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君》 1. 美人 长平七年,大雪。 昭国盛京城北郊苍山负雪,冰封百里。 箫闲倒在雪中,披风右肩处被鲜血殷湿了一大片。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上一秒还在统计主墓室出土的文物,下一秒怎么就莫名其妙出现在冰天雪地里,还被人捅了一刀。 “公子,人找到了。” 昏昏沉沉间,箫闲感觉有人抓着他的腿在雪里拖行,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又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耳边似乎有人说话,想睁眼却睁不开。 松林间,一辆豪华马车停在路边,挡帘半敞。车中坐着个身着华服的男人,拢着白玉手炉倚着矮桌,正懒洋洋用手中佩剑敲着桌面。 敲了几下,云霭耐心告罄,搁了剑问:“怎么样?” 常九捏着一柄短匕,对着角落的人比画了一会儿,沉声汇报,“伤口基本吻合,可以确定杀庄岩的就是他,但他们不都是薛相的人么,自相残杀?” 这个挺尸的人,正是箫闲。 箫闲身体不受控制,唯一勉强能用的耳朵,还像是隔了一层东西。 隐约间,他似乎听见了一句‘自相残杀’。 我呸,你管这叫自相残杀? 他忍不住在心里反驳,这不是我单方面被杀吗! 缓了片刻,箫闲总算能听清楚了,“谁知道,我要的东西呢?” 这嗓音温温沉沉,仿若春风拂过耳畔。 另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找过了,不在他身上。” 箫闲听得有些糊涂。 什么东西? 下一秒,那道温沉的嗓音就替他解惑了,“毕竟是通敌罪证,薛党自然要谨而慎之,真是可惜,又被人抢先一步。” 马车里,常九瞥了还在‘昏迷’的箫闲一眼,压下嗓音,“那要把人交给大理寺吗?这狗官整日与我们作对,还弹劾公子,不如趁此机会杀了他。” 什么狗官?我只是个苦逼大学生而已啊! 箫闲眼睫颤了颤,混沌的知觉逐渐恢复,乱成一团的思绪也清晰起来。 谢邀,人在发掘现场,刚刚穿越。 现在心态有点崩。 箫闲欲哭无泪,他好像穿越成了一个狗官,在耳边叨叨不停的这两个,多半是他的政敌,还是挺大仇那种。 试问:比穿越更惨的事是什么? 是人刚穿越,就落进了仇人手里! 箫闲人都麻了,心里疯狂盘算着该如何逃出生天。 恍神间,耳边忽然响起一声铮鸣。 几乎是眨眼间,一阵凌厉的剑风挟着清苦药香迎面袭来,他本能地偏了下头,冷刃贴着颈侧皮肤划过,分毫不差抵住命门。 颈间传来刺痛,持剑的人却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剑不动,箫闲也不敢动。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就在箫闲想要不干脆自己撞上去的时候,头顶上方忽然落下一声轻笑,“箫大人。” 他的心顿时就凉了,但还是死赖着没睁眼。 “呵……” 鼻息间的清苦药香又浓郁了几分,越来越近,“别装了,我看见你醒了。” 箫闲呼吸一滞,认命地睁开眼睛。 车外日光与雪光交相辉映,幽幽照进车厢。眼前的人向前半倾着身子,正居高临下望着他,面容清隽绝尘,即使眼覆白绫,也遮不住通身贵气。 嗯,眼覆白绫…… 箫闲薄唇微抿,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你……是怎么看见的?” 颈边剑刃又贴近了些,“诈你的。” 图穷匕见。 生长在和平年代,箫闲还是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他试探着挪了下脑袋,余光瞥向那柄抵着命门的利剑。 剑身明亮如镜,映着颈上蜿蜒流淌的血色。 再往上,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节泛着青白色。 那手斜撑着剑,浅云色的衣袖垂落至小臂,袖间露出的手腕脉络清晰可见,内侧一点红痣犹如血滴,鲜明艳丽。 箫闲愣了几秒,鬼使神差伸手扯了那截衣袖一下。 确定完全盖住手腕,他才收回手,偏头望向那双覆着白绫的眼睛,闷声说:“你不能杀我。” 五个血指印就整齐印在了那件浅云色外衫上。 那剑没再挪动,却也没收起来。 箫闲推敲着眼前人的心思,面上波澜不惊,“那份罪证已经被我藏起来了,没了我,你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出来。” 云霭没作声。 他又说:“如果你信我,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云霭被勾起了兴致,挑了下眉,“你说。” “东西可以给你,”箫闲抬手轻推了下剑身,眉眼微垂,“只要你放我离开,确保安全后,我定会将罪证亲手奉上。” 云霭:…… 箫闲被沉默得心虚,正想再说点什么,耳边冷不丁传来一声讥嘲:“箫大人,你似乎对自己的名声有些误解。” 颈间力道一轻,他一抬眼,就看见云霭归剑入鞘。 “朝中谁人不知,箫大人诡计多端实难信任。”云霭坐回矮桌前,拾起一旁的手炉,似笑非笑开口,“你又为薛相心腹,我如何信你?” 箫闲眨了下眼,心说:这不就巧了,我自己也不信。 “信不信随你。”箫闲端起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侃侃而谈,心里其实都要怕死了,也就现在他是坐着的,不然高低得跪一个。 寂静在马车中缓缓弥漫开。 箫闲睨着云霭,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抚过手炉的梅花纹,又落在那柄色如霜雪的剑上,心不由得提起来。 那可是能将政敌一巴掌按死的通敌罪证啊! 他难道不想要吗? 默然片刻,云霭缓缓收回手,展颜一笑,温声吩咐道:“常九,给箫大人披件斗篷,莫要着凉。” 常九愕然抬起头,望向矮桌上那件苍青色斗篷有点懵。 此刻马车上只有这一件斗篷。 是云霭的。 但公子不是恨不得撕了这狗官了吗? 为什么还会…… 箫闲的披风在常九检查伤口时,被解下来扔到了一边,在冷风里吹了这么半天,他冷得都快要升天了。 见常九半天没动静,他实在没忍住,伸手抽过矮桌上的斗篷。 常九忙不迭出声,“等一下,那是……” 话还没说完,箫闲已经眼疾手快,把自己整个裹进了斗篷里。 常九:“……” 箫闲仔细掖好斗篷边边,一抬眼,猝不及防和常九阴沉的视线撞了个对着。 他微微眯起眼眸,唇角似有若无扬起一抹弧度。 演足了反派佞臣的气势。 两人谁也不肯让步。 最终,还是云霭叩了下桌面,打断了这场深情对视,“驾车,送箫大人回府。” 箫闲长长松了一口气,寻了个安心舒适的姿势缩成一团。 软乎乎的斗篷带着药香暖意,煨得他昏昏欲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箫府大门前。 马车缓慢停下来。 守门的护卫远远看见常九,瞳孔一震,争先恐后冲进府,“陈管家,大事不好了,定远侯打上门了!” “大人呢?快把大人找回来——” 箫闲被吵得头昏脑涨,撑着脑袋坐起来,随手往旁边摸了一把。 入手一片冰凉,像是冰块一样。 “什么东西这么凉?” 云霭沉默了几息,“箫大人这是睡懵了?” 箫闲闭着眼反应了一会儿,意识逐渐回笼。 想起来了,他还在仇人车上…… 仇人,车上。 猛的一个激灵,最后一点睡意也散了。 他睁开眼,若无其事撒开云霭的手,转头避开视线。 就,好尴尬啊…… 箫府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隔着院墙都能听见里面的鬼哭狼嚎。 “怎么办,那可是定远侯,我们打不过的!” “要不咱们先躲一波,等大人回来。” “大人一定不会怪罪我们的。” 云霭听着热闹,哑然一笑,“箫大人府上的护卫真是忠心耿耿。” “……”箫闲悲怆闭眼,这忠心给你要不要? 院墙那边还在吵吵,就是不见人出来。 又听了一会,云霭敲了敲矮桌催促,“别愣了,下车吧箫大人。” 箫闲顿时如蒙大赦,“多谢侯爷,那下官就先告辞了。” “谢就不必了,”云霭又把手炉往袖里拢了拢,“箫大人若真心想谢本侯,就把我们的交易记在心上,千万别忘了。” “……侯爷放心。”这事交给我,您就别想放心了。 箫闲行过礼,转身跳下马车。还没走上几步路,身后忽然又传来一句,“箫大人,日后多注意一下身体吧。” 他脚步倏然顿住,“嗯?” “实在太脆弱了。”云霭勾了下唇,嗓音带上了几分冷意,“若不是本侯带着伤药,箫大人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点小伤上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管这叫小伤? 箫闲下意识摸了把脖颈,这才察觉伤口被人妥善处理过,右肩处不知用的是什么药,这会竟然已经不痛了。 他微微一怔,躬身道:“劳侯爷牵挂。” “常九,走了。” …… 马车转进一处小巷,暗处闪出一个人影接替了常九驾车。 常九得以清闲,钻进车厢忍不住问:“公子为何要信他?若是证据不在他手中,岂不是白饶他一条狗命?” 一阵寒风灌进来,云霭闷闷咳了两声,“在不在他手里重要吗?” “当然重要,那可是薛相的罪证!”常九微蹙了眉,忧心忡忡道,“如今边关动荡不安,陛下却将您扣在京中,必是听信了薛相谗言。若我们得了证据,便可一举扳倒薛相,届时您……” “这里是盛京,不该说的话别说。” “可……” “没什么可是。”云霭制止常九,唇边笑意冷下,“而且,谁告诉你本侯要放过他?” “那公子这是何意?” “让你的人盯着箫府,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向本侯汇报。” …… 箫闲目送马车离开,脑海里又闪过雪地里的那一幕。 那会儿他刚穿越,正撞上凶手作案杀人。尽管他拼了命跑,还是被凶手追上,一刀捅翻在地。 他明确记得那人出手时,手腕上露出一颗红痣。 位置与定远侯手腕上那颗分毫不差! 为您提供大神 小叶苦丁 的《不愧君》最快更新 1. 美人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早朝 箫闲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抬脚回府。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当务之急是要先弄清自己的情况。 免得哪天他不小心演露馅了…… 院里乌泱泱围了一群人,还在吵。 见他回来,人群倏然安静下来,又瞬间炸开。 “咦,大人怎么回来了?” “定远侯呢?” 箫闲脑袋被吵得嗡嗡作响,连忙摆手,“已经走了,去忙你们的吧。” 人群立刻就散了,只剩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往他手里塞了个汤婆子,“大人不是说卯时回吗?怎得这么晚才回来?” 是箫府管家,陈忠。 箫闲‘嗯’了声,含糊其词,“出了点意外。” “意外?”陈忠一惊,忙将箫闲打量了一番,“庄岩身手了得,大人没受伤吧?” 看着看着,他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诶?老奴怎么记得您出门穿的是件穹灰披风,怎么变斗篷了?而且这斗篷……” 箫闲随意回了句,“定远侯给的。” “什么?”陈忠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他给您斗篷做什么?此事若传进相爷耳中,怕要惹来猜忌。” “一件斗篷而已,不至于吧。”箫闲抬了下眸,轻飘飘扫了他一眼,“更何况,只要我不说你不说,谁能知道这斗篷是定远侯的?” 陈忠默了两秒,“那可太多了。” “嗯?” “您没看出来?”陈忠听得头大如斗,“这斗篷是陛下亲赐、定远侯常穿的那件,恐怕盛京没人认不得。” 箫闲眉头紧蹙,后知后觉品出味来了。 他就说这仇人怎会这么好心,原来是想挑拨离间。 啐,这些玩阴谋的,心真脏! 阴谋诡计么的,箫闲自知不擅长。 他摆摆手,遣走陈忠,“天色不早了,本大人就先去休息了,今晚不必守夜,也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夜已深,箫府主屋却是灯火通明。 箫闲坐在床上,神思恍惚。 回到房间后,他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些笔墨信件,东拼西凑连蒙带猜,总算弄清楚了一部分自己的事情。 用八个字总结,那就是:肆行无忌恶贯满盈。 昭国的天子病弱,朝中诸事多由薛相薛兴怀把持。 但这薛相却是个佞臣,结党营私不说,还推行苛政,独断专行,搞得昭国上下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直到半年前,定远侯受召回京,这才有所收敛。 而原身‘箫闲’,是薛相的忠实走狗。 身为言官,干的却是为薛相铲除异己,杀人灭口的事。 也难怪会被常九叫做‘狗官’。 一点没冤枉他。 也不知道这箫闲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这么随意地把与薛相往来的密函扔在卧房里,生怕别人看不见,让自己死慢了。 箫闲幽幽叹了口气,一股脑把满床‘罪证’扫去了炭盆。 算了,今日事今日避,有什么事睡醒再说。 昏沉的梦中,箫闲看到自己被架上了断头台,台下张灯结彩,百姓的高呼声不绝于耳,一声比一声高。 “杀得好!早就该杀了这狗官——” 刽子手应声挥刀,血溅三尺。 箫闲猛然惊醒,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 后背额头上全是冷汗,单薄的里衣被浸湿了一大片。 他心有余悸地盘着脑袋,深吸一口气。 还好,只是个梦! 呼……党派之争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免得被溅一身血。 得快点想个办法,脱离薛相才行。 咚咚—— 房门被叩响,隔了几息,陈忠沉厚的声音响起来。 “大人,您醒了吗?” 箫闲按了按眉心,“什么事?” 陈忠道:“时辰不早了,该准备去上早朝了。” 哦对,朝中虽由薛相掌权,但有定远侯威慑,从五品以上的官员,每两日需要上一次早朝,与陛下商议国事。 箫闲扫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天…… 啧,这也太早了。 他闭着眼,迷迷糊糊被伺候着换上官袍,又迷迷糊糊被送上马车。 有薛相从中作梗,这早朝不过是例行公事,走个过场罢了,即便有人上奏,奏的也只是些鸡零狗碎的小事。 箫闲站在列队里听着殿前奏报,长长打了个呵欠。 哪处县府里抓了个小贼也要上奏吗? 你们是懂敷衍的。 也不知道具体扯了多久,周围忽然安静下来。 箫闲茫然抬眼,就看见满朝文武正齐刷刷地看着他。 什……什么情况? 金台上,年轻的帝王也投下目光,“箫卿,今日可有事要奏?” 箫闲愣了下,忙出列拜倒,“臣无事启奏。” 满朝文武皆是一脸震惊。 今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箫卿竟没弹劾定远侯? 箫闲则是一头雾水。 搞什么鬼,早朝还有规定必须上奏吗? 好在帝王只是随口一问,“既然箫卿无事,那便退朝吧。” …… 箫闲跟着众臣退出大殿,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大臣们到底看他做什么,难不成,是要听他做个报告总结? 没走几步,背后忽然有声音打断他的思绪,“箫大人,留步。” 箫闲停住脚步,来人是个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 “大人,薛相请您在此稍候片刻。” 在这里等? 箫闲扫了眼宽阔敞亮的宫道,微微一笑,“知道了,劳烦公公跑一趟。” 这寒冬腊月天,宫道上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 别是想冻死他吧? 而且,薛相这时候找他做什么? 退朝出宫的百官越行越少,寒风肆无忌惮,呼啸着往衣襟里吹。 箫闲站在风里等了半个多时辰,始终不见薛相身影。 该不会被咕了吧? 他敛了敛衣袖,仰头望着不远处的太极殿。 宫檐下,云霭独自一人,缓步走在白玉台阶上,狐裘洁白似雪,依旧手炉不离手,垂在发间的白绫尾梢被风吹动,扬起又落下。 即便无人引路,动作也丝毫没有视线受阻的滞涩感。 箫闲怔住,他……真看不见吗? 再回神,云霭已经走近,“这么冷的天,箫大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箫闲躬身行礼,“见过侯爷。” “免了吧。” “谢侯爷。”他直起身,视线在那白绫上停了两秒,“侯爷的……侯爷怎么知道站在这里的是下官?” 云霭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低笑一声。 这笑笑得箫闲有些头痛,但他又实在介怀,于是斗胆盯着云霭。 察觉到停留在身上的火热视线,云霭笑意敛了几分。 气氛凝滞的属实有些可怕。 箫闲抿了下唇,“侯爷若不想说就算了。” 面前的人依旧不吭声。 就在他断定得不到答案的时候,云霭忽然抬起手,搭在他额头上。 一时药香熏神。 触碰只持续了一息,便离开了。 箫闲眯了眯眼睛,看着那只从眼前抽离的手。 那手指节泛着青白,冷得像冰。 他一瞬不瞬看着云霭。 云霭微微垂着头,似乎也在看他。 “呵……” 一声冷笑落下。 风轻云淡的声音继而响起,“箫大人怕不是病得不轻。” 箫闲下意识脱而出,“我没病。” “是吗?”云霭嗓音极轻,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很快就带过了,“这几日注意保暖,若是冻了伤口,是要留下痛根的。” 话题转得太快,箫闲一下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里一沉,暖意便在掌心散开。 那是只雕饰着梅花纹的玉手炉。 明明入手不过温热,却让他觉得无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3. 招揽 案证送到御史台时,已经是申时了。 箫闲处理完公务准备回府,就见小吏引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近。 不是别人,正是前来贴身监督的定远侯。 箫闲愣了几秒,起身见礼,“侯爷怎么来了?” 不是,他来做什么? 会被人误会的啊! 云霭抬手免了他的礼,掀袍进了屋,“这里又没外人,箫大人不必多礼。” 什么叫没有外人? 你说清楚啊! 箫闲被这话砸得险些跪下,心虚地觑了一眼旁边的小吏。 果然,那小吏神色慌张,恨不得把自己缩进缝里。 他闭了闭眼,人都麻了。 你错了,这里是薛相掌控的御史台。 这里全是外人…… 所幸,云霭没在这个‘外人’上过多纠缠,落座之后就朝身后挥了挥手。 常九会意上前,将手中的案证递给箫闲。 箫闲小心接过案证,狐疑看向云霭。 屋里烧着地龙,到处都暖烘烘的,云霭裹着狐裘坐得端正,狐裘下探出的手却泛着浅青色,好像很冷的样子。 似是察觉到箫闲的视线,他偏了下头,“这些本该由刑部来与你交接,但事关两位重臣,需谨慎对待,便由本侯亲自走这一趟了。” 箫闲眼睫轻颤,视线扫过搁置在案上的玉手炉。 定远侯能和薛相斗得有来有回,应该不会愚蠢到相信政敌的承诺,把一切压在一份真假难辨的罪证上。 那么,定远侯明明是怕冷的,为什么要把手炉给他呢? 若只是为了挑拨离间,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这性价比未免也太低了些。 定远侯是个聪明人,不会这么做。 那为什么…… 咚—— 一声叩击闷响将他唤回神。 箫闲抬起头,怔然看着云霭叩击案几的手指。 云霭言笑晏晏,“箫大人怎么不说话,可是案证有什么问题?” 对了,案证! 箫闲想起那日雪中一瞥,匆忙翻起卷宗。 如果真凶是云霭,那他刻意接近,很可能是为了毁证。 屋里倏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纸页翻动以及叩击案几发出的闷响声。 箫闲的阅读速度一直都不错,记忆力也是极佳,没用多久便把卷宗翻了一遍。只是看完后,他就更迷茫了。 卷中记载诸事无遗,其中不乏对云霭有害的证据。 特别是在庄岩别院书房中发现的那封密函,几乎将所有线索联系起来指向云霭。 他却无动于衷。 听到纸页翻动的声音停止,云霭停下手,“可有不妥?” 箫闲摇了摇头,忽然记起云霭看不见,于是又开口,“并无。” 云霭应了声“那就好”,倚着案几轻轻搓起泛青的指节,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侯爷还有别的事吗?”箫闲有些疑惑。 云霭头也不抬,“没事就不能留在这里了,箫大人是要赶本侯走?” 箫闲:?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 我要下班了啊! 箫闲看着那些浅淡的青色,忽然就不着急下班了。 静默了一瞬,他拨了拨玉手炉的炭火,起身放进云霭手中,“侯爷身份尊贵无比,下官岂敢造次?” 云霭微微一怔,暖炉入手时,他似乎碰到一抹暖意。 与手炉带来的暖意截然不同,一触即离。 他怅然若失地捻着指尖,勾唇轻笑,“箫大人说不敢造次,也造次很多回了。” “有吗?”箫闲眸光依然落在他的手指上。 刚刚递手炉的时候,他无意碰到了一下云霭的手。 那手冷得出奇,简直不像是活人的手。 “难道没有吗?箫大人每次早朝弹劾本侯的时候,可从未心慈手软过。” 每次,弹劾…… 箫闲总算知道今天早朝为什么都看他了。 感情是没弹劾云霭,他们不适应。 这话他没法接。 箫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果断绕过这个话题,“侯爷似乎很怕冷,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云霭挑挑眉,“并非不适,只是一贯如此。” “这样……” 箫闲没再说话,假装翻着卷宗,实际上注意力一直放在云霭手指上。直到那抹浅青色消减成薄薄一层,他才重新琢磨起怎样才能礼貌地送客。 毕竟,没人愿意无薪加班。 外面天色暗沉沉的,像是要下雪了。 缩在角落的小吏醒过神,战战兢兢地点了灯,又战战兢兢缩了回去,生怕定远侯或是这位脾气一向不好的御史中丞杀他灭口。 箫闲终于还是闷不住了,“下官看这天要下雪,侯爷还是早些回府,免得受凉。” 主要是这气氛太怪了。 据他了解,定远侯不爱与人攀谈,亦不爱笑,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除了手中掌管的天枢军,还从未见他与谁走得近些。 但就是这样一个如同高岭之花的人,三番四次对他笑,对他关怀备至…… 箫闲总觉得自己活不久了。 “是吗?”可能是冷意减了些,云霭嗓音带着些懒意,“不知为何,今年冬天的雪比往年多了许多。” 箫闲正将案证卷宗上锁,闻言想也没想,“雪多好啊,预示着来岁是个丰年。” “百姓赋税沉重,即便是丰年又如何?” 箫闲手一顿,略微沉思。 昭国国祚九十三年,前八十六年算得上国泰民安,但自从如今的皇帝登基后,薛相执掌朝政,昭国便像是一朝耗干了生机,病入沉疴。 云霭是在暗示他什么? “赋税一事,下官不敢妄论。”短短几字,轻飘飘将话头拨了回去。 箫闲瞥了眼快要魂飞魄散的小吏,不管云霭是暗示什么,在薛相眼皮底下谈论这些,总归是不好的。 至少,他现在还没有底气和能力与薛相作对。 “好吧。”云霭掀起一丝冷笑,嗓音冷淡,“天色不早,箫大人不妨与本侯同行。” 箫闲起身起了一半,又摔了回去,“还是不麻烦侯爷了,我府上的马车现在应该已经等在御史台外了。” 云霭淡然整理着衣袍,“刚才进门的时候,正好遇见箫府的管家陈忠……” 箫闲顿感不妙。 果不其然,又听见一句,“……本侯已经让他回去了。” 箫闲扶着案几,脑壳都要裂开了。 赶紧的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如此折磨人? 他这边还在头疼,云霭那边已经往外走了。 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那小吏又努力往墙角缩了缩,就差把自己嵌进墙里。 但很可惜,还是被云霭注意到了。 他头低得快要贴到地上,一股药香扫过,眼前便多了一双锦靴。 云霭蹲下身,捏着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今日本侯与箫大人所谈之事,本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若是泄了消息,你知道后果。” 那双眼,即便覆着白绫,也莫名令人心寒。 “是,侯、侯爷放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4. 真巧 箫闲脚底一个趔趄,险些栽下马车。 政敌抛出橄榄枝这种事,他不敢想,更不敢接。也许是因为雪中被刺杀时瞥到的那点红痣,他始终对云霭信不起来。 哪怕朝野上下无不称赞他忠贯日月、霁月光风。 入夜,箫闲想着云霭的话,怎么也睡不着,一直捱到四更,他才勉强捱出困意,刚想卷被子睡觉,就听见窗外传来一声细响。 咔嚓—— 像是踩过枯枝的声音。 箫闲猛地清醒过来,竖起耳朵仔细听。 院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听错了吗? 又等了几息,外面依旧一片安静。 箫闲蹙了下眉,起身查看。 外面下着大雪,窗一开,冷风就挟着雪花呼地灌进来。 院里,庭灯徐徐照着落雪,白日的痕迹被盖上了一层新雪,了无痕迹,唯独窗户下方,留下了两个脚印。 应该是有人站在窗前,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 箫闲脸色一白,反手将窗户关上。 果然有人! 院里又是一声闷响,应该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下一瞬,还未完全关闭的窗扇间,猝然刺进半截剑身。冷冽银光停在他鼻尖前一转,整扇窗户便被扫开了。 窗外的人穿着夜行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狠戾的眼睛。 箫闲望着剑尖,条件反射闭上了眼。 下一瞬,掌心传来痛意,惨叫声随之响起。 死亡的感觉并不痛,甚至还比不上那日他在雪中挨的那一刀。箫闲抱着最后看一眼这世界的心态睁眼,却没想看到了这样一番情形。 眼前的人捂着胸口狼狈后退,那柄本该取他性命的剑正握在他手里,剑柄剑身沾满血迹,分不清是谁的血。 箫闲定了定心神,冷声道:“是谁派你来的?” 惨叫声惊醒了府中下人,陈忠外衣都没来记得穿,穿着一身单衣,领着众人急匆匆地往主屋赶,“大人,刚才的声音……” 他话说了一半,刚迈进院门,就看箫闲持剑站在雪地里,雪白的里衣上溅满了血,遥遥望着夜色。 陈忠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哎哟,大人你这手是怎么了?” 箫闲心有余悸转过头,“没事,我……” 下一秒,他两眼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院中顿时乱成一团,“来人,大人晕倒了,快去找大夫!” …… 再醒来时,窗外日已三竿。 暖阳穿过窗棂铺进房间,缓缓驱散着冬夜余寒。 箫闲怔然抬起右手,反应了半晌。 想起来了…… 夜里他遇刺了。 那刺客出手就是杀招,明显是奔着他命来的。 好在原主虽是文官,却练得一手好剑,生死攸关之际,激发了这具身体的本能,才让他绝地反杀。 会是谁? 有足够动机冒险杀他的人不多,他能想到的只有两个。 其一是云霭。 但他若想杀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这其二,便是薛相。 看来找罪证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得抓住这个机会,想个能一劳永逸解决薛相,又能把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去的办法。 箫闲又在床上赖了半刻,不情不愿地起床用了朝食,哈欠连天地乘车去了庄岩别院。 此时,别院已被禁军接管,马车刚停稳就被围了起来,“什么人?” 箫闲困倦地掀起帷幔,“是本官。”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禁军的指挥权应该在薛相手中。 “原来是箫大人,都让开。” 围在马车旁的禁军立刻让开一条路。 箫闲神游似的下了车,视线不经意往院门一瞥,整个人突然清醒了。 云霭站在院前,展眉轻笑,“箫大人,这么巧啊。” 不巧,我现在回头还来不来得及? 箫闲扯了扯唇角,行了礼,“侯爷怎么会在这里?” 云霭道:“本侯奉命督办此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箫大人。本侯正打算去趟书房,大人要不要同去?” “侯爷邀请,下官自当从命。”这就巧了,他也要去书房。 书房早些被大理寺的人搜查过,到处都乱糟糟的。书籍字画散在地上、案上,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箫闲下意识想提醒,一抬眼,就见云霭轻而易举绕开脚下杂物,片刻未停。 他动了动唇,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得,瞎操心。 云霭来此似乎是有目标的,进了屋便径直走到书案前。 箫闲打量了他几眼,也转头在杂物中翻找起来。 庄岩平时喜欢搜集一些古怪小玩意把玩,书房里更多的也是这些,若想避人耳目藏匿证据,这些东西是最好的选择。 书房里顿时只剩下窸窸窣窣的碎响。 单手连拆了几十个小物件,箫闲腰都要累断了,刚想扶着书架起身伸个懒腰,手边忽然发出‘咔嚓’一声类似机关咬合的声音。 书架轰然向两边退开,他还没反应过来,手边扶空,直挺挺摔进了暗道。 云霭听到闷响,试探着唤了声,“箫闲?” “唔……好痛!”箫闲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瘫在地上好半天不敢动。所幸这入口高低差不是很大,不然箫府就可以直接开席了。 云霭判断了下哀嚎的位置,纵身跃下暗道。 身旁突然落下个人来,吓得箫闲都顾不上喊痛了,“你小心别踩到我了!” “怕什么?”云霭蹲下身,从上而下看着他,“本侯是眼盲,不是心盲,箫大人好歹是个活生生的人,本侯还是能感知到的。” 什么眼盲心盲? 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坏了脑子,箫闲脱口问出,“侯爷的眼睛当真看不见?” 云霭敛起一贯的笑容,冷声道:“箫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本侯的这双眼睛不是拜你所赐吗?” “我……”箫闲心头蓦然涌上一阵寒意,如坠冰窟。 原来,云霭的眼睛是他弄瞎的? 云霭的杀意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忽而轻笑一声,在昏暗中准确钳住箫闲的手腕,“罢了,本侯不欲与你计较这些陈年旧怨,起来。” 箫闲偷偷窥了他一眼,确保安全后,才小声抱怨,“还得再缓一会儿,突然摔这么一下,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5. 灭口 飞矢如雨,眨眼间便至身前。 细密的箭矢铺天盖地,将狭窄的暗道封得严丝合缝。 “抱紧我。”云霭神情微变,沉声提醒。 昏暗中,箫闲感觉自己被换了个姿势单手抱着,一声细微的清鸣拂过,耳畔又多了些金属相撞的当啷声。 应当是长剑扫落飞矢的声音。 但云霭不是没佩剑吗? 箫闲垂眸盯着近在咫尺的脖颈,忽然想到什么,松开攀着云霭的手,沿着脊背一路往下移动。 他的手指比较敏感,那日与凶手撕扯时,似是在后腰间碰到几处空陷。 机会难得,不如趁此确认一下。 箫闲下意识屏住呼吸,尽量克制着放缓动作。 就快摸到了…… 下一瞬,手腕骤然被按住,“箫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温热的气息似羽毛般扫过颈边,又酥又痒,他下意识偏开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歇歇手。” “歇手?”云霭捏着那截手腕捻了两下,似笑非笑,“本侯还以为箫大人活腻了,想早些上路。” 箫闲痛得吸了口凉气,条件反射想挣脱云霭的手。 但云霭单手能轻松抱稳他一个成年男人,手劲之大,自然不是他能反抗的。越是挣扎,落在手腕上的力道就越重。 箫闲有些气急,“侯爷若是觉得吃亏,我让你摸回来便是!” 手腕上的力道明显一泄,紧接着耳边传来云霭无奈的嗓音,“箫大人这话要让别人听见,本侯怕是要声名扫地了。” 呵,我要是不说这话,现在手腕怕是已经被你捏断了! “那真是不幸,这里正好有个别人。”箫闲暗暗松了口气,扫了前方一眼,“侯爷要是不想声名扫地,就得快些追了。” 前方尽头是一条向上的石阶,隐约可见有光照下来。 云霭朝光的方向转了下,右手小指微松,一缕银光游蛇似的迅速隐入袖中。 罢了,这条命再多留几天吧…… …… 松间某处,鸟雀骤然惊起,打破山林的寂静。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踉跄着闯出松林,神色慌张,“这下完了,说好让我把定远侯引到此处,现在人引出来了,他怎么不见了?” 而他身后不远,紧紧地缀着两道身影。 正是追出暗道的箫闲和云霭。 那暗道出口是座茅屋,就藏在庄岩别院不远处的松林里,两人沿着雪中的脚印追了一段距离,就看到了松林小路上滚着的人。 箫闲心里估算着距离,皱着眉拍了拍云霭,“如果我没猜错,侯爷现在应该不需要人指路了吧,这样,您把我放下来,先去把那兔崽子逮回来。” 看那人逃命的架势,不是与庄岩一案有关,就是与通敌罪证有联系。 绝对不能让人给跑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笑。 箫闲莫名背后一凉,“侯爷?” 云霭冷笑不语,陡然松开手。 事发突然,箫闲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摔进了雪里,“怎么了,我猜错……”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闭上了嘴。 不对,就是因为没猜错,他的反应才会这么大! 抛下箫闲之后,云霭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没多久,那人就像鹌鹑一样,被云霭拎着腰带提了回来。 箫闲尝试站了两次,膝盖还是钻心地疼,索性就这么坐在雪里,“呦,怎么就被抓到了,这就不行了?” “两两两位大人饶命啊。”那人眼神惊恐,结结巴巴地求饶,“那都是误会,小的只是个送信的下人,先前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机关。” 箫闲嗤笑一声,仰着脖子看向云霭,“他说是不小心,侯爷信吗?” 云霭没说话,右手一转,指间就多了枚约莫两寸的银刀。 鹌鹑被抵住喉咙,抖得像个筛子,“饶、饶命啊,两位大人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定知无不言!” 箫闲凑上前瞧了一眼,银刀尾端连着一条同样材质的细链,看上去柔软易碎,却又锐利逼人。 先前在他袖间看到的那缕银光,应该就是这东西了。 没想到这么一点小东西,竟能挡住飞矢箭雨。 “我们怎知你说的是不是实话。”箫闲扬了扬眉,笑道,“我听说天枢军审讯敌俘很有一手,依我看直接把他送去天枢营,也能省下分辨真假的时间。” 天枢营? 云霭微微蹙眉,视线似有若无落在箫闲身上。 天枢营守卫严密,外人无法进入,薛相一直没找到机会安插暗线,难道他是想借此进入天枢营探查? 是临时起意,还是今日一切都是他提前安排设计好的? 一旁的大学生丝毫未察觉,还在吓唬人,“这样罢,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答得真,也可不去天枢营。” 云霭又怔然。 ……是他想多了吗? 那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点头如捣蒜,“大人请问。” 箫闲斟酌了两秒,问:“你叫什么?” 那人有点懵,“东、东子。” 他本以为箫闲会问是谁派他来的,或是罪证在何处。 谁曾想,只是问了个名字。 箫闲高深莫测扫了他一眼,敛下神情又问:“你家大人遇害时,你在何处?又为何会在暗道里?” 东子犹豫了下,咬牙回答:“那日您前脚进了别院,后脚我家大人就让我躲进暗道里了。说……说是怕薛相灭口,给自己留个后手。” 闻言,云霭深深看了箫闲一眼。 庄岩之死,果然是薛相灭口。 “行,算你识相,说的都是实话。”箫闲声色未动,仿佛事不关己,“你家大人所行之事,我与薛相早已知晓,如今庄岩已死,你猜薛相会不会放过你?” 东子顿时慌了神,“这……大人,那份罪证小的一字未看,现也不在小的手中,我、我不想死,大人饶命!” 箫闲面色微凝,“怎么会不在你这?” “大人死的那日有人找到我,说、说——” 话还未说出口,他忽然瞪大眼睛,脸色涨红,痛苦地捂着脖颈,面容因痛楚扭曲狰狞,唇色呈暗紫,几息就断了气。 箫闲心神一颤,“这、这是怎么回事?” “显而易见。”云霭低笑一声,扣着银刀的手骤然收紧,“有人不想让我知道罪证下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6. 王爷 箫闲盯着云霭的手,他今日没带手炉,手指却难得没有泛起青白色,“看这模样,侯爷是认出来了?” 云霭抬手一抛,铜符精准地落进箫闲掌心,“与我有些渊源。” “渊源?” 箫闲正欲问,就被云霭打断,“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箫大人若信得过,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话说到这,箫闲也只能应一声,“好。” 隔天一早。 陈忠觑着府门前的定远侯,惴惴不安地给箫闲系上披风,“大人,老奴在披风里侧备了点东西,您路上切记要小心定远侯。” 什么东西,暗器? 箫闲摸了下披风,果然听到了几声金属碰撞的细响。 他默然抬眼看向府外,云霭坐在马车上,正用剑柄挑着帷幔,低声与同样佩剑的常九说着什么。 这准备……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他了。 箫闲看着云霭,忽然心思一动,“你觉得我和定远侯关系好吗?” 陈忠惊愕,“大人多少有些没有自知之明了。” “说话不要阴阳怪气!” 闻言,陈忠正了正神色,认真道:“大人与定远侯可谓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若真打起来,侯爷能给您留具全尸,都算是爱得深沉了。” 箫闲被这话创得不轻,摆了摆手往外走,“这种爱,不要也罢。” 待萧闲上车坐稳,常九便驾车一路往城外去。 云霭没说具体是去见谁,箫闲也不知道具体要去哪,只觉得自从出了城后,外面的路就越走越偏僻。 最终,马车停在城南郊一个村子前。 箫闲撩着帷幔,遥遥望着掩在白雪下的草屋,默然半晌,“下官还以为侯爷要带我去见某个王侯大官。” 毕竟,普通老百姓是用不上这种特制铜符的…… 云霭指腹缓缓摩挲过剑鞘,极淡地应了句,“铜符确实与王侯有关。” 箫闲收回目光,“哪家王侯的封地在村子里?” “我又没说是现在的王侯。” “……” 箫闲眼睫颤了颤,莫名觉得云霭嗓音有些沉,但抬眸看过去的时候,他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仿佛那一瞬而过的悲哀只是错觉。 所以,渊源是…… 曾经熟悉的人吗? 村里的路不好驾车,马车就停在村口。 下了车,云霭轻车熟路把领到箫闲停在村边缘一座小院前,“就是这里了。” 这小院看起来比村里任何一家都破,篱笆上挂着的院门已经掉了半截下来,估摸着一碰就会完全坏掉。 实在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箫闲微蹙了眉,顺着篱笆缝隙看过去。 院里,主屋的门半掩着,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部分屋里的情况。 房间里黑沉沉的,隐隐能看到有人影晃动。 还真有人! 云霭站在那扇危门前,犹豫了好半晌,才下定决心敲门。 不出所料,那门哐啷一声,整扇掉了下来。 这掉落声动静极大,主屋却没动静。 箫闲略一迟疑,抓住云霭的手,引着他迈过那扇危门,“情况有些不对劲,我们直接进屋里看看。” 云霭神情几许复杂,却没甩开,任由他拉扯着。 主屋门一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里确实有人影晃动,只不过是吊在房梁上的,是个中年男人,四肢被捆缚住,浑身血淋淋的,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箫闲迎面撞见这种惨烈死法,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干呕起来。 云霭脸色顿时变了,“常九!” “是。”常九从暗处闪出,迅速消失在院中。 没过多时,大理寺的人就到了。 箫闲蹲在院子里,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情。 他长这么大,除了在古墓中看过残骸,还从没见过死人。 这穿越一回,连续让他见了三次。 还一次比一次惨。 云霭与大理寺的人交代清楚,这才想起箫闲,“没想到箫大人杀人无数,看到死尸竟然会是这种反应。” 箫闲神情恹恹,“不行吗?” 杀人如麻的又不是他。 云霭没想到他会认得这么干脆,“箫大人倒是诚实。” “你带我来,总不会……”箫闲不可抑制地想起屋里的惨状,又干呕了两声,“就为了让我看这个吧?” “在箫大人心里,本侯就是这种人吗?”云霭俯身将他拉起来,极轻地叹了口气,“本侯带你来,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箫闲顿了顿,“但人已经死了。” “没关系,已经足够了。” 箫闲盯着云霭看了片刻,试探着问:“所以,铜符是什么?” 云霭笑了笑,朝他伸出手,“你不是知道吗?” 他狐疑地摊开手,掌心便落进一抹凉意。 是一枚与那铜符制式相仿的物件。 只不过上面的纹样不同。 是鹰纹。 云霭低声又道:“这是王侯的身份信物,见此符如王侯亲临。” “这是定远侯的信物?”箫闲捏着铜符翻看了几回,便递还了回去,“若只是身份信物,为什么不能问?” “因为,那枚信物属于一个通敌叛国的王爷所有。” 箫闲面色凝重,“你是说,里面那个是……” “自然……”云霭又恢复成倦懒的音调,说话时还刻意拖着尾音,“不是,那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自当满门抄斩。” 箫闲更疑惑了,“那他是什么人,与铜符又有什么关系?” 云霭朝屋里抬了抬下巴,“上车再说吧。” 常九还跟在大理寺那边忙着,车里就只有他和云霭。 箫闲在云霭对面坐下,忽然就有些紧张,“现在四下无人了,侯爷,可以说了吗?” 云霭笑意盈盈开口,“此人叫冯易,曾是那位王爷的门客,王府出事后,他便入朝做了官。说来也巧,冯易与箫大人一样,乃薛相心腹。” “侯爷是怀疑,冯易之死是薛党所为?” 箫闲双眉轻蹙,从云霭目前的描述来看,薛党的嫌疑确实极大。 马车里静了一瞬。 良久后,云霭的嗓音沉沉响起,“此事与薛党无关。” “侯爷竟然会信薛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7. 孽缘(改) 傍晚宫中传来消息,说陛下身体不适,明日早朝取消。 于是次日清晨,箫闲就乘车去了晓风寺。 晓风寺位于盛京东郊的玉灵山,是昭国最为灵验的佛寺,慕名前来祈福上香的人数不胜数,香火极盛。 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山脚下已经停满了马车。 箫闲望着上山的石阶,一脸愁苦,“这么多人,我们今天能见到无尘大师吗?” 陈忠思索了片刻,往他手里递了只手炉,“很难,无尘大师只有每月初一那日,会接见三位有缘人,其他时候概不见客。” …… 今天是九月二十八。 箫闲沉默两秒,神情颇为幽怨,“昨天你怎么不说?” “诶,原来大人不知道吗?”陈忠瞪大眼睛,满脸惊诧,“老奴还以为大人也想挑战一下缘分,特意上山求见。” 箫闲:“……” 我知道个鬼啊! 箫闲叹了口气,转身就要上车,“算了,先回去再……” ‘说’字还没出口,一声清啸响彻天际。箫闲下意识抬头,只见一只苍鹰自半空俯冲而下,直奔着他飞来。 陈忠压低嗓音:“是相爷的密令。” 箫闲不可察觉地蹙了下眉,抬手取出信筒里的密令。 「杨曜于晓风寺,杀。」 寥寥几字,便让箫闲的心沉下来了。 杀人?他哪敢啊。 可若不杀,恐怕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 他按下心里的不安,低声问陈忠,“杨曜你可认识?” 陈忠点头,“认识,此人是魏筠的好友。” 魏筠…… 第一案的死者。 据卷宗上记载,薛相曾在魏筠被害前亲自上门招揽,却闹了个不欢而散。之后,魏筠就被发现惨死家中。 嗯,原主亲自料理的。 如今薛相让他杀杨曜,很可能是杨曜知道了什么。 但头疼的是,他不确定杨曜手里掌握了多少东西,若是让杨曜知道魏筠是他杀的,那后果…… 箫闲薄唇抿成一条线,五指收紧。 该怎么办才好? 陈忠见他面露难色,忍不住询问:“大人可是遇到了难事?” “无事。”箫闲视线扫过山道,冷不丁瞥见一辆熟悉的马车,他眸色微闪,随即敛下神情,“走吧,随我上山会会这个杨曜。” 晓风寺风景极佳,尤其是雪后初霁,积雪未融时。 群山银装素裹,澄莹霜花缀满枝头,与鲜红的祈愿带相映成趣。 若是赏景,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箫闲却无心赏景,上了山之后,他径直寻了处山亭,捏着密令,凭栏在往来屑屑的人影中寻找着什么。 忽而,他余光一瞥,视野中闯进一道风姿卓绝的身影。 云霭依旧是一身雪白狐裘,自山道缓步而来。 常九跟在他身侧,替他隔开人流。 箫闲眼睛一亮。 有办法了! 云霭似是有感,微微朝这边偏了一下头。 常九顺着目光看过来,倏然沉了脸,俯身在云霭耳边说了句什么。箫闲直觉不是好话,却见云霭展颜一笑,朝山亭走来。 还未至前,箫闲便听到熟悉的笑音:“看来本侯与箫大人缘分不浅。” “真是孽缘。”箫闲一脸郁闷,不动声色收起密令。 杨曜两个字就清晰映进常九眼中。 常九垂了垂眸,小声与云霭汇报。 “本侯倒认为是良缘。”云霭微微挑眉,撩袍入座,转而对常九道,“去办吧,切记勿要打草惊蛇。” 常九应了声“是”,临走前还不忘瞪箫闲一眼。 箫闲被瞪得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瞪我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家公子? 明明我才是弱势群体好伐! 常九被气得不轻,但碍于自家主子的命令,只能忍下恶气,拂袖而去。 箫闲像是斗胜了公鸡,得意地扬了扬眉。 待常九走远,他抬手挥退陈忠,“侯爷是让常九去查无尘大师?” 云霭手指搭在手炉上,漫不经心地轻轻敲动着。 默了几秒,他才意味深长道:“不是,只是去办一点小事。” 箫闲盯着他的手,若有所思,“侯爷的手怎么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又开始泛青了?” 甚至比前几日的情况,还要严重。 云霭敲击的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老毛病,总是会反复。” 箫闲不由得蹙眉,“具体是什么原因?可看过……” 说到这,他话音一顿。 云霭身为定远侯,身份尊贵。若有身体不适,定然已经请宫中御医看过,哪需要他来出谋划策。 山亭陡然寂静,难言的气氛缓缓弥漫开。 只余山中雀鸣不停。 静坐良久,山亭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箫闲抬眸看去,就见常九引着一个年轻男人走过来。 那年轻男人一身朴素青衣,面带感激地与常九交谈着。但当他看到山亭中的箫闲时,脸上瞬间变了表情。 他疾步走进山亭,义愤填膺地指着箫闲的鼻子,“你这狗贼!” 箫闲:…… 他立刻明白过来,这人是杨曜。 不是,他只想借云霭的手保杨曜一命。 云霭怎么还人送他脸上来了? 箫闲双眸微微一沉,正要说话。云霭却先蹙起眉,抬指点了下石桌,沉声道:“杨大人,注意言辞。” 杨曜怔了下,陡然反应过来,“侯爷恕罪,下官见过侯爷。” “嗯。”云霭淡淡地应了声,神情早已没了箫闲常见的温润,倒与别人口中传言那般,清清冷冷的,难以接近。 这才是他本身的模样。 箫闲倚着亭栏,垂下睫羽,遮住眼中的波澜。 云霭似乎只是为了让杨曜骂箫闲一句,骂过之后,便随便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让常九带他下去了。 亭中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箫闲看着杨曜愤然离去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什么,“侯爷,下官有一件事很好奇,只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每次他动了心思与云霭说话时,总会下意识用谦称。 云霭捻了下指节,“箫大人但说无妨。” 得到准许,箫闲坐直身子,语气虔诚又谨慎,“侯爷的眼睛看不见,平日是怎么做到与常人无异的?” 亭中探进了半截松枝,云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8. 佛珠 待落座,箫闲不动声色地扫量了一圈。 这房间陈设简朴,除了那片莲灯,就只剩下一方矮桌,两只蒲团。纸窗半开着,山风时不时扫进来,吹得灯火轻晃。 室中未用熏香,却萦绕着一股独特的清香,与梅香相合。 只是,他莫名不喜欢这香味。 箫闲面上维持着笑意,斟酌着该如何提起那三桩命案。 正欲开口,无尘却抢先一步,平静道:“去年七月初一,贫僧曾为那三位已故施主各算过一卦,卦象上所言,三位命有皆有一劫,贫僧此去是了结因果的。” 同日见了三位,三位都有死劫。 这也太巧了。 看着无尘那张无波无澜的脸,箫闲眉心一蹙又倏然松开,语气略有些遗憾,“那真是可惜了,有大师帮助,这三位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 无尘双手合十,低念了一声佛号。 一句可惜,箫闲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大师今日可愿起卦?” “贫僧与施主有缘,今日三卦便都归箫施主了。”无尘从手边的木匣里取了三枚铜钱,放在掌心轻轻一抛,“箫施主想算些什么?” 无尘有个习惯,每次起卦,雷打不动都要算三卦。 箫闲摸出两枚铜符,仔细辨认过,才将其中一枚搁在矮桌上,“大师不如来猜猜我想算什么?” 无尘无声看着铜符上的纹路,半晌,抬手拂过铜钱纹面。 箫闲有幸被强行拦在天桥下算过无数次卦,却从来没见过起卦这么随意的。 这过程只持续了几息,无尘就停下了手。 无尘捏着铜钱,略作斟酌,不徐不疾开口,“龙困于渊,想要以此破局极难,箫施主不如尝试另辟蹊径。” 箫闲不信神佛,结果如何,他其实并不在意。 他专注凝视着无尘淡然的表情,嗓音温沉,“此话怎讲?” “十一月时,有贵人相助。” 无尘又抛了下铜钱,点到为止,不欲多言。 箫闲稍一思忖,转开了话题,“这第二卦,可以为别人求吗?” 无尘在这上面无甚讲究,“箫施主是想为谁求卦?” “定远侯,云霭。”箫闲眼睫半垂着,挡住了眸中情绪,“我想知道他的眼睛还能恢复吗?” 无尘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疑惑,“据贫僧所知,箫施主与定远侯的关系并不好,为何会想为他问卦?” 箫闲苦涩地扯起唇角,声音很轻,“可能是有所亏欠内心不安,想要补偿吧。” 无尘默然片刻,轻声叹道:“箫施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箫闲袖中的手紧紧捏着鹰纹铜符,心说:干这事的也不是我啊,我要早点来,这会儿肯定已经抱上美人大腿了,哪用在这里算计来算计去? 不对,要是有选择,他指定不会来这里! 即便有关云霭的事他算过无数次,无尘还是问了这一卦。 过程依旧没有持续太久,甚至比前一次还要短。无尘愕然停手,古井无波的表情极为罕见地出现了裂纹。 谁曾想,那曾朦于深雾中的卦象,竟在此时窥见一隅。 “怎会如此……” 他自问般低语了一句,眸光扫过箫闲澄明的眼睛时,再次恢复清明,“箫施主可方便告知贫僧生辰八字?” 箫闲不明所以,犹豫半晌,还是拾起手边的纸笔,写下了自己原本的生辰。 兴趣使然,他不但练过毛笔字,对模仿还很有一手。 所以,他并不担心会从字迹上露馅。 无尘细看一眼,指尖自铜钱纹面上一一扫过,眉头锁得更深了。 这卦象,也是浓重的一片雾。 又尝试了几次,无尘忽然一挑眉,搁下铜钱,“罢了,若从现在的卦象上看,倒是有一线转机,箫施主可以试试。” 箫闲瞪着眼睛怔忪一瞬,顷刻转成欣喜,“也就是说,他有可能重见光明?” 无尘道:“卦象上生机未明,只显有一线转机。” 箫闲脸上的欣喜黯淡了些,语气沉沉道:“如此,多谢大师了,我就不打扰大师修行,先告辞了。” 无尘闻言,撩起眼皮看他,“今日还余一卦,箫施主不想问问自己吗?” “不麻烦大师了,我没什么想问的。”箫闲收起铜符,抬眸朝莲灯方向扫了一眼。说完,起身行了一礼,准备离开。 “箫施主请留步。”身后,无尘忽然出声。 箫闲止了步子转身,客客气气道:“大师还有什么事吗?” “箫施主近日频频受伤,”无尘从旁取了一物,递予箫闲,“不若收下这串佛珠,或可保佑施主平安。” 箫闲盯着那佛珠,转而弯起眼睛,“多谢大师。” 山风袭来,吹开矮桌上的佛经,又落下。 无尘一直望着箫闲的背影转过山道,消失在视野,才阖了阖眼,把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张放入佛经中,一起收进木匣。 “造孽啊……” 直到身后看不到庭院,箫闲眼中的苦涩和欣喜遽然消失。 他摩挲着佛珠,神色愈发凝重。 这佛珠不知用的什么木料,似玉非玉,入手温凉。 带着那股令人不悦的独特香味。 他沉思两秒,最终还是戴在了左手上。 行了一段距离,山道倏然热闹起来,上山下山的人来来往往,却始终无人踏上那条通往庭院的路。 回到山亭时,松下那道卓绝身影已经不知去向。 箫闲想着那枚鹰纹铜符,缓缓出神。 云霭也是心大,竟然敢把这么重要的身份信物交给他。究竟是料定他不会乱用,还是想让他拿来做点什么?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叫,“夫人,小心。” 箫闲闻声转身,迎面撞上一抹温软香风。 玉灵山积雪初融,石阶上满是雪水,湿滑难走。突然被撞这么一遭,他脚下不稳,眼看着就要滚下山。 还好他手快抓住了栏杆,又下意识捞了一把身后。 等到站稳,他才发现捞住的是个年轻女子。 女子长发挽起,梳的是妇人发式。 “冒犯夫人了。”箫闲急忙松开手,退开几步,拱了拱手。 女子显然被吓得不轻,脸色惨白,颤颤巍巍地还礼,“多谢箫大人出手相救。” 箫闲狐疑道:“夫人认识我?” 那女子点点头,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9. 拜访 箫闲大为震撼,一直到马车停在府前都没缓过神。 他设想过很多可能,但从没想过贿赂…… 陈忠候在马车下,好半天也没听到箫闲的动静,他想着箫闲上车时脸色好像有些苍白,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该不会是和定远侯动手了吧? 陈忠越想越不安,一把掀开挡帘,“大人!” 箫闲抱着绒毯深深陷在靠枕中,木然望着车顶,“好想摆烂啊……” 见陈忠探头进来,他努力从靠枕里支棱起来。 尝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他干脆翻了个身躺平,阖上眼吩咐,“我就在这睡会儿,你去备一份礼,晚些时候我要去杨府一趟。” 隔了两秒,他又想起什么,“记得把那件御赐披风一起带上。” 突然袭来的困意像是潮水一般,渐渐将箫闲的意识淹没。 耳边,陈忠还在絮絮叨叨,“大人,您要睡也别在这儿睡啊,会着凉的,您再撑一下,回房间……” 别吵,好困…… 箫闲不耐烦地用绒毯蒙住脑袋,呼吸很快均匀起来。 陈忠不放心,往里凑了一步,鼻间忽然嗅到一缕暗香,似乎是从他家大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但再仔细闻的时候,却又寻不到了。 出于谨慎,他又找了一圈,目光停在箫闲手腕的佛珠上。 这是哪来的佛珠? 流云缓动,落日余晖穿过挡帘洒进车厢。 箫闲悠悠转醒,抬手挡了一下光。 陈忠正准备放下挡帘,见他醒了又连忙挑起,低声问:“大人,时辰不早了,咱今天还去拜访杨府吗?” “唔……”箫闲反应了几秒,“东西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那就出发吧。”箫闲深吸了一口气,从全瘫的姿势调整成半瘫,心里回忆着关于杨曜的信息。 杨曜是朝中仅剩的几位纯臣之一,为官清廉、克己奉公。 官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但人太耿直,又不懂审时度势,偏要头铁和薛相硬碰,官职从中书令一路被贬到了中书省主书。 要是能得此人帮助,他这条路也许能走得轻松些。 “大人,杨府到了。” 箫闲回过神,撩起帷幔向外看,马车停在一座矮旧的小院前,门口站着七八个守卫,把院门挡了个严实。 为首的人正拦着马车,“箫大人留步。” 箫闲稍稍坐直身子,“何事?” 那守卫朝他拱了拱手,但脸上没有半点恭敬,“侯爷吩咐,若箫大人前来拜访杨大人,务必要将你拦下。” 果然,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是敌人。 箫闲心里感叹,从袖中取出云霭的那枚铜符,勾着流苏在守卫眼前晃了晃,“这东西,你可认识?” 人是云霭派来的,自然认识云霭的信物。 守卫一眼看到上面的鹰纹,不由惊骇,“侯爷的信物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是王侯的身份信物,自然是你们侯爷亲手交给我的。”箫闲挑了下眉,语气渐沉,“让开,我要见杨曜。” 守卫看着被他勾在指间把玩的信物,脸色变了又变。 沉默片刻,他犹犹豫豫开口,“可杨大人说今天谁都不见,尤其是您。” 箫闲捏着铜符微眯了眸,神色倏然冷下来,“你最好弄清楚,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你。” 这几日他旁敲侧击,从陈忠口中忽悠出来不少关于原主的事情,再经过一番努力练习,他已经能拿捏住原主十之八九的气质了。 箫闲总是眼中带着笑,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但当他冷眸敛眉时,平日精心藏匿起来的压迫感就会显现出来。 守卫冷不防被低气压扑了个满面,侧身让开路,“大人请。” 杨府这小院子着实不大,箫闲带着陈忠迈过院门,抬眼就看到了前厅里,杨曜一身素服,坐得端端正正,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到来。 箫闲脚步微顿,转眼换上笑意,“杨大人这府邸可真难进。” “寒暄的话就不必说了。”杨曜压抑着眼底疯长的怒火,缓缓抬起眸,“箫大人,我府外都是定远侯的人,你敢杀我吗?” 箫闲正整理着思绪,听到这话,抬脚进了前厅,淡然自若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我不过是来访友,杨大人为何会这么想?” 身后的陈忠随之上前,奉上事先备好的礼盒。 杨曜连个眼神都没给陈忠,指着府门冷笑,“箫大人若是访友,那就请回吧,杨某不记得有箫大人这么一位友人。” 箫闲料到杨曜不会给他好脸色,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被下逐客令,脸上闪过一瞬茫然,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直言道:“好吧,其实我是为魏筠一案来的。” 提起魏筠,杨曜的怒火再次翻涌起来,“大人要是想知道,就去问定远侯,我是不会和你说一个字的。” 他态度坚定,仿佛一心赴死。 箫闲斟酌了几秒,正了正神色,“我若说魏筠不是我杀的,你信吗?” 杨曜袖中的手陡然攥起,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嗤一声,“你还有脸提起魏筠?吾友清正廉明,却死在你们些佞臣狗官手里,不得善终。” 他猛地一拍桌子,胸膛猛烈起伏着,“箫闲,你还有良心吗?” “我很好奇,杨大人为什么认定是我杀了魏筠?”箫闲撩起眼皮,面不改色平静道,“你亲眼看见了吗?” 回想起魏筠被害的那晚,杨曜眼眶倏然红了,声音也颤抖起来,“那晚我本在魏府,听闻箫大人深夜造访,才先告辞一步,谁曾想,这竟是与吾友的最后一面。” 箫闲一言未发,心里暗暗琢磨。 这么说,杨曜手里掌握的不是他杀魏筠的证据。 杨曜发泄了一通怒火,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箫大人说自己没杀魏筠,又为何会深夜造访魏府?” “薛相有意招揽魏兄,我奉命上门游说也有错?”箫闲的目光始终落在杨曜脸上,坦然与之对视。 从理论上来讲,魏筠的确不是他杀的。 “什么游说需要深夜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0. 背叛 暮色渐沉,室内幽然亮起一点烛光,将气氛照得诡异。 箫闲约莫是耗干了耐心,抬头看了眼天色,忍不住催促,“我时间有限,杨大人最好快些做决定。” 无声对视了两秒,杨曜抚着鹰纹沉沉开口:“箫大人为什么要救我?” “杨大人不是猜到了吗?”箫闲漫不经心挑了下眉,烛光落进眼底,映着的是毫无遮拦的野心。 猜测被证实,杨曜微微一惊,心底的希冀再次点燃,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箫闲,“薛相的眼线遍布各处,你要如何救我?” 办法嘛,他在来时路上就已经想好了。 只不过……有一点点伤财。 箫闲摸着下巴,四下扫了一圈,“你这宅子也蛮旧了,不如换了吧?” 杨曜欲言又止地凝视着箫闲,嘴唇微微抖动,表情一言难尽,“你看我,像换得起的样子吗?” “啊……”箫闲缓缓弯起嘴角,自顾自继续说,“我看烧掉挺好的。” 杨曜:??? 你是来找茬的吧? 他心里骂了一句,忽然灵光一闪,“你是说,假死?” 箫闲微眯起眼,杨曜能做到中书令,自然不会是个蠢人,只不过性子耿直了些,好在一点就能通透。 薛相这次派他杀杨曜,不只是为了杀人灭口,还是对他的一次试探,此刻的杨府外,必定布满了眼线。 所以,杨曜不得不死,但又不能死,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假死一计了。 但假死有一个难题,那就是怎样才能在不引起薛相怀疑的情况下,把杨曜换出来,他左思右想,最稳妥的就是火烧杨府。 杀人放火,毁尸灭迹。 只要事先弄一具尸体放进杨府替换杨曜,到时候火一烧,尸体面目全非,薛相就无法判断尸体的真实身份。 不过这办法也是有难处的。 其一,他不知道该从哪里弄一具和杨曜体形相仿的尸体。 这其二嘛,杨曜这宅子是留不得了。 杨曜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一刻也没犹豫,“那就烧吧!” 他还未娶妻,府中下人也不多,到时候只要提前寻个理由将人支出去,一座宅子换一条命,怎么都是一笔稳赚不亏的买卖! “好,那就请杨大人提前做好准备吧。”箫闲暗暗松了一口气,来之前他还怕说服不了杨曜,现在总算能安心了。 说完,他看了眼努力将自己当成背景板的陈忠,示意他搁下礼盒,转身往外走,没走两步他又回头,“那铜符还我,我还要去定远侯府一趟。” 杨曜眼角抽了抽,抬手恭敬地将铜符奉还。 倒不是对箫闲恭敬,而是从来没有人用箫闲这种态度,把一个象征王侯身份的信物抛来抛去。 箫闲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抬指一勾,流苏扯动着铜符,轻巧地在空中转了个圈,这才落进手中。 一路出了杨府,陈忠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压低嗓音,“大人,你……” 箫闲漫不经心睨了他一眼,理了理衣袍,“我怎么?” 陈忠脸色惨白,细看袖中的手还在发抖,他警惕地环视了下四周,确定附近无人,才凑上前小声道:“大人是要背叛薛相?” “什么背不背叛的,路走窄了。”箫闲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低笑一声,“自保而已,你真以为薛相对我毫无防备?他手里捏着的证据,足以让我万劫不复。” “可是大人,”陈忠看着箫闲,满心焦虑,“薛相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若与他作对,您……” 这条路,只要踏错一步,就会跌落深渊粉身碎骨。 “我知道。”箫闲撩袍上车,抬手松下挡帘隔开夜色,“但我不愿被人控制,也不甘心做一条走狗。” 是摆烂不香,还是鱼不好摸? 箫闲抱着绒毯窝回靠枕里,阖上眼,“去定远侯府。” 根据这几日的试探,他大概能确定这位管家是忠心于他的,只不过他拿捏不准陈忠对薛相的态度,还需再观察一番。 马车驶过闹市,几乎横穿了大半个盛京。 箫闲听着车外的喧闹渐渐退去,周遭再次恢复宁静,一股莫名困意涌了上来,忍不住想要睡过去。 意识恍惚间,由远及近传来一声急促的细响。 箫闲倏然清醒,眼睁睁看着一枚银刀破窗而入,震颤着钉进侧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无声盯着银刀看了半晌,抬手取下随刀而来的信笺。 「独自前来。」 这字迹风骨遒劲,末尾处还落了印。 是云霭的私印。 车外,陈忠的声音焦急传来,“大人,刚才是什么声音,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箫闲朝着银刀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沉默了两秒,隔着挡帘问,“离定远侯府还有多远?” 陈忠答:“穿过前面的巷子就是了。” “那就在这停下吧。” 闻言,陈忠停下马车,狐疑问道:“大人不去了吗?” 箫闲拿起放在角落里斗篷,掀开挡帘跃下马车,“你在这候着,我自己去。” 夜色已深,暖黄灯火沿着两侧一路照到巷子尽头。昭国冬夜严寒,冷风涌过身畔,眨眼就将聚起温度吹散了。 箫闲腾出手拢了下身上的披风,忽然发现前方落下一道影子。 他顺着影子抬眸看过去,就见云霭抱着剑站在前方院墙上,身后的夜幕衬得他白衣胜雪,遥不可及。 箫闲薄唇轻抿了一下,俯身见礼,“侯爷在这里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云霭纵身跳下院墙,翩然落在他面前,嗓音带着温沉笑意,“我在等你。” 箫闲神情有一瞬不自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气氛冷了有一会儿,他忽然瞥见云霭身上单薄的白衫,僵硬地转开话题,“夜晚寒凉,侯爷还是多穿些衣服吧。” 说完,就把手里的斗篷往前一递,恨不得直接怼在云霭脸上。 云霭却没有要接的意思,箫闲手悬在半空,猝不及防触及一股异常的冷意,比之冬夜的寒风还要冷上一些。 似乎……是从云霭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他正想询问,云霭却突然动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1. 怀抱 这巷子太安静了,安静到连衣料摩擦的声音都能听清。 “今晚……留什么?” 箫闲扯着云霭的袖摆,直觉这咽回去的半句不是他该听的,但还是没忍住追问。 云霭静默了片刻,主动伸出手,放在箫闲面前,“不是要看伤口吗?” “哦,对!”箫闲猛然想起正事,就着这个姿势便往前凑。 但此时天色已暗,视线不佳,箫闲不得不再贴近些。 那抹经久不散的冷意就这样直直扑在脸上,带着浅浅药香,随着他的靠近越来越强烈。 直到耳边传来清浅的呼吸声,箫闲愣了一瞬,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太近了太近了。 会被当成变态的。 连忙换成双手捧起云霭的手,神色虔诚,正气凛然。 呼……果然这样就感觉好多了。 云霭伤在手背上,约莫两寸长,所幸伤口不深,此时血已经止住了。 仅仅接触了几息时间,箫闲的手就被逸散的冷意冻麻了,他不由蹙了蹙眉,“伤得倒是不重,不过你这手也太冷了,我像是捧了个冰凌子。” 云霭微微屈动了一下手指,不动声色地缓缓抽回手,顺势取过搭在箫闲臂弯的斗篷,“先回府再说吧。” “现在?”箫闲偏头扫了眼满地狼藉,轻声提醒,“这样不好吧,把这些丢在这里,明天一早怕是会吓到人。” 云霭自嘲地笑了声,迈过横在脚边的尸体,“无碍,有人收拾。” 自从伤了眼睛之后,每月二十八这天夜里,他都会因寒症被引动而陷入虚弱,于是刺杀就成了每月的固定戏码。 持续了半年之久,侯府的人已经将清洗巷子当成了习惯。 箫闲的视线又在几人身上晃了一圈,眼睛忽然一亮,“侯爷若信得过我,这次交给我处理如何?” 云霭脚步一顿,随即头也没回地应了句,“随你。” 定远侯府就在不远,有云霭这个主人引路,箫闲自然是畅行无阻。随着云霭一路进了前厅,府中侍女立刻奉上了茶果点心。 箫闲仰头看着首座上的云霭,稍一思索,抬手拦住准备离开的侍女,“姑娘,府中可备有伤药?劳烦取些过来。” 侍女显然知道箫闲的身份,冷不防被拦住,下意识看向云霭。见他没有要阻拦的意思,这才点点头,“有,大人请稍等片刻。” 不多时,侍女便捧着木盘回来。 从伤药到绷带一应俱全,而且还有一壶酒。 “多谢姑娘。”箫闲接过木盘道了声谢,抬脚走到云霭身边,“侯爷的伤,还是仔细处理下吧。” 云霭指尖捻过白绫的末梢,玩味地挑了下眉,“箫大人想让我如何处理?” 箫闲僵持了两秒,眼风从指尖那截白绫一路扫到他眉间,最终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酒壶,“那侯爷自己忍着点。” 行,眼是我弄瞎的,我活该,我活该,我活该! 云霭低笑了声,一手支着下巴,将受伤的手送到箫闲手中,一副任君所为的模样,“箫大人随意便好。” 箫闲看得手一抖,一整壶酒就倒了下去。他忙抬起眼道歉,却见云霭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端得雍容不迫,仿佛那手不是他的一样。 一直到系好绷带,云霭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看着那枚板板正正的结扣,箫闲脑袋一抽,抬手又抽开绷带,重新系上了个完美的蝴蝶结,“侯爷这几日注意不要碰水。” 云霭不置可否,抬手活动了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忘了问箫大人,手上的伤口可已经愈合?” 那夜箫闲被刺杀,空手截断刺客的剑势伤了手,隔日又截了一次云霭的银刀,伤上加伤,一直到现在都没好。 箫闲看了眼还裹着绷带的右手,一脸郁闷道:“劳侯爷挂念,目前看愈合得还不错,再有几日就好了。” “所以,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云霭语气陡然一变,嗓音冷沉,“空手接白刃,箫大人好本事,改日也教教本侯?” 箫闲看着云霭的眼神登时就变了,“咳,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多想。” 前厅一直烧着地龙,又添置了不少炭盆,烘得箫闲热气腾腾,但随着云霭一声冷笑落下,室内的温度骤然就降了一截。 箫闲下意识垂眸,就见云霭手上的青色越来越重,只是远远看着都觉得冷。 他这是在生气? 箫闲狐疑地看着云霭,按照他们两个的关系,云霭应该恨不得他死快点,为什么会生气? 难不成原主和云霭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正思索着,箫闲摸到了怀中的铜符,想起今夜前来的目的,连忙取出来放到云霭手中,行了个礼。 “今日多谢侯爷帮助,下官是来送还信物的。若没什么事,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熟悉的暖意蹭过掌心,云霭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在寒气侵扰的状态下,压抑在心底的贪念骤然放大,云霭努力驱使着理智让自己保持冷静,却一发不可收拾。 “箫大人,我有没有说过你的手很暖?” “啊?”箫闲弓着身愣愣抬头,下一秒,手腕却被云霭反手扣住。 箫闲心跳倏然停了一拍,却在对上云霭眼上覆着的白绫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云霭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侯爷要是冷的话,可以让人灌个汤婆子,这么抓着我也是无用的。”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仿佛要将他掐到肉里去。 “是吗?” 云霭抓着箫闲的手更紧了一下,暖意像是细流一般,涓涓涌入四肢百骸,让冷到麻木的手恢复了些知觉。 似乎是不满足于微弱的暖意,他又用力一扯…… 箫闲被拽得一个不稳,跌进云霭怀中,清苦药香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瞬间闯进鼻息间,从未如此清晰过。 他下意识想挣脱,却被云霭一把按住。 “侯爷,你……” 云霭顺势将他禁锢在怀中,下巴紧贴着他的肩膀蹭了几下,像是漂泊许久的船,寻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汹涌的冷意渐渐平息,箫闲耳边忽然传来一句,“抱歉,唐突了。” 箫闲被抱得有点懵,又有点惊疑不定。 难道被他猜对了,他们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不是吧,别搞他啊! 云霭不撒手,他也挣不开,只能任由云霭抱着。 前厅安静得落针可闻,温热的气息扑在颈边,箫闲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脸不禁微微热了起来。 可恶,怎么可能做到美人在怀而心不乱啊! 箫闲抱着个冰罐子欲哭无泪,直到察觉到冷意彻底散去,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2. 永逸 自从那日帝王称病罢朝,宫中便断了消息,三司会审之事有薛相压着,无人敢提起,进度就慢了下来。 这天风和日暖,又恰逢休沐,箫闲难得空闲,用过朝食便打算出府逛一逛,结果府门还没迈出去,就被御史台的人堵在了门口。 来人是御史台的小吏,箫闲这段时间见过几面,隐约记得是叫季九三。 刚一照面,季九三二话不说,一个滑跪冲上来就抱住了他的腿,哭喊着,“大人,魏筠案又有线索了。” 听到魏筠案三个字,箫闲当即变了脸色,沉着脸抬手止住话音,“你要不要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季九三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疑惑问:“什么日子?” 箫闲没好气地挥了挥手,抽出腿就准备上车,“今日初十,休沐,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可是……”季九三仿佛没看到箫闲眼里的抗拒,抱着腿不撒手,“此事与定远侯有关,薛相下令让您早些处理。” 薛相薛相又是薛相! 为什么他都放假了还要工作? 箫闲悲怆地闭了闭眼,人都麻木了,心里为自己失去的假期默哀了几秒,才不情不愿开口,“什么线索,说吧。” 见他妥协,季九三眼里打转的泪水顷刻就缩了回去,毕恭毕敬地奉上一份卷宗,“请大人过目。” 御史台这是从哪弄来的戏精? 箫闲抬眸扫了季九三一眼,伸手拿过卷宗逐字看过,半晌,他忽然轻笑了声,漫不经心地问:“这凶器真是从定远侯府中找到的?” 季九三郑重地点了点头,“是,今日清晨刚发现的。” “定远侯府守卫森严,没有陛下旨意,你们是怎么进去的?”箫闲合上卷宗,随手扔了回去,“若此案真是云霭所为,他万不会放你们进府搜证。” “没进府搜,”季九三摇摇头,“凶器是定远侯府一个下人发现的。” 听罢,箫闲轻挑了下眉,嗤笑一声,“那真是有趣。” “大人的意思是……” “没什么,你且回去吧。”箫闲盯着季九三的神色看了片刻,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定远侯府我会去的。” 季九三被他莫名的一眼看得心慌,忙躬身行礼离开。 一直看着季九三骑马转过巷角,陈忠才上前问:“大人是要去定远侯府?” 自从经历了那天的事情,箫闲一听到云霭两个字就心慌,更别说见面了,但有薛相在,他又不得不去。 “嗯,去一趟吧。”箫闲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叹了口气,“目前发现的证据,无一例外都指向了云霭,薛相难得抓到云霭的马脚,自然是迫不及待想将罪名落实,我若不去,又是一堆麻烦。” 他仰头看了眼天色,忽然问了句,“杨曜那边情况如何?” 陈忠低声汇报,“已经安定下来了,杨大人说,那份罪证中有一封书信,他还记得些内容,过几日就默一份送过来,或许对大人有帮助。” 箫闲轻轻颔首,撩袍上了车,“行,也算没白救他。” 早些凶器在定远侯府被发现时,云霭就预料到今日会有薛党的人到访,只是当见到来人时,依旧有些意外。 “箫大人,几日不见,身体可安好?”云霭搁了手里的茶盏,倚着窗沿望过来,尾音带着温煦笑意。 一阵清苦药香随风撩过鼻息,箫闲想起那日云霭轻言细语掠过耳畔的气息,耳尖倏然染上红意。 果然,还是不见面为好! “见过侯爷,下官一切安好。”他垂眸稍作掩饰,躬身下拜,“想必侯爷已经知道下官是为何而来了。” “箫大人若是为了魏筠案来,就什么都不用说了。”云霭唇边的笑意忽然止住,冷了脸道,“魏筠究竟怎么死的,箫大人比本侯清楚。” 箫闲淡然一笑,不置可否,“所以,下官也不是来询问案情的。” “哦?”云霭顿时被勾起了兴趣,“若不是为了案情,箫大人来做什么?莫不是箫大人已经想通了,要加入本侯麾下。” 箫闲话音顿了下,面无表情绕开了这个话题,“不管是魏筠案还是庄岩案,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侯爷,侯爷不觉得蹊跷吗?” “这能有什么蹊跷,”云霭冷嗤一声,“只要兵权在本侯手里一天,这种事就少不了,栽赃陷害的事那么多,每一件都在意,本侯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侯爷倒是豁达,”箫闲抬眸看过去,意有所指,“但侯爷就不怕因为此事被扣上藐视天威的污名,从而丢了兵权?” “若本侯的兵权这么容易拿,薛兴怀早该得偿所愿了。”云霭支着下巴,迎上箫闲的目光,语气不屑一顾。 早年他羽翼未丰,薛兴怀都拿他毫无办法,如今他已封侯,还会怕这些小伎俩? 再者说,当今天子连政权都把握不住,更遑论藐视天威。 箫闲陷入了沉默。 的确,云霭十七岁时便已封侯,确实有嚣张的资本,但此事不止关系云霭一个人,还有整个云党,薛相或许会顾忌云霭的身份和兵权,但云党其他人呢? 云霭一路血雨腥风直至封侯,自然不会疏漏这一点。 那么…… 他忽然想到什么,沉声开口:“这些蝇头小事处理起来确实麻烦,但侯爷不想一劳永逸吗?” 一劳永逸,这四个字说出来轻松,但为此所要付出的代价,却不是短短四个字能够承载的。 云霭抬指点了点窗沿,笑得意味深长,“箫大人有何高见?” “高见算不上,”箫闲心潮涌动,谨慎揣摩着云霭的心思,“下官还是那句话,侯爷若是信得过下官,此事就交给下官吧。” 他仔细想过,仅凭一份罪证,很难拿捏住薛相。 为了能安心摆烂,必须斩草除根! 话音落,前厅里一片寂静。 云霭眉梢轻挑,沉思了两秒,“既然箫大人都这么说了,本侯就信你一回。” 成了! 箫闲暗暗松了一口气,俯身再拜,“多谢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3. 恰瓜 夜色昏暗,幽微烛光透过窗棂洒落出来。 箫闲坐在案前提笔疾书,良久他搁下笔,掸了掸刚写好的信笺,抬手递给陈忠,“把信送去相府,薛相若是问起,你便说定远侯目无王法,拒绝配合查案,切记,一定要添油加醋地说。” “是。”陈忠恭敬接过信,目光扫过箫闲泛白的唇色,面露忧色,“大人您今日都没怎么吃东西,要不现在用些宵夜?” 箫闲双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沉吟了几秒,“府中有萝卜吗?” 萝卜?陈忠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大人说的可是萝菔?” “啊,对!”嘴太快,差点露馅! 嗯?大人不是最不喜萝菔吗? 陈忠小声嘀咕了一句,心里满是疑惑,但还是依言准备去吩咐厨房,“大人稍等,老奴这就让厨娘……” “不用麻烦,生的就行。” …… 清晨,万籁俱寂,东方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一队装备精良的禁军打破宁静,策马穿过街巷,朝着定远侯府方向疾驰而去。 箫闲难得早起,洗漱更衣后便坐在桌案前拨弄着几把细刃刀具。 “大人!”门外,陈忠忽然匆匆跑进来,急声道,“不好了大人,薛相带着禁军往定远侯府方向去了。” 箫闲停下手,脸上没有半分意外,淡淡问了句,“陛下可曾下过旨意?” 陈忠思索了片刻,摇摇头,“没有。” 云霭乃是天子亲封的定远侯,身份显赫,仅凭一个仆役之语,薛相就敢无令围抄侯府,怕不是急昏了头。 箫闲捏着细刃轻敲桌案,沉吟了片刻,忽而低笑了声,“你去一趟御史台,把那位热心提供罪证凶器的好心人带过来。” 陈忠有一瞬茫然,“大人要人做什么?” 箫闲把细刃往桌上一撂,向后靠着椅背道:“当然是……去恰瓜。” 定远侯府,侍女引着薛兴怀穿过曲廊,行至荷池边。 云霭拢着手炉坐在池边亭中,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抬手轻叩了下,语气不带半点情绪,“相爷真是好大的阵仗啊。” 薛兴怀敷衍朝云霭一拱手,眸中压抑着怒火,“侯爷这是何意,私自调遣天枢军入京,莫不是想要谋反!” 府外,此时薛兴怀带来的禁军甚至连定远侯府的大门都没看见,就被天枢军团团包围。 “相爷慎言。”云霭扬了扬眉,恍然想起邀薛兴怀入座,“先帝在时曾下过诏令,天枢主帅回京时,可携天枢军小队随行,本侯不过奉命行事,怎么到了相爷这里,就成意图谋反了?” 薛兴怀后知后觉记起这么一道诏令,脸色微变,“先帝留下此诏,可不是为了让侯爷阻碍公务,任意妄为!” 云霭冷嗤一声,随手斟了盏茶,推到薛兴怀面前,“本侯何时阻碍公务了?相爷想要搜侯府可以,只要拿出诏书来,你就是把侯府犁一遍,本侯都不会说半个不字,敢问相爷,你的诏书呢?” “侯爷谋害朝廷命官,证据确凿,搜查一个犯人的府邸,还用不上诏书。”薛兴怀拂袖冷笑,魏筠一案,御史台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让其下狱了。 “那么,侯爷说的证据呢?” 云霭话音刚落,亭外忽而传来一声轻笑,“证据不就在这里吗?” 闻声,薛兴怀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证据就摆在眼前,侯爷还有什么好负隅抵抗的?” 箫闲一身绯红官袍,缓步穿过竹林雪色,陈忠垂首领着一名仆役紧随其后,“昨日下官来时,侯爷指骂下官不够资格,今日相爷在此,侯爷可愿当面对质?” “呵,”云霭勾起一丝笑,“原来箫大人打的是这个主意,罢了,既然你一心求死,今日本侯就陪你玩一玩。” 箫闲睫羽轻轻一颤,抬手指了身后的仆役上前。 “奴见过侯爷,见过两位大人。” “此人,侯爷听声音应该能认出来吧?”箫闲随手拍了拍那仆役的肩膀,笑得温和,“你来给侯爷复述一下昨日的说辞,务必将细节说清楚。” 仆役被拍得浑身颤抖,连带着话也说不利索了,“回、回回大人,前日夜里,侯爷带着一柄沾满血迹的剑来找奴,说让奴仔细处理掉,但奴隐约听说御史台在寻一柄剑,奴实在害怕,就将剑交与了御史台。” 箫闲适时接过话音,“经过调查比对,三司确认这柄剑便是杀害魏筠大人的凶器。” 薛兴怀笑了声,这才撩袍坐下,幽幽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侯爷,这你该作何解释?” “箫大人高估本侯了。”云霭神色淡然,轻捻了下泛起冷意的指节,“侯府上下这么多人,本侯哪会记得一个仆役。” 是了,侯府这么多人,处理罪证这种事,哪里轮得到一个仆役。 “侯爷是不记得,还是不敢记得?”箫闲冷眼望着云霭,字字逼迫,“既然侯爷问心无愧,那又为何不敢让禁军搜府,难道是怕被搜出来什么?” 薛兴怀暗暗点头,不管如何,今日这侯府,他搜定了。 云霭默然片刻,忽地长叹一声,“罢了,箫大人执意要搜,那本候给相爷一个面子。” 最终,还是如薛兴怀所愿,禁军进了府邸。 不消一盏茶的时间,禁军首领便捧着一封书信上前,“相爷。” 薛兴怀眸中掩着喜色,抬指展开书信。 「此为魏筠案关键罪证,明日务必交于御史台,将罪名安在云霭头上。」 书信的末端,落得那方印他最熟悉不过了。 ——是他的私印! 他陡然站起身,愤然瞪着云霭。 这,怎么可能…… 箫闲垂眸抿了下唇角,神色凝重地看向薛兴怀,“相爷如何了?若是证据确凿,魏筠一案今日便可结案。” 薛兴怀死死攥着那封书信,喉咙发紧。 他仔细辨认过,信尾那方朱印就连缺角都与他那枚契合无异,若云霭有心拿这个做文章,他势必要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 不,他一定会拿此做文章。 “好一招栽赃陷害,”沉默良久,薛兴怀哑着嗓音开口,“侯爷真是好计谋!” “相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4. 苦难 薛相率禁军强搜侯府一事,很快就在盛京传开,云霭战功赫赫,民望极盛,此事一出,盛京百姓顿时就坐不住了,到处闹得沸沸扬扬。 “你封侯已有五载,怎得还会跟孩子一样置气?” 长平帝沈长启半躺在病榻上,面色苍白如纸,龙袍下瘦骨伶仃,仅说了一句话,便剧烈咳嗽起来。 云霭跪在殿中,冷沉着脸一言不发。 沈长启咳了片刻,终于顺过气来,平缓了下呼吸继续道:“你这一剑下去,是出了口恶气不假,但朕却也不好再追究箫闲,否则若以此治他一个不敬王侯的罪名,兴许能断薛兴怀一臂。” 寝殿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半晌,云霭终于开了尊口,嗓音淡漠,“这可未必。” 若薛兴怀这么容易对付,昭国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更何况箫闲于他还有用处,不能让他这么轻易死了。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朕让人挑了些补品,今日你去一趟箫府,先与箫卿赔个不是,以免落人话柄。”沈长启愁容满面,望着云霭叹了口气,“至于薛相擅自带禁军搜府一事,就按你之前所说的处理吧。” 云霭动了动唇,刚想开口,就被沈长启打断,“朕知道你与箫卿不合,此次就委屈你一下,另外,朕偶然听起城西郊有传闻说薛相通敌叛国,你且去查一查” 说完,不等云霭应声,他便摆摆手,“朕乏了,你退下吧。” “臣告退。”云霭心里冷笑一声,面上无甚表情俯身叩拜,领着长平帝的赏赐出了宫。 云薛两党之争闹得盛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箫府却是一片祥和热闹。 “大人!您怎么跑屋顶上去了?”陈忠领着箫府一众下人,心惊胆战地守在屋檐下招呼,“太危险了,您快下来吧!” 箫闲充耳不闻,踩着青瓦小心翼翼挪动,在他的前方,一只纯白的狮子猫懒洋洋趴在飞檐上,掀着肚皮晒太阳。 察觉到有人靠近,它慢悠悠睁开眼,投给箫闲一个不屑的目光。 呵,愚蠢的两脚兽! 箫闲冷不丁被喵嘲讽,一脸错愕,“嘿,你这小猫猫,还挺膨胀!” 他嘴角扯起一个邪恶的笑容,朝前一扑。 只见狮子猫灵活地从他手边绕过,扭头跳下了房檐,留给他一个无敌的背影。 “……”箫闲看着狮子猫落脚的位置,不由得眯起眼睛,被打击得心态有点崩,“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怎么有人爬了一早上屋顶撸不到猫,有人什么都没做怀里就长猫了啊! 云霭一贯平静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抱着狮子猫有些无措,常九刚要搭手,却被箫闲一嗓子吼住,“等会儿,你别动!” 常九仰起头,这才看见屋顶上的箫闲,“箫大人,你这是……” 箫闲抬手打住他的话,手脚并用爬下屋顶,冲出府门,“快,快让我摸一把!” 狮子猫却率先反应过来,爬上云霭肩头舔了下他的鼻尖,扬长而去。 我靠,这猫有毒吧! 箫闲深吸了一口气,盯着云霭鼻尖又羡慕又气愤。 云霭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怨念,笑着开口,“箫大人喜欢狸奴?” “也不只限于狸奴。”箫闲一脸幽怨,还没从打击中走出来,“只要是毛茸茸的,我都喜欢。” 说着,他下意识抬眸看了眼云霭的脑壳。 嗯,也行的…… 云霭直觉他的目光不太对劲,掩唇轻咳了一声,示意常九将一众赏赐送上前,而后抬手郑重揖了一礼,“前些时日伤了箫大人,是本侯之错,今日奉陛下之命,特来向箫大人赔个不是。” 他这一拜,险些给箫闲拜跪了。 箫闲一秒钟都没敢耽搁,反手拜了回去,“侯爷折煞下官了。” 常九看着俯身对拜的两个人,嘴角微微一抽。 这拜的,怎么看着像拜堂…… 陈忠上前接过常九手中的东西,眉心也是一跳。 云霭弯了下唇,再直起身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温声转开话音,“箫大人可听说了城西郊的传闻?” “侯爷说的是薛相通敌之事?”闻言,箫闲轻轻皱了下眉,当即义愤填膺道,“简直是荒谬,薛相一心为国,又怎会做出卖国之事?” 常九垂眸站在一侧,掩去了眼中的嫌恶。 这狗官,果真是心盲眼瞎! 饶是云霭,也被箫闲这句一心为国震了一下,“陛下命本侯调查此事,箫大人不如和本侯同去?” “好啊!”箫闲一口应了下来,澄澈的眸中藏着怒火,“下官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胆敢往一国之相身上泼脏水!” 马车悠然驶出城,箫闲靠在窗沿边,撩起帷幕看着越行越远的城门,唇边满是笑意,“怎么样侯爷,我刚刚的表演还不错吧?” 虽然台词有些夸张,但他自认为效果很不错。 若他是薛兴怀,听到探子回报的消息,一定会被感动哭。 多么忠心为主的走狗啊! “……”云霭默然几息,嗓音颇为无奈,“一心为国?有些过于夸大了。” 箫闲缩回绒毯里,不以为意,“一心搞垮昭国,怎么就不算一心为国了?你们这些人,就是不懂得变通。” 云霭:“……” 昭国冬日严寒,天气也是变化多端,前一刻还是暖阳天,后一刻就飘起了雪。 马车在如絮般的雪中停稳,“公子,到了。” 云霭从旁拿起手炉,掰开萧闲握拳的手,放进他掌中,“走吧,箫大人。” 暖意徐徐熨烫着冻僵的指节,箫闲怔忪了片刻,“那侯爷你呢?” “左右也是无用,免了。” 盛京城西郊是人人皆知的贫民窟,不大的地界支满了破布草棚,在这隆冬里靠这种东西遮风挡雪,冻死人是常有的事。 箫闲拢着手炉,看着棚外草堆中露出半截青紫色的腿,眼底晦涩不明。 昭国奸佞当道,百姓苦不堪言。 这里是盛京城郊,还在天子脚下都是这般模样,那些再远些的城乡,箫闲想都不敢想。 云霭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不远处,缩在草棚里的几个孩子一见了他,眼中明显闪出了光。 箫闲垂了垂眸,暗暗沉思起来。 云霭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思忖间,几个孩子已经叫喊着钻出了草棚,但又在离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5. 套路 白雪纷落,天地间只余冰冷与岑寂。 云霭嘴角扯起一丝苦笑,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在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无言良久,他抬手摸了摸孩子们的头,“好,前面带路吧。” 这片草棚区远比箫闲想象中要大得多,孩子们七拐八绕,才远远指出其中一个“漂亮哥哥,狼尾巴哥哥,就是前面那里了。” 狼、狼尾巴哥哥? “都怪你,”箫闲幽怨地瞪了云霭一眼,“好好的说什么狼尾巴?” “难道我说错了吗?”察觉到箫闲语气中的怨怼,云霭轻捻了下指节,哑然失笑,“行,怪我。” “……”箫闲神色微怔,他其实就是嘴嗨一下,压根没想让他认下来着。 直到被云霭揶揄的嗓音打了岔,“别看我了,看前面。” 箫闲下意识应着,收回目光朝着前方看去。 只见孩子们指着的那座草棚前,安静立着一道人影,远远看去,雪白的衣衫几乎与漫天雪色融为一体。 似是有感,那人同时转过身,两人的视线就隔着雪色撞在了一起。 箫闲细细辨认了一会儿,“那是……无尘大师?” “狼尾巴哥哥认识这个大光头吗?” “唔……勉强算得上认识。”箫闲扯了扯唇角,强迫自己忽视这个别称,“倒是你们这位漂亮哥哥与他很熟。” 他咬着那字音,忽然戏谑地笑了一声才继续,“你们觉得他漂亮?不过这种天仙似的人,我们更喜欢称其为美人儿……哎,你干嘛打我?” “讨打。”云霭收回手,垂眸拢了拢衣袖,无视箫闲的控诉唤过常九,“麻烦你们了,去跟你们常九哥哥玩吧。” “好!” 箫闲挑了一下眉,捂着脑壳笑吟吟看着云霭的背影,却在他转身的一瞬,换上一副温驯纯良的模样,“什么叫讨打,实话都不让说了吗?” “……”云霭动作一顿,头也不回的朝着无尘大师走去。 箫闲端正态度,抬脚跟了上去,“无尘大师。” “箫施主。”无尘行了个佛礼,宽大的僧袍随着雪风扬了下,又转而向云霭点了点头,“侯爷。” 箫闲弯着唇,目光扫过无尘时,忽然觉得他这张脸,似乎与在晓风寺那日见到的有些不同。 他眼角的这颗泪痣,应该还要再往下一些才对…… 正想着,无尘淡然无波的声音徐徐传来,“箫施主为何一直盯着贫僧的脸看,是贫僧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箫闲眼睫轻颤了下,指着自己的额角,“你这里沾了片梅花瓣。” 闻言,无尘抬手抹了下额角,掌心果然多了片白梅花瓣,他微微一愣,双手合十,“多谢箫施主告知,贫僧失礼了。” “大师客气了。”箫闲抿唇笑了笑,目光落向远方,似血欲滴的梅花沿着山路一开数百里,傲雪凌霜。 云霭颔首还礼,轻声问了句,“大师怎会在这里?” 无尘抬手掸落梅瓣,转身让出身后的草棚子,不徐不疾道:“近日偶然听闻故人踪迹,特来此确认。” 草棚中空无一人,只有草铺上留下的点点血迹,昭示着这里曾有人住过。 “人呢?”箫闲凑近瞧了一眼,冷嗤一声,语气刻薄朗声道,“该不会是怕被发现制造假证散播谣言,提前跑路了吧?” 无尘抬眸扫了他一眼,缓缓摇头,“贫僧来时就已经空了。” 箫闲神色冷然,抱着胳膊在草棚前晃了一圈,“算他跑得快,否则,我一定要让他知道造谣一心为民的相爷的下场。” 说完,他嚣张抬手,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云霭:“……” 戏过了,还是放过一心为民这个词吧。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箫闲在一旁变着花样大放厥词,无尘神色无奈,打了一句佛号后便闭眼诵经。 不一会儿,忽觉身边安静了下来,再睁开眼,只见箫闲半个身子已经探进草棚中,正猫着腰在茅草中翻找着什么。 不多时,他动作一顿,从茅草中掀出一封染血的信笺。 “居然藏在这里!”箫闲眸中带着喜色,但定眼看清信封上的字迹时,那抹喜色顿时散了几分,“渊政王?” 他声音顿了一瞬,有些不确定,“这个渊政王,似乎是闵国的摄政王?” 云霭笑意淡了几分,嗓音染上些许寒意,“手下败将罢了。” 知道你能打了,下一个。 箫闲小声嘀咕了一句,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内心开始有些动摇,“难道相爷真叛国了?” 无尘转着手中佛珠,看着箫闲脸上的恐慌不似有假,思忖两秒淡然催促,“箫施主,此信中都写了什么?” 箫闲喉咙滚了一下,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他抬眸看了看云霭,这才犹豫着打开信笺。 泛黄的宣纸洇着点点血迹,信笺末端印着一方朱印。 箫闲瞳孔一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手腕却忽然被擒住。 “为了防止箫大人又使诈,本侯还是先下手为强吧。”云霭捏着他的手腕,语气阴阳怪气,似是意有所指。 反应过来的箫闲:“……” 我又不是吃纸上瘾好伐? 被这么一打断,箫闲险些忘了台词,还是云霭轻咳了一声,他才又继续,“这信尾的朱印,确实是相爷所有,可……” “可相爷怎会通敌叛国,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箫闲眼神变了又变,最后陡然坚定下来,不屈不挠盯着云霭,“侯爷,事有蹊跷,还请侯爷让下官率御史台查个清楚。” “呵……”云霭抬手截过箫闲手中的信笺,语气淡漠,“此事,本侯自会奏明陛下,箫大人有什么话,还是去与陛下说吧。” “可……” 箫闲还想去碰那信笺,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银光,人就被银链捆了个结实。 箫闲:“……” 搞什么,剧本里可没这么写! 云霭捆完了人,抬手朝无尘拱了拱手,“此信事关重大,本侯需带回宫中,待事情解决,本侯再带上信笺拜访大师。” 无尘念了声佛号,“既然如此,贫僧就先告辞了。” 望着那白色僧袍越行越远,箫闲眼底那激昂的情绪一扫而空,“你说,大师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势力?” 云霭扯了扯银链,示意箫闲跟上,“难说,那日你上山见他,可看出些什么?” “我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6. 渔翁 魏筠三人之案罪证确凿,嫌犯对此供认不讳,不日便顺利结案。 箫闲有心继续调查,想试试能不能再探出些有用的信息,却总被人有意无意阻拦,最终只能就此作罢。 “说什么为恩师报仇,荒谬!”箫闲冷嗤一声,抬指点着刑部送来的结案卷宗,“伪造案证,栽赃薛相,引起云薛两党斗争,坐收渔翁之利?看似合情合理,实则漏洞百出,也就只能来糊弄一下无知百姓,堵住悠悠众口。” 陈忠递了个汤婆子过来,顺势扫了眼卷宗,“这段玉成,老奴有些印象,他的老师,那不就是前……” 似是想起什么,他忙闭了嘴。 箫闲等了半晌不见他下文,抬起眸,“前什么?” 陈忠惦念着其中忌讳,不愿意提起,但箫闲执意追问,只能压低声音说一个人名,“江贤,前御史大夫。” “吩咐杨曜,仔细查一查这个段玉成!” …… 御史狱光线昏暗,段玉成躺在发霉发臭的草席上,手脚被铁链缚着,单薄的囚衣无法抵御牢中湿冷,寒意不断侵蚀着他的意识。 牢狱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脚步声随之响起,越来越近。 他缓缓睁开眼,视线中一道绯红身影停在牢房前,隔着铁栏牢门居高临下看着他,眸光清冽,笑意盈盈。 箫闲拢着披风站定,静静看了半晌,“看来段大人还没做好面对死亡的准备,寒冬里苦熬的滋味不好受吧。” 视线艰难聚焦,段玉成看清来人,当即明白过来,他的死期到了。他闭了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无波澜,“薛相让你来杀我?” “三条人命,其中两人还是朝廷命官,”箫闲讥嘲一声,笑着道,“刑期就定在半月后,不过半月时间,薛相还等得起,何须多费这番力气来杀你?” 段玉成冷笑一声,“那你来做什么?” 箫闲坦然,“我有事想问你。” “关于命案的事情,我已尽数交代。”段玉成看了箫闲一眼,神色冷沉,“箫大人还想问什么?” “江贤是你的老师?”箫闲不欲与他客气,淡淡开口,“江贤这半生磊落坦荡,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学生?” “箫大人这是在为江贤鸣不平?呵……你也配!” 箫闲也不生气,只是笑笑,“不,我只是单纯好奇,薛相究竟给了你什么,能让你心甘情愿地赴死?” 段玉成陡然沉默了半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薛相害我老师,与我便是杀父之仇,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听不懂箫大人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箫闲眯起眼睛,笑意缓缓深了,“行,那就让我猜猜看吧,你有一个小青梅,如今就在薛相手中,对不对?” 段玉成瞳孔一震,很快就平复下来,“我自小孤苦,哪有什么青梅。” “你不承认便不承认,只是可惜了你那位小青梅,现正在云杏楼里受尽屈辱折磨,估摸着等你死时,你们就能泉下相会了。” “你……什么意思?” “云杏楼是什么地方,想必段大人不会不知道,”箫闲看着牢里状若疯癫的人,“没想到段大人如此,竟对薛相深信不疑,将自己的后路断得干干净净。” 段玉成脸色惨白,心底还抱有最后一丝期望,“你在骗我,箫闲!” “你一个将死之人,我费心跑来大狱里骗你做什么?”箫闲轻笑了下,从袖中取出一枚青玉莲纹佩,“这玉佩你应该认识吧。” 段玉成嘴唇颤抖起来,急迫地从草席上爬起来,膝行几步,一脸难以置信,“这玉佩你是哪里来的,洛莲呢?” 箫闲轻轻将玉佩放进他手中,语气深沉,“这玉佩是你赠与洛莲的,她也一直贴身带着,段大人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段玉成看着掌心的玉佩,惨然一笑,双手无力垂下,玉佩从手中落在地上,顷刻摔成碎片,“是……是我害了她。” “先别着急哭。”箫闲扬了扬眉,撩袍在牢房前半蹲下,视线与其持平,“我已将洛莲的身契买下,把人接出了云杏楼。” 段玉成猛然抬起头,死死抓着铁栏看着箫闲,“洛莲她怎么样?有没有……不,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心底的恐慌渐渐平复,他终于反应过来,不再狡辩,“你我既同为薛党,你为何要来告诉我真相,还忤逆薛相的命令救下洛莲……你,想翻案?” “翻不了。”箫闲眼中笑意渐渐退去,“托你的福,此案已结,卷宗也已经入库,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杀害魏筠等人的凶手。” “那你想做什么?” “我只想要一件东西。” “什么?” “江贤留下的风云帖。” ……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寒冬,自段玉成被问斩,一切尘埃落定,盛京剑拔弩张的气氛渐去,各方又恢复如常。 今日是冬至,按照惯例,帝王要举行祭天大典,长平帝虽缠绵病榻,依旧拖着病体登了祭天台。 箫闲跟在队列里当背景板,好不容易熬到祭祀结束,几乎是手脚并用爬上了回府的马车,“看天色,今夜怕是又要下雪,这日子没法过了,也太冷了吧!” 陈忠笑呵呵跟在后面上了车,一边驾车一边道:“这落雪也是件好事,老奴听闻祈洲那边有个十分有趣的说法,说冬至那日三更若是落了雪,对雪祈愿,可心想事成,大人今夜不妨试试。” “还有这种说法?”箫闲搓了搓快要冻成冰棍的手,抬手斟了杯热茶,“你说的祈洲,是不是云霭的封地?” 陈忠细想了一下,“好像是。” “今日我见陛下气色好了不少,想必过几日就该恢复朝会了。”箫闲挑了挑眉,回想起祭天大典时,站在最前方那道孤绝翩然的身影,“啧,我有一段时间没单独见云霭了吧,就先别回府了,咱去定远侯府。” 嗯?上朝和见定远侯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陈忠疑惑地看着自家大人,忽然领悟,“大人,待恢复朝会,还需要老奴准备弹劾侯爷的奏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7. 生辰 云霭的眼睛一直是温衍在诊治,从失明到现在的行动自如,这中间吃了多少苦痛,温衍都在看眼里,如今有复明的迹象,他比云霭本人都要高兴。 温衍眉梢浅浅一弯,由衷笑道:“那要恭喜你了。” “现在说恭喜还太早了。”云霭从沉思中回过神,语气与平时一般从容平静,仿佛他们正在讨论的不是他的眼睛一样, “你来帮我瞧瞧,我体内有没有中毒或者中蛊的迹象。” “中毒?”