的刀砍向秋生,秋生本能的一躲,还是被刀从头的左边砍中。他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尤其是眼部,身上沾着血渍。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38章 独领风骚 下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9章 春寒赐浴 恐怖,太恐怖了! 无论石三明躲到哪里,一抬头,总是能够看到陈行熙近在咫尺,手持步枪,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最渗人的,是那黑漆漆的刺刀与亮白色的刺刀之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可怕的光泽。 碎羽闪、疾风步、疾风瞬、奔雷闪、碎羽闪…… 石三明使出了自己掌握的所有瞬身战技,还是没法逃脱陈行熙的“魔掌”。 太诡异了! 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 一定是有哪里不对,不然,不可能被“粘”得这么结实,甩都甩不开! 石三明眼珠一动,想到了一条“诡计”! 疾风步的持续加速时间大约还有五秒钟结束,而疾风瞬的冷却时间还有不到三秒! 石三明转身就跑,脚踏狂风,都不用回头,就能感受到陈行熙正在身后追赶着自己。 二,一…… 零! 技能CD一到,石三明立即释放疾风瞬,闪腾出七八米的距离。 呼~ 感应到身后气流一动,石三明手握匕首之刃,猛地向后一划! 小样儿,没想到吧?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一直跟随我瞬身的,但是,刚刚瞬移过来的一刹那,就是你弱点暴露出来的时候! 只要抓住陈行熙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场景变换的一瞬间,就可以一刀将他重创,把主动权牢牢握在手中。 石三明一边转身,一边挥刀,嘴角挂着坏笑。 乒! 一声金铁交鸣之音,石三明的表情凝固了。 石三明:“……” 转头一看,自己的匕首,正正好好砍在了陈行熙的刺刀上! 步枪体积不小,枪型修长,在加上消音器和刺刀的长度,总长已经接近两米,拿在手中,和赵子龙的长枪没有多少差别。 原本自己心中这势在必得的一击,竟然被格挡住了! …兵器之中,有“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说法。 石三明的匕首胜在轻盈、诡秘,但是,只要陈行熙一挥“长戟”,他根本连近身都做不到。 就连快速“偷袭”而出的一招,竟然也被随手挡下。 石三明拉开距离,警惕地看着陈行熙。 可恶!明明我也是三品,为什么还是打不过他! 我不服! 陈行熙坏笑着,面露自信。 就像猫戏耍老鼠一样,胸有成竹。 石三明永远都不会想到,他的影子,被陈行熙动了手脚! 在比赛开始的那一瞬间,陈行熙就在石三明的影子上留下了一条锁链! 暗影锁链,两端分别连接着陈行熙自己的影子和石三明的影子。 毕竟,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人在哪里,影子就在哪里,无论石三明怎么挪移,陈行熙都能在一瞬间顺着“暗影锁链”反推出石三明的位置,再通过锁链追过去,当真是如影随形! 这条暗影锁链,既像是月老牵的“姻缘红线”,又像是网线一样。 你怕不怕? 我顺着“网线”过去打你! 连续几次追击之后,石三明心态已经不稳了,疑神疑鬼,在他心中,陈行熙就像是恶魔一样,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陈行熙的“追杀”。 正常人都是这样,很少有人会想到,问题的根本会出在自己的“身体”上。 大部分人,都不会过多的关注影子这种东西,而这,正好给了陈行熙机会,能够让他打出许多别人看不懂的操作! 陈行熙坏笑着,他的体内,铠沙欣慰地想道:“不错,这一招还算是有些样子,已经有种影子魔法的感觉了……” 没想到,影族的魔法,竟然真的能被陈行熙这个地球人模拟出来! 一时之间,铠沙心中为陈行熙欣喜,同时,也有些思念故乡。 作为影族王室最后的末裔,“失踪”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族人们怎么样了…… 他们……还好吗? 嘶! 铠沙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东西?! 陈行熙的暗影能量,归根结底,还是铠沙的影子之力与其自身的适能交融在一起之后,变异产生的,铠沙作为“母体”,是能够感应到陈行熙对暗影之力的调用的。 就在刚刚,陈行熙释放出了“一大坨”暗影之力。 这是要干嘛? 何为“影”,何为影之魔法? 在铠沙看来,影族的魔法,就像是在无尽夜幕中起舞的“神怪”。 逍遥、自在、从容、无形无相! 贵族般的优雅举止,指头微动,魔法就飞涌而出。 每一丝能量的调动,都应当是优雅从容的! 像陈行熙现在这样“粗糙”的使用方法,调动那么多能量,和野蛮的魔族人有什么区别?! 铠沙差点就破口大骂,在影子里抬头一看,只见陈行熙的身侧,汇聚出了一柄大斧头。 这柄战斧,正是陈行熙刚刚调动暗影之力所凝聚的。 “聚影成形?”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技巧啊…… 铠沙见状,没有出声吐槽,而是继续老老实实地待在陈行熙的影子里。 看戏ing……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操作。 主席台上,王开金捅了捅张盛军:“老张,陈行熙这一招,你有没有觉得特别像……” 张盛军抱胸道:“像师父?……我也觉得有点像……” 器王孟铸明,以“器灵秘术”变幻主枪和辅枪的形状,刀枪剑戟无所不能,专以各种“冷兵器”作战。 他所教导出来的徒弟,在他身上所学到的,都可以称为“武术”。 王开金、张盛军的路子,都是枪械化兵器之路。 而受到陈戬邪影响的陈行熙,大体也在这条路上。 王开金非常确信,自己的师父现在肯定在关注着陈行熙。 “哼!”,王开金冷哼一声。 这小子之前装伤骗我,把我忽悠得够呛,我王开金打死也不收他为徒! 爱谁收谁收!反正我是不收! 我王开金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到做到! 否则我“王”字倒过来写! “……” 嗯?好像有什么不对…… …………… 陈行熙将“枭牙之戟”递到左手,右手拿起了正漂浮在虚空中的巨斧。 战斧由暗紫色与黑色构成,“魔气”四溢,暗紫色的能量在斧头表面翻滚不止,长柄,斧刃宽大,看起来有开山断河之势,沉重非常。 左手长枪,右手战斧,陈行熙一步一踏,稳重的脚步声,仿佛踏在石三明的心脏上。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39章 春寒赐浴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0章 克里雅 上 第二日天边微微亮起鸣梵从花堆中爬出来,蹲在前面一片几乎枯萎的花中目不转睛盯着,这片花已经催下枝叶泛着黑黄一片死迹。昨夜天太黑他没有看见这片枯萎的花,可今早天一亮他转头间就注意到了这里,鸣梵扶正这些花心中是说不出的难受,一路上我行走着一路上思考着,不知不觉中天空渐渐暗淡下来当我回过神时我已经迷失了方向。我蜷缩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打算靠在墙角安心睡一觉明天再去找回家的路时一个布娃娃探出脑袋看着我,我马上跳了起来大叫一声,“哇哦!”布娃娃听了我的尖叫也马上缩回头去,我惊恐万分地慢慢走过去只见一个小小的布娃娃一步一步向后退,她委屈的小表情搞笑极了。我蹲下来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问她,“你和柳树一样会说话对吗?”布娃娃跳到我的手上胆怯地说,“我会说话。”我怕她害怕便眉眼弯弯微微一笑,布娃娃忽然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细声细语地说,“你的脸脏了。”我点点头略显俏皮地鼓起脸说,“嗯梵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黑黄的花瓣,从顶部摸到底部鸣梵细腻的动作小心翼翼,他好像很害怕这些花会被他的触碰而瞬间死亡,可是小小的鸣梵忽略了这些花早已枯萎不再有生气。 当我们还拥有童真时会怜惜很多弱小的生命,当我们失去童真时会说一句幼稚,是时间带走了什么还是时间馈赠了什么。 悯伤抬起头看着鸣梵蹲在前面层默不作声,他没有惊扰起星滕而是一大步迈出去走到鸣梵旁边。鸣梵刚还是暗伤的深情一瞬间笑起来,“你醒了。” 悯伤道,“嗯。” 鸣梵的笑容总是让悯伤感觉到很新鲜,鸣梵有时会笑得很开朗,有时会笑得很勉强,有时会笑得很腼腆,也有像这一刻笑得让人心中忽然作痛,这种感受只有同样经历着痛苦的人才能看到,悯伤抹抹鸣梵的眼角,鸣梵道,“干嘛?” 悯伤道,“给你擦眼泪。” 鸣梵马上摸摸脸颊才敢道,“我没哭。” “你以前经常哭吗?”悯伤的问题很刁钻,鸣梵犹豫了一下道,“不哭。” 悯伤道,“嗯。” 他们之间开始沉默起来,鸣梵经常哭他不能说,鸣梵经常忽然笑他不能说,因为在他面前的是自己的朋友,鸣梵不愿让朋友担心,何况于担心从前,已经如烟过往的曾经早就消散不见。 悯伤指指还在熟睡的星滕道,“你喜欢他?” 鸣梵道,“嗯,我们是朋友。” 悯伤没有回话蹲着思考了很久声音极为低沉地说了一句,“嗯。”这一声嗯是悯伤对鸣梵的妥协,接受命运必有的变化是一个勇敢的选择。 鸣梵道,“你怎么了?” 悯伤摇摇头,“没。你在这里看什么呢?在找四季花吗?” 鸣梵笑嘻嘻道,“不是,醒来注意到了这里就想看看。” 悯伤看着这片毫无吸引力的花先是愣住才开口,“这些花漂亮吗?” 鸣梵很肯定的回答,“不漂亮。” 悯伤道,“哦?” 鸣梵一朵花一朵花的拨开看,每一个动作都很温柔,稚嫩的小手轻轻触碰每一片花瓣留下鸣梵的气息,这样一个温柔的孩子也一定会被命运温柔对待,鸣梵的追求可能就是拥护着善良让自己成长。 悯伤在那一刻就很清楚了鸣梵的善良才是至使他不在悲伤中失落,不在不公平中迷失,鸣梵的善良不允许他记恨别人,不允许他带着一张哭脸面对自己。病人从梦中恍恍惚惚地醒来抹了一把眼落下的泪水,鸣梵!这样的一个鸣梵才让活在黑暗中的悯伤想要抓住一道光一样的探出一只手,并去接受只有光才会带来的吸引力,所以他也接受了星滕。 有些事实就是如此简单,接受了一件事就要做好接受由第一件事牵引出的第二件事。 鸣梵随意蹲在地上看着一株白色的草发呆,这株草有着白绒密密麻麻排在草的两面,闻起来却是臭的。悯伤看见鸣梵已经开始在木板上刻字,刻字是非常简单的魔法。他们学习的第一堂课就是如何利用大自然的力量集中于指尖在木板上挖洞。悯伤也蹲下来看着被挤在角落中的一片掉落的叶子,这片叶子泛着淡淡的黄色,轻轻触碰上去叶子瞬间开始更加枯黄,悯伤瞬间明白这片叶子和他家院里的草是一个性质,这片叶子会随着主人的心情而变化,主人伤心它就会枯黄,而这片不光枯黄已经掉落了。悯伤捡起叶子抬起头看到几米处有一棵一半枯黄一半茂盛的大树,悯伤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叶子在他的手上已经发黑好像要消失了,可是悯伤不是叶子的主人大概是悯伤内心的绝望太深沉了,而这片叶子在接触悯伤的手指那一刻就感受到了这难以言喻的绝望。 星滕压低声音说,“妈妈不让我和你说话。”星滕低下了头又道,“可是我想和你交朋友。” 鸣梵叹了口气转过窗户前看着外面道,“和我做朋友你妈妈会生气的。”鸣梵的语气很温和字字虽温柔但多多少少掺杂了淡淡的悲伤。鸣梵已经习惯了被孤立,被莫名其妙的辱骂,其实他又什么也没做,他也尽全力去不搞砸一件事,这个世界太奇怪,他的出生也太奇怪了,想来想去也许就是因为他什么也没做才会被大家厌恶,真是奇怪的理由。鸣梵有些想哭,每次都是这样,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做朋友,他还是一个孩子他也在努力,可是只看眼前的人就如同瞎子一样胡乱说。 星滕坐在床上两只手夹在腿中间沉默了,鸣梵玩着手中的笔道,“今天晚上你就住下吧,明天我不会告诉别人我认识你,也不会说你认识我的话。”鸣梵很清楚,这也是鸣梵常说的一句话,大家得到鸣梵的帮助后都会扭扭捏捏想告诉鸣梵可不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这句话对鸣梵的伤害太大了,但看到别人遇到困难他还是想帮一把,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鸣梵被所有人高高举起又抛弃了。 人类的良知被从众心理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真相的黑白布条。 星滕抬起眼睛道,“我也没有朋友,你真的是第一个。” 