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珍馐馆》 1. 蒸饭 ‘人老成精,物老成怪’,在释月听来倒是一句挺有趣的俗语。 头半截说的是活到了一定年月的老人家,看多了世情,见多了世事,便有洞察之能。 这样的老人家不多见,大部分都因为体衰而显得呆滞迟钝,偶见那么一个,像是老天爷忘了逮他去死,都要活成神仙了。 这样的老人家通常都有一双泛青的眼珠子,一张口说出来的话,句句叫人肝颤。 后半截说的是一样物件,例如桌椅板凳,刀枪剑戟之类的,用的时候久了,成百上千年,换了一任又一任的主人,见他们生老病死,贪嗔痴狂,沾了人气,生出精魂欲望来。 若是本体精美些,灌注了匠人的卓越技艺,成怪后法力也就高强些,若是粗粗陋陋,纵然艰难的成了怪,恐也蠢笨的很。 释月听邻人乔婶子说过一个板凳成精的故事,颇为好笑。 说是某朝某代某年间,某县某村某人家中有小小一杌子。 小杌子是太太爷爷那一辈造屋时,用做门板子剩下的木料做成的。 别看它是边角料,倒是正经的老松柏木头,样式也是寻常样式,矮墩墩的,也没个扶手靠背什么的。娃娃好坐,大人委屈着点腚,也能坐。 最重要是轻巧,随便一拎就跟着走,夏天在村口乘凉,自己带了坐具,不至于跟人抢大石头块;冬天窝在家中烤火,又能做个脚垫,舒坦。 小杌子兢兢业业伺候了四五代人,渐渐生出一点灵智,没多大的能耐,就是在夜深人静时闹出点吵不醒人的小响动。 再者就是五感之中,它得了一感,好死不死,偏偏是嗅觉。 既是个杌子,自然是与人的腚接触最多了?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排气呢? 一天下来,吃上三五个屁都算少的了,再有就是冬日里烤火,真是折磨啊。 木材本就畏火,它躲不得,还常有一双臭脚丫子往它身上搁。 气得小杌子都想自己跳进火堆里,自焚算了,还能留点气节,它毕竟还是松柏身呢! 寻死毕竟是难的,小杌子想逃,于是某一日瞅准家中无人,迈着它四条圆粗短腿往外头走。 走啊走,走啊走。 “那逃掉了吗?” 出声询问的是眼前这个唤做喜温的猎户少女,她祖上约莫有点罗斯血统,所以眼珠子黑中泛蓝,麻花辫乱糟糟的,头发和眉毛都泛着一点黄,像在糖水里煮过的栗子,有种温厚又甜蜜的气味。 “照理说应该能逃掉的,那时候农忙,老婆子去地里送了饼子和凉水后,也留在那帮忙了,小娃娃也叫大人用布条捆在背篓里,省得他到处跑。小杌子总有一整天的光景可以逃。可是等晚上他们回来了,却只在堂屋里看见一堆柴火,再一看,原来是小杌子散架了。” “为什么散架了?”喜温被故事吸引,心中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也稍淡。 释月从她身上闻见一股山林草木的青涩之气,非常富有生机的味道,令她忍不住多嗅了一嗅,继续道:“因为有门槛,小杌子四条腿都不会跳,又蠢笨只会往上撞,从白天撞到晚上,就撞得散架了。” “门槛?四条腿都不会跳?门槛很高吗?”喜温望向了这间小屋的门槛,满眼不解。 她祖上是逐水草而居的林中人,到了父亲这一辈才因朝廷猎鹿之需,而定居在此地。 此地名为鸭子河泺,水草丰饶,靠山一侧又满是榆柳柏松,山珍河鲜俱全,唯有冬日漫长严寒。 先前林中人多是设帐方便迁徙,而今定居此处,住所多是穴居或者半穴居,未免雨季水淹,洞穴选址一般都建在高阜向阳处,用空心的树洞做气窗,屋顶用草苫子做成可以活动的上盖,便于采光。 自北江朝廷南侵蚀吞并了不少汉人领地后,许多汉人因城破而无处可去,流落各地,有不少人在鸭子河泺落脚,起初两族人也争端不休,处处敌对,近些年来,渐渐也达到了某种程度上的平衡。 汉人的屋宇建在地面上,用草泥鸭毛和之,糊墙取暖,立住脚后又有人建砖窑烧制土砖,用砖块砌之,墙体厚实严密,可阻风寒。 东西好坏人人看得明白,林中人渐也习得汉人屋宇的样式,不过喜温的屋子还是半穴居式的,立在坡地上只能见到一个顶盖和桦树内皮糊的窗子,她自然是不太明白汉人屋里的讲究。 “汉人之所以在屋里设门槛,是想碍着外头的脏东西进不来,小杌子是在家中生出的灵智,所以也被这门槛拘住了。不过到底是因为它灵力低微,稍稍再修炼些时日,若没有门神镇住,区区一门槛也无用。” 汉人的习俗和讲究,喜温半懂半不懂,托着腮环视一周。 这小屋温暖而明亮,简单而富足,大堂里摆着两张方桌几把小椅,往里望去,正中的木墙上挂着一副硕大雪白的公鹿大角,绮丽华美如仙人手舞,凡是进到这个屋里来的人,见到这琼枝冰棱般鹿角,如见神祇,没有一个不呆滞怔愣的。 这副鹿角的右边是一座绿藤屏风,许是因为在屋内越冬关系,藤叶鲜活,还有花蕾时开时凋,可喜温久在山野,却不能辨认出这是何种植物,叶片椭圆可爱,花朵银白纤细,问了释月,她只说是同行商随便买的种子,并不清楚。 屏风后依稀可见阶阶木梯,这是通往楼上的住处,喜温从未窥视过。 左边则是一条纵深的道,推开门窗就能望见一棵丰茂的树和稻田溪流,梁上悬着的肉干鱼条过了一个冬还有富余,墙边站着一个个酒坛子,简直比金子还要耀目,还有满满一兜袋的榛子、松子和稠李子干。 顺着道再进去就是厨房了,长长的石砌灶台,干净齐整,灶台有小半截是高低不同的,放着大小两只锅,方便添柴减炭,把控火力。 圆圆的砧板厚实干爽,刀也齐齐整整的摆着,剁骨刀、剔肉刀,还有专切瓜果熟肉的,显然今日客稀,尚未叫它们开工。 灶上水气氤氲,正在蒸一笼饭。 蒸饭先要下米入锅,煮开再捞进放了竹蒸屉的木蒸笼里,彻底蒸熟。 同直接用煮熟的饭相比,这种沥过一道米汤的蒸饭更为轻盈蓬松,米香糅合木材和竹子清香,无油无糖,却像哄舌头的小甜点,白嘴吃上两碗都是轻轻松松的事。 灶边还立着个高高大大的人,背脊腰腿似乎都蓄满了力,如一只随时可一跃而起的虎,但他就那样站着,轻轻松松的,有种满不在乎这一身力的感觉。 猛兽般的人,怎能不忌惮,喜温只瞥了一眼,又看向释月。 这个少女具体年岁不知,喜温唤她阿妹她也不驳斥,样貌极好,肌肤白柔如米脂捏就,只是瞧着体弱了些,终日懒洋洋的蜷在一张铺着厚褥的摇椅上,叫人一见,就不由自主的生出怜惜之情来。 同一屋檐下住着的两人浑然不同,可以说截然相反。 这两人似乎差着岁数,但又一个姓方,一个姓释,虽不知是不是真姓真名,但总不会是兄妹。 不管是汉人还是林中人,私下都好奇两人关系,但鲜有人开口问的。 喜温也没问过,她只是觉得,两人总归是家人吧? 释月的模样太好了些,性子温和俏皮,很多时候也有些乖戾,说翻脸就翻脸,但终归是比方稷玄瞧着亲和些的。 方稷玄沉默寡言,一天到晚冷着张脸,不知是面貌天生如此,还是性子使然,但他也是个有本事的,虽是汉人,却能让林中人也对他点点头。 在这地界镇得住场子,护得住家人,喜温有时候看着他,会想到自己早逝的父亲,同样是个铁塔般高的汉子,因此对方稷玄虽难以亲近,更有畏惧,但也生不出恶感。 两人所经营的这间小馆子并无店招,只在一面破烂大旗上落了一个狂草的酒字,许多人不认字,可那‘酒’字写的极好,似有喷薄而出的酒气,善饮之人一望便知。 即便鲜有人来吃饭,但这还是方圆几十里地,唯一一处可以换粮买肉沽酒的地方。 周遭的汉人在此以物易物,便是林中人也常来,买卖比想象的要好。 此时馆中只有喜温这一位客,橱柜中碗筷简薄,只有宽浅口的大陶碗,米汤是蒸饭的附带,等饭熟之前先喝上一碗,叫人极舒坦。 可喜温从坡上下来不是为吃饭,而是为了寻自己的姐姐雨朵。 喜温前些日子病了,烧得昏昏沉沉,模糊间听见雨朵说要去林中采些药材回来,她素来体健,睡了几日,病已经大好,但雨朵却未回来。 天说黑就要黑了,喜温在附近山头遍寻不得,她揣测雨朵是不是得了些山珍,从东路下山绕到小馆子里换粮了? 人一旦病了,鱼肉再鲜也吃不下,就想吃点米粮。 喜温匆忙而至,空着手来的,不好意思吃喝。 “喝吧。”释月捧着一碗甜米汤啜饮,喝得眼眸晶润,鼻尖薄粉,“进了春月,替我多采些果子来就是了。” 喜温这一日只干嚼了两条肉,早就饿了,闻言不再推拒,端起米汤一饮而尽。 释月长袍上的白绒随风翕动,簇着她一张细白小巧的脸。 冬末春初时候,夜风还是如刀剜骨。 喜温忙起身,把群山若隐若现的起伏轮廓掩在窗外。 “关了窗子,雨朵阿姐回来该瞧不见了。”释月十分体贴地说。 喜温心里焦灼不安,也只能竭力让自己往好处想,说:“夜里下山危险,也许在山中的高脚帐子里歇了。” 林中人在山中各个角落都有设下高脚的简易窝棚,偶尔迷路转不出去了,或是猎了猪、獐等物,又因追猎力竭而搬不下山,都可以在高脚帐子里暂住,或者暂时把猎物留在那。 想到这个可能,又被米汤润了肠胃,喜温呼出一口暖白白的气,油煎干熬般的感觉缓和了些,她又想起那可怜巴巴,瘫倒在地的小杌子。 “那小杌子之后怎么样了?” 释月以为这个故事已经说完了,不料喜温还问,听到灶洞里柴火噼啪,随口道:“然后还能怎么着?劈成柴火烧了呗。” “啊?”喜温似乎十分意外。 释月歪首看她,笑道:“那你以为如何?” “总是帮它拼好,然后随它去吧?”喜温不大肯定的说。 “畸怪之物,非世人所能容,除非极为强大,为他们所敬畏。” 释月甜声软语,眸中带笑,喜温却觉她神色似有讥诮之意,莫名叫她想起秋日里一桩事。 汉人不善捕猎,但小聪明很多,他们设下的兽夹夹住了一只红皮的狐狸,狐狸在此地素有仙怪之名,又极为小性记仇,明明是唾手可得的狐皮,他们却忙不迭将狐狸放生,又寻神婆祭上鸡鸭,化解了一番。 “也是。”喜温又坐了坐,带着满脸愁色起身告辞。 释月没有挽留,她只是看起来可亲,心情好时爱言语几句罢了。 喜温走时明明随手带上了门,可在她走后,门又悄然开了。 屋里渐渐蒸腾出一股香润温暖的气味来,与屋外清冽寒凉的空气做着抵抗。 北江乃冰封万里的雪国,凛冬至,白日与夜同。 夜里静悄悄,她与方稷玄若不说话,那就只有灶上袅袅升起的热气和灶洞里偶尔的爆裂才能带来一点响动了。 吃不吃,对于释月来说可有可无,但蒸饭的精魂气味真的很好闻,毕竟是五谷之首,凝聚着大地慈悲的力量,这是任何生灵都渴望的。 释月有些惬意的深深吸了口气,瞧着喜温渐渐融于山色中的背影,她的穴屋所在之地还算开阔,若是往里去,再往里去,树密得连光都透不进来。 物老成怪,那这老林子成什么了?它伫立在此,总也有千百年了。 看月份,确是春天,但夜里又开始下起雪来,洁白的雪不断地从黑蓝的夜空中掉下来,前仆后继坠入浓绿的老林子里,要将这林中的万物都掩埋起来,不管是生出了灵智的,还是没有生出灵智的。 “你说,雨朵是不是活不成了?”释月蓦地开口,“风里好似有些血气。” 人的血,灵气充裕,又饱含死前的惊惧、怨恨、不甘、苦痛,闻起来同任何动物的血都不一样。 灶边人身子微转,月亮透过他身后的窗纸,落下一片柔和的光,但转过来的这张脸还是没在黑暗里,模糊可见五官轮廓,英俊且凶戾的一张脸。 “你要救她?”沉沉的男声听起来总有些烦躁,似在压抑什么,有一种莫名的邪异。 释月笑得轻颤,本想说我又不修什么菩萨道,但坡顶处又冒出喜温的身影,旁人看不见可释月看得见,她还站在夜风之中,驻足遥望,等一个回不来的人。 “晚了。”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1. 蒸饭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 一锅食 十日后,林子里雪融了些,雨朵的尸骨才被喜温寻回来。 她回来时只有一个人,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旁人还以为她今日又没找到雨朵,所以伤心。 可她到了穴屋边,忽然踉跄跪到,挣扎着爬起来之后,她解开外袍,小心翼翼的捧出一根腿骨和两截指骨,还有几缕破布,就是凭着这点布头,喜温才辨出这尸骨就是雨朵。 白骨上齿痕累累,喜温认得出来,是熊。 围绕着雨朵的脚印也是熊掌,但却比一般熊掌宽大很多,印子也深很多,喜温仔细的观察过,发现这只熊只用双足走路,并不四脚伏地。 她去请教部落里的萨满,萨满阖了阖眼,眼皮以一种诡异的频次轻颤着,半晌后蓦地睁眼,道:“吞吃掉雨朵的怪物确切来说不是熊,是罴。” 喜温见过很多次熊,但吃的次数屈指可数。 熊肉不好吃,但熊油很有用,冬天出门渔猎前抿一口,浑身发烫,比什么皮袄都强。 但萨满说,那些熊都跟罴没得比。 “那怪物就像山的影子,活的,会吞噬的影子,是这座丰盛而伟大的母亲之山,所藏匿着的可怖而黑暗的阴面。” 萨满张开双手,朝天空高举,她的声音喑哑而空洞,仿佛只是充当了山神的传音者。 相比起萨满的激动,释月听了喜温的描述后,只是淡淡道:“是人熊。” 人熊,喜温一下就明白了它的残忍和精悍。 林中人的丧仪比汉人简略的多,他们一般是树葬,悬在树上,等着腐肉化白骨。 可雨朵已经就剩了这么点东西,喜温就近把她葬在穴屋的山坡上。 她想着复仇,但自家老猎狗埋着的地方都已经长出松树了,没有狗的话,出来狩猎只是碰运气。 那穆雀家母狗的肚子倒是大起来了,很多人都准备了礼物想换一只小狗,可喜温没有开口。 因为她知道那穆雀不会要她猎来的飞龙,也不会要她剥下的狍子皮,而他想要的东西,喜温不会给。 她不稀罕男人的本事,不想要成为男人的妻子,不想让肚子大起来,又扁下去,成为一只面口袋! 那穆雀听到她的拒绝只是笑,父辈订下的婚约让他有恃无恐。 她家的姑娘总要嫁一个的,雨朵没有了,就是喜温。 德高望重的族长很体贴地站出来说,让喜温缓一段时候,过些日子她就肯嫁了。 那穆雀点点头,很大方的同意了。 他们计划这些时候喜温不在场,她带着弓箭和匕首在雨朵丧生附近寻罴。 化雪时溪涧涨满了水,喜温过不去,但她目力很好,能清楚看见隐藏在草木枝丫间的那只熊。 春天的熊很危险,饥寒交迫的过了一个冬天,实在太渴望一些暖和的血肉了。 就好比喜温在冬天最盼望喝到雨朵煮的稠李子甜粥,她一喝起来,就难停下来。 甜蜜的粉红粥水顺着唇舌熨过喉管,落进胃里,这会让她整个人都暖和高兴起来。 虽然喜温很理解熊的渴望,但这也丝毫不能减弱她对它的痛恨。 鹿筋做的弓弦绷紧,发出近似用石臼碾磨麦仁的声音。 箭头对准熊的头颅时,喜温发现它憔悴的像一只老狗。 这显然不是她要找的熊。 它太瘦小了,还是幼熊,身上的毛发像枯草,正在吃树杈上刚冒出来的嫩芽,嘴巴一努一努的,像没有牙的阿嫲在咂肉干。 喜温缓缓放下弓箭,她想报仇,但并不弑杀。 更何况过于瘦弱的猎物是个累赘,没多少好吃的,皮毛也卖不上价。 比起熊肉,喜温更喜欢鱼肉、鹿肉、飞龙肉等等,狍子肝也挺好,反正雨朵总能做的很不错。 河岸边的柳蒿芽长得太长了一点,如果雨朵在这里,那她会说,‘两寸的芽头是最好吃的。’ 喜温不再理会那只熊,就如那只熊忙着捋芽,根本也不看她一眼。 她挑拣着择了一把柳蒿芽,走到逐渐升温的炭堆旁,将芽投进盛着微沸热水的桦皮碗里。 焯过水的柳蒿芽残留着清苦味,雨朵会拌上鱼松,但是她留下的最后一瓶鱼松已经被喜温吃完了。 这几日又因为被那穆雀滋扰而没怎么出去狩猎,所以雨朵晒的肉干,烘的饼子,炒的鱼松,还有那一袋留作祭神用的小米,都被喜温吃掉了。 活鱼挣扎得厉害,溅了喜温一脸水,她任由水珠挂在睫毛上,沁进她蓝黑的眼珠里,好半天才被凉意惊醒。 她用小刀破开鱼的尾鳍放血,这样会没那么腥气。鱼肉凝白中含一条红,很漂亮,喜温用江葱稍拌了下就开始吃了,鲜美细嫩,但就是没有雨朵做的好吃,她有一双能让食物更好吃的手。 喜温的手跟雨朵不一样,比起烹煮食物来,她更擅长猎杀屠宰,打猎捕鱼都不在话下。 这几日毫无收获,喜温劳累困厄,伤心愤怒未平,又是夜夜噩梦不休。 梦中的雨朵总被叼咬在罴的血腥大口中,凄厉呼痛,万分逼真,这让喜温整个人都有些混沌不清明。 喜温此番进的林子在另一头,先下山,再上坡,路反而比较好走,也比较安全。 到山脚下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家家户户闭门锁窗,约莫是不怎么舍得使油灯的缘故,只有零星几间小屋子透出晦暗而朦胧的光。 不过没关系,小馆子里的灯火还亮着,屋顶的相风乌随风转动,碎碎密密的银铃飞舞着,声音空灵而奇妙。 从坡上望下来,这间小馆子在村落最外围的,在位置和地势上,都隐隐给人一种瞭望守护的感觉,是在替汉人挡住坡上的林中人吗? 它跟其他的木屋离得有些远,在一众黄棕褐灰的小木屋里,这间小屋显得绿茸茸的,覆在屋顶的苔藓似乎都还活着,有种生机盎然的感觉。 屋里透出的光芒非常慷慨地照亮了四周,矮小且疏漏的篱笆墙挡不住视线,喜温的目力很好,能看见半空中鹰羽,自然也能看见后院里那棵高大的松。 这松不长在林子里,孤零零的,但枝丫无数,掩在松针叶里数不清,最底下的枝干上捆了个藤条摇椅,宽大舒适像半个蛋。 释月就蜷在这蛋里,身上裹了一件大氅。 黄褚的狍皮,棕褐的熊皮,灰黑的狼皮,喜温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她身上银白的皮毛袄子,如月光下的溪流,冷光璀璨。 幽蓝的羽裙在夜风中摇摆,那些羽毛用细筋系住,每一根都是独立的,不受拘束的翻飞起来。 她沉静地睡着,也似在舞。 夜风吹得喜温眼珠子都凉透了,更觉不妥,‘穿得暖也不能这样睡在外头啊!’ 她快步走到篱笆墙边,要出声轻唤时,忽然见到一抹高大的黑影从树后逼近,缓缓侵吞着释月。 如若在平日里,她不会这样冲动,但眼前的景象与连日困扰喜温的噩梦一模一样,惊得她短促的吸了一口气,几乎没有任何斟酌,即刻就从鹿皮靴中拔出了匕首,自侧面绕行而去。 黑影像一座嵬巍的山,又有着人的形态,兽的皮毛轮廓。 喜温鲁莽且笃定的认为,这很可能就是那只罴。 胆大包天的妖物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再一次杀戮,喜温没有任何惧意,她只觉得愤怒。 愤怒让她太冲动了,很多决定都是依靠身体的本能完成的,根本没有任何理智的加持。 越过篱笆墙,狂奔向那个黑影,像猿猴一样机敏地跳到它的背上,然后狠狠将匕首扎进它的后颈。 喜温期待着血珠像鱼扑腾水花一样,可以痛快地溅到她脸上。 但,她的希望落空了。 匕首碰到了很韧很硬的东西,没有捅穿皮肉筋膜,更遑论被骨头阻滞。 黑影转过身的同时也侧过脸,喜温居然从这个回身的动作上,感到了一点漫不经心,仿佛只是有一只麻雀在肩头歇脚。 喜温挂在它背上晃了晃,跌落在地,下意识仰脸看去。 这黑影居然有一张人脸。 他的眉骨太深邃了,以致于眼眶处只有两个大黑洞,隐隐可见从眸珠里射出来的精光,鼻梁生得高挺而霸道,一张色淡而丰润的唇冷漠地抿着,看得喜温颤抖起来,总觉得会从唇缝中钻出猩红蛇信来。 “你吓到她了。”柔和甜美的女声蓦地响起,喜温赶紧从地上爬过去,倚在垂下的羽裙畔。 如果不是这条羽裙看起来太脆弱,她肯定会紧紧的攥住一角。 释月垂眸看这个莽撞如小狗的少女,犯错后找靠山的速度倒是快。 “天呐,我真是脑袋发昏了。”喜温懊恼的砸了砸头,又不怎么敢直视方稷玄的脸,“我,我以为你是那只罴。” ‘罴?’释月在心底一嗤,觉得好笑,“他方头方脑粗身子的,是有些像。” 此时,那个误被喜温当做罴的黑影已经完全走进月下,它没有在月光下消失,而是变作个人形。 眼睛是人眼,寻常的琥珀色,被浓长的睫毛掩掉大半,凶悍黑粗的眉正不悦的拧着。 喜温瞥了一眼不敢再看,视线下移,就看到宽厚的肩背,健壮的腰腿,裹在一身黑色的大氅里。 通常人这么穿早就被淹没了,但方稷玄足有八尺高。 ‘真像一座困不住的山。’ 喜温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发现他脖颈、手腕、双臂、腰胯、足踝处都束着交缠上银链的皮革,上刻的花纹粗犷而神秘。 可能是因为平日没怎么细看的缘故,又或者这些锁链之前一直掩在衣裳下,所以喜温从未见过。 “罴满脸黑毛,长得突齿獠牙,你,你还是要好看些的。”喜温讨好着方稷玄,她大概很少做这种事,结结巴巴的,“真是对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看在释月的面子上,方稷玄脾气要比喜温想象的好一些,只一语不发的进屋去了。 他打开门的瞬间,暖和而浓烈的食物香气赶忙钻出来,把喜温都熏愣了,肚子里冒出好大一声‘叽咕’。 她连忙一甩身,挂在背上的十来条鱼儿和两只榛鸡飞到释月眼前,鱼儿的鳞片泛着光,榛鸡的艳羽也鲜明,恍惚间还以为喜温跳起了旋舞,甩动了串串压裙的珠宝。 “阿月妹妹,屋里做的什么,这些够换吗?” 吃饱了才有力气猎杀。 今日的吃食同那日的蒸饭相比可谓是一繁一简,锅里什么都有。 大块大块的肉被小火煎得浑身焦香,滋滋逼出去的油叫底下的干豆角吸了个饱,窝瓜和土豆剁得块头大,焦黄酥绵又不糊烂,锅边的一团团贴上去的黄饼子是苞米磨浆做的,闻着就一股子奶呼呼的香甜味。 肉这锅子里,反而是个调味的配角。 夹一块窝瓜面面实实的,再吃一口土豆软软沙沙的,干豆角瞧着跟把枯草叶子似得,一点也瞧不出夏日里那顺溜纤绿的样子,可吃起来简直要把舌头吓坏,香得要命! 不过喜温不敢拿饼子吃,怕自己带来的猎获不够。 江河溪水中鱼儿太多,哪怕冬日冰封也可凿洞捕获,雁鸭獐兔一类的东西,喜温又是日日吃的,所以更稀罕汉人种出来的谷粮瓜果。 相比较起来,一个饼子实在太耗费心血,春耕夏种秋收,还要舂谷磨粉。 释月拿刀把饼子都铲起来了,一个个蓬软焦底,随手分了喜温一个,就见她睁圆了眼睛看着自己,目光惊讶喜悦,仿佛释月给她的是一块金子。 ‘不,若是金子,她肯定是满眼的困惑。’释月想着,微微翘起嘴角。 “这,这饼子我带回去吃行吗?” “你已经抵过了,有什么不可以?” 喜温吃饱了,浑身有力气,一步步往山上,到了家门口没进去,在雨朵坟前盘腿坐了,把饼子郑重的放上去。 饼子是贴着她的身体带上来的,还温热。 白丝丝的热气在北江幽黑的夜风里很快消散,喜温同姐姐念叨了些心事,然后拿起凉透的饼子,一口一口吃了个干净。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2. 一锅食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3. 榛鸡汤 夜已深沉,村子里悄然无声,连犬吠都稀。 小屋里只有灶上的台面是亮堂的,月光下,锅碗瓢盆一个个列队从窗户飞出去,几节丝瓜烙也跟着落进屋外水缸里。 缸子里的水还浮着薄冰,被旋动起来的粗陶碗盘打得冰晶四溅,脆声如裂锦。 两只榛鸡已经被拔毛剖腹,光秃秃的躺在砧板上,等着被砍成大块放进砂锅里,用丁点炭火一起煨到明儿早上。 汉人则管这鸽子般大小的鸟叫树鸡,也叫榛鸡,林中人管它叫飞龙。 所谓‘天上龙肉,地下驴肉’之中的龙肉,也可用飞龙来指代,其中有多少可信暂且不论,足见味佳。 榛鸡本就鲜美,火候足够,髓子里的鲜味都要被榨出来了,等汤成了,再做点切面下进去扑腾一会,一碗浓汤软宽面就成了。 方稷玄拿起菜刀往榛鸡上一剁,忽然就听个苍老诡异的声音呼痛,“哎呦哎呦!” 他一愣,抓着鸡头晃了晃,确定喜温送来的榛鸡只是普通活物,并不是什么有法力的精怪,且已死得透。 虽说这个声音很陌生,幻听幻视对于方稷玄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他以为是自己的缘故,又是一刀剁下。 “哎呦哎呦。”声音再度响起。 方稷玄把两只榛鸡挪开,盯着底下这块松柏料砧板看。 与汉人不同,林中人烧火取暖或是盖屋做弓从不砍伐活树,而是专门去找林子里那些被雷劈死,或是被虫蚁空蛀的树,林中人管这种死树叫‘站杆’。 眼前砧板就是从一根很有年岁的‘站杆’上锯下来的,前些日子天上降雷,林中人进了一趟林子,拖出来几节木墩,谁家缺了木料,可以拿东西去换的。 这新砧板是林中人抵酒债来的,用了不太久,且因为柏树木料紧实的缘故,所以看起来并不残破老旧,只是有些使用痕迹,深沟疏疏,浅痕淡淡。 方稷玄迟疑着又用菜刀轻轻一剁,砧板上最深的一刀口子蠕了蠕,像嘴那样张开,果然又叫唤起来,“哎呦哎呦!痛啊!” 他无语的转身看去,果然就见释月倒在摇椅上捂嘴笑,因为憋着声,笑得整个人都蜷成小小一只了。 “给一块砧板赋痛觉?你怎么想的?” 方稷玄说话时随手又把刀尖往砧板上一剁,想让刀立在那,可砧板那张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叫个不停,吵得人脑袋疼。 见方稷玄手忙脚乱的把刀给拔了,又被砧板骂他没大没小,不敬老者,释月笑得浑身软,从摇椅上滑下去,跌在下边的一块厚毛褥子上。 “还让它能叫唤,你不嫌吵啊?”方稷玄拽着释月的胳膊,轻飘飘地把她提回摇椅上。 释月揉揉酸痛的肚子,打了个响指,就见砧板上凝出一团精光,飞到了她的指尖上,消融不见。 方稷玄回到灶台前继续剁鸡,砧板总算是不叫唤了。 等他去后院取水时,灶洞里又跃出了一团‘只’形的火苗,底下两小撇如足,一扭一扭,走得分外妖娆。 火苗爬上灶台,蹦上砧板时又听它叫道:“哦呦,可别把我燎着了。” 释月只是抹掉了砧板的痛觉,还留着它一点点灵智。 这老柏树本就快生出灵识来了,如若成了,就是树灵,假以时日,修出人形后可为山神。 此地的汉人和林中人都祭山神,不过汉人的祭祀简单些,不似林中人那般设什么神位神龛,只是在进山的岔路口寻一块大石,点上三柱散香插祭在土里,恭恭敬敬地叩上三个响头就是了。 在乔婶的故事里,山神形态各异,很多时候是黑虎雪狼等珍奇异兽,也会是万年古树。 山神的人身可能是一个慈眉善目,身着绿袍的白发奶奶,或者是个矮墩墩笑眯眯的长髯老头。 有时候,山头小一点,林子单薄些,灵气微弱,可能就没有山神,而是由土地公公土地奶奶兼管了。 这种掌管一界的小神也是受灵气滋养而成的,同一山不容二虎是一个道理。 鸭子河泺原本的山神陨落不久,这老柏树可惜了,有命无运,草植成灵本就比动物难上百倍,结果不知为何引来了天劫,既是叫雷劈死了,一切都免谈。 小火苗仗着自己能走能跳,偏要在砧板上站一会,一撅屁股,‘噗’出一个小小烟屁,气得老砧板大骂,整个身子都震动起来。 小火苗得意洋洋,顶上火发如遇风般旺盛了几分,它走到边沿又一跃而下,哧溜钻进砂锅底下的小炉里。 后院两口大缸,青缸是装雨水的,明明已经洗香香洗白白的碗碟还赖在里头泡着澡,见到方稷玄来了,一只两只都旋动起来,很不客气的往他脸上滋水。 另外一口石缸里装的都是山涧上游的溪水,干净清冽,入口甘甜,勺水的葫芦瓢正浮在上头边晒月亮边仰泳。 这些陶碗和葫芦瓢都是新物,哪有灵智?释月无聊时弄的把戏。 ‘真是物肖其主。’ 方稷玄浓长的睫毛挡掉了些水珠,但还有不少溅在他鼻唇上,又不能砸了碗碟,只能是擦了擦脸,抓起葫芦瓢勺了瓢水就往里走。 水要先沸了,才好下鸡块,否则鸡肉遇冷收缩,肉该太紧太柴了。 在小火苗‘添柴添柴’的催促声中,方稷玄往小炉里加了些柴炭,火苗一下蓬□□来,砂锅中水沸如蟹眼。 再下姜片鸡块,火苗又在方稷玄的要求下不甘不愿的缩成一团文火,耐着性子抱着砂锅,清水鸡块渐渐在火上融成一锅上好的香浓鸡汤。 窗外的月逐渐西沉,很多生灵的气息都在夜晚平复沉寂下来,这对释月来说是减少干扰的好事。 但这片林子实在太广袤深邃了,无数的隐秘在这里酝酿,那灵似乎也觉察到了觊觎的目光,掩藏得很好。 不过是方稷玄一转身的功夫,摇椅上空空如也,他微微皱眉,望向月色下那片墨色的林中。 前些日子这老林子还是白茫茫的,而今渐渐褪去了这层白,露出绿来。 北江再怎么寒冬为据,也挡不住春的步伐。 本以为春日里山头上野菜富饶,处处有食,馆子里的买卖会淡一些,许是因为多了个方稷玄的缘故,汉人们好似有了主心骨,不但想买菜籽粮种,也想养鸡鸭猪崽了,所以行商贩夫来得都要比往年早和多。 小馆子敞开了篱笆院墙,从门口往外十来丈都是摊子,这都成个小集市了。 喜温今日接二连三的碰壁,心情不是很好。她没法从部落里得到狗,转而向汉人询问。 汉人自然也有狗,还有好狗,喜温走近些许,它就能顺风闻见生人的气息,狂吠起来。 可并没有汉人愿意给她,似乎是畏惧她,又或是厌恶她,甚至不愿意提出价码或者是交换的要求。 只有离小馆子最近的乔家请喜温进去坐了坐,端着茶水和野菜团子来招待喜温。 乔家一家四口,大女儿乔金粟才六岁,勉强做些捡穗拾柴的活计,她还有个小妹妹乔银豆才一岁多,连自己都顾不好,更别提帮衬家里了。 因为劳力少的关系,乔家的田也只垦了几分,由乔婶子和乔叔两人勉强照料着。 幸好乔叔还是个手艺活不错的细木匠,北江过了八月,就不能再种什么作物了,种了也活不了。 乔叔趁着这个时候挨家挨户给做木工,橱柜、条凳、箱笼都能做,不嫌弃他是个粗手脚的男人,木簪子也能雕,而且因为手艺不错的缘故,乔叔同林中人也有买卖上的往来。 喜温一向喜欢金粟银豆天真可爱,春夏时节温暖潮湿,采多了果子,捕多了鱼也存不住,喜温都会分给她。 乔金粟像她爹,手巧,喜温补渔网时,她还会帮着打打下手。 乔家养了一条狗,纯黑短毛,利齿竖耳,精瘦健美,绝对是狗中美人,但是美人眼光颇高,发情时满村的狗想同它做夫妻,叫她咬了个遍,所以乔家人有心,却没办法给喜温一个承诺。 她垂头丧气的,瞧见小馆子门前人声鼎沸,不知不觉就被引了过来。 好些货商扎堆到此,买家卖家谈得热火朝天,喜温好奇的踮踮脚,往篱笆墙里张望,就见好些汉人在选猪崽、鸡仔,‘哼唧’一片。 喜温抓过一窝身上都是黄黑条纹的野猪崽崽,雨朵那时候想养,可养上一段时日就长獠牙了,凶得厉害,把给它喂食的雨朵顶了个跌倒,腿还伤了。 气得喜温提刀就给宰了,那叫一个悔,肉臊还糙,一点也不好吃,还不如趁着小,肉嫩不臭的时候吃呢! 她用根草叶子逗着被围在篱笆墙一角的小黑猪们,不解的想着,‘这种猪瞧着倒是精瘦可爱,可长大了还不是那样?同是猪种,难道这黑猪的肉会好吃些吗?’ 除了买卖家畜的,菜籽粮种的买卖也不错,大家伙都捧着种子走到日头下看个明白,有时候拿捏不准,留了名,先捏上一撮回家去,叫家里的老太太老头子掌掌眼,万一走眼了买了陈年的种子,种不出来还好说,浪费了劳力更可惜。 小集市上除了汉人还有林中人,喜温瞧见很多熟人都背了自家的皮张和干肉下来行商谈买卖。 说话这人是那穆雀的哥哥那穆卓,也是部落里叫得上名的打猎好手,他手里的腌鹿腿的确很漂亮,红瘦白肥。 “这都是去年给朝廷贡鲜剩下的,瞧瞧这腌鹿腿,你才给一袋面?别给脸不要脸啊!” 那行商是个汉人,被他吼得一哆嗦,但没有哪个商人会做亏本买卖。 “你这腌鹿腿是好,两条加这一小块鹿皮子,咱们好换一袋面,您看我这面雪白白的,是细面啊!”见那穆卓面色不善,行商赶忙道:“如果您,您不想换这么些,一条腌鹿腿换一袋糙面,糙面是行的。”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3. 榛鸡汤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4. 烤狍肉 就是图他的面好,那穆卓才要换的,自然不肯要糙面。 喜温正想着要上前说和一番,就见个神色油滑的商贩笑眯眯的凑了过去,这人喜温认得,叫做张巷边,他是个生在北江的汉人,性子十足刁滑,方稷玄没来之前,汉人若与他做点买卖,被剥一层皮也算少的。 在这方面,张巷边倒是一视同仁,对上林中人也要狠宰一刀,不过要先换副谄媚面孔。 自从他被方稷玄杀鸡儆猴般收拾过一顿之后,此地买卖有规矩多了,汉人买粮种卖枸杞,买盐糖卖榛松,林中人卖皮张买烈酒,卖鹿茸买谷粮,渐渐都信赖此处。 喜温就见他不知同那穆卓说了句什么,又状似无意的瞥了眼门边,那穆卓下意识跟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就见方稷玄正在那里,抱臂瞧着外头的热闹。 那穆卓皱着眉踢了踢足边的皮张,那个行商赔着笑赶紧去拿,又交出一袋面去。 见那穆卓走了,张巷边舒口气,管人家要了两枚铜子,算是看在所费口沫的份上,给他的茶钱。 说到茶,小集市上很多行商在卖茶,这是汉人、林中人都需要的东西,不愁卖不掉。 原本林中人不饮茶,多喝小黄芩叶,这叶子不是茶,但亦有些祛困之效,拿来调汤浸酒亦可,只是与茶一比,滋味差得太多。 北江这些年攻打中原,得了好些甜头,皇族也跟着学了汉人风气,上行下效,连依旧存于山林中,从未南下的林中人也学会了饮茶。 做买卖的人有些油滑也正常,只要不过分,方稷玄并没那么爱管闲事。 倒是释月,每每见张巷边这个獐头鼠目的家伙都觉得有点佩服。 曾经被方稷玄打得那般鼻青脸肿,尿了满地,张巷边居然还能没事人一样,笑眯眯的双手奉给她一包饴糖。 这些货商一直以为方稷玄是她的夫君,很可笑,不过释月也懒得解释。 饴糖被油纸包裹,应是从大块上敲下来的,碎的裂的很不规则,一块块都是土土的黄色,满是气孔。 释月捏起一块饴糖,对着屋外的光亮照了照,就见满是气孔,等她放下饴糖的时候,眼前又是一张讨喜的笑脸。 只是雨朵的死亡如阴云般盘亘在她头顶,她的笑容也显得有些委顿。 喜温要了一碗茶,提了一桩买卖,说想要一只狗崽。 这买卖不难做,张巷边答应下回来给她捎一只,这下喜温彻底高兴了。 她瞧见之前送来的榛鸡已经一命呜呼,只在小炉边上留下一把引火用的毛,就蹲在那捡出仅有的几片艳羽,然后盘腿坐在释月的摇椅畔,将剔出来的红羽用浆黏在一块木板上,用签子一根根捋着细绒。 一团杂毛时看不出来,单拎出来才发现这两片艳羽真是枫叶一般的红。 “你那条羽裙实在好看,就是太清冷了些,反正也是现成的羽,多做一条红裙替换也好。” 听喜温这样说,释月舔了舔嘴里的饴糖,又捏起一块,摸索着塞进她嘴里。 喜温叼着这块硬硬的玩意不解的扭脸,这时饴糖在舌尖上融了一点,释月看见她的眼睛一下睁大,短短的睫毛像初生的茸草。 蜂巢、桦树汁、蓝莓、李子、刺玫瑰、草莓、梨子,还有从柴灰里捡出来的饼子在嘴里反反复复嚼过的滋味,都是甜。 但没有一种甜是这个甜法,纯粹厚重的甜,完完全全的甜,就是叫人高兴,叫人欢喜的甜。 喜温把饴糖吐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的看,好半晌又重新塞进嘴里,咂着甜味道:“比蜂巢还甜些。” “这一根两根的,要攒到什么时候去?” 释月侧过脸看向院中,就见堆了满地杂货,几个货商在方稷玄身前戳着,好似一只只为了乞食而拱手作揖的旱獭。 “攒就开了头,有头就有尾,总攒出一条裙子。”喜温认真道。 离鸭子河泺最近的驿站也要快马半日,货商每次来,虽多是自带干粮,但草料和茶水总是要备一些的。 院子里设了一个火堆架子,有一头大小合适,抹了盐巴香料,腌了一夜的狍子正四仰八叉的架在上头烤着,香气阵阵发散,顺着风四散逃去,不论集市上不论是买的还是卖的,大多有所收益,心思自然也飘了。 此地货币作用不大,多数时候还是以物易物,张巷边解下腰间小包袱,高高举起给方稷玄看。 “换口肉吃,可够?” 方稷玄见是糯米,足有两捧之数,短圆可爱,就点点头。 释月和喜温都是头一回见糯米,这种米白如乳,不似大米那样有种剔透感。 “跟我们的稷子米也不一样呢。”喜温说。 林中人所食的稷子米不必种植,天生天长,熟成时割来就是。 “连皮煮了再晒干磨成米,就是红红黄黄的颜色,不过若是先烤再舂,就是白花花的了。” 喜温用指尖拨弄着糯米,被嚼吃着烤狍肉的张巷边‘嘿’了声。 “弄脏了!我们奶奶还要吃呢!” 喜温不知道奶奶是个什么意思,但明白他指的是释月,于是悻悻然缩回手。 释月不做声,瞥了张巷边一眼,他吃得好好的,忽然一哽,叫肉噎了个半死。 方稷玄正提着两坛子酒走出去,踹了他一脚,那口肉就顺了下去。 众人都笑他饿死鬼投胎,吃得这么急。 张巷边这种人是没有脸皮的,岂会为这种小事而难堪,喘匀了气,灌了一大口茶水下肚,抹抹嘴道:“谢,谢谢爷。” 今日来的商贩多了些,一只狍子不够吃,方稷玄又猎了一头来,三两下拆杀掉,让后来的还没吃够的人自己动手切成寸宽的方块,用刀尖戳着搁在火上燎到焦黑,取下扯来叶子托了肉,用刀剔掉外层的糊肉,里头的肉得有七八成熟就行了,这种熟度还带些血水,不至于太干柴,眯点盐花撒上去,滋味就全出来了。 狍子肉是纯瘦的,五牲之中,与牛肉的口感最像,这其实是北江人的吃法,不过北江皇城以及富庶些的州府受汉风影响过甚,狍肉改切大块,用些香料下去炖煮至酥烂,这半生半熟的吃法倒是少了。 若是精细一些,可以用砍些松柏枝来,小臂长即可,两头削尖细了,再把肉块串上去,慢悠悠的转着,免得肉焦糊了。 这吃法不仅仅适用于各种肉,就是各种鹿心狍肝都可以这样来烤。 喜温今日也想在这吃,带了一桶桦树汁和鹿肉、鹿内脏来换肉。 桦树汁只有春日里才有,用小刀在树干下段切一个口子,把空心的草梗做管子插进去,树汁就会淌出来了,等接够了,再削一个实心的木头戳子,把洞眼堵上就行。 林中人狩猎时找不到干净的水,可以喝桦树汁,透明清甜。 释月也喜欢喝桦树汁,草木生机的精华凝练,同好酒一般,至于这鹿蛋和奶核么,她实在不怎么需要。 “鹿奶核虽有美肤之效,但更多是催乳之用,你还是送到孙婆婆家,她儿媳刚生了孩子,听说是奶水不足,应该愿意拿点粮食与你换。” 释月这厢刚拒了,下一瞬,喜温又把那血呼啦次两团玩意举到方稷玄跟前,一本正经同他论买卖,毫无羞涩之意。 “这对男人可补了!” 释月转动着柏枝,瞧见肥瘦相当的鹿肉已经在滋滋冒油,又捏起石臼中的一撮花椒细盐洒在上头,好笑的看着方稷玄。 院里也爆发出一阵哄笑声,笑喜温个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还乱说话。 “你留些鹿心鹿肝和鹿腿肉就行。”方稷玄未见什么尴尬之色,他这模样的人若雄风不振,普天之下也是没男人了。 喜温有时是愣一些,但不代表她听不懂别人的揶揄和嘲笑,释月就见她转过身,看着那堆拿她当笑话的男人,眉头皱着,有些生气的样子。 “都说汉人会做生意,我是该同你们学学,向方郎君荐鹿蛋自然卖不出去,该卖给你们才是,你们才需要嘛!” 见行商们被她怼得说不上话来,喜温才又坐下来替释月烤心肝。 林中人以鱼肉食为主,盐分天然足,并不需盐,但盐使食物味美,尝过就难忘。尤其是释月撒上去的花椒盐,更是飘香浓烈,吃得喜温摇头晃脑,唇上全是油花花,脸上写满了‘心满意足’四个大字。 喜温细细割了一碟腿骨肉给释月,骨边肉,素来是嫩些的。 释月嘴里吃着肉,心里却想着粮,问:“稷子米,好吃吗?” 听到释月的问题,喜温先点了一下头,随后又摇头,两根辫子都被她甩得飞起。 “不同稻米比,那是好吃的。” 鸭子河泺物产丰饶,五谷之中,唯缺稻米。 这里的稻米是汉人带过来的种,释月见过他们把谷种藏在孩子的襁褓里,用一双干瘦如柴的胳膊紧搂着。 如果孩子同谷种一道掉下悬崖,释月毫不怀疑,他们会率先伸手去抓那个小小布包。 这里的土不黏不松,黢黑油沃,是他们至此地后得到的最大慰藉。 行商在这待了五六日的功夫,等这附近的居民买卖都结束后,他们也要收拾货物,赶往下一处了。 喜温这几日用猎物尽量腾换现成的谷粮,想要存储着,进林子的时候可以做干粮,至于鱼肉,只要有弓箭在手,飞禽走兽她都能猎来,唯独这粮食麻烦。 北江一带春晚霜早,五谷难育,所以林中人世代主食鱼兽之肉,谷粮反是次。 阳光入深林的时候,就很有些春的意思了。 林子一日绿过一日,泥土软化松散,开始不像冻石那样难翻耕,一锄头下去,手都震麻了。 喜温蹲在田埂上看汉人春耕播种,瞧着汉人们不断翻起土壤,令大地苏醒,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不腻这件事。 几个半大的孩子用手裹了泥土扔她,力气不足,土块在喜温脚边散开,孩子的父母吓得要命,狠狠地打了孩子,又忌惮地觑着喜温。 释月躺在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就见喜温低头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手往前递,是几个丑歪歪的饼子。 这是她用三只野鸭、六条活鱼跟行商换来的糙面,随便的用水和了,团成团埋在余烬里烤熟,有一股粮食的焦香味。 汉人肚里也是这两年才勉强有点食,虽说春日里能就近拾些野菜,但说到底,孩子没什么好吃的。 近旁的果子树都是被孩子们守着的,红一个吃一个,鸟都抢不过他们。 看见这几个饼子,孩子们一个劲想往前走,被父母提着衣领子拽住。 喜温笑了笑,摘了片叶子搁在田埂上,留下两个饼子,站起来耸了耸肩头上的行囊,往林子里去。 她还是要去找那只罴。 “她很执着。”方稷玄递给释月一碗沏好的清茶,自从面上看,他待释月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周道体贴。 释月看着喜温背上小山高的行囊,嗤道:“主宰她的是恨意,自然执着。人皆如此,愚不可及。”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4. 烤狍肉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5. 人面罴和殉嫁娘 方稷玄从不与她争辩,他生得高大慑人,但在释月看来,就是一张恼人的符篆。 “其实稷子米也是好吃的。同稻米一样,稷子米也分粳性和糯性,粳性的可做蒸饭,虽然口感糙一些,但很养脾胃。糯性的就是黄米,做法就多了,可以磨成面加些蜜枣儿包粽子,做蒸糕、炸糕,吃来也是甜糯的。”方稷玄忽然说起前几日喜温留下的那个话头。 舌尖不自觉舐过唇,释月把个喝空的茶碗弹飞,掉在地上碎成齑粉。 “说得轻巧,吃一碗稷子米,倒要好些蜜枣作配,又费的一锅油去炸,便是块泥巴也好吃了。” 方稷玄不怒反笑,他一笑,仿佛有什么纯然而真切的玩意要从那张凶戾的皮相底下钻出来,叫释月厌极。 “你倒也学了不少。”口吻淡淡,不过闲话家常,但在释月听来却是挑衅。 重物堕地的响动让田中耕作的人都抬头看过来,因为角度的问题,所以只瞧见树上随风轻晃的裙摆,还有半跪在树前,覆在释月身上像是在行亲昵之事的高大男子。 众人慌忙低下头去,幸好孩子们对此不敢兴趣,还比不得他们手上几块捏成兽形的泥巴有趣。 两人贴得极近,鼻尖几乎都要相触。 方稷玄浓眉紧缩,面上有层层红金符文沁出,瞳孔愈发死黑,缚着他的锁链涌动着各异的力量,只有他一人能听见的可怖尖叫自体内响起,如地狱中万鬼齐狂啸。 他如此痛苦,释月也不好受,通体又麻又痛,掌心灼烧好似手握烙铁。 终于是耐不住了,释月蓦地收回灵力,方稷玄肩头顿时一塌,又强撑跪直上身看向她。 “半句说得不中听了,你就要动手?”他闭了闭眼,身体里的每一条经络都似爆裂般疼痛,“我下一回要是忍不住了,咱们可是要同归于尽的。” 释月抱膝歪首对他轻笑道:“怎么?怕死?” 小巧白皙的一张脸孔,眼睛像尖圆的杏核,不笑时也是又灵又魅。 方稷玄看得一阵恍惚,谁能想到她非人非妖,非鬼非怪呢? 释月是应感而生的天地灵兽,人型不需修炼,天然而成。 只是方稷玄不明白,为什么诞生在尸山血海里的她,模样却是这般美好娇婉,纯净无暇。 “我死有什么要紧?你死了岂不可惜?”方稷玄看向田头那些身材佝偻的汉人,竭力平静开口问:“明日炊些糯米与你吃可好?” 释月余怒未消,恨声道:“你自己拿去封目塞口堵七窍吧!” 方稷玄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这小灵兽是从哪学来的骂人话语。 “这又是从哪来听来的胡话?比我从前战前叫阵的先锋官骂的那些还要毒辣。” 说是先锋官嘴毒,方稷玄自己也不遑多让,只是那样暴戾邪气的脾性,也在这经年累月无休无止的折磨中被凿平了。 “冬夜里,乔婶子同金粟说的故事。”释月没好气的说,先前说给喜温听的故事,也是打乔婶子这听来的。 乔婶子这做娘的有趣,给她做女儿也有福,她有满肚子的故事, 既有那不愿受吃屁之辱,撞门槛而死的小板凳,也有那指使白虎护佑小娃娃平安回家的山神奶奶,还有那漏夜就出来捡芒穗,做饼子,兢兢业业囤过冬粮的小田鼠精。 有些故事听得释月都觉可爱,可她才不会表露出来呢! 在乔婶子众多的故事中,罴登场的次数也不少,而且多是在冬日里。 因黑夜太过漫长,家中又没有什么好玩好闹的东西。 乔金粟心里知道外头风雪呜呜,如何能出去玩呢?可窝在家里也实在无聊,就使了小性子。 使小性子的下场就是挨揍,见她哭得抽抽搭搭,乔婶子又喂她喝了碗米汤,把她裹在被子里,开始说罴的故事来吓唬她。 屋里没舍得点油灯,唯有厨房灶洞里留了一点柴炭,好保住锅里的粥水和馍馍温热,又送了热气进东段炕道,寒冰冰的天,长炕上火热。 模糊的光透过布帘映在乔婶子脸上,一下给这张平淡又粗糙的农妇脸孔增添了几分市井说书人的狡黠和神秘。 “从前有个小丫头,上山林里采蘑菇去,爹娘叮嘱她别往深里去,可蘑菇又大又好,她采得入了迷,往山深处去了。等到天色暗下来,老鸦嘎嘎叫的时候,小丫头想回家了,可一转头,四面都是一模一样的树,哪条才是下山的路呢?而且到处都是晃动的树影子,看起来就跟鬼影子一样。” 乔金粟不害怕,她知道自己此刻在家中,银豆和阿爹已经睡着了,阿爹用泥巴混了鸡毛刚糊的墙面,温暖又牢固。 “她害怕极了,只能选了条回头路走,天是越走越黑,林子也是越走越静,老鸦也不叫唤了,似乎是叫什么玩意吓住了,不敢招惹。但也奇怪,这林子里的夜晚是越静越热闹啊!左边树上绕着两团橘盈盈的光,看得人心里发凉,小丫头走得急,叫右边的树墩绊了一跤,一下就飞出好多绿光来,像是会飞的小镰刀,把她手手脚脚都割出许多口子。” 乔金粟吓得‘哼哼’了一声,乔婶子顿了一顿,她又忙问:“然后呢?!” “她也顾不上疼,爬起来就赶紧跑,跑着跑着,忽然瞧见前头有个人。林子里树太密,月亮掉不进来,她模模糊糊就瞧见那人穿着身黑黢黢的皮袍子,急忙喊了声,‘大爷,大爷!’那人步子一顿,小丫头就跟了上去。” 乔金粟跟着松了口气,乔婶子给她掖了掖被子,继续道:“那人长得挺高,小丫头仰脖瞧他,也没瞧见他那张脸,又问,‘大爷,您住山脚下哪头啊?罗家村呐,还是李家屯,还是杨家窝堡呢?’” “那人还是不说话,喘气声可大了,呼哧呼哧的。”乔婶子的声音有技巧的低下去,又掐出些阴森腔调来,“小丫头觉得奇怪,往后倒走了几步,从那身毛乎乎的皮袍子望上去,就见一张凸凸的嘴,尖尖的黄牙嘴都包不住,胡乱呲在外头。这哪是人啊,分明是学了人走路的精怪!” 乔金粟彻底钻进被子里去了,正当乔婶子以为她怕的时候,又听被窝里传出一句,“然后呢?” 乔婶子自己个耐不住困,打了个呵欠,在乔金粟身边躺下,有些敷衍的说:“小丫头吓得要跑,腿软一哆嗦瘫在地上了,那玩意趴下来看她,伸出一条臭烘烘的舌头,舔了舔她嫩生生的脸。” 寒风呜咽,乔金粟有屋有炕有爹娘,罴这个故事的惊惧程度只是好梦的点缀。 可不知那叫罴用舌头舔掉了面皮的姑娘,再对着溪水梳妆之时,瞧见自己面上的红肉与白骨,又该是怎样的心境呢? 乔婶子为人母,总不至于故意吓女儿,不过有时候,她做了一天家事农活,点着脑袋犯困还要被乔金粟缠着讲故事,她偶尔的失了分寸,说了太过骇人的故事。 就譬如释月所言的糯米塞七窍,就出自一个殉嫁娘的故事,吓得乔金粟总发了足有三日的噩梦。 说是乔婶子未嫁时的村子里,有个大户人家成亲,结果新郎还没洞房花烛就死了,新郎家人恨新娘是扫把星,强迫她替夫殉葬,将她活人入棺。 可新嫁娘若是死了,最易成红衣恶鬼,到头来还要报复。于是听从一个老道所言,用糯米塞了七窍,让她口不能言,耳不能闻,目不能视,万般怨气难消,却只能深埋棺材底。 “其实这故事之所以叫乔金粟觉得可怕,是因为这故事是人为的,”释月饶有兴致的对方稷玄说:“比起要百年前年才有点灵智的小板凳,又或是藏在山中,不知幻真的山神奶奶来说,这故事里的恐惧比罴虎狼还真实些,孩子再小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吓成那样,对不对?” “是。”方稷玄已经站起身了,掸掸尘土,他的眉眼鼻口皆是霸道的,但垂眸望着释月时,外溢的邪异之气又收敛了几分,淡声道:“有些人同畜生没有分别。” “人既热衷于自相残杀,战祸同这四季变化,日升月落一样,都是人世的规律所在。”释月那双杏核眼亮晶晶的,笑道:“你又何必怨恨于我?” “我何曾怨恨你?钳制你并非我所愿,亦并非我所选。”方稷玄眉头深锁,看起来似乎是要发怒,但释月被迫同他相处甚久,知道他只是在忍痛,“大部分人没那般坏,像这小村落里的人,他们只盼着春种夏耘秋收冬闲,可世事由不得他们做主,却偏裹挟着他们。” “生得阎罗面孔,倒是菩萨心肠。”释月讥道。 方稷玄早被嗟磨的心如老僧,没她这般容易恼,又叮嘱道:“你不好总听人夜话。” “管头管脚,这你也管?” 释月因他被拘在此,只能在方圆三里内自由活动,已经十分憋屈受缚,夜里蹭人家的娘听上两个故事还被说教,算个什么道理! “只是怕你听着些不该听的。”方稷玄耐着性子说。 释月颇觉好笑,道:“方将军,你的脑子莫不是叫我打坏了?我需要避忌什么?是那些说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还是震天响如猪叫的呼噜?又或者是男女交.媾时的各种吟哦之声?” 方稷玄一时语塞。 于释月来说这三种声音真的无甚分别,一样难听聒噪! 只有乔婶子肚子里各种奇幻诡谲的故事,以及村西边赵老头的评书有些意思。 不过乔婶子的故事都是当夜可以说完,可赵老头的评书往往是长篇大论且不连贯,他自己想讲什么讲什么,爱讲那些最精华的片段,前因后果释月并不清楚,听起来也就少了几分痛快。 而且昨个和今儿说得都不是同一本,释月有时候真想直接抠开他的脑子,把那些评书掏出来一并听完过瘾。 听到释月的这个念头,方稷玄无语道:“何必要脏你的手,给他半只獐子可叫他坐你眼跟前说上一整月。” 释月不语,佯装看别处,不过方稷玄知道,这是答应的意思。 他嘴角微翘,又补了一句,“你既喜欢听故事,下回货商来时,我叫他们带些话本子来。” 释月觉他愈发得寸进尺,又道:“你可别以为这些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我!” “这是自然,万分之一的利都还不掉。”方稷玄摸索出与释月的相处方式,就是一个字曰‘顺’。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5. 人面罴和殉嫁娘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6. 岩鲶和鸭腿 喜温此番换了条道进林子,一路上发现不少熊留下的踪迹,也曾遇上过体型小巧如獾的月熊,但都没有真正的遇上过一只可能是罴的熊。 她无数次的在心底默念许愿,愿以命复仇,死不为惧。 发了愿之后喜温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的愿是向祖先神许下的,但林子是山神治下,祖先神是否鞭长莫及呢? 喜温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愣了一下,再一定神,她盯住的岩鲶已经吃了饵,快活的游走了。 喜温懊恼的皱了皱鼻子,林中人在这种山涧浅河里钓岩鲶是不用钓竿的,用手抓着线就可以了。 她拎起空空的鱼钩,鼓了鼓腮帮子。 岩鲶很好吃也很有趣,它喜欢逆水上游,不过毕竟体小,到了水流湍急的河段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会有一大堆藏在那险处。 喜温是铆足劲要吃,拿着编好的草篓子,挽着裤腿朝那河床陡峭处去。 平缓的河段中,游鱼如悬空般沉静,但到了激荡处,水流冲势不容小觑。 每当这时,喜温就会有些不满,为什么她总吃不成男子那般的健壮体格?! 若她有那方稷玄的身量,立在湍急江流之中也能岿然不动,即便对上罴也好活撕了它! 肝块浸入水里,晕开一丝丝红,天上落大饼,很多人尚且看不透,更何况鱼呢。 只是喜温没料到石头缝底下居然藏着那么多的岩鲶,血腥美味让它们顿时激动起来。 一条条争相入篓,弄得喜温手忙脚乱,脚底一滑,一屁股坐在水里,惊得岩鲶逃了个精光。 她心里升起浓浓的挫败感,四下无人,也不必顾忌会有人笑话,喜温索性坐在浅河里哭了一阵,哭好后捧一把河水洗洗脸,也就没什么了。 这些从喜温手底下逃走的岩鲶说起来还算走运,不似有些同类倒霉,叫人抓了,从溪河入桶缸,命不久矣。 这厢,乔金粟提着桶子站在台阶下,桶大人小,好滑稽。 “我同妹妹一起抓了好些岩鲶,能换点什么吗?” 说是一起抓的,释月估摸着乔银豆也就是在岸边鼓个掌,踹两下水,别掉河里就不错了。 释月倾身看去,就见一篓子黏滑鱼儿交缠在篓里,样貌好似长了两根长须的泥鳅。 “这鱼好丑。”她实话实说,随即躺回摇椅上,看着不远处密密的老林子。 乔金粟有些失落,但也不敢过多的打搅,正要走呢,又瞧见屋里移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有些畏惧的后撤一步,瞥了眼坐在一旁的释月,定定神,在方稷玄的示意下把岩鲶递给他看。 “你想换什么?”方稷玄问。 乔金粟眼眸一亮,想起那日从喜温手中分得的一块碎饴糖,够她做了两个晚上的好梦,不由得嚅嗫出声,“糖。” 释月笑了一声,方稷玄从这笑声中听出四个字,‘贪得无厌。’ 她又细细盯牢了乔金粟清亮的眼珠,问:“即便卖你面子,这些岩鲶只能换一小指甲盖的饴糖,要如何分呢?” “给妹妹。”乔金粟想也不想的说。 释月明显一愣,“为何给妹妹?” “妹妹没吃过,想叫她也尝尝。”乔金粟又小声问:“喜温阿姐还未回吗?” “你问她作甚?”释月抄起一本书皮软皱的话本子,施施然翻过一页,道。 乔金粟老老实实的说:“她同我讲,要去杀罴报仇的。” “嗯?所以?你怕她死在林子里头,回不来了?” 释月觉得自己不过是问出乔金粟心中所想,却见她要哭不哭的,手里的桶子又被方稷玄拿走了,一时间走不得,只好一边忍眼泪,一边干等着。 “哭个甚?”释月觉得挺冤枉,叫人家瞧见了,以为她欺负一个比蚂蚁力弱的小娃呢。 乔金粟一下没忍住,抽噎了一声,又赶紧憋住,一张小脸皱得像笨媳妇捏的包子褶。 释月没好气的把两块杏子那么大的饴糖拍在乔金粟手里,原本眼睛里还闪着泪花呢,一见糖就笑开了。 “谢谢释娘子!”她高高兴兴,蹦蹦跳跳着走了,都快跑到自己家门口了,觉得哪不对劲,一回头见方稷玄拎着桶子站在屋门口,释月依旧是歇在躺椅上,两人皆看着她,就等着她什么时候会发现桶子没拿呢! 这对邻人真奇怪,男子本事大,女子样貌美,镇得住这一方的平安,私底下村民说起他们,都有叫土地爷和土地奶奶的。 方稷玄本就面冷声硬,释月模样够好了,可乔金粟总觉得这位阿姐笑不似笑,叫她隐隐有些害怕。 但此时,释月虽只嘴角微翘,但乔金粟觉得她这个笑,比起往日的笑容要叫她宽心许多。 张巷边一行人此番带了些佐料香料,方稷玄拿出几个辣子和花椒丢入臼中,细细碾磨。 这石臼是他手凿而成,原本臼底还有些凿刻痕迹,现在已经被杵头磨平。 这一阵阵的碾磨声很是催眠,释月是个不需睡的,但被方稷玄拘在这方寸之地,过这人间日子,也染了不少人之习性。 “走了近十日了。”方稷玄指的是喜温。 释月趴在桌上假寐,撩开眼皮看他,道:“说不准叫罴吃了。” 她言语恶劣,方稷玄只肃着他的一张冷脸,说:“那也如她所愿了。只怕因别的事死了,会不甘心。” “不甘心又怎样,无能为力的事多了去了。”释月无所谓的说,又学着喜温托腮的动作,唇也如她般勾出一个大大的笑弧来,嗅到臼中辣子与花椒的料粉气味独特,又贪玩蘸了些点在舌尖,只觉又刺又麻。 她本想说方稷玄要拿这怪味来作践食物,又想起自他手里做出的吃食总是味美,精气也比直接茹毛饮血来的馥郁,便没说这话,省得吃鱼时又自打嘴巴。 ‘人世,也就这吃食有些意思。’释月百无聊赖的想着。 这桶岩鲶并不算少,分一分可以做两顿。 但糖在此地实在价贵,而化冰后鱼虾价贱,就有这两粒饴糖换得岩鲶一桶还蚀本的说法了。 一半的岩鲶用柳条串了烤,这是林中人捕了鱼获后最常见的做法,不过撒了点料粉之后,整条就变得焦脆香绝。 岩鲶细嫩鲜美,通体可食,内脏有些苦,不过更是一种风味。 释月故作矜持的吃着,有点庆幸方才吞嚼了话头。 另一半的岩鲶做晚膳,肚肠抠挖彻底,摊开腹腔,可见中竖的一根脊骨和分叉开去的横刺,血洗得也干净。 灶上此时热闹,大锅里扑着稠粥,小砂锅热得慢,油也慢腾腾的烹着蒜子和姜片,直到姜片稍蜷,蒜子金黄,再下短腌过的鱼块,煎得鱼皮发脆,鱼肉渐白时下些豆酱和酒焖炖上一会就成了。 释月横坐在窗台上,抱膝瞧着方稷玄用那双宽厚生茧的手在料理厨事。她见惯了自觉得没什么,若叫旁人看见,定然颇感别扭。 “这又是谁的拿手好菜呢?”释月歪首枕在膝上,巧笑嫣嫣的望着他。 方稷玄赤手拿住滚烫的砂锅柄,将酱焖鱼块倒进陶碗里,说了个很是寻常的名字。 如二狗,三驴,老六,小九之类的,或低贱自比犬畜牲口,或干脆就是个排行号数。 强行征召来的散兵都是庶民,哪有什么好名字,却不想竟能炼成那样一支悍勇的军。 见方稷玄面色不改,只盛饭端菜往桌边去,释月觉得无趣,从窗台上栽下去,化作银光一团,又自桌畔出现。 空有变幻之术,却被迫囿于方寸之地,释月又有些恼恨,看在满桌饭食的份上才落座。 除了释月和方稷玄之外,这屋里再没有别人,灶洞里的火苗悄悄顺着方稷玄的长袍边沿一路扭上来,等他闻见焦糊味时,已经被燎出一条黑边了。 释月喂它吃肉吃菜,真把它当个什么小玩意养了。 ‘只’字带口带脚,吞嚼起来毫不费力,就不能喝汤水,一喝就要熄了。 方稷玄见它吃了三块鱼肉,又吞了一勺野韭炒鸡蛋,还站在碗口上,指使方稷玄给他盛松仁炒鸡松,结果被他轻轻一弹指,跌进一碗野菜汤里,差点灭了。 鸭子河泺偏僻但不贫瘠,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连一团火精也跟着享口福。 山头上不止鹿狍虎狼,还有人参、松子、哈什蚂、刺五加等山珍药材,江河里又产蚌珠鱼虾。 物产丰饶,到了季节,还要向北江朝廷‘贡鲜’,光是梅花鹿这一项,又要细分成鹿肉鹿血,鹿舌鹿尾,鹿筋鹿皮,鹿胎鹿茸等等。 喜温自父亲死后,家中男丁断绝,也就免了这年年上贡的份额,倒也算某种程度上的自由。 不过春日里能搜罗的山珍要少一些,多是些野草嫩芽之类,眼下倒是有零星的樱桃红了,可不是那么好找。 可能是贴着家宅有地热,乔家院里的樱桃熟得早,但乔婶子只给两个孩子吃了一点,自己一粒都没尝,因为冬日里管释月赊了几回油,还没还上,乔婶子也不觉得樱桃就能抵了,顶多是算点利息。 乔金粟也不恼,洗净了叶子裹了新红的樱桃给释月送来。 汉人说话含蓄,乔婶子虽没说这樱桃是抵利息的,但做生意的谁不计较?释月总该懂。 可释月不懂,见乔金粟拿了东西来,以为她想换点什么,就叫她们等会,锅里正煎野鸭子呢。 这野鸭是释月坐在江岸边的柳树上发呆时,一不小心用石块掷死的。 鸭子干干净净的剔了毛,两条大腿,一块胸脯,一团心肝都歇在案板上,齐齐整整。 这鸭子肥硕,释月已经用盐腌入滋味,现在连皮干煎,烹出许多油来,再用锅底将热鸭油不断浇淋上去,还未尝就知道必定是皮脆肉酥。 乔金粟懵懵懂懂的捏着一只滴油的焦皮肥腿回来,乔婶子急忙来说清楚。 “一只鸭腿罢了,也无妨,天气暖和了,叫乔叔给我打一张矮方桌,几把小杌子,方便放在院里吃茶吃饭。” 乔婶子怕欠人债,有了能还的法子,高兴极了,连忙应下。 肥鸭腿要留着等乔叔回来一起吃,乔金粟吮着手指上的油香,仰脸看着村口山丁子树。 山丁子花其实是很好看的,小小白白,但很大方,每一朵都竭力展开,像一个个白盘子,远远望去,枝头如累雪。但乔金粟无心欣赏,更盼着它快些落了,落了好结果子。 她仰脸看树的神色很贪婪,但无端端又让人觉得虔诚。与日日向山神索要平安丰腴相比,只是向树求一些果子,很克制了。 “金粟、银豆。”喜温有些疲倦但不掩笑意的声音响起,乔金粟惊讶的望去,见余晖照在少女大大的行囊上,像是负日而行。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6. 岩鲶和鸭腿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7. 樱桃和桦树皮 北江的樱桃小小的,果柄极短,远观好似贴着枝干簇成一团,似乎知道自己微酸不甜,有些羞赧,滚在方稷玄的掌心里,更只有黄豆那么点大。 “这小樱珠既不似东泰的短柄樱桃,肉厚深红,饱满微脆,也不似南德的金珠樱桃,黄肉红晕,细嫩多水,更不似江临的垂丝樱桃,果柄纤长,色艳熟丰。” 方稷玄在人前寡言少语,留着口沫光说给释月听,她听得心烦,吃又吃不得那些好果子,偏要说来叫人发馋,只好道:“快些闭嘴!” 说这话的时候,她正站在藤椅上晃晃荡荡,探头瞧着那个用苔藓、干草和碎枝搭建的松鸦巢。 巢中正躺着四枚蓝绿色的卵,这颜色任什么染料也染不出,好看得叫释月手痒,想拿出来把玩,正当她探手之际,听见喜温轻快的叫声响起,“阿月妹妹!” 树上鸟鸣阵阵,释月很快同喜温学会了怎么囫囵往嘴里塞一把,然后再噗噗噗的往外吐核。 一大把一大把吃,倒显出这樱桃薄皮嫩肉,味浓生津的好处。 “我吐得远吧?我阿姐从来比不过我。”喜温有些得意的说。 释月微微努唇,一粒樱桃核射出去老远,落在乔家的黑狗跟前,惊得它弹跳起来,警惕四望。 喜温下巴都合不拢了,“真厉害啊。” 吃罢樱桃,轮到喜温交账了,就见她从胸前掏出一个皮口袋,束口一松开,皮口袋顿时蓬松开来,露出一团蓝红黄绿,形态颜色各异的艳羽。 “你倒吃了不少鸟。”释月握着那一团绒羽,轻盈蓬软。 “饼子早吃完了。”喜温鼓了鼓腮帮子,又从行囊里拿出一个桦树皮包裹,“这回只在林子里拾了些木耳,我明日出去猎些东西回来。” 喜温采回来的野木耳上有些泥脏,她打了干净的水来,同释月一起清理。 鲜耳摸起来柔嫩柔嫩的,有筋头的部位捏起来手感很好,真跟小耳朵一样,有嫩肉有软骨。 释月玩得起兴,揉来捏去的,根本不是认真做事的样子,但又拿来一个笸箩,道:“这几天少风晴朗,晒这个最好。”口吻好似做惯这些琐事。 若是风大,木耳虽干得快,也要蓄满尘沙,到时候一吃起来牙关作响,真叫人头皮都发麻。 “是要趁这几日晒干晒透,等雨季来了,晒半晌淋半晌,白忙活了。”喜温道。 木耳晾在院中,晚间收进来,早间拿出去,日日翻捡一道,晒得均匀些,只几日便干透了。 眼下正是采桦皮的时候,家家户户闲散的劳力都进山里割桦树皮去,等过了这两月,桦皮水分收紧,就不容易剥了。 这活计喜温也做,手到擒来的事儿,用匕首在桦皮上横竖各自划一刀,沿着刀痕剥下来就是了,成片成片撕下来,其实还挺爽快。 只是她不知,为何周边的人进山剥桦皮总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就连剥完了桦皮在回村时见到喜温,就如同见到了豺狼虎豹,惊慌不已。 两人在后院里,听见前院有人喊叫,“方郎君可在,能否用枸杞干换些酒来。” 释月做不做活计全凭她自己心意,此刻是动也未动。 继而喜温又闻脚步声,起坛声,沽酒声,道谢声。 “他们怕我,竟不怕他。”想起之前挨家挨户讨狗时尝到的闭门羹,喜温颇为郁闷。 听到喜温的抱怨,释月唇角微勾,道:“其实也是怕的,但因有你们在,所以还好。” 见喜温神色困惑,似乎不解,释月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转而问:“你们采桦皮为何?” 喜温不假思索的说:“自己用,朝廷用。” “那么他们采桦皮做什么?”释月又问。 喜温也没细想,道:“自己用?用得了那么多吗?” 桦皮的用处很多,对于林中人来说其最大的用处就是制船、造屋、制成桦皮箱子、桦皮桶等器皿,甚至做成锅子。 对于喜温而言,桦树皮制成的船十分轻巧,破水无声,不会惊走鱼群,用桦皮苫顶部可避冰霜严寒,不过汉人还是喜欢用木料来制这些东西。 至于锅子一类的东西么,喜温承认,还是汉人的铁器陶钵更好用些。 除此以外,桦皮某种程度上代替了纸张,可以拿来裹物,至于文墨么,这村里哪有几个人识字,只有释月和方稷玄会用到。 再者就是药用,可白桦林就长在山里,药用根本不需要囤。 喜温越想越是奇怪了,愣愣的看着释月,“那他们采那么多做什么?” “卖,再过一段时间,就有货商来收了。”释月拨弄着干透的木耳,听它们与笸箩摩挲,发出沙沙声。 “噢。”喜温恍然大悟,她从前的生活中少有买卖的观念,即便事实摆在眼前,她就跟看不到似的,“汉人也喜欢用桦皮吗?我瞧着你们不怎么用啊。” “汉人崇文,桦皮纸在东泰、南德乃至江临一带不乏推崇者。” 桦皮很奇特,内部层层可揭,每一层都薄如纸,且韧而不脆,花纹色彩天成,很有自然古朴之美。 喜温点点头,“可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怕我撞见采桦皮呢?” “怕你不许啊,林中人采割桦皮,是为朝贡,汉人采割,是为己利。”释月说与喜温听,好奇她的反应。 “这有什么,桦树也不是朝廷的,是林子的,他们采割时问过山神就好。”喜温半点为难也没有。 听她口中说出‘不是朝廷的’几个字,释月感到一阵新奇。 这个长在山林里,性子冒冒失失,单纯又倔强的小姑娘真像天生天养的一棵小人参精。 她不清楚北江朝廷是被哪个部落把持,更不清楚南边那些四散分割的门阀朝廷是怎样的昏懦,糊里糊涂,却又对于汉人抑或林中人天然的一视同仁,很有些灵性。 忽然,释月伸手一拽喜温的辫子,割下好些碎发放在掌心端详。 喜温正在认认真真啃释月给她做的一个烙饼子,微微焦黄,火候正好,还是菜肉馅的,美得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忽然叫释月扯得脑袋一歪,喜温腮帮子满满当当的挤出困惑来,“唔?!肿么了?” 碎发还是碎发,没有变成人参须子。 释月搓掉那点头发,面不改色的说:“有蛛娘在你发梢结网。” 喜温这一天天的也闲不住,不去林子里寻罴,就总往山下来。 村子里的汉人总提防她,可释月又容她在小馆子里进进出出的,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桦皮也不能不割,现成的银钱呢! 只有乔家的粟豆喜欢她,常摇着拨浪鼓,推着小扶椅来找喜温玩。 乔叔给两个女儿做的一堆木头玩具,模样敦实又不失精巧,她们家院墙上有个六转的风车,三角状,最底下有三个小风车,中间有两个,顶上有一个,起风时一起旋起来,喜温发现释月时常盯着那架风车发呆。 还有乔银豆推着走的小扶椅,有个小锤头同车轱辘连着,一边走一边发出‘笃笃笃’的敲击声。 只要声音还响着,大人尽可以忙活自己的事情,若是声音停了,或者远了,就得抬头瞅一眼了。 喜温觉得汉人很心灵手巧,但制桦树皮这种事情,还是林中人更在行些。 汉人盖屋都喜欢带一个小院,有些人家不用篱笆墙,干脆用泥石铸墙,喜温瞧见他们院里晒着一片片弓着背的桦树皮,大大小小各几排,有种规整之美。 “瞧着有点像咱爷跟爹盖老房子时,晒的那些瓦片。”有个矮墩墩的汉子笑道,约莫是想起故土旧事,明明是笑着,却有点悲伤。 有些零碎的小片桦树皮堆在角落里,皮子卷成个半筒状,另一人接茬说:“这又像笋壳了,娘做的笋烧肉,总有二十来年没吃了。” “那是,娘都走了十来年了。”他们忙活着生计,没时间怀念。 喜温不知道什么是瓦,什么是笋,只是觉得肯定好吃。 她扒拉着墙头看了一会子,看着他们翻晒桦树皮的动作生涩,忍不住道:“暴晒之前,最好先放在湿泥巴里‘糟’一下。” 晒桦皮的汉人们猛地转身看过来,就见墙头上有个梳着棕黄双辫子的脑袋,脑袋边上还挤着一大捧山丹花。 几个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不该信。 喜温只是路过,并不停留,说上这一句,正要往释月那去,就听见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用这桦皮子缝东西,接口处总是有疏漏,要怎么办?” 喜温知道这个倚在门边,白圆脸的姑娘叫茅娘,就问:“桦皮缝之前蒸软了吗?” 茅娘点点头,汉人和林中人比邻而居这么些年了,很多东西也藏不住。 “蒸软之后要将桦皮摞起来用重东西压一压,然后再裁剪,我们惯常使狍獐的筋,你们搓了麻线也是一样的,你说接口的地方有漏?没涂油吧?要涂了兽油,用火烘一烘,就能牢固严密了。” 喜温说得很细致,茅娘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又道:“你等等。” 她快快的跑回屋里去,拿了一块棉布白帕,上头绣着一朵芍药。 喜温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刺绣,不敢接,“给我?” “嗯,多谢你提点。”茅娘又把帕子往前递了递。 喜温看看院里的男人,他们一个个神色警惕,但都没阻止茅娘,喜温便接了过来。 释月远远见喜温走回来,抱着满怀生机勃勃的艳色花朵,面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实在不像一个孤零零活在世上的人,但喜温又时常提起雨朵,她很坚强,不畏惧提起逝去之人时心头的剧痛。 “我阿姐用这花染布,染出来粉粉的,可好看了,就是留不久,褪了后发黄。” 释月看她扬着一把山丹花,笑容明媚又怅然,很有些不解,人是怎么做到又开心又难过呢? 这花生得红艳,释月喜好银白冷色,很少采撷。 喜温觉得释月的裙衫大多素白,只在袖口腰际掐一条碧绿或浅蓝的织边,好看是好看,也不妨一变。 “你怎么不似茅娘般做些刺绣?”她伸手摸释月的衣料,觉得柔柔滑滑的,知道抵得过很多的米面,想起方稷玄那张不讨喜的冷面,觉得他有个大方的好处。 释月觉得好笑,道:“我才懒得做那些,你学了来,替我绣些花在上头。” 喜温也做不了细致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我阿姐会刺花,”她拿起腰间的桦皮小匣子给释月看,就见上头有一对正抵角的鹿,“如果叫她瞧见这帕子上的刺绣,定然也喜欢,肯定也学得会。” 不过丝线稀罕,得等货郎下一回来了才有。 山丹花都被扔进桶里捣烂,萃出颜色来,喜温做什么都不省力气。 等方稷玄晚畔扛着野羊从林子里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飘起了一块淡粉如云霞的布。 释月就歇在这块布的影子里,瞧着方稷玄单手提起野羊一挥刀,野羊齐齐整整的分成两半,丝滑得像砍断了一块布。 半只野羊落在地上,村民们知道是给他们的,一个劲冲方稷玄拱手,还有下跪的,但又不敢上前拿。 等方稷玄拿着余下半只野羊进院子了,他们才冲上去,合力把野羊抬回去分。 “多谢释娘子,多谢方郎君。”道谢声没个完。 方稷玄提着野羊上后头去,喜温自觉的跟过去打下手。 释月远远瞧见坡上下来了几个年轻男人,为首那个长相还凑合,左耳上的野猪牙晃晃荡荡,就是神色太过自满,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样子。 “小娘子,小娘子。”孙婆婆靠在篱笆墙上,轻声细语的唤。 释月收回目光,看向这个皱皮老妪,见她讨好的笑了笑,露出一嘴七零八落的牙,“能不能替我问问方郎君,这羊是哪来?” 见释月懒得答,她又使劲笑了笑,说:“原本从那黄毛蓝眼丫头手里买了鹿奶核,倒是下奶,可前日夜里有猞猁窜进屋子里,我儿媳受了惊吓,两只奶一下就扁了,半滴也挤不出来了,我想,想寻只母羊挤奶。”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7. 樱桃和桦树皮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8. 羊肉和酥黄菜 “羊群迁徙至此,就在那矮坡之上,自己去抓就是了。”释月纡尊降贵地回答了一句。 天刚破晓时,她就歇在那最高处的松尖上看日出,瞧着羊群如雪被般铺满山坡,被朝阳一点点照得金红。 在松顶高处往下看,触目所及的林子对于释月来说没有秘密。 芦苇荡里,野鸭自以为是隐蔽的巢穴;疏朗的林矮林草地上,狍獐竖着耳在卷啃草叶;溪流河畔,闲庭信步的熊一个飞扑,轻松叼咬住一条肥鱼。 至于喜温心心念念渴望手刃的那只罴,可能是不在这一带活动的缘故,释月仔细找过多次,并没有发现。 因为方稷玄这张活符篆的缘故,释月身上的凶煞之气很淡,如若不发怒,周遭的生灵感受不到威胁,也就不会刻意忌惮躲避。 就像林子里那只饱食一顿虎,獐子打跟前过,它都懒得一甩尾。 ‘偌大林子如何去找?’释月替喜温想了一想,‘还是等天冷起来,林子里没了吃食,自会来扰。’ 释月身在此地,神思却又飞到那轻摇慢晃的松顶上去了,只是耳畔又响起孙婆婆局促的声音。 “自己抓?这,这,我,我们这些人无用,不比郎君他英武不凡。” 孙婆婆夸了几句,见释月并无理会她的意思,失落之余又道了一声谢,目光落在院子里新染的粉布上,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般,往家去了。 孙婆婆前脚刚走,喜温后脚木木呆呆地走出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用热水沏茶,茶叶都是半卷未泡开的那么点功夫,半头羊就被方稷玄化整为零了。 “阿月可闻见羊肉香了?就这么一会,就能下锅了,刀真是快。”她还没看见越走越近的那穆雀。 “这都是杀人练出来的。”释月故意说。 喜温又是一惊,但又没那么惊讶,下巴搁在扶手上,用脑袋替释月摇摇椅。 虚软的脚步声响起,释月蹙眉看去,就见孙婆婆去而复返,手里捧着一块深蓝色的布。 蓝是夜空的蓝,蓝是喜温眸珠的蓝。 “释娘子。”孙婆婆把那块布往前递了递,眼圈红红,却又竭力在笑:“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这块布还算拿得出手。这是手织的粗布,只是瞧着粗,摸着可舒服了,凉凉的又吸汗,眼下穿最好。您若瞧得上眼,我替您做了衣裳,给我十日就妥。只要请方郎君给我,给一头有乳的母羊就好。” 释月要这许多布做什么?绫罗绸缎,不过是无毛兽遮羞的玩意。 喜温却是看呆了,在她生平所见之中,这样浓郁的蓝,何曾停留在一块布上? 释月见她满脸惊艳,想着她过几日要再去林中寻罴,一去又不知福祸,若是死了,也算有身新衣做寿衣,她刚要开口,就听人道:“喜欢?这布拿来做你的嫁衣也好。” 那穆雀站在孙婆婆身后,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蓝布,吓得这个老婆子发起抖来,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喜温气极,伸手抢过布匹,还给孙婆婆。 那穆雀一抬手,布又被他捏在手里,笑道:“行,我知道你喜欢这些汉人,这老婆子要母羊是吧?抓一头来就是了。” 喜温又要把布抢回来,可她力气比不过那穆雀,即便他单手捏着,喜温用上双手也夺不过来。 那穆雀见她满脸通红,将双脚踏在篱笆墙上,卯足了劲要拿回这匹布,笑得挺得意,于是乎轻轻一松手,就要看喜温是怎么狼狈摔倒的。 喜温也预判到自己会摔,只是没想到会摔进释月怀里。 在她看来,释月实在是个很脆弱的人,夜晚陪着她晒一晒月亮,都觉得她会被月光消融。 喜温猛地从释月怀里起来,她急切的抚了抚释月的手臂和膝盖,“没事吧,没事吧。” 释月哪有什么疼的,接住喜温,跟接住一根绒羽没有区别,只是见那穆雀的嘴脸太过可恶,不想喜温丢丑,再叫他猖狂罢了。 见释月摇头,喜温这才一转身,怒冲冲跃出篱笆墙,直接给了那穆雀一拳头。 孙婆婆打着哆嗦,整个人都吓得不轻,路又被打架的两人挡不住,走不了,转脸见释月趴在篱笆墙上,看得兴致勃勃。 ‘口角之争无趣,果然还是打上一架来得有意思。’ 随着那穆雀来的那帮少年都是差不多年岁,叉着手看喜温和那穆雀扭打。 在他们眼里这只是那穆雀逗自己未来媳妇玩呢,却不料喜温真是狠了心,瞅了个空子一脚踹在那穆雀的耻骨上。 “你个疯婆子,踹废了他你使什么?”旁人又惊又笑的喊着,跟那穆雀的呼痛声叠在一块。 喜温的头发全散了,一拳头挥过去的时候,那穆雀也给了喜温一巴掌,打得她嘴里全是破口。 “呸!”喜温狠狠朝几人啐了一口,全是血沫子。 那穆雀被她彻底激怒,可耻骨疼真要命啊,走一步都疼。 “踹都踹了,往下一点又不难。”喜温的头发全乱了,刚才扭打到地上去了,那穆雀摁着她的脸在地上蹭,磨得全是小口子和草汁,“我给你留脸面了,别给脸不要脸,滚!” “好,”那穆雀对喜温其实也没那么喜欢,他更喜欢温顺的雨朵,只是部落里适龄的女孩不多,但也没关系,可以去别的部落里物色一下,“你爹死的那年,我们家分了三头鹿给你姐姐,你们才算缴上数了,把鹿给我还了!这是不是天经地义?!” 他冲着释月身后叫嚷,有些得意,又有些忌惮的样子。 方稷玄料理了羊,从屋中走出,正好似一团阴云般堵在门口。 喜温家的贡鲜是她爹死的次年才撤掉的,那一年的确是靠那穆雀家分的鹿才免于刑罚。 可雨朵还在的时候常给那穆雀做些衣鞋箭囊,硝皮硝得她手都皲裂了,那一道道的血口子啊,疼得就像喜温此时的脸。 喜温知道方稷玄出来了,但她没想着要他给自己撑腰,只是道:“好,把雨朵给你做的箭囊和衣袍拿来,秋天我把鹿给你。” 听喜温提到箭囊和衣袍,那穆雀的脸上也稍有些挂不住,更刻薄的说:“秋天?等着部落里围猎鹿群,你好浑水摸鱼?一个女人能出得了多少力?” “鹿也好,参也罢,我总会交足份子,不欠你的!” 忽然不知打哪飞来一块粪,不晓得是什么牲口屙出来,湿黏黏的一块,水分那么大,也不知是怎么被风吹起来的。 就听见‘吧唧’一声,那块粪拍在那穆雀脸上,溅在他周围几个狐朋狗友身上。 喜温原本心绪复杂,但被释月的笑声一带,像是被人强行‘咯吱’,痒得受不了,也只能笑了。 那穆雀挂不住脸,从脸上抠下扒牢的粪,愤愤甩在地上。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我看你弄不弄的来!” 那穆雀往回走了几步,似乎是觉得气不顺,又顿住脚,转身对喜温道:“知道雨朵和你爹为什么死于非命吗?” 喜温攥紧了拳头,没说话。 “就是因为你小时候在神位上睡觉,亵渎山神,所以祂不再庇佑你们家了,”那穆雀似乎是怕喜温听不清,一字一顿地说:“他们都是你害死的。” 林中人的祖先神位就同汉人供奉了牌位的祠堂差不多,是只许男子叩拜祭祀的。 连风都静了一会,释月没再使风卷起一块粪或石头之类的东西去砸那穆雀,也没令他脚下生绊子,摔掉满嘴的牙。 在她的认知中,人就是那穆雀这样的,那穆雀就是人这种生灵的一个范本,还是一个小恶的范本。 更多穷凶极恶的事情,他还没沾手呢,只不过知道自己得不到一个女子,所以刻意将无稽之谈放大,利用她的愧疚,凿穿她的心脏。 喜温僵硬的站在那里,像一棵死掉的树。 那穆雀走远后,居然是孙婆婆先从角落里走出来,摘下起喜温在打斗前先扔到柴堆上的布,仔细叠好,又抱着布,小心翼翼的走到喜温身边。 “你不要听那个人胡说,像我们早年间逃难的时候,牌位都丢了,这总比你在神位上睡一觉还过分吧。可我还不是好端端活到这个岁数了,你那时候还很小吧?