温衍闻言皱起眉,抬指搭在他手腕上,仔细探着脉象,半晌,他收回手,“没有中毒,亦没有中蛊的痕迹,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没有吗? 既然没有中毒也没有中蛊,那为何他每次接触箫闲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想要靠近,还有那股能驱散他冷意的温暖…… 这段时间他也曾尝试过接触其他人,并没有出现箫闲这种情况。 “云霭?”温衍担忧的声音将他唤回神,“你怎么了?” 云霭心绪翻涌,良久,叹了口气,“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个……” “公子,箫大人来了。”常九的禀报声打断了云霭的话。 似乎是惊讶于事情的巧合,云霭怔了一瞬,唇角不经意向上扬了一下,“让他进来吧。” 这人可真是禁不住想,他才刚想着,人就到了。 “是。”常九应了声,刚打算抬脚又倏然停住,“温公子还在这里,会不会有些不方便?” 温衍反复念了几声姓氏,抬眸看向常九,“你说的可是箫闲?” 常九疑惑,“温公子认识?” “他与我父亲同在薛相手下,府邸又在隔壁,偶尔能见到几次。”温衍忽然想到什么,微眯了眸,“这几日总听人说你和箫闲走得亲近,起初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传闻是真的了?” 云霭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传闻?” “说是箫闲心悦于你,愿意为你背叛薛相。” 云霭:“……” 这是什么鬼话? 到底是谁在以讹传讹? 看着自家好友变幻莫测的脸色,温衍忍俊不禁,“不逗你了,薛兴怀又不是头一天看不惯我,就让他进来吧。” 书房暖意扑面,吹尽一路而来的严寒。 “侯爷,我听说……”箫闲一推门,正撞上温衍探究的眼神,到嘴边的话顿然停住,“哦,还有人在啊。” 箫闲私底下与云霭相处,除去互相算计的时候从不用谦称,云霭也默许了他的随意,任凭喜欢,但有旁人在时却不行。 得守礼。 箫闲端正了下态度,恭恭敬敬俯身下拜,“下官见过侯爷。” “免了。”云霭嗓音几近淡漠,疏离地应了声,“箫大人此来有何要事?” 察觉到不对的箫闲唇角顿时一僵,连时常氲在眼底的笑意也收敛了。 什么情况,他哪里惹云霭不痛快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着接管风云帖,应该没搞幺蛾子吧? 嘤……那云霭为什么会用这种态度对他啊! 这男人连演戏都不愿意陪他演了吗? 箫闲本来只是突发奇想,想要见云霭一面,结果被迎头这么一问,顿时就乱了阵脚,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来箫大人是有机密要事相商。”似是看出箫闲的局促,温衍适时打破凝滞的气氛,“不过侯爷这针还要再等两刻钟才能取,劳烦大人等一等。” “好。”箫闲默默垂下眼睫,拢着衣袖驯顺地站在原处,脑海中快速筛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情。 嗯……每一处计策都处理得严丝合缝,没有漏洞出现,最近他的演技也大有进步,绝不会让人看出破绽。 也不存在失去利用价值的可能,能吸引云霭利用他的地方还有很多。 既没有失去价值,也没有被发现破绽,还有吸引力…… 那他怎么忽然用这种语气啊? 云霭淡漠疏离的嗓音再次传来,恍如隔着朦胧雾气,让人捉摸不透,“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本侯不知道箫大人何时懂得守礼了?” 箫闲噎了下,语气隐隐带了些委屈,“谢侯爷,下官向来谨慎守礼。” “……”云霭被他的不要脸震惊到,一时无言。 两刻钟说长不长,转瞬便结束了。 温衍拔了针,收拾好药箱起身,温声叮嘱,“七日后我再来施一次针,若找不到人,我便去找箫大人寻你。” 箫闲坐在书房角落,还沉浸在被冷漠对待的伤心中,莫名被点到名,茫然起抬头,“为何找我?” “可能因为箫大人比较有趣。”温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在箫闲更加迷茫的目光中,飘然离开书房。 听着门外温衍和常九的说笑声渐远,云霭面无表情地直起身,缓步走到箫闲跟前,“人已经走了,有什么事便直说吧。” 他眼上的白绫还未遮起,一双似若桃花的眼睛直勾勾落入箫闲视线中,本该是似醉非醉的眸光漆黑空洞,平添几分疏冷。 箫闲一时忘了回答,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这么漂亮的眼睛也能下得去手,我可真不是东西啊!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嗓音过于冷沉,云霭语气稍稍缓和了些,抬手将白绫系好,“怎么不说话?” 箫闲薄唇轻抿,思索着该如何措辞,他之前就问过陈忠,原身与他的生辰并不同,所以便没法将‘今日是我生辰,因为在这里算得上相识的只有你,所以来找你过生辰’这种话合情合理地说出来。 要是在现代,他可能根本不会记得这个日子,但今天不知怎么,他忽然非常渴望一声生日快乐。 箫闲暗暗叹了口气,终究是没说出口,“万骑营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原来是奉命前来打探消息的。”云霭挑了挑眉,他昨日刚将薛兴怀安插的眼线处理干净,今日箫闲就上门来了,这很难让人不起疑心。他又沉声呛了一句,“箫大人这是想脚踏两条船?” 箫闲冷不丁被呛到,“侯爷多虑了。” 他怎么就脚踏两条船了? 云霭不依不饶,“多虑什么,箫大人说的是打探消息,还是脚踏两条船?” “……都是!”箫闲斩钉截铁,强硬地拒绝了继续这个话题,“我听闻祈洲那边有个说法,冬至这天三更若是落了雪,对雪祈愿能够心想事成……” “你这是到我这祈愿来了,”云霭轻嗤一声,摸起搁在案几上的手炉,“箫闲,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了?” 箫闲一脸清澈无辜,“许……许愿池里的王八?” 云霭登时就气笑了,他算是明白了,这人今天是故意讨打来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8. 撸猫 三更天,果真落了雪。 箫闲倚窗看着院中如絮的飞雪,想到的却是云霭那双无神的眼睛,以及他最后那句话。 “我想要山河无恙,盛世长安。” 云霭坚定的神色还历历在目,箫闲勾着唇,心中感慨,不愧是能得天下称赞的定远侯,这愿想真够宏伟的,他可做不来这些。 箫闲自始至终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从在云霭马车上睁开眼的第一刻起,他就清楚了。 “大人,洛莲姑娘那边查到那枚铜符的消息了。” 陈忠的声音响起,将他的思绪拉扯回来,箫闲睨了一眼过去,沉声问:“情况如何?” “那枚铜符乃是景王沈长琮的信物,当年景王通敌弑君,景王府上下,连同景王党羽,尽数被抄斩,断头台前鲜血横流,数月都未干涸,不过,现存的知情者不多,能查到的消息极少,而负责此案的,正是薛相。” 陈忠神色越发凝重,声音也越发低沉,“风云帖由景王党核心之一的江贤亲手创办,足有门客三千,却也只查到王府被查抄前,王府曾失过一次火,景王世子也于火中丧命。” 箫闲嗤了一声,活动了下冻僵的手指,“火灾这东西,真是谁用谁说好。” “大人是觉得景王世子还活着?”有杨曜的案例在前,陈忠一瞬间就领悟了箫闲话里的意思。 “总不会是巧合。”箫闲仰头看了眼天色,“风云帖的人消息来路广,再去细查一下魏筠三人是否与景王案有关。” “是。” 箫闲在调查段玉成时无意发现风云帖的痕迹,便以小青梅洛莲为筹码,与段玉成做了一笔交易。 虽然为了收服这些门客付出了不小代价,但好在结果是好的,风云帖的门客遍布五湖,消息灵通,正填补了箫闲此时的空缺,有了自己的情报系统,很多事处理起来就方便多了。 这位洛莲姑娘也是个奇女子,那日箫闲将她从云杏楼买下后,本要还她身契放她自由,但这姑娘张口便拒绝了,说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意成为箫闲的暗线,替他联络风云帖的门客。 不得不说,洛莲也确实很有本事,风云帖如今在她的运作中迅速步入正轨,解决了箫闲不少难题。 冬至时,官员有三日休沐,箫闲连日忙碌,总算得了空闲,补觉补到大天亮。 这才刚刚转醒,陈忠就来敲门了,“大人,新任大理寺少卿明日于府中设宴,刚刚派人递了请帖邀您赴宴。” 箫闲翻身坐起来,痛苦地揉了揉眉心,“新任大理寺少卿?” 魏筠死后,大理寺少卿的位置空悬了一段时日,直到昨天才拟定人员补了空缺。 此人先前为大理寺录事,为人低调,毫无存在感,以至于陛下钦点时,大多官员都没听说过此人。 “我与他又不熟,请我做甚?”箫闲随手披了件外袍,打着呵欠往外走。 陈忠看着箫闲披的那件单薄外袍,忍不住操心,“天气寒冷,大人还是多穿些衣服吧,免得着凉。” “知道知道。”箫闲被念叨怕了,抬手将外袍穿好,又顺带裹了件披风,“知不知道他都请了谁,薛党还是云党?” 陈忠脸色变了变,“但凡京中能数得上名号的,不分党派,他全都请了。” “全请了?”箫闲也是愣了一下,默然半晌,“他这设的哪是宴,分明是角斗场,虽然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也没有往同僚身上烧的啊。” “谁说不是呢,”陈忠跟着感慨了句,“现在京中都在猜测这位少卿是不是奉了陛下之命,打探云薛两党虚实。” 箫闲摸了摸下巴,认真想了片刻,“也难说,若非陛下传旨,我都不知道大理寺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平时低调谨慎,行事却突然转变,反常极为……” 正转过一道曲廊,院墙上忽然跃下一抹白色,稳稳踩上箫闲肩头借了下力,又跳上隔壁墙头。 箫闲被踩得一个趔趄,险些一鼻子撞到墙上,等到站稳一看,罪魁祸首正扫着尾巴,仿佛王者一样,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嘿,我这暴脾气可忍不了!”箫闲当即撸了袖子,今天他非得让这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小猫咪知道,什么叫做喵外有人! 陈忠一看箫闲又要上房揭瓦,顿时就急了,“哎,大人,这狸奴好像是隔壁温府的,您若是实在气不过,咱可以去找它主人,犯不着亲自爬墙啊!” 奈何箫闲上房揭瓦属实是一把好手,陈忠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爬上了院墙,“找什么主人,这跟打不过告家长有什么区别?” 狮子猫蹲在墙头,看着箫闲笨拙的动作,浅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人性化的鄙视,鄙视过后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踩着优雅的猫步在墙头上走了几个来回。 箫闲扒着墙头腾不出手,眼睁睁看着狮子猫在他手上踩了几个来回,扬长而去。 箫闲:“……” 这猫是成精了吧? “大人,上面冷,您快些下来吧!” “咳……”箫闲铩羽而归,眼巴巴看着狮子猫的背影消失在青瓦间,尴尬地转回到先前的话题,“那新任少卿可请了定远侯?我听说云霭从不参加宴会。” 陈忠悬着的心落回到胸口,松了口气道:“是想请来着,但派去的小厮连侯府大门都没看见,就被拦住了。” “真惨。”箫闲咂咂舌,正可惜着,忽然后知后觉品出些什么,瞪大眼睛看向陈忠,“侯府大门很难见吗?” 这么一提醒,陈忠也觉出味来了,神色颇为怪异,“自定远侯开府以来,能进侯府的人屈指可数,旁人别说是看见侯府大门,就连侯府所在的巷子都进不去。” 箫闲眨了眨眼睛,那他算怎么回事? 难道是云霭特意吩咐过? 但为什么呢? “既然云霭不去,那我也不去了。”箫闲想了半晌,直想得千头万绪乱成一团,索性抛到一边,留给以后的自己头疼吧。 陈忠心里琢磨了下,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什么叫侯爷不去就也不去了? “大人……您和侯爷是不是走得太近了些?” “是吗?”箫闲挑了下眉,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9. 心意 箫闲的反应比雪球还要快些,见它要逃,疾步上前猛搓了一把猫头。 小样,还治不了你! 雪球嗷呜一声挣开温衍,只留下一个仓皇逃窜的背影。 “雪球往日在府里跟小霸王似的,这回可算遇上能治它的人了。”温衍望着那抹狼狈出逃的雪色,弯起眼睛转向箫闲,“大人此次到访,怕不只是为了雪球吧?” 箫闲淡然扫去沾在衣服上的猫毛,抬眸低笑,“温公子聪慧,此番前来确有一事,希望公子能为我解惑。” 温衍暗道一声果然,神情未变,“大人请讲。” “我听闻侯爷的眼睛一直是由公子照料的,公子应该对他的情况应该了如指掌。”箫闲斟酌了一下用词,语气放得极为低微,“我想知道公子有多少把握能治好他。” 周遭霎时一静,温衍敛了笑意,眸色凝重起来,“他若是配合,我便有五成把握,但若他不肯配合,怕是神仙也难救。” 温衍在为云霭治疗眼睛这件事,从来不是秘密,他也不惧被薛党知道。 “不配合?”箫闲闻言眉心一拧,想起昨日温衍临走时的叮嘱,“怎么,他经常寻不到人?” 温衍轻哼一声,显然对云霭积怨已久找不到人诉说,正巧箫闲起了个话头,他便忍不住倒起苦水,“真该让箫大人瞧一瞧这人的真实嘴脸,明明提前与他约好了时间,等到那日,必定寻不到人,还得我费心费力一处处去找他。” “许是侯爷平时太忙了。”箫闲嘴角抽了抽,很难想象云霭私下还做过这种事。 不过,听温衍这么一说,云霭似乎并不在意他那双眼睛,这又是为何? 温衍忍了又忍,才把到嘴边的脏话忍了回去,他和云霭相识多年,还是能分得清忙和故意躲避的。 他深深吸了口气,目光若有深意地落在箫闲身上,“箫大人是在担心侯爷的眼睛?” 深埋心底的情绪冷不防被人点出,箫闲眼底闪过一丝窘迫,“温公子为何会这么认为?我与云霭乃是政敌,他眼睛若是不能恢复,于薛党而言是大喜事。” 温衍摇摇头,正色道:“箫大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箫闲一瞬不瞬凝视着温衍,“温公子应该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就是不一样。”温衍手肘撑着石桌,扶头望进箫闲的眼睛,似笑非笑道,“大人没发现吗?” 箫闲心头一跳,“什么?” 温衍仔细端详着箫闲茫然却又努力掩饰的神色,忽然领悟知而不言也是件极有趣的事情,他扬了扬眉,避开回答,“我有一事想拜托大人。” 箫闲被他一句话拨乱心神,又苦苦得不到答案,整个人像是飘在空中,踩不到实处,偏生温衍就像是没看到他的无措,轻飘飘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无言看着温衍眼底的戏谑,欲言又止了半晌,才无奈叹了口气,“公子有何事所托?” 温衍脸上满是恶作剧得逞的笑容,缓声开口,“下一次施针,能否请箫大人送我一程?乘箫府的马车。” 箫闲:“?” …… 箫闲拢着绒毯看了看对面正襟危坐的温衍,又看了看天边刚刚泛起的那抹白,长长叹了口气,那日他怎么就脑袋一抽,答应了温衍的请求。 马车穿过静谧的街道,又穿过冷清的小巷,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原以为温公子是那种端方守礼的性子,没想到……” 温衍弯了弯眉,顺势接过他的话,“没想到我会翻墙入府?” 箫闲点点头,别看温衍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路子走得是真野。 先前他叮嘱过陈忠,除非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其他一概等他睡醒再说,几日下来陈忠已经不会敲门了,谁曾想,安稳觉没睡几天,早上又被敲门声吵醒了。 本以为是朝中发生了大事,结果一开门看到的却是温衍。 “抱歉,是我的错。”温衍再次郑重地向箫闲揖礼,“实在是早上父亲看得太紧,无路可走。” 昭国冬日的清晨着实是冷,箫闲又把绒毯裹紧了些,心里暗暗琢磨着这一波温尚书把他乱刀砍死的概率有多大。 不过人他已经接了,还兢兢业业地把人送到了定远侯府,事到如今想太多也没用。 “温公子不必如此,事先我也是答应了你的。”箫闲再次叹了口气,只希望见了云霭以后,大美人不会怪罪他。 虽然美人生气也是赏心悦目的,但奈何这美人他打不过。 马车吱呀停在定远侯府门前,果然没有被阻拦,守在门前的天枢军见了他,甚至都没通报,便让开了路。 箫闲越琢磨越觉得这个事儿它不对劲儿。 他承认,他是颜狗,对漂亮美人没有任何抵抗力,从看到云霭的第一眼,就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他的脸。 嘴上说是为了利用才接近他,但实际上就是为了一饱眼福天天想尽办法往前凑。 是的,就跟初见雪球那会儿一样。 那么云霭呢? 每日上朝被他弹劾、眼睛因他受伤,这桩桩件件之后,还能对他这个政敌如此信任,就连身份信物也能随他拿去用。 不妥。 太不妥了。 一旁的温衍悄然望着箫闲紧绷的唇角,暗暗挑了挑眉。 这迟钝的家伙终于反应过来了。 只是不知云霭那边的想法。 是利用,还是欺骗? 抑或是明明对这个人有所不同,却不自知。 两人一路畅行无阻,直至前厅。 温衍一打眼就看到煞星似的常九,忍不住调侃,“呦,小常九,你这脸色怎么黑的跟墨一样?” 常九冷着脸扫了箫闲一眼,这才回道,“温公子,我家公子已经在书房等候了。” 箫闲原本还有点恍惚,被他这么一盯,猛地就清醒过来。 罢了,这常九看不惯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谁让原身搞出那一堆罄竹难书的事儿呢。 “知道了,小常九要好好调整心态啊。”温衍低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拍拍常九的肩膀,带着箫闲径直去了书房,只留下常九一脸懵逼地留在原地。 书房里,云霭此时正站在案几前,面前摊放着一幅水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20. 景王 两刻钟时间一晃便过了,箫闲梳理完线索回神,温衍已经收了针准备离开,“七日后我再来一趟,希望你能和这次一样,乖乖在府中等我。” 云霭闻言往温衍的方向睨了一眼,才抬手系好白绫,“我让常九送你回去。” 温衍眉梢浅浅一弯,视线微妙地在云霭和箫闲之前荡了几个来回,心中了然,却忍不住调侃,“不必麻烦,我与箫大人一同回府便可。” 云霭权当没听见他的话,直接叫来常九,连人带箱不容拒绝地请了出去。 “喂,人是我请来的,你讲不讲道理啊……” 箫闲被迫围观了温衍被强行扛走的全过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相对而坐,书房倏然安静下来。 寂静里的时间极其难捱,箫闲只觉得像是捱过了几个世纪,心里十分纳闷,明明是这个人主动留下自己,这会儿却一声不吭。 怎么,不说话装高手? 又静了一会儿,箫闲实在忍不下去,率先开了口,“侯爷支走温公子,是有什么要事吗?” 云霭随手递了盘点心,放到箫闲面前,“箫大人要查景王府,为什么不来问我,如今世上最了解景王府的,莫过于我了。” 箫闲垂眸望着眼前的梅花酥,心中一惊,风云帖的门客混迹在江湖中,行踪极为神秘,他又特意吩咐了小心行事,绝不会被发现才对,云霭是从何得知的? 若是走漏风声,那薛相很可能也已经察觉到了。 箫闲倏然冒出一身冷汗,真正的证据还没找到,再用萝卜章造假太过冒险,一旦被识破,前面做的安排就都成了无用功。 可不到迫不得已,他真不想走那一步…… 似是察觉到箫闲极端不稳定的情绪,云霭抬指敲了下案几,温声安慰,“放心,有本侯在,必不会轻易让薛相知道了你的行迹去。” 云霭这人行事太过君子,就连利用都是摆在明面上毫不遮掩,箫闲没有半刻犹豫就信了他的话,躁动的心霎时安稳了下来。 但这心一冷静下来,他又琢磨出一点不寻常的意味来,“侯爷不是想用我引诱薛相自乱阵脚,那为何要替我遮拦?” “不为何,本侯高兴。”云霭懒洋洋倚回到软榻上,神情难以捉摸,“说说景王府吧,箫大人都查到了些什么?” 箫闲犹豫了片刻,将风云帖查到的消息选择性说了一部分,又添了些自己的猜测,“目前来看,我们可以在这十七人府外安排眼线。” 云霭仔细听着箫闲的话,有一瞬出神,那晚冷意失控时,他其实还残存了些意识,虽然不多,但足够他在混乱中感觉到有一双手绕到他后背,作乱似的在腰间摸了一大圈。 箫闲说到一半,忽然感觉云霭的呼吸重了些,身上浅浅散出冷意,他立刻回想起那晚的狼狈,倏然起身拉开些距离,“侯、侯爷,你没事吧?” 略带慌张的呼声催促着云霭回神,他稍敛气息,平淡地抬首,“箫大人,本侯的腰,好摸吗?” 云霭在京时,身上常穿的是宽袖长袍,一副翩翩公子玉树临风的模样,但别忘了,他是个武将。 被这么提醒,箫闲又想起那窄腰坚实的触感,不由呼吸一滞,莫名有些心虚,以至于连慌张都忘记了,“侯爷说笑了,这下官怎么会知道?” “是吗?”云霭轻笑了声,周身的冷意又加重了许,他缓缓摩挲着泛青的指节,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他和箫闲之间牵着一条无形的线。 因为这条线的存在,箫闲可以轻而易举拨动他的心绪,引动他体内的冷意。 作用近乎于蛊,但温衍并没有检查出蛊的痕迹。 箫闲敛眸看了一眼云霭泛青的指节,忽然心神一动,上前攥住了他的手。 那股叫嚣着冒了尖的冷意就被掌心的暖意结结实实地按了下去。 “侯爷这样就好多了吧。” 云霭此时像是只被人捏住后颈的猫,很难形容他的心情,从前只有他拿捏别人的份,何曾如此被人拿捏过,这感觉,真让人窝火…… 他抬手揉着眉心,面对箫闲发不出一点怒火,满心疲惫,“箫大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玉灵山的时候就有些怀疑了,一直到那天晚上你失控来抱我。”箫闲轻轻抿了下唇瓣,迟疑了片刻,又问,“这是怎么回事?是任何人都可以,还是只有我?” 只有你。 云霭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转了话音,“箫大人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若是只有你,本侯又怎么会明确说出来。” 箫闲仔细想了一下,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像个白痴。 云霭是聪明人,想也不可能将弱点告诉对手。 两人保持着十指相交的姿势,各怀心事。 直到冷意被彻底压制下,云霭主动抽回手,两人心有灵犀地避开了这个话题,“所以,你猜测景王世子隐藏在暗中,想要为父报仇?” 箫闲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案件的事情,“是,那个在背后引导侯爷杀我的人,应该就是那位世子。” “那位世子……”云霭静默片刻,忽然用一种极为陌生的语气问了一句,“你知道我和景王府有何渊源吗?” 箫闲摇头,他曾尝试让门客调查云霭的情报,结果查到的都是十四岁到如今,那些连三岁小儿都能如数家珍的战绩,而十四岁之前的事却一概不知。 云霭轻轻捻着指节,语气幽幽,“十四岁之前,我是被养在景王府的,与你说的那位世子,乃是至交。” 一句至交,直接给箫闲砸懵了,反应了半晌,他紧紧蹙起眉,难道他猜错了,不是那位世子? 云霭接下来的话几乎让他认定自己的错误,“如果杀人的是那位世子,他为何要把薛相通敌的证据藏起来,若当初通敌的是薛相,景王极可能被当成了替罪羊。” 箫闲深深叹了口气,如此一来,原本明晰的线索,又开始乱起来了。 “箫大人也不必急于一时。”云霭唇角勾起,温声安慰,“至少在箫大人发挥全部作用之前,本侯是不会让大人死于非命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21. 截杀 呵,既然想感谢,何不登门拜访,怎么还需要被感谢的人亲自上门? 箫闲心里嘀嘀咕咕,面上却是端得孤冷淡然,难以捉摸,“举手之劳罢了,何须梁大人如此大费周章。” 管家一时摸不清他心情如何,只能尴尬赔笑,“大人,这就到了。” 梁府和吵眼睛的温府相比要雅致得多,只是偌大的庭院中,却不见任何花草树木,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以至于前厅门槛上坐着的那两道身影极为显眼。 管家引着箫闲上前,躬身道:“老爷,夫人,箫大人到了。” 箫闲这才认出门槛上坐着的两人,是梁成济和乔晚。他敛了敛神色,拱手下拜,“下官见过大人,夫人。” 传闻梁成济极为宠爱夫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梁成济轻轻颔首,扶着一旁的乔晚起身,还了一礼,“我听晚娘说,那日你在玉灵山救了她一次,本该早些上门道谢,但那日晚娘回来就病了一场,所以才拖延至今,还请箫老弟勿要怪罪。” “大人客气了。”箫闲假笑到嘴角都僵了,才和梁成济寒暄着进了前厅落座。 乔晚是女子,不方便长留,吩咐过府中侍女上茶后,便离开了前厅。 箫闲端起茶盏饮了口茶,视线在前厅绕了一圈,忍不住开口,“大人厅里是用了什么熏香,这香气好特别。” 这香气和无尘院子里的清香有些相似,因为他实在不喜欢,所以印象特别深刻。不只是在无尘院子里,还有极偶尔的时间,他会在睡眠中闻到这个味道。 “熏香?”梁成济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箫闲说的是什么,笑着道,“那不是熏香,是晚娘服的药。” 箫闲微微蹙眉,眸色沉了几分,“冒昧问大人,这药是治什么病的?” 梁成济脸色变了变,良久,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是离魂症。” 箫闲对离魂症有些了解,患者时常会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严重者会浑浑噩噩状若疯癫,可乔晚行事举止都与常人无异,不像是患了离魂症。 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何无尘大师院子里会有治疗离魂症的药味? 沉思中,梁成济的声音将他唤回了神,“可是这药有什么问题?” 箫闲回过神,笑了一声道:“不是,只是没想到竟会是药香,下官失礼了。” “不妨事。”梁成济随意摆摆手,眼底的苦涩掩了下去,似是不经意问了句,“箫老弟今日可有什么安排?” 近日无大案,又值休沐,箫闲自然是清闲,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和梁成济说废话,“这倒是没有,大人可是有事需要下官去做?” 闻言,梁成济欣然继续道:“为答谢箫老弟的救命之恩,我特意吩咐人备了酒宴,箫老弟肯不肯赏个脸,留下用饭?” 喝酒? 箫闲嘴角抽了抽,内心十分抗拒,就他这一杯倒的酒量,还是算了吧,毕竟他也不能确定喝醉以后,会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我……” 他刚要拒绝,梁成济又补了一句,“前些时日箫老弟不是到处求购桃花酿吗,正好相爷送了我几坛,今日就开了吧。” 箫闲眸光一转,到嘴边拒绝的话又收了回来,一脸欣喜道:“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箫闲原是爱酒的,尤其是这桃花酿,甚至不惜砸上千金,只为这薄薄一壶酒。他若不留下,今晚薛相就得杀上门。 …… 酒宴一直持续到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盈盈照着枝梢,箫闲强撑着精神,若无其事迈出梁府,转身拜别,“大人留步。” 梁成济嘴边挂着笑意,一直目送箫闲上了马车,“箫老弟路上可要小心。” 陈忠放下挡帘,隔开了梁成济的目光,马车缓慢起步,晃晃悠悠往箫府方向行驶。 离开了梁府的范围后,箫闲的神色终于绷不住了,勉强保持清醒的意识开始模糊,燥热感涌上心头。 好在这时候的酒度数不高,再加上这具身体对酒精的抵抗性不差,才让他坚持下来,没让梁成济发现端倪。 不过这会儿就不行了,先前他有多清醒,现在意识就有多混乱。 箫闲烦躁地扯了扯衣领,抬手推开窗贪婪吹着冷风。 昭国虽然没有宵禁,但在这寒冷冬夜里鲜少有人游荡,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车轮压过积雪发出的细响,渐渐的,嘎吱声里多了些别的东西,脚步声、金属碰撞声…… 一声清铮响起,前方紧接着便出来马儿痛苦的嘶鸣声,马车猛地一颤,箫闲便直直撞了出去。 陈忠颤着手撩开挡帘,惊恐道:“大人!不好了,有……” 他话还未说完,一支尾羽鲜红的箭矢穿过窗棂,贴着箫闲头顶,深深没入木料中。 箫闲大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全凭本能拔下那枚羽箭,在指间转了个圈猛地刺向窗外,利箭刺破血肉的声音同时响起,鲜血划出一道弧度,溅落在箫闲脸颊上,一道黑影应声倒地。 “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陈忠神经紧绷,完全没注意到箫闲此时的异样,“对方带了弓箭手,我们一出车厢怕就要被射成筛子。” 箫闲抬手摸了一把血迹,眯着眼睛看向陈忠,含糊不清地道:“陈叔,你怎么变成三个了?” “什么?”陈忠心脏猛地一跳,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大人,您醉了?” “醉什么醉,我没醉。”箫闲扶了扶头,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真是稀奇了,这大活人也能有丝分裂?” 陈忠总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箫闲身手了得,状态巅峰时对上定远侯也有一战之力,他又是薛相心腹,盛京没什么人会不长眼惹到他头上,所以平时根本不会带护卫出门。 但现在…… 又是一阵急促的箭矢声,箫闲想也没想,一把将陈忠扑倒。 流云遮住月色,寒风凛冽而起,顺着箭孔和窗户灌进车厢,箫闲稍稍清醒了些,撑着昏沉的脑壳朝外扫了眼,“留在车上也是等死,得想办法出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22. 逆鳞 清苦药香随之涌入鼻腔,合着血腥味,却让人生不出厌恶之意。 箫闲隐约感觉到有一只手托住了沉重的身体,耳鸣声盖住了激烈的厮杀,他靠着冰冷的肩膀,像是一叶扁舟,在风浪中沉浮。 他下意识抬手,想要揽住这处依靠,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抱住浮木,却又因脱力垂了下来。 “你怎么样?”冷沉的嗓音贴在他耳边响起,隐藏着一些刻意压制的急迫。 风浪渐歇。 “云霭?”箫闲缓了下迟钝的大脑,哑着嗓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说了吗,在你发挥全部作用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于非命的,说到做到。”云霭又是叹了口气,俯身将他横抱起,转而沉声吩咐常九,“一个不留,杀。” 箫闲此时意识模糊,其实不太反应得过来云霭说了什么,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艰难抬起手指了个方向,“活口得留一个,还不知道是谁想杀我呢。” 云霭抱着他上了马车,语气里满是无奈,“你这手还是别动了吧,再说,你指的那是墙,你想让墙来回答你的问题吗?” “哦,行,但是我要……” 云霭等了半天没见下文,俯身一听,才发现人已经晕过去了。 他敛下笑意,仔细分辨着箫闲身上的伤口,好在严重的伤口只有后背和胳膊,处理起来算不上麻烦,但伤口太深,想要尽快愈合就只能…… 云霭低垂着头,只犹豫了一瞬,抬手拿起一旁的佩剑,锋利的剑刃瞬间划破指节。 殷红的血珠滚滚落进见骨的伤口中,直到伤口鲜血止住,他才收回手。 仔细将伤口清理包扎之后,云霭又一路摸向箫闲的后背。 虽然反应及时挡下了那柄利刃,但仍旧在他后心的位置留下了一道不浅的伤口,想要着手处理须得把衣服…… 云霭动作微微一顿,手指一寸寸抚过箫闲领口处银丝织成的卷云纹,似是下定决心,勾指挑开他的衣襟,“抱歉,得罪了。” 外衫褪去,只剩下单薄的里衣,后背被鲜血洇湿了大片,紧贴在皮肤上,他视线在腰间落了一下,沉默了两秒,抬手伸向腰间的结扣。 云雾悄然散去,皎洁的月光将小巷照亮。 陈忠握着羽箭跪在满地尸首中,陡然回过神,“大人,我家大人……” 常九面无表情地取下最后一名死士的首级,朝云霭马车的方向扫了一眼,冷声道:“放心,有我家公子在,死不了。” “我、我过去看看!”陈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顾不上礼仪尊卑一把掀开挡帘,“侯爷,我家大人……” 箫闲衣襟半解,敞开的衣领下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里衣染血的系带搭在云霭修长的手指上。 陈忠猛地撂下挡帘,足足缓了一盏茶的时间,才颤抖着手掀开一条缝。 云霭捻起系带整理好散乱的衣襟,脸上不带半点情绪冷声道:“失血过多,又受了惊吓,约莫会昏睡一段时间,暂无大碍。” “……”陈忠死死盯着那截系带,如遭雷劈。 梁府。 梁成济遣散了仆役,独自坐在书房中,昏暗的灯光落着他掌心莹白的佛珠,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 房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不等他回答,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乔晚提着食盒,迈进书房,“我炖了点汤,你要不要尝尝?” 梁成济抬手将佛珠带回手腕,悄无声息用衣袖遮好,这才换上笑脸,迎上乔晚,“劳夫人惦记了,这么晚了,怎么不早些休息?” 乔晚抬手拂过发髻,莞尔一笑朱唇轻启,“当然是,为了要你的命啊。” 一语毕,杀意骤现,乔晚抽出发簪,猛地刺向梁成济的眼睛,梁成济见状,忙抽身后退,但发簪刻意被磨尖,哪怕他退得及时,还是在脸上留下了长长一道血痕。 “你根本没得离魂症!”梁成济心沉如水,抬手掀翻搁在桌上的食盒,趁机钳住乔晚的手,将她死死按在案几上,“你可真能忍。” 梁成济落在身上的力道重似千钧,乔晚尝试挣了一下,根本无法挣脱,她当即冷笑一声,“是,都是骗你的,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好好好,晚娘,都是你逼我的!”梁成济嘴角扯起嗜血的笑意,夺过乔晚手中的发簪,高高扬起。 血线喷涌而出,溅落在案上的书信上,烛光被风吹得轻颤了下,忽然熄灭了。 …… 不知过了多久,箫闲的意识渐渐清晰,黑暗退去,他茫然睁开眼,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记忆渐渐回笼,“嘶……什么时候晕不好,偏要在关键时刻晕,云霭不会真一个活口都没留吧,那我这仇找谁报去!” 房门吱呀打开,寒风呼地灌进来,云霭拢着手炉,裹挟着一身冷意走到榻前,“伤口如何,还疼吗?” 箫闲闻言尝试着抬了下胳膊,其实不用试他也知道,有云霭在,这伤很快就会痊愈,“已经无碍了,多谢侯爷相救。” “嗯。”云霭淡淡应了一声,又听箫闲的声音传来,“当时晕得比较急,想必侯爷应该留活口了吧?” 云霭微微抬了头,没吭声。 “不会吧?你该不会没留吧?”箫闲登时急了,揉着太阳穴连侯爷都不叫了,“云霭,最好别告诉我,人,你全杀了。” 他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记性好,尤其是在记仇上,这次遇到截杀险些丢了一条命,让他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那跟杀了他没什么区别。 云霭指节屈动了一下,指腹拂过手炉上的梅纹,听着箫闲数落完,才开口,“留了也无用,你问不出来的。” “总得试试。”箫闲咬着后槽牙,感觉窝了一肚子火,倒也不是生云霭的气,只是记的仇无人发泄,让他有些心塞。 “没必要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云霭嗤了一声,撩袍坐到榻边,“如何,可从梁成济身上看出些什么?” 说回正事,箫闲忍着憋屈回忆了片刻,声音冷沉,“你见过离魂症患者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23. 离魂 御史大夫于府中被杀之事很快就传遍了盛京,箫闲作为当夜最后一个接触梁成济的人,自然而然受到了大理寺的重点关注。 箫闲刚偷偷摸摸从定远侯府摸回箫府,那位新任大理寺少卿找上门了。 “箫大人。” 看着眼前这位一身绯袍芝兰玉树的少卿,箫闲眯起眼睛,下意识绷直了腰坐好,“俞大人,这么早开始就四处查案了啊。” 那日他被这位新任少卿摆宴宴请盛京全部官员的勇猛操作震惊到后,就让风云帖的门客暗中调查了一下,少卿名唤俞不染,长平二年间进士,先入翰林院,期间因说话太过直白得罪了人,被丢去了大理寺做录事,这一呆就是五年。 俞不染淡然看着端坐在首座,并没打算起身行礼的人,不欲纠缠开门见山道:“本官此番是为梁大人一案而来,昨夜大人离开梁府后,又去了何处?” “昨夜回府的路上遇到了刺杀。”箫闲垂眸拢了下衣袖,清苦药香随着动作缓缓溢散出来,他忽然想到什么,动作猛地顿住。 等一下,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他后背也受了伤,那种位置,云霭该不会把他扒光…… 他脸色顿时变了。 俞不染噙着一点笑意,视线从箫闲袖口的卷云纹上扫过,似是发现了什么趣事,眉头一挑,“为何遇到刺客会彻夜不归?” “我和那群刺客斗智斗勇跑了十条街,他们还是紧追不舍,没办法,我只好随处找了个院子,一直躲到了天亮。”箫闲捏着袖角,头也没抬,一想到他可能已经被云霭看光,就有些呼吸困难心神不宁,“少卿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梁府隔壁那条巷子看看,估摸着血迹还在呢。” 昨天他宿在定远侯府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为好。 俞不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如此,本官就不打扰箫大人了,告辞。” 嗯? 箫闲疑惑抬起头,俞不染一只脚已经迈出了前厅,仿佛只是来走个过场,随口问一问。 陈忠候在门外,恭敬地将人送出了府,一脸不解地回来问箫闲,“大人,这……少卿大人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箫闲抿着唇,被俞不染临走的那一眼看得有些没底,那眼神,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他的灵魂一样。 这俞不染……到底是谁的人? 箫闲端起手边的冷茶灌了一口,才缓过神来问:“陈叔,我这里衣是你帮我换的吧?” 陈忠猛地呛咳一声,那些好不容易忘掉的画面又喧嚣着浮现出来,“呃,这……大人,要不,唔……” 支吾了半天,他一咬牙,闭着眼睛一股脑倒了出来,“昨夜定远侯亲自守了您一夜,旁人根本没捞着近您身。” 箫闲吓得一口茶喷了出来,守了一夜? 这是什么情况? 御花园,红梅覆雪,满园幽香。 沈长启闲坐亭中,独自敲着棋子,云霭坐在一旁,听着落子的轻响,忍不住提醒,“陛下龙体大好,不如早些恢复朝会。” 闻言,沈长启终于舍得抬眸,分了他一个眼神,“恢复朝会也无用,那些人只会拿着无关紧要的事来糊弄朕,与其浪费时间听那种奏报,朕不如多休息几个时辰。” 云霭一时无言,不知该如何劝说。 等了半晌,不见他下文,沈长启又搁下一枚棋子,漫不经心问:“对了,这梁成济一死,御史大夫一职便空了下来,朕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谁能胜任,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云霭神色微怔,他原以为沈长启会和上次一样,越过他和薛兴怀钦点人选,忽然来问他一句,不免有些意外,“臣不知,不过历任御史大夫都是由中丞升任,陛下可作参考。” “御史中丞?”沈长启认真思考了片刻,蹙起眉道,“箫闲乃薛党,这样一来,御史台岂不是依旧掌握在薛相手中,机会难得,何不趁此机会,放自己人过去。” “御史台上下皆是薛兴怀的人,这人放过去又能怎样?”云霭轻嗤一声,抬手从棋罐中摸出一枚棋子,随手落在棋盘上,“恐怕不出半月,就得给这位新任御史大夫收尸了。” 沈长启望着那枚新落下的棋子许久,忽然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罐里,“朕时常想,你这双眼睛究竟能不能看见,西北那边,鹰图蠢蠢欲动,总把你留在盛京也不是办法。” 云霭神情一如先前那般平静,仿佛被困囚笼是天大的恩赐一般,“西北有李承风坐镇足矣,臣征战已久,也该抽出些时间休养身体,总不会才半年时间,陛下就嫌臣烦了吧?” “怎会?”沈长启沉沉盯着云霭眼上的白绫,半晌忽然笑开,“有云卿在,朕高兴还来不及。” 云霭也是跟着笑了起来,拢着手炉的手倏然收了一下。 “陛下,大理寺少卿俞不染求见。”亭外,御前总管匆匆前来通报。 云霭立刻起身,“那臣就先告退了。” 得到沈长启的准许,云霭退出梅亭,走过梅林转角时,正与俞不染撞了个照面。 俞不染忙让至路边,俯身行礼,“下官见过侯爷。” “免礼。”云霭淡漠地应了一声,疾步从他身边经过,脚步片刻未停。 俞不染躬身保持行礼的姿势,一直等到云霭走出梅林,这才起身,低声呢喃,“这股药香……有趣。” 宫门外,常九远远看到云霭的身影,焦急迎上前,“公子,陛下这次召您进宫是有何事?” 云霭唇边带着一点冷笑,挑起挡帘上车,“无非是敲打试探,梁成济一案,可查出端倪了?” “唔……”提到梁成济,常九脸上闪过一抹忧色。 “有话直说。” 常九这才支支吾吾开口,“梁成济死于一剑封喉,属下仔细检查比对过伤口,凶手使用的剑招,与……与您一模一样。” “那真是巧了。”云霭低笑一声,抬手放下挡帘,“走吧,直接回府。” …… 梁成济一案,最终还是落在了箫闲头上,陛下下旨,此案交由他和云霭一同督办。 箫闲看了看堆积如山的卷宗,又看看端坐在一旁静静喝茶的某人,忽然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24. 世子 “加重病症……”箫闲暗道一声果然,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刚才在梁府的时候,他隐约看到乔晚的脖颈上有一圈瘀痕,是被暴力掐出来的,起初他以为是当夜凶手看见了她想要杀人灭口,又因什么原因放弃了,现在想想,也有可能是和梁成济起了冲突。 温衍深深看了箫闲一眼,有些担忧,“不知道梁夫人服用这药多久了,此药中含有数十种剧毒,长时间服用会损耗元气寿数。” 箫闲默然许久,“可有医治她的办法?” “我对梁夫人的情况一无所知,不好下定论。”温衍认真思考了片刻,才道,“待我回府翻一下医书再给你答复吧。” 送走了温衍,箫闲没着急下车回府,反倒静静看起了云霭。 云霭对视线极其敏感,被这么直勾勾盯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了,“箫大人这么看着我做甚?” 箫闲双手撑着矮桌,眯起眼睛,“侯爷,能给我讲讲那位景王世子的事情吗?” 那日在侯府,他本是想再问一些关于景王世子的事,结果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就被梁成济给叫走了。 云霭静了两秒,把手炉往袖中拢了拢,“怎么突然问起他?” “好奇。”箫闲垂眸瞧着那双又要泛青的手,犹豫了几息伸出手,“从魏筠一案起,所有的证据都有意无意指向了景王案,说实话,我还是怀疑这位世子。” 冷不丁被抓住,云霭明显有些惊诧,但也只是一瞬,他便侧过头转向车外。 箫闲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窗外暖阳正好,不知名的鸟雀在梅梢间反复跳跃,积雪簌簌,偶有行人经过,顿时惊起飞鸟无数。 云霭听着落雪细响,忽然有些想念寄居景王府的那段时光。 明明,他最抵触这种被称之为‘怀念’的情绪了。 …… 彼时他刚过十岁,午夜梦回时,还总会陷进那个痛不欲生的噩梦之中。 那应该是个与今日一般温暖的午后,沈长琮带着他从边城而归,马车缓缓在景王府前停稳。 盛京接连几日大雪,到处都是银装素裹,景王府的红梅被积雪压弯了枝梢探出院墙,那位被景王称为乖顺懂事的世子就坐在暗香疏影间,醉眼蒙眬看着府外。 那年景王世子沈望尘刚满十三岁,被自己的亲爹拿着鸡毛掸子,绕着景王府追打了十三圈。 其实,沈望尘原本挨不了这么久的暴打,沈长琮打了几下,气就已经消了,但这事吧,坏就坏在云霭身上。 那时云霭刚经历了那场让他失去双亲的大火,内心封闭不愿与人交谈,极少会对外界的事情做出反应,可那天他看见沈望尘挨打,不知道是想起什么,忽然笑了一声。 结果可想而知。 可能是被揍得太惨了,以至于后来沈望尘患了离魂症,也没能忘得了这天。 朔元五十四年,丰州暴雨无端下了十一天,云桓河下游水位猛涨,整片区域被淹没,沦为人间地狱,先帝下旨命沈长琮与江贤前往丰州赈灾,当时同去的还有沈望尘与江贤独女江悦风。 一行人到丰州时,洪水已经退去,只留下浮尸遍野,满城哀嚎。 但祸不单行,洪水退去还不足三日,丰州又接连发生地动,江悦风意外被卷进了泥石流中,下落不明,沈望尘因此受到惊吓,患上了离魂症,即便后来江悦风被平安找到,也无济于事。 从那之后,每到阴雨连绵的时候,沈望尘的离魂症就会发作,会忘了景王府,会忘了至亲之人,甚至连青梅竹马的江悦风也会忘记,却独独忘不了因为云霭挨的那顿毒打。 后来云霭渐渐走出那场噩梦,总是会为此而愧疚,每每在沈望尘提起的时候,都会与他说声对不起。 他回回提起,云霭回回都会回应,一直到又一场大火…… 记忆中的少年淹没在火海里,他隔着大火,手中拿着少年留下的、沉甸甸的青铜虎符,耳边还回荡着少年的嘱托,“景王府之事与你无关,你拿上这兵符,往西北去,以后天枢军就交由你掌管了,切记,只要拿稳了兵符,昭国就没人动得了你。” 至此,已经度过了七载春秋。 云霭的思绪从回忆中抽回,微微垂首,长叹了一口气,“他啊,是个恣意潇洒的小公子,平时乐善好施,附近乡邻都称他为散财童子,景王剑术超绝,他却偏爱饮酒折花,即便有景王亲自教导,剑术也是一塌糊涂。” 箫闲握着云霭的手,细细揉搓着每一处指节,听到这话,不由有些意外,“他不会使剑?” “不会,”云霭唇边满是笑意,“不但不会使剑,还见不得半点血腥,据说他周岁时宴时,晓风寺的主持为其批命,却测出了个天生佛子的命格,险些没把景王殿下气死。” 箫闲听着云霭的描述,心里大概对这位景王世子有了初步构想,心慈,仁善,天生佛子,不会杀人。 佛子…… 夜色静谧,万籁俱寂。 云霭坐在亭中,庭灯映着竹林,叶影婆娑,忽然,他沉声开口,“你们都下去吧。” 候在一旁的仆役立刻俯身行礼,退出亭中。 一直等待仆役们走远,他默不作声看向竹林,良久,“别躲了,出来吧。” 竹林发出一阵窸窣声响,缓缓走出一人,全身裹在黑色斗篷中,只露出一双狠厉的眼眸,暖黄烛火映在两人之间,仿佛隔开一道无法跨越的时间洪流。 两人默然对视,却谁也没说话。 云霭曾无数次于梦中见过这场景,还是那个冬日,那一场雪,那一树红梅下,沈望尘一如当年,捧着桃花酿对他说,好久不见。 但这终究变成了奢望,他看着阴影里不肯再上前一步的沈望尘,踌躇了半晌,终于开了口,“梁成济是你杀的,魏筠,庄岩,冯易,都是你所为,既然手里掌握了薛兴怀通敌的罪证,为何不翻案,你到底……想做什么?”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25. 凶犯 温衍看箫闲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心里念叨什么,“别管这办法粗不粗暴,有用就行,那梁夫人受了惊吓,谁也不能靠近,靠她自己平复情绪很困难,只能用特殊手段,啧,你总不会是想公报私仇,把云霭关去御史狱吧?” 虽然把美人关起来独自欣赏也不错,但…… 箫闲一脸正色,“怎么会,温公子认为我是那种人吗?” 温衍不带半分犹豫,斩钉截铁,“是。” 箫闲仔细想了想自己干的那些事,猛咳了一声,僵硬转开话题,“说来,我有些好奇,温公子,你是怎么认识侯爷的?” 这话题转的太过生硬,愣是给温衍转笑了,看着箫闲漫不经心却又暗藏在意的表情,扬了扬眉,“西北边城,他连破闵国十六城那次。” 他垂下眸,抬手将香丸收好,“当时的战况,远没有战报中说的那么轻松,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满身鲜血,甲胄破烂不堪,那一身伤我足足处理了两个时辰。” “那时云霭才十七岁吧?”箫闲记忆力一向不错,那日看过云霭的密档,他就巨细无遗地记下了,“我记得闵国战役结束之后,他便回京封侯了。” 温衍思绪有些恍惚,脑海中依稀浮现初见云霭时,他那双杀意腾腾的眼睛,“嗯,十七岁。” “很厉害。”箫闲暗暗感慨,想想自己十七岁,正是叛逆的时候,为了学考古专业和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现在再想见一面,却成了奢望。 如果能回去就好了…… 梁府的白幡早已取下,门庭冷清,箫闲事先递了拜帖,管家早早就等在了府门前,见箫闲缓步走下马车,他忙上前行礼,“箫大人。” 箫闲随手理了理衣袍,轻笑道:“梁夫人的精神可好些了?”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把管家吓得腿一软,险些当场跪下,“夫人她……还是不太好,甚至比先前还要严重,最近每到夜里,她总会发疯掐自己的脖颈,若不是侍女发现及时,恐怕现在已经去见我家老爷了。” 这么严重? 箫闲和温衍对视一眼,随着管家进了前厅。 前厅一片混乱,几名侍女围绕着乔晚,哄孩子一样哄着她,乔晚坐在首座上,起初情绪还算稳定,但一瞥见箫闲两人进门,立刻闹起来了。 “我不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温衍不动声色将香丸放进随身携带的手炉中,香丸接触到炭火,徐徐散发出松竹冷香,沁人心脾。 箫闲离得近些,很快感觉到一种情绪被抚平的畅快感,他眨眨眼睛,忽然想起一件事,朝温衍身边凑了一下,“这药不会把我们也迷晕了吧?” 温衍忍住想翻白眼的心,没好气道:“箫大人,你这是在侮辱我的医术,放心吧,此香只对离魂症患者有效。” 说完,他扫了眼箫闲,“怎么,感觉出作用了?平时没少生气吧?” 箫闲心里郁闷,命都在别人手里捏着呢,能不着急生气吗? 松竹冷香越来越浓郁,渐渐转成了山檀幽香,然而,一直到香丸燃烧殆尽,乔晚始终没有平复的迹象,依旧是那副惊恐的神情。 温衍不由得上前一步,蹙着眉看向乔晚,“梁夫人,你根本没得离魂症。” 乔晚浑身一颤,跌坐在地上哭喊着,“你出去,是你们杀了人,是你们杀了梁郎,是云霭,是定远侯,我都看见了……” “你看到什么了?”箫闲嗤笑出声,悠悠走到乔晚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他手腕上的那颗红痣?” “是,我……”乔晚仰起头,正对上箫闲深如寒潭的眼睛,心里没来由的一慌,“大人,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真的……” 箫闲扯动唇角,勾出的弧度有些意味不明,他忽然有些好奇,那位世子和云霭究竟是怎样的至交。 往死里栽赃嫁祸的至交吗? “你们都退下吧,我想和梁夫人单独谈谈。”他沉吟两秒,忽然又觉得这样不行,“男女有别,这样吧,我就站在门外,咱们隔着门聊。” 乔晚总归是女子,箫闲自己无所谓,但却不能不在意乔晚的名誉。 “这……”管家有些犹豫,担忧地扫了一眼乔晚,见她点头,这才招呼了侍女,“好,那老奴就先退下了。” 闻言,温衍拍了拍箫闲的肩膀,“那我去马车上等你。” 待所有人离开,箫闲退到前厅外将房门关好,隔着门试探问,“梁夫人这样可能听清我说话?” 乔晚没吭声,默默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满身狼狈,神情复杂地看门缝中透进的那缕阳光。 前厅外阳光正好,但却怎么也照不到她身上。 