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请编洪武大典,老朱乐崩了》 第1章:臣!萧寒,请编洪武大典疏一折! 洪武三年秋。 太和殿外。 “宣!” “肃宁侯!礼部左侍郎萧寒!进殿陛见!” 正午的阳光下,伴随着大太监的一声宣唱,在台阶之下,一道人影徐徐走了上来。 这人年纪不过二十多岁上下,但已经身穿绯袍,英俊的面孔上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再加上那只有三品以上大员才能够穿的绯袍,端的是一位美男子。 见这人到了近前,常伴朱元璋身边的大太监王景弘也不由得露出三分笑容。 “萧侯,皇爷宣您了。” “请。” “劳烦公公。” 萧寒微笑着点点头,上前一拱手,二人袖子似乎碰了一下,而后无事发生一般,萧寒跟在王景弘的身旁,一道走向前方的殿门。 “皇爷正在用午膳,一听您来了,吃着饭也要见,一点也不见外,这份圣眷真是羡慕死奴婢了。” 王景弘貌似闲聊一般,笑眯眯的说道。 “实在是有重事,不得已才在折子刚写完的时候就来求见上位。” 萧寒也笑着回答。 说着,掏出一张折子,说道:“您看,这墨迹刚干。” “萧侯专心国事,实在是我大明国之肱股。” “公公谬赞。”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太和殿的偏殿,王景弘告了一声罪,紧赶几步走了进去。 萧寒就在殿门口等着传召。 然而,过了一会,等来的却不是王景弘的声音。 而是一道有些含糊,中气十足的声音。 “萧寒来了?进来吧。” “是。” 萧寒低头应合,而后迈步走进偏殿。 这偏殿并不是很大,正中间摆着一张圆桌子,上面摆着几道时令蔬菜,以及一只硕大的肥鸡。 一位身穿青色麻布宽松薄袍,面貌方正威严的男子正坐在桌子旁边,一手鸡腿一手咬了半拉的馒头。 这位,正是大明国开国皇帝,年号洪武的朱元璋! 萧寒上前几步,收拢袖子,屈膝。 “萧寒,参见.......” “行了行了,又没有外人,过来坐。” 膝盖还没有弯下去,就传来了大明天子不耐烦的声音。 萧寒抬起头,只见朱元璋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 “是。” 萧寒说着,还是顺势跪了下去,然后才站起身。 “你小子,俗礼忒多。” 朱元璋笑骂一声,眼中却透出满意的情绪。 不愧是天底下有数的聪明人,该做什么,怎么做,心里门清。 “如今臣是礼部侍郎,若是连君臣之礼都没有,那真就是尸位素餐了。” 萧寒上前,再次拱手谢恩之后,才在矮凳上坐了下来。 “就你?” “昔年,咱以孔明比善长,以荀彧比卿。” “可你萧寒,萧风雪却不认,反而以贾诩程昱自比。” 朱元璋鄙夷的看了眼对面的这位大明最年轻的绯袍大臣,戏谑道:“如今倒是谈起礼来了?” “昔年年少轻狂。” 萧寒面色微微有些尴尬道。 “少废话,你如今也才二十啷当岁。” 朱元璋摆摆手,又是拿起一个馒头塞给萧寒,说道:“你应该也没吃饭,那咱命你边吃边说,少扯那些四六不通的玩意,明白不?” “遵旨。” 萧寒笑呵呵的应下,这才放松下来,顺手掰下另一只鸡大腿。 “嘿,你小子真不客气?” 朱元璋一见就急了眼,直接抢过来塞进嘴里,一涮,再出来时就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骨头。 “咱三天才吃一回鸡,统共就这两只腿!” 听着朱元璋嘟嘟囔囔的声音,萧寒笑道:“上位如今富有四海,坐拥大明,怎么吃个鸡还数日子?” “你也觉得不合适对吧?” 朱元璋顿时双眼放光,说道:“咱给你参劾之权!你去给咱说说。” 萧寒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了一眼朱元璋的肚腩,默默的咬了一口馒头,说道:“臣什么也没说。” “咋还说话不算话?” 朱元璋不爽的瞪了一眼萧寒道。 “惹了上位您生气,顶多是打板子,可若是惹了娘娘生气,不仅是打板子,太子爷的拳头也是真打。” 萧寒翻了个白眼。 “你说说,咱一个皇上,天天吃什么都被管着,这是什么道理?” 朱元璋看来也是憋疯了,一有机会就大倒苦水。 萧寒没有搭话,慢慢的吃馒头,偷摸撬了一个鸡翅下来。 朱元璋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也闷头吃饭。 吃了三个大馒头之后,朱元璋打了个饱嗝,萧寒见状也放下了手里的馒头。 “说说吧,什么大事,让你憋了一顿饭的功夫?” 朱元璋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说道。 他知道萧寒的性子,若是急事,刚碰面就会说,若是小事,趁着吃饭的功夫也就解决了。 只有大事,才能让萧寒这么稳重。 萧寒慢悠悠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自怀中掏出一本折子,起身,跪在地上,朗声道:“臣!肃宁侯,礼部左侍郎萧寒,请君前奏对!” 此话一出,饶是朱元璋都愣了一下。 所谓君前奏对,乃是君臣之间最为正式的交流方式,双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被事无巨细的记载进天子的起居注里。 后面更是要整理进国史的。 所以,要是事情不重要,亦或者应对不当,可会被后世之人嘲笑不知道多少年的。 而朱元璋登极至今,还没有臣子主动提出过君臣奏对,都是他这个皇帝去提的“君臣问对”。 二者,一者是臣子奏事,一者是皇帝问策。 前者,事情不重要会遗臭万年,后者,应对不力也会遗臭万年。 至于皇帝? 皇帝不会有错。 至少在皇帝还活着的时候是这样。 “召中书舍人!” 朱元璋的神色也变的严肃,深深的看了一眼萧寒,自有小太监领命疾步离去。 而朱元璋也转身去了后殿换衣服。 正式的君臣奏对,可是要穿朝服的。 萧寒也站到了旁边等着。 不一会,太监们刚刚撤去饭桌子,便有一个青袍官夹着纸笔急匆匆的走过来。 “萧大人。” 中书舍人看向萧寒拱手行礼。 虽然中书舍人只是从七品,但身为天子近臣,清贵无比。 但是这位中书舍人很有眼力见,自己再天子近臣,近的过这位跟太子爷都兄弟相称的萧侯爷不成? 据说早些年,陛下甚至动过把萧大人收为义子的心思。 “嗯。” 萧寒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朱元璋从后殿出来,已经换了一身明黄团龙袍,神色威严肃穆。 “参见陛下,敬问陛下万福金安!” 萧寒和中书舍人一道行礼跪拜。 “朕安。” 朱元璋摆手道:“平身,各安其位。” 中书舍人连忙走到角落跪坐,舔饱了徽墨的狼毫笔郑重其事的写下。 “洪武三年十月初三,未时一刻,帝于太和偏殿奏对肃宁侯,礼部左侍郎萧寒。” 几乎是中书舍人这边刚刚落笔,便听到了天子威严的声音。 “萧爱卿有何事奏朕?” 萧寒闻言,再次摸出折子,高捧过头顶。 “臣萧寒,上:请编洪武大典疏一折!” “请陛下御览!” 第2章:洪武朝,保命才是王道! 小太监恭谨接过奏折,又是低头呈于朱元璋。 “洪武大典。” 朱元璋接过奏折,但却并未观看,反倒是看向萧寒,轻声问道:“什么意思?” 朱元璋! 洪武大帝! 就算是君臣奏对! 朱元璋都是别具一格! 毕竟,千百年以来,万世乾坤,就出了一个朱元璋! “洪武大典!” “凡书契以来经史子集,百家之书,至于天文、地志、阴阳、医卜、僧道、技艺之言,备辑为一书,毋厌浩繁!” “以彰显国威,造福万代!” 萧寒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 洪武大典! 就是明永乐年间所著之书! 可谓是华夏历史上,第一部百科全书! 那为什么,萧寒还能知道未来之事? 无他! 穿越者! 而萧寒穿越以前,就算不是历史从事者。 但明朝在后世传诵颇多,所以,萧寒还特意了解一下明朝历史。 而当萧寒了解完明朝的历史,便是穿越到了元朝末年,以孩童之身,遇上了朱元璋。 更是帮助朱元璋扫平了一统天下的障碍! 纵然如李善长,对于萧寒的评价,那都是极高。 更是将萧寒誉为百年难出的鬼才! 而后,大明开国,洪武三年大封功臣! 萧寒因为年纪偏小的原因,并未跻身公爵! 而侯爵之中,中山侯汤和,位列侯爵之首。 所以,萧寒便在汤和之下,成了侯爵第二的勋贵! 而身为最为年少的从龙之臣,萧寒一直风光无二! 但这更是让萧寒升起一股紧迫感! 那就是看过明史,或者知道朱元璋的人都知道的一件事。 后期的朱元璋,那可是大肆的屠戮功臣! 公爵都难以逃过朱元璋的魔爪! 所以,萧寒要提前为自己铺路,避过朱元璋的魔爪! 毕竟,太过于年轻,也不是什么好事! 方才有了眼前请奏,编撰洪武大典一事! 一来,用作于民! 二来,无非就是彰显朱元璋的文治武功! 而只要能淡出朝野,那萧寒保命的把握,才能更大一点! 而且,永乐大典,最早提出的还是洪武朝! 有记载,明太祖洪武二十一年,即欲修纂类书! 商议编撰经史百家之言为《类要》但未修成。 而明成祖朱棣即位后,为整理知识,令解缙等人修书。 编撰宗旨:“凡书契以来经史子集百家之书,至于天文、地志、阴阳、医卜、僧道、技艺之言,备辑为一书,毋厌浩繁!” 而首次成书,便是永乐二年! 初名:文献大成! “将经史子集,百家之书,还有天文、地志、阴阳、医卜,这些四六玩意,融为一书。” 朱元璋看了一眼萧寒,便是微微沉声,道:“这可不是开玩笑。” 别看朱元璋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内心之中,也是震惊的一批! 这要是让萧寒著成洪武大典,那绝对可以奉为洪武第一功! 毕竟,著一本书,青史流传,这对于萧寒,并不难! 毕竟,萧寒号称鬼才! 那份才智,自然有之! 但想将天下的书籍,融为一书,那可不是一点才智就可以! 而是要博览群书,更要将其融会贯通! 而这其中,所耗费的时间精力,更是不知几何! “回禀陛下!” 就在中书舍人奋笔疾书之时,萧寒又是看向朱元璋,微微拱手。 “经过岁月沉淀,时间流逝!” “方著而出的洪武大典,才能彰显我大明国威!” “才能彰显陛下的文治武功!” “为此,臣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萧寒却俨然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模样,更是看向朱元璋大义凛然道。 毫无私心! 直接朱元璋感动的差点流眼泪! 爱卿懂咱! 不愧是咱老朱从小养到大的孩子! 就是向着咱老朱! “准!” 随即,朱元璋没有任何犹豫,便是看向萧寒点了点头,道:“小子,莫要辜负了咱对你的期望!” “请陛下放心!” “臣!” “领旨谢恩!” 萧寒连忙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 而一旁的中书舍人,更是记录下了眼前的这一幕! 洪武大典,终究要名传千古! “那上位,臣便先行告退了!” 随即,萧寒又是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 对于朱元璋称谓,更是从陛下换回了上位。 而你们千万别小看了这个称谓! 那可是早年间,跟随朱元璋打天下的那批从龙之臣,可以唤的称谓! 说到底,那就是朱元璋的班底,更是朱元璋的心腹! “嗯。” “去吧。” 朱元璋微微点头,更是直起身子,目送萧寒离开了太和殿! 而这般殊荣,更是让王景弘看呆了! 就算是韩国公李善长,都未能让朱元璋起身目送! 而萧寒不愧是朱元璋最为倚重的大臣! 而走出太和殿的萧寒,终是松了口气! 未来,终于可以慢慢淡出朝野! 但命,究竟能不能保得住! 还得看接下来的操作! 只因,萧寒可不仅仅是从龙之臣,大明侯爵。 更是当今太子殿下朱标的好兄弟! 二者相差的年岁不大! 朱标小时候,更是喜欢跟在萧寒的屁股后面! 那感情,自然是杠杠滴! 所以,接下来,便是保住朱标的命! 那萧寒才能真正保住自己的命! 二者、缺一不可! 不然,萧寒就是难逃一死! 毕竟,洪武年的史记上,明确记载了朱标薨逝以后,朱元璋果断对蓝玉动手! 那还不是因为,蓝玉正值壮年,更不是朱允炆的嫡属! 而主少国疑,向来是王朝大忌! 所以,当朱标薨逝,蓝玉的灭亡,便已经注定! 不然,蓝玉先前犯了那么多的罪责,朱元璋也只是小惩大诫,根本没有动摇蓝玉的根基! 还不是因为蓝玉乃是坚定的太子党,更是朱标的舅舅! 这两者身份相加,才让朱元璋留下了蓝玉的性命! 而此时的萧寒,何尝不是蓝玉! 他的身家性命,早就与太子朱标帮在一块!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太和殿之中的朱元璋,眼中闪过一抹睿光! 身为开创了大明王朝的洪武皇帝,朱元璋岂能不明白,萧寒心中所想! 第3章:大明太子朱标! 太和殿之中,君臣奏对,更是一日之间,传遍整座金陵城! “洪武大典。” “肃宁侯当真是好魄力!” 坐于正堂的杨宪,眼眸微微低沉。 萧寒! 淮西勋贵之中的中流砥柱! 除了几位国公,还有中山侯汤和,便是肃宁侯萧寒,声名最甚! 所以,杨宪一直将萧寒,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而原因,自然是看不惯萧寒得势! 当然,也不全对,杨宪是看不惯淮西勋贵得势! 谁让他杨宪睚眦必报呢! 毕竟,当初的李善长,可是出言嘲讽过杨宪。 还有,淮西勋贵对于浙东党派的打压! 那更是让杨宪铭记于心! 而杨宪从治理扬州,返回朝廷,担任中书省平章政事,再到不足一年,踏上中书省左丞的宝座! 那更是一朝得势! 再加上,朱元璋对于杨宪的恩宠,就算是李善长,也得暂避锋芒! “老相国!” “肃宁侯,这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的韩国公府上,一身素袍的胡惟庸,看向眼前的李善长,出声问道。 此时,可不仅仅是杨宪,就连胡惟庸都坐不住了! 更是,马不停蹄的赶来李善长的府邸! “你的消息,还挺灵通。” 李善长淡淡的瞥了一眼胡惟庸。 李善长也是刚刚接到消息! 而接到消息的同时,胡惟庸便来了韩国公府邸。 那这其中的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老相国,恕罪!” 胡惟庸的后背,顿时渗出一抹冷汗,随即,便是看向李善长,微微躬身。 “杨宪凭借陛下的宠信,在中书省胡作非为,大肆排除异己。” “而学生若是没有一点手段,恐怕学生早就被杨宪抬出中书省了!” 胡惟庸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恨! 别人做事,还是留三分面子! 但杨宪自从上任中书省,便是不留余力的打压淮西集团! 就连李善长,现在都很少过问中书省的事! 那胡惟庸要是再不用点手段,滚出中书省事小,莫须有的罪名,那才是真的要命。 而现在的杨宪集团,几乎铁板一块,根本插不进去一根针。 所以,胡惟庸便将主意,打进了皇宫! 而买通一二个小太监,算不得什么,但关键之时,可以救命。 “行了。” “你都快被杨宪吓死了!” 李善长面色一沉,白了一眼胡惟庸,才继续沉声道:“而中书省的纷争,别牵扯到皇宫,更别牵扯到上位,要不然,你有十条命,都捡不回来。” 君臣相知十几载! 整座大明王朝,除了马皇后与萧寒,当属李善长最懂朱元璋! 一介淮右布衣! 登临九五之尊! 而华夏上下几千年,大一统王朝之始,就出了这么一个朱元璋! 那未来若是没有一番作为,那才是怪事! 况且,李善长身为朱元璋的谋士,跟随在朱元璋的身边。 岂能不明白朱元璋的心思? 但胡惟庸却是有点不解的抬起眼眸,看向李善长。 对此,李善长又是瞥了一眼胡惟庸,眼中满是不争气。 胡惟庸,还是太过于稚嫩了! 这点事,想不明白! “杨宪算什么?” “还上位恩宠?” “你大可不必在意。” “因为,纸永远包不住火。” “而杨宪所有的根基,皆是来自于上位。” “若有一日,杨宪失去了恩宠,那将是万劫不复。” 李善长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道:“那何必争?” 李善长的话语,让胡惟庸恍然大悟! 李善长已然位极人臣,整座大明王朝,除了朱元璋,谁还能争得过李善长? 但为什么,李善长不争。 只因,不屑! 而杨宪之道,本就是自取灭亡之道! 治理扬州两年,中书省执政一年,年纪轻轻便是从一品大臣! 而便是因为杨宪升官太快,李善长才敢断定杨宪的命运! 而一代谋国之士,岂能不明白,欲要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学生明白。” “谢过恩师。” 胡惟庸又是看向李善长作揖道。 “嗯。” 李善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驾到!” 尖锐的公鸭嗓响起! 人在正堂之中的萧寒,微微皱眉,随即,又是舒展开来。 因为,太子殿下朱标,已经踏入了正厅! “臣,参见太子殿下......” 那萧寒自然不能失礼,但话还未曾说完,便是被朱标打断道:“行了,寒不寒碜,这里没外人。” 话落,朱标更是白了一眼萧寒! 多少年的好兄弟了! 至于这点虚礼? “这不是怕太子殿下治罪嘛。” 萧寒看向朱标,呵呵一笑,神情亦是放松了下来。 “别扯犊子,孤找你是正事!” “君臣奏对,请编洪武大典?” “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朱标一屁股坐在主座上,随即,便是瞥向萧寒道:“你知道,将天下之书,融为一书,这需要花费多少年的时间?” “十几年吧。” 萧寒微微一愣,随即,便是抬起眼眸,认真的看向朱标道。 确实! 著书洪武大典,哪怕只是融为一书,怎么也得十几年的时间! 而这绝对是个大工程! 毕竟,光是搜集天下书卷,都可能要花费几年的时间! 而收集完天下书卷,还有排版与整合之事宜! 这又得好几年的时间! 所以,前前后后,怎么也得十几年的时间,用来完成洪武大典的编撰! “十几年的时间。” “那就是相当于十几年的国库消耗。” “现在的大明,刚刚开国,百废待兴,哪有银子,搞什么洪武大典!” 朱标又是没好气的看向萧寒道。 十几年,不是问题! 但国库空虚呐! 老兄! 而各地的建设与民生的恢复,朝廷都在头疼,朝廷都没有银子。 还有草原上的将士,也需要军需粮草的补给,所以,哪有银子办洪武大典? 这才是为什么,朱标一得到消息,便是马不停蹄的赶来肃宁侯府邸的原因! “天子起居注。” 萧寒望向朱标,轻声道。 “孤......” 朱标差点被萧寒给噎死,随即,便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君臣奏对! 洪武大典! 已然写进了天子起居注,未来必然编入国史! 第4章:未来的君臣之情! “开国以来的第一场君臣奏对,编撰洪武大典。” “歌颂陛下的文治武功。” “这可是一大块肉,总会有人想来分食。” “届时,便需要你助我。”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朱标,又是轻声说道。 “大哥,帮你可以。” “但银子哪里来啊?” 朱标无奈的看向萧寒,没好气的说道:“反正,孤是没有任何办法!” 朱标的声音,斩钉截铁! 根本不容置疑! “记住,这是你朱标,欠我的!” “银子的事,我来想办法。” 萧寒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朱标,才轻声道:“但明日朝廷,你要帮我,不然,那帮老家伙,很难搞定!” “这孤倒是有点想不明白了。” “要是几位叔伯参与其中,你岂不是可以更省点事?” “为什么,还要防着他们?” 朱标当即松了口气,但还是有点疑惑的问道。 既然,银子的问题,萧寒愿意解决! 那著作洪武大典,为什么不能让那些老臣参与一下? 难道萧寒不知,人多力量大的道理? 想来,不应该吧。 萧寒可是朱元璋定鼎天下的重要谋臣之一! 这点道理,怎么可能不明白! 所以,朱标才是有点疑惑了! 难道,洪武大典,还牵扯权力之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觉得,难不成洪武大典,还牵扯权力之争?” 而萧寒仿佛朱标肚子里的蛔虫,一眼便看穿了朱标的心思道。 “那为什么?” 朱标不禁皱眉道。 “洪武大典。” “将天下所有的书卷,融为一书。” “那这便相当于古往今来的第一奇书!” “底蕴无穷!” “对于我大明的益处,那可是源源不断!” “我愿将其奉为百科全书。” 萧寒答非所问的看向朱标道。 “百科全书?” “还不错。” 朱标自然不是蠢货,一瞬间就明白了百科全书的意思! 洪武大典之中,囊括百家之书,至于天文、地志、阴阳、医卜、僧道、技艺之言,所备辑为一书。 那其中的文学底蕴,便是不可估量,涉猎颇多。 所以,称为百科全书,无可厚非! “对。” “我要以陛下驱逐鞑虏,光复乾坤之功,作为开篇。” “奠定我大明王朝的正统!” “让天下人都知道,上位对于华夏的功德。” “还有我大明的千古文化传承!” “那这块肉,就算是不牵扯权力之争。” “也可以使得编撰者,名垂千古,万古流芳!” “那你说,会不会有人动心?” 萧寒轻轻点头,便又是看向朱标问道。 “有!” 朱标没有丝毫犹豫,便是肯定道:“其中最甚者,应该就是韩国公与诚意伯,还有汪广洋与杨宪。” 而当今的中书省右丞相徐达,那是常年领兵在外,根本不管中书省的事宜,所以,自然排除在外。 而且,徐达是个武将,又不是真正的文人,不会在意洪武大典的编撰。 “可若是他们未来,犯了错。” “又当如何?” 萧寒再次看向朱标,轻声道:‘编撰洪武之功的主编,犯了错,大明该如何自处,上位又该如何自处?’ “那你就不会犯错?” 朱标反问道。 这不是兄弟不兄弟的事! 而是国事! 自然,不能马虎! 所以,朱标毫不避讳的看向萧寒! 既然,你觉得那些老臣子会犯错! 你萧风雪,这一辈子,便不会犯错? 这什么道理? “呵呵。” “我会犯错。” 萧寒不可置否的看向朱标笑道。 “嗯?” “别打哑谜,快说!” 朱标翻了翻白眼道。 萧寒就是这一点,极为让人讨厌! 大家都是兄弟,你整的这么神秘,搞什么名堂! “你知道,我对于权力,并不热衷。” “要不然,以我的才学,哪有杨宪什么事?” “等韩国公致仕归乡,中书省就是我的一言堂。” “何必待在礼部,做一个区区的左侍郎?” “因为,只有这般,我才不会犯错。” 萧寒看向沉思的朱标,又是轻声道:“那你现在可明白,为什么,这块肉,我不愿意分出去了。” “你怕陛下....” 良久以后,朱标才抬起眼眸,看向萧寒道。 “你我是君臣,但亦是兄弟。” “所以,我直言不讳。” 萧寒轻轻拍了拍朱标的肩膀,便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正堂。 “飞鸟尽,良弓藏。” 朱标轻声喃喃了两句,便是眼眸复杂的离开了肃宁侯府邸。 知子莫若父,反过来的道理,也相同。 知父莫若子! 朱元璋的脾气秉性,朱标怎么可能不明白。 君臣奏对,洪武大典。 礼部左侍郎。 那这其中的意味,很明确。 萧寒已经准备养老了! 更是为了避祸! 但刚刚坐在马车的朱标,眼中又是闪过一抹精芒! 萧寒拍他肩膀的动作! 犹如慢镜头回放,流转于脑海之中。 随即,朱标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容。 “回宫。” 朱标掀起车帘,又是看了一眼肃宁侯府,便是转头看向小太监道。 “遵命。” 小太监放下车帘,便是返回了太子东宫。 而此时的坤宁宫之中,朱元璋将手中的奏折,递给了一旁的马皇后,笑道:“瞅瞅?” “还用瞅?” “太和殿的事,已经是满城风雨了。” 马皇后接过奏折,又是将其放在了桌子上,无奈道:“但是你知道,编撰洪武大典,需要花费多少的银子?” “知道。” 朱元璋不可置否的看向马皇后笑道:“那又如何?” 而朱元璋那完全不在意的态度,瞬间点炸了马皇后! “朱重八!” “别说是国库,就算是内库,都是入不敷出!” “还有心情,在这里跟我开玩笑!” 马皇后直接上前,一把揪住朱元璋的耳朵,怒声道。 而坤宁宫之中的侍女太监,瞬间跪倒在地,更是将头埋进了胸口,捂住了耳朵! 看来,眼前这种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妹子!” “妹子!” “疼!疼!疼!” 耳朵上传来的疼痛,瞬间让朱元璋的心态,崩了啊! 惹不起啊! 第5章:韬光养晦,方为上策! 老朱可不是惧内的皇帝。 但老朱对于马皇后,那是打心底里的敬重与爱护。 而就算整个天下都是错的。 马皇后都不会错,也唯有马皇后,能够制止暴怒下的朱元璋。 甚至,帝恸哭,遂不复立后。 而未来的老朱,因为失去了马皇后,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疯魔! 朝廷上的文武百官,更是掩面痛哭,悲痛无以复加。 “朱重八,你是一国之君主,更是大明朝的开国皇帝。” “不能什么事,都由着性子来。” “国库拿不出银款。” “你还执意彰显自己的丰功伟绩。” “洪武大典,对于现在的大明,根本毫无用处,你倒不如想想,怎么让百姓的生活富足起来,怎么让这破败的天下,恢复过来。” 马皇后松开了朱元璋的耳朵,但仍然没好气的说道:“你也不要觉得我烦,做什么事情都要制止你,你也不想想,你做的这些事情,究竟对不对。” 马皇后既然敢坐,这个皇后的位置! 她就要对得起自己的这个皇后! 对得起这天下的亿万黎民苍生! 这便是大明的一代贤后。 孝慈高皇后! “妹子,你为啥就不能听咱说完?” 朱元璋看向面色依旧不悦的马皇后,只得陪笑道:“咱之所以同意,并不是为了彰显咱的文治武功。” “因为,就算是没有洪武大典。” “咱朱元璋的文治武功,史记也会记载!”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傲然,声音更是铿锵有力。 只因,老朱身为开国皇帝,以一介流民之身,登上这天下最高的位置! 所以,这般的丰功伟绩,何须一本书,又岂是是一本书,可以写的尽? 那为什么老朱会同意? 融天下之书卷,集大成为一书。 “你是为了风雪。” 马皇后沉思片刻,方才看向老朱道。 好像只有这里能说得过去。 因为,君臣奏对,便是萧寒提出。 所以,这件事若有不可为。 但朱元璋偏偏一意孤行。 那或许就是因为萧寒的原因。 “还得是咱家妹子。” “咱确实是为了萧寒。” 朱元璋赞叹的点了点头。 马皇后不愧是他的贤内助。 一点就通! “你觉得,风雪的才能,如何?” 朱元璋又是转头看向马皇后问道。 “少年豪杰,国之干臣。” “而若是没有风雪。” “你统一天下,还得几年。” 马皇后的话语之中,满是赞叹。 这对于一介臣子,最高的殊荣,便是那句一统天下,还得几年。 意思也很简单,朱元璋捡到萧寒,他便能得天下。 特别是萧寒各方面的能力,皆是堪比古之荀彧,出谋划策,巩固后方,扫平朱元璋一统天下道路上的障碍。 所以,萧寒厥功至伟! 但若不是因为年岁的缘故。 萧寒绝对能登上公爵之列。 而这便足以证明,萧寒的才学! 绝不弱于李善长与刘伯温! “可他太年轻了。” “开国以后,虽然收敛了很多。” “但咱也保不准,他会不会犯病。” 朱元璋点了点头,又是叹了口气,道:“这就是为什么,咱没有将风雪放去中书省,而是送去了礼部,做了个左侍郎,无非就是想让他修身养性,别误了自己的前途。” “你是担心凤阳发生的事。” 随即,马皇后便想起了凤阳之事,便是看向朱元璋说道。 “嗯。” “而这才开国几年?” “淮西勋贵就侵占百姓田产。” “其中侯爵居多,但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淮西人氏,抱团取暖,而咱就怕风雪掺入其中,毕竟,他的性子....” 朱元璋又是微微摇了摇头。 马皇后也是附和的点了点头。 萧寒的性格。 人如其名。 他们夫妻俩始终记得,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寒冬,也就是那一日,遇上了萧寒,一个即将快饿死的孩子。 而他们夫妻俩,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便将萧寒带回了家中。 而这便是萧寒的来历。 “一是为了让他修身养性。” “二就是不想让他参与朝廷之事。” “李善长与刘伯温,足够了。” 朱元璋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感慨,道:“而咱一直都让标儿与风雪,走的近一点,就是因为他们都还年轻,未来大有作为。” 而这才是朱元璋的主要目的。 又或者。 朱元璋才懂萧寒的心思。 历代开国功臣。 不管怎么说,能有好下场者。 寥寥无几。 特别像萧寒这样的国之干臣! 有才能! 又年轻! 皇帝很难不猜忌! 那么唯有激流勇退,方为上策! 再加上朱标与萧寒之间的关系。 还有朱元璋对自家大儿子的自信。 那萧寒只要不在洪武朝出事。 未来,等朱标上位以后。 仍然,可以大有作为。 而现在,不过是韬光养晦! 等待时机罢了! “所以,就让他一个人去折腾吧。” “而等日后国库充盈,再给他拨银子吧。” 马皇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道。 “嗯。” 朱元璋自然也知道,自然不会反驳。 “只不过明日的朝堂。” “你和风雪都要头疼了。” “不管国库有没有银子。” “洪武大典,始终是个大事。” “李先生,刘夫子,就不动心?” “我看不见得,恐怕就连杨宪,都想掺和一手。” 马皇后又是看向老朱说道。 “那就看风雪自己的本事了。” 朱元璋毫不在意的笑道。 而要是萧寒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才是辜负了他朱元璋。 “明日定下来以后。” “把老二老三,都送去肃宁侯府。” “让他们跟着风雪学一学。” “特别是老二。” 这次马皇后没有拆朱元璋的台,朝堂之事,还是得靠自己,毕竟,现在的老朱,还没将奉天殿,化为自己的一言堂,但也是提议道。 毕竟,自家的这几个崽子,都得好好调教一番,免得日后惹出祸来。 特别是秦王朱樉,身为藩王之首,读书那可是一点都不用功,其余之事,吃喝玩乐,那可是样样精通。 “嗯。” “王景弘,你去一趟。” “明日咱在坤宁宫中设宴。” “宴请鄂国公常遇春,肃宁侯萧寒,魏国公徐达,还有几位皇子,都过来。” 朱元璋又是一拍脑门,看向一旁的王景弘,又是道。 “遵旨。” 王景弘微微躬身。 第6章:鄂国公常遇春! “常伯伯!” 午门前,依旧一袭华贵衣袍的萧寒,看向眼前身穿铠甲的中年大汉,笑呵呵的打招呼道。 “萧小子。” 那中年大汉转过头来,更是眼前一亮,随即,便是抱住了萧寒。 萧寒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常遇春还是一如往常的热情! 没错! 就是鄂国公常遇春! 原本在洪武二年,病逝柳川河的常遇春! 现在不仅活了下来,就连病,都已然彻底痊愈! 怎么回事? 无非就是萧寒跟随常遇春出征,给常遇春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而常遇春所患的病,名为卸甲风,顾名思义,就是古代将军打仗之后,回到帐中,因为身体太热、又出了很多汗,立即卸去盔甲,贪凉吹风,引起所谓“中风”之疾。 在未来,也就是腰背肌筋膜炎! 治疗的办法,也不难! 但萧寒也是道听途说! 所以,也不敢确定,能不能治疗卸甲风! 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然,萧寒还能怎么办? 又不是专业的医生! 而腰背肌筋膜炎,就是寒风入骨导致的疾病! 所以,萧寒便让士兵,煮了一锅热水,将常遇春放了进去。 完事,萧寒还将常遇春的祖宗十八代,都慰问了一遍! 差点没给常遇春气死! 但也恰恰是因为这一点,常遇春所患的卸甲风,才没要了常遇春的性命! 不然,大明哪里还有今日的鄂国公常遇春? 所以,萧寒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常家的大恩人! 而常遇春已经在家养了快一年多了,所以,卸甲风已经痊愈了! “常伯伯,现在身上得劲了吧!” 萧寒吃力的推开常遇春,这才松了口气的说道。 毕竟,萧寒是个文士,又不是武将,不难受才怪! 况且,一个老爷们,抱另一个老爷们,萧寒多少有点恶寒!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终于可以上战场,带兵打仗去了!” 提起这一茬,常遇春更是眉飞色舞的豪迈一笑道。 常遇春,号称常十万! 天生闲不下来的主! 所以,常遇春要是不在战场上,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毕竟,身为武将,驰骋沙场,才是他的宿命! “但还是要注意。” 萧寒轻轻点头,又是叮嘱了两句。 “放心。” 常遇春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想起了什么,便是看向萧寒问道:“之前问你,你不说,那现在能不能告诉咱,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个办法?” 而常遇春之前就问过萧寒,他的病,为什么一气就好得差不多了? 毕竟,谁还没有点好奇心! 但萧寒就是死活不肯说,最后在常遇春的软磨硬泡之下,才告诉常遇春,等病好的差不多了,就告诉常遇春为什么! 那现在该是兑现承诺了! “让你好好读书,你偏偏去放牛!” 萧寒白了一眼常遇春,更是没好气的说道。 病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男人那该死的好奇心,还真是重呐! “废话!” “老子要是能读的起书,吃得饱饭,谁他娘的造反!” 常遇春顿时有点不满的看向萧寒道。 这个小兔崽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而这句造反,更是瞬间引起一旁的所有官员,为之侧目! 但看见是常遇春之后,便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来是常遇春,那没事了! 说的有道理! 不然,谁敢说造反这个词,今早的午门,可能就得挂个人上去了! 但常遇春,那可是老朱的心腹爱将,更是把兄弟,咋说都可以! “也对。” “算了,那就告诉你吧。” “你知道李存孝么?” 萧寒耸了耸肩,随即,才看向常遇春问道。 “自然知道!” “唐末第一猛将!” 常遇春微微一愣,便是没好气的说道:“你常伯伯是武将,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存孝。” 你问别的名臣,常遇春可能不知道! 但不知道李存孝,那不是埋汰人嘛! 唐末第一猛将! 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主! 这样的人雄,常遇春不知道才怪! “难不成,飞虎将军也得过卸甲风?” 一旁的延安侯唐胜宗,悄摸的走了过来,看向萧寒与常遇春,好奇的问道。 “哎哟。” “你这猪脑子,有时候,还挺聪明。” 萧寒还真的高看了一眼唐胜宗,竟然还能猜出李存孝也得过卸甲风! “呵呵.....” 唐胜宗的脸上,刚刚露出笑容,便是凝固在当场,更是缓缓化为铁青! 萧寒毒舌的水准,还是一如既往的招人恨呐! “呵呵,延安侯,别生气。” “开个玩笑。” 萧寒又是拍了拍唐胜宗的肩膀,脸上更是浮现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说正经的。” “别扯没用的,等会就得上朝了!” 常遇春又是看向萧寒与唐胜宗摆了摆手,眼中的求知欲满满! “确实,李存孝得过卸甲风!” “而且,李存孝是自己治好的卸甲风!” “准确点,李存孝是被气好的!” 萧寒看向常遇春耸了耸肩膀,说道:“而这究竟是不是真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所以,唯有试试!” “所以,你也没有把握。” 常遇春听明白了,更是满脑门的黑线! “废话!” “常伯伯,那种情况,啥办法都得试一下,说不定还能有点用。” “我总不可能看着你死吧!” “这不扯淡嘛!” 萧寒看向常遇春,翻了翻白眼道。 “那确实了!” “不管如何,你还是救了咱老常的性命!” “咱老常记你一辈子!” 常遇春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脸上又是升起笑容道:“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该婚配了?” “怎么滴?” “你想把女儿嫁给我?” 萧寒眉头一挑的看向常遇春。 “可以啊!” 常遇春嘴角的笑容,那是越来越盛! 这不是上杆子的送上门来? 那这么好的女婿,常遇春不得赶紧收下? 况且,常遇春的嫡幼女,嘴里整日念叨萧寒,那这份心思,常遇春怎么能不明白? “别闹!” 萧寒连忙摆了摆手。 常遇春的闺女,那可是朱元璋钦定的太子妃! 萧寒把兄弟朱标的媳妇! 至于,常遇春的嫡幼女,已经被萧寒自动忽视了! 第7章:本侯正三品,你是从一品! “谁跟你闹了。” 常遇春顿时有点不乐意的看向萧寒,道:“咋地,咱家的闺女配不上你?” “常伯伯开玩笑呢不是!” “这种玩笑,开不得!” 萧寒还是连忙摆了摆手。 别看常遇春长得五大三粗,但人家闺女长得那是真不赖! 要不然,也不可能被朱元璋看上,成为未来入主东宫的太子妃! “常叔叔是想将淸灵那丫头,嫁给肃宁侯?” 而便是此时,清朗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太子朱标到了午门。 “参见太子殿下。” 常遇春,还有萧寒,以及所有的文臣武将,连忙看向朱标微微一礼。 “免礼吧。” 