鸣梵又再次因为这句话停顿下手上的动作,星滕的话他不知道真假,鸣梵也总是被这样骗, 鸣梵,你好 再见 众人纷纷议论间只听一个声音如银铃般的女考官说,“哈哈哈哈,我是最后一道关卡的考官,在你们到达最后一道关卡时间就是后天晚上,但是提前到来的人等于为自己多争取了时间,第三天晚上你们会面临非常险峻的路所以白天到了的人有优势,第四天太阳升起时考试结束。虽然每一道关卡的时间都绰绰有余但最后一道关卡是在 一生伴我们走下来的人不多,若身旁有一个在你穷苦时帮助你,在你迷失时骂嚷你请相信这个人早已把你当做不知彼此心的真知己。 两辆车并排行驶在大道上离去,正午的阳光充足地撒落在车顶上摇摆的花草。 友情是你我年少的欢声笑语,是你我半生的彼此牵挂,是你我由付出到奉献的过程。 人生的道路不同,你我终究会一人。 孤独的行走…… 误解的行走…… 快乐的行走…… 自由的行走…… ”这三个字说得他又紧张又笨拙。星滕的心怦怦直跳,生怕鸣梵下一秒转身就走人,这样的话他该怎么办?星滕大脑三百六十度旋转思考对策。鸣梵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星滕说的话,星滕赶快又说,“再加一颗。”星滕又倒出一颗糖在手心上,鸣梵还是愣着,星滕的举动完全出乎人意料,没等鸣梵张口星滕又忙得倒出一颗糖大大的眼睛盯着鸣梵,看着星滕又倒出整袋糖才反应过来拦住,“别倒了,别倒了。我都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星滕十分认真地一字一个停顿说,“你和我交朋友吧。”说的也是情感无比丰富。 鸣梵惊讶地道,“啊?” 星滕伸出手在鸣梵胸膛前,“这些糖给你,你做我朋友。” 鸣梵条件反射的往后仰仰头 悯伤知道鸣梵的性格,也知道星滕的性格,更明白自己的性格。他们就像三个不同的星星却相遇,认识对方。并去相信彼此这就是命运病人看不下去小丑先生发疯的状态扭扭手腕在小丑先生转身狂笑时一把将小丑先生推倒在地死死掐住他的喉咙,病人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在小丑先生只笑了两秒钟的时间擒住。小丑先生向上看着病人冷漠的脸心里不知是习惯还是悲伤。小丑先生无奈动动嘴角的肌肉笑起道,“我拿你什么了?”病人冷冽的眸子盯着小丑先生道,“没耳的胸针是你拿走的,你这个骗子。曾经欺骗没耳的是你,现在还想用你可怜的谎言欺骗没耳吗?”病人说的话句句扎心,小丑先生听后无辜地说,“我没拿他胸针,我要那块烂宝石有什么用,我没有骗他。而且我和鸣梵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白毛朋友。”小丑先生的脸忽然沉了下来一瞬间的黑脸,病人不该说欺骗二字,而且那是他和鸣梵之间的事情。小丑先生的黑脸在几秒僵持下又变得委屈起来,他被抑制在地上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摊开手臂任由病人处置,病人从来不会相信小丑先生说的每一句话,包裹简单的问候病人都会认为他是有所企图。 这是小丑先生最后给病人留下的永远印象一个玩弄感情的欺骗者,阳光一词的另一面。病人注定与小丑先生对峙,黑暗与阳光并不能相交,可是那个叫做鸣梵的人代表着阳光却和黑暗的小丑先生相交甚好。鸣梵是一个愿意接受一切的人,他从来不认为世界上存在着好与坏,这一点打动了孤独的小丑先生也让站在正义一方的病人无法接受,可是对方是鸣梵的时候病人只能乖乖顺从。 接受与不接受之间只隔着愿意二字。眼前先到商店的人是穿着昂贵的先生,他那辆既昂贵又散发着吸引力的轿车从远方缓缓开向这里,穿着昂贵的人手拿一把黑色的雨伞下了车。他进门先是转身翘着屁股使劲甩起伞上的雨水在最终满意下关住门才进来。穿着昂贵的人把炸开的雨伞合住提在手指上,跺跺脚上的雨水才算完成一系列的动作。抬起头环顾一眼四周再看向坐在窗户旁的没耳平静地说,“他来了吗?” 没耳宁静悠然的姿态看着窗外的树木或是花草亦或是雨滴在情境里欣赏雨中的世界,转头的瞬间似出水芙蓉的美人在落雨时节忧愁的脸庞,那一瞬间的感觉不是长相给人的迷幻药,是没耳时而忧愁时才会散发的独特气质,就像山中冰玉,雨中嫩芽,夜中孤星。 没耳温柔地声音道,“先生你是第一个。” 穿着昂贵的人一听他是第一个来的夸大其词地说,“我就知道那家伙不可能比我早到。向来就是如此做什么事都这样真是的果然还是我最了解他。”他说着说着便停不下来上下触碰的唇瓣,在这位穿着昂贵的先生口中其实只说了一句世界上没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那个穷鬼,但是由于语言表达他还是说了一些需要总结的废话。病人趴在楼梯拐角处赞同的点点头,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没耳。小 悯伤死死拉住星滕,双手紧紧拉出红印,星滕瞪大双眼看着悯伤,他怎么都想不到这双手会是悯伤,回忆起前面种种泪水就不停往下流,原来他一直在乎的是有你们的每一天。 这几道关简直是磨难,我还能说什么。悯伤也好,星滕也好,鸣梵也好,都是故事的一角闪闪发亮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40章 克里雅 上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1章 克里雅 下 听到苏弘才的声音后,这才让敦原明白过来,眼前的这姐弟二人还真是他们的敌对,他微微一笑,“如果苏小姐乐意,不妨当我的妾侍,反正……” 苏玄歌眉毛一挑,眼睛一瞪,没想到,这个敦原还真是脸皮厚,看来,他们金朝人还真是厚脸皮的祖宗呢,不等敦原说完,她已经策马而去,自然是提着那长柄剑,直直的刺向敦原。 敦原本以为苏玄歌不会武功得,所以本来还在大笑中,可是没有想到,苏玄歌被他这么一激,竟然在他还没有回过神之际已经到了他的跟前,这让他不由得策马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身子歪斜,堪堪躲过了苏玄歌的剑头! “可恶娘们儿,竟然敢搞突袭。”敦原被苏玄歌这么一弄,也是火气大涨,立马就让自己的士兵给他再次加快战鼓声,声音要更加响一些,随即他也策马直奔向苏玄歌。 历俉看到这一幕,大喊道,“三王子把这个姑娘拿下来,成为咱们的玩物,三王子加油。”结果,他因为只顾得盯着苏玄歌和自家的王子,却忘记了这是战场,反而也激了林辉他们,让战士们奋勇杀敌! “为苏将军报仇!”“为牺牲的将士们报仇!”“杀——”喊声震耳欲聋,这是金朝所有的士兵都没有预料到的,就连内作也是对这一幕大开眼界得。 苏玄歌知道擒贼先擒王,所以,她就专注这个敦原,而且也时刻护着苏弘才,为的就是给义父义母一个完整的儿子,只可恨,现在这个铨毒还没有解开,要是解开了,她也要大骂这个畜生几句的! 见敦原的剑就要碰到自己时,苏玄歌立马一个敏捷的侧身,躲过了敦原的剑,随后她来了一个回马枪,趁敦原剑还未来得及收回时,她的剑再次刺向他。 “啪”的一声,两柄剑打在了一起,而且跟苏玄歌曾经在现代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不过,她也是极佩服敦原,没有想到他的反应是那么灵敏得。 敦原被苏玄歌的这动作吓了一跳,尤其是当他把剑挡在她的剑前时,又是大吃一惊,这哪里像一个女孩子样,别看人瘦小的,而臂力竟然是极大的,看来,那些人根本没有了解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就在胡说。 “看来,本王子还真是小看你了。美妞,跟本王子回去吧,当本王子的王子妃。”敦原一边打似乎还要一边劝。 苏玄歌再次给了他一个白眼,心里暗骂不已:畜生不如的人!不过,她并没有任何回应,而是就在趁对方说话时,她假装要扔暗器,对方一个疏忽,剑竟然从手中滑落下来。 眼看就要掉在地上时,只见苏玄歌突然像耍杂技一般,把那一柄剑给他挑了起来,而且还顺势玩了一个花样,这才还给他,又是轻轻一拍苏弘才的头,他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姐姐说了,她要和你公正对决,有武器就武器,她可不会像你们一样,使出你们的那些诡计。” 听到这话,又一次让双全军的人大喜,因为更加鼓舞了他们,这才是将军,这才是正义之感!所以,众人又是更加奋勇刺杀,叫喊声,擂鼓声,战场上,响起来马被吓得惊叫。 敦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美男计并没有成功,他极为恼怒,在金朝谁不知自己是一个美男,所有的女孩子都在想着成为自己手下的人,无论是王子妃还是王子的妾侍,各个都巴不得,却没有想到,这个小哑吧,竟然要如此挑衅自己。 想到这时,他接过剑,气势汹汹的喊道,“你要不认输,本王子就要杀死你!” “有本事你来,别只会高喊,声大不在理。”苏玄歌再次翻了一个白眼,而这次不等苏玄歌再拍自己,苏弘才竟然主动说了这么一句话,又是让敦原气急败坏了。 只见他眼珠子一转,随即脸上露出邪邪的一笑,苏玄歌立马提高了警惕,还好,也多亏她的转变较快,因为此番,敦原刺向的地方不是自己的肩膀和后背,而是盯着苏弘才。 看到敦原的剑直直指向苏弘才时,苏玄歌一个激灵,立马一咬牙,随即把头巾给苏弘才系上,然后把长长的铠甲脱了下来,里面竟然是一身白衣! 青风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紧张,这苏玄歌完全是把苏弘才这个弟弟当作重点保护对象了,得要保护好未来的主子夫人。 就在他正准备出手帮助苏玄歌时,突然只听一声“哎哟”,他急忙去看,也是大吃一惊,那敦原不知怎么竟然被历俉一剑刺到了背上,他诧异的看向了苏玄歌。 苏玄歌在这时,却是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刚才自己只顾对着前边的敦原,却没有想到历俉竟然会在刺伤了林辉后,竟然背后偷袭,如果不是苏弘才耳朵敏感,还有她自己的警惕性强,估计这次中招的就是自己了。 敦原被历俉这么一刺,顿时大愣,不由吼道,“历俉,你刺错人了,不是吗?” “王子,我不是……不是有意的。我是想刺苏玄歌的!”历俉急忙道歉,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下,被赶过来的黄清和王勇给截下,三人再次刺杀起来——谁让他伤了他们的爱将啊! 敦原皱眉,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些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竟然也各个不怕死的冲上来,而他们又因为男女授受不亲的禁制,也不敢直接碰女孩子,结果处处碰壁。 再看到自己背上的那一道伤,也是极为厉害得,痛得他几乎要直不起腰来了,这个历俉,真是越帮越会忙的,反而让自己身腹敌背。 苏玄歌淡淡地一笑,并不说话,而是再次向他刺杀而来,而这次她是用了大力的,当然直直刺向敦原的心脏之处。 敦原因为后背受伤,行动比刚才略有慢一些,不过,还是在苏玄歌的剑到自己身前举了起来,又是“铛”得一声,两柄剑,再次碰在了一起,他议论道,“歌将军这就是不是君子之风了,乃是趁人之危!”笔下文学520 苏玄歌一笑,并不言语,也不让苏弘才说话,就在这时,倒是林辉突然开口了,“我们歌将军本来就是不是君子啊,是女子啊,三王子这是忘记了吗?还有,我们可学不来你们的趁人之危啊,哪里像你们敢偷偷摸摸得,把我们苏将军给搞伤了。还让将军无辜被关了一夜!” 敦原再次皱眉,正准备开口辩驳时,没想到,历俉竟然在拼杀中还回口道,“那是你们自己不知道‘兵不厌诈’。” 此话,刚刚落下,顿时响起来女孩子们的嘤嘤笑声,尤其是小梅,“哎哟,我还以为金朝的将士是好的,结果却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小梅姐姐,那是当然而然的,要不为什么咱们歌将军说是兵不厌诈,他们就恼火吗?”“这可真是令人耻笑。”“也是,咱们女人要是说一不是一的话,定会被他们那些人给笑话死了。” 历俉听到这时,顿时头疼起来,想回去把那几个聒噪的丫鬟给杀了,可是有黄清和王勇这两个不怕死的勇士竟然挡在他的面前,当他想去帮助王子时,而刚才被自己刺伤的林辉却也跑了过来,相助于他们二人,竟然三对一! “他们三对一,不公……”话音未落下,历俉竟然被黄清的一剑给扎在了肩膀上,他还未来得及察看自己肩膀上的伤,突然听到延息旗鼓声,不由向苏玄歌和敦原那边看去,却骤然发现,自家的王子竟然慌忙往外逃跑,如同老鼠见猫一般。 他本能的想要回击,可是当看到敦原给自己使出来的眼色时,他顿时记了起来,昨儿就商量好的,今天就是来个诈输,反正不过是几个未成熟的丫头片子和那些只知拼杀之战士。 想到这时,他这才持剑,随即骑马而逃。 苏玄歌本来以为敦原还能坚持一阵的,可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突然撤退,而且是那么的不齐,正在她犹豫之时,恍然中,她看到了敦原对历俉的眼色,立马笑了。 