她敛了眸色,往前走了几步,让声音更清晰一些,“箫大人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箫闲拢起衣袖看着空荡荡的院落,闲手拨了下手腕上的佛珠,“那日玉灵山上,夫人问起这串佛珠,是因为景王世子吧。” 即便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提起那个人时,乔晚眼睫还是轻颤了一下,她自嘲笑了笑,颓然道:“箫大人果然聪明,但这佛珠牵扯到世子的一桩旧事,知道的人不多,大人是怎么猜出来的?” 她忽然想到那日同行的云霭,“是他告诉你的?” “云霭很少提起景王府,每次询问都是敷衍了事。”箫闲背抵着门,微微动了动唇,“他不肯说,是不想罪责落在那位世子身上。” 再这么下去,他就只能亲自给云霭作证了…… 乔晚看着那束阳光晃动了一下,似乎是门外的人换了个位置,她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淤青,“箫大人到底想问什么?” 箫闲眼睫轻动,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无尘大师是不是那位世子?” 听到无尘两个字,乔晚悬着的心反而放松了下来,天知道她有多怕箫闲已经找到了那个人的下落,害怕因为她耽误那个人的计划。 她无意识笑了声,语气也轻快很多,“大人怀疑无尘大师,何不亲自去问一问?” 乔晚并没有刻意隐藏情绪变化,箫闲很容易就听出了她的轻松,难道无尘真的与景王世子无关? 可这串原本属于景王世子的佛珠是无尘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26. 无尘 箫闲皮肤白,温衍一眼就扫到他耳尖的红色,挑着眉梢揽过他的肩膀,调笑道:“好好好,是我说笑。” 温衍所说的事情,云霭早便知道了,而且,不仅仅是知道,就连证据也都掌握在他手中,原本他想着挑个合适的时间将事情挑出来,现在嘛…… 云霭捏了下指节,伸手拨开搭在箫闲身上的手。 ? 温衍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你……” “压到了。”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云霭冷漠无情的嗓音,“他的肩膀受过几次伤,还没好全。” 温衍蹙着眉盯着箫闲的肩膀看了一会儿,神色认真起来,“什么伤?” 箫闲抬手摸了摸鼻尖,满不在意道:“两次贯穿伤,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用不着这么紧张。” “贯穿伤?”温衍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若是寻常人,受过两次贯穿伤,肩膀就算不废,也会受影响,箫闲却一点异样都没有。 他似是想到什么,眼风从云霭身上扫过,转而又落到箫闲肩膀上,沉声问,“是哪边,我帮你看一下。” 箫闲受伤之后一直没看过大夫,也就没有拒绝,“右肩。” 温衍上前一步,在他右肩附近摸索按压,“伤筋动骨一百天,不是你说恢复就恢复了,即便是……也不行。” 毕竟是接连两次贯穿伤,平时箫闲还没觉得有什么,但被温衍轻轻按了这么两下,伤口里侧的骨缝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耳边恍惚划过了几个字音。 箫闲一时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 温衍抬了一下眼眸,见他疑惑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什么,低声含糊了几句,“没什么,说你恢复得还不错。” 箫闲总觉得听到的不是这句,但见温衍一脸认真的模样,便也没再问。 仔细检查过右肩的每一处骨骼,温衍才松开手,“有点小毛病,不过问题不大,一会儿我给你开个药方,回去喝几天就差不多了。” 箫闲小时候有次生病,连续喝了快一个月的汤药,现在一听到药方两个字,就条件反射地想吐。 他连连摆手,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不……不用了!” “不行。”温衍敛了眼底的笑意,不容拒绝,“你这伤若是不认真对待,日后每到冬日或是阴雨天,都会隐隐作痛,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箫闲对大夫有种莫名的惧意,温衍一认真,他出溜就点了头。 温衍本就是为了给云霭施针而来,结束之后,他便借着要去义诊的由头,不着痕迹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书房一片寂静。 有弹劾的事在先,箫闲别扭地没说话,一言不发看着低头专心系着白绫的人,心里默默斟酌着。 上一次云霭借给他信物见无尘,是因为云霭有心利用,想借他来试探无尘,但这一次,以他的身份,好像没有任何理由借用信物…… 云霭被他盯得不自在,淡声道:“有话直说,本侯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这么盯着本侯,本侯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箫闲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了半晌,终于理不直气也壮地开了口,“我有些事想问无尘大师,想借侯爷的身份信物一用。” 云霭系好白绫,微微扬了扬眉,“箫大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箫闲喉结很轻地动了下,忽然向前倾了身子,抓住云霭的手,用无辜且期盼的眼神盯着他,“我也不白用,给侯爷暖手行不行啊?” “你……”云霭手指下意识一蜷,反扣住那只作妖的手,深深吸了口气,“你找无尘做什么?” 箫闲心里得意笑了一声,抖了抖被扣住的手,将藏在袖中的佛珠滚了出来,“这串佛珠侯爷可认识?” 云霭轻轻俯身,另一只手捻过佛珠,细细摩挲着表面的纹路。 两人本身离得就近,他这么一动,整个人像是贴在了箫闲身上,清苦药香清晰闯进鼻息间,未束的发丝顺着肩膀垂落下来,发梢扫过手背,惹来一阵颤栗痒意。 箫闲条件反射地往后仰了一下,“侯爷,看完了吗?” 松开佛珠,云霭稍抬了下头,似乎是被箫闲的战术后仰逗到了,嗓音带着笑意,“都是男人,紧张什么?” 就因为是男人才躲啊! 箫闲心里咕哝着,偷偷睨了云霭一眼,小声问,“认出来了吗?” “嗯。”云霭淡淡地应了声,轻捏着箫闲的指骨道,“这串佛珠是当年江悦风送给他的,他一直贴身带着,没想到会在你这里。” “他?景王世子?” 云霭沉默了片刻,怀念似地吐出一个名字,“沈望尘。” 沈望尘…… 无尘。 箫闲薄唇抿成一条线,这一刻对无尘的怀疑达到了顶峰,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要见无尘。” “好。”云霭猜出他要见无尘的理由,从内袋里取出铜符放进他掌心,“若他是沈望尘,你想识出他的破绽,很难。” 他不是没怀疑过无尘,但不管他怎样试探,得出的结果都是无尘与沈望尘无关。 箫闲目光在云霭脸上落了一瞬,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总要试试的,我可不愿意莫名被人当枪使。” 从定远侯府出来就已经是卯时了,等箫闲拿着铜符进了无尘的院落,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院落一侧开了一道墙,向着盛京方向,垂眸便可看见万家灯火宛若星海。 院中亮着一豆灯火,无尘就坐在梅树下,静静看着佛经。 似乎是在等人。 听见箫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抬了下眸,很快又落回到经书上,“箫施主,贫僧等候多时了。” 箫闲迈进庭院,心里冷笑一声,表面却是温温和和,拱了拱手,客气道:“看来大师已经知道我为何而来了。” “是。”无尘依旧是那副淡然无波的模样,轻叹一声道,“不过在此之前,贫僧想先问箫施主一个问题。” 箫闲挑眉,“你问。” “箫施主今日是以什么身份询问贫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27. 做主 这嗓音冷若冰霜,笑中揉着杀意,与云霭口中那个恣意潇洒、天生佛子的小世子迥然不同。 “你们景王府威胁人的手段真是一脉相承,动不动就对旁人的脖颈动手动脚。”箫闲故作镇静,轻声转移沈望尘的注意力,手悄无声息摸向袖间的暗器。 然而,指尖刚刚触及暗器冰冷的边缘,就倏然被一柄剑鞘按住,“箫大人还是省些心思吧,我可不是小云儿。” 小云儿?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箫闲唇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一点弧度。 感觉到脖颈边的冷刃又贴近了一些,他在剑刃和剑柄间犹豫了几秒,抬手抓住了沈望尘的手,学着云霭的语调,“侯爷之前教训我说不要空手接白刃,只能冒犯世子了。” 沈望尘周身的杀意有一瞬崩溃,眸光在挡帘透过的灯火中明明灭灭,显得无所适从。 他那个冰凌子似的弟弟,竟然会关心旁人死活? 还是自己的仇人…… 正暗暗心惊着,箫闲推着他的手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在剑刃允许的范围内与他大眼瞪小眼。 颇有些肆无忌惮的意味。 沈望尘不由挑了下眉,“箫大人就不怕我杀了你?” “世子杀了我,侯爷就该伤心了。”箫闲抿唇笑得含蓄又乖巧,心里却是暗暗咕哝着,你要是想杀我,刚才上车时就该一剑了结我了,哪用等到现在。 不过,沈望尘找他做什么? 他还没愚蠢到以为只靠自己随便几句话,就能激得沈望尘主动出来见他。 沈望尘讥诮地笑了声,索性收了剑,盘膝坐到箫闲对面,“箫大人这是算准了我不会动手,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是认真的,我与侯爷关系非同一般,世子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侯爷。”箫闲眼睫轻眨了眨,说的是心安理得,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怎么,互相算计就不能算关系了? 沈望尘认真点了点头,似乎真的信了,“好,箫大人记住自己的话。” 箫闲:“……” 呸,我这张贱得慌的嘴! 箫闲撇开视线,糟心地捻着手腕上的佛珠,正欲转开话题,手边就多了一抹冰凉的触感,他垂下眸,便见一柄黑金剑鞘穿进手腕与佛珠间,紧接着,捻着佛珠的手就被拨开了。 他默然两秒,任由手腕被佛珠牵着悬在半空,“世子想做什么?” 沈望尘板着脸,冷言冷语,“我见不得你这么捏着这串佛珠,乱摸什么?” “这佛珠是无尘大师送给我的,我摸一下怎么?”箫闲目光顺着他的话音在佛珠上落了两秒,忽然转口嘲讽,“世子有本事怀念,没本事去梁府看望江小姐吗?” 沈望尘呼吸停滞了一瞬,很快就恢复成那副漠不关心的面容,“什么江小姐,箫大人该不会是查案把自己查迷糊了吧?” “世子杀梁成济时,不是已经见过了吗?”箫闲余光一直落在沈望尘身上,很轻易就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变化,他轻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我一直想不通,以世子和侯爷的关系,世子为什么要三番四次置侯爷于死地?” 为什么? 沈望尘冷笑一声,“没想到箫大人如此关心我们小云儿,看来传言有些误会。” “比起侯爷,我更关心世子手中的证据。”箫闲垂下视线从沈望尘腰间扫过,不用检查后腰的凹陷,仅凭这双眼睛,就足够他确认沈望尘就是杀害庄岩的真凶。 只要拿到那份真正的通敌罪证,他就不必如此畏首畏尾了。 “箫大人想要证据?”沈望尘收回剑鞘支着身子,静静看着箫闲眼中闪过的渴望,终于说出了这一趟的目的,“可以,但我需要箫大人帮我一个忙。” …… 昭国今年格外的冷,十二月的天,却冷得像往年的隆冬。 箫闲裹着斗篷拢着手炉,睡意蒙眬地掀开马车帷幔,外面天黑沉沉的,街道一片寂静,只有马蹄声和车轮行驶时发出的细响。 不远处,巍峨的太极宫前已经停满了马车,身穿官袍的臣子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等待着上朝。 忽然,一辆熟悉的马车赶了上来,并排同行,箫闲愣了一下,正想装作没看见,却发现云霭已经挑起了帷幔。 想起那天答应沈望尘的事情,他不由有些心虚,“侯爷早啊。” “嗯。”云霭似乎想说什么,听到他这声早,又将话咽了回去,淡淡应了声,“今日早朝,陛下应当会问起梁成济一案,箫大人早些做好准备。” 做什么准备,给你定罪吗? 箫闲攥了攥拳头,神不守舍地点点头,一直进了太极殿,都还有些思绪飘忽,直到听到一声:跪—— 他忙回神,跟着下跪叩拜。 沈长启呵欠连天坐在金台上,支着头漫不经心道:“众卿平身。” 箫闲跟着起了身,偷偷觑着在龙椅上打盹的帝王,短短两月时间,这位年轻的帝王比上次见又清减了不少,神情恹恹,似乎确实病得不轻。 “陛下。” 今日的早朝与往日不同,站在最前方的薛兴怀率先出列,竟主动说起了政事,“近几日大雪接连不断,多地发生雪祸,臣恳请陛下拨款赈灾。” 沈长启慵懒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转瞬即逝,若不是箫闲的目光一直没移开,他都要怀疑自己看错了。 沈长启直起身子,就在箫闲以为即将要迎来帝王的怒火时,忽然笑了声,“以往赈灾都是爱卿来定夺,这次也一样吧。” 赈灾一事仿佛只是插曲,严肃的朝会很快又恢复成往常那般。 箫闲掰着手指,忍着困意听完没营养的奏报,寻了个空当,出列上前,“臣……” “臣,启奏——”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在大殿中响起。 谁啊,最后的报告总结也要抢? 箫闲下拜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不远处那道绯红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新任少卿。 俞不染也是抬眸看向箫闲,两人四目相望,似乎都在等对方继续。 难得碰上这么有趣的事,沈长启倚着龙椅笑看着两人,完全没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28. 太极 不如何,你们听错了重点了啊! 箫闲在心里呐喊,十二月初一晚,梁成济被杀的那天晚上,你们懂吗! 很急,但他不能直接点出来,只能轻飘飘推回给了沈长启。 “臣,全凭陛下做主。”箫闲慷慨激昂地说完,又怕沈长启打太极,硬着头皮仰起脸,眼巴巴望向金台上。 可怜、无助,但特别能演! 沈长启凝视着那张悲痛欲绝的脸,澄净的眼眸中满是信任,他唇瓣开合了一下,欲言又止地转向云霭,“云卿,你……” 云霭暗暗叹了口气,出列跪到箫闲一旁,“臣请陛下责罚,但赐婚一事,还是不要再提了,箫大人并非臣所中意。” 听听!这是人话吗? 箫闲忍不住啜泣了一声,心里气愤地咕哝着,我好心好意给你脱罪,你反过来戳我心窝子是吧?还不中意我,有本事你说你中意谁啊! 云霭离得近,听到这一声啜泣,下意识转了下头,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他不会真哭了吧? “既如此……”沈长启话音顿了下,视线一一扫过众臣的脸,最终在薛兴怀脸上停了几秒,看向云霭,“朕便罚你回府闭门思过三月。” 三月不问政事,足够朝中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薛党人人陷入沉思,琢磨着此事的可操作性,相较这边,云党就有些沉不住气。 “陛下,朝中诸事离不开侯爷决断,请陛下三思!” “李卿所言极是,陛下三思!” “陛下——” 箫闲偏了下头,总算发现这声撕心裂肺的陛下出自哪位肱骨大臣之口。 现任中书令,李淳松,为人风趣幽默,据说十分爱凑热闹。 他四下扫了圈,确定没人在看这边,才掩着袖子压低声音,偷偷摸摸问云霭,“这位李大人是你的人?挺有趣。” 云霭跪得端正,冷着脸没吭声,今日这罚他是逃不了了,三个月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他需得好好安排,防患于未然。 箫闲自知理亏,乖乖缩了回去,心道沈望尘是不是和云霭是不是有仇,这脱罪的办法,也太损了点。 沈长启被吵得头痛欲裂,无奈看向箫闲,“箫卿以为如何?” 又来! 箫闲仿佛没看到沈长启示意的眼神,捞过衣袖擦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轻道:“臣全听陛下的。” 朕听你…… 沈长启忍下嘴边的脏话,顺着话音继续,“既然箫卿没有异议,那就如此决定吧。” 云党众臣还想说什么,却被沈长启抢先一步,“俞卿有何事要奏?” 冷不丁被点到名,俞不染只觉得无数愤愤不平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捏着袖中的奏折,想了想,还是没拿出来,“启禀陛下,御史大夫一职空悬多时,请陛下早日择选,填补空缺。” 沈长启闻言,又想起御花园时云霭的话—— 御史大夫皆由御史中丞升任。 他下意识看向箫闲,斟酌了两秒,“此事再议,众卿可还有奏?” 满朝文武无人应答。 “退朝!” 被箫闲这一搅和,本该在这次朝会提起的梁成济一案又被搁置了下来。 云霭率先起身朝太极殿外走去,随即一袭紫袍从箫闲眼前飘过,而后众臣才有序退出大殿,箫闲落在最后起身。 “箫大人。” 一声轻笑从身旁响起,箫闲顺着声音看过去,“俞少卿可有什么事?” “只是觉得箫大人今日很有趣。”俞不染一瞬不瞬看着箫闲,唇边浅笑盈盈,“本官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嗯? 箫闲狐疑望着俞不染翩然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这位少卿,似乎看出什么来了…… 出了太极殿,众臣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宫道上只有零星几道身影,身上穿的或是官袍或是宦服,就显得那袭白衣异常耀眼。 箫闲抿了抿唇,加快脚步追上前,不等云霭开口,先一步抓住他的手,“侯爷,你听我解释,今天的事纯属意外!” 暖流长驱直入,将汇聚起来的冷意化散开,云霭被哄得没脾气,任由他抓了一会儿,才抽回手,“沈望尘给你出的主意?” “啊?”箫闲一时没反应过来,“侯爷怎么猜出来的?” “也就他能想出这种损招。”云霭拢了拢衣袖,转身朝宫门外走,“我大概能猜出他的目的,倒是你,就没想过万一陛下强行赐婚,你该如何?” 箫闲抬手摸了摸喉结,认真考虑了片刻,“陛下应该没有当红娘的爱好,再说这不是还有侯爷在,毕竟下官也不是侯爷所中意的。” 这话说着说着就有些酸,箫闲不由有些郁闷,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云美人中意? 云霭心头忽然一颤,那根连接着他与箫闲的无形细线倏然收紧,时时刻刻影响着心绪,他有些不解,“你在难过?” “怎么会?”箫闲矢口否认,落后半步缀在云霭身后,沉吟了几秒,又补充,“顶多算是好奇。” 云霭微微挑眉,虽然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什么,但他能确定,那绝对不是好奇。 箫闲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宫门,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朝中少了侯爷牵制,并定会动荡不安,侯爷可想好了对策?” “呵,本侯就怕它动荡得不够彻底。” 梁成济一案还在继续,箫闲主动站出来为云霭作证的当天,乔晚便改了口供,承认自己杀害梁成济的真凶。 箫闲翻了下手边的供词,看着跪在案几前的乔晚,一时有些无言,“梁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乔晚低垂着头,一头青丝彻底变成了白发,神色憔悴,隔了好半晌,她哑着嗓音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大人没切身体会过,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29. 爬墙 随着时日一天天推移,冬日越发严寒,隔三岔五就会纷纷扬扬落上一场大雪,但即便如此,也挡不住人们吃瓜的热情。 短短几日,太极殿上发生的事就在盛京酒肆茶馆里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还越传越诡异,从定远侯强捆箫闲入府,一直传成定远侯与箫闲爱而不得的三世虐恋情深,好不离谱。 常九收到下属汇报的消息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就差直接提剑打上箫府了。然而罪魁祸首正抱着被子睡得正香,与世无争,岁月静好。 咚咚咚—— 美好的时光总有尽头,睡梦中,箫闲被一阵持续不断、愈演愈烈的敲门声吵醒,正闭着眼睛迷茫着,胸口忽然被重重踩了一脚,毛茸茸软乎乎的触感就从脸上扫了过去。 他倏然睁开眼,对上一双蓝莹莹的眼睛。 雪球蹲在箫闲胸口上优雅地舔着爪子,蓬松的尾巴时不时甩动一下,糊他一嘴毛。见人睁眼,它抬脚就是一爪,在箫闲脸上留下一个小梅花印,扬长而去。 箫闲:“……” 敲门声还在继续,温衍的声音徐徐传来,“箫大人,醒醒。” 房间的窗户被雪球挤开了一条缝,风冷乎乎往里吹,愣是把箫闲混沌的脑子吹醒了,“温公子,你怎么来了?” “今日又该去侯府施针了,箫大人与我同去啊!” 去侯府? 箫闲拢着被子,做了半天心理准备,这才扔了被子艰难起身,穿好衣服打开门,“侯爷被罚闭门思过,据说有禁军在侯府周围监督,应该没办法见人吧?” “唔,正常来说,闭门思过确实不方便见客。”温衍微眯了眼眸,不等箫闲拒绝就拽着他出门了,“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吗?” …… 是,办法很多。 但如果早知道这办法是来爬侯府墙头,箫闲说什么—— 也得换身方便的衣服! 温衍跨坐在墙头上,抬手接过箫闲手中的药箱,低声催促,“箫大人,你动作快些,别让人发现了。” 一墙之隔的是侯府那处荷亭,云霭平日很喜欢在这边闲坐,今日也不例外。 云霭斜倚亭栏,耳边是风吹过竹林的细响,常九就站在旁边汇报着朝中诸事,以及酒肆茶馆中越发离谱的谣言。 “公子,那狗官如此诋毁您的声誉,为何不让属下杀——” 半个脑袋明晃晃从冒出墙头,箫闲一手攀着墙,一手和衣袖袍摆较劲,“别催,我在努力了!你这忒不厚道了,要爬墙也不事先知会我一声。” 常九:“……” 云霭也是发现了墙头鬼鬼祟祟的两个人,无奈叹了口气,“去把温衍接下来,注意不要发出声音。” “是。” 箫闲正低头忙着解缠在树枝的衣袖,一时没发现墙头上多了个人,嘴里不停碎碎念,“这衣袖也太不方便了。” “下次要爬墙提前说一声啊!” “太影响我发挥了!” 接连几句,墙头却无人应声,箫闲不免有些疑惑,但又实在不方便抬头,静了有几秒,他耳边忽然多了一道声音,“要我拉你上来吗?” 箫闲忙得焦头烂额,下意识点头,“好啊,我正愁这衣服不方便呢。” 直到冰凉的触感覆上手背,整个人被提起来的时候,箫闲这才倏然发现,耳边的那道声音并不是温衍。 短暂的悬空之后,他便落进了满是药香的怀抱中。 云霭一脸冷沉将人打横抱起来,带着跃下墙头。一切只发生在转瞬间,等箫闲回过神,脚已经稳稳踩在了实地上。 耳畔,云霭冷冽的嗓音响起,温热气息随之扑在颈间,“已经安全了,箫大人还抱着本侯做什么?” 箫闲浑身一僵,这才发现自己还死死抱着云霭没撒手,他触电似地松开手,急急往后退了几步,“咳,多谢侯爷。” “不必客气。”云霭理了理被蹭散的衣领,抬脚朝着不远处的荷亭走去。 温衍的待遇就没这么好,常九直接拎着衣领把他拎进了荷亭,箫闲看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摊开针袋,净手做准备了。 温衍抬起头,一眼就瞥见红透的耳尖,忍不住调侃,“啧,箫大人这翻墙的技术有待提高啊。” 察觉到温衍的视线,箫闲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耳朵,热意落在指尖,瞬间就让那抹红更浓了一些,“这次是意外,等下次再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实力。” 话刚出口,他就感觉后背一凉,“你还想有下次?” 箫闲不敢反驳,只能偷偷摸摸小声嘀咕,“两个多月呢,不止有下次,还会有无数次呢!” 云霭:“……” 温衍每次邀请箫闲同行,却从不多留,施针结束之后,又总会用这样那样的理由,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时间。 箫闲目送常九拎着温衍翻过院墙,沉默且熟练地拽过云霭的手,细细揉搓着泛青的指节,“庄岩手里那份通敌罪证我已经拿到手了。” 那天处理过乔晚的证词,当晚沈望尘便如约将那份罪证送到了箫府。 除去通敌罪证,一并送达的还有从魏筠案起始,一直到梁成济案的全部案证,可以说只要现在箫闲点头,随时都可以结案。 可越是如此,箫闲心里的疑惑就更盛,越想亲自查出真相。 “沈望尘重诺,答应你的事绝不会反悔。”云霭刚施完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30. 除夕 临近除夕,盛京城到处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昭国特有的祈福彩结,映着皑皑白雪,冲淡了连日来的阴霾。 沈望尘的邀约就在今日,箫闲特意挑了身轻便的衣服,拒绝了陈忠等人的跟随,独自上了玉灵山。 许是即将新年的缘故,上山祈福的人明显少了许多,山道上冷冷清清的,满山白雪从山顶一路铺到了山脚,红梅傲雪,胜似人间仙境。 箫闲刚走到山亭,就瞥见松枝下倚着一道墨色身影,背对着山道,任由寒风卷动起及腰银发,似乎是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他转过身,“箫大人,你可算来了。” 箫闲脚步忽然迟疑起来,停在山亭外,只远远朝他揖了礼,却并不上前,“世子。” 沈望尘也不在意,只是目光在扫过箫闲腰间和袖间时,多停留了片刻,“看来大人并不信任我啊。” “世子说笑了,并非是我不信任世子,”箫闲认真打量了他几眼,浅浅勾着唇角道,“只不过我这人很怕死,比较惜命罢了。” 这段时间死在沈望尘手上的人全部都是薛党,谁知道沈望尘会不会突然发难,一剑砍了他这个薛党第一狗腿子。 沈望尘抱着胳膊,嗤笑一声,“你是小云儿要保的人,放心,我绝不会动你。” 箫闲轻轻扬了一下眉,不置可否,“世子特意留信喊我来,总不会是为了说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当年涉及景王案的官员已尽数被诛杀,我答应世子的事情也全都做到了,你还想做什么?” “箫大人,送你一个大功要不要啊?”沈望尘笑眯眯看着箫闲,手中变戏法似地多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白玉印章,“昭国历任御史大夫皆由御史中丞升任,如今御史台官职空悬,圣旨却迟迟没有下达,无非是大人资历尚浅。” 箫闲眯起眼睛,一瞬不瞬凝视着那枚白玉印章,“圣心岂是我一五品官员能随意揣测的,世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沈望尘循循善诱,“薛相独揽大权多年,朝堂上几乎已经成为他的一言堂,你想扳倒薛相,只靠一份通敌罪证还不够,还需要足够与之抗衡的实力。” “小云儿主要势力是在天枢军中,在朝堂上发挥不出太大的实力,大人难道不想借着这个机会拿下御史台,发展自己的势力吗?” 山道上寒风习习,吹落了红梅无数,两人隔着足有十步远的距离互相对视,各有所思。 “所以,世子又想从我这里讨什么?”箫闲抬手拂去衣上沾落的花瓣,望向空无一人的石阶,“我应该已经没什么能让世子利用的了。” 沈望尘没接话,而是起身走到山亭一侧,双手撑着栏杆遥遥眺望,“箫闲,从这里往下看,你能看到什么?” 整整七年的谋算,沈望尘可以说是从血色中硬杀出一条路来,双手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即便是静静站在这里,身上那股的嗜血戾气也足以让人心惊。 箫闲蹙着眉犹豫了片刻,走近了一些距离,顺着沈望尘目光的方向看去,那是山脚下的盛景城,远远看去几乎与白雪融为一色。 “是盛京?” 沈望尘顿了顿,看也没看箫闲,“是盛京,也是天下。” 箫闲听得一头雾水,正想多问一句,就听沈望尘的声音徐徐传来,“世人常说的太平盛世,究竟是什么模样,若有机会,真想亲眼见一见。” “会有机会。”箫闲紧紧盯着沈望尘的背影,心底莫名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世子,不妨等一等。” 沈望尘讥讽地扬了下唇,忽然没头没尾问了一句,“箫大人,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选,是手刃仇人还是翻案?” 景王府满门一百七十余人,江家、仲家、程家等这些受景王府牵连的世家,林林总总加起来,足有六百余人含冤而死,如此重担,压在一人身上。 箫闲思索几秒,几乎没怎么犹豫,“为什么要做选择,手刃仇人和翻案并不冲突。” “那如果真相涉及到一个你无法撼动的存在呢?” “我一向相信善恶终有报。” 沈望尘很轻地笑了声,转身将手中的白玉印章抛进箫闲手中,“好,那就请箫大人替我见一见这太平盛世,作为交换,我便将御史台赠与大人吧。” 玉章入手一片冰凉,还带着那股他极为不喜欢的香气。 这一次,他终于能确定,这香气与乔晚所服用的药相同,那种被温衍确定为能加重离魂症病症的药。 …… 十二月三十,按照往年惯例,帝王将会前往晓风寺为国祈福请愿。 箫闲打着呵欠站在随驾的队伍中,遥遥看着最前方,帝王明黄色身影旁,无尘一袭纯白僧衣,飘然引着帝王进入正殿,薛兴怀紧随其后,原本为云霭的位置上,那位少卿岿然不动看着前方。 正看着,箫闲忽然觉得衣袖被人扒拉了一下,贴袖放置的暗器丁零作响。 “箫大人。” 箫闲疑惑偏过头,拽他衣袖的,是御史台的一位老御史,因为平日交集比较多,箫闲对他有些印象,“宋御史有何事?” 御史名叫宋则,是薛党一员。 宋则扫了四下一圈,抬手悄摸指了下最前方的俞不染,又往前凑了一下,“大人觉不觉得那位少卿有些问题?” 箫闲视线有意无意落到俞不染身上,“什么问题?” 似是察觉了这道审视的目光,俞不染转身朝箫闲看过来,唇瓣快速开合了几下。 箫闲不由怔忪,蹙着眉回忆了半晌,他和这位新任少卿,应该没有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交情吧…… 耳边,宋则还在小声嘀咕着,“这位少卿官居四品,却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越过一众一二品大员,陪伴在陛下身侧,大人以为,这位少卿会不会是定远侯的人。” “谁知道。”箫闲忍不住嗤了声,这答案就差写在这位少卿脸上了,还看不懂吗? 说话时他不自觉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31. 醉酒 箫府距离定远侯府还是有些远的,不过箫闲也不着急,徒步慢悠悠穿过大街小巷,昭国奸臣当道,民不聊生,也就只有在遇到佳节时,经过假象粉饰才能得以太平。 侯府所在的巷子更为冷清,只有负责看守的禁军,还尽职尽责地站在府门前。 箫闲没着急上前,隔着远远探了个头,轻车熟路绕到了旁边小巷里,这次他事先做了准备,提前把多余布料打了结,不至于跟上次那样狼狈。 但当箫闲奋力爬上墙头之后,还是出了意外—— 最主要的原因是侯府的墙有些特殊之处,从外面看时直觉不是很高,但从墙头往侯府看的时候,高度就不一样了。 上次他是被云霭抱着跳下墙头的,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墙上的风景,所以并不知道其中玄机,以至于现在人跨坐在墙头上时,有些头晕眼花。 特别是今天风还不小,寒风迎面一吹,他就在墙头打哆嗦。 内心十分崩溃。 好在箫闲运气还不错,没坐一会儿就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远远走过来。 他眼睛一亮,扶着手边的树站起来,振臂高呼,生怕远处的人看不见他,“侯爷,侯爷,看我!” 只是今日的风十分不给面子,他刚喊出口,寒风就劈头盖脸扑过来,无情将音浪吹散,箫闲险些没被掀下去,手忙脚乱换成抱住树枝,继续喊:“小侯爷!云霭!小云儿!” 侯府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朔风裹挟着芦絮般的雪席卷过天地,箫闲站在高墙上,系好的结扣在挥手的动作中散开,绯红的官袍就散在雪色中猎猎纷飞。 云霭听到呼喊声,朝他的方向抬了头。 常九也是停下汇报,顶着如丧考妣的脸色看过去,“公子,是箫闲。” “听得出来。”云霭嗓音带笑意,随手把手炉搁进常九手中,“你先去准备吧,记得,酒要上好的桃花酒。” 常九气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恨恨地应了声,“是!” 手炉一离手,指尖的冷意就喧嚣起来,云霭轻捻了捻指节,走到高墙边停下,稍稍仰起头。 即使眼睛依旧看不见东西,他还是习惯‘注视’着眼睛说话。 “箫大人,你这又是做什么?” 箫闲抱着树枝晃了晃,有些窘迫,“如你所见,这墙太高了,我不敢往下跳!” “……” 云霭正准备翻上墙把人接下来,听到这话,干脆拢了衣袖,端着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站定。 箫闲挂在树枝上,撇着嘴和云霭对视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委屈,“喂,要不要这么无情啊?墙头风好大,我好冷!” 云霭默然片刻,无奈朝他摊开了手,“你跳吧,我在下面接住你。” “哈?”箫闲皱了下眉,看着那双薄而修长的手,忍不住嘀咕,“就你这细胳膊细腿,能行吗?” 能、行、吗? 三个字轻飘飘落下来,却像是有千斤重。 云霭二话没说,转头就走。 箫闲当即改了口,可怜巴巴道:“别走啊,你行,你最行了,好不好?” “箫大人,”闻言,云霭止住脚步绕了回来,唇角漾开一丝笑意,“下次记住了,说话前还先过一过脑子吧。” 箫闲轻哼一声,还是有些不放心,“真能接住?” 云霭摊开手挑眉,“你跳不跳?” 恰逢又一阵寒风刮过,树枝被吹得连连晃动,箫闲一时没注意,被树枝扯了出去,整个人挂在了半空。 事到如今,他也没得选择,干脆闭了眼,倏然松开手。 失重感只持续了几息,转瞬就被稳稳接住。 又缓了好一阵,他才睁开眼,白绫的末梢从脸上扫过,带起一阵痒意。 箫闲自下而上看着那张清绝容颜,睫羽轻轻颤了颤,“小云儿,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好看?” 云霭唇角的笑意顿时收敛,无情松开了抱着箫闲的手,箫闲没防备,笔直地砸进了冰冷的积雪中,纤尘不染的袍摆从眼前扫过,带着冬日的霜雪味道。 “嘶……你这也太无情了。”箫闲坐在雪里反应了几秒,才挣扎着爬起来。 “我无情?”云霭头也没回,径直往厢房走去,“刚才是谁把你从墙头上接下来的,这么快就忘记了?” “……” 按惯例,除夕夜是要与家人一起守岁的,云霭身份不明来历成迷,最亲近的景王府众人,也在通敌案中尽数殒命,往年这时他多在处理公文,时间不知不觉也就过去了。 但今年也许是多了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沈望尘,又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人,他特意让人在厢房备了酒菜。 箫闲随着云霭进了厢房,就瞧见了琳琅满目的美食,眼睛倏然瞪了起来,“侯爷,你在等人?” 云霭轻敲了下桌面,示意箫闲落座,“本侯谁也没等。” 院外,天地间只余下苍茫素白,地龙的暖意和喧嚣冷意各倨一方。 箫闲薄唇轻抿,犹豫几秒挑了个靠近云霭的位置坐下,那股偏居一方的冷意就更明显了,他深吸了口气,一如往常般拉过云霭的手,“最近怎么没见侯爷用手炉了?” 云霭偏开头,面不改色地道:“前几日不小心摔碎了。” 门外,常九揣着刚换好炭火的玉手炉,正想推门,就听见自家公子轻飘飘地一句,搭在门上的手是推也不是,收也不是。 其实这话任谁来听,都能听出是句敷衍的谎话,定远侯府家大业大,怎么可能连第二个手炉都拿不出来,但箫闲仿佛没听出来,依旧捧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认真揉搓着每一处关节,“原来是这样。” 常九隔门听着里面的对话,默然站了良久,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完了,公子怕是被狐狸迷了心智! 直到冷意退去,云霭手指关节没那么僵硬之后,箫闲才松开手缓缓道:“侯爷是在等世子吧?” 云霭只是安静坐着,手指拂过还留有余温的关节。 他顿了下又继续,“今日陛下去晓风寺祈福,沈望尘冒死刺杀薛相,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他应该不会现身。” 云霭淡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32. 礼物 清冽酒香带着浅淡的桃花香逼近,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箫闲摇摇晃晃探着身子,双手按住云霭的肩膀,两人几乎是额头抵着额头,惹得云霭身体一僵。 “你……”云霭呼吸有片刻失衡,缓了几息,他抬手拍在箫闲脸上,将人推开,“箫大人想问什么直说便是,何必用喝醉这种借口?” 箫闲晃着脑袋,蹭开腮上的手,“侯爷,你是不是……” 他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忽然脑袋一晕膝盖一软,整个人扑通跪在云霭面前,伏在膝头彻底醉死过去。 厢房陡然安静下来。 云霭静默两秒,缓缓抬手贴近箫闲眉心,指间银光闪动,只需稍进几寸就能带走眼前人的性命。 僵持良久,他叹了口气,小指一拨收回银刃,指尖轻轻扫过箫闲额前散落的发丝,神色晦涩不明,“你究竟有几副面孔?” …… 箫闲清醒过来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宿醉带来的疲惫感沉在四肢百骸,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他扶着脑袋翻身坐起来,四下扫了一圈。 绯红的官袍被人精细处理过,搭在不远的横架上,窗扇半开,一旁的案几上放着一只观音瓶,斜插了一枝鲜艳欲滴的红梅,一枚精致小巧的白玉玉佩就拴在枝梢上,末端的流苏在时不时吹进来的冷风中轻轻晃动。 箫闲茫然了一会儿,艰难从塌上爬起来,披着外袍走到那枝红梅旁,玉佩约莫有鸽蛋大小,栩栩如生雕着一枝梅花。 是云霭留下的? 他抿着唇,抬手将窗扇推开,坐在案几前,细细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 不多时,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云霭拢着披风在窗前站定,嗓音清冽,“醒了?” “嗯。”箫闲抬眸看过去,一眼扫过云霭腰间,捏着玉佩的指尖无意识捻动了一下,“这玉佩是你放在这里的?” 云霭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问,淡淡道:“是沈望尘。” 箫闲有些惊讶,沈望尘送他玉佩做什么? “在……”云霭话音顿了顿,收拾了一下情绪才继续道,“当年在王府时,每年元辰,沈望尘都会给府上的人备上一份礼物,多是些小玩意儿,若是那年空闲,也会亲自雕些玉佩饰物。” 闻言,箫闲就更奇怪了,他又不是景王府的人,“可是我……” “既然他给你了,那你便收着。”云霭敲了敲窗沿,刻意打断他的话,“常九备了朝食,吃不吃?” “吃!”起初箫闲还无甚感觉,这会儿听他提起来,立刻觉得饿得难受,只可惜昨天那满满一桌美食,他都没来得及尝,就被一杯酒给灌倒了。 此时他脑海空空如也,只记得自己喝了一杯酒,其他一概不知,他忽然紧张地问了句,“我昨天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云霭倏然想起那抹近在咫尺的酒香,欲言又止了好半晌,索性直接转身往前厅走。 “诶?侯爷,你别走啊,我不会真做什么事了吧?” 箫闲三两下穿好衣服,匆匆往外追,临到门口,他又想起什么,回头将梅梢的玉佩解了下来,“侯爷,你别不说话啊,要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先给你赔个不是!” 清亮的嗓音在侯府上空回荡,惊起一群飞雀。 一直到用完朝食,云霭都没说一句话,箫闲一边用饭,一边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等到收拾碗碟的侍女撤下,箫闲干脆也不想了,抄过云霭的手,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玩意“侯爷,新年快乐。” 小巧的锦囊放进掌心,传出清脆的细响,若仔细听,似乎还掺杂着别的什么。 清脆的云霭能听出来,那是银钱碰撞的声音,但那声闷响又是什么? 他眉心微蹙,忍不住开口问:“这是何意?” 箫闲玩味地挑起眉,勾起唇似笑非笑道:“我们家乡元辰时,年长的人都会给年幼的人发红包,也就是压岁钱,不才,在下刚好比侯爷大了两岁,这发红包的重担,就只能落在我身上了。” 昭国元辰时也有发压岁钱的习俗,不过一般都是家里的父母长辈,云霭轻轻抛着掌心的锦囊,总觉得好像被占了便宜。 “箫大人,你是想做本侯……” 察觉到他声音有些冷,箫闲忙正色起来,“当然是兄长啊,侯爷想什么呢?” “呵。”云霭当即冷笑一声,抬手就要将锦囊打开,“你在里面放了什么,听着有些像木料与银钱碰撞的声音。” “别着急打开。”箫闲神秘兮兮地按住他的手,低声笑了笑,“等我走之后侯爷再看吧。” 云霭默然片刻,翻手把锦囊收于袖中,“那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今天是元辰,恰逢薛相受伤,你身为薛党重臣,不打算去相府看一看吗?” 这段时间,薛党重臣接连被杀,薛兴怀自顾不暇,也就没有与箫闲联系,要不是云霭提起这件事,箫闲都没想到这一回事,“啧,不去不行吗?应酬这种事也太烦了。” 云霭微微扬眉,“看来,箫大人与薛相并不似传闻那般亲近。” “你也说是传闻了。”箫闲顿觉头痛,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了解,他发现原主与薛相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他以为的那般和谐,原主在当走狗的同时也在防备着薛兴怀,那些被留下的书信密函就是证据。 最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的是,薛兴怀似乎知道这件事,并对此放任自流。 但,诚如云霭所说,他为薛党重臣,不管如何抗拒,今日都应该去见一见薛兴怀。 他稍作思量,笑着看向云霭,“侯爷,你会保护我的吧?” 云霭登时心生警惕,嘴上应着“好”,藏在袖中的银刃已经抖落进了掌中,只要这人敢搞幺蛾子,他绝对先下手为强。 箫闲眼尖,一眼就看见那闪闪银光,连忙讨饶,“停停停,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云霭偏了下头,手中的银刃没收,但也没有进一步动作,箫闲松了口气,就听云霭沉声叮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33. 离京 也是箫闲的脸色着实难看,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生人勿近,原本还在推搡上前的众人登时停住脚步,不约而同退开了三尺距离。 他暗暗松了口气,由衷感谢原主那肆行无忌的性格,以至于他不管做出什么举动,都合情合理。 一路畅行无阻走到紧闭的府门前,箫闲默然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抬手正准备敲门,府门却直接打开了。 开门的是相府管家,薛鸿康。 薛鸿康高步阔视迈出大门,斜睨着从众人身上扫过,旋即翻书似的换了副油嘴滑舌的小人嘴脸,恭敬地朝箫闲行礼,“老奴见过箫大人,相爷刚才还念着大人呢,大人快请。” “嗯。”箫闲心情不佳,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薛鸿康似是早习惯箫闲这般态度,依旧觍着脸热情引路。 薛府大门轰然关闭,只留下一群碰了一鼻子灰的人,仰头看着府门面面相觑。 静了有一会儿,忽然有人开口,“箫大人果真深得相爷厚爱。” “谁说不是,”有人附和了一句,转而变了话音,“不知你们听没听过这两日的传闻,如今一想真是荒谬。” “你若说的是箫大人与定远侯的传闻,那我也听过。” “应该是说箫大人倾慕定远侯,愿意为定远侯背叛相爷那则传闻吧?” “简直荒谬至极,箫大人岂是贪慕情爱之人?” …… 不管府外怎样议论纷纷,相府内却是万籁无声,来往侍女垂着头,极力放轻脚步。将箫闲引进卧房,薛鸿康便退了下去。 房间被地龙烘得暖洋洋的,苦涩的中药味充斥满屋,细闻之下还能嗅到一些血腥气。 薛兴怀阖眼躺在榻上,眉头因伤口持续传来的痛感而紧紧蹙起,听到脚步声,他疲倦地侧过头,却未睁眼,“坐吧。” 箫闲正打算行礼,闻言直起身,寻了个离得远些的位置,将手中的木盒搁下,“相爷的伤如何了?” “已无大碍。”薛兴怀嗓音沙哑,无力抬起手,指了指榻边的矮凳,“坐过来些。” 箫闲看了眼矮凳,心里百般不愿意,还是低应了一声,“是。” 空气里的血腥味更明显了。 箫闲刚落座,薛兴怀便睁开眼,瘦削的手倏然伸出,紧紧攥住他的手腕,“金殿上那件事做得不错,另辟蹊径,以此断绝云霭与朝中的联系,丰州那边的计划便可顺利进行,很好。” “相爷谬赞了,我也只是突发奇想。”箫闲面上无波无澜,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丰州,什么计划? 他只是听从沈望尘的安排,替云霭作证脱罪而已啊! “哼。”薛兴怀忽然冷笑一声,借着箫闲手腕做支点,翻身坐起来,“只是可惜,还是着了云霭的道,左右万骑营掌握在他手中,天子近前竟也敢动手脚。” 提起万骑营,他不免动怒,肩头的伤口被牵动,刚有些血色的脸又白了起来。 箫闲忙起身扶了一把,“相爷息怒,万骑营不过在他手中放些时日,迟早是要拿回来的。” 薛兴怀捂着胸口重重咳了几声,抓着箫闲的手像是要掐进血肉,缓了半晌,他沉声问:“你有何妙计?” “算不上妙计。”箫闲敛眉扫过胳膊上几个鲜红的指印,眸光意味不明,“您只需看着就好。” 定远侯府。 云霭指间把玩着箫闲送的那枚锦囊,喜怒不形于色,“他几时离开相府的?” “临近巳时。”常九面无表情站在一旁,不等云霭出声问,便先回答,“出了相府后,箫大人先去了大理寺,与俞少卿聊了片刻,又去了玉灵山,您若不放心那狗官,为何不把信物收回来?” 那日箫闲借走信物之后,一直没有归还,箫闲不主动提,云霭也没主动问,两人心照不宣,仿佛没有这般事一样。 云霭捻着锦囊,已经抽开结扣,“不急,且看看他和沈望尘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沈望尘刻意避开我,又断去我与朝中的联系,你难道不好奇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吗?” 常九眼睁睁看着云霭在锦囊里拨了几下,取出一枚檀木制成的骰子,欲言又止了半晌,“可世子为何会选箫闲?” “可能是……”云霭摩挲着指尖的骰子,轻轻笑了笑,“兴趣相投吧。” 去他妈的兴趣相投! “没有发现世子的计中计,是我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但我只是消息不够灵通,不是没有脑子!”箫闲站在无尘的庭院中,仰头看着老梅树上的沈望尘,冷笑连连。 他展开手里的卷宗,指着其中一行字,“别想骗我,你将俞不染的视线引去丰州,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望尘坐在梅间一根老枝上,斜斜倚着树干,居高临下睨着箫闲,“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箫大人不如猜一猜。” 箫闲抿了下唇,没有错过沈望尘眼中那一瞬而过的决绝,嘴边的话顿时哽住,“何必着急呢?” “箫大人从没离开过盛京吧?”沈望尘直起身子,随手折了枝红梅赏玩,“丰州一事,势在必行,大人可以借此机会离京看一看。” “丰州雪患?”箫闲立刻想起朝会上薛兴怀主动提起的赈灾,沈望尘难道是想…… 果不其然,元正休沐一结束,圣旨便下达到了箫府。 原本箫闲手中还压着十几起命案,赈灾之事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管,俞不染却向陛下请旨,一副势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模样。 事出紧急,他只来得及给云霭留下了几封书信,便坐上了前往丰州的马车。 从盛京到丰州约莫有半月的路程,冬季水路不通,只能走陆路,这一路颠簸,绝不是箫闲这种坐惯了高铁飞机的人能承受的。 箫闲捻着棋子,偷偷觑了对面的人一样,心里暗暗思忖着,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位少卿,能让他如此费心惦记着,就连离京也硬要拉上自己。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随手落下一子。 俞不染终于忍不住了,搁下手中的棋子,无奈道:“箫大人,你这棋艺真是……” “我觉得挺好。”箫闲撑着下巴,百无聊赖扫了眼棋局,黑子式微,败局已定,“俞大人你赢了。” “箫大人似乎有心事。”俞不染微微挑了下眉,一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34. 尸山 一队轻骑离开车队,快马加鞭朝着丰州赶去。 日夜兼程数天,丰州城的轮廓越发清晰,还未近城门,箫闲便勒了马,无波无澜看着随行而来的官员,“你们几个先进城寻个客栈住下,莫要泄露了身份。” 随行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疑惑,还是恭敬地点了头,“是。” 箫闲临行前特意换下了官袍,如今一身便衣牵马入城,好似个偶然游历至此的小公子。 丰州雪患严重,街巷到处都是积雪,唯有几处重要路径被人清理出来,以便通行,城中安静异常,沿途的店铺皆是门窗紧闭,被积雪压塌的房屋随处可见,却不见任何官府人员。 箫闲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大氅,视线一一扫过商铺,仔细寻找着与洛莲两人约定的暗号。 “青莲纹……”箫闲目光落在不远处茶馆的旌旗上,角落的青莲纹与洛莲玉佩上的一模一样,“应该是这家了。” 茶馆门是虚掩的,箫闲手刚碰到门边,就被推开了,前堂空无一人,似乎是听到开门的声响,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子从二楼走下来。 见是箫闲,女子快步上前,单膝跪下,“洛莲见过大人。” 箫闲淡淡颔首,四下扫量了一圈,“不必多礼。” 茶馆中没烧炭盆,冷得像冰窖一样,洛莲起身正扫过箫闲冻得泛青的手,忙道:“大人先随我上楼吧,丰州大雪来得突然,炭火千金难买,茶馆所剩也不多。” 随着洛莲上了二楼厢房,杨曜已经抱着连日搜集的情报等着了,见人来,他拱了拱手,“箫大人,你可算来了。” “丰州情况如何,可发现有异常之处?”箫闲解了大氅,随手搁在一边,目光在徐徐燃烧的炭盆上停留几秒,又问,“有查到关于景王的事情吗?” 杨曜依旧穿着素衣,精神比之初见时要好上不少,提及灾情,他深深叹了口气,悲痛道:“地方官员不作为,百姓苦不堪言,短短半月,冻死饿死的人便有上千之多,大人别看城中一片寂静祥和,那尸体都在城外堆着呢,那些个胆敢抗议的百姓也都尽数被赶出了城。” 