无心的错,祖先又怎么会怪你呢?你姐姐、爹爹的事只是命数不好。” ‘这可说不准。’释月有些刻薄的想。 喜温回过神来,很不好意思地道:“婆婆,真是对不住,吓着您了吧?” 孙婆婆摇摇头,就算对那穆雀有什么不满,她也不敢说什么。 喜温把头发彻底抓散,乱蓬蓬的,在阳光下更金黄了。 释月抬抬手要她坐下,想揉揉这团头发。 羊汤的香气翻滚起来,如浪潮般一阵阵涌出来,温香浓烫,把喜温的眼泪都融掉了。 释月原本只是想撸一把头毛,忽得叫喜温如娃娃般整个搂在怀里,正要踹她,又听她哭声呜呜,煞是可怜。 “眼泪鼻涕不准沾我身上。”释月说完就听喜温猛往回吸了一口,惊得她一下蹿出去,像一只受惊的猫,又偏头仔细察看肩头是否有水渍。 喜温拍了两下脸,不许自己再哭,她心里好难受,但又被愈发浓烈的香气抚慰。 羊肉真是太香了! 林中人吃羊肉一般都是烤,如果下锅煮了的话,那一般都是留着储备冷吃的,也是一大块一大块的,吃的时候刀割一块,原汁原味,皮弹肉鲜。 鸭子河泺的野羊肉太好了,如此粗糙的做法也好吃,但总架不住更好的手艺,更好的佐料,滋味又能更上一个档次。 释月同喜温进屋去的时候,屋外正好有人唤方稷玄,似乎是有人来探问棒槌营征召刨夫的事。 野参珍稀,近些年来频遭到官私‘走山者’偷采,北江皇族收到的贡参品质连年下跌,禁大臣、私商采参效果也不甚好,所以只得令人设下育参林地,名为‘棒槌营’。 一棵野参要长成,一年才三、四寸,五年才分一桠,花茎都未出,十年后才得三桠,可谓艰难,但若由人育之,只消一二年就能体实而肥硕。 “去硕河府衙拿了文书,再去找棒槌营的人就是了。”方稷玄答得简略,外头几人千恩万谢的。 方稷玄回来,就见释月被喜温带着,俩人正毫无规矩的站在案板边吃羊肉呢。 羊骨架还留在汤锅里煨煮着,羊肉已经捞上来了了,带皮冒着热气,粗粗剁开几刀,皮脂肉三层要断不断的,就搁在案板上。 这头羊年岁肯定不大,这皮肉瞧着就嫩,透着奶香气,连皮带肉的用筷子夹了,还颤颤悠悠的晃一晃,吃在嘴里才知道什么叫做入口即化。 “是沾点花椒盐,还是清酱油?” 释月吃得高兴,难得没顶上几句就道:“都要呀。” 两个蘸碟搁下,屋外又有几人喊人,有喊方郎君的,也有喊释娘子的。 释月嫌烦懒得搭理,方稷玄和喜温上外头去,端回来好几碟小食,都是得了羊肉觉得要有所回馈的。 有炸鲜蘑,干烧鱼、酥黄菜和腌小萝卜条,模样虽不是个个好看,味道却都不错,尤其是甜口的酥黄菜,糖丝拔得密密,像个巢。 这菜又是鸡蛋又是糖又是油炸的,可以说很贵重了,做起来还麻烦,用鸡蛋摊饼子,切菱形块再下锅炸,炸完还得浇糖汁拔丝,端过来的时候凉得正好,外层的糖壳甜脆,里边的鸡蛋滑嫩。 “这谁家送来的?有什么事儿求你?”释月一个接一个的吃着,问。 人情世故,她正学着呢。 “并非求我,孙婆婆家送来的,她家不是养了些鸡吗?一直是有蛋的。大抵是为了母羊的事。”方稷玄淡淡道。 “这可算是强买强卖?”释月腮帮子鼓鼓的说,唇上还黏着两缕糖丝。 “她也没明说,毕竟许出来的布才是抵羊钱,酥黄菜可能就是个示好,孙家祖上也出过读书人,要脸面些。”方稷玄解释道。 释月没说什么,只是探出舌尖,将糖丝舔了个干净。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8. 羊肉和酥黄菜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9. 神识之域 孙婆婆的那块蓝布,喜温心里也还记挂着,她盘算着要用盐卤引了羊入陷阱活捉,可羊虽没有鹿聪明,但也得等陷阱上的草皮再长一长,否则人工挖凿的破绽太大,羊也会看出来。 但孙婆婆的小孙不能不喝奶,一夜夜哇啦哇啦的哭,听得释月烦躁。 第二天释月就给牵回来一只母羊及一只羊崽崽,孙婆婆感恩戴德的用布换了羊,喜温从坡上瞧见,急急忙忙跑下来,“这,这羊是怎么抓来的?” 北江冷的时候实在太长了,野羊都是一身绒,即便夏日会褪掉厚绒换薄绒,摸起来也绵绵的。 “下了一夜的雨,可绒毛吸饱了水,重得很,跑不动了。” 释月根本是胡说八道,羊鹿獐子都是食草的,食草的要活命就靠一个字——‘敏’,毛又不是厚得像云,至于沾点水就跑不动吗? 蓝布就挂在篱笆墙上,释月也不在意,随手给喜温了,让她进林子再采些好果子来吃。 喜温抱着布,狐疑地问:“那你逮它的时候,它是躺在草地上等你抓呢?” 释月眼睛都不眨一下,说:“是啊,我还推了它几把,又抓起来,甩了甩水呢。” 她只是一挥手,用点灵力惑了这母羊和羊崽崽跟自己走。 喜温忍不住笑起来,顺着释月说:“好,好,阿月真是厉害。” 她心里还是觉着,是方稷玄给帮的忙,但回报要给释月,不只是果子,等天凉了,紫貂皮毛丰美时,那就抓上几只,给释月做件袍子。 北江的雨季说来就来,雨每浇一阵,这林子就不同些,原本还试探着要长不长的果子,这一阵全都冒出来了。 不过有些果子只是冒出来,还没红,一粒粒绿绿黄黄的坠在那摇晃诱惑,若真上了当,可就要酸倒牙了。 喜温进林子里去,远远瞧着四散的羊群,假想着释月小小人,跑去摇羊甩水的场景,怎么想怎么可笑可爱。 别的果子将熟未熟,但蓝莓已经凝出来了,远远近近的生长着,可以一直吃到秋日里。 喜温在雨后清新的空气里,拎着四下滴水的篓子小跑回来,一见释月坐在院中,就笑道:“阿月!姐姐给你采果子回来了。” 她叫的亲昵又自然,并不让人觉得逢迎讨好。 篓子滴水是因为喜温已经在溪边洗过了,释月满意的看着这半篓莓果,雾蓝圆滚,不用剥皮不需吐籽,简直可以称为乖巧懂事。 山樱桃浸出来的酒,山丹丹花染出来的布,它们的颜色都是很淡很淡的粉。 偷来半日晴朗,将粉裙挂在院子的时候,释月发现有意无意出现在篱笆墙外的女子变多了。 她们瞧着那条粉裙时,眼睛都会亮一些。 释月觉得人有时候也挺奇怪的,总是追逐一些空泛的美好,即便知道这种美好转瞬即逝。 孙婆婆家的小孙喝够奶之后,夜里就不那么哭闹了,孙婆婆还抱着孩子来过一回,说是多谢释娘子和方郎君的救命之恩,还请给孩子起个名字。 释月瞥了眼那小东西,觉得甚丑,没什么取名的兴致,倒是一阵风把喜温裁缝好的一块粉帕子给吹了下来,落在孩子脸上。 孙婆婆忙拿起来还给释月,可已经沾了口水。 “拿去吧。回去吧。”可别抱着丑娃娃再来她眼前晃荡了,释月啜着新浸出来的樱桃酒,淡淡的酒香甜蜜,醉人极了。 孙婆婆欣喜万分,连声道释月是女菩萨。 ‘菩萨,竟叫我菩萨。’释月颇感无语,摇了摇酒坛子,听声也知所剩无几,就叫道:“方稷玄,要酿些酒来!” 灵力变幻出的酒水能瞒骗过凡人的舌头,对于释月来说,却是在空咽。 高粱和黄米是北江酿酒最常用的粮食,高粱酒性烈,黄米酒柔和。 “总要等高粱和黄米熟割吧?”方稷玄从屋里走出来,夏日愈甚,他衫愈薄,只是襟头处扣得紧。 释月瞥了一眼,道:“此地人人都惧你,还怕叫他们瞧见你那畜生锁链?” 方稷玄没有一刻眉头是不皱着的,闻言又是一紧眉,无奈道:“是要多酿黄米酒,好喝得你嘴软些。” “都要,”释月多得是能讥刺他的话语,只是咽下一口清凉薄甜的酒水,话却平缓了几分,“你跪下求我,我帮你把锁链变成那丑娃娃脖子上的红绳铜钱,怎样?” 方稷玄笑时,眉头稍缓,狠戾的眸也微弯,唇角非常轻易的扬起,仿佛笑对他来说,是一件易得的事。 “本该是金锁银锁镶玉锁,没银两才用红绳栓铜钱。” “你还挑拣上了?”释月没见过方稷玄说的金锁铜锁,不知该如何变幻,瞥了眼大门上用装装样子的大铁锁,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拿个锁挂在脖子上,什么意思? 方稷玄见她看向门,知道她的心思,解释道:“锁住孩儿,祈求老天垂爱垂怜,保其平安的意思。” “怎么又是这些花头。” “人,天地间的一撇一捺,像两根柴火,只能拼命拴住一些愿景,以求心安。” “你少把人说得那么可怜兮兮。” 方稷玄今日笑得次数太多了,叫释月有些不满,不过他面上笑容很快收敛,道:“我生在乱世,无父无母,从没带过长生锁,如意环之类的东西,只这锁链就挺好,不必换了。” 黑云拉扯,聚得迅猛,半空中有雷暴之声响起。 好些人出来收衣裳和被褥,方稷玄将粉裙取下,又拎起那把摇椅往屋里去。 释月佯装往屋里去,一个幻闪,又消失不见。 她要去那山巅松顶,看雷暴电闪。 方稷玄看着大雨倾盆而下,半空中雷声轰隆,如天崩,闪电爆劈而来,如天裂,壮丽无比。 他一时间很有些羡慕释月,自身虽有可化刀锋的戾气,但这种本事等同杀戮,若不在战场之上,又有何用?就算在战场上又如何?杀人如麻,不知是为谁挣利! 方稷玄立在原地,好半晌才挪动步子,走进绿藤屏风后,迈上楼梯,转角过后,一片静谧幽暗的林子映入眼帘。 这林子里的树高得像巨人的腿,离得最近的那棵树的树干上,嵌着一把硕大漆黑的长刀。 照理来说树木繁茂,底下的小草小灌木会被遮光抢肥,长得没那么好,但此地小草密密,翠绿凝珠,方稷玄赤足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微微的酥麻。 林子的北面是无穷无尽的树,像一只静静蛰伏的巨兽,张开了黑洞洞的口。 南面是一墙澄澈的水幕,可以无阻碍的望出去,看见鸭子河泺的山与云以及后院掩在皮张下避雨的柴垛。 东面则是一条没有边界的河,方稷玄在岸边坐下,看着河面上朵朵无茎的琉璃莲花发散着七彩幽光,水下还有彩色游鱼,比蝌蚪略大一些,颜色浓烈几分。 方稷玄把手伸进去,立即就有一条水红的游鱼过来轻触他的指尖。 这里是释月和方稷玄被迫共享的部分神识之域,幻化成了他们埋骨地的样子。 河流是方稷玄的部分神识,因为他炼体而未修灵,所以释月想看就能看,心情不好的时候上来捏捏花,弹弹鱼什么的,而释月的神识是那黑洞洞的林子里,方稷玄也可以进去,但就跟鬼打墙似得,景致重复又重复。 入夜后无人之际,方稷玄常歇在此处,但释月不然,她总要往外头去。 就如此时,释月正歇在松尖上,雨水触及她外溢的灵力之后,在她周身绷出一个个圆弧,密密坠落。 她像是被罩在珠帘之中,格外惬意无所拘束。 寻常妖魔鬼怪都怕雷电,怕是劫数天罚,灵力越强本事越大越如此,但释月不然。 她受天地感召而生,诞在人间,本是兵灾之昭,即便为祸人间,也不过是顺应天意,根本不会引来天罚。 可现世之初就被方稷玄炼体为符所镇压,想想也的确是窝囊。 轰隆巨响之后,又有一道极近的闪电落下,像是挥下一记粗粗的银鞭。 释月的长发随之微微蓬开,随着松尖摇曳。 她微微蹙眉,想着方稷玄这样一个非人非鬼的畸怪之物,如若将他骗出来,置于山巅高树上,说不准也会引来天雷,劈得他形神俱灭,魂飞魄散岂不好? 释月想得入神,忽感底下林子里有异,于是改仰为俯,瞧着底下的动静。 林子里的松柏桦椴都是有年岁的,密密高耸,近似绿海。 从高处往下望去,只觉厚实绵软,像一块茸毯,蛊惑得人忘却那十来丈的树高,从而生出堕下去的欲望。 眼下,这块‘厚毯’正鼓出一条波纹,底下树木并没顺着风向在动。 这些树不是什么小灌木,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倚靠,或者一只松鼠的跳跃而如此颤动起来,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其中追逐奔跑。 释月定神再看,从枝叶间可见一只黑毛罴正直立快走着,那罴比方稷玄还高壮许多,动起来的时候像一座山,但一点也不笨重,非常灵活矫健的样子,真真就如一个穿着皮毛大衣的人。 而被追着的几人穿着兽皮衣裳,皆是林中人,那穆雀也在其中。 既是人多势众,个个身上背着弓弩,挎着刀斧,遇到罴该欣喜才对,怎么还落荒而逃呢? 看了会,释月有些明白了。 这罴颇有些智慧,会拔树搬石掷之,还能预判几人逃跑的路数,那穆雀慌乱中张弓射箭,准头虽好,也被它挥臂弹飞,像是拿牙签戳人般可笑。 树木遮蔽,释月一错眼的功夫,那穆雀又被它掷来的石块压住左腿,瘫在地上,只能坐以待毙。 这还不是只简单的罴,应当就是那只已成精怪的罴,如此本事! 释月快意地笑了起来,“果然如此。”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9. 神识之域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0. 山神 鸭子河泺原本的旧山神自林中鹿冢诞生,是山神也是鹿神。 因为鹿冢的鹿都是老死的,残留的情绪很平和恬静,所以这位山神性情如鹿,温和宽容,实乃一地之福。 祂初诞生时,就能感知林中万物,也知弱肉强食是自然轮转,但人实在太过贪婪,欲壑难填,林中鹿冢只有一处,可人腹中,不知有多少座鹿冢。 年年贡鲜围猎,大批大批的猎杀公鹿,甚至为求鹿胎,不惜猎杀孕鹿,山神被滔天的痛苦惊惧包裹,力弱之时又被一只尝过人肉人血的罴所袭击,血肉灵体都入了罴的口中,唯余头冠一副,被释月捡去,感知到了祂的诞生与陨灭。 人与罴共猎杀了慈悲的旧山神,山神灵体又被一只暴虐的罴吞吃,助它成了山妖,老柏树替它挡了劫数,也是天意如此。 眼下这罴妖在此肆虐伤人,释月觉得‘咎由自取’四个字,实在准确到可笑的地步。 那穆雀已经做好等死的准备,此刻痛得面容扭曲,却高声喊道:“快!分开走,去右边两条道上!” 释月微微蹙眉,她最是想不明白了,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复杂反复的生灵? 那穆雀十足讨厌,但不算懦夫,在三岔路口叫众人从另外两条路跑,独不去最左边的那条小径。 因为那是回部落的路,他不想把罴引过去。 除那穆雀之外还有六人,其中有两人步伐犹豫,还回身看他,是不忍那穆雀等死。 那穆雀狂吼道:“走啊,快走!”同时又捡起碎石粗枝扔向那只罴,盼着引着它的注意。 这点动静对于罴来说好比扬沙,只是释月不知道它为何停下来了,没有选择任何一条路。 那穆雀在发抖,面色惨白,所有的勇气都在叫同伴快走之后消失了。 罴似乎是在欣赏他临死前的恐惧,低着头,样子专注与人一般,分外诡异。它抬起掌,按在那块压在那穆雀腿上的石头上,然后像玩球一样来回碾着。 那穆雀的惨叫被一阵雷响覆盖,仿佛无声嘶吼,只有绝望痛苦的表情格外醒目。 ‘竟然懂得折磨人?’释月诧异之余又更为开怀,这罴所拥有的灵智比她想象的更多,吞吃之后,也许不必那么费劲去化解其中的兽性。 释月正想着,却见那只罴转身走回林中去了,似乎只是想叫那穆雀废掉一条腿。 她急忙顺着风掉下去,在松尖柏顶上跟踪追逐,几步之后,那只罴的身形缩小了些,速度变得奇快,这难不倒释月,她追得上。 只是,心口一阵尖锐剧痛传来,霎时间遍布全身,释月手脚皆麻,灵力受缚,直直从树顶坠落,掉在湿软的泥土上。 这一下倒是撞不死她,响动惊得那只罴脚步一顿,只是略回身一看,也许是感知到释月并非常人,它没有片刻停留,很快消失在林中。 无数雨珠从天空和树叶的裂缝中落下,一粒粒砸在释月脸上,不消一会,浑身透湿。 ‘方稷玄!’她真恨不得拧断方稷玄的骨头,嘬吸了他的脑髓! 方稷玄倒也来得很快,两人间的距离一近,灵力瞬间又在释月体内回归。 这种瞬息间的充盈带来丰沛的快感,可释月并没有被迷惑。若没有他,释月根本不会有这种虚弱无力的时刻! 方稷玄也不知该说什么,缓缓在她身侧蹲下。 空中落下一道闪电,释月眼睁睁看着白光悬在方稷玄头顶,但却只是虚晃一枪,未伤他毫分。 “发生什么了?怎么忘了距离?”他们之间至多只能分开三里地的距离,若超出这个范围,释月的灵力就会尽数消失。 她身下的洼地里已经蓄了好些水,洁白的衣裙洇在雨水里,倒有些水墨的意蕴,脸上都是朵朵泥花,显得一张脸分外素白。 纵然方稷玄心里清楚释月的强大,摔这么一下根本没事,她现在之所以躺在这一动不动,只是在愤怒,更可能是在琢磨着要怎么了结了他,可他还是压抑不住脑海中愚蠢至极的念头——她看起来可怜极了。 方稷玄并不会避雨的术法,他也没有带雨具,身上很快就被雨淋透了。 俯身时,几滴雨水顺着他的黑发滴下来,落在释月的眼睛里。她没眨眼,银圈黑眸只是轮了一轮,湿湿润润的,仿佛有泪。 释月望向方稷玄的同时伸出手,道:“背我下山。” 真是荒谬,她只消两个呼吸就能出现在家中的摇椅上,眼下却要他背。 方稷玄没有说话,只是拽住她的腕子背过身去,等她趴好了,这才轻轻托着她的腿站起来,往山下走去。 释月自然不会安安分分的待着,她拨开方稷玄散在后颈的长发,用细白的指头抚过那个刻满符文的项圈。 “骨灰锻锁,皮肉做缚,人乃天地间万物之首,怎么能残忍到这种地步?” 方稷玄刚想说话,忽觉后颈传来一阵穿凿剧痛,他脚步稍滞,又如什么都没感觉到般继续走着。 释月的食指化作一根细细的银勾,已在方稷玄后颈上捅了一个血洞,正深深的钻进去,在他的脊骨上轻轻敲击着。 这种肌体上的损伤杀不了方稷玄,也不会反噬到释月身上,只是单纯的折磨而已。 银勾纤细有力,敲击之声笃笃,释月觉得心情好了一些。 “诶,这声像不像银豆推着小扶椅在走啊?” 死不了,痛却是不假。 方稷玄踩到一块不稳的山石,身子一晃,下颌处蓄着的雨水被甩掉。 “别同孩子的玩具相提并论。” 释月在他耳畔轻笑,乖乖应下,“好。” 方稷玄背着释月一路下山,好些人都瞧见了。 释月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缩回手指,盯着那个深可见骨的血洞欣赏了一会,在脚步声追上来的时候,随手扯过方稷玄的一缕头发遮住。 “你,你们也遇到那只罴了?是不是?”追上来的这个少年总跟在那穆雀边上,也是要撇下那穆雀逃跑时,犹豫不决的两人中的一个。 “什么罴?我采蓝莓崴脚罢了。”释月随口胡诌,又似随口一问,“怎么了?你们遇上了?” 那少年点点头,满脸愁色。 “有人受伤吗?”释月明知故问。 “那穆雀,他的腿骨头都裂了。”少年不知道是不是要哭了,低着头,别过脸去。 “别哭呀。”释月从方稷玄背上探出身子来,语气极柔和的说:“说起来那穆雀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呢,早早的管喜温要了三只鹿,瞧瞧,真是高瞻远瞩!这残了不是死了,按着人头还得贡鲜呢,你们是好兄弟,往后可得帮衬呀。” 她用这种宽慰人的口吻说着刻薄的话语,少年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居然顺着她的话点点头,等方稷玄都走出十来丈了,才觉出不对劲来。 “你可真毒啊你!”他吼着。 隔着重重雨幕,四周嘈杂,两人的背影都模糊了,释月本该听不见的,或者听见了,也听不清的,但那少年分明见她侧首一笑,甜蜜得仿佛是听到了什么褒奖。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10. 山神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1. 炖鱼头和贴饼子 很快,山下的汉人也知晓那穆雀被罴所伤的事,这尚算平静的小山村里,也被不安笼罩。 释月觉得篱笆墙外的小娃变多了,男娃女娃,大娃小娃,都扎堆在附近待着。 或是玩泥巴,或是追逐打闹,或是坐在草地上淌着口水,给这个加油,给那个助威。 “你们成天在这做什么?”释月捡起一根细棍子,敲了敲乔金粟的脑袋。 她算是很乖了,不吵闹,带着狗和乔银豆坐在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嚼萝卜干。 脑袋被敲了,她也不生气,转过来时掏出一根没吃过的萝卜干递给释月。 “爹娘让在这待着呢。” 释月要哄嘴也吃饴糖,怎么会啃萝卜干,嫌弃地用棍子推开乔金粟的手腕,“为什么?” “怕罴来,有方郎君在,就不怕了。” “谁说他会护着你们的?” “方郎君同释娘子是夫妻呀。” 释月也是被他们当做夫妻当惯了,冷笑了声懒得反驳,“哪又怎么了?” “你们以后会有娃娃的,所以也会疼我们这些娃娃。” 释月又不是人,哪会生孩子,不过这话倒是给了她想法,不如弄团虚气进方稷玄的身子,让他一日大肚,也叫别人看乐子。 乔金粟见释月发笑,以为无事,却见她片刻后收起笑容,道:“这也太想当然了!走开远些,少来扰我清静!” 几个顽皮的娃娃在家都是被打骂惯了的,释月的骂声还没人家爹妈一个喷嚏响,自然不怕。 反而是乔金粟这个最乖的站起身,牵着妹妹要回去了。 她刚走一步,棍又横在跟前了,“你俩进来。” 乔金粟仰起脸,就见释月眯眼看着那些泥脏小孩,震荡出丝丝逼人的灵力。 刹那间,四周一静,鸟鸣虫叫全没了,除了粟豆以外的孩子们忽然打了个寒噤,起了通身的鸡皮疙瘩,一个个哭爹喊娘的跑开了。 也是巧,风云起了变幻,一卷一卷的云跟浸了墨似得,飞快的侵吞着光亮,眨眼间雨就落了下来,非常大的雨点,砸在地上都有坑,打在人身上都生疼。 雨季就是这样的天,不稀奇,小溪都涨成湍急的大河了。 这些日子叔伯婶子吼孩子的话都差不多,‘不许去河边!冲走了魂都逮不回来!’‘捞鱼?捞你个头!?自己还没鱼大!’ “那黑豹能进来吗?” 乔金粟见释月点头,忙牵着乔银豆进屋里来,漂亮的黑狗也跟着走进来,在释月脚边盘成一个顺滑的狗卷。 释月垂眸看了一会,没忍住伸手在它背脊上摸了一摸。 这一把摸下去,黑豹的耳朵耷拉下来了,后腰却抻着尾巴高高的扬起,简直是舒服恭顺到了极点。 相比起人,牲畜简单讨喜多了,同样是三魂七魄,它们的魂魄不似人类那般明朗,尤其是爽灵和幽精这两魂。 三魂中首要一魂叫胎光,就是元神,就是命。 爽灵是第二魂,就是灵智和天赋,若无爽灵,就是个只知吃喝的腔子。 幽精是第三魂,可以说一个人的天性喜好,喜欢吃荤吃素,还是吃谷吃肉,爱武乐文,喜男好女,凡此种种,都由幽精来定。 牲畜的爽灵黯淡,幽精浅薄,所以才会为人驱使豢养,只知拱鼻啄米,而那些长在山林草原上的动物,这两魂要充裕许多。 不过眼跟前这只黑狗虽是家畜,但两魂明亮出挑,此时正用前爪拨弄着一只獐皮滚球,同乔银豆你推来我推去的玩着。 乔银豆矮墩墩一坨坐在地上,还不及黑豹看起来聪明有主见。 释月轻轻拍它的脑袋,道:“难怪你瞧不上那些整日吃屎追尾的蠢货。” 黑豹‘呜呜’一声,似乎是赞同。 乔婶子冒雨从田头赶回来,见释月收留了粟豆,连声道谢,又开口想用秋收谷粮换一碗食给两个女儿吃。 虽然是一张秋天才能收割的大饼,但的确是赚的,见释月答允,田中活计要紧,乔婶子夹戴着两顶草帽匆匆而去。 雨把绵延的绿山擦成一卷朦胧梦幻的布,‘哗啦’喧闹不停,却衬得屋中静谧安宁。 缸里的花鲢是方稷玄早上才抓来的,才一条就满满当当占了一个缸底,一般来说鱼大了肉死硬而不嫩,但可能是因为北江水清澈寒凉的关系,各种鲢鲶鲤鲫即便长到了小臂这般长,肉质依旧鲜美细腻。 炖鱼还是汉人吃得多些,村里人大多只一个灶,一口锅,既叫鱼占了,没处煮饭熬粥,就下点面条什么的。 若有早间剩下的饼子,撕巴撕巴扔进去泡着吃,饼子半浸在汤汁里,软韧不糊烂,挺好吃。 灶上没有剩的饼子,释月舀了一瓢面半瓢水和进陶盆里,慢慢用手抓匀揉捏。 她喜欢和面,跟玩泥巴一样,但又干净喷香,扯一块老面头头丢进去一起和,这团面就活起来了,蓬蓬软软的。 乔叔做笼子抓野鸡厉害,捕鱼却是苦手,所以乔家吃鱼的次数不多。 方稷玄在门边杀鱼,惹得乔金粟和乔银豆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但又不敢近方稷玄的身,忽见他起身把手放在水缸里荡了荡,然后把个玩意丢了过来。 粟豆低头一看,见一个乳白半透明的鱼鳔,因为是完好没破损的,所以鼓鼓的。 鱼鳔是能吃的,有些人还特别喜欢这一口,韧韧的,粟豆不明所以的抬头,一张小脸和一张更小的脸困惑地望着方稷玄,看得释月发笑。 “给你们踩着玩的。” 她和方稷玄虽不会受冬日冰封所困,但方稷玄总喜欢装装样子,也会多弄些鱼剖腹冻上,以免大雪封门。 那天总有十来个鱼鳔叫释月一气踩爆了,‘叭’一声在鞋底裂开,莫名上瘾。 乔银豆还不会踩踏,最后是乔金粟去踩掉的,她踩得太小心翼翼了,只发出了轻轻一声‘噗’,但两个丫头还是傻乐了一阵。 炖鱼头和饼子有泡和沾两个吃法,泡着吃的话,饼子要多烙几层,厚些,如果是沾着吃,那么拿着面团往热锅沿上那么一擦,能揭下来就熟了,焦脆焦脆的沾鱼头汁吃更好。 乔金粟仰脸看着释月,就见她慢悠悠的用面团擦着热锅,指尖一勾,就揭下一张,白嫩的手怎么看也不像铁打的。 方稷玄走过来,不言不语的递给她一双长筷,释月白他一眼,又瞥了眼乔金粟,接了过来。 鱼是越炖越好吃的,鱼头更是如此,屋里的香气像是被雨堵着出不去,愈发浓郁起来。 即便坐在高凳上,乔金粟人小,就能望见个锅沿,她见释月和方稷玄动筷,才拿过一片饼子沾沾汤汁递给银豆,自己又拿一片沾沾,面饼子加鱼汤,已经吃得很满足。 忽然,眼跟前的空碗里落下一大块鱼肉来,这是沿着骨刺夹出来的嫩肉,半根细刺都无。 乔金粟望了方稷玄一眼,用眼睛道谢,然后用饼子夹了鱼肉,喂给乔银豆。 “还挺会吃。”释月觉得这对小姐妹有趣,便夹了一块鱼脑过去。 鱼脑如化冻,鱼唇黏糯,面颊肉又是顶顶细嫩的,脊背上的鱼肉则韧些,半截鱼身上各处肉也有不同滋味。 一餐吃罢,众人满足。 乔银豆也算初生牛犊不怕虎,在释月的摇椅上呼呼大睡,乔金粟颇有眼色的给释月搬来木椅一张,同她一块坐在门边看雨。 黑豹得了方稷玄给的一根野猪骨,尾巴摇得都没停下来过,啃一会起来蹦一会,绕着方稷玄的膝头打个转,快乐得无法抒发。 “下着雨,喜温阿姐在林子里头,岂不都没地方躲了?”乔金粟似乎放松了一些,伸手去接檐外落下来的雨点。 “好半天不说话,在想这事?”释月也去接雨,密密麻麻打在她手心,有些酥痒,“林子里有窝棚帐子,再不济还有树洞、山洞什么的,总不至于叫自己傻淋着。”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11. 炖鱼头和贴饼子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2. 蝮蛇和狗枣子 林中,歇在窝棚帐子里的喜温只侧卧托着脸,盯着底下被雨水浇灭的篝火堆看。 ‘灭得真够彻底,一丝烟气都没有了。’ 得知那穆雀被罴所伤后,喜温冒雨就追着罴去了。那穆卓原本也带上刀斧弓弩跟出去了,但大雨泯踪,根本找不到一点线索。 喜温也晓得自己是在乱转悠,偌大个林子,再往里去,翻过横亘的山脉,多得是人迹罕至的老林子,这于罴来说不是限制,它想去哪去哪,难道还等喜温来找它不成? 雨点落在不同的叶子上,声调也不同,嘈杂一片,很多本来令喜温警惕的声音都被掩藏了,窝棚顶上匍匐着一条蝮蛇,湿润的雨水拓宽了它的活动范围,顺着棚顶倾斜的角度一路蜿蜒向下。 喜温有些犯瞌睡,但也不是真就睡着了,虚眼瞧见猩红蛇信嗦动的瞬间,真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这蝮蛇放在别处都没关系,可偏偏是在窝棚里,这里的高度只能容人坐卧,站起来都得弓着背。 见蝮蛇腾空扑来,喜温无处可躲,下意识用胳膊一挡,偏偏外衣透湿,她脱下来放在一边,内里的单衣瞬间就被毒牙咬穿,纵然喜温已经用另外一只手捏住蛇的七寸,可毒液已经飞速的融进她的血液里。 喜温将蝮蛇狠狠一甩,掷在一旁,忙从窝棚跃下,挤出伤口中的毒血后,扯过一条藤茎捆缚胳膊。 她单手操作,竭力捆得紧一些,又四处寻找能解蛇毒的草药。 喜温不知道什么天地万物相生相剋的道理,毒蛇毒虫出没之地,近处必有能解毒的草药,这是族中老人传下来的智慧。 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及时找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喜温拼命的翻动草丛,惊起蛙虫无数,可她已觉眼前模糊一片,手脚发麻。 死亡如冻雨,令喜温打起寒颤来,她瘫倒在地,颤抖抽搐起来。 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要死了,喜温心里却没什么害怕,因为死亡的那一头是她的亲人。 ‘可怎么这么冷?’喜温合上眼,感受着冰冷的雨水滑过眼皮。 在意识渐渐迷离的时候,喜温想起一些令她觉得温暖的食物,雨朵做的稠李子粥、肉糜,释月递给她的米汤、甜酒。 再怎么平静,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幸好,幸好茅娘把衣裳做好了。我也穿去给爹、娘、阿姐看看,多好看的衣裳啊。可,可我还欠着阿月呢。’ 一只修长粗糙的手无力的落在胸口上,掌心抚着这身深蓝如海的布衣,喜温不动了,似坠入一个沉沉的好梦中。 睡着了,倒是不冷了,雨似乎也停了,又冷又戳人的泥地也变得柔软干燥起来。 喜温睡了很好很好的一觉,就像睡在神位上的那一夜。 她不是没后悔,可也要承认,那一觉睡得实在太舒服了。 那天夜里,部落里有新人结合,众人饮酒吃肉,通宵庆祝。 喜温彼时真的还小,喝了一碗鹿奶酒就昏头转向,连帐篷都走错了,跌跌撞撞,走进了族长的帐子里,倒在铺了厚毯的神位上睡了一觉。 她睡得香甜沉醉,似乎天崩地裂都有人护佑,但醒来后却大遭族人苛责。 女子平时是不能从神位上跨过去的,部落迁徙时,神龛也不会交由女子触碰保管。 众人如此忌惮,而喜温居然在神位上睡了一觉! 自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部落里若有什么事情不顺,大家统统都会怪到喜温身上。 喜温不信也不服气,可她和雨朵两张嘴又讲不过许多嘴。 更何况阿爹、雨朵接连死于非命死,由不得她不信。 这一觉什么都好,就是嘴里发苦,等喜温睁开眸子的时候,看着蓝天和白云,只感到一阵恍惚。 若不是袖口处血痕犹在,蓝布上也有两个毒牙洞,喜温险些要以为被蝮蛇咬死才是一场噩梦。 身子还是有些疲软,喜温一动不动的躺了很久,直到乔金粟惊讶的小圆脸冒出来。 “喜温姐姐!?”乔金粟上山寻狗,狗没找到,却找到一个仰面躺在野麦田里的喜温。 喜温说自己没事,就是有点累,乔金粟就蹲在麦田里守着她,小小一只,刚好被麦田藏住。 这时节野麦已经挂了穗,坠坠的,像一个有孕的妇人,疲倦而沉重。 喜温想起她爹举行树葬的那天,她心里太难受了,从人群里跑了出来,满脸泪痕的抱膝坐在这片野麦地里,想把自己藏起来。 那会子才三四月,天还冷,麦子还嫩,长长的叶条像大地随风摇曳的头发。 她以为没有人会发现,但雨朵,她的阿姐,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月下,像被层层麦浪推到她跟前的一个幻觉。 阿爹的死,这世上唯有雨朵跟喜温是感同身受的。 但雨朵因为年长喜温几岁,所以更加明白自己和妹妹失去父亲之后会面临什么,她除了伤心之外,还承担了比喜温更多的责任。 “喜温姐姐,你不舒服吗?怎么流眼泪了?”乔金粟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有些紧张的问。 “我没事。”喜温勉强笑了起来,反问乔金粟,“豆豆呢?” “茅娘姐姐带她玩呢,我出来找黑豹。”乔金粟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无精打采的抠着地里的土块。 “黑豹不见了?多久的事了?” “五六天了。” 喜温抿了抿嘴,这可难找了。 她牵着乔金粟去溪边洗脸,借着水中倒影才发现唇边、下巴、脖颈和胸口衣襟上都是绿糊糊的草汁,像是有人着急忙慌的把祛蛇毒的草药嚼烂,然后吐给她吃。 那个高脚帐子所在的地方离棒槌营不远,北江毕竟是林中人的朝廷,未经允准,汉人连做刨夫的资格都无,更何况偷偷刨参呢? 未免瓜田李下,白白死了,汉人拾柴摘果,绝不会往那一片去的。 喜温揣测是不是有轮防护参窝的林中人发现了她,救了她,但又因为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所以带出来扔在这野麦地里? 这野麦地虽然是天生天长的,但也是林中人的领地,只要是进了穗期,为了提防动物嚼吃,每天时不时会有人来看看。 喜温思量着要回部落里打探一下。 许是天降横祸,让那穆雀对雨朵的死有了切实的感受,又或者是释月那日的讽刺传到了他耳中,让他也开始相信‘口业’这码事。 “鹿不用还了。”那穆雀家里还有父兄,缴上贡鲜的份额并不困难。 “不还鹿,我还你些别的,反正贡鲜也收野鸡、飞龙,若还不够,我当刨参夫去。” 喜温在他的褥塌旁蹲下,怀里那一把连枝带叶又挂果的狗枣子随着她的动作而簌簌颤动着。 这时候的狗枣子还没到最好吃的时候,酸甜脆口,等入秋被霜打过之后,就会由绿转为淡橘,软甜如蜜,没一点涩,是山中野果里难得的美味。 这果树要是被熊遇上了,也非得薅光了才肯走,所以喜温老是去狗枣子树附近转悠。 部落里的萨满去世了,少了祝祷仪式的加持,那穆雀的伤腿只是敷了些草药,好得很慢也很痛,吃什么都没滋味,也不怎么说话了,只是瞧着喜温。 男子的眼神总是这样,有喜温不喜欢的东西,碍着他残了腿,喜温也没说什么,就问:“你知不知道谁救我出来的?” 那穆雀没看喜温,只是拿起被褥上遗漏的一片叶,抿着柄转动,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是不是我阿兄啊?他,不是与你同路去追罴吗?” ‘是啊,的确很有可能是那穆卓,那我岂不是又欠他们家一桩债?’ 喜温很是烦恼,本想等那穆卓回来问个清楚,但等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同那穆雀单独坐在这里,喜温浑身不舒坦,就说自己先走了。 那穆雀点点头,瞧着喜温都要走出帐子了,道:“别去找罴了,那玩意比人还精。” 怎么说也是为她好,喜温笑了笑,笑脸还没收起来,一转脸碰上那穆雀的娘回来。 她看看喜温,又望向帐子里搁在那穆雀手边的一把狗枣子,也不知是不是吃多了毛没拔干净的野鸡把脑子给堵了,她居然说:“族长说了,等秋猎过了,你们就把婚礼办了吧。” “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他了?”喜温看着这个自说自话的疯妇,道。 那穆雀的娘也一脸惊疑,说:“我们家本来就有婚约,你爹的名声不要了?” “我爹现在是天上的海东青,自由自由,要什么名声?” “那你不想嫁,跑来送什么果子?” 闻言,喜温立刻把狗枣子拿了回来,那穆雀手里还捏着一个呢,她也没落下,夺了就走,头也不回的顺着林间小道回去了。 那穆雀他娘觉得这俩姐妹都有些毛病,雨朵瞧着温柔周到,有个什么囊袋袄子也做了给那穆雀送来,可相处起来总觉得不贴肉,像是隔了一层,冰凉凉的,只一心待她的妹妹好。 喜温更没个好妻子的样子,整天在林子里逮这个抓那个,也是个不会疼男人的! “我好端端的她都不愿意嫁,更何况是伤了腿呢?”那穆雀有些颓然地说。 “她把她爹的话当屁放,那就让她滚下山同那些汉人住去!”那穆卓回来听说了这事,更是怒不可遏。 那穆雀张张口,没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这条腿就算好了也得带点瘸,还除了喜温还有点可能在族人的强压下嫁过来之外,再没有哪个姑娘好端端的肯给他做妻子了。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12. 蝮蛇和狗枣子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3. 蒸馍馍 喜温的穴屋本来就比较偏一些,那穆雀也有冬日居住的穴屋,但春夏秋三季,他们都住在行帐里。 这行帐就设在她下山的缓道上,逼得喜温只好拴着绳从峭壁上下。 释月日日看着她攀上爬下,动作一日比一日熟稔轻松,忍不住笑道:“再过两天就能成猴了,绳都不用了。” 过了会子,她又补了一句,“也真够倔的。” 喜温不是个喜欢诉苦的人,她被族人孤立的事,释月还是从一个来换茶叶的林中人口中得知。 那人与那穆雀一家有些私怨,最喜欢把他家的是非到处说,不过说了一通之后,他还是道:“嫁怎么能不嫁?毕竟是她爹说过的话,而且她一个女娃娃,能活?” 喜温是能活的,而且释月觉得她能活得很好,前提是这世上别给女子下那么多绊子。 “说我是什么畸零户,文书批不下来,而且还说我是女子,不能做采参的活计。” 喜温愤愤不平的说着,眼圈红了,她又嫌自己在这么多人跟前哭太窝囊,跑到后院往脸上泼了一瓢水,眼泪和水混做一处,看不出来了。 她又看向正捧着陶碗喝水的乔叔,“乔叔这样瘦小都行,我同他们一道去硕河府衙,偏就我一个人不成。” “你这丫头,怎么还拉扯我呢?”乔叔矮矮小小,黄皮发皱,一看就是个吃手艺不吃劳力的,也就是为了多挣点,所以跟着一道去做刨夫。 他素来好脾气,待喜温又是难得的亲和,见她难受,就从怀里掏出一小包梨脯,递给喜温一片。 这是他们去硕河府时顺道买的,出门回来,总想着给家里小的带点东西。 “给粟粟、豆豆吃吧。等山梨子下来,咱们自己晒,吃个够。”喜温推了推,颇有点咬牙切齿,“这也太贵了,怎么好意思卖这个价呢?” “搁了糖呗。”乔叔还是塞给喜温一片,余下的包好等俩丫头午觉醒了吃。 这梨脯切得倒厚,晒得也透,外韧内糯,甜丝丝的,好吃得喜温都有点忘了难受。 硕河府衙来去赶了六天的路呢,众人都累得够呛,这时候也不是饭点,家家锅里空空,反正刨参的活计到手有了额外的进项,他们便到馆子里来,照样用秋收的粮抵一桌饭菜来吃。 “茅娘给我做了身衣裳,带绣花的,你这顿就不用给了,回家时再带坛子酒去。”释月对张叔道。 淡粉的衣裙柔和曼妙,茅娘还用山丹花染了丝线,在袖口裙踞处绣了山樱,让春日永恒停留在释月身上。 闻言,这黢黑油亮,干巴精瘦的汉子笑出一口白牙,很得意自己的女儿这般有用,连声道谢。 灶上火煮浓茶,透出阵阵香气,不是清冽的味道,而是一股焦掉的糖味,还有股干柴焚烧的香气。 不管是汉人还是林中人,此地吃清茶的人少,多饮口味浓厚的茶,释月从榛子、稠李子、山丁子、刺玫瑰的布袋里各抓了一把,碾磨捣烂,勺进各个碗里,再冲入茶水,这一碗连喝带吃的,先灌个饱。 “刨参这事儿本就不是女子的活计。”张叔快把碗扣脸上了,瞧见还有两颗山丁子在碗底,用手抠了,一边嚼吃着一边说,“参根扎得那么深,一刨刨半天,得耐得住!” “我耐得住啊!”喜温不服气地说:“反正不叫我去棒槌营刨参,我自己找野参去!” “丫头片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这附近山头哪还有野参呢!再往里进都是狼窝,胆子多大呢?” 张叔是硬脾气,说话不好听,不过这一趟也是他点了头,喜温才能搭上骡车一道去的。 灶台大锅里焖着两只野鸡,这鸡嫩,生炒就够好吃了,不能炖太久了,茅娘从自家菜圃里摘的豆角,喜温春时晒好的柳蒿芽干,趁着肉味出来了,赶紧下锅里一块煨一煨。 灶台后的大长桌上摆着个木盆,盖着一块白帕子。既是下馆子来了,当然乐意看店家爱洁讲究,敞着发面多脏呢?吃面还是吃灰? 乔婶子和茅娘一道来揉面做馍馍,现蒸的馍馍千金不换,不过这时候枣没下来,豆也没熟,不然做几个枣花馍馍,红豆馍馍,红红白白的,瞧着多喜庆,这都得是过年的吃食了。 不过想要色好看也不难,拔点绿葱来绞细了,可以做葱花馍馍,用蒸熟的窝瓜揉面,颜色就黄澄澄了。 释月坐在小杌子上,捧脸看着乔婶子一下一下的推着面,就这么瞧着,都觉得面一点点变好吃了。 ‘真是奇怪,我做的馍馍就是没有乔婶子他们做得好吃呢?’释月一直想不太明白这事,狐疑地打量着自己的双手。 乔婶子见状一下就笑出来了,道:“揉面得不惜力呢。” “不是这个原因。”若不借助灵力,释月虽不像方稷玄那般徒手就能撕牛扯羊的,但力气也非常人可比拟。 “那就是手气的关系。”茅娘往手上的面团里包红糖花生碎,又给顶上沾一点芝麻,这是释月要的糖馍馍,“我揉出来的馍馍就是没我娘揉得好吃,我娘说,有些人手里有手气,会渗到食物里,尤其是馍馍这种吃食,就会变得特别好吃。” 喜温一直听着这边说话呢,道:“那我阿姐手里也有手气,她做东西也比我做东西好吃。” 茅娘笑微微的看着她,眼神有一点同情。 乔婶子也转身看了喜温一眼,轻声道:“丫头真讨喜啊,可惜命苦。” 又有吃的,又有喝的,又是刚进了一趟硕河府衙,有了新的见闻,这一桌人的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 “我说张巷边这一趟怎么晚来了,今年朝廷的棒槌营许私商包山头了,他早就想做这买卖了,上回来就同我打听了,按着他那脾性,早该来守着了。” 见释月循声看过来,张叔忙声高了些,道:“原是外头发大水呢,比去年前年还发,刚退一点,府城里都是满地烂泥巴。咱们硕河这一带还好,就是水高了些,哪比得上大凌、巨流、辽河三处啊!” 他比出三根手指使劲晃了晃,“同时涨发!!啧啧啧,老天爷真是不给人活路了,我说怎么一进城里,满大街讨食的乞丐呢!” 汉子叔伯们填饱了肚子,下地干农活去了,喜温坐在门槛边上,看着释月慢条斯理的吃糖馍馍。 因为是给释月做的,用的是她的粮、糖,所以乔婶子揪了好大一块,茅娘给包了好大一个糖馍馍,释月举在眼前都能挡日头。 第一口没咬着馅,嚼着一股子粮食香,第二口糖汁就流出来了,释月从边上揪馍馍沾中间的糖汁吃,十足贪甜。 方稷玄打从山头上回来,扛着很粗的一截柴火,喜温很羡慕的瞧着,忽然道:“我扛不动。” 释月捧着馍馍看向她,见她满脸委顿,又道:“我扛不动方郎君肩上的木头。” “他那是人的力气吗?你叫乔叔扛过来试试,半截身子直接扎土里了。”释月不咸不淡地说。 喜温想象着那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外人看来释月就是靠郎君娇养着的一个小娘子,但很奇怪,喜温从不觉得她柔弱无用,可她整日又的确是吃吃喝喝,赏赏山色浮云。 这只是喜温的一种感觉,具体说不上什么。 “围猎不许,刨参不让,但刨野参总无人管我了,且冬日里总还可以捕牛鱼。” 听喜温碎碎念,释月道:“你的箭法那样准,近来又习得猿猴攀爬之术,再过些日子打松子又能用上了,还怕自己挣不来几口吃的?” “阿月又笑话我。”喜温哭笑不得,道:“自己怎么养活不了,只是还欠着你一头活羊,那穆雀三头鹿,债压在身上不也舒服,罢了,我总归还得掉。” 喜温郁闷了不一会,又斗志昂扬起来,趁着天色朦胧可见,打算去检查一下前些日子设下的陷阱是否有收获。 “阿月,夜里起风了,你别晒月亮又晒忘了,早些进屋去。”喜温走时还叮嘱释月,又快步朝方稷玄的方向跑去。 风把她的声音送了回来,“方郎君,听阿月说,你前些日子折了几只鹿茸浸酒,不知是在哪逮住的?”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13. 蒸馍馍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4. 鹿茸 鹿儿怕热,夏日里避进山里去,等秋冬了才会出来,聚在水草丰茂处。 “角头山坳里,难逮,而且西面的近道上有狼窝。” 难逮不难逮,喜温哪里不清楚?方稷玄扛着这么粗一根柴木,却是连微喘都不曾有,真是令她嫉妒的牙根痒痒。 先前一帮人在这吵吵嚷嚷的,方稷玄也知道喜温被硕河府衙驳了的事,见她心情不甚好的往坡上走去,又看着释月一脸云淡风轻,忽然心生好奇。 “你的人形为何是女体?不觉得男身更方便些吗?” “月之灵力属阴,凶兵之气也属阴,女体才是本位。”听方稷玄如此问,释月轻轻一嗤,道:“而且,恐只有人会觉得女体孱弱受限吧?豺狼虎豹,哪个不是雌兽更凶猛强大?雌兽繁衍之能堪比神造,只是折损母体却难以避免,这本该是倚仗才对。公鹿华美的头冠华美是拿来竞雌,还要斗个角断血流,胜者才有一亲芳泽的可能。万千雄峰不过是马前卒,雄蟋蟀日日振翅鸣叫,你真当它吃饱了撑的?人男如何不知女体强大呢?怎么会在攫取了尊位之后,如此猖狂无耻用重重俗世规矩束缚、轻贱女子呢?分明是由女子经受痛苦娩出的后代,却被说成是替人男延续香火,冠以男姓,如此荒谬之事,世人却都习以为常,我还觉得想不通呢。” 方稷玄被她说得久久回不过神来,他从小兵卒子一路到一军统帅,久在军中,与女子的交集不多,记忆中的女子无非三种,一种是皇帐里的宫娥,一种是狡媚如蛇狐的娼,还有一种是人市里的奴。 听了释月这一番话,方稷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几件他早已忘却的旧事。 一是宫女行刺,木簪子磨得尖细,一下就戳进太子颈中,呲喷出无数鲜血,瘦弱的小宫女浑身浴血,被万箭穿心却癫狂大笑起来。 方稷玄后来才知她是南国宰相之女,南国被灭,官员家眷都充入内廷为奴,原本只是做些粗活,也不知她是怎么到了皇族近旁伺候的。 二是娼女佛心,方稷玄入城刺探时乔装打扮,遭个小贼窃了银袋,追到一处荒芜的观音庙中,才发现里头住着十数个孩子,都是五六岁的样子,靠着一个做皮肉买卖的暗娼养活。 因为那暗娼遗弃了一个孩子,后悔时再找,已经分不出这些孤儿中哪个是自己的孩子,索性都养了,哪怕她知道,可能一个都不是。 三是人奴弑主,那小女孩得有八九岁了,但看着跟四五岁一样,夜半从笼中逃出来,没有自顾自的逃出生天,而是用细铁丝勒死了酒醉的人牙。 方稷玄那时立在飞檐之上,看着她差点将双手勒断都没有松手,可见白骨。 “你说得不错。”在纷纷扰扰的战火中,在无休无止的厮杀中,这些事泯灭如尘埃,今日骤然想起,真叫方稷玄倍感恍惚。 远远地,从山头上传来阵阵鼓声呵声,算算日子,应该是为山神祭典而提前演练一番,正式的祭祀要等朝廷官员到来后主持。 释月微微侧目,望向屋中那副纯白的鹿角,忽然一笑。 “祭祀山神?哈。” 方稷玄顺着她的目光不解的望过去,觉得她这笑毫无笑意,讥讽之色也淡淡,反而悲悯异常。 “享乐果然是不用教的,北江朝廷又是贡鲜又是刨参的,满山头的猎户尽数为他们张罗了。” 释月最能感知世上的兵祸灾劫,就如战场上焚烧尸体透出的气味一般,嗅之悚然,绝不可能弄错。 连年水患,大凌、巨流、辽河同时涨发,淹没民宅田庐无数,麦稻淹没无可算,坟包里的寿材都被冲出来了。 水退之际,满地浮尸,寿材价钱大涨,好些不修来世,见利忘义之徒便做起了这无本的买卖,起了旧棺装新人。 朝廷说是赈灾,倒也发银子也施粥,总是林中人优先,汉人饮残羹,连赈三年,国库里着实缺银子,这才肯让私商参与刨参。 鸭子河泺毕竟远僻,虽为猎场,每年也只有秋季繁忙些,会有负责贡鲜事项的官员来此。 此地的林中人也好,汉人也罢,皆是自给自足,消息闭塞,只有等行商来此,才会带来新见闻。 雨季三两月,行商断绝,喜温、乔叔、张叔他们几人去往硕河府衙,也是乡巴佬进城一般,谨言慎行,只听旁人闲语,哪敢打听什么,便也不知晓外头的汉人受不住饥困,与南德的杨氏朝廷里应外合,在边境几座城池打起仗来了,最近的一处战场,若不是山脉天然阻隔,战火就要烧到鸭子河泺了。 山坡上有个小小黑点奔跑着,释月一挑眉,道:“黑豹回来了。” 方稷玄没有一目千里的能耐,但目力也是远胜常人的好,果然就见漂亮的黑狗从山上跑下来,在山野间活了这么多天,它倒是油光水滑的。 黑豹往家来,见释月招手,就顺着院门钻了进来,一边摇尾一边喝着方稷玄搁到地上的一瓢水。 “哪去了?粟粟豆豆哭了好几天呢。”释月问它。 黑豹自然不会说话,只是用它那双湿漉漉的眼看着释月。 释月又摸摸它,忽觉它腹中有灵光,惊奇地道:“原来是进林子里快活去了?娃娃的爹是谁啊?竟有你看上眼的?” 黑豹咧开嘴,似乎是有些得意。 这时就听到两个女娃娃惊喜的声音响起,“啊!黑豹回来了!爹!娘!黑豹回来了!” 听说黑豹揣上崽了,乔金粟便要去告诉喜温。 乔叔眼疾手快一拽她的辫子,道:“又不是马上就生了,等她下山来你再同她讲。你听爹的,这两天往山上去还行,等入秋了,咱们少去。” “可山葡萄、菇茑、山梨子、狗枣子、红豆都要熟了呀!”乔金粟叫道。 这可是顶顶重要的事! “那你上西边去,喜温要是有空的话就叫她带着你们点,别走错道,往围场里去了。” 乔叔是个小心谨慎的,但果子熟了,真没法子叫孩子们不去吃啊! 喜温这时正要去看陷阱呢,她心里也没抱多大的希望,能抓到几只山兔就不错了,毕竟陷阱不够深,不够大,作为一个窖鹿的陷阱根本不合格,连挖凿的位置都不对。 正经窖鹿的陷阱都在围场里头,这几天都在挖呢,起码得六尺深,还得八尺长、八尺宽,鹿太能蹦了,六尺都不保准能困住它,所以还得再陷阱的中间和上层都用木片架出‘井’字形来。 两层木架间隔四尺,上层的木片轻巧,井口得大些,下边那层要结实,井口要小些,然后再将凿开的泥巴和草皮重新覆上去,等着再长些新草,覆盖过新土的气味,就能骗过鹿了。 春夏秋冬,鹿走的都是旧道,哪怕这条路上有狼窝和弓箭在等着它们,所以窖鹿的时候,只要带着狗敲山呼喊,把它们吓得惊慌失措,更会顺应习惯和本能会掉进这旧道上的陷阱里了。 鹿一旦掉进陷阱离,四脚卡在木架上,悬空了,使不上劲,就只能等着被人套索活捉了。 人可比狼吃得多。 喜温这个陷阱虽小,但同窖鹿的原理差不多,只不过洞口是敞开的,用些兔子爱吃的苜蓿干草遮住,底下有个牵着绳小小机关,兔子一掉进去,顶上的一个木盖就会罩下来。 说起来这些干草还是雨朵晒的,她一直想学着山下的汉人养点什么,养猪不成,养兔子呢? 喜温从来都在这一片布陷阱,虽说去府衙白费了好几天的功夫,但林中人的陷阱做好了就摆在那,不会有别人去动,如若有人抓了别人陷阱里的猎物,那是要被戳着脊梁骨骂的。 ‘要有只雪兔子就好了,粟粟快过生辰了,剥了皮子叫乔婶给粟粟做个皮手套,再做个耳罩子够不够?没有的话也不打紧,我明儿认认真真猎一天,没鹿没罴,难道还没兔没狍吗?’ 喜温远远一瞧,木盖罩下来了,她小跑着赶紧过去,掀开木盖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陷阱里没有兔子,但有一副鹿茸,棕黄油亮,粗直光滑,够得上贡鲜的上品标准。 喜温若交一副给那穆雀,只怕他们家还得倒贴补她一些。 概因鹿茸只能在夏日里采割,过了这时候,鹿茸就由角化骨了,所以秋猎时能得各种鹿珍,唯有鹿茸是没有的,若要鹿茸,眼下是最后的机会了。 方稷玄拿着鹿茸从山里出来时,好些林中人都瞧见了,但那地方除了途径狼窝之外,于鹿来说还有地利,多遮蔽,猎杀不易,更遑论活捉。 难是难些,不过每年还都是有人去的,今年这一波人还没回来,不知收获如何。 人家千难万险想要得到的珍品,就这么随随便便搁在这个拙劣的陷阱里,如果说是有人暂存在这也说不过去,这陷阱是有主的啊,放这不就等着丢吗? 那么,只能是有人有意给喜温的。 她四下看了看,老树新芽轻轻摇晃着枝叶,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鹿茸不重,茸毛细软,喜温抱在怀里,却觉得沉甸甸,白来的东西拿着不安心。 欠释月的带崽母羊,她陆陆续续有用别的猎物在还,榛鸡、松茸、狍子等等,秋日里还有漫山遍野的果子可以摘,等冬天再猎上几只貂也就够了。 那穆雀虽说要三只活鹿,但东西只要够格贡鲜,他也没话说。 ‘到底是谁给的呢?’喜温趴在床上想心思,鹿茸摆在边上,根部对着她,看起来是粉粉的,而且有股好闻的清香,喜温还有点走眼了,‘这都不是上品,得算珍品了。’ 她伸手触了触,有血,这鹿茸割下来的时候,鹿还是活的,就不知活下来了没有。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14. 鹿茸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5. 夏日的蜂巢 夏是北江最舒服的季节,卯时初刻天就透亮了,白天的阳光是暖融融的,夜晚的风是凉浸浸的,山是深深浅浅的绿,果是浓浓淡淡的甜。 释月没法子一挑就挑中最甜的果子,只好将啃了一口的香瓜丢给方稷玄或者黑豹。 幸好连喂了黑豹两个之后,她终于吃到一个很甜的,香气扑鼻,咬下去跟啃了糖罐一样,外皮脆爽,内肉沙软。 方稷玄无语的用树枝替黑豹扒拉开黏黏糊糊的瓜瓤,黑豹嗅了嗅瓜瓤,又看了方稷玄一眼,似乎是明白他的意思,专心啃瓜肉去了。 香瓜属张叔家种得最好,一个个椭圆饱满,白瓜被晒出一身黄绿,瞧着就清新宜人。 但茅娘一大早送过来的香瓜都算晚到的,篱笆院墙边早就依次排着一篮豆角,四根紫茄,五根黄瓜,一把沾着露水的绿葱,还有桦皮盆盛着的蓝果子。 这蓝果子里有两种,长得很相似,圆丢丢的是蓝莓,长条一些的是蓝靛果,它们彻底成熟的时候到了,不像之前只能碰运气遇见熟的,摘光了也只小小一把,现在喜温能一盆子一盆子的给释月摘了。 见释月抓着瓜看过来,方稷玄道:“香瓜瓤寒泄,平时也就算了,它大着肚子还是别吃的好。” “方将军真是博文广知,连个瓜的性情都知道的这样清楚。”释月笑道:“看来你家国师用活人炼符的时候,连军中的医士都未放过?” 被释月激怒挑衅对于方稷玄来说实乃家常便饭,但他也不是麻木如斯,经络几乎是瞬间就灼烧了起来,黑豹背后上的毛都竖起来了,撇下瓜退到释月脚边上。 方稷玄站起身,好像一座大山拔地而起,释月整好以暇地嚼着瓜瞧着他,唇齿间发出清脆的声音,轻松惬意地好似老虎在嚼鹿骨。 方稷玄强自平复体内的涌动,黑豹已经吓得呜咽出声,释月用灵力把它裹起来,黑豹才放松下来,俯着身子爬过去把瓜叼回来。 这一瞬间,方稷玄也已经压平了戾气,往屋里去了一趟,又很快出来,大步朝林子走去。 从坡上下来的喜温与他打了个照面,嘴角都扬起来了,可一看见他的表情,眼睛里的笑一下就被冻没了,笑容僵硬古怪,打招呼的话都哽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方,方郎君怎么了?”虽说平日就是一张冷脸,但今天似乎更变本加厉,经过他身边,风都变冷了。 释月俯身抓桦皮盆里的蓝靛果,顺势就不答了,问:“果子这样新鲜,你天蒙蒙亮就起来摘的?” 蓝靛果吃起来和蓝莓差不多,就是皮更薄些,更好吃。 喜温这一晚上根本没怎么睡,迷糊了几阵睡不着,干脆就起来给释月摘果子,听她问,又说了说鹿茸的事。 “陷阱里无缘无故出现一只珍品鹿茸?”释月觉得有点意思。 乔金粟看见喜温来了,赶紧跑来告诉她黑豹怀孕的消息。 喜温一下就高兴起来,蹲下来摸摸黑豹,又从怀里摸肉干喂它。 “陷阱在哪里?”释月站起身,看看和黑豹滚在一块的喜温,道:“看看去。” 于是两人一狗准备往山上去,但被粟豆黏上了,多了两个甩不脱的小尾巴。 喜温蹲下身,轻轻松松背起乔银豆,又冲乔金粟努努嘴,示意她去牵释月的手。 乔金粟很听话,立刻去牵释月的尾指,但释月被攥得不太舒服,一把甩开了。 小家伙有些无措,仰脸看着她,澄澈透蓝的天空倒映在她的眸珠里,大团大团的白云慢悠悠的飘着,仿佛这人世间本就是这般恬静。 释月别开脸,却好迎上一阵清新的风,穿过绿意盎然的山林草野,卷起她的长发。 也许是天气实在太舒服了,哄得释月也没了脾气,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握住了小小人的小小手。 乔金粟放松下来,快快乐乐的在她身边一蹦一跳。 因为喜温不往那穆雀帐子前过,带着两个小孩又不能攀索,只能绕远。 释月进林子时总是御风在高处俯视,很少这样用足去步步丈量。 夏日渗进林子里的光多了,老林子也显得温柔疏朗很多,这地界常有林中人狩猎,所以汉人很少来,一大片一大片的野草莓和覆盆子还未被采撷,每一颗都闪亮的像红宝石,偶尔也有黑的,发亮,一看都甜。 喜温随手摘了几片叶子,那么一折,又那么一弯,又那么一塞,就成了一只小碗。 释月眨眨眼,她居然没看明白? 喜温粗手大掌,常被叶片背面的小刺扎到,小小手摘小小果是最合适的,乔金粟就比她少受疼些。 阳光晒过的果子温热洁净,又这样的柔嫩多汁,是没办法一手薅过来的,只能一粒粒的摘,在这些事情上消磨时间,释月竟没觉得很无聊。 她在溪边洗手上沾染到的汁水,甚至觉得这样的心境有些熟悉。 释月和方稷玄从地里刚出来那阵,两人病歪歪,浑身伤,还打了一架,最后掉进一条溪流里。 那溪流跟眼前这小溪很像,水浅浅的,温凉温凉的,一波波的冲过来,有纤细透明的小鱼好奇的游过来在她腮边轻碰,月亮就在她手边上,只不过一碰就碎,多少愤懑不甘都浸在这溪水里了。 如果较起真来,释月其实杀不了方稷玄,就算是打着同归于尽的主意拼了,她的灵体碎成齑粉,方稷玄说不准还能凭借他强悍的体魄苟延残喘下来,那岂不亏大了? 释月现世时是荒芜末年,天地间能人大材辈出,通天之道尚未锁闭,世间灵气充裕,以方稷玄的资质,假以时日不是成仙就是成魔,否则以他凡人躯体炼化符咒,又怎么能压得住释月呢? 而今却是不同了,人皇也甘称天子,世间灵气稀薄,成仙成妖得看运道命数,并不是潜心修炼就一定能成的。 “阿月,咱们走吧。”喜温在她身侧蹲下来,把两碗红果子浸在溪水里荡一荡,再端起来,水珠从叶片缝隙中落下。 喜温拿了鹿茸之后,倒没忘记把陷阱布置回去,现在洞里头老老实实的窝着一只兔,只不过不是白色,而是很普通的灰褐色。 这还是只幼兔,不管是吃还是要皮子都不是很够,但在乔金粟和乔银豆眼里可就不一样了,小不点一团团的多好玩。 释月伸手在空空的陷阱里一拂,把几丝残留的灵气掬在手心,有股草木气和血腥味,她觉得这灵气有些古怪熟悉,还未等她琢磨出什么门道来,这点子灵气已经消散干净。 “也没个脚印什么的。”喜温说。 释月转头一看,三人从大到小已经齐齐躺倒在地,看架势是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歇上一歇了。 喜温设下陷阱这块地界多溪多潭,一到雨季就蔓成浅浅的湖,所以成就了一片水杉林子。 仰面瞧着,无数水杉随风摇曳,它们的叶子如细羽,蓬蓬松松的,叫释月感到一阵奇妙的晕眩,明明躺在地上,却觉天地转动。 ‘睡上一觉,也是舒服。’释月如是想着。 小兔子蹦跳着想逃,乔银豆走步稳了许多,爬起来赶紧追去,俩小东西都走不快,喜温一起来就能逮住,所以就侧托着脑袋笑看着。 乔金粟在吃野莓,拿到一粒发现是黑的,就递过去喂给释月。 ‘小家伙也知道讨好了。’释月好笑的想着,唇舌一碾,甜酸鲜活。 林子里四面有风,枝叶摩挲声各异,即便如此,那利箭破空声还是喜温还是听出来了。 她的动作快像细脚健硕的鹿,猛地将乔银豆扑倒,头顶一阵凉意,可这一瞬间,身后又传来乔金粟的尖叫声。 ‘完了。’喜温僵硬地转过身去,随即松了口气。 乔金粟完好无损地被释月抱在怀中,而方才从她头顶掠过的那支箭正被释月捏在手里把玩。 脚步声由远及近,喜温瞪过去,就见到是几个少年,其中有一人还是那穆卓的小舅子,叫琪格。 他们也没想到会差点伤人,表情有些过意不去,但偏偏又要用霸道无礼来掩饰不安。 “谁叫你把汉人带过来的!?整天同汉人在一块,是想嫁到山下去,所以不肯同那穆雀结婚吗?”琪格抢先大声数落起喜温来。 如若喜温是个汉族姑娘,此刻脸上必有羞窘和自惭,但山林和弓箭滋润了她,给了她一种不好言说,但能与男子比肩的东西。 喜温大声道:“我嫁不嫁人干你什么事?那穆雀是你爹还是你娘,我不嫁他就生不出你了是不是?屁股比脸大的东西,滚!” 喜温比他们都大几岁,他们小时候顽皮还被喜温教训过,柳条抽屁股也挨过。 琪格嚅嗫着回嘴,走得远了些,又转脸冲喜温吐舌叫骂。 喜温拿过释月手里的箭就扔了出去,射断了琪格拴猎物的枝条,死鸡活兔落了一地,琪格惊骇地转头看喜温,知道她不是只动嘴皮子的,囫囵踢了脚想逃跑的猎物,抓起来走了。 虽是虚惊一场,乔银豆懵懂尚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乔金粟吓得够呛。 幸好夏日昼长,这一路上都是光亮亮的,乔金粟顺着被自己握住的两根纤指往上看,瞧见绣了粉山樱的宽袖,布衣横纵的纹理,还有释月平静而淡然的姣好面孔。 乔金粟好像没那么害怕了,轻轻摇起了手,脚步也变得雀跃起来。 释月这边出林子,方稷玄那边也出林子,如一个‘丫’字,从两边汇聚到一条路上。 她手里提着个乔金粟,方稷玄手里也提着东西——一个大蜂巢。 一般人要是割了蜂巢,得叫蜂蜜狠追一阵呢,但方稷玄身边没有几个蜂,倒黏着几只斑斓的蝶,飞上飞下,飞前飞后,就是不离他,俩娃娃都叫看呆了。 “哇!这是老蜂巢了吧?哪找到的?在这边上居然捡到?”喜温惊讶地都要跳起来了,两根辫子在背上飞。 刚才方稷玄进林子喜温是瞧见的,掐着时间一算,觉得他去不了多远,在这附近什么好东西能剩下?更何况是一个现成的蜜罐子呢? 野蜂虽说是很爱干净的,家宅要是破旧了,就会遭到遗弃,但这老蜂巢看起来并不旧,也不残破,找不到弃置的理由,很可能是因为族群里出了两只蜂王,内讧了。 今年鸭子河泺这一带不少人家都种了红豆,对外迁来的汉人来说,红豆就是红豆,但对于林中人来说,红豆就是一种山间的野果,也可以叫鹤莓。 红豆荚在日头下一天天的鼓胀硬实起来,但同林中人的‘红豆’一样,它们都是秋冬时才收获的果子,还没到熟摘的时候。 释月预见秋后会有好些人家用红豆抵账,昨个又在粮袋底下翻出半小兜的红豆来,就倒在瓢里浸了一夜,一早上起来有现成的吃喝,就给忘了。 释月顺着香气走进屋里,掀开锅盖,瞧见红豆已经熟绵细密,不由得转脸望向院子里。 方稷玄正坐在一个木墩上割蜜,几个小孩围着他,嘴里都嚼着蜂巢,手舞足蹈地冲着蝴蝶咯咯笑。 她恍然大悟,又有点无语想笑。 原来方稷玄那时生了气,甩脸子走人之前先往屋里去了一趟,居然是为了给锅里的红豆减柴火。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15. 夏日的蜂巢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6. 苏子叶红豆黏食 灶洞里的柴燃烧尽了,但余烬还是红亮亮的,锅盖就这样敞着,任由残留的火气将红豆里多余的水分蒸出来好做馅,等糯米面揉好了,苏子叶一张张洗好了,红豆也渐渐收干,被蜂蜜一搅和,就显得亮晶晶的,一看就甜。 然后就简单了,方稷玄打了个样,几人都看明白了,一手面皮一手馅,一团一个,往苏子叶上一放,摆满一盖帘就可以烧水蒸了。 喜温觉得这吃法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林中人冬日里也常做这样的吃食,用的不是糯米而是黏米,黏大米、黏黄米、黏苞米都行,只要是黏黏糊糊的米都可以磨了来做,黏食顶饱,冬日里不管上山打猎还是凿冰捕鱼,乃至于行兵打战,怀里都会揣上几个。 至于陌生的那部分感觉,是因为林中人不种红豆,没想着说割个蜂巢来往馅料里添蜜。 “方郎君好像什么吃食都会做。”喜温不由得感慨。 ‘天南海北的人都在他脑子里呢,什么手艺都有了。''释月想着,往灶洞里扔了根瘦兮兮的柴,可火一下就旺起来了,拼命要帮她快些把苏子叶红豆黏食给蒸熟了。 方稷玄瞥了一眼,嘴角抽了抽,道:“火小些,水扑腾起来,要变红豆汤圆了。” 话音落定,灶洞里的火立即就小下去了,几人中只有乔金粟看见了,她眨巴眨巴眼,有些闹不明白。 “什么是红豆汤圆?”释月靠着墙坐在小杌子上,托着下巴仰着脸问他。 方稷玄垂着眸子看她,略一抿唇,还是道:“就是糯米包馅,搓成一个小圆球。” 他把食指和拇指圈起来,认真地比给她看,恰好圈住释月那张不谙世事的空灵面孔。 ‘是人是仙,是兽是妖?’ 方稷玄蓦地错开眸子,却不忘继续解释,“红豆馅的就是红豆汤圆,若是芝麻馅的,就叫芝麻汤圆,以此类推。” 黏食方稷玄冬日里也做过,不过用的是黄米和大枣,苏子叶他之前没使过,所以当释月闻见那股蒸腾而起的草本气味时,只觉奇异清香。 刚蒸熟的黏食晾一晾,释月拈起来直接吃,软糯黏唇,红豆甜香,苏子叶的味道特别极了,手上这个还没吃完,释月又去拿第二个。 “热乎的原来这么好吃。”喜温都快忘了刚蒸出来的黏食是什么滋味,她吃的都是凉的。 乔金粟捏着粗梗把苏子叶剥下来,扯开一半递给乔银豆,姐妹只吃分一个。 吃着吃着,乔金粟忽然说:“等过年,我娘会做豇豆肉馅的。” “咸的?好吃吗?”释月问。 乔金粟点点头,嘴里浮出记忆里的味道,赶紧咬了一口红豆黏食,道:“要是能一个甜的,一个咸的吃着,肯定停不下来了。” 释月一笑,有点明白这小丫头的话中之意了。 跟喜温的性子比起来,释月虽不喜欢这扭扭捏捏的劲儿,但乔家这俩丫头比那些张口就想着白吃白喝要强多了。 许是家风如此吧,乔叔给做的小桌小杌子用料都很好,也扎实,闲时还常给白做些小玩意,木勺木铲,食盒食器之类的。 释月吃了多了这软软甜甜的,顺了乔金粟的心意,道:“那你再吃些吧。等过年做了豇豆肉馅的,也分我些。” 老蜂巢里的蜜不少,挖一挖有一小坛,释月瞧着装蜜的陶坛同装油的一模一样,觉得弄混了不大好,就写了个‘蜜’字贴上。 那几只蝴蝶还赖着不肯走,释月搅了一勺子搁在阔口的陶碗里,这些命短的小东西,能吃得了多少? 乔婶子第二天就给释月送‘利钱’来了,是几个非常新嫩的苞米,掰断的地方摸着都有水汽。 “随便蒸一蒸,煮一煮都好吃。” 方稷玄回了她一块老蜂巢,乔婶子原本缩了手没接,可见方稷玄把碗一搁,就同释月两人拎着酿酒的器具往外走,应该是要去上游洗呢,她只好把蜂巢先连碗端走。 乔家中午吃的是菜馍馍和肉豆酱,乔婶子回来的时候,顺便在自家的小菜圃里拔菜,小葱一把、芫荽一把、黄瓜四根、辣子两个,一样样在门口大缸子里洗得干净水灵,就能沾酱吃了。 屋里一股酱豆香和面香,乔金粟正站在小板凳上,用筷子一个个把菜馍夹出来,乔银豆靠着黑豹坐在地上,手里已经拿了一个蘸了酱的菜馍馍在吃。 乔婶子用自家的碗换了释月的碗,拿过一个菜馍擦了擦碗底黏着的蜜,又打了瓢水洗干净了,递给乔金粟道:“给释娘子送回去,方郎君同她都出去了,你别往里进,搁在那个预备着晒豆豆的架子上就行。” 乔金粟现在越来越喜欢释月,捧着碗就往馆子去。 她自然是听娘的话,不往门里去的,可却见一伙人正往馆子走去,为首一人挎着刀,用刀把捅开篱笆院门。 篱笆墙这东西本来就不是认真防人的,但瞧见院门关着不得有点数? 主人家不在啊,怎么能这么往里闯呢。 乔金粟没敢往前走,因为那群人看起来架势颇大,既有林中人,又有汉人。 乔叔正从田头回来吃饭呢,瞧见这么些人,也是赶紧避过。 他比乔金粟看得更明白些,知道这些人是官老爷和随从们,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惹得起的,连忙垂着脑袋,眼睛盯着脚背走过去,见女儿也在外头,赶紧一把将她抱起,进家门躲好。 藏是藏起来了,可也好奇,也担心,乔叔和乔金粟俩人掩在窗户口瞧着。 风从篱笆墙和窗户的夹弄缝隙里吹过来,拂动豆筋豆荚豆叶儿,小馆子屋顶上的相风乌也旋动起来,铃铛一声响,两声响,三声响,然后戛然而止。 那伙人不知道为什么停在门槛前头,一个个如失了魂般杵在那里,可忽然又摸摸脑袋一转身,往山坡上去了。 父女俩对视一眼,都想不明白。 乔家吃完了午饭,方稷玄和释月才算回来了。 酒甑和酒坛,哪样不是硕大一个,用粗索捆了五六个,被方稷玄提在手里,轻巧地像是捏着一根狗尾巴草。 释月手里曲模、木锨、撮箕倒不重,还都是乔叔做的,他高兴地张望着,道:“嚯!方郎君要酿酒了!” 方稷玄拎这几个东西不成问题,要不是觉得太夸张了,他都想把酵缸拿上。 那酵缸可是能塞得下七八个人的!酵缸没带去,只能在这洗了。 释月把几样小东西搁在架子上晾晒,就见乔叔走了过来,道:“释娘子、方郎君,你们刚出去的时候,来了一帮人,不知是不是管那贡鲜的官儿,反正打头那个是林中人,边上随着的两个倒都是汉人模样,侍卫也都是林中人。” 乔叔说着蹲下来,开始修有点歪斜的篱笆。 “闯进来可真够不客气的,瞧瞧,把门都撞歪了。不过这些人也奇怪,在门边呆站了一会,忽然扭头走了,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了。” 有人闯进来,释月已经感应到了灵力的波动。 相风乌本是立在屋宇上因风定向的器具,依照的是玉鸠神鸟的体貌,释月在门槛上设了一个小小的结界,由相风乌来衡量启合。 如果只是乔金粟来还一个碗,那么一切如常,也不会阻她。 但如果来人有些不好的念头,那么这个小小结界就会让他入内的意愿忽然消失,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释月倒是好奇了,这帮人对这间小馆子,有什么恶念? 方稷玄汲了水,挽了袖子,拿着丝瓜烙擦洗缸壁,道:“的确是北江朝廷派来的,是个什么王爷吧?已经在山上扎了营帐,恐怕要住一段时日。” 乔叔闻言有些紧张,但瞧着方稷玄露出坚实的胳膊,又笑开了,问:“方郎君,您刚下来的时候,有人瞧见吗?” “瞧见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怎么了?”方稷玄看了乔叔一眼,见他瞧着自己的手,也没躲没避,依旧做他自己的事。 “没,没什么。”方稷玄以为乔叔是觉得他手腕上的两个链环古怪,可在乔叔看来,林中人的首饰不也怪怪的嘛,都是些兽骨獠牙,鼠尾鹿头。 乔叔没觉得太稀奇,只想着方稷玄这身板叫人觉得太安心了,露出去给那些人瞧一瞧,好叫他们知道,汉人也是有豪杰的,求他们安安生生的,可别来找茬了。 “方郎君今年打算酿些什么酒?”北江天冷,谁都爱喝两口热热身子,乔叔也不例外。 这里稻米矜贵,哪舍得用来酿酒,更别提糯米了,不过高粱酒是最香烈的,苞米酒是最润甜的,总少不了的,眼下可以先酿几坛子的果酒。 这下山上山下的孩子们都有事儿做了,挂在小馆子里的账虽然不能靠几串果子就全清了,但多少也能还一些,替家里做点事。 红蓝果子一大缸,用干净的杵捣烂些,再加些酒曲和蜂蜜搅拌,用油布封口扎紧,搁在屋里得发酵个把月呢。 “怎么才是成酒了?”释月蹲在酒坛子边上,想揭又不敢揭开,怕打断了兢兢业业的小酒灵们做法。 油布被方稷玄轻轻揭开一角,一股生涩的酒香透出来,释月知道这是快好了,见他挽着衣袖把酒提子放下去,轻轻拂开面上的糟渣,底下的酒液都变清了,像一块波动的红玛瑙。 释月第一次喝的酒不是方稷玄酿的,而是在一条不知名的山沟里。 那沟谷里坠满了烂熟的果子,一群草雀从里面飞出来,飞得低低的,晕头转向的撞到释月身上,索性就把她的肩头当树枝,歪着脑袋,喑哑的歌唱着。 天然酵成的酒汁蓄满了这条浅沟,好些动物来买醉,猴子和松鼠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来了人也不躲。 方稷玄蹲下来用手掬着酒喝了两口,然后捡起一片宽叶挽成勺,盛了些酒递给释月。 释月一抬手打翻了,肩头两只睡懵的草雀也栽下来,被方稷玄托住,随即在他掌心惊醒,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尝尝吧。”方稷玄一点都没生气,只是又舀了些酒给她。 他那时候好像都没什么情绪了,惨白血腥的像从寒冰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被压在战场底下千百年,释月是沉睡着的,但方稷玄不是,他醒着,无休无止的被别人痛苦的记忆和情感折磨着。 直到腐殖长成绿草苍木,荒芜可怖的尸山血海变成繁茂的林子,无数鲜活的生命在这里孕育生息,释月醒来了。 他们两人相互制衡着,释月一醒,方稷玄竟然获得了一点宁静。 翻腾叫嚣着的污秽戾气沉淀了下来,那些不属于他的情绪与记忆就像一缸酿好的酒,拂开那些酒糟渣滓,露出了澄澈香甜的醇酒。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16. 苏子叶红豆黏食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7. 青皮榛子 围场赶猎物的号角锣鼓声一起,漫山遍野的山葡萄也熟了。 山葡萄是怎么等也等不到它变甜的,就是那么一股酸得人挤眉弄眼的劲儿,所以只能拿来酿酒。因为其皮厚色重,酿出来的颜色和风味都很好。 喜温一筐筐的摘好,用叶子一层层垫了,上上下下的运了好几趟,等到院子里都堆满了,她也累了,可等咕咚咕咚喝下一碗新酿成的果酒,疲乏一扫而空! “这也太好喝了,酸酸甜甜的,”喜温抹抹嘴,笑道:“就是劲不大。” 茅娘和乔金粟都来帮着洗葡萄,等酒成之后,能各自带一小坛回去。其他人是没空了,田里的作物相继熟成,要收割了,还有乔叔、张叔这几个去做刨参夫的,已经跟着去棒槌营里了。 “我要往山里去,我阿爹从前跟我说过一个地方出野参,我想碰碰运气。”喜温小声对释月道。 她在族里委婉地打听过了,依旧不知道那只鹿茸是从哪来的,林中人家里有鹿茸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会把品相那么好的鹿茸白送给她。 那穆卓也不待见她,偶尔在附近林子里碰见,喜温想问自己那时候中蛇毒是不是被他救的,愣是没有一个能问得出口的机会。 那穆卓总是讽刺喜温,问她说好的三头活鹿备好了没有?不等喜温回答,又说她是光说一张嘴,摊出来两手空空。 喜温决定去找野参,虽然有棒槌营,但那是因为王公贵族乃至富商豪客用参太过,导致官私皆偷挖,供给朝廷的反而是次品,前些年因为这事杀了不少人,可人为财死,就是禁不住,所以才设了棒槌营。 野参由地灵种产,人力栽养近似作伪,皇族自然要用野参的,喜温若是能找到几株品相不错的野参,的确也够抵还鹿了。 “那我同你一道去。”释月毫无预兆地说。 方稷玄劈柴的动作一顿,捏着斧子望过来。 “哪能呢?”喜温赶紧摇头,“那地方虽然不是很僻,就在围场外边西角的山头上,但是路很难走看,很陡很崎岖。” “我要去。”释月今天已经喝了不少,说话都是一股醉醺醺的甜味,“你担心我拖你后腿?别开玩笑了!我很厉害的!” “哈哈。”喜温笑了起来,但还是觉得不太好,正要说话,脸蛋被释月一下捧住,搓了搓,捏了捏,“不带我去,你什么吃的都没了。” 这可把喜温拿捏住了,她犹豫着方稷玄一眼,见他把斧子抵在木墩上,问:“离得多远?” “要绕过围场呢,四十几里地吧。” “那不绕呢?” 喜温不太明白方稷玄的意思,指着围场的方向,道:“不绕,就这么直接走过去?那就近多了,十几里。” 方稷玄默了一会,问:“你为什么要跟着她去刨参?” 原以为释月又会怪里怪气的说话,又或者干脆回他一句,干你何事? 没想到释月转过脸来,认认真真地道:“我要抓人参娃娃!” 她跟方稷玄之所以能从地里出来,除了灵气酝酿之外,还有一个契机。 镇压着他们的那块土地上长了株老参,不知是百年还是千年了,修成人形后不愿在这老林子里待了。 人参的根须实在细密,拔动时地都裂了,直接把将醒边缘的释月震开了眼。 释月就瞧见一个红袄绿裤的背影,甩着一头棕褐的长发消失在眼前,倒不是乔婶子常说的红肚兜白胖娃。 方稷玄是被释月打清醒的,不晓得此事,只以为她如今在说醉话,于是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不见半丝红晕,只是眼神稍微有些迷离朦胧。 释月喝酒不上脸,也不知是喝了多少,方稷玄一摇酒坛子,发现昨日新启的酒现在就剩了个底,跟醉鬼没有办法讲道理,方稷玄只好道:“我同你们一起去。” 这事儿若放在别人身上,该说他们鬼主意都打到明面上来了,人家爹传下来的野参窝,你俩没皮没脸的非要掺和一脚,可释月和方稷玄要跟着一起去,就让人觉得只是闲着没事干,要凑个热闹。 他俩什么粮也没种,但秋收一过,屋里必定是堆满了粮食干果。方稷玄先前活割回来的几只鹿茸喜温是没见到,不过她瞧见他装鹿茸血的瓷瓶了。 鹿茸血是割了鹿茸后伤处渗出来那点血,珍贵无比,更别提挂在墙上的那副白鹿角了,折了千金万银都不在话下,所以喜温压根不会觉得他俩是为着几只野参非要跟着一起去的。 ‘估摸着,’喜温想了想参窝的位置,心里冒出个念头来,‘他们也是想看看围场的热闹?’ 今年的围场封禁甚严,有些少见。 鸭子河泺这个围场并非供皇帝玩乐狩猎的,也不是给官兵演练的,只是采捕进贡所需的猎物,例如貂皮、熊胆、麝香、鹿茸、飞禽一类的,所以不似那些皇家围场般有众多的派官,至多也就一支运贡小队,百来余人。 这月份的参好找,老参正结籽了,籽是红珠一簇,一眼望过去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若是早一个月来,夏草正浓,淹没其中,晚两个月来,红籽放落,也是难找。 喜温父亲所说的那个参窝位置险峻,当年还是因为救了个汉人药郎,对方因为感激才告诉他的,说是那参太嫩,所以没刨出来,日后他若有所需,可以去刨。 算算年岁,这参也该有二十年了。 “才这么点?”释月有些失望,她可没见过才二十年的妖精。 “不小了!”喜温笑道:“哪那么多百年老参啊,大多人参活不了那么久的,棒槌营里的人参至多六年就刨了。” 能让药郎遇险的地势就不一般,只一条三寸宽的路,脚一滑就要掉下去,看着底下枝枝叉叉的树,剐烂一身肉能保命就算走运了,运气差一些,直接被枝杈捅个肠串肚烂,就好似用柏枝烤肉一般。 方稷玄怕把这‘路’给踩塌了,就地歇了。 边上正好有棵山榛子树,青绿色的榛子坠满枝头,被带锯齿的叶片包拢着,像一把俏皮的小铃铛,随风摆动时,响起秋收的韵律。 方稷玄抓了一把下来,剥了皮壳递给释月,她还没吃过生榛子,一咬下去就出浆,脆嫩清香。 “竟是这个味。”她睁圆了眼,惊奇地望着方稷玄,“同烤熟的不一样。” “有些像生莲子。”方稷玄又替她剥了两个,“不过莲子更嫩些。” “莲子又是什么?”释月又问,稚童般好学且不耻下问。 “莲子是莲花结出的籽,但北江没有莲花,日后若去南边,就能吃到了。”方稷玄说着,手上又多了两粒白嫩的榛子仁。 “那还有棵野核桃树呢,”喜温揉了揉自己咬痛的腮帮子,真羡慕方稷玄的手劲,“生核桃也好吃呀,吃不完的可以沃烂了皮,晒干储存起来,等冬天和枣干、蜂蜜做成蜜糕糕吃。” 她口水都说出来了,傻乎乎的抹了抹下巴。 方稷玄在这里摘榛子和核桃,喜温本以为释月也要留下来的,没想到她还是跟上来了。 喜温正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抓扣着石壁上凸起能借力的一些地方,听到动静有些担心释月,正想着回头,就听她道:“顾好自己。” 错一步小命休矣!喜温手指冒汗,抓哪哪滑溜,不远处有锣鼓马蹄声响起,她一分神,差点歪栽下去,哑着嗓子对释月说了句‘小心’,连忙屏气凝神继续走。 好不容易挨过了这关,喜温赶紧回身去牵释月。 她还有心思转头瞧底下围场里的热闹,闲闲递了手过去,触之干燥微凉,轻轻越过那三尺长的断路缺口时,淡定得像是跳过一条水流平静的小溪。 喜温手心全是汗,一把接住释月,搂得很紧,生怕她出什么岔子,她是真喜欢这个漂亮的阿妹。 接下来的路虽不是什么平坦大道,但总算不至于要人性命。 喜温爬上那个坡一望,心就凉了半截,黄黄绿绿稀薄的草皮,不见半粒红籽。 隔了这样远,围场里的动静还是传过来了,释月瞧见林中人正在围猎一只熊,这熊囤了一身的好秋膘,油光水滑的,也力大机敏,可架不住今就是专门对付它来了,驱、逐、围、堵、射、杀,几轮下来,这熊已是狂躁虚弱,力不能支了。 释月收回视线,扫了眼这块坡地,很显然,满地精华灵气都叫一处地给吸了。 