朱标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便是饶有兴趣的看向萧寒与常遇春。 常家二小姐,常清灵,亦是待嫁之年。 这件事,身为准姐夫的朱标,自然知道。 “嗯。” 常遇春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一脸错愕的萧寒,还有太子朱标,又是道:“女大不由爹,没办法,只得厚着脸皮来问问。” “呵呵,男大当婚,女大出嫁,天经地义之事。” 朱标亦是轻轻一笑道。 并不觉得,无不妥! “别闹。” “你家的那个二丫头,比常茂还小一岁,怎么就女大当嫁了?” 萧寒依旧是看向常遇春,连忙摆了摆手。 那个小丫头,萧寒自然见过,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谈什么婚嫁? 这不是闹呢嘛! “你有没有听过女大十八变。” 朱标倒是白了一眼萧寒,随即。依旧笑呵呵的说道:“而常叔叔家的二闺女,虽然还未到出嫁之年,但此时定下婚约,为时不晚。” “没错!” 常遇春亦是附和朱标道。 这么好的女婿,常遇春自然不可能错过! 而不管论权势,还是身份地位! 萧寒都不弱于常遇春! 未来,肯定能跻身公爵! 那时,萧寒可是板上钉钉的开国公爵! 再加上,萧寒与太子朱标之间关系,未来的大明三代之中,那更是妥妥的重臣! 而且,萧寒还是常遇春的救命恩人,所以,这门婚约,常遇春怎么都不亏! 甚至,大赚特赚! 而朱标对于萧寒与常家的这门婚事,那也是举双手双脚的赞同! 一方面,萧寒乃是自家的好兄弟! 而另一方面,常遇春还是朱标已定的老丈爹! 不管从哪里论起,那都是强强联合,珠联璧合! 但其实,最好的结果,乃是皇室联姻,但奈何朱标的大妹子,现在都还小,不合适。 而萧寒的年岁,已经到了这一步,再不成亲,那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了! 所以,于情于理,萧寒都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 “我考虑一下。” 萧寒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随即,便是看向朱标与常遇春出声道。 “嗯。” 朱标微微点头,毕竟是自家兄弟,只能建议,不能逼迫,随萧寒吧。 那既然,朱标都已经点头,常遇春自然不能驳了太子的面子,便是点了点头。 “臣中书省左丞杨宪,参见太子殿下。” 而等此事告一段落,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朱标与萧寒转过头,便是看向了眼前的年轻官员,一身大红官袍,好不喜庆! 从一品大臣! 中书省左丞! 杨宪! 不出意外,就是未来板上钉钉的中书省左丞相! “杨左丞,不必多礼。” 朱标亦是看向杨宪微微拱手。 “谢太子殿下。” 杨宪又是直起腰板,看向了一旁的萧寒与常遇春,还有唐胜宗,微微拱手道:“见过鄂国公,萧侯,唐侯!” 常遇春连勒都不勒杨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顿时搞得杨宪,很没有面子,寒冷的凌晨,面色都是有点微微泛红! 应该是被常遇春气的! “杨左丞。” 萧寒与唐胜宗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杨宪,微微拱手。 一个是浙东党派! 一个是淮西勋贵! 再加上,杨宪的人品,经不起时间的拷打,早就已经暴露无遗! 那自然是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人到的已经差不多了。” “那你们便先聊着,孤便先去奉天殿了。” 似乎是感受了杨宪到来后的诡异氛围,朱标便是看了一眼蒙蒙亮的天空,方才说道。 “恭送太子殿下。” 没有任何迟疑,群臣看向朱标,又是微微躬身。 赶紧送走这尊大佛! 朱标点了点头,便是带着侍卫与太监,离开了午门! “萧侯爷,听说您得了一个美差,不知道能不能提携一二呐。” 而朱标前脚刚走,杨宪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便又是响起道。 惹得萧寒眉头微微一皱。 早朝遇上这个玩意,准没好事! 怪不得,除了一些阿谀奉承的大臣,剩下的臣子几乎都看不惯杨宪的所作所为! “呵呵。” “提携谈不上,若是杨左丞愿意,可以来为本侯研墨。” “日后的洪武大典上面,本侯也记杨左丞一功。” 萧寒转过头,看向眼眸有些阴郁的杨宪,依旧微微一笑道。 “噗嗤!” “哈哈!” 萧寒的话音落下,午门外便是响起一片笑声! 那这其中的嘲讽之意,亦是不言而喻! 就连常遇春的嘴角,都是勾起一抹笑容。好小子,嘴还是这么毒! 堂堂的一品大臣,就这么往死里得罪! 还真不愧是萧寒! “萧侯。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本官乃是中书省左丞,朝廷一品大臣!” “在萧侯那里,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研墨之徒!” 杨宪的面色,果然更加的阴郁,随即,便是看向萧寒,沉声道。 “从一品。” 萧寒看了一眼杨宪,便是补充道。 “噗!” 群臣又是一阵没忍住,又是笑出声来! 当然,这其中淮西勋贵居多,其余的一些臣子,真的忍得很辛苦! 但不过是一群溜须拍马之徒,惧怕杨宪的权势,若不然,他们笑的更欢实! “你!” “不过正三品,安敢对本官不敬!” 随即,杨宪便是有点气急败坏的看向萧寒,咬牙切齿道! “本侯是正三品。” “但你还是从一品。” 萧寒怜悯的看了一眼杨宪,本侯那两个字,咬的很重! 其中的味道,不言而喻! 而杨宪果然是德不配位,这般就忍不住了! 怪不得,刚上来,就被胡惟庸撸了下去! 就这点气度,能成什么大事? 第8章:你凭什么跟本侯斗? 杨宪手握重权。 但可惜,始终是个从一品大臣! 往上,仍有李善长! 所以,还是个二把刀! 而整座礼部! 正三品的萧寒,才是真正的一把手! 现任的礼部尚书,见了萧寒,都得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萧侯爷! 而这便是开国第二位侯爵! 赞叹一声,侯爵之首,不为过! 而中山侯汤和,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老朱的阳谋! 毕竟,谁不知道,汤和乃是老朱的过命兄弟! 而汤和当千总的时候,老朱还是伙夫! 那为啥,汤和没捞到公爵,只是一个侯爵就打发了! 知道什么是铁杆嘛? 别说是没了公爵,就算是老朱开国将汤和削成平民,也不过是为了打压一下这群骄兵悍将! 而汤和的公爵,未来老朱还是会补给汤和! 而整个淮西集团,谁见了汤和,不得恭谨的叫一声汤老哥? 所以,萧寒就是事实上的侯爵之首! 未来必然是能成为公爵的重臣! 一个杨宪,还不至于吓死萧寒! 最多,也就吓唬吓唬胡惟庸! 没看见,我们的李大相国,依旧老神的站在那里,闭目养神! “你!” 杨宪的双拳紧紧攥起,隐藏在衣袖下的臂膀,更是青筋暴起,眼中闪过一抹怨恨! “你什么你!” 萧寒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随即,扬起巴掌,便是重重的落在了杨宪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响彻了整座午门! 群臣皆是满目错愕! 而本来还有点喧闹的午门! 此刻,瞬间鸦雀无声,只有一道道粗重的呼吸声! 而就算是李善长,都是微微睁开双眸,眼眸耐人寻味的看向萧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以李善长对萧寒的了解,要是没有什么依仗,萧寒绝对不可能这么放肆! 毕竟,有诗为证,一人一萧平生意,不负狂名十五年! 而这便是萧寒! 而杨宪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痛,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大庭广众之下,巍巍午门之中,萧寒竟然敢动手! 扇的还是朝廷从一品大臣! 这是有多么放肆! “你竟然敢打本官!” 杨宪捂着被扇红的脸颊,更是颤颤巍巍的指向萧寒,语气不可置信的喊道。 而这自然不是恐惧,而是发自内心的震怒! 而此时,杨宪的老师,刘伯温也已经到了午门,随即,看向眼前的这场闹剧,微微叹了口气! 这满朝文武,都快被杨宪得罪完了! 而看似风光的浙东党派,已经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还真是...... “本侯打你?” “你怎么可以诬陷本侯?” “明明是你自己用脸贴上本侯的手。” 萧寒依旧满脸戏谑的看向杨宪,揉了揉有点痛的手,皱眉道:“本侯的手,还有点疼。” “哈哈!” “笑死我了!” 萧寒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常遇春,便是哈哈大笑起来! 那粗犷的声音,更是传遍了整座午门! 而那些大臣,皆是面色怪异,想笑又不敢! 一来,得罪不起杨宪! 二来,更是得罪不起萧寒! “萧寒!” “萧风雪!” “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想欲盖弥彰不成!” “你当这满殿的文武臣子,都是摆设不成!” 杨宪此时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更是不顾礼仪,气急败坏的看向萧寒,直呼其名道! “本侯证明,是杨左丞的脸贴上萧侯的手。” 延安侯唐胜宗,缓缓踏前,看向杨宪,玩味的笑道。 虽然,唐胜宗与萧寒之间,偶尔有摩擦,但他们却也曾上刀山,下火海,同生同死的兄弟! 大是大非面前,唐胜宗自然知道站在哪边! 那边与他唐胜宗更亲近! “的确是杨左丞的脸,靠伤了萧侯的手。” “我们萧侯的手,难道不疼?” “而杨左丞竟然还想混淆视听,难不成以为我们淮西子弟,没人了不成!” 永嘉侯朱亮祖,也是走了过来,看向杨宪,不屑的叫嚣道。 你要是论嚣张! 谁能比得过淮西勋贵! 就算是浙东党派,因为杨宪站起来了一点,但也就那点高度! 充其量,也就刘伯温与宋濂能拉出来打一下,当然,也就是打一下,没啥用! 剩下的,对于淮西勋贵来说,完全都是弟弟! 所以,不嚣张,难不成装瘪犊子? “朱亮祖,还挺聪明。” 李善长看向身旁的胡惟庸,露出笑容,轻声低语道。 “嗯。” 胡惟庸微微点头,同时,对于杨宪更加鄙夷! 这种蠢货,怎么坐上中书省左丞的! 恐怕,当个替死鬼,都没人想要吧! 但究竟是为什么? 只因,金陵乃是大明的国都! 朝臣入午门,最早而最快,便是淮西子弟! 为什么? 无他,离得近! 但其余大臣,浙东党派的官员,就连刘伯温,都是匆匆来迟! 因为,离得远! 而杨宪能够早来,还是因为杨宪的宅子,那是朱元璋赏赐的! 所以,距离皇宫并不远! 那萧寒的这一巴掌打下去,就完全不用担心。 全是自家兄弟,担心什么? 至于剩下的臣子,得罪不起杨宪,那就得罪的起萧寒? 毕竟,这一个巴掌,真闹到了奉天殿上。 朱元璋最多口头斥责一下萧寒,完事给杨宪道个歉,再不济,罚点俸禄,不然,还能怎么办? 那就闭嘴! 让这几尊大佛,自己闹吧! 萧寒更是看向杨宪,眼眸之中,透露出一抹无辜。 而这一幕,更是让诸多朝臣,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 早就听说过,肃宁侯萧寒的手段,但今日见识一下,还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明明是施暴者,却变现出无辜的神情! 气得眼前的杨宪,浑身颤抖! “那本官还得给你道歉了!” 杨宪眼中怨恨滔天,牙根子都在微微响动! 而他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那这一局,杨宪更是输的彻底,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嗯。” “你的确要道歉,不然,咱们就去奉天殿,在陛下那里,掰扯一下。” “孰是孰非,由陛下断决!” 萧寒看向杨宪,双手却是拱向奉天殿的方向! 而那嘴角,依旧还是一如既往的玩味! 第9章:臣举荐萧寒,为中书省左丞相! 此言一出,群臣更是瞪大了眼眸! 不愧是肃宁侯! 论霸道强势,几乎不输朱元璋! 换别的臣子,估计已经就坡下驴,但萧寒不管,依旧我行我素! 甚至,语气依旧咄咄逼人! “萧侯!” “这的确是本官的错!” “本官不应该伤了您的手!” 良久以后,杨宪才抬起那双怨恨的眼眸,看向萧寒道。 而那语气之中的寒意,更是让周遭的温度,又是下降了不少! 这一场,杨宪明白,自己输了! 输的彻底! 所以,杨宪与其继续和萧寒纠缠。 还不如赶紧息事宁人,以免真的闹到朱元璋那里。 不然,那个时候,朱元璋真正怪罪的唯有他杨宪。 而不是萧寒。 甚至,杨宪还可能失去朱元璋的恩宠! 那便唯有吃了这个哑巴亏! 但杨宪绝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一巴掌事小,但羞辱之仇,那便是如同杀父之仇,若是不报,那杨宪便是枉为人了! “呵呵。” “本侯不过开个玩笑。” “杨左丞,别在意。” “无心之言,无心之言呐。” 萧寒轻轻拍了拍杨宪的肩膀,嘴角掠过一抹嘲讽,随即,便是朝着奉天殿的方向而去。 那模样,完全没将杨宪当一回事,仿佛只是踩了一只蝼蚁。 而这更是让杨宪的自尊心,彻底崩碎,而那仅有的一点理智,都将彻底消亡! “萧寒!” “你等着!” “我要你死!” 杨宪的面色不动,但内心之中,却是无能狂怒! 至于,为什么是无能狂怒? 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杨宪对上萧寒,无非是以卵击石,蜉蝣撼树,不堪一击。 奉天殿。 朱元璋坐于龙椅之上,满目威严,而朱标站立于龙椅之下,昂首挺胸。 至于左右两列臣子,缓步踏进奉天殿,看向朱元璋。 “臣等叩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叩拜的声音响起! 而那庄重肃穆的声音响起,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满意。 这便是执掌天下的无上权力! 亿万人臣之上的皇帝! 所以,不管是当几年的皇帝,每次上朝与行使权力之时! 朱元璋的心中,都会闪过一抹满足与自豪感! 这便是他朱元璋打下的天下! 一介布衣登临天下最高的位子! 几千年以来,唯有朱元璋! 而这怎么能不自豪! “众爱卿平身。” 朱元璋微微点头,便是摆了摆手,示意群臣起身。 “谢陛下。” 一众朝臣这才缓缓起身。 而站在第二列的萧寒,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古代的规矩就是多。 早朝之时,必须行叩拜之礼。 这让接受过大好教育的萧寒。 从内心之中,便有点抵触。 不过,干啥都是保命为先。 况且,朱元璋也是千古一帝。 也是咱华夏的老祖宗。 所以,叩拜之礼,无可厚非。 “有本就奏,无本退朝。” 王景弘朝前一步踏出,看向奉天殿中的群臣,高声道。 而此时,早朝,才算是正式开始。 “臣有本要奏。” 李善长一步踏出,从袖口中拿出奏折,做出双手呈上的姿势。 而奉天殿中的小太监,连忙恭谨的接过李善长的奏折,随即,便是转交给了王景弘,呈于朱元璋。 “臣已年迈,不堪重用,还请陛下,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朱元璋刚刚接过奏折,李善长便是看向朱元璋,微微拱手道。 而这一语,更是激起千层浪。 李善长竟然想辞官回乡。 大明开国才多久的年岁。 身为第一功臣的李善长。 竟然选择在此时急流勇退。 难不成,朱元璋忌惮李善长的才能? 让李善长感受到了一股危机感。 所以,才想告老还乡,保全性命。 下方的群臣,心思各异,但大多数的猜测,都是觉得,李善长的辞官,和老朱有莫大的关系。 毕竟,居安思危,是朝堂常态。 皇帝真要对一个人动手。 甚至,不需要一点理由。 特别是他们的陛下,朱元璋。 这人可是个泥腿子出身。 更是不按套路出牌。 而站在一旁的萧寒,倒是看了一眼李善长,嘴角依旧玩味。 本应该在洪武四年,辞去官职的李善长,竟然在洪武三年,提起了这件事。 那要么就是他这只小蝴蝶,煽动了翅膀,改变了历史进程。 要么这就只是一个幌子,李善长并不打算辞官,而是打算以此为由,开始着手收拾杨宪了。 随即,萧寒的眼眸又是看向了一旁的杨宪,而后者的眼中满是火热。 萧寒果断的摇了摇头,这杨宪怕不是一头猪?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蠢货,前期竟然还能压制胡惟庸?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笑话。 不过,杨宪激动,实属正常,他身为中书省左丞,唯有等李善长退了下来,他才能登上中书省左丞相,成为一品重臣。 而到了那时,什么公爵,侯爵,在丞相的权利面前,都不过是一抹浮云,不值一提! 那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 就比如现在的淮西勋贵,眼中都是闪过一抹慌张,李善长可不能退,要不然,他们就相当于没了主心骨。 毕竟,李善长可是淮西勋贵的老大哥,更是中书省的一把手,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之巅,要是失去了,还被杨宪这个狗东西得到了,那才是真的要哭了。 “李相国。” “为什么突然会想要辞官?”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所以便是看向李善长问道:“难不成,是咱怠慢了你不成?” “圣上天威浩荡,眷顾臣恩。” “更是对老臣,委以重任。” “老臣更是感激不尽。” “又何来怠慢之意。” 李善长也是人老成精,直接跪倒在地,看向朱元璋,叩拜道:“只是老臣,已然力不从心,无法担此重任,所以,还请陛下成全。” “原来是这个样子。” 李擅长的语气之真实,根本不似作假,朱元璋自然能感觉得来,所以,便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才看向李善长,又是问道:“李相国,既然你想走,总得给朕一个人选吧?” 这意思。 就是让李善长推荐一个相国人选。 而群臣的眼中,皆是闪过一抹微颤,手臂更是轻轻抖动。 而他们都希望,这个好事,能落在他们的头上,所以,皆是眼巴巴的看向李善长,特别是胡惟庸,差点就给李善长跪下了! “萧寒。” 