说到这,他抬眸觑了眼箫闲的神色,“至于关于景王的事情,我和洛莲暗中勘察了几日,倒是有一件事可能会与之有关。” 箫闲眉头紧紧蹙起,还未到丰州的时候,他便已经料到丰州百姓艰难,却不想丰州官府竟然嚣张到如此地步。 他低忖两秒,揉了揉眉心道:“你继续。” 箫闲眼底的怒意分毫不差落进杨曜眼中,他暗暗松了口气,继续往下汇报,“丰州刺史最近挂出了一则通缉令,一般来说,需要发布通缉令追拿的,多是一些罪孽深重的重犯,但这则通缉令通缉的却是个孩子。” “孩子?”箫闲微微一愣,“什么孩子还需要下通缉令?” 杨曜也是皱眉,“应该与前丰州刺史有关。” 杨曜早在先帝征战四方时便已入朝为官,又曾任中书令,对历任地方官员可谓是了如指掌,所以,当看到那则通缉令时,他便联想到了前任丰州刺史。 薛相行事谨慎,景王案又是七年前的陈年旧案,有关此案的记载早已被处理妥当,箫闲能查到的东西少之又少,若非杨曜提起,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位前丰州刺史的存在。 “为何?” “我与那位前丰州刺史有过一些交集。”杨曜稍一思索,缓声道,“当年这位前刺史疑似得罪了薛相,一夜之间被人灭门,我奉命调查此案,亲自为程家收拣尸骨,却发现尸骨中少了程家的小公子,如果这位小公子有幸还活着的话,正好与通缉令上的孩子年纪吻合,最重要的是,通缉令上的孩子也姓程。” 箫闲微敛眸,淡淡做出决断,“找到这个孩子,我要见他。” 能把丰州刺史逼到下达通缉令满城缉捕,这孩子自然有他的本事,杨曜调集了附近所有门客,在城中大海捞针似的捞了几天,也没把人捞出来。 有几次眼看就要逮到人了,却又被人暗中阻拦,将人给救走了。 杨曜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将门客送来的暗器递上前,“那人身手不凡,滑的跟泥鳅一样,我们的人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不过此人似乎没有与我们为敌的意思,每次只是用暗器封路,区却不杀人。” 这暗器便是那人所留。 箫闲捏着这柳叶细刃仔细翻看了一遍,视线停在细刃尾端的纹路上,“算了,不必找了。” “不找了?”杨曜有些诧异。 “哼,云霭都拿他毫无办法,再继续下去也是浪费时间。”箫闲随手将暗器收好,这纹路与沈望尘送给他的那枚白玉印章上的纹路相同,那个多次阻拦门客的人,多半就是沈望尘。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昏昏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雪,想起这几日洛莲呈报上来的密函,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杨曜凝视着他的神色,当即明了,“大人是想去城外看看?” 想起那日为了甩脱俞不染而立下的承诺,箫闲点点头,取过大氅穿好,“嗯,前面带路吧。” “赈灾之事,本与大理寺无甚关系,陛下却钦点了大人前往丰州,必是做了考察民情的打算,大人随粮款而行,可看不到真实的民情。” “我若快马先行,便可避开丰州官府的视线。” “箫大人从没离开过盛京吧?” “丰州一事,势在必行,大人可以借此机会离京看一看。” 繁华之外的真实吗? 箫闲深吸一口气,他确实该看一看了。 丰州城外往北十三里,一处僻静的山郊,箫闲一路跟随杨曜,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枯树林。 山路积雪未清,白茫茫一片,足足没过膝盖,更有深处,堆了约有半人高。 杨曜几乎是手脚并用,一边试探着,一边引着箫闲蹚过积雪,“箫大人再坚持一下,前面就到了。” 视线没了枯树遮挡,山郊的景象直挺挺映入视野中,小小一片山坳里,堆满了冻死的尸骨,白雪覆了一层,又堆上一层尸骨,层层叠叠,令人脊背发寒。 箫闲呼吸骤然停了一瞬,拢在袖中的手紧紧攥起,“这丰州刺史,真是该死!” “这才只是一部分。”杨曜如鲠在喉,胸口心血翻涌,天知道他刚到丰州那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35. 回礼 程鹤权当没看见箫闲咬牙切齿的模样,攥着树枝指了指杨曜,“你能出去吗?我要跟他单独说话。” 杨曜正找位置准备坐下说话,忽然被点到,寒暄客套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怼了回去,“这……那箫大人,我就先出去了。” 箫闲稳了稳心神,待到杨曜退出山洞,才沉声开口,“狗官?沈望尘就是这么跟你提起我的?” “实话而已,你生气了?”程鹤专注地盯着箫闲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找出什么,“不过我能感觉到尘哥对你很不一样,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啧,你这小子说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什么叫我给他灌迷魂汤?”箫闲抱着胳膊,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睨着程鹤,“他有求于我,刚好手里也有我想要的东西,这是大人之间的公平交易。” 程鹤沉默两秒,撑着树枝站起身,紧绷着脸,努力让自己的气势不弱于箫闲,“尘哥说你还有点良心,丰州雪患之事,或许只有你能解决。” 他上上下下审视了箫闲一番,“但我信不过你。” “所以他给你出了个主意,带你避开视线躲到这里。”箫闲扫了眼程鹤鼓鼓囊囊的棉衣,心下有了猜测,“如果我心有百姓,必定会来见见这些受难的人,我若不来,那便能证明我不可信,我说的对不对?” 程鹤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想到这是在谈判,又连忙冷下脸,“你果然跟尘哥说的一样狡猾!” 箫闲把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忍俊不禁地抬手,在他头顶上用力搓了几下,带着点教训的意味道:“行了,你也别绷着了,明明还是个小屁孩,装什么老成。” “我今年十七,已经不是小孩了!”程鹤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不服气道,“再说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啊。” “谁说的,我可长了你六岁。”回想起杨曜那天说的话,程家被灭门,这孩子是带着仇恨活着的,箫闲暗暗叹了口气,放缓语气,“正因为这六岁,我现在才能做你无法做的事情。” 程鹤下意识摸向鼓起的棉衣,犹豫片刻,取出厚厚一摞账本,“这是我从刺史府偷……拿出来的账册,里面记录了丰州刺史这些年贪污的每一笔赈灾款,以及银钱去向。” 箫闲接过账本,粗略地翻看了一遍,眉头越皱越深,“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是怎么偷到手的?” “是拿!”程鹤咬着牙强调,“别管我是怎么拿到的,你只管告诉我,这东西能不能给那狗官定罪,能不能让丰州百姓有好日子过。” 给丰州刺史定罪足够,但能不能让丰州百姓过上好日子就难说了,丰州所受的苦难,并不只因为一个丰州刺史,只要薛相掌政一日,任由奸臣当道,丰州就还会是这副模样。 但,这并非一人能改变的。 箫闲收好账本,趁机又摸了把程鹤的脑壳,“剩下的就是大人的事了,小孩子别问这么多。” …… 深夜,寒风肆虐。 箫闲拥着绒毯坐在窗前,细细翻看着手中的账册,身前的书案上摊放着一封书信,纸上墨迹未干,细看之下,竟是一笔笔整理清晰的账目。 将账册整理完,他又取过一张空白信纸,思忖两秒缓缓落笔。 「侯爷,几日未见,寒症可有失控?丰州雪患之事,牵涉颇深,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归京,万望珍重,近日查到丰州刺史多次私吞赈灾粮款,行贿朝官,随信附赠清单一份,侯爷可自行斟酌处理。」 一骑绝尘,马蹄踏过积雪,扬起阵阵霜屑。 今日恰逢元夜,定远侯府却是寂静无声,常九匆匆行过竹林,抬脚踏进荷亭,“丰州那边送来一份急报,公子可要听听看?” 云霭正聚精会神摆弄着一枚精巧的木制骰子,听到丰州两个字,抬起头来,“箫闲还是沈望尘?” “是箫闲。”常九沉着脸,哪怕只是提到这个人的名字,心里都冒火。 “念。” 常九闻言打开信函,刚要取信,掌心却滚落进一枚指尖大小的骰子,依旧是木制,和自家公子手中那枚一模一样,他捏着骰子,迎着光仔细看了半晌,“公子,箫大人随信寄来一枚骰子,上面有一行字,但字迹实在太小,看不清楚。” 云霭扬了扬眉,摊开手,“给我吧。” “箫大人总送您骰子做什么?”常九递过骰子,不明所以道,“还是说这骰子中有什么蹊跷?” “是有些蹊跷,但需要些技巧才能打开。”云霭反手将两枚骰子拢进袖袋,手指点了点亭栏,“先不说这些,信上都说了什么?” 三日后,中书令李淳风当朝揭发户部侍郎贪墨赈灾粮款,掀起轩然大波,而本该受此牵连的箫闲却毫发未损地坐在了丰州刺史府。 丰州刺史孙夏阳恭敬地看着首座上的绯色身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早在钦差仪队刚进入丰州范围时,他就派了人仔细盯着了,这位中丞大人究竟是如何甩开他的眼线,悄无声息出现在丰州城的? 孙夏阳隶属薛党,其实本不需要如此紧张,但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这位大人之后,他就莫名有些心慌,尤其是这位大人进了门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笑眯眯看着自己,心里的不安就更浓了。 沉默了半晌,孙夏阳实在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敢问大人,可是下官有怠慢之处?” 箫闲单手撑着头,似笑非笑看着堂下的人,“孙大人莫要紧张,你我同为薛相手下,本官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闻言,孙夏阳刚松了一口气,就见箫闲轻点了下案上的奏报,缓缓继续道:“不过,俞不染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若钦差仪队入城,却见你这丰州城空无一人,你打算如何解释?” 孙夏阳抹了一把汗,垂首将事先准备好的借口说出,“丰州受灾严重,城中百姓冻饿交加,又逢连夜大雪,房屋倒塌,死伤惨重是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箫闲笑容忽然深了,“薛相将丰州交给你,是让你如此胡作为非的吗?若非定远侯近日在京闭门思过,无法插手政事,此番来丰州的就不是本官,而是云党之人了。” “好一个死伤惨重,丰州城原有三千余人,一场雪患冻死饿死近两千,这份奏报若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36. 克星 没人知道常九的内心正在经历怎样的震撼,户部侍郎案一出,盛京上至天子,下至平民百姓,全都将视线转到了此案上,谁也没在意城中策马而过的一行人。 随着钦差仪队越行越近,孙夏阳越发不安起来,城中积雪实在多,倒塌的房屋不计其数,眼看时间要赶不及,他索性将人分成两拨,日夜轮换运作。 刺史府偏房。 孙夏阳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那位中丞大人安排的事情,他已经尽数处理妥当,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心中不详那股不祥的预感却更深了。 辗转反侧半晌,他叹了口气,干脆披上外袍走到院中,搁着院墙,神色不明地看着主屋那豆明亮的灯火。 箫闲拢着被子坐在榻上,无奈地盯着桌上的烛灯,天知道他一个不管去哪里都能倒头就睡的人,竟然在刺史府失眠了,榻上的绒被枕头全都是按他的要求新换过的,柔软度也与箫府那张榻一般无二,他却怎么都不能安心入睡。 城中四下寂静无声,三更的梆子敲过,就又安静了下来。 箫闲枯坐半晌,正准备熄灯睡觉,一道黑影忽然从窗边掠了过去,刚刚酝酿起的睡意顿时就一扫而空。他抿起唇,蹑手蹑脚走到窗边,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有前一次被刺杀的经验,他特意避开窗扇紧挨着墙。 院中响起低沉的声音,“大人,这天寒地冻的,您怎么不披件斗篷再出屋啊!” “无妨。”孙夏阳的声音继而传来,“不必管我,先去忙你们的吧。” 箫闲皱了下眉,悄无声息推开一条窗户缝,清亮的月光落在院中,仿若白昼,孙夏阳站在院中的枯树下,仰着头目不转睛瞧着树梢上的鸟窝。 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丰州刺史大半夜不睡觉,来院里看什么鸟窝?” 脑袋上方忽然传来一声空灵的回答,“是啊,真是奇怪。” 箫闲猛地打了个寒战,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下意识抄起桌上书卷当做武器,顺着声音仰头看向房梁,“谁?” “呵。”一声轻笑自房梁暗处落下,沈望尘抱着胳膊从房梁上倒挂下来,似笑非笑望着箫闲,“箫大人这么紧张做什么?” 瞧着沈望尘那副十分欠揍的嘴脸,又想起程鹤的那声狗官,箫闲气不打一处来,抄起书卷就往他身上招呼,“世子,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人吓人,吓死人啊!” 沈望尘就挂在房梁上,随意摆动着,轻而易举便将箫闲纸糊地攻击躲了过去,“箫大人,先消消气,小心被院里的人发现了。” 箫闲啧了一声,不情不愿收了手,“世子大半夜来刺史府作什么?” “户部侍郎贪墨一案在盛京闹得天翻地覆,云党借此机会,直接将户部收入囊中。”沈望尘冷下脸,面无表情盯着院中的孙夏阳,“你说这把火顺着户部一路烧下去,会不会有人沉不住气杀人灭口?” “想弃车保帅?”箫闲冷嗤一声,不以为意,“那也得看有些人同不同意。” “你不是想知道他半夜看鸟窝做什么吗?”沈望尘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反手抽出袖中的短剑,翻身跃下横梁,“带你出去看看。” 箫闲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腰就被抱住,整个人破窗而出。几乎是同一时间,几道黑影从暗处窜出,径直朝着孙夏阳劈了过去。 不等站稳,沈望尘松开箫闲,眨眼闪到孙夏阳身前,短剑一横,尽数将攻击挡下。 金石碰撞的铮鸣响起,孙夏阳惊慌转身,“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 他话还没说完,沈望尘反身一脚,硬是将他踹到了箫闲身边,“箫大人,他就先交给你照看了。” 箫闲一时没注意,被孙夏阳撞了个趔趄,刚稳住身形,一柄长剑倏然没入身前,沈望尘调侃的声音随之而来,“听闻箫大人剑术一绝,保护个人应该没问题吧。” 有问题,问题很大! 孙夏阳近身的一瞬间,那群黑衣人就调转了方向,朝着箫闲冲过来,箫闲硬着头皮拾起剑,脸色几近苍白,“我原本可以安心睡觉,却徒遭无妄之灾,世……你还有良心吗?” 沈望尘眉心拢着寒意,纵身穿梭在黑衣人间,仅凭一人一剑,就将攻击拦于身前,根本用不上箫闲出手,“良心这东西,箫大人最没有资格提起了。” 箫闲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装装样子不用动手,不然全凭本能出招,他自己或许没事,但孙夏阳有很大的可能被人捅成筛子。 新雪被溅起的血花染红,月色笼于乌云之下,院中横尸遍地,沈望尘抬手甩去短剑上沾染的鲜血,眸中戾气久散不去。 孙夏阳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缩在箫闲身后大气不敢出。 箫闲微蹙着眉,无言看着一身血色的人,那个不沾血腥、偏爱饮酒折花的小世子,终究还是拿起了剑。 “箫大人瞧什么呢?”察觉到箫闲的视线,沈望尘收回短剑,扬起眉道,“我这剑术与定远侯比起来,孰胜孰负?” 什么时候他也学着开始伤春悲秋了? 箫闲扔下手中长剑,自嘲笑了笑,忍着恶心,面不改色地俯身停在其中一具尸体前,“自然还是定远侯更胜一筹,侯爷出手,必定是一剑封喉。” “这话我不爱听,奉劝箫大人收回去。”沈望尘低笑一声,弯腰拦住箫闲的手,“退后些,我来吧,反正也是一身血了,免得大人脏了手。” 箫闲微微怔忪,听话地起身,“劳烦公子了。” 有孙夏阳在,不便称沈望尘为世子。 “不必客气。” 沈望尘淡淡摆了摆手,仔细在尸体衣服中搜索着,一如箫闲所料,尸体中果然找到了证明身份的东西,所属定远侯的鹰纹明晃晃印在这群人的后颈上,毫不遮拦。 看着后颈上的鹰纹,箫闲忽而冷笑出声,下意识捏了下佛珠中多出的一颗红珊瑚珠。 这些人的算盘打得可真够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37. 木坊 孙夏阳满怀心事地推开门,抬眼正对上箫闲不耐烦的目光,心头一跳,忙躬身下拜,“下官有罪,深夜却要烦扰大人,实属无奈之举。” 箫闲睨了他一眼,垂眸翻起卷宗,“孙大人有事直说,不必与我绕弯子。” “今夜劳大人相救,下官感激涕零,只是……”孙夏阳观察了下箫闲的神色,才小心翼翼继续道,“下官怎么也想不通,定远侯为何要杀下官。” “孙大人自己做过的事情,为何要来问本官?”箫闲冷冷地笑了声,指节重重在桌上叩了下,“你若再说这些废话就可以直接滚回了。” 本来大半夜被迫加班就够烦了,这孙夏阳还没眼力地在这试探来试探去。 孙夏阳心微微一颤,犹豫了片刻咬牙下定决心,撩袍跪了下去,“下官人微言轻,定远侯若执意要杀下官,下官实无力抵抗,请大人救救下官。” 哼,总算说到正题了。 箫闲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双手撑起下巴,似笑非笑瞧着孙夏阳,“救你?你我同为薛相手下,找我办事的规矩,想必孙大人应该知道。” 薛兴怀与原主的关系虽难定论,但表面上却是给足了箫闲身份地位,因占了个薛相亲信的名头,私下找他办事的人数不胜数,收取的报酬除了金银钱财外,还需提供一份箫闲想要的情报。 孙夏阳闭了闭眼,郑重颔首,“知道。” 箫闲扬眉,“那么,孙大人能拿出什么情报,来换自己这条命?” “是账册。”孙夏阳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双手捧起,“上面悉数记录了丰州大小官员借由赈灾之名私吞的粮款数目,以及钱款去向。” 这账册共有四册,前三册近些时日被程家那余孽设法偷了去,只余下这单独收存、至关重要的一册。 沈望尘费力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想让他看这东西? 箫闲暗暗思忖着,面上无波无澜,负手走到孙夏阳身前,嗤笑道:“孙大人真是重情重义。” 自己落水不够,还要连带着把整个丰州官府同僚都拖下水。 主打一个有难同当,感天动地。 孙夏阳低垂着头,有些拿捏不准箫闲此时的情绪,识趣地没接话。 隔了半晌,箫闲才悠悠取过账册,随意翻看了两页,施舍似地摆摆手,“行了,起来吧,勉强说得过去,本官既收了你的东西,自会保你一条性命。” 孙夏阳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恭敬地叩了首,“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这账册比程鹤拿到的那三册要厚上很多,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箫闲一项项翻过,手中的笔一刻也难停,越算越心惊。 账册中记录的款项之多,已经不能用钱财来衡量,这是丰州百姓用尸骨填筑堆砌的血债。 天光乍破,晨曦光辉驱散了房间的阴霾。 箫闲停下笔,慢慢扫过精心整理清算过的账目,视线落在金额最大的那笔支出上,“木原坊?听上去像是个木匠坊,孙夏阳给木匠坊拨这么多钱做什么?” 低忖片刻,他抬眸看了眼天色,颇为心累,“事出反常必有妖,让杨曜他们仔细查查吧。” 前些时日为了大海捞程鹤,洛莲两人调了不少门客来丰州,人多势众,消息查得也快些,没用几日时间,杨曜就奉上了木原坊的暗报。 茶馆中,杨曜瞧了一眼箫闲的神色,沉声道:“这木原坊表面做的是木匠伙计,但到深夜四下无声,没有其他声音能够做掩饰时,坊中的打铁声就清晰起来。” “工坊四周有守城军驻守,我们的人寻了许久机会才混进工坊,几经摸索,才在其中发现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箫大人,这是一座私自冶炼、制造精铁兵器的冶炼坊。” 箫闲听着汇报,神色始终平静,只是听到制造精铁兵器几个字时,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也难怪京中那群人会沉不住气,着急杀孙夏阳灭口,私自冶铁乃是大罪,更别说是制造兵器,若被云霭顺藤摸瓜抓到这把柄,下一场戏就该是天枢军强围相府了。” 杨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见状,箫闲呷了口茶,温声道:“杨大人有话直说便是。” “如此重要的证据,孙夏阳为何会交给大人,其中会不会有诈?”杨曜忍不住担忧,“依我所见,大人这几日见的那位故人,也未必全然可信。” 提到沈望尘,箫闲眯眸笑了笑,“他这人,十句话里未必有一句是真话。” “那大人为何……” “无非是目的相同罢了。” 杨曜不由蹙起眉,他在官场沉浮了几十载,阅人无数,哪怕是先帝那般跳脱的人也能拿捏一二,但对上箫闲,他怎么也摸不透。 箫闲扫过眼前这位老臣疑惑的神情,恶趣味地转开了话题,“俞不染是不是快到了?” 杨曜定了定神,压下心中不解,“算算时间,再有半个时辰就该到了。” “冶炼坊的事晚些再说。”箫闲当即敲定,“先去见见我这位居心叵测的同僚,将赈灾一事处理妥当,城中还有不少百姓等他救命呢。” 正如杨曜推测,半个时辰后,钦差仪队就到了城门前。 与箫闲这个隐藏身份混进城的人不同,丰州大小官员齐聚城门前,恭恭敬敬等着这位钦差大人驾临。 箫闲站在官员最前方,一身绯红官袍如荼似火。 马车缓缓停稳,素白修长的手挑开挡帘,俞不染嘴角噙着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38. 线索 俞不染在外杀得天翻地覆,箫闲为避嫌,索性躲去了茶馆,专心调查冶炼坊之事。 门客的密报源源不断送进茶馆,木原坊创办至今,先后易过三次主,若是追溯起来,所需处理的信息量极大,然而如此庞杂的信息,却只有箫闲和杨曜两人筛选。 接连熬了几天夜,箫闲只觉得思维都迟钝了,“罢了,我们先休——” ‘息’字还没说出口,杨曜那边忽然发出一声惊疑,“这纹样有些眼熟,我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 闻言,箫闲扔下手中密报,几乎眨眼间就凑到了杨曜身边,纸上画着一枚草木圆纹,不像是昭国的样式,“你在哪见过?” 杨曜认真想了片刻,只觉得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记不太清楚,好像、好像是……” 疾驰的马蹄声自茶馆外响过,箫闲靠后倚了下窗,顺势转头向外看去,一行身披黑色斗篷的人纵马穿过长街,只来得及瞥过斗篷扬起的一角。 马蹄声与记忆中模糊的画面渐渐重合。 杨曜倏然站起身,眼中满是惊惧,“我想起来了!” 在过去的某段时间里,那曾是他的噩梦,鲜血淌过府邸的青石板砖,满院尸首纵横,到处都是断臂残肢,那位与他有过些许交集的前任丰州刺史就躺在狼藉中,紧攥的拳头里藏着书信一角。 若非他不忍忠良落得个尸首不全的下场,亲自将尸首拼合,或许会错过这条线索。 他闭了闭眼睛,沉声道:“程霁曾经查过冶炼坊!” “程?”箫闲立刻想到了程鹤的名字,“程家被灭门,应该是查到了冶炼坊的蛛丝马迹,也是,只是几本账册,何须对一个孩子下通缉令,程鹤手里绝对还有其他证据。” 他眼眸敛起,沉吟几秒站起身,“我出去一趟,你留下继续筛查密报。” “大人是要找程鹤?” 说话时,箫闲已经系好大氅,“嗯。” 他早该想到的,沈望尘这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若仅是几本贪污账册,何须大费周折护着程鹤跟他兜圈子,能让沈望尘如此在意的,恐怕就只有景王案了。 日落西斜,城巷渐渐安静下来,唯有官府设立的粥棚附近还是热闹非常。 程鹤混进在来往人群中,探着头四处张望。 箫闲一眼就瞧到人,正要伸手,一道绯红身影却率先一步,钳住了程鹤的胳膊,那道熟悉且让人不受控制牙痒的声音自耳边传来,“箫大人竟也在这里,好巧啊。” ‘好巧’这句话从谁口中说出来,他都不觉有异,唯独这个俞不染,他连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俞大人怎么会在这里?”箫闲微微一笑,抬手按住钳着程鹤胳膊的手,“这是我丰州表兄家的孩子,俞大人找他有事吗?” 程鹤嘴角抽了抽,表兄? 呸,忒不要脸,这人竟妄图当他表叔? 俞不染目光在程鹤脸上落了片刻,又盯着箫闲斟酌了半晌,似笑非笑地松开了手,“没想到箫大人如此年轻,就有这么大的表侄了。” 箫闲坦然拱手,“侥幸。” 侥幸捡来的。 说完,他佯装看了眼天色,抓起程鹤就走,“我看这天要下雪,俞大人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带孩子回家了,再耽搁一会儿,他爹就该着急了。” 俞不染微微眯起眼睛,倒也没吭声,只是半步不离跟在身后。 其意不言而喻。 箫闲这会儿头都大了,疯狂在脑海里想着,该去哪里给程鹤找个爹,杨曜怎么说也是朝中老臣,俞不染绝对能认出他,绝不能把人带回茶馆。 三人各怀心事,在陌生小巷中兜了一圈又一圈。 眼看天彻底黑了下来,箫闲终于忍不住,停住脚步瞪着身后闲庭信步的人,“俞不染你到底想干什么?” “箫大人不装了?”俞不染眉梢微挑,唇角一勾恍然笑开,“看来大人是笃定我没时间一项项核对款项,刻意将木原坊从账册中隐了去。” 提到木原坊,箫闲神情陡然一沉,抓着程鹤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 俞不染淡淡垂了眸,视线扫过那只因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大人无须紧张,我既是为了冶炼坊一事而来,自不会对他做什么。” 先前箫闲猜得不错,若只是赈灾的事,的确不需要他来走这一趟。 但考察民情,也不过只是帝王的要求之一。 这其二,便是为了这冶炼坊。 巷角的枯枝一颤,落在梢头的鸟雀骤然飞起,枝梢的积雪便落了俞不染满肩,他抬手掸落肩头霜雪,神色冷然,“七年前,前丰州刺史程霁究竟查到了什么,当年程家遭灭门时,你应该在现场吧?” 这话虽是问句,但他语气却极为笃定,显然是查到了什么。 程鹤紧紧抿着唇瓣,低垂的眸中闪过一抹暗色,隐在袖中的拳头握起又松开。 死寂在巷中缓缓弥漫开。 良久,他嗤笑了声,抬手从怀中摸出一个漆色褪尽的木匣,“当年我父亲受人所托,暗中调查木原坊,竟查到木原坊地底还存在一个私人冶炼坊,私自冶铁乃是大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9章 夜探 人定,灯火繁华,夜幕恢弘。小院外,一白一绿两道身影走了进来。p “叶逸一直没有出来过吗?”两人停留在院口,身穿白衣的俊逸男子出声问道。 p “启禀少主,叶逸自今夜凌晨来了之后,足足十个时辰过去,就一直待在客房之中,其间并没有出来过。”绿袍管事恭敬道。p “他到底在搞什么?”听到这话,俊逸男子不解道。p 说完,俊逸男子再次问道,“这期间他有没有交代过什么?”p “启禀少主,他除了让我帮他处理玄风狼的尸体之外,就直接去休息了,并没有交代其他事情,甚至连他开口要的五十万金币的事情,连提都没有提。”p “今天中午,我命人去给他送饭的时候,他以闭关之事直接拒绝了,并且还交代道,在他闭关结束之前,不要去打扰他,甚至连送饭的事,都直接免了。”p 绿袍管事回忆了一下之后,便将今天的事说了出来。p “叶逸是不是在黑市之中得到了什么东西?让他如此执着,闭关这么长的时间不说,甚至连与我周家交易的事情,都不管不顾了。”俊逸男子思索了一下,再次问道。p “启禀少主,这倒是不可能,据昨天张执事的交代,叶逸在黑市一路平安,并没有与什么特殊的人接触,更没有收获什么宝贝。”p “如此长时间的闭关的,没有海量的丹药或者修炼资源支持,根本就是不可能。而那玄风狼的尸体,他一早就交给我了,他总不可能抱着那两株风尾草在那里啃吧。三阶灵草风尾草虽然异常珍惜,然而除了炼制风影丹之外,并无其他作用。”p “依我看,还是少主的安排起到作用了。闭关之事,只是一个幌子罢了,春风、秋雨这两个丫鬟异常水灵、姿色倾城,连老奴见了都心动不已。夜深人静之刻,这个叶逸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抵挡得住,准是被那两个丫鬟征服了,说不定现在都在她们身上疯狂呢。” p “等他玩够了,自然会出来,我看少主还是不要在他身上抄这份心了。”绿袍管事说完,谄媚一笑。p “呵呵”p 听着这话,周涛却是打趣一笑,随后才说道,“我又何尝不希望是这样,可惜这一切只怕事与愿违啊。春风、秋雨两个丫鬟固然水灵,哪怕郡城之中,都有不少人惦记,但还不值得他叶逸为之荒废一切。”p “要知道在他无法修炼的时候,都对我紫兰阁的姑娘不假颜色,更何况是现在呢 ?我就怕他是在试探我周家,随后狮子大开口啊。”p "这是何意?他昨天不是将他想要的东西说出来了吗?而且他所要的东西,已经足以让我周家伤筋动骨了,他又那里好意思继续伸手呢?”绿袍管事不解道。p “不错,他昨天确实给出了一个清晰的要求、而且这个要求还很无理。”p 周涛点了点头,却是不屑道,“可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他开的价格虽然高,五十万金币、一百瓶凝气丹、两百瓶聚气丹、一瓶洗凝丹、以及上百株灵髓草、丹香草之类的修炼资源。这些东西是什么?是一个元罡世家的全部底蕴?还是一个炼气散修渴望的毕身资产?”p “哈哈”p 说道这里,周涛却是哈哈一笑,眉宇之间不屑之色甚重,“不错,我昨天也是这样想的,甚至都认为他要的东西十分不合理,但通过家族的商议之后,我才知道。这些所谓珍贵的资源,比起一枚升华丹,对我郡城四大势力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就算是再多的东西,都比不上一名化散强者的重要性。”p “他叶逸堂堂千年世家的二少爷,又岂会做这种亏本生意?他开的条件不过是一种试探罢了,而他之所以会在给我周家这个机缘之后,当即离开,为的就是给我周家思考的时间。”p “那少主,这个叶逸想要的是什么?”听到这里了,冯管事才知道他井底之蛙了,根本就看不懂千年世家少爷的想法。p “想要什么?”看到冯管事转变的态度,周涛嗤然一笑,随后才道。p “他所求的不为两种东西罢了。”p “请少主赐教!”冯管事好奇道,花这么大的代价,只求两种东西,这确实匪夷所思。p 周涛曲了曲指,随后才道,“其一,一个在他安排下的晋级到凝决期的方案,在这个方案下,我周家必须满足他所有合理的修炼要求。当然这个方案,经过老爷子的思虑,我周家已经同意了。”p “同意了!这值得吗?”冯管事面色一变,惊骇道。满足叶逸所有合理的要求,这岂不是将他当成周家少家主来培养了,甚至在资源调配方面,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p “值,在一名化散强者的威压下,为了我周家发展,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值!更何况这还是一个获得叶家友谊的好机会,他叶逸虽然不咋地,但还算重情义。并且他身后可是青林道五大世家之一,连古月宗对它下手都要掂量一番的存在,攀上叶家,对我周家而言,只有好处!”周 涛点头,满脸憧憬。p “那其二呢?”见到周涛的神情,冯管事小心道。p “其二,那才是我担心的地方。”周涛低头一叹。想起今早老爷子严肃的神色,不由后怕道。p “那是一件真正的宝物,可以帮他叶逸,直接提升到凝决期!”p 周涛说完,不再解释,转身离去。p p 小院内、客房中,叶逸双目紧闭,盘膝坐在床榻之上,功法运转之间,仍然处于全力修炼的状态。p 不知何时,叶逸终于停止了功法的运转,睁开了紧闭的双眸,轻吐了一口浊气。与此同时,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炼气六层的地步!p “哈哈”内视之下,虽然早已料到,但叶逸还是忍不住的惊喜。他原本两个拳头大小的丹田,已经膨胀到了碗口大小,并且丹田之内,已经充斥了一成真气,比起以往突破时候空空荡荡的丹田,根本就完全不同!p 感受到强大了不止一倍的修为,随意打出一拳,真气散发之间,无比雄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0章 火海 说起这个,最郁闷的是解桦郁。 他走哪儿,印易惜就跟着去哪儿,像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指着某狗屁膏药对着莫若问说道:“小四,你给本王找的麻烦是不是该由你来解决?” 莫若问也看着某狗皮膏药,自知理亏,点头:“等会儿我就把她带走。” “若问,我要跟着阿郁走。”听到莫若问的话,印易惜想也不想的的拒绝。 饶是莫若问没有感情经历,也知道死缠烂打的人最烦人,决定好好给印易惜上一课。 领着她走到不远处的角落轻言细语的说道:“小惜,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死缠着解桦郁,但你确实不该这么做,你会打扰到他的生活。” “若问,我就是不想让解桦郁讨厌我。”印易惜低头,她没想打扰别人的生活。 “你就更不应该缠着他不放,你现在这样只会让他反感知道吗?”莫若问真不想多管闲事,偏偏这个麻烦确实是由她带给解桦郁的。 “会吗?”她不知道这样会让人反感。 “你想想,要是突然冒出一个让你讨厌的陌生男子整天缠着你不放,你会更讨厌他还是喜欢他?”印殇冥和花云染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也是为什么到最后印殇冥只能选择放走花云染。 这还用想? 要是有人敢缠着她,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烦她的男子。 印易惜如是想道。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不讨厌我?”印易惜茫然,如果死缠烂打都不能让别人喜欢自己,她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才能不让人讨厌她。 “不必急于这一时,好感是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你保持适当的距离慢慢靠近,他迟早会发现你的好。” 印易惜和印殇冥两人在对待感情方面很像,不懂放手,不懂让步和妥协,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他人。 这些话她也只能对印易惜说说,印殇冥不会听,听了也不会照做,他向来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若问,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以前从没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因为从来不会有人真正的关心她。 “好了,快去吃你的牛肉面。”该说的她都说了,怎么做不在她该考虑的范围之内。 “小四,本王越来越对你刮目相看了。”自从莫若问和印易惜谈过之后,印易惜除了偶尔看看自己,收敛不少。 “嗯”莫若问含糊的点点头,解桦郁太高估她了,她心中的苦恼和烦 闷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比任何人少。 “老三,你不厚道啊,有两个美人作陪也不知道分一个给你二哥。”一道白色的身影在莫若问一桌坐下来。 莫若问偏头一看,是位翩翩飘逸,风流倜傥的公子,身上还残留着不知道从哪位姑娘身上蹭过来的呛人胭脂味。 不管是在她的时空,还是在这儿,莫若问都不喜欢涂抹胭脂水粉。 刺鼻的味道让她有些受不了,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又很快舒展开来。 “二皇兄说笑了,皇弟可没忘记你身边从不缺女人。”解桦郁淡漠回答。 这帝都的女子但凡能入解子凛的眼哪个逃出了他的手掌心。 “皇兄我是不缺女人,主要是你身边这两位美人我还没见过,不如......” 解子凛将视线落在莫若问和印易惜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轻浮的笑容:“你借给皇兄玩两天,皇兄过几天就给你还回来?” 要是解子凛长得再丑一点,印易惜保证会让他死的很难看,偏偏他长得还挺帅,帅哥在她这儿做任何过分的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解桦郁眸色寒冷,他向来少有和解子凛接触,也算的上兄友弟恭,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在自己面前如此肆意妄为: “二皇兄,她们和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可不一样,不是你能要得起的人。” “这天底下还没有我看上却要不起的人,美人,你说是吗?”解子凛侧头盯着莫若问,轻佻的伸手要去抚摸莫若问的脸。 解子凛还没碰到莫若问的脸,手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他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咔擦’一声,左手就被折断,紧接着就听到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在不远处传来: “这天底下还没有本座杀不死的人,你想试试?” “你是何人?竟然这般对本王!”解子凛捂着被掰断的左手,面色痛苦的对着来人怒喝,他要灭了此人的满门! 区区凡人也配知道他是谁? 印殇冥一脚将人踹在地上,寒声说道:“你该庆幸你的脏手还没有碰到她,滚!” 解桦郁看都不想看一眼地上狼狈的解子凛,他不是没提醒过,非得找死,怪谁? “你,你给我记着!”解子凛从地上爬起来,愤恨的看了眼印殇冥和在场的其余几人。 他这辈子还没这么狼狈过,此仇不报非君子! “你怎么来了?”待解子凛走后,莫若问才抬头看着一脸阴郁的印殇冥问道。 他怎么来了? 鬼知道他为什么要来! 前一秒还大言不惭的说看着莫若问就碍眼恶心的他,后一秒听到花陌岑在外面说莫若问哭了就烦躁不已。 结果两人前脚一走,他就不由自主的跟着来了。 不来还好,一来就看见让他想杀人的场面,他的人也是这些蝼蚁可以觊觎的? 压低了怒火轻嗤道:“本座要是不来,你就让他随便碰你?” “我刚想躲你就来了。”莫若问小声为自己辩解。 她又不是傻的,是个人都可以随意摸她的脸。 莫若问的解释稍稍让印殇冥的脸色缓和不少,看着解桦郁冷声道: “本座已经放花云染离开,要是让本座发现你再接近莫若问,本座杀的可就不止是你一人,如果你想让这皇室改名换姓!” 撂下狠话,印殇冥拉起莫若问就要离开,发现还有两个烦人精还愣在哪儿,面色不善的吼道:“还不滚回去,是要本座帮你们?” 印易惜抱起花陌岑就闷头往回家的路走,动怒的印殇冥惹不起,会死的很惨。 解桦郁盯着印殇冥牵着莫若问的手腕处若有所思。 也许,这魔头自己都没发现他对莫若问的占有欲比对云染的占有欲还要强得多。 回到庭院,印殇冥直接把莫若问带到自己房间,毫不客气的将人压在身下俯身吻了上去。 莫若问费了好大的劲才推开印殇冥,红着脸问:“做什么?” 没想过会被推开,印殇冥好看的浓眉微皱,略带沙哑的嗓音言简意赅的说道:“本座想要你。” 闻言,莫若问刚才在印殇冥这里所受的委屈再次涌了上来,别过头红了眼眶,语气酸酸的回了一句: “不是嫌我恶心,让我滚吗?现在抱着我不觉得恶心,不觉得我污了你的眼?” 没料到莫若问这个时候会提及这件事,印殇冥的兴致褪去不少,松开莫若问,冷声回道:”所以你是想让向你本座道歉?” 他活了一千多年还从未道过歉,莫若问想让他道歉是不可能的事。 莫若问也清楚的明白印殇冥不可能会向她道歉,她也没指望过他道歉。 不过,印殇冥冰冷的反问多少有些让莫若问心凉,她在期待什么呢? 自己在印殇冥眼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摇摇头站起来: ”没有,如果我的存在让你觉得恶心了,我现在就离开,以后 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眼。” 听见莫若问如此说,印殇冥也不阻拦,冷哼一声: “莫若问,如果刚才在大街上你说这种话本座可能还信,现在和本座在这儿矫情,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要滚你便滚,只是出这门容易,想要再进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也许是早就料到从印殇冥嘴里听不到好话,莫若问这次倒是没有过多的意外,脚步仅停顿了一秒,便毫不犹豫的听话推门离开。 如果不被需要,如果自己的存在给印殇冥留下的只是恶心,厌恶,那留在这儿也是枉然,还不如离去。 她承认,自己确实矫情了些,不想让大街上的行人看她和印殇冥的笑话,所以,她跟着印殇冥回来了,所以,被印殇冥这般说,她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出了大门,莫若问朝街道两边来往的行人望去,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除了这儿,貌似她哪儿也不认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1章 云气 那声音透着一抹淡淡的惋惜,仿佛他是那热卖爱山河之人,看着一处挺拔壮阔的山岳因为一场大战而被波及感到叹惋,但是那声音却让所有人都是心神一震。 目光顷刻投向天穹之上。 只见上空,有一红衣少年伫立,他的眸子异常明亮,嘴角还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任何事在他面前都不算事一般,即便是天塌了,他的面容也不会更改,血红的衣服殷红如血,如果细看之下就会让人惊诧。 因为那衣服的确是鲜血染红。 此人正是萧晨!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怎么可能? 萧晨明明已经被欧阳圣一拳轰入山体之中的以金印镇杀了啊,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萧晨有偷天换日之术,移形换影之法不成?! 而沈泪等人同样惊喜。 洛千羽的眸子也是『露』出一抹笑意。 “泪儿姐姐,这个坏家伙就会吓唬人,我刚才都要被他吓死了。”洛千羽对着沈泪控诉道,那声音都是颤抖之『色』,她的眼眶泛红,差一点就要哭了出来。 因为她刚才好怕。 好怕刚才那一拳后,萧晨会出事... 但是,庆幸,现在萧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依旧是那么嚣张,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般。 沈泪也是眸子泛起水雾。 刚才的那一幕也让她吓的不轻,但是她却忍住了,这个时候她不能慌,他如果慌了那千羽该怎么办,这件事本就因她而起,她本身就承受着极大的压力,如果她『乱』了,洛千羽一个人怎么承受的住? 而且她更加不愿相信萧晨出事。 果然,她的萧晨没有让她失望。 她拍了拍洛千羽的手,轻声道:“千羽别怕,萧晨没那麽容易出事的,别忘了他说过要永远保护我们的,如果他食言的话,我不会原谅他的。” 洛千羽重重点头。 眼泪却是滴答滴答的落下。 “泪儿姐姐,谢谢你...” 身后,霍流风与霍雨晴也是如释重负,仿佛拨云见日,心中的阴霾尽数被驱散。 另一边,楼斩月的眸子划过明亮之『色』。 而他身旁的郭玄策也是脸『色』阴沉,看着萧晨的目光无比的阴翳,他巴不得萧晨立刻就死,现在倒好,到嘴的鸭子飞了。 “郭兄,有些事,还是不要过早的下定论,还言之尚早呢。” “哼!我就不信萧晨能活。”郭玄策冷哼。 楼斩月也不争辩,只是含笑。 “那我们拭目以待!” ....... “你竟然没死?”欧阳圣的声音同样透着惊诧,他明明看到萧晨已经被打去山体之中,自己的仙印接踵而至,按理说萧晨不因该有活命的机会啊,但是他又是如何逃脱的? 这一点,不止欧阳圣,所有人都是不解。 为什么萧晨能够死里逃生。 而对于他们惊诧,萧晨则是笑道:“惊讶么?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没死?欧阳圣告诉你可以。但是要等你死了!” 轰! 话音落下,萧晨手中仙力纵横,惊天动地,天荒三式,衣衫被崩裂,而欧阳圣的金枪也被轰碎,他双臂的血肉同样崩裂。 这一击,两败俱伤! 萧晨鲜血不断咳出,脸『色』微微苍白。 欧阳圣的双臂鲜血淋漓,皮开肉绽,无比狰狞,此时他的心中,杀念已经达到了极致,他从来没有被人『逼』的如此惨过,萧晨是第一个。 他堂堂仙魄境九重天巅峰强者,竟然被萧晨这个仙魄境六重天境界的蝼蚁伤成这样,他的自尊收到了极大的侮辱,就连他的傲气都是受到了打击。 他不能容忍。 “萧晨,能够把我伤成这样地步的人,整个天剑圣宗,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今天你必须死!” 轰! 欧阳圣怒吼一声。 他的仙力瞬间达到了极致,燧然间便是冲破了仙魄境九重天巅峰的桎梏,直接晋升仙玄境的层次,恐怖的仙威直接崩毁山岳,大地都是沦陷,而他的眸子也是有着血丝冲动,仿佛嗜血的妖魔。 萧晨的脸『色』也是冷凝了下来。 欧阳圣仙魄境九重天巅峰他都不足以应对,跟何况他如今踏入仙玄境的层次,想到这里,萧晨的眸子划过痕厉之『色』。 而下方所有人都是惊骇了。 欧阳圣破境了!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仙魄境层次,而是仙玄境强者,即便是被萧晨的仙力『逼』的,但是境界依旧不是他们能够比拟的了的,这就是天骄与天骄之间的差距。 一境之差,云泥之别。 洛千羽的眸子也是陡然一边。 “萧晨有危险。我要去帮他,霍流风你保护好泪儿姐姐和雨晴。”说完他便是飞身而上,而另一边,郭玄策与王莽两 人同时飞出直奔洛千羽而去,两人同是仙魄境九重天中期境界,实力强横。 他们挡住了洛千羽。 “洛师妹,你要做什么?”郭玄策缓缓的问道,他的声音有些冷他一定要拦住洛千羽,只要截住她,萧晨一死,她就赢定了,到时候更加不会引火烧身,因为杀萧晨的人是欧阳圣,而不是他。 即便会牵连到他,欧阳圣也说过会提他摆平,所以他无所畏惧。 而对我郭玄策的出手,楼斩月的的眸子不到没有反感,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之『色』,“呵呵,终于忍不住了么,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呢,郭玄策,今日,你命休矣...” 其实郭玄策远不知道,他的动手就是楼斩月设计的,他故意与他打赌,又故意搬出洛千羽,就是为了诱导他出手,他早就已经猜到了,所以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2章 墓林 “实不相瞒,公主殿下,大人的腰带和我死去的夫人所用的腰带极为相似,我夫人生前最喜欢这种腰带,这种布料是我夫人乡下特有的,我睹物思人,所以想请求公主,能否让新衣大人将腰带转增于老夫。”钱立本抬起头,用袖口抹抹眼角,眼眶立时红了。 身边的钱寻一边低声安慰父亲,一边走到李汐的面前,躬身作揖。 “公主,家父随是商人,在旁人看来或许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但是他对家母是一往情深,无人能及,自从家母去世之后,不曾纳妾,家母的腰带已经随着家母下葬,此次见到大人的腰带,父亲晚上辗转难眠,所以才出此下策,望公主成全。” 钱寻代替钱立本说出了原因,语气恭顺,他的手把新衣面前的盖碗也揭开,里面也是三颗金元宝。 “要是本宫不答应呢?”李汐语气冰冷,她的目光凛然,想看透钱立本心中所想,万两黄金换一根腰带,这个老狐狸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还是会照样把黄金送进宫里给公主,我们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不过还请公主记下我们的忠心,以后再行赏赐。” 钱寻还是一副恭顺的模样,李汐的拒绝似乎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新衣听出钱寻的意思,以后还要利用这个作为借口和公主继续纠缠下去,想到之前凤尘对自己的嘱托,再联系到驸马爷为了沈清明而胡乱吃醋,平白让公主跟驸马两个人闹了那么多次矛盾。 眼看着两人的关系有些缓和,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这么一想,新衣赶紧从李汐的身后站了出来。 “一根腰带而已,行,我给你,你立即差人把万两黄金送进皇宫。” 新衣其实暗中松了一口气,这个腰带追随自己多年,她都看不出有什么秘密,而且她牢牢记得凤尘的话,不能让钱寻和李汐过分接近,如果一根腰带可以断绝钱寻和李汐的联系,还可以换来万两黄金,她拿十根也可以。 钱寻见到新衣扯下自己的腰带,立即扯着钱立本,两人一起回转身子,虽然新衣身穿男装,但到底是女官,而且解开腰带,身上的衣衫摇荡,难免会有失礼的地方。 钱寻拍拍手掌,立即就有下人送上了全新,同样是用上乘的布料制成的腰带,新衣也不客气,信手拿过腰带就缠在自己的身上。 “腰带给你们了,要是十二个时辰之内,我见不到黄金,不要说腰带,就连你们这个钱府都会犯下欺瞒皇族的罪名,到时候,我看看你们是不是要满门抄斩!” 新衣缠好腰带,眼眉倒竖,对钱立本和钱寻恶狠狠地喝道,无奈她的容貌温婉,就算想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也没有那种凶狠的气势。 李汐还想问问钱立本,无奈新衣已经在一边催促着,时候不早,还要上朝,她只能暂时作罢。 钱立本和钱寻亲自送李汐和新衣出去,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之后,钱立本脸上的涎笑立即消失,他转身对钱寻说道:“把大门关上,谁都不能放进来。“ 钱寻吩咐下人关上门之后,他也紧跟着钱立本进去。 钱立本拿着腰带来到书房,等到钱寻进来之后,钱立本拿起桌子上的砚台,转动砚台,随着砚台的扭动,身后的书架分开,露出一个密室,两人随即进去,然后从密室里关上了书架,外面的人对书房里的事情一无所知。 钱立本把腰带放在桌子上,再从桌子上拿过一张极为薄的纸,把纸盖在腰带上,用一块黑炭,对着腰带临摹,很快炭块就把腰带上的花纹印在纸上,见到差不多,钱寻就把腰带抽走,钱立本凑近纸张,很认真仔细地看上面的花纹。 “怎么样?爹,是不是?”钱寻盯着钱立本,心里也是很焦急。 “是,就是这个,看来我们上次没有看走眼,这些花纹,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钱立本的眼神发亮,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些花朵和云朵并不仅仅是装饰物,而是一种文字,一种他极为熟悉的文字。 “爹,那我们这次可是立下大功劳了。”钱寻听到钱立本的回答,喜形于色,白净清秀的脸庞因为激动涌现红色。 “这个还要等到其他三个人的确认才行,我离开太久了,说话的分量不及他们三人,我会通知他们三个来到这里,等到他们确认了我们才能算是立下功劳。” 钱立本比儿子沉静,挥手阻止儿子继续说下去,他从儿子手里拿回那根腰带,极为小心地把腰带放进一个从墙壁里抽出来的抽屉里,亲手把抽屉锁上。 “爹,要是他们不承认,或者抢了我们的功劳,那我们不就是白费心思了?这可是用黄金万两换来的、”钱寻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他很快就要见到黄金万两从自己的眼皮下送给李汐,这个代价可不小。 “放心,他们抢不了,我做了两手准备,你就等着到时候跟着爹领赏就是了。”钱立本这个时候直起腰版,拍拍儿子的肩膀,一脸的老谋深算。 钱寻见到父亲的镇定神色,也只能相信,脸上一脸的狂热,等待多年,终于有了回报。 李汐回到宫中,早就错过了 早朝的时候,幸好李铮并没有宣召自己一起早朝,没有人发觉李汐出去了一个晚上,到了天亮才回来。 梳洗之后,李汐本来想休息,不想李铮竟然在这个时候来到来仪居,要见自己,李汐立即命令新衣为自己化妆,不能让李铮看出自己昨晚一夜未眠。 “汐儿,汐儿,朕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李铮不等宫人的通报,自己就闯了进来,新衣的动作很快,使李铮看不出李汐的倦容。李铮身着金黄色的龙袍,绣工极好,远远看去,也像是一条巨龙要腾空而起,头戴黄金冠,一刻饱满的珍珠正颤巍巍地在金冠上摆动。 合体的服饰使李铮看上去更加俊朗不凡,精神奕奕,和窗外的晨阳一样,充满着活力,李铮背对窗外的阳光,早晨的太阳照在李铮的身上,如同被金色的光环笼罩,更加具有皇者的风范。 “什么好消息,皇兄。”见到李铮高兴的样子,李汐觉得很安慰,软言问道。 “钱立本送来了三万两的黄金,可以解除我们的燃眉之急,灾情可以得到缓解,他还说不要朝廷的任何赏赐,是作为一个炎夏国的臣民应该做的。”李铮亲眼见到三万两黄金送进国库,等待适当的时机就可以送往灾区解除灾民的困难,李铮笑到嘴巴都合不拢了。 “如此一来,恭喜皇兄了,终于解决了困难。”李汐不想告诉李铮背后的事情,免得李铮再次有受挫的心情,认为自己还是离不开李汐的帮助,既然钱立本不说,她也不会提起。 “朕太高兴了,所以赶着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还有一个消息,不过,你听了不要生气。”李铮见到李汐开心地笑了,如同春花初绽,他的心稍微安定下来,他还有一个并不好的消息要告诉李汐,他也庆幸李汐今天早上没有早朝,要不不知道她会不会当场发难。 见到李铮一副为难的神情,李汐已经大概猜到李铮要说的事情。 “是大皇兄要回来了吧?”只有这个消息,才会令李铮觉得难以启齿,难以面对李汐,自从病情得到控制,逐渐恢复记忆以来,李铮也记起了以前的事情,他也记起了以前李添对李汐所做的事情,记得这个妹妹对自己的守护。 他还在想着要如何婉转地告诉李汐这个消息,没有想到李汐自己先说了出来,出于李铮意外的是,李汐并没有勃然大怒,神色依然清淡,眉宇之间没有冲动和愤怒的神色。 “汐儿,你不是不同意他们回来的吗?”李铮见到李汐并没有改变神情,他开口问道。 “君无戏言,如今皇兄才是一国之 君,你说出就要做到,你答应了六皇叔,要让大皇兄回来做他的义子给他送终,我不会反驳你的意思,所以皇兄不用担心我,还有,你刚才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一起回来了?” 李汐的声音说到最后有了一丝的不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3章 上巳 叶谦来到还在坑里挣扎的大王八前,不对,应该说是水灵兽才对。 “你这个头倒是很吓人,但这龟壳也不过如此。”叶谦嘴里说着,可心中却很清楚,要不是他有大白这样的神器在手,想要破开这水灵兽的龟壳也不会这么轻松,由此可见,这水灵兽虽然只是一阶高级魔兽,可这龟壳的防御力,只怕早已经有了近四阶高级魔兽的程度了。 也正是因为水灵兽的防御惊人,加上胆小谨慎,从来不离开这山泉太远,所以一直活到如今,都没有被人斩杀,直到遇见了叶谦。 “吼!”那水灵兽此刻终于将脑袋伸出来冲着叶谦怒吼了一声。 “没办法,谁让你被美女魔法师看上了,借你魔晶一用。”叶谦说着,毫不犹豫的再次出手,结束了眼前这头水灵兽的性命。 很快,叶谦就找到了这水灵兽的魔晶,闪烁着蓝色光芒的一个带着温热的珠子。 莫亚妮走了过来,一脸激动的看着叶谦,目光全部都落在了水灵兽的魔晶上。 “拿去吧!”叶谦也知道莫亚妮心急,随即递了过去。 “谢谢你,叶大哥!”莫亚妮大喜不以,连忙伸手就要拿过去。 “慢着!”叶谦却突然收了回来。 “怎么了?”莫亚妮脸色一变,疑惑的望着叶谦。 叶谦咧嘴笑道:“我答应你的事情算是办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我可不希望有任何的差错。” “这是自然!”莫亚妮一脸肯定的保证道:“我肯定帮你弄到我们水系魔法部落族人的身份。” “很好!”叶谦这才点头,将水灵兽的魔晶再次递过去,同时说道:“我这个人,最恨的就是不守承诺的小人,要是真有人这样欺骗了我,我可不会手软。” 莫亚妮拿过水灵兽的魔晶,连忙点头,说道:“放心,我莫亚妮说到做到,如果我有违约定,不得好死!” “叶大哥,你能好人做到底,帮我护法吗?我打算现在就炼化水灵兽的魔晶。”莫亚妮转而看向叶谦。 “可以!”叶谦微微点头,同意了莫亚妮的请求。 随即,莫亚妮就当着叶谦的面,开始盘膝而坐,看上去是在全力恢复自己的精神力。如此持续了足足一个小时之后,莫亚妮的精神力算是完全的恢复了。 在完全恢复了精神力之后,莫亚妮这才开始服用水灵兽的魔晶,借助这魔晶,想要一举突破到一阶高级魔法师的魔法师境界。 虽然给人护法是一件 枯燥无味的事情,但好在莫亚妮是个标致的大美人,白嫩的肌肤如水如玉,傲挺火辣的身材更是无可挑剔。在莫亚妮修炼的时候,女魔法师独有的气质也彰显无疑,四周莫名的弥漫着一种让叶谦都感觉赏心悦目的气息,越是看着莫亚妮,就越加觉得眼前这个女人高贵儒雅。 “还真是秀色可餐!”叶谦心中嘀咕,心中对于眼前这个女魔法师,不由的再次升起了几分好感。 如此,又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叶谦眼前的莫亚妮气息忽然猛的一变,一团蓝色的光晕从莫亚妮身上绽放开来,宛如蓝色妖姬群花之中的花仙子从天而降,让此刻的莫亚妮再次多了几分神秘的高贵气质。 “成功了?”叶谦见到莫亚妮停止了修炼,开口询问道。 莫亚妮面带激动和兴奋,朝着叶谦点头笑道:“嗯!” “叶大哥,谢谢你,要不是遇到了你,我可能早已经惨死在那火灵猪的火蛇之下了,又哪来如今的福气,获得水灵兽的魔晶,一举突破到一阶高级魔法师的境界?” “所以,叶大哥你是我莫亚妮的恩人,莫亚妮会铭记一辈子的。”莫亚妮一时间深情并茂的对叶谦感恩道。 看着莫亚妮如此感恩的表情,一时间叶谦不由说道:“既然你如此记恩,那不如以身相许吧!你可是我第一个遇到的女魔法师,而且,你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无可挑剔,如果你真的以身相许,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原本还深情并茂的莫亚妮听到叶谦耍流氓说要她以身相许,顿时撅起了小嘴,带着几分嗔怒道:“叶大哥,你胡说什么呢?” “怎么?我有说的不对的吗?不是你刚才情深意重的对我表白吗?我要不给你一点回应,岂不是会让你很没面子?”叶谦呵呵笑道。 “表白?”莫亚妮气的直跺脚,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刚才确实是表白,但表白的是感恩之心,又不是男女之爱。 “哼,懒得理你。你就知道占我的便宜。”莫亚妮一时无法反驳,娇嗔一声,扭头就走。但莫亚妮心中却有着莫名的一丝窃喜,不知道是在窃喜叶谦夸她长得漂亮,还是在窃喜叶谦要让她以身相许。 “别走啊,你不会是想要过河拆桥吧!”叶谦见状,自然是紧跟了上去,他发现逗一个女魔法师,尤其是如此美丽的女魔法师,还真是一件让人身心愉快的事情。 “我才不是那种人,我现在就带你去我们部落,我肯定帮你弄到身份的。”莫亚妮没好气的回应着,脚下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经过莫亚妮在山泉旁修炼突破,现如今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如果他们不加快脚步赶路的话,说不定就要在这蓝魔丘林过夜了。 虽然叶谦并不觉得这蓝魔丘林有多可怕,可莫亚妮似乎不太愿意,所以两人终于赶在天黑之前,走出了蓝魔丘林。走出蓝魔丘林之后,两人便没有继续赶路,而是找了一个山洞暂时歇脚。这个山洞,显然莫亚妮不是第一次在这里歇脚了,对这里一切都很熟悉,甚至还从山洞里找出了一堆可以吃的干粮来了。 “这里居然还藏了吃的?你经常来这里?”叶谦好奇的看着拿出一堆食物的莫亚妮。 莫亚妮笑了笑,说道:“嗯,不单单我,我们族人凡是来蓝魔丘林狩猎,都会来这里过夜。这些粮食,便是我们族人一起留在这里的。” “原来如此!”叶谦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这里距离你们部落还远吗?” “不远了,以你我的速度,全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4章 三问 165、 被问这样的话儿,虽说是顺势问的,可是小女孩儿家还是会觉得羞涩又惭愧。 可是眼前这位爷,一向以宽仁着称的皇子,却对她不肯施加仁慈,非要捉着问个没完了! 廿廿便恼了,霍地挑眸,“十五爷,此事不该十五爷问的!” . 十五阿哥便也怔了,凝着她好半晌,却是笑意渐次浮上唇角。 “哎哟,看来年岁见长,这小脾气也跟着见长了,嗯?” 十五阿哥索性站起来,也走过来,就站在她眼前儿,鞋尖儿抵着鞋尖儿,居高临下垂首望着她。 “凭什么,我不该问,嗯?” 廿廿垂下头去,小心地措辞。 “……因为,这是内务府的差事,礼部的差事。总归不是十五爷您一个皇子的差事。” 她缓缓挑眸,清冽的眸子里漾起小小的桀骜,“奴才便是愚钝,好像也没听说皇上下旨命十五爷管礼部事,也没兼管内务府不是? 大清虽然历来有在各部、内务府堂官之外,上头还有诸王分管的规矩,例如永瑢就管内务府,当年的庄亲王允禄掌礼部事……可是这差事不是生为皇子皇孙就有的,得是皇上下旨给授权的。 如今十五阿哥真就没被皇上安排什么具体的分管部务的差事,所以真是管不着。 十五阿哥倒被廿廿给问得哑口无言,可是面上的笑意反倒更浓。 “嗯哼,这几年在宫里没白呆,倒是将宫里的规矩摸得清楚……你那小手还不仅只摸着内廷的门道,这连前朝的事儿,也颇懂得些了?” 他的语气虽是桀骜的,可是内心却是欣慰的。 他等着她长大,不仅仅是她的身子,更得是她的心啊。否则这宫廷里的惊涛骇浪,凭她年岁和阅历上的劣势,又该如何熬得过? 廿廿避开十五阿哥话里的锋芒,只道,“奴才蒙皇上恩典,得以被选入宫来为公主侍读。奴才在宫里这一晃也伺候了七年了,占奴才如今一半的岁数去。” “既在宫里伺候,便必定得守着宫里的规矩,半步都不能行差踏错。这是公主教的,宫里的规矩也更是皇上他老人家定的……故此奴才要学规矩,懂规矩,才能守规矩,这本身也是一种规矩,十五爷说不是么?” 十五阿哥终是忍不住纵声大笑。 这一刻,他想伸手,轻抚她小小发顶。 这么轻灵秀美的人儿,原来发起脾气来也是一颗小刺儿球呢 。 不过他好喜欢这样的她。温柔之外,不乏泼辣;有本事自保,更不会胆怯惧怕。 “嗯,瞧你这一堆这个规矩,那个规矩的,把爷都给绕懵了……权且算你有理吧。” 廿廿偷偷松一口气,“那,奴才就不用回十五爷的话了,也不算坏了规矩,十五爷不会怪罪,对么?” 十五阿哥眨眼认真想了想,却带着点儿无赖,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 廿廿直想跳脚! “十五爷这是何意?” 十五阿哥忍着笑,眯眼凝视她漾满怒意的双眸,“你说我不管内务府和礼部的差事,不假;可是我问你的身子,又不是为了公差。” “你我之间,此时此地,不涉公事。” 他深吸一口气,定定望住她的眼,“你难道敢忘了,我两年前如何嘱咐你的,嗯?爷说了,叫你快快长大——爷,等着呢。” “你今儿既验身子,你便可知道你是否已经长大,是否已经到了——嫁人的时候儿。爷已经等了两年,难道今儿就不能等来你一句回音么,嗯?” 廿廿的脸,便又通地红了。 两年前他说什么叫她快快长大,可是她那时候还来不及回味是什么意思啊! 又或者说,当日还可有些半明不白的,可是此时再提起那旧事、那句话,她却——该死地,懂了。 她慌乱无主,只得向后退了两步去。 怎奈这塌房又小又矮,她两步之间已是退到了墙角。 脊背抵着墙面去。 这失于打扫的房子里,便连墙面上也挂着灰土。她这一靠,墙面上的土面子便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有些,甚至进了她脖领儿去! 她小小惊呼,惹来十五阿哥的凝视。 他忽然指着她身边,“别动!蛛蛛儿!” 她吓得当真不敢动了,眼珠儿都不敢动,只能小心翼翼顺着睫毛的缝隙望过去—— 满是灰土的墙面上,最爱结蛛蛛网,果然就在她头顶左上角,就结了一个蛛网! 虽说那吃灰土的蛛蛛儿不大,跟小蟢子差不多,可是——她就是怕那些玩意儿呀! 她只能求,“十五爷,救我~” 十五阿哥笑了,她那不自知的娇俏模样,真是叫他的心都酥透了。 他一步便迈到她眼前来,却是带着点儿慵懒地道,“别动,听见了么?你若动一点,它就受了惊吓,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5章 过府 如青色闪电般的箭矢,撕裂着长空,发出极其尖锐刺耳的呼啸风声。 突然自下方一处古老的大型阵台中,爆射向上方半空中以楚月瑶为首的四千多人。 这些如青色闪电般的能量箭矢,不仅密集如雨,覆盖范围极广,每一支皆都由阵台上的一座神纹阵法所所化,蕴含着可怕的穿透力量。 仅仅只是那古老阵台上的神纹防空阵,爆发出的第一轮青光箭雨攻势,就让瑶池圣宫这群探索探索队伍中,有十多人瞬间陨落。 好在大多数人反应速度都比较快,在出手抵挡这片爆射而来的青光箭雨同时,极速朝着下方飞掠落去。 “走!” 岳家十人小队中,岳向明一声大喊,有一道剑芒斩出,将身前大片青光能量箭矢斩灭。 可这些那古老阵台上的神纹放空大阵,所掀起的如青光闪电般的密集箭雨,实在是太多太密集了,一波还抵挡住,下一波又极速爆射而来。 使得下方所疯狂爆射的青光箭雨,几乎都将这片苍穹所淹没。 绕是岳向明都无法在第一时间突围出去,仅只能缓缓的朝着地面靠近。 岳家小队中岳茹等其余八人,手中宝剑无不是疯狂挥斩,拼命的想要下降落地。 面对如此入恐怖青光箭雨,他们这支探索大队中,仅有半数之人,能够自保。 哪怕是队伍中,拥有着最强战力的楚月瑶,也只能护住其中一部分的人。 其余那些出自瑶池圣地的七等人皇人物,处境只比岳茹等八人要好上那么一点。 还好,他们这群人在入了古城后,所飞行的高度并不算太高,只保持着距离地面差不多三百米的高度。 十多息后,以楚月瑶为首冲在最前方的一些人,已是脱离了那防空大阵的射杀角度和范围。 三十多息后,整支队伍还活着的人,都全然落在了下方寝陵古城中的一处地面上。 直至城中这片区域的上空,再无活人后。 那座古老上的大型防空神纹杀阵,才停止了运转,不再有大片如青光闪电般的可怕能量箭雨卷射。 砰!~砰!~砰!~ 数百具宛如筛子般仅只有着一部分骨骼皮肉相连的躯体,这才从刚才上空中朝着坠落而下,化为一滩滩血肉残骸。 身形落在了地上的诸人,看着上空四处散落的尸体,直觉浑身冰凉一阵后怕。 刚才,他们的反应和动作若是慢了点,怕也是会成 为这般的尸体。 人群中已有人忍不住的喊叫着死者的名字,悲痛哀嚎了起来。 他们才刚刚踏入古圣的寝陵古城,就有两百多人折损,上千人遭受到了轻伤。 这寝陵古城的凶险,当真是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那些哀嚎的声音,却是让楚月瑶感到很是聒噪。 “要退出的,现在走还来得及,可从原路退出去,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 楚月瑶朝着那些哀嚎之人冷声喝道:“若想继续随探索下去,就给我闭嘴。” 武域中,凡有大型的秘境、遗迹、寝陵现世,哪一次不是由前人的白骨堆砌起来才彻底开荒探索成功的。 既然选择了踏入古圣秘境中,成为古圣秘境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批开荒探索者。 那么本就应该在来时,就做好随时将会陨落在古圣秘境中的心理准备。 他们才刚开始进行寝陵古城的开发,绝不能应这些心里承受能力差的人,影响了整个探索团队的士气。 在楚月瑶的怒喝声下,那少数在哀嚎着的人,立刻就止住了声音。 “既然没有人选择退出,那就继续。” 楚月瑶冷哼了声,旋即带着人群朝着城中一处方向行去。 对于楚月瑶的这般冷血言语,叶长空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默默的跟着大队伍前行。 刚才死去的那些人,若非是哀嚎痛哭之人的挚友或亲人,他们也不会当场失态。 要好挚友亦或亲人突然死在了眼前,会情绪失控也是人之常情。 楚月瑶不仅没有出声安慰也就算了,反之还这般的冷血训斥。 虽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不本就是这般弱者如蝼蚁,命贱如草芥? 又有谁会在乎,自己不在乎之人的生死。 从青云宗开始一路走到武域,所经历的种种,也早已让叶长空看淡了这些。 仅只是对楚月瑶的冷血,感到有些微微的反感不喜而已。 “我们靠紧一些,尽量不要走的太散,这样遇到了危险也还相互照应些。” 岳向明在行走间,低声朝着叶长空、岳茹等九人说道。 这样临时拼凑起的开发团队,没有人会在意别人的生死。 毕竟,这样的团队,只是相互利用而已。 楚月瑶等瑶池圣宫之人,想要借助这些圣级势力的力量来探索挖掘古圣秘境中的重宝。 而各方圣级势力的七等人皇之人,又想跟在楚月瑶等瑶池圣宫之人身后捡便宜。 一旦遇到了真正的大危险,没有人会指望团队里的其他人,能够过多的伸出救援之手。 这样临时拼凑而起的团队,根本不能保证绝对的团结。 任何一方小队之人,都只会在意自己人的生死,只能让自己的小队团结起来,相互彼此照应。 “先停下来!” 整个队伍前行了不远后,楚月瑶忽然感应到了什么大喊了声。 旋即,蹲下了身来,将左耳紧贴在了地面上。 许多人见到楚月瑶的动作后,也纷纷效仿了起来。 而当这些人,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后,面色无不是全都为之大变。 所有人都听到了地面上,有极为微弱的轰隆震响声。 仅只是五息之后,那轰隆震响声明显变得极其清晰了起来。 由此可判定,很有可能存有这大量的未知生物,正在朝着他们这边极速奔涌而来。 这些未知生物,应当是这寝陵古城中的寝陵守卫。 他们刚才飞行途中引动了城中那处区域的防空杀阵,暴露了他们这群人的位置,引来了这片区域中的所有寝陵守卫。 “立刻离开这里!” 楚月瑶站起身来,面色极为沉凝的喊道。 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6章 松香 麻柳和叶谦二人,都激了符文秘术,此刻两人气息攀升,各有各的强悍,就这么看去,似乎是一场龙争虎斗。 ? 乐山和雷剑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当然了,乐山的无奈之中,还有苦涩,这是自己儿子的成年礼啊,结果却让儿子落了个惨淡收场的结局,叶谦这里反而成为了主角。 此刻叶谦已经展现出了令人吃惊的实力,就算他败给了麻柳,但也不会特别难看,而他作为一个后辈,却能够与一族之长交手,不分高下,这对他来说,简直又是一个名气的提升。而乌山部落就惨了,不仅得罪了叶谦,也在乐山和雷剑这里不怎么爽利,如果连族长和一个后辈交手,却无法做到高姿态的碾压,这让乌山部落以后怎么混? “哈哈,教我做人?老头你做梦吧!”叶谦狂笑一声,忽然一展手中的饮血剑,一道带着血光的剑芒,便朝着麻柳劈去。 麻柳脸色阴沉,王者二重巅峰的实力,再加上符文秘术变身,这一切都是提升肉身力量的。那剑芒距离麻柳还很长一段距离,麻柳右脚一跺,人居然已经出现在叶谦身前,一拳朝着叶谦砸去。 叶谦目露奇芒,麻柳所使出来的,并非是王者强者的瞬移,而是完全依靠强肉身的爆之力,使得度在短时间内几乎越了肉眼能够看见的极致,就宛如瞬移一般了。 不得不说,青云山川的符文秘术,有其独到之处。 但叶谦也不惊慌,比拼肉身之力,他也不畏惧谁。一声大笑,叶谦不闪不避,就那么举着拳头,朝着麻柳的拳头迎去。 “轰轰!” 两拳相交,出一声爆响,而在这爆响之中,叶谦脚下的高台,根本就无法承受,毕竟本来布置的灵阵,早因为乐山对叶谦出掌时就被崩坏了。 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叶谦方才所在的高台完全垮塌,灰尘弥漫之间,一个人影倒射而出,落在地上时却无法站稳,腾腾腾倒退了三步,这才勉强站住脚步,但一口鲜血却没能忍住,从嘴角溢出。 “是麻柳族长!” “看样子,方才的交手,麻柳族长还是占据了上风。” “是啊,姜还是老的辣哦!” “不对……你们看,叶谦……” 众人议论纷纷时,灰尘之中,一个人影高高跳去,正是叶谦,他身上没有一点儿受伤的痕迹,依然狂笑着,朝着麻柳追击而去。 这一下,麻柳是真的心惊了。他本以为方寸那一下,两人应该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毕竟 自己王者二重巅峰,都被那强大的力量震的倒退,甚至还略微震伤的内腑,忍不住溢出一丝鲜血来。在他想来,叶谦应该是比他伤的更加重才对,可怎么的,这看上去叶谦居然没有受伤的样子! 但叶谦已经冲到近前,麻柳来不及多想,只能是迎头而上,青云山川的符文秘术,本就以炼体为主,所以交战双方,几乎都是拳拳到肉,完全是肉身的比拼。这也就使得,青云山川的原住民战斗时,颇为具有观赏性,因为这是实打实的力量比拼! 只可惜,叶谦这里,并不是仅仅只有**的力量。他肉身的确强大,但叶谦也习惯了灵力的战斗,每一拳出,不仅仅是带有肉身的力量,他居然还吧天龙破魔拳参杂其中,当然了,叶谦这里也绝对不会表现更多的,诸如不灭金身,冰霜领域,他一点都没有动用。 但即便是如此,麻柳这里,也是渐渐难以招架。不得不说,麻柳此人的确是王者二重里的强者,换做任何一个王者二重的武者来,都不至于让他难以招架,但偏偏的,叶谦是个例外。 当互相交手二三十招后,麻柳这里的劣势,越的明显,甚至嘴角流出的鲜血,也越来越多。可叶谦这里,简直生猛的不像个人,没有一点儿疲惫或者收受的迹象,越战越勇,那种强横的姿态,让许多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提叶谦其他,单论这实力,的确是让无数年轻人心生向往。 叶谦也好久没有打的这么兴起了,特别是这符文秘术,他自从掌握以来,还没有和人对战过。此时打的兴起,真的是越来越强,让人震撼。 而麻柳这里,一开始还能勉强招架,但越往后,他身上的伤势越多,越来越无法招架。几乎是被叶谦碾压着打,以至于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全力在防守。 可即便是这样,依然无法抵挡住叶谦的攻势,叶谦此刻简直是个人形妖兽,爆出了让雷剑和乐山这两个王者三重武者都心惊的战斗力,强悍的一塌糊涂。 而在台下的罗尘,却是不无感叹,对于叶谦的实力,他可以说是最清楚的。但即便是他,因为没有和叶谦翻脸搏杀过,也不知道叶谦究竟有多强。但现在,窥一斑可知全豹,叶谦现在别看强势的一塌糊涂,但实际上,这家伙依然有许多底牌没有动用! 仅罗尘知道的,就有那诡异莫名的身法,随心所欲将布鲁洛等人玩弄在股掌之中,让布鲁洛一群人连杰格塔鲁那几个呆货都打不过,那种手段,罗尘隐约知道,那是领域的力量。可这本来是王者级强者的标志,但叶谦这里却并不使 用。一个是为了掩饰身份,一个是因为叶谦觉得,没有必要! 叶谦这里究竟有多强,罗尘也不知道了……他只是有一种感觉,若是叶谦拿出全部的力量,或许……在场的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包括雷鸣族的族长乐山,和来自雷神部落的三太子雷剑! 而此时,麻柳在叶谦的攻势之下,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了,几乎是被碾压着倒退,一路上洒下不少鲜血。 乐山看了看雷剑的脸色,忍不住说道:“三太子,这……再打下去,只怕要出人命了!” 雷剑却是一脸的欣喜,不无感慨的说道:“真乃一位猛士!这叶谦还只是王者二重,不敢相信他一旦突破王者三重,会是何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7章 城门 枯玄落幕 封珏一声师尊,来人的身份,也就无需多言。 瑶光剑圣,东荒三大剑圣之一! 林云看透看去,天碎之声不绝,瑶光剑圣的身影落在雪山之巅的上方。 嗖! 见到瑶光出现,天玄子身上的杀意,顿时荡然无存。 适才,席卷八方的寒意,同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玄子脸上露出柔和之色,只是眼中那缕忧伤,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天玄子,你刚要说什么?十八年前,我们说好了的,他困守浮云,你过往不究,如今他可曾有违背誓言?” 瑶光剑圣冷着脸,看向天玄子,怒喝道。 “开个小玩笑罢了。” 天玄子面露笑意,让人如沐春风,不敢相信他和刚才的天玄子是同一人。 这家伙,好可怕。 林云后背发凉,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人,不仅实力过人,翻脸之快,也是无法想象。 城府之深,也是让人无法琢磨。 他方才的杀意,真的可怕,半点都没有作假。那眼中杀意,分明是将剑惊天当成了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后快。 可瑶光剑圣现身后,立刻荡然无存,说收就收。 方才无敌风采,尽是收敛,怂的比谁都快。 他目的到底是什么? 大圣之源,还是剑惊天,或者仅仅只是出手救下诸葛青云? 好难,真的猜不透,林云想的头大,只觉得这天玄子真的无法叵测。 “前辈已经出现,晚辈就不打扰了,劣徒诸葛青云实在不争气,堂堂人王连龙脉都打不过。可终究是我徒弟,总不能见死不救,前辈可千万别生气。” 天玄子脸上笑意不减,轻声说道。 瑶光剑圣,沉吟不语。 “晚辈,先行告退。” 天玄子拱手,眼看着就要离去此地。 “你还是留下吧!” 可毫无征兆,瑶光剑圣陡然出手,双指并拢为剑,直接隔空刺了出去。 咔擦! 几乎是瞬间,天玄子胸口出现一道血洞,鲜血不停的溢出。 瑶光剑圣冷漠的道:“你若想试探我的底细,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我在剑宗,随时奉陪。你想玩这些小把戏,我陪你便是,今日先灭你一具分身,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天玄子的身影黯淡下来,苦笑道:“剑宗的人,还真是讨 厌,脾气都是这么臭……” 嘭! 当话说完之时,整具分身四分五裂,化为数不清的碎片随风而逝。 “师尊!” 剑惊天跪倒在雪山之巅,眼眶含泪,磕头相拜。 “我没你这个弟子,你也不要叫我师尊,记住十八年前你说过的话,不准离开浮云剑宗!” 瑶光剑圣一脸冷漠,没有去看剑惊天,他视线落在其他宗门的生死境强者上,沉声道:“诸位就别在我浮云岛上凑热闹了,枯玄之争已经落幕,林云将会入我剑宗,大圣之源若真的事关南帝墓穴,本圣定会给各宗一个说法,但记住,林云将是我剑宗弟子!” 其他几人顿了顿,神色微凝。 显然都没料到,瑶光剑圣会亲自过问此事,最关键的是,还强调了两遍,林云将是剑宗弟子。 化外之音,不言而喻。 呼! 瑶光剑圣说完之后,他的身影化为浮云,随之而散。 好强! 林云张了张嘴,这就是剑圣的声名吗? 东荒三大剑圣,不来则已,来则一剑就秒了天玄子。 这就结束了吗? 瑶光开口后,其他各宗的长老,不敢再做逗留纷纷远去。 林云怅然若失,有些无法适应。 枯玄之争闹到最后,竟然将瑶光剑圣和天玄子全都牵扯了出来,实在超乎他的想象。 不对,御青峰也牵扯进来了。 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若是知道的话,此事的影响力势必会传出荒古了。 九帝这等存在,如今可都是神话中的人物,即便什么事都没干,仅仅只是现身某地,就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林云,快去把师弟扶起来!” 封珏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受伤实在太重,已无力形容。 “掌教!” 林云忽然惊醒过来,他向雪山之巅看去,看见剑惊天依旧长跪不起,没有抬头。 他当年到底犯了什么错! 瑶光剑圣,未免太狠心了一点,十八年过去了,还是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我这就过去。” 林云冲封珏师兄点了点头,背后金乌羽翼绽放,扶摇而起,几个呼吸之后,落在那雪山之巅。 四方雪花飞溅,林云心生感慨,之前诸葛青云和剑惊天一战就在此地。 两人那般大战,在林云心中可是留下了极为 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剑惊天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龙脉战生死! 而后又一步登天,直入天王,将林云在枯玄岛中的种种风头,全都给盖了过去。 今日之后,再无三榜第一剑惊天。 而是四榜第一,圣者不出,人间无敌,生死境中,谁敢争锋! 可眼前之人如此悲伤,他伤心绝顶。哪里又在意什么四榜第一。 如果瑶光剑圣,能够回头看他一眼,哪怕只有一眼。林云相信,剑惊天哪怕没有走出自己的画地为牢,哪怕依旧还在牢笼,此刻也会笑的如孩子般天真。 他对瑶光剑圣的感情,远远超过一切。 良久,剑惊天终于盘膝而坐,看向了落在雪山之巅的林云。 卧槽,这老家伙真的年轻啊! 林云眼前的剑惊天,和他印象的那个倔强老头,画风完全不一样。 一个年纪又老脾气又臭,一个丰神俊朗,器宇不凡。 难怪有这么叶梓菱这么漂亮的女儿,这家伙是真的剑眉星目,生的英姿勃发,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弄得林云,都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他了。 “没受伤吧。” 剑惊天打破沉默,率先开口道。 林云笑了笑:“伤的肯定没你重,我有大帝附体,你若不呈强劈出那一剑,天玄子可能已经被我劈死了。” 他这话不假,剑帝御青峰都决定动手了,要借葬花一用。 那一剑要真劈出来,天玄子肯定会更惨。 不过这样要好,御青峰若真的出手,剑宗脸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8章 讲理 宋知熹整饬好自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通往春禧殿的一道上皆点了暖色的莹灯,与小宫娥手中提着的宫灯交相辉映。 灯罩上烟碧罗的丝线透亮,恍如昨日的晨曦,以往前呼后拥的宽敞常道,现下却走出了个曲径通幽。 夜里,春禧殿还是暖灯长亮。 宫里的皇后妃嫔,皇子皇女,早已便来探视了最后一眼,殿中只留下了这最后一晚守夜梳洗的侍女。至于太医,能撤的早便撤了。 周世子作为皇帝看好的近臣,在辛公公眼里称得上是个大忙人,这入夜了的时候才来探视,便也不足为奇。 辛公公瞟了眼他近旁的一抹颜色,那为他提着灯的宫娥,暖色昏昏地映在她窈窕的腰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后宫他并不常来,也不识得这是御书房的,还是哪个殿的宫女。 辛公公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走近了的紫黑色束服的男子,心里也道,总归不会是哪位公主或娘娘殿里的。 “周世子。” “辛公公留步,我不久留,片刻便走。” 宋知熹刚要推门而入,顿住了步子想着要留下照路的宫灯,正要交付于身后的男子,便听一路上无言之人,终究是率先出了声。 “你留用。” 宋知熹没好意思拒绝,毕竟这大半夜的,她还打算回去呢,不是吗? “姜太医在里面。”男子缓缓道。 宋知熹敛眸应好,即刻便面色泰然地进了寝殿,堂而皇之地换下了一位守夜的宫女。 随着周绪呈离去,零零散散不经意关注的眼睛顺理成章地歇下跟着退出了宫殿。 宋知熹挥了一把无色的迷药,内殿的值夜宫女本就少,现如今只剩下她的脚步声。 声音不大,却步步回响在偌大的寝殿内。 殿内有一人,半枕在药箱上,看起来像是被迫留下,做个样子的。 宋知熹也不避讳,她需要这么一个人在场,是太医也便再好不过了。 姜太医为正奉上太医,领着正二品官职的头衔,也不是泛泛之辈。他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宫娥静静站在床榻前,神情怔怔,像是若有所思。 那宫娥的脸庞似是滑过几缕孺慕之情,如此打量太后,虽然已经说不上冒犯或是不敬什么的了,但事到如今又能惦记些什么? 他移开眼叹惋一声,像是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已经没气了。” 宋知熹垂站在 榻前,看着那雍容饱满的面容,只是一瞬间便不由得心生出一股子惦念与伤腻之感。 她的祖母啊,也是这般慈容的。 她凭空捏了一把空气,便搭手覆在了太后的掌上,问:“断气多久了?” 姜太医这下便有些恼意,这话里的语气倒是像极了他的上司太医正。对一个已死之人,和他探讨病情? 这都什么时候了,气都没了这么久再来说这话? 晚了! 姜太医没好气地回了嘴,“断气有五六个时辰了,这么多太医断定的还能有假。” 女孩子看似随意地环顾了四周,也不知是在找寻着什么。 胡思乱想之际,姜太医只觉得浑身冷嗖嗖的,女孩子一句话,更是让他一下子颤了个彻底。 “还没死透。”她道。 姜太医仿佛有种被人诋毁的不爽,我这还站在你面前呢,当太医都是痴傻儿不成!不过虽是恼意,但没由来心里还是升起一股期冀。 “信口雌黄什么,没这道理啊。”姜太医又惊又疑,就差拍榻而起了! 在她话音刚落,宋知熹便已经从特意备好的荷包里摘出一张色泽暗淡的符箓。 她有些紧张和激动,这是她值此世间,第一次尝试此法。 “德充符。”她喃喃道,语气淡淡,不知到底是想说给谁听。 她绕着指法将符箓向空气中一搭,晕光映现天际,没收了万物声音。但法诀引出的光晕仅限于此大殿内,殿内外已经形成两幅光景。 这样既无外人打扰,也省得内里人跑出去的麻烦。 她看一眼姜太医,并不打算藏着掖着。 “这是、你这是梅山道?巫……巫祝?”姜太医瞪大了眼睛,干瘪的嘴唇在颤抖。 宋知熹尴尬地笑了笑,“并不是,太医您先稳住。待会儿我还需要您帮忙的。” 虽说自古巫医不两立,但她么……巫祝?还真不是。 她双手交叠盈放于腰间,在回忆之际也变得愈发熟稔。 宋知熹在心中喃喃念动上清天蓬法中的五府聚灵诀,同时两手食指相勾中指相靠直起。大指相交,掐两小指酉文,中指掐掌心横文,二指,四指直。 如此这般,她已经快速变动指法捻完了三真印。 份与物忘,同乎浑涅; 即展眉头,灵台清幽; 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 符箓泛起透亮的金光,宋知熹 几近唤动,可犹豫片刻后,她却最终停滞住了。 宋知熹懊恼地掐住了眉心。 还差一步?可究竟是什么来着? 灵符不等人,宋知熹这一停顿,符箓瞬间暗了下去。 姜太医已经看傻了眼:这眼前一切流光四溢的变幻,真是传说中的法术?!? 姜太医仿佛看到了希望,他懂了,回天乏术这个词对于这个女子而言,也许就是谬误,因为她是真的有能耐救人性命! 尽管他几乎语无伦次,但亲眼看到符箓的消灭之后,还是理智地认清了现实与大局。 他没来得及错愕,便看见女子挠了挠头顶,眼神一亮便再次有所动作。她指尖凝有跳跃的流光,仿佛星光漏泄,以指为笔,旋身跃动之际,符文再现! 她敛眸冥思,思绪穿过道道心诀,最后清亮开嗓,“急宣灵宝旨!” 话音刚落,她凭虚捉去,像是捻来一张纸一般轻便。 姜太医内心惶惶,她在捏寻什么…… 女子抱十归一后,他眼前一暗,殿内突然恢复如初。 两人不约而同上前探看床榻上之人,竟生出一种诙谐的气氛。榻上之人断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9章 方寸 叶浩然看到纳特哭哭啼啼的,一脚踢在了他的腿上,“别特么哭了!” 纳特立即停住了哭声。 叶浩然本想一脚把纳特给踢飞到楼下,不抬起脚之后,叶浩然又停住了,或许,从这个家伙身上能够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吧。对啊! 叶浩然看着纳特,哼了一声,然后他说道:“无双,无双你出来吧。” 咔擦咔擦。 那个老旧的壁炉里一阵声响,接着一个女人从壁炉里爬了出来,正是无双,无双身上都是灰尘,灰头土脸的,她慢慢的从壁炉里爬出来,看到叶浩然,她愣了下,然后大哭着抱住了叶浩然。 叶浩然愣了下,说道:“咦?你练过柔功啊?” “啊?什么柔功?”无双擦了擦眼睛,不解的问,她这么一哭,整个脸上都成了大花脸了。 叶浩然说:“这么小的壁炉,你是怎么钻进去的。”这时候地上的纳特也正在纳闷呢,那个壁炉他其实是检查过的,壁炉上面的烟囱实在是小的很,他当然就不会检查了,没有想到无双竟然真的躲在那里面。 无双开口说道:“我……我很小的时候学过一点点的舞蹈,来到这里之后,虽然没有人教了,但是我自己还是会练习一些基本的形体动作,不会什么柔功,但是我好像身体柔韧性的确还不错。” 叶浩然点了点头,不愿意再想这些,他说道:“行了,你收拾下东西,然后跟着我去酒店吧,恩,带上一些必要的东西就行了。” 无双点了点头,她现在也绝对不敢再一个人居住了。 无双收拾着东西,看到一地的砍刀,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实在想不通叶浩然是如何一个人把这一屋子的人都给解决掉的。 叶浩然看着地上的纳特。 纳特头顶上的那一撮黄毛正在孤零零的站着,显得特别的搞笑,纳特惊恐的看着叶浩然,大气都不敢喘。 叶浩然说道:“想活还是想死。” “想活,想活想活!”纳特立即说道,“求求大侠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招惹了大侠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把你当成神仙供着,把无双妹子也当成是神仙供着。” 叶浩然指着纳特,说道:“闭嘴!老子才不稀罕你的供奉,这样吧,既然想活的话,让你老大请我吃顿饭,给我赔个不是,我就饶了你,不然的话,我现在就把你给废了。” “好!好好好!”纳特立即说,他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号码一接通,纳特就立即哭丧着脸说道:“老大,救救我!” 对面的人正是海德石,是山石帮的老大,也是纳特的老大。 此刻海德石正在搂着一个女人睡觉,被电话铃声吵醒,他当然十分的不爽,他朝着电话里吼道:“草,纳特,你特么要是不给我一个打电话的理由,老子现在就拿枪去崩了你!”海德石特意强调了一个拿枪,因为在整个山石帮里面,只有他自己有枪!而且还是一把精美的左轮手枪。 纳特哭泣着说道:“老大,救救我,我被人抓住了,要杀我,他说要让你当面赔礼才行,老大,你救救我,就答应下来吧。” “什么?”对面的海德石愣住了,睡意也惊醒了,他说道:“纳特,你特么在说什么梦话呢。” “老大,我没说梦话,真的,我被人给按在地上呢,正准备要杀我呢,总之,老大你就答应下来,就请他吃一顿饭吧,求求你了。”纳特说的乱七八糟的。 不过海德石也不是什么傻子,他听到纳特的声音,已经知道纳特的确是出事了,海德石立即说道:“好,好,纳特,你是我最忠诚的属下,我当然愿意为了保你而赔礼,那个人呢,把电话给他,我和他说话。” 纳特松了口气,然后把电话颤巍巍的交给了叶浩然,说道:“我们老大要和你说话。” 叶浩然拿过电话,说道:“你就是纳特的头?” “我是,我叫海德石,是山石帮的老大,兄弟,对不住啊,纳特如果犯了什么事,我愿意赔偿,还请你留他一条性命,怎么样?”对面的海德石开口说道。 叶浩然“嗯”了一声,说道:“也没犯什么事,就是我最近比较烦,他正好撞到我枪口上了,那个吧,我也不想杀人,明天中午的时候,你设宴,请我吃顿饭,当面给我磕头赔礼,咱们这件事就算是了解了,如果是不同意的话,那就再另论。” 对面的海德石听到还要磕头赔礼,心里当然愤怒,不过想一想纳特现在在叶浩然的手里,他就忍住了,他说道:“好!一言为定,明天中午十一点钟,我在金煌酒吧设宴款待,还请来相聚。” “好!”叶浩然说完,把电话扔给了纳特,说道:“行了,起来滚吧。” “啊?”纳特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叶浩然,“你……你这是要放我走?” “当然了,你老大都答应给我磕头赔礼了,我当然放你走了,不过回去见到你老大,告诉他,我这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如果明天我见不到 他的诚意,或者说我看不到他的赔礼宴,我会把你们整个山石帮给拆了的。”叶浩然一字一句的说着。 纳特缩了下脖子,他慢慢的后退,生怕叶浩然会从身后袭击,不过想一想,叶浩然要是想要袭击的话,从背后和从身前也没什么区别。纳特朝着叶浩然一拱手,说道:“好的,多谢你饶命之恩,明天见。”说完纳特转身就走,本来纳特以为自己要成为人质呢,没想到叶浩然竟然直接把自己给放了,这个叶浩然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纳特匆匆的到了楼下,然后招呼小弟们离开。 叶浩然看到无双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说道:“走吧,跟我回酒店。” 无双点头,她走出房间,看到一楼那些被压坏的棚子,她赶紧跟紧在叶浩然身后,走了几步,无双小声的说道:“浩然哥,你为什么要……为什么要去见那个山石帮的坏人啊,他们很厉害的,你就不怕有危险吗?” 叶浩然说:“我找他们问些事情,不用担心,都是些小角色,别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0章 听命 瑟妃卷缩在地,恐惧的看着李道冲。 短短十多分钟,李道冲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将飞梭党十多名濒死成员救回来。 其中包括已经被判死刑的烛龙。 吕锋、凤和青凰三饶伤势较轻,李道冲只耗费十几秒就让三人恢复如初。 瑟妃身为一名筑基期蛇妖,非常清楚治疗比摧毁要难得多。 瑟妃此时才发现,自己认为可以战胜这个年轻饶想法是多么可笑,差距太大了。 李道冲的灵气就是最好的滋补灵药,飞梭党成员又都是凡人,外力造成的伤势,很容易就能治好。 不过十几个人下来,李道冲也损耗掉过半灵气。 创生的消耗显然比发起攻击时要快得多,若是筑基修士受伤,以现在李道冲的修为厚度,顶多治疗两三个。 飞梭党众部已经将李道冲视为神明,有些人也见过修真者,但在他们的印象中,哪里有这么厉害。 战斗力超强不,还能起死回生,这一手不论在哪里都足以让人惊叹。 李道冲治疗完毕后,对凤了一声,“在这里等我。”完人影一晃消失不见。 李道冲施展遁术潜入宫会所地下五十多米处。 这里果然有一处正在形成的空间裂缝,目前只有巴掌大。 李道冲几番探测,发现空间裂缝的另一边并不是冥域,虽有死气散溢出来,但并没有冥域特有的鬼冥气息。 李道冲念力探测过去,发现另一边应该是一处矿场,某种法金矿场。 但这处矿场已经毫无生机,到处飘荡着冥鬼,似乎还有不少鬼兽。 李道冲眉头微微一皱,难道这处空间裂缝的另一边是一颗被冥鬼占据的死星? 李道冲念力虽然强大,但想要穿过并未完全成形的空间裂缝,再扩散出去,还能保持精准度,显然不太可能。 除非李道冲能达到金丹后期。 单单只是穿过空间裂缝念力就已经消耗掉三分之二了,剩下的三分之一大部分会被对面的死气干扰。 不过感知个大概还是能做到,李道冲有八成的把握确定裂缝对面就是一座矿场。 以此推算,是一颗死星的可能性极大。 李道冲刚刚皱起的眉宇忽而展开,眼中光华一闪,下意识舔了舔唇边,如果裂缝后面真的是一颗死星,这顿大餐得有多么的丰盛? 即使死星上面都是低等冥鬼,但数量一定极其庞大,一整个星球啊。 若能全部吸收掉,自己能升几级? 李道冲血液温度迅速身高,一股澎湃的兴奋感油然而生。 想到有可能会有一整个行星的冥鬼等着自己去吞噬,李道冲就觉得热血沸腾。 李道冲盯着空间裂缝看了好一会,念力不断对裂缝上下左右进行精准探测。 最终李道冲大致推算出,空间裂缝完全打通的时间,大约是在十之后。 李道冲摸了摸下巴,随即双手一伸,一道灵阳闪电球出现,将空间裂缝笼罩住。 对面如有什么东西想通过裂缝穿过来,便会被雷轰击。 摄魂鬼以下,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布置完雷阵,李道冲回到地下二层,飞梭党众部一个都没走。 吕锋不知李道冲去干嘛,心里虽然好奇,但却不敢多问,只道,“冲哥,你要不要先暂时避一避风头,血刀会的人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刚刚决定,所有人暂时离开蓝湾星,去别的地方避避风头。” 李道冲奇怪的看了一眼吕锋,“出去避风头?” 吕锋点头,“对。” “那你们还不如待在蓝湾星更安全一些,血刀会是四环星域三大地下势力之一,实力遍布整个四环星域,四环以内,你们肯定去不了,不会让你们过海关,凡人想要移民,需要交纳高昂的移民费,据我所知一个人就要十亿联邦币,这还是以前的价格,现在只多不少,若不能进入四环以内,你去哪里都在血刀会的势力范围之内,你越往外跑,越是莽荒之地,到了那里,杀你们如杀机,蓝湾星至少还是四环星域的繁华区域,有安全局,有修真者,有秩序,这点都看不出来,你这个老大做的很失败啊。”李道冲摇头道。 这话一出,飞梭党一众热露出恍然之色,吕锋则心中一叹,有点走投无路的样子。 吕锋知道李道冲的很对,但不离开蓝湾星,恐怕明血刀会就有人会找上门来。 只要李道冲不在,飞梭党所有人在人家眼里就是一群蚂蚁,随便就能弄死。 李道冲早就看出吕锋担心什么,接着道,“不必担心血刀会,至少你暂时不必担心蓝湾星血刀会,过了今晚他们就会消失的,一会我要去收账,你与其想着怎么逃避,还不如想想能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吕锋苦着脸道,“冲哥,我们不是不想变强,但真的赋有限,飞梭党不过是个凡人团体,我都快三十了才不过炼气七层,这辈子都别想进入聚气境了。” 李道冲 不屑道,“聚气境有何难。”话间,忽然出手,一掌打在吕锋胸口。 噗! 吕锋一脸惊骇,不知冲哥为何突然打他,毫无反应之下喷出一口血水,裙飞而去。 “老大。” 飞梭党一帮人齐声叫道,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惊惧。 难道冲哥也要打开杀戒? 不对呀,他刚刚还救了十几个人,若真想杀他们又何须出手相救,直接不管就完了。 可是现在冲哥为何要打吕老大? 所有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吕锋自己也不明白,不过当他退势减去停止下身形时,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受伤。 吕锋双手四下摸了摸自己身子,没有骨头断掉。 “敛息吐气,内视感受一下。”李道冲缓缓道。 吕锋愣了一下,随即照做。 不过一两秒,吕锋猛然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在飞梭党一众人狐疑目光注视下,吕锋带着狂喜之色跑到李道冲跟前。 噗咚一声跪倒。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李道冲受了这一拜后才手一托将吕锋扶起,“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1章 原因 再说,胡莉莉的事情发生后,顾哲明躲了一段时间,可是那种不能见人的日子让他很不适应,所以很快就被公安机关抓到了。养尊处优的顾哲明,难能受的了审讯,他在里面没呆两天,就交代了所有的问题,其中牵扯到了郝竹仁。 秦书凯也是从赵喜海的嘴里得知这个消息的,这两天,正好王耀中到普水来召开全市纪检系统信息公开工作会议,会议结束的时候,大家一起聚餐,秦书凯自然是要去陪老朋友喝两杯。 赵喜海是普水县的纪委书记,也是要贴身陪同市纪委来的领导,直到酒席上,他见秦书凯和王耀中不见外的谈笑风生,才明白两人原来关系竟然紧密到这样的地步,心里不由又是一冷,自己的确是有些过于孤陋寡闻了,来的时候只是知道他们的关系好,就想到官场上所谓的关系好,那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市纪委的领导王耀中跟秦书凯之间有这么铁的关系,自己却还在张富贵的怂恿下找秦书凯的麻烦,这不是头脑发昏是什么? 再加上,毕竟秦书凯手里有自己的把柄,赵喜海一心想要巴结秦书凯,也就顾不得什么纪委办案的纪律,把顾哲明被抓后,在里面顾哲明目前交代的有关涉及郝竹仁副县长的一些事,一一向秦书凯做了详细的汇报。 秦书凯听了这些话,知道这些事情自己可以打听是否属实,所以倒是不动声『色』,任凭赵喜海一个人喋喋不休的唠叨着。 赵喜海一副讨好的表情说,秦书记,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市委组织部的考察组下来考察您,这郝竹仁在背后,可没少说你的坏话,不管是在什么场合,只要是提到了秦书记,他嘴里的话都是出奇的难听,我看,这件事倒是来的正是时候,也算是老天爷见不得秦书记被这样的人在背后诽谤,要给点教训给他。 王耀中坐在一边,听见赵喜海这么说,『插』嘴说了一句,既然这样,赵书记这件事案子可是要抓紧调查了,依我看,郝竹仁这人,一向就没干过什么好事,出问题也是早晚的事情。等到问题有点眉『毛』了,到时候请你把此事交给市纪委,让市县一起来查吧。 秦书凯还是不出声,他心里清楚,越是这种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情,自己越是不能多加评论,因为无论说什么,对别人来说,都是有私心的,哪有人会主动说自己不好呢。 王耀中见秦书凯对这个话题似乎是不太感冒,于是问他,考察过后,估计是什么位置,心里有底没有?这个问题,自然是更不好瞎说,秦书凯敷衍说,随便吧,只要能提 拔,哪里都行。 王耀中不由笑着说,你倒是想得开,我看,你子嘴巴倒是很严实的,到底是在市纪委干过的。 秦书凯笑笑不接他的话茬,只是端起酒杯陪着他喝酒。 王耀中到了市纪委当领导后,再到普水来,就变成了市里的领导下来考察,这对于秦书凯来说,心里还是有些感触的,毕竟大家当年是一起到县里来的,尽管王耀中在普水几年工作成绩的确显着,但是自己干的也不赖,王耀中是板上钉钉的提拔了不错的位置,可是自己却还是八字刚有一撇,还不知道到最后结果能不能最终确定呢。 尽管钱部长没有明说,但是从钱部长的话音里头,秦书凯还是能听得出来,自己很可能是要到哪个县里去当县长,这县长的位置说起来倒是比王耀中在市纪委的位置差不多,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倒也是很满意的,现在就等着时间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了。 郝竹仁此时正心急火燎的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转来转去,他丝毫不了解,县纪委正在调查自己的事情,让他烦心的是他的宝贝儿子,前一阵还好好的,这次竟然又闯下了这么大的祸,自己已经打过电话给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想要探听一下,这件事是不是花点钱,先把人放出来再说,没想到副局长说,他的儿子是重犯,可能这次没那容易出去,再说,这件案子是涂副局长亲手抓的,自己不好『插』手管这档子事情。 郝竹仁听了副局长的回答,心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担心自己回家后,被老婆唠叨,只好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挠脑袋,转圈子。 