她瞧着一脸颓然的喜温,朝一株不怎么起眼的小草一扬下巴,道:“那不是参吗?怎么不刨?” 喜温揉了揉眼睛,匍匐过去一看,以为释月是逗她呢,可再仔仔细细的辨一辨,果然是株人参!她赶紧冲释月挥挥手,可不敢称呼它人参了,只怕它跑了! 这人参只是没结籽,叶杆看起来都光秃秃的,十分萎靡,才叫她走了眼了! 喜温赶紧用扒拉开人参周围的土和杂草,用红绳小心翼翼的系住人参叶子,用鹿骨做的钎子慢慢顺着根须往下清理土。 人参的根系纤细繁杂又纠葛,可一旦断了,整株参的品相都会受到影响,所以一株人参挖几个时辰不奇怪。 喜温越是往下挖越是欣喜,别看这参冒出来的叶杆干瘪,底下的根白胖肥硕,真是好!她愈发不敢操之过急了,仔细的用鹿骨钎子剔着根须。 围场里,熊已是囊中之物。 “骑着红鞍黑马那人可是皇族?”释月忽然问。 喜温顾不得抬头看,只问:“听说有位王爷来,我倒没见过的,营帐那边好多兵驻守,不许外人去。怎么了?” “他们生剁下熊掌,用和好的泥封糊,正就地挖坑炙烤呢。”释月道。 很快,有股糊味同熊濒死的悲喘声一起飘来,在风中稀释了还有很鲜明的焦臭。 “生剁?”喜温声高了几分,面露不忍,又压低了声音,道:“那应该就是了。部落里就算是猎到熊了,熊掌也都是几个勇士和族长才能吃呢。秋猎时的熊都是贡鲜,众目睽睽之下谁敢扣下来吃,就是给那位王爷的吧。可先给一个痛快再剁就不成吗?就差了这么会子功夫?” 秋日爽朗,红枫白桦,坡上日头明媚,参味渐渐漂浮出来,挺好闻的。 如果没有不远处那些毫无道理的孽杀,这该是个多好的日子。 释月没忍住摸了摸喜温栗色的头发,道:“熊罴一源,你不恨吗?” 喜温正挖到一根极纤细的根须处,闻言动作一顿,干脆弃了钎子用指腹去挖。 “恨啊,若是杀了我阿姐的那只罴,我必将它抽皮扒骨,可这只熊与我们又无仇怨,反而是我们要吃熊掌,要熬熊油,穿熊皮的呀。”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17. 青皮榛子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8. 马奶酒 围猎已经进行了好几天了,收获颇丰,头一批的贡鲜这会子已经到硕河府了,但这帮子来官还是不知足,也许是战事烦扰,要多些鲜货补品滋润一下。 释月瞧着那熊掌已经炙烤熟了,敲泥时皮毛也随之脱落,露出里头的红丝白肉,一看就让人觉得膻腥味很重。 红鞍上的人吃了一口,大笑着赞其味美,然后就传下去让陪猎的人一起吃了。 其实除了飞禽鱼虾之外,就连獐鹿都得嫩幼才好吃,野猪就更别提了,稍微大一些,肉如木柴,骚臭难当,吃个什么劲儿呢,而且就这么一糊泥巴,一烤,蘸点盐卤,释月是不信这熊掌能好吃到哪去。 “那穆雀把罴的事情同大官说了。”喜温也是刨累了,动了动脖子,道:“他们还盼着能把罴诱出来,捉了它,也做个什么伏诛的妖兽怪物献给朝廷呢。” 她叹了口气,道:“我太没用了,这样也好,虽不是我亲手杀的,但总归是替阿姐报仇了。” “报仇本就不易,山脉连亘,眼下都不知那只罴在何处,你…… 释月的话戛然而止,喜温不解的望过去,就见她看着林子西面正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日头西斜,那片林子上空铺满晚霞,群鸟倏忽飞出,四散在浓郁的云彩里。 喜温连忙收回视线,专心对付人参,终于赶在日头落山前把人参完完整整的起出来了。 她用苔藓皮仔细将人参包好,道:“阿月,我们走吧。” 释月还在想那林中的异动,被喜温攥住了腕子,扯回去了。 方稷玄倒是收获颇丰,两大篓的榛子和核桃,他把榛子篓给释月背上时,听她侧首问了句,“方才可觉察到那股妖邪之气了?” 方稷玄把释月的头发从绿藤背篓底下抽出来,让乌蒙蒙的发披在了青皮榛子上。 “嗯。”方稷玄皱起眉,那种暴虐愤怒的气息非常强烈,但渐渐就感觉不到了,不知道是平复了,还是消失了。 下山时喜温要打头,让释月在中间,方稷玄殿后。虽说下山比山上快,但毕竟是山路,天黑之前肯定是走不出去的。 喜温警惕了一路,可这一路出奇的安生,只有夜枭偶尔叫上一两声,还有青皮榛子在篓子里随着释月轻盈的步伐而互相蹭擦着,发出沙沙声。 这声音令喜温更懈怠了,似乎只要有释月和方稷玄在,那就万事无忧。 山路在月的照耀下平安无虞,喜温站在穴屋前的高地上瞧见小馆子里冒出了光,知道释月和方稷玄已经到家中,就回到自己家中,用存着的清水擦洗了一下,搂着还沾着雨朵气味的一件旧袍子睡下。 喜温呢喃着说了今日发生的事,像雨朵还活着时的姐妹夜话。 说着说着,喜温睡着了,在她的梦里,雨朵还是会轻轻的抱住她,揉揉她的脑袋,会倾听会回应,她的怀抱很温暖,就是真实的。 梦里的场景会变,有时在带风的野麦田笑闹,有时在月下山涧的水潭里沐浴,现在秋天到了,喜温又同雨朵一起拿着长杆去打松子。 只不过,虽然雨朵每一次都是笑着的,但喜温就是觉得她很痛苦,也很悲伤。 今夜梦中的雨朵没有说话,只是远远的站在树下看着喜温,喜温跑过去,却只抱住一个消散的幻影,她猛地惊醒过来,被这个噩梦弄得郁闷又难过。 秋夜里要留火种了,嚼吃了几个山榛子,喝了一碗用火星子煨烂的肉粥,喜温推开门,在清晨的阳光里眯起眼。 从穴屋顶上垂下来的藤条花蔓已经有些干瘪皱缩,不过没关系,它们到了春天又会活过来,喜温从来都没管过。 她怀里揣着昨日刨来的野参,往那穆雀的帐子走去。 那穆雀有一个大家族,那穆卓已经成了家,帐子就在几丈开外,中间一处空地,容妇人们做些杂事。 喜温过去的时候她们正在酿马奶酒,这酒是用黄米和马奶搅在一块发酵,但发酵完之后,并不直接喝,就像方稷玄做粮食酒那样,还得萃一道,贪图更烈的酒劲。 煮酒的大锅里搁了一只桦皮桶,马奶酒正沸,十分甘甜绵柔的香气自由自在的在这山林草场里荡漾着,喜温都忍不住多嗅闻两口。 酒气蒸腾上升,触到顶上悬在冷水盆又迅速的冷凝起来,滴进桶里,桶边凿了小孔,插了草管,一直有酒水流出。 那穆卓就站在那接酒,还在啃咬一只狍子腿,他生得和那穆雀很像,只是面上斜拉了一道疤,抬眼望着喜温的时候,真有种被狼盯上的感觉。 不过喜温连方稷玄都适应得了,也不怵他,走过去把野参递给他。 那穆卓一见用青苔皮包着,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他紧紧皱着眉,抬起狭长的眼盯着喜温。 “野参?” “明知故问。” “哪来的?” 喜温扬了扬下巴,大概指了下方向,道:“是我爹跟我说的一个地方。” 那穆卓正要说什么,边上的帐子里有些响动,喜温望过去,就见是那穆雀走了出来,他伤愈后的腿还有些跛,不能快跑,但不碍着他骑马。 见那穆雀有些局促期待地望了过来。喜温诧异不解的歪了歪脑袋,暗道,‘他在盼着什么?’ 她随即移开目光,看向那穆卓,要跟他说人参的事。 那穆卓也听见那穆雀出来的动静了,他盯着喜温看了一会,不知是想从她脸上看到什么,愧疚?爱意?怜惜?同情? 喜温不知道,也压根懒得揣度男人的心思,坦然的站定由他打量。 “你没有女人的心。”那穆卓得出一个结论。 喜温摸摸自己的胸口,心脏勃发跃动,有力极了。 她困惑地看着那穆卓,说:“我是女人,我的心当然是女人的心。” “女人的心是柔软的,善良的,宽容的!”那穆卓激动地说,“你哪里是?” 喜温掏出茅娘送她的帕子,擦了擦那穆卓喷溅出的唾沫,颇无奈。 “女人该是什么样子要你个男人说了算?要这样的话,我还能说你磨磨唧唧不像男人呢。” 那穆卓此番围猎收获颇丰,任谁都夸他是部落中数一数二的猎手,居然被喜温如此看低。 他心里很瞧不上这个不把父辈约定当回事的女人,但她偏偏又自得其乐,一个人活得挺好,还努力兑现了承诺。 “行了,滚吧。”那穆卓呵道。 喜温扭头就走,又听他没好声气的说:“回去拿个水囊来接酒。” 见喜温诧异,那穆卓又摊开青苔包瞧了眼,道:“品相不错,今年缺野参,酒算补给你的。” 喜温赶紧回家拿水囊接了满满一袋酒,瞧着她欢欢喜喜的样子,那穆卓倒有些想笑,只是看她抱着酒往山下跑去,十之八九是要去同汉人一道喝酒的,那穆卓就直摇头。 收拾行装要去围场了,那穆卓见那穆雀闷闷不乐,就给了他一脚,背上弓,跨上马,见已经缩成一个小小黑点的喜温跑进了小馆子里,脑子里忽然有一件不知为何被遗忘的事情忽然跃了出来。 那穆卓一拍脑门,费解地自语了一句,“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18. 马奶酒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19. 野核桃和独狗 小馆子门前正忙,昨夜带回来的核桃已经砍掉了青皮,一大盆一大盆的浸在水里淘洗,释月玩得挺好,左边拂过来,右边推过去,硬壳碰撞在一块,发出钝钝的空心脆响。 茅娘拖着一只筐子,正捡那一堆堆的核桃青皮呢。 “核桃的青皮能染色,我阿爹阿兄的衣裳沾了泥脏,咬牙也洗不干净,染一染,看起来也像新衣裳。” “那染出来也是黑色的吗?”释月瞧着茅娘指尖沾燃到的墨色汁液,好奇地问。 “不是,是老树皮的颜色。”茅娘笑道。 洗好的核桃就用大笊篱捞起来,沥一沥水,平铺在院里的油布上晾晒就成了。 喜温来的时候,释月正吃生核桃呢,一碗满当当白嫩嫩的,剥得真好,完整一粒脑仁般的。 熟核桃的苦衣难去,同榛子比起来,那是榛子的香气更胜。但核桃生食清脆爽口,甘甜奶嫩,同生榛子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喜温把马奶酒倒出来,还没喝一口,就听释月道:“黑豹生了,只有一只。” “那,那粟粟是不是要自己留着呀?”喜温先是一喜,随即有些失落地问。 “独狗不吉利,他们忌讳这个,昨夜里就扔出来了。”释月居然还勾起了嘴角,拿起桌上的几个松塔闲闲把玩着。 “扔哪了?!”喜温着急地问。 释月指了指灶台,喜温瞪着那灶洞里的红星炭火,觉得胸口一阵难受。 方稷玄正在炒榛子,先前已经干炒了一锅,现再用粗盐炒一锅,别看这些干果一笸箩一笸箩的不少,一想到得吃一个冬日,又觉得不怎么多。 这屋里浓香阵阵,光叫人闻着都是一种享受,可方稷玄一回头,却见喜温红着眼直勾勾的望着自己这边。 “她中邪了?”方稷玄把榛子放到长桌上晾凉,不解地问释月。 释月伸手往他袖洞里掏,掏啊掏,掏出一只正熟睡的灰黑毛乎小崽来。 喜温一见就笑起来,捧过来窝在胸前仔细看,看着看着,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她又诧异地看向释月。 释月用指头摸了摸这毛乎乎的小脑壳,说:“是狼种,等大些了,若不能将别的狗打服了,身上味不一样,只有独活的命。” “没关系,反正我也是独活的命。”这话心酸,可喜温还微微笑着,在狼狗脑壳上亲了一亲,又有些忧虑的问:“可,才这么点就离了娘,我,我怕…… “早上粟粟来了一趟,把小狗塞黑豹怀里吃过一顿了。”释月的眼睛微微弯起来,“因为不许她爹扔狗,昨个夜里她是跟狗一块被提出来的,后来把狗留这了,又被她娘叫回去了。” 刚说完呢,门外又冒出两个鬼鬼祟祟的小脑壳,乔家的田离得近,乔金粟很担心爹娘随时会回来,明明都这么小一个人了,还要弯着腰偷摸着来,乔银豆也学她,猫着腰小跑过来。 释月终于是笑出了声,眼睛和唇一起弯起来,模样动人。 喜温先搂着小狗陪粟豆回去偷奶喝,然后急急忙忙回坡上取弓箭,要猎两只鸡回来给黑豹补身子。 她欢快地跑起来,两条辫子飞跳着,释月一边吃核桃仁,一边瞧着她往山上去,同时,山下也下来一拨人。 耳边轻轻一声‘嗒’,陶碟碰木桌。 方稷玄放下一碟焯过水的核桃,等剥了核桃衣,拌上薄盐红油,就是顶顶适口的一道凉菜。 他让释月剥,她又要偷懒,一勾手指,桌上原本歇着的两根细钎子竖了起来,又要似昨夜那般做苦工剥核桃衣。 ‘昨晚上是被乔金粟和狗崽打岔了没剥几个,今儿剥上一夜…… 念头还没想完,释月感觉到了什么,一转脸瞧着不远处被人推搡开去的喜温,目光骤然冷淡了下来。 喜温应该是知道这群人的来意,所以又从地上爬起来,快跑几步跟上,那穆卓手慢半拍没抓住她,见她张臂挡在篱笆墙前,大声道:“没有这样白抢人家的道理!” 她方才被一个汉人侍从重重推开,跌在地上,所以半边身子上都是泥巴和碾烂的草叶。 “天下万物都是吾皇所有,天下万民都是吾皇的奴仆,这一个小破馆子,哪来这神物一般的鹿角,定是他们从林中窃来的,安生交了也就罢了,再敢啰啰嗦嗦的,那就当胸一刀,挑了心肝出来烤着吃!” 这汉人侍从小小一个,面白须疏,倒是毒辣得很,他故意声高,就是要屋里人有分寸些! 喜温哪里挡得住这一群人,见那穆卓要抓她,只能出手与他打了几个来回。 她力气自然比不过那穆卓,胜在灵巧善变,那穆卓想教训她,但要制住喜温也不是什么容易事儿。 释月托腮瞧着喜温同那穆卓缠斗,倒也不见她落下风。 等到那伙人都走进屋里来了,释月还是这样一副漫不经心看好戏的神色。 汉人侍从瞧见这山野小馆里居然有个这么灵气剔透的美人,本是一愣,又想起自己的差事,见美人神色淡淡,隐含讥诮,连个斜眼都没有,更是比他的主子还要怒,暗道,‘什么不识好歹的东西,等下叫你求爷爷叫奶奶的哭软了!’ 他刚要张口斥骂,方稷玄走了过来,他和墙上的那副鹿角一样,有震慑人心的效果。 馆子里瞬间一静,只听方稷玄冷声问:“什么事?” 没头没尾没称谓,那个管贡鲜的副都统却不知为何,赶忙用莫名谦卑的口吻问了句,“您这大鹿角哪来的?” 方稷玄看向释月,释月正喝喜温送来的马奶酒,奶香薄醉,属另一种滋味。 她懒洋洋的坐着,好笑地看着这些人,道:“林子里捡的。”也不是假话。 “你既也认了是林子里捡的,那还有什么话说。如此祥瑞本应上交朝廷才是,是个彰显你们汉民之德的好机会。” 当官的就是当官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释月深表赞同地点点头,只是那神色,总觉得有种做戏般的讽刺。 “祥瑞?”她轻轻地笑了起来,看来这北江皇族是住宫宇住久了,弓马之术没捡起来,吃的败仗比胜战多,得靠祥瑞之说稳固朝野了,“那你们就拿去吧。” 释月说着又望向那只硕大的鹿角,忽然一挥手中的酒盏。 “诶!你!”那些人唯恐酒水玷污,纷纷惊呼出声,但点点酒水洒落,没有溅到鹿角上,只是洇湿了地面。 如祭奠般的举止。 常人应是看不见,但方稷玄分明见到鹿角上有血色的灵力波动,并非是释月赋予的,而是因为她撤掉了禁制而浮现的。 “那你们,就把这‘祥瑞’拿去吧。”释月十分大度,方稷玄却伸手拦住要上前取鹿角的侍从,不甚赞同地看向她。 “方稷玄,是他们执意要这鹿角,我未曾干涉,对不对?”释月笑着说。 “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汉人侍从更是尖声呵道。 方稷玄头都未回,一掌拍在那人面门,直接将他击飞出去,跌在院里,倒是未死。 鼻骨断裂血如柱,唇碎舌破满豁牙,掉落的牙齿和血呛在喉咙里,让这人发出剧烈的干呕咳嗽声,扭曲得都不似人声了,听着仿佛要咳出肺腑,呕出五脏来。 动了手了,见了血了!那还了得!?顿时各种拔刀出鞘声,喑哑撕裂如磨骨。 方稷玄皱了皱眉,只是侧首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各个拔刀相向,愚蠢又自大,顿时就觉胸中灼烧难耐,几欲厮杀发泄。 “拿走,滚!”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19. 野核桃和独狗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0. 采蘑菇烧松塔的小姑娘 方稷玄的暴怒声传出很远,整个村里能听到的人都颤了颤,那穆卓和喜温也停下打斗的动作。 两人都震惊地望向屋内,一时间觉得汗毛倒竖,如闻虎啸般恐惧。 好半天众人才渐渐回神,虽不明白方才那种难以自控的惧怕之感从何而来,倒也恢复了理智。 喜温觉得朝廷的什么狗屁官太欺负人了,明明是人家捡来的鹿角,好言好语问他们肯不肯卖了还说得过去,怎么能这样白抢呢? 那穆卓则是觉得方稷玄仗着自己能打会武,就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对副都统一行人说‘滚’,这消息若是传到营帐中的圭王爷耳中,说不准这村子要焚尸三日了。 他这样想着,却见屋中人各个夹紧尾巴走了出来,虽带走了那副鹿角,却是面色惶惶,直到走出去老远,才敢轻呵一口气。 那穆卓暗自感慨,‘方稷玄发起怒来的确可怕,千百个庸懦汉人捏在一块,都不及他一人威武。’ 鹿角被双人抬抱着走过去,喜温看着它,却觉没了往日的华美和庄重,反而有种残破邪恶的感觉,就像一副沁满了血泪,饱受折磨的骨殖。 喜温往回跑了几步,却见释月一脸云淡风轻的冲她挥挥手,又比划了一个张弓射箭的动作,是要她给黑豹猎食去,不必管这些糟心事。 秋天是个多么好的季节,是不该叫这些事情牵绊着。 可那副鹿角实在太好看了,喜温时常瞧见释月盯着鹿角出神,觉得那应该是她很喜欢的东西。 于释月来说,这事根本没什么好难过的,反而十分可笑,但却见原本都走出去好远的喜温,忽然又转身跑回来,微微喘着气笑着对她说:“阿月,我们采蘑菇去吧!” 这是喜温想到的最有趣的事情了。 鸭子河泺的蘑菇很多,最常见的是榛蘑、小黄蘑,还有冬蘑、羊肚菌、松茸、秋木耳、白玉蘑菇一类的,喜温最喜欢的一种蘑菇叫松树伞,就长在松树底下,常被松针覆盖着。 松树伞是汉人的叫法,喜温只叫它叫肉蘑,肉乎乎的一朵,味道很好。 释月背着个篓子,莫名其妙的被喜温扯进松林里了。 喜温给释月一根松枝做拐杖,松枝上还悬着一个松塔,这松塔很小,就乔银豆的巴掌大,一看就没松子,但非常紧实精致,有种匠人细雕出来的错觉。 释月一开始只用拐杖拨弄着腐草乱枝,告诉喜温蘑菇在这,蘑菇在那,可蘑菇实在多,一群一群的长在倒伏的青苔树干上,金黄明亮得有些不真实,喜温都有些摘不过来了。 还有些从湿腐的草叶里突然冒出来,小小圆圆白白的,像撒了一地的珍珠,还有些就仙气了,伞盖镂空蓬开,像掉落的云。 释月看了一会,也蹲下来轻轻拔出一个粗柄的小蘑菇,厚厚实实的伞盖,圆圆润润的柄,一捏就连着根都起出来,黏着一点泥,利索极了,有种摘果割菜都没有的爽快感。 撩开垂下来的细藤,释月与喜温一同把脑袋探进来,瞧见这些蘑菇是一簇簇的绕着老树长,伞面柔嫩,像松鼠攀登用的悬梯。 释月采着采着,渐渐都有点上瘾。 “看。”释月发现了一个顶漂亮的蘑菇,红伞伞白杆杆,她还挺得意,喜温眼睛瞪得老大,一下就给扔了。 “别呀,摘回去给方稷玄试试,他毒不死的!” 释月还挺舍不得,喜温两根辫子都快甩飞了,十分警惕的把她的小篮子翻捡了一遍,确认再没那种可以直达地府的红伞白杆才算放心。 除了几篓子的蘑菇外,释月和喜温还打下来七八个松塔,惹得那树上的小松鼠不满极了,从这边蹿到那边,又从那边蹿到这边,叽叽乱骂一通。 释月见它剥松子剥得太利落了,真想逮两头回去让它们专门给她剥松子吃。 这时节,人都跟小松鼠似得在屯粮,篱笆院就跟树洞一样,屯晒着好些东西,窝瓜、土豆、苞米、核桃、辣子、大蒜。 喜温和释月从林间回来的时候,正见茅娘摘了藤架上最后的一波豆角和茄子,绿条入锅汆烫后就能晒成干豆角了,紫弯蒸软之后要摊凉,然后再用筷子扒开茄子,露出瓤肉来晒干。 “释娘子,我阿兄刚往你家送了一筐萝卜,我都切了条了,你再晒晒就成。” 吃食么,各家的做法不一样,乔婶子喜欢把茄子切碎了再蒸,蒸的时候也短,省柴火,随便寻个坛子装起来就是了,不必像茅娘那般,还得寻个大兜子给茄子存起来。 “释娘子,有一篮栗子在你院里呢,方郎君应该是去山头上拖柴火了,栗子是昨个刚剥出来的,还有水气,我就铺那大撮子里晒着了,啊。” 夏末秋初的茄子是老茄子了,皮就太硬了些,释月院里晒着的那些都是削了皮的,满村里也就她是这做法。 东家送这个,西家送那个,满村的晒菜就数释月这院里的最多,还有两个大大的葵花籽盘呢。 前天还听孙婆婆说,她家地里特意留了五六个大窝瓜没摘,就等着一肚子的白籽老了,挖出来炒熟了就给释月送来。 方稷玄扛着柴木从不远处走回来,狗崽揣在胸口,此时也好奇地探出头来,跟他一起看释月捏着葫芦叶蹲在水盆边擦洗蘑菇。 ‘难得主动做些事儿,看来是采蘑菇玩开心了。’方稷玄在心里想着,没说话,一说就不行了,释月总爱跟他别苗头。 蘑菇肯定是吃不完的,喜温把余下的蘑菇糙洗了一遍,抖落到篾子上晒起来。 方稷玄在屋里升起火来,把几个松塔丢进去烧着,屋里很快一股松林香气,有些不同的是,这股香气热乎乎的。 不一样的蘑菇有不一样的吃法,长扁些的干脆撕成条,裹了面糊下锅炸,肉厚些的就切了丁,同鸡蛋一起炒酱吃。 乔婶子听说要方稷玄要酱,赶紧就让乔金粟给送来了,小丫头一进来就给香迷糊了,见喜温招呼她来砸松子吃,赶紧就跑过去了。 落在地上的几个松塔是释月刚用火钳从灶洞里扒拉出来的,热腾腾的,稍微晾得能上手了,她和喜温就一人一个掰开来,松塔外边已经烧得焦黑,内里还是黄的,一瓣瓣扒拉开来,一粒粒松子就藏不住了。 方稷玄侧首垂目一看,见释月细白一双手满是黑灰,还在一个劲得弄,饶有兴致。 喜温弄出一粒完好的松子仁来,先给了释月,然后又砸开了一粒,给了乔金粟。 这松子仁不是老松子,是新嫩的,生的,但又是烤熟了些,小小一粒,在唇齿间研磨开去却有无穷无尽的繁复香气。 “等再过些日子,老松塔会轻飘些,到时候就好打了,先砸出来再锅子焙熟了,滋味又不同。”方稷玄忙活着手头上的厨事,随口一句。 锅里‘滋滋’冒出浓厚的酱香蘑菇香来,边上的蒸笼又是饭香袅袅,喜温咽了口沫子,用胳膊肘碰了碰释月,笑道:“阿月,那咱们过些时候打松塔去吧。”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20. 采蘑菇烧松塔的小姑娘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1. 营帐 小馆子里的这一顿晚膳,香得像是整个人秋天在烧,大半个村子的人都闻见了。 那副都统一行人下来把小馆子的白鹿角给要走的事情,叫村里的汉人很惴惴不安,可闻见这香气,心里又踏实了些。 释月和方稷玄都该吃吃该喝喝的,他们愁什么呀!天塌下来不该有个高的顶着吗? 说是这样说,但一到了晚上,天昏沉下来,山坡上的营帐显得那么明亮,又叫山底下的这些人心里打起鼓。 方稷玄这番也算得罪了林中人,平日里的纷争也就罢了,这回可是北江朝廷来人呐!还不知会如何惩治他们。 “方郎君都交了鹿角了,还要怎样?”乔婶用力的掸着被子,替乔银豆脱掉袄裤,把她塞进被窝里。 “交是交了,可,可方郎君也太霸道了些,骂人又打人。”乔叔刚料理完了喜温给的两只野鸭和一只榛鸡,脱了一身鸭味的袄子,往炕边一坐。 “我看你也是头低久了抬不起!”乔婶又把乔金粟给塞到被窝里去,没好气的白了乔叔一眼,道:“唾沫都吐脸上了,擦的时候还要说自己不是擦,是抹抹匀!” 乔金粟偷偷地闷在被子里笑,乔叔一看她,她又收起笑来,撅起屁股翻身对着他。 乔婶虽数落丈夫,也见不得女儿闹脾气,拍了她的屁股一下,道:“你爹今儿在地里干一天了,你还给甩脸子,狗不叫喜温丫头拿去养了吗?你恼什么?” 乔金粟知道爹辛苦,可一想起他提着狗崽丢出去的事,就觉得他心狠。 “喜温姐姐说山上营帐边上好些活的猎物,夜里呜哇乱叫吵得很,怕小狗吓着,所以放在释娘子那先养几天。”乔金粟闷在被子里出声。 乔婶子薅开被子,道:“别捂着睡!” 今儿早起的时候乔婶子剥了好些蒜头浸在水里去辣味,方才吃了饭,借着灶洞的火光把糖蒜腌起了。 腌糖蒜得是嫩蒜,可再嫩的蒜也有蒜味,弄得手上有味。 乔金粟躲着娘的手,被乔婶子发现了这一点嫌弃,小鼻子狠狠遭了一拧。 见好几天不肯同自己说话的女儿间接搭理自己了,乔叔憨憨一笑,说:“林中人渔猎一向有数,上回张老哥用了张密网去捕鱼,叫他们逮住了,骂了个惨,说他不识数,网密得都可以网鱼仔了!最后把他的网也扯破了,张老哥还挨了个巴掌,气得他一口痰下不去,差点厥过去。” 乔婶有些诧异地说:“是吗?我瞧他这两天挺精神的,边割稻边在那骂林中人杀怀崽的母鹿呢。” “就是因为知道围场里猎孕鹿,他才精神呢!觉得人家骂他的话站不住脚了。”乔叔道。 “那你还说林中人渔猎一向有数。”乔婶贴着两个女儿躺下,示意乔叔洗脚上炕来说。 “鹿胎又不是他们吃,要不是朝廷贡鲜点名要鹿胎,他们原本都是放过母幼的,”乔叔往炕尾上一坐,把脚伸进热水里,舒服得缩了缩脖子,说:“都一样!都他娘的一样,孽债让底下的老百姓背,福分让上头的人享!” 乔银豆已经睡着了,被乔叔这一嗓子吓得一抖。 “小声点!”乔婶轻踹了他一脚,乔金粟的眼皮一个劲的颤,摆明了没睡在偷听。 乔叔烫了脚,趿着鞋去倒水。 秋天的风已经有点冻人的威力,乔叔拢了拢袄子,见黑豹抬起脑袋望着他,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洁忠诚。 乔叔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蹲下身轻轻摸了摸黑豹的脑袋。 黑豹心里很清楚小崽许给了喜温,但先养在释月那了,所以它很大方宽容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乔叔的手心。 乔叔心里不大安稳,本想留灯好方便起夜,但转念一想,别人不留他留,岂不是现成的活靶子!?于是赶紧吹熄了。 油灯一熄,整个屋子都陷入了一片沉郁的黑暗。 乔叔打开一条窗缝朝外看了看,黑乎乎的,不过小馆子灯还亮着呢,他‘吁’出一口气,莫名安下心来。 今儿白日里天就阴阴的,云很厚,到了晚上更是如此,一丝月亮都瞧不见。 释月不喜欢没有月亮的日子,月光太特别了,清冷银白,照在地上如盐似雪。 小木屋里洋溢着的油灯光芒是暖色,这种光芒像从墙角那一麻袋的山里红上透出来的,又像是从那一桦皮盆的橙黄菇娘果里折射出来的。 恍惚间,让人觉得屋里甜蜜蜜的果子香是从光中发散出来的。 蘑菇晒干晒透后装在麻袋里收起来了,还有别人家捡了顶好的送来,每朵都完整饱满,有些柄细盖小,有些柄粗盖厚,但都是一种温润质朴暗黄薄褐的色泽。 几个新嫩的苞米搁在笸箩里,余下的都剥开了壳皮,像缠辫子一般绕起来,悬在梁上,虽然释月喜欢清甜爆汁的口感,但苞米得晾透才存得住,否则从须子里就开始霉变了。 一直由着喜温往里填塞的那兜子艳羽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十分鼓胀,捏一捏又扁下去,但就是有那么多,不知够不够缝裙子了。 被春夏渐渐吃空的屋子,又在慢慢地丰盈起来。 灶台的小锅里在熬蓝莓酱,天冷下来的时候,甜味就变得特别明显。 狗崽太小了些,还不会闹腾,呆乖得很,不是在方稷玄的袖洞里痴痴睡,就是被释月搂在怀里揉脑壳。 “好了吗?”方稷玄的胳膊外忽然歪出个脑袋,释月觉得自己等了蛮久,鼓着脸问。 蓝莓熬酱是喜温教的吃法,林中人秋日里收了野麦子,舂谷磨粉后也能存的一些麦粉好过冬。 他们吃麦粉,多是团了面团,丢进炭火堆里烘烤,烤成一个焦黑蓬软的大面饼子,这时候就能撕扯着沾蓝莓酱,或者佐一碗山里红酸汤,也算他们秋冬时候的一道美味。 方稷玄搅弄着这一小锅黏稠甜蜜的果酱,也不太有把握,勺了半勺给她。 释月叼着木勺点点头,抿开那口果酱,满口浓郁滋味,甜得好像浓缩了山野灵气,简直是嗜甜者的恩物。 她伸手正要取陶坛装起来,忽然山间一阵强风起,屋门和窗轻轻震动着,释月臂弯里原本安睡着的狗崽抖了抖,呜咽了一声。 释月用食指揉了揉它的脑壳,狗崽遂又平复下来。 山野之中冷暖互通的自然风吹不动小屋的门窗,方稷玄和释月对视了一眼,皆知道山上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不去看看?”方稷玄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是太坚决。 释月没回答,只把锅底的蓝莓刮出一条边来,木勺擦陶锅,声音钝钝的,山野果子都是酸甜的,这一勺并不齁,只叫人满足。 不该太过干涉别人的命运,否则卷进别人的因果,好坏难测。 释月叼着勺子,似乎在揣度什么,在斟酌什么。 乔金粟用干草给狗崽编了个窝,释月蹲下来,把怀里的小毛团放进去。 灶洞里的小火苗扭出来,跳上桌台,蜷在油灯里,大门打开,风在门窗间乱窜,释月和方稷玄的长发飞扬起来,在他们看不见的身后纠缠着,但油灯里的火焰却始终朝着狗崽的方向,似乎在看守着它。 风里血气浓郁,比雨朵死的那日更加浓烈。 释月把手指伸进方稷玄手腕处的锁扣里,勾着他瞬息间就出现在那污浊血气迸现的地方。 这里是营帐,最中间住着的就是那位圭王爷,边上绕着的再是副都统一类官员随侍的营帐,然后再是兵士,再是那些贡鲜活物,再是替他们料理贡鲜的林中人。 这里本来日夜热闹着,美酒好肉,载歌载舞,最是逍遥。如今却是一片狼藉,伏尸遍野,营帐坍塌,像是被什么巨兽撕扯过,篝火熄灭,袅袅余烟血气浓烫,竟是被一个个活人喷溅而出的血活生生浇灭的。 “是那只罴妖。”释月道。 浓烈的力量充斥未散,竟然不是很邪气的感觉,还有一部分隐隐与这山林相融。 “怎么会这样?”她微微蹙眉,也没想到会这样严重。 白鹿山神毕竟是山神,陨落后的骨殖虽然有大半都被那只罴妖给嚼吃了,但还有很大一部分的怨念残留在鹿角上。 没了释月的灵力镇压,今夜这里的人有七成会噩梦不休,还有三成会直接出现妖异的幻觉,惊慌之下以致于兵戎相见。 ‘可怎么会引来那只罴?’释月百思不得其解,‘它感知我在近处,怎么敢一次又一次的回来?不怕我将它吞吃抹杀吗?’ 他们二人立在柏枝上,可见熊、虎逃窜时留下的凌乱脚印,下方正有一个小小的鹿群从血池尸堆里走过,其中有三只是孕鹿,还有几只幼鹿。 群鸟从它们头顶掠过,有一只红羽黑眸的鸟儿停在释月眼前的枝叶上,偏头看了看他们,又轻盈快乐地飞走了。 那副鹿角半浸在黑池里,渐渐的沁入了血色,原本雪白无垢的鹿角现在通体染红,连尖顶处都有肉眼可见的血丝涌动。 鹿群在这里停留了片刻,哀哀了叫了几声,虽不是人言,却也明白它们是在哀悼。 幼鹿小小的蹄子踏进一汪黑池里,黏黏稠稠的糊了满脚,它嫌弃的左蹦右跳,在草叶上蹭着,边上的一只母鹿‘噜噜’的冲它叫了几声,幼鹿赶紧跑进鹿群中间,随着它们往林中走去。 这些都是被拘禁起来的活猎物,幸运地从牢笼里逃脱,奔向森林。 见此情景,方稷玄有所揣测,对释月道:“这罴妖是不是有化山神的机遇?感知到山中生灵的悲戚,所以怒不可遏?” 如若是这样,那释月就更不解了。 “熊性暴虐粗狂,不比虎狼易开灵智,更不比鹿狐灵气天然足,素来是成妖难成仙的,鹿仙狐仙多了,你可听过熊仙?更何况这只罴是因为食人食神而化妖,虐杀成性,更加难以脱胎成仙的。” 喜温的族人已经持枪持箭包围过来了,他们虽不在这营帐之中,但也被吓得不轻,各个神色惊惶,靠着人多势众,互相壮胆气,这才勉强走进来。 喜温也来了,她背着弓握着刀,脸色惨白,眼睛像夜枭一样亮。 释月见她望了过来,但目光没落在她和方稷玄身上,而是盯着柏树躯干上那两道可怖的爪印看。 在众人都还谨慎观望时,只有喜温一个人莽撞不理智地朝林子狂奔而去。 释月本是要循着那只罴留下的气息追去,可见喜温冲进林子里了,不知怎么了,她竟跟着这丫头去了。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21. 营帐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22. 月光 飞禽走兽一入林子就四散了,那只罴明明才离开不久,可它的气息却如被山林庇护包裹,竟是淡得都捕捉不到了。 后半夜,月亮出来了,在一个个零碎疏落的光斑里,释月和方稷玄的身影逐渐显形。 喜温依旧在林间狂奔着,她似乎知道该往哪去,除了被凸出的树根和石块绊倒之外,就连在分岔路口,她都没有过半分的停滞和犹豫。 不知是跑了多久,释月和方稷玄不觉累,但他们都觉得喜温该累了,她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跑得也没一开始那么快了,但她还是在跑,在寻找。 恨意焚烧如熊熊烈火,推着她,恐怕直到她死了,才会停下复仇的步伐。 “要不,打晕带回去算了。”方稷玄道,“肉体凡胎这样跑下去,不死也废了。” 释月没有说话,因为她看见喜温停下来了,因为跑得太猛,骤然的停顿让她有些晕眩,倚着树干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腔里涌上一股令人难受的血味。 他们一路上虽然跟着喜温,但对于凡人而言,彼此之间还有着相当的距离。 释月稍稍一歪脑袋,瞧见喜温呼出的淡白雾气慢慢散在这林间。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头,周遭很大一块地方没有长树,有充分的空洞可以容纳月光的注入,亮得好似一根光柱。 就在这光柱之中,有一只浑身血污肉碎的白罴坐在大石之上,它绝对有灵智,姿态不是兽类的瘫坐趴卧,而是人的坐姿,头颅低垂着,似乎是杀累了,疲倦了。 喜温早就射出了一支箭,可那支箭插在罴的毛发里,像簪子挽发一样无害,罴动了动,箭就掉出来了。 它缩了缩庞大的身子,释月竟从它这个动作里,看出了一点诡异的羞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个什么东西?’释月愈发不解。 喜温恐怕也很困惑,但她跑得脑子都懵了,还谈何理智,见箭无用,干脆抽了刀朝那只罴砍杀去。 这样明晃晃的一把刀捅过来,那只罴竟是不躲不闪,更没有任何出手反制的动作。 喜温终于是回过了神,由刀锋传到刀柄,再传到她手心里的感觉有些熟悉,同那日她莽撞地企图用匕首刺穿方稷玄的后颈一样,韧韧的,发钝的阻力,任凭她将牙根咬碎,也根本不能让刀锋入肉毫分。 她又狠狠地凿了凿,对着罴的腹腔发了狠的凿,可只是砍落了几缕毛发。 喜温难以置信的收回手,站起身倒跌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只屋宇般高大的妖物。 罴也看着她,兽的眼睛,像一粒黑乎乎的核,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你也吃了我吧。”她想了半天,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我想同我阿姐在一块。” 今夜喜温并不是被营帐方向传来的响动吵醒的,而是被关于雨朵的噩梦惊醒的。 梦里的雨朵太痛苦了,似乎陷在一个永生永世都无法挣脱的牢笼里。 林中人是树葬,死后肉身被乌鸦啄食,魂魄也会自由,可雨朵不然,喜温救不了她,只有去陪她。 月光下,少女卸掉了身上的大弓和箭筒,又扔掉了刀,她摊开双手,仰起脸,看起来几乎是要给那只罴一个拥抱。 她的脸亮堂堂的,唇边甚至有笑意。 死亡于她来说,仿佛是无数个夏夜,雨朵挎着装着干净衣物的桦皮盆在坡上等她,她们要一起去山涧潭水里沐浴嬉闹。 近旁的树上忽然掉下来一个不轻不重的东西,在地上弹跳了两下,缓缓地滚到了喜温脚边。 是一个松塔。 喜温瞧着那个松塔,蓦地想起要同释月一道去打松子的事,只觉得恍如隔世。 生死如天堑,难以逾越。 正当喜温低头看着松塔的时候,风推云遮月,四周阴暗下来,那只罴突然狂啸起来,喜温眼见它身上白毛变黑,凸唇龇牙,脊背隆起,血腥大口咆哮不停。 如果说方才那只罴还有一点人模样,那么现在的罴就全全是妖兽的样子了。 那只罴一面冲着喜温嘶吼,却一面后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拽着它。 “看够了?”方稷玄忍不住问,从这边望过去,喜温的整个身躯都在罴的血盆大口里。 释月却笑道:“这么有意思的事,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话虽然毫无人性,但也是事实。 那只罴显然没有伤害喜温的意愿,它甚至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杀欲,这让方稷玄更坚定了之前的猜测。 “咱们没来这之前,汉人和林中人就有不少人迷在林子里了,其中有几个许就是叫这罴吃了。凶物食人化妖,又趁着白鹿山神力弱之时将其吞噬,妖物弑神遭天劫,不过实在是有运数,老柏树替它受了这一遭。” 释月知道方稷玄是想说这只罴有成为山神的命运,许是受到命运的牵引,又或是今夜做下的杀孽已足够,所以才会对无辜的喜温屡屡避让。 “山神?山妖吧!本体是罴,成妖的机缘又是食人,它的妖性就是血腥暴虐,植根在骨子里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驾驭。”她微微笑了起来,道:“它运气不错,而今,好运气到头了。” 即便日后经过修炼,有了充足的灵智能驾驭一身的邪气,也不知要等多少个年头,更不知有多少人会因它无法自控的暴虐而丧生,所以现在释月吞吃了它也没有做下什么孽,时机难得。 想定,见罴转身跑进深林里,释月扯过方稷玄打算跟上。 方稷玄猜到释月想吞噬罴的念头,知道她一旦成功,必定灵力大增,到时候又要同他打斗一番,寻找脱困之法。 他也有私心,犹豫片刻施力不肯跟上。 “方稷玄!”释月气煞,反正她今夜就是要打,不是同罴打,就是同方稷玄打! 方稷玄见她气得银瞳迸现,周身气势如月光化冰般寒凉冻人,只得将身上的力量一松,由释月扯他追那只罴去。 喜温愣愣站在那里,看着那只奇怪的妖物横冲直撞的闯开一片林子,忽然又觉头顶一寒,仿佛是掠过一片凉凉的月。 这一次不可能再让那只罴逃掉了,释月施施然从树顶飘落,等着那只罴自投罗网。 罴一直埋头在黢黑一片的林子里狂奔着,密林之中,不知月光是怎么进来的,将明暗分割成两边,照得草地绿莹莹的,树干上的皮裂也是清晰可见。 明暗边界上被释月设了一处无形的禁制,罴一头撞上去,狼狈地倒跌了几个跟头,掩在了黑暗中,只能看见它眼里的凶光和浓重的喘息声。 “今天晚上吃得饱吗?”释月笑盈盈地问它,“做个饱死鬼上路,总比做个饿死鬼好。” 黑暗里没有动静,释月吹了个口哨,像逗狗一般引那只罴。 “出来吧,丑东西,就你这天资还想脱了妖性?压抑不住吧?杀虐,是不是很痛快?” 这话不知是不是激怒了罴,就听它罴发出了古怪的吼声,听着像是野兽想学人说话。 “省省吧,还想说话呢。”释月道。 可是话音刚落,却听到扭曲的几个字从黑暗里蹦出来,艰难痛苦地像是被拍扁了,捏烂了,无比嘶哑干涩。 “杀,杀了我。” 释月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方稷玄也备感讶异,两人皆弄不明白这妖物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难道是因为罴吞吃了旧山神躯体,也受到了祂温厚生性的影响?’ 释月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但又不甚肯定,毕竟那遗留的大角上怨气浓烈,旧山神是恨的。 那只罴似乎不只是胡言乱语,它踌躇着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仿佛期盼受死。 月光残忍地展示着它的丑陋,真就如喜温曾经说过的那样,突齿獠牙,面目可憎,它身上的毛发好些被血污揪在一块,又有好些零碎的挂着点肉渣,闻起来令人作呕。 它很古怪矛盾,一下龇牙咆哮猛地往黑暗中躲藏,一下又畏缩着并拢四肢走进月光里,似乎打算任释月宰割了。 释月看出它似乎不喜欢月亮,就将灵力化作银色的长鞭,伸进黑暗中将它彻底拖出来,在月下好好晾晒一番。 灵巧的银鞭穿过喜温怎么凿也凿不开的皮肉,轻易地勾住脊骨,这是罴妖还是有些修为的,不至于这样任由释月摆弄,它剧烈地挣扎起来,拔树掷石,又企图甩脱银鞭冲释月和方稷玄扑过来,要将他们一口吃下。 可更多时候,它在跟自己较劲,疯狂用利爪撕扯自己的身体,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淌血伤痕。 释月瞧着它在月下逐渐坍缩变小变白,成了方才见到的那只没那么丑陋的白罴,它蜷起身子,把脸深深的埋进身体里,似乎是觉月光耀眼,不敢直视。 它这样一副安然受死的样子,反而叫释月无从下手了。她缓步走上前去,打量着这只罴妖。 罴妖现在缩至寻常熊的大小,一身柔和的白毛,毛根处映出属于它自己的血色,使它还隐隐泛着一层薄粉色,看起来实在人畜无害,释月都想薅下它一堆毛,仿着它的模样做个熊娃娃来玩了。 银鞭从脊骨缓慢抽出来,释月刻意拉长了这一折磨的过程,听得罴妖哀声呼痛,身体颤抖,却是始终未曾攻击释月,连脑袋也还藏着。 银鞭不沾血肉,依旧剔透如冰雕,一下就缠住罴妖的脖子高高吊起,迫使它露出遮掩的脸。 月光澄澈洁净,虽不似阳光那般灼烧热烈,使污秽无所遁形,但也能涤荡秽气,澄明心智。 方稷玄也走上前来,同释月一起瞧着那罴妖面孔上的毛发簇簇脱落,像一朵一朵蒲公英飘散开去,露出那张痛苦悲泣着的人面来。 “呀。”释月似惊叹似惋惜的呼出一口气,这转折,饶是她也没有想到。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22. 月光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3章 祸事 曼思吧?” 袁达信叹了口气道:“宜妮都告诉我了,说你在追求她的室友。” 方厚沉默着,算是默认了。 袁达信掐灭了烟头:“那我求你帮个忙吧,如果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话,那就请别伤害宜妮,可以吧?” “当然,我保证不会招惹她的。”方厚点头答应着。 袁达信忽然的笑了笑:“不过世事难料,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说不定老天注定你们在一起呢,哈哈。” 方厚苦笑了一下,闭上嘴。 袁达信收起笑容,目光变冷:“刚才说想和你见上一面只是其一,这其二嘛,我想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吉泽青司是见色起意还是有其它什么原因?不知你清楚不清楚?” 方厚歉意的笑了笑:“老实说,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情,其实都是因我而起,你妹妹她只是被牵连进来的。” “怎么说?” 袁达信眼睛一眯问道。 方厚于是把自己因为章曼思和吉泽青司发生冲突的事情说了一遍。 完了,他接着又道:“所以,这件事情,不是我救了她,而是我连累了她,对此我非常抱歉,好在她没出什么事。” 袁达信转了几下眼睛,忽然嘿嘿的笑了起来:“这么说来,我妹妹还真是受你的牵连,为此还被你看光了,你不觉得要负点责任么?” 看到袁达信眼里露出如获至宝的表情,方厚一时间大感不妙,暗骂自己没事提这碴干嘛。 可惜话都说出去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看着方厚纠结的神情,袁达信狡黠的道:“反正,这件事情你看着办,总之不能让宜妮伤心,你说是吧?” 方厚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苦笑着道:“信哥,那你的意思是想我怎么办?” “这事是你搞出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啰,比如说,她要约你吃个吃逛个街之类的,你总不能拒绝吧?” 袁达信弹了弹烟灰道。 “这样不好吧?要是让她误会我对她有意思怎么办?”方厚瞪着他道。 “你可以和她做朋友嘛,男女之间就不能有友情啦?” 袁达信哈哈一笑,建议道。 你这是让我在玩火,分分钟要叫消防队的节奏。 方厚心里吐槽着,决定绝对不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袁达信看着他纠结不己的神情,眼里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 方厚有点搞不清楚袁达信心里真正的想法。 既然知道自己心里有别的女人,不应该让妹妹离自己远点么,怎么感觉反而有些推波助澜的意思? 不过,既然猜不透对方的想法,他也决定不再想了。 再说,这也只是袁达信的猜测,袁宜妮心里怎么想还不一定呢。 方厚清了清嗓子,他岔开了话题:“我们还是说说那个小脚盘吧,你有没有想过替你妹妹出口气呢?” 丁大信目光一凝:“你打算要对付他?” 方厚沉着脸道:“这杂碎一直都想找我麻烦,现在更是变本加厉起来,留着他,一不小心就给咬上一口,只有千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是这么个道理,不管当时他想对付谁,但既然敢动我妹妹,老子当然不会放过他,交给我吧,我派手下兄弟把他给做了。” 袁达信眼里闪动凶光,神色狠厉。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23章 祸事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4章 煎豆包 张老板听了这话,把腰杆一下子挺直了说,不对劲啊,今天有几个人到我家酒店丈量尺寸,明明说酒店要被征用了,怎么您这个牛主任竟然不知情呢?难道那些人不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 牛大茂哈哈大笑说,我说你这个张老板啊,可真是做生意做糊涂了,八成是有人跟你开玩笑,开大发了,看把你吓成这样,这化工园区的规划是一年前刚刚弄好的,哪里能这么快就有修改呢?你当这是孩过家家啊? 张老板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瞧我这脑袋,可这谁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把我这七魂差点吓跑了六窍。 两人哈哈一笑后,正好牛大茂要去吃午饭,顺便就跟张老板一道去了老土粗菜馆。 两人一路说笑着来到粗菜馆的门口,张老板不由愣住了,牛大茂顺着张老板的眼神望去,在张老板家粗菜馆的围墙上,竟然有个大红的“拆”字,写字的伙子还拎着油漆桶站在一边,那情形似乎是在观赏一下自己的水平到底怎么样。 张老板着急了,快走几步站到离伙子不到二十厘米处,厉声呵斥道,你在这墙上胡『乱』画些什么呢? 伙子看了一眼张老板说,难道你不认识字吗?我这写了一个“拆”字,就是说,这堵围墙马上要拆掉的意思,这里很快要建一个大型的停车场,围墙有些碍事了,只能拆掉。 张老板不由冷笑说,你说拆掉就拆掉吗?这是酒店的围墙,我是酒店的老板,围墙到底拆不拆轮不到你这个黄『毛』子说了算。 年轻人轻蔑的眼神看了张老板一眼说,我们老板看得上你这酒店是瞧得上你,我们老板要干的事情,这普安市里还没人能拦得住,既然这围墙要拆是我们老板的意思,就必定会被拆掉。 牛大茂站在一边『插』嘴说,伙子,你张口闭口你们老板,你们老板到底是谁呀?为什么要你平白无故的在别人家酒店墙上写字呢? 年轻人斜眼看了一下牛大茂,瞧着像是领导干部的模样,说话倒也没敢过份放肆,只是说,这酒店的地段已经被我们老板看中了,过两天这里要开始动工,经过改造后,这里将会成为一个更加高档的五星级大酒店,我不过是按照老板的要求,把哪里需要拆除的地方标示出来,方便过两天工人施工,至于其他的情况,你们别问我。 张老板听了这话,两眼瞧着牛大茂,那眼神里的意思牛大茂明白,张老板这是在反问自己呢,你牛主任不是刚刚才说过,这酒店的地段并没有被重新规划吗?怎么现在已经有人过来要拆除动工建设新酒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一个普通的生意人,自己一手开起来的酒店,说被人占就被人抢占了? 牛大茂上前一步对年轻人说,伙子,我不管你们老板是谁?这是人家张老板的酒店,你在人家的酒店围墙上写字就是不对,赶紧向张老板道歉,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叫派出所的人来。 年轻人不屑一顾的笑道,化工园区的派出所,来人又能怎么样?你当我没见过世面呢?这字既然写上去,是不可能再擦掉了,谁要是敢擦掉,那就是跟我们老板作对。 年轻人不管不顾的扬长而去,倒是让牛大茂一时因为有些『摸』不清这狂妄家伙的底气,不敢随便动作。 晚饭后,牛大茂正准备休息,张老板的电话又来了,说是来了一批人,在酒店的大厅里丈量尺寸,那意思好像要扒掉自己的房子似的,张老板实在是无计可施了,于是打电话报警,警察来了,对方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当着警察的面打了个电话后,警察竟然又走了。 张老板带着哭腔说,牛主任,你也知道,这酒店是我们一家人活命的本钱,要是把酒店给扒了,我以后可就没活路了,您是我们化工园区老百姓的父母官,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牛大茂见事情有些蹊跷,立即打了个电话给化工园区派出所的所长,问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不依法保护化工园区老百姓的财产安全? 派出所长大吐苦水说,牛主任,我们不是不想保护,是人家靠山太硬,我们没胆跟人家硬碰啊。 牛大茂问派出所长,对方到底什么底细? 派出所长回答说,到底什么底细不清楚,不过,化工园区的警察去处理问题的时候,市公安局的魏副局长亲自打电话交代说,不准得罪对方,还隐晦的意思说,对方省里是有后台的,谁要是得罪了,后果自负。 派出所长诉苦说,牛主任,我们也是家里有老有的,有个铁饭碗不容易,既然遇上了硬茬,我们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怎么样呢?反正对方说了,很快就会有个官方说法出来,会给张老板一个交代。 牛大茂听了派出所长的话,心里明白了几分,张老板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就采取了拒听的方式,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内情,张老板想要保住酒店估计是不可能了,既然明知保不住,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牛大茂心里对张老板是同情的,尤其是听秦书凯说这件事算是市委书记胡亚平安排下来的政治任务,一定要完成的话后,牛大茂更是感觉到为人脾气好,做生意又公道的张老板实在是太可怜了。 不管是动『乱』岁月还是太平盛世,最苦的一定是普通的老百姓,纵观历史长河中,不少揭竿起义的英雄起初都是打着为天下苍生的名义去战斗,一旦夺下了江山,立即就成了不顾百姓死活的高高在上当权者。 国兴,百姓苦,国亡,百姓苦,历史长河中,没有任何一个朝代的普通老百姓是能真正当家作主的。 有人说,现在中国的人民代表大会还有另一个说法,人民代表大会已经成了留学生家长同盟会,不可否认,现在推举出来的人民代表中,从代表们的经济收入层次上来说,少有几个是能真正代表最底层老百姓的,当某种政权监督形式,只是流于形式的时候,很多事情就完全变质了。 老土粗菜馆的张老板年轻时在徐州煤矿挖了十几年的煤矿,眼看着身边工友在一次次的事故中变成了一堆黄土,他选择了不再挖煤,回到家乡。 四十岁那年,这个在外地打工多年的男人怀揣着所有的积蓄,领着老婆孩子回到了老家普安市。 他家住在普安市城郊,回来那年,正好赶上研究所的建设要征用土地,在集体利益面前,这位铁铮铮的矿工汉子,主动又积极的签署了征用协议,服从了『政府』利益。 化工园区大致成形后,他用自己的积蓄投资兴建了这家老土粗菜馆,一家人凭着粗菜馆的收入把日子过了起来,这两年,随着化工园区一些配套设施建设逐步完善,入住的居民越来越多,粗菜馆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就在这时候,却有人看中了他粗菜馆的地盘。 了解张老板一生境遇的牛大茂心里清楚,这粗菜馆在张老板心里的份量有多重,牛大茂也是明白的,因此当秦书凯安排他任务的时候,他的心里其实是在叹息的。 秦书凯听了牛大茂的一番话后,才明白,这里面竟然已经发生了诸多的『插』曲,他心里也有些气愤。 这个冯香妞做事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始自己动作起来,从法律上来说,只要张老板没同意签署转让酒店的协议之前,酒店的归属权就还是人家张老板的,她凭什么派人在人家的酒店里胡『乱』折腾。 秦书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在说给牛大茂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民不与官斗,胳膊总归绕不过大腿,你回去以后跟张老板好好说说吧,这件事恐怕没有回旋的余地。 牛大茂也叹了一口气说,老领导刚才跟我提及这件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张老板这次的委屈的确是大了去了,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才好呢。 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否则的话,北京郊区也不会有个着名的“上访村”了,遇上不公平的事情,找谁呢一般人的答案自然是找『政府』,找法院,找公安,实在不行去北京告状去。 其实不然,众生都不明白一个道理,求人不如求己。 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不会沦落到被人欺负却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地步,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自身想要强大起来,意味着必须有足够的物质基础,更重要的一点是,还必须有足够的人脉资源。 这两个条件中,做到其中任何一点都很难,但是想想看,没有任何背景和人脉的秦书凯,从一无所有的基层办事员,能混到如今这种地步,难道是偶然吗?当然不是,付出必定有回报。 没有人天生就是一个谋略家或者是具有领袖人物的胸怀,生活是最好的老师,在时光雕刻机的雕刻下,每个人都会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作者题外话:今日三更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24章 煎豆包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5章 嘎拉哈和烤羊腿 病人微笑着接待眼前的漂亮女孩,病人给她倒了一杯水笑着说,“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可爱女孩说,“怎么变?” 病人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杯里的热水,女孩瞪大眼睛盯着病人缓缓移动的手从杯口往下摸到杯底,病人的手白皙修长戴着一枚戒指,女孩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病人手指上的戒指,女孩只见杯里的白水已经变成红蓝相间的果汁。病人再次将杯子推到可爱女孩的面前,女孩满脸崇拜地接过果汁尝了一口。 没耳站在门口插着胳膊安静的看着病人,从见病人的第一眼就感觉得到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迷人又让人神往。这几个月病人在商店无所事事,活的又太过安逸,病人开心了起来玩,不开心了坐在窗户前看手捧白莲的女人,时常拉着原本勤快的小西宁一起烤暖炉,坐在壁炉前比谁更懒。病人的一举一动都让人琢磨不透,可病人对没耳说过,我不会伤害你和丢失商店的人。即使如此没耳又何曾对病人放下过戒备心,可病人说的话他又全盘相信。没耳靠住墙冥思着他这莫名其妙的生活,步步的离去,小西宁的出现,病人的陪伴及那个疯狂的小丑先生。没耳最在意的就是那个小丑先生,他喜怒无常的边哭边笑真让人阴深可怖,没耳取下胸针握在手心怎么想都回忆不起来自己到底是谁,家又在哪里。没耳把胸针又别回胸前看向病人,有时候病人和小丑先生有些细微的相似,小丑先生好像在向全世界展露自己的喜怒无常,病人像是把自己喜怒无常的性格变得平静如死水。那晚病人把胸针戴回没耳身上时,没耳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他,可是看着病人独自悲凉的坐在阁楼角落时,心却怎么都不愿意再问什么。如果病人想说他就会告诉没耳,可病人不想说没耳又去强问有什么用。 病人有太多的秘密瞒着没耳,在一个秘密的匣子中紧紧封锁。 病人摸摸可爱女孩的头顶温柔细语说,“你想买什么?” 可爱女孩露着洁白无瑕的牙齿笑嘻嘻道,“我想要一个妈妈。” 病人轻轻歪斜脑袋,他不语只等可爱女孩继续说下去,女孩天真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病人,病人只好又道,“为什么要买一个妈妈?” 可爱女孩说,“妈妈已经走了半年了,我不知道妈妈在哪我该怎么找妈妈,我好想妈妈。我的妈妈丢了,听街上的姐姐说这里可以找回丢失的宝贝。我妈妈丢了,我把我所有的钱都拿上了,我可以买回妈妈吗?”女孩身上背着一个粉红色的斜挎包,她的小手紧紧抓着斜挎包一秒没有松手。女孩天真无邪的看着病人,病人道,“你妈妈离开你去哪了?” 可爱女孩说,“不知道,妈妈和爸爸吵完架后就不见了。” 病人道,“你不知道妈妈去哪了,我怎么帮你找妈妈。” 可爱女孩连忙拿出一张五块钱给病人看,可爱女孩笑着说,“这是妈妈走之前给我的五块钱,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看着天真的小女孩,病人眼神渐渐冷淡,这个女孩的妈妈离开她了……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到让病人作呕。 病人满眼淡淡忧伤可还是对可爱女孩笑着说,“乖,这里买不回你妈妈,喝完果汁回家吧。” 可爱女孩失落地问道,“买不到吗?” 病人回答道,“没不到!” 可爱女孩擦掉滚动出的泪水跳下椅子,委屈的哭着拉开丢失商店的门,这种失落感小女孩早已习以为常。没耳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望着可爱女孩离去。 没耳坐在问病人面前问,“怎么了?” 病人向下瞟一眼道,“她要的东西是买不回来的,还不如早早回家。” 病人只听没耳温柔的声音说,“我问你怎么了?” 没耳对病人微微笑着,恬静的脸上寻找不到一处痛苦的神情。病人咧开嘴笑道,“我没事。” 病人走出丢失商店瘫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手捧白莲的女人焦急的等女儿。那个女孩结伴着同学从手捧白莲的女人面前走过。一瞬间病人红了眼眶,忍耐着泪水不落一滴…… 病人心中的倔强不允许自己落一滴泪来告诉自己他还在怀念着谁。 手捧白莲的女人看见女儿宽慰一笑,手上的白莲花一个失手掉落在地上,正要去捡起时一个白发飘飘的年轻人捡起白莲花拍拍尘土还给了女人。手捧白莲的女人感谢道,“谢谢谢谢。” 病人道,“不客气。” 手捧白莲的女人正要走时病人忽然问道,“那个女孩是你女儿?” 病人问的很唐突,手捧白莲的女人一瞬间面容呆滞停下脚步,她转过头笑着道,“不是,不是。” 病人指着丢失商店道,“哦,我在那家商店工作,经常能看见你站在这里,我还以为那个女孩是你女儿。” 手捧白莲的女人说,“没有的事。”说罢,手捧白莲的女人不给病人提出下一个问题的机会转身大步离去。 当我们不愿意回答某个问题时都会选择逃避或是主动攻击。 病人站在原地向天空看去白茫茫一片,这白雪皑皑的冬天就像那年秋雨蒙蒙的雨季一样薄凉。病人踱着碎步抬头望着天空走路,病人想起那年儿时到处寻找妈妈的事情,病人望着天空哭了,两行热泪迅速滑下冰凉的脸颊。他每每望着橱窗外手捧白莲的女人就会想起自己的妈妈,如果那个女人也会回来找那个叫星滕的小男孩该多好。 病人望着天空慢慢走着不知道前方的路随意行走,此时迎面与他擦肩而过的小丑先生低着头满脸愁容和委屈。小丑先生低着头没有看见病人,病人更是仰着头没有看见小丑先生。白茫茫一片硕大天空下二人互不相见的背道而驰,曾经的友人也成如今的仇人…… 若人生真的只如初见就不会走向悲剧! 走了很远小丑先生忽然转身,病人也停下了脚步。小丑先生看到了病人的背影后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举动。病人双眼微微向后撇去叹了声气又迈开步伐向前走。 命运与抉择。 小丑先生看着病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迅速撒欢似的跑着跳着去了丢失商店。商店内没耳正在为客人制作果汁。小西宁也手忙脚乱的帮忙,而稻草人麦麦正在敬职敬业的做一个稻草人站在门口。小丑先生一把推开商店的门,铃铛清脆作响时小丑先生已经扭着脑袋俏皮的坐到没耳面前,没耳惊讶的看着小丑先生喜出望外道,“小丑先生!” 小丑先生开心的笑着,“好久不见。” 没耳把果汁杯交给小西宁道,“帮我把接下来的果汁调好给靠窗户的两个女孩。” 小西宁接过杯子道,“好的。没耳先生。” 没耳看到小丑先生不知原因的就高兴起来,见不到小丑先生没耳也从来没有思念过,可是当小丑先生出现在他面前时竟然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思念感。 没耳高兴的对小丑先生道,“想喝酒吗?” 小丑先生道,“今天不喝酒,我来看看你,鸣梵。” 没耳无奈笑道,“鸣梵是你的朋友吗?他很重要?” 小丑先生可爱的语气道,“我唯一的朋友。很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可是鸣梵不明白。” 没耳又道,“你朋友和我很像?” 小丑先生亮着眼睛敲敲脑壳说,“简直一模一样。” 没耳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小丑先生委屈着道,“他是一个不怎么聪明的人。” 没耳温柔地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又干净。小丑先生小心翼翼地试探,“你可以帮我分析分析鸣梵吗?我惹他生气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道歉。” 没耳道,“你们发生了什么?” 小丑先生道,“发生了很多事情,今天我可能和你说不完。我们只说一点点好不好?”小丑先生搓着手指微笑。 没耳道,“当然可以,说吧。” 小丑先生回忆说,“我把要伤害鸣梵的两个人变没了,可鸣梵却生气了,鸣梵第一次对我生气。” 没耳道,“变没?是去哪了?” 小丑先生咬着嘴唇道,“去另一个地方了。” 没耳刨根问底道,“另一个地方是哪里?” 小丑先生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看着没耳想了一会说,“你可以不问了吗?” 没耳连忙道,“抱歉,我不该问你不想说的。” 小丑先生感觉屁股火烧火燎的痛连忙道,“对。我不想说了。再见,没耳。”小丑先生边走边用手来回扇着发烫的屁股,没耳站在吧台里疑惑的看着小丑走了。小丑先生走出丢失商店屁股瞬间着火,小丑先生马上坐在雪堆里一脸不满的望着坐在屋顶上的病人。 小丑先生正要骂他,病人抢先道,“滚!”病人冰冷的眸子看着小丑先生,小丑先生却微笑着躺在雪地里望着屋顶上的病人。 小丑先生喊着,“没想到你这么快回来。” 病人看着一脸无赖的小丑先生冷冷地说,“你做了什么事你不懂得愧疚吗?你有什么脸来找没耳。你以为你真的是个没有心的小丑吗?”病人的眼睛憋的涨红,血丝蔓延在眼球上。 小丑先生拍拍雪站起来道,“我没做错,是你看不懂。笨蛋就是笨蛋,你永远帮不了鸣梵。” 病人一把掐住小丑先生的脖子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一个字一个字说给小丑先生听,“你杀了鸣梵的父母,毁了鸣梵一生的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 小丑先生抓住病人的手撇开道,“你的朋友没耳看着呢。” 病人转头看向商店里没耳站在吧台里两手拿着酒杯看着他们,眼看没耳正要走出来,小丑先生笑着说,“我走了,你自己和他解释吧。哈哈哈哈哈哈……”小丑先生背对着路又跑又跳,笑声渐渐消失…… 没耳忙着拉开门一身单薄的衬衣站在风中哈着白气问道,“病人,你没事吧!” 病人道,“我没事。” 没耳不知所措的眼神看着小丑先生离去的路对病人道,“我是不是鸣梵啊?”寒风吹过没耳的脸颊吹起乌黑的发丝,没耳恍惚地看向病人,病人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病人道,“没耳,你相信我吗?” 没耳回答说,“你说的话我都信了。”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25章 嘎拉哈和烤羊腿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6章 白肉酸菜海蛎锅 等到下了几天的大雪之后,李白终于开始准备过冬了。 现在所有的问题基本都已经基本解决,外加上他自己手里边又有了不少的小钱钱,所以,在不用去干活赚钱的情况下,他就自然是乐得开始悠闲地准备储蓄着各种生活物资,以便自己能过在这湖边过一个肥美的冬季。 几天的时间过去,随着天气渐渐的转冷以及降雪的增多,外边的积雪也越发地厚重了,天地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在这种冰天雪地里,李白自然是不会再乱跑了的。 除了每天仍旧会准时起床在自家的院子里练练剑之外,别的时间他都是宅在家里,烧着炽烈的炉火,在自己的那冬暖夏凉的泥房子里练练字,看看书,仅此而已。 当然了,他并不是一个人…… 因为,同时还在一旁的,赫然还有那一只姓白的女蛇精! 此时此刻,对方正蜷缩在他那让人花了两天时间给他改造的,在最大的这间堂屋里给弄出来的大壁炉前,就那么蜷缩在那张跟贵妃椅差不多的躺椅上,满足地烧着柴烤着火拥着毛毯,且说什么都不肯回她自己的那栋明明要比他的更大更好的豪宅里去。 那是他找人弄的壁炉和躺椅,原本是打算让他在冬日里可以暖和地斜躺着看书的,可哪想,现在竟然让对方给霸占了? 这可真是岂有此理! “……” 说实话,李白真的就有些不明白,对方都是一只据说修炼了有好几百年的妖精了,怎么还那么地怕冷的? 虽说,对方确实是一条蛇修炼成精的,而蛇也确实是怕冷和是有冬眠的那种习惯,但对方可是修炼有成的妖怪,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会像现在这般这么离谱的吧? “我说……” “白小娘子啊,你就不能自己花钱让人给你家也做一个壁炉?” 终于,练字练了一会,忽然又听到身后传来了那种舒服满足时发出的若有若无般的呻吟声后,再一次被打搅到的李白便不得不开口了。 “你也看到了。” “这壁炉它也不难造啊,无非就是在自家堂屋里开个天窗,然后用耐火的烧火砖砌一个炉子和烟炊通到屋顶上去而已,再在上边加盖几张瓦片防水防雨防雪也就是了,这么简单的活,你随便找个泥瓦匠他们都能在一两天内给你弄得妥妥帖帖的!” “然后,你往后就可以在你自己的家里烤火了,不是要比每天都跑来我家要更舒服一点?” 李白有些心烦气躁,因为这种情况让他总是忍不住想起某些事情,让他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想当初,在长干村的那时候,有一个女孩儿也是跟眼前的这个女妖精一般,一到冬天就喜欢抱着膝盖坐在他改造的壁炉旁,然后看着他写字和跟他聊天。 在那段时间里,哪怕外边再怎么冷,他们的房子也都是暖的,他们彼此的心也是一样。 然则…… 现在他的那个女孩儿已经不在了,而却换成了这个女妖精…… 但显然,对方并不能代替他心中的那个人的位置,他也不喜欢跟对方有太多的接触,也不能像对待那个女孩一般可以放心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至少现在还不能。 “哎!” “没办法的呢,因为我没有钱啊!” 女妖精将她自己没钱的事情说得理直气又壮,似乎觉得,她没钱她就很有理一般? “虽然那种钱我可以很容易就偷到或者是抢到,比如你藏在放马的那房子里,藏在那匹马旁边的那堆柴禾下边的那些箱子里的铜钱?” “喂!” “你那样子看着我做什么,我又没说要偷你家的钱,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哼!” “我才不稀罕你藏的那些破铜烂铁呢,我自己用法术就可以用树叶变出钱来,虽然它们很容易就会被识破……可就算是有钱,谁又敢来帮我修壁炉啊,用障眼法可变不出壁炉来!” “我可不像你,你是个能斩妖伏魔的奇人,你的事情在杭州城里都早已经传开了,他们不怕你,可我是个妖怪啊……就算有钱,他们那些一个个怕得要命的凡人,有谁敢来我家帮我这个女妖怪修壁炉吗?” “眼下天气又这么冷,我都快要被冻僵了,除了跑你家来取暖之外,我还能怎么办,谁让你家有这么个这么好玩,这么暖和的壁炉啊!” “再说了,我家的房子是木头的,好像并不能做像你这样的壁炉……” 说完,女妖精如同是嫌弃壁炉里的火有些小了一般,觉得不够暖的她便又伸手将几块李白练剑时劈好的木柴给径直丢到了里边去,似乎是想让炉子里的火势变得更大,让房子里变得更加暖和一点? “……” 好吧,听到对方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李白竟有些无言以对,只好压抑着有些烦闷和不爽的心情,缓缓转过身去继续练自己的字。 最近这段时间他的剑法又到瓶颈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突破,所以只好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练字上。 毕竟,有句歌词不是说得很好吗? 练好书法再出门闯荡,以后才会有人热情买帐?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的书法似乎还隐隐跟他自己的很多剑法相挂钩,且练字的时候还同时能锻炼心性和酝养他的青莲剑气,所以,这就渐渐地形成了一个习惯了,其中的关键,就并不足为外人道。 但可惜,书法不是一日而蹴的,没有谁能拿起毛笔就能成为书法家或者练好字……当然了,以前网络上的那些抽疯一般,拿起毛笔写得字比小学生还不如,就只会装腔作势在纸上乱画一通然后去骗钱的‘专家’们除外。 ‘啊~’ ‘阿嚏!!!’ “……” 这时,李白身后猛地传来了一声打喷嚏的声音,吓得他手上一抖,一大点墨汁便滴到了宣纸上,然后很快就渐渐扩散开来。 唉…… 心下叹息了一声,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赶不跑某个女妖精的李白只好摇摇头,伸手将那张污秽到了的纸张给抽走,然后换上了另一张新的并给铺好。 “怎么还是感觉冷啊……特别是这种整天干坐着的时候,真是太讨厌了!” “喂!李白!” “你这家伙,你就不能把大门给关上吗?你看看,外边的冷风不住地灌进来,这谁受得住啊?” 吸了吸鼻子后,感觉自己一边冷一边热的女妖精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对某个正在练字的家伙大声嚷嚷着并表达着她的强烈不满。 “关、关门?” “不!那可不行!” 李白愣了一下,然后想都不想,直接断然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 “不行?那又是为什么?” “因为烧火的时候不能关门,那是基本常识!” “天冷不关门,还常识……” “你想唬我啊?” 女妖精听完后先是懵懂地眨眨眼,然后很快就回过神来并狠狠地瞪了李白一下。 “唉……” “白小娘子,虽然我家的这间堂屋不算小,屋顶上也有烟炊通气,可是现在烧着壁炉,一旦关着门的话,空气不流通,时间长了,就还是有可能会一氧化碳或二氧化碳中毒的!” “??” “什么是‘一痒话碳’和‘二痒话碳’中毒?” “呃……” “大概就是窒息吧?” “窒息?” “对!” “那我不怕,你关上吧,我肯定不会窒息的,我甚至可以一整个冬天不怎么呼吸!!” 显然,女妖精并不相信李白的鬼话,因为她活了几百年,那种‘一痒话碳’和‘二痒话碳’她听都没听说过。 “……” 李白有些无言以对。 他知道对方的意思,无非就是说她是蛇,她可以冬眠,哪怕窝在洞穴里埋在地下都不怕给闷死,可对方不怕他李白怕啊! “反正不能关!” “如果你受不了,可以自己回家去烧火盘,在你家里你再怎么关门关窗也没有人管你。” 不过李白不想再去解释更多,反正房门是他家的,而身为主人,他肯定不会去关就对了。 “哼!” “不关就不关,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到李白还是不肯关门,女妖精先是扁了扁嘴,就打算发脾气或者自己跑去关起来。 然而,当她认真想想,发现这里确实不是她的家,如果她擅自去关有点儿不太好之后,便只能恨恨地作罢。 “对了!” “前几天那个西湖里的糟老头找你了,还一定说了我的不少坏话,对吧?我跟你说啊,那条蛟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千万别信他说的话!” “他可坏了!” 又烤了一会火,看到炉子里的新添的木柴渐渐烧了起来,感觉到火光更盛,身子更暖了一点后,突然想起某些重要事情的女妖精,便赶忙又对着李白郑重地叮嘱了这么一句。 “嗯……” “知道了。” 李白无所谓地应了这么一句。 其实吧,他很想说的是:那个西湖水君,那个糟老头子可能确实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26章 白肉酸菜海蛎锅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7章 栓春台 妖圣山,现宝现场。 四面八方各处,都掀起了成片的惊哗声来。 苍擎为紫幽星狼一族,当代最为妖孽的圣子人物。 先前,在战台之上,仅凭一刀,就将紫蟾圣子斩于现宝台上。 能一刀斩杀七星蟾蜍这方传承悠久的强大族群圣子,足以可见,苍擎是具有着何等凶悍的实力。 刚才,苍擎施展出了同样一刀。 却是被台上那位替七星蟾蜍一族争宝的人族青年,给正面硬接下了。 并且,还被那人族青年的仿若欲要开天般的一剑,震出了内伤来。 这样的一幕,让场中诸妖看待叶长空的目光,无不是全都变了。 台上,嘴角含着鲜血的苍擎也亦是如此。 此刻,他的面色,更是也变得极其阴沉立刻起来。 他,着实是小瞧了眼前这位人族青年。 “你,有与我一战的资格,不过,也仅而已。” “想要替七星蟾蜍一族争得星辰源珠,你还不够格。” 苍擎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寒声道:“滚回你人族该呆的地方去,否则小心将命丢在了这里。” 他虽在叶长空手上,吃了一个亏,却是依旧狂妄无边。 似乎刚才与叶长空的碰撞,落得下风的人,不是他,而是叶长空般。 “我的命,你还拿不走。” 叶长空闻声后,却是冷冷的回道:“但,我若要杀你,你必死。” 刚才的那一刀,并非是苍擎最强的杀伐。 刚才的那一剑,同样也不是叶长空最强的一面。 “那就试试看好了。” 苍擎也不再与叶长空多做口舌。 既然这人族修者诚心找死,那就成全他好了! 这番话语落下之后,苍擎的眸光无不是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身形猛然一震,周身所翻涌着的妖雷元芒,无不是轰然暴涨,变得比之先前更为凶悍狂暴起来。 隐约间可见一尊恐怖的雷影妖狼虚影,将他的人形身躯给包裹在了其中,好似有雷狼妖星降临附身般。 那可怕的雷霆妖狼虚影,朝着叶长空呲牙了嘴,露出令人心悸的雷霆凶威。 吼!~ 下一瞬,那尊好似附身降临在苍擎身上的雷霆妖狼凶影,发出了震天的嘶吼声。 而后,随着苍擎身形的暴动,一同扑杀向了叶长空。 那尊凶威盖世、妖雷纵天的雷霆妖狼虚影,随着苍擎的身躯爆冲向叶长空时,两者间更是宛如躯融为了一体般。 场中诸妖就只见,一道妖异的紫**影划破长空,笔直扑杀向了叶长空。 苍擎手中能量战刀扬起,轰然劈杀而下。 那与宛如与他附身融为一体的可怕雷狼巨影,在奔涌间也是同时扬起了前爪,抓向了叶长空。 远远望去,就好似,苍擎一刀,斩出了一道恐怖的雷霆妖狼爪影般。 如此凶悍的一刀,无论是所具有的声势,还是携带者的杀伐力量,都要远胜先前。 这,才是苍擎所具有的,最强杀伐攻击。 雷狼妖星附体,一刀出,可斩妖圣、半神! 嗡!~ 也正是苍擎这一刀斩动之际,叶长空的身形也动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选择与苍擎硬撼。 周身翻涌着的雷焰气芒忽然,产生了嗡鸣颤响,以一种极其玄妙的韵律在其体表周身极速涌动了起来。 