李善长转头扫视了一眼奉天殿,眼神便是落在了萧寒的身上,随即,嘴角升起一抹笑容,看向朱元璋,高声道。 第10章:臣!杨宪,毛遂自荐! “啥玩意!” 站在奉天殿中打瞌睡的萧寒,突然一激灵,便是瞪大眼睛的看向李善长。 这捧杀啊! 你不推荐胡惟庸,推荐我干鸡毛啊! 是不是有毛病! 要不是还在奉天殿,萧寒都能喷死李善长。 而李善长似乎感受到身后的寒意,便是转过来,看向萧寒尴尬的笑了笑。 他李善长对天发誓! 他绝对没有要得罪萧寒的意思! 而且,这个小瘪犊子,压根不能得罪! 要不然,尊老爱幼,这个词,就可能变成打老欺幼! 毕竟,萧寒除了聪明,还是个从来不守规矩的人! 所以,不守规矩的聪明人,更加的恐怖! “陛下!” “微臣身兼洪武大典重任!” “已然诚惶诚恐!” “怎么能够胜任中书省左丞!” 萧寒连忙走出来,看向上方微微沉思的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看老朱的样子,好似还有点动心! 这还怎么安心致仕? 这还怎么逃过朱元璋的魔爪? “洪武大典。” 朱元璋瞥了一眼萧寒,便是轻声开口道:“那肃宁侯,你觉得谁可以胜任左丞相一职?” 老朱这一手皮球,踢得不错。 而李善长的嘴角,亦是露出了笑容。 这就是李善长想要的结果! 借萧寒的势,送胡惟庸登上云梯! 而对于洪武大典,李善长不是不想插手! 但至少现在不能插手! 一来,淮西勋贵对于萧寒的态度,那可是自家亲兄弟! 而淮西勋贵的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 所以,洪武大典的归属名,萧寒! 那就是淮西勋贵! 如此,李善长照样可以名传千古,青史留名! 至于,浙东党派的宋濂与刘伯温想参与洪武大典! 那就得看萧寒,反正,朱元璋点头都没用! “上位。” “您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萧寒翻了翻白眼,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诉苦道。 “嗯?” 朱元璋微微皱眉,便是看向萧寒,但眼中却是闪过一抹笑意。 奉天殿上称呼上位! 李善长都不敢! 而整座大明,唯有被朱元璋与马皇后养大的萧寒,敢! “上位。” “臣一个区区的三品礼部左侍郎。” “怎么敢推荐正一品的左丞相。” “您老人家这不是要臣的命。” 萧寒更是极为不淡定的看向朱元璋。 反正,打死都不能推荐左丞相。 谁坐上那个位置,都无所谓。 杨宪。 胡惟庸。 汪广洋。 这三个人都可以出任左丞相。 但都不能经过他萧寒的手。 要不然,出了一点问题。 这都得他萧寒背锅。 而其他朝代,最多也就识人不明。 但落到了洪武朝,那老板,可是老朱,一个案子下来,杀了多少官吏,历史上写的清清楚楚。 他萧寒的脑子又没瓦特,为啥要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而站在那里的李善长,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不应该是萧寒的性格,怎么现在有点过分谨慎? 虽然,老朱是农民出身。 应该说是流民出身。 毕竟,老朱家里连块地都没有,算不得农民。 所以,因为从小受到的压迫,老朱的性格,那可以说是极其不稳定。 更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记住一个人。 但相对于朝政大事,老朱还是会听从意见,可现在看起来,萧寒有意地退避,过分的拘谨,实在是让人难以揣摩。 而萧寒的摇头,更是让后面的杨宪,眼中闪过一道光芒,随即,便是看向自家老师刘伯温。 刘伯温是御史台中丞,他在奉天殿上的话语,还是有一定的含金量。 老朱对于刘伯温的提议,自然要考虑一番。 而刘伯温自然也察觉到了杨宪的动作,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并未开口多言。 刘伯温何等聪明。 其才智不在左丞相李善长之下。 怎么能不懂老朱的用意? 包括萧寒的深意。 中书省左丞相。 谁都可以推荐。 但老朱用不用,那就是老朱的事。 绝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动。 淮西勋贵与浙东党派之间的平衡。 在皇帝手中就是一杆秤。 所以,杨宪能进入中书省,并不是他的功绩有多么的厚重,而是因为他是浙东党派,光是这个身份,位居中书省高层,可以平衡朝堂上的党派之争。 而这才是朱元璋的用意。 所以,杨宪在中书省最高的官职,最大程度上而言,不过就是从一品的官职。 那这左丞相之职,究竟属于谁? 刘伯温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要么是李善长继续担任。 要么就是汪广洋升任左丞相。 因为此时,他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刘伯温的摇头,让杨宪的心中拔凉拔凉,眼中更是泛起一抹怨恨,别人家的老师,都是不留余力的帮助自己的学生,唯有自己的老师,什么事都不办。 “启禀陛下。” “臣,中书省左丞,杨宪。” “毛遂自荐。” 杨宪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踏出一步。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臣子! 而杨宪,已然准备妥当! 语气中,铿锵有力。 眼神中,坚定不移。 所有的朝臣,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这个杨宪。 还真是个傻叉! 在这个时间,整个毛遂自荐。 这不是出来闹笑话? 朱元璋的眼眸,都是微微瞪了瞪。 更别提萧寒,都已经快笑出声。 刘伯温的学生,真就是个傻叉! 中书省左丞相。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职。 除了皇帝,整个天下,属它最大! 那能登上这个官职。 自身能力的重要性,没什么意义。 重要是身份! 因为,你一旦登上中书省左丞相。 那滔天的权力,就已经是你的能力。 比如,左丞相前天晚上做个梦,今天就能给你实现。 而且,何止是左丞相,区区一个县令,都能做得到,而这便是权力的能力! 所以,眼前奉天殿发生的这一幕。 还真是能让人笑掉大牙。 朝中根基不稳,身后党派不兴。 你如何能做得稳中书省左丞相? “臣。” “中书省参政知事,胡惟庸。” “举荐杨宪,为中书省左丞相。” 胡惟庸当即一步踏出,看向上方的朱元璋,脸上带起一抹笑容道。 这还真是送上门的踏脚石! 而萧寒看向眼前这一幕,轻轻点了点头,杨宪斗不过胡惟庸,从这里就不难看出,这两者之间的格局,宛如天堑,不可同日争辉。 第11章:这才是未雨绸缪,步步为营。 “胡惟庸,算你识相。” 杨宪看向站出来的胡惟庸,嘴角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 确实一点都没有察觉,身为李善长的学生,为什么要跑过来抱自己的大腿? 又或者,因为他们的老师,都不想自找麻烦,所以唯有自保。 而刘伯温直接失望地闭上了眼睛,杨宪的愚蠢,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竟然能是他刘伯温的学生? 而他究竟是看上了杨宪的哪一点? 当年竟然会收杨宪为学生。 现在看来,这件事。 会成为他刘伯温一辈子的污点。 杨宪也终将会为自己迎来灭顶之灾。 “上位。” “臣也觉得杨宪不错。” “您老人家,要不先用用?” 萧寒眼睛子一转,便是站了出来道。 而这并不是萧寒想为杨宪说话。 而是为了捧杀。 当一个人膨胀到了顶点。 所迎来的结局,唯有爆炸。 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生路。 胡惟庸出面,杨宪自然明白,那是不想得罪他,毕竟,同在中书省。 但萧寒站出来,却让杨宪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他与萧寒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 此时站出来,为他杨宪说话。 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想借此事,化干戈为玉帛? 杨宪的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想都别想! 或许是因为朱元璋的宠信。 再加上,他杨宪毛遂自荐。 让萧寒的内心中,闪过一抹恐惧。 所以才想站出来,替杨宪说两句。 以求自保。 毕竟,除了亲王,谁能大过左丞相? 但杨宪会放过萧寒? 呵呵。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睚眦必报! 而也就是在杨宪陷入意淫之时。 “臣觉得不妥。” “杨宪处事不深,资历不够。” “完全担不起中书省的重任。” 浙东党派的宋濂,缓缓踏出一步,便是看向朱元璋,极为诚恳的说道。 声音更是响彻了整座奉天殿。 而宋濂是谁? 那是大儒。 他要是站出来说谁不行? 那谁就是不行! 而眼前的这一幕,宋濂也是看出了些许端倪,这完全就是捧杀。 但杨宪好歹也是刘伯温的学生。 而既然,刘伯温不好开口说话。 那就由他宋濂出面吧。 可是却不知,此时已经疯魔的杨宪,只是觉得,宋濂在阻挡他的仕途。 阻人仕途,便是血仇,不死不休。 “啧啧。” “我都觉得,我才是刘伯温。” 萧寒瞥了一眼杨宪,翻了翻白眼。 今天早上的那一巴掌,彻底断送了杨宪的理智,要不然,怎么可能有毛遂自荐这件事。 再加上眼前的场景,杨宪眼中喷涌而出的怒火,那可完全都是在针对宋濂,觉得,宋濂就是为了阻止他升任左丞相。 “嗯,有点道理。” 朱元璋轻轻的点了点头,完全一副和稀泥的样子,眼中依旧如往日般平和,看不出来任何的波动。 “陛下。” “臣不觉得。” 朱元璋的话音落下,杨宪的面色一变,果断拱手,说道:“古有甘罗十二岁拜相,今我杨宪毛遂自荐,而中书省左丞相,有能力者担任之,自古便有之,又有何不可!” 杨宪的声音,振聋发聩,响彻整座奉天殿之中,回音久久,不绝于耳,可谓是振奋人心。 而宋濂的眼中,亦是闪过一抹失望,杨宪算是已经迷失在权力的漩涡之中,根本无法自拔,别说是拉一把,就算是十头牛,也不能将杨宪拉回头。 那他宋濂还多什么嘴,随即,便是朝着朱元璋拱了拱手,便又自行退回了队列之中。 “杨爱卿说的不错。” “你们说的都不错。” “但咱得好好想想。” 等奉天殿中的争执,告一段落后,朱元璋才缓缓起身,说道:“这件事,过后再议,李相国,还需要你操劳几日。” “请陛下放心。” 李善长微微躬身。 朱元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有没有别的事。” “要是没有,就退朝吧。” 随即,朱元璋更是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看向下方的群臣,摆了摆手道。 丝毫没有皇帝的礼仪风范。 但这就是最为真实的朱元璋。 没有规矩,能够束缚了老朱。 群臣虽然无奈,但也不敢谏言。 对于这样事,还是少管为妙。 别惹上了杀身之祸。 “启禀陛下。” “洪武大典之事。” “臣要筹备人手。” “还请陛下恩准,让臣自己挑选。” 萧寒果断站了出来,笑嘻嘻的看向朱元璋说道。 “嗯。” “那你自己挑选吧。” 朱元璋白了一眼萧寒,便是无所谓的笑道。 而底下的群臣,更是看直了眼睛。 能拥有这般待遇,全国上下,只有萧寒和太子了吧。 而反观于杨宪这边,就显得有点惨淡,杨宪整个人都有点失魂落魄,甚至,看向刘伯温与宋濂的眼眸,都极具怨恨。 “臣谢过陛下。” 萧寒依旧笑着躬了躬身。 这件事,便算是彻底落下了帷幕。 至于为什么没有人出来分这一杯羹? 萧寒环顾奉天殿上的朝臣,微微摇头。 今天早上打脸逼迫杨宪。 你以为真是萧寒闲的没事干? 非得打一波杨宪的脸不成? 殊不知,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今日奉天殿上,没人敢分一杯羹。 朝堂上的两大派系,一个是萧寒的自家兄弟,那自然不可能窝里横,剩下的,最大的头头,也不过就是杨宪。 而以权力压过杨宪,那就翻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没想到,因为这一巴掌,倒还推动了杨宪的灭亡,好一个毛遂自荐。 “有本就奏,无本退朝。” 王景弘的声音又是响起。 “臣等无本起奏。” 群臣对视一眼,便是躬身道。 “退朝。” 朱元璋点了点头,便是直接拉起萧寒,还有朱标,直接走出了奉天殿。 “臣等恭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又是看向朱元璋的背影,叩首道。 “散了,散了。” 朱元璋头都没有回的摆了摆手。 “上位,我们这是去哪里?” 萧寒看了一眼,同样懵逼的朱标,便忍不住看向朱元璋开口问道。 “大本堂。” 第12章:臣拥有灵活的忠臣底线! “父皇,我们去大本堂干嘛?” 朱标有点不解的看向朱元璋道。 “废话。” “当然是去看你的弟弟们。” 朱元璋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朱标。 不然,还能去大本堂干嘛? 吃早茶? 朱元璋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那臣就不去了。” “这是上位的家事。” “臣去算是怎么回事嘛。” 萧寒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便是看向朱元璋,讪讪一笑道。 反正,萧寒总觉得,老朱没憋着什么好屁! 毕竟,大早上的,你去看儿子,跟臣子有什么关系? 带上我萧寒,算是怎么个事? “风雪,你对咱几个儿子的评价,如何?” 而便是前往崇文阁,也就是大本堂的路上,朱元璋又是看向萧寒,笑眯眯的问道。 “嘶!” 萧寒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一旁的朱标,面色都是微微变了变。 而这个问题,很致命。 一来,朱元璋可是大明的开国皇帝,儿子便是皇子,未来大明的亲王。 二来,萧寒是臣子,而以臣子之身参与皇家之事,这不是找死? 所以,萧寒不管回答的好不好,都会被朱元璋记住。 那就算是现在没事,但等未来,一旦萧寒出点事,那就会被朱元璋无限放大,届时,萧寒的命,那可就是朱元璋的了! “上位。” “您去没去过青楼?” 萧寒微微思索了一下,方才看向朱元璋,反问道。 “没去过。” “但这和咱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朱元璋微微一愣,便是摇了摇头。 这简直牛头不对马嘴,他老朱问的那可是皇子,萧寒竟然扯出来个青楼,而这两者之间,怎么可以同日而论? “肯定有关系啊。” “您老人家想想,若是纨绔子弟与风流学子,同在青楼,而此间,满间春华。” “他们心中作何感想?” 萧寒又是看向朱元璋,眨了眨眼睛,问道。 “作何感想。” 朱标的眼眸,微微一亮。 这么多年的兄弟,他已经明白了萧寒的意思。 但这对于朱元璋,还是有点难。 为啥,因为朱元璋没去过青楼。 但以此作为比喻,却是最为恰当的选择。 “说说看。” 朱元璋的眼眸,微微一眯的看向萧寒道。 他老朱还真想知道,萧寒究竟想说什么。 朱标的嘴角微微抽搐两下,方才看向萧寒道:“但你以青楼做比喻,不合适吧?” “嗯,的确不妥。” 朱元璋亦是微微皱眉,朱标说的不错,确实有点不合适。 “嘿嘿,这不重要。” 萧寒倒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随即,便又是看向朱元璋说道。 “青楼女子,始终是青楼女子,但流落风尘,非她所愿。” “风流学子心中所属,不过一份欣赏,而若能共赴巫山,也能不负这一场风花雪月,但绝不会紧盯着苦茶子。” “但纨绔子弟,在他眼中的青楼女子,哪有什么卖艺不卖身,都是妓女,有什么区别?”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朱元璋,继续说道:“所以,您老人家,问臣这个问题,臣怎么回答,臣还得忙洪武大典,哪有空盯着您的皇子呐。” “好铺垫,苦茶子都弄出来了,那咱还真不知道,说你什么了。” 过了好久,朱元璋的脸上,这才浮起一抹笑容。 好小子,差点给他老朱绕进去。 “父皇,可以了,您就别为难风雪了。” 朱标连忙出来,打了一个圆场,笑呵呵的看向朱元璋道:“而这小子,从小就不正经,您又不是不知道。” “呸!” “这个臭小子。” 朱元璋白了一眼朱标,又是看向萧寒,上下打量一番,这才笑骂道:“咱现在看你,越来越不像个忠臣了,怎么变得这么奸猾,难道,你不知道,忠臣不畏死的道理?” “知道啊。” “臣一直都知道啊。” “但陛下,忠臣都死光了,不都剩下奸臣了,所以,臣不想死。” 萧寒很无辜的看向朱元璋。 “这就是你那所谓灵活的忠臣底线?” 朱标看向萧寒,果断的翻了翻白眼道。 萧寒嘿嘿一笑,并未回答朱标,那意思,不言而喻。 以前,他们俩兄弟扯犊子的时候,便是提起过这一茬,再加上,从来没听过,所以,朱标记忆犹新! “呵呵。” 朱元璋便是微微摆了摆手,道:“算了,不问你了。” “谢上位。” 萧寒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同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躲过一劫! “风雪,那你就回去吧,好好整合一下洪武大典的人选。” 随即,朱元璋又是看向萧寒,轻声说道:“明日交上来。” “遵旨,臣告退!” 萧寒看向眼前近在咫尺的大本堂,嘴角微微抽动。 这都到大本堂的门口了,还不让他进去喝口茶,直接就回去? 还得是老朱,真的会玩! 但谁让老朱是皇帝,萧寒是臣子呢? “坐我的车撵回去。” 朱标将腰间的令牌扔给了萧寒道。 “谢过太子殿下。” 萧寒接住令牌,又是微微躬身。 而等朱元璋与朱标走进大本堂,萧寒刚想离开皇宫,又是挑了挑眉头。 萧寒想起,昨日傍晚,王景弘传旨,坤宁宫宴请,而现在已经快中午了,那还回个屁的家。 “侯爷,我们送您回侯府?” 太子内官李恒,小心翼翼的看向皱眉的萧寒问道。 “直接去坤宁宫。” 萧寒摇了摇头,随即,便是坐上车撵,轻声道:“去拜见一下皇后娘娘。” “遵命。” 李恒自然不敢违背萧寒的意思! 毕竟,李恒可是太子朱标的心腹,自然知道朱标与萧寒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铁,甚至,私下可以打闹! 