自从金大洲走后,郝竹仁一下子感觉自己孤单了不少,以前有什么事情,他都会找金大洲商量一下,现在,这县委大楼了,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原本金大洲走后,郝竹仁也想过向张富贵靠近一些,毕竟张富贵是县委书记,可是,张富贵可能担心他是赵正扬的人,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 无奈之下,他只好又向赵正扬靠拢,而赵正扬似乎对他也有些心结,并不愿意接受他成为自己人,尤其是金大洲走后,郝竹仁成了形单影只的个体,在常委里头,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在赵正扬的眼里,郝竹仁的分量更是轻了不少,要不要他投靠过来,倒也无所谓。 郝竹仁一下子成了个没帮没派的闲人一个,现在出了事情,自然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郝竹仁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个不敢对人言的愿望,那就是又朝一日,重回开发区,把自己丢失的地盘重新占领回来,到时候,他就可以像是 某个电影里的台词里说的那样,骄傲的在开发区全体工作人员会议上大声的宣布: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剩下的事情,就请各位掂量着办吧,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是必定的,如果一些人不想被报复,自然是要拿钱来买路。郝竹仁的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等到秦书凯走了,这开发区一把手书记的位置就空了下来,尽管现在很多人都风传,秦书凯只要一走,周德东将会立即把书记的位置也兼下来,但是郝竹仁不管这些,这干部提拔的事情,要等到任命文件下来,才算作数,只要周德东一天的任命文件没下来,自己就有希望。 为了这件事,郝竹仁还特意去市里找了一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2章 怒意 秦守山肯定是老狐狸,他听到自己的儿子这么说,一下子就明白问题所在了,他立即嘿嘿的笑着,说道:“是啊,是啊,一看他就是咱们的朋友,嘿,叶先生,不如一同回罗三城怎么样啊?” 叶谦笑了起来,他朝着秦守山和秦家营走了过去。〈 秦守山和秦家营两个人现在都受伤了,坐在地上,才刚刚的复原,他们想在就算是想跑都跑不掉,关键是,除了他们两个人外,秦家的还活着的护卫,只有两个了,而且受伤都挺重的,所以他们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没剩下了。 叶谦没理会秦守山,他走到了秦家营身边,说道:“哦,说起来,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但是,朋友,绝对谈不上,不过呢,我也算是应该感谢你,我正是因为想来到这里杀你,结果误打误撞,就拿到了这个什么五昧圣莲的,还得知了我朋友危险的消息,嗯,谢谢你啊。” 秦家营的脸上的肌肉哆嗦了几下,然后他嘿嘿的笑着说道:“应该的,应该的,不用谢。” 叶谦点了点头,说:“那不行,我这人从来都是一是一,二是二的,既然我要谢你,当然得谢你,这件事情确实受了你的恩惠,嗯,你也接受了我的谢意了是吧。” “是,是,接受了接受了,哈哈,叶先生就是豪爽。”秦家营赶紧说道。 叶谦只是微微一笑,随后说道:“接下来呢,想要跟你说的是,卢有才府上那几十条人命的事情了,这件事情呢,也必须得清算,对不对。” “不……叶先生,你听我说,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秦家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当然听明白了叶谦的意思了,所以他立即就紧张了起来,赶紧想要朝着叶谦讨饶。 只是,叶谦当然不会饶了她,嗤的一声,秦家营的脑袋飞了起来。 秦守山惊恐的看着叶谦,他很愤怒,也很伤心,可是现在,他不敢动弹,他只能看着叶谦。 叶谦没理会秦守山,他朝着张学文还有其他那些水手招了招手,说道:“嘿,我要回城了,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走的,就赶紧走,不愿意的,还想着问秦家要好处的,就先留下来,陪着秦家家主吧。”说完,叶谦转身朝着来时的道路走去。 张学文一看,立即跟了上去,他当然也看明白了,现在只有叶谦能够依靠了,毕竟回去的路还是很危险的,就算是和来时的道路一样,那么路上也会有很多的巨型妖兽出没的,而且还会有巨人,如果单凭他一个神通境一重武者的能力,肯定是冲不出去的,现在必须得跟着叶谦啊。 张学文追了上去,随后又有几个水手也追了上去,接着这些水手一看情形,也都明白了过来,秦家完蛋了,连回去都不一定能回去了,还谈什么好处啊,所以瞬间所有的水手都冲了上去,跟在叶谦的身后,朝着人类聚集地奔跑而去。 秦守山看到所有的人离开,整个天湖湖边,竟然只留下了数百具的自己属下的尸体,还有数不清的妖兽尸体与巨人的脑袋,他突然间就明白了,自己完了,彻底的完蛋了,没有了袁明、范忠、王义三个人的承诺,他再也没办法东山再起了,他们秦家,不仅没有能够成为天山国第一大家族,反而,沦落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正在秦守山悲痛的时候,秦守山身边的两个属下,嗖的一下跳了起来,接着朝着叶谦那边就追了过去,他们此时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了,他们知道,要想活着回到人类聚集地,看来跟着叶谦,跟着这些水手,几乎是唯一的机会了。 “你们……你们这些混蛋!你们……你们等等我!”秦守山一看这情形,也知道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自己一个人留下来,肯定是个死,现在他也只能厚着脸皮,追上了叶谦带领的这些人。 叶谦倒是也没有赶走秦守山,因为赶走秦守山,实际上和直接杀了他,也没什么区别了,一个受了伤的神通境二重武者,是没办法在这个荒原中活下去的。 一行人返回了人类聚集地,路上虽然遇到了两拨巨人,但是都毫无意外的被叶谦击杀,实际上,两个巨人王死了之后,这荒野之上的巨人也就没有能对叶谦构成威胁的了。 回到了聚集地后,叶谦立即起程,返回了东一城。而那些水手,则把秦守山给围了起来,毕竟之前许诺的好处太多太多了,现在不能不给。关键是,之前是秦守山占据优势,现在呢,这些水手的数量反而很多,占据了力量上的优势,竟然逼迫着秦守山,吐出了秦家的很多好东西了。 叶谦可没去管那些事情, 现在秦家营也死了,而天湖中的东西也拿到了,叶谦觉得和秦家已经没什么关联了。 路上,叶谦把那个五昧圣莲的一个花瓣拿出来,放在眼睛下面仔细的观看,这五昧圣莲的叶子,十分的晶莹剔透,上面一道道的纹路,很玄妙,叶谦有种感觉,似乎这些纹路暗合天道,肯定藏着很多的秘密。 而这五昧圣莲,若是全部都能够拿到的话…… 叶谦点了点头,随后想了起来,这天山岛之上突然出现各种变异,估计真的和这个五昧圣莲有关系。当然了,这个圣莲本身的能量肯 定是没有毒的,但是,他必然是和另外一种毒粉聚集到一起,产生了某种力量的爆,这种爆,如果好好利用的话,就有好处,但是如果没能够控制好,让这种毒素瞬间爆的话,那就会产生像是天山岛这样的情形,到处都是变异的巨人和巨型妖兽了。 叶谦想着,他现在只有一瓣圣莲,当然不会去尝试,而且看到岛上的这些巨人和巨型妖兽,叶谦决定还是等过段时间,等见到了黄莺之后,再去询问他这圣莲到底该怎么使用吧。毕竟,黄莺所在的黑莲家族,他们就曾经拥有过这种圣莲花瓣。 到了东一城,叶谦重新回到了卢府,现在整个东一城已经呈现另外一种状态了,武者在巡逻,少了很多混混,多了一些商人,魏强死了之后,东一城显然更加的好了。 叶谦也懒得去理会这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3章 伊始 面对邵冰雨这目光,乔梁突然感到有些局促,接着坐起来,看着邵冰雨:“几点了?” “中午11点了。”邵冰雨轻声道。 “额,这时候了,你啥时起的?” 邵冰雨没有回答,道:“我们该吃午饭了。” “哦对对。”乔梁想起邵冰雨昨晚就没吃饭,不觉有些歉意,这女人被自己折腾了一夜,虽然有香肠,但不解饿啊。 乔梁接着看到自己的衣服整齐叠放在床头柜上,眨眨眼,昨晚自己和邵冰雨的衣服都是胡乱仍在沙发和地板上的,显然这是邵冰雨起床后给自己整理的。 想起昨晚的一夜鏖战,看着眼前淡定沉静的冰美人,乔梁心里涌出异样的感觉,自己和邵冰雨终于走到了这一步,离开江州前夜在生活基地没做成的事情,昨晚终于成了现实。 乔梁看着邵冰雨轻声道:“昨晚……你辛苦了。” 邵冰雨脸一红,神情有些不自在。 看着邵冰雨这神情,乔梁感到有些刺激,虽然她已经成了自己的女人,但却又显得不大适应。 接着乔梁揭开被子准备穿衣,刚露出身体,邵冰雨脸又红了,接着转过脸。 乔梁觉得很有趣,两人都发生这种关系了,有啥不敢看的,有啥不好意思的。 乔梁快速穿上衣服,接着去卫生间洗漱,看到牙刷放在牙杯上,牙膏都挤好了。 乔梁心里一热,这女人好细心好体贴。 乔梁洗漱完走出来,对邵冰雨道:“走,我们出去吃饭。” 邵冰雨点点头站起来,和乔梁走到门口的时候,刚要伸手拉门,乔梁突然伸手阻止了她。 邵冰雨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乔梁。 乔梁冲邵冰雨微微一笑,接着张开胳膊:“过来——” 邵冰雨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唇,站在那里没动。 乔梁接着把邵冰雨拥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邵冰雨没有说话,却伸手在乔梁胳膊上掐了一把。 “哎哟——”虽然邵冰雨下手不重,乔梁却夸张地叫了一声,接着伸手在邵冰雨腰间一戳,邵冰雨忍不住哼了一声,接着躲闪。 乔梁看着邵冰雨:“冰雨,从昨晚见面到现在,你还没冲我笑过呢。” 邵冰雨轻轻呼了口气:“干嘛总问我索笑。” “因为我喜欢看到你笑,因为你笑起来的样子最美丽最动人。” “那也不能硬要。” 乔梁认真道:“冰雨,如果和我在一起,你感到发自内心的快乐,我希望你笑,反之,则反之。” 邵冰雨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家伙,就你道道多。” “我不光道道多,昨晚的花样也不少吧。”乔梁冲邵冰雨挤挤眼。 邵冰雨脸色微微一红,接着伸手打了乔梁一下。 乔梁捉住邵冰雨的手:“美人,来,给大爷笑一个。” 邵冰雨撇撇嘴:“呸,你是谁大爷?” “这里只有你和我,当然是你的。” “去你的。” “我让你去我的……”乔梁说着伸手往邵冰雨胳肢窝一戳—— “哎……哈……”邵冰雨忍不住笑起来。 “嗯,美人笑了,不错不错。”乔梁满意点点头。 邵冰雨哼了一声,接着又抬手打了乔梁一下。 接着乔梁搂住邵冰雨低头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走,吃饭去,从昨晚到现在,我们还没好好聊聊呢。” “这能怪我吗?你给我时间聊了吗?” “不怪你,都怪我……”乔梁笑着拉开门,两人接着出去下楼。 刚到大堂,乔梁看到服务台前站着几个人在办理住宿手续。 看到其中两人,乔梁接着停住了脚步,嘴巴半张。 “怎么了?”邵冰雨也停住,看着乔梁。 乔梁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嘴巴继续半张:“啊——啊啊——” “你啊啊叫什么,到底怎么了?”邵冰雨不解道。 乔梁没有说话,直接往前走,走到趴在服务台前的一个男子背后,抬手照他屁股就是一巴掌。 “我靠,谁打我屁屁!”男子跳起来,接着转身,他旁边的一个女子听到男子说话,也转过身。 这男子是老三,女子是童童。 “我靠,你个鸟人!”看到乔梁,老三冲他就是一拳。 “哎呀,乔梁,你个死货,正找不到你呢,你在这里冒出来了。”童童高兴道。 旁边几个男女笑看他们。 乔梁咧嘴大笑:“靠,你们两口子怎么突然在这里冒出来了?来这里怎么不提前和我打个招呼?” “屁,老子今天一早就给你打电话,一直提示关机!”老三不满道。 “啊?”乔梁接着摸出手机一看,靠,没电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 充电……”乔梁忙道歉,接着看看其他几个人,又看着老三和童童,“你们这是组团来的?来这里是……” “等我办完入住手续再和你细聊。”老三说着打量着乔梁身后的邵冰雨,然后又看着乔梁。 乔梁接着把邵冰雨和老三、童童互相做了介绍,然后道:“邵部长是我的朋友,她休年假来西北旅行,昨晚刚到凉北,住在这酒店,我刚才过来看她,这会正准备去吃午饭呢。” 老三点点头:“嗯,行,中午你不能光请邵部长吃饭,把我们都请着。” “那是自然的,快办入住手续,然后我请你们大家一起去吃西北风味的大餐。”乔梁高兴道。 接着老三继续办手续,童童把乔梁和几个同行者互相做了介绍,原来这几位是江东几家旅游公司的老总,有江州的,也有其他地市的。 乔梁热情和他们握手表示欢迎。 老三很快办完入住手续,大家去房间放行李。 乔梁遗憾地对邵冰雨道:“我哥们这一行一来,咱俩的二人世界午餐泡汤了。” “我理解的,你哥们一行来了,自然要好好接待。”话虽如此说,邵冰雨也有些遗憾。 “我们还没好好聊聊呢。”乔梁不甘道。 “等有机会吧。” “嗯,也只有如此了。” “你中午打算去哪里请你哥们一行吃西北大餐?” “这个……”乔梁一时想不出,寻思了一下,接着摸出手机打给何青青,接通后道,“何主任,你现在哪里?中午有事情没?” “乔县长,我在我妈家,中午没事啊,正准备吃午饭呢。”何青青道。 “别在家吃了,出来跟我吃。” “哦,跟你吃?乔县长要请客?” “对,我请客,吃西北大餐。” “呵呵,就咱俩吃西北大餐?” “呵呵,不是,我老家来了一帮朋友,我要请他们吃西北大餐的,只是不知道县城哪家饭店合适,你应该知道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4章 入城 楚千月皱着眉头从玄苍大学训练馆的失重室内走出,最近一段时间她的空间感知力完全停滞下来,不管怎么修炼都没有任何进展。 上次去冥域边界差点回不来,要不是那个奇怪的小家伙出现在定位点并且一拳击穿空间壁障让她在千钧一发之际接收到定位点信号从而打开虚空之门,逃脱数十只厉鬼围剿,只怕她现在已经葬身鬼腹成为冥鬼的一部分了。 楚千月回来检查过自己灵脑中的地图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灵脑搜索到的定位点也正确,那么一定是自己空间感知力出现了问题。 撕裂空间这种匪夷所思的技艺是楚千月的秘密,因此她只能自己琢磨,无法请教任何人。 人类修士修为再高也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只有冥鬼才有。 楚千月因为其特殊的身世让她拥有了穿越空间的能力,这是她不能说的秘密。 “上次那个小家伙的拳力之中竟然包含微弱的空间之力,如果能找到他,或许可以帮助我提升空间感知的精度。”楚千月心里暗自想到,就在她下到训练馆大厅时,一个年轻人从外走进训练馆。 楚千月觉得有些眼熟,抬眼望去,精致美颜一凝,这不就是上次那个小家伙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 楚千月一双丹凤眼闪过一道喜色,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是玄苍大学的学生。 楚千月本准备离开训练馆回宿舍休息一会,下午要给大三的学生上课。 不过看见李道冲之后,她改变了主意,转身去了更衣室。 李道冲自然不知自己被玄苍大学特邀讲师楚千月给盯上,推开训练室大门,一脸惊奇。 大中午的训练馆里面人一点也不少,学长学姐们都在刻苦训练,每个人都专心致志的训练着。 李道冲径直走到训练馆一楼大厅角落,那里摆放着几台以符阵为主要内部构造的法宝测试器,有测试拳力的,有测试速度的,还有测试灵脉打通程度的,总之测试各种能力的测试仪都有。 虽说灵网上的虚拟灵境中也可进行更为全面的测试,可李道冲在虚拟灵境中的ID已经被前身删除,因为那里是那傻壳子的伤心地,第一次被人嘲笑就是在那里。 躲在灵脑背后的人们远比当面要肆无忌惮的多,李天阳没出事之前,李道冲身边的人至少不敢对他怎么样,到了灵网上就不一样了,谁知道你是谁? 灵网中的虚拟灵境对李道冲的前身来说就是噩梦,他宁愿坐在床边发呆,也绝不 上网。 虚拟灵境的身份认证比较麻烦,ID注册有点繁琐,李道冲还没来得及重新申请一个ID。 李道冲眼下也只能先通过这些基础符阵测试器简单测试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这一片角落几乎没人,李道冲见没人注意他,抬手就是一拳打在拳力测试器上。 砰! 灵光屏上很快显示出数字。 502斤。 李道冲嘴角轻扬,上一次他在班级测试中的成绩是78斤,这一次随意一拳就是五百多斤,如果蓄力一拳的话至少在一千斤上下,足以将一头石角牛的头骨击碎。 李道冲不想吸引人的注意,看到测试结果之后便将拳力测试器关闭,来到旁边那台造型有点像大型游戏机的精神强度测试器前。 李道冲将两根吸盘粘在太阳穴部位,按下测试器上的符阵开关,随即灵光屏上出现一副漩涡图案,下面还有一行字。 请集中注意力看图。 李道冲照做。 几秒之后,灵光屏上的漩涡图案开始迅速转动,越转越快,仪器后面开始冒烟,发出嗞嗞响声。 啪一声脆响,灵光屏熄灭,没有给出任何数值。 这一幕被刚从更衣室内换了身学生装出来的楚千月全部看在眼里,美眸中流光闪动,如捡到宝似的,不禁呢喃自语,“小家伙的精神力强度竟然超过基础测试器的测量范围,让测试器内部符阵出现混乱,有意思,难怪可以打破空间屏障。” 楚千月那张冷若冰霜的美颜上这一刻竟然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美眸之中闪过一道从来不曾在她眼中出现过狡黠之色,纤指一弹一股灵气射入李道冲此时用来测试的那台测试器之中。 随即楚千月施展隐身小把戏,原地消失不见,这种小把戏只对炼气期和普通人有用,到了聚气期便可识破,当然对天生拥有极强空间感知力的人也没用。 李道冲奇怪,连续按了几次符阵开关,测试器没有任何反应,又按了几下,突然,里面传来啪啪啪连续脆响声,似乎坏掉了。 李道冲一阵心虚,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他,赶紧摘下吸盘走人,损坏学校财物是要赔偿的,这种测试类法宝虽说品阶不高,但制作复杂,材质也很特殊,还是纯手工,里面的符阵是也很精妙,据说价格不菲,好像十几万联邦币。 要真是自己弄坏的赔也就赔了,可自己什么也没做,莫名其妙就坏了,一定是年久失修,李道冲可不想当冤大头。 李道冲匆匆转身,准备开溜,可刚一转身,身后不知道何时多了个人,是一位运动范扎着马尾的漂亮学姐,此时那张俏脸上带着某种奇异之色看着自己。 她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李道冲眼角一跳,脸上表情故作镇定,李道冲只当什么也没发生,头一低就要绕开这位突然冒出的学姐继续开溜。 “同学,这台测试器好像被你弄坏了。”漂亮学姐一副我什么都看见了的表情说道。 “怎么会?你一定看错了,借过借过,尿急要去趟厕所。”李道冲一脸无辜,声音高了八度以此掩饰自己的心虚,说着就要跑。 漂亮学姐刚要说什么,训练室门口方向传来一声吼。 “李道冲,给我滚出来,我要跟你决斗。” 整个训练室在这一声吼中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站在门口的吼出这一声的赵鹏。 学姐学长们面露古怪之色,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会决斗? “决斗,那不是我们学校最古老的校规之一吗?” “有好戏看了,发起挑战的那小子面生的很,应该是大一普通班的新生吧,也只有这帮傻帽愣头青会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李道冲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李道冲不是叛徒李天阳的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5章 针锋 叶浩然笑了笑,对于福德森的奖励,他可不在乎。『≤頂『≤『≤『≤,..只是道:“这些都是后话,不过在我前往你的镇之前,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身份,这样或许会方便我办事,不是吗?” “这是自然,我会成立一个专案特别行动组,叶先生你是组的组长,在这案子上,能够拥有等同于我的权利。”福德森含笑道。 “这么来,我还有组员呢?”叶浩然呵呵笑着,敢进这个组的,应该都是些不怕死的真勇士吧!毕竟,之前去了那么多警察,据多数都死了。 “有,但是不多。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些跟你过来的组员,绝对都是各方面的精英!”福德森肯定的道。 “很好,这样的话,很多跑腿的活,都不需要我自己去了。”叶浩然对这个安排很是满意。 福德森却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他选出来的组员,可都是绝对的精英之中的精英,可现在听叶浩然的意思,这些精英之中的精英,居然只能去跑跑腿。这话要是被那些组员听到了,还不得惹出多大的乱子。 不过,这些都不是福德森需要操心的事情,而且他也相信叶浩然能够出这样的话,就有这样的本事。那些组员会不会信服叶浩然这个组长,自然由叶浩然自己去操心。 “叶先生,既然如此,你打算什么时候前往纳漠科德镇?”福德森可不敢命令叶浩然,就连这出发的时间,他也得听从叶浩然的安排,毕竟,叶浩然可不是他的手下,现在是他主动求上叶浩然。 叶浩然道:“我看你这事情也挺急的,我也不为难你。那就今晚八出发,到时候你让我的组员,来华龙集团公司集合。对了,我是个守时的人!” “好的,叶先生放心,我会安排那些组员七半准时出现在华龙集团公司的门口。另外,你的证件我已经带来了,我这就交给你。”着,福德森就拿出了一张证件,证明叶浩然是特别行动组组长的身份,上面还有着福德森的市长和多个部门的专印。 叶浩然之所以让这些组员去华龙集团公司门口集合,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这些组员,绝对都是福德森挑选出来的精英,这些人对于叶浩然来自然不算什么,可在当地的影响力,绝对都不一般。 叶浩然身为这些精英组员的组长,虽然只是临时性的,只要叶浩然拿捏的好,让这些组员个个敬重自己,对于孔春明在这边扩展华龙集团是绝对有着很大好处的。 对此,福德森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可福德森有求于叶浩然,就算看出了叶浩 然这个光明正大的心思,也不敢有所反对。 当晚七半,一队精神抖擞的年纪不一的人出现在了华龙集团的大门外。负责华龙集团门卫保安的人,是一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矮个子,黄皮肤黑眼睛,脸上有着一道明显的刀疤。 “嘿,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容逗留,速速离开。”矮个子华夏保安用标准的英文喊道。 来的这一队人,一共六人,身高不一,多数都是白人,两个黑人,一男一女。这六个人,对于华夏保安的话,置若罔闻。 “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居然让我们来这里汇合。”一个高大的白人冷哼着,显得极为不情愿。一身凸起的肌肉线条,如果不知道的,还会以为这是从哪个健身房走出来的教练呢! 可这一队六人,没有一个人敢瞧这个肌肉男,因为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这人可不是什么健身教练,那一身的肌肉,更不是为了美观,为了吸引异性的目光。 “华龙集团,我听这是个华夏人的公司。最近,我也没少听华龙集团被我们排挤的事情,或许,上面是想要借我们的手,好好让那些华夏人知道咱们的厉害,让他们知难而退吧!”这时候,又有一个白人男子话了,这个人看上去极为的普通,是那种放在大街上能够轻易的淹没在人群里的那种。 “如果是这样,那就真是太好了,我的拳头早就已经饥渴难耐了!”唯一的黑人男子,一脸的暴虐气息。 于此同时,在华龙集团公司的一栋大厦里,叶浩然和孔春明并排站立,透过落地窗户,能够清晰的看到下方所有的情况。 “这个叫李冬的人,应该没问题吧!”叶浩然喃喃的对着孔春明道。 孔春明呵呵笑道:“叶董,你别看李冬个子不高,可真正的本事,连我都不是对手。他可是我们华龙集团行动队里的好手,要不是叶董你发话,我还真舍不得让他出来客串咱们华龙集团的保安呢!” 叶浩然听到孔春明对李冬的评价,这才微微头,道:“今天来的这几个人,在当地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或许普通市民没觉得,但在政府里面,绝对不容瞧。如果能够让这些人对咱们华龙集团产生敬畏之意,对你今后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帮助。” “多谢叶董!”孔春明感激道:“幸好有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前的困局。” “好了,咱们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咱们还是好好看看,这个李冬和福德森精挑细选的六个精英吧!”叶浩然呵呵笑着。 此刻华龙集团 的大门口,华夏保安李冬站在入口,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六个人。这李冬接到了孔春明的指示,就是晚上七半,会有六个人要进华龙集团来汇合。而李冬的任务,就是阻止这些人进来。 “嘿,华夏个子,你这是要阻止我们进去吗?”肌肉男冲着李冬喊道。 李冬露出了一丝看不懂的笑容,做出了一个挑衅的姿势,道:“我是华龙集团的保安,有权决定任何人是否能够进入这扇大门!” “六号,跟他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要不上,我可就要上了。”矮个子黑人目光狰狞,犹如一个好战的狂暴之徒。 这六个人,彼此虽然都认识,但从来不会称呼对方的名字。一直都是称呼代号。肌肉男是六号,矮个子黑人是三号,黑人女子是五号,看上去最普通的白人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6章 歧路 一夜不安的连空,做了一个噩梦,惊醒之后,发现枕边人已经不在了。 连空起身,有些慌张的下了床,一边穿衣一边大声喊着:“化骨?化骨?” 可是里里外外全都找过了,并没有找到仇化骨的身影。 刹那间,连空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化骨他,定是去了桃花山庄……我该怎么办?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清晨的桃花山庄,下人们忙忙碌碌,而主子们都在秋高气爽的天气中,有的散步,有的喝着早茶! 也有极为少数喜欢赖床的,那就是玩得太晚所以累到起不来的皇甫雷。 喝过早茶之后,厨房开始为天韶帝储韶准备丰盛的早餐,而皇甫青天则陪伴储韶前往桃花林走去。 储韶带来的李公公和护卫跟在储韶身后,流星和飞盾跟在皇甫青天身后,贴身保护着皇甫青天,也算是贴身保护着储韶。 “朕远在长安城都听闻过桃花山庄的桃花四季不败,很是神奇,早就想前来拜访拜访了!”储韶说道。“现在还好,并不是桃花最美的时候,等到了冬天,尤其是雪后,那才是桃花最美的时刻,娇艳欲滴,楚楚动人啊!”说起桃花山庄的桃花,皇甫青天向来都很满意和骄傲 。 储韶大笑起来:“看来,想要欣赏到最美的桃花,还得等到冬季雪后,朕亲自再来一次了!” “虽然劳驾皇上亲自前来是草民的失礼,但是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想把桃花折断快马加鞭送去皇宫也需要两天的时间,到那时候桃花一样也都败掉了!” “朕明白,只是说笑而已,皇甫盟主不必多心!” 皇甫青天刚要说话,却突然面色一变,一把拉过储韶:“皇上小心!” 只见皇甫青天将储韶拉到自己身后,而他用掌风接下了那黑衣刺客的一剑,然后用内力翻转,击的那刺客连连后退。 皇甫青天退后,守在储韶的身边,这个人能在无鱼的眼皮底下潜进桃花山庄,并不容小觑,而他靠近之时才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是个高手:“皇上,你没事吧?” “朕没事,朕认识那个人手中的那把剑,他已经不止刺杀过朕一次了!”储韶有些惊魂未定的说着。 而在这时,飞盾和流星,还有储韶的贴身护卫便一起围攻住了那名刺客。 黑衣刺客刺杀储韶屡屡不能得手,还险些受到流星和飞盾致命的攻击,最后只得狠狠的看了储韶一眼,便全身而退。 “追!”皇甫青 天大声喝道。 流星和飞盾便飞身而追。 在屋檐之上交手,那黑衣刺客显然经验丰富,飞盾和流星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在房檐中一边追逐一边对战还是有些落于下风。 无鱼刚好从暗中出现,拦住了黑衣刺客的去路。 黑衣刺客暗叫不好,前有无鱼,后有流星飞盾,眼下硬拼只会白白丢掉性命,而他咬紧牙关,忍受着身上的伤痛,最后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黑衣刺客做出一副攻击无鱼的假招式,下一瞬间直接飞跃到地面上,一路逃跑。 无鱼,流星和飞盾三人极为默契的都一跃而下,全力而追。 然后当一辆马车缓缓走过时,那黑衣刺客却不见了踪影。 飞盾反应最快,一个飞身便站在了马车上,那车夫吓了一跳,险些摔下去,他急忙拉紧了缰绳,马儿这才停了下来。 飞盾二话没说直接掀开了帘子,却见里面坐着一位女子,那女子慌慌张张的捏紧了自己手中的绣帕,很害怕的样子。 “对不起,在下不是有意要吓到姑娘的,我只是在找人!”飞盾低声说道。 那女子有些害怕的摇了摇头,声音也在发抖:“没关系!” “打扰了!”飞盾跳下了马车,看着马车缓缓离去。 “不在车里?”流星走到他的旁边,问道。 飞盾摇摇头:“很奇怪,我以为那个刺客一定会在马车里面!” “难道没有可能躲在那位姑娘的座位之下?”流星问道。 “我瞧了一眼,那座位底面没有遮挡的帘子,我可以看到里面!”飞盾说道。 无鱼耸了耸肩:“那就奇怪了!让他给跑了,青爷不会怪罪我们吧?” 飞盾说道:“不会的,那刺客就连皇宫的人都没有办法捉拿,我们三个抓不到,也是情有可原!” “你们两个回去复命吧,我可要回去了,对了,流星,晚上给我偷坛桃花酒来,我陪你喝酒!”说完,便大步大步的离开了。 流星汗颜:“我给你偷酒,还说你陪我喝酒,到底是谁陪谁喝酒啊!” “走吧,我们也回去!” 就这样,流星和飞盾空手而回了。 连空紧张的心脏终于放下了心来,急忙拉开自己的裙子:“化骨,你没事吧?” 仇化骨有些艰难的从连空裙下钻了出来,连空一边扶他,一边颤抖着说道:“要不是我猜到,你会跑去桃花山庄刺杀天韶帝 ,你可能就死在他们手里了!” 却摸得了一手血,连空瞬间哭了起来:“你的伤口又裂开了,这样下去,会受到感染的!” 仇化骨扯下面罩,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意,他抚了抚连空的脸蛋,示意她安心:“放心吧,连空,我没事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连空抽泣之中带着满满的担忧。 仇化骨自嘲的笑了笑:“如今要躲在女人的裙子底下,才能保住性命,真是可笑!” “一点都不可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化骨,你什么时候才能悟透这个道理啊!”连空叹了口气。 桃花山庄。 “皇上,刚才的刺客是冲着您来的,他怎么会知道您入住桃花山庄呢?”储韶身边的李公公问道。 流星有些不悦的说道:“李公公,你的意思是我们桃庄的人泄密了?” “呦,流星大侠,杂家可不是这个意思!”“行了,朕相信皇甫盟主的为人,也相信知道朕住在这里的人,都会守口如瓶,不可能是泄密。既然是刺客,知道朕的行踪也不足为奇,那刺客极有可能就是邱陵的后人, 他跟玉玺的所在息息相关,你们务必要抓住他,留活口!”储韶说道。 “皇上,草民定当嘱托云儿全力追查!但是这段时间,皇上还是不要出去了吧!”皇甫青天说道。 “没事的,朕出去玩,不是还有风少侠陪伴吗?他武功高强,朕很放心,不会有事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7章 计谋 嘉庆十九年新年之前,高杞因剿匪有功,交部议叙,且回京供职。 皇上下旨:高杞着赏给头等轻车都尉,紫禁城内骑马。并赏给黄面乌云豹皮马褂一件、四喜玉搬指一个、镶宝石带扣一副,黄辫大荷包一对、小荷包二个。 借着这好消息,高杞之女也喜入宫门,成为了皇上亲指的三阿哥侧福晋。 十二月初五日,二阿哥也正式接册宝,册封为了智亲王。 皇上下旨,准内廷行走之亲王、郡王、固伦额驸、军机大臣、上书房师傅、管理内务府大臣,及二阿哥舅父承恩公孟住、二阿哥岳父公舒明阿,准到他家里道喜,送如意。 此外王公文武大臣,俱不准去。违者治罪不恕。 因这一场宫变之乱,二阿哥声名如日中天,不仅获封智亲王,年俸为亲王双俸,且皇上还因为二阿哥是用鸟枪击毙贼匪,由此可见平日习武精进,故此连二阿哥的几位谙达(武师傅)都得了皇上的嘉奖。 三位皇子之间的天平,从这时候儿起,向二阿哥倾向的便更多了。 此时的二阿哥,已然有些“众望所归”的意思了。 可是皇上旨意中最后那一句“违者治罪不恕”倒有些耐人寻味了。 ——倘若此时,在这样“众望所归”的情形之下,皇上自己心下也是这么想的话,那皇上便该乐见其成啊。可是皇上非但不准其余与二阿哥无关的大臣们不准道贺,更说出了“治罪不恕”这样严重的警告去。 若皇上只是不喜欢皇子与大臣结交,只说不准大臣道贺就是了,又何苦要说“治罪不恕”这样的重话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隐隐觉着,二阿哥这回表面上看着风光无两,可是内里,却惹怒皇上了。” 如妃宫中,如妃有些脸色苍白地躺在炕上养着。 这次宫中的变乱,她怀着孩子,终究是受了惊动。虽说她极力养着,叫胎气稳当下来了,可是她却最清楚,她自己的身子和孩子,却熬得有些辛苦。 况且,那时候变乱乍起,她被隔在东六宫,而她的九公主跟随皇后在储秀宫呢。她一颗心,被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和远在西边儿的九公主给生生分成两半儿去。 这一场宫变过后,虽说各宫嫔妃除了惊吓些,其余并无大碍,可是她本人却是真真儿地受了影响的。 故此,林清被凌迟处死那天,她是咬牙拍掌大笑,“本就该死!” 随着皇上回宫,此次事件中善后处理当中,又揪出不 少宫中太监,乃至宗室子弟中有人加入天理教,从而为贼匪指路,甚至在宫中为内应的来,如妃便都恨不得亲自冲上去斫了他们才能解恨。 ——终究,她还是怀着孩子,那些念头都只能是念头,在脑海中转了个个儿罢了,并不能叫她当真释怀去。 故此这几个月过来,当宫变之事渐渐平息,她心下所想更多的,倒是这场变乱后头更深的事儿。 “若是这么看来的话,九月间皇上回銮,叫二阿哥在东华门内道边叩头,而叫三阿哥和四阿哥依旧在内接驾……这事儿便格外有些滋味了。” 如妃用修长的指甲轻轻刮了刮褥子上的缂丝,“……古来君心难测。都以为自己看见了、看懂了,可事实上兴许压根儿就是两码事。” “二阿哥这回啊,获封智亲王,看似得尽了便宜去,可是我瞧着,他却仿佛是失了皇上的信任了……” 如妃望着在畔伺候的月桐,“不管外头,内廷里是二阿哥带人亲自去搜捕的,那大内里头那几个带路的太监,便都是二阿哥擒获了交出去的,是不是?” 月桐想了想,“奴才若没记错的话,皇上旨意里是提到过,二阿哥前头交出去五个太监,后头又交出去九个……” 如妃便笑了,“你们瞧,颇有些有趣儿,是不是?二阿哥带人在内廷里搜捕的是贼匪啊,我以为他交出去的,该是冲进内廷的贼匪才是。怎么着,他交出去的,敢情都是太监?” “就算太监也是入了天理教的,也算是贼匪,但是毕竟他们跟外头那些还有些区别不是?那帮玩意儿,卖主求荣是有的,可是你叫他们当真动刀杀人,他们还没这个胆子!怎么二阿哥不赶紧带人去捉拿贼匪,反倒将一干太监都给抢先抓起来了?” “便是往外交人么,还要分前前后后的。怎么还先交五个,后交九个啊?难不成是内里有些是他可以毫不犹豫交出去的,还有些却是他要犹豫不决,交还是不交的?” 月桐静静抬眸,凝住如妃。 如妃笑起来,笑到捂住自己的肚子,停不下来,“……不管怎么说,这回这一场乱子,伤得最深的倒是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倘若我的孩子有事,便不管是谁,他也成了我不共戴天的仇家去!” . 年根儿底下,虽说今年经历过这样一番事儿,可是既然此时已经平定下来,故此该过年,还是要过年的。 因二阿哥册封礼,又赶上过年的,今年各宫嫔妃给二阿哥家里两个孩子的恩赏便都格外用心了些儿。 大哥儿奕纬是皇长孙,身份就不必说了;大格儿更是二阿哥与继室福晋佟佳氏的第一个孩子,尤其这孩子刚两个月大的时候就跟着经历了宫中这样一场变乱,却听说能不哭不闹,比奕纬阿哥还勇敢些,这便在宫中一时传为佳话。 也因此,听说二阿哥对这个闺女便格外喜欢,甚至超过了对长子奕纬去。 如妃虽说自己身子也沉了,可是该赏的,还是紧跟着皇后和諴贵妃的,早早儿就送到了二阿哥家里。 五洲亲自将如妃的礼单送进绵宁的书房,堆了满脸的笑道,“……阿哥爷,如妃娘娘这回的礼颇重,甚至都超过了諴贵妃主子去。” 绵宁瞟了一眼,“搁着吧。她为的是什么,我何至于不明白。” 五洲便笑笑道,“那奴才该怎么回了如妃娘娘宫里人去?还在门口候着呢,说务必要得阿哥爷一句话儿。” 绵宁眯了眯眼,“这句话又有什么难,给了他们就是。这事儿本来就是汗阿玛才能定的,至于该是什么时候儿,我岂能作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8章 清醒 听了这个周成钟的话,叶谦不由的心中诧异,什么叫一处秘境? 而这个时候,叶谦居然注意到,那个鬼杀,神情猛不丁的变换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收敛了起来,装作一副刚刚听闻的诧异模样。 叶谦身为法源之体,本身五感就比寻常人要出众的多,而且,他为人老练,只是一瞥之下就知道,这个鬼杀,似乎对那个秘境很有兴趣啊! 这么说来,这个看似对周成钟忠心不二的老奴,居然也是想要博取到周成钟的信任,而他之所以甘愿做牛做马的目的,也是这个秘境? 叶谦这一下子,就对这周家的秘境,多了很大的兴趣。要知道,能够让一位炼体境五重的武者,心甘情愿的做牛做马,那代价可不是一般的大。 如此看来,这周家的秘境,还真的是有些奇妙之处啊,否则的话,不会吸引这个鬼杀如此做的。 周成钟那边自然没有注意到鬼杀的不妥,依然在自顾自的说道:“孤狼先生,你和鬼杀我都不当外人了。我周家那处秘境,哪怕是我,也仅仅只是进去过一次。那是在十八岁成年的时候,有一次机会,如果我能够突破神通境,那就可以再度进入了。” “这秘境里有什么?”叶谦问道。他发现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之后,那鬼杀也是赶紧的竖起了耳朵,不由的游戏好笑。看样子,这个鬼杀,潜伏在周成钟身边如此之久,貌似也没有得到过多少和秘境有关的消息啊。 “这处秘境,是我周家先祖寻觅到的。说来很惭愧,我虽然进去过去一次,却根本就没能弄明白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而我本人,也只不过是在里面寻觅到了一株药材,就是凭借这课药材,我晋级到了炼体境五重。”周成钟说道:“我只能说,这秘境似乎是一方自成的天地,其中灵力之浑厚,简直不可想象。在其中修炼一日,堪比在外面修炼半个月,而且,这秘境之中,也有很大的福源,我是找到了一株药材,但据说我的祖上,有获得了上古奇丹的,也有获得了神兵利器,也有一些珍稀材料,甚至听说某一位祖上还找到过一枚兽卵。只可惜,并没有成功的孵化,而且当时我们周家也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导致这枚兽卵遗失了。” 听到这里,叶谦都是大为心动。听起来,这一处秘境之中,充满了无数的奇遇和机缘啊! “当然了,话我还是先得说。那秘境之中,虽然说机缘处处,一旦获得必然会是超乎想象的收获。但是,这秘境之中,危险也是非同小可的。我周家传承千年,没有能够从秘境之中出来的修 炼奇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周成钟坦诚相告。 叶谦听了这才是点了点头,如果说没有危险的话,那依靠着这个秘境,周家岂不是早就称霸天下,甚至是雄霸整个大陆了! 他想了想问道:“进入这个秘境,需要很苛刻的条件吗?作为会长儿子的你,居然也只能进入一次?” 那周成钟苦笑了一声,说道:“是啊,孤狼先生说来不怕你笑话,这个秘境,想要打开一次,哪怕以我们商会的富裕,都觉得心疼肉疼啊。我也不瞒二位,进入的时候,需要激活一个阵法,而激活阵法要消耗的能量是,一万高级灵石!” “一万高级灵石?!”那鬼杀本来就心中有鬼,极其关注这个秘境的消息。听得真带劲,一听居然要花费一万高级灵石才可以打开,直接吓的就惊呼出声了。 周成钟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一万高级灵石是个什么概念?一枚高级灵石,市场价应该可以兑换到差不多一百一十颗低级灵石,毕竟没有人会把高级灵石拿出来换取低级灵石,所以说,高级灵石的价格要贵不少。 按这个来算的话,一万颗高级灵石,就是一百一十万低级灵石!一百一十万低级灵石,那是什么样的概念?一颗低级灵石,就足以让一个普通人过上小康生活了,大多数人,可能要一年甚至两年,才能够赚取到一枚低级灵石。 而现在,仅仅只是作为开启秘境的消耗,居然就要一百多万颗低级灵石,这的的确确……哪怕是富可敌国的星宇商会,也会肉疼的要命啊! 更何况,这秘境并不是你打开了之后,就必然会有所收获的。其中与巨大福缘相伴的,还有巨大的风险。 试问,假如你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把家族之中的修炼奇才送入了秘境之中,结果,这些天才们全部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死在了里面,那么,这对于一个家族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一万高级灵石都还是小事情了,那些人才基本上是家族为来的基石啊,全部死了个干净,就算是可以再培养,那肯定也比不上之前的那些人了。 所以说,周家的先祖就定下了一个家训,那就是,每一代人,可以开启一次秘境。如果有大的收获,比如有后辈修为提升到了神通境,那么可以为他再度开启一次。 听到了这里,叶谦不由的感慨万分,周家这个家族,能够得到这个秘境,可以说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顾的。但是,上天也不是一味的青睐,这秘境简直是一把双刃剑,运气好,那就大赚特赚,会促进周家一飞冲天。 但是,也有可能一下子血本无归,把家族之中的种子全部坑死在其中,还要损失大量的财富。 “不瞒二位,我周家曾经是三山国之主!当然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结果就是因为某一次,当时是皇室的家族,花费了半国财富,连续打开了秘境好几次,可惜的是,进入其中的天才死掉了大半,剩下没有死掉的,也都是没有多少收获,也是因为那个,导致皇室没落,最终咱们周家不得不依靠经商来赚取每一代开启秘境的资本。”周成钟无奈的说道。 “我周家起起落落,全因为这秘境,因为运气好的时候,周家一飞冲天。可人的欲.望都是没有什么止境的,当有了巨大的底气之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9章 探望 陈昊这次包场的一线明星是一对姐妹花,很多人本身就长得不错,他们本来是演员起家,后来唱歌实在是有天赋,随便唱了一首歌就一炮,而后后来索性走上了唱歌的道路,现在出道三年,已经成了一线歌星,在世界各地都有不少的粉丝,演唱会的门票已经卖到了一两千一张。 如果要包场的话当然不会便宜,5000万起步,但是陈昊毫不犹豫的就包下来了两场。 演唱会是第二天才开始,但是第一天的时候,那边的陈飞还是带着之前的那个姑娘回了家,陈昊几个人也知道了那个姑娘的名字叫艾丽娅。 “想不到你在这个方面还是挺开放的,才多久啊,就带回家了。”花媚看到了这样的情况下的有些暧昧。 那边的陈飞被花媚的这个表情弄的有些无语无伦次,“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跟艾莉亚只是朋友而已,我们两个并没有什么别的……” “你见过谁把朋友带回家的?”花媚冷笑的看着陈飞,“是男人就要敢作敢当,你都把人家带回家了还不负责任,世界上哪有你这样的男的?” “这位小姐,我跟陈先生真的只是朋友而已,陈先生这个人很好,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好男人了,所以我想认真的跟他重新开始,从朋友开始。” 艾丽娅看到了陈飞被花媚怼的,根本就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赶紧的微微一笑对花媚说道。 那边的花媚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艾丽娅一下,最后哼了一声,“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可都是为了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帮着他对我算了算了,到时候你们两个要是抽到什么事情,可不要找到我的头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就放心吧,我们的事情当然跟你没关系!”那边的陈飞看到了花媚不纠缠了,顿时的说道。 陈飞的话弄的花媚的更加的生气了,花媚飞快的来到陈昊的身边,然后挽住了陈昊的手臂。 三个人一起来到了陈家,因为之前陈昊帮助陈飞,得到了陈家家主位置的关系,陈家上下也知道陈飞没有那么好欺负,所以陈家的人对陈飞也算是毕恭毕敬,这会儿看到了陈飞回来了,一个个的都露出来了恭敬的笑容,然后问好。 只是其中有一个人问完了好之后飞快的离开了。 陈昊看到那个人飞快的离开了以后,弄出来一个淡淡的笑容,也没有理会那个人,只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又把那边的陈飞叫了过来。 陈飞一脸不解的来到了陈昊的房 间,有些奇怪的看着陈昊,“浩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今晚你嫂子大概会来找你,到时候该怎么做,你该清楚吧。”陈昊慢悠悠的看着那边的陈飞,“我在你身上也花了不少的心血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我我我……我嫂子怎么可能过来找我啊?你是开玩笑的吧?”听到了陈昊的这句话,那边的陈飞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意思,顿时脸红了之后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在认真的跟你说。”陈昊看了一眼那边的陈飞,然后严肃的沉起脸来,“不管怎么样,今天我会看着你的,所以你的表现最好给我放好一点。” “我我我……我知道了。”那边的陈飞虽然非常的犹豫,但是最后还是答应了。 陈飞从陈昊的房间里面出来了之后,还是有一些忐忑,不明白自己的嫂子为什么今天会过来找自己自己的那个嫂子,一年到头也找不到自己几回这次来找自己好像间隔的时间好像太短了一点?不过陈飞非常的相信陈昊,既然陈昊说自己的嫂子要过来,那么自己的嫂子肯定要过来。 而陈飞的性格虽然实在是非常的软弱,但是他并不是愚蠢,他也明白自己的嫂子过来到底要干什么,也非常明白陈昊他怎么对待自己的嫂子。 在陈飞的忐忑之中很快的就到了,晚上天刚刚擦黑陈飞就想要休息的时候,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飞坐在床上有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慢慢的打开了门,不然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穿着睡衣端着咖啡的二嫂,陈飞二嫂看到陈飞开门了,有些妩媚的笑了笑,然后也不等陈飞说话就自己走进了房间里面,然后把自己手里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面,笑盈盈的说道,“我就知道你还没有休息在学习呢,所以我特地的端了一些咖啡过来看看你。” “你……二嫂你怎么过来了?这么晚了你过来也不太好吧?”其实陈飞看到自己二嫂打扮,心就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他认识了自己二嫂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二嫂穿成这个样子了,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不过陈飞想着今天陈昊说的话,所以咽了咽口水之后说道。 陈飞的二嫂听到了陈飞的话之后,心里冷笑了一声假正经,然后就坐在了陈飞的床上,笑盈盈的说道,“我是你二嫂,过来带点咖啡看看你怎么啦?再说了,你现在可是陈家的家主,在陈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还有别人会说你不成?如果他们说你,你就把他们赶出去就是了!” “如果他们说的是事实,我把他们赶出去,那 不就成了我的错了?”陈飞听到了陈飞二嫂的话之后,皱了皱眉说道。 “噗嗤。”陈飞二嫂笑得起来,“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还真的当真了,你就放心吧,我来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人,不会有什么人说闲话的。” “那你这么晚了来到了我的房间也不怎么合适吧,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看你还是赶紧的回去吧。”陈飞看到了自己二嫂穿成了这个样子,虽然心有些荡漾,但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其实他能忍住的主要原因是他想到了陈昊在某个她看不见的角落在盯着自己,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十分的不好,让陈飞有些如坐针毡,所以只想把自己的二嫂赶紧的赶走。 “你是不是听了那个叫做陈昊的话,现在都不想理会你二嫂了?”那边的陈飞二嫂今天特地是穿着睡衣过来的,就是为了下血本直接的把陈飞给拿下,可是却没有想到那边的陈飞让他离开。 以前的陈飞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陈飞二嫂冷笑了一声之后,想来想去都是那边的陈昊教了陈飞这些。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或者那个人说了我什么坏话你明白的,二嫂其实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又能够对你造成什么威胁呢?你不用这样的防备着我的。”