圣阶绝品的隐匿秘术,圣隐术瞬间发动。 他的身形诡异般的消失在了原地,身上所散发出的所有气息也皆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踪迹。 先前,与苍擎正面硬撼。 只是想要,领教一番妖族最顶尖的圣子人物,所具有的战力。 看看自己当前的正面战力,究竟达到了怎样的一个水准层次。 顺带向场中的诸妖展露自身,拥有与妖族最顶尖的圣子人物争锋的实力。 以此,彻底化解场中诸妖对七星蟾蜍一族的负面舆论。 当下,面对苍擎爆发出的最强杀伐。 叶长空也不是没有,与之正面硬撼的能力,只是没那个必要而已。 能够以最小的代价,败掉苍擎,为何又要与之硬战。 完全可依靠着,圣隐术这门强大的隐匿秘术,以隐杀的方式,更好,更快的解决掉这场争斗。 “不见了?” “好高明的隐匿之术,竟是连我都无法看破。” 看着叶长空那诡异消失的身影,场中不少妖圣人物都不由为之一怔,发出了惊异之声来。 即便是一些顶尖层次的妖圣级大妖,都难无法察觉到叶长空的丝毫气息和身形轨迹。 唯有如天蟾妖圣那般,天生具备着一些强大妖瞳的妖圣人物。 才能凭借着妖瞳之力,隐约捕捉到叶长空的丝丝气息。 “嗯?” 也,正是在叶长空催动了圣隐术消失的同一瞬。 浑身笼罩在那尊恐怖妖狼虚影下的苍擎,双眸也时止不住的虚眯了起来。 他的面上,无不是浮现出了凝重之色。 手中那蓄势已久,正斩落到了一半的灭世雷刀,也是轰然收刀。 他知晓,这一刀即便是斩落了下去,也无法逼出叶长空的身形来。 反之,在这一刀斩落之后,收刀的间隙时间,更将成为他的致命破绽。 那时候叶长空若出手袭击于他,他根本没办法第一时间出刀抵挡。 “怎么,不敢再与我正面交战了吗?” 苍擎恍然守到后,语气极度嘲讽的道:“藏头露尾的鼠辈。” 对于这种隐杀手段,苍擎虽很是不屑。 不过,却是没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更是清楚的知晓,自身正陷入了一种怎样的危险处境中。 他无法看破对方的隐匿手段,那么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出手悄无声息的取走他的命。 哪怕言语上如此的讽刺,也依旧保持着极其高度的警惕。 一旦,身周出现任何异样的波动,都会立刻被其察觉,从而第一时间做出有效反应。 “杀你,何须用牛刀。” 圣隐术下正在悄然靠近苍擎的叶长空闻声,发出了更显讽刺的清冷笑声来。 然而,叶长空这番声音落下,无不是让苍擎神色更为凝重了几分。 因为,他竟是无法判定出,叶长空的这般声音究竟是从何处响起、传来了。 这等神出鬼没的隐匿手段,无不是让他承受到了巨大的心里压力。 而,就在叶长空这番更为讽刺的话语声落下之际。 苍擎,忽然在身后的一处虚空方位,感受到了一股异常强烈的杀意。 豁然转身,手中所握的能量战刀,更是轰然轮动轮起,随着身形的转动横斩而出。 恐怖的妖雷刀芒斩出,与他附身融为一体的可怕雷狼巨影,也是抬起了那凶撼的雷霆凶爪,抓向了那处方位。 可,刀芒和爪光逝过,却是落了个空,犹如战在了空气中般,没有产生任何击中实物般的触感。 “不好!” 苍擎面色瞬息大变,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刚才那股杀意,不过是叶长空故意暴露出来的。 为的,就是骗他朝着身后方向转身出手。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27章 栓春台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8章 油旋铺子 从张布衣那里得到的储物戒指里,宝贝是真的不少。提供的材料不仅让叶谦炼制出了十多颗升仙豆,还有多余的几颗八品级丹药,正是这几颗丹药,给了叶谦晋级的可能性。 毕竟,这可是张布衣为自己准备的底蕴,是他背后的剑仙门给他这个核心弟子所提供的资源。 既然有能够提升等级的机遇,叶谦也就不客气了,直接全部吞服掉,当最后一颗丹药下去的时候,叶谦体内丹田之中,顿时产生了一道气旋,这气旋可不只是丹田之内的气旋,而是在那丹田之中原本的大气旋上面,凭空产生了的。 这一道小气旋所产生的效果,是非常直接的,让那大气旋也开始产生变化,其中的灵力越发的凝结,开始变成宛如固体一般的存在。 这个过程是循序渐进的,但是也是非常的迅速,在极快的时间内,就已经在渐渐的完成。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叶谦猛地长啸一声,纵身跃起,他双手握紧了拳头,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内有着无尽的力道。这一刻,似乎眼前就算是有一个窥道境七重的强者,他都可以一力战胜。 这是刚刚突破之后,所具备的那种力量充盈感,并且有一种自己变的更加强大了的感觉。当然了,这实际上是有好处也有坏处的,自信固然是好事,但是……如果这个时候自信心爆棚了真的去找窥道境七重的强者刚正面,那就实在是有些自大了。 “恭喜了,叶大哥。”元潇潇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自从认识了叶谦以来,她便发现叶谦似乎一直有着一种渴望变强的心,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能够让自己变强。并且,他想要变强似乎非常的困难。 认识他这么久,他也仅仅只是从窥道境五重突破到了窥道境六重中期。这速度,虽然不能说快也不能说慢,可是,叶谦他所耗费的丹药和资源,在元潇潇看来完全是不敢想象的。那么多的资源,各种极品丹药,如果换成一个普通人,恐怕都足以晋级窥道境七重了。然而在叶谦这里,仅仅只是窥道境六重中期,并且还是刚刚才达到。 她虽然不知道,但是想来,叶谦的体质,肯定是非常的特殊的。这,也或许就是叶谦为何会如此强大的原因。 叶谦笑了笑,说道:“是啊,终于是前进了一小步……” 元潇潇却在心中暗暗的想到,叶大哥你可是在初入窥道境六重的时候,就可以战胜窥道境七重级别的守卫啊!而且她也知道,叶谦能够进入这天道之门秘境,令牌可是从一个窥道境七重级的散修手里抢来的。 现在他再次进阶,谁也无法知道,他的实力会提升到何种程度。 是否他现在的真正实战能力,已经可以和正牌窥道境七重的强者比肩了?最起码,他应该是无惧任何同境界的人了吧? 如此一想,叶谦的实力,可真的是让人震撼。这天道之门秘境里,有一百多位天才,可以说,未来的仙盟的执掌者,都将会从他们之中产生。然而,在叶谦的面前,他们全部都不算什么! 如果叶谦的修为,能够保持着和这一代人持平,那么他将会一直成为众人无法超越的存在! 他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叶大哥,你现在的实力……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了?”元潇潇忍不住的问道。她是非常想要看看,叶谦现在,是否已经达到了窥道境七重级别的程度。 叶谦这边突破,造成的动静,自然很大,张布衣和他的师弟也过来了,发现叶谦居然是突破了修为。这让张布衣羡慕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万分的震撼…… 因为,他之前在叶谦的手里,完全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面对叶谦的时候,简直犹如面对窥道境七重的强者一样。只是,能够进入天道之门的,肯定是没有达到窥道境七重的,那时候,张布衣就以为,这叶谦肯定是隐瞒了修为,他的真正修为应该是窥道境六重巅峰!这虽然是非常的让人难以置信的,但是,如果有天资超绝的人,也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可是,现在的这一幕,才是让张布衣感觉到难以置信的,原来……叶谦居然是真真切切的窥道境六重初期…… 这简直比叶谦是一个窥道境七重的人,都更让张布衣震撼。因为他这个窥道境六重中期的所谓天骄,居然被一个只有窥道境六重初期的人,给轻易完虐了…… 此时,听见元潇潇的话后,张布衣也是在心中生出了同样的想法,很想要知道,叶谦真正的实力,在突破到窥道境六重之后,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他站起身来说道:“叶兄,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你的实力究竟有多强!这样吧,我的几位师伯,都是窥道境七重的强者,我也经常被他们操练,对于他们的实力有所了解。叶兄,你可否抵挡我一击,看看你的承受能力?” 叶谦一听,这是白挨打的,但他却并不在意,首先张布衣应该没理由暗中使坏对付他,其次他也并不认为i,张布衣可以伤害到他。 这是他的自信,因此,叶谦呵呵一笑,说道:“那行,你就来吧!” 张布衣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后,朝着叶谦走去,正当他要进行攻击的时候,忽然的,一声狂暴的嘶吼声响起,劲风烈烈,一道长达十多米的身影跳了出来,从旁边的半山腰上,朝着叶谦等人扑了过来。 “这……这是烈风豹!”张布衣扭头一看,顿时就脸色变的极为难看,焦躁的说道:“这烈风豹可是七级妖兽啊,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遇见!” 其他人一听,也都是脸色剧变,神情焦虑。毕竟,这可不是在外界,而是在天道之门之中!而且如果是在安全区内的话,那倒还好说,最起码可以去周璇一番,打不过至少可以逃命,可是,他们现在可是处于距离安全区极远的地方,必须要直线去赶路的。 可遇见了这个烈风豹,哪里还有机会去直线赶路? “烈风豹在七级妖兽里,算得上是速度很快的一类妖兽了,咱们怕是跑不过它!”张布衣脸色难看的说道:“我的一位师伯,曾经就遇见了一头烈风豹,我师伯与之搏斗,耗费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将之斩杀。而我的师伯也是身受重伤,一条腿都被那烈风豹给撕裂了,至今也没有完全恢复,实力大退!” 张布衣的话,让所有人的心中,都更加的沉重了,因为张布衣之前也说过,他的师伯,都是窥道境七重的强者。连窥道境七重的强者,在烈风豹面前,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去,这让他们这些窥道境六重的年轻人,怎么去应对? 更何况,他们还需要赶路啊,这时候耽搁一个时辰,都是不得了的大事,更何况是一天?而且,一天的时间斩杀烈风豹,能不能成功都是问题,毕竟他们不是窥道境七重的强者。另外,就算成功了,他们肯定也是损失惨重,到时候,时间也耽误了,还能不能进入安全区内,根本就无法预测。 如果没有时间赶路进去,他们毫无疑问的,必然会死在安全区外的空间裂缝之中…… “这……这可怎么办?”张布衣的那个师弟,脸色惨白无比,声音发抖的说道:“这烈风豹怎么会摸到这里来?难道说是因为叶公子刚才的长啸?” 叶谦一听,楞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倒也有这个可能性。或许他刚刚突破之后,情不自禁的一声长啸,而惊动了这烈风豹。 张布衣立刻回头,怒视着他的师弟,喝道:“说什么呢?这烈风豹来去速度如风,谁知道它为何来这里!” 看样子,张布衣的师弟,是有些认为这烈风豹是被叶谦吸引来的。虽然他倒是没有埋怨叶谦的意思,但显然的,张布衣也并不允许他有这样的言论。 叶谦看在眼里,忍不住摇头呵呵一笑,说道:“我估摸着,这家伙应该也是被我吸引过来的。看样子,随便大声喧哗,果然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啊!” “叶兄,这怎么能够怪你……”张布衣连忙说道,叶谦却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说了,你们方才不是说想要看看我的真正实力吗?事实上,我也很想知道。正好,这家伙送上门来了,刚好给我试试手。” 张布衣一愣,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问道:“拿它……试手?” 叶谦点了点头,笑道:“对啊,这家伙实力是窥道境七重,就让我看看,能不能和窥道境七重的家伙一较高下!” 张布衣直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可是七级妖兽啊,恐怕,也只有叶谦这家伙敢说出拿它试手的话了。 只是仔细一想,不管怎样,他们都得面对这烈风豹,毕竟若是不解决掉这烈风豹,他们走也走不了。那么由实力最强的叶谦去顶住,他们在一旁掠阵旁攻,也是一个应对的办法,张布衣便道:“那好,就由叶兄先上!若是这烈风豹太厉害,我们就一起上,咱们有五个人,倒也不一定就输给了这畜生!”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28章 油旋铺子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9章 一碗羊杂碎 “退无可退,如何再退,忍无可忍,如何能忍!” 鸣人一把扯懒身上的衣服,将布满血痕的健硕身体展露出来,单手按向胸口,低吼道: “因为要学习秋道化蝶,因为用进行雷遁刺激,因为强开八门,这受伤治愈,受伤再治愈…… 真的好痛苦,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嘶鸣。 但是,这种痛苦却让人感知到久违的希望! 因为再多给自己一点点疼痛,就能让给自己再多强大一分,就能给和平多铸上一块砖,就能让这世界上不再多出现一个像我这般在痛苦中长大的孩子! 星星之火已经沉默得太久了,积蓄得太久了…… 今日,该当燃起燎原之势! 爆发吧!” 鸣人身上燃起赤红色的查克拉。 在十二年来视作工具的痛苦下,在仙神们视作牛羊的绝望中,他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气势长贯长河,用燃烧如烈阳般的精神带动仙术查克拉直接冲破了身体的八门! 突破了身体的限制,绽放出这世界上最耀眼的力量! 一拳将荡清所有轮回天生的傀儡! 两拳打爆六道仙人的头颅! 双手插入六道仙人的胸膛将他扯开,一分为二! 爆发力量过后,鸣人胸口不断喘息,稚嫩的小脸因痛苦而狰狞,体表每一根血管都爆裂开来,身体犹如燃烧起来一般。 重吾仙术、九尾查克拉,以及所有通过九尾查克拉传递而来的医疗忍术在不断治愈着他逐渐崩溃的身体。 宛如粘合剂一般,强行将他支离破碎的身体粘住。 鸣人在痛苦下依旧强撑着精神,他没有倒下,因为他知道敌人没有死,他还要继续战斗下去! 六道仙人被撕裂成两半身体重新粘合在一起,本质上是治愈忍术的轮回天生迅速回复着他的身体。 此时的大筒木羽衣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怒,刚刚身体被撕裂的疼痛让他愈发暴躁,他怒骂道: “你们这群疯子以伤换伤完全是徒劳!吾乃操控神树的仙神,渺小的人类,你们根本杀不掉我!我就是你们的天!” 他要让这些蝼蚁感受到绝望,让这些蝼蚁无心再反抗! 然而,又是一道身影拔地而起,冲向天际! “我以我身为刀刃,斩破苍穹!愿天下再无枷锁!” 日向宁次只身化作赤红色的利刃,裹挟着庞大的双道仙术查克拉,带着毁灭一切的波动,向六道仙人冲去。 将六道仙人刚刚恢复的身体胸口完全掏空。 大筒木羽衣既是拥有神树躯壳的十尾人柱力,又是拥有神树权限的六道掌控者。 尽管受了这么重的伤,但他依旧可以恢复。 只不过,这一次他恢复得更慢了,他本可以恢复的更快,他本可以继续战斗。 但是他想着也许暂时避战会更好,毕竟这些蝼蚁打不了长时间的战斗,他完全可以不用遭受这些痛苦! 所以他带着仇恨的目光地选择向天外逃脱。 “小李再一次抓住了大筒木羽衣的脚。 六道仙人施展天道的能力想要小李推开。 但是小李的手宛如铁钳一般,尽管身体的皮肉被神罗天征撕裂,但他仍然没有放手。 小李脸上青筋暴起,用露出白骨的手,将六道仙人抡圆,扔了回去,吼道:“阿凯老师!让他不要小瞧咱们的青春流下的汗水啊!” “最热血的青春就是要用自己的拳头……”阿凯双目赤红,身体的血液蒸腾而起。 青春燃烧化作红色的火焰,浓郁的仙术查克拉引得风雷涌动。 刮起一道赤红色的龙卷风! 阿凯的身影拖出一道流光,眨眼间出现六道仙人的身前。 他压迫身体的每一个肌肉细胞,出了全力的一拳,其内蕴藏的能量将大气震开,发出空爆声。 朝为孔雀夕昼虎,夕象过后夜凯舞! “要用自己的拳头……捅破这天啊!” 霎那间,时间变慢,阿凯的拳头一点点接触大筒木羽衣的胸口。 后者的身体一点点坍塌,一点点崩溃。 肉块,肉沫,六道仙人最终化作分子级别的粉末,消散在空气之中。 空爆声过后! 天空中的积雨云被完全驱散,只剩下六颗星球般的虚影降落下光芒。 大筒木羽衣的虚影,在不断颤抖,仿佛无法凝聚成实体一般。 这一次的汇聚比以往慢了许多许多。 并非是六道仙人的力量减弱,因为六道仙人的力量来源于神树,力量无穷无尽。 也并非是六道仙人的精神力不足,因为拥有神树权限的他施展轮回天生,不过是输出一口指令罢了。 但是大筒木羽衣身体恢复的速度确实慢了。 他的身体在虚实之间徘徊。 因为他恐惧了,因为他害怕了,他恐惧于这些人的疯狂,颤抖于这些蝼蚁的战意。 六道仙人积累了千年,吞噬掉无数灵魂培养来的强大精神力,此刻,因为恐惧而变得恍惚了起来。 他再一次复活,再一次被数道拳头打成粉末。 这些人宛如不知痛苦一般,不知疲惫一般向他打去! 他一次又一次地复活,身体被一次又一次的磨灭。 大筒木羽衣的脑海中回荡着鸣人疯狂的呐喊,回荡着长门满是痛苦的大笑,有女人撕咬时涕泪横流的快意,有老人用折断的骨头刺进他胸膛时的孤注一掷…… 大筒木羽衣因为恐惧灵魂的颤抖越来越剧烈。 他的灵魂中如同果实一般的虚影渐渐暴露了出来,他忽然惊恐道:“不!” 然而他越恐惧,灵魂颤抖得越厉害,灵魂越是颤抖,神树果实暴露得便越是明显。 鸣人探手捞去,却忽然发现自己捞了个空:“怎么回事?” 六道仙人神色从惊恐慢慢化作狂喜,道:“人类的身体根本无法触碰到我的灵魂,我的灵魂存在于神树的意识世界中,你们输了,是我赢了!” “六道仙人,老人家记性不太好啊!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祝平不知何时起,突然出现在六道仙人的身后,一个黑虎掏心便将这颗果实抓在手里,慢慢向后拽去。 其实不用他出场也行,任何完美人柱力都能做到这点。 但他觉得这种重要的时刻,怎能怎么不去参与呢?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人!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六道仙人感知到他对神树的控制权被一点点地剥夺,惊恐万分。 “我是游走于诸天中的导师,在这个世界中,你可以将我称之为……九尾妖狐……喵呜!” 祝平也不知道狐狸是怎么叫的,总之不重要了,他一把抓向神树果实,企图从对方的胸口中慢慢拽出。 “可恶!又是你!吾与你不共戴天!” 六道仙人感受到真正的生死危机之后,竟硬生生地冷静了下来,迅速想出了对策。 他直接放弃了用轮回天生去聚敛身体,放弃了十尾的力量,将身体抛开,彻底化身为灵魂的状态。 借用上千年来吞噬掉数千万道灵魂培养而来的庞大精神力,化作精神力大手,将神树果实死死抱住! 六道仙人一遍遍重复着他多年来的积累,一遍遍重复着他拥有的强大力量,一遍遍重复着他是无敌的……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29章 一碗羊杂碎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0章 烙菜馍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八个字宛如雷鸣一般,在江清荷脑海中隆隆作响。 “李仙凡,你可知罪!” 柳星魂站在阁楼上,在众多真传弟子的簇拥下,整个人的气势仿佛在无限拔高。 他居高临下,一双眼睛宛如神明一般,俯视着李仙凡。 “哈哈哈——” 李仙凡长笑不止,针锋相对,“柳星魂,你暗中唆使剑童,向我出手,真正害死的他人,是你,你才是真正的罪人!竟然还敢反咬一口,向我问罪,你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巧舌如簧。” 柳星魂眸光一寒,凝声道,“李仙凡,星辰对你出手,他有错在先,但他已经为他的错,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星辰是我兄弟,我现在为我兄弟要个交代,天经地义,别说我不给你活路,只要你能接我三剑,今天我饶你一命!” “你敢提出三剑,无非是觉得三剑必能杀我,同时又能堵住别人的嘴,说你已经给我留了一条活路,是我自己没抓住而已。柳星魂,直到现在,你还在玩弄心机,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 李仙凡毫不留情的拆穿。 “第一剑!” 柳星魂已经不想让他再说下去。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李仙凡脚下的池水忽然涌动起来,眨眼间,居然凝水成剑,一把把的利剑悬在空中,剑指李仙凡。 “怎么可能?” 这一幕,震撼了在场无数人,包括各大真传弟子,都目露不可思议之色。 因为柳星魂就站在阁楼上,背负着双手,一动未动,他是如何办到的? 这种控制水流的能力,很像是道境强者。 道境强者,掌握法力,凭借法力,才能操纵天地间的金木水火土这等元素之力。 凡境强者,运用的是气。 真气、真元、罡气,都是气。 现在柳星魂这一手,凝水成剑,很像是法力。 “不对,这不是法力,这就是剑意,我听说领悟意的人,可以把自己的意,赋予在其他物体上,他是把自身的剑意,附在了池水之上,所以才能凝水成剑!” 杨雪柔目光一凝,看出了究竟。 这等手段,远胜大势。 大势,虚无缥缈,虽然领悟大势后,可以借用一部分天地之力,但这部分力量其实很微弱。 而势进化成意之后,可以将自己的意志赋予到天地间的一切中。 势,是借用天地之力。 意,是掌握天地之力。 借来的力量,又怎么比得上自己掌握的力量? 这些池水凝成的利剑,在赋予了剑意之后,每一剑都锋利无比,威力惊人。 在李仙凡周围,足有成百上千的水剑,将他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住。 这等攻击,避无可避,除了硬接之外,别无他法。 下一刻,成百上千的利剑,如同强弓硬弩,铺天盖地的向着李仙凡射来,这一幕,让众多内门弟子都头皮发麻。 但李仙凡横立在那,不闪不避。 “难道他是想以自己的肉身,硬抗这一击?” “就算是他的肉身,也要受伤的吧,这些剑的威力,恐怕每一剑都不亚于通玄境的一击了!” “嘭嘭嘭嘭嘭——” 一道道水剑撞击在李仙凡的身上,爆起惊天水雾。 只见李仙凡的身影,在里面竟然纹丝不动。 “咦,他竟然挡下了?他的肉身,能抗下通玄境强者的攻击?” “不对,你们看他皮肤周围,那层紫色的光是什么?难道是护体罡气? 众人大吃一惊,只见李仙凡的身体周围,竟然有一层淡紫色的光芒。 护体罡气,一般来说,只有通玄境强者才能掌握。 通玄境强者体内的罡气质量,更上一层楼,体内的不再是普通的罡气,而是一种玄罡之气。 正是这种玄罡之气,才能打通全身毛孔,透体而出,在身体周围形成护体罡气。 可李仙凡现在一个化罡境,居然也有护体罡气,而且这护体罡气,竟能挡下这些水剑,简直不可思议。 他们哪里知道,李仙凡修炼道经。 体内的罡气,不是普通的罡气,而是先天罡气。 正是由于先天罡气的强大,他才能在化罡境的境界,让罡气透体而出,护住周身。 “第二剑。” 柳星魂虽然觉得惊讶,但并没有放在眼中。 第一剑,本就是他对李仙凡的试探而已。 如果李仙凡连第一剑都挡不下,那才是怪事。 “去!” 柳星魂伸出一只手,一指划出。 这一指之力,竟然把整个池塘都分成两半,一股浩荡的剑气,横贯百丈,令得池底的泥沙都露出来。 漫天空气,都被他这一指之威,凌空分开。 “嘶。” 众多真传弟子,倒吸冷气,头皮发麻。 刚才剑童用养剑十年的代价,才爆发的一剑,称得上凡境无敌,给所有的人都留下了深深的影响。 但是如今柳星魂的一指之力,威力竟然丝毫不亚于刚才剑童的巅峰一剑,甚至更胜一筹。 “难怪连玄阳宗的首席大弟子都败了,领悟了剑意之后,他的实力提升的实在太过恐怖,道境之下,谁能敌他?” 有真传弟子面色苍白道。 同样是真传,柳星魂这等实力,要杀他们,恐怕不用十招。 “破!” 李仙凡面不改色,一剑劈下。 他调用重瞳之内的一部分雷霆之力,巨大的雷霆剑气如天雷劈落,猛地劈在这横贯天地的一指剑气上。 刚才他以这样一剑,毫无悬念的斩杀了剑童。 但是现在,他竟然被柳星魂的一指之力,打的倒退三丈! 这第二剑,他虽然没有受伤,但每个人都能看出他已经落入了下风。 柳星魂的一指之力,就如此恐怖,他的全力,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 “不好了,下一招一定是柳星魂的杀招,李老弟有危险!” 林啸神色大变。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30章 烙菜馍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1章 酒枣 优子张了张嘴,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要说因为老师的电话,自己脑补过甚怀疑老哥参与违法犯罪,结果自己吓哭自己吗?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的哥哥还真的只是打工而已,只是好像过分投入了。 而且店内还有这么多人等待着哥哥,已经有好些人面色不善地看着她们这群打破秩序的不速之客了。 “没、没什么事。”优子带着些许哽咽道,但情绪已经逐渐平和下来。 既然已经确定了哥哥没有坠入极道,那一切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现在还是不要打扰哥哥的正常打工吧,她已经愈发感受到店内的焦躁气氛了。 “怎么可能没事呢?你都哭了!”望月秀知蹙眉问道。 难波丸美上前想要向望月秀知讲明刚刚发生的事情,但被藤原十五夜拦了下来,她轻轻摇头,表示让她们兄妹俩自己解决。 但偏偏优子因为自己的脑补想象说不出口,还在外人面前大哭一场而感到非常难为情,现在被望月秀知一追问,咬着下嘴唇一跺脚,“哥哥的老师打电话来说你考试...” 一听这话,望月秀知眼疾手快地掩住优子的嘴,“好了,哥哥相信你没事了。”一边说着一边向着旁边的顾客讪笑。 现在可不能被这些个客人发现自己还只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而已。 望月秀知拉过一把重新修补好的凳子,将优子像放洋娃娃一样放在上面,接着转身从前台上拿来一小盒酸奶,这是老叶买来糊弄到店就诊的小孩用的。 他将酸奶和塑料勺塞到优子手里,“你就在这里乖乖坐着,等我下班。” “我又不是小孩子...”优子嘟囔道,她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儿童装的小杯酸奶,但还是接过手,美滋滋地撕开包装准备开动。 只要有吃的,优子还是很好打发的。 望月秀知看着柔道部的三人,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道:“我还有一会儿才半场休息,有事的话我们等会再聊。” 望月秀知估计他们三个应该是为了柔道部的事情来的,可能就是追责自己这几天社团部活旷工的事吧,自己现在手头边还有大把的事情,等处理完了再一起聊吧。 藤原十五夜作为代表点头同意,望月秀知见优子已经沉浸在酸奶的快乐之中了,也就放心转身再次进入隔间。 在之前帮助泽北荣治治疗过后,望月秀知就重新启用了店铺后面原先搁置的众多小隔间。 老叶之间的客户一般都是买汉方药、代客煎煮和替不良们治疗皮外伤居多。 而关系户浅野宁宁除了帮老叶鉴别一下他判断不出来的疑难杂症,也就是睡觉度日。 但望月秀知这种正统推拿按摩却需要贴身接触,还经常需要客人脱衣或者卧倒。 这样私密性好,又能放任客人治疗后休息回味的小隔间正合适。 “实在抱歉呀,菊池先生,耽误了您这么长时间。”望月秀知进门后先给刚刚催他的秃顶大叔道个歉。 “废话少说,快点动手吧。”秃顶大叔菊池神色不耐道,“高桥把你夸得那么神,我倒要看看你小小年纪有几分几两。” 他是来治疗秃顶的。 五十岁不到,自己的头顶就只剩下几缕勉强可以遮羞的头发而已。 他原本还不甚在意,觉得男人的能力更重要,但妻子和上司明显不是这样想。 妻子出轨一个有着浓密头发的六十岁老头被自己抓到,上司也把进修机会给了一个二十来岁的短发晚辈。 幡然醒悟的自己尝试了众多偏方,去过无数医院,全部没有丁点效果,差点还把自己仅剩的几缕头发给折腾没了。 今天下班路上还遇到了一个小学生,一边骑车一边唱“秃头,秃头,我讨厌秃头!”自己忍得好辛苦,才没对着这小学生的脸蛋来上一记金臂勾。 若不是同期好友极力推荐,还热心地帮自己预约了位置,仅凭这么简陋的环境和这般年轻的医生,他是绝对不会踏入这种没格调跌身份的地方。 之前门口大把等待的人群确实让自己提起点兴趣和好奇,对这里产生了期待,但这年轻医生莫名的拖沓又耗费了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耐心。 ——浪费了我宝贵的下班时间,如果治疗还只是糊弄人的把戏而已,就不要妄图我会付钱了。 面对客户苛责的态度与挑剔的眼光,望月秀知始终微笑以对。 除了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之外,还因为这大叔的身份——三菱东京银行的融资课课长。 曰本财团都是以金融资本为核心,产业、商业高度融合的‘三位一体’体质,大型银行就是这个体质的主力核心,而三菱东京银行作为曰本最大的商业银行,更是核心中的核心。 虽然按照秃顶大叔的年龄来看,这辈子基本上是升迁无望了,但按照‘年功序列’计算,就他的收入而言绝对算得上是肥羊中的肥羊。 “脱掉衣服吧。”望月秀知整理着按摩床,“然后坐上来。” “诶?”菊池惊讶地看着望月秀知,“治疗秃顶也要脱衣服吗?” “最好裤子也脱掉,只剩下内裤就可以,虽然不脱我也不会按错穴位,但客人您的感官体验可能会稍差一点。” 菊池眯着眼认真地打量眼前这个小子,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真正意图,不能因为这家伙长得顺眼就放松警惕,曰本人有着怎样奇葩的癖好都不足为怪。 犹犹豫豫之中,菊池还是脱得只剩下内裤,背对着望月秀知,端坐在按摩床上。 “那样我就开始咯,客人您放松享受就可以了。”望月秀知净手后开始对菊池的秃顶开始了穴位指压。 现代人生活节奏飞快,工作压力巨大,有些年轻人甚至不到三十岁就大把大把地脱发,更不要说菊池这种接近五十岁的标准大叔,除了两鬓还有几缕长发顽强地挣扎着,居中位置的头皮简直光滑得可以倒映出望月秀知的脸。 ‘脱发症吗?’望月秀知心想。 即使自己身怀系统,手握Lv.10神技,但也不可能帮菊池按几下穴道就‘Duang’地一下长出又黑又亮的头发。 他是在【望诊】视角的帮助下,确认了菊池头皮上的发囊其实还是存活的,只是进入了生长休止期,才敢接下这一单,只是疗程估计就要久一点了。 但顾客肯定是恨不得按摩立刻生效,所以今晚想要让这肥羊心甘情愿地被自己宰上一刀,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不行。 那么首先,望月秀知先轻揉菊池颈部的天柱、风池二穴,帮助他放松神经,舒解肌肉疲劳。 一边按一边观察着菊池的秃顶,油亮发光,一看就知道是皮脂腺大量分泌油脂导致的脂溢性脱发,既然如此,那么我的选择是——承灵穴! 虽然现代中医使用承灵穴多用于鼻炎鼻出血,但望月秀知有【望诊】相助,再加上【按摩博士】对于穴道筋脉的独到见解,他自有他独特的疗法。 先通过承灵穴刺激头部的迷走神经,让其发出信号命令,然后再修改它! 通过错误的神经信号,让沉眠中的毛囊重新进入生长期! 承灵之后就是通天! 通,通达也,天,天部也。 通天穴本身用于清热除湿,但望月秀知按压这里是要想要修改一下神经信号,让皮脂腺不太受雄性激素刺激,变得惰性一点。 “嘶~!”菊池猛然缩了一下脖子,幸好望月秀知早有预料,手指跟得上,没有错位。 “好酸!好麻!”菊池咂嘴道,原本轻松的颈部按摩冷不丁就按上了头,动作还变幻得非常快,感觉头皮之下有电流涌动,又酸又麻! 如果不是有镜子反射到望月秀知的动作,菊池都要怀疑这小年轻是不是拿电子打火机的打火器电自己。 “放轻松,很快的!”望月秀知一边说话分散菊池的注意力,一边牢牢观察着神经信号的动向。 “就是此刻!百会穴!” 望月秀知一指点中菊池头顶正中,将汇聚而来的神经信号一击即溃,顺着头皮经络四散分逃。 猛然遭受点穴手的菊池张大着嘴,瞳孔上翻,只看得见眼白,如遭雷击。 在菊池的感观世界里,他真的就像是被雷劈中了脑袋一般,电流在自己的头皮下游走,时不时带起几道电弧。 但雷电过后雨过天晴,自己仿佛像是回到了幼时成长的农村田舍,坐在避雨的亭子里,了望家里刚刚播完种的土地,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期待着这一年的收成。 突然,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啪叽!’ 就像是透明泡泡破碎开来一样,他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发囊苏醒的样子。 ‘啪叽!’‘啪叽!’‘啪叽!’ 一个,两个,三个......然后是一大片! 透明泡泡接连破碎,原本被油脂封印住的发囊摇摇晃晃,即将重新苏醒。 虽然眼前的泥土地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但菊池知道,‘种子’已经发芽了,不出意外今年的收获肯定会非常好! 菊池激动地睁开眼,伸手想摸自己的头顶却又不敢,转头看向身后的望月秀知,颤声道:“望、望月医生!我的人生...好像又有了希望!” 望月秀知很满意菊池的反应,这肥羊基本上已经跑不掉了,接下来就是放血开宰了。 他笑着点点头,指挥菊池躺下,说道:“脱发症不仅是生理上的原因造成的,精神方面也有很大因素,接下来的全身按摩可以缓解您的神经,舒缓疲劳,放松体验一下吧。” “嗯!”菊池现在对于望月秀知绝对是言听计从,顺从地躺下身,只是他没注意到望月秀知嘴角处狐狸般狡猾的笑容。 ...... ...... “浅野老师,安排下一位!” 不消一会,望月秀知就从隔间里出来了,放任菊池在里面暂时休息养神。 一份预约名单递了过来,望月秀知接过一看,接下来的客户是预约养颜的西条小姐,这种脸部保健很简单,耗时也很快。 “好的,那...怎么是你?”望月秀知这才发现刚刚递过名单的是藤原十五夜,“浅野老师呢?”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31章 酒枣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2章 酸梅汤和甑糕 “你想离开这里,回到魔界吗?” “当然想!”羽轩这一次没有说出来了,而是心里默念着。 “很好!只要你通过考验了,就能离开这个神魔世界!” “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无端端参加个劳什子考验,羽轩当然是不爽了。 “我?哈哈哈!”他的脑海中传来一阵笑声:“我就是你们每一个都想得到的神石啊!你们来到这,要不通过我的考验,要不就是死!” “卧槽!!”羽轩发出了灵魂呐喊! 呐喊归呐喊,他也是没辙,只能忍了。 “那第二个考验是什么?” “很好,看来你接受了命运。第二个考验很简单,就是找寻你们自己的道!” 羽轩皱了皱眉头: “你这是作弊?那些个大能,谁没有自己的道?”羽轩可是知道,一旦修为超越了入道境,那就必须找到自己的道。 问题就在这里了。 那些大能,哪有什么低于入道境的人? 当然,除了他! “你不去搞他们,怎么偏偏来搞我这个普通人?”羽轩愤愤不平地说了。 “哈哈哈,放心吧。踏入神石考验,所有人的修为都是一样的,不会超过入道境!你必须结合这个神魔世界,找寻自己的道!”这是那道声音最后的讯息,接着,不管羽轩如何发问,也是再没了声息。 ,没辙之下,羽轩只能接受现实。 “唉~~!”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安静了下来,再不管村民们说什么了。 村民们看着他这样,也不再打扰他了,慢慢退出了农舍。 农舍里只剩下羽轩一个,寂静的可怕。 他是没法修炼的,找寻个锤子道啊! 他花了很长时间,终究是调整好了心态。 不管再难,他都要去抗争。 如果放弃了,他就真的都没法离开这里了。 “现在该融入这个世界,找寻自己道了。” 确定了目标,他走向前方,推开了农舍大门,发现一个村民一直守在这。 这个村民一见他出来,立刻说道: “陈爷爷他们怕你出什么事了,让我一直在门口守着。” 这些村民,都是最可爱的人啊。 看着眼前的村民,忽然一个想法在羽轩心中形成。 “谢谢你们的关心。你能不能带我认识这个世界,我受伤太重,忘记了很多的事情。” 这位名为龙大剑村民,立即点了点头。 随后几天,两人就一直混在了一起。 他也进一步和村子里的人慢慢熟悉了起来。 羽轩从村民口中得知,他们祖上其实也并不富裕。 之所以有这么好的房屋和村道,是因为村子里三百多年前曾经有两人修炼到入道境。 根据村民们讲述曾经的记载,那两人活过两百岁才离世。 这也证明,境界更高确实能提升人的寿命。 两位村民曾传授村民突破之道。 先天到入道,关键是让自己的丹田,拥有自己的属性。 而不仅仅作为储存真气的地方。 这两位村民,分别修炼成刻木之道和凝石之道。 刻木之道村民修成高阶入道境后,能依靠真气改变木材形态。 这也让他为村民们,制作了不少木屋和家具。 土系之道村民更为出息,甚至传说达到九重入道境,成为整个村里千年历史最强第一人。 他能凝土为石,村里的石屋和道路也是他一人所造。 在他们寿命尾声时,曾结伴出游,追求入道境后的境界,延长寿命。 但仅三年后,他们同时重伤而归,不久后就离开了人世。 临终前,他们留下遗训,出去生活可以,但不要轻易得罪人。 天外有天,入道境也只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 听完村民们诉说后,羽轩终于明白山贼大头目攻击怎么带有水气,且还能从身体中引出水流攻击他了。 看来他是遇到了一个水流之道的入道境,不是靠宗师境的身体,赢的未必是他。 入道境,就是让丹田拥有属性,这也是和先天境最大的区别。 村民们虽然知道入道境的修炼原理,但整个村子千年十几代人就两人成功。 可见让丹田拥有属性,并不容易。 每一个人的入道都是唯一,怎么拥有属性,拥有什么属性,都需要靠自己感悟,他人是帮不上忙的。 打铁还需自身硬,他要离开这里,自己必须更加强大。 那么下一步,就是修炼出自己入道的属性。 “我羽轩,会一直往前,为带着狠人一族回凡界而努力!”说罢,羽轩提着剑往村里走去。 走到村口,他第一个遇到的人。 是龙大剑。 这也许是命运的第一个遇到。 对龙大剑,羽轩非常感激。 是他让自己迈入新世界的第一步。 “大剑,感谢你,你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朋友。” 龙大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憨厚地说: “羽轩哥哥,我也没帮你什么。” 忽然,一声大吼传遍整个村庄: “集合,保护好老人孩子,山贼们来了!” 羽轩一听,提起剑,立马跟着龙大剑前往了集合地。 村中空地上已经聚满了人,那位叫陈爷爷的老人在前方喊道: “山贼们疯了,说他们八大王死了,现在要一个个屠村报复!” “年轻人出去对抗山贼,中年人组织保护大家,如果赶不走他们,立刻想办法带大家走。” 陈爷爷看着眼前的人,忽然留意到羽轩,继续说道: “羽轩公子伤势还没有复原,不应该受到牵连,大家要保护好他,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大伙吼了一声,紧紧围着老人孩子和他,用行动回应着老人。 羽轩真被这些淳朴的村民感动了,这时候居然还想着保护他。 如果没猜错,那个大王八,不,八大王,就是他斩杀的。 他在想,怎么溜出去。 村民们这么保护他,他可不能躲着。 距离上次仅仅三天,自己的身体真没恢复多少。 可不管再苦难,他都一定要上了! 因为,他想守护这份善良!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32章 酸梅汤和甑糕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3章 花精和陶盆精 叶谦其实很累! 这段时间基本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从南荒奔波到道之门,然后一路马不停蹄跑路到这边,哪怕修为高精神强,依旧颇为心累。 更重要的是,特么上那只鹰转圈转的让人头晕,太催眠了,叶谦就顺势闭眼眯一会,至于身边那个楚家七姐,活蹦乱跳的时候都对叶谦没什么威胁,别现在了。 太阳西沉,光芒透过树枝,星星点点落在两人身上,楚白云早已经恢复过来,托着腮,嘴角含笑,久久地看着叶谦渐渐被红色夕阳照射红润起来的脸庞,脑子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很奇怪,楚白云第一次发现原来注视一个人,可以什么都不想,就看着就好! “在看什么?” 叶谦缓缓睁开眼,发现对面红衣光头的楚家姑娘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脸,是易容被发现了还是脸上沾有脏东西了么。 “看头猪!这样都能睡一下午,你能活到现在运气真不错!”楚白云瞬间恢复原先的做派,冰冷着脸蛋嘲讽道。 “我运气一向不错,而且,睡你旁边挺安心的!”叶谦伸了伸懒腰,无所谓地回答,头顶上那巨鹰居然还在盘旋,特么都不累么,这鹰真是有毅力。 “正经点!”楚白云瞪了一眼叶谦,冷然道,死性不改,她算看出来了,这人撩拨妹子纯属本能,不知道要祸害了多少女人才能练出来。 “果然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可爱!”叶谦叹气,撇撇嘴,又变成冰山女的模样,女人果然都是善变的动物。 “你最后是怎么躲开我那记秘法的?”哪怕楚白云知道叶谦秉性,依旧被这句的一呆,还是第一次有人她笑起来了可爱,旋即反应过来,强行转移话题道,哪怕知道叶谦这句话很可能对不少女人过,楚白云依旧感到一丝开心。 “就那么躲开了啊!”叶谦用手随意比划了下,也不管楚白云懂不懂,空间突进是他底牌,哪里会随便给人。其实相比之前的紫发阵法封锁禁锢之能,最后那纯伤害的秘法,也就看起来厉害能唬人,对叶谦来,反而更容易应付。 “你那秘法叫什么,威力不错!”叶谦随口问道,在他看来,楚白云的秘法相当不俗,就算入门之门与其他骄争锋都没问题。 “十三恨!”楚白云道。 “什么?”叶谦没反应过来。 “十三恨,我楚家绝世秘法之一,一恨白发三千丈,丝丝愁断肠;二恨心有千千结,梦中一一生;三恨无垠三千界,无止亦无休;四恨黄粱梦中仙,炙手可破;这前四恨窥道境七重之前可以修习,后九恨要到窥道境七重之后根据境界一一传授!”楚白云解释,十三恨虽然是楚家绝学,但一直少有人修习,并不是很有名,叶谦不知道也正常。 “厉害!”叶谦点点头,严苛到需要具体境界才能修炼的都是绝世秘法,是顶级势力的不传之秘,他到没什么觊觎之心,空幻九连斩到现在他还没参悟透。 更何况,看楚白云施法时的模样,这十三恨施展的时候与光头上那曼陀罗有很大关系,叶谦可不想给自己头上来这么一出。 “我楚家秘法当然厉害!”楚白云也了一眼叶谦,再厉害还不是拿你没办法,十三恨已经是她的底牌了,常规的话,她真拿叶谦没什么办法,总不可能拿家族给的保命底牌与叶谦切磋,就算赢了也是输,她又不傻。 “你你总管楚家在极北之地的一应事宜,怎么不在妖仙城,反而为零灵马生意奔波?”叶谦此时纯属没话找话了,反正也没事,回去也是修炼,还不如和红衣光头姑娘多聊聊套套近乎,增进关系,不定就能混到偷渡的相关消息。 “只是巧合而已……”楚白云撇撇嘴,“妖仙城有那么一尊妖皇镇压,仙盟没有大能愿意和妖皇正面刚,让他们一城又如何,至于我们这些家族派来主持的人,谁乐意常住里面受妖兽的气,都是就近找个城,枫叶城归我们楚家,我当然常驻这里,偶尔有事才去妖仙城!” “原来如此,被你这么一,感觉我进了妖仙城要心了,你们这些顶级势力的人都会受气,那我们这些散修不是很难活!”叶谦顺着楚白云的话自嘲地道。 “妖仙城,看名字你就该知道,先有妖而后才有仙,你若是有一技之长,去半妖部落做个客卿也能活的挺滋润……”楚白云望向妖仙城的方向,带着些许认真道,“有半妖部落提供资源,偶尔去断魂山脉历练,无论是生死搏杀,还是观摩大妖气势,都能让你很快能领悟属于你的战势,破境入七重!” “观摩大妖气势可以领悟战势?”叶谦诧异问,他以前只以为战斗或者顿悟能领悟战视,直到南荒,第一次知道可以有血魔之心与立圣地破境,现在又知道了另一种成势之法。 “战斗法,顿悟法,借势法以及观摩法是破入七重成就大能最常见的成势之法!”楚白云讲解道,她知道散修一般缺少传承,修炼全靠与地人妖争资源机缘,在底蕴见闻方面很是缺乏,反正不是什么机密,也无妨。 “战斗之中形成自身的战势是战斗法,一朝顿悟成就战势是顿悟法,不知借势法与观摩法有何讲究?”叶谦盘腿坐起身,认真请教,没人是全能,他是散修确实缺乏顶级势力的见识底蕴,有机会请教叶谦当然不会错过。 “以外物强行破境是借势法,比如佛陀立宏愿、邪道斩羁绊,嫁接魔之心,服用妖皇妖丹都是借势法;观摩法顾名思义,观摩地外物,融合自身特点成就战势!”楚白云将其中区别一一道来。 “那四种成势法,优劣如何?”叶谦沉吟一声,继续请教,他心中有些判断,王权富贵的血魔之心与雪国丞相的立邪道圣地成势应该都是借势法,破云城老牛他们应该靠战斗法破境,但威力看起来都不是很强,至少在叶谦面前是这样。 “顿悟法最好,明道心,战势与道途相合,前路通途,可遇不可求;战斗法与观摩法次之,都是水磨功夫,点滴积累,最终一举成势破境;借势法最末,以外物破境,全看意机缘,除非道气运之子,不然窥道境七重就是道途终点。” 楚白云将死法优劣一一道来,这些都是顶级势力大能修炼者一代代总结出的精华知识,不是秘法却有着指引前路方向的功效,是底蕴的象征,寻常门户哪里有那么多大能来总结成势之法,混混沌沌破境就算祖坟青烟三丈高了。 “多谢指教!”叶谦抱拳行了一礼,他现在已经窥道境六重巅峰,有了楚白云这番指点,对如何成势破境终于有了明晰的方向,所叶谦欠楚白云一个大人情也不为过。 “懂就是懂,不也能成势破境,不懂了依然不懂,蹉跎终身入境无望!”楚白云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她的有用也没用,有那悟性的不知道照样能入境,没悟性的知道也没什么暖用,真正核心的东西楚白云当然不会。 “看来妖仙城确实是破境的好地方!”叶谦点点头,也明白楚白云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妖兽得独厚有特有气势,修炼到窥道境六重以上的妖王与妖皇更是气势惊人,妖仙城与断魂山脉大妖群集,总能遇到合适己身的大妖,观摩自然有益于形成战势。 不以观摩法,在妖仙城断魂山脉这话总混乱的地方战斗寻觅机缘,也能靠战斗法锤炼战势,最不济,若能寻到一枚窥道境八重妖皇的妖丹,也能以借势法强行破境。 “你不会真一点不知道就往这边跑了吧?”楚白云见叶谦的样子,诧异问道,她没将叶谦此前逃婚的话当真,但叶谦对妖仙城没什么了解的样子不似作伪,难道真是误打误撞过来旅游么,那也太扯淡了一点。 仙盟八大顶级势力一直有意封锁妖仙城的消息,就是将这里当做普通子弟破境的历练后花园,但就如同道之门,总会留给散修的一线希望,不会完全封锁,有缘来这里历练也算一种隐性的机缘。 “我来之前,连半妖都不知道,还是那个引路的凡人子告诉一些妖仙城信息,只能机缘巧合来到这里,然后遇到你!”叶谦无语地摸摸鼻子,似乎运气有点好,跑路都能撞到一处有利于破境的地方。 “王富贵,你运气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你有种挺特别的能力?”楚白云剜了叶谦一眼,冰山一般的脸上多了几份俏皮。 “什么特别能力?”叶谦怔了怔,不明所以接话问道。 “无论多正经的事情,你都能扯到不正经的方面上!”楚白云白了一眼叶谦,没好气道。 “什么不正经?”叶谦一脸茫然,地良心,他哪里不正经了,若真调戏了他绝对认,不正经的锅绝对背得很轻松,关键他这次可是很认真在请教啊。 装的挺无辜啊!楚白云狐疑地打量着叶谦,难道叶谦那句恰合来到这里,遇到她的话没什么别的意思,真是她自作多情误会了么,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听着很生气,但若是叶谦无心之言,楚白云心里又生出些许失落…… 。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33章 花精和陶盆精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4章 诗会 感觉快到目的地了,身边不断有不同“奴隶”各忙各的,女孩子就算远处瞟着一个风度翩翩的英俊少年心生欢喜,从身边远远经过时也得规规矩矩地“看着鞋尖”埋头而行。 一路上见着的人很少,若见着也只是“人”,你是全然看不到生动的人。 礼司应该感到很解脱吧,因为他在接下来的路程不再“为难”他,这一点对这个背影佝偻却倔强保持“仪态”的老人来说是满足而舒适的。 太阳从晓天破出,缨红的光芒,很是耀眼,一种气势磅礴的“虚张声势”,只待将天和地换种色泽。 风不燥,湿度恰如其分,轻松而平常。 不是通往大殿,眼前的殿宇并没有阔排几里,反而少些“钟鸣鼎食”之气。走进,看到惹人的绿,各种草植,有寻常人家园子里的、有“罕见”的…… 是较他想象中的少些恢弘,好像要惬意随性些,看不出其奢侈。 他第一次想象着一个将要见面的人的样子,所以他以好奇的眼光“失礼”地打量着周围一切:也许他是个…… 待进入一间屋子,礼司便嘱咐他,“您就在此等候吧。” 猝不及防的,礼司就这样走了。 静谧的偏殿中,他首先很奇怪地没有感到紧张或是要防备什么,而是好奇地扫视着这内殿的装修、摆设,看雕梁画栋地简约,却隐隐透着难掩的威严。对,是威严,他平生第一次觉着自己要见的人可能不太一样。 在他满足地扫视完屋子后,他才觉着原来等待真得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尤其是等待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正因为屋子直面旭日,太阳已经踱步穿过窗户,大胆地在屋中明了暗了,正如他大胆地环视四周,就算他人站得笔挺,双手很合仪态放着,但他的有神的双眼肆无忌惮。 一个人影不见,就连平常地以茶“待客”也没有,忽而他在心里嘲讽着:我还真是异想天开,在这里哪来的“客”。 是的,更像是恭顺的羔羊。 正想象着要见之人,忽而从里屋走出一人。 第一眼看去,单衣的随意,随便挽着的发,细看脸,是宵衣旰食的笔迹。 来不及再观察,身着黑色单衣的来人很轻快地走近。那种随意大抵是自我自由地意识体现,仿佛超脱世俗评价。 见努尔哈赤并未像其他人一般“恭敬”,而是站在原地“欣赏”。王杲的脸上并未浮出不悦。 “你就是努尔哈赤?”走近,姿势舒适地躺在榻上,揉着太阳穴,话末忽然抬眼看向努尔哈赤。 这凌厉地却又毫无情绪的眼光立马堕入他的眼中,反应在脑中,“是”,努尔哈赤简短地回答,并没有要向他行大礼的意向,而是看着他的眼睛。 还能直视我的双眼说话~王杲对他这一举动在心中默默反应着,向他招手,“来,坐下。” 他到不推三阻四,径直在他对面坐下。 “你武艺很好?”王杲再次问话。 似乎和他想到的不一样,这个建州酋长“不按套路出牌”,努尔哈赤倒是不谦虚,实话实说却又含蓄,这是行走的风度吧,“凡人皆平常,草民只是勤于练习附加领悟而已。” 在他面前自称‘草民’算是做到“入乡随俗”地尊敬了,努尔哈赤如是想着,且在他认为所有的“光芒”不过是比别人更多的汗水与心思,还有思想上的不甘。 他这话意思在于告诉他——芸芸众生皆为一样的“玉”,只不过雕刻不一而已,他既不抬高自己,也不贬低自己,而是客观评价自己与自己所既有的标签。听到他的弦外之音,王杲像是兴趣至浓,像是拉家常地继续和他说着话,“顺你的思维,那你认为一个人的权力来自于何处?” 这个看起来随意的、不精致的酋长此刻却透着一股股的威严,他眼神之犀利,问题之深省,看似平常、随性,实则不简单。 上了年纪的他,两鬓栖上岁月的痕迹,但他的精神状态确是像自己的阿汗那般,不似外祖父的稍有佝偻…… 在他问完话,努尔哈赤便在内心深处捞出回答,觉得对眼前这人不能是侃侃而谈,因为他简单地几个问题貌似无心却有心,“权力来自于人心,信则有,不信则无。” 来自于人心,信则有,不信则无? 王杲搭在太阳穴上的沾有笔墨的手微不可查地停顿,又微不可查地继续动作。 这个回答,在他的反响中,他认为是一个很清高而很贴玄、实际的哲学,王杲从未想过有人能言简意赅回答他诸如此类的问题。权力来自于人心,而“人心”一则是众生之心,二则自我对众生之心的响应,三则自我之“敢于”,又或许还有更多层的意思;而“信”与“不信”则依赖于“人心”,更依赖于行动…… 他的话引起王杲思想的无限延伸,以他的沧桑和历程,他想不到眼前这个还未及冠的少年思维竟如此开拓,有着云巅的高度,非鲲鹏而不就。 “除却人心,能水击三千里的是客观外在吧。”王杲虽觉着他的思想与众不同,但他认为不是那么地完美,权力可见亦可不见,不应该狭隘在主观界地,亦不单纯于客观界地。 他这一“评价”,是对他的肯定亦是对他的否定,努尔哈赤自是与他心照不宣,不作声。 因为他已经将一切系统化,他亦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者就是画蛇添足了。 王杲察觉到他的审时度势,心里很是愈发欣赏他,昨日送往酋所的冠笄出色人物名单里就有‘努尔哈赤’这个名字赫然闯入他的眼球。当时心中觉着这个少年或许骁勇善战,气血方刚。但今日一见,似乎与众不同,说他只消那种气血方刚,也不完全是,更有一种沉稳暮气之质,附加少年该有的不一样的思维。总而言之,身为酋长的他在他身上仿佛见到一个熟悉的人。 知道他默认的原因与妙处,王杲开起玩笑,“你的膝盖似乎先前看不起我这个人?” 他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话语很幽默,并非刻意让人难堪,而是以轻松地方式、平等的姿态“唠嗑”。 这种亲切很自然流露,却又不失他作为酋长应有的威信、庄严。这并不矛盾,而很好地糅合在一起,抛却“酋长”这个既定的标签,他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平常人,凡人皆一样,而除开“凡人”,他有是凡人的例外。 努尔哈赤全然体会到。但他还是觉得不可能就此认清一个人,就算博览群书,依然无法看清人心,“正是因为酋长平易近人,我膝盖和我一样尊敬,它也会说凡人皆相互平等。” 被他这句话逗得肆无忌惮地笑了,王杲眼里转着眼泪花子,像是要溢出一般,却又倔强地噙住,“哈哈~那你的膝盖等着下次再看得起我吧!” 这爽朗地笑声四溢殿内,努尔哈赤只觉眼前这人不仅是高高在上的酋长,更是“凡人”,既庄严又寻常,既追寻“权力不同的尊卑有别”却又重视凡人无差别。 努尔哈赤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了,看似矛盾的人,却又很协调,“草民下次定当向您行礼。” 说真的,他长这么大,除却对着自己的外祖父、祖母磕头、跪拜,还未向任何人敬这大礼。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权势的尊卑”有别,而抵触着他所认为并一直所持的相互尊重。“官方”只站在上面考虑问题,而不曾真切感受到下层,只因所处的位置不尽相同。 时长不为过长的“交谈,随性的酋长目送那道颀长清瘦的身影逐渐缩小。 “时间是个好东西啊!”他望着火红的太阳,不似正午的炙热,不似黄昏前的暮气沉重。 走出他的偏殿,路过花花草草,礼司上前迎着。 “酋长一般见谁都是随意的吗?”刚一挨着礼司,努尔哈赤便好奇地问道。 这一点足够吸引他,所以尽管会听到礼司的一句“您这话可不能乱说”,他还是下意识地会问。 果不其然,礼司兢兢战战地凑近他,“您不可随便评论酋长的。”但又出乎他意料,“酋长日机万里,难免宵衣旰食,今日召见你是从百忙中抽身而来,所然这般忙碌。” 其实,礼司就是在告诉他,这位酋长虽然表面随意,看似不注重形象,但外在并不与内在挂钩,在酋所里说话小心些为紧。 努尔哈赤明了,“那若见到他本人却不曾行过大礼,如何?” 这句话对于礼司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惊愕和恐惧正接近他,“您该不会没向酋长行礼吧?我的小爷!” 见他这般紧张,努尔哈赤有些愧疚,但又很不以为然。难道就没有人觉得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方式太过“权势”吗? 他感受到礼司在恐惧什么,那种恐惧是在为他,而不是在为自己。 出于这一点,他莫名觉着内心涌动。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34章 诗会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5章 酸汤羊肉饺 偷抱着叶浩然痛哭流涕,叶浩然可没有多少激动,他开口道:“行了行了,现在先带我回去,我要去救人。” “哦,啊?你一个人吗,亲人。”偷傻傻的看着叶浩然。 叶浩然道:“不。” “那就好那就好。”偷松了口气。 “两个呢。”叶浩然起身,朝着艾米丽那边走。 听到叶浩然两个人,偷又悲伤了起来,差吓尿了。 “快!”叶浩然朝着那偷大声的道。 偷很是不情愿的跟了上来,开口道:“那个,恩人,能不能让我先逃,你们……你们两个人去救人,我……我这腿脚不太方便啊。” “少废话!”叶浩然道,“再墨迹回去我就把你关局子里。” 偷一听,果然不再闹腾,过了一会,他又开始起话来,他这次怎么也得算是功劳,必须得将功赎过才行。叶浩然懒得理会这个话唠,他带着偷回到了艾米丽的身边,开口道:“艾米丽,现在知道地方了,我们两个人应该能够守得住,不过,救援的人什么时候到?” “应该很快乐。”艾米丽道,“我已经把方位告知了总部那边,应该在天亮之前就会有直升机飞来,对了,那里面是不是所有的人质都在那里?” 偷看到艾米丽是个女人,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他一下子就放松下来,道:“都在,都在,哦,不对,不对,是那个……好像有一个女人不在,那个很漂亮的女人,打扮的像是个公主一样。” “温妮莎?”叶浩然问道。 那个偷听了,立马头,道:“对,对,就是她,原来你知道这个女人啊,那女人真的很漂亮,不过就是眼神太会勾搭人了,我跟你,我跟那个女人对视过三次,我总觉得那个女人对我有意思,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我在人群中这么低调,她不应噶一下子就看穿我的本质啊,反正是,恩,要不是我当时身负任务,需要多多偷些东西的话,我不定就真的把那个女人给上了……” “闭嘴!”叶浩然无奈的斥责,然后他转头对艾米丽道:“看来还是有麻烦的额,这样,我先和你一起去那个仓库,把附近的守卫解决了,然后我自己再去寻找温妮莎,就这么决定了。” 艾米丽头道:“好。” 那偷带着艾米丽和叶浩然,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废弃的仓库走去,到了仓库外面,叶浩然看了看周围,然后他眯了下眼睛,道:“看来这守卫够少的啊,只有一个人。” 那个瘦弱的偷开口道:“其实平时这里人挺多的,但是就是今天人很少,好像是晚上的时候,这里突然间有人喊叫了两声,接着那十多个守护的人都跑了出去,接着这里就剩下一个看守人员了,我也是看到这里的看守人员非常的少,才决定今天出逃的。” 叶浩然了头,道:“看来是去做什么事情了啊,我先去解决那个人再。”叶浩然着,踏出脚步,接着一秒钟的时间,他就消失在了夜色里,很快他就又返回了,那个守卫正在值班室睡觉,睡的很死,叶浩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个人给打的晕死过去了。 叶浩然回来之后,对艾米丽道:“嘿,这里就交给你了,要心一,我去寻找温妮莎,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情,她那个妈能够闹得整个国家都翻天。” 艾米丽着头,道:“我懂,关键是这一切估计还是她的那个女儿想看到的,真是够奇葩的了。” 叶浩然哈哈笑了下,然后朝着艾米丽又叮嘱了一些事情,接着他就朝着远处走去,这个岛上的情形叶浩然不太清楚,不过,现在叶浩然也个人,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即使有红外线监控器,对叶浩然来,也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在这坚实的大地上,叶浩然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但是如果在水里,叶浩然可就觉得处处都会被掣肘了。 叶浩然在岛上转了一圈,这个岛屿还是挺大的,不过大部分的地区都是山林,海盗所建造的仓库和房屋等,大多数都集中在这一带,所以叶浩然也不用太费神去寻找。 很快,前面一幢孩看起来十分豪气的大院吸引了叶浩然的胡子一,这个院子使用竹筒围起来,院子面积很大,从外面来看,其实做工也是很讲究的,至少,还带着几分典雅的气息,叶浩然走进了院子里,院子里至少有几十个人,而且,这几十个人竟然都没有睡。叶浩然发现自己的感识之力又增强了一些,即使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也能够知道这个院子里的敌人的数量和分布情况,这好像是与叶浩然吸收了那个三目金首像的眼睛有关,不仅仅是叶浩然能够判断出各个每个人真实的想法了,就连听力、眼力等等,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叶浩然皱了下眉头,他没来得及想自己身体的这个变化,而是双脚一跃,朝着最中心处的大厅走去,很显然,几乎所有分布在周围的人,都是以这个大厅为中心的,这里肯定就是争端的中心地带了,叶浩然想也没想,直接就悄然进入了大厅,而周围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看到叶浩然。 “时候不早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开口道,“今天晚上,我也听了大家的意见了,那就先这样吧,一切事情,等明天早上再做定论,如何?”这沙哑之人,正是内昂,他就是整个内昂海盗团的首领,他今天很气愤,很愤怒,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几个兄弟,今天竟然来这里,他们在责备自己! 这种状况是绝对不能够发生的!一个海盗团,只允许有一个海盗船长存在,那就是自己,可是现在,站在下面的三个人,明显他们神色有不对劲,而且,一整个晚上,他们都在温妮莎的坏话,这是内昂最为不满意的!他们三个人,包括今天出去的吉斯,这四个人,是自己的兄弟,而温妮莎,就相当于他们的嫂子,他们怎么能够自己嫂子的坏话呢! “老大。”一个胖的像是球一样的人开口道,“老大,今天时候的确是不早了,而且,你也了很多了,你看,你嗓子都哑了,既然这样,咱们也就别都浪费时间了,我们决定了,你退位,离开海盗团,带着你的温妮莎。” “你什么!”内昂一下子拍在桌子上。 其余三个人都吓的往后退了一步,但是,也仅仅是退了一步而已,接着三个人都摸向了腰间的手枪,他们随时准备战斗,他们看着内昂,既然做出这个决定,既然决定联合起来一起造反,那就再也不能害怕了。 内昂看到三个人的反应,他已经彻底的明白了,他苦笑一下,开口道:“你们这是……联合好了?你们趁着吉斯出去的时候,这是要逼迫我退位啊!” “是的,内昂,你已经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白了,就是你被一个女人给毁了,看看吧,内昂,看看你最近做的这些事情吧,你竟然和一个女人在谈恋爱,多可笑啊!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总理的女儿!”胖球开口道,一都不给内昂留情面。 内昂瞪着那胖的像是球一样的男人道:“巴斯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敢这么我,每一个人都有谈恋爱的权利,我内昂,作为一个海盗之王,作为漂浮在大海上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谈恋爱!为什么就不能拥有爱情!” “别可笑了。”巴斯晃动着肥胖的肚子,开口道,“内昂,你被一个女人给彻底的毁了,而且,如果我们再不把你赶下去,迟早整个海盗团都要被你和那个疯女人毁掉!你劫持了一艘商船!你还带走了总理的女儿!如果那些军队不把咱们灭掉,绝对不会干休的,该死的,你自己让位吧,现在兄弟们都在外面呢,你还是自己辞去现在的职位,让给我吧。” “让给你!”内昂看着巴斯,哈哈笑了起来,“巴斯,你更可笑,你那肥胖的身材,也配做海盗团长吗,倒还不如思巴尔更为适合!” 站在后面的思巴尔听到内昂的话,有些意动,他笑道:“内昂,你这话的倒是挺好的,不过,你的算盘打错了,我们三个联合起来,绝对会一致对你的,还有,把温妮莎那个该死的女人也给拉出来,她也必须得是,是她把咱们整个海盗团搞的如此狼狈的。” “闭嘴!混蛋!这关温妮莎什么事情!”内昂大声道,“温妮莎是我的女人,你们过的,我退位,让出海盗团长的位置,我和温妮莎远走高飞,这个海盗团,就交给你们了。” 巴斯拍着自己肥大的肚子,听到内昂这样,他松了口气,道:“内昂老大,你这么,也算是讲情义,我和思巴尔、耿克,我们三个人也会讲情义,不管怎么,该分给你和温妮莎的财产,我们会给你的。” 内昂了头,他伸手把自己腰间的手枪拿了下来,道:“那好吧,既然这样……温妮莎,你出来吧,他们不会杀你的。” 这时候,屋子的后面,一个身穿白纱群的女人慢慢走了出来,她长得果然很美,就像是加勒比海盗中的那个女主角一样的美!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35章 酸汤羊肉饺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6章 蜂蜜凉糕 秦书凯气的想要骂出声来,洪达伟来的时候就向秦书凯汇报说,顾哲明副主任家的房子就在正前方头一家,马快到的那一户就是顾哲明家里的房子。 秦书凯到了那儿,下了车,抬头一看,果然是看到一栋开起来雕龙刻凤,好不气派的二层洋楼,他手里拿着名单,转脸看了一眼跟在自己后头一言不发的顾哲明说,顾主任,这里也有你的房子。 顾哲明今天一大早接到办公室的通知跟着秦书凯一起到河下村,就知道事情不妙,这个秦书凯有好事的时候从来都没想要到带上自己,这次在拆迁中遇到阻力,想起开发区还有自己这号人物了,尽管心里有数,顾哲明却只能无奈的听从秦书凯的指示,跟着一起来到了河下村,谁让人家是领导呢,自己作为下属,对于工作上的安排,不管心里是不是愿意,只能选择服从。 见秦书凯一脸坏笑的样子,手里明明拿着被拆迁户的名单,还要明知故问的问自己这句话,顾哲明赶紧笑着说,秦书记,的确是有座老房子在这里,原本是盖了孝敬老人住的。 秦书凯伸手指了一下顾哲明家的房子,很有玩味的说:“顾主任,不嘛,六百多平米,是大别墅啊,一个人要是能够住上这样的房子,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不会想做了。” “秦书记,让你见笑了,这是旧房子,不值几个钱。” 秦书凯两眼盯着顾哲明说道,顾主任,作为开发区的领导,要从大局的角度看待问题,要从全县发展的家督看待问题,我看你就带个头,做个表率,村看村,户看户,老百姓看干部,只要我们干部率先动起来,老百姓工作还是好做的,怎么样啊,顾主任? 顾哲明知道在很多关键问题上不表态,那么就会被引申为政治问题,一个干部如果被套上政治问题的帽子,那么就很严重的,尽管心里极其不愿意,他表面上只能故作大方的说道:“没问题,秦书记,就从我,做文章也是没有用的,因为房子不是我的。 顾哲明正想说话,秦书凯赶在了顾哲明的头里,问道:“常主任,你弟啊弟他平时最听谁的话?” “平时最听我的,可是在这件事情上说好说歹他就是油盐不进。”常伟红很为难的样子说。 秦书凯于是走上前说,“常伟军,你有什么要求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谈,『政府』对每一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你个人有什么要求可以协商,如果要求是属于合理的,我们一定研究,坚决抵抗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也解决不了问题。再说,如果整天都是这样,难道你们为了房屋就不上班,看在房子的前面,所以解决问题是关键。” 常伟军木然的看了秦书凯一眼,不为所动。 常伟红大声说道,“伟军,这是县委黄副书记、开发区的一把手秦书记,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如果因为此事闹出个有个三长两短,当哥哥的怎么向地下的爸妈交代?啊!” 常伟红虽然双眼饱含泪水,很动情的对常伟军说这样的话,可一点效果也没有,常伟军站在那儿根本不为所动,说来说去,他还是那句话,任何人都不能拆迁他的房子。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36章 蜂蜜凉糕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7章 有风自野来 405、 乾隆爷这道旨意的意思是说:既然太子妃是皇太子的嫡妃,那么等皇太子继位之后,太子妃自然而然就应该册立为中宫皇后。这是宫廷里的礼仪,只需是照着从前的例子来办就是了,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你太子妃身份的自然循序而进罢了。 再者说,你皇后就算是正宫,可也还是要在后宫里“勤修内职”,可不是说你当了皇后,你就是后宫的管理者,只盯着旁的嫔妃修内职,你自己就不用了。 所以册立皇后这事儿啊,不应该跟册封皇太后一样的典礼隆重。人家皇太后是母后,需要用册封大典来特别加以尊崇;而你只是妻子,名分早定罢了,没什么必要费那么多事儿特别嘉礼的,更没必要跟册封皇太后时候一样,还要派使者到全国各地、外藩属国去颁诏,让各地大臣、藩王、属国君主叩拜的。 所以册立皇后典礼中的许多程序更可以免了,这次立后不但不必派使臣奔赴全国各地、外藩属国去颁诏,就连大臣们也用不着因为立后大典而上笺表,特地表示庆贺了。 吉祥走的时候儿已然是笑眯眯的,可是吉祥背后的太子妃已经快要晕倒了。 廿廿莫名地想起一句十分形象的民间话:“就像那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想想,还有半个月就要位正中宫,却在这大年下的先得了这么个信儿,便如同那着得正旺的炭火盆上,哗啦泼下一盆冰水去。 廿廿在廊庑里凭窗瞧着,回眸望王佳氏。 王佳氏会意,含笑点头,“机会来了。” 廿廿走过去握住王佳氏的手,“王姐姐,今晚请侯佳氏吃一杯吧?” . 夜色阑珊。 廿廿居西暖阁,若在西暖阁请侯佳氏,倒惹人眼目。可是挪到王佳氏所居住的西围房来,前头有配殿挡着,倒成了个相对独立的小院子,方便了许多。 今儿太子妃当众接旨,吃了那么大的亏,侯佳氏的脸色也跟着十分不好看。 廿廿自己先吃一杯,叹了口气道,“今儿的情形,想必侯姐姐也看见了。太子妃娘娘就算正位中宫了,来日她自己的日子也未必好过。她连自己的册封都管不着,侯姐姐当真还敢指望着,她能管姐姐的肇封位分去?” 侯佳氏本就是母家都是管着马匹的,性子比一般家的闺秀还要豪爽些,今儿加上心里有事儿,这便不用人劝,自己就举起酒盅,连着饮了好几盅。 脸颊跟着红起来,眼睛也红了。 “……其实今儿这旨意,来的真是叫人有些莫名其妙。别说她傻了,我也跟着傻了。咱们大清的皇后,除了那位不废而废的那拉皇后之外,何曾还有经受这个的?“ “好歹,那拉皇后还有罪,一切都是她自己找的;咱们太子妃,至少从明面儿上看起来,还没有那么不堪啊。” 廿廿放下酒盅,静静抬眸,“侯姐姐怎么知道,太子妃的所作所为,皇上就不知道?” “你说什么?”侯佳氏悚然一惊,酒盅里的酒都好悬泼洒出来。 廿廿半垂眼帘,“要不然,今儿知道敕旨,又是如何来的?” 廿廿缓缓抬眸,对上侯佳氏的眼睛,“别以为皇上他老人家年过耄耋,就真的是耳聋眼花了。他再年迈,也终究是天子,天子最擅长的,从来都是洞悉人心。” 侯佳氏有些紧张起来。 宫里的女子们终究不同外头的,宫里女子皆为内务府出身,而内务府下都是天子的家奴,故此这皇上是什么性儿,内务府世家子弟从来都是比外臣更了解的。 侯佳氏便是还年轻,可是从小到大也无数次听闻自家父兄谈论起皇上的手腕来,帝王的杀伐决断,用民间的说法汇总起来,就一个字儿——狠。 侯佳氏手里的酒盅摇曳,可是这杯中酒却是怎么都喝不下去的了。 王佳氏瞧着,缓缓道,“都说冬夜里喝冷酒,手才会抖;可是今晚上,这些酒都是烫过的,喝下去都是要见汗的,怎么你反倒抖成这个样子?” 侯佳氏陡然冷喝,“这话又哪儿容得你说?” 王佳氏淡淡一笑,“你这会子还跟我耍威风,又有什么用?从前我是这家里地位最低微、资历最浅的,你怎么冲我耍性子,倒也罢了;可是如今,又多了一个更年轻、资历更浅的荣姐儿,你怎么不敢去跟她耍威风了?” 王佳氏最能一指头就戳在侯佳氏心窝子上,果然,侯佳氏恼恨地盯着王佳氏半晌,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廿廿忙居中调和,举杯敬酒,“侯姐姐,来,吃了这一杯热酒,心下就暖了。” 侯佳氏眼中腾起一缕光芒来,紧紧盯着廿廿。 那光芒,宛若赌徒押宝之前,有些热切,却也有些孤注一掷的绝望。 “一杯酒,不过就能暖一时……侧福晋,我若吃了你的酒,我会不会明早一睁眼醒来,这热乎劲儿就已经散没影儿了?” 廿廿含笑垂眸,“侯姐姐的心事,我懂。侯姐姐的心愿是——妃位。我这杯酒就提前祝侯姐姐,早日得登妃位。” 侯佳氏一眯眼,“妃位?你,能帮得上我?” 廿廿含笑垂首,“这后宫里的位分啊,永远都是分面子和里子的。那些太重面子的,面上的荣光是有了,可是里子却可能输得干干净净;可若是不图虚名,更在乎里子的,我便即使暂且不能给你面子,我却也敢承诺你:我会叫你即便身在嫔位,可是一切的吃穿用度,全都与妃位没有半点差别!” 侯佳氏不由得眼睑轻颤。 王佳氏适时道,“咱们那位当家的福晋,便是正位中宫又怎样?那层华丽的面子,你看能掩盖得住她今儿的难受去么?” 侯佳氏的指头攥紧了酒杯,只是依旧还不肯喝下那杯酒。 廿廿轻叹一声,“有些话,我本不愿当着侯姐姐的面儿说出来。可是既然今儿借着酒意,已经将话都说开了,那我索性造次了。” 侯佳氏心下一警,“你,想说什么?” 廿廿静静凝视侯佳氏,“从前,侯姐姐有些做事的方式,我不赞同,可是却一时看不明白——直到我自己也有了孩子,当了额娘,同时父母年纪渐长,我也还是一个女儿。” “这样的双重身份,叫我更在意亲情。若是有人敢伤害我的额娘和我的孩子,我便是豁出所有去,也得将这个仇给报了。” “可是侯姐姐却真的好奇怪。