而太子车撵,大明开国以来,除了朱标,便是只有萧寒能坐! 所以,就凭这一点,李恒就得将萧寒当祖宗供起来! “爹。” “风雪的性格,绝对不会回答您的问题,您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走进大本堂的朱标,便是有点不解的看向朱元璋问道。 “呵呵。” “标儿,这你就不懂了吧。” “嗯,其实,风雪回不回答,不重要。” “重要的是答案,他已经告诉咱了。” 朱元璋放缓了脚步,看向朱标,呵呵一笑道。 所谓君臣之间的默契,莫过于此。 第13章:那丫头,毛都没长齐吧? “臣!萧寒,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千岁。” 此时的萧寒已经来到了坤宁宫之中,更是看向马皇后微微躬身道。 马皇后。 朱元璋的结发妻子。 而朱元璋还在打拼之时,那个时候的萧寒还小,便是养在了马皇后的身边。 而且,就算是到后来,大明开国,朱元璋登基称帝,马皇后依旧是那般简朴善良。 至少,历朝历代之中,皇后纳的鞋底,可不多,但每年送到肃宁侯府上的衣靴,还是一如既往的多。 可见马皇后真的将萧寒,当做是自己的孩子。 而眼前的马皇后,端庄大气,那股秀外慧中的气质,根本无需首饰衬托。 “你这个臭小子。” 马皇后走了过来,亲手扶起萧寒,随后用手指点了点萧寒的额头,忍不住笑骂道:“开国三年,你来我这坤宁宫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娘娘,微臣不是不想过来,而是微臣得有时间过来。” 萧寒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无奈,他就知道,免不了一场责怪。 但有什么办法呢? 大明刚刚开国,百废待兴,所有的事宜,都还在紧张的整备之中,特别是战事颇多,就连萧寒都是随常遇春南征北战! 那就更别提前来坤宁宫,拜见马皇后。 “婶娘知道,婶娘不怪你。” “但在这坤宁宫,别叫什么娘娘,还是如往常,叫婶娘。” “这是婶娘的懿旨。” 马皇后笑着点了点头,便是轻轻摸了摸萧寒的脑袋道。 “嗯,风雪知道了。”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温馨,随即,便是点了点头道。 皇宫之中,能让萧寒有触动的地方,便是唯有坤宁宫,还有马皇后。 “这才是婶娘的好孩子。” 马皇后拉着萧寒的手,坐到桌子前,又是想起了什么,便看向萧寒问道:“还是没有心仪的女子?” 萧寒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苦笑,随即,便是摇了摇头道:“忙都快忙死了,国事都处理不完,还找什么媳妇,还不如自己乐得清静。” 这几年,萧寒没有回坤宁宫的原因,还有一重,那就是马皇后的催婚,那家伙,恨不得将天下女子都介绍给萧寒。 这谁能受得住? 别说是萧寒了,就算是朱标,也不一定能背得住他娘这么干呐。 所以,逃避是最好的办法。 “这怎么可以,必须得成亲。” 马皇后的面色,顿时板了起来,随即,便是看向萧寒,正色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得赶紧找个媳妇了。” “婶娘,不是我不想。” “实在是没有中意的女子,要不然,我早就成亲了。” 萧寒无奈的耸了耸肩,随即,便是看向马皇后苦笑道:“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那见过女孩子,而我总不可能娶自家兄弟的闺女吧?” 那确实,淮西勋贵都是萧寒的兄弟,毕竟,同生同死过的兄弟! 所以,你真想让萧寒去娶,萧寒都下不去手。 兄弟变爹,这可不是落差了! 这简直可以玩命了! “常遇春,徐达,冯胜,邓愈,傅友德,汤和,包括李善长。” “这些都是你的叔伯,可不是兄弟。” “而婶娘也见过他们的闺女,皆是大家闺秀,配得上你。” 马皇后倒是不以为意的看向萧寒说道。 “婶娘,打住。” “常伯伯家的闺女,那可是您的儿媳妇,至于二闺女,毛都没长齐,还是别谈婚论嫁了。” “至于,徐叔叔家的闺女,也是个半大丫头,剩下的就用再提了吧。” “唯一大点的,就剩下邓伯伯家的闺女,但那和秦王青梅竹马,未来肯定是秦王妃。”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马皇后,无奈的说道。 “什么叫毛都没长齐。” “这要是让你常伯伯听见,不得打死你。” 马皇后白了一眼萧寒,更是没好气的说道。 这是什么话! 什么叫毛都长齐! 哪里的毛! 马皇后都快听不下去了! 更别提火爆脾气的常遇春! 这不噶了萧寒,那才是怪事! “行行行,婶娘,常家丫头,毛长齐了。” “这总可以了吧。” 萧寒无奈的摆了摆手。 但萧寒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怀念。 还是有点怀念,那个可以相互慰问对方父母,还不带生气的年代! 哪里像这个年代,你只要敢骂一句,对方就视你为仇敌! 甚至,不死不休! “算了,婶娘,这件事,就先别提了。” “等未来,有合适的姑娘,风雪就带回来见您。” 萧寒不想在纠缠这个问题,便是敷衍的看向仍然在絮叨的马皇后说道。 “指望你?” “那婶娘还是不想这件事了,今天晚上,常家的闺女,徐家的闺女,都会过来,你瞅准了,看上哪个就告诉婶娘一声,婶娘帮你办了。” 马皇后看向有点不耐烦的萧寒,眼中只是闪过一抹柔和道。 毕竟,萧寒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所以,撒娇不耐,对于马皇后来说,只是温馨,而不是以下犯上。 “今天晚上的晚宴?” “就是为了给我找个媳妇?” 萧寒不禁瞪大了眼睛,他本来以为,今天晚上的晚宴,是为了商议太子朱标与常清韵的婚事,没想到竟然还和自己有关系。 “三件事。” “的确要好好商议一下。” “一来,就是你的婚事,毕竟,堂堂肃宁侯,怎么能没个夫人?” “二来,就是标儿的婚事,总得两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 马皇后看向萧寒,微微停顿了一下,眼中又是闪过一抹忧愁道:“而最后一件事,就是关于老二的婚事。” “怎么?” “难不成秦王不愿意?” 萧寒自然察觉了马皇后的忧愁,便是轻声问道。 “嗯,已经闹了好几次了。” “说什么也不娶北元的小郡主。” “非得和你邓伯伯家的闺女在一起。” 马皇后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 这老夫妻俩,就喜欢乱点鸳鸯谱! 萧寒顿时恍然大悟,只不过,也有点意外,为什么这次朱樉竟然没有来找自己? 第14章:这是谁的部将...... 直至傍晚时分,坤宁宫今日的客人,才算是陆续到齐,朱元璋与朱标,也在这个时候,回了坤宁宫。 而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穿锦袍的少年,这顿时让萧寒眉头一跳。 这两个憨货,怎么也来了坤宁宫? 还能是谁? 太子朱标之下,大明最尊崇的王爵。 秦王朱樉。 晋王朱棡。 小时候,也是萧寒的跟屁虫。 “风雪哥。” 朱樉与朱棡,看向坐在院落中的萧寒,眼中顿时一亮,随即,便是跑了过来,笑嘻嘻的喊道。 “秦王殿下。” “晋王殿下。” 萧寒不敢怠慢,直接起身,微微拱手。 毕竟,这俩憨货,现在是亲王。 况且,老朱还盯着这里的情况,萧寒就算是再不想动,也得起身。 “行了,臭小子,不想起就别起,咱说过,坤宁宫是家,你也是咱的亲人,来了这宫中,放的随意一点。” 正在小菜园之中耕种的朱元璋,将手中的锄头,丢给了身旁的王景弘,随即,又是拍了拍手道。 “就是,风雪哥,我们兄弟之间,还用得着这套虚礼?” 朱樉也是有点不满的看向萧寒道。 “礼不可废。” 萧寒依旧是谨言慎行,依旧谦逊。 谁让这里是洪武朝,穿越到这一朝,只要不是朱元璋与马皇后的亲儿子,都有死的可能,所以,能少一事,就别多一事。 “寒小子,这里不是奉天殿,也不是太和殿,你不用有这么多顾虑,该咋滴就咋滴。” 常遇春倒是没有丝毫客气,直接看向萧寒,豪迈一笑道。 “嗯。” 萧寒微微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口,最后便只有点了点头道:“侄儿记下了。” “让他们玩吧,咱们也聊聊咱们的。” 朱元璋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萧寒,便是招呼着自己的老兄弟,坐到了一块,聊起了他们自己的事。 “风雪哥哥。” 而便是此时,清脆的女声响起,其中更是夹杂着一抹羞涩之意。 “清灵妹妹?” 萧寒抬起眼眸,顿时愣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确定的试探道。 只因眼前的女子,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这怎么都不像去年见的黑丫头,而且,这就算是打了激素,也不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吧? 常清灵依旧羞涩一笑,微微点头。 “常茂,你确定你妹妹,没换头?” 这直接给萧寒吓得亚麻呆住了,随即,便是快步来到常茂的身边,附耳问道。 “你妹妹才换了个头。” 常茂顿时没好气的看向萧寒。 这说的是人话嘛! 他妹妹出落的亭亭玉立,显然一副大家闺秀,怎么就换了个头?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鄂国公府? 而且,常茂的声音,还特别的大,更是引起了常遇春的注意,只见常遇春看了过来,喊道:“什么叫换了个头,啥意思?” 这不喊不要紧,一喊吓一跳,常清灵那小丫头的面色,瞬间苍白了下来,哪里还有刚刚的红润,眼眶之中,更是升起一抹水雾。 毕竟,女子心细如发,怎么能不懂萧寒的意思,况且,去年的常清灵,的确还是个黑丫头。 “清灵妹妹,你别哭,我和你哥开玩笑呢。” 萧寒看向眼眸微红的常清灵,仿佛有些乱了手脚,便是连忙来到常清灵的身边,说道:“本来就已经长得很美了,现在更是出落的倾国倾城,只是好久没见了,想和你哥开玩笑,不是在说你。” 安慰人这一套,对于一向毒舌的萧寒,这难度可是不小,但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不然,今天这个小丫头闹起来,那估计这帮老头,怎么也得抽自己一顿,给常清灵出出气。 所以,本着不挨打的原则,哄不好也得哄,总比试试就逝世,来的强吧! “噗嗤。” 而看着窘迫的萧寒,不仅仅是常清灵,开心的笑了起来,就连其他女眷,包括马皇后,还有朱元璋,脸上都是闪过一抹笑容。 百万军阵前,少年谋士,谈笑间,强橹灰飞烟灭,仍然历历在目。 今日能见得窘迫,也是人生一大奇观,这可并不多见呐。 “这才像个少年郎。” “以前总觉得,他比我们还成熟。” 徐达看向挠头的萧寒,嘴角露出笑容道。 “确实,还是这样可爱一点。” 常遇春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而朱元璋直接翻了翻白眼。 没有啥特别的原因。 当初对决陈友谅,朱元璋压下所有声音,坚持使用萧寒的计策,而萧寒更是力排众议,将战局推倒重来,重新任命将领。 那个时候,常遇春与徐达,还有其余的国公侯爵,都在萧寒的帐下听命。 而今日能看到萧寒之窘迫,自然是人生一大快事。 这点小心思,朱元璋难道能不懂? 随即,朱元璋直接看向常遇春与徐达,竖起中指,表示鄙视。 当然,这个手势,本不属于大明,但有了萧寒,那当然也就有了,特别是朱元璋,用的最勤快,现在全国上下,表示鄙视的手势,完全统一。 “风雪哥哥。” 而又是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萧寒转过头去,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青衫,笑靥如花。 “这是谁的部将......” “咳咳,这又是谁家的闺女,为何长得这么秀气?” 萧寒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打开模式不对了,怎么今年处处是美女,就算是放到后世,那也是独树一帜的美女,特别是这种古典美,简直爱死了! “徐妙云。” 徐妙云的眼中,闪过一抹幽怨,还有一抹失落,明明以前见过,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可萧寒却忘记了。 “女诸生,徐妙云?” “徐家的大掌柜?” 萧寒再一次瞪大了眼睛,这可太妙了! 而坐在一旁的徐达,顿时老脸一红。 怎么这件事,京城里的人,好像全知道! 第15章:依旧过分谨慎的萧风雪。 徐妙云,未来明成祖朱棣的皇后! 更是不输于马皇后的贤后! 其父徐达,大明开国公爵之一,功勋彪炳! 还有几个弟弟,皆是人中龙凤,不输于人! 特别是徐允恭,也就是未来的徐辉祖,军事才能完全不输乃父徐达! 但现在,徐允恭还是个小屁娃娃,包括徐妙云,也是小丫头。 “记得记得。” “小丫头出落的真是越来越水灵了。” 萧寒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但是有一说一,淮西勋贵家中的丫头,要么小家碧玉,要么倾国倾城,而想在其中找出一个异类,简直难如登天。 “亏的咱的女儿,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坐在一旁的徐达,直接没好气的开口道。 仿佛要为刚才的事,找回面子来! 也要让他的这些老兄弟,还有萧寒知道,徐家,他徐达一直都是一家之主! “徐伯伯,侄儿就见了妙云妹妹一面,怎么还上升到了念念不忘,这侄儿可受不起。” 萧寒连忙摆了摆手。 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旁边的杀气! 只见常清灵直接瞪向徐妙云,京城谁不知道,她常清灵喜欢肃宁侯萧寒,而想跟她抢萧寒,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反观徐妙云,也是不弱气势的瞪了回去,你喜欢风雪哥哥,难不成,风雪哥哥就要喜欢你? 我徐妙云也不是泥捏的! 而这两者之间,家世相同,父辈还都是好兄弟,论容貌,更是谁也不输谁! 但却让常遇春与徐达,紧紧的攥了攥拳头,更是纷纷白了一眼萧寒,这个小混账,还真是个拈花惹草的主。 同时,又是纷纷叹了口气,这么看下去,自家姑娘,迟早栽到萧寒的手中。 虽然,他们都想让萧寒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但两女共事一夫,皆是微微摇了摇头,谁的女儿,去做小? 而眼前的这一幕,更是让这些半大小子,看向萧寒的眼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这究竟走的什么狗屎运,能让常清灵与徐妙云,这两位闺中大家,当成心头宝? “好哥哥,这是什么学问,您怎么可以藏着掖着?” “弟弟这里有一把金豆子,快把这其中的学问,传授给弟弟!” 晋王朱棡直接凑了上来,更是从怀中,直接抓出一把金豆子,塞到了萧寒的衣袖之中,脸上更是露出了谄媚的笑容道。 “谢钰儿,不要了?” 萧寒转头瞥向朱棡,挑眉道。 谢钰儿,淮西勋贵谢成之女,晋王朱棡的青梅竹马。 “金豆子还我。” 朱棡的脸,顿时一黑,就想收回金豆子,想他堂堂一个亲王,青梅竹马是正妃,还不能有侧妃,不能有妾室? “送出去的东西,可以收回去?” 萧寒一把甩过袖子,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空手套白狼,他可是老祖宗,朱棡,还嫩点。 “随便吧,一点铜豆子,给你给你。” “我再给你一点。” 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坏笑,又是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子,里面满满的都是金豆子,只是这颜色,怎么是个铜色! 而本来正欲起身的朱元璋,又是坐回了位置上,他就说朱棡哪来的金豆子,原来是铜豆子,那就没事了。 不然,朱棡今日就算是栽在朱元璋的手上了! “金的铜的,我无所谓,只要你敢送,我就敢收。” 萧寒倒是丝毫不在意,但脑门上却是瞬间泛起一丝冷汗,随即,又是看向朱棡,露出一抹贱兮兮的笑容道:“要是别人的,下官还真不敢收,但谁让晋王殿下,家大业大呢。” 朱棡的脸又是瞬间胀红,这个该死的萧寒,拿了他的金豆子......铜豆子,还在这里埋汰他,要不是叔伯,还有老朱都在这里。 朱棡一定要和萧寒好好掰扯一下。 动嘴,朱棡刚不过萧寒,但是动手,朱棡可是号称文武全才,而萧寒,可是手无缚鸡之力。 “这个小混账,真的是越发谨慎了。” 常遇春与徐达,眼眸微微错愕,同时摇了摇头,但都是没有说出来。 想来老朱也能看明白这一点,萧寒最后补充的那句话,不是在和晋王朱棡讲,而是在告诉老朱,他绝对没有贪污腐败的心思。 而坐在那里的朱元璋,脸上完全不在意,至于心中,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不经意之间,朱元璋瞥了一眼朱标,嘴角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 知进退,识大体,摸索得来分寸,这样的臣子,才是朱标未来最大的助力。 “风雪,咱记得你的那一手好烧烤,宫中的那些御厨,一点也烧不出来,都没你做的好吃,今天准备准备,搞点出来,咱有点馋了。” 随后,老朱又是看向萧寒,轻声一笑道。 “没问题。” “交给微臣吧。” 萧寒微微躬身,便是撸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风雪哥哥,我来帮你。” 常清灵与徐妙云,异口同声道。 随后,两女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对方。 便是连忙来到了萧寒的身边。 烧烤? 她们也尝过,真的很好吃! “你们帮我穿肉吧。” 萧寒看向两女,微微点头,随即,手指又是指向了徐允恭与常茂道:“你们俩也过来干活,不然,没你们的份。” “好!” 常茂与徐允恭,也是异口同声道。 “孤也来帮你吧。” 太子朱标直接抓起秦晋两王,也是来到了萧寒的旁边,麻溜的生火烧柴,那行云流水的动作,更是直接惊呆了朱元璋。 怪不得,隔一段时间,就要去一趟肃宁侯府,现在看来,这几个混小子,私下里,一直都在开小灶。 “老哥哥。” “咱那里存了几坛好酒。” “咱已经让人回府上去取了。” “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常遇春看向朱元璋,嘴角闪过一抹豪迈笑容道。 