敦原的精明是有的,只可惜,他遇到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苏玄歌,一个具有现代灵魂之人,再说了,他的这个招数用一次就行了,用第二次就不会再让人利用了。 苏玄歌看到有人想要去追赶,立马吹响了自己训练时的哨声,除了那个内作,其他人都纷纷赶了过来,“将军?” 也许是有人见那人不来,就招呼了一声,他这立马装作一付不明白的样子,策马而过,随即问道,“将军,为什么不趁胜追击呢?只有这样才能让咱们获得更大的胜利啊。” 苏玄歌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幕,只是淡淡的一笑,随即扯下苏弘才的红头巾,自己再次戴上,当苏弘才看到满场是战士的鲜血和尸体时,他愣了一下,又看到姐姐的比划,这才稚嫩的说道,“穷寇勿追。” 孟峥天睁大了眼睛问道,“将军,这话是何意思呢?”为什么他从未听说过。 苏玄歌又是一笑,一挥手,大家这才跟着她一同回去,回到军营,她专门拿出自己誊写的一本书,这是根据《孙子兵法》而写得,上面全部是繁体字,其中就有这么一行“穷寇勿追,此用兵之法也。” 而旁边是她的自己的备注,就是说“不追无路可走的敌人,以免敌人情急反扑,造成自己的损失。” 看到这一行字,黄清突然醒悟过来,随即问道,“上次苏将军就是……这么着了?” 苏玄歌点点头,的确如此,也因为过于求胜却中了敌人的计,而这次她才不会重蹈覆辙的,不过,这内作,她已经知道了,毕竟,除了那内作两个人,其他人都是知晓的,都是清楚得。 “穷寇勿追,此用兵法也?!”当南宫离接到青风的报告时,顿时大惊,再想到他写下来的那些备注,脑子一个激灵,看来,苏玄歌还真是用兵如神。 想必她也不会有任何碍的,不如就让青风……不行,还不能让他回来,万一那边要是斩尽杀绝呢,到时候她自己小命不保。还是让青风在暗中保护她吧,等到她那天凯旋而归时,自己再去迎接她,一定要给她一个最大的荣誉。 当敦原跑到自己的陷阱处,可是未看到一个人追来,反而只看到那边似乎在欢呼雀跃的声音,而且那声音一个个在刺激他们“我们初战告捷!”“是啊,这次多亏咱们歌将军用兵如神啊。”“可不是吗?”“我现在才发现咱们的姐妹将士也是胆子够大的。”“啊哈,以后咱们谁也不敢再欺负这些女将士了。” 小梅她们听罢却是谦虚一笑,“是兄弟们承认了。”“就是,如果不是你们护着我们,我们也不见得能和你们一同打败敌军得!” 那两个躲在暗处的内作皱眉,从未想到过竟然会是这么一付团结之样,跟苏将军来时,完全不同,这样想让他们挑拨,还不知道行不行啊。 不到两天的时间,苏玄歌首战告捷的消息传遍的大江南北,所有的人都知晓了,更别提城里的老百姓们。 当歌绍海和歌承信得知后,却是大吃一惊,总觉得这是有些不对头的,因为他们都说好了,会将计就计的,怎么会敦原大败呢?敦原可是金朝有名的三王子,又是一个具有战神的王子,怎么会败! 皇宫,早朝上,当听闻报捷的消息传过来时,众人都向高旭俊贺喜,这是高旭俊脸上有些难堪,他本来是要为难苏玄歌和苏义晨的,谁知,得到的竟然是这么一道消息,竟然是首战告捷! 此时,倒是陆丞相,也就是苏玄歌的现任嫡母的父亲陆义兴,他刚刚放粮归来,而且在几年前倒是听闻了一个哑巴死了,所以也没有在意现在这个哑巴将军。 不过,他倒是笑了一声,随即说道,“这事儿就是怪了,为什么苏将军当时胜不了,反而让自己的女儿一去就能胜利,可是用美人计来得吗?” 此话一出,顿时让朝臣唏嘘不已,苏玄歌为什么要带兵杀敌呢,就因为皇上想要求和,要苏玄歌去当质子,更加是当王子妃的,本来那个事情刚刚过了,这还没有平息,不想,这个刚刚回来的左丞相竟然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得,这不是让皇上更加没脸面吗。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41章 克里雅 下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2章 临颖公主 “药灵山马上就要开启了,明天辰时的时候,翼盟的所有高层会聚集在郭勇的居所里,针对灵药狩猎展开一系列的部署。” 莫云随意的站在茅屋前,见到叶长空出来后,立刻道:“据我所知,似乎是专程为了对付你。” 聚灵阵外的那座风雷杀阵,拦得住别的弟子,却是拦不住莫云。 对于莫云毫发无损的出现在茅屋外,叶长空也并没有感到什么惊讶的。 只是,对于莫云所掌握的关于翼盟的消息,叶长空却着实是感到意外。 这段时间,叶长空虽是深居简出,却是一直都在关注着外殿的动向,包括翼盟在内,绝大多数外门弟子都认为莫云已经死了。 莫云非但将自己隐藏得如此之好,还能从翼盟内大探出消息,说明莫云个人的处事能力很不简单。 毕竟一个大活人,还是一个原本在外殿有着不小名气的人,在外殿这样人多口杂的环境中打探出翼盟内部的精准消息,着实不是一般人。 “我和翼盟的梁子刚入外殿的时候就结下了,就算没有你,郭勇也会想着其它办法来对付我,郭勇拿我没办法,身后的翼盟肯定会帮着郭勇来对付我,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叶长空满不在乎的说道,而且据他所知,在内殿中,郭纯和楚一凡的关系,可是极为要好。 楚一凡身为内殿的天骄,不好插手外殿的事情,不过绝对不会让自己在外殿中好过。 哪怕他没有和郭勇、翼盟产生什么矛盾,翼盟的人也会间接性的受楚一凡的意来对付他。 “翼盟想对付我,我还不放过他们呢!”叶长空冷哼一声:“这一次,就要让翼盟的人好好吃次瘪。” 对于翼盟,莫云也是更加的厌恶了。 他加入了霄盟的这段时间虽是在养伤,不过却是感受到了霄盟内部的那种和睦气氛。 在霄盟里,没有什么身份高低一说,只要是霄盟的成员,那么就都如同兄弟姐妹般。 不像其他的那些联盟中一样,修为低就会被看不起,低等级的弟子在高等级的弟子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霄盟里有很多中等弟子,都能够和盟主吴谦打成一片,相互间时常开玩笑。 就算是有内部矛盾发生,相互打上一场后,第二天依旧说说笑笑,根本就不带记仇的。 莫云很喜欢霄盟的这种气氛,这是原来翼盟根本就没有的。 在霄盟里,莫云甚至都有一种在家里与兄弟姐们没相处的感觉。 可翼盟,他为翼盟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翼盟说放弃他便是放弃他。 这是扎在莫云心中,永远都拔不出的一根毒刺。 正是因为这种对翼盟的仇视,让莫云很乐意帮助叶长空来对付翼盟。 虽说他在叶长空手上吃了很大一个亏,不过他却不怪叶长空,毕竟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自己贪图郭勇所许诺的那两枚玉简。 要是当时他不贪心,拒绝了郭勇的条件,或许事情将又会是一番变化。 戌时时分,太阳已经完全没入了地平线,天地陷入了昏昏暗暗的夜色中。 每天的这个时辰,郭勇的这处翼盟根据地居所,是翼盟弟子来往人数最少的时候。 莫云和叶长空的身影,降临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头上。 对于这处居所之地的地形,莫云无比熟悉,没有从山林间铺砌着青石板砖的小道往前。 而是带着叶长空轻车熟路的穿梭在这小山头的林间,不断朝着这处居所中的主宅位置靠近。 悄然的行走在这林间,偶尔能够听到青石小道上传来翼盟弟子的说笑声。 不过叶长空和莫云两人全都穿着一身黑色长袍,长袍的连衣黑帽也带上了,身上的气息全都内敛隐藏。 这么一身着装,在夜幕的掩护下,还刻意收敛气息,只要他们不主动现身,根本很难以被发现,除非是感知能力很强的人。 约莫两柱香时间,莫云便是带着叶长空偷偷潜入到了这处居所的主宅门前。 大宅的门前,只有着两名杂役护院守着,偶尔有一两位翼盟弟子进出,防备还是比较松懈的。 “就这里了,稍微等等。” 莫云和叶长空两人的身影,潜伏在主宅外不远的一处花圃围栏后。 为了帮助叶长空来对付翼盟,也为了报复心中对翼盟的怨恨,莫云可是准备充分。 叶长空点了点头,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的藏躲在这花圃围栏之后。 在来之前,叶长空就听莫云对这里的地形做过介绍。 那座重叠聚灵阵,具体是用什么手法,以何种灵纹来刻画组合的,莫云都详细告诉了叶长空。 这处居所中只有一座类似万丈灵山中修炼台上的纹阵,便是布置在这处居所之地的主宅的大厅周围,当初在郭勇刚入内殿时,还是莫云来亲手布置的。 不过这里是上等弟子的居所之地,可是不比叶长空的那片低矮山丘之地。 单纯是主宅的占地面积,都有叶长空那边大半个低矮山丘那么大。 因此,莫云当时所刻画的重叠聚灵阵并没有将整个主宅都笼罩进去,只是让这座灵纹笼罩了宅中的大厅以及修炼室等地方。 毕竟那么大的灵纹阵,布置起来,实在是太费精力和时间了。 也正是如此,他们必须得进入到主宅中,才能够对这处被翼盟视为了根据地的宅中做些手脚。 “差不多了,这个点,应该是没有翼盟的人再来了。” 等待了片刻,见到没有翼盟弟子再从宅子里出来后,莫云微微点了点头。 翼盟是外殿中最强的弟子势力,大部分时间里,翼盟的成员都是各自活动。 只有灵药狩猎或是大型任务活动,才会凝聚在一起。 平常时,除了找翼盟高层有什么事情要办的翼盟弟子外,根本就没多少翼盟弟子会来这里。 这处住宅,也就是被当做了翼盟高层的会议厅而已。 莫云瞧见时机差不多了后,储物戒中便是有着微光闪动,便是取出了两张绘制好了灵纹的符箓。 “去!” 他口中轻吐一声,便是将元力注入到这两张符箓当中,轻然的往前一推。 那几张符箓上的纹络被元力激活点亮,顿时就化为了无色的水波纹般,飞快的窜了出去,分别打在了大宅门前的两位杂役护院身上。 这两名杂役护院,前一刻还在说说笑笑的,被这两道符箓打入后,忽然就宛如定格在了原地一般。 “可以了,抓紧时间,赶紧进去。”莫云立刻站起身来催促叶长空跟上。 “这手段,可以啊。” 走到那一动不动的两名杂役护院身前,叶长空伸手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发现对方就连面部的表情以及眼中的慵懒神色,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刚才那两道符箓上,所刻画的是一种能够定身并且还能蒙蔽灵识的灵纹术。 灵纹师,是一个辅助性很强的职业,不过存有这很大的短板,就是在对敌时,临场刻画灵纹,需要一定的时间。 因此符箓的存在,便是能够弥补掉这个短板。 将所需要的灵纹提前刻画在特殊的可承载元力或是魂力的物质上,稍微注入元力便能立刻催动,不需要现场刻画灵纹。 不过灵纹师最厉害的手段,还是在布置灵纹阵上面。 灵纹阵的布置,就不是符箓能够取代得了的。 若是让一个灵纹师,占据了主场,提前刻画出了绝杀灵纹阵来,哪怕是面对百倍甚至千倍的同阶武者,都不会是对手。 有了莫云的帮助,叶长空很是轻松的便潜入到了府宅中。 府宅中占地面积很大,哪怕是叶长空将灵魂感知全数散开,也仅仅只能窥视到府宅中极小的一部分范围。 若不是莫云熟悉地形,叶长空哪怕是独自潜入了进来,也得寻上很一半天,才能找到里边灵纹阵所在的方位。 “就是这里了,你赶紧动手,我在一旁帮你放风。” 来到宅中灵纹阵所处位置后,莫云便是又催促了一声,目光警惕的在四方张望着。 叶长空根本就不用莫云提醒,在踏入了这座聚灵阵所笼罩的正厅、修炼室区域后,便是将紫渊笔给取了出来。 魂力注入紫渊笔中,通过笔身上的器纹玄妙全然凝练于了笔尖之处,使之笔尖散发出的幽蓝色魂芒中隐隐带有着紫金之色。 带着淡淡紫金色的魂力,随着紫渊笔的划动,一道道内蕴狂暴气息的纹络被极快刻画而出。 看到叶长空以紫渊笔刻画灵纹,莫云神色就很是不自然了,嘴角止不住的狠狠抽搐了几下。 “让你们也尝尝贪狼夺灵阵的滋味!” 贪狼夺灵阵,是一座大凶之阵。 将会掠夺阵内、阵外一定区域中的灵气,将之化为血煞凶气。 而且陷入了阵中的武者,气海中所有的灵气、元气,也会遭受到此阵的强行掠夺,从身体内被抽出,融入到阵中,强大阵中血煞凶气所凝现的血影贪狼。 此阵没有具体的品阶,越是灵气浓郁之地,威力越强大。 以资源笔刻画出的四阶灵纹,进行填纹阵变,再加上以这座重叠着聚灵阵和淬灵阵的灵纹阵为阵基,阵变之后的贪狼夺灵阵,威力比之先前叶长空所陷入的,至少要强出三倍以上。 这样的一座贪狼夺灵阵,绝对够让翼盟的那些高层狠狠吃上一壶了。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42章 临颖公主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3章 暂居宫中 “你们别愣着,立即将我周边的魔族全数斩杀了!!” “是!” 羽轩所在,魔族们全数被压制,三位真仙境一重带着柳莹这个大帝境九重巅峰,开始反过来横推魔族了。 很快,周武和雷锐也和他们汇合了。 轩辕宗的顶端力量,开始全数围绕着羽轩,击杀魔族。 “把超过大帝境的都斩杀了,其余的,不要动!”羽轩再次下了命令! 六大长老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 张婷婷和黄鼎却是更懂自己的师父的心,他们也是找寻圣皇境的对手来对决了。 