自己的六格格没了,自己的额娘也伤了,虽说明面儿上,侯姐姐也为了六格格跟大侧福晋闹过那么多年,也曾为了侯夫人而跟我斗了那么多年——可是我绝不心,凭侯姐姐的聪明,会真的相信这两件事背后没有旁人的影子。” “侯姐姐为了女儿和额娘,却只抓着两个其实不相干的人来闹,豁出去了一样,却难道要放纵了那背后的真凶去?” 廿廿说着闭了闭眼,“后来,我的七七也去了……我才忽然明白了侯姐姐你的心事。” “当额娘的,你啊,不是不想报仇,可是你终究人微言轻,在这后宫里不由自主、随波逐流。故此就算你当日闹了,又能闹出什么来,又能给你的六格格争得什么来?” “你若为你额娘闹,以奴才的身份去指摘福晋主子不成?大清律,奴告主,不管主子有没有罪,你这当奴才的要先治罪!而且,你母家都是天家的家奴,你便也连累了你母家了!” “所以你一直不肯真的追究,你只是闹,你只是一直在计较着位分的事儿——因为唯有你自己得了高位,唯有你因为自己的位分,让自己不再是奴才,让自己的母家能因你而抬旗,那你才有了与福晋主子们分庭抗礼的资格!” 侯佳氏猛然一顿,连她自己都来不及预备,一眨眼的工夫,便是一串串的珠泪控制不住地流淌下来。 廿廿静静垂眸,“在阿哥所里,你唯有成为侧福晋,才不再是奴才;在后宫里,你唯有位列四妃,才有资格在皇上面前说话!侯姐姐,我看见了,你这些年打掉牙齿和血吞,忍得真是好辛苦。” 侯佳氏的眼泪已是控制不住,她也不想被廿廿看见她如此的狼狈,她便唯有紧紧地闭住了眼睛。 猛地攥住酒盅,仰首喝下! . 这晚从西围房回来,廿廿都觉着自己的四肢是木的。 一来因饮酒,又见了凉风;更要紧的,是因为侯佳氏的那些话。 原来嫡福晋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从当年她为十五阿哥抄经祈福的时候就知道了,从那时候起,嫡福晋就早已在处心积虑地拦着她进门! 所以嫡福晋安排了侯佳氏去学她的笔迹,然后嫡福晋又不动声色地怂恿了大侧福晋骨朵儿去搜阿哥爷的外书房,在骨朵儿搜出那纸片儿之后,嫡福晋再顺水推舟地说那纸片儿实则是侯佳氏写的! 这一来便堵死了阿哥爷对她的心意去,二来嫡福晋也正好顺顺当当地推侯佳氏出来得宠,去分大侧福晋的宠。 三来,对于阿哥爷来说,嫡福晋此举又是为阿哥爷分忧,充分显示出嫡福晋的贤惠、不妒的美好德行来,让阿哥爷对嫡福晋更是又敬又亏欠。 嫡福晋的安排可谓周全,可是恐怕嫡福晋也没想到,她与阿哥爷的情愿,背后还有皇上老爷子的推动。 当嫡福晋意识到的时候儿,就知道必须得下一个狠手了。 所以接下来才有牙青误伤了侯夫人的事。 “……侧福晋你说得对,我再怎么着,也是我额娘的女儿!我额娘生养我一场,我如何舍得叫我额娘受了伤去?所以就连你也没猜到吧,当日原本的计划,根本就不是叫你的牙青去扑咬我额娘,而是,扑咬我!” 王佳氏闻言都是一个哆嗦。 廿廿闭上眼,却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想到了。因为如果为了拦住我进门,牙青只是扑咬了侯夫人的话,这‘罪责’其实不够。” 终究侯夫人再是侯佳氏的母亲,可侯家一家不过是内管领下人,是皇家办内事的家奴,便是咬伤了,也算不得那么要紧,阻止不了廿廿进门儿。 可是,如果牙青惊动的是侯佳氏肚子里的孩子,那却是皇家的血脉! “也是我那时害怕了,本.能地护着孩子往后退缩了;而我额娘,更是护着我跟我的孩子,不顾自己的安危,以一个母亲的本.能,先冲了出去,用她自己隔住了那牙青去……” 廿廿忍不住哽咽。 牙青已经步入了老年,从今年入冬开始,情况尤其不好。 人人都有天定的寿数,狼也有。她能平静地接受这样的生老病死,可是她却一定要在牙青的那一天到来之前,将牙青当年的这冤屈给洗清了去。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只是,此时不是为牙青而难过的时候。廿廿深吸口气,压住心绪,幽幽道,“……侯姐姐临阵退缩,没能如她的计划行事,结果事与愿违,没能拦住我进门儿。那她心里,可不得埋怨侯姐姐去?” “谁说不是呢?”侯佳氏倏然抬眸,盯住了王佳氏去。 廿廿心下也是一动。 王佳氏无奈地摊摊手,“没错,嫡福晋当年是想抬举我。她在我面前,自说了许多侯庶福晋对我的不好,还说,当年我们两个一同进宫,本是双璧生辉,阿哥爷当年倒是更多地提起过我……” 王佳氏面颊有些微红,“我反正当日处境也是不好,既然有嫡福晋的抬举,我就顺水推舟喽……我去了阿哥爷的书房,次日一早,嫡福晋就当面儿跟阿哥爷笑说了,阿哥爷见无从辩解,就也认了。” 王佳氏说着抬眸看廿廿一眼,“你当日心下也会对我有所腹诽吧?我好歹是书香门第的出身,在你面前都还是有一把子傲骨的,怎么就肯自己不嫌害臊地去干那事儿?——现在你明白了?你们这些当主子的才是决定我命运的人,我不过飘萍一片,随波逐流罢了。”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37章 有风自野来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8章 槐花麦饭 费尔南德斯作为他麾下所有水手的领导,人却并不是那种喊着“弟兄们冲”,自己却萎缩不前的指挥者。 作为一个兰朵剑盾手,多年从军的经历让他根本不习惯,同样也不屑于做一个所在士兵们身后的发号施令的人。 这个作战气势充满了狂傲的西班牙人双手挽动剑盾,抖出几个好看的花型,然后小跑着加速,在迷你西班牙方阵冲锋潮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放声大笑两声,然后步频极其自然的加入了冲锋的队伍,一齐向着拉玛族的阵势中揉进去! “大叔。”竹中队伍频道中唤一声王满仓,然后顺着西班牙方阵冲锋的方向将飞剑散出去,算作是费尔南德斯冲锋路上的掩护道:“看到了没有,这个家伙如果不是个互动人物,还真是个顶有人魅力的男人,这种作战方式,也很少会有部下会不为他效死吧?” “竹子你啥意思啊?”老王丈二金刚摸不到头,他本来也和敌人正战在一处,只不过西班牙方阵此时裹挟上来,他总不能挡路,便撤了斧子跟在队伍的后面,准备跟着掩杀进去。 “你要说他的招数精妙,技巧出众,或者说技能和血统的方向值得借鉴,需要我学习啥的,这我都能理解。”老王一路小跑,跟上队伍,时不时干些扫垃圾的活儿,将那些试图从方阵侧翼包抄尾巴的拉玛水鬼手起斧落。 适才竹中的话让他有些不解,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说起对方的驭人之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叔,还没有听出来么?”竹中手摁机械剑匣,再打出一轮飞剑道:“大叔现在除了是个合格的坦克,半个攻击手,一名个性坚韧的战士,是不是还有个领导者身份?不管你领导的队伍规模是不是够大,你也不能光学习作战技巧啊。 这些控制部下效力的手段,与人阴谋阳谋的路数,你都要好好学习,虽然大叔现在已经成长了很多,但还是不够,说到底,你不能总是靠着为人热忱来凝聚小队吧。” “你这孩子。”老王轻叹。 他不是小家伙的脑子,在战斗中无暇分析的太多,但是不能不承认,竹中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只是此时不适合展开讨论这个问题,他只能表示收到了竹中的意思,暂且将问题按住,然后一晃手中的猎人斧子,再度跟上推进中的西班牙方阵,向拉玛人围绕的祖比塔杀过去。 “老王,不是我打扰你,你需要小心点了,刚才你们都杀得兴起,可能因为距离原因,全局上的某些东西你看不到。”玛丽端着枪,刚准备射击,没想到一发子弹倒是先找到了她,美女记者就地翻滚,缩到一块火山岩的后面,对老王继续道:“拉玛族的水鬼也分三六九等,另外,我看他们还有专门为陆战或者说是接舷战准备的陆上精英士兵,你们就快要了把好捏的桃子干完了,再下来,就是难处理的了。” “知道了,家里的你自己小心。”老王王应了一声,手中的长柄猎人斧送出,下劈的斩击直取当面敌人的天灵盖。 这一击势大力沉,速度也不慢,要是寻常的短刀拉玛水鬼,这招力劈华山就能把他的脑袋给劈开。 不过这次老王对面的拉玛水鬼却不同,他不像一般的拉玛战士仅仅配带单刀在身,他的左手上,同样抓着把拉玛水鬼刀,带着怒意的眼睛正死死地看着老王。 在王满仓斧子落下的瞬间,这位水鬼战士双刀十字叉花在空中格住了老王的斧子,他的力量不足,仅仅这么格挡,手中的双刀一定会被振飞,不过他的表现远远比仅是招架了老王的进攻更加精彩。 在他用双刀格挡了老王的进攻后,他竟然顺着老王的斧势扭转身体,同时双刀挥动,将老王的下劈卸在一边,直接引导到地上,而他自己,则趁着老王斧子落地的空档冲进老王怀中,手中的双刀分别取老王的心脏和哽嗓,两记凌厉的突刺,就这么直直的扎在了老王的身上,那动作,竟然像极了老万师承自羞辱世界斧钺武术! “你奶奶的!”老王嗓子受创,骂出来的话都嘶哑不堪,只能用个大概的声音嘶吼道:“爷爷也是终日打雁,今天倒是被个小家雀啄了眼!” 怨不得老王生气,他平日里作战对付敌人的勾当就是打防反,逼敌人露破绽,抓住机会之后用斧子的重击或者枪反及内脏暴击造成杀伤。 眼下他还没有用自己最得意的招式招呼敌人,没想到敌人居然先给他来了个下马威,直接双刀招架他的下劈,还捎带手的还了他两下。 耻辱啊,真是耻辱。 除了老王自己打顺手了有些大意之外,玛丽刚才提醒的问题也暴露出来,拉玛族的炮灰基本死伤殆尽,现在,他们族内真正的硬茬子出场了,这也就是说,割草的日子可能一去不复返,之后每杀一个拉玛人,可能都需要如此的费事才行。。 有些事情就是怕琢磨,老王不想着对方的实力变强还好,一旦脑子里开始有这个念头,便觉得对方确实是处处都变得强劲起来,就连自己身前西班牙方阵的推进速度,也变得缓慢起来,如果说刚才是在水中愉快的游动,现在就油脂中了,粘稠不堪! 拉玛族的高级水鬼攻击得手,正待高兴,忽见到面前那中了刀的家伙屁事儿没有,仍旧一脸凶暴的盯着自己,不对劲啊,正常人的心脏和咽喉同时中刀,还有能继续瞪自己敌人的道理么? 等他想起来应该去检查检查自己的双刀到底有没有扎到敌人要害深处的时候,老王的反击也就此开始。 猎人斧子被他咔嚓一声改回单手,解放出来的左手带着复仇的力量直接掐中了双刀水鬼的脖子。 都说了那水鬼也是精英,也就是分心的瞬间被老王拿住了脖子,不过立马也反应了过来,方才没得手的双刀果断回撤,对准老王的臂弯就砍。 通过刚才的突刺,他已经不再奢望可以斩断老王的手臂,不过用双刀去攻敌人的肉胳膊,实则是逼迫他放开自己的套路,相信正常人被这么攻击,还是会出于本能的将手发开,如此,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拉玛精英水鬼的双刀如期斩中了老王的左手,不过他却发现,短刀的造成的创口比他想象中来的还要浅,更要命的是,敌人压根没有因为伤势松开捏着自己喉咙的手。 反而,这家伙的手更加用力,挤压力度之大,让天生水肺的水鬼都有些窒息的感觉。 可怜的他怎么知道,就算他是拉玛族中的精英,在老王这里也就是难打一些的杂兵,只要老王正视起来,做掉他还是简单至极的。 王满仓左手继续发力,优势力量点数发挥作用,硬生生将那水鬼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半步,然后他右手操作更加灵活的单手猎人斧,根本不带一丝犹豫,直接搂头盖顶劈中了水鬼的天灵盖。 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水鬼心有不甘的瞪大眼睛,身体顿时瘫软,顶门血肉模糊,白色的骨头茬翻卷,已经是不能活了。 老王甩手丢掉尸体,身边的空位已经再补上了一个目光同样阴毒的拉玛水鬼,这家伙看看老王,再看看地上死相凄惨的同族人,怒吼一声冲上来,手中的兵器居然离开了拉玛人惯用的分水刀范畴——那是两柄可投掷的小手斧。 那水鬼上步近身,看老王的防御姿势不严,挥动手中双斧,有样学样的对老王就一招力劈华山。 跟我玩斧子,哼哼! 老王心中冷笑,身形不动就等着敌人冲上来,现在的他,长短斧子都有独到的格挡技巧,等那水鬼的双斧快要落到他头顶,王满仓才不紧不慢的将猎人斧子上撩,锁角卡啦卡啦连响两声,竟然同时锁住了敌人的两柄斧子。 老王顺势将斧子回拉,将拉玛水鬼拖得离自己近些,忽而发力蹬踹,将那水鬼踢得胸膛塌陷,直接倒飞出去,此人就算不死,这次战斗也是无力参加了,现阶段的老王,除了使用斧子,格斗技巧也有了极大的进步! 王满仓甩腿站定,抽个空而回头再看西班牙方阵。 玛丽说的情况已经发生,刚才是势如破竹杀得拉玛人仰马翻的方阵此时已经完全停了下来,单面突进的阵型也变成了典型的防御阵型,战场的局面慢慢由攻转守,不再有之前犀利的模样。 至于杀伤,也就是兰朵剑盾手还能再换招中时不时再放到几个人,比起之前的屠戮状态,速度已经大减。 难听的感冒秃鹫嗓在此时讨人嫌的响起:“白皮猪,口口声声说我们是野蛮人,认真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吧,到底谁才是野蛮人?” “费尔南德斯先生。”老王被局面压迫得和西班牙方阵背靠背,从跟在方阵后面突进变成了彻底防御方阵的后方。 “虽然我也很不愿意承认那个家伙叫嚣的话。”老王抽枪打个枪反,将面前准备抢攻进来的双刀水鬼打个踉跄,然后一斧子削掉对方的脑袋继续道:“但是我们继续被他们围住的话,事情可能就不会按照我们想要的方向发展了。” “我当然看在眼里范德坎普先生。”费尔南德斯手底下不闲着,小盾牌迎面撞断一个水鬼的鼻梁,然后挥剑补进对方的咽喉道:“战斗这才要开始呢。” “你们西班牙人总是这么乐观么?”老王没好气,再次突前,通肩膀撞开一个来不及撤回进攻队伍的拉玛水鬼,破坏对方的平衡之后猎人斧横斩,将他的五脏六腑放了个满地。 “这可不是乐观。”费尔南德斯也杀一人,回应老王道:“只是我们一定能获得胜利的。” 老王王听他这话默不作声,继续和面前不断想要突进防守阵型的敌人拼斗,心中确是另一番滋味。 “竹子,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被这个货看出来了?”他有些疑虑的在队伍频道中问。 “不会的大叔。”竹中的回答的很肯定道:“在我看来,大概率是我们的计划和他的谋算刚好撞上了,以至于你看起来,就像是他洞悉了我们的计划,实际上,根本不是这回事儿,大叔不要操心了。” “但是战局目前是这个样子。”玛丽手中的枪连响,把几个外围的拉玛水鬼点杀掉后道:“难不成配合他这么继续磨蹭下去?” “家里的别慌。”老王笑着用斧子逼退一个想要跳过来发动斩击的家伙道:“我们撒手锏现在还藏着呢,事情有不对,他立刻就能发动。” 老王说的人自然是打到现在就跟失踪一般的谭良谭老板,刚才的战斗看起来大家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往上冲,就连中远程都是好一阵的疯狂输出,实际上,无敌大叔队心中的鬼胎不小。 王满仓的冲锋和玛丽竹中二人的输出,这当然看起来无可厚非,配合友军作战,买功夫卖力气,这能挑出毛病来么?当然不能! 不过,作为队中攻击手段最为多变灵活的谭老板,他在跟着老王冲出去的不大会儿功夫后,就边打边退的离开了主要战团,悄悄的隐匿在了矮灌木丛中。 如果说是小规模一对一,二对二的战斗,他这种行为自然是立马就会引起人的怀疑,从而跟着他,让他不能顺利躲藏。 可现在的战局不一样,谭老板在混乱的屠杀中晃上两下,然后缩进灌木丛中,人多刀杂的,根本没人注意,更别说,老王三人打的猛,实际上就是为了让谭老板收获的注意力更小。 至于祖比塔那边,他先被费尔南德斯气得好悬没背过去,然后有被族人组成的战阵包裹,自然也没注意对方的冲锋人数为甚无端端少了一个,而那些低级的拉玛族人,要么忙着去杀人,要么躲避身形,想好怎么不被杀,更加没空去管这些对于战场来说细到不能再细的细节,谭良的公然藏匿计划,就这么成功。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38章 槐花麦饭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9章 胡辣汤和腊肉夹馍 热门推荐:、 、 、 、 、 、 、 诺力斯费力的爬上了石头顶部,他一屁古坐在地上,累的气喘吁吁,随后诺力斯又一下子爬了起来,对了,自己可是杀手,作为一名杀手,怎么能够如此的疲惫呢,关键是,自己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诺力斯赶紧左右看看,那边的两处帐篷非常的安静,这让诺力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让那个小妮子发现,不过,就算发现了,在这种石头峭壁上,也是没地方跑吧。 诺力斯把绳索给扔了下去,扔完之后,诺力斯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是没有留住一头。 此时石头下面,老大赖缪斯看到扔下来的绳索,已经崩溃了,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黯淡,而黯淡的根源,就是自己招了这两个小弟开始的! 赖缪斯叹了口气,他拿起装备,还是自己往上爬去了,这么高的距离,估计是扔不上去了,指定得自己往上爬了,更何况,往上扔绳索,这个动静也太大了一点点。赖缪斯拿着东西往上攀爬,他本来还想着能够省一点力气的,所以才让诺力斯先爬上去,然后这样子一会处理紧急状况的时候,自己就能够有力气应对突发事件了,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个诺力斯实在是太令人心碎了。 赖缪斯毕竟还是这个雅典众神暗杀阁的老大,他还是有点身手的,他很快就爬到了平台上,然后又把绳索扔下去,让老二理查斯爬了上来。 一个小时后,雅典众神暗杀阁的三名成员终于全都聚集到了这个石头平台上,然后三个人就朝着那两个帐篷走去。 “老……老大,这里为什么会有两个帐篷。”老二理查斯开口问道,“那个……那个不会是有保镖吧。” “保镖你妹啊,就是白天加入的那个华夏小子,肯定是他的帐篷。”老大赖缪斯低声哼道,“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他肯定不是来正经旅游的,妈的,肯定是看上了妮可儿的美貌,所以临时入团的,这种人,真是讨厌。” “就是,我看到那个家伙就讨厌,看到他和妮可儿一路说一路笑的我就更厌恶他了,妈的,老大,咱们不如一起把他给杀了吧。”老三诺力斯也是开口低声说道。 老道赖缪斯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道:“我记得杀手修炼手册上说,一定不要去杀那些没人付钱的人的性命,否则恶报终究会降临的,要不,恩,还是不要去惹那人了。” “可是,老大,你想想,他会看到咱们啊,他会证明妮可儿不是不小心摔落山崖,而是被我们给推下去的,那样的话,咱们没办法像金主交代啊。”诺力斯立即反驳说道。 老大赖缪斯再次很仔细的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好,那就动手把,两个人一起给弄了,把那个华夏小子给直接砸晕了,扔下去。” “好!” 雅典众神暗杀阁三人组决定好了,然后一起朝着那两个帐篷走去。 帐篷里面,叶浩然早已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他当然知道这三个家伙要来做什么了,想了想,叶浩然决定还是先不要动手了,先把那个幕后的主使人给找到再说吧。于是叶浩然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外面的雅典众神暗杀阁三人组吓了一跳,立即隐藏在了石头后面。 叶浩然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嘴里嘀咕道:“哎,喝水喝多了,半夜起来撒尿,这可证明我肾功能不行了,男人肾功能怎么能够不行呢。”叶浩然一边嘀咕着,一边跳到了那个石头上,然后他就朝着石头后面撒尿,然后尿水都洒在了三个人的身上。 老大赖缪斯气的脸色发青,他立即就想要跳起来朝着叶浩然发飙,另外两个人,老二理查斯和老三诺力斯死死的抱住了赖缪斯,不让他动弹。 叶浩然这一泡尿那可是大的很,直接把三个人给浇了个湿透,透透的,然后叶浩然很爽的抖了两下,就回到了帐篷去了。 “妈的!”赖缪斯脸色铁青,“我要把这个混蛋给砍了,我一定得把他给看了!” “老大,老大息怒,他可是华夏人,等他进了帐篷再次睡着,咱们再去砍他,现在他醒着,万一他会功夫怎么办了?对不对啊老大。”老三诺力斯连忙低声说道。 赖缪斯摸了一把脸,恶心的想要吐掉,他恶狠狠的说道:“我不仅要把他给砍了,我还得把他的**给切了!特么的,没法忍!” “对,对,就是这样的,等等老大,等他睡着了咱们立即去报仇。”老二理查斯也赶紧的安抚赖缪斯。 三个人终于慢慢的平息了怒火,等待着帐篷里的叶浩然睡觉。 不过叶浩然当然不会去睡觉,他打了个哈欠,然后嘀咕着,就跑到隔壁的帐篷里去敲门。 “啊!”隔壁的帐篷里,妮可儿猛地惊醒,然后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句,她叫完之后才想起来是叶浩然,妮可儿拉开敞篷的帘子,说道:“涩鬼,你干什么呢!大半夜的,你往我帐篷里钻干什么?” “那什么,我睡不着,时间差还没缓过来,所以我想找你聊聊天嘛。再说了,你穿这么多,胸都漏不出来,你怕什么啊。”叶浩然说道。 “你混搭啊!我困死了……啊……”妮可儿说着话,打了个哈欠,然后她抬头看了看天,说道:“今天夜色可真好,我跟你说,我们这里的夏天可热了,有的时候晚上你都睡不着觉,不过这里的确是很清凉的。” 叶浩然点了点头,“的确很舒服,妮可儿,你跟我说说你学校里的事情呗,你们学校里真的有很多人追你吗。” “废话!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没人追啊!”妮可儿笑了起来,“我跟你说了,很多高大威猛的人都要追我呢,不过,嘻嘻,我害怕他们,我觉得他们有点还没有进化完全,好像是大猴子一样,我还是喜欢你……恩,喜欢你这种身形的啊,匀称,让人舒服,一看就不是靠体力取胜的人,是靠着智力才能够存活下来的物种。” “呃……不管你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现在是理解为你对我的贬低了,我跟你说,可没有一个男人会接受这种贬低的,我虽然长得瘦了点,但是我跟你说,在我们国家,我这身形不是矮的,也不瘦弱的,我……”叶浩然嘀嘀咕咕的絮叨着。 然后妮可儿则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两个人靠在一起说话,而赖缪斯三个人则只能躲在石头后面,忍受着尿骚味以及无聊的等待。 赖缪斯终于察觉到了几分不对,或者说,他所有的耐心都已经被耗光了,他么的,这也太欺负人了!自己只能躲在这里闻尿味,而叶浩然那个够日的混蛋竟然在泡妞!在和美女围着篝火畅谈一夜! 赖缪斯再也不能忍耐,他一下子从石头后面冲了出来,诺力斯和理查斯想要拉住自己的老大,不过已经晚了,这时候诺力斯和理查斯也没办法了,两个人也一左一右的站到了自己的老大身边。 “呀!谁啊”!你可吓了一跳,看着那边的三个人。 叶浩然拍着妮可儿的小手,说道:“没事,可能是来这里野营的吧,嘿,三位朋友,你们就在那里搭帐篷吧,这里人多了会挡风,好不好。” 赖缪斯铁青着脸,沉默不语,朝着叶浩然他们走过来。 叶浩然说道:“喂,朋友,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老子要宰了你!”赖缪斯说着,从腰间掏啊掏,逃出来一把手枪,而这个时候,后面的理查斯和诺力斯也跟了过来,两个人都拿着匕首,一晃一晃的,冷笑的看着叶浩然。 “啊!”妮可儿躲在了叶浩然的身后,说道:“你们想要什么,我们都会给你们的,还请不要伤害我们性命。” “哼,那可不行!”理查斯已经抢先回答了,“就算是你愿意陪我们睡觉,我们也不能饶过你,因为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杀手!” “杀手?”妮可儿一愣,看着这三个人,她突然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突然事件,而是,这三个人就是要来杀自己的!妮可儿看着三个人,她突然想起来,她看着三个人,“你们……你们是我团队的游客!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理查斯嘿嘿一笑,他刚才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现在他就更没有什么可忌惮的了,他晃动着手里的匕首,说道:“因为,有人给我们十万欧元,要取你的性命,哈哈,这可是我们雅典众神暗杀组所接过的最大的一笔生意,我们当然不能失败了1” “够了!”赖缪斯回头踢了一脚理查斯,“你特么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费什么话,直接把这妞给推下去再说。” “是,是老大。”理查斯立即说道。 赖缪斯三个人说着话,拿着武器就朝着叶浩然和妮可儿走过来。 “慢着!”叶浩然开口说道。 “干嘛?小子,别想我们会放过你,我们会把你给弄死的!”赖缪斯恶狠狠的瞪着叶浩然。 叶浩然从包里掏出十捆欧元,“这是十万欧元,你们放过我们吧,当然,这是现金,我还可以给你们更多……”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39章 胡辣汤和腊肉夹馍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0章 鸭黄豆角 小杰站在试炼之门面前,伸手使劲地推,好一会儿,试炼之门被推开一条道,小杰面露惊喜,松开手就从原地跳了起来:“我做到了!” 赵源点点头:“可以,那我们就进去吧。” 酷拉皮卡和雷力欧看了对方一眼,跟着一起走进去,好一段路之后,看见了一名拿着权杖的女孩站在一道小门的门口,皮肤黝黑,头发扎成一个个小辫子。 看见有人来,她立刻走到门口,刚想说话,又看见站在一旁的赵源,一愣:“赵源?” “喔,卡娜亚莉,好久不见,”赵源颇为轻松地向卡娜亚莉挥了挥手,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卡娜亚莉有点儿摸不清头脑,看着这浩浩荡荡一群人一会儿,又问道:“这些人……是赵源你带来的朋友吗?” 赵源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也算是吧,他们和我,奇牙都是朋友,奇牙回来了,我们一起带他出去。” 卡娜亚莉脸色稍稍一滞,随后席卷上欣喜:“是奇牙少爷的朋友啊!” “对,”赵源点点头,“他们是自己推开了试炼之门进来的,之前在细宽,皆卜戎那里训练,你应该没有遇见过所以不知道……我们先走了。” 卡娜亚莉猛地一个九十度鞠躬:“谢谢你们!” 小杰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慌张地抬眼看向赵源,嘴里念着:“啊?不用谢……” 赵源耸耸肩,大致是可以理解此时卡娜亚莉内心的兴奋的,于是也只是挥挥手:“朋友之间不用说谢谢的,你也不用替奇牙说,我们去找奇牙了,拜拜,走的时候再见。” “好的!”卡娜亚莉直起腰来,眼中隐隐有泪光浮现,站在原地看着小杰一行人渐渐走远。 赵源在的话就方便许多,在这之前已经打过电话给梧桐了,估摸着也已经转告了,现在的奇牙应该在和自己的父亲谈谈人生什么的,然后小杰等人还要在梧桐那儿玩个游戏。 虽然梧桐是知道赵源并且知道奇牙和赵源是朋友的,但是赵源冒冒然带了小杰等人一起去,梧桐肯定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允许两对人顺利见到,小杰等人还得过考验。 赵源把他们先带到了管家招待所,大致的和小杰等人解释了一下要在这里等,自己就去了自己在管家招待所的房间,梧桐正站在大厅不远处,看见赵源过来,眸色暗了暗,轻声说道:“赵源,你也别总是从外边带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 赵源冷笑一声:“乱七八糟的人可以让奇牙那么激动那么担心吗?你家少爷交到了真正的朋友,你就安心点儿吧,等他们过了考核你就放他们好好走,别阻扰了。” 梧桐拧起眉,却是没有再说什么,之前赵源也在管家招待所住过一段时间,他大致是了解赵源的性格的,赵源这样说也就有他这样说的道理,不会随随便便给几个人这样的称赞。 赵源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一边扭开把手,一边说道:“等会他们走了的话记得叫我一声啊。” “嗯。”梧桐勉强应了一声,走向小杰等人。 赵源则倒头就睡。 再被叫起来的时候,门外是小杰和奇牙争论的声音,在说梧桐藏硬币的事情,酷拉皮卡敲着门:“赵源,起来了吗?要走了哦。” “赵源叫不起来的!直接开门进去!”奇牙嚷嚷着。 赵源慢慢吞吞地走向房门,一边戴帽子一边在心里吐槽……你不知道什么叫做你永远叫不起装睡的人吗? 他正好打开门,奇牙一副兴奋地模样摩拳擦掌准备扑过来,险险刹住车,有些郁闷地看着他:“你怎么又突然出来了?” 赵源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不出来死在里面?” “你以前都很难叫醒的啊。”奇牙嘟囔着道。 “很难叫醒又不是叫不醒……”赵源纠正,一边往外面走一边问道,“你们等会都准备去哪里?” “我准备去学医。”雷力欧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眼里的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而酷拉皮卡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鼻子,才把索西和他说的那些话以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五个人便决定以后在友克鑫市见面,小杰和奇牙准备去天空竞技场赚钱,赵源想到自己离开天空竞技场也要三个月了,便也准备去天空竞技场先比个赛。 又算了一下时间,赵源又发现自己的三个月好像已经过了,现在已经是被淘汰了的状态。 想到自己银行卡里面的钱,赵源心情顿时有一点复杂,就决定先跟着小杰和奇牙两人一起去比赛,赚一点零用钱,等把钱都挣完了,去天空竞技场玩一下,遇见索西跟他约一下打架的时间,然后去找贪婪之岛。 五个人就这样分道扬镳,赵源和小杰,奇牙两人一起去了天空竞技场。 几日后就通过了两百层,三人一起去登记,赵源虽然感觉到了索西散发出来的杀意,却并没有受到影响,看了奇牙和小杰一眼。 随后索西从拐弯处走出来,看见三人,顿时眯起眼睛,盯着赵源:“哎呀呀,小可爱也在呢……什么时候约个架?” “有时间直接在天空竞技场打一次吧。”赵源掀了掀眼皮看向索西,走到另外一边准备登记。 “喔,好的……话说你就这样带他们两个过来吗?不跟他们说一声二百层以上那些事?”索西扬起笑容,点了点头,复又转头看向小杰和奇牙。 “你跟他们说吧,我也不能什么事情都告诉他们,这样他们成长不了。”赵源填了资料,暂时没有申请比赛,站到旁边,倚着墙壁看向有点儿懵的奇牙和小杰。 “怎么回事?”奇牙皱起眉道。 索西一边解释,身上又散发出了杀意,小杰和奇牙试着前进,云古突然出现。 赵源这才松了口气,跟了过去,同时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索西。 索西则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又指了指申请比赛的地方,意思是自己随时可以和赵源打。 云古带着他们到了自己的屋子,和小杰,奇牙讲明白了念能力,随后教两人念,小杰有点儿奇怪地看向赵源:“他不用吗?” 赵源有点儿尴尬地笑了笑:“我早就会了。” 奇牙有点儿不满地看了一眼赵源:“我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本来我就觉得有时候你不太对劲,很危险的样子,有时候特别厉害,和大哥那样,原来就是念能力。” “什么叫有时候啊,我本来就很厉害好不好。”赵源坐在旁边很认真地纠正了奇牙话里的错误。 奇牙不予置评。 幸好两人也没有生气,对于赵源认识索西这件事情小杰和奇牙大致都知道一点的,关系怎么样他们也不能强制性的要求,对于赵源的隐瞒也没有追究太多。 等两人学会了念能力,三人又回去登记,登记时,沙大佐等人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小杰虽然发现了,还是想要试一试,便申请了比赛。 赵源在他们交谈时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沙大佐等人,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心里想着……这几个人是真的难看啊。 沙大佐注意到赵源,也盯了赵源好一会儿,突然脸上表情凝固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那个……你,你是,几个月前的那个七胜的赵源吗?是,是你吧?” 赵源抬起眼,有点儿惊讶:“你认识我?” 看了七胜似乎在这里是挺了不起的成绩啊,那么久都还有人知道。 “认识。”沙大佐有点僵硬地点了点头。 “哦,”赵源耸耸肩,想了想又说道,“你可以申请比赛的,暂时小杰还需要提高,是打不过那个玩陀螺的人的,就是和他一起练一练吧,没事,你让那个人报名吧。” 旁边所谓玩陀螺的那个人身形似乎是顿了顿,却没感说什么。 “诶……那三个人也认识你吗?”小杰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回头看着那三个人申请比赛,疑惑地转过脑袋看向赵源。 赵源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他们认识我,之前在这里比赛的时候,拿了还不错的成绩,好像是因为这个他们才认识我的吧,我不认识他们。” 虽然自己刚刚不小心说了那个玩陀螺的人是和小杰打,不过如果那三个人发现了的话,估计也就觉得自己是在这方面有什么念能力,毕竟这样的念能力也不是没有。 一走进房间,过了没多久,电视机上面就响起了通知的声音:比赛时间已确定!三月十一日下午三点! 赵源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说道:“小杰加油哦!尽力就好了!” 可惜不小心遇见了认识的人,如果那三个人因为顾忌自己之后就不挑战了的话就很没意思,如果因为这个对小杰不下狠手也没什么意思,这样没有用啊,如果可以,还是想让奇牙和小杰多打几场练一练……不过就按剧情发展来也是可以的,就怕自己这个存在会影响到剧情。 小杰应了一声,一脸的跃跃欲试。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40章 鸭黄豆角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1章 鬼火焚烧 在两妖的详细讲解下,并且最直观的展示之后,庄颂生对修妖,有了一定的概念。 妖,能使用法力。 虽然妖也有强壮的身躯,不过和僵尸比有些不够看,妖的身份,更多扮演拥有法力的法师角色。 已经过去了有一阵子时间,欧阳锋却迟迟没有回来。 “那九个鼎,你们放在哪里了?” “后山,我带你过去”黑猩猩说道。 当庄颂生与两妖来到后山时,正看见拖着九个鼎,准备跑路的欧阳锋。 “嘎嘎嘎~,我正打算把这九个鼎带过去,送给您呢~”欧阳锋干笑着。 庄颂生走到九鼎前。 “喂,他想要我们的马桶啊。”黑猩猩小声说道。 “对啊,真是奇怪的癖好”大雕点头。 走到大鼎前,庄颂生伸手触碰大鼎,没有反应! “既然大鼎没有反应,那么真正与月府有关系的东西,也只有一个人有了!” 金轮国国师,她手中有许多特殊的宝物,能飞天的鞋子,能够看到其他人的水晶球,总有一个和月府有关。 收回手,庄颂生见欧阳锋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你想要这几个鼎?想要就送给你了。” “真的!”欧阳锋欢喜的抱着大鼎,噘嘴在上面疯狂的亲。 两妖却打了个哆嗦:“喂,那个人是不是变态啊,为什么亲我们马桶?” “好像真的是变态!” 庄颂生带着两妖,欧阳锋拖着九个大鼎,一起前往了金轮国。 金轮国大殿之内, 欧阳锋抱着王座之上的女人。 奸妃,与欧阳锋合谋篡夺皇位,此时见欧阳锋回来,自然是兴奋不已。 “记住,你要好好伺候好那个家伙,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欧阳锋小声的在奸妃耳边嘱托。 奸妃看着戴面具的庄颂生,不摘面具,他身材魁梧挺拔,露在外的皮肤因跳僵的白尸毛,也十分的白皙。 不摘面具,还真容易叫人想入非非。 “如果,如果……他要人家怎么办了啦,锋哥~” “那也要满足!” 欧阳锋小声的说道:“我已经得到了天下最强神功,九阴真经,等我神功大成之后,一定要杀了这个混蛋,到时候我们称霸金轮国,多么的逍遥自在啊?” “好,那我就先委屈了~”奸妃看着庄颂生嘻嘻笑道。 欧阳锋拖着九个大鼎,开始闭死关。 奸妃则听了庄颂生的要求,去找国师来。 金轮国师的长相自不必说,而且她颇像个发明家,手头的宝贝有不少。 见到庄颂生后,她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想要你身上所有的宝物。” “所有?喂,你不是吧!”国师叉着腰:“我们才刚见面,你就想抢劫?” 庄颂生不想和国师墨迹:“我可以帮你把肚子里的毒蜈蚣给抓出来。” 如果他还是个人,他一定会乐意和金轮国师这种美女聊天的,对方的思想天马行空,庄颂生的上一辈子所经历的那些科技以及想法,如果说出来,相信和金轮国师之间有不少共同语言。 但他不做人已经很久了,天上还有神仙,像段王爷这等刚成仙的,都可以随意的下凡,他一只跳僵还是谨慎小心些,赶快拿了东西走人。 听到能抓出毒蜈蚣,国师惊喜:“你不会是骗我吧。” “当然不是!” 庄颂生转头对着门口的侍卫说道:“去请皇妃来。” 听到庄颂生邀请的奸妃,小跑着来到二人面前。 “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啊?”奸妃配笑着问道,她可是完全按照欧阳锋最后的吩咐做的,绝对不敢怠慢了庄颂生。 “把解药给国师。” “解……解药?” 奸妃第一个想法便是拒绝,但是想到欧阳锋在闭关之前的最后吩咐,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好惹,不过金轮国师手中的众多宝物,也是她眼馋的。 国师也愣住,如此干脆直接的索要解药,如果奸妃真的给了,她就不是那个胆大妄为的奸妃了。 “你不愿意交也没什么”庄颂生摇摇头,意念一动,隔空移物能力之下,奸妃被抓着飞起来,她手脚伸开,并且不停的往四个方向拉扯。 “啊——!”奸妃痛的大叫:“给,我给!” 武功高深的人奸妃见过,欧阳锋就是这世上顶尖的高手之一,但是他也做不到隔空移物。 心中后悔没有听锋哥的命令,好好听话,奸妃还是拿出了解药。 交出了解药的奸妃则被直接丢了出去。 虽然被丢出来,奸妃却松了口气,庄颂生没有表现出对王位的意思,她还是能够和欧阳锋一起,一统天下的。 收拾了一番衣服,奸妃回到了王座上,等待着欧阳锋出关。 没想到解药真的这么简单得来,国师拍着自己胸口,拿着从奸妃那里抢来的小鼓,使劲的拍了几下。 确实没反应。 以前会在肚子里扭动的大蜈蚣,现在好像是消化了。 “你等着,这些就是我发明的宝物。” 国师转身,拿出了一张毯子:“这是飞毯,日行千里。” 庄颂生一双腿奔跑跳跃,虽然不像神话传说中,能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但是一日之内,双腿跳出近七八千里路,不成问题。 飞毯可以说毫无作用。 但庄颂生还是碰了碰,毫无反应。 “其实我还有一双无敌飞鞋的,不过被欧阳锋拿走了,现在也就只剩下这一只。” 无敌飞鞋,庄颂生抓在手中。 同样是毫无反应。 “这个你也觉得不好?瞧瞧这个,水晶球,不过这东西有法力的人才能看,没法力的人用不了的。” 庄颂生接过了水晶球,果真又一次的产生了感应。 “我要的就是这个,这东西是你打造的?” “当然是我了,用这东西可以监控全天下,咳咳……我是说,看到几千里之外的地方。” “五雷天师令是术士们自己打造的,乾坤挪移五行大宝盒是波斯能工巧匠打造,还有这个水晶球……它们不是月府的东西,却又和月府息息相关。” 无论如何,再收一宝后,庄颂生此行的目的也算完成了。 国师问道:“我看你整天戴着个面具,是不是对自己容貌没有信心啊?” “我天生样貌吓人” “这样啊,你摘下面具我看看。” 庄颂生摘下面具来,露出了已经扭曲,长着獠牙的僵尸脸。 国师没做好心理准备,被吓了一跳。 普通僵尸也不像庄颂生这般长的吓人,都有生前的模样,只是长着一双獠牙,发福罢了。 似乎是庄颂生三份观想图同修的缘故,叫他长的有几分像画中的夜叉鬼,又带着獠牙,偏偏两侧的骨骼突出畸变。 “你这是后天发育问题啊,骨头已经变形老化了,不过我这里有一些药水,等我帮你正骨之后,可以把脸捏回来。” 说着,国师手从屁股后面一转,提出了一大桶的药水。 一刻钟后, 国师大汗淋漓:“不是吧,骨头这么硬?”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41章 鬼火焚烧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2章 油馍头和木匣子 徐大忠伸手拍了一下大腿说,简单啊,他同意我们一中搬迁的事情,我们就不阻碍他共同开发洪泽湖资源的事情。 董部长皱眉问道,你这招管用吗?要是张东健也支持秦书凯的话,就算是咱们不同意,秦书凯也还是有些胜算的,要是明白的提出来用一中搬迁的条件跟他交换,我估『摸』着他的态度不会太积极。 徐大忠扬起头冲着董部长笑道,这还不好办,咱们把张东健先拉拢过来,让他跟咱们同一个阵线上,他秦书凯现在牛『逼』也就是在纪委这条线上是他的人,其他各常委还是由咱们说了算,到了常委会上,只要他秦书凯想要办成什么事情,离了咱们兄弟点头,绝对是成不了的,我们只要让秦书凯能充分的认识到这一点,底下谈条件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董部长微微低头思忖了片刻说,徐县长,你说的这建议倒也有几分可行『性』,现在反正也没什么其他的好办法,既然你这样说了,咱们就按照你说的办,但是有一点,你可要记好了,只要他秦书凯稍有低头求和的迹象,咱们立马就停手跟他合作,还是老县长说的对,咱们主要目的是求财,跟他一个外地人斗来斗去的没什么意义,到最后大家都没有好处。 徐大忠点头说,放心吧,这件事我心里有分寸。 这边徐大忠和董部长坐在办公室聊的时候,那边冯成贵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悄悄的进了秦书凯的办公室。 秦书凯没想到冯成贵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当听到办公室主任秦岭振进来报告说,冯成贵过来说是有事汇报的时候,他有些质疑的眼神看了秦岭振一眼,问道,人呢? 秦岭振回答说,这个冯成贵就坐在我的办公室里,是不是告诉他,你现在很忙,让他回去? 秦书凯想了想,这个冯成贵这个时候来这儿,肯定不会是要求自己放过他那么简单,于是问道,他说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吗? 秦岭振回答说,冯局长说,他要向秦县长当面汇报,还说只要秦县长听了他的汇报,一定会感到物有所值。 秦书凯皱眉想了一会,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办公桌旁的秦岭振,秦岭振立马避开双眼,鉴于他跟冯成贵之间曾经有过的竞争关系,即便是时过境迁了,他也不方便当着领导的面提出任何建议。 秦书凯却不肯放过这次考验秦岭振的机会,他两只眼睛盯着秦岭振的脸上问道,秦主任认为,我到底是不是应该在这个时候接见冯成贵呢? 秦书凯话里的意思秦岭振是清楚,他刚刚派出纪委的人去调查冯成贵,这个时候,冯成贵找上门来,十有**是求情送礼来了,在这种情形下,到底是不是要见冯成贵意味着领导心里要盘算一下,有没有帮冯成贵一把的心思。既然纪委的人是秦书凯派出去的,他又怎么会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秦岭振透过秦县长那深幽的眼神,有些猜透他眼下的心思,只是秦岭振心里的想法却跟秦书凯有所不同,他知道冯成贵在这红河县里干了这么多年,背后那张到底有多大,按照秦岭振对冯成贵的个『性』了解,他若是只是单纯的过来求秦书凯放他一马,大可晚上趁着黑天干这种事情,既然他上班时间过来了,只怕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秦岭振开口建议说,秦县长,冯成贵这个人的情况比较复杂,在红河县的诸多领导干部中也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如果秦县长有空的话,稍微抽出点时间来,跟他谈一下倒也无妨。 秦书凯听秦岭振话里有所指,原本不想见冯成贵的心思又动了一下,冲着秦岭振做了个手势说,也好,你去通知他进来吧。 秦岭振转身出门,一分钟的功夫,冯成贵已经闪身进门,一进门先冲着秦书凯讨好的笑笑,然后坐到自己认为合适的位置。 秦书凯见冯成贵坐定,并不想跟他过多的浪费时间,主动开口问道,听说冯局长找我有事情要汇报? 冯成贵赶紧把身子坐直了,满脸堆笑的对着秦书凯说,秦县长,这是不好意思,我给您添麻烦了。 秦书凯心说,你这说的叫什么话?怎么是给我添麻烦呢?你贪污受贿,那是自种恶果,现在将要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秦书凯没好气的说道,冯局长还是谈谈,你今天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吧? 冯成贵赶紧把身子又往前凑了凑说,秦县长,我知道,现在纪委到教育局进驻调查,主要目标就是针对我这个教育局的局长的,其实,我这心里冤枉的很,还希望秦县长能够手下留情,帮我一把,只要能躲过这次的一劫,我以后一定对秦县长做牛做马,感恩戴德。 秦书凯见冯成贵说话越来越不上路子,有些不高兴的口气说,冯局长,你也是国家干部,『共产』党员,作为一个人民公仆,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现在被纪委调查也是正常的事情,到现在才想起反悔,到领导面前来说这些话,你自己认为,这些话还有什么意义吗? 冯成贵见秦书凯板着一张脸,心里不由有些心慌,赶紧连连冲着秦书凯摆手说,秦县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责怪秦县长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我原本是不想当这个一中校长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徐大忠副县长在背后鼓动的结果,其实他们把我弄到一中校长的位置上,也是有自己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方便一中能够顺利搬迁,他们才会这么费心费力的想要把我推上一中校长的位置。 秦书凯看了冯成贵一眼,问道,你说的我不是很了解,那么这个一中的搬迁对他们来说,真就这么重要? 冯成贵用力的点点头说,秦县长,我跟你素昧平生,我怎么会想要跟您过不去呢?也怪我有些贪心,心说既然徐大忠副县长他们主动帮忙提拔我,我也就顺水推舟吧,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到这种地步,我希望秦县长能看在我把很多事情都愿意坦诚向您汇报的份上,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行吗? 秦书凯的眉『毛』几乎要拧成一条直线了,眼前这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还说要跟自己坦诚的汇报一些事情,难不成这条狗想要卖主求荣? 秦书凯心里不由对冯成贵的人品又鄙夷了三分,他伸手端起面前的水杯轻轻的啜了一口水后,对冯成贵说,冯局长,你既然已经来了,想要说什么,你就说吧。 冯成贵见秦书凯不反对自己的提议赶紧又往前凑凑,低声汇报说,秦县长,其实一中搬迁的事情早在老县长贾仁贵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操』作了,只不过,因为贾仁贵跟当时的县委书记牛大根关系相处的水火不容,导致两人全都突然的被调离了红河县,因此,一中搬迁的事情才会被耽误了下来。 据我了解的情况,老县长手下的得力干将莫过于徐大忠和董部长了,当然王路宝也是他们一条线上的人,只不过,王路宝平常在这个利益集团中的作用并不是十分显着。 按照老县长原本的规划,一中搬迁后,一个多亿的工程,必定是要交给他们手里掌控的一个工程队做的,这比好处自然是大家各自都能拿到。 另外,现在的一中地处县城中心位置,他们的计划是以比较低的价格把现在一中的所有权转卖给一个房产开发商,而这个房产开发商也是他们自己人,这样一来,在一中原有的地势上,还有巨大的利润空间可以赚取,只要搬迁了一中,好处自然滚滚来,而且全都不是数目,老县长和徐大忠等人自然不肯随便放过这块肥肉。 秦书凯有些愣愣的听着冯成贵的讲述,他这还是头一次知晓,原来这里头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猫腻,从冯成贵的话里,秦书凯能够判断出,原红河县的老县长贾仁贵尽管现在已经到了临县当县委书记,但是对红河县的局势遥控指挥是一直存在的,而红河县里的一帮领导中,在自己还没到红河县任职之前,就已经形成了一个的利益团体。 最可怕的是这个利益团体由来已久,团体成员之间又是利益紧密结合的关系,在红河县的官场竟然存在这么一支相当有实力的团体力量在跟自己作对,难怪自己到了红河县后,诸多事情都开展不顺利。 冯成贵见秦书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知自己说的话,对于秦书凯来说,应该还是有些作用的,于是赶紧提条件说,秦县长,您放心,只要您能帮我度过眼前的这个坎,我一定会对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书凯听了这话,心里不由一阵反感,这个背叛了主人的狗,竟然还想要跟自己谈条件起来,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秦书凯并不接他的话茬,只是继续问道,冯局长还知道些什么? 冯成贵心说,狗日的,秦书凯,你倒是贪心的很,想要一下子把我给榨干了是吧?到现在,你连一句准话都没跟我说呢,我要是把知道的秘密全都竹筒倒豆子的向你汇报了,我还凭什么要挟你帮我度过这一关呢? 作者题外话:今日三更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42章 油馍头和木匣子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3章 柿子糊塌 而且还是换成了镶嵌着金粉的麒麟,他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门口,似乎要把门口的金漆大门看穿。 天色入晚,街上的行人已经是疏疏落落,很多人都回去家里休息,只有几个人在街上行色匆匆往家的方向走,没有人会关心其他人的行踪。 一个身影从钱府的墙上飞落,这个人很熟悉钱府的方位,顺利地潜入里钱立本的房间,身影在房间里停留了很久,听到钱立本在里面出来的鼾声,用手指点破窗纸往里面看,不想见到里面同样是金光灿灿的一片,全部都是金色。 身影迅速钻入房间,来到钱立本的案桌前,拉开抽屉,熟悉地从抽屉的深处拿出一个木盒,木盒已经上锁,身影摸出一个小小的钥匙,随手就开了木盒,见到里面有一封信,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一封信,身影拆开信。 上面写明,因为无法找到钱寻,就把要交给钱寻的十万两黄金中的五万两先交给钱立本,钱立本要在十天之内把钱寻交出来,然后再把剩下的五万两黄金交给钱立本。 身影看完密信,发出呼呼的气息,想到自己多日的逃亡生涯,想到自己的辛苦,转而走到钱立本的跟前,手伸向钱立本的脖子,钱立本从梦中惊醒,忽然呼吸困难,不由想大叫,无奈脖子被掐住,想叫也叫不出来。 “亏我还想着你的安危,让你自己先逃走,你倒好,回头就把我卖了,我是你的亲儿子,你看到五十万两黄金,就忘记自己是谁,就忘记你还有一个亲儿子,好啊,你想娶几个老婆给你重新生儿子,你等着,你那个儿子还没有出生就没有爹了。” 钱寻的手加大力道,钱立本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而死,他的手在床头摸索,摸到一个棒槌,他使劲砸在钱寻的身上,钱寻的肩膀被砸中,倒在一边,钱立本趁机爬起来,他还没有爬下床,钱寻又把他掀翻在床上,一边用脚踩住钱立本的心口,一边在大大咧咧地骂着钱立本。 “你……你这个……孽子!你居然……居然……”钱立本没有说完,一阵麻痒从喉咙升起,他不住地咳嗽,在钱寻看来,钱立本就是心虚和被自己掐住喉咙才会说不出来,他的手再次掐住了钱立本的喉咙,同时见到刚才砸打自己的棒槌,那个用生铁做成的棒槌,如果棒槌砸到自己的脑袋,此刻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了。 想到钱立本居然对自己如此狠心,钱寻的心也硬了起来,他的脚使劲踩住钱立本的心口,钱立本想用手把钱寻的手从自己的心口搬开,无奈钱寻的力气极大,他不能搬动儿子一丝一毫,他的脸色变得青紫,就要呼吸不了了。 “你以为杀了我,你还有儿子可以送终对不?哼,钱立本,我告诉你,不要以为那些贱人可以生下你的儿子,等杀了你,回头我就取把你的那些贱人全杀了,你就不会有儿子给你送终了,到时候,你就等着做一个野鬼孤魂!” 钱寻见到钱立本的嘴角溢出新鲜的鲜血,他怀里的蛊虫在竹筒里不住地来游动,钱寻心里一动,不能浪费了钱立本的血,为了躲避凤尘的追踪,他怀中的蛊虫已经多日不曾进食,要是再不进食就要活活饿死了。 他摸出一个竹筒,把竹筒放在钱立本的嘴边,狞笑着对自己的父亲说道:“既然你要死了,就物尽其用,把你的血给我的蛊虫吃掉,你也算是做一件好事。” 钱立本闻到一阵及其难闻的气味,几乎要昏倒过去,一个长相如同蜈蚣的虫子从竹筒里爬出来,沿着竹筒爬到他的嘴边,他就算什么都不认识,都知道这个全身漆黑到发亮的虫子不是是什么好东西,他竭力挣扎,想从钱寻的手里挣脱出去,无奈钱寻紧紧踩住他的心口,他还是丝毫不能动弹。 蛊虫闻到新鲜的血的味道,爬到钱立本的嘴边,吸食钱立本的鲜血,眼看就要钻进钱立本的嘴里,钱立本觉得自己的嘴角被这个蛊虫的螯刺到,他全身都麻痹,就算钱寻没有踩住他的心口,他也不能再动弹了。 钱寻看到自己的父亲不能动了,他就专心看着蛊虫吸食父亲的鲜血,等到吸光了父亲的血就可以带着黄金走了,钱立本收藏钱财的地方钱寻非常熟悉。 就在蛊虫眼看身子鼓涨,就要吃饱的时候,两个身影极快地晃动在钱寻的面前,一个人用竹筒抄起蛊虫,把蛊虫赶回到竹筒里,一个人迅速点住了钱寻的穴道,钱寻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就被点住穴道不能动弹。 钱寻定睛一看,竟然是凤尘和兰青言,捉住自己的人是兰青言,他正一脸的不屑盯着自己,好像捉住自己是一件弄脏了他的手的事情,凤尘见到蛊虫顺利进入竹筒,他把一个药丸塞入钱立本的嘴里,再点住他下巴的穴道,使药丸顺利吞下去。 “是不是很奇怪为何我们会在这里?我来告诉你,我们是你父亲今日婚宴的宾客,或者说,我们是你父亲的婚礼的策划人,我们策划这场婚礼就是为了等你出现,钱寻,原来你对你的父亲的了解就是这么少,真是太可惜了。” 凤尘走到钱寻面前,对钱寻晃动着眼前的竹筒,这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凤尘这次算对了,钱寻对自己的父亲根本就不信任,他的眼中只有黄金,只有自己,只要涉及到利益,就算父亲都不放过、 钱寻看着在地上不住喘气的父亲,再看看兰青言和凤尘,顿时明白,这个是凤尘所设的局,就是为了引出自己,他以为钱立本从北狄回来就是为了得到自己才可以得到的黄金,他见利忘情,竟然掉进了凤尘的陷阱。 “要不是我一时糊涂,你绝对不会得手,你不过是一个奸佞小人罢了”钱寻也是一脸的不屑,在他看来,自己根本就是绝顶聪明,这次不过是因为父亲的刺激忘记了算计。 “一时糊涂?当然不是,是一时见利就忘情,你见到黄金,就想到父亲背叛你,就忘记自己是谁,也不会想想,你爹才回来几天,就可以使别人怀孕?你就是一看到黄金,就什么不记得,钱寻,这是你自掘坟墓,是你自投罗网,你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 凤尘睨视钱寻,心里感到有点可惜,其实钱寻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如果心思不是那么邪恶,本来应该有更大作为才是,而不是此刻要被自己处死。 钱寻定定看着凤尘,心里感到的是无尽的后悔,如果刚才自己稍微谨慎一点,就不会出现如此的局面。 “钱寻,你的下场本不该如此,可惜了。”凤尘无声叹息,但是他不会再放过钱寻,这个人的心思太可怕。 钱立本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押出去,凤尘对兰青言眼神一扫,兰青言把一颗药丸塞进钱立本的嘴里,钱立本恨恨地盯着凤尘,嘴上却不敢说话,凤尘的手段远远超出自己的能力,他自身难保,更不要说救出儿子。 在设这个局的时候,钱立本就被点住穴道和吃下不能说话的药丸,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别人在后面指示他如何去做,要是不按照命令去做,全身就会奇痒无比,双手还被点住不能动弹,就连想自尽都没有力气。 “他要如何处置?”兰青言看到钱立本竟然不知道是吓到还是真的老了,居然尿裤子,他啼笑皆非,忍住笑问凤尘。 “流放三千里,他的儿子算是替他顶罪,就让他自生自灭,有本事还能在边疆活下来,算他的命大,不能,就只能认命。”凤尘没有兰青言的闲情逸致,他看着手里的竹筒,里面装着的就是不知道使多少人失去性命的黑夜之魅、。 兰青言的手下阿贤等到兰青言出来,在兰青言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带新衣回去北狄吧,你离开这么就已经很感激的事情了。”凤尘见到兰青言望着自己,眼神有些闪避,他看穿兰青言的心事,笑着对兰青言说道。 兰青言对凤尘也是笑笑,凤尘确实是自己的知己,不用言语就可以知道彼此的心意,阿贤刚才告诉自己,北狄的国内已经有人知道自己的出走,他要赶回去稳定局势,而北狄的安定对凤尘和李汐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 “不管我在哪里,身份为何,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兰青言向凤尘伸出手,凤尘的手蜷成拳头,两个人的拳头碰在一起,相对而笑。 “我就不回去了,我直接去城门等新衣,你回去之后就派人送新衣到城门。”兰青言也是归心似箭,他如今解决了最大的问题,钱寻手里的蛊虫找到,对于北狄的威胁也解除了。 凤尘答应了,他也要回宫去看望李汐,李汐命令魏子良全力处理李铮的事情,而她也投入到对炎夏国事的处理,众多大臣对于公主的回归都是无比欢迎,李汐每天都忙着批阅奏章,这正是凤尘需要的结果,用这个事情来转移李汐对李铮怀念。 虽然李汐见到李铮最后一面,但是李铮的死令李汐想起李昭,李汐没有见到李昭最后一面,两位最疼爱自己的兄长的离去使李汐的心情无比灰暗,虽然魏子良伪造的笔迹令李汐暂时没有负罪感,但是李汐心情并没有完全恢复,这才是凤尘最担心的。 凤尘不愿兰青言久等,命凤清先回来报信,安佑正在和李汐批阅奏章,听到这个消息,他们都为新衣感到高兴,新衣听到开始是高兴,后来又变得安静,她这次要真的离开李汐了,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了,她望望李汐,又低下头,不愿离开。 “我们一定很快就可以见面,等我处理好手上的事情我就会去探望你,不要难过,我们不是生离死别,伤心什么。”李汐和新衣拥抱,她也是舍不得新衣,但是新衣如今的身份已经不是自己的侍女,这次回来可以陪伴自己如此之久已经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新衣含泪,看着李汐亲自为自己梳妆打扮,把她最珍爱的珍珠翡翠白玉簪插在自己的头上,她要紧紧咬住下唇,才能忍住自己冲到喉咙的哭声。 “我就不送你出去了,记得,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不要难过,和兰青言好好过日子,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你会是最好的娘亲。”李汐也是极力忍住自己喉头的肿块,她知道自己一旦哭起来,新衣就一定不会走,她不能耽误新衣的幸福。 李汐对安佑摇摇头,安佑站起来,送新衣出去,新衣一步三回头,李汐干脆背转身子,没有再看新衣,新衣最终还是离开了。 安佑回到来仪居,离开李汐的视线,新衣的心情就没有那么难受,安佑轻松就把新衣送出去了,回到来仪居,他见到李汐凝神静思,就连自己进来,一连叫唤了她十次都没有听到,直到安佑伸手摇晃了她几下,她才回神过来。 “还是难过?新衣是去享福,不是去受难,不用如此难过。”安佑以为李汐因为新衣的离去而难过,他笑着安慰李汐,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着落,是最安稳的时候。 “新衣去追赶自己的幸福,我不是为她难过。”李汐也是笑笑,她坐到安佑的身边,正好碰到安佑受伤的手臂,安佑夸张地叫了几声,李汐却没有推开的意思,安佑收回脸上恶作剧的神情,专心地看着李汐,李汐的柳眉微微跳动,看着安佑。 “小哥哥,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她叫出了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小时候的称呼这个称呼比哥哥的称呼更为亲切,安佑听到这一声称呼,感到的不是亲切,而是担心,李汐的眼里有着他担心的凄然,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为何她的眼里还有隐隐的伤心? 安佑听完李汐的说话,当即拒绝:“汐儿,你这个要求过于荒唐,我不会答应你这个要求。就算是凤尘也不会答应,你为何要自讨苦吃?” “小哥哥,我能和凤尘走到如今,已经是很好的赏赐了,不用担心,我可以过得很好,凤尘也可以过得很好,我不能再让老爷子失望。”李汐的眼中绕上淡红,她一直很期盼最后的安定的时刻到来,等到这一刻真正到来,她的心里没有半点喜悦。 “要是你不答应,我还有其他的人选。”李汐知道时间不多,万一凤尘回来,而这件事还没有办妥,凤尘一定会看出。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43章 柿子糊塌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4章 妖狐露尾 阴魂不散 突然出声的林云,立刻吸引了雷三等人的注意。 “你算老几,也管我们雷鹰堡的事?”还在教训白青雨的紫衣青年,看向林云不屑的道。 在他看来,林云就是个怂包罢,若真有本事早就该出手了。 林云笑了笑,握着酒杯的手猛的挥了出去。 酒杯呼啸而去,快若惊鸿闪电,蕴含着强大无比的剑意。 紫衣中年话音还未落下,酒杯就砸中了他的眉心。 砰! 而后他的头颅炸开,化成一团血雾,无头之躯轰然倒下。 大厅内,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住了。 万没料到,这一声不吭的年轻人,竟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雷三也明显愣住了,他是人王榜上的修士,眼力远非常人能比。 一眼就瞧出,这年轻人比白青雨要可怕的多。 林云弹指一挥,一道剑气迸发出去,稍稍分神的雷三立刻发现自己躲不掉了。 不过他终究是人王榜上的妖孽,电光火石间避开了要害,剑气在握剑的手臂上擦了过去。 唰! 他嘴角痛的抽了下来,握剑的手本能一松,林云抬手就隔空将止水剑招了过来。 而后抬手猛的一提,一股磅礴伟力裹挟住白青雨,将她瞬间拉到了自己身边。 而后右手,探在了她的手腕上。 所有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救人夺剑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这毒还真是厉害。” 林云查看到,那一滴幽冥鬼蛟血,在白青雨体内已经彻底蔓延开来。 仿若一头黑色蛟龙,在体内不断蔓延生长,像是树枝的根茎一般极为可怖。 且鲜血中竟然还残存一丝驳杂的念头,若是放任不管,白青雨以后定然会性情大变。 “别碰我,你这淫|贼!”白青雨很固执,她不停挣扎,神色很不情愿。 林云松手,按住她的肩膀,青龙神骨催动,立刻有源源不断的青色龙气涌入其体内。 青龙神骨可以疗伤,也可解百毒,这点毒素对青龙神骨来讲,只是手到擒来之事。 轰! 很快,白青雨的身上就绽放出青色光辉,有龙威蔓延出去。 她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恢复着,毒素被一点点祛除。 “杀了他!” 止水剑被抢,雷三立刻陷入疯狂之中,领着雷鹰堡的其他人,朝林云冲了过去。 林云一只手给白青雨疗伤,一只手弹指迎敌,偶有空闲还给自己倒上几杯酒。 不疾不徐的疗伤,从容不迫的喝酒,而后一声声惨叫不断响起。 他的剑气像是恶龙般,暴躁而强大,不断有雷鹰堡的人被撕成碎片。 白青雨脸色又白了,只不过这次是吓白的,她还是魁。 他们身后都跟着大量高手,一个个气息都极为凝练,只怕全部都是涅盘巅峰圆满的狠人。 一个个阴魂不散,居然真的从天道宗追了出来,还动用了家族力量。 他们背后的家族都是圣古世家,可以随时动用大量高手。 几人看向林云目光不善,见他回头,各自都“友好”的笑了起来。 这里可不是天道宗,你是大圣关门弟子也没用!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44章 妖狐露尾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5章 山楂汤和细沙炒八宝 如果说此时谁最为悲痛和不解,自然是林语溪了。 自己情同姐妹的侍女,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谁能想到,那居然是被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内奸呢? 第一时间,林语溪就爆发出了怒火,那是一种被人背叛的怒火,简直无法饶恕无法理解。 然而,很快的,两人间的一些事情浮上心头,自己因为家族的事务苦闷的时候,是她陪着自己说说恶魔之都的笑话开导自己,自己因为修炼而疲惫的时候,是她为自己端来茶水,为自己按摩…… 那些情意,并不是假的啊,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巧儿不再需要这些情意。她选择了别的主人,开始潜伏在林语溪身边。 林语溪心中悲痛和怒火交加,然而,看着巧儿那么决绝的自我了断,她的心头没有一丝内奸被除去的喜意,反而满满的都是悲痛。 叶谦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看开一些……你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因为,罪魁祸首在那边呢。” 他指了指那此时浑身恶臭,趴在地上非常虚弱凄惨的林建南。此刻的他,哪里还有一点儿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气度?街上最邋遢的乞丐,都要比他干净的多…… “如果没有他,巧儿还是你的侍女,不会背叛。虽然巧儿有不对,但是这个人才是罪魁祸首。”叶谦对林语溪说道。虽然叶谦的内心深处并不是这么认为的,那个巧儿,心肠绝对歹毒,叶谦曾经暗想要让她生不如死,不过,这女人倒是果决,不知道是最后关头愧疚了还是怎么的,居然自己了断了。 然而,看着林语溪这么伤心悲痛,叶谦不想她一直这样下去,他知道,林语溪现在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不论是怒火还是悲痛,发泄一下就好了。 林语溪果然抬起了眼睛,看向那趴在洞口处的林建南。 林建南这时候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连忙慌张的说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我可是聚义山庄的人,聚义山庄有很多强者在,你们敢动我,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是,他这一番威胁的话语,显然是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因为叶谦肯定不会理睬他的威胁,而林语溪现在心中悲痛,更是怒火滔天,又岂会害怕他这么一点威胁? 再则说了,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谁还会去理会什么威胁?你林建南在这儿设下埋伏,还勾结买通林语溪身边的侍女,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要把林语溪杀死或者抓住? 甚至,林建南背叛林家离去的时候,曾经还表露过,他对这个堂姐,居然也有非分的想法。如此说来,如果林语溪真的被活捉了,那下场可能比死更痛苦。 “你真的该死!”林语溪这时候的声音宛如从九幽地狱吹来的风声,冰冷无情,充满死意。“因为你的贪念,导致了林家的分裂。因为你,巧儿也死了。作恶多端,你这样的人,怎么配活着?!” 林建南可不是白痴,事实上,他倒也的确算是一个挺有天赋的公子哥,实力和能力都不算弱……只是,比林语溪差了一些,这也是为何林家老祖会选择林语溪的缘故。 此刻,一听林语溪的话,林建南便知道要糟糕,因为他非常的了解林语溪,这个姐姐很好说话,脾气也非常不错,但是……真的惹怒了她,她会变得非常冷酷和果决! 就如此时一样! “不,语溪姐!饶了我……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林建南哭嚎着,不停的喊道:“我糊涂啊,都是我父亲,他执意要我这么做的。我错了,对不起你,你别杀我啊……我们是亲人啊,血浓于水的一家人啊!” 到了这个关头,林建南开始求饶,拉关系,希望能够打动林语溪。 可是,林语溪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动摇?她嗤笑一声,冷冷的说道:“一家人?血浓于水的亲人?林建南,你说这样的话,真的让我感到脸红!你的所作所为,有当我们是一家人吗?” 林建南顿时哭号,不停的认错,希望能够博取这位堂姐的一丝同情心。可是,林语溪却不会给他机会了,冷笑一声,说道:“我也杀过人,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杀林家人。不,你已经不算是林家人了。” 最终,林语溪仿佛是给自己心里找到了一丝安慰,这林建南的所作所为,哪里还算是林家人?她轻轻一挥手,一道灵力激射过去,瞬间洞穿了林建南的眉心。这家伙哪怕是趴在地上都在不停的拉肚子,虚弱的比普通人都不如,直接被击杀! 林语溪脸色根本没有任何的动静,似乎只不过是杀了一个不知名的阿猫阿狗。 叶谦却是微微一叹,林语溪这样的表现,就说明她的心中非常的不好受。如果她大喊大叫,或者悲伤痛哭,都算是正常的表现。毕竟,这林建南真的是她亲人,而且还是堂姐弟。 然而,事实却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叶谦摇了摇头,说道:“这两人,我解决算了。”说罢,叶谦挥手,王德林和林耀也被击杀,倒在了地上。 事实上,不用叶谦出手,这两个人也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威胁了。 因为王德林的修为,在刚才那么一会儿之间,居然从窥道境五重,已经降落到了窥道境一重!这还没有停止,天知道他最终会不会直接退化成凡人?所以,叶谦出手的时候,王德林根本就没有阻挡,一个是没有这个能力,另外一个,大概也已经是心如死灰了吧? 一个响当当的修仙者,窥道境五重,绝对是一方豪强了,结果却在渐渐失去修为变成凡人?他自己也无法接受,这是生不如死! 而林耀那边,就更凄惨了。走出山洞的时候,他还能够扶着墙,但来到外面之后,他已经无力站着,只能坐在了地上。可是,他苍老的速度却根本就没有结束,一直在持续,在叶谦出手的时候,他已经苍老到牙齿都掉光了,浑身的血肉仿佛走过了无数岁月,干枯到了一种骇人的地步。 叶谦的出手,与其说是杀了他,倒不如说是解脱了他。 “离开这里吧。”叶谦摇了摇头,看着这洞口处的一幕,他实在是有些没心情……当然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这些人的诡异变化,来自于他丢出去的那些废丹。叶谦自己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炼制失败的废丹,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功效。那还是废丹吗? 这……简直是诡异万分,恐怖无比的毒丹啊! 然而,让叶谦觉得无语的是,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哪一颗废丹起到了哪一种作用,而那颗废丹,又是他在炼制什么丹药的时候,出了什么样的变故才成为废丹的。 这些,他全部都不清楚,所以,这很有可能是无法复制的。如果说可以的话,那也必须是叶谦专门抽出时间来,去一一实验,那对于叶谦现在来说,无疑是太不现实了。提升修为他都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去弄这些? 当然了,叶谦并不认为这些东西没有用。他可没有什么卫道士的心理,觉得使用毒药很不正大光明,事实上,任何一种手段只要你能够达到巅峰,都是非常恐怖的。 在修炼者之中,还真有一些人专门研究毒物,其手段也非常的可怕,往往一挥手,一股烟雾就能够让人变成血水,非常恐怖。 更不要说叶谦使用的这些废丹了,这都是些什么情况?能够将人修为侵蚀掉的毒药,这……听都没有听说过吧?就算是有,那也绝对是禁忌手段,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的。 还有那个能够让人的年岁迅速衰老下去的,这有可能是加剧了他身体的新陈代谢,使得他在一瞬间内走过了无穷的岁月,但是,仔细想一想,这是不是和时间有关系? 自古以来,空间与时间,都是无数人所向往却又根本无法钻研透彻的事情,充满了无尽的玄奥。然而,叶谦的废丹,却达到了时间这个领域,仿佛让人一瞬间渡过了漫长的岁月,这听起来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想到最后,叶谦都觉得,别的暂且不说,特别是林建南身上的那种恶心敌人也恶心到自己的东西,千万别去实验。