身为沙场宿将,他们都是嗜酒如命,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朱元璋。 “咱觉得可以。” 朱元璋点了点头,脸上亦是遍布笑容。 “大哥,有件事,你得帮我。” 而便是此时,秦王朱樉看向萧寒,轻声细语道。 第16章:风雪哥哥,你什么时候娶我? “我帮你个屁。” “老爷子让你娶的是北元郡主,但一个亡了国的北元郡主,你觉得老爷子能看得上?” “无非就是看上了她哥,你还不如顺了老爷子的意思,闹什么闹?” 萧寒看向朱樉,翻了翻白眼道。 “那也不能牺牲我的幸福吧?” “你不觉得老爷子很过分?” “你要是被强压着一桩婚事?” “你难道就不反抗一下?” 朱樉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道。 王月悯。 敏敏帖木儿。 北元小郡主,也可以叫做亡国郡主,是北元最后的名将,扩廓贴木儿的妹妹。 扩廓贴木儿,也叫王保保,被朱元璋誉为奇男子,是朱元璋一直都想收服的名将,可是一直都未能成功,便想借助两家联姻,用来笼络扩廓帖木儿。 “你反抗个屁啊。” “你在这跟我玩恋爱脑呢?” “你跟我保证,你就守着邓月婵过日子,那我这个爵位不要了,都帮你。” 萧寒挖了挖鼻孔,不屑的看向朱樉道。 男人的那点心思,大多都是喜新厌旧。 扯那么多的屁道理,无非就是穷。 但朱樉? 那可是大明秦王! 大明的第一藩王! 能穷? 所以,萧寒可以想象得到,要不是有朱元璋压制,朱樉架枪的时候,还得喊几个妹子过来,站在一旁给你加油助威,喊一句樉哥威武,樉哥牛掰! “你骂的好脏.....” 朱樉顿时被怼的哑口无言,直接看向萧寒,垂头丧气道。 “别老是想着跟老爷子作对。” “你就顺着他的意思来。” “让你娶个媳妇,还是个美人?” “你有什么不乐意?” “你凭什么不乐意?” 萧寒依旧没好气的看向朱樉,继续说道:“你这还只是儿子,我他喵的是臣子,要是老爷子赐婚,我那个“不”字说出口,那我就研究一下,我埋在哪里吧。” 朱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甚至,找不出一次反驳的点。 “所以,别老是想着跟你爹作对,你得学会顺着他老人家,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你又不会少块肉,还有一个人知道疼你,真不错了。” 萧寒看向朱樉的目光,闪过一抹赞赏道。 “可是你不是说过,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会闹的孩子有糖吃,听话懂事的孩子,啥都没有嘛。” 朱樉又是抬起了脑袋,不解的看向萧寒问道。 “你是老大,你还是老幺?” “夹在你这里,还有朱棡与朱棣。” “你们不觉得你们很尴尬么?” “那最小的孩子,现在才多大?” “人家正在闹呢,你跑上去凑热闹?” “你这不是有病?” “再对比一下,你旁边那个玩意?” “人家是太子,未来的大明皇帝。” “你身为老二,未来的大明第一藩王。” “真的就是比上不足,比下不如!” “所以,还是别闹了,人生如意,比什么都强啊。” 萧寒说到最后之时,眼中更是流露出一抹感慨,想在这洪武朝,活到寿终正寝,还真不容易,他还需要继续努力,更别提什么人生如意。 反正,就是那句,只要老朱不退位,萧寒的脑袋,还是暂时放在他那,并不是完全属于萧寒。 “懂了。” “不就是娶个媳妇,多大点事。” 良久之后,朱樉才重重的点了点头,反正也不亏,说不定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子,娶回来做个正妃,也不碍事,更不会影响他和邓月婵,毕竟,老朱安排的最大嘛! “能想通,就是好事。” “但是,你踏马下次能不能别带孤?” “老子好歹也是太子,什么叫玩意。” 朱标的眼中,先是闪过一抹赞赏,随即,又是没好气的看向萧寒道:“下次,要还是再这样称呼孤,孤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吓死我,行不行。” 萧寒毫不示弱,直接回怼道:“婶娘说过,坤宁宫之中,没有太子,这是懿旨,所以,你想抗旨不遵,不成?” 朱标直接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萧寒。 “风雪哥哥,你什么时候娶我过门?” 而好不容易等这一事,告一段落,一直待在一旁穿肉的常清灵,却是抬起眼眸,直勾勾的看向萧寒问道。 而这声音,整个坤宁宫,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一双双眼睛,直接转了过来,特别是常遇春,还有常家兄弟,瞪大了眼睛,简直不可置信! 就连陪在马皇后身边的常清韵,都是微微捂了捂眼睛,简直不敢直视,同时她也明白了,今天出家门的时候,常清灵为什么问她,怎么可以表达自己的喜欢? 而常清韵当时也知道,所以就告诉常清灵,若是真的喜欢,便说出来,只是这妮子,好像理解错了,直接干出来一句,你什么时候娶我过门? 而这句,若是真的喜欢,便说出来,还是因为萧寒说过,被朱标记了下来,然后告诉了常清韵。 “常清灵,你简直.....” 徐妙云更是愣在了原地,这句话的杀伤力,实在是太过于强悍,惊的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大胆求爱,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这完全就是违背礼制! 娶不娶过门,这种话,怎么能出自女子的口中? 还是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 这简直有辱常家的门风! 但是在场这么多长辈,徐妙云总不可能骂吧? 但马皇后的眼中,却是一亮,她的蠢侄子,终于有人看得上了! “咳咳.....清灵妹妹,这话你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过门?” 萧寒一个闪身,便是来到了常清灵的身边,更是侧耳说道。 但这个行为举止,让现场的气氛,却是更加怪异了许多,当着这么多长辈,当着这么多兄弟姐妹的面,你俩在这咬耳朵,更不合适吧! “我问姐姐,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欢?” “姐姐告诉我,若是喜欢,便说出来。” 常清灵歪着脑袋,看向萧寒,甜甜道。 而空气中,都仿佛弥漫起一股花香,沁人心脾,如沐春风。 “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萧寒又是瞪大了眼睛,随即,便是恶狠狠的瞪向朱标! 朱标微微耸了耸肩,表示我啥都不知道! 第17章:可惜,老四,没这个命!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萧寒现在都想给自己俩大嘴巴! 那个时候多什么嘴? 这不纯粹是给自己找事? 这个该死的朱标! 我拿你当亲弟,你拿我当表哥! 而古代的门规家风,对于待字闺中的姑娘,那更是极为的苛刻,而今日之言,必然会席卷整座金陵,而到了那时,常清灵的清誉,就算是毁之一旦了! 所以,这话一旦说出口,常清灵就必须要嫁给萧寒,毕竟,现在的这个场面之中,可都不是平头老百姓,而是大明的开创者。 “我也要嫁给萧寒哥哥!” 而就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徐妙云又是走了过来,直接抱起萧寒的胳膊,不甘示弱的看向常清灵,出声喊道。 场面一瞬间,寂静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又是对准了徐妙云。 汗! 大汗! 暴汗! 成吉思汗! 怎么徐妙云也会搞出这么个事? 她可是女诸生! 金陵城的第一女才子! 怎么说话也不过脑子? 这种话是可以乱说的吗?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徐达和常遇春,反观这俩老头,都是恶狠狠的瞪向萧寒。 这里要是私下,这俩老头应该开心,毕竟,还是那句老话,门当户对,有何不可? 但这里可是坤宁宫,皇帝皇后都在前,这两个傻丫头公然求爱,这简直是违背祖制,违背礼制,更是有辱门风! 但自家的丫头,他们怎么舍得责怪? 所以,那就只有肃宁侯萧寒来背锅了! “教的不错。” 而老朱倒是一直都没有说话,马皇后却是看向常清韵,脸上露出笑容道。 “伯母。”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常清韵的眼眶,却是微微红起,她还以为,马皇后在责备她。 可是常清韵也没有想过,这件事的导火索,竟然是她自己! 但也怪常清灵这个小丫头,真的是太过于实诚,这种事,私下里说一声,其实并不为过,只能算作私定终身,你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就给我喊出来呢? “伯母没有怪你。” “风雪也到了娶亲的年纪。” “你们两家门当户对,有什么不乐意?” 马皇后轻轻拍了拍常清韵的手,更是笑着宽慰道:“不要想太多,伯母还得谢谢你,要不然,风雪还不知道要拖多久,为了他的婚事,伯母可是操碎了心。” 可是马皇后的心中,也是闪过一抹忧虑,现在可不是牵扯常清灵一个姑娘,还有徐家的大丫头,这两者之间,关系要是处理不好,好事儿就容易成悲剧。 “你跟着添什么乱?” “我们才见过几面?” 萧寒现在直接麻在了原地!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还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这都是什么鬼? 常清灵,还好说吧,毕竟,萧寒救过人家的爹,那芳心暗许,以身相许,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徐妙云怎么回事? 出来凑个热闹,开个玩笑? 那这个热闹,这个玩笑可有点太大了! 萧寒的人设,一直都是想苟到死! 那你现在这么干? 那萧寒未来的日子,恐怕清静不了了! 而此时现场的气氛,极度的诡异,朱元璋仍然老神的坐在那里喝茶,徐达与常遇春的胡子,气的都发抖,恨不得剥了萧寒的皮! 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萧寒,他们两家的丫头,还左右抱着萧寒的胳膊! “成何体统!” “还不赶紧松开!” “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 “还有没有一点女子的德性!” 朱元璋没什么意思,坐在那里喝茶,那看样子是想做个红脸,那这个黑脸,总得有人出来吧,那就只有朱标了,虽然很无奈,但还是一步踏出,怒斥道。 而太子的威严,果然有用,两女果断松开了萧寒的胳膊,规规矩矩的站在萧寒身边,但眼神之中的敌视,仍然死死的盯着对方。 “要不.....我死了吧?” “实在不行,你俩一人一半?” “这是要闹哪样啊!” 萧寒依旧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随后又道:“我终于理解了什么叫人红是非多!” “风雪哥哥.....” 两女皆是微微一愣,便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徐妙云也从昏头中,醒了过来,脸颊更是绯红,刚刚怎么就失去了理智? “什么叫人红是非多?” 朱元璋倒是好奇的抬起眼眸,看向萧寒问道。 “回禀陛下。” “就是微臣长得太帅,容易招惹是非。” 萧寒真的是懒得搭理朱元璋,但人家是皇帝,所以,你要真不搭理朱元璋,那他,这寄存的脑袋,今天就得还给人家原主人了! “臭美!” “臭屁!” 朱家三兄弟,皆是看向萧寒,竖起中指,表示鄙视道。 但又看了看萧寒那英俊的容貌,嘴角又是微微抽动,说实话,论颜值,他们之中最能打的朱棡,都有点自惭形秽! “臭小子,你呀.....” 朱元璋无奈一笑,又是伸出手指,指了指萧寒道:“那现在这个场面,你准备怎么办?” 出了事,总得有人去解决,而到了现在这种情况,朱元璋就算是不想出面,也得站出来,给他的两个老兄弟,一个满意的答复了。 “陛下。” “微臣拿不定主意,还请陛下示下。” 萧寒看了一眼满怀期待的两女,又是看向满脸笑容的朱元璋,只得躬了躬身道。 没主意。 千军万马之前,萧寒谈笑间,强橹灰飞烟灭,但面对姑娘,他的确没有任何主意,专业不对口,还是让朱元璋来决定吧。 而常遇春与徐达,也是看向了朱元璋,作为自家多年的老兄弟,他们也想知道,朱元璋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是向着常遇春,还是向着徐达? “你这个混小子,还得把咱拉下水。” 感受到自家两个老兄弟的目光,朱元璋顿时摇了摇头,看向萧寒笑骂道。 萧寒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要是有解决的主意,萧寒可不想将皮球踢给朱元璋,毕竟,这个老头,下手真的黑! “都娶了吧,咱为你操办。” 朱元璋轻轻叹了口气,便是起身道。 可惜了。 可能他们家老四,没有这个命。 朱棣:“......” 第18章:一世人,两兄弟! 朱家老四,燕王朱棣,算是徐妙云的青梅竹马。 但从小,徐妙云就不愿意鸟朱棣,更是喜欢远远躲在一旁,看向指挥千军万马的萧寒,眼中闪过爱慕。 这就是为什么,徐妙云会跟常清灵争风吃醋! 一介女才子,若非爱慕,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毕竟,古时封建王朝的规矩,特别是对于女子的清白,那可是极为的看重! 当然,后世的不算! 而老朱的想法,本来就是想让朱棣与徐妙云成亲,用来稳固与徐家的关系。 但现在看来,老朱很无奈,本来到手的儿媳妇,因为这一句狼嚎,没了! “都娶了!” 反观萧寒,直接瞪大了眼睛,看向朱元璋。 “嗯,都娶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 不然,还能怎么办? 毕竟,事关自家俩大侄女的清白,还有婚姻大事,那老朱只能这么办了! 再者说了,萧寒好歹也是老朱带大的孩子,算得上是半个亲人,所以,徐妙云嫁给萧寒,也是联姻,没区别! “这怎么可以!” 徐达与常遇春,还有两家的孩子,同时异口同声道。 徐妙云与常清灵,就算是比不得公主,也好歹是国公之女,身份地位显赫! 怎么可能共事一夫! 所以,就算是徐达与常遇春,再怎么中意萧寒,都不可能同意! “你们的那点小心思,咱能不懂?” 朱元璋瞥了一眼徐达与常遇春,便是不屑的说道:“不就是怕自己的闺女,做了侧室,丢了自己的面子。” 皇帝的圣旨,还没下达,那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但圣旨一出,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所以,徐达与常遇春,才会开口阻拦,毕竟,姑娘的终身大事,那决不能开玩笑! 特别是徐达与常遇春,还都是极为宠溺闺女的爹! 那怎么能接受自家的闺女,成为别人的侧室! 就算是萧寒,都不可以! 而什么是侧室? 那就是比小妾,好听点,算得上半个主人,但实际上,还是小妾的命! 生出来的孩子,都不是嫡出,只能是庶出,压根没有丝毫地位可言! 当然,侧室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正室离世,侧室就能被扶正,那她的儿子,也可以算作嫡出了! 但,这种事,极为渺茫,甚至,根本不可能发生! “既然陛下已经有了主意,那还请陛下示下!” 徐达与常遇春对视一眼,便是看向了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那就都作为正室,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生下来的孩子,都是嫡出,不就可以了。”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道。 “嘶!”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但也是有人眼前一亮。 朱标微微点了点头,这个主意,确实不错,皇帝下旨,皆为正室,孩子皆为嫡出,那还有矛盾么? 马皇后的眼中,也是闪过一抹赞赏的目光,老朱这才总算是靠谱了许多,是个不错的主意。 而徐妙云与常清灵,先是微微一愣,心中虽然还有点失落,但总比彻底失去萧寒强吧! 只因,比起失去,两女共事一夫,还都是正室,那她们愿意。 “这不符合礼制吧。” 徐达还是有点为难的看向朱元璋说道:“从古至今,没有这么一档子事呐。” “现在不就有了?” 朱元璋耸了耸肩膀,便是抬起眼眸,看向徐达与常遇春,轻声道:“礼制在人,再大,还能大过咱?” “魏国公,鄂国公。” 马皇后也是走了出来,看向徐达与常遇春,轻声一笑道:“你们可以这么想,万世乾坤,就出了一个朱元璋,从古至今,可曾有过?” “臣明白了!” 徐达与常遇春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一抹苦笑,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与马皇后,微微躬身。 万世乾坤,就出了一个朱元璋! 这句话的杀伤力! 胜过所有的礼制! 完全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看来,这个女儿,还必须得嫁了! 算了,反正不亏,而以萧寒的本事,为自己的儿子争一个侯爵,小意思! 一门两国公,都有可能,那便同意了此事,免得惹恼了朱元璋。 但从这里就能看得出来,朱元璋与马皇后究竟有多么疼爱萧寒! “我这算不算的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两个媳妇?” 萧寒看向聊得正欢的朱元璋与徐达他们,转头看向身边的朱标与朱樉,无辜的问道。 “你还不乐意?” 朱标微微挑眉道。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不知足,得了便宜还卖乖,真的该死! “既然无法反抗,那不如接受陛下的安排,你教我的嘛。” 朱樉直接了当的拍了拍萧寒的肩膀,更是语重心长道。 但朱樉的心中,别提多么开心,多么舒爽了! 谁让打脸萧寒,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但今日,实在是太爽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乐意了?” 