哪怕是圣皇境九重,他们也是丝毫不虚的! 这两人可是真正的超神级天才! 一刻钟后,郑希回来了。 “宗主大师兄,高境界的全数斩杀了,剩余七十五位,不超过大帝境。” “好。” 羽轩拿出了轩辕戒,他一个招手,数十万狠人一族全数出来了。 甚至是老弱妇孺,羽轩也是让他们出来了。 “拜见宗主。”他们第一时间叩见羽轩了。 “嗯,那七十几位敌人太强了,我打不过,你们去收拾吧!” 数十万人先是一愣。 他们宗主打不过,却是让他们去收拾?? “为宗主,为轩辕宗,为狠人一族拼杀到底!”不知道谁这么喊了一声,其余人也立即跟上了。 “为宗主,为轩辕宗,为狠人一族拼杀到底!” 他们毫不犹豫,立即振奋了起来。 羽轩很满意。 他这次这么做,就是想将这帮人的血性激发出来。 越是危机时刻,哪怕是死,血性不能失去。 现在看来,这群狠人一族,没有让他失望。 如此血性和激动得画面,却是因为一道笑声,被带偏了。 在这严肃的一刻,郑希却是忍不住轻声地笑了。 这么一笑,那就破功了。 这数十万人就算再傻,那也是知道有猫腻了! “这世上,还没有宗主打不过的人。” “连大长老都笑了,那就证明,宗主在逗我们玩!”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都该杀!!” 这数十万人立即调头,找寻敌人去了。 雷锐早就收到了郑希的指令,为这群人做好了指引工作。 ...... 七十多号魔族在瑟瑟发抖,他们发现这群入侵的敌人全是怪物! 大帝境,真魔境全被他们屠杀了! 他们作为低境界的喽啰,只能四处奔逃。 幸运的是,貌似那群人并没有追杀他们。 “走,快走,回去找大统领汇报!” “哼,等大统领带人杀来,他们全都得死!” “我们先逃回去!” 七十多号人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被聚集了起来。 当然,这是石君和柳莹故意以武力驱赶引导他们,让他们聚集起来的。 这群人死里逃生的开心还没持续一刻钟,就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他们被数十万魔族包围了!!! “卧槽!!我们这么点人,你们要不要这么多人!” “太欺负人了,太无耻了!” “救命啊!!!” 他们很快就被数十万人给淹没了。 可别忘了,妖族还有七位九阶大妖的,他们进化为狠人一族时,最次的都晋升到大帝境七重了。 面对没有大帝境的对手,数十万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压力。 当然,高手们都很识趣。 他们知道总是是为了培养他们的血性的。 能用低修为围殴解决问题的对手,他们一定不出手! 高修为人员,全数工作都用在了保护人员不得有死亡的情况出现。 受伤?? 那是应该的,谁也没阻止。 只要不死就行了。 这七十几人,连一刻钟都支持不到,就全数化成了飞灰。 忽然,一道奇异的光芒在他们的头顶上照耀而过,他们全数消失在这片大地中。 是郑希出手了。 她将这些人全数收回了轩辕小世界中。 这是羽轩的命令。 因为凌灵给了他一个回应。 他们的援军来了。 再次杀来两百多号人。 这次来的人,拥有七位真魔境的高手。 甚至还有一位明显超越真魔境境界的气息。 羽轩盘坐在大河旁,细细地思考了。 “明显超越真魔境境界,那就极有可能是玉魔境。” “不能这么大意,万一是超越了玉魔境的,就算是压制,我们也不会是对手!” “现在该走了!” 羽轩让所有人回去了轩辕小世界,独留了凌灵。 “方位探测好了吗?”这是在这群狠人一族顶端战力解决了敌人后,羽轩下的命令。他要凌灵飞出去,不仅仅探测敌人,还有找寻罪域守卫的出口。 “探测好了,在西北角有一个码头,那里有许多的铁甲飞船,估计就是离开这座岛用的。” “很好,那我们就往那去吧。”羽轩立即吩咐了。 他也回到了轩辕小世界内,凌灵独自带着戒指,快速往前飞行。 让凌灵一个飞行,这安全吗? 这当然不安全! 可这也是最安全的方法。 羽轩这是为了逐个击破! 果然,很快就有一位真魔境九重的双翼魔族追上了。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43章 暂居宫中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4章 肃州郡 “那个,你......” 刘承泽刚想说点什么,女甜品师却深深鞠了一躬,抢先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您收我为徒!” 女甜品师算是豁出去了,准备放手一搏,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向刘承泽求艺。 自己天分不低,总的来说资质还算比较好的,应该能入面前这个人的眼,就是花钱学习的话,自己这几年下来也挣了不少钱,完全付得起学费! 于是她一咬牙,跪在了刘承泽面前,身体伏地来了个标准的土下座,这在日本已经是最高规格的谢罪或请愿礼了,她希望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决心,争取能够打动面前的高人。 刘承泽彻底傻眼了。 这......你怎么还拜上师了? 这剧情走向不对啊!狗作者!你给我出来解释解释是怎么回事! 自己是来找工作的,不是来收徒弟的!本来自己就快要吃不起饭了,哪还有余力再去管一个白吃饭的徒弟? “我是真心地被您的技艺折服了!请您答应我的请求,让我在您的左右追随着您!” 女甜品师虔诚地说道: “还请您不要拒绝我的请求!” 看着面前土下座的女甜品师,刘承泽慢慢回过味来是怎么回事了。 这特么剧情没按照标准走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自己装逼装的太狠,把人家给忽悠瘸了,已经没有了跟自己争锋的意志。 嗯,打不过就加入你,真不愧是日本人。 刘承泽很是头疼。 其实这就是刘承泽对拜师还没有个明确的理解,但凡他多知道一点,就会提出学费的问题,只要不太过分,女甜品师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那接下来的生活也就不用发愁了。 可在刘承泽的印象中,徒弟是要在师傅旁边,每天的吃住都是由师傅管着,自己现在在上学,不可能让她跟着不说,就这食宿费就是刘承泽现在付不起的。 而一旁的女甜品师又觉得提钱对于向刘承泽这样的大师来说绝对是一种侮辱,是失礼的行为,因此该给的钱虽然要给,但绝对不是在这种场合说出来。 可她不知道的是,刘承泽既没有什么高人心态,现在更是缺钱,如果她刚才能提一嘴钱的话,刘承泽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但是既然她没有提,刘承泽自然也不会答应。 “您太高看我了,我没有您想的那般厉害的。” 刘承泽解释道。 “不,您就不要谦虚了!您的实力已经展现出来,我虽不是什么高手,但也是有明确的判断力的,称您一句大师您绝对是当之无愧的!” ...... 刘承泽看着面前的女甜品师,内心有些崩溃。 我TM就是想找份工作啊! “那个,你要是走了的话,那你的老板会同意放你走吗?” 刘承泽决定尝试一下,如果真的能把她忽悠走的话,自己也能当上这家店的甜品师,以自己的水平工资不会太低,那就算多了个累赘徒弟也不算什么事了不是? “没关系的,这家店就是我开的,大不了关门就是了!” 得,这老板就在自己面前呢。 刘承泽彻底放弃了。 关门的话我收你为徒还有什么意义啊! 就算是他不让其关门,自己来做甜品师,可哪有给自己徒弟打工的?如果不给徒弟打工,自己当老板的话,那自己不就是霸占这家店了吗?无论是对自己还是传出去都不好啊。 于是刘承泽将她扶起,叹了口气拒绝道: “收徒就算了,给你讲一讲这两样的做法吧。” 自己今天也算是给人家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就用这两道甜品的做法算是补偿一下吧。 女甜品师心中有些失望,但随后又认真听起了刘承泽的讲解。 听着听着,女甜品师的心中却又有些难过了。 刘承泽讲的思路很清晰,也很生动,让人一听就能听进去,而且一点也不藏私,如果真的做师傅的话绝对算是个优秀的好师傅,可越是这样女甜品师越难过。 自己的诚意没能打动前辈,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早知道自己最初就不对他那么横眉竖眼的了! 现在她只能打起精神,认真的听着刘承泽对于这两道甜品的心得。 半个小时后,刘承泽在女甜品师的恭敬和不舍中离开了这家咖啡馆,临走时还将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了刘承泽,表示随时欢迎老师前来指导。 虽然刘承泽没有承认做他的师傅,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厚着脸皮和刘承泽拉关系。 毕竟只要刘承泽还能来,那她就是有机会的。 刘承泽看了看手上的名片,全塑料的材质,整体呈深棕色,上面的字采用镀银工艺,属于价格较贵的那种名片,一般是给比较重要的客户以示重视之心的。 看着上面烫银的“中村珈琲店中村寛子”(中村咖啡馆中村宽子),刘承泽叹了口气将其收进了钱包中。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多了,甜品店、咖啡馆的顾客已经开始变多,加之这一次失败的作战,刘承泽已经意识到了这似乎......不是什么好计划,还是老老实实的求职算了。 于是一整个下午,刘承泽都在心斋桥里的各咖啡馆、甜品店中出入。 然而,直到晚上九点多,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大部分的老板在听到求职后都直接表示人手够了,暂时不招人,而少部分的在刘承泽展示出来实力后后很倾向招聘他。可在一听到刘承泽还是个学生,只能兼职,不能全职之后,也都纷纷表示拒绝。 十点半,刘承泽从最后一家甜品店中走了出来,一脸的失望。 还是失败了。 临着这家甜品店的不远一条街的上还有一家咖啡馆,这是刘承泽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还是不行的话,那刘承泽所面临的情况就非常艰难。 可刚到咖啡馆的门口,刘承泽就彻底的失望了。 咖啡馆已然关门,店门上贴着的纸上只有四个个大字——本店停业。 “艹!” 刘承泽站在贴着“本店停业”纸条的门口,在失望和愤怒的作用下用力拍了下关着的玻璃门,忍不住来了一声国骂。 不少路人被刘承泽弄出的动静吸引了目光,纷纷好奇地看着这个有些焦躁的年轻人,但刘承泽此时根本没有功夫去管着些,他在店门口急匆匆的走了几步,心中默默鼓励自己。 还不能放弃! 说不定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导致老板这几天不在呢! 刘承泽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应该去旁边的商店问一问情况! 刘承泽这样想着,敲开了旁边一家没注意的店面的大门。 PS:昨天发布的章节收到的反馈不太好,本来只是想在书评里跟发话的兄弟们报个歉卖个萌就算蒙混过去了,但最终还是决定在这里写点东西。 其实刚看到的时候,心里有想过这么安排主角是不是不太好,但一方面是写这段过渡剧情的时候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情节,另一方面,也是抱有侥幸心理吧,觉得说不定大家不会在意,结果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是我太轻慢了,锅包肉在这里给诸位道歉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算是好坏参半吧,剧情毒自然会劝退相当一部分的读者,也会受到许多的批评,但与此同时,也会让我更多地去发现小说的不足之处。 作为一个已经接受过好几次现实的毒打的老萌新,我已经清楚的认清了现实,不会去再做以前的那种天真的一书成神的美梦,亦不会因为经历挫折,收到几句批评就选择放弃,会一直努力下去。 结果会怎样我不知道,但我想努力一把,毕竟,就算是一条咸鱼也是有梦想的。 至于后面的章节,我会尽心尽力的打磨出更好的能让各位满意的剧情。 但说实在的,我也不能保证自己写的就不会引起反感,当然了如果各位以后再有什么地方看的不舒服该骂就骂。骂了我才能长记性,尽量保证不犯错误不是?怎么说呢,在挫折中进步吧。 明天可能会只有一更,昨天受到批评后认真想了想,一咬牙,把之前的剧情全部推翻重做了。电脑里大概八章,一万六千字全部作废,今早上更得一章还是我昨晚连夜赶出来的。 剧情改动,肯定会让码字速度有些下降,加之明天下午我还得去趟医院检查一下嗓子,最近不知道是抽烟抽多了还是咋的咳嗽得厉害,实在得去看一眼了。所以这两天的更新可能会只有一章,但也不一定,尽量保证两更吧。 至于前面的剧情,唉,就留在那吧,也算是给我自己提个醒。 最后,锅包肉在这里,再次郑重的向各位表示抱歉,是我辜负各位的支持了。 