但是,这种可以降低人的修为,以及让人加速衰老的废丹,倒是有空可以去试着炼制一下。 最终,他们一起离开了黄石谷,林语溪和香儿的情绪有些低落,叶谦无奈,现在办什么事情都不好,以她们的状况来说,实在是不适宜去对付聚义山庄,一个不好说不定把自己都陷入进去了。 所以,他们又原路返回,再度回到了景峰镇。叶谦觉得,剩下的事儿,还是交给他去办吧,林语溪和香儿的状况不好,就在景峰镇歇着吧。 “你们就在这歇着吧,小心一点,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怕聚义山庄的人会来景峰镇查探搜索。”叶谦交代了几句,便打算离去,他打算独自去解决聚义山庄。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45章 山楂汤和细沙炒八宝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6章 噬魂套皮 “行啊,不过你这二百五给我的钱我已经花光了,你要不要我这条老命怎么样?我今天正好刚刚打了个报假警的电话,警察一会就来,你这年轻命,换我这个老命,值了。” “去你的老东西,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说的话吗?我告诉你,我要不是看在你以前帮我过几次,我特么早就弄死你了,一个老流浪汉,死在路边没人会管的。” 这位算命的老头子和罗清文一点都不相同,他可一点都不怕这些流氓,感觉横起来的话,敢直接捶这些流氓,他的前面放着一张八卦的图,就好像是一个算命的一样,不过他看上去倒像是一个说相声的,嗯……一看就是那么坏坏的感觉。 “你特么想干什么啊,这里的人都看着呢,这里的监控也看着呢,你是不是想要去里面呆一会啊,殴打老人,以至于老人提前命归,你这应该算是杀人了哦。”老人点燃了一根香烟,然后把烟气吐在了流氓头子的脸上。 “我的天哪,怎么会有你这种人,你特么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弄死你?晚上的时候,信不信我特么晚上来搞死你,晚上的时候,你有种就睡在人多的地方,只要你一个人呆着,我就一定弄死你,你特么昨天让我们去搞罗清文的,你说我们能赚钱的,接过我兄弟被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他了,你是不是在玩我?” “你说啥呢,我可没说你们去搞老罗的话会赚钱,而且我也没有说,你们不可能会被打,也没说过你小弟会被打得连他妈都不认得他,你赶紧滚吧,一会警察来了,你恐怕就只能去监狱里蹲着了,你这这面向,不蹲个几个月不可能出来的。”那老人摆了摆手,眼神有些嫌弃。 听到他的话,魏风和廖雨琴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原来那些混混去找罗清文是因为这个算命的,而且这个算命的老人,居然一点都不怕这些混混,反而还在挑衅他们。 “你来弄死我,来,现在就弄死我!”算命的老人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指着混混头的鼻子说道,说实话,那根手指好像都已经杵到混混头的鼻孔里了。 “特么的,我们不打你,我们把你的事情宣传一下,你恐怕一口就没饭吃了。” “对,我没饭吃了,但是我换个城市照样有饭吃啊,你有种的话,我走到哪里,你就走到哪里,不然的话,就不要说这种王八蛋的话,容易被人当成智障!”算命老人呸了一口。 就在这时,一个稍有姿色的女妇人走了过来,给了混混头子一千块,说道:“嘿,本恩,这是罗清文那老头给我的,让我给你说说情,放他一马,大家都是老邻居了,你想把他逼死,恐怕有点太过分了吧?” “哈哈,琳琳,你想要帮罗清文说话?那你可得付出一点啊,这两天住到我哪去怎么样?” “没问题啊,做生意嘛,睡哪不是睡。”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可没有钱给你,你这么做,是为了给罗清文求情。”本恩 (本章未完,请翻页) 挑了挑眉毛,色眯眯的看着那个妇人,说实在的,那个妇人虽然身材还行,但是长相确实有点辣眼睛,也不知道这个本恩是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换个别人来,能不吐就不错了,他居然还要原始兽变身! “算了算了,我也经常吃老罗的炸串,就今天一天啊,我不能一直亏本不做生意吧,对不对,我特么可没有那么好心,自己都没饭吃了,还得给罗清文求情。” “行啊,没有问题,你可真是个善良美丽的女人,嗯……我原本也是个绅士,但是我做生意赔了,就只能沦落到这里了,嗯……你和我睡觉,是你的荣幸,你的价格一定会上升的!” “滚蛋吧,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绅士!” 这话也是魏风心里的话,别说是绅士,就算那是普通人,也不可能对那个女人变身成狼人的,只能说这个本恩,还真是个狼人,他恐怕看到野猪都能变身了。 “行了行了,老头子,你保住了你的性命。” “放你 妈的螺旋灯笼屁,你要是母亲去世的话,我可以帮你,我会吹唢呐,可以帮你弄个丧葬一条龙,你刚刚在我这闹了半天,一句话没说就香走?我告诉你,不可能,如果你现在走的话,今天晚上绝对会阳 痿!”老人恶毒的说道。 “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让我给你赔钱吗?你的脑子疯了吗?” “别特么废话,我说你会赚钱,现在是不是赚钱了,是不是因为你昨天派人去骚扰老罗,我告诉你,这种事情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我算命很厉害,你难道不给我证明一下吗?” “对对对,你算命之术确实厉害,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算命的,你就是天下未完,请翻页) 算命大家,你就是算命大家啊,你帮我算算吧,我家里有一家人要养活,我一直有赚钱的梦想,但是从小到大,却什么都没有赚到,现在只能开的士了。” “给钱!” “好的好的!”那个司机从身上套了几十块放在了摊子上。 “这么点钱算个屁啊,五百!” “但是我身上就只有三百块,三百块行不行,帮我算一算吧!”这司机直接把身上的钱全部给掏了出来,魏风眯了眯眼睛,说实话,他还真特么想个拖。 “你的名字叫什么?算了算了,今天你是我完)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46章 噬魂套皮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7章 和盘托出 “少侠,你说的是真的吗?”海波东身体一颤,连忙爬了起来,两眼放光。 眼前的少侠居然愿意帮自己解开体内的封印,如果真的可以,那自己岂不是又能恢复斗皇实力了? 而且,海波东相信,眼前的少年绝对是有这个实力的。 斗尊级别的强者,若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的话,那也没人会信。 “少侠,你真的愿意帮我?”海波东声音颤颤的说道,他甚至有些难以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 在他眼中,还有什么是比恢复自身实力还要重要的呢?没有。 斗气大陆,实力即是一切,有实力,才有尊严。 “嗯,解除封印而已,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萧梦话锋一转,目光看向海波东身旁的红裙女子,心中有些激动。 如此少女,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萧梦对海波东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他已经在暗示。 “少侠莫非?”海波东神色一喜,激动的拍了拍大腿。 他明白了,他从萧梦的眼神中已经看透了一切,海波东连连点头,唯恐怠慢了萧梦。 如此少侠,又岂是他得罪的起的? “少侠放心,老夫定当义不容辞。”海波东上前一步,对着萧梦抱拳道,态度极其谦卑。 “诺,这是乌漆嘛黑丹,吃了它,保证你体内的封印药到病除。”萧梦将丹药放在了海波东的手里,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多谢少侠。”海波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丹药一口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后,一股精纯的药力散发开来,随着药力的融入,海波东脸上的皱纹及头上的白发竟然以奇迹般的速度变换着,不到片刻,白发变黑发,犹如奇迹一般的景象,就连一旁的红裙女子都是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冰大师的修为,正在不断提升,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来路?”小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红裙女子的美眸看向了站在原地不动的萧梦,心中有着极深的震撼。 海波东体内的封印她也是知道一些的,父亲也是无意中跟她提起过,可即使是这般,在那样的实力面前,父亲也依然让自己多次前来这里示好,为的,就是让海波东收自己为徒。 “莫非,这位少年也是一位高手吗?”红裙女子吓了一跳,能够让冰大师如此客气对待的人,实力恐怕自然是不会太低。 这样的少年,必须与之交好,而且,还要不惜一切代价。 想到这里,红裙女子踏着莲步缓缓走向了萧梦,为了进一步增进好感,她还特意将自己的裙子给掀开了一些,雪白的长腿裸露而出,清香散发,对于自己的美貌,她还是很自信的。 “这位公子似乎有些面生啊,想必是第一次来到漠城吧,小女子苏雪,有什么能为公子效劳的吗?”苏雪走到萧梦面前,微微欠身,胸前的风景一览无余,若是顺着目光看去,甚至还能看到内衣。 为了给萧梦留下一个好印象,她已经豁出去了。 父亲曾告诉过她,若是遇到值得拉拢的人,哪怕付出任何,也在所不惜,就算拉拢不成,也要主动示好。 苏雪低头含着胸,美眸中的惊讶更深,她站在萧梦面前,居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她感觉自己就犹如一只蝼蚁一般,岌岌可危。 “姑娘真是漂亮啊,在下公子不敢当,姑娘若不嫌弃,叫我萧梦便好。”萧梦目光看着苏雪胸前的某个地方,笑容灿烂。 想不到原着中的路人女孩,居然如此好看,有福了。 “主人,我们为什么要给这个老头解除封印啊?这老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紫儿向萧梦,有些不满的说道。 这个老头如此不识抬举,要不是主人拦着她,她早就要动手了。 而且,主人该不会对这个女孩有什么想法吧?主人可以说好了的,今晚答应来她的房间,怎么可以这样? 紫儿心中闪过一丝委屈,主人就算再好色,也不能这样子啊。 “紫儿,身为修炼之人,本就应该竭力所能,助人为乐。”萧梦淡笑道,手掌轻轻握住了苏雪的玉手,冰凉的触感传来,直入心灵。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美女,自然是要保持一番形象。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兀响彻。 “咚。” 海波东身上有着一股巨大的气息散发开来,气势极强,仿佛可以摧毁一切。 突如起来的变幻,让苏雪小脸“唰”的一下变白,面对这样的气息,她根本无法抵御,她有气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这样的气息,简直可以把她瞬间摧毁。 “没事,谢谢公子。”苏雪脸颊滚烫无比,她美眸瞪大,注视着萧梦的面庞,羞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她还是一个处女呢。 难道公子,喜欢上她了吗? 苏雪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有些说不出话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呢,她怎么就被公子这样压在地面上了呢? “来,地上凉,快起来。”萧梦温和一笑,将苏雪一把拉起,他嘴角有着一抹笑容。 刚才的感觉,真的是很美妙啊。 如此少女,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味道的呢? “多谢公子。”苏雪低着头,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玉手都在颤抖。 刚刚的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一些,她的身体,还没有被任何人摸过呢,但却被公子给…… 这,难道是巧合吗? “哈哈哈,老夫又是斗皇了。”海波东大笑一声,有些得意忘形,他不仅恢复了实力,甚至还突破到了斗皇六星的实力。 这一切,多亏了萧梦的丹药,他又如何能不激动呢? “冰大师,你刚刚?”苏雪美眸看向海波东,轻声说道,刚刚就是从冰大师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摔倒了呢,而且,自己的身体还被…… “雪儿,老夫如今,又是斗皇实力了。”海波东大声说道,有些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不过当他看到房间中一片狼藉的景象后,也顿时明白了。 “多谢少侠的丹药,这是另一卷残图,老夫本想隐瞒,但面对少侠大恩,老夫又岂能藏私?”海波东连连陪笑道,他站在萧梦面前,双手颤抖的递过了残图,眸子的恭敬无比。 萧梦只是一笑,将残图装进了纳戒里。 “雪儿,你好生招待一下公子,老夫还有事情要办,待老夫回来后,会收你为徒。”海波东看向苏雪,顺便使了一个眼神,他已经在暗示后者。 如此公子,若是雪儿能与其发生关系的话,那可谓是再好不过的了。 海波东袖袍一挥,直接离开了店铺,他如今已经感受到了甜头,又怎好意思继续留在这里碍眼。 “冰大师。”苏雪急忙喊了一声,她的美眸中还有些愕然。 冰大师刚刚眼神里的意思是让自己今晚上上公子的床吗?可是,她和眼前的公子才第一次见面呢,这怎么可以? 苏雪娇躯僵硬的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真的要献身了吗? “姑娘,你在想什么呢?”萧梦上前一步,看着苏雪婀娜多姿的身材,微微一笑。 苏雪正值妙龄,浑身上下散发着难以抵挡的诱惑,魅惑十足,哪怕是萧梦这样的暖男,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却已经有了一些邪恶的想法。 “主人,你该不会要?”紫儿撅起了嘴巴,一脸愠怒的看着萧梦。 如果主人今晚和眼前女孩在一起的话,那她该怎么办? “紫儿乖,主人改天一定疼你,主人说话算话。”萧梦用苏雪听不到的声音回复道,这才让紫儿平下心来。 紫儿胸脯微微起伏了一下,虽然心中略有不满,但又不能反对主人的选择吧? 可是,主人这也太好色了吧? 要知道,她以前身为魔兽的时候,可从来不像主人这样的。 紫儿无奈的关上了房门,她没有办法干涉主人的选择,倒不如给主人留下一些独立的空间,这样也挺好的。 “公子,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了呢。”苏雪低声道,当紫儿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能够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难道自己今晚,真的就要成为公子的女人了吗? 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这也太快了一些。 “雪儿,你真好看,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女孩,今晚上,能不能陪我一下?”萧梦柔声说道,慢慢靠近苏雪,少女独特的清香扑面而来,诱惑天成。 这就是身为穿越者的美妙啊,无论在哪里,都能遇见漂亮妹子。 “公子,你不能这样,雪儿是公子想的那种人。”苏雪低声道,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裙摆,虽然萧梦很帅,但她还不想就这样交出自己。 毕竟,第一次,她珍藏了太久。 “雪儿,难道你不觉得本公子风流倜傥,威风凛凛吗?” “只要你愿意,这些丹药都给你。”萧梦接着说道,拿出了乌漆嘛黑丹,放在了苏雪的玉手上。 “公子,你真的喜欢上我了吗?”苏雪玉手紧紧握着丹药,心里有着一丝震撼,仅仅是捏在手上,她都能感受出这丹药的不凡。 而且,她之前是看到了的,冰大师就是吃了这种丹药,然后恢复了实力呢。 这样看来,一枚丹药陪公子一晚上,貌似也不是很亏呢。 “当然喜欢,姑娘如此好看,我怎能不喜欢呢?”萧梦轻笑道,已经握住了苏雪的皓腕,肌肤细腻,手感极好,当真是美女啊。 “公子,可是我还不知公子的实力呢?”苏雪美眸抬起,看向萧梦,有着一丝疑惑。 “斗尊三星。”萧梦淡淡道,手掌已经伸入了女孩的那里,会心一笑。 “”啊,公子没有骗人吗?”苏雪美眸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如此实力,早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47章 和盘托出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8章 笼笼肉夹软馍 把三只铜环往黑旋风的脖子上一套,左手向外拉,右腿膝盖抬起来,磕中他的心窝,只听嗷的一声惨叫,黑旋风的头颅皮球一般滚动出去,心脏也被魏风的膝盖给磕了出来,倒在地上死于非命。 “心太黑了。” “手太狠了。”这时候台下有人大声地喊道,“长白参仙和空门老人都要找他算账呢,这家伙太狠毒了。” “简直就是个疯子,还自称是无敌大剑师,我看应该叫他‘黑心屠夫’才对。这样的人要是当了驸马,晚上还不把公主给吃了啊!” “难道这里就没有人能够打败他吗?” 魏风站在台上耸了耸肩膀,撇着嘴。插着腰说道。 “谁说的,有本事别躲在暗处当缩头乌龟,站出来,你干嘛?” 当然没有人敢站出来。 面对魏风这样的“黑心屠夫”哪有人不害怕的。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于是插着腰,拔着脖子,指点这下面的脑袋的说道,“你们这些王八羔子都给我听清楚了。红苕公主是我的公主,这个驸马爷我李魏风当定了,谁要是敢跟我作对抢人,死的那些人就是你们的榜样,下一次,谁再碰到我最好自己跑掉,不然我就,我就…………” 魏风想了想,“我就废了他的武功,还有小鸟,让他生不如死。” “太狂妄了。”魏风听到人群中有人喊道,“简直就是个人渣,这样的人,也能写出诗来。真是奇怪了。” 魏风回头一看,只见是个穿圆领蓝袍,戴着官帽的娇小少年,她站在魏风侧面的擂台上,怒视着魏风。 “你懂个屁!”魏风骂了她一句居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下了擂台回客栈去了。 那边女扮男装的太平公主气的够呛,“你们这些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跟上,把这家伙的底细查清楚了,我非要狠狠地教训她不可。” 魏风并不知道自己让太平公主的人给盯上了,他在半路发觉有人跟踪。 将计就计,就把他们引向了郊外,然后长剑纵横,内力爆发了那么一小下,把十几个人全都给送去见阎王了。 官府的人虽然不知道,但好多武林中人却都看到了,这么一来‘黑心屠夫’的名头就更响亮了。 “还剩下五百人,你下一场要对战的人我都给你打听出来了,是我们老乡。四川唐门的唐三少!” “真有四川唐门?”魏风惊讶的问道。 “废话,当然有四川唐门,虽然你不是这里的人也不至于这么孤陋寡闻吧。四川唐门这么大的门派你居然都不知道吗?” 魏风心想,我哪能不知道,我再熟悉也不过了,不就是以暗器著称的家族嘛,提到暗器,他不禁就想到了一个朋友。 “既然知道,你也应该知道厉害,这个唐三少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四川唐门二代弟子之中的佼佼者,听说他每次出手都可以发出九九八十一种不同的暗器。而且这才来参赛还带来了唐门著名的蜻蜓回旋镖。” “蜻蜓回旋镖,啥玩意儿?”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怎么知道。我是个文人。”董大猛背着手说道,“听说你小子出手够狠,外面有人管你叫‘黑心屠夫’,可真有你的,当今天后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回头没准让你去大理寺当公差呢?” “大理寺不就是来俊臣嘛。我不稀罕。”这位名人魏风可是知道的。 但董大猛立即就惊讶了,“来俊臣是谁?”魏风顿时想起来,这时候来俊臣还没出山呢。 “我要准备一下,你先去忙你的吧。”魏风对他说道。 要对付四川唐门的人,魏风心里还真是有点没谱。 别的不说,老谭的破魔骰他是见识过的,的确非常厉害。 但他觉得自己现在修炼的螺旋神功似乎天生就有克制暗器的能力,如果唐三少的暗器只停留在破魔骰的水准,他还是能够应付的。 不过也不能不防,因此他赶紧跑到外面找了一家铁匠铺打造了一千只忍者镖。 为了显示自己很牛逼,他还把所有的忍者镖都挂在身上,一走路就叮叮当当的乱响。吓得大街上那些无辜的吃瓜群众看到他就躲的远远地。 “螺旋神功,玄阴盾。在加上冤魂附体的轻功,就算是忍者镖挡不住唐门的暗器,我也不一定就会输吧。”魏风心想道。 不过想归想,在未来的三天里面。他还是分外努力的练功,基本上一步都没有出门,内功、外功、暗器、掌法、剑法,每天从清晨开始练习到深夜,功力可谓是突飞猛进,已经到了《阴诀》的未完,请翻页) 时候,魏风甚至感觉到他有了逃跑的念头,因为他的气势突然之间暴跌了。 气势这种东西是无形的,按理说,任何人也感觉不到。 修练武功的人,可以察觉到对方的真气情况,但不可能感觉到他气势的强弱,除非太明显的。 但魏风就是这么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是《阴诀》!”魏风忽然有了些明悟。 《阴诀》和《控神术》本来就是同出一源,而又高于《控神术》。 刘华生也说过,控神术修炼到最后可以控制别人的精神,那么高于控神术的龙诀修炼到完)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48章 笼笼肉夹软馍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9章 凡人云间 小÷说◎网 】,♂小÷说◎网 】, 贾仁贵跟自己说话的态度还算诚恳,也就跟他说了几句实话,秦书凯说,贾部长,你到我的老对手刘大明那儿了解我,说明你是花了功夫的,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当时该我得到的东西没有得到,希望贾部长能够补偿上,那么以后你和之间就到此为此,大家和睦相处。 贾仁达就说,秦书凯,你已经是副处级,再提拔那就不是自己的能力范围,不过有机会一定会推荐你到重要的岗位,让你感觉受到补偿。 秦书凯那天本想和贾仁达提到林怡的事,希望贾仁达不要干涉这个人以后的发展,后来想到林怡不过是副科级干部,对贾仁达来说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就没有提到这件事,反正,真的有事的时候自己再出面,相信贾仁达也会给面子的。 后来,两人就很礼貌的分手。 大家都知道了问题的关键,那就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吧,完善才是关键。 那天晚上,秦书凯想到穆仁贵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说明上次自己的警告没起到作用,这个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于是第二天到了穆仁贵老婆柳菲的单位,说有点事谈谈,希望找个空间。 柳菲对秦书凯一直很不感冒,自从妹妹柳橙离婚后,柳橙一直没有找到比秦书凯条件更好的人,所以柳菲的心里把这笔账算在秦书凯身上,认为妹妹柳橙会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秦书凯的的过错。 秦书凯看出柳菲对自己的不满,没出声,眼下重要的是要把事情谈完,其他的都不重要。 柳菲勉强同意跟在秦书凯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一个空『荡』无人的小会议室后,秦书凯就说: “柳菲,本来是想和你好好地谈谈,这样的不欢迎那就算了,给你一样东西带回去好好看看,肯定会有收获的。” 柳菲就很疑『惑』的接过秦书凯手里拿的东西说,秦书凯,不管你想干什么,是达不到目的的,希望我们以后少见面,因为我不想见到你。 秦书凯笑着说,柳菲,我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好脾气,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打电话联系,我会为你热情服务的。 等秦书凯走后,柳菲就把秦书凯给自己的u盘放到电脑里,刚看了一会,脸『色』就变得很冷很冷,原来狗日的穆仁贵是这样的人,背着自己养女人,如果不是秦书凯提醒,自己一直蒙在鼓里,于是立即打电话给穆仁贵,要他立即到家里,有急事。 穆仁贵最近因为扳倒了王志刚,就想到发改委主任的位置就等着自己去上任了,心里就很高兴,听到老婆的电话,也没有问什么事,就赶到家里。 穆仁贵那天的境况和所有有外遇的男人一样,被柳菲抓破了脸,而且闹着要离婚,这件事让柳菲的父母很没有面子,小女儿离婚了,大女儿也要离婚,他们不知道这次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老两口赶到了柳菲的家里,听着柳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完事情的经过,才知道事情的原因后,更感到穆仁贵的可恶。 柳菲的父亲很不客气的批评穆仁贵说,一个领导干部,原来是这样的品行,党员干部的脸都被你弄丢了。 穆仁贵此时只有懊悔的份,他心里明知这件事一定是秦书凯干的,就不理解秦书凯为何这样做,难道让贾仁达阻碍他提拔的事被秦书凯知道,想一想不大可能,那么问题出在哪儿? 柳橙当天就到了秦书凯的办公室,责问秦书凯给了姐姐柳菲什么东西,让他们夫妻闹矛盾,要离婚? 秦书凯说,他们离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们两口子都是成年人,自己决定的事情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呢,这真是不会睡觉怪床歪了。 柳橙就说,秦书凯,做事不承认不是你的个『性』,听姐夫说了,他们之间的矛盾都是你秦书凯闹的。 秦书凯就说,话是你说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如果他们俩离婚是自己整出来的,来找自己算账的应该是穆仁贵,而不是你柳橙,现在他没有来,那是因为他不敢来,既然当事人都没来,你站在这里又算什么。 秦书凯对柳橙说,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家事事,别人最好不要干涉,他们自己会处理的,再说,穆主任这个人也该有人管一管,否则,他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柳橙就说,你自己离婚了,就巴不得人家跟你一样是不是,人家是局长,是领导,你没有人家混的位置好,你妒忌人家,看不得别人日子过的比你好,真想不到你现在那么卑鄙,这也是你那个刘丹丹小老婆教育你的结果。 柳橙因为秦书凯和刘丹丹的结婚,现在对秦书凯失望之余,也是相当的怨恨。 秦书凯就说,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不隐瞒,如果柳橙还想了解什么,最好跟穆仁贵打电话,详细了解一下情况,自己对穆仁贵家庭的内部矛盾,不想解释,也没有解释的义务。 柳橙就耍赖说,秦书凯,如果你今天不解释清楚,她不会离开的。 秦书凯就说,你家的那点破事,关我什么事,我没有义务跟不解释,你既然知道真相,那就让穆仁贵解释吧,于是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穆仁贵的电话,按了免提,电话接通了后,秦书凯用很玩弄的口气说: “穆局长,最近生活的还好吧,上次给你的警告好型没有起作用吧,你是不是属老鼠的,脚一到地上就忘记了,竟然到贾仁达那儿搞什么阻碍提拔,是不是局长做的时间有点长了,想下来体验一下基层小办事员的疾苦!” 那边的穆仁贵知道秦书凯话里的意思,秦书凯是纪委的领导干部,他只要想把事情闹大,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次他只是把资料交给柳菲,说明只是想警告自己一下,赶紧态度很好的说,知道,知道,以后绝对没有同样的事。 穆仁贵后来解释说,自己那样做,也是柳橙的母亲给『逼』的,秦书凯也知道那个老女人的厉害,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希望秦书凯理解,过几天一定登门道歉。 秦书凯就说,那就不必要了,不过柳橙现在在自己办公室,一副打抱不平的态度要自己为他们夫妻不和的事给个说法,就想问穆局长,自己该怎么解释? 穆仁贵那边听说这样,赶紧对秦书凯说,你把电话给柳橙,我和她解释。 秦书凯就把电话递给柳橙说,你姐夫要和你说几句,你听吧。 柳橙刚接上电话,穆仁贵就在电话里大声的斥责柳橙,他们夫妻之间闹矛盾,你柳橙也参与进去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夫妻离婚了,你柳橙就高兴了,一个女人自己离婚了,难道别人也和你一样离婚,就满足你的心意了。 柳橙想不到穆仁贵说这样的话,立即挂了电话。可是刚挂了电话,手机又想了起来,电话里边姐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斥责柳橙不懂事,说自己家庭的事自己能处理好,柳橙你瞎『操』什么心? 柳菲虽然和穆仁贵闹,但是柳菲心里却很清楚,自己是肯定不会离婚的么官太太的的生活肯定不会放弃,再说假如真的离婚,那么那个女人就会和穆仁贵结婚,柳菲就想自己不会这么傻,伤了自己,成全了那对野鸳鸯。 柳橙想不到是这个结果,很不高兴的挂了电话,走出了秦书凯的办公室。 隔壁办公室的小柳走了过来,很关心的问,秦主任,刚才那个是你的什么人,这么厉害。 秦书凯就说,安心工作去,你一个女孩打听这么多干嘛 小柳就说,人家关心你,不领情可以,但是有你这样对女孩子说话的吗?就算你是领导也要知道怜香惜玉。 秦书凯就笑着说,好好,我不知道怜香惜玉,是我的错误。不过我告诉你的事,刚才那个女子是我的前妻,你没刚才偷听我和前妻的谈话是很不应该的。 小柳就吐着舌头说,我不是关心你吗,不过你的前妻这么厉害,难怪你会离婚。心里却说,秦书凯,看来你和前妻还是藕断丝连啊,否则,离婚了就是独立的个体,她来找你干嘛。 秦书凯不知道女孩的心里想什么,挥挥手说,快回办公室上班去吧,安心工作是你的本分。 小柳很不领情地哼了一声,很不愿意的说,知道了。 说吧,晃着蛇样的腰肢,扭着宽大的『臀』慢慢的离开秦书凯的办公室。 一天下班,小王到了秦书凯的办公室,很神秘的说,秦书凯,最近全市可能大范围的调整一批人,你有没有想过到县区去混一段时间,混个基层任职阅历,以后发展也就快了。 小王说的话很实际,现在很多干部的提拔都要看基层经历情况,没有基层工作经验的干部,还要被安排到县区挂职锻炼。 秦书凯就说,是不是要下去也不是我说了算,我想下去,领导不安排我也没有办法,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 小王说,现在领导已经找个别人谈心,看看有没有下去的意向,所以小王上午主动和领导进行了谈话,希望有机会下去锻炼锻炼。 秦书凯就问,你跟领导谈过后,结果如何? 小王说,领导答应考虑,所以回去后再从别的方面花点功夫,给领导打招呼,估计应该有希望。 秦书凯就说,那就提前祝贺老兄,到了县里后就是领导干部,到时候经常去拜访你,可要好好招待兄弟啊,不要做了领导就把架子摆出来。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49章 凡人云间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0章 码头集市 在这诺大京城略偏僻的地方,有一宽敞的空地,而这宽广的场地却有一朱楼翠阁,外表极为精美绝伦,门匾上写着瞻云驿。 在这富丽堂皇的建筑里,有一名身子挺拔的中年男子,这男子长得剑眉星目,那剑眉仿佛要化为真剑,划破长空一般。 此刻这长相还算俊朗的中年男子,皱紧了那剑眉,站在大厅之中,看着眼前地上的遗体,这遗体正是少阳宗的,早上还和他恭敬的敬礼,如今午后却成为一具冰冷,不会说话的死人。 而在这遗体后方,还站立着数名白衣弟子,望着无声的侯靖,一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触怒了他。 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众位弟子,侯靖只感觉牙疼,强忍着怒气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位弟子面面相觑,却无人胆敢出声。 “此事与灵荆山有关,”望着厅内沉默不语的众人,其中一名弟子硬着头皮出声说道。 经过这名弟子不断的述说,侯靖才知晓了这前因后果,正因如此,侯靖不仅仅是牙疼,连头也开始发疼。 事关灵荆山,这让他也极为头疼,这里并非雷州,少阳宗只是外来者,此次是京城,谁都知晓是那个人的地盘,而那个人又是灵荆山的掌门。 而今却在比武前夕,出现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侯靖也极为头疼,但事到如今,侯靖也唯有静神深思,如何才能将此事解决。 “灵荆山,仗着王开自认天下无敌,欺负我少阳宗无人了么!”侯靖冷声说道,这也是在众位弟子面前表态。 随后侯靖又出声说道:“但如今非在雷州,又在天子脚下,你等安心在此,在比武前莫要出这瞻云驿,更不得做那挑衅生事。” 说罢,便离开此处,那卿傲等人可是少阳宗的命根子,就此被官府扣押,岂不让江湖中人耻笑。 所以如今的侯靖,唯有自身前去交涉,寻找少阳宗的盟友,将傲卿等人快速放出来,将此事压下。 ...... 而在另一处的班荆馆内,气氛极为沉默,可谓是愁云惨淡,诸多弟子也面带愁苦,不知等到屠策归来,该如何开口。 在城门调戏了吕御的屠策,姗姗归来,进入班荆馆内,望着大堂的弟子,感受到这异样的气氛,疑惑问道:“你们做了何事?为何如此愁眉苦脸?” 听闻屠策之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却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开口。 望着这情形,屠策心头闪过一丝不妙的情绪,指着高驰说道:“高驰,你久经风浪,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屠策指着自己,刚从花街回来的高驰,抓了抓后脑勺,无奈说道:“屠长老,大事不好了,张师弟当街杀人了....” “什么,当街杀人,那小子竟然敢在天子脚下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莫非想找死?!”一脸震惊的屠策诧异惊道。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一脸无奈的高驰,将经过仔仔细细的说出。 半晌后,屠策才知晓是什么事情,那震惊之色方才敛去,随意说道:“我道何事,不过如此,你等何须愁眉苦脸。” 听着屠策满脸不在乎的样子,高驰提醒说道:“屠长老,这可非同小可啊,张师弟所杀之人,乃是少阳宗弟子,并且是当街杀人。” “你等无需担忧,此事有我来解决,你等该如何便如何,安心修炼。”屠策正色说道。 望着屠策,众人虽疑惑,但却不好出言说什么,唯有看着屠策离开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 ....... 开封府乃为大宋的首府衙门,素有天下首府之称,地位显赫。而这开封府的府尹总领府事,掌管京师民政、司法、捕捉盗贼、赋役、户口等政务。 担任这开封府尹的名人,更是数不胜数,其中以寇准、欧阳修、蔡襄、包拯、范仲淹、宗泽为代表,而其中的宋太宗、宋真宗也亦担任此责过。 所以担任这开封府的府伊,皆为能人,又或储君。 如今为建中靖国末尾,这开封府的府的牧、伊并无人担任,唯有一名叫做谢文瓘的男子,担任开封府的知府。 这谢文瓘乃为进士甲科出身,担任过大名教授,早在微末之时,就敢驳论王安石的变法,性格也为耿直之人。 此刻的谢文瓘与一干人,在几间夹层屋子里,辛勤批阅案文,无论白日黑夜,依然勤勤恳恳批阅案文,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人,才开创了“清廉刚毅,除暴安良”的官衙新政。 就在谢文瓘批阅案文时,忽然有人在门外敲响,出声说道:“谢知府,今日有人在京中闹市纵马奔驰,以及有人在闹市杀人之案。” 闻言,谢文瓘眉间一皱,手中毛笔停下摆在一旁,低声说道:“侠以武犯禁,这朝廷应该就要重新学习秦汉,将这无所事事的游侠,肃杀一清!” 随后叹了一口气,谢文瓘也知晓这想法不切实际,缓缓站立起身子,离开座椅前往门外。 打开大门,望着站立在门外的判官,谢文瓘疑惑问道:“这纵马行凶之事,郑判官你自可判决,为何前来找本府?” “回禀谢知府,因为这纵马行凶的人并非寻常百姓。”这郑判官一脸难色的回道。 听着这郑判官所说,谢文瓘并未诧异,胆敢在闹市纵马的,除了官宦子弟也无人胆敢行这般事,出声问道:“那纵马之人,为谁家郎君?” “禀谢知府,那...那带头之人,乃是当朝曾仆射的孙子,其余几人也为权贵之后。”郑判官回道。 闻言,谢文瓘只是皱起了眉头,出声说道:“可曾有人被马所伤?或身死?” “禀谢知府,这并无人受伤。”郑判官回道。 听到郑判官的回答,谢文瓘神色一松,既然无人受伤便可,开口说道:“既然无人受伤,那就仗责五十,以示惩戒。” “谢知府,这万万不可。”郑判官一脸难色的回道。 “这有何不可?他曾布之孙就为孙子,这诺大京城百姓,亦非他人之孙?”谢文瓘出声怒斥道。 “谢知府并非因此,而是那曾海,如今四肢尽断,若再仗责怕是要一命呜呼矣...”郑判官解释道。 “什么,为何四肢尽断,难道那曾海从马上坠落?”谢文瓘惊讶说道。 “并非如此,这曾海在闹市纵马,恰好被那赵家的郎君遇见,要知晓那赵家郎君乃是灵荆山弟子,出手便知真章,那曾海岂能是对手,一干人等皆被那赵家郎君折断四肢。” 一脸正色的郑判官出言解释道。 “既然四肢尽断,那你赶快放人。”谢文瓘皱眉说道。 “遵命。”郑判官回复说道,却还未离开。 见此,谢文瓘疑惑说道:“你为何还不离开?” “禀谢知府,今日有两事需你断定,方才为其一,此事为二,便是闹市杀人案。”郑判官严肃说道。 听闻此话,谢文瓘适才舒展的眉头,又皱起,神情凝重的说道:“你将此事一一道来。” 不多时,这来龙去脉就在郑判官口中,一一说出。 听完郑判官的话,谢文瓘原本皱起的眉头,又施展开来,对郑判官开口说道:“此事非你我能管,若那少阳宗、以及灵荆山有人前来要人,你且尽管放人便可。” 说罢,便在郑判官眼中转身离开,将大门轰然关上,重新朝案文前去。 见此,郑判官也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 约莫晚上七点左右,曾布从右仆射的官邸中离开,回到了家中,这曾府倒是极为气派非凡,大门前有两石狮,门匾上写着曾府两字。 这两字出自于曾巩手中,这曾巩在后世位列唐宋八大家之一,并且还是曾布的兄长,于曾肇、曾布、曾纡、曾纮、曾协、曾敦,共称为南丰七曾。 缓缓从轿中下来,年迈的曾布徐徐来到曾府中,却发觉今日气氛极为沉重,冷声问道:“你等为何如此这般?” 见到曾布回家,一名中年锦衣男子出声道:“父亲,子承被人打断了四肢了。” 这名出声的男子,正是曾布的儿子曾纡。 听闻此话,曾布勃然大怒,怒道:“何人敢对我曾家子孙,做出这般惨绝人寰的事。” 又一名男子出声说道:“父亲,请息怒,待我一一道来。” 这名男子则是曾礼,是曾布另一位儿子。 端坐大堂太师椅上的曾布,眼帘微闭,手指轻轻敲击椅子扶手,静静听着曾礼的解释。 片刻后,那短短几句话已讲完,而曾布却依然在闭目养神,仿佛未曾听到一般,唯有不断敲击扶手的手指,才告诉众人,他是在思考,而非睡觉。 面对此景,曾家子弟无人胆敢出声,各个敛容噤声,深怕会打扰到曾布的思考。 又过了一会,蜡烛燃尽过半,曾布方才睁开双眼,紧紧盯着曾礼,出声说道:“曾海如今何在?” “父亲,子承如今在卧内,因手脚尽断,已召集炼丹师前来就诊,炼丹师说不出十日,便可痊愈。”曾礼战战栗栗的回道。 闻言,曾布脸色变得更冷,缓缓出声道:“你可知晓,因你子所闯的祸事,明日我将会受到多少人的弹劾!” “知...知晓。”曾礼惊慌失措的回道。 “哼,你知晓还敢让你子,闯出这般祸事!”曾布怒斥道。 对于曾海闯下的祸事,曾布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明日朝中会有多少人拿此说事。 他千辛万苦的挤走老上司章惇,如今好不容易成为右仆射,被人称呼一声宰相,正打算再接再厉,挤走左仆射韩忠彦,却不想出现此事。 “待你子痊愈,若走出曾府一步,便打断双腿,我曾家为儒学世家,让他好好学习儒学,以及防身之术,堂堂一个大丈夫,却整日沉迷酒色,看看人家赵家儿郎,你羞愧么?曾礼!” 曾布望着眼前的儿子,咆哮说道。 被曾布咆哮的曾礼,身子战栗如硕鼠,却不敢吱一声。 咆哮过后,曾布闭上双眼,如今既然出现这事情,曾布也唯有想办法解决。 忽然曾布猛的睁开双眼,他想起了一个人,朝大儿子曾纡叫道:“召元长入京!”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50章 码头集市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1章 珠女和小面 广场之上。 方成静静站着,心头泛着思绪。 “击溃淘汰所有至高界主,战力第一。可是,薪火榜名序,估计何难成为第一。” 毕竟,悟性判定名序太差。 悟性分为两层。 其一、为灵魂悟性,代表着领悟秘法、自创秘法、领悟法则的效率。 其二、为躯体悟性,与修为进展效率有关。 方成暗暗摇头: “悟性?说白了,其实只是天资天赋的最直观显态。名列最后一名,倒也是早有预想。” 诚然。 方成极其强横,甚至极有可能,已经成为了超越至高界主的未知层次界主。 在心性、信念上,也至刚至纯,与至高界主不遑多让、隐隐超出。 可是,方成必须得面对现实—— 他的悟性,与其他至高相比,还是有着一定差距的。 须知。 早先在地球上,方成连习武,都极其困难。 即使灵魂分神、形成崭新生命。但其资质,与地球分神,依然相差仿佛,尽皆奇差无比。 经历四次灵魂跃迁、三次躯体跃迁,也仅是缩小差距。 仿佛是一尊中位界主—— 生命本质凌驾超凡层次,可单纯论及悟性,中位界主及不上一位超凡圣灵! 而方成的悟性,约是相当于一尊普通巅位界主。 “在修行道路上,悟性至关重要。若非有着属性异能,也难以抵达如此层次。” 方成心间泛着慨叹。 至刚至纯的心性,不是简单的恒毅。 是明晰己身,彻底解剖己身的优劣势、具体情况。继而沿着秉持的心念,一路践行,无畏无悔。 方成承认,若非属性异能,难以走到今日。 可是! 步步攀登、坚韧前行、一往无悔、践持无畏,也有着方成自己的奋斗、挣扎、拼搏、坚持! 属性异能,相当于一抹光芒、希望。 伫立幽黯深渊的方成,沿着一丝光芒、一道希望—— 不断前行! 拒绝卑微! 至死不渝! 方成的修行道,即是如此。 本是微末凡尘,可也向往天穹! 本是平庸普通,可也拼搏挣扎! “直面缺陷,不容易。可,越是不易,才越得坚持。”方成微微一笑,轻轻舒气。 闭阖双目。 心绪淡然。 方成一边等待着判定结果,一边则是梳理己身。 如今战力、共有四支柱—— 造化威能、宇宙律宙衍苍穹崩、神则破解第三层巅峰、空间法则宇宙级领悟度。 在混战场域内,方成只展现出其中之一、造化威能。 至于空间法则,只是显露半步宇宙级的层次,神则破解,更是根本不曾动用。 因为—— 直至此刻,方成也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有多强。 若是糅杂破解神则的域能,直接灭杀了一尊、乃至多尊的至高界主,那该如何自处? 他不是来肆意击杀、展现尊荣的! 薪火榜之行——根本原因,乃是为了寰田疆域! “唔。” 方成蓦然轻笑,心念一转:“宇宙律,与秘法不同。能否自创而出,悟性只占了一小部分。” “最关键的,是能否直观体验宇宙规律。” 忽地。 披着白袍的至上,走了过来,微笑道:“方成界主。” “至上?” 方成思绪一断,不由抬首,有些疑问。 至上轻咳一声,道:“方成界主,正式介绍一下。我是至上,来自恒域东方象限、末藏宇宙。” 说罢。 至上笑道:“咳,方成界主,听闻你的修行岁月,还未满百年?” 方成点了点头: “恩,约有五十年左右吧,具体时间也记不清了。” “哦。” 至上面色有些呆滞,茫然地眨了眨眼。 五十年,很长么?怎么会记不清楚呢? 正当此时—— “薪火榜名序已定。” 浩浩荡荡、威严莫测的不朽音,回荡广场,响彻众多至高界主的耳边、心头。 “名序?” “可恨啊!若非方成!我必然列入前三!”眞瑙灿咬了咬牙,强行撑着躯体,伫立望去。 他不甘心。 也有悔恨。 早知方成战力,何必强作所谓的领袖威严! “唉,有铪师兄在。前百,应该没问题吧?一定,一定得列入前百啊!”眞瑙灿心头祈祷。 诸多至高界主,紧张忐忑地望着。 四百三十六尊至高界主们,有喜悦激动、憧憬连连的,也有绝望悲愤,默默无言的。 “前三!” 方成轻轻念叨,同时也有些失笑。 在寰田疆域的仙屠灭绝危机,能否解除之下,他也有些急躁、忐忑、忧心忡忡。 “咦?” 方成有些好奇,瞥了眼旁边的至上,传音道:“至上,你似乎并不怎么紧张?” 至上淡笑传音:“方成,今日能与你一战,见识到至高界主的更强层次,已是收获颇丰。” “与这相比,薪火榜的名序,已算不上重要。” 至上微微笑着。 他心满意足,也畅快淋漓。 在攀至巅峰之后,他曾经一度怀疑,巅峰之上是否还有道路。 因为论及战力—— 他已是无限濒临逆杀三步不朽的层次,所欠缺的,无非是强悍的秘法、宇宙律。 而今日,方成向他证明了——他,非是巅峰。 “咳咳。” 方成轻咳了一声,摇头失笑,随后目光落在上方。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51章 珠女和小面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2章 蛏溜 最近一段时间,贾仁贵对于屠德隆的不满越来越多,就为了帮他弟弟争口气,跟秦书凯一直争斗不休,直到把自己的几个弟弟都弄进去了,才开始着慌,却已经晚了。 经过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贾仁贵已经看得出来,红河县的新任县长秦书凯尽管年纪轻,黑白两道却并不比自己生疏,他做事干净利落,又心狠手辣,所以跟屠德隆的数次争斗中,每每能占据上风。 而这次利用宏远建筑公司这个诱饵,更有可能要对屠德隆赶尽杀绝,同时也意味着自己在红河县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集团,将要因为这个年轻人的参与被破坏。 这样的局面是贾仁贵不想看到的。 贾仁贵思考良久后,拿起电话拨通了吕嘉怡的电话号码。电话的那头,吕嘉怡瞧着这熟悉的电话,心里却犹豫起来。 吕嘉怡对于贾仁贵的感情是极其复杂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对贾仁贵是充满感恩心理的,没有贾仁贵的帮助,她现在说不定还在过着受人欺凌的日子,前一阵听一些以前认识的旧友在说,谁谁谁又得了见不得人的病,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她听到类似的信息,心里就忍不住对贾仁贵充满感恩,是贾仁贵把他从苦海中救出来,给了她一个体面活着的机会。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她心里对贾仁贵是恨之入骨的,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相处的时间长了,吕嘉怡心里最清楚,贾仁贵的为人相当的心狠手辣,他从来都不会爱任何人,他最爱的只有钱,只要是为了钱,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谁要是阻碍了他的发财路,谁就立马成了他的死敌,他绝对不会对任何人留丝毫情面。 自己跟在他身边服务这么多年,受到他也不少,她都默默的忍了,有很多次,贾仁贵像是招呼一条母狗一样的让她用下贱的方法供他消遣,她从不反抗。 跟贾仁贵比较起来,自己若是敢对贾仁贵稍有反抗,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若是贾仁贵一狠心,再把自己『逼』到以前那种水深火热中生活,她这些年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吕嘉怡听说过,贾仁贵的身边有个喜欢争宠的女人,竟然被贾仁贵卖到了国外当,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他还能算是人吗?现在,这个畜生又在给自己打电话了,她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打电话给自己,但是心里却有种感觉,这畜生准没好事。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后,吕嘉怡还是伸手拿过手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贾仁贵要是有事找她,无论如何,她也是躲避不了的。 吕嘉怡对着电话连声说,真是对不起,贾书记,我这手机调得震动,没听见声,您有什么事情请说。 贾仁贵尽管心里已经有些不高兴,但是瞧在吕嘉怡的态度还算恭顺的份上,冲着吕嘉怡说,现在遇到点事情,你得出面帮我周旋一下。 吕嘉怡心里一愣,贾仁贵竟然有事情用得上自己,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 吕嘉怡赶紧回答说,只要是贾书记用得着的,我一定尽力。 吕嘉怡呢个想象得出,电话的那头,贾仁贵一定是在轻轻点头说,行,不错,我就知道,你吕嘉怡是个知恩图报的女人,你听好了,你帮我打个电话,跟秦书凯约一下,我要跟他面对面的谈一次。 吕嘉怡一听这话,头不由一下炸开了,这贾仁贵难道又想对秦书凯下手?这怎么可以呢?就算是电话里的这个男人让自己脱离苦海,改变身份,成为人上人,可是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他众多玩物中的一个,而自己跟秦书凯之间是有真情的,自己是真心的喜欢那个年轻帅气又有工作魄力的男人,自己绝对不可以让贾仁贵这个畜生再来害秦书凯。 吕嘉怡的头脑中迅速的飞转起来,她有些心翼翼的口气对贾仁贵说,贾书记,这件事若是以前,恐怕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可是自打上次我打电话给秦县长约他见面的时候,半道上他被人截杀,他便对我态度有了很大转变,只怕这次,无论我怎么说,他也未必会以身犯险了。 尽管吕嘉怡没直言推脱此事,贾仁贵还是听出吕嘉怡话里的意思。 贾仁贵有些冷冷的口气说道,怎么?抱上新大腿了,对我这个老县长的话就开始玩心眼了? 吕嘉怡不敢惹恼贾仁贵,只得讨好的声音说,那怎么可能呢?贾书记是我吕嘉怡的再生父母,没有贾书记的提携,我吕嘉怡还不知道现在飘在哪里受苦呢?只要是贾书记要我做的事情,我自然是说一不二,只不过,上次的事情的确让秦书凯对我怀疑很大,我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就怕他根本就不屑理会我,与其到时候完不成贾书记的指示,耽误贾书记的事情,还不如提前把话说清楚,更要好些,您说是是不是? 贾仁贵可能是从吕嘉怡的话里倒也听不出的漏子来,于是从嘴里“嗯”了一声说,这样吧,你告诉他,我只是想要跟他见个面,说几句话,他要是心有戒备,时间地点由他定。 吕嘉怡见贾仁贵这么一说,心知自己若是再要推脱反而显得不正常了,赶紧点头应承说,好的,我马上跟秦县长联系试试看,有什么消息立即向您汇报。 贾仁贵把电话放下了,吕嘉怡总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自从上次她帮秦书凯和贾仁贵牵线搭桥,导致秦书凯差点被害的事情后,不要说秦书凯,就是她自己也对类似的事情心有余悸了。 吕嘉怡现在考虑的是,贾仁贵这次到底是真的想要跟秦书凯见面,还是再次利用自己玩什么把戏,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次是一定要把所有事情对秦书凯和盘托出才行,也让秦书凯提前有个准备。 该来的总是要来,吕嘉怡的心里最明白,两个男人的个『性』都是她所了解的,就算是这个时候,秦书凯想要撒手不跟贾仁贵斗下去,只怕贾仁贵也会不依不饶,毕竟秦书凯最近的一些作为,已经严重影响了贾仁贵在红河县的诸多利益。 贾仁贵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谁要是跟他的钱袋子过不去,那就是跟他贾仁贵过不去。 冯香妞的公司被全面查封后的第二天,秦书凯接到县公安局长李成华的电话。 李成华说,秦县长,冯香妞的事情现在好像有些棘手,上面不停的有人打招呼说情,希望红河县公安局能把人先放出来。秦书凯眉头不由一皱,心说,看来,冯香妞背后的靠山,总算是就要『露』面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弄的这个冯香妞在红河县混,整天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嘴脸。 秦书凯对李成华说,每次遇到事情,肯定都会有打招呼的人,那就要看到底是谁在帮忙打招呼了。 李成华直言道,是市公安局的领导,从业务这块来说,可是我们县局的顶头上头,您看冯香妞的事情,是不是……? 秦书凯知道李成华想要说什么,立马阻止说,这件事情发生在红河县,属于咱们红河县公安局业务范围的工作,市局的领导要是催『逼』的紧,你就往我头上推,记住了,你那里一定要扛住了,咱们抓了这个冯香妞并不容易,如果随便就这么放了,你县公安局局长的名誉也会受到影响。 李成华被秦书凯这么一说,显然心里也有些犹豫,他试探的口气问道,秦县长,咱们这样做,不是要得罪市局的领导吗? 秦书凯大包大揽的说,你记住了,所有的事情往我头上推,告诉你们市局的领导,我秦书凯坚决不同意放人,让他有什么意见亲自跟我联系。 李成华从秦书凯的话里听出此人的非凡底气,看得出来,秦书凯对市局的领导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谁的实力强,自己就往哪边倾斜,李成华当时就表态说,行,既然秦县长说这话,我这心里也算是有底了,我知道该怎么应付的。 秦书凯心说,一般情况下,先出面的都是一些角『色』,打打头阵,『摸』『摸』情况,他倒是要看看,背后给冯香妞撑腰的家伙到底什么来头,既然自己已经对冯香妞下手,就绝不能半途而废,无疾而终。 李成华的电话刚接完不到半时,普安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赵天涵亲自给秦书凯打来了电话。 赵天涵一副拉家常的口气问道,秦县长,最近到了红河县工作各方面还顺利吗? 秦书凯心知赵天涵亲自打电话给自己必定还是为了冯香妞一事,既然他不说,自己也不提,他不着急,有些事情,磨的就是彼此的耐『性』。 秦书凯敷衍说,感谢市领导的关心,一切都还挺好的,有空的时候,请领导下来考察调研一下,顺便尝尝咱们红河县的特『色』吃,那鱼锅贴做的,可是比市里的五星级酒店正宗多了。 赵天涵此刻哪有什么心情跟秦书凯絮叨什么鱼锅贴,他跟秦书凯假意的应付了几句场面话后,直接把话题扯到了冯香妞的事情上。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52章 蛏溜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3章 鲅鱼饺子 :你们不敢? 沈云离开了! 在所有人恐惧和惊愕的目光下离开了! 所有人都以为南宫家族即将覆灭,但是最后沈云却离开了。 南宫家族的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南宫飞云,因为南宫家族的那名弃子! “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南宫飞云有些苦涩的看了一眼南宫飞燕,然后转身朝外面离开。 在他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很自觉的给南宫飞云让出了一条路。 “看来,是我错了。”南宫门神一脸苦涩,眸子中也带着一丝失落。 他带领着南宫家族崛起,但现在他又带着南宫家族走向了灭亡,若不是因为南宫飞云的缘故,南宫家族或许已经不存在了。 家族的荣耀,这一切似乎都变得十分的可笑。 “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不准打扰飞云!”南宫门神十分狼狈的站起来,他横扫四周,然后缓声说道。 家族那些人对南宫飞云的态度他很清楚,他以前也从来没有阻止,但现在却不同了。 所有人都沉默 着,没有人反驳南宫门神。 “家主,我们要不要将他接回家族?”一名武道宗师提议道。 南宫门神没有回答,他脚步踉跄的朝南宫冀走去。 他们三人,南宫冀受伤最重,毕竟沈云挥动的那一拳,几乎震断了他他经脉和骨骼。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南宫门神靠近南宫冀的时候,南宫冀口中还在低喃着。 显然,南宫冀被沈云的手段给震慑了,甚至被沈云的手段给惊住了。 那宛如神灵般的攻击手段,超乎了所有武者的认知! 南宫门神和南宫子辉的神情都有些难堪,他们沉默着,眼中透出一丝苦涩。 强大无比的南宫家族败了,败在了沈云一人之手,那种手段,远超别人,无人能及! “飞燕,你去领两百亿到梧田酒吧,告诉沈大师,从今天以后,南宫门神将不会再掌管家族,而南宫飞云则是南宫家族代理家主!”南宫门神将南宫冀扶起,然后看着南宫飞燕道。 南宫飞燕是南宫飞云的妹妹,她从沈云手中拿到灵液,所以他才会让南宫飞燕去梧田酒吧。 “家主,这决定是不是有些……” 大厅外,有人开口道。 南宫门神一脸平静,他看着大厅外的那些人,缓缓说道:“你们认为,谁能带领家族走向巅峰?” 所有人都沉默着,他们谁也没有回答。 “既然没有人,那么南宫飞云成为南宫家族的代理家主,你们可有意见?”南宫门神又看向了这些人,淡淡的说道。 这一刻,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南宫飞云虽然只是普通人,但他身后却有沈云! 有着宛如神灵般的人物! “飞燕,你告诉沈大师,从今天起,我们将不会插手家族事务,一切都交给飞云。”南宫门神又看向了南宫飞燕,缓声说道。 从刚刚的战斗中,他已经看出了南宫飞云和沈云的关系,所以他才打算让南宫飞云代理南宫家族的家主! 南宫家族想要更上一层 (本章未完,请翻页) 楼,那就必须有更加强大的盟友或实力。 南宫飞燕神情有些复杂,她沉默着,然后点了点头。 她一直努力着想让南宫飞云回到南宫家族,但她没想到,最后南宫飞云却是这么回来的! 南宫飞燕站起身,她朝南宫家族的账务处领了两百亿,然后便朝梧田酒吧走去。 梧田酒吧! 沈云和南宫飞云对坐着,两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你还是放不下南宫家族。”沈云看着南宫飞云,淡淡的说道。 南宫飞云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回答。 他是南宫家族的人,身上流着南宫家族的血,说到底,他还是不想南宫家族受劫。 “你为何三番五次的要帮我?”南宫飞云抬起头,看着沈云,眸子中还带着浓浓的不解。 他之前从来不认识沈云,甚至都没有见过,所以他想不明白,沈云为什么要帮助他。 “因为我们是朋友!”沈云看着南宫飞云,一脸认真的说道。 他们是朋友,所以他会帮助他! “我们真的是朋友吗?”南宫飞云的眸子中有些迷惘,甚至还带着一丝失落。 作为朋友,他很失败,因为他在朋友和家族之间,选择了已经放弃了他一次的家族。 他这么做,无非不是伤了朋友的心。 “沈大师,这是南宫家族给您的赔礼,还希望您能是收下。”这时候,南宫飞燕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沈云一脸尊敬。 沈云看了南宫飞燕一眼,然后轻轻接过那张卡,然后若无其事的问道:“南宫门神,他还说了什么?” “家主说,从今天之后,他将会闭关苦修,而家族的事情,他也将交给南宫飞云打理。” 南宫飞燕看着沈云,一脸尊敬的说道。 沈云笑了笑,他将那张卡放在了南宫飞云的面前,淡淡的说道:“你怎么选?” 南宫飞云沉默着,他看了一眼南宫飞燕,然后又看向了沈云,淡淡的问道:“你想我怎么选?” 作为朋友,在他迷惘的时候,就应该给他一点指示。 “在南宫家族的时候,你不已经做出了选择了吗?”沈云站起身来,然后将那张卡递给了南宫飞云,淡淡的说道:“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是朋友!” 南宫飞云心头一颤,他看着一脸淡然的沈云,眼眶不由有些湿润。 “沈云,无论你有什么需求,我也是你的朋友。”南宫飞云看着沈云,他一脸认证的说道。 沈云笑了笑,他眸子骤然一凝,然后看着南宫飞燕,一字一顿的说道:“回去告诉 南宫家族的人,若是南宫飞云在南宫家族受到了一点委屈,我沈云,定将让南宫家族知道,什么叫做灭亡。” 说完,沈云便直接朝酒吧离开。 他来梧田酒吧,无非就是在等南宫家族的人,等他们让南宫飞云回去掌权。 南宫飞云看着离开的沈云,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哥哥,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南宫飞燕见沈云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问道。 她对沈云有一丝情愫,在云梦山的时候,她的情愫便已经种下,不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她一直隐藏的很好,几乎无人发觉。 “今天!”南宫飞云回答着。 有些人,不用太久,只需要短短的交谈就能成为生死挚交,他相信,自己和沈云便是那种人。 南宫飞燕没有回答,她看着桌上的卡,脸上闪过一丝钦佩之色。 他实力超群,长相俊俏,而且还重情重义,这是多少花季少女心中的英雄? “你喜欢他?”南宫飞云似乎是看出了南宫飞燕的想法,问道。 南宫飞燕一怔,她沉默不语。 “既然喜欢,那就放手去追求。”南宫飞云看着南宫飞燕,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你不要忘了父亲教我们的那些道理。” 南宫飞燕身体一颤,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沈云离开梧田酒吧之后,他直接去了慕容家族。 南宫家族是燕京四大世家之一,但慕容家族也是燕京四大世家之一,他要警告慕容家族的人,南宫飞云是他的人,但凡有人找南宫飞云的麻烦,他都不介意让他们死亡。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53章 鲅鱼饺子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4章 虾尾包和海菜包 席城为自己感到不值,也就他和安好好这么奇葩了吧,明明两人相互之间纠缠了这么久,但是却一直保持着距离,唯一的一次都已经那么长时间了。 “反正现在不是还没有结婚吗?”安好好顾左右而言他,把这种事情放在台面上来说,她还真是感到非常的不还意思。 “我不管,今晚你是不从也得从。”席城看着安好好一副娇羞的模样,这简直就是最大的诱惑,比起那些光着身子的场景更加让人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 “诶,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还没有答应呐……” 安好好的话还没有说完,席城的唇已经将她的声音覆盖住了,两人在沙发上缠绵起来。 夜色清凉如水,不知不觉便悄然而逝了。 就在婚期将近的时候,圈内的好友都收到了安好好和席城要结婚的请帖,安好好并没有忘记给喜宝也送一张,至于喜宝有没有收到,安好好就无从知晓了。 尽管两人想尽了一切办法低调,但是仍旧还是没能逃过媒体的报道,毕竟席城的影响力太大了,而他身边的朋友又都是些非富即贵的生意人,圈子就那么点大,因此,这场即将举行的婚礼还是闹得人尽皆知了。 安好好尽管心中有些不满,但是也没有办法,这是她嫁入豪门的代价吧,如果今天她选择的是一个平淡无奇的男子,没有什么娱乐性的人,那些媒体也不会纷纷争先恐后的报道了。 可是那样一个男子,安好好又会觉得太过平淡了,她没有办法爱上那样的人,所以事情有利就有弊,她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席城办公室的电话这几天都要被打爆了,因为婚礼的消息一传出来,好朋友和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都纷纷打电话致贺,席城不得不邀请了许多人。 也许这些人并不是真心的想要祝福他的婚礼,只是想和他拉进关系,又或者是想要挤入这个圈子,沾沾他的光,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和原因,席城都不介意了,只要婚礼能够如期顺利的举行,那就行了。 至于婚礼上有多少宾客,他现在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谢安也为他结婚的事情忙晕了脑袋,因为太多人了,将来场面一度会非常的热闹,但是这也意味着,到时候难以控制的事情会更多。 席城忙着将公司的事情处理好,这样便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去筹备婚礼了,礼服和婚纱还有婚纱照等等,还有安好好结婚要佩戴的首饰,结婚的场地布置等等,一大堆的琐事都等着他去处理。 他不希望将婚礼上的事情交给别人来处理,这是属于他自己的婚礼,他要亲自负责,打造安好好心目中最完美和浪漫的婚礼。 这个时候席城却接到了一个医院的电话,席城下意识的感到恐慌,医院的这个号码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打过了,难道是爷爷…… “席城是吗?你的母亲醒过来了……”电话中传来的声音,让席城愣了好长一段时间。 “我的母亲醒过来了?我的母亲醒过来了?……”细细的琢磨着这句话,席城花了不少时间才反应过来,简直和做梦一样。 席城开着车飞奔去医院,留下谢安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还有什么事情会让席城如此的神魂颠倒呢? 谢安也尾随席城去了医院,大家都以为是爷爷生病住院了,后来才知道,原来事情不是这样子的。 一路上席城都非常的激动,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对自己的父母不抱希望了,他以为自己的父母会永远的躺在冰冷的床上,靠着冰冷的机器维持着生命,默默的走完这一生。 他也曾经无数次想过,父母再次醒来会是什么场景,但是他失望太多次了,因此再也经不起这样的失望了,索性将所有的希望都毁灭,如此一来就不再抱着希望,不让自己难受了。 他也曾在黑夜里默默的埋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那么的狠心,将那么大的重担交在了小小年纪的自己身上,让他从小就过得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的生活,让他从小便见识到了人性。 后来他都一步一步挺过来了,甚至已经做好了和爷爷相依为命的准备,他觉得这样生活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父母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符号罢了,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可是现在,医院竟然突然打了这么一个电话,自己的母亲真的醒过来了吗?席城快到医院了,仍旧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他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叫过“妈妈”这个称呼了,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是那么的陌生,他内心慌乱,真的见到自己的母亲,应该怎么和她说话呢? 这么多年的距离,不是想要横跨过去就能不存在的,席城的脑子非常的乱,关于母亲醒来的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爷爷,但是爷爷年纪大了,遭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信息。 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近了,越来越近了,席城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他所有关于母亲的记忆都停留在十多年前,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见到了自己后会有什么反应。 他多次看着自己的母亲躺在床上,一脸安详的样子,现在她竟然醒过来了。 席城的脚步在病房的门口停了下来,他调整了一下呼吸,作好了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的心里准备,他觉得自己第一次去公司面对那么多股东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 席城走进了病房,病床上他的母亲正在接受着医生的检查,只见她虽然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年,但是身材和容貌依然保持得非常的好,看上去仍然如二十多岁的少女一般。 席城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席城上前去,用一种非常生疏的语气叫道:“妈妈,我来了。” 病床上的人也听到了席城的声音,连忙张望了过来,两眼泛着泪花。 “儿子,你就是我的儿子……”席城的母亲恨不得将席城搂进自己的怀中,在她的记忆中,席城还是七岁的模样,可是等她醒来的时候,席城已经变成了一个年近三十的成熟的男性,充满了男性的荷尔蒙。 这怎么能让她不感伤呢?她拉着席城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席城上下打量,她的儿子长得如此的精致和帅气,心中实在感到非常的安慰。 两人互相对视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儿子,你过得好吗?”席城的母亲两眼泛着泪花,这么多年的缺席,让她不知道该如此去面对自己的儿子。 席城点点头,他连忙问医生:“医生,我母亲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面目表情的回答道:“已经做过初步的检查了,你母亲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年还能醒来,这简直是医学上的一件非常奇迹的事情……” 听到医生的话,席城才终于放心下来,既然身体无大碍,席城觉得自己的母亲可以出院了,但是医院非得再留院观察两天。 母亲也欣然接受了,而席城的父亲仍旧在床上,他似乎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当初在案发现场的时候,席城的父亲为了保护他母亲,所以受的伤比较严重。 想到自己的老公现在还昏迷不醒,席城的母亲又难过得眼泪直流。 “对了,妈妈,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席城想到自己的父母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可是凶手现在却还在逍遥法外。 他曾经还因此误会过安好好的父母,现在既然母亲已经醒过来了,一切都应该水落石出了。 席城的母亲在回忆起当年的事情的时候,眼神中透漏着仇恨的光芒。席城也从母亲的口述中,得知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安好好的爷爷奶奶曾经是席家的管家,生下两个女儿,安好好的母亲和慕初然的母亲,这两姐妹长得出水芙蓉,清新丽人,姐妹两与席城母亲是同学,也是好闺密。 可是造化弄人,这三个优秀的女人却同时爱上了在学校出类拔萃的席城父亲,席城的父亲不仅仅人长得高大帅气,家里也非常的有钱,而且各方面都比同年人要优秀, 在和三个优秀女人的相处中,席城父亲渐渐的爱上了席城的母亲,并且两人很快便确立了恋爱关系,举行了婚礼。 安好好的母亲比较淡薄,她见自己所爱之人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虽然心酸难过,但是她还是忍痛割爱,放弃了追逐,与席家的保镖也就是安好好的父亲结婚。 两人倒是也过着幸福的日子,在后来的相处中,感情越来越好,还生下了爱情的结晶安好好。 但是慕初然母亲不甘心,她是一个个性非常要强的人,性格强势,不喜欢别人过得比她好,于是她在强烈的嫉妒心的驱使下,教唆安好好母亲帮她追回已经结婚的席城的父亲。 安好好母亲不愿意破坏他人幸福,并且劝慕初然母亲收手。