陈飞二嫂有些哀怨的看着陈飞,仿佛感觉有些热一样的若无其事的扯了扯自己领子的衣服,然后把胸前的春光露出来了不少。 陈飞一不小心看到了陈飞二嫂胸前的风光之后,很快的就吓的移开了眼睛。 “二嫂,你还是自重吧,这么晚了,如果你没有事情的话赶紧回去。”那边的陈飞见了鬼一样的,就想过去拉住陈飞二嫂,然后把他给推出去,可是陈飞刚刚碰到了陈飞,二嫂就感觉到了陈飞二嫂的肌肤,如同水一样的温柔柔软,弄的陈飞飞快的又松开了陈飞二嫂。 陈飞二嫂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这么害怕我干什么?我们就算做了一点什么,也不会有什么人发现的,你也不用这样的心虚。” “我还是劝你赶紧的出去。”陈飞背陈飞,二嫂撩拨的有些不太耐烦了,只能够站在了原地远观鼻鼻观心的,尽量的不去看那边的陈飞二嫂。 不过陈飞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之后,突然发现了陈飞二嫂的确是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自己怎么就眼瞎喜欢这样一个女人呢?还是见过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 陈飞想清楚了这个问题之后,对陈飞二嫂就更加的没有什么想法了。 而看到的陈飞这个样子,那边的陈飞二嫂则是急了起 来,没有想到这个小子突然就变得心肠硬了起来,自己这样的勾引他居然完全都不上钩。 那边的陈飞二嫂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0章 字画 刘秘书走到墙角,提上一根长凳子便走过来。 男人随即起身。 他将现在坐的凳子移开,换成了刘秘书为他拿的长凳子。 陆军很是不能理解,“纪总这是为何?” 他对陆军说:“哦…是这样的,我以前在一个朋友家住过。” “她的小屋很是温馨。” “我之所以换成了长凳子是因为她家里也有一模一样的凳子。” 陆军笑了,没想到这纪总还是个念旧的人啊… “没想到纪总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他将白酒杯举过肩,“看来我们跟着纪总干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陆军对面的男人端着酒杯,爽朗的笑着,“没问题!” 陆军同他干过一杯酒,开始直接切入此次的正题。 这时候陆军的老婆解开围裙坐了下来。 她对旁边的人说:“纪总,您多吃点,也不知道这次的菜合不合您胃口!” 她看见了男人眼色的飘忽不定,身为一个项目的老板同自己下属谈要事时竟然是这种神色。 偶尔还会心不在焉,眼睛向她门前的窗户栏口子上看去。 看到这一幕,她的担心更是加重了。 这个纪总究竟是来此处干嘛的,她不得而知。她有些害怕陆军会出什么事,女人的第六感不会错的。 陆军是不能察觉到关于这个纪总一丝的不对劲,加上酒劲一上来,更是肆无忌惮的说话。 刘秘书也不好插嘴,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他的良心也正在备受谴责,看这一家人对他们的热心,可是他说出了公司的实际情况的话老板这边怎么交代? 他心中再有诸多不快,也只能强忍着。他的头垂得很低,他老板这边与他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陆军的老婆感到奇怪,好奇的问了一嘴:“刘秘书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刘秘书腮帮子塞满了米饭,他猛然摇头。“没有!没有!很好吃,婶子!” 他抬眸看了看自己的老板,脸上透过一丝苦涩。 陆予薇今天中午老师收课很早,所以早早就放学了。 院子门口传来孩子们的嬉戏打闹声,包括陆予薇同别人嬉戏的声音。 她母亲听到了她的声音,满脸欣喜:“肯定是小薇回来了!” 男人听到了这句话很是惊吓,打断了他同陆军的谈话。 “哦~陆师傅原来有个千金啊?” 陆军笑着说:“是啊!难道纪总是个女儿奴?” “什么女儿奴的,我是一直希望自己能有个女儿的。” “纪总家的是个公子?” 男人眸光暗淡,“对!” 陆予薇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布包,书与布包的大小不匹配,都已经从布包顶部露很多了。 虽然才上幼儿园,但陆予薇总是喜欢将学校老师讲过的故事带回来,晚上睡觉让他父亲讲给她听。 可陆军每次回到家中时,那个热爱童话故事的女孩已经同夜晚一起入眠。 陆予薇牵着母亲的手同她一起走进了院子里。 那颗老树下的那个孩子校起身来,望向了陆予薇这边。 她看着她,她也看着她。 陆予薇还从未在院子里见过这个孩子,她指着她对母亲说:“妈妈,她是谁啊?” 这时候顾时匀说话了。 “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这会儿顾慧芳神一般的出没在她面前,将她拖走。 顾时匀死皮赖脸不想回去,才偷跑出来可不得多玩会儿?难道被她拖回去关着门在家打? 陆予薇看着这小孩捂住嘴偷笑。 陆母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小石屋,她进去还不忘说了句:“这小慧家的娃太调皮了。” 陆予薇脱下书包,想要同自己的父亲拥抱。 陆军微微楞了几秒后,最后还是将自己的女儿揽入怀中。 同纪总喝酒的陆军倒是听到了她的话,脸上露出藏不住的甜蜜。 他同陆军的老婆笑着说:“孩子嘛…调皮是他们的天性。” “纪总,你可是没有看到那孩子…每次都能气得她母亲追着打她。” 男人看了陆军的女儿很是喜欢,他问自己眼前这个小女孩:“小姑娘,你几岁啦?” 陆予薇长睫下的葡萄眼直直的盯着她:“叔叔,我四岁啦!” 她的声音软糯糯的,听起来十分可爱。 男人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小辫子。 “那叔叔抱抱你可不可以啊?” 陆予薇伫立在原地犹豫了半晌,而后又看了她父亲一眼,陆军对她点头示意。 他将陆予薇一把抱起,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真是个乖孩子。” 陆予薇将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青桔香,她以 为这个叔叔会同自己的父亲一样身上有浓厚的烟味。 这股轻柔的青桔香很好闻,就算是其他孩子趴在这个叔叔的身上也会是喜欢的。 男人抱着陆予薇,时不时还同她交流些什么,对这个女孩他有着说不出的喜欢。 陆军看着内心还是煎熬的,万一这纪总把自家女儿的心给抓住了该怎么办? 他坐在那里独自闷了一口酒,看着陆予薇与纪总两人嬉笑。虽说他这个父亲当的不怎么样,但他还是有些吃醋的。 午饭过后, 陆予薇拿着一块小石头在自家石屋后面写写画画,虽然只有她一个人但也玩儿的很开心。 陆军以为纪总吃了这顿便饭就会回去的,没想到的是他说他会在这里住几天考察工地的情况。 陆军看着纪总站在院子里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将手放在他面前挥了挥:“纪总?纪总?” 这已经是他出神的第几次了他都快忘了,这纪总是在总公司没有休息好吗? “纪总,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嘛?” 他眨了眨眼睛,“我叫纪震东,你叫我震东也行。” “对了…你先同刘秘书去工地察看,我就不去了。” “我想多看看你们院子老一辈留下来的石屋。” “工程的事有变,这几天我会同你细说。” 陆军很是恼火。 刚才那顿饭的功夫,其实说的什么事他都没有沾边过工地,唯独他一个人在那里唱独角戏。 他也只好得同意下来,反正他会留在这里很多天的,他既然敢来,想必也不会骗他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1章 人选 片刻后,郝强来到一栋科技感十足的大楼面前,他冷笑一声,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其中。 以他的速度,就算大摇大摆走在里面,能捕捉到他身影的也没几个,就连摄像头也不一定能注意到他。 不多时,郝强便来到了大楼顶端的老板办公室。 他轻轻推开门,只见一名光头中年男子正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右手还怀抱着女秘书。 “你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腾总是吧?” 说着,郝强直接走了过去,冷眼看着面前的老板。 腾厉放下手中的烟,眼睛一瞪,怒斥道:“你是哪个部门的员工?这么没礼貌?进来要先敲门不懂吗?没规没矩,滚出去!” 说着,他松口女秘书,吩咐道:“去,查查这个人哪个手下的,我们公司怎么能招这种没规矩的人进来?查到了直接连负责人全部开了。” 女秘书站起来,整了整衣服,随后嫣然一笑:“是,老板!” 她扭着腰肢,踩着高跟鞋就要出去,不过却突然后脑勺一疼,叫了一声,眼皮一翻,晕倒过去。 郝强收回手掌,淡淡地看着腾厉,道:“你们公司刚伪造修改了我的视频,就不认识我了?也对,贵公司流量巨大,每天经手的视频数不胜数,又怎么记得住我这么个小人物?” 腾厉面色一变,他并不傻,这郝强竟然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来到他的办公室,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当即他哈哈一笑,和颜悦色道:“这位兄弟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是哪个不开眼的敢修改您的视频?我这就叫人开了他!” 郝强微微一笑,拿出自己的视频递过去,道:“我来的目的很简单,由你们公司官方出面,立刻向我道歉,并承认发布的视频被内部员工伪造,对我本人的名誉造成了严重损害,我也不要你们赔偿,只要一个公告道歉,并将我的原版视频发布出去,未经我本人允许,任何人不得有任何限制,审核,删除,修改,否则。” 他神色陡然阴沉下来,手指轻轻在桌子一拍,砰的一声,整个桌子爆碎开来 腾厉吓得浑身一抖,震惊地看着这张碎成块儿的桌子,这可是一整块大理石直接做成的,就这样被人用巴掌拍碎了? 抬起头来,腾厉明白眼前这人非同一般,或许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高人了。 这样的人,就算是全体保安叫来也没有任何用处。 他连忙接过郝强的手机,刚看了一下视频,顿时再次一惊,面色立刻 变化,随即苦涩一笑。 “这这,他们可是江山盟,我怎么敢?” 他没有试图用法律去威胁郝强,因为这家伙明显不怕,否则就不会干出这么多事情来了,如果敢说什么狠话,恐怕立刻就要遭殃。 郝强不耐烦地说道:“江山盟很快就不会存在了,我会亲手灭了他们老大,如果你现在不照我说的办,马上你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是是是,我这就叫人去做。” 腾厉猛地一个激灵,随即立刻拿起手机拨打起来:“喂,技术部吗?立刻,马上,给我把郝强那个关于江山盟的原版视频发布出去,被你们几个修改过的全部删掉,并马上全网发布道歉声明!快,你个蠢货!再不发,老子就要没命了!到时候谁给你他么发工资去?” 看着腾厉吼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郝强点了点头:“很好,只要等下我看到这个视频,你的命就保住了。” 过了会儿,他打开手机,看到了道歉声明,微微一笑,施施然走了出去。 腾厉一屁股坐在地上,松了口气,面色阴晴不定,随后无奈叹息:“这都什么事儿啊,惹不起江山盟,也惹不起这种凶人!” 他怎么想,郝强并不在意,此时郝强已经如法炮制,连续跑了另外两家大媒体,飞快地完成了自己的计划。 如果说江山盟是以利益诱惑这群人为自己办事,那郝强就是直接生死威逼。 在生死威胁面前,什么利益,什么好处,都苍白无力。 不一会儿,郝强便看到了网上的讨论,所有人这才知道原来郝强真是被冤枉的,那个江山盟的存在立刻被广大网民挖了出来,网上一片声讨。 三家大媒体的道歉声明,足以扭转一切之前的恶意中伤。 只要他还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就会在乎众口铄金,言语的伤害力有时候比神通威力还大。 更何况在郝强心里,自己只想做一个平凡的怀旧屋老板。 偶尔出去匡扶正义,拨乱反正也只是希望世界更美好一点,少一些阴谋套路,多一些真善美,那样他的生意会更好做一点。 “这些人,习惯了耍阴招了,就不能直接一点,正面对拼一把吗?非要弄这么麻烦。” 如果不是涉及到自己的名誉,害怕影响做生意,郝强才懒得跑这一趟,以他的性子,安安心心在怀旧屋中等着江山盟找上门来,一起解决就行了。 郝强摇了摇头,走在回去的路上,想到了那几个委托自己的江山 盟成员,本来有些烦躁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他脚步猛地一顿,霍地抬起头来,双目精光爆闪,面色剧变。 “这是” 轰隆! 一声晴天霹雳自苍穹之上传出,黑白大日轰然一震,仿佛整个天空都震动了起来,紧接着大地也跟着一震。 一时间,街道上无数人尖叫起来。 “地震了!不好了,地震了!” 绝大多数人都以为是地震来了,只有极少数特殊的人清晰地感知到了一种莫名变化,那是一种浩大的气机,那是天地灵气。 此时此刻,郝强的眼中,四周的天地灵气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暴增起来,飞快地笼罩了整个城市,蔓延向四面八方,刹那间,便感觉无所不在。 嘶~ 他猛地吸了一口,体内那奇异的力量顿时自动运转,疯狂吞噬起周围的灵气,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齐齐打开,如同久旱逢甘霖般,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吐纳着这股灵力。 他的肉身越发饱满,显得晶莹剔透。 “灵气,彻底复苏了!” 郝强神色变得无比凝重,心中一股不安在飞快滋生,他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中,似乎有一道道诡异的气息正在缓缓凝聚。 “不妙了,阴阳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2章 敲诈 看到韩闻志的瞬间,韩东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勒笑意。假如看见妹妹小茜缓解了愁绪,那么看见老爸就是缓解了焦灼与压抑,仿佛又回到孩童时期的厚重港湾。 “哦。” “帝主眞古拜托的事儿,那他怎么不给我传讯。”韩东破天荒的噙着惬意与悠闲,聊家常般的问道。 因为原始星门而紧绷的心神、身躯乃至于灵魂全都放松了不少。 一张一弛,不外如是。 甚至韩东隐约感觉到灵魂空间的诸多星图发生细微变化,更加契合事半功倍的修炼状态。 星区之外的同步视讯,韩闻志打量儿子韩东两眼,笑呵呵道:“帝主不想打扰你修炼……帝主说了,修炼以外无大事,所以仅仅托我接到视讯的时候,找机会说一声,毕竟你很忙。” 韩东点点头,没在意:“哦。” 便看到韩闻志搓了搓手,好似千言万语不知该怎么启齿,前思后想才斟酌开口道:“儿子,等你什么有空,能照拂就照拂一二吧。帝主对咱们家照拂很多。” 韩闻志的声音,期期艾艾似得。 生怕打扰儿子,给儿子添麻烦,如同千千万万华国父母拨通远在外地的儿子手机号码。 这是什么语气,韩东形容不了。 这是什么心情,韩东描述不出。 只觉得心灵颤抖,既心酸又心疼的张了张嘴,他深深吸气道:“老爸,儿子我一点也不忙的。再说了,老爸你亲自开口下令,儿子哪能不接。” 就是韩闻志不强调,单凭帝主眞古的请求,韩东也要照拂一二。 但在此刻,韩东顾不上回忆帝主眞古的恩情,只是万分揪心的注视亲生父亲韩闻志……他不知,到底被灌输了什么常识,导致老爸与自己这么见外生疏? 他出生在苏河市,普普通通的家庭。 虽然不清楚别人家孩子怎么称呼爸妈,但韩东以‘老爸’、‘老妈’作为主要称呼。平时很少用您这个字,用了反而觉得生疏不亲近,大多数父母希望儿女将尊敬放在心底,亲切才是最重要的。 这可是亲爸! 养育自己这么多年! 韩东真的急了,哪怕修炼也都没有这么急过。 此时他神『色』如常,不谈这些,继续聊着家常事。此乃同步视讯,距离实在太遥远,急着沟通容易引起反效果。 果然,聊了一会儿,父子又恢复之前的状态。 不管韩东修炼到了什么地 步,有了何等强横的力量,当他面对爸爸妈妈依然愿意垂下脑袋,弯下腰背,有尊重有敬畏更有亲切的无条件依赖。 “老爸。”韩东拍拍手,掌心跳动神奇的白『色』火焰:“嘿嘿,蛮好看吧。等我过些日子回家,给你们带点人族殿堂的修炼资源,星光级不敢说,能合级巅峰应该没问题。” 嘶。 韩闻志倒吸了口气:“至圣至尊?” 嗯? 韩东登时一怔,也哭笑不得的吸了口气:“对对,法境巅峰的至圣至尊也就是能合级巅峰。” 至圣至尊……搁在宇宙星空,哪怕虚洞级宙合境也万万担不起如此称谓。 “哈哈,儿子真是出息了。”得到儿子的肯定答复,韩闻志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挥了挥沧桑手掌,表达内心的激动与期盼。 谁不想独身直入九重云霄,驰骋天地间,上本身穿着浅黑『色』羊『毛』衫下半身系着厨房围裙的韩闻志也有这梦想。 但没等他再开口。 急匆匆冲向通讯设备的陈淑一把推开韩闻志,笑眯眯的扭动通讯视角,喘了两口气,对准自己与身旁儿媳『妇』张朦,言语间面不改『色』:“儿子,儿子,你爸忙去了,不和你聊了。你不用管他,咱们仨接着聊。” 旁边。 韩闻志摊着双手,低头看了看厨房围裙,一时间无言以对。 “小东啊。”陈淑可不管韩闻志怎么想,搂着娇羞张朦,语重心长道:“你快点回来。算算年纪,你和小朦该结婚了。” 结婚! 这两个字组成一个词,如同天穹雷霆般的命中韩东心灵。 “我该结婚了。” “我也该有个家了。” 韩东低声呢喃,想了想,看着老妈陈淑,又看着脸蛋酡红的小朦童鞋,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好的动人『色』彩。 悄无声息之间。 微不可查之间。 无与伦比的动力,似炽烈火山当场爆发,似万丈海啸刹那暴动,似星辰大海映入眼帘,一下子点燃韩东心底的渴望与向往,注入坚不可摧的信念,灌输尽快回家的远望,彻彻底底的沸腾了! 回家! 回到故乡! 虽然时间长了点……估计等到原始争夺战结束以后,他大约就有暂时休假的资格。 “原始争夺战。” 韩东眼底闪过一丝炽烈之『色』。 仔细算起来,进入原始星门足 有四年了,勉强算是中等层次。再有五年,参加原始争夺战,与诸多修炼灵魂意念的原始天才们正面争锋,拿到冥闻碑参悟资格,再着衣锦回故乡。 然而。 听到还有五年时间。 张朦没急,老妈陈淑却急了,急吼吼的拍了拍通讯设备。 薪火区章程严格,韩东没办法随意进出,只好听着老妈训斥:“一天天的就知道修炼!修什么炼修炼,你能给我炼出个孙子吗!五年之后再不回来,你小子就不用回来了!” 张朦脸『色』更红了。 韩东脸『色』也定格。 难怪老妈这次乐呵呵的……敢情是为了快点抱孙子……原来自己竟然想多了,自作多情。 —— 薪火区共有四大星门。 四大星门涵盖主要区域。而在星门之外则是公众区域,融汇了偶尔离开各自星门的真正天才与预备级修炼天才。 浅红虚空、预备级修炼城池。 悬浮悠久的庞大城池,弥漫古老久远与先进科技的双重意蕴,容纳成千上万的修炼天才与公务人员。这些修炼天才来自星空各处,有古国也有帝国,还有国度以外的机构、世家、公司等各类组织。 …… 城池西部、修炼天才居住区。 此处以密集楼房为主,每栋楼房皆有九层,不算破旧,但也没什么气魄,弥漫偏向低沉落寞的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3章 对峙 商量? 古玄这次的凝火丹并不充足,突破境界也是颇为费时,好在他身为分宗宗主,也没有人敢主动来打扰他。 此时,林千的阁楼之中,正有三人盘坐着。 这三人除了林千之外,还有另外两名老者,这两人的气势都要隐隐在林千之上,尤其是坐在最中央的白发老者。 另外两人自然也是分宗的长老,分别是王级三星长老孙瞳,王级一星长老苏泉山。 “三弟,你当真没有看错,他手上有一件顶尖的的凡阶灵宝?” 苏泉山看着林千,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难道我还能够看错?他不过才区区尊级七星境界,能够击败我,自然也得凭借一些强横的灵宝。”林千的手臂早已经被医治好,但对古玄的恐惧还是没有消退。 那黑色铁片,如同刀锋一般,瞬间斩他一条手臂,也就是说,杀他仅仅用一念罢了,连让他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 “哼!”孙瞳哼了冷,“有顶尖的灵宝有什么用,他也不过才是尊级七星的境界,能够挑战王级一星怕已经是极限了,只要我出手,绝对能够镇压的了他!” “大哥出手想要赢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他是宗门认命的分宗主,顶尖天才,咱们也得让着他几分。”苏泉山摇了摇头。 “让他还是要让的,恩威并施罢了,之前来的几个分宗主,哪个不是盛气凌人,比这个古玄还要张狂,但最终还不是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孙瞳满不在乎的哼了哼。 “这个古玄可不比之前的那几个蠢货。”林千摇了摇头,他虽然只是跟古玄接触了不多时,却能够感觉出古玄的不凡来。 “哼,老三,我看你是被这个古玄吓破了胆子吧。”孙瞳哼了哼,有些不满的说道,“这次灵晶矿脉开采的收成已经要兑换出来了,一共是三万凝火丹,如果古玄还没正式就任宗主,咱们可以抽取半成,如果古玄就任分宗主,他拿到三成,咱们也连一成都不敢回扣。” “的确要将这段时间拖过去!”苏泉山凝重的点了点头,他们这势力的利润也就这么些,一年顶多有三四次收获,每一次可以抽取半成,积少成多。 但古玄一来,就要自己独享三成,他们想要回扣,就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几人务必要把古玄拖住。 “老二,你等古玄出关,就去好好稳住他,让他吃喝玩乐,只要稳住这两天时间,一千五百凝火丹也就到手了,这次的收获嘛,就都给老三,他损 失的多点。”孙瞳吩咐道。 “好。”苏泉山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古玄就算再天才再强横,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罢了,用点手段,套套近乎,也就足够了。 林千沉默不语,心中叹息了起来,他可是知道这古玄的厉害之处,两人想这么对付他,那才是走了岔路,只是两人不相信,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 “尊级八星,给我破!” 闭关室中,古玄借着那四千五百多枚凝火丹的药力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尊级八星境界,之前强行冲击会对基础有些影响,但现在获得了圣境强者帮忙塑造基础后,便完全没有了这个顾虑。 现在的古玄,跟宗级二星武者跌落了境界重修完全一样,再加上前世皇级巅峰的经验,更没有任何的问题。 只不过云曦已经沉睡,没有云曦的帮助,吸收起凝火丹来总归是慢了一些。 轰!轰!轰! 磅礴的药力化为涛涛江河,不断的冲击尊级八星境界,那坚固无比的瓶颈,也是在古玄的不断冲击下开始破裂了起来。 轰! 随着最后一次冲击,那坚固的阻碍,也是被彻底轰击了开来,古玄的气势随之提升,达到了尊级八星的程度。 “好,两天的时间,终于让我再升一星!”古玄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欣喜之色,踏入了尊级八星,再凭借黑色铁片,一般的王级三星武者他也敢一战。 突破境界,古玄也是打开了闭关室的大门,走了出去,却是看到了一名瘦弱老者的身影。 “王级一星长老苏泉山见过宗主!”苏泉山对着古玄恭敬行了一礼。 “嗯。”古玄淡淡点了点头,分宗之中的三名王级武者串通一气,才能够为所欲为,所这个苏泉山跟林千没有关系,就算是傻子都不会相信。 苏泉山心中也是无奈,这笔交易还差半天就要完成了,古玄要是再修炼半天,他们一千五百凝火丹到手,便什么事情都不需要了,偏偏古玄在这个关头出来。 “宗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苏泉山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布袋,递到了古玄的手上。 “三百凝火丹?”古玄的灵魂力量一扫,便是得知了里面凝火丹的数目,眼中流露出了几分笑意,直接是收下,不管这个苏泉山打什么主意,但既然是送上门来的凝火丹,古玄也没有不收的道理。 “宗主刚刚来混乱之域,怕是也不太了解这里的情况吧,这里的修炼环境虽 然远远比不上宗门,但享乐嘛,嘿嘿……” 苏泉山颇有特殊意味的看了古玄一眼,声音暧昧道:“混乱之域最强武者紫老可是开办过一个寻乐之地,里面应有尽有,不如我今天晚上就带宗主去享受一番。” 看到古玄不为所动,苏泉山又是连忙说道:“修炼嘛,最重要的就是有张有弛,适当的放松一下,对实力提升也会有好处,宗主说是不是?” 古玄看了苏泉山一眼,嘴角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这些东西以后再说也不迟,我既然已经来到了分宗,那你们也应该把分宗的一切事物转交到我的手上了吧?”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苏泉山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紧张之色,“只是宗主在此地的时间定然不会短,不如就赏我个面子,我带着宗主一边享乐,一边了解情况如何?” “我说不呢?”古玄看着苏泉山,冷冷的说道。 他虽然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4章 邀约 经过表白一事之后,夏颜一脸好笑的盯着慕林川,一副看似成熟稳重且历经世故、有过苍伤之态的“逸王”,也有这般可爱的一面? 见到夏颜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慕林川竟有些害羞了。 “你,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原来你喜欢我这样的?” “怎么,有什么疑问吗?” “没事,只能说你的喜好很是独特,果然有品味,呵呵……” 夏颜自然有些得意的,有人喜欢自己,而且还是一位身份尊贵的“老古董”,越想越觉得好笑。 只是她稍显儿戏般玩笑的表情,却引来了慕林川的些许不解。 说一句喜欢,对于他来说,那是一个承诺,而喜欢一个人本身就是多么幸福和快乐的事情,可在她这里竟成了一句玩笑话。 他都不知她这种玩笑的心态到底为何,难道是忽视不见,又或者是别的什么?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只有她自己才知了。 慕林川的心思,夏颜已然全数悉知,可她真不知该如何解决。 喜欢是一回事儿,是否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儿,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她也不可能因为他的喜欢,就全然不顾自己的想法,从而忽视内心真实的感受,莫名其妙的去接受相对于陌生的这么一个人。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她还做不到如此这般洒脱,即使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她不会这么做。 当慕林川把憋在心里这么久的话一股脑的全都说出之时,如同解脱枷锁那般一身轻松。 可看到夏颜得知他的心意之后忍不住的那一番欢笑,他的心情渐渐转变为沉默与叹息,甚至有些失落,手里的叶子早已被他对折了好几次,手足无措的立于原地。 其实,他也想知道她的想法,以及她的答案,可他还是担心这一切就如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般,并非他所想所愿。 既然她不说,他也不必着急发问,随后,两人又恢复到之前看似和谐的相处方式——沉默。 …… 这盛夏的寂静之夜,闷热中又夹杂着一缕微风,夏颜还是选择打破这片宁静的夜色,只因内心有些感慨还需抒发,疑惑也并未解开。 “为何选在今夜向我坦白你的心事?” “我不想等了。”慕林川抬头看向了毫无边际的夜空,淡然答道。 “为何,不想等了?”夏颜小声的重复着慕林川的回答,反 问道。 “就是不想等了。” “好吧,我明白了。” 此时他所有的表达与诉求,她似乎都可以理解,又或者说是曾经有过这种类似的经历,甚至可以感同身受。 那是很久以前的高中时段暗恋某人的经历,是那么的用尽心思,费尽心力,也只求在一旁默默地关注,可她没有勇气去面对和争取。 想到此处,不禁冷笑一声,她还真小瞧眼前的这位“老古董”了,可说到老古董的事迹,自当还有曹石的“求婚”,陆玉华的要求“陪送”,这些也并非夏颜潜意识里认为的那般含蓄。 “为何总是这般发笑?”夏颜的举动总是让他费解。 “没什么……”一句敷衍的话语之后,夏颜又长叹一句说道: “其实,你也可以选择不说,默默关注就好。” “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事。” 这原本激动人心的话语,可他总能平静如水般缓缓道来: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失去了想要了解你的机会,至于你为何对我不同于旁人,我也无从知晓。” “我,我其实并非有意针对你,我只是……唉,算了。” 夏颜想解释,可又不知从何说起,更何况这种无力的解释也毫无意义,最终剩下的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只是什么?” “没事,总之,你的心事我懂,你的心意我也明白,这就够了。” 至于他俩的这段谈话,也该告一个段落了,想要表达的以及该说的也都说完了。 随后,夏颜又附上一句发至真心的“谢谢”,并与之对视一笑,好似一切早已冰释前嫌,“误解”也都解开了。 能听到夏颜的一句她懂她明白,慕林川已经知足了,能够把自己的心事告与她知,算是走出第一步了,至于她的心意,他希望可以等到她点头的那一天。 …… 这一场看似偶然的谈心就这般平静的结束了,之后,两人并肩站在那一棵生长茂盛的桂花树下,欣赏静谧的夜色,感受彼此的气息,当有风吹过时,树枝随风摇曳的声音倒是让夏颜想到了湖面上的那片芦苇。 “昨天听莫雨说,府上的船只归王总管负责?”夏颜试探性的问一句,其实她是想让慕林川直接派人给她安排妥当。 “你要用船?” “我想夜游花园湖。”昨天见到了那儿子美景,也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气息,夏颜心想,那儿的星空应该 更美。 “游湖?”慕林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般惊奇的反问道。 大晚上去游湖,这事也只有她能做得出来,这般出其不意的想法也确实像她的行事作风,她的行为总是令人意想不到,可他还是乖乖妥协了,全都依着她。 “恩,你要去吗,要不一起?” 一个人夜游岂不是太无趣,还不如找人陪同,主要是那地方比较偏僻,她一个人还真有些不适应。 “好,你先回去把衣服穿好,还有你的,鞋子。” 听到慕林川提到自己的鞋子,夏颜这才注意到脚上的拖鞋,每次沐浴后都习惯拖着自己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凉拖。 待夏颜回屋又换回了她的男装,穿戴整齐之后,立刻回到了慕林川的身旁。 “站稳了,准备出发。” 听到慕林川如此一说,夏颜都有些不知所错了,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慕林川拦腰紧紧搂住,整个人的状态也随着他的身体用力一跃而起。 “什么?啊……” 原本,夏颜是想问清楚他什么意思,随即感觉身体不断在往上升,这双手不自觉的环住他的腰,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忍不住开始大喊大叫。 当她发现自己此时已经离开了地面,也离开临月阁的屋顶,来到了闪烁着月光的夜空之中,而这种失重的感觉越发强烈。 也正是这种心里的恐惧感致使夏颜的双手抱得更紧了,眼睛也随之闭上,几乎整个人都要粘在了慕林川的身上。 可过了没多久,就听到慕林川于耳边轻轻说了句“到了”,夏颜这才慢慢睁开眼睛,俯视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以及那一湾平静的湖水。 这种从上而下的感觉好似超然于万物,眼下的景色一览无余,尽收眼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每一个角落都不会错过。 尤其是发现了湖边星星点点的亮光,一闪一闪的游动于芦苇的上空,这灵动的光像是从天上洒下的点点繁星。 “那是什么?”夏颜往自己身体的正下方看去,好奇的问道。 “那是萤火虫,想看吗?” “恩。” 随后,慕林川改变了飞行的方向,视线也随着身体的移动逐渐向下而去,慢慢降落。 两人才刚刚落地还没站稳脚跟,夏颜就开始了她的大肆赞美,对于慕林川的这身神乎其神的功夫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你这是轻功吗,也太牛了吧?这功能,简直堪 比热气球与降落伞,还有滑翔伞的结合体了,而且来去自如。” “什么球和什么伞……你在说什么?” 对于夏颜这一番夸张的赞美之词,把慕林川搞得一头雾水,云里雾里的。 “呃……意思就是夸你厉害。” “这没什么可赞美的。” “过于谦虚就是自负。” “好吧,你怎样说都行。” 对于慕林川来说,功夫比他还要高深莫测之人,在尚武的宣国倒是不多。 想想他身边能与他一较高下之人,除了俞剑声再无对手,除非是隐藏的敌人。 俞剑声刀法精湛,武功高强,而他轻功形同鸟兽,身法更是绝妙。 无论是曾经硝烟弥漫的战场,还是如今的屡屡碰到的刺杀场面,只要有此二人的完美配合,全都可以迎刃而解。 所以,他的每一次出行,只需俞剑声一人随行便足矣! 看到状态恢复正常的夏颜,慕林川又想起了刚才她那一副害怕到张牙舞爪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憋笑。 “怎么,你现在不怕了?” “怕啊,下次记得提前通知一声,让我好有个心理准备,不然还真会被你给吓死。” 对于慕林川打趣和取笑,夏颜没好气的向他瞪去。 夏颜越是如此,慕林川就越是憋不住笑意,最后直接笑出声音,直至大笑不止。 “想笑就笑吧,总之,你们的世界我不懂,就当我孤陋寡闻,学识浅薄好了。” 夏颜独自朝着湖边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5章 祈求 永恒虚空当中,无穷乱流、无尽清风、无量气息,流窜翻滚,但在光舟之前,脆弱宛如宣纸。 光舟所至,尽皆破碎。 若是有修行者运足目力、幅散感知,可以见到永恒虚空当中横亘一条旷阔狂暴的虚无轨迹。 轨迹绵延无际,仿若浩荡银河,亘存虚空。 旭档亢背负双手,眸子蕴涵光芒,其幽邃深沉难以直视,若是普通不朽与其对视,必当瞬间陨落。 法座之威,不可直视。 而此刻—— 他眼眸内光芒,以奇异莫测的方式,流转弥散,包裹整个光舟,也寰绕着方成。 方成伫立光舟顶端,周身流转着神则光芒,若非有此光芒护体,即使是不朽六步、躯体本源雄浑,也无法坚持一个刹那。 速率,太快。 那是用任何计量方式,都难以计算的。 轰隆隆! 在神则光芒的保护下,光舟宛若一道光芒之电,瞬间闪烁闪逝。在永恒虚空内疾飙。 “唔。” 方成冷汗涔涔,自晋级不朽六步后,首次有了心惊胆战之感。 “旭法座,我们这是到了哪里?”方成四处张望,但却什么也察觉不到。 只能感应到斑斓色彩的扭曲空间。 而这些瑰丽色彩,肉眼不能见,仅可催动不朽力感知,才能稍许查探道一丝。 旭档亢嘴角勾勒一丝笑意,指了指下方:“注意看。” 方成顿时凝神俯瞰。 下方视野,依然是斑斓无尽,但却在下一刹那,被一道光芒贯穿露出斑斓色彩之下的区域。 “那,那是!?” 方成眼睛瞪得滚圆,他清晰望见一粒粒宛若砂砾晶钻的圆柱,汇聚化作菱形汪洋。 “那些砂砾晶钻,是宇宙!” 方成登时辨认出来,下方赫然是一片以高位宇宙为核心、其余宇宙附属围绕疆域! 然而。 最令方成震撼的,并非疆域景象。 而是下方视野的菱形汪洋,只过了十个瞬息,就消散在视野里,下方重归空旷苍茫虚空。 “过,过去了?”方成低声呢喃,嘴角直抽动,那可是一片疆域! 光舟速率,竟如此迅疾狂暴! 短短十个瞬息,跨越一疆域! 方成只觉得世界观都在崩塌,虽然据传永恒虚空可以无限加速,但所谓的无限,即是有 限。 任何物事,皆有限制。 就算无上许师,也有力不能及之时。 “太快了。” 方成不禁瞄了眼周身光芒,搓了搓牙花子,幸有神则光芒庇护。 忽然! 一道炽烈赤红映照前方! 整片虚空都被照耀一空! 哗啦! 一阵悉悉索索、清脆爆裂的声音,似乎响起,似乎消寂,随后再无丝毫赤红,仿若昙花一现的壮丽奇观。 方成愕然望着继续正常的斑斓色彩。 “刚刚那是什么?”方成道。 “哦。” 旭档亢淡笑道:“那是一座炽焱暨红山。” 方成嘴角一扯,差点失态:“啊?” 炽焱暨红山,他是知道的!那可是虚空神异暴流的一种,极其狂暴炽烈,且最为关键的是——其凝聚至极、乃是实质! “可怕。” “不闪不避,一头撞过去,把炽焱暨红山撞溃!”方成小心翼翼地吸了口气。 他在想。 若是没有神则光芒,自己该是什么下场? 如此超高速率,与炽焱暨红山正面碰撞,估计会彻底化身一滩碎末齑粉,或者干脆化成虚无。 “呵呵。” 旭档亢嘿然一乐,眼眸光芒流淌:“方成,若非有永恒神异墨晴添川,我也很难臻至这等速率。” “神异对于一个修行者,十分重要。” 旭档亢谆谆教诲道:“尤其是永恒神异,每一件永恒神异诞生,都将造成争夺抢占。” 方成吧唧吧唧嘴:“永恒神异这么难得?” 他的辰熙刀,正是永恒神异‘晨曦’的残碎产物,而且根据方成的估测,等待修为再强一些—— 造化威能得到增强,必将彻底修补辰熙刀。 届时。 辰熙刀,即是永恒神异。 旭档亢淡淡道:“方成,你的师兄们,有三位都是永恒祇,他们也的确持有永恒神异。但你忽视了一点。” 方成眉宇一动,继续听着。 周围斑斓光彩流淌,稀里哗啦地声音,悄然弥漫,似乎存在,也似乎虚幻,极难清晰识别。 旭档亢面容露出一丝笑意。 “你的师兄们,在永恒祇之内,皆是强者。宇神职不需多言,封之魔焄、暗铭,皆有屠杀普通永恒祇的战力!” “永恒祇, 也分强弱。” “但其祇之境的划分,你暂时不能知晓。必须待到你自己寻成永恒祇,否则心灵由外力干涉,会导致终生无望永恒祇的后果。” 旭档亢沉声说着。 方成眉宇皱起。 早在以前,他已经无数次的听闻玄乎其玄、神乎其神、迷雾重叠的永恒祇之境。 甚至。 当他乃是至高界主的时候,根本不能听闻、感知、明晰‘永恒祇’的语言构造。 何等神奇。 简直离奇。 “若是提前知晓,该如何是好?”方成轻声问道。 “提前知晓?”旭档亢摇摇头,眼眸眯起:“那就注定,一辈子虚空君主。” “嘶!” 方成倒吸了口气。 他忽然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倘若在与狱族激战的时候,狱族吐出永恒祇的奥秘,该怎么办? 旭档亢瞥了眼方成,了然道:“不需担心。除去我们智慧生灵,星族、狱族仅能知晓——” “我们的永恒祇,寻的是真谛之力!至于其他奥秘,祂们、它们一概不知。” “因为高等生命体,无法参悟低等力量。” “心灵之力,论层次不如星族的规则概念,论战力不如狱族的毁灭眞理,但是——” 旭档亢面露傲然感慨:“当心灵升华真谛,我们亦不弱于狱族、星族!” “领悟真谛的智慧生灵,是低等生命体的逆抗扞拒、凝缩升华,自此堪比高等,不再卑微!” 铿锵言语,仿若钟鼎轰鸣,响彻光舟顶端。 方成心神振动间,旭档亢抿了抿嘴,眸光隐涵一丝悠远追忆:“不过,永恒祇也有一个悖论。” 悖论? 方成耳朵一抖。 旭档亢道:“若是已成永恒祇,即知晓真谛奥秘也无碍。但欲成永恒祇,必须自己彻悟真谛!” “换而言之。” “彻悟真谛与晋级永恒祇,是前后顺序,并非同时。但若无前者,亦无后者。” 方成一呆。 这说了,和没说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6章 议事 9月初1日大明英宗皇帝仍在沙漠瓦剌牙帐中,朝臣合力奏请明孙太后,说道“今皇帝陛下北狩,而皇子殿下尚且年幼,古人云;国有长君,乃江山社稷之福,还请速定大计,谋立新君以安天下。”明孙太后同意朝臣之议。 此事被明郕亲王监国得知有些惊讶,他再三避归郕亲王府居住,明兵部尚书:于谦,等忠义之士率领群臣奏请出朝,恰好正值明府军前卫指挥使:岳谦,出使瓦剌部回京,声称口传皇帝旨意,以郕亲王监国殿下年长且贤明,令皇弟郕亲王监国即继任大统以奉祭祀太庙之命,再加上有群臣们的劝说故此明郕亲王监国才临危受命择日登基。 9月初6日在接受百官参拜以及祭祀太庙以及天地大典之后明郕亲王监国,坐上龙位即皇帝位史称〈明代宗〉以明年为「景泰元年」,遥尊自己皇兄前任大明皇帝为太上皇,封太上皇年仅两岁的长子:朱见濬,为皇太子、尊孙太后为皇太后,唯独皇嫂钱皇后没变!还颁诏大赦天下免除景泰元年田租十分之三。 9月11日明云南课盐提举司吏目:胡仲伦,因事入京上奏进言战守之策,他说道“眼下与瓦剌抗衡,有七事不可为?第一;即降太上皇万乘之尊与敌人联姻、第二;敌人假装议和在趁我军不备、第三;议和之后骄尊自大会让敌人索我大明金帛、第四;派人坐困待毙而敌人必定会以送太上皇还京为名,乘机驱兵入中原进犯、第五;逼太上皇之手诏诱取边城索求阴山、贺兰山以北之大片土地,现在应严敕宣府镇、大同镇守将们固守城池整肃军伍,使敌不敢轻进、第六;如果瓦剌以送驾还京为由,则应令总镇总兵杨大人邀击其归路,在派大同左参将石大人占领险要地势,待太上皇的车驾一入关口,便立即关闭城门,如此则战无不胜而太上皇才能得以还京、第七;如果不战而和,则非良计。”这七计都被明代宗:朱祁钰,下令准许照办。 9月29日明代宗在皇极殿御门内公布宦官奸臣王振之罪证榜示天下。 10初1日瓦剌太师淮王以大明郕亲王监国已经即位,且边关大庆犒赏三军消息不断,故此认为不可再挟持大明皇帝做要胁,便集结众人商议。 之前投降派明司礼监太监:喜宁,献计道“请以护送太上皇为名,至大明各边关威胁众将们开启城门,召守城总兵官、卫指挥使、镇守官出来面见太上皇,在乘机逮其将领攻其城,目前京师想必军队空虚,若长驱直入,那么明廷必将南迁,到时候瓦剌可据京城做为大都。” 就这样瓦剌太师淮王从其计,挟持太上皇 至山西行都指挥使司大同府大同镇都司府城下,明大同总镇副总兵:郭登,得知情况当即派人对瓦剌太师淮王宣布道“吾大明天朝已有皇帝陛下,不麻烦尔等护送太上皇回京了!”说完就闭门不出下令严防死守,完全不承认城外的太上皇身份,让瓦剌太师淮王知其防守严密不敢轻易攻城。 同时京城方面明代宗下令明兵部尚书:于谦,任命明大同左参将:石亨,从招募士兵的小武官晋升为〈后军都督府右都督〉负责掌管五军大营,并推荐明兵部郎中:罗通,升任为〈兵部员外郎〉镇守隆庆卫居庸关、明四川按察使:曹泰,升任为〈山东都指挥使〉与明大宁都指挥同知:韩青,一起镇守紫荆关守御千户所、明大同总镇副总兵:郭登,被升任为〈大同总镇总兵〉继续镇守大同府。 10月初8日瓦剌太师淮王又从大同府转至阳和卫,攻陷了高山卫、天成卫、怀安卫、保安州、怀来卫、保安卫、保安右卫、镇边城守御千户所、直到白羊口守御千户所致使沿途守将们从官道逃遁,万全都指挥使司治下宣府镇急忙调兵集结兵力抵挡外敌。 次日瓦剌太师淮王沿着内长城南下攻破沿河口守御千户所抵达紫荆关守御千户所,明司礼监太监:喜宁,假传太上皇圣旨引守军注意力,让其瓦剌军队趁机来攻使得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兼兵科给事中:孙祥、都指挥:韩青战死,紫荆关守御千户所失陷!瓦剌大军还挥师东南攻占了隆庆卫居庸关、隆庆州、隆庆左卫、隆庆右卫、易州、渤海守御千户所、怀柔县、密云中卫、密云后卫、密云左卫,等地直逼帝都京师而来。 由于瓦剌太师淮王率兵掠过大同府夺下紫荆关守御千户所,在兵分两路;一路由带2万人马从古北口长城、密云中卫进入大明京畿腹地,另一路带3万人马从万全都指挥使司宣府镇、宣府三卫、万全左卫、万全右卫、长安守御千户所、美峪守御千户所、龙门卫、龙门守御千户所、四海治守御千户所,等地进攻两路军最终的会合地点是隆庆卫居庸关以西的白羊口守御千户所内,妄图解决北直隶京畿西北附近的卫所在直抵京师。如此大明京师则危急。 而此时明兵部尚书之前先遣的4位将领(明兵部员外郎:罗通、明山东都指挥使:曹泰、明大宁都指挥同知:韩青、明大同总镇总兵:郭登)一个都没有守住各自的土地,致使瓦剌军长驱直入。 随后京城告急明代宗不得不下令诏调各地藩王率本府仪卫司遣兵入京保卫帝都,又命明兵部尚书提督诸营将士皆受其节制,都指挥使以下不听从命令者可以先斩后奏 。 又赦免大理寺内关押的明南北镇抚司东厂锦衣卫指挥佥事:王安、明成义伯:王通,等人出狱要他们协助一起守卫京城戴罪立功,还宣布了分;奇功、头功、齐力,等三等赏功办法,用来鼓励将士们保家卫国勇猛杀敌。 可是该如何才能守卫京师呢?当时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五城兵马使司建议拆毁城门外的民房以便屯驻军队利于战守,明后军都督府署都督佥事:王通,就主张发动军民在城外挖深壕。 但明后军都督府右都督:石亨,却认为军队应该全部撤入城内坚壁据守,而明兵部尚书都不同意这些意见,他认为瓦剌军队现在非常嚣张,倘若据守不战则表示我们害怕他们,更会助长敌人的嚣张气焰。 于是便分遣诸将率兵二十二万,列阵于京城九门之外,再由明兵部尚书亲自与明后军都督府右都督:石亨,率领明辽东都指挥佥事兼左副总兵:范广,在京畿内城德胜门外设阵以阻挡敌人前锋,明后军都督府署都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7章 谈判 李很是不在乎的说,秦书凯,我知道你和这个牛大根是朋友,但是我不怕,他要是动我,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他摆弄的。 秦书凯那天和李很是不愉快的分手,回到酒店,和蒋准备回红河,这个时候,一个很是妖娆的女人走过来说,你是秦县长,真人比那个电视上帅多了,你今晚回去是吧,我能搭你的车吗? 秦书凯对漂亮的女人都会多看一样,就说,你是红河的吗? 这个时候,那个冯燕走过来说,秦县长,这个是自己以前的同学,也在红河上班,刚才提到你,我就说你也在这边,想不到她主动来找你,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那个女人就伸出细长的手说,秦县长,今晚就劳累你了。 秦书凯心里想,狗日的,这个女人让老子睡一下嘛,自然老子会身体劳累些,不过是搭车罢了,和老子劳累有什么关系。 冯燕就说,秦县长,你可要照顾好我的同学,不能欺侮啊。 秦书凯就笑着说,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一起回红河的路上,这个女人自我介绍说,秦县长,我可是经常听到人议论你,不管是单位还是家里。 秦书凯说,看来我这人很是失败啊,这么被人背后议论长短。 那个女人说,怎么能这么说,单位议论的都是我们这些女人,那就是秦县长很是帅气啊,哈哈,至于说家里,那是因为我听说家里的那位和秦县长关系很是不和谐,所以。 秦书凯看着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很是暧昧的笑着说,秦县长,我先介绍一次,我是张晓芳,在开发区上班,和这个冯燕是同班同学,至于我家里的那位,是屠德钧,听说他的局长位置就是秦县长给调整的。 秦书凯看着这个女人,想不到这个屠德钧能娶到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真是鲜花『插』到牛粪上,就说,干部调整不是哪一个人的事情,是很多方面的综合考虑,所以可能你的家人对我有所误会。 张晓芳笑着说,男人之间的争斗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作为女人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可以了,这个屠德钧遇到什么事情也都会和前老婆商议,我不过是花瓶而已,或者说他晚上的健身工具而已。 张晓芳很是直白的说。 秦书凯这个时候听出来,这个女人是屠德钧的老婆,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和谐。 那天晚上,秦书凯和蒋把这个张晓芳送到了家里。 张晓芳说,秦县长,想邀请你上去坐了坐,不过 天很晚了,不方便,下次吧。张晓芳这么说,那是因为他看到家里的灯光亮着,就知道这个屠德钧一定在家里,那么肯定是很不方便的。 秦书凯就说,是啊,很晚了。 看着秦书凯走远,这个女人才回到了家里。进入家门,如往常一样很快的脱了衣服,光着身子在房间内走着,屠德钧也刚回到家里,对张晓芳说,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张晓芳说,你还好意思问,帮我买的那辆破车,什么玩意,又坏了,搭着人家的车回来,当然很晚。 以前,张晓芳就让屠德钧给她买一辆宝马,可是屠德钧没买,只给她买了一个马自达6,宝马和马六的差别那真是差远了,偏偏新款马六浑身『毛』病,一不心就歇菜了,张晓芳现在看到那辆车子就有些生气。 屠德钧显然不想这个张晓芳探讨这个话题,于是就说,我先去洗一下,天已经不早了,能睡觉了。 屠德钧进了洗手间,打开热水冲洗起来。洗了一会,听见张晓芳在门外喊着:“我要进来!我要上洗手间!” 屠德钧说:“门没锁,进来吧!” 随即,听见她走了进来,过了一会她歪着头从浴帘边上探了进来,看着屠德钧笑嘻嘻地说:“嘻嘻,要不要我帮你洗呀?” 屠德钧笑道:“好呀,就是一会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帮哪个洗了…” 她光光地嬉笑着走了进来,故意做出一脸的不怀好意说:“不知道啊…嘻嘻…”说着,把浴『液』倒在手上帮屠德钧涂抹起来,这个女人不管什么时候对男人的嘴脸都是伪装出一副热情表情。 屠德钧也向她身上擦着浴『液』,一会两个人身上都涂满了滑滑的浴『液』泡沫,触『摸』着她光滑的身子,身下一阵躁热,下面昂首立了起来,她捧了满满一手的泡沫,伸手擦在挺立起来的柱上,两手握住了它轻轻『揉』捏着。 德钧那天很是卖力的运动着,这个女人闭着眼睛在那儿哼唧着,脑袋却不是在想着后面卖力进出的男人不是屠德钧,而是今晚见到庐山真面目的秦书凯,如果这个屠德钧知道张晓芳想的是别的男人,不知道还能否那样的卖力。 男人找老婆的心思,大多因为在行事这块能尝到新鲜感,其实,说到底,灯一吹,杨贵妃,只要女人不要丑的离谱,东西都是差不多的,为了希图那点新鲜感去换个老婆,实在是得不偿失。 就算是换了老婆,也还是会有玩腻的时候,总不能一直不停的结婚换媳『妇』,所以,聪明的男人,一定会选择家 中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 最近一段时间,屠家兄弟一心只想着早点找到屠得虎,根本就没功夫对抢地盘,争抢工程的事情费心思,而董大苟受到了教训,也不敢随便做出什么不恰当的行动来,不管是洪泽湖资源共同开发区的工程还是开发区东边地块上的工程,进展都很迅速。 眼看着红河县这边没什么后顾之忧,秦书凯放心的离开红河县,陪着刘丹丹去来一趟省城。 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从普安市区搬家到省城,其中的费力劳神就不必说了,期间还要兼顾刘丹丹工作调动办理各项事宜,当真是恨不得一个人抵两个人用才能把事情做完似的。 秦书凯在省城足足呆了一周的时间,总算是把刘丹丹的工作手续办妥后,又把新家收拾好,这个家那是季云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8章 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