最后的最后,感谢各位的批评指正,也希望今后各位能继续给我指出毛病,锅包肉感激不尽。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44章 肃州郡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5章 为人师表 积雪还未完全融化,小厮来不及清扫,一路行去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伴随着簌簌的声音。 凤尘负手而行,心里想着的,却是那日李汐的反应。 李汐并非寻常女子,为何十年前的事情,令她如此害怕?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李铮痴傻形同小孩,一直忠心耿耿的秦家满门被灭,如此总要的事,史书上竟只有寥寥几笔,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凤尘回到双凤宫时,李汐正好也回去。她还拖着那一袭大红的衣,外头罩着紫金的兜头披风,一身雨露还来不及掸去。 李汐没想到会这样遇到凤尘,新衣正忙着为她掸去披风上的水,絮絮叨叨说着这三日外头发生的事,见她身子僵直,转头便见了凤尘立在身后。 “驸马爷……”新衣吐吐舌头,这两日外头的传言她也知道,到底是自家公主对不起人家,她这个贴身丫头也觉得不好意思。 凤尘没有理她,一双眼就放在李汐身上,一如既往的冷漠淡然。 “你们都先下去吧。”李汐深吸一口气,让新衣带着人下去。有些话,她必须和凤尘讲清楚。 整个双凤宫就他们二人,立在殿门口。 一个红衣沾染尘埃,散发着药味,一个玄衣上也落了不少灰,想来是在书库中染上的。 “那日的事,对不起。”李汐清楚,凤尘不是在乎这些事情的人,可她必须道歉。 “什么事?”凤尘自然知道李汐说的什么事,他能理解李汐的举动,但不能原谅。 得知李铮病重,他所有的愤怒化为担忧,随即便赶去乾清宫,冒着严寒在宫外苦候,得来的却是她一句谁也不许靠近乾清宫。 她在乾清宫召见了很多人,唯独没有自己。 整整三日,她没有想起自己丝毫,想起双凤宫还有自己新婚的丈夫。 从一开始凤尘就知道,李汐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女子该有的三从四德她不会有,也不需要她有。只是没想到,她对这场婚礼,但真丝毫不在意。 “凤尘,这场婚礼与你我而言,不过是一场戏,只是这场戏,你我还得继续演下去。”外头有些冷,李汐拢紧了袍子,进了大殿。 殿中还挂着火红的纱巾,没有风,寂静的有些冷清。 演戏? 凤尘咧了咧嘴角,真不愧是炎夏的护国公主。 “公主之命,臣不敢不从。” 短短的九个字,却令李汐感觉到透骨的寒意。她强令自己镇定下来,想好的话哽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双凤宫,但真豪华,皇上对公主的心思可见一般,你担心他也正常。”凤尘入了殿,与李汐擦身而过,唇边的笑很浅,却也刺眼。 李汐看着他伸手撩起红巾,那鲜艳的红刺得她双眼生疼,生生别开。 “我知道此事与你不公,若日后你有了喜欢的女子,可纳为妾。”李汐深吸一口气,凤眸闪过一丝坚定,又恢复了孤高的神情,“若她不甘屈居,你也可休书一封与我,绝不阻拦。” 凤尘没想到李汐如此大度,大度的令他要重新审视眼前的人,“你为了炎夏,但真什么都能牺牲?” 李汐微愣,她又何尝不想一生一心白头到老?她又何尝愿意背负那些骂名?只是她不能,为了炎夏,为了皇兄,也为了她自己,不能。 “我的一切都是炎夏的,谈何牺牲?”早在她接下圣旨的那一刻,李汐就不在是李汐,而是炎夏的圣尊护国公主。 凤尘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李汐,去了凤冠的长发披散着,服帖地落在大红的喜袍上。那袍身的凤凰,不似三日前的辉煌,蛰伏在裙裾处,蓝宝石穿凿的眸子失去了色彩。 即便如此狼狈,她双眼神采依旧,神色坚定,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摄政公主。 凤尘以为自己看透了这个女人坚强的伪装,以为她不过依靠着这个位置强,可现在,他不敢确定。 这个位置,是李汐孤傲的资本,而她的孤傲,才注定她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 他低估了这个女人。 垂首,苦笑,凤尘的笑声很低,就像有东西落入了平静的湖面,泛起的一圈圈波浪,在大殿中传开。 李汐被他笑的莫名其妙,蹙眉看着他,“罢了,这双凤宫便由你住着,我仍旧回来仪居,有什么事与女侍说便是,或者直接来找我也行。” 她说着,转身要离去,眼前人影一闪,却是凤尘将殿门关上,一脸阴霾地看着自己。 “你的一切都是炎夏的,那么我呢?”凤尘的声音冰冷,一步步靠向李汐,“凤家的使命?守护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守护的?李汐,你以为你自己很伟大吗?为了炎夏牺牲了自己的青春,牺牲了爱情,若是让你牺牲自己的身子,是不是也会答应?” 他每前进一步,李汐便后退一步,她不清楚凤尘的愠怒从何而来,也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只是本能地后退。 “只要是对炎夏有利的,不管是谁,你都可以与他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在不喜欢的男人身下承欢?” 后退的步子被殿中红木圆柱挡去,凤尘的话仿若一根根银针插入李汐心中,来不及细想,她的手已经扬起,落在凤尘脸上。 ‘啪……’ 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凤尘迈开的脚步收了回去,抚了抚挨打的脸。常年混迹沙场,这样的力道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却比任何一次还要疼。 这种疼不似刀伤,不似剑伤,就像是有什么钝器,在有规律地敲打着他的心脏,一下又一下,疼的他不能说,不能喊,只能生生的受着。 李汐的唇已经咬的泛白,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止不住落下。 或许正如凤尘所言,今日换了旁人,她也可以拜堂成亲。可她不许凤尘这样说,他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凤尘,你怪我恨我无可厚非,可我不许你侮辱我,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李汐的话很决绝,就如她离开的身影,以至于她没有看到,凤尘僵在半空中的手,无力地握着一把空气。 他又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笑的是什么,笑自己的多管闲事,也笑李汐的傻与天真。 新衣想着,那凤尘也是文武双全之人,无论是政务还是外战,都能帮着公主。公主与他成亲,也算是找了个可以依靠的人。 可看着泪痕未干的李汐从双凤宫出来时,双眸一冷,腰中软剑出手,就要杀入殿中宰了凤尘,被李汐一声冷喝制住。 “回来仪居。”李汐来时带着满腔的歉意,走时带着满脸的泪痕。 新衣身子僵在殿门口,看看那一抹远去的身影,在看看殿中孤立的凤尘,狠狠心将软剑收入腰间,留下一句:“我看错了你。”便追着李汐去了。 李盈盈的‘胎’愈发不稳,沈清鸣去甘露宫的时间也愈发多了。 这日他正在为李铮行针,李盈盈的贴身丫头连星急忙赶来禀报,说是娘娘胎动的厉害,一直喊着疼,又信不过旁的太医,非要神医亲自去。 李汐一旁听着,蹙了蹙眉,想说什么,看到李铮一脸的担忧,话语转为:“回去告诉皇贵妃,神医替皇上取针后便去。” 李铮却道:“这针左右是要扎半个时辰,沈大哥就先去瞧瞧盈盈吧,朕听说,怀孕很辛苦的。” 沈清鸣看了看李汐,询问她的意思。 李汐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便嘱咐了李铮一些要注意的,带这个工具箱随连星去了。 “汐儿,你和凤尘怎么了?”李汐与凤尘分宫而居的事,在宫里闹得沸沸扬扬,李铮也听说不少,十分担心。可平时见了她,多半忙着政务,没时间询问。 “还能怎样,那凤尘欺负了主子。”新衣最快,抢先答道。那日的事情李汐不提,她自然不敢多问,可心里对凤尘有了敌意,早就憋得不痛快。 “真的吗?”李铮一着急,惊得要从榻上起来,幸好李汐眼疾手快按住了。 “皇兄就听这小妮子信口胡说,你皇妹哪是能被人欺负的?”李汐笑着打趣道,暗中瞪了新衣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 新衣撇撇嘴,暗道主子就是太好心,若依了她的意思,就该把那凤尘拉出去庭杖。 “真的?”李铮将信将疑,拉着李汐的手,心疼道:“汐儿若有事,可一定要与皇兄讲。” 李汐点点头,“皇兄睡一觉吧。” 李铮听话地闭了眼,李汐守着他入眠,才带着新衣出了屋子,嘱咐道:“这样的话,今后别再说了,我和凤尘之间,终究是我欠了他。” “可主子也是为了炎夏。”新衣为李汐不值,见她沉了脸色,不甘不愿地努了努嘴,“新衣明白了,今后不会再乱说话。” 积雪融化成春水,顺着开凿的小道蜿蜒而去。 李汐一声轻叹,化不开浓浓的忧伤。“当年若非皇兄,被劫去的便是我,今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绝不后悔。”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45章 为人师表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6章 探春宴 叶谦听到杜龙这么说,也有点担心起来,他立即点头说道:“行,反正最近我也没什么事情,其他的材料,杜叔你先收集着,我去月红矿谷去看看,对了,是只有那一个地方出产月红石吗?” 杜龙点了点头,很确定的说:“这个应该是的,因为十多年前,我在丹神塔那里倒弄药材的时候,所有的月红石都是在月红矿谷出产的,刚刚我去王城的很多老的店铺那里去打听,返现他们的货源,以前的时候也都是来自月红矿谷,现在月红矿谷没有了,所以王城中也就没有月红石在售卖了。??” “哦?”叶谦点了点头,说道:“行了,我明白了,那月红石长的什么样子?” “这个……通体红色,关键是,好像是有血一样,像是有生命的一种石头。”杜龙给叶谦描述了一下。 叶谦哦了一声,记下来,然后就准备了一些东西,问清方向之后,就出了王城,随后取出逍遥灵碟,朝着月红矿谷快飞去。 月红山谷距离王城的距离不算近,不过在逍遥灵碟的快飞行之下,一天的时间也就到了。 叶谦在天上,看到下面一淡淡的血红色矿谷,这里应该就是月红矿谷了。这是一个不算大的峡谷,但是据说这个地方是开采月红石和其他矿石的时候,挖出来的峡谷,并非是天然形成的山谷。 叶谦一看到地方了,他的逍遥灵碟直接落下,然后叶谦就朝着前面走去。 入目有点荒凉。 往前走了一段,人口开始多了起来,其中还有很多武者,不过等级比较低。 正走着,前面突然一队人飞快的跑了过来,这些人都穿着角马,身上也是软甲,朝着叶谦这边就快的奔逃。而在这些角马的后面,则是几百人群,这些人也在飞快的逃过来。 “滚开!不要命了啊!”为的那个人看到叶谦站在路中央,还没给自己让道,马鞭直接就朝着叶谦的头上给抽了下来。 叶谦一伸手,直接拉住了马鞭,然后把那个人给掀了下来。 “啊!”钱守义大叫了一声,哐当一下,落在了地上,摔的他全身都生疼不已。 钱守义带来的那些人一看自己的老大被人个掀下马了,立即都勒住角马,往回跑。 钱守义在地上哼哼唧唧着,看着叶谦,他知道自己不是叶谦的对手,无奈的说道:“大侠,你这是做什么啊,哎哟哟,疼死我了,现在后面的红蛇妖兽就要冲上来了,你自己去送死没关系,别拉着我啊。” “什么红蛇妖兽?”叶谦皱了下眉头,随后看着后面的上百人的逃命队伍,有点无语,“你一个武者,而且身上还穿的是侍卫的服装,怎么能带头逃跑呢。作为武者的尊严,侍卫的责任,你一点都没有了吗!” 钱守义一听,连忙说道:“哎哟哟,大人,你可别跟我说什么责任了好不好,反正是,咱们先逃,咱们先逃行不行。” “那可不行。”叶谦拎着钱守义的衣领,“我们还是一起去看看妖兽长的什么样子的好。” “啊?”钱守义吓的脸色煞白。 这时候钱守义的那些属下已经赶到了。 “喂!放开我们队长!” “你是什么人,为何抓着我们老大不放开!” “快放开我们的队长”! 叶谦看了那些人一眼,说:“行了,你看看你们的样子,哪里还像是侍卫了,倒像是痞子流氓了!” 钱守义一听,很无语,心中嘀咕着,我们现在就是痞子流氓好不好。 其他人想要上前来救钱守义,不过才刚刚上来,就被叶谦一脚给踢了回去,那个下属愣了下,完全没想到叶谦这么牛笔,要知道,自己怎么说也是武者,可是在这个人面前,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样,竟然很随意的被他给蹂躏。 叶谦拎着钱守义往回走,钱守义的那些下属一看,没有办法,也只好跟在后面。 