但是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姐姐,哪里听得进妹妹的劝告,慕初然母亲爱席城父亲已经成为了执念,非要得到席城的父亲不可。 安好好的母亲拒绝帮助她,她便认为自己的妹妹背叛了自己。为此怀恨在心。一直在找机会下手,企图破坏席城父母之间的感情,自己好取而代之。 慕初然母亲在后来的一次活动中偶然认识了当时与席家地位相同的慕初然父亲,慕初然父亲对她一见钟情,爱上了慕初然母亲,为了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又是一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男人,他和慕初然的母亲一样,为爱痴狂,为了得到所爱,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于是两人谋划了一场阴谋,慕初然的母亲利用好姐妹之间的情谊,邀请了席城的母亲前去喝茶。 当席城的母亲如期赴约的时候,哪里知道,她却突然绑架了席城母亲,并以此要挟席城父亲。身为保镖的安好好父母得知了此事情,心中内疚万分。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不敢报警,只能以身犯险。他们和席城的父亲一同前去救席城的母亲,慕初然的父母像是两个疯子一样,在疯狂的实施着她的复仇计划。 她的爱已经变成了一种仇恨,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哪怕是毁灭也不希望别人得到,因此她想要毁掉席城的父亲。 安好好的父母全力保护着席城的父母,他们试图让慕初然的母亲林雪停手,可是她非但没有停手,还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把枪,枪弹不长眼睛,无情的穿透了安好好父亲的心脏。 林雪还将枪瞄准了席城的父母,安好好的母亲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决定于自己的姐姐同归于尽,在最危急的时候,是安好好的母亲为席城的母亲挡下了最致命的一颗子弹,她倒在了血泊当中。 当时三岁的安好好也在现场,她被藏在一个油桶后面,在亲眼目睹了自己父母被杀之后深受打击,从此失去了记忆,并且也不会说话了,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个哑巴。 而当席城的爷爷赶到现场的时候,安好好的父母已经死了,席城的父母尚存一丝气息,被送去医院抢救,因失血过多,已经身受重伤,变成了植物人,一躺就是这么多年。 而慕初然的父母则在看到事情败露之后,匆忙的逃离案发现场,直到现在,都没有被人发现。他们过着潇洒自如的生活,并且一直在竭尽全力的隐瞒当年所犯下的罪行。 得知了事情真相的席城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父母那一辈的恩怨和安好好无关,这么看来,安好好一家人还对父母有恩,席城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当初爷爷会让安好好和自己结婚。 因为他知道安好好一家人都是好人,席城只怪自己当初没有好好珍惜,导致他和安好好错过了那么多时间,原本可以不用走这么多弯路的,好在现在,兜兜转转的,他们终于还是在一起了。 同时,席城也感到非常的愤怒,慕初然的父母竟然如此心肠歹毒,想到他们做了那么丧尽天良的事情,竟然潇洒的活了那么多年。 席城的内心涌现出一股仇恨的力量,他必须让慕初然的父母付出代价,只可惜,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案发现场早就已经破坏了,当年的目击证人也不知所踪。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54章 虾尾包和海菜包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5章 丧游仙 叶谦有些尴尬,本来形势一片大好,正好在丁顺面前秀一手,不仅仅显示出他有先见之明,留了后手,另外也能够显露出自己强大的一面。 强悍的实力加上足智多谋,如此人物,丁顺只要不傻,肯定会尽心尽力给叶谦办事。 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结果。叶谦干笑着的时候,心底也有些恼火了,妈蛋,不就是找个人吗,那家伙身上还有自己的神识印记呢,别人找不出来,他叶谦会找不到吗? 想到这里,叶谦神色狰狞了起来,冷哼了一声道:“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来……”说完,叶谦朝着外面走去,一出门身影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丁顺愕然的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口,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找不到就找不到呗,那小子敢潜伏在这片废墟之中,肯定有他的底牌手段。可没想到,叶大人貌似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气冲冲的出去找那王才去了。 虽然显得有些孩子气,可丁顺心中却越发的安稳了些。上位者威严肃穆,自然能够让下面的人保持敬畏,可这种敬畏更多的是畏惧,敬却并非是恭敬,大有敬而远之的意思。这样的上位者能够让下面的人听话,却不能让下面的人真心为他做事。 反倒是那些偶尔能够和气的与下面的人打成一片,露出几分寻常凡人都有的情绪,下面的人反而能够更加接受,也更加亲切。 现在叶谦就是这样,无意之中露出的一丝情绪,却让丁顺心中更加的放心了。没有人会喜欢跟着一个喜怒无常终日板着脸阴谋算计的老大,那样实在是太提心吊胆了…… 话说叶谦冲出门来,却也知道,自己方才有些着急了,别说自己的神识能不能找到那王才,就算能找到,也不能大张旗鼓的用神识去搜索。毕竟,他这里大张旗鼓的去找人,就算找到了王才,只怕……也闹得个人尽皆知。 说实话,在这片废墟之中的冒险者,为的就是发财来的,寻常的宝物他们自然是要的,但九叶玲珑花这种天地奇珍,他们更想要。 所以出门来之后,叶谦就放弃了大张旗鼓的动用神识去查探,一个是因为打草惊蛇不太好,另外就是这乱森界里,神识被压制的很厉害。 这废墟方圆足足有百里方圆,那王才又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人,他一心想要藏着,谁知道他藏在哪儿,难不成还地毯式的去搜索? 这肯定是个笨法子,甚至这个法子都不一定有效。 他出来的时候问过丁顺,知道今日那法宝出世的地方,叶谦径直走了过去,发现这片废墟尽管十分的破败了,但却依稀能够看见当年的风范,就那些建筑的地基,以及周围的格局,叶谦就能够断定,这应该是一个豪门大户的住处。 而且叶谦也注意到,虽然说这里还是在云荒寨故址的外城,但是距离内城已经十分的近了。可以想见的是,当年能够在内城附近建筑如此庞大宏伟建筑的势力,其实力肯定不弱,应该是外城出类拔萃的存在了。 叶谦微微皱眉,难不成,那王才就是这个势力的人,而且他口称那法宝是他家传之物,看样子他在这个家族的地位还不低,兴许就是公子少爷一类的。 不过,本来就残破无比的废墟,今天因为发现了那极品法宝,惹来一群冒险者互相争夺,自然也死了不少人,连带着这片废墟也更加的废了,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就算是现在天色黑透了,却依然有几个人还在废墟之中摸索寻找,显然是不怎么甘心。 看见叶谦过来,这些人都是提防的看了一眼,但也没有过多的动作,毕竟在这里寻宝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谁都能在这里搜寻宝物,只要不干涉到你就行了。可一旦发现了宝物,对不起,你发现的也不能说就是你的了,这个时候就是看谁的拳头大。 叶谦自然对这些所谓的极品法宝没有任何兴趣,开什么玩笑,大爷我身上几件神器,我看得上你这区区的极品法宝么? 站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叶谦开始仔细的思量,王才究竟是什么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知道九叶玲珑花的下落。如果他不知道,跟叶谦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可他如果知道的话,叶谦就必须要好好的准备一番,这个王才,绝对不能落在别人的手中…… 不过问题就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怎么找到这王才呢?显而易见的,那么多人盯着的情况下,这家伙是不可能逃出废墟远走高飞的,也就是说,他肯定还在这片废墟之中,只不过是躲藏了起来。 这地儿当年有数十万人居住,各种阶层各种性格,天知道在这片废墟之中,会有那些藏匿身形的地方?更何况如今变成了废墟,更是找不到任何迹象了。 叶谦有些垂头丧气,妈蛋,老子好不容易吹一次牛比,居然还找不出那王才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惊呼一声:“啊哈,老子发了,这肯定是宝物!” 这人一声呼喊,顿时就引起了四周还在寻宝的几个人注意力,甚至连暗中都有不少的神识扫了过来。叶谦不由的冷笑,虽然这里不久前的争夺已经结束了,可显然还有人不甘心,觉得这里还有其他宝物,所以时刻留意着。 那发现了宝物的人高兴无比,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将一件物事在自己的身上擦了又擦,眼神火热的紧紧盯着打量。 周围已经有好几个人注意力集中到了这边,甚至有结伴而来的人,已经在和自己的同伴互相交换眼神,如果真是宝物的话,呵呵……说不得要出手抢夺一番了,不久前这里发现了一柄极品法宝,现在又有发现,就算不是极品法宝,但也应该差不了多少了。 “卧槽,这……这是什么?”那发现宝物的人仿佛根本不知道周围的情况,此时的他已经是许多人眼中的肥羊了。但他看着看着,忽然有些恼怒的大骂一声,扬手就把手中的一个东西丢在了一边,一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马勒戈壁的,老子以为是什么宝贝呢,结果就他吗的一块玉牌子,上面沾着的血迹还是新鲜的,草,这他吗是哪个混球掉在这里的?” 周围的人都是一愣,看这个家伙并不像是假装的,显然是断定那东西没有什么价值才随手丢掉。可也有人并不相信,以为这家伙是故意如此,为的是求脱身,因为他大概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有两个人不信邪的走了过去,捡起来看了看,撇了撇嘴冷笑一声就给丢在了脚下,能来这里寻宝的,实力或许不算强,但眼力和经验肯定是十足的。自然能够评价出一件东西是不是有价值的宝物,看这两个人的神情,显然那就是一个破烂玩意,根本不是什么宝物。 还有其他人也不相信,毕竟这种事情得自己看过眼了,才能放心。也有人心中得意,以为这些人都是煞笔,没有那份见识,而自己说不定就能够慧眼看出这宝物的作用。 可所有人都看过之后,都是一脸丧气的模样,最后一个家伙看了一眼,愤愤的呸了一口,把那玉牌丢在了地上,似乎还不解气,用力的一脚朝着玉牌踩去。 可猛然间的,他就觉得自己肩膀上似乎压了一座大山,身子一沉,这一脚无论如何也踩不出去了。一个带着点惊喜的声音喊道:“哎啊,兄弟,脚下留情啊!这可是我祖传之物,你怎么能如此对待?” 那人闻言一愣,扭头一看,却是一张年轻的笑脸,不过这脸上带了几分无奈的神情。 “咳咳,方才这里热闹的很,我来这儿看看热闹,却不料自己的家传玉佩却掉在了这里,大兄弟,这就是普通的玉牌子,没任何用处,你就算看不上,也别踩烂了它啊……”说话的正是叶谦,他其实并不打算插手的,可这些人一个个的把玉牌捡起来又丢掉的,还是惹起了叶谦的好奇心,便过来想要瞧瞧。 结果只是打量了一眼,叶谦就顿时眼神收缩,这玉牌子的确普通,可以说绝对不是什么法宝,应该就是一枚普通的玉牌。这一块玉对于那种不会修炼的凡人来说,或许还值点儿钱,可对于修仙者来说,根本就是废物,更不要说在这云荒寨废墟之中的,最起码也是御气境的修仙者,自然没有人看得上那玉牌了。 可叶谦却不同,因为他曾经见过这玉佩的主人,当时那玉牌的主人非常的珍视玉牌,是贴身收藏,可叶谦一路上跟那人相处在一起,以叶谦的实力,那人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设防,叶谦很轻松就摸清楚了他身上的配置…… 不过,叶谦唯一没有想到的是,那家伙居然会是个土族的斗兽师!没错,这玉佩,正是王才的。为何会掉在这里,不必多说,他抢夺法宝的时候肯定付出了一些代价,这玉佩肯定是在交战之中慌乱落下的。 叶谦正愁找不到王才呢,没想到刚打瞌睡,马上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55章 丧游仙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6章 麦芽糖棍和烧房子 第二天早上鸡一叫,赵小军就醒了,捏捏肖萍的脸蛋,轻声起床了。 摸黑穿上衣服出去,发现灶屋里已经开着灯,锅上开始冒热气了。 “妈,你不用起这么早,这么冷的天,我自己会起床做饭的。”赵小军埋怨道。 实在是有些心疼,早上本来温度就低,冬天的水又凉。碰一下感觉都能冷到骨头里去,而且这才五点左右,水比白天的时候更冷。 赵妈专心理着灶里的柴火,“这有啥子,你妈我吃过的苦比你吃过的盐都多,而且我是你妈,你要出门了,我给你煮顿饭那是我这个当妈的心意。” 赵小军嬉皮笑脸,“嘿嘿,那是我妈对我那是没得说,妈你放心,你幺儿子以后肯定孝顺你,让你住大房子,请人给你煮饭,你就负责当个富贵老太太就行。” 赵妈对他的话就是一听,压根儿不放心上。 她这小儿子,没啥优点就是嘴甜。 赵小军还有点事不明白呢,搓搓手,去灶门前挨着赵妈坐下,“那个,妈,听说你还会绣画呢?!” 赵妈一脸这很奇怪吗? 赵妈手里的火钳往地上一跺,“啥子叫我还会?我就不能会了?” 赵小军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我们家不是三代贫农,额,也有可能是十几代贫农。这怎么突然就有这手艺了啊?之前也没听你说过,没见你绣过呀?” 赵妈说“以前不是不敢嘛,要是知道我会这个那不得被拉去批斗。要说平时绣,绣哪儿?绣你们兄弟那半天过去就看不出原样的衣服上?再说了就是要绣,那也得有好的布才行啊,不然不是糟蹋我的手艺嘛。” 想了想农村这满地的土,还有以前满地打滚的几兄弟,还真说不出让赵妈在上面绣点啥的话。 “那也不对啊,妈,那我外婆家以前是不是得特别有钱啊?你咋没把这手艺传给我两个姐姐呢?”赵小军还是觉得不对,没听说外婆家特有钱啊。 赵妈叹口气,望着灶里烧得旺旺的火,“你外公外婆啊以前可有钱了,是个大地主,可是后来开始打仗,我出生后也就过了几年好日子,后来你外公也去打仗去了,结果没多久传来你外公的死讯。家里的东西你外婆守不住,就都被那些亲戚给抢光了。” 赵小军从来不知道这些,双手揽着赵妈的手臂,“那外婆肯定特别不容易。” “是啊,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娃娃,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过。时代也乱,后来索性带着些值钱的东西跑了出去重新安家,才能把我们几个带大,为了躲开那些人,你外婆连娘家都不敢回。不然等着东西都被抢干净,我和你舅舅几个不一定活得下来。” 赵小军看他妈心情低落,打趣道“那这么说,妈你还是个大家小姐,我就说呢你从来不跟村里的婶子一样去八卦别人,也从来不跟别人吵嘴,难怪了。” 赵妈瞥他一眼“虽然我也是个没落的地主家小姐,可你外婆不是啊,时局太乱,只是光是护着我们几姊妹长大就很不容易了,还得操持生计,我在你外婆那儿学到的东西也不多。” 赵小军表示理解,过去几十年,确实是太乱了,整个国家都是大受创伤。 其实赵妈知道的这些也都是她妈妈告诉她的,赵妈当时还太小了,对于自己的家和外婆家都没什么印象,最开始是不敢回,后来是时局动荡,外婆家也搬走了,根本找不到。 赵妈也没给赵小军做其他的,就是做的开水蛋,打了四个鸡蛋,放一勺糖,高配套餐就完成了。 赵小军吃完,赵爸也起床了,就是为了送送赵小军。赵小军觉得没必要,就两个袋子,自己提着就行。 赵爸也强求,他也觉得两个袋子一个大老爷们儿,自己提着就走了。看时间还早,让赵小军坐下,跟他说几句话。 “我昨天晚上跟你妈商量了一下,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你了解的不清楚,所以还不好说。但是你说的学做衣服的这个专业,现在大学都不一定有,更不要说什么夜大了,你回去好好了解了解,了解清楚了你再重新想想以后的事吧。” 赵爸靠在椅子上继续说“从今年开始你往家里汇钱,我都给你存起来,到时候你开店的时候用。如果有寄给肖萍的钱,你就在信里说清楚,免得到时候惹麻烦。最后再跟你说一句,多看多想,不要冲动。行了,走吧!” 赵小军心下感动,爸妈处处都在为自己考虑,他也不多说什么,还是跪下给赵爸赵妈磕了个头,又抱了抱赵爸赵妈这才眼睛红红地顶着夜色上路了。 赵妈觉得这事儿不靠谱,“我觉得这事儿成不了。” 赵爸把门闩上,拉赵妈回去睡回笼觉“孩子的事儿,咱们就别管了,是好是坏让他们自己走去吧。你不是得教肖萍手艺,你还是好好操心操心你几十年都没练过的手艺吧。” 赵小军一路上都在思考肖萍学服装设计这个事儿的可能性,不过98年有没有这个专业的事儿,他还真不知道,得去好好打听打听。 虽然他们一起开个火锅店,串串店,凭他的手艺赚钱肯定是没问题的,他之前也确实这么考虑过,但是肖萍确实是更喜欢做衣服,对于做衣服也有天赋。 开火锅店的事儿,可以让二姐来,这样二姐也有自己的事业了,正好他二姐也爱吃,合适合适。 跟朱爱华汇合后,赵小军就把这事儿小声跟朱爱华说了,但是朱爱华觉得完全没必要。 “小军,我能赚钱,你看你姐现在在家带娃不好吗,我爸妈也不让她下地,现在皮肤比刚嫁给我的时候还白嘞。”朱爱华从来没想过让赵素芬出来做生意,他自己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一家人完全没问题。 在左摇右晃的汽车里,赵小军死死扒着前面的座椅,就怕自己被甩出去。 赵小军皱眉,“朱哥,那你不想以后带着我二姐还有小玉小莲一起住在城里吗?住楼房坐汽车,你想想以后你的儿子一生出来就是城里人,那得多有面子是不是?” 朱爱华想了想,要是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城里人,那确实脸上有面子,还住楼房呢,啧啧啧,想想就美好。 但是朱爱华还是清醒的,“小军,做人得踏实,这你得学学我,开个小店能赚好多钱,还住楼房,不可能的事。” 看赵小军还想劝他,便问他“这开店得有钱吧,我们家没钱怎么开店啊?” 赵小军刚想说什么,朱爱华赶紧说“算了算了,你别说了,我都晓得你要说啥子,我存的钱是为了生娃的,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得,问题又回到生娃的事情上去了,还惦记着生儿子呢。 赵小军现在手里没钱也没办法,估计朱爱华当他开玩笑。但是等他赚了钱,他就不信朱爱华不心动。 “随便你吧,到时候我开店赚钱了你不要眼红。” 都说娘家硬气,女儿在婆家才有底气,他得当好姐姐的底气,上辈子的局面绝对不能出现,就是离婚,也得是二姐甩了他才行。 哼!渣男!想着想着,赵小军直接瞪了他一眼。 千万别像上辈子一样,不然他连上辈子没打的份儿一起打回来。 “放心放心,我不眼红,我有儿子就行了,到时候我钱存够了就让你姐过来,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嘿嘿,那我这辈子就满了。”朱爱华已经闭着眼睛幻想自己有儿有女的幸福生活了。 你要是真满足,上辈子就不会出轨了。 而且上辈子二姐几乎都是在农村带孩子,很少出去上班,这也成为后来朱爱华讨伐她的理由之一,说二姐没赚过钱,除了他谁受得了。 不行,不能再想,不然他现在就得把朱爱华揍一顿。 至少现在夫妻二人是恩爱的,朱爱华也觉得自己赚钱给媳妇花天经地义,只要他的想法一直不变,他就是他的好姐夫,二姐就没必要离婚,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这件事急不得,得慢慢来,而且,首先要保证的是她二姐的身体没问题。 按照上辈子的轨迹,朱爱华明年就会把二姐接到身边,然后没多久生对双胞胎出来。 而他要做的就是推迟这个生孩子的时间,推迟朱爱华接她二姐到这边来的时间。 中间也努力劝劝他们,不一定非得生儿子才行,都说了生男生女都一样了,还非得生儿子。 又不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难不成是怕自己家的二亩地没有儿子继承被人惦记吗?真是无语..... 而且上辈子朱爱华生的儿子真不咋样,也是他们没培养好,坏习惯一大堆,学习成绩特别差,次次倒数。 逃课必定有他,网吧上网必定有他,上完初中就没上了。换工作倒是换得干脆利落,大小伙子没有一点担当,钱不够就找妈妈姐姐要,气不顺就炒老板,他去世那年好像听说又辞了学厨师的学徒,打算去送外卖,找他要钱买电瓶车呢!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56章 麦芽糖棍和烧房子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7章 油炸知了 叶谦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是很无意的,只是随意的调侃一下。 可是,青罗烟请到这句话,却是一下子脸就红了,她觉得自己的脸微微烫,生怕被叶谦给现了,她赶紧的就低下了头,不敢看叶谦。 叶谦倒是没觉得怎么样,操控着飞行器,朝着前面快的飞行,他开口说道:“你看,这度快吧,虽然小了点,但是还是挺舒服的,估计再过四个时辰,咱们就到边界了。” “嗯。”青罗烟说道,随后开口说:“九五二七,你……你叫什么名字?” “啊?”叶谦看着青罗烟。 青罗烟深吸了一口气,她赶紧说道:“那什么,老是用九五二七这样的称呼叫你有点不好吧,所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青罗烟好像想要解释一样,她故意表现的很平静,但是越说越像是在掩饰。 叶谦说道:“我叫……嗯,叶强,不过,这不是我的真名,哈哈。” 青罗烟白了眼叶谦,“你还信不过我?” “倒不是信不过你,主要是,好吧,我叫叶谦。”叶谦说道。 “叶谦?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青罗烟有点奇怪。 叶谦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你知道我们男生怎么和你们美女进行搭讪吗?一般都会说,咦,你这名字好耳熟,你这名字真好听,或者你真的像我的初恋情人,之类的话。” “放屁!我本来就是觉得熟悉!”青罗烟骂了句叶谦。 叶谦哈哈一笑,说道:“其实你说脏话的时候特别的可爱和好看。” “哼”!青罗烟把头扭过来,不敢再看叶谦。 到了地界之后,叶谦和青罗烟从逍遥灵碟中跳出来,叶谦朝着青罗烟拱了拱手,说道:“青罗烟大人,九五二七暂时就只送你到这里了,先告辞了。” “那个,你不回光明工会吗?”青罗烟看着叶谦,问道。 叶谦耸耸肩,说道:“我暂时还不能回去,里面有点麻烦,我不敢回去。再说了,这次的寻找龙骨的任务,又没有完成,回去也没什么好处,我就暂时先不回去了。” 青罗烟点点头,心里有点失落,说道:“那好吧,九五二七,谢谢你,谢谢你的剑谱,还有你的飞行器。” 叶谦笑了下,摆了摆手,朝着前面走去。 青罗烟看着叶谦的背影,觉得有些失落,但是同时,心中又充斥着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感觉,很欢欣,很期待,又很忐忑的感觉,总之,五味杂陈,这在她过往的三十年中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青罗烟能够成为众人口中的天才,这与她一直很良善,一直心如止水,有很大的关系,但是现在,青罗烟却是现,自己好像做不到心如止水了。不过,自己也并不想回到以前的那种状态了。青罗烟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青罗烟朝着光明工会走去,她觉得自己改变了很多,从里到外,她知道,她都和以前那个青罗烟不同了。 叶谦可不知道自己的作用这么大的,他去了酒馆,去寻找凌霞。现在叶谦还不敢回到光明工会里去,王凯和王贤德的死,还没有彻底的告一段落,现在回去,就是找麻烦去的。 叶谦进了酒馆里,酒馆里的生意竟然挺好的,可见凌霞真的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叶谦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凌霞,他也没在意,要了一个酒杯,然后把在龙人族那里弄来的龙舌兰酒,倒了进去,喝了一杯,接着神清气爽,趁着这个机会,叶谦就开始对着战神剑谱上的内容,理解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耳边响起了争吵声。 叶谦转头往争吵那里看,那边几个人站在柜台那里。 “妈的!看不起我们是不是!你们老板呢!快点滚出来!”一个男人不停的拍着柜台。 “就是,再不出来,我们就把这个酒馆给砸了!” “赶紧的滚出来!” 几个人在那里争吵着,其中一个人,猛地把柜台上的酒坛子给摔在了地上,哗啦一下,酒坛子就碎了一地。 酒馆里的人都看着那几个人,不知道这些混混是做什么的。 这时候一个小老头赶紧的跑过来,朝着那几个人开口说道:“几位,几位!酒馆小生意打扰几位的雅兴,惹几位大爷生气了,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几位,有什么意见,尽管提,我们一定改,一定改。” “改?改个屁!你们老板呢!叫她出来!”为的大胡子把小老头给推开,大声的说道。 “几位,我就是酒馆的老板。”小老头赔着笑脸,憨厚的开口说道。 “你就是老板?!你特么看不起我们是不是!麻痹的,是不是觉得我们几个不配你们老板出来啊!”为的人冷笑。 后面的人上去,一脚踹在了老头的胸口上,大声的骂道:“特么的,真的是给脸不要脸啊!老子找你们老板过来,是想好好的说说事情的,结果你老板都不屑于见我们,是不是想死啊!是不是想酒馆倒闭啊!” “来啊,兄弟们,把酒馆给我砸了!”前面的人大声的说道。 “别!别,千万别,我去叫老板,我现在就去叫,几位稍等,稍等。”老头说着,抹着嘴角的血,朝着里面就跑了进去。 大胡子几个人就自顾自的在酒馆的柜台后面找酒喝。 叶谦眯了下眼睛,他盯着几个混混,心中有些奇怪,按道理说,这几个混混,有几个只是炼体境的最低级的武者,他们没得混了,在这里做混混也能理解,但是,还有两个人,明显已经是神通境巅峰的武者了,在青云州,神通境巅峰的武者,其实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至少有一定的地位了,可是,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和另外四个人混杂一起呢? 叶谦坐在那里,越想越是觉得有意思,他干脆坐在位置上,安心的看了起来。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叶谦就看到凌霞带着十多个人,从后面走了进来,那十多个人都是神通境的武者,应该是凌霞雇佣的保镖和打手。 “哟!老板娘,你这是要干什么!带着这么多人,是要给我们下马威吗!”那个大胡子冷笑着,虽然说他是冷笑着,但是能听的出来,他是有些害怕了,毕竟他自己只是一个炼体境的武者而已,但是凌霞带来的那些人,可都是神通境的武者,他自然是害怕的。 凌霞朝着大胡子笑了笑,说道:“这位顾客说笑了,我们酒馆开门迎客,就是要和气生财的,只是,我很疑惑,我们小酒馆是如何的得罪了这位大爷的了。” 大胡子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有酒不卖给我,算不算得罪!” “哦?此话怎讲?”凌霞皱了下眉头,问道。 “怎么讲?哼,那上好的朗姆酒,为什么其他人买就有,我买就没有了,就说卖光了,分明就是故意不给我,看不起我!”大胡子大声的说着,不过两个脚却是往后站,生怕自己会挨揍,毕竟凌霞带来的人,他招惹不起。 凌霞回头看了眼小老头。 小老头赶紧的说道:“没有的事,掌管的,是真的卖光了,上一个客人买的太多了,所以都光了。” “放屁!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就是你这个臭女人看不起我!”大胡子大声的说着,接着他猛地一挥手,说道:“兄弟们,给我上,给我把这个看不起我的臭女人,给我抓起来!”说完这句话,大胡子赶紧往后退,生怕自己挨揍。 大胡子身后的几个人就冲了上去。 凌霞也往后退,凌霞身后的那些人就冲了上去。对于这个故意找茬的人,凌霞知道多说了也没用,所以她也不用再废话,反正是这个小酒馆砸碎了,她也能再修,但是气势一定要有,不能让其他的人以为自己好欺负。 两边的人冲了过来,打在一起,其中一个人,砰砰砰三拳,砸退了三个保卫,然后朝着凌霞就飞了过去,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带血的长剑,直接朝着凌霞的心口就刺了过去。 这一下子太突如其来的,关键是,谁都没料到,一群混混中间,竟然有一个如此厉害的武者! 那把剑的度很快,顷刻间到了凌霞的身前,而凌霞这样一个炼体境的低级武者,根本无法闪躲。 凌霞心中猛地一紧,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她从来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以这种很不值得的方式死掉的,她还想着会死在凌家的手里,或者是自己能够风风光光的进入凌家,给自己的母亲正名呢! 但是,自己竟然死在了一个小混混的手里面! 凌霞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悲哀了,出身未捷身先死啊。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伸到了凌霞的胸前,接着那只手一把抓住了对面带血的长剑。这一抓下去,对面的那个武者竟然再也动弹不得了。 对面的武者愣了下,看向凌霞的身边。 凌霞身边的人,自然是叶谦。 叶谦抓着那把剑,冷吓了一下,接着他的手掌猛地一挥,咔擦一下,长剑直接就断掉了,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敢惹我老板?想死啊!”叶谦冷哼着说道。 那个此刻眼神中露出惊讶,随后他快的后退,说道:“撤,我们走……”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57章 油炸知了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8章 老猫猴子和荧光水母 龙言冰慢慢的闭上眼睛,感受着顾西凉的温暖,自己一定不会让顾西凉离开,哪怕生灵涂炭也要守住她。 “我不会让你死的。”这是龙言冰睡着只前的最后一句话,顾西凉越过龙言冰,将被子给龙言冰盖看好好后,小心翼翼离开了房间,顾西凉关上门龙言冰便睁开了眼睛。 “凉凉,饿了么?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吃些东西吧?”顾西凉看见门口的香秀,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守着自己,只要自己起来就会看到她在门口守着自己。 “香秀,除了左翼你可还有心仪之人?”顾西凉没有拐弯,没有含蓄直接问出了口,香秀有些羞怯,顾西凉知道她的羞怯不是因为自己问她有没有心仪之人而是因为自己提了左翼。 “凉凉,你怎么知道我……”顾西凉看着香秀羞怯的模样,这才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美,美的浑然天成,美的不可方物。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算你不说,你的眼睛早已经出卖了你。”香秀低头不语,顾西凉知道这里女子注重名节,注重门当户对,想必香秀不说埋藏心里就是因为身份悬殊吧? “凉凉,我不是你,你是楚国公主,是楚王的手心宝,还是六国命脉心银鱼后人,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定国皇帝爱你入魔,王爷为你几番生死,左公子誓死守护你……而我只是一个丫头,一个命贱的丫头,我知道我配不上左公子。”顾西凉拉起香秀的手放在手心,不管这里现代也不是如此?注重门当户对,注重家世。 “香秀,晚些我会向王爷要了你的卖身契,还你个自由,到时候你是想留在王府还是离去都随你,可好?”香秀看着顾西凉眼泪汪汪,顾西凉吓了一跳。 “凉凉,香秀不离开你,香秀只要在你身边就行了。”顾西凉不明白,难道赎身不该是她们最好的待遇么? “香秀难道你不喜欢自由么?有了卖身契你就自由了。”香秀一边哭着一边摇头。 “香秀宁愿一直跟着凉凉,香秀不离开!”顾西凉有些懵。 “香秀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恐怕时日无多了,我能给你的只有送你离开,要不我给你物色一个好男人吧?”香秀不明白顾西凉为何这样做,顾西凉也不明白香秀为何不接受。 龙言冰听着门外的对话心中一阵紧缩,她知自己时日无多尽然在安排后事? 顾西凉让下人物色了几个城中的秀才,顾西凉都没怎么相中,要知道自己还活着可是若是自己死了,他们还会好好的待香秀么?而且这里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香秀没有家世没有背景以后会很难过吧? 司阮看着一直在忙的顾西凉,她脸色越发的难看,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凉凉,我们出去逛逛吧?我来几天了,你还没有带我去逛过。”司阮看着有些劳累的顾西凉,顾西凉放下手中的画轴。 “九公主想去哪?我也没有逛过寻国,走吧!”顾西凉很喜欢玩,无论什么时候这是无法改变的,顾西凉出门只带了香秀和一个侍卫,暗中有暗卫,从顾西凉出府,暗卫就如影随形。 出了王府顾西凉才发现这寻国也是一片祥和昌盛一点也不输定国,顾西凉看着繁华热闹的街道,到处都是小吃,只是顾西凉如今却是吃不下了。 司陌川站在酒楼上看着人群中的顾西凉,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在相见?司陌川嘴角淡笑,一个飞身从酒楼跳了下来。 顾西凉看着从天而降的男人,顾西凉有些颤抖,司阮看着突然出现的司陌川。 “皇兄?你怎么在这?”司阮也很惊讶,顾西凉眼神中透露出的惊恐是难以掩饰的。 “朕的皇后,好久不见?”顾西凉看着司陌川,他一如自己初见时的模样,没有一丝改变。 “是啊!好久不见!”顾西凉故作镇定,虽然身体在颤抖嘴却还在逞强。 “不知道朕的皇后玩够了么?玩够了就可同朕回宫吧?”司陌川一步一步像顾西凉靠近,司阮见顾西凉后退挡在了顾西凉身前。 “皇兄,你在干嘛?你吓到皇嫂了。”司陌川眼底露出杀气,大手一挥司阮被打出很远,顾西凉吓得一哆嗦,刚要上前去扶起司阮,却被司陌川一把抓住。 “凉凉,这是要去哪?还想跑到哪里?”顾西凉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司陌川捏碎了一眼。 “你疯了么?她是你妹妹,九公主,九公主?”顾西凉看着地上昏迷的司阮用力挣扎却如何也挣扎不出司陌川的钳制。 顾西凉心中真的是很恐惧,司陌川他疯了,有时他会有意的伤害身边的人来达到自己的快感,这个人真的太吓人了。 “凉凉,你知不知到知道你葬身火海我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知道当我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是多么的开心?你看看我?看看我啊?”司陌川逼迫顾西凉看着自己,顾西凉看着眼前失去理智的司陌川。 “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顾西凉用力挣扎,司陌川却抓的更紧了,顾西凉没有了力气,最后还是放弃了,任由司陌川如何摆弄。 司陌川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顾西凉,怎么感觉她仿佛生病了?司陌川逼迫顾西凉面对自己,顾西凉没有看司陌川。 “你生病了?嗯!他没有给你治疗么?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司陌川看着顾西凉,顾西凉一脸的不情愿。 “和你没有关系,放开我。”顾西凉想要逃离这个让人压迫的恶魔。 龙言冰一掌向司陌川而去,而司陌川很轻易的躲开,依旧没有放开顾西凉,顾西凉被司陌川拉扯的有些迷糊。 “龙言冰,朕还以为你不敢出来了?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嘛?”司陌川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放开顾西凉,顾西凉就这样被司陌川拉扯着。 顾西凉看着龙言冰的眼神有些无奈,的确很无奈,这个男人是他的兄弟,虽同父异母,虽有血缘,虽不在一国,都为君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水火不容。 “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凉儿,放开她。”司陌川诡异的笑了,笑的有些让人害怕。 “她是朕的皇后,怎么会是牵扯?龙言冰朕还没问你,你把朕的皇后拐来是何用意?”顾西凉手都被司陌川撰红,龙言冰却不敢轻易出手,顾西凉如今体质虚弱怕伤了她。 “你的皇后?你用什么方法娶的凉儿你心知肚明,若你依旧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司陌川皱眉,他每一次都是这样,仗还没打就仿佛已经赢了一样。 “龙言冰……这次我就永绝后患。”司陌川放开顾西凉,像龙言冰而去,二人打了起来,顾西凉刚被放开就被司陌川的人紧紧抓住。 顾西凉不懂武功,内力,只知道龙言冰好像并不占优势,司陌川一味攻击,龙言冰却一在闪躲,顾西凉有些着急,一激动嘴里再次涌出一口鲜血,侍卫吓得赶紧送开了顾西凉,邱云上前。 “凉凉姑娘?皇上皇后受伤了。”司陌川头也没回,龙言冰听到顾西凉受伤分了神,一掌被司陌川打出很远。 “这么久没见,你也没什么长进。”司陌川再次开始攻击,龙言冰因为顾西凉吐血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想要快点到顾西凉的身边,司陌川却一味的拦截,几个回合下来龙言冰便体力不支,被司陌川打成重伤。 “凉儿……”趴在地上口吐鲜血的龙言冰眼神一直没有离开顾西凉。 “司陌川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他……”顾西凉的声音很小,邱云不忍将顾西凉抱到了二人身边,司陌川回头看着邱云,一掌将邱云打出很远,顾西凉被掌风震得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谁允许你带她过来的?”邱云趴在地上微微抬头后便昏迷不醒。 顾西凉一口鲜血都吐在了司陌川的衣服上,在司陌川的衣服上开出一朵娇艳的彼岸花,顾西凉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既然这样就用自己的命来化解这场恩怨。 “凉凉……凉凉你怎么了?”此时的司陌川才如梦初醒一般看着顾西凉,顾西凉摇摇晃晃仿佛醉了酒。 “我好怀念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个时候冰雕虽不善言辞,却处处对我照顾,黄龙虽天天被我欺负,却从不生气……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顾西凉嘴里吐出的血似是泉水涌出,司陌川满手都是血,颤抖着擦着顾西凉的嘴,抹了顾西凉一脸。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司陌川紧紧的抱着顾西凉,顾西凉声音越来越微弱。 “凉儿……”龙言冰挣扎着起身到顾西凉身边,顾西凉看着顾西凉,顾西凉淡笑,脸上鲜红的血液是点缀,似有花开。 “冰雕,黄龙……不要争了好不好?银鱼还海……守护六国只是为了天下苍生……不要因为自己的仇恨让黎民百姓血流成河。”顾西凉不知道死后是不存在了还是会回到现代?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顾西凉看着远处昏迷不醒的司阮。 “司阮……是个好女孩……照顾……照顾香秀……。”顾西凉闭上了眼睛,也许到这一刻顾西凉也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凉儿……” “凉凉……” 左翼站在远处看着顾西凉闭上了眼睛,这一切就这样的结束了么?顾西凉……。 左翼让时间停止,看着躺在司陌川怀里一身血的顾西凉,俯身抱起顾西凉,时间恢复正常,几人都愣了,顾西凉的尸体尽然消失了? 寒萧带着顾西凉回到环海,顾西凉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到环海后顾西凉身体上的鳞片已经因为缺水而干结。 “公子,她还有救么?”季化看着浑身是血的顾西凉,看到顾西凉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疤痕不禁有些愕然,这一个美女浑身尽然都是疤痕? “没救了。”寒萧皱眉……她尽然有了身孕?寒萧让季化出去,抬手在将顾西凉的记忆抹去。 寒萧底下头看着顾西凉还没有隆起的肚子,若是留下这条生命,就意味着还会引起六国纷争,若是不留,银鱼一族也许就在此停止,寒萧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顾西凉忘记前尘,永远留在环海。 龙言冰知道顾西凉不属于这个世界,她的消失也许是回到了属于她的国家,只是有太多太多的不舍,她大限将至还安排了自己与司阮,还要自己照顾香秀,唯独没有告诉自己要怎么才能找到她? “龙言冰,这是朕欠凉凉的。”司陌川离开的时候龙言冰将顾西凉留个司陌川的信交给了司陌川,随信还付上了当初司陌川给顾西凉的那把折扇。 龙言冰看着自己手中的信怎么也不敢撕开去看,这是她先前交给香秀的,在顾西凉离开之后香秀交给了龙言冰。 “香秀,你是想留在府上,留在皇宫?还是想自行离开?”这是龙言冰托付自己的,自己一定会办到。 “王爷,香秀不离开,香秀想留在您身边。”龙言冰将朝中事物交给了弟弟龙向羽,一个人留在了王府。 王府中的芙儿和傅婉柔都被龙言冰送走,傅婉柔被送回了傅府,芙儿龙言冰许了她无尽的钱财,唯独没有情爱。 司陌川看着鳞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做出如此之事?怎么会伤了顾西凉?如今司陌川一闭眼就会想起顾西凉满脸鲜血的模样。 “邱云,凉凉说他不是这里的人,你说她会去哪里?”邱云站在一边看着天空。 “不知道,她应该回去了吧?皇后本就不是寻常女子,想必是回到她的故乡了吧?”邱云会顾西凉心存感激,这么多年只有她一个人从未把自己当过一个下人,只有她平等待人,还为自己说话。 “回去了?你说我们还能不能找到她?”司陌川眼底露出一丝希望,她没有尸体想必一定是回去了,她一定还活着? 邱云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顾西凉会去哪里,又该怎么找? 左翼坐在悬崖峭壁喝着小酒,顾西凉活着的时候,顾西凉在哪自己便在哪!如今自己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本就四海为家,如今只能浪迹天涯,只是在也没有了那一丝的牵挂。 左翼掏出顾西凉留下的信,这是顾西凉离开后龙言冰交给自己的,不知道顾西凉会在信中留了什么?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58章 老猫猴子和荧光水母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9章 糊粥和花椒肉烧饼 叶谦十分的震撼,看着那高耸的石山,约莫有数百丈之高。宽阔都足足有数十里,虽然算不得什么巍峨雄壮,但这绝对是一座巨大的石山。 可是,那惠山居然这就是古墓! 难以想象,这古墓如茨巨大,里面究竟埋着的是什么人物?或者……不是人?如果是魔兽的话,可能会有这么巨大的尸体存在。 他有些想不明白,只能是问惠山:“大师,这么大的古墓,里面究竟是什么人物啊?” 惠山呵呵一笑,竖起手掌道:“施主,里面可没有什么大人物存在。这古墓,里面只有危机和诡异,据,这里曾经是一头达到了问道境的妖鬼,坐化之地!” 叶谦悚然而惊,问道境?卧槽,这么厉害的吗?可是,妖鬼又是什么东西? 他很想问个清楚明白,可是,那惠山和尚却又继续了:“施主,这妖鬼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即便是在问道境,那也是许多人都十分害怕遇见的,因为……妖鬼是可以污染一个饶道心!” 叶谦这下又不懂了,愕然问道:“什么是污染道心?” 惠山和尚摸了摸光头,呵呵笑道:“施主,这个我和你起来,就有些复杂了。简单的来,就是……如果你的道心被污染的话,那么,你从今往后想要突破,那可就千难万难了。每一次突破的时候,都会遇见心魔劫,那可真的是九死一生!” 叶谦点零头,居然还有这种奇特的东西,妖鬼……如此可怕的东西,还达到了问道境,那的确是让人害怕! 妈蛋,既然如此,为毛这试炼要选择在妖鬼之墓里面,完全是搞事情啊!他想了想,问道:“既然如此,我就心一点吧!惠山大师,你怎么还不进去呢?” “呵呵,我这不是为了多帮帮你们这些不知内情的试炼者嘛!”惠山和尚笑呵呵的回答,完,便从他那宽大的僧袍里面,摸出来一叠符纸,对叶谦笑道:“施主,你且看看,贫僧这里,有诸多符纸。每一种,都有神奇的功效,可以在古墓里面使用,能够帮助你逢凶化吉!” 叶谦讶然道:“大师还准备了这些?”心中不免对这个惠山和尚有了几分好感,这和尚,真可谓是菩萨心肠啊,居然这么善良,在古墓外面等待着,给人符纸保护自身。 想到这,叶谦连忙道谢:“多谢大师,叶某感激不尽!” 完,他就接过了那一把符纸,转身就要进古墓。 那惠山和尚一愣,连忙叫住叶谦,干笑了两声:“叶施主,这个……贫僧的这些符纸,也是来之不易,使用了各种珍贵材料,才得以绘制而成。并且在我佛金身之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使得其沾染了一丝我佛的降魔气息。呵呵,这个……不能免费送啊!” 叶谦顿时尴尬无比,卧槽,这和尚看着那么的热情善良,搞了半,尼玛原来是搞推销的啊?了那么多,原来居然是要推销自己的符纸! 一时间,叶谦只觉得手中的符纸,实在是有些烫手。他干笑了两声:“原来是这样啊,呵呵……不知道大师这符纸,想卖什么价?如果太贵了,我可买不起……” 惠山和尚笑容再度亲切热情起来,呵呵笑道:“不不,贫僧主要是为了帮助叶施主,怎么会卖高价讹人呢?那样的话,佛祖肯定饶恕不了贫僧的!” 叶谦呵呵两声,心中却有一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样吧,叶施主手上,如果有什么宝物的话,倒不妨拿出来贫僧瞧瞧,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可以作价的。”惠山和尚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道。 叶谦心中顿时就把这惠山和尚扫入了奸商的行列,先前的好感,一扫而空。卧槽,几张符纸而已,即便是有他的那么神奇功效。可是,那也绝对不至于可以换取人家手中珍藏的宝物。 毕竟,这里可是试炼秘境,能够带进来的,要么是护身的法宝,要么是强力的神兵利器,要么就是珍奇的丹药。任何一种,放在外面都是价值连城的,就换几张符纸? 可是,既然这惠山和尚是个奸商,叶谦自然有他的应对方法。他呵呵一笑,马上就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面,拿出了一些东西,有法宝,有丹药,也有几样材料。 这些东西,都是叶谦收获的时候,顺手得到的那些价值不怎么珍贵,但丢掉又觉得可惜的东西。现在,一股脑都拿了出来。 那惠山和尚见叶谦在动手拿宝物,顿时眼睛放光,十分欣喜。可是一看见那些东西,顿时脸色就有些黑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叶谦:“叶施主,你这也太……贫僧这些符纸,真的是十分难得,你就拿这些东西来换,是不是……太不够真诚啦?” 叶谦却一副肉疼的模样,愕然道:“大师啊,我这些宝物,可是积攒了好久的啊!大师你看,这把剑,可是我贴身之物,乃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神兵啊!还有这块岳灵晶石,珍贵无比,当初我可是和好几人拼杀到最后,才得到的……” 叶谦指着那几样东西,其中的一把长剑,的确是叶谦曾经使用过的。当然了,都是他扮猪吃虎的时候,拿来装低级修炼者佩戴的那种。 可是,这的的确确有着他的气息,一看就能够看出来。 那惠山和尚顿时一阵无语,脸皮颤抖了几下之后,一咬牙道:“也罢,贫僧在这里最主要就是为了帮助各位试炼的施主。虽然这些东西的价值,和符纸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但……我佛慈悲,贫僧就权当送给叶施主了吧!” 是送,可是这和尚却很快的就把叶谦拿出来的那些东西,全部收进了他的僧袍内。 “大师,或许弟来的地方,太贫穷了。在我们那里,这些宝物,就已经算得上是非常珍贵了啊!没想到,大师居然感觉不怎么样,难道……大师,你所在的地方,难不成非常的高端?”叶谦笑着问道,拐弯抹角的想要打听一下情况。 和尚却不想多谈,大概是觉得在叶谦这里赚不到什么好处了,有些意兴阑珊的道:“这一次的试炼,大概有数十处大世界的人参与其中,以我们九玄世界为主。贫僧……就是来自九玄世界。” 叶谦连忙一副感激的模样,心中却在嘀咕:“卧槽,这和尚不得了啊,居然有贼不走空的意识!蚊子再也是肉,他连我这些破烂货都不肯放过……不过,九玄世界,这难道就是那个和元家有合作的世界?” 只是,不知道是九玄世界那一方大势力和元家合作的。但必然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势力,否则的话,也不能和仙盟八大顶级势力的元家搭上关系。 他撇了撇嘴,不再想这些,正想要多问问古墓之中的情况,那惠山和尚忽的呵呵一笑:“哎呀,施主,相逢便是有缘。但你与贫僧之间的缘分,暂时就止于此了。若是再见,那便是再度重相逢,必然有更深的缘分。不过现在,贫僧就先告辞一步了。” “去你大爷的再度重相逢……”叶谦心中骂了一声,脸上却也是很客气的笑道:“那是,在下期待与大师再度重相逢!” 完之后,他拱了拱手,那惠山和尚宣了一声佛号,转身便走,却也没有进入古墓,不知道去往何方了。 叶谦摸了摸鼻子,这世界咋回事,一个个的这么贪财?那把守第一层试炼入口的道士,贪婪的很,而这惠山和尚,同样也是如此。靠,他们不都是出家人吗?居然一个个的都这么热衷于收敛宝物? 有些不理解,不过,这些倒也与叶谦没什么关系。他看了看手上的那些符纸,撇了撇嘴,叶谦虽然不会什么画符,可是,有关于符箓之道,他也是知道一些的。符箓是否强大,关键在于其上面的灵力气息。 可是,这惠山和尚拿出来的符纸,上面的灵力少的可怜,真不知道燃烧之后,能不能烧死一只蚊子…… 本想随手丢掉的,但是毕竟这些玩意不定在这古墓里面就有用呢?想到这,叶谦随手丢进空间戒指,抬头看了看那高耸入云的石山,走了过去。 不多时,叶谦就找到了这古墓的入口,就在这石山脚下,一个宽三米高五米的石门。 可是让叶谦感觉十分诡异的是,他站在石门门口,却感觉门内和门外,完全是两个世界!以他那强大的神识,居然也无法感应到石门内的事物! 他本来想利用神识去查探一下的,结果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查探到石门内的世界! “难道,这石门便是个空间通道的入口?”叶谦有些震惊,一座古墓,竟然是用空间通道当做入口的? 他有些纠结,可是,既然都已经到了这入口处,没理由退缩。一咬牙,叶谦朝着前面跨去,眼前景色瞬间变换,下一个瞬间,他出现在了这石头古墓之郑 顿时,一股侵入骨髓的阴冷之意,便笼罩在叶谦身上。饶是他修为强悍,已经是窥道境七重巅峰,可居然也有些受不了,打了个冷战。 “卧槽,怎么这么冷?”叶谦忍不住暗骂,可是,话音刚落,一阵疾风便朝着他射了过来……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59章 糊粥和花椒肉烧饼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0章 龙王走亲戚 “你真知道?那你说我多大?”赵红妹说得有些爱美,听在耳里变了一个味道。 秦书凯嘿嘿一笑,不接她的话头。这个女人说什么话都是如此的大胆,你要是真的就这么跟她聊下去,还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样不上台面的话来。唱歌的活动正在进行的热火朝天,开发区一帮人和宣传部的一帮人都声嘶力竭的相互赛着唱,气氛搞的相当火爆。 秦书凯不想和赵红妹一个人多呆,于是回到里面,在宣传部的安排下,唱个了一首歌后,就坐在那儿休息,就这么折腾了一晚上,直到11点多,感觉有些累了,于是跟钱卫国说一声,钱部长,有点事想要先走。 钱卫国也说,那行,咱们一道走吧。 秦书凯不同意,说,两个单位的领导班子都在这儿,如果都走了,让下面的人说出什么来,至少有一个要留下来给大家撑场面,否则的话,那么多的下属在那里表演给谁看。 钱卫国说,秦书记,指不定,咱们走了,他们玩的才会更放松些,咱们虽然是他们的领导,从另一个角度讲也是下属,这点心理咱们都是有体会的,所以我们。走吧。 秦书凯觉的钱卫国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俩人和宣传部的常务副部长打声招呼,悄悄的提前离场。秦书凯坐在王子成的车上,开到接近开发区办公大楼前面的广场的时候,他让王子成停车,自己今晚喝了些酒,感觉想要一个人下来散散步,让王子成开车先回去休息。 王子成最近因为他的父亲身体不舒服,住在县城的医院里,所以白天开车晚上还要去服侍父亲,很辛苦,秦书凯就想王子成先回去照顾他的父亲。王子成不放心,对秦书凯说,秦书记,您散步,我开车跟在您后面或者陪陪你,要是遇上什么情况,我也能及时的帮一把。 秦书凯冲他摇摇头说,不用了,从这里已经能看到管委会大楼的灯了,我也就走几分钟的路,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先回去吧,今晚我就不回去了,有点事情要处理。 王子成被秦书凯这么一说,看了看现在的地点却是离开发区办公大楼也不远,于是说,秦书记,有事打我电话,手机4时开着。等秦书凯点头黄,王子成才放心的驾车离去。 夜晚的灯光暗淡的照在人身上,幸好今晚天上挂着一轮满月,把空旷的马路照的亮堂了不少,秦书凯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不由深深的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有多久以来,自己从未单独一个人走在这样空旷的马路上看月亮,有多久以来,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静静的一个人享受这晚风习习,有多久以来,自己能像今天一样,把脑子里清空,眼里心里只有天上的圆月,把其他的杂念全都抛在脑后。 自从竞争县长失败到开发区当一把手后,一切的一切一环套着一环,仿佛总有忙不完的工作,压的自己喘不过起来。今天,终于有机会好好的轻松一下,秦书凯决定让自己什么都不想,痛痛快快的享受一下眼前的宁静。 秦书凯走了几步,觉的有点累了,很久没有走这么远的距离了,每天都在跟时间赛跑,出门就是专车,哪有时间走路呢,现在好了,身体素质明显不如以前了,才走了一会儿的路,竟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秦书凯停下脚步,放肆的往公路旁的草地上一坐,月朗星稀的夜晚,开发区本来就人少,不会有几个人从路边经过,即便不再顾忌自己的形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刚沾地,有辆红『色』的轿车慢悠悠的停稳在秦书凯的对面,车灯发出刺眼的光芒,让秦书凯感觉非常不舒服,从慢慢摇下的车窗里『露』出头来的竟然是赵红妹。 赵红妹满脸媚笑,看着秦书凯说,秦书记,这晚晚了,一个人在这里很浪漫,不嫌寂寞吗? 秦书凯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个女人,真阴魂不散。既然赵红妹在面前,也算是有个人在自己面前了,秦书凯收敛了一下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感觉,从地上慢慢的站起身,伸手拍了拍尘土说,赵科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赵红妹听着秦书凯的声音里有些不悦的味道,厚着脸皮说,我想回会开发区去有点事情,路上正好遇到秦书记,现在我想要陪秦书记散散步。 秦书凯心里很想说,想要陪我散步的女人多了去了,我为什么要单挑你啊秦书凯最近被这个女人纠缠的实在有些烦了,正好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他想把话说清楚了,让这个女人以后别在花心思在自己身上,就算现在,她当着自己的面,把衣服全都脱光了,自己也不会多看她一样。 秦书凯就说,我这个人很喜欢一个人散步,所以让王子成先回去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我不需要你陪。 赵红妹却保持着笑容,说,秦书记,古人说,与人乐乐,独乐乐,孰乐?孟子曰,“独乐乐不如与人乐乐”。狗日的赵红妹,把陪男人的事情说的天经地义,把孟子都拉了出来。 秦书凯心里是好气又好笑,于是不出声。 赵红妹看着秦书凯又说,秦书记,你这是要回办公楼吗?你上来,我送你吧,反正我也是要回开发区的。 秦书凯从没有遇到这样的女人,没好气的说,赵科长,不用了,我自己有脚,您还是忙您自己的去吧,我就不用你烦神了,我一个人走走,更好散散酒气。 赵红妹见秦书凯语气里全是拒绝的意思,眉头一皱,嘴角上扬,讥笑一般的口吻说,秦书记,酒后更需要有人看着,不过,秦书记如此的拒绝我,秦书记这是怕了我,在向我举白旗吗? 秦书凯一愣,随口说,我怕你什么?一个丫头片子,再说,你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 赵红妹眼角含情的样子看着秦书凯,调侃似的说,秦书记,既然不怕我,为什么不需要一个下属陪你散步,又不敢上我的车是不是心里想什么坏主意,不能说出来,如果不是,我看还是陪你散散步吧。 秦书凯斜了她一样,又没出声。心里想狗日的赵红妹,我对你有什么坏主意,你想我的坏主意差不多。 赵红妹看到秦书凯没有说话,于是说,既然秦书记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那么我只好把车停了,下来陪秦书记走一段。说完这话,赵红妹当真把车停稳,熄火,锁好后,走到秦书凯身边,顺手想要挽起秦书凯的胳膊。 秦书凯被她这副不见外的表情给逗乐了,他把自己的胳膊从赵红妹的手里脱出来,调侃说,赵红妹,我发现你这人心里承受能力还真是可以,你也算是越挫越勇啊。 赵红妹看着秦书凯,很妩媚地说,秦书记真是好眼力,我这人工作能力不行,人际关系也不行,但是有一点,我心理承受能力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及,所以说领导就是领导,看问题总是一针见血呢,做事是不是也能一箭中的啊。 秦书凯见她顺杆子往上爬,不由有些无奈,遇到这样无赖的主子,你还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说,上车吧,赶紧到班上吧,这样大家也可以处理自己的事务。 两人在开发区大楼前面的水池边停了下来,秦书凯从里面出来,站在车边上,再走几步已经到了开发区办公大楼了,在自己站立的地方,已经能看到办公大楼大门口保安室的灯光,于是他停稳脚步对赵红妹说: “赵科长,我今天跟你说几句实在话,我这个人跟别人真的不一样,很珍惜自己的家庭,所以,我希望你也别想着把我当一般的人那样玩弄,大家好好工作吧。? 秦书凯的话说的明显是有些重了,尤其是对一个女人,赵红妹的脸上怔了一下,眼里似乎是有了些许泪珠,却又被她愣是压在眼里,没有流出来。赵红妹有些动情似的说,秦书记,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想的哪有那样,我对你只有尊重,真的,你是我很崇拜的领导。 赵红妹继续说,当然,有些人,特备是我这样单身家庭的人经常被人在背地里嚼舌头根子,被骂作表子,如果你像我一样,有一个年老的母亲需要负担,你也会像我一样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助家里,但是,我从没有害过任何人。 赵红妹说,秦书记,我知道,所有人都在背后议论说我是郝竹仁的人,不管是真假,假如我是自愿当了郝竹仁的人,这又碍着别人什么事了,这男女之事,两厢情愿,男人要是不同意,我就算再主动也没什么用,如果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也是相互愉悦,按照市场经济规律来说,也算是各取所需,并没有碍着谁什么事情,我没觉的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没觉的,自己有什么丢人的。 赵红妹似乎是一连串的把这番话说完后,秦书凯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言语,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赵红妹所做的一切正像她自己所说,并没有防碍什么人,她和郝竹仁之间也许有事,也许没有事情,即使有事情,也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秦书凯想到,就如自己当时和冯燕,难道一定就有什么目的吗,最少自己是什么也没有的,很多事情男人之事为何要分的很清楚呢,想要说几句往回收的话,一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60章 龙王走亲戚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1章 扇贝肉丁丸 “该去玄武殿了。” 离开魂剑阁,林云望了望天,双臂一展便朝着宗门玄武殿飞去。 玄武殿同样是宗门重地,这里堆积陈列着各种功法武技,共有九层需要以霄云令中的功德来兑换。 剑阁主峰,玄武殿前。 林云缓缓落下,他在储物袋中轻轻一拍,一枚霄云令出现在掌心。 玄武殿一共九层,需要对应品级的霄云令才能进入对应的层次,比如三品霄云令就只能进入三层。 把玩着手中的霄云令,往事浮现在脑海中,林云感慨丛生。 当初他实力较弱,守阁长老为了逼迫自己忘记七玄步,让他七窍流血,肋骨尽断。 可最终,林云通过了对方的考验,不仅拿到了七玄步。甚至还得到了对方的许诺,将七玄步的紫府卷也赐予自己,可惜当时走的太过匆忙。 他在梅护法手中接过霸剑后便匆匆离去,反倒是忘记了此事。 还有另外的原因,便是他当时也没有晋升紫府,拿到了七玄步的紫府卷也无法修炼。 眼下,情况却不大一样。 以林云现在的实力和修为来说,七玄步早已跟不上自己的境界,甚至有点拖累。若非他将其修炼到了化境,完全不够用。 可终究是其软肋,与普通的翘楚交手,还能以剑意压制对方。 与真正的妖孽交锋,怕是稍稍一动,身法全部都是破绽。若对方不惧怕自己的剑意,一个照面就可轻松将其镇压。 当然话分两头,他现在的通灵剑意,放眼南华古域也没几个人敢不忌惮。 收回思绪,林云大步迈进玄武殿。 嗖! 刚刚抬腿迈进来,无数道目光就落在了林云身上,一个个剑阁弟子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弯腰行礼。 目中神色,敬畏不已。 如今的林云,在凌霄剑阁就是神话一般的存在,关于他的事迹实在多不胜数。 尤其是他回来之后,一拳打爆文彦博,被宗门上下惊为天人。 “这就是林师兄吗?好年轻的样子……看上比我还小。” “的确年轻的可怕,据说林师兄当年在这玄武殿选择身法,还吃过些苦头呢。” “呵呵,啥苦头,只不过守阁长老的考验罢了,你们根本就不懂。” 殿宇内有许多新晋的弟子,并未见过林云,看到他如此年轻都显得非常诧异。对于某些传闻,那些早年见过林云的弟子,立刻以过来人的身份数落起来。 “前辈,好久不见。” 林云来到守阁长老面前,拱手行礼道。 守阁长老亦如往昔,风采未减,气色甚至更好了一些。他见到林云,显得颇为欣喜,摆手笑道:“不敢当,如今你这修为比我还强,可别在成老头子什么前辈。你一拳打爆文彦博那老匹夫的事,老头子 可是早就听说了,痛快!” 两人闲聊片刻,林云言归正传,提及此行目的。 “七玄步的紫府卷?我以为你看不上了呢……以你的境界,应该早就修炼了其他身法吧。” 守阁长老狐疑的看了过去。 可当得知林云一直用的都是七玄步后,守阁长老稍稍一愣,惊愕了半响,旋即道:“如此也好,未必就是坏事,你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在众人的目光中,朝着玄武殿高层走去。 越往上人数越少,到第七层时屋内已没有了弟子的存在,所陈列的武学数量也是越来越稀少。 当两人来到第九层的门前时,守阁长老轻声叹道:“上次来此,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嘎吱! 话音落下,门被轻轻推开,眼前房间显得极为空旷。 这玄武殿的最高层,只陈列了三门武学,每一门都以古老的石盒封印,显得颇为神秘。 “玄武殿九层,只有三门武学,一门是霸剑,一门是凌霄剑诀,至于最后一门则是七玄步的紫府卷了。” 守阁长老轻声出言介绍道。 一门剑法,一门剑诀,一门身法,这应该就是凌霄剑阁最大的底蕴了。 林云心中则是暗自思付,霸剑的威力他是知晓的,即便是在南华古域与九大霸主的绝学比起来也不遑多让。若单论剑法,说是南域最强都不为过。 毕竟,这是剑无名前辈所留,剑无名前辈传承的则是剑宗。当年剑宗一统南域,现在所谓的九大霸主,与剑宗相比都是九牛一毛,没有什么可比性。 凌霄剑诀和七玄步紫府卷,能和霸剑并列,怕是也有过人之处。 “霸剑你现在修炼到第几剑了?” 守阁长老看向林云,忽然问道。 “弟子愚笨,霸剑九式,目前还未修炼完毕,只修炼到了第六式血镇山河。” 林云倒是没有自谦,他向来眼高于顶,自问悟性没几人能比的不上。至于剑道天赋,更是罕有敌手,可在霸剑修炼上却是磕磕盼盼。 若非晋升到通灵剑意,一口气将横断太阿和血镇山河参悟,怕是现在都只能掌握四剑。 守阁长老摸着胡须笑道:“愚笨?当年剑无名祖师,修得五剑便纵横南域,横行无忌。九剑练全,整个玄黄界都没有敌手,你年纪轻轻就修得五剑,这等剑道天赋,怕是不比祖师爷差上多少。” “不过有些奇怪,老阁主和十三爷,为何没将这凌霄剑阁赐予你。这等剑诀可同样不弱,足以配得上霸剑了,你若是需要今日我便一并赐予你吧。” 守阁长老出言询问道。 眼下,梅护法闭关,这玄武殿他倒是可以做主。 主要是群龙盛宴在即,一些规矩可以暂且不守,特事特办。 林云连忙摆手,当初十三爷和老阁主,一眼看看出他身怀其他剑诀,且来历惊人,自然不会将凌霄剑阁给他。 “前辈,老阁主和十三爷去了哪里?” 林云好奇的问道。 “他俩是真正的奇才,若非心中惦记着剑阁,怕是早就走了。还好你出现了,若不然这两人还不知道,得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守阁长老顿了顿,轻声叹道:“至于去哪,谁能知道?或许,早就离开南域了。” 咔擦! 说着话,守阁长老以玄妙的手印,配合一滴精血将桌上的石盒打开。 “这就是七玄步的紫府卷,名为腾云诀。你没有修炼其他身法,未必就是坏事,毕竟七玄步是从逐日神诀残片推演而来的,你眼下修炼腾云诀算是一脉相承,日后若有机缘,说不定能补全逐日神诀,那 可就了不得了。能媲美上古大巫,以身追日!” 守阁长老笑着说了句,便将腾云诀的玉简取出来递给林云。 这便是七玄步的紫府卷吗? 林云眼中眸光闪烁,眼下他剑法、肉身都可算顶尖,就差身法这个短板了。 有此腾云诀,应该足以弥补。 他在那千年难遇的兽潮,见识过好些绝顶的身法,不说乌啸天这等狠人。光是秦阳这些霸主级势力的大弟子,身法就比他高明的多,若是真正交手肯定得吃亏。 “此身法相当玄奥,若是初入紫府,怕是难以领悟。可以你现在的修为来参悟,却是恰到好处,修行起来会顺利许多,赶紧看看吧。” 守阁长老微微笑道。 林云点了点头,将玉简贴在眉心。 轰! 脑海中顿时出现一片恢弘的画面,那是一名白衣发出沉重的爆喝,身形一闪就出现在茫茫天空上。他步伐踏出,玄妙无比,飘渺无形,让人捉摸不定。 步履之间,有金光荡漾,双臂伸展间宛如金乌的双翅。金色光芒凝聚的残影,在重合弥散间,像是数不清的金色羽毛在拍打,发出昆仑玉碎的铿锵之音,那是金乌在咆哮。 林云死死盯着那老者的奇异身法,初始还能勉强跟上,可渐渐就显得无比困难了。 到最后,那老者在虚空一踏,像是腾云驾雾,闪转挪移间,宛如一只真正的金乌在云中风驰电掣,如惊鸿爆闪。 金乌展翅,颤动之间,仿佛虚空的壁垒都被洞穿一般。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61章 扇贝肉丁丸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2章 小豆蟹 梦想还是要有的 “虽说你已经经历过一次,不过融合龙骨依旧痛苦万分,尤其神龙骨比之真龙骨要强大许多,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小冰凤道:“之前那根苍龙宝骨有些特殊,是苍龙王所留,否则其他苍龙宝骨可和神龙骨完全没得比。” “我撑得住。” 林云深吸口气,沉声说道。 他对神龙骨执念太深,若是没有拿到神龙骨,怕是真的会成为心中魔障,从而止步不前。 如今机会近在眼前,即便是承受千刀万剐之痛,林云也不会有任何退意。 小冰凤从林云手中接过神龙骨,她打量几眼,眉心两道神纹融汇而成的血金印记,绽放出妖艳无比的光芒。 哗! 龙骨在她手中瞬间燃烧起来,那表面燃烧的火焰,像是流动的岩浆。 岩浆萦绕着圣辉,金光璀璨,其中烙印的神纹则释放出无比刺眼的青色神光。 轰! 一股滔天龙威突然爆发,惊叹动地的龙吟,在这大厅内不停回荡起来。 龙吟像是一道道流窜的光芒,流光如箭,撞击在墙壁上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整个空间都仿佛要崩塌了一般。 扑通! 林云面色微变,当即就被震退了好几步,磅礴压力落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好重! 他眉头紧皱,额头汗如雨下,背上像是背着沉重的山岳。 林云心念微动,双手结印,准备祭出金乌圣翼扛住这等威压。这龙威太恐怖了,且无比古老,像是沉淀了万年的美酒,醇厚磅礴到无法想象。 “不准用圣翼,自己走过来!这点龙威就承受不住了嘛,那它可没法与你融合,你起码得让它承认你吧!” 小冰凤握着青龙神骨,眉心印记耀眼,冷面无情的道。 她手中龙骨闪烁,仿佛在回应她的话一般,落在林云身上的龙威变得更重了些。 林云艰难的抬头看去,看向小冰凤的脸,这丫头太不近人情了吧。 林云顶住压力,浑身骨骼脆响不停,咔咔咔,身上一万道紫金龙纹缓缓浮现。 不到数十米的距离,林云整整走了半个时辰,浑身骨骼都好像散架了一般。 咔擦! 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小冰凤不由分说,将手中青龙神骨刺进林云的胸口。 “啊!” 林云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心口被硬生生掰开,鲜血淋淋,不停喷洒出去。 扑通!扑通! 那裂开的口子极为狰狞,甚至能从外面瞧见跃动的心脏,小冰凤手中青龙神骨顺着这道口子极为暴力的融入其中。 轰! 等到进入体内后,这剑影如远古神物般的龙骨,如火焰熔浆般融化开来。与林云心口前的肋骨缓缓融合,每融合一顿,便会将原来的肋骨生生碾成粉末。 这种碎骨之痛,林云已经经历过一次,如今再次经历。 比以往要痛苦了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这是触及到灵魂深处的痛苦,稍有不慎就会直接痛死过去,直接魂飞魄散。 林云直接丧失了思考能力,很快就无法喊叫出来,双目失神,陷入某种混沌朦胧的状态。 “可别真的死了。” 小冰凤生出自己的手,她小手冰凉,触摸到了林云眉心。 嘶! 林云瞬间就被冻醒了,浑身一个机灵,下一刻,继续哀嚎起来。 其身体表面的紫金龙纹,伴随着龙骨的融合,不停蠕动起来。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朝着青龙神骨不停涌入,电光火石间,紫金龙纹源源不断没入其中。 同时间,有狂暴的能量在青龙神骨中,蔓延到林云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呼哧! 他浑身所有毛孔打开,一缕缕青色的圣辉从中释放出来,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团龙影将他包裹。 在这种暴力之下,痛苦从心口蔓延到全身,林云痛的几近晕厥。可每一次晕厥,就立刻会被一股寒意惊醒,继而再度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 大帝的小手,像是沉浸了十万年的寒冰,让林云始终无法真正昏死过去。 小冰凤看着林云痛苦的模样,心中也是颇为心疼,可却不能停止。 神龙骨不比其他,这种痛楚真的会死人,一旦真正昏死过去就没法醒来了。 轰隆隆! 半响,神龙骨融合的速度突然加快,林云双目中绽放出青色的神光。 嗖! 小冰凤松开手,轻轻一飘朝后退去。 在那等狂暴力量的涌动下,林云身体无意识的悬在半空,每个毛孔都释放出惊人无比青色龙光,他长发疯狂乱舞,整张脸都痛苦到完全扭曲。 扑通扑通! 林云胸口伤口缓缓愈合,伴随着心脏的跃动,有磅礴血气在其体内轰鸣不止。若隐若现中有青色龙影,环绕周身,风雷怒吼不知,他身上的龙威以肉眼可见之速暴涨。 