萧寒瞥了一眼朱樉,更是没好气的说道:“京城四美,我一个人拥有俩,我凭什么不乐意?” “.......” 萧寒那得意的表情,落在朱樉的眼中,那就是赤裸裸的炫耀,让他简直如鲠在喉,恨不得咬死萧寒! “二哥,寒哥从小就没吃过亏,你跟他秀,不是找虐?” 坐在一旁的朱棡,更是不屑的看向朱樉,说道:“而我现在也看明白了,你不是读书不努力,你就是蠢!” 朱樉:“......” 这简直就是三重打击! 可朱樉涨红了脸,都没说出来一句话,只得气呼呼的将头别了过去,自个在那里生闷气! 反正这场子,想找回来,可能还得找虐,何必呢,以后,打死朱樉都不惹萧寒了! 随后,萧寒又是看向身后站着的徐妙云与常清灵,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嘴上的确是痛快了,但娶了这俩,以后还能不能安稳的活过洪武朝,那就是两回事了! “还有孤。” 朱标仿佛看出了萧寒的心思,便是拍了拍萧寒的肩膀,微微一笑道。 “嗯。” 萧寒的身形,微微一颤,随即,转头看向朱标,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说出口,便是点了点头。 因为,萧寒与朱标都明白,一世人,两兄弟! 第19章:知不知道,什么是洪武副皇帝? “恭喜。” “一下子迎娶京城两大美人,你这下子可算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坤宁宫的热闹,还在继续,朱标的手,却是搭在了忧愁的萧寒身上,笑道。 常清灵。 徐妙云。 不论是容貌,还是家世。 那可一直都是京城才子追捧的对象。 可惜,他们没有一个能抱得美人归。 最后,都便宜了萧寒。 这想想,未来京城的这些才子,都会恨不得将萧寒给生吞活剥了,而朱标想到这里,嘴角更是生起笑容,那场景,一定很壮观。 “你真觉得这是好事?” 萧寒反倒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标,翻了翻白眼道:“从今天开始起,我就真没安生日子了。” “你就是担心的太多了。” “孤不是说过,放心。” 朱标微微摇了摇头,又是拍了拍萧寒的肩头,道:“娶个亲,不至于给你取没了,剩下的事,便交给孤吧。” 而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萧寒也只能点头,毕竟,朱标的身份,那可不仅仅是太子。 华夏上下几千年来的历史之中,太子之位最稳固的唯有朱标,这几乎是有目共睹。 而且,朱标在洪武朝,那权力,几乎能比肩老朱,完全没有人能够撼动。 特别是萧寒还记得,对于朱标的称号,后世还有一句戏言,也是实话。 洪武副皇帝! 你告诉我,怎么撼动? 况且,萧寒又是忍不住暗骂一声,什么叫做太子朱标天性仁厚,接触了这么多年,他萧寒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玩意,仁不仁厚? 老朱的所有手段,朱标基本都会,而所谓的仁厚,朱标自然也有,但那是分对谁? 若是百姓,朱标自然仁厚,但若是贪官污吏,那你看看小朱嘎不嘎他? 大明开国三年了,又不是没有贪官污吏,而从这其中,萧寒更是悟出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小朱与老朱之间的争执,完全不是因为仁厚,那是纯他娘的扯淡。 小朱,主张三族消消乐。 老朱,主张九族消消乐。 分歧就是差了六族。 你告诉我,这就是天性仁弱的朱标? 再加上,这老哥,东宫的那套阵容,完全就是在打巅峰赛,怎么就仁弱了? 嗯? 什么阵容? 呵呵! 左丞相李善长兼太子少师,右丞相徐达兼太子少傅,中书平章录军国重事常遇春兼太子少保。 右都督冯胜兼右詹事,中书平章政事胡美、廖永忠、李伯升兼同知詹事院事。 剩余的其他臣子,我们就不提了,光是这几位之中,开国六公,就已经四位了,所以,这是什么概念? 那就是,我们的小朱同学,要是想要造反,早就没朱元璋什么事了,这简直是将淮西勋贵,打包送给了太子东宫。 那就别他娘的开玩笑了! 朱标,屁眼贼黑,手段贼狠! 压根不用质疑! 所以,现在的萧寒,那可是完全与朱标捆绑在一起,这就是萧寒的救命稻草,所以,萧寒再一次的下定决心,朱标一定不能死! “你要不考虑考虑,将那几个臭小子,拉进你的太子东宫?” 随后,想通了的萧寒,便是转头看向朱标说道。 “什么意思?” 朱标有点不解的看向萧寒。 萧寒伸出手指,指向了常家兄弟,徐家兄弟,方才说道:“淮西勋贵,终究不是你的班底,而是老爷子的班底,所以,他们就是不错的选择。” “嗯?” 朱标先是瞥了一眼,随后,微微沉思了片刻,才看向萧寒道:“孤若在,他们也只能是孤的人,所以,为什么还要将他们拉入太子东宫?” 霸气! 这就是朱标的底气! 孤在! 这天下就是孤的,无人能撼动! “呵呵。”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鄙视,随后,才看向朱标继续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就这么放任,未来会不会养废?” “别忘记了,老爷子那一辈,都吃过苦,我也吃过苦,那可真是太苦了,再加上暴元的压迫,才塑造了时代的英雄。” “但这些臭小子,吃过苦么?” “没有,他们从小便是锦衣玉食,包括你,那他们如何担起大明的顶梁柱,如何成为你的得力臂助,有没有想过?” 果然,萧寒的一席话。 朱标瞬间就明白了过来,随即,便是重重的点头道:“过几日,孤就让他们来太子东宫任职,先从亲卫做起。” 而萧寒说的也不错,淮西勋贵,可以作为洪武朝的顶梁柱,成为朱元璋的得力臂助,但是等到他朱标登基,这些老人,要么是半截入土,要么就是已经入土。 那他朱标,还能用谁? 无非就是淮西勋贵的余泽。 这些淮西子弟兵。 出身公侯,大明嫡系子弟。 毕竟,这层身份摆在这里,朱标若是不用,那才是有点卸磨杀驴的味道。 况且,人家的父辈都有爵位在身,身为大明的公侯,肯定会世袭爵位,所以,这就是他们老朱家的手足兄弟。 而在古代封建王朝,任人唯亲,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贬义词,相反,这还是个褒义词。 所以,为了保证这群淮西子弟兵的能力,朱标将他们调到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嗯,而我只负责提意见,不负责管闲事,而且,我还要负责编撰洪武大典,更没有时间,帮你调教他们,所以,别找我。” 萧寒也是点了点头,但又补充到,生怕朱标给自己找事。 “嗯。” 朱标这次倒是也没有强求,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萧寒,便是点了点头。 “咦?” “这不像你的性格,怎么个事?” 但朱标的点头,就让萧寒很难受,就像是好大儿不需要爸爸了一般,简直是如鲠在喉,便当即看向朱标问道。 “你都说了你忙。” “我还能揪着你不放不成?” 朱标依旧很平淡的回复道。 “虽然,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但我怎么就开心不起来?” 萧寒的神色,就跟吃了屎一样难受,随即,便又是戳了戳朱标的胳膊,道:“你要不,求求我?” “我求你二大爷。” 朱标没好气的说道。 萧寒:“......” 第20章:关于泰山封禅这件事...... 而就在萧寒与朱标打闹的时候,朱元璋却是看了过来,随即,招了招手道:“老大,风雪,你们俩过来一下,咱有点事,想问问你们的意见。” “遵旨。” 萧寒与朱标起身,走到了朱元璋的身边。 “陛下,我们可不可以过来?” 而萧寒起身,倒是引得徐妙云与常清灵,微微瘪了瘪嘴,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问道。 “那你们都过来吧。” “今天是家宴,叫伯伯。” “不然,咱听着别扭。” 此刻的老朱面对后辈,还算是和蔼,轻轻的招了招手,示意他们都过来。 这可是惊呆了常遇春与徐达,甚至,就连马皇后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还是他们的那个陛下么? 怎么突然还彰显出和善来了? “谢....皇伯伯。” 而这群半大小子,受宠若惊,本来还想称呼陛下,但朱元璋的那句别扭,又让他们收了回去,毕竟,皇帝随便说的一句话,那都是圣旨,不能不遵。 “嗯。” 朱元璋的脸上也是升起一抹笑容,随后,才看向萧寒与朱标说道:“前几日,韩国公找过咱,跟咱提了一件事,咱有点犹豫,所以,想问问你们的意见。” “什么事?”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道。 这世上,还能有让朱元璋犹豫的事? 萧寒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 “泰山封禅。” 朱元璋沉吟了一下,方才说道。 “嗯?” “嗯!” 本来已经坐下的萧寒与朱标,又是再次站起身,同时看向朱元璋,更是瞪大了眼睛。 “别太惊讶,就是这么回事,李先生前几日向咱提议,为了彰显咱大明国威,想让咱亲自前往泰山,进行封禅,可咱想到了今日,还是有一些犹豫。” 朱元璋摆了摆手,示意萧寒与朱标坐下,才继续开口说道。 可朱元璋究竟为什么犹豫? 其实,萧寒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无非就是因为身份的问题。 老朱包括淮西勋贵,乃至于百姓,都觉得是无比自豪的事,那就是一介穷苦之身,登于天子庙堂,开国大明。 但说到底,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得了天下,还是有人会觉得,大明二世而亡,毕竟,从古至今来,老朱绝对是头一位的草根。 毕竟,就算是草根皇帝刘邦,那也不是完全的草根,谁让刘邦在秦末,还能游手好闲,为寡妇挑水,完全不会因为生计的问题,而担忧。 但朱元璋不同,六岁就开始放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数都数不过来。 那相比之下,谁能有朱元璋草根? 而老朱所有的犹豫,便是这天下,有些文人墨客,压根不承认大明的正统,那就相当于否决了老朱。 所以,老朱才会犹豫,究竟要不要去泰山封禅? “老哥哥,咱觉得应该去。” “你想想,秦皇汉武都去过。” “咱洪武差事?” 萧寒还没来得及开口,常遇春那粗犷的声音,便是响起。 但坐在常遇春身边的徐达,却并没有开口,反倒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而这一点,倒是引起了萧寒的注意,魏国公徐达,确实要比常遇春,更善于用脑。 “皇伯伯,风雪觉得不能去。” 而就在众人思考之时,萧寒率先一步踏出,看向朱元璋,微微拱手道。 “嗯。” “儿臣也觉得,不应该去。” 太子朱标紧随其后道。 “妙云也觉得,不能去。” 而后,徐妙云也是站了出来道。 “嗯,不能去。” 常清灵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然后就直接站在了萧寒的身边,看向朱元璋说道。 这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就往外拐? 常遇春的内心,已经在滴血了,而这闺女,开始漏风了。 “那为什么不能去?” 秦王朱樉抬起眼眸,疑惑道。 “让你去读书,你非得去养猪。” “滚到一边去,别出来碍眼。” 朱标冷冷的瞪了一眼朱樉,随即便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那直接是给朱樉委屈坏了,萧寒怼他,老大也怼他,怎么感觉这个家,有点容不下他? 况且,你就算是骂,多少也得解释一句啊,不然他朱樉怎么知道? “为什么不能去?” “总得有个原因吧?” 朱元璋抬起眼眸,闪过一抹异动道。 “皇伯伯。” “泰山封禅,古往今来,多少皇帝,但只有几人封过禅?” 萧寒并没有回答朱元璋,却是反问道。 “始皇帝嬴政。” “汉武帝刘彻。” “汉光武刘秀。” “唐高宗李治。” “唐玄宗李隆基。” “宋真宗赵恒。” 朱元璋沉思了一下,方才开口说道。 泰山封禅,也就这几位皇帝,所以,这也足以可见,泰山封禅的含金量! “您说的不错,秦始皇嬴政,汉武帝刘彻,汉光武刘秀,唐高宗李治,唐玄宗李隆基,那自然没得说,一生的功绩,摆在那里,泰山封禅,人家绝对配得上。” 萧寒点了点头,眼中又是爆发出一道光芒,道:“那...宋真宗赵恒呢?” “嘭!” 这可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就连朱元璋都反应了过来! 怪不得,老朱总觉得哪哪不对劲。 原来不是泰山封禅的问题,而是问题出在了皇帝之中。 就好比五头狼之中,混进了一只哈士奇,蠢的不行的那种。 “风雪说的不错,前五位皇帝,自有一生功绩,堵得住天下的悠悠众口,但最后那个宋真宗,您应该也知道,他的功绩......”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嫌弃,仿佛提起宋真宗赵恒,他都觉得晦气。 泰山封禅,直白一点,其实,就是皇帝镀金的地方,但这个镀金,那必须得有真才实学。 就相当于,一群学霸聚会,突然掺和进来一个学渣,还恬不知耻的与他们交谈学问,这不就一下子,拉低了学霸的逼格? 同样的道理,自打宋真宗赵恒去了泰山封禅,狗都觉得那地方晦气! 更别提朱元璋,还是一个有着丰功伟绩的皇帝,所以,去那破地方干嘛? “所以,那个赵恒究竟干了什么?” 朱樉又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第21章:秦王朱樉的阴影,萧寒! “老大。” 朱樉的话音刚刚落下,朱元璋便是瞥了一眼朱标,额头上的青筋,都有些微微突起。 “呃呃。” 朱标顿时捂了捂眼睛,朱元璋的意思,很明白,无非就是揍朱樉。 “嗯?” 朱元璋又是微微瞥了一眼朱标,其中之意,更是不言而喻。 “遵旨。” 朱标先是看向朱元璋,微微躬了躬身,随即,便是直接一脚,踹在了朱樉的身上! “啊!” 朱标这一脚的力道,那可是极为的酸爽,更是让朱樉痛的表情,都是微微有些扭曲! “我用不用帮忙?” 朱棡凑到朱元璋的身边,嘿嘿一笑道。 看向自家二哥受虐,那朱老三也想上去补两刀,毕竟,这可是老爷子的圣旨,不能不遵呐。 “嗯。” 朱元璋看向朱棡眯眼点头,随即,便是依旧老神的坐在那里,压根不管求饶的朱樉! “得勒!” 朱棡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兴奋,随即,便是加入了战团,对着朱樉拳打脚踢,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微微侧目。 不愧是老朱家最叛逆的三皇子,这对自己亲哥哥下手,都这么狠,那更别提臣子,而这要是落在了晋王朱棡的手中,还能有活路? “老二,你不能怪弟弟,这是父皇的圣旨,臣弟必须接旨。” 朱棡又是发出贱兮兮的笑声,依旧对着朱樉补刀。 但此时的朱樉,那可是真是有苦难言,毕竟,朱元璋还坐在那里,他敢骂一句,老朱恐怕都得起身,揍一顿他,所以,不值当! “你就不拦一下?” 而站在一旁的常茂,看向眼前的闹剧,便又是转头,看向一旁的萧寒,小声说道。 “你跟朱樉的关系不错,你为什么不去?” 萧寒更光棍,直接白了一眼常茂道:“非得要我去?” “废话,陛下疼你,又不疼我。” “我去求情,能有什么用?” 常茂亦是翻了翻白眼的看向萧寒道。 众所周知,大明朝堂上,最不能招惹的便是萧寒。 一来,惹不起,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萧寒的手段,就连颇受朱元璋宠信的杨宪,都不是对手,更是不敢奉于奉天殿上,谁敢惹? 二来,朱元璋,原因也很明了,萧寒年轻有为,还和太子朱标穿一条裤子,这么大的优势,杨宪都不具备,所以,都能看得出来,老朱还在培养萧寒,为太子培养班底! 那从这里就能看出来,别人说话,老朱不一定听,但萧寒说的话,那绝对有道理,这就是为什么,常茂不自己去求情,而是让萧寒去为朱樉求求情。 “呵呵,不去。” 萧寒呵呵一声,便是摇了摇头。 “行了,住手吧。” 但马皇后却是看不过去了,连忙摆了摆手,更是亲自下场,将朱樉扶了起来。 “朱重八!” “你要是给老二打坏了,我一定饶不了你!” 随即,马皇后又是看向朱元璋,不满的说道。 而正在假寐的朱元璋,顿时,便睁开了眼眸,看向自家妹子,讪讪一笑。 那本来还有点压抑的气氛,瞬间就得到了缓解,众人的脸上,也都升起了笑容。 老朱依旧还是那个老朱,依旧惧内,这一点,这辈子,都跑不了了! 啥? 大明的开国皇帝朱元璋,是个妻管严? 这怎么可能? 可萧寒表示,这都是马皇后的正常操作。 毕竟,洪武开国直至马皇后薨逝,死的臣子,不在少数,但马皇后要保下来的臣子,那可都是活的好好地。 但马皇后薨逝后,群臣比皇子们哭的还厉害,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死了娘,而这还不是因为,这马皇后一死,那他们的性命,可真就得听天由命了! 所以,足以见得,老朱究竟有多么的宠爱马皇后! 那眼前的这一幕,便不是很稀奇了! “你都不知道,帮我一下?” 一瘸一拐的朱樉,来到了萧寒的身边,直接没好气的说道:“还是不是兄弟?” “活该。” 萧寒撇了撇嘴,看都不看朱樉道。 “你.....” 朱樉瞪大了眼珠子,刚想发飙,便是看见萧寒,朝着朱元璋的方向,缓缓抬起手,又是吓得魂飞魄散! “哥哥说的对!” 朱樉连忙拦住萧寒,讪讪一笑道:“都是兄弟,有事好商量,别老是去找父皇嘛。” “嗯?不发飙了?”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之意,方才看向朱樉,轻声道。 “哪能,你永远都是咱朱樉的好哥哥!” “而咱朱樉对谁都敢发飙,但可绝对不会对好哥哥不敬。” 此时的朱樉,活脱脱的像个狗腿子,依旧谄媚的看向萧寒,那模样,甚至有点恶心。 “听说秦王殿下的藩镇在西安,那可是个好地方呐。” 萧寒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坏笑,但依旧不紧不慢的看向朱樉道。 “好哥哥,玩笑了不是,那算什么好地方,穷乡僻壤,哪有金陵半点风光。” 朱樉先是微微一愣,便是摆出不值一提的神情,但随即,又是话锋一转的看向萧寒道:“但若是好哥哥喜欢,臣弟去了藩镇,一定为好哥哥置办点好玩意。” “那便谢过秦王殿下了。” 萧寒神色不动的看向朱樉,微微躬身,但心中已然乐开了花,这一笔买卖,稳赚不赔,而他可真是一个会做生意的小能手! 