叶谦说道:“看到了吧,小子,这才是作为一个侍卫,作为一个武者,最大的尊严,这叫最勇敢的逆行,知道了吧!好好学着点,要是没有这种精神,你这武技,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钱守义无语了,他只能跟着叶谦往回走,说真的,这个逆行真的很帅气,也很荡气回肠,但是,关键是面对的是死亡啊!逆行是帅气了,也有责任了,但是却要死掉,这总归是不值得的! 钱守义跟在叶谦的身后,小声的说道:“先生,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很帅气,但是,我们现在是很危险的,你知道不知道,那些红蛇妖兽剧毒无比,一旦起疯来,它们连他们自己都咬,你说你害怕不害怕!” 叶谦笑了下,说道:“这没什么害怕的,走吧。” 周围的那些民众都很奇怪,他们当然是认识钱守义的,实际上,钱守义以前是这里的守卫官,负责这里的安全和各种的秩序,但是慢慢的,这个家伙开始变成了欺负人、压榨人的土匪了,而且以前他手底下的那些护卫,现在都变成他的小弟了,所以说,钱守义的那些小弟,才会有的人叫他队长,有的叫他是老大,乱七八糟的。 叶谦可不管这些,他拎着钱守义,往回走了大约几公里,然后就看到前面一个山谷,山谷里密密麻麻的红蛇从下面爬出来,朝着外面蔓延。 钱守义的两个腿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指着前面,惊恐的说道:“你看……你看到了吧,先生,那些就是红蛇,很恐怖的红蛇,千万不要往前走了啊,前面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要去送死,你自己去就行了,我和兄弟们可怎的不想过去啊。” 叶谦呵呵一笑,随后他说道:“你们都给我站在这里,等着,我去前面看看。”说着,叶谦直接朝着前面的红蛇堆那里走去。 “哎哟,老大,那个人是不是疯子啊,就这么的进入红蛇堆,再厉害的高手也要死啊。” “是啊,队长,咱们还是赶紧跑吧,那些红蛇吃了那傻叉后,肯定还会来吃咱们的。” “跑吧。” 下面的人纷纷的拉着钱守义说。 钱守义摆摆手,嘀咕着说:“这家伙的确是个傻叉,不过,他好像有点实力,而且,他刚才说最英雄的逆行的时候,我还真的有点被感染到了。” “感染个屁啊,我说老大,你是不是被他给打傻了啊,还是小命最要紧啊。”旁边的人一激动,直接都开始冒出来粗言秽语了。 钱守义一脚踹在了那人的屁古上,骂道:“你特么才傻了,连我都干骂了。” “啊?那个,对不住啊老大。”旁边的小弟赶紧的赔笑。 钱守义哼了一下,说道:“你给我站在最前面,等着,我们等一会,看看那人干什么去呢,他要是死了,咱们就赶紧逃,他要是不死,咱们……哎,咱们就好好的供着他吧。” 叶谦此时朝着里面走,他所过之处,周围的地面开始结冰,正是冰霜领域。 那些地面上的红蛇全都朝着叶谦围了过来,不过,都还没有靠近叶谦的时候,就开始变成了一个个的冰冻蛇,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任凭它们的毒素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冰雕而已。 叶谦所过之处,那些蛇都成了雕像,他一直往前走,走到前面的峡谷那里,才现还有很多的蛇,正在从下面往上涌,红彤彤的,好像是无数的血流一样,趴在峡谷壁上,还在不停的蠕动,说实话是有点恶心。 叶谦皱了下眉头,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怪蛇,他蹲在地上,看了下,那些被冻住的红蛇,他们的形体很简单,好像只有一个蛇头一样,至于那些蛇身子,很短,很细,而且好像是鲜血做成的。 叶谦想了下,接连两道灵力狂风吹过,地面山的被冻住的蛇纷纷往悬崖下面落,至于那些正在往上面爬的蛇,就更加的不堪了,全都掉进了峡谷下面。 峡谷下面,有一条红色的河流奔涌而过,这些蛇掉进去之后,就没有再上来。 叶谦来回奔跳,几个回合之下,那些蛇竟然全都落进了河里,没有了。 叶谦拍了拍手,感觉还是挺麻烦的,这些玩意有点恶心,数量还这么多,怪不得其他人都要跑。 此时,钱守义等人已经看呆了,他们现叶谦走过的地方,那些蛇都变成了冰雕的时候,已经是被惊讶的像是看神灵一样了,到了后来,叶谦三下五除二,把所有的红蛇都给弄到了山谷下面,这时候钱守义已经彻底的没有了反抗之心,只想磕头跪拜了。 叶谦朝着钱守义走回来,说道:“行了,叫那些民众都回来吧,这些玩意是什么蛇,怎么数量这么多?” “神仙啊!”钱守义突然跪了下来,说道:“神仙大人在上,我现在就去找人把民众喊回来,神仙大人,你能不能上次我一颗仙丹,让我也有能力扫荡这些红蛇,为百姓谋福啊。” 叶谦撇了撇嘴,说道:“在神仙面前也敢撒谎,胆子不小啊你,你要丹药不就是想自己增加实力吗,没问题,我就问问你,这个地方的月红石怎么没有了,你告诉我,我就给你仙丹,就这么简单!”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46章 探春宴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7章 纯臣可贵 安佑又道:“你凭什么管我?” 那小丫头既惶恐,又是委屈。 不待她说话,安佑又道:“还不赶紧去拿?”顿了一下,他柔声道:“御尚房的方厨子藏了好酒,你就去取来,说是来仪居领的,那小子就听公主的话。” 小丫头啊了一声,安佑拍了她额头一下,“啊什么啊,赶紧去吧。” 小丫头连跌点头,转身小跑着去了。 桐梧宫后院还是一片蔷薇,粉红的颜色,蜿蜒成一片,就似一条彩带一般铺在院子里。看着这一片花海,安佑烦躁的情绪反而静下来,他就依着门方坐下,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细碎的脚步声落在耳中,眼前罩下一片阴影,一双夹竹桃的绣花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安佑慢慢抬首,绛红的罗裙上方,一头清秀的长发服帖地搭着,那张出水芙蓉般的脸,此刻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盯着她看了良久,安佑才移开了视线,脸上的笑十分灿烂,望着那片蔷薇花海笑的双肩都在抖动。 “安大哥……”白芳居高临下看着男子,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声音中有惊讶,有害怕,还有一丝欣喜。 安佑停止了笑,靠着门方站起来,勉强稳了身子,方才朝她恭恭敬敬地作揖,唤了声,“凤夫人。” 这一声凤夫人,令女子面容刹那间就苍白的毫无血色,退后两步,她略略担忧道:“安大哥,我……” “凤夫人若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回去吧,小侯只想安安静静地喝酒。”安佑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进了屋。拿起桌上的酒要喝,却不曾想酒壶里哪里还有酒,一时间酒性上来,扔了酒壶吼道:“来人,还不拿酒来?” 那白芳原是想要进去,听到这一声怒吼,哪里还敢。倚在门边看他,满脸的担忧,“安大哥,喝酒伤身,你少喝一点罢。” 安佑转头看她,讽刺道:“白芳?凤夫人,如今你总算是飞上枝头成凤凰了,到底是我安佑太傻,还是你太会伪装?” “我有苦衷的。”白芳激动的进了屋,去拉安佑的手。 安佑却躲开,厌恶地看着她,“不要拿你的脏手来碰我。” 那眼底话中深深的厌恶,令这个女子崩溃,身子僵在原地,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半晌之后,安佑又道:“那丫头想来快回来了,你还不走吗?” “我是有苦衷的。”白芳忽然拉着安佑的手,焦急道:“安大哥,我现在不能向你解释什么,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并不喜欢凤铭。” 安佑眼中突然凝聚了一团寒光,狠狠甩开那双柔夷,“凤老爷子真心待你,你却说出这样的话?白芳,若早知今日,本候宁愿当初没有遇见你。” “我……”白芳焦急,想要解释,又欲言又止。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心下一横,忽然轻轻碰了碰安佑的唇,急忙忙离开。 小丫头好不易拿了一坛酒来,已经累的直喘气,却见房间里哪里还有安佑的影子? 宫宴散去,已经是黄昏时分,待百官离去后,李铮才带着皇后回甘露宫。李汐则陪李依依回饮泉宫。 凤尘无所事事,与兰青言在宫里随意走走,说起了白芳如今在府中,已经有了女主人的气势,赏罚分明,以德服众。 凤尘隐隐有些担忧,看那女人头前的架势,丝毫不似闺阁中的女子。老头子虽然声名远着,可像白芳这样的女子,抵多不过是崇拜,怎么会要死要活地嫁给他? “你终日里都在想些什么?”见他又愁眉紧锁,兰青言不满道:“若是担心,回凤府不就行了吗?” 凤尘想了想,道:“回凤府也好。” 兰青言惊得跳开数步,上下打量凤尘,用一种怀疑又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你又被打入冷宫了?可刚才在宴会上,你们两不还是和和睦睦的吗?” 凤尘不愿与他多话,唤来小厮嘱咐两句,便随兰青言出了宫。 李汐与李依依一路往饮泉宫方向步行,闲话几句,便有人来回禀,说安佑喝醉了酒,大闹御尚坊,还得公主去才行。 李汐无奈,只好别过李依依,带着新衣赶去御尚坊,路上又问:“安小侯爷究竟为何大闹御尚坊?” 几那人回道:“听说是因为方大厨不愿给他酒的缘故。” “谁人不知他安佑好酒,那人也是,不过一壶酒,给他就是,怎么还让他闹起来了。”李汐有些无奈道。 那人又回道:“公主有所不知,今儿个宫宴,预备的酒是刚刚好的。前头小侯爷就令人来取过酒,方大厨就给了那小丫头两坛带去,再没几多的了。谁知没过多久,小侯爷就来闹了,这方大厨原是让他去酒窖取的,可奈何小侯爷不依,就在御尚坊打砸起来,也没个人敢拦的。” 李汐越听越火大,忽的脚下一个踉跄,头也有些晕眩。 新衣忙扶着他,担忧道:“主子这两日都疲倦的很,适才又饮了酒,不如让幻樱去带小侯爷回去,主子先回去休息罢。” 李汐坚持去,“安佑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若不去,只怕此事要闹到皇兄耳中了,也扰了皇兄休息。” 二人来到御尚坊,安佑此刻被三个厨子按着,狞笑着说些不干不净的话。整个御尚坊一片狼藉,找不出一个好的地方。 李汐立在外头,蹙眉道:“还不赶紧给小侯爷醒醒酒。” 有人端来了醒酒汤,李汐看了着实好笑,提了提袖口,亲自将一桶水泼在安佑的脸上。 “谁!”冰凉只感从头到脚泼下来,安佑瞬间有些清醒了,甩甩发上的水珠,抬首见了一脸冷漠的李汐,这才安静下来,“是你啊。”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李汐无奈地低吼一句,令新衣带着安佑去来仪居。 安佑却执意要离宫。 李汐也无奈,只得让新衣送他回去,临走,又道:“安佑,不要再胡闹了。” 安佑钻进了轿子,没再回话。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来仪居,李汐神情恹恹,又听下头的人说驸马爷回凤府去了,更没什么精气神儿,便歇下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李汐被噩梦惊醒,阵阵恶心感传来,惊醒了在外间睡觉的新衣。忙掌灯起来,见李汐趴在案边干呕,取来了痰盂,又唤来丫头请太医来。 李汐拉住她的手,缓了缓道:“许是刚才吃了点酒,有些不舒服,你让人煮一盅醒酒茶来,不必劳烦太医了。” 新衣只好照住,饮了醒酒茶已经是三更时分,适才的噩梦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李汐不愿睡下,侧躺着与新衣闲话。 二人正说着,听见外头嘈杂声传来,新衣起身去看个究竟,还未到门边,凤尘便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汐儿,你怎样了?”凤尘进入殿中直奔李汐而来,将新衣晾在一旁。 李汐诧异道:“你不是回了凤府,这样晚了,宫门早就闭合,如何还能进来?” 凤尘着急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李汐道:“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恶心。怎么了?” 凤尘因赶回宫中,见来仪居灯火通明,以为李汐还未睡下,入了宫却听下头的人说公主要醒酒茶,还以为李汐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才风风火火赶来,如今见李汐无事,自然放下心来,笑道:“你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李汐支起身子靠在床方上,疑惑地看着他,“倒是你,这个时辰入宫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凤尘打眼一瞧,新衣那丫头不是何时已经静悄悄地退了出去,便拉着李汐的手,笑道:“想你了,睡不着。” “无耻。”