半响,悬停空中的林云,发出一声怒吼。 这一生怒吼与龙吟无异,有神龙之威震慑天地,凡人不敢与之对视。 在小冰凤的眼中,被磅礴青光笼罩林云,浑身上下都涌动着极为神圣而又暴戾的气息。龙乃神兽,从混沌天地而生,可也是太古凶兽。 准确来说,除了少部分瑞兽外,但凡神兽大都暴戾,其行为准则不可用人间道德来评判。 当然凶兽不是邪兽,邪兽是混沌妖邪,出声就带着不详为天地所不容。 小冰凤的眼眸中,闪过着一抹担忧之色。 毕竟是神龙宝骨,哪怕没有灵智存在,其骨髓深处潜藏的暴戾和凶性,也不是一般人能降服的。 若是无法降服,则与兽无异。 到时候就不是林云吞噬这龙骨,而是龙骨反噬林云,借体重生。 林云心中对神龙骨的执念,几成魔障,稍不注意就会被这股暴戾所吞噬。 在其眉心处,隐约可见黑色的魔气,还未彻底祛除。 若非林云拥有半步五品天穹剑意,本身又是苍龙圣体,小冰凤是不会让他融合青龙神骨的。 即便如此,依旧凶险无比。 眼下正是融合青龙神骨,最为关键,最为致命的时刻。 期间凶险,除了林云自己,谁都无法帮到他。 约莫半日光景,滔天戾气中的林云,身上青光渐渐消逝。胸前伤口也是缓缓愈合,体内游走的紫金龙纹,尽数钻进了青龙神骨中,他身上的锋芒和戾气都逐渐消淡。 咔擦! 等到林云睁开双目的一刹那,他眉心黑色戾气,被几率剑光尽数斩断。 成了! 小冰凤松了口气,眼中闪过抹兴奋之色,难掩激动。 扑通,悬空而立的林云,从半空中摔落下来。他在半空中想要有所动作,可浑身骨骼如散架般不受控制,摔个结结实实。 “好痛!”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62章 小豆蟹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3章 豆腐箱和糗糕 只听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巨响,虽然经过了万载岁月,这上面却是没有一点灰尘,纤尘不染。 而林奇一用力,用尽了全身半数真气,竟是只动了一毫距离,离打开还很远。 林奇眉头轻蹙,不在保留,全身真气尽数运转,再次朝着大门推去,门仍然只是动了一点点的距离。 “这大门至少有几万斤重量,我现在的力量远远不够,必须使用暗龙真气。”林奇心中沉吟,暗龙真气运转。 霎那间,他体内的真气瞬间翻倍,手臂上所传导的力量也随之增加。 当时在第一轮中,林奇以后天巅峰的境界,调动暗龙真气,打出了八千斤的力量。 现在,林奇已经进入了后天初期,本身的力量就已经提升了不少,加上修炼混元真气诀所带来的好处,他的真气比同级别更是浑厚出了数倍之多,这是其他修炼者无法比拟的。 所以,林奇现在的力量,已经达到了一万斤左右,再次使用暗龙真气,他的力量可以达到两万斤的地步。 随着暗龙真气在体内的不停的流转,林奇手臂再次猛然一用力。 这一次,墓穴的大门被推开了一尺之多,并且在林奇的力量之下,不断的朝着两边敞开。 而就在这时,门上的阵法运转,突然打开了无数的小孔,这些小孔里面传来咻的一声,竟是有无数的箭矢,同时射向了林奇。 林奇脸色一凝:“这就是万箭穿心吗?” 他体内金龙真气运转,全身的皮肤上竟是闪烁着淡淡的金光,变得坚固无比。 “大人,你是打算硬扛吗?”小昭惊呼道。 “正是!”林奇虽然看到这些箭矢锋利无比,刻画有不同的法阵,但是这种力道,也不是他不可以承受的,他有这个把握抵抗。 铿锵铿锵铿锵…… 清脆响亮的声音不绝于耳。 林奇身上泛起一阵阵灿烂的火花,无数的箭矢落到他的身上,最后箭头变钝,飞向了一边。 只是林奇虽然抵抗住了攻击,但是那种真实的痛苦,却是让他牙关紧咬。 “大人,连万箭穿心都能抵抗住吗?要知道,这可是以前连神海境的修炼者都无法抵抗的!”小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只是随后,看到这些断掉在地上的箭矢,她仔细观察片刻后道:“原来,并不是大人达到了神海境,而是因为经过了万载岁月,这些箭矢都没有之前的那般威力了。” 小昭不由得叹息一声,即便是在强大的人,经过岁月的腐蚀,也会被埋没,更何况这些设下的机关,大门之中所暗藏的灵石,恐怕灵气也早就慢慢消散,在也无法达到之前那般强大。 一轮万箭穿心过后,林奇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伤,而在他手中巨大的力道之下,大门仍然在不断被推开。 随着咔咔咔的沉闷推门声响起之后,大门已经被推开了将近一半,可以供一人通过。 而在这个时候,第二个机关,烈火焚身被触动,大门骤然变得无比滚烫起来,仿佛就跟岩浆似得,连同被空气都被烧焦了一般。 林奇手中完全被火炎包围,发出嗤嗤的声响,他脸色聚变,急忙将手挪开。 但随着手挪开后,力量的减少,大门竟是缓缓的又合拢起来。 林奇嘴角一阵抽搐,原来这个大门还有合拢的反作用力! “大人,这个大门必须一次推开,否则在半路放弃的话就会合拢,随后关上!”小昭提醒道。 林奇心中急思,随后调动了土龙之力。 土龙之力属于防御性的力量,随着林奇的土龙之力运转,周围的灰尘泥土开始聚集。 虽然这里的灰尘泥土甚少,但是林奇身上,特别是鞋子上,沾染了不少泥土,这些泥土受到召唤,凝聚到了林奇手上,好似化作了一双坚固的泥土手套。 来不及过多思考,林奇双手再次落到了大门之上,果然,受到的灼伤效果少了许多,再次用力时,大门被撑起,依然朝着两边分开。 只是大门的上灼热越发的凶猛,到最后化作了实质性的火焰将林奇包裹。 呼吸之间,都是灼热的气息,仿佛要将肺给炸开。 好在,林奇还有土龙之力护身防御,虽然狼狈,但也不至于被其完全灼烧。 林奇脸色凝然,在轻喝一声之后,全身真气陡然爆发,大门在被推开了三尺多之远,上面的灼热终于慢慢的褪去。 这第二个机关,烈火焚身,总算结束了! 林奇手上的泥土都被烧成了烤瓷一般,随着真气一动,化作了瓷片,当啷落地。 只是紧接着,没等林奇有所喘息,第三个机关便是触发。 大门之上开始浮现了雷电之力,逐渐的凝聚成了紫电狂蛇,汹涌无比。 林奇亦是感觉到了手上传来了一阵麻痹。 “啊!大人小心,这雷电可是能够让人灰飞烟灭。”小昭不禁轻呼一声,雷电之力,对于小昭来说尤为的敏感,她的阴魂之体,很容易就被雷电之力给毁灭。 林奇亦是脸色沉到了极点,这个时候,雷电之力对他的影响也是极为之大,一般修炼者,最为惧怕的就是雷电天威,这对于修炼者来说,无异是一场噩梦。 林奇身上的衣服全部破灭,皮肤上泛起了一阵青紫。 “这雷电之力即便经过了万载岁月,也依旧无比强大,我到底要如何应对?”林奇心中不断思考。 但是雷电不在五行之中,好像没有一种东西可以克制雷电。 林奇只感觉遭受了到前所未有的考验,这个时候,他的全身真气都几乎停滞,完全是靠着本能在坚持,咬着牙没有松懈退后。 因为这个时候退后一步,大门又会合拢,那么他就会前功尽弃。 几息之后,林奇已经到了极限,他几乎要完全脱力。 “大人,放弃吧,在这样下去,你真的会受伤的!”小昭脸色痛苦的大呼道。 “放弃吗?” 林奇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个词语,只是转了一圈,这个词语就被他踢出了脑海。 “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过放弃!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勇往直前,绝不退后,这雷电之力又有何好惧怕,我所拥有的雷龙之力,岂是这点雷电之力可以比拟!” 轰! 林奇全身雷龙之力爆发,他现在被逼到了绝境,所爆发出来的雷龙之力更是超乎想像。 而就在他的雷龙之力爆发后,他身体里的真气,并没有与之融合成雷龙真气。 这一次,跟以往林奇动用九龙圣令的力量不同,他竟然直接驱使了雷龙之力,这要比雷龙真气强大数倍。 在林奇背后的雷龙纹身,更是一阵愉悦的震颤起来,仿佛感觉到了林奇不屈的意志力。 随后便是雷龙的声音传到了脑海:“林奇,你作为被选中的人,虽然境界颇低,远远还不够资格,但是,每次在关键时刻能够展现出那种超乎想像的不屈意志,所以,我现在决定赐予你,我雷龙真正的力量!” “雷龙前辈,那我就能够对付这些雷电吗?”林奇精神一振,急忙问道。 “区区雷电,不过是一些雷电磁石所产生的力量,怎么可能比得过我雷龙?”雷龙不屑一顾:“你使用我雷龙真正的力量后,可以瞬间将大门上的雷电磁石破解!” “好,前辈,能够获得你真正的力量,真是我最大的荣幸!”林奇兴奋道。 雷龙不在多说什么,他将所有的力量交付给了林奇。 林奇只感觉全身上下有股力量瞬间在膨胀,雷龙纹身激活之后,不断在他周身游走,让他全身如同电人一般。 而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让林奇的身体无法承受,急需宣泄。 啊! 林奇仰天一声大吼,在达到临界点之后,将所有的雷龙之力尽数释放出去。 “给我破!” 下一瞬,林奇身上的雷龙之力从他的四肢百骸疯狂的传导出去,如同密集的电网一般,朝着大门张牙舞爪的爬满。 只听大门之中咔嘣一声脆响,那雷电磁石彻底被以暴制暴的摧毁。 旋即,大门上的三个机关被解开,吱呀一声之后,自动敞开。 而林奇闷哼一声,瘫倒在了地上,以他现在的境界,驱使真正的雷龙之力,还是有些勉强。 “不错小子,你现在至少能够承受我所有的力量,等你达到金丹境界,就可以完全掌控,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雷龙赞赏的声音传来。 “多谢雷龙前辈抬举。”林奇跟雷龙精神交流道。 “你的天赋潜力,的确非同寻常,哪怕是上古时期的修炼者,也很难跟你比拟,继续努力吧,你小子不要让我失望。”雷龙说完,就隐去了声音。 林奇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了一下自身的情况,这才发现,他竟是将所有的真气都耗尽了! “大人,你没事吧!”小昭急忙飘到了林奇的身边。 “我还好,但是要恢复一下。”林奇道。 “那就好,大人那个……”小昭突然有些羞涩的望向一边道:“你能不能先拿一套衣服穿上!” 林奇一怔,这才发现,在刚才强行破解这三道机关中,已经让他的衣服完全破碎。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63章 豆腐箱和糗糕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4章 黑糁和红脚隼 【迷雾下的抉择】 特殊任务:在迷雾之境找到克洛特,并在他的指引下前往蜥蜴人之巢寻找蜥蜴人的下落。 这是一个上一世在游戏论坛被称之为十大无法完成的任务之一。 其实任务的本身并不复杂,只要按照要求找到任务NPC便可以完成任务。 它之所以成为无法完成的任务是因为: 在任务中途因为缺少一样关键性的道具而致使任务无法继续下去。 这件道具正是林逸背包里的那件【摩根之骨】。 想要获得【摩根之骨】就只有一个途径:就是在第一次的公会战时,救下那个看起来十分突兀的蜥蜴人。 因为从那以后,游戏中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蜥蜴人的身影。 而这件关键性道具更是无迹可寻。 那时候就有人大胆的猜测,这个任务的关键道具一定是在当时的那个蜥蜴人身上。 接着有人经过统计,几乎每个公会的出生地不远处都会有一个相类似的场景。 而其中只要有一个公会做到并救下那个蜥蜴人的话,或许这件道具便不会成为绝版。 然而后知后觉的人们并不能让时光倒流。 特别是各大公会第一次参加如此重大的活动,根本就没有一个公会有想过要救下那个蜥蜴人。 各大公会不是直接放弃便是选择利用蜥蜴人来杀掉BOSS,无论选择哪一种,蜥蜴人都逃脱不了被杀的命运。 如果这个活动是经人策划的话,那么恐怕这个策划的人都想不到人性竟会如此冷漠吧。 而若林逸不是提前知道这点的话,设身处地的想,其实林逸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选择搭救。 至少态度会不会像当时如此的坚决,还要打一个问号。 再一次解决完一个幽魂后,林逸等人站在那个看起来荒凉无比的村庄路口。 一阵阵冷风从众人身上吹过。 阴沉无比的天空下,看着眼前那一片狼藉不堪的街道,搭配着那一声声凄厉的风声,就连林逸都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林逸道: “如果害怕的话,就把感知调到最低吧。” 王梓芯抓着张新颖与东方静的手,哪怕一脸的惊惧,可依然还是倔强道: “我不怕。” 帅掉渣和战晨来到王梓芯的身边,安慰道: “别怕,有哥哥们在呢。” “嗯,梓芯不怕。” 东方静意外的看着小豆芽: “你叫梓芯?” 王梓芯并未多想: “嗯,我叫王梓芯,我哥哥给我取的名字,好听吧。” 东方静笑道: “当然好听。” 就在这时,林逸突然凝重道: “准备了。” 话音刚落,张新颖便立刻给众人补上状态。 而众人也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能够让林逸如此重视的东西,没人敢掉以轻心。 这时一阵大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散落在半空中,落了下来。 一个形同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长街的尽头,正一步步的向这边缓缓走来。 与此同时,一阵刺耳的铁链与地板的摩擦声紧跟着传进众人的耳中。 听着那尖锐的声音,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一抹难受的表情。 天赐: “这声音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时刚刚还故作坚强的王梓芯,突然面露难色: “好难听。” 林逸这才反应过来王梓芯还好,估计是受不了这种声音才对,连忙道: “快把小芯的耳朵捂住。” 然后等林逸回头的时候,却见东方静已经蹲下身,捂着王梓芯的耳朵。 然后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可能是安慰的话吧。 林逸也没多想。 突然间,一个充满了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中响起: “愚昧无知的入侵者,充满罪恶的无尽深渊便是你们的最终归宿。” 与此同时,天空也飘起了绵绵细雨,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在那一刹那的亮光中,众人终于看清了那个隐藏在雨幕下的身影,一个拖着粗壮的铁链的男子。 在男子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疤。 其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露出了令人作呕的腐烂皮肤。 克洛特尸王Lv35 特殊Boss 生命值: “五十万的血量!” 帅掉渣看着都不由咂舌,接着看向林逸: “打吗?” “废话!” 林逸直接朝着那个在雨幕中的身影发动技能,一颗光球瞬间划破了雨幕下的黑暗,朝着目标飞去。 “奥术飞弹” “-851”暴击~ 九幽冥虎则被林逸安排在张新颖身边以防万一,不然以它现在的等级上去也只有被秒的份。 伴随着BOSS的一声怒吼,稳重如山与失语持盾入场, “冲锋!” “-121” “蓄力一击!” “-145” 天赐与赤瞳绕背展开华丽的连击,伴随着克洛特的吼叫,一个个伤害不断从克洛特的头上飘起: “-610” “-598”暴击~ “-540”暴击~ “-671”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64章 黑糁和红脚隼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5章 挑拨离间 原始星门入口,浅红色的虚空,千姿百态的薪火山悬浮两边。天地间静悄悄的,唯有身穿华贵衣襟的南圣古国皇子南象寸背负双手,衣角飘飘,莫可揣测。 韩东离开了,没有理会南象寸。 寂静。 南圣古国皇子南象寸面色沉静,喜怒不形于色。 “有趣。” 等到韩东消失虚空边际,南象寸缓缓抬起冷酷霸道的棱角面庞,嘴角似笑非笑,轻轻拍了拍双掌。 啪,啪,他拍手,仿佛称赞。 韩东作为复合星光级,灵魂达到原始级天才。生命基因方向也堪堪臻至恒沙标准,确实不凡。 事实上,奇怪与惊诧的情绪只是南象寸想要探究的缘故之一。真正原因在于南象寸从不轻视任何人,且掌控欲极强,不希望看到超出掌控范围的事物诞生。 所以南象寸早有准备:“我乃南圣古国皇子,有幸得到父皇赐予的宝贵灵魂秘法。只要韩东出手,不管动用什么力量,我都能借机观察韩东的灵魂层次。” 可惜。 南象寸没料到,他竟然失算了。 尽管韩东爆发星光级武术,连连施展玄奥特质《混谧印》,与天尊虚影激战良久……尽管他吃力的持续催动灵魂秘法……依然看不透韩东。 根本观察不了! 似真似幻的璀璨灵魂! “我只能看到一部分。”南象寸幽幽然的叹了口气,摩挲下巴:“就算一部分也弥足可怕,韩东进入原始星门才多久,还没过适应期。父皇说得对,绝对不可小觑任何人。” 咸鱼尚能翻身,蝼蚁尚能通天。 四大星门、包括预备级修炼城池尽数诞生过人族天尊,这就是宇宙星空的浩瀚精彩……一切皆有可能! “但是。” “半个星年不到的时间,你又能变强多少?”南象寸摇头失笑,瞧了眼韩东离开的方向,紧跟着转身步入亢魂薪火山。 不低估韩东,但也不高估,因此不至于谨慎。 南象寸心中的警惕名单,韩东之名微微闪烁,终究消散。这韩东,暂时入不了他的警惕范围。 …… 星空奇景之双子恒星,庄园内部。 两道身影降落,带动空气波动,正是韩东与执事人乌俞。 “乌俞。”韩东吩咐道:“除非重大事项,否则近期不要打扰我。” 为了原始争夺战。 他必须全力以赴的修炼,变强。 “如您所愿,殿下。”乌俞脱掉十米之高的帽子,拿着高帽欠身行礼,收敛了之前的随意,礼仪举止标准有加。 “恩。” 韩东应了声,步入庄园。 沿着庄园正门口,一条宽阔石道直通正厅,两侧布置奇花异卉,五颜六色的花儿弥漫芬香,俨然鸟语花香的世界只是没有鸟儿啼鸣。 放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 直通正厅的石道,由黑色晶石铺盖而成,没有半点缝隙。 韩东双脚落在黑石,发出咯嗒咯嗒的沉闷声音,宛若直击心口的渺渺然灵魂之音,甚至单凭这个步伐节奏便能击溃星光级巅峰的内心防线。 一边漫步,一边沉吟。 他想要在原始争夺战拿到冥闻碑参悟名额,难度可想而知:“截至目前,我与灵魂意念体系的顶尖原始天才共有两方面差距。首先是意识节点的数目,其次是境界深厚程度。” 暂且不论意识节点。 五重造化光的境界,有初晋,有异常深厚,更有造化光巅峰。 韩东早早晋入造化光,算不上异常深厚,距离巅峰比较遥远。但这些无伤大雅,着实无妨,他不担心这点。 境界易修,天才级别难升。 想了想,韩东止住步伐,闻着奇异花草的清香,垂首凝视手腕上贝贝栗虚化出来的功绩图像:“恩,修炼资源完全足够。加深五重造化光境界,优先列入五年计划的第一指标。” 按照他的设想,五年计划分为三步指标。 五年,即半个星年。三步指标,则是三个方面的巨大提升。韩东始终认为一步一步的前行,脚踏实地,最稳妥也最高效。 那么。 第一步修炼。 也就是尽快落实第一方面指标。 啪嗒,啪嗒,韩东徘徊黑石道,思忖推敲五年计划的可行性,直到内心无比踏实,信念笃定。 “开始吧。” 韩东低声呢喃,转过身。 他一步迈出,直接降落庄园正厅内部。紧跟着,他回首轻弹指尖,流光闪烁,启动庄园的修炼封禁,防止中途有人打扰。 不远处。 庄园门口的乌俞面露诧异。 他甩了甩十米高帽,忍不住张望了一会儿,愕然摇头:“这么点距离至于起身腾飞吗,这么着急。” 乌俞不知,韩东已经盘膝坐下。 薪火区原始星门提供的修炼资源比辰河宫强得多。这些修炼资源的功效、品质、数量等诸多方面,皆属于星空尖端水准,足以令普通虚洞级眼馋甚至眼红。 譬如只有恒星内部才能诞生萃光石。 譬如只有红巨星才能移植孕育的阍复木,无尽光热,促进生长。 譬如只有中子星边缘才能培育的伴生星空气流,旋转流动,宛若淬炼生命的道道匹练。 …… 第一个月。 韩东闭目坐在半空,灵魂牵动所有修炼资源,悬浮周边,沉沉浮浮的各类资源几如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 “阍复木。” “使用方法:粉碎、食用。” 与往常相同,没有食用,他直接抓碎阍复木。这等奇宝,碎裂以后就会变成相对纯粹的生命能量,融入体内,增涨境界,直到全都蒸发干净才渐渐失去效果。 “这个效果……不错。”韩东面色古井无波,白色短袖一尘不染。 即使盘坐再久,尘埃也沾不了。 但这仅仅只是第一个月。 第二月……第三月……直到第四个月左右,韩东仰望双子恒星,黑白分明的眼眸转为金红之色,星光璀璨如烈日,五重造化光的深厚威势,缓慢而又隆重的扩散四方。 仿佛要将天穹压落。 如此力量,让生命为之陶醉。 “不够,还不够。”韩东极其珍惜当今的宝贵修炼时间,金红灵魂星光一闪而逝,随后闭阖眼帘,继续熔炼或者汲取修炼资源,灵魂星光不断增厚,力量持续变强。 一点点境界增涨。 一寸寸时光流逝。 原始争夺战的临近……原始星门的竞争……回到故乡的渴望……韩东陷入几近疯狂的纯粹修炼,日日夜夜的苦修,将五重造化光境界推升到了更高更强。 不管如何,境界始终是根基。 境界提高的玄妙滋味,令韩东差点忘却了时光流逝。 …… 第一年、灵魂星光无比深厚。 第二年、灵魂意念的境界首次超过武术,极其接近造化光极限。 增涨,继续增涨,依然在增涨。 仿佛永无止境的增涨……分明即将靠岸的行驶船舶,离岸始终有着那么一丁点距离。 “唔。” 韩东睁开眼睛,充斥耀眼金红。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65章 挑拨离间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6章 封印之锁 “御气境巅峰!” 禅血教的一众人见到叶谦透露的气息,瞬间个个脸色大变。 修仙者和武者的气息,其实根本没有差异,修炼的都是灵力,只是彼此对境界的称呼有些区别。他们这里叫修仙,而在大周叫武者。 “敢问前辈来自仙盟哪个分支?在仙盟之中又担任什么职责?”为首的男子终于露出了几分敬畏和忌惮之意。 御气境巅峰修仙者,这样的强者哪怕是在仙盟,也绝对地位不低了。何况,眼前这个男子,一看年纪就不算很大,应该属于某个天之骄子般的大人物。 “我说了这些都不是你们有资格追问的。”叶谦故作高傲道:“你们要是识趣,就赶紧离开,不然可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叶谦故意释放气息,并且出言恐吓,就是希望禅血教的这几个人能够知难而退。毕竟,这里是禅血教的地盘,如果闹翻了,说不定禅血教的高手就会层出不穷,到时候叶谦说不定就会再一次陷入绝境。 被叶谦这么一恐吓,对面禅血教的那些人显然都有些莫名的忌惮和害怕了,不少人甚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御气境巅峰级的修仙强者,那是窥道境至强者以下最强大的存在了,任何一个势力里面,那都是属于绝对的高层,有着很大的威望和威严。 不过,为首的那位巡查小队的队长,那位御气境后期的武者,虽然也露出了几分敬畏之意,但却并没有被吓住。现如今可是禅血教的特殊时期,最近突袭的事情经常发生,让禅血教的高层震怒不已,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强者,不得不让他对之前的巡查队遇难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这人年纪不大,修为却如此高深,不应该是个默默无名之辈。可我却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这人不管是不是袭杀我教众的凶手,但却来路不明,不能让他离开。”巡查小队的队长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 不过,这巡查小队的队长显然也明白,他们这几个人根本拦不住叶谦,更不是叶谦的对手。为了稳住叶谦,为了等到教中高手来援,他露出了几分敬畏的笑容道:“这位大人,我们也都奉命办事,还希望大人能够体谅。不如这样,大人说出你的来历,或者拿出一些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也好让我等几个跟教里的大人们交差才好。” 叶谦微微皱眉,瞬间整个人就冰冷了起来,他可不是什么菜鸟,这样拖延时间的手段,他岂会看不出来?既然对方不堪轻易罢手,那么叶谦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虽然杀了这些人会招来禅血教的追查和追杀,可如果被拖在这里,后果只会更加的严峻。 “找死!” 叶谦一声冷哼,瞬间出手,身形接连闪烁,已经来到了那为首的巡查小队队长身上。那中年男人瞬间被叶谦一拳击飞出去,强大的冲击力,直接让那御气境后期的小队队长口吐鲜血,摔落在地,挣扎了几次,却再也没有能够爬起来。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却也伤了根本,已经没有了再战的能力。 “不好!” “大家分散逃走!” 其余众人见状,纷纷夺路而逃,显然都明白叶谦的厉害,他们就算不要性命的阻拦,也都无法拦住叶谦的脚步。没看到他们的队长御气境后期的修仙者,也都被一拳打的失去了战斗力了吗? 叶谦也没有追杀那些人,而是直接朝着山下狂奔而去,他可不想被禅血教的高手缠住,到时候引来又一个许秋白那样的强者,他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叶谦全力夺路而逃,没多久就逃出了十几公里路远了,当他回头看的时候,发现并没有人追上来,这才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叶谦所在的小山谷,突然出现了一位白发老头,这老头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了,可走起路来,却十分轻盈快速,眨眼间就来到了被叶谦打的失去战斗力的巡查小队队长的身前。 “五长老!”那巡查小队队长一脸恭敬的说着,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只是徒劳无功。 “人呢?”被称作五长老的老头声音冰冷的问道。 “跑了!”巡查小队的队长说道:“那人有着御气境巅峰的修为境界,我被他一拳就重创失去了行动能力。” “废物!”五长老冷哼道:“你好歹也是御气境后期的修仙者,居然……” 巡查小队的队长也一脸的憋屈,不是他的实力不够强,而是叶谦出手的速度太快了,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全力防御,整个人就被打的重创不起了。 但巡查小队的队长知道不管他怎么解释,那都是错误的,只会让眼前的五长老更加的生气。所以,直接开口说道:“五长老,我虽然没能够拦住那人,但那人逃走的时候,已经中了我们的追魂烟。五长老应该可以追上那人的。” “嗯?”五长老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开口说道:“总算还有点用,这个给你,服下之后就回宗门详细叙说这件事。” 说着,那五长老丢下了一个药瓶在那巡查小队队长的身上,这才直接狂奔而去,显然是要追踪叶谦的踪迹去了。 叶谦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什么追魂烟,只是一个劲的逃命,直到他足足跑出了数十公里路,这才暂时的休息了一下。 “还好我跑的快,没有被禅血教的人纠缠上,不然可真是一件大麻烦。”叶谦一阵后怕,能够和天魔城不死不休的斗争的禅血教,虽然只是仙盟的一个分支,可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不然也没有足够的本事和所有魔法师不死不休的斗争了。 所以,要说禅血教里没有圣人级的强者,叶谦是打死也不信的。如果连个圣人级的强者都没有,天魔城随便走出来一个大魔法师,岂不是都可以屠杀整个禅血教了? “不过,我还是不能大意,看来得找个魔法师的城池暂时避避风头了。”叶谦心中如此想着。 他原本打算依靠玉佩上的地图获取机缘,看看有没有机会跨入圣人级境界,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根本就是一个诓骗了他的阴谋。 既然没有机缘等着他,那么他就要好好谋划一下,自己想办法寻找机缘才行了。好在现在他有魔法师族人的身份,去了魔法师的城池,自然不用担心禅血教的追查,相信禅血教还没有本事敢深入魔法师的城池。 “既然要去魔法师的城池,要寻找机缘,看来我还真得去天魔城了!”叶谦如此想着,不由想到了自己临走之时和莫亚妮说的话,如果再见面,就将主动权交给莫亚妮。 “亚妮那丫头说了,也会去天魔城,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再见面?”叶谦心中如此想着,也不再停留,打算继续赶路。 然而,就在这一刻,叶谦脸色一变,一道锋芒直接朝着他的后背快速的袭击了过来。 “嗯?” 叶谦脸色一变,身形接连闪动,这才惊险的避开了身后突然而来的袭击。 当他稳住了身形后,这才发现,刚才突然袭击他的居然是一个白发老者。而这老者的修为气息居然和他一般无二,正是王者级巅峰气息。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袭我?”叶谦质问道,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白发老者,其实就是禅血教的高手。因为,在他看来,自己逃了这么远,禅血教的高手不应该还能够马上追到这里才对。 “果然有点本事,难怪我那没用的弟子,会被你一拳重创失去战斗力了。我倒是很好奇,我们荒原世界,什么时候,居然多了一个你这样厉害的修仙者来了。”白发老者好奇的看着叶谦。 叶谦脸色一变,不敢置信的看着白发老者,这一刻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个白发老者正是他最忌惮的禅血教的高手?不过,唯一让他庆幸的是,来的只是一个和他境界相当的家伙,而不是让他最害怕的圣人级的修仙者。 “你是怎么追上我的?”叶谦盯着眼前的白发老者,心中已经有了结果,多半他中了什么被人追踪秘术,否则,这白发老者没有可能这么快就追上他的。 “小子,我看你也算有几分天赋,你如果乖乖跟我回去,交代一切。说不定我们教主会看在你天赋不凡的份上,收在我们禅血教。”白发老者没有回应叶谦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开口劝说道。 叶谦冷笑不已,这白发老者可没有本事带走他。冷哼道:“你觉得你有本事擒拿住我吗?” “就算我没有这个本事,但你觉得我禅血教没有人能够擒拿住你吗?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你已经中了我们的追踪秘法,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也根本逃不掉的。所以,如果你不想吃苦,不想痛不欲生,选择跟我回去,会是你最好的选择。”白发老者不紧不慢的说道。 叶谦脸色一沉,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处境可就真的危险万分了。白发老者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拿不住叶谦,就会有更厉害的强者过来。而这样的强者,无疑就是圣人级的修仙者了。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66章 封印之锁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7章 姥鲨和鲛人 “那些低阶灵草除了卖出去的,大部分都被我们打包集体是送到银塔里面赚取积分了。” “银塔积分?”十一皇子不解。“什么银塔积分?有什么用?” 长徵张嘴想跟十一皇子解释,有觉得这个还真是不好解释。 但是要是不解释吧,以来不够朋友,而来嘛,他也不想惹来那个什么大帝的【侧目关怀】,再说他才不相信那个什么大帝会一点都不调查一下深渊领地的里面的门门道道。 只怕有关化生池,有关有银塔,有关金光殿的事情,他就已经知道了。要不然的话,为何那些皇子们关注深渊领,那些大贵族们也关注深渊领,想要从这块大肥肉上啃下一口。偏偏那个什么大帝却一直都按兵不动。 当然有可能是因为那个大帝摸不透他们的背景,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在他们几乎一定板上钉钉的能够很东壇域的人族势力联手的现在。 各种顾及才让那位决定按兵不动。 不过这些小东西就没有必要继续瞒着十一皇子了。 “你知道吧?” “我知道什么啊?”听了长徵忽然抽冷子的问话,十一皇子莫名其妙的反问。 “有关银塔,有关金光殿,有关化生池的事情,我才不相信你之前一点都不了解呢!”长徵鄙视的道。 十一皇子赶紧举手表示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一些,但是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得到的材料都是经过加工的。你懂加工吧,就是直接删减掉一些他们认为不安全的内容。” “你是皇子,难道他们还担心你叛国?”长徵诧异。 嗤——,十一皇子冷然一笑。“即使我是皇子,但是只要未来的继位的不是我,那么我就不能够知晓一些事情。生在皇家有如何,有的时候比平常百姓人家要受到更多的拘束和歧视。你以为皇子的日子就好过啊?” “那也总比整日里担心生计的平常百姓幸福多了吧?”长徵没好气的翻白眼。 十一皇子听了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该知足,我好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是吧?” “难道不是吗?” 十一皇子一听,顿时大声道“项长徵,不会说话没朋友的。” “……”长徵莞尔。 “咳咳咳……”在长徵的注视下,十一皇子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十分的孩子气。他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才道“既然你知道详情,还不赶紧给本皇子讲解一下,这个什么化生池,还有那个什么银塔以及金光殿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东壇的人族势力那边,好像也打听道了这些消息,听说那边非常的震动。已经决定派大人物过来了。” “我听说了,不过他们要从东壇域过来,至少要好几年的时间。什么大人物那也是几年后的事情了。”长徵不在意的说道。 等到他们来,黄瓜菜都凉了,到时候悬空走廊已经被打通,他们将不必再为任何势力钳制,什么大帝,什么东壇域人族,打通了直通东壇域的商路之后,他们进可攻,退可守,当真立于不败之地了。 “你呀,别真不把东壇域那些人族大人物小看了,我父亲一开始还没真的把人家的特使当回事呢,可是现在你看看,他都快要直接在人家特使面前讨好卖萌了。” 噗! 长徵笑喷了。 “那是你爹,你确定他会讨好卖萌?” “……”十一皇子脸色讪讪,一副尴尬样。一时激动说错话了,能够收回来不? “行了,喝你的茶吧,这是我特意留出来的灵茶,我妹妹的种植园里就只有俩棵灵茶树,最后得到的灵茶也极为稀少,我还是贪了我妹妹的,都留在了我这里,才有这点的量。”长徵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头盒子说道。 那个小盒子真的不大,即使是塞的慢慢的茶叶,估计也就一两的量。 “俩棵树就张了这点灵茶?”十一皇子顿时对手里的茶杯重视了起来。珍品啊! “可不就这点。照顾灵茶的那些……人说,这灵茶树只有这点茶叶算是长好了,品质还过的去,其它的叶子即使看起来也也能抄茶,但是味道就会差上很多,功效也有瑕疵。 所以采茶的时候就踩了这么一点。” 噗嗤! 十一皇子差点把一口茶给喷出来,幸亏他马上意识到了这灵茶的少有,干脆将灵茶给吞下。结果一股强的暖流顿时顺着他食道在他的体内蔓延开来。 顿时他的体内的灵力蠢蠢欲动起来。 他那原本已经是淬体八层后期的修为,噗的一声突破了,变成了淬体八层巅峰。就差一点点就能够晋升淬体九层了。 好变态的灵茶,他就喝了一口。 而且他甚至还感觉到这股灵茶内蕴含的暖流,竟然深达他的四肢百骸,大部分的暖流还直接潜伏了下来。 也就是说,随着他以后不断吸收这灵茶内的灵力,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继续取得接连突破。 好东西啊! 十一皇子脸上顿时露出喜悦的神色,再喝了一大口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长徵给他的小杯子特别的小,一共就俩口的量。 =-=!~ 特么长徵好小抠啊,请人喝茶就给两小口的量。特么太瞧不起人了有木有? “嗯嗯……”十一皇子用手指点点自己已经空了的杯子。 长徵直接假装没看见。 “嗯嗯……”十一皇子锲而不舍的继续用自己的手指点着自己空了杯子。 长徵故意无辜的问“你咋了?嗓子眼发炎了啊?要不要我给你弄点药吃吃?” “项长徵——!” “啊,我知道了,不会说话没朋友!”长徵直接接他的话茬说道。 “你……”十一皇子气的鼻子差点没歪了。他忍不住抱怨道“我说你至于吗?一杯茶就给哥俩口的量,还是两小口,你说你再给我来一杯咋就不行啊?” “呃,我已经分给你一杯了,很够朋友了,剩下这些茶叶,我一天一小杯都不够喝到明年新灵茶下来的时候啊,所以我得节省到每一片叶子。” 噗,十一皇子到底吐血有木有? 泥煤的,项长徵你究竟抠门到什么程度了啊! “要么你再给我一杯,要不你把你那盒子茶叶分我一半,要不,哼,咱们朋友就没的做了。” “我说,你不是皇子吗?你的皇家风度呢?打劫你的好友的茶叶,难道你就不嫌弃丢人吗?”长徵顿时头疼的看着他。 “我不管,我就要一杯灵茶怎么了?这个要求绝对合理,要不咱们手拉手出去,多找几个人问问,让他们评评理。看看谁对,看看他们支持谁?” 还手拉手出去……这种想法亏你想得出来。 长徵顿时感觉自己被天雷给轰了。 “好了,好了,我再给你泡一杯。” “哈哈,对,赶紧泡上,然后你再给我好好讲讲那些事儿。” 使唤我使唤的到是挺顺利的,哼,小心眼的长徵暗自给某个不知死活的皇子记上了小黑账,这笔小黑账以后迟早要找他讨债的。 长徵泡好差口,十一皇子一看,泥煤又是俩口的小杯。他恨! 长徵难道你就不能别这么抠门? “你还敢换一个大点的杯子吗?” “不敢,这样的小杯子正好一杯子一片叶子。这要是换了大杯子,岂不是要浪费更多的灵茶叶子。” 我呸,我喝就是浪费灵茶? 十一皇子差点想直接摔了杯子。幸好他理智尚存,不管咋地,杯子总得在他喝完了之后摔! 哼!╭╮!十一皇子直接傲娇的用鼻子冷哼了一声。然后对长徵道“赶紧讲来。” “化生池我功效我给你讲过了,就不再重新讲一遍了。金光殿呢,是一个交易的店铺,不过这个店铺非常的厉害,能够跨域虚空跟我们交易。这个金光殿内有强的空间阵法,具体是怎么情况,暂时我们也了解不了。但是能用!金光殿里有很多好东西,我们都可以通过兑换贡献点来兑换各种物品。 而银塔呢,它其实是一个辅助修炼的地方。战士们可以通过花费积分在银塔内的修炼室里修炼,那样的修炼速度可以是外面的几倍。 另外,银塔内还提供实战试炼的地方。在试炼的地方杀死一些星兽,还可以将新星兽的材料兑换成积分。不过那个积分十分的便宜,一点都不划算。” “我不管那个什么划算不划算,我就想知道重点。” “什么重点,我不都是都跟介绍了,这些还不够重点?”长徵无辜的瞪他。 “我呸,这算什么重点。我想问的你一直知道,却一直避而不谈。我问你,这些东西,包括那个化生池,还有那个银塔,还有那个金光殿,你们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长徵听了他的话,一边手扶额头,一边做出苦恼状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不好糊弄。” “那是当然的,我可曾经做过帝国远征军统帅的人啊!” “那我答应了人家,不说的。” 单章推荐:《重生之渣男再见》简介:女主重生归来,觅得恶男,踢飞渣男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67章 姥鲨和鲛人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8章 蓝海星光 不许动手动脚! 他们得了解彼此,培养感情,不能一步登天就滚床单了。 以裴欧的性情,她总觉得自己是答应了一头狼! 随时都会被吃掉! 果然,她刚才还是太冲动了 裴欧笑而不语。 展倩一恼,大声道,听到没?我可以是你女朋友,但你以后别乱对我动手动脚啊! 裴欧一点头,行。 回答得非常爽快,简直不像是真的。 展倩怀疑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继续往下说,反正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要有个过程,彼此了解的一个过程,你要我现在做你的女朋友,我可以答应,那你相对的,就要答应我一些。 好,你说说看。裴欧心情很好。 车内昏暗的视线中,他帅气的脸庞神秘而英气,嘴角邪肆的笑要咧到耳根了。 展倩越看他心里越紧张,她稳住自己,跟他约法三章,首先,你说让我做你女朋友,那我们男女朋友的关系是不是真的?还是表面做做样子? 裴欧意味地看了她一眼,你都说过你喜欢我了,还有必要做样子么? 展倩眉角一跳,我说是好感!是好感! 那也差不多了。裴欧道,你不喜欢我你会答应做我女朋友? 真是强大的说服力! 展倩一头垂了下去。 但她不相信,努力找回自尊心,你何必说得好像就我对你有意思了一样,一开始不是说你你很注意我么?是你先看上我的! 对,是我。裴欧不否认,总之我们应该有吸引对方的地方,所以你喜欢我也很正常。 靠,又被他绕回来了。 算了,我不跟你争这个问题。展倩继续跟他约法三章,制定条律,那既然我们是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你不能在外面找女人了! 以及,不能跟那些名媛女明星以及莺莺燕燕**!展倩提醒他,我是做媒体的,同行之间有些信很多时候是互通的,你但凡再跟那些女人在一起,消息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到我耳中! 她表示以后他在外面乱来的话,她是绝对会知道的。 裴欧笑道,有时候,我跟一些女人只是逢场作戏好吧。 我不管你是适场作戏,还是什么,你如果是我你男朋友都得顾及我的感受吧?展倩一咬牙,下回如果让我听到你跟哪个女人的消息,我一剪刀剪了你! 裴欧眼角顾了一下她,剪什么? 展倩撇了一眼他男人引以为傲的地方,发狠地道,你说呢! 明白她指什么之后,裴欧唇角扬了一下,调侃道,那至少等你用过一次后再剪吧。 你——展倩脸上充血爆红,我告诉你裴欧,你别跟我讲这些,我除了要求你以后别在外面沾花惹草以后,以后在我面前正经一点! 裴欧点头,行。 最后展倩又想了一下,还有,不能干涉我的工作! 行。 我们的关系现在不能暴露。展倩道。 为什么?裴欧不明白了,做我女朋友,会让你很丢脸?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做我裴欧的女朋友?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展倩道,反我们可以处男女朋友,但是低调一点。 展倩知道,毕竟裴欧花名在外,不知有多少女人会来找他。 让外面的人知道自己是他女朋友,那估记以后没有平静日子了! 裴欧深吸一气,行,这些我都可以答应! 特地着重,是他。 至于别人会不会暴露他们的事,那就关不他事了 展倩一时没有从他话里听到含义,继续想着他们需要制定什么。 但最后也没再想到什么。 那就暂时这些。展倩道,你做到了,我们就可以试着处下去。 可以。裴欧说,反正我对女人一向客气,如果处不好,那也是你的原因。 你——展倩一下心血翻涌,裴欧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 裴欧没说话。 但他就是这么认为。 约法三章之后,展倩看着正在开车的裴欧,那现在我们去哪? 去我家,还能去哪? 展倩一愣,什么这就去了? 我不是说了是要带你回裴家,拒绝跟展媚相亲。 展倩有点紧张了,可是,现在就去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用准备什么。裴欧道。刚才离开医院时我不是接了一个电话?那是我爸打来的,在催我回去,想必现在裴家的晚宴也结束了。我们也不用在裴家停留太久,我带你回去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知道我有女朋友之后,就可以走了。 哦。 她紧张地一点头。 为了加快赶回去,裴欧又踩大油门。 最强劲的12缸发动机法拉利955,车子一瞬间飞骋出去,车窗外街景飞逝。 车上,展倩更紧张了,那如果你家里不喜欢我呢? 带你回去,也不是为了让他们喜欢。裴欧道,主要让他们知道我有女朋友,让他们取消让我相亲的念头,但比起这些问题,你应该想想等下遇到展媚,你怎么平静一点,因为她肯定会说难听的。 展倩一愣,也是。 看着她和裴欧在一起了,展媚一定会说自己抢了她相亲对象啊! 裴欧轻松地握着方向盘,坏坏一笑,但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应对的话,我可以帮你,只要你以后顺从我一点。 滚。展倩窘迫道,我用不着你帮我。 当晚展倩跟裴欧回到展家后,果然所有人都惊呆了,知道她还是中央军区展司令的大女儿,大家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得知裴欧的女朋友展媚姐姐,裴将军和裴夫人对展倩非常客气,只有展媚气得面色青白。 裴家的晚宴时间已经过去了,裴欧带展媚回去见过裴家的人之后,便准备送展倩回去。 两个人来到车前时,裴欧接到了一个国际长途电话,到一边接电话了。 展倩没等一会,展媚出来了。 月色下,展媚一身淡雅长裙,玉容干净美丽,只是眼睛有点点红。 比起展倩的随意穿着,展媚的打扮显然下了很大心思。 姐姐。她红着眼睛走过来,我是真没有想过,你会这么不要脸。 旁人不在,展媚一上来就是尖酸讥讽。 但做人最要紧,姿态要好看。 展倩虽然作为裴欧的女朋友不太情愿,但面对展媚,她却笑得自然,我还以为,你是出来送我,毕竟在裴家的人面前你刻意装着跟我姐妹友好,出来送我也可以体现你的大方,比方不计较裴欧选择了我?展媚,你比我想象的狼狈啊! 展倩将黑发撩到耳后,露出好看的脸部和颈部轮廓,五官端张清丽,耳垂上简洁的钻石耳钉闪着光。 展倩的美,自然而舒服。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68章 蓝海星光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9章 梅干菜烤饼 张老板听了这话,把腰杆一下子挺直了说,不对劲啊,今天有几个人到我家酒店丈量尺寸,明明说酒店要被征用了,怎么您这个牛主任竟然不知情呢?难道那些人不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 牛大茂哈哈大笑说,我说你这个张老板啊,可真是做生意做糊涂了,八成是有人跟你开玩笑,开大发了,看把你吓成这样,这化工园区的规划是一年前刚刚弄好的,哪里能这么快就有修改呢?你当这是孩过家家啊? 张老板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瞧我这脑袋,可这谁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把我这七魂差点吓跑了六窍。 两人哈哈一笑后,正好牛大茂要去吃午饭,顺便就跟张老板一道去了老土粗菜馆。 两人一路说笑着来到粗菜馆的门口,张老板不由愣住了,牛大茂顺着张老板的眼神望去,在张老板家粗菜馆的围墙上,竟然有个大红的“拆”字,写字的伙子还拎着油漆桶站在一边,那情形似乎是在观赏一下自己的水平到底怎么样。 张老板着急了,快走几步站到离伙子不到二十厘米处,厉声呵斥道,你在这墙上胡『乱』画些什么呢? 伙子看了一眼张老板说,难道你不认识字吗?我这写了一个“拆”字,就是说,这堵围墙马上要拆掉的意思,这里很快要建一个大型的停车场,围墙有些碍事了,只能拆掉。 张老板不由冷笑说,你说拆掉就拆掉吗?这是酒店的围墙,我是酒店的老板,围墙到底拆不拆轮不到你这个黄『毛』子说了算。 年轻人轻蔑的眼神看了张老板一眼说,我们老板看得上你这酒店是瞧得上你,我们老板要干的事情,这普安市里还没人能拦得住,既然这围墙要拆是我们老板的意思,就必定会被拆掉。 牛大茂站在一边『插』嘴说,伙子,你张口闭口你们老板,你们老板到底是谁呀?为什么要你平白无故的在别人家酒店墙上写字呢? 年轻人斜眼看了一下牛大茂,瞧着像是领导干部的模样,说话倒也没敢过份放肆,只是说,这酒店的地段已经被我们老板看中了,过两天这里要开始动工,经过改造后,这里将会成为一个更加高档的五星级大酒店,我不过是按照老板的要求,把哪里需要拆除的地方标示出来,方便过两天工人施工,至于其他的情况,你们别问我。 张老板听了这话,两眼瞧着牛大茂,那眼神里的意思牛大茂明白,张老板这是在反问自己呢,你牛主任不是刚刚才说过,这酒店的地段并没有被重新规划吗?怎么现在已经有人过来要拆除动工建设新酒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一个普通的生意人,自己一手开起来的酒店,说被人占就被人抢占了? 牛大茂上前一步对年轻人说,伙子,我不管你们老板是谁?这是人家张老板的酒店,你在人家的酒店围墙上写字就是不对,赶紧向张老板道歉,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叫派出所的人来。 年轻人不屑一顾的笑道,化工园区的派出所,来人又能怎么样?你当我没见过世面呢?这字既然写上去,是不可能再擦掉了,谁要是敢擦掉,那就是跟我们老板作对。 年轻人不管不顾的扬长而去,倒是让牛大茂一时因为有些『摸』不清这狂妄家伙的底气,不敢随便动作。 晚饭后,牛大茂正准备休息,张老板的电话又来了,说是来了一批人,在酒店的大厅里丈量尺寸,那意思好像要扒掉自己的房子似的,张老板实在是无计可施了,于是打电话报警,警察来了,对方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当着警察的面打了个电话后,警察竟然又走了。 张老板带着哭腔说,牛主任,你也知道,这酒店是我们一家人活命的本钱,要是把酒店给扒了,我以后可就没活路了,您是我们化工园区老百姓的父母官,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牛大茂见事情有些蹊跷,立即打了个电话给化工园区派出所的所长,问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不依法保护化工园区老百姓的财产安全? 派出所长大吐苦水说,牛主任,我们不是不想保护,是人家靠山太硬,我们没胆跟人家硬碰啊。 牛大茂问派出所长,对方到底什么底细? 派出所长回答说,到底什么底细不清楚,不过,化工园区的警察去处理问题的时候,市公安局的魏副局长亲自打电话交代说,不准得罪对方,还隐晦的意思说,对方省里是有后台的,谁要是得罪了,后果自负。 派出所长诉苦说,牛主任,我们也是家里有老有的,有个铁饭碗不容易,既然遇上了硬茬,我们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怎么样呢?反正对方说了,很快就会有个官方说法出来,会给张老板一个交代。 牛大茂听了派出所长的话,心里明白了几分,张老板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就采取了拒听的方式,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内情,张老板想要保住酒店估计是不可能了,既然明知保不住,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牛大茂心里对张老板是同情的,尤其是听秦书凯说这件事算是市委书记胡亚平安排下来的政治任务,一定要完成的话后,牛大茂更是感觉到为人脾气好,做生意又公道的张老板实在是太可怜了。 不管是动『乱』岁月还是太平盛世,最苦的一定是普通的老百姓,纵观历史长河中,不少揭竿起义的英雄起初都是打着为天下苍生的名义去战斗,一旦夺下了江山,立即就成了不顾百姓死活的高高在上当权者。 国兴,百姓苦,国亡,百姓苦,历史长河中,没有任何一个朝代的普通老百姓是能真正当家作主的。 有人说,现在中国的人民代表大会还有另一个说法,人民代表大会已经成了留学生家长同盟会,不可否认,现在推举出来的人民代表中,从代表们的经济收入层次上来说,少有几个是能真正代表最底层老百姓的,当某种政权监督形式,只是流于形式的时候,很多事情就完全变质了。 老土粗菜馆的张老板年轻时在徐州煤矿挖了十几年的煤矿,眼看着身边工友在一次次的事故中变成了一堆黄土,他选择了不再挖煤,回到家乡。 四十岁那年,这个在外地打工多年的男人怀揣着所有的积蓄,领着老婆孩子回到了老家普安市。 他家住在普安市城郊,回来那年,正好赶上研究所的建设要征用土地,在集体利益面前,这位铁铮铮的矿工汉子,主动又积极的签署了征用协议,服从了『政府』利益。 化工园区大致成形后,他用自己的积蓄投资兴建了这家老土粗菜馆,一家人凭着粗菜馆的收入把日子过了起来,这两年,随着化工园区一些配套设施建设逐步完善,入住的居民越来越多,粗菜馆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就在这时候,却有人看中了他粗菜馆的地盘。 了解张老板一生境遇的牛大茂心里清楚,这粗菜馆在张老板心里的份量有多重,牛大茂也是明白的,因此当秦书凯安排他任务的时候,他的心里其实是在叹息的。 秦书凯听了牛大茂的一番话后,才明白,这里面竟然已经发生了诸多的『插』曲,他心里也有些气愤。 这个冯香妞做事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始自己动作起来,从法律上来说,只要张老板没同意签署转让酒店的协议之前,酒店的归属权就还是人家张老板的,她凭什么派人在人家的酒店里胡『乱』折腾。 秦书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在说给牛大茂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民不与官斗,胳膊总归绕不过大腿,你回去以后跟张老板好好说说吧,这件事恐怕没有回旋的余地。 牛大茂也叹了一口气说,老领导刚才跟我提及这件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张老板这次的委屈的确是大了去了,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才好呢。 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否则的话,北京郊区也不会有个着名的“上访村”了,遇上不公平的事情,找谁呢一般人的答案自然是找『政府』,找法院,找公安,实在不行去北京告状去。 其实不然,众生都不明白一个道理,求人不如求己。 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不会沦落到被人欺负却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地步,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自身想要强大起来,意味着必须有足够的物质基础,更重要的一点是,还必须有足够的人脉资源。 这两个条件中,做到其中任何一点都很难,但是想想看,没有任何背景和人脉的秦书凯,从一无所有的基层办事员,能混到如今这种地步,难道是偶然吗?当然不是,付出必定有回报。 没有人天生就是一个谋略家或者是具有领袖人物的胸怀,生活是最好的老师,在时光雕刻机的雕刻下,每个人都会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作者题外话:今日三更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69章 梅干菜烤饼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70章 三丁包 十星光芒耀天地,今朝赐你大风劲;有朝一日通风器,扶摇直上九重天! 传道广场,万众瞩目中。 林云伴随着一页经书,出现在通天祭坛的上方,引起了所有人的欢呼。 其他进入通天祭坛内部者,所获奖励,皆是玉简。 哪怕是白黎轩,他那玉简光华璀璨,内含紫芒。一看就不是凡品,可到底只是玉简,只是先天超品武技。 可林云这一页经书,明显大不一样。 那是玄级功法,只有超越了先天的武技,才有可能赐予经书。 而且看这经书,只怕在玄级功法中,也十分不凡。 底下莲台上,抓着玉简的白黎轩,脸色明显有些变幻不定起来。 “真不可思议,林云居然获得了玄级功法!” “连白黎轩都只拿到了先天超品功法,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少年还真是像谜一样,永远无法让人猜透。” “现在想想,他之前如此拼命,想要获得一尊莲台,可能也是对自己颇有信心吧!” 青阳界封印十年开启一次,通天祭坛很少赐下玄级功法,上一次有人获得玄级功法。 起码也有数百年了。 广场上四方先天武者的惊讶和震撼,倒也能够理解。 嗖! 在星光笼罩下,林云从通天祭坛,缓缓飘下。 等到落下莲台后,他才有时间,打量起手中的经书来:“大风劲!” 经书以古井苍茫的字体,书写着大风劲三字,这是一门威力强大的掌法。 随着林云稳稳落地,喧哗之声,再度响起,诸多异样的神色落在林云身上。 “玄级功法?这剑奴,到底走的什么狗屎运……” 王宁看着手中的玉简,气的吐血,通天祭坛只给了他一本先天中品的武技。 除了那几个啥也没得到的半步玄关老者以外,他的收获,算是垫底的存在。 和林云一比,连跟毛都算不算。 “这小子肯定走的什么歪门邪道,我就不信,他这天赋比白黎轩还要强!”王泊神色阴霾,显然一点也不爽。 然而不管这帮人如何说,都无法掩饰,林云他的确获得了天大的好处。 甚至,其他十七人的好处加起来,也比不上林云。 就在此时,众人突然发现,白黎轩带着凌霄剑阁的弟子,走向了林云。 “这是要做什么?” “不会是打算去抢夺吧……不至于吧,凌霄剑阁这么大的宗门,应该不会在大庭广众,做出此等事来。” 有些意想不到的情况,让众人从震撼中惊醒过来,皆露出不解之色。 凌霄剑阁在整个大秦帝国,都算是声名显赫,不管弟子私下行为如何,起码门风算是正派。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难说,毕竟林云收获的乃是远古宗门的玄级功法! 林云同样心生不解,取出乌光令牌,暗自警惕。 不多时,这群人身上凌厉的剑势,就压迫了过来。 并非刻意而为。 而是这些人的剑道修为都已十分可怕,哪怕什么都不做,寻常人都有些难以承受。 “你叫林云?” 白黎轩来到林云百米前停下,看了他一眼,轻声开口道。 好强的剑意! 林云心中暗惊,他身位剑客,对剑意的敏锐远超常人。 如此近的距离内,白黎轩身上的剑意,给他的感觉高山般仰望的感觉。 强大的压迫感,在对方刻意展现下,甚至让他有些难以抬头。 这白黎轩……比那王泊还要可怕的多! 林云心中马上了有判断,不敢怠慢,沉吟道:“在下正是。” 白黎轩轻声道:“很好。现在有一个天大的机遇,摆在你面前,就等你点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特招你进入凌霄剑阁。” 此言刚出,顿时就引起一片哗然,原来这白黎轩是来拉林云入凌霄剑阁的。 “这小子走大运了……” “白黎轩居然直接邀请他进入凌霄剑阁,看来确实对他刮目相看了。” “只要进了凌霄剑阁,日后定是前途无量。” 大秦帝国四大超然宗门,对入门弟子要求极高,根骨、悟性和武魂缺一不可。 至于凌霄剑阁,更是剑客心中的圣地,比其他三大宗门地位都要高上一些。 邀请我入宗? 的确,以林云之前展露的实力,和在通天祭坛内的考验。 应该足够引起对方的注意了,若真是如此的话,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就在他刚要开口答应时,想到些什么,沉声道:“凌霄剑阁自然想去,只是不知,有何要求。 白黎轩略显意外,沉吟片刻,道:“将你手中这门经书奉上便可。如此简单的要求,别告诉我,你做不到。” 林云心中顿时冷静了下来,说到底,还是看上了他手中的玄级功法。 “抱歉,这个简单的要求,在下恐怕无法做到。” 几乎没做任何考虑,林云便直接选择了拒绝。 凌霄剑阁一众弟子的脸色,顿时显得有些不好看起来,这林云真的太不上道了。 白师兄亲自相邀,大庭广众之下,对方居然还摆起了架子。 一部经书罢了,入了凌霄剑阁,什么样的机遇没有。 “有意思……你觉得以自己的实力,可以护得住这本经书?怀璧其罪的道理,难道都不懂?” 白黎轩嘴角微微上翘,露出淡淡的嘲讽,“经书给我,我也是上交宗门,难不成还以为我会贪你便宜?你既不珍惜,我也懒得与你多说,我们走。” 一群凌霄剑阁弟子,临走前,皆狠狠的瞪了林云一眼。 如此一幕,倒是出乎了好多人的意料。 谁都没想到,林云居然当众拒绝白黎轩,而且还如此果断。 一门玄级功法,换取进入凌霄剑阁的资格,值还是不值。 肯定是不值的…… 但如果是白黎轩的邀请,那就另当别论,这样一来无论如何都算是得罪了对方。 换成其他任何一人,面对此等情况,只怕都会好好琢磨。 最后免不了,迫于压力,奉上经书。 嗖嗖! 两道身影,落在林云身旁,却是明烨和那灰衣老者过来了。 明烨轻声笑道:“恭喜林兄获得玄级武技,这传承武技,只怕相当了得。” 林云苦笑道:“可惜,有些扎眼。” 明烨轻声叹道:“其实林兄弟,若能稍微委屈一下,可以省去许多麻烦的。白黎轩说的也不全错,这地方眼红你的人,可不在少数。玄级功法虽然珍惜,但是……” 林云摆摆手道:“明兄,并非如此。就算今日就我所收获的只是一门先天功法,我也不会送出去。” 明烨微微一愣,看向林云,略显不解。 林云神色平静,轻声说道道:“我一旦送了,就表示对白黎轩低头了。可这头一旦低了,你觉得日后我在凌霄剑阁,还能抬得起头吗?” 低头容易,抬头难! 明烨与灰衣老者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70章 三丁包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71章 荠菜年糕 徐主任不由愣了一下,昨晚上有人把要调整自己到刑侦支队当副队长的消息告诉自己的时候,自己还以为这样的做法,不过是冯局长使的一个障眼法,眼看着跟秦书凯斗的不可开交,要秦书凯帮助做事,自然要给秦书凯一个交代,所以才会流出这样的传言来,说白了也不过是冯局长为解燃眉之急之策,又怎么会真的让自己到刑侦支队当副队长呢? 徐主任站在冯局长的办公桌一侧,脸上的笑容有些凝滞起来,他有些不敢断定,这次冯局长跟自己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冯局长继续说,老徐,你跟江队长一块对付秦书凯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一个人做错了事情,就要对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江队长这次被免去职务,其实你的心里应该明白,他完全是在代你受过,现在我所能给你最好的位置就是刑侦支队的副队长了,你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上后,记得一定要吸取教训好好干,不要胡『乱』的惹事。 徐主任这才确信,冯局长这次是跟自己动真格的了,他并不是跟对手玩什么障眼法,一想到自己要被贬职到刑侦支队当副队长,那是一个服务别人的位置,也说明自己被降职了,徐主任不由方寸大『乱』起来,他的眼里委屈的泪几乎要溢出来。 冯局长对徐主任的表现并不感到意外,冲着徐主任挥挥手说,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出去吧,把工作上的事情交代一下,抽空去刑侦支队报道。 徐主任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激动情绪,用低哑的声音问道,冯局长,这件事难道就没有改变的机会吗? 冯局长心里其实也明白徐主任做一切不过是为了帮自己出气罢了,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到底也有些于心不忍,他冲着徐主任叹了口气说,徐主任,你是知道的,为了这件事,江队长被免职了,黄娟被开除了,你能平安无事到刑侦支队当副队长,已经算是格外照顾了,你要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主任心里明白过来,只怕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是徒劳,于是冲着冯局长深深的一鞠躬,一言不发的转身出门。 徐主任做梦也没想到,情势会急转直下到这种地步,就在昨天晚上,他还亲口答应黄娟,要帮她在冯局长面前美言几句,一定想办法让冯局长改变之前对黄娟的开除处分决定,今天一大早在办公室等着冯局长,为的就是要跟冯局长提及黄娟的事情,却没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了。 一想到黄娟现在还在他的住处等着好消息,徐主任的脸上不由惨笑了一下,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居然还想着要帮别人度过难关。 黄娟当时得知自己被开除的消息后,,我受教了。”冯局长知道他的『性』格,欢快活跃,每次谈话都很轻松,他退休工资近6千元,哪里存在吃鱼怕花钱的问题。 “不行咯,老了。”他叹息着看了冯局长一眼,摇头晃脑道,“人生譬如晨『露』,去日无多,这是自然规律,谁也免不了的,只要一天还在喘气就活他一天的痛快。” 看他钓鱼自得其乐,冯局长不禁动了兴趣,问道:“钓鱼有什么讲究吗?是不是人人都可以找根竹竿挂上钓钩就可以?我听许多人说‘学钓鱼’,很不能理解,金主任是不是教我一点知识?” 他呵呵一笑,“你可是手中握有实权的人,整天事情很多,也想学?” “活到老学到老嘛,多学一点总没坏处。” 他点点头,说道:“这句话我认为是中国人总结出来的最伟大的一句民俗俚语,一个人蠢一点、知识贫乏一点没关系,关键是知道学习,有些人天纵奇才,最后进监狱,有些迟钝忠厚,得享天年,全家幸福,说到底就是在这个‘学’字上,学什么,如何学,这都是很有学问的。比如这钓鱼吧,人人找一根竹竿挂上钓钩甩进河里可不可以?也可以!但是,钓鱼仅仅就是钓鱼吗?”他目光灼灼的看着。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71章 荠菜年糕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72章 鲜肉米糕 卡卡西被带土从神威空间里扔回了家里,鸣人随后也抱着那桶药膏们再次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卡卡西身上。 晚饭是卡卡西带着鸣人出去吃的,是鸣人喜欢的食物。 饭后的卡卡西像是老大爷带小孩一样领着鸣人绕木叶走了四分之一圈,回家后先给鸣人洗了个澡,而后才是洗自己。 鸣人捏着一管药膏坐靠在自己的大布偶边上,昏昏欲睡,直到卡卡西也穿着睡衣回房间要睡觉的时候,才精神了点。 “我给你涂!” 鸣人并没有征询卡卡西的意见,直接挥舞着膏管向外侧跑去。 卡卡西快步走回床边接住了差点要直接趴着下床了的鸣人,把他抱回了床上。 {怪不得刚刚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卡卡西望向床头被布偶遮得几乎看不见了的那桶药膏。 ……原来是被鸣人给藏起来了。 “那就拜托你了——不过这个好像不便宜,只要薄薄地抹一层就好。” 卡卡西托起鸣人的手腕,看了几眼那个修复膏。 这种东西不止是刺青店,其实药店也有不少类似的,他以前就经常会备一点那些药膏,因为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情况而受伤,比如在家休息的时候却还能被翻滚过来的重物撞到骨折的情况。 连纲手大人都治得烦了,就算抹药后恢复的时间要稍长一些,但还是不要再给医院增加没必要的工作量了吧。 “……确实,以后说不定你也能用上。” 鸣人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尖儿,认真地思考着。 “…………” 卡卡西有点想哭。 “不过还有那么多呢,使用期限也不会很长,就算囤着的话过些年也会到期,再说了花得又不是我们的钱,不用在意那么多!” 鸣人想着想着就精神了,把卡卡西拽躺下去以后直接把衣服撩了上去。 “先等下,会沾衣服上的,先容我把自己垫起来……” 卡卡西伸胳膊把鸣人拦在了一旁,找出之前垫背等的两个枕头重新把自己的肚子架空起来。 鸣人拧开了药膏的盖子,不要钱一样直接往卡卡西的肚子上挤了四分之一,盖好后才搓了搓手开始给他抹药。 鸣人把有图案的地方都抹了一遍,当卡卡西的肚子和后背都像是秃脑壳一样变得有些反光了的时候,挤出来的修复膏还有不少都留在了卡卡西没有肚脐的肚子上。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鸣人先把那些刮回了手心里,蹲在一边等卡卡西肚子的风干。 半个小时后,之前抹上去的药膏已经伸手也蹭不下来了,困得不行全凭着毅力坚持而没有睡着的鸣人闭着眼睛把药膏在手上搓匀,两掌怼到卡卡西的背上就开始抹,抹完后背伸手下去抹肚子。 有刺青的皮肤和普通的皮肤摸起来只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同,但困成汪了的鸣人并没有感觉到,总之把那些都抹了上去,连肩膀都抹了一遍,这样就没有什么会漏掉了。 鸣人就这样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抱过卡卡西的一个胳膊就枕在上边进入了睡眠状态。 卡卡西是趴在床上的,因为后背刺青的面积更大,胳膊以不习惯的姿势被枕住了,他有种自己隔天早上起床会手麻的预感。 不过幸好现在的鸣人并没有那么沉,他还能承受得了。 - 早起,洗漱,吃饭,然后鸣人又帮着卡卡西抹了遍药膏,之后坐到一起玩裁缝游戏,等中午吃完饭后带土过来接他们去练习。 晚上回来后出去吃饭,散步,回家洗澡洗漱,垫着抹一遍药膏,开始睡觉。 这样的生活直到卡卡西身上刺青的部分不论多用力捏都捏不出血、也不掉色了时,才差不多停了下来。 ——“我觉得已经是时候了。” 这天的卡卡西又一次以比前一天更快的速度取出练习用的符后,并没有再把那张符装回带土的心脏上。 “……是吗,那明天你不用来了。” 带土已经习惯了被切后心的练习,感觉变得像是个切菜用的砧板,安详地卧在石台上,等着伤口自愈。 卡卡西听着带土的话忽然有种自己被炒鱿鱼了的感觉。 虽然他也清楚为什么带土会这么说。 “嗯,我明天会好好休息的,为后天作准备。” 卡卡西乱挼了一顿带土的头发后,抱起正给带土系衣服后边的带子的鸣人就跑到了很远的地方。 但今天的带土没有扔东西打他,只是给了他一个宇智波式的白眼。 红白的。 卡卡西便大着胆子又抱着鸣人回到了带土边上,鸣人爬到石台上继续给带土系带子。 鸣人很喜欢这样,除了能有参与感以外,还能趁带土不注意给他系个蝴蝶结啊交叉结什么的玩。 不过保持了最长时间的记录也就只有两天而已,那之后每天再看到带土的时候,带子都是很正常的那种。 可能是有人问他怎么绑成那个样子、让他注意到了吧。 但他也没有阻止鸣人给他系蝴蝶结的行为,而是默默地在把鸣人送回去以后再自己重系。 鸣人系完了交叉式的斜蝴蝶结以后,拎起了带土的长头发开始给他编麻花辫。 是垂两个马尾的那种文学少女似的麻花辫。 带土的发量很多,但斑的发量更多,只是鸣人不怎么敢去动那位的头发而已。 带土顺着石台向后爬了起来,坐在那里让鸣人拿辫子拿得更顺手一些。 一开始他也是不太愿意被编辫子的,但那之后的连续几天都看到了扎了一脑袋小揪揪和蝴蝶发卡的卡卡西,不知怎么的就默许了。 他那时候是笑话卡卡西来着,说很适合他。 ——“是吗,我也觉得挺合适的,而且你的头发很长,应该会更适合。” 卡卡西眯着眼睛笑,让带土不知道该怎么再反嘲了。 不到三天,带土就堕落了,头发被鸣人成功地攥了起来编。 用的是从卡卡西脑袋上揪下来的发圈。 “……晓的战力又增加了,但它并不能完全地为我所用。长门他们只是和之前的我有着同样的心愿,才会同意与我合作的而已,虽然他并不清楚轮回眼的全部能力,但只有万花筒的我也是没办法制服他的,相对的,他也一时没办法压制住可以用神威的我。对于晓的发展,我并不能阻止,在我们有能力去对付绝前,也不能让他看出来我已经不想去做那些事情了……” 带土被分出来的两溜儿头发已经被鸣人编好了一边并垂放在了他的肩前,但他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一样,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就算长门不出手的话,现在的你们也没办法打得过晓的其他成员,更何况曾经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大人现在也在那里,只是不经常参与任务、总是去做自己的事情而已。” 带土低下了头,脆弱得像是个十四岁的少女。 但他差不多已经十七了。 “…………没问题的。” 卡卡西搜索了一番自己的记忆,拍拍带土的肩膀:“木叶这一代的年轻人都很不错,之前的你们也是在十三四年以后才开始对尾兽行动的,那时候的年轻人都已经变得能够独当一面了,也有很多十五六岁的孩子四五个人就解决了晓的一队又一队的人的,不用太过担心。” “……你不也是十六岁的孩子吗?” 带土耸肩躲开了卡卡西的手,又翻了个宇智波式白眼:“还有你这话说得就像是我注定会失败一样,令人火大。” “因为你们毕竟是被骗了的,会失败也很正常,除非绝放弃了那个想法……不过这么多年的执念轻易是没办法消去的——他在初代目大人那代前就已经存在了。” 谈话间,带土的第二条麻花辫也已经被编好了,两边发尾系着的发圈上还有两朵大大的花。 “你就当做是伪装就好了,反正你之前在别人面前演斑也演得很好……虽然在卡卡西面前就没办法淡定下去了,但我还是很认同你的演技的。” 鸣人在把他另一条辫子也搭到肩上的时候,顺势趴了过去,把带土压得向前弯了身,但两秒后就重新坐正了。 {我要不要也把头发再留长些呢……} 卡卡西有点羡慕带土能被编辫子。 自己这个长度的头发只能被扎出来冲天鬏,麻花结最长也只能编两回合就到底儿了,鸣人编过一次觉得没什么意义,就没再继续了。 为您提供 西瓜珍宝珠 的《浮世珍馐馆》最快更新 第72章 鲜肉米糕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73章 茭白和六月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