李汐要抽回手,却被凤尘跩的更紧,便由着他了,“赶紧去睡吧,明儿个还要早朝。” “左右这个时候了,我也睡不着。”凤尘说着欺身上前,要抱李汐。 李汐推开他,“我有些不舒服。” 凤尘就只抱着她,“我什么都不做。” 李汐就那样静静依偎在凤尘怀里,想了想,忽然道:“既然你不想睡,倒不如我们去看月亮吧。” “好。” 待二人收拾了出宫,乌云蔽天,哪里还有月亮的影子。 李汐有些失望,站在宫门前不走。 凤尘拉着她往直城门去,李汐道:“即便上了直城门,也无月可观,还去做什么?” “金城所致,金石为开,何况小小月亮?”凤尘笑着拉她继续走,行了一段路,见李汐额角露了汗水,忽然停下来,解下袍子递给李汐。 “怎么了?”李汐接过袍子,好奇地问道。 凤尘屈膝蹲在她跟前,“上来,我背你。” 李汐也就幼时被几个皇兄背过,此刻面色一红,四下打量有无旁人,还是道:“我自己能走。” 凤尘却执意要她上去,无奈之下,只得将手搭在凤尘的肩上。 起身的时候,凤尘忽然哎哟一声,引得李汐担忧问道:“我是不是太重了?” 凤尘道:“你平时吃得好穿得好,怎么这么轻?” 李汐无言。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47章 纯臣可贵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8章 夫君? 这时潜伏着的火铳队们突然停止了『射』击?感觉不对劲的明昌隆副总镖头听到铳声停止之后,立马对左右人员说道“咱们这次也不知道遭遇的是什么人?大家听我说等会我负责打掩护,一旦有机会大家就想办法冲出去报官府。” 而一旁的绿林好汉也觉得这阵偷袭有些奇怪?他们蹲在一起商量着以弓箭队掩护刀牌手杀出去。 谁知在众人慢慢起身抬头望过去之际,居然看到了有敌人拿着弯曲的苗刀向这边靠近?而且『露』出头观看的人还都被对面的火铳队们『射』击,铅弹快速擦过去打在石头上磨出了火花,也有两三个人被爆头『射』杀。 看得明昌隆副总镖头连忙低下头大喊道“对面的究竟是哪路好汉?为何要如此咄咄相『逼』?” 这话一出瞬间就有三颗风火震天雷被抛到石头后面,吓得众人连忙想跑却被炸得粉身碎骨!随着几声爆炸之后押镖之人基本上都以死光,就连绿林好汉也被炸死十几个,还剩下十几个人奄奄一息躲在石头旁。 见到对面一心一意想置大家为死地,不免让明昌隆副总镖头感觉绝望,他缓慢拔出佩刀说道“弟兄们,看来今日咱们是注定要死在这里了!你们怕不怕?” 靠着石头的总镖头、镖师、趟子手等人异口同声道“我们不怕!从押镖的那一刻起我们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副总镖头带弟兄们冲出去吧!” 话音刚落众人就拔出佩刀起身冲锋与对面靠近的敌人刀拼,而绿林好汉则配合着拉弓『射』箭,但对方就是希望看到这样的。 不知为何对面『射』击准备再次装弹压火时,却被火铳队里一名男子站起来按下铳口,在向左右火铳队示意停止『射』击。 对砍上的押镖人员似乎一接触,还没砍得两刀就被敌人手中的佩刀给砍出裂痕,而且大多数都是准备举刀就被刺中敌人腹部阵亡! 冲在前面的明昌隆副总镖头在砍死三个敌人之后,就被一个拔出佩刀跳起来的人重重地砍了一刀下来(铛)的一声,被打退几步直到用刀『插』地在停下来,对方用很不流利的大明江淮官话说道“你就是这趟镖车的副总镖头把?” 听到对方的口音应该不是中原人?倒是有点像沿海地区居住的人士? 为了试探究竟明昌隆副总镖头就询问道“你们此趟偷袭可是为了镖车上面的龙纹玉佩?那我告诉你们休想!有我在别想得到。” 说完就飞刀过去却被对方给打飞了,被激怒的男子紧握长长的佩刀冲过来举刀准备砍下去,殊不知明昌隆副总镖头却用空滑跪着从敌人胯下经过,在拔出『插』在地上的刀转身挥刺,两人对打三刀之后,对方就旋转起来踢了明昌隆副总镖头一脚胸口让他倒地。 敌人还趁机加快步伐过来挥刀砍他,此举被眼快的明昌隆副总镖头用刀挡住,还顺势反击横扫了一下他的腿部,使得敌人后退了三步。 潜伏着的火铳队们担心,便全部起身收起阿波铳在取下银黑『色』的***,握住冲向明昌隆副总镖头身后,感觉到危机的他也意识到了这点。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绿林好汉在放了最后一批箭镞之后,也各自拔出佩刀上前去抵挡举***冲过来的敌人,让明昌隆副总镖头很是高兴,眼下他就可以尽全力对付敌人头目就行了。 愤怒的敌人头目再次怒吼一声快速挥刀展开攻势(铿锵、铿锵)的刀剑相碰声,可以听出敌人攻速很快而且招招致命!却又一一被对方给抵挡住了,连续交战三个回合,还用轻功飞了一下之后,敌人头目开始使用暗器了? 只见他从胸前交领处掏出一枚***,抛在地上炸开来(轰隆隆)炸出许多烟雾,顺着烟雾他刺了过去,明昌隆副总镖头虽然看不清烟雾,可是刀身的反光可以看出敌人出刀的位置,也就是肉眼从刀身看过去,这么不起眼的瞬间就抵挡住了进攻。 失败的敌人头目开始使用忍着遁地术?这倒是让明昌隆副总镖头没有预料到的事?因为他没见过这种武功所以不懂怎么破解,而是左右扭头观看,遁地环绕在四周的敌人,突然跳出地面从身后刺了他一刀,又恰巧被不远处的敌人两个火铳手发现,趁机举铳打了两铳『射』中一发腹部! 使得明昌隆副总镖头失去知觉跪地吐血,敌人头目则用力踢了一脚让他滚到山坡下面落入河边被水冲走,敌人看着他的尸体浮在水面上心想;估计也是活不成了?这才任由其去。 而其余抵抗的人全都被锋利的神风刀队武士们给一一打到在地,砍断脖子而死!有些则是直接砍断佩刀削断手臂或者腹部死的。 解决完战场之后士兵就跑过来汇报道“大和语:兵库小允阁下战场已经清理完毕!我部是否要撤离?” 看了看远处镖车的德川幕府大隅兵库小允:川村左雄,挥手让手下继续前进往泰安巡司赶去。 这边被安置到驿站的朱攸兰,本来按照规定是乘坐马车去的毕竟是宗室后裔,可她非要坚持走路,体验一下当地民俗风情?实际上也就是看看街道的东西,顺便买一两件给吴俊振。 恰好姚秋月又跟吴俊振与刘瑞林去了县衙参与调查事务,所以她才决定一个人去街上逛逛,马维则提前一步赶去驿站打点布置摆摆样子装下『逼』。 就这样朱攸兰一路在街道逛游,看看字画、古董、发簪、饰品,以及进店瞧瞧绸缎布料,而花花公子则往县衙赶去,因为父亲要证明他的清白,况且他也想趁早解决这件事情,在娶陈家千金小姐为妻,故此就在家丁们的陪同下穿街走巷往衙门方向赶去。 走得特别紧的花花公子只想趁早到达县衙,却不轻易间发现前面有一个穿着交领襦裙的女子,长得苗条『性』感的身材,一言一行以及侧面脸带长相都十分精致。 这就不由得让花花忍不住停顿下来想多看两眼,他从侧面看过去女子手中挑选的丝绸布料恰好拿起来遮挡住了脸部,使得她看上去就是画中仙一般带有漂亮仙女的神秘感。 看得入神的花花公子跟上前用扇子把她手中的丝绸按了下来,才见到朱攸兰的真面目。 只见长着一副椭圆似瓜子脸拥有樱桃小嘴、柳月弯眉、闭月羞花容貌的女子高兴拿着布料进店,花花公子则在回味中沉浸着,家丁们见状也觉得此女子真乃人间罕见之物。 都忍不住流出了口水,说道“啊!真好看呀!” 反应过来的花花各自敲打了他们一下,骂道“看什么看这是本公子的还不知道吗?” 随后就跟着进店***的往朱攸兰的抹胸交领处看去,由于她穿的是丝绸所以看上去有些透明,若隐若现的抹胸再加身上发出阵阵香味,『迷』得花花公子上前一把搂住她,询问道“这位姑娘敢问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啊?能否告知本公子以便于你我之间配对一下!” 被搂住肩膀的朱攸兰立刻推开他,骂道“无赖!我凭什么嫁给你啊?神经病!” 却不想男子并没有知难而退反而抱起她转身就走,看得店里的掌柜以及旁人和家丁们大吃一惊!受到惊吓的她大骂道“你要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放开我!” 走出店门口之后街道上的百姓们都老实让道,并小声嘀咕着“哎哟!又是这杨家的公子出来欺男霸女了!看来本县难以太平咯!” 另外一个百姓则提道“可不是嘛?仗着自己亲爹有本事就胡作非为,照这样下去咱们也就只得期盼着流寇军队能早日打到济南府了!” 但是抱着朱攸兰走了不远的花花公子,就见到了迎面而来的马维与其带着的一班随从,他见到县主殿下被人抱着,身子骨里的正义感瞬间爆发,怒吼道“快快放下她可以饶你不死!否则杀无赦。” 然而花花公子并不怕他,而是继续前进根本不理会他,只是对家丁们说道“给我拦住他,本公子改变主意了要娶这位千金为妻。” 家丁们就上前围殴马维的随从,就连马维也被打了几下!当街斗殴很快就找来了明历城县捕头与捕快们的察觉,故此他们全部被带回了县衙处理。 此刻山东承宣布政司济南府历城县衙门内又有衙役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击鼓告状,高坐在公堂上面的明历城知县听到有事?当即询问道“放肆!如此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衙役就上报道“启禀知县大人,昌隆镖局被人一夜灭门!” 得知此事之后明历城知县很是吃惊!他站了起身询问道“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话音刚落捕快们又在明历城县捕头的带领下押着花花公子与马维一帮人上公堂,花花公子见状连忙打招呼示意道“柳伯伯你可要救救侄儿啊!侄儿与这位姑娘情投意合,正要带回家就被他们拦下,还要殴打侄儿!” 然而朱攸兰却与马维反驳道“放屁!堂堂县主殿下岂会看上此等纨绔子弟?” 众人一听到她是县主殿下?都显得非常的惊讶!尤其是明历城知县连忙起身问道“你当真是县主殿下?哎哟!请恕本官治理不周让县主殿下受委屈了,来来来快上座。” 旁边的花花公子很是惊讶!但他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接反驳道“慢着!我不信、本公子不信她是县主殿下,再说了济南府一带郡王宗室女子后裔居多,敢问你是哪位县主殿下?又有何凭证且拿出来。” 见他不死心朱攸兰就拿出随身的凤图玉佩说道“我乃大明泰安永定郡王长女,泰安县主殿下如假包换尔等还不跪下!” 这话一出立马就有人从屏风后面笑着走出来说道“好一个如假包换啊!泰安县主如今刚被安置在驿站内,敢问你又是哪里来的县主殿下?”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48章 夫君?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9章 婚期紧张 言罢,叶逸才转眼向着身前的妖狼,再次望了过去。看着前方气喘吁吁,却仍旧目光贪婪的妖狼,叶逸眼眸之中,思虑之色,一闪即逝。伸手之间,叶逸竟然之前那个将装有精血的白玉瓷瓶,再次取了出来。 虽然在刚刚的战斗之中,妖狼的体力仍旧较为充沛,并且气息凌然,丝毫没有半分衰弱的迹象,但那不过是实力提升带来的后遗症罢了。一旦再次进行战斗,只怕这匹刚刚经历长时间战斗的妖狼,会渐渐地再次体力不支,随后气息衰弱下来。 而一旦妖狼再次气息衰弱,势必会影响到他正在进行的真气打磨,到时候在停下身来,取出精血喂食妖狼,只怕有些得不偿失。与其耽误之后的进度,不如现在就取出精血,喂食妖狼。 而且就算是玄风狼的精血,对一阶妖狼具有莫大的功效,他就不相信,这匹妖狼的实力会再次提升? 况且就算是再次提升,最多也不过是提升到一阶后期巅峰罢了,难不成还能突破一阶,晋阶为二阶妖狼? 思虑之间,叶逸很快打定主意,随后便在妖狼贪婪等待的目光之中,再次将一滴鲜红的精血滴落了出来。屈指轻弹之间,那滴刚刚滴落瓶口的精血,便沿着煦风吹过的弧度,再次向那匹目光贪婪的妖狼,飞了过去。 很快滴落出来的精血,便再次被一跃而起的妖狼,径直吞入了狰狞的血口之中。这不过这一次,将精血炼化吸收之后,妖狼的气息除了略微提升之外,却并没有出现大幅度的上涨。 眼见与此,叶逸虽然不畏惧妖狼的实力再次攀升,但却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妖狼的实力上涨缓慢,处于他的掌控之中,才能陪他进行更长时间的战斗。而不造成真气还没有完成初次的打磨凝炼,他便会因为妖狼实力径直暴涨、随后突破一阶,晋级为二阶妖狼,而直接逃离撤退掉,那样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思虑之间,叶逸功法运转之下,已经提起那被他悄然炼化而出的真气,再次向着妖狼扑击了过去。很快,叶逸便与凶残无比的妖狼,再次战斗在了一起。 “嗷呜!”只是令叶逸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和这匹一阶后期的妖狼战斗多长时间,伴随一声吼叫,竟然再次有一匹灰色的身影,从茂密的树丛之中窜了出来。观其气息,这竟然又是一匹实力达到一阶中期的妖狼! 妖狼出现,瞬间就发现了与同类鏖战在一起的黑衣少年,没有丝毫迟疑,这匹一阶妖狼张开它那可怖的血盆大口之后,便径直向战斗之中的黑衣少年,猛扑了上去。 而感受到扑击而来的身影,叶逸竟然没有丝毫退缩,拳掌转变之间,便击退了扑击上来的凶影。击退妖狼之后,看着两匹对他虎视眈眈的一阶妖狼,叶逸竟然不退反进,没有选择撤退逃离,反而是提起真气之后,便同时向两匹妖狼进攻而去,很快叶逸便与两匹一阶妖狼,鏖战在了一起! 他来陨风谷的目的除了寻找六叶陨风果,提升灵根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外,本来就是历经搏杀,提升自己的实力和战斗经验,现在既然已经能够适应一匹妖狼的攻击了,便是面临两匹一阶妖狼的围攻,又有何妨? 思虑之间,叶逸分出一部分心思,除了引导真气慢慢打磨之外,更是与两匹凶残无比的一阶妖狼,全力以赴的战斗在了一起! 两日后,秋华峰叶家。 叶家山门内,建有一座巍峨高大的雄伟殿堂,殿堂赤岩而成,高达百丈,蔚为壮观。殿堂之顶,高高悬挂着两把乌黑金铁铸就的玄铁巨剑,和绘纹古刀,刀剑相对,尽显威武,此乃叶家演武堂。 叶家演武堂,乃是叶家山门内,最重要的几个殿堂之一,具有武技传授、高深武学进修、弟子比斗、同族约战、战力排行榜等等功能,是所有家族弟子都必须引起高度重视的地方。其共有十层,分别对应着不同功能的服务场所,同时越高层亦需要更高的修为等级,才有资格踏足。 其中演武堂四层以下,所有炼气期弟子皆有资格前往,至于四层及其往上,则只有凝决期修为以上的家族弟子,才有资格踏足。 演武堂一层,占地数百丈,空间广大,异常宏伟。除了同族约战的决斗厅屹立正中之外,周围三方还分有四个弟子日常比斗的辅厅,供叶家弟子平日里的招式比斗和武技练习所用。 而叶家演武堂一层的决斗大厅,亦是叶家演武堂之中,最为重要的地方,这里提供的同族约战,乃是叶家之中,同族弟子通过约定战斗,解决矛盾的地方。在三千年以来的演变之中,早已充满了正义,所有被立下的约定,在这里都会得到最坚定的贯彻和执行,乃是叶家普通弟子,通过约战,向家族少爷小姐,讨回公道的地方! 今日,叶家演武堂一层决斗大厅之中,人如潮涌,热闹非凡,汇聚了不少进出其中的叶家少男少女。而这些叶家少男少女徘徊的目光之中,无不注视着大厅中心,那黑石高筑的决斗台。此中一切,似乎预示着今日叶家演武堂内,即将召开什么异常精彩的约战比斗一般! 此刻,纵然决斗台上空无一人,约战双方皆未到来,但人流涌动的决斗厅内,早已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不少围观而来的叶家弟子成群,议论纷纷,话语之中,不断讨论着那即将开始的约战比斗。 人群中,一名少年问话道,“没想到七日之间,转瞬即逝,当初叶熊族兄约战叶逸的比斗终于即将到来,各位族兄,我们来猜一猜,你们说半个时辰之后召开的比斗,那个自命不凡、妄图比肩家族老祖的废物,与叶熊族兄,究竟谁胜谁负?” 少年的问话声刚刚落下,就有一名弟子不屑道,“嘿嘿,那还用说,当然是叶熊族兄战胜,叶逸战败。那个练气四层的废物,又岂会是叶熊族兄的对手?今日叶熊族兄的公道,是必定能够讨回来了!” 这人说完,再次道,“今日比斗的结果根本无须猜测,定是叶熊族兄战胜无疑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他的公道也会被随之讨回来,只不过我却是好奇,那个废物究竟是哪来的胆量,竟然敢与叶熊族兄定下七日之约?难道他不知道家族演武堂决斗厅的规矩吗?那可是我等普通弟子,讨回公理和正义的地方。别说他只是一个废物少爷,就算是叶泷叶超等天才少爷,也逃不过演武堂决斗厅之内,被贯彻的规矩所束缚!” 此言一出,周围弟子纷纷开口,连连议论了起来,然而议论之中,却是不屑之意甚重。 “哈哈,当然是哗众取宠啊,这个不思进取的废物,向来喜欢耀武扬威,哪怕是家族决斗厅又能如何?现在好不容易能够修炼,摆脱废物之名,不好好的宣传一番,怎么对得起他家族二少爷的名分?依我看啊,别说叶熊只有炼气七层的修为,就算是家族之中的凝决期高手向他挑战,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不对,我想应该是那个废物患上了失心疯,那个叶逸,当了十几年的废物,受了十几年的冷嘲热讽,我看他早就内心扭曲,异常阴暗了,只怕他无时无刻不渴望着出人头地。现在走了狗屎运,竟然时来运转,在一个月之内,便修炼到炼气四层,我看他早就在踏入修炼一途的喜悦之中迷失了,说不定他现在早就认为自己是家族完)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49章 婚期紧张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0章 吉时已到 巫后落樱纱由于一些特殊限制,只是分身在场。 而楚千月和相游则是本尊。 相游属于冥鬼中的贵族巫鬼,实力相当于元婴修士,巫鬼与冥鬼的最大区别在于肉身。 冥鬼是没有肉身只有幽体,也就是通常说的鬼魂。 巫鬼则不同,不再是孤魂野鬼之态,与灵界一切生灵一样,有血有肉。 灵界生灵有两种肉身,凡体和灵体。 冥域生灵同样有两种肉身,巫体和魔体,巫体相较于魔体要弱一些。 但比较起来巫体比灵体要强。 巫鬼最差也相当于修真者的元婴初期修士。 相游原本属于高等巫鬼,实力可比元婴后期甚至巅峰修士,但千年前冥域全面入侵灵界,相游被人族化神修士重创,差点被灭,侥幸逃脱,却是只剩下巫魂。 千多年来相游一直在慢慢恢复,如今巫体重新凝聚,修为也恢复大半,但与巅峰时期比起来,还是要弱不少,目前也只达到元婴初期。 不过接下来的恢复,只要有足够强大的生魂,相游随时可以恢复巅峰状态。 只是目前为止还没有遇上一个合适的对象。 幽魔星相游还不敢去,因为当年那位击伤他的化神大能留了一丝神魂在降魔城之中。 当年那位化神大能接触过的巫鬼和大巫鬼,只要出现在幽魔星上,就会被探测到。 神魂会自动发起进攻,相游巅峰时都承受不住化神大能一击,更何况是现在。 因此相游根本去不了幽魔星,只能通过其他渠道来寻找生魂来进行吞噬。 此时楚千月身上的气息,也与当初在玄苍大学时有了很大不同。 事实上很难分清楚楚千月身上的气息到底是灵气还是死气,又或者两者都有。 可这又不合理,因为死气和灵气是不可能共存的。 这两种完全相反的能量属性,一旦触碰在一起就会彼此抵消湮灭消失不见。 但在楚千月身上,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若是能够探入楚千月体内,就会发现,她身上的气息其实并非灵气和死气的融合,而是介于两者之外的另一种气息-----尸气。 在极少数古籍上对尸气有另外一种称呼,死掉的灵气。 既不是死气,也不是灵气。 尸气,只有一种独立于灵界和冥界之外的生物拥有,那便是僵尸。 楚千月的母亲是人,父亲是巫祖,这两者之间产生后代的概率只有亿万分之一。 不过一旦孕育出后代,就只能是僵尸。 这与李道冲之前遇到的僵鬼和感染僵毒的僵尸不同,僵鬼依旧是冥鬼,感染僵毒的僵尸只不过是行尸走肉,说准确一点并不是僵尸,是尸偶。 僵尸在远古修真时期,是远古大神的后代,寿命无穷无尽,因为不属灵界,也不属于冥界,不受法则控制,根本不会死。 因此楚千月,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是僵尸。 事实上,楚千月在灵界成长的这些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是人,而是僵尸。 并且在灵界时楚千月的本体并未被激发出来,完全保持着人的特征,也能运用灵气,可又运用得并不顺手,这一点楚千月自己并不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楚千月其实已经六七十岁,修为却只有筑基期,可是她的容貌却始终没有改变过。 直到楚千月来到幽魔星,见到生父罗刹国国主巫祖刑魄罗,被后者激活沉睡数十年的僵血。 在此之前的几十年里,楚千月拼命修炼的目的只有一个,为母报仇。 而楚千月的母亲正死在父亲刑魄罗之手,可是当楚千月真的见到父亲之后,她知道以她现在的实力,连父亲一根汗毛都伤不了。 这也是楚千月不得不将心底滔天仇恨深深埋藏,甚至在刑魄罗面前表现出找到亲生父亲应该有的喜悦之色。 楚千月永远记得当年父亲是如何将母亲残忍杀害的,母亲拼死保护自己逃出冥域。 那时候楚千月还很小,只有九岁,可目前被杀时的情景深深刻在脑海中。 楚千月从出生一直到母亲被杀害,开始有记忆后,只见过父亲两次。 两次都是九岁那年,第一次父亲来去匆匆,当时楚千月刚从外面回来,父女二人擦肩而过。 第二次,便是父亲来杀母亲那次。 由于年纪尚小,那时候并没有过任何修炼经历过着无忧无虑生活的楚千月对实力强弱的判断很不清晰。 因此她一直认为父亲的实力应该与金丹修士相当,并且一直以为父亲是一名出卖灵魂的鬼修。 直到几个月前,楚千月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生父在冥域是一位巫祖级别的冥域王族,罗刹国国主。 相当于修真者中的化神大能。 不要说金丹修士,元婴修士在父亲眼里也不过是一群蝼蚁。 楚千月那一瞬感觉自己几十年来想要报仇的念头是多么的可笑,她认为自己只要修炼成金丹修士便可为母报仇。 原来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自己筑基期就自信满满来到幽魔星,准备开始谋划报仇计划。 简直傻的可怜。 不过楚千月没想到刑魄罗对她不仅丝毫没有敌意,还甚是欢喜,与其他失散女儿的父亲,别无二致,甚至还要更加激动。 刑魄罗将楚千月带入罗刹国,昭告整个罗刹国,并且举行盛大认女仪式,做了滴血认亲,随后便任命自己为罗刹国千月公主。 还给了楚千月大量修炼资源、封地和军队,罗刹国内除了刑魄罗和巫后,论地位,下面便是楚千月。 在罗刹国,楚千月就是权势滔天的千月公主殿下,那些巫鬼、大巫鬼见了楚千月都要行礼,都得叫上一声殿下。 不过面对这一切,楚千月只是表面上接受,报仇的心态反而更加浓烈。 短时间内靠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报仇,即使现在她拥有大量资源可以利用,又是逆天存在的僵尸,也没用。 因为父亲的血统同样高贵,实力深不可测,已经超出楚千月认知范围。 因此楚千月不得不从长计议,继续拼命修炼之外,她想利用人族的力量来削弱罗刹国。 与罗刹国接壤的圣华联邦自然是第一选择。 赤阳星上发生的一切都与楚千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希望圣华联邦和罗刹国发生大规模战争。 但楚千月又不能做的太明显,若是被罗刹国高层发现端倪,她就算是巫祖之女也难逃一死,因为叛国之罪在哪里都是最为严重的罪行。 她更不能让刑魄罗发现自己的真正目的。 本来楚千月也没什么头绪,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直到失踪千年之久的巫后落樱纱突然有了消息。 在解救落樱纱的行动中,楚千月的计划是让巫后落樱纱在赤阳星苏醒,再控制赤阳星鬼修失手将空间裂缝摧毁。 这样一来,落樱纱想要悄无声息的回到冥域,便不可能,苏醒时激发出来的冥气,足以惊动联邦修真军和那些老怪。 巫后级别出现在联邦境内深处,圣华联邦的化神大能会立刻出动不惜一切代价,一切手段将其剿灭。 巫后刚刚苏醒实力还远远达不到巅峰阶段,即使沉睡千年,当年所遭受的伤势恢复,也无法不可能一醒来就是巅峰。 落樱纱在虚弱时被围剿,只会恼羞成怒,摧毁赤阳星那是必然结果。 圣华联邦必将对罗刹国进行报复,赤阳星在四环星域,落樱纱想从哪里回到冥域根本不可能,一定会被化神大能围剿杀死。 这样一来,楚千月便可一箭双雕,弄死罗刹国唯一巫后,让罗刹国元气大伤,又使得罗刹国在没有完全恢复元气时与圣华联邦全面开战。 可是楚千月没想到,落樱纱因为种种原因并没能在赤阳星完全苏醒过来,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楚千月操控的那名摧毁空间裂缝的那名鬼修居然被人给杀掉了。 这个一手将楚千月的计划彻底打碎的家伙,居然就是她的学生,李道冲。 楚千月当时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穿越空间裂缝去将李道冲这小子给揪到冥域去。 就在楚千月恨得牙咬咬时,顺利回归的落樱纱在苏醒之后大发雷霆,势要将李道冲撕成碎片。 原来没能完成血祭,让落樱纱苏醒之后,修为大跌,直接跌落一个境界,只达到大巫鬼级别。 想要恢复到巫后级别,要么在冥域修炼半甲子,要么吞噬一位元婴巅峰大修士的生魂。 无论哪一个,都非易事,不是耗费时间,就是要冒极大风险。 落樱纱怎能不怒,怎能不恨,若是完成血祭,回到罗刹国,只需闭关一年时间,出关之后便可对圣华联邦发起全面入侵。 一开始楚千月以为落樱纱也就发发火,很快就会闭关,谁料,落樱纱不仅没有闭关,立刻对赤阳星进行布控。 第一目标是消灭李道冲。 第二目标是在她沉睡时便感应到的寒魄源晶,这种法金,是制作巫宝级冥器的重要材料。 为您提供 乌龙芝芝 的《杏子熟已赤》最快更新 第50章 吉时已到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