至于,朱樉为什么那么怕萧寒找朱元璋? 还不是因为,刚刚晋王朱棡亲自下场! 而你以为,朱棡真的是去打自家老二,错了,大错特错,那是去为朱樉平摊伤害去了。 你看似打的很卖力,实则除了朱标的第一脚,后面的就可以当个笑话看了。 毕竟,这玩意,还是萧寒教给朱标三兄弟的,都是萧寒玩剩下的,萧寒能不知道? 所以,萧寒去找朱元璋,那这乐子可就大了! 说不定,就连马皇后都会亲自下场,那可就是夫妻混合双打了,朱樉一定扛不住,而且,就连朱棡都会受到牵连。 “弟弟还是得谢过哥哥。” 朱樉颇有点咬牙切齿的看向萧寒,不愧是杀人放火金腰带的萧寒,那可真是雁过拔毛! “怎么?” “不服?” 萧寒眉头一挑。 第22章:长兄如父,那朱标可不就是小爹? “好哥哥说笑了,弟弟很服气。” 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可是被朱樉玩明白了,又是看向萧寒,讪讪一笑道。 哪里还有半分大明亲王的气度! 简直,就像是太子朱标身边的内官李恒,一副狗腿子的猥琐相,演绎的那可是淋漓尽致! “老二,可真是被寒哥吃的死死的。” 另一旁的朱棡,看向身边的老大朱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 “谁不被他吃的死死的。” 朱标依旧看向萧寒与朱樉,微微摇头道:“就别说我们,就连爹都不敢说,不被风雪吃死!” “嗯。” 朱棡微微一愣,眼中更是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 从来,都没见过朱标如此评价过一个人,而就算这个人是萧寒,也不应该! 就连朱元璋都吃不死萧寒,这句话的震动,不亚于北元来袭! 但朱棡可并不是朱樉,那智商绝对遗传了马皇后,杠杠滴! 那朱棡自然也能想明白朱标的意思,随即,便是点了点头道:“寒哥,的确是不弱于刘基先生的大才,这一点,毋庸置疑!” “呵呵,那不用你说,天下已经见证过你寒哥的恐怖了。” “天下谁人不知,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天下萧风雪呢!” 朱标轻轻点头,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感慨。 还记得,年中旬,京城兴起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分为十二卷! 名为,三国演义,写的是东汉末年,魏蜀吴三国,三家归晋的故事。 而朱标博览群书,对于这段史记,那自然也是知道,所以,三国演义基本就是杜撰,没有历史痕迹。 可朱标却更喜欢三国演义,特别是诸葛亮! 也就是萧寒口中的我家丞相! 当然,萧寒的风格,那不仅仅喜欢诸葛亮,还有曹老板,毕竟,魏武遗风,大家懂得! 再加上,这本三国演义的火爆程度,可谓是风靡京师! 所以,民间便有了一个说法,那便是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天下萧风雪! “咳咳!” “你吹牛逼可以,但别带上我!” 朱标的声音很大,大到所有人都听见了朱标的话,而反应最为强烈的还得是萧寒,更是直接一步跨出,捂住了朱标的嘴,眼中更是差点蹦出泪花子! “咱倒是觉得,老大说的不错,你配得上。” 朱元璋更绝,直接转过头,肯定的看向萧寒道。 而这可是来自朱元璋的肯定,自然不容置疑! “臣一定为大明,为陛下,为太子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但还是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臭小子。” 朱元璋笑骂一声,方才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好好编撰洪武大典,咱还等着洪武大典出世的那一日呢。” “陛下放心。” “臣一定竭尽全力,尽快编撰出洪武大典。” 萧寒看向朱元璋重重点头,抱拳道。 但眼前的这一幕,君臣相知,却是让朱标微微沉思,随即,眼中更是一亮,仿佛瞧出了不同的味道。 看似君臣相知,但实际上,朱元璋与萧寒的对话,不仅仅只有字面意思,还有着更深层的意思。 为大明,为陛下,为太子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萧寒是在告诉朱元璋,他本就是大明臣子,更是为朱元璋,奠定了天下局势,绝对称得上鞠躬尽瘁,可点睛之笔,便是为太子殿下,才是萧寒的死而后已! 那深谙权谋之道的朱元璋,怎么可能不明白,萧寒的意思,所以才说出来一句,咱还在等你的洪武大典,意味,更是不言而喻。 洪武朝,萧寒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编撰洪武大典,未来的事,就是萧寒与朱标了,他老朱不管。 但同时,朱标与萧寒,就算是彻底绑定了,但凡朱标出点事,萧寒就得死! 因为,老朱不觉得,除了他朱元璋与朱标,谁还能驾驭住萧寒! “标子,我这就算是彻底卖给你了,你可得罩着我。” 萧寒缓缓来到朱标的身边,轻轻拍了拍朱标的肩膀,用着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那就别得罪孤,不然,孤亲自办了你。” 朱标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道。 “完了,我可是很能惹事的,我还是告老还乡吧。” 萧寒顿时两眼泪汪汪的看向朱标,轻声叹气道。 那小表情,就仿佛是朱标辜负了萧寒,直接让朱标恶寒不已! “擦。” “孤的性取向,很正常。” 朱标没好气的看向萧寒道。 “确实正常嗷,忘记了在凤阳的那点事,用不用我......” 阴阳怪气的萧寒,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朱标一把捂住嘴巴,更是恶狠狠的说道:“闭嘴,你要是再提这件事,孤......” 气氛都到这了,可朱标却是尬住了,他还真不知道拿萧寒怎么办! “嗯?” “有故事!” 朱樉与朱棡的眼睛,那叫一个尖,更是直接走到萧寒与朱标的身边,耳朵还灵性的动了动。 搞得萧寒与朱标的嘴角,皆是微微抽动,这还真是俩活宝! “你俩是想抄书了吧。” 朱标狠狠的刮了一眼萧寒,这才转头,冷冷的看向朱樉与朱棡道。 “别,大哥,你们继续。” 朱标这一句话的杀伤力,直接吓得朱樉与朱棡的腿肚子,直打哆嗦,更是猛地摇头! 别闹了,朱标那不是抄书,那是要命! “哼!” 朱标看向朱樉两兄弟,冷哼一声,随后,又是瞥了一眼萧寒,这才傲娇的坐回了位子上,那模样,好像他赢了一般,直接给萧寒整无语了! “所以,揍也揍过了,那能不能告诉我,赵恒究竟干了什么?” 好不容易有了片刻的安逸,朱樉那脑残的问题,又是响了起来! 而本来还心疼朱樉的马皇后,都是有点无语,直接转身回了坤宁宫,这孩子,没救了! 朱棡更是直接背过了身子,接下来,可能就得上残忍了,还是回避一下吧! 朱樉绝对有病,老是跟小爹对着干,这不挨揍,朱棡都不信! 小爹? 所谓长兄如父,那朱标可不就是朱樉的小爹! “想知道?” 朱标眉头一挑,眼眸更是微微有些阴郁。 “嗯嗯。” 满满求知欲的朱樉,重重的点了点头。 萧寒一步上前,捂住了常清灵与徐妙云的眼睛。 “啊!” 随即,坤宁宫便是响起一阵阵哀嚎声,其中更是夹杂着些许的求饶声! 第23章:拿捏萧寒,还真没见过。 “人贱自有天收。” 萧寒不屑的撇了撇嘴。 朱棡更是直接背过身子,微微摇了摇头。 “怎么个事,看着不忍心?” 萧寒看向转过来的朱棡,好奇的问道。 “嗯。” 朱棡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又是看向萧寒说道:“所以,我背过来。” “有道理!” 萧寒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随即,便是竖起大拇指。 你字多,你说得对! 而这场弥漫硝烟的单方面打击,持续了很久的时间,直到老朱都有点皱眉时,朱标才停了下来。 而此时的朱樉,多少有点凄惨,那家伙,鼻青脸肿,就连袍子都被朱标踹的破烂不堪! “秦王殿下,您觉得,陛下如何?” 直至朱标坐回位子上,萧寒才走上前,扶起了一脸悲苦的朱樉问道。 既然,打完了,那就得解决好奇宝宝的问题,不然,那好奇宝宝不就是白挨打了? 但萧寒的声音响起,却让众人心中一凛! 自古以来,评价当朝者,那可都是禁忌! 而且,像萧寒这般,无所畏惧的讲出来,那更是不多! 甚至,常遇春与徐达都是偷偷的看了一眼朱元璋,生怕老朱对自家的这个女婿不满! 但老朱面色如常,甚至,脸上还透露出一抹笑容,这才让常遇春与徐达松了口气! 老朱不怪罪萧寒,那就是顶了天的好事! “父皇,驱逐鞑虏,光复华夏,重建汉家江山,那绝对是千古一帝!” 朱樉直接脱口而出,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而本来还有点担心的朱标与朱棡,也是松了口气! 幸亏,朱樉没有语出惊人,还算是有点脑子,不然,今天那是真的是神仙难救! 老朱嘴角的笑容,更甚了! 他老朱的一生功过,自有后世评说,他从来都不在意。 可这毕竟是自家儿子的评价,虽然模版有点老套,但老朱依旧很开心。 “没错!” “那你可知,什么是泰山封禅?” 萧寒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是看向朱樉问道。 “我......” 朱樉的确很想回答萧寒的问题,但他涨红了脸,都张不开口。 “泰山封禅,自古便是皇帝梦寐以求的事!” “所谓的泰山封禅,更是因为前人认为群山中以泰山为最高,是“天下第一山”,因此皇帝应到最高的泰山去祭过天帝,才算受命于天。” “而这便是泰山封禅的由来。” 萧寒白了一眼朱樉,无奈的说道。 好奇宝宝的这顿打,挨得不冤,身为大明第一亲王,竟然不知道什么是泰山封禅,这是多么可笑的事! 但封禅也不简单,而在《史记·封禅书》解释到:封禅即“登封报天,降禅除地。 具体来说是这样的:在泰山上筑土为坛祭天,报天之功,称封。 在泰山下小山辟场祭地,报地之功,称禅。 这是古代帝王的最高大典,而且只有改朝换代、江山易主,或者在久乱之后,致使天下太平,才可以封禅天地,向天地报告重整乾坤的伟大功业,同时表示接受天命而治理人世。 那朱元璋绝对有资格,甚至,未来的明成祖朱棣,都有资格前往泰山封禅。 可历史上的朱元璋与朱棣,为什么没去? 那还不是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缘故! 没错! 说的就是宋真宗赵恒,不接受反驳! 打赢了澶州之战,但却向辽国赔款,更是签订了让人不齿的澶渊之盟! 这样的玩意,竟然还恬不知耻的前往泰山封禅,这不是降低泰山的逼格? 这难道不晦气? 说实在的,泰山都觉得晦气,要不是不能开口说话,它一定得亲切的问候一下赵恒的祖宗十八代! “原来如此。” 朱樉这才明白了过来,但随即,又是有点咬牙切齿。 毕竟,为了这么一个混蛋,挨了两顿打,谁都会觉得不值! “再加上,咱大明开国不久,百废待兴,更不能劳民伤财。” “所以,这件事,既然是韩国公提起,那就让韩国公去办吧,毕竟,祭告上苍,也是为了护佑大明。” 朱元璋也是点了点头,轻声开口道。 “陛下圣明。” 既然,朱元璋都这么说,那他们也只能躬身附和道。 “先不谈这些事了,今日组织这场家宴,一来是为肃宁侯,讨一门婚事。” “谁让咱的风雪,算了,不提了,这件事,也算是皆大欢喜,明日,咱便下一道圣旨,先将这件事定下来。” 朱元璋轻轻揉了揉额头,便看向徐达与常遇春说道。 “遵旨。” 徐达和常遇春对视了一眼,便是齐齐起身,抱拳道。 而朱元璋的那句算了,不提了,就只是不想揭开萧寒心口上的创伤。 毕竟,淮西勋贵,以及朝中诸多臣子,谁不知道,萧寒无父无母,乃是由马皇后和朱元璋一手带大。 那这就已经相当于老朱和马皇后的孩子,那对于自家的孩子,老朱当然要为萧寒操持一下,不然,萧寒还不知道要浪荡多久。 “谢过陛下。” 萧寒的内心,仿佛一道暖流划过,在这座大明朝,还有人会念叨他,这就足够了,也不枉来此一遭。 “臭小子。” 朱元璋看向萧寒笑骂了一声。 萧寒这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过,你这小子华贵的气息,得改一改,好歹也是朝中重臣,怎么也得以身作则。” “每日上朝,穿的这么华丽,群臣面上没意见,但背地里,对你的意见还挺大,多少要注意一点影响。” 那既然都是自家女婿了,徐达自然也要教育教育自家女婿,便是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 “徐伯伯,所言有理。” “但小子受不了那套清贫养名。” “那就只能保证,咱的手,不伸进别人的兜,其余之事,管不了。” 萧寒点了点头,却又是摆了摆手的看向徐达,乃至于所有人,笑道:“毕竟,这天下恨我,妒我者甚多,我又何必因为一点闲言碎语,就改了我自己的习性?” “这小子爱干嘛,干嘛。” “你管他那么多,有什么用?” “他依旧是我行我素,让他自己去斟酌吧,反正,咱还没见过,能让这小子吃亏的主。” 常遇春倒是拍了拍徐达的肩膀,随即,又是想起了什么,便是直接看向朱元璋,大声笑道:“当然,咱说的是臣子,可不是陛下,陛下想拿捏萧寒,那不是有手就行?” 第24章:立场不同,无非就是适者生存。 “咱可拿捏不了这个臭小子。” 朱元璋哑然一笑道。 可能,所有人都觉得他老朱在开玩笑,觉得他怎么可能拿捏不了萧寒? 但只有朱元璋知道,事实的确如此。 朱元璋还是有点吃不准萧寒。 毕竟,拿捏其他臣子,老朱挺擅长。 可唯独到了萧寒这里,朱标会插手。 而一向疼爱朱标的朱元璋,当然不可能对着来。 那就使得有些事,老朱都不能做主,那怎么拿捏? “别闹了。” “还是继续说正事吧。” “再者就是咱家老大和常家大闺女的亲事。” “这件事,也该提一提日程了。” 朱元璋又是摆了摆手,随即,看向一旁的常遇春,轻声笑道:“这俩孩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是指腹为婚,是不是也该为他们定一下婚期了。” 常清韵的脸颊有些羞红,更是别过了头,根本不敢看脸上带着笑意的朱标,还有常遇春。 但咱老常可没有那么多顾忌,当即笑呵呵的看向朱元璋,拍了拍手道:“那自然是极好不过!” 废话,肯定是极好不过,这可是太子妃,未来大明的皇后,再加上,常清韵与朱标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冲这份关系,还有常遇春的权势,这后宫之主,绝对是稳坐。 那常家的声势,可就真的是如日中天,绝对不会衰败! “过几天,你们得给我背个锅。” “但这个锅背完,送你们一场滔天的富贵,怎么说?” 而就在朱元璋与常遇春,还有马皇后,商量朱标婚事之时,萧寒直接看向朱樉与朱棡,说道。 “什么锅?” “你又想干嘛!” 朱棡与朱樉齐齐朝后退了一步,眼中更是闪过惊惧道。 每当萧寒提起背锅这件事,那就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反正,这哥俩已经被萧寒吓傻了! 绝对不可能轻易答应萧寒的事! “别担心,这个锅并不大。” “就冲你俩这身板,扛得住。” 萧寒坏笑一声,便是凑到了朱棡的耳边,小声道:“就是看太常寺卿有点不爽,每次在朝堂上,都跟我对着干,现在更是想打洪武大典的主意,所以,我想让你哥俩,帮我好好教训一下吕本,能不能干?” “正三品的太常寺卿,你也太看得起我们哥俩了吧?” 朱棡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是捂住了嘴巴,这可不能被朱元璋听见,要不然,他们哥俩的皮子,又保不住了! “你可是晋王,你哥哥是秦王,而身为大明的秦晋两王,不能办一个太常寺卿?” 萧寒顿时没好气的看向朱棡道:“这也太逊了吧?” “我擦!” “我可不是老二,激将法对我没用。” 朱棡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看向萧寒说道:“打一顿,没问题,但是不能杀,杀一个正三品的官员,没有任何理由,别说我只是个亲王,就算是老大,你问问,敢不敢?” 正三品的官员,那都算是朝中重臣,怎么可能轻易动,除非,他犯了谋逆的重罪,或者是贪污腐败,彻底触犯了老朱的逆鳞,不然,基本上不会死。 “我确实是想让你杀了吕本,给他搞个罪名出来。” “这个人活在朝堂上,我的确很不舒心。”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精芒道。 “大哥,别闹了!” “人家就是个太常寺卿,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您老人家就非得噶了他?” 朱棡直接被萧寒搞得有点无语,随即,才是继续说道。 吕本那个老家伙,朱棡自然知道,凤阳人士。 也算得上是朱元璋的心腹臣子。 而且,这个吕本做事,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基本没犯过错,你就是从中应挑点错,那也罪不至死,想给他搞死,基本上,找不出理由。 “那就给他想点办法出来,这个人,不能留。” “他不死,我心不安。” 萧寒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透出点点星光,又是摇了摇头道。 吕本,一个小小的太常寺卿,的确不值得萧寒关注。 但是这个吕本,人家有一个好闺女。 更是嫁给了太子朱标,成为了太子侧妃。 未来,除了没做过皇后,什么都做过了! 所以,不仅仅是吕本不能留,就连他家的鸡蛋,都得给他摇散了,萧寒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毕竟,从始至终,萧寒都有一层身份,永远无法摆脱的身份,那就是淮西勋贵。 而未来大明的第三代储君,那就必须拥有淮西勋贵的血脉,萧寒的地位才会更加的稳固。 甚至,太子朱标的侧妃,萧寒都有可能插手,而如果不是淮西勋贵,那就只能是浙东党派,毕竟,不管是朱元璋,还是朱标,都得考虑朝堂的平衡。 但唯独,江南文坛,绝对不能出现在选择之中! “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跟老大。” 朱棡微微沉思了片刻,才抬起眼眸,没好气的看向萧寒道:“不过这件事,的确得想个万全之策,人家吕本可不仅仅是太常寺卿,人家还是江南文坛之首,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江南文坛,而朝廷也不能失去这群读书人的支持。” “嗯。” 萧寒轻轻的点了点头,嘴角也是勾起了一抹笑容。 至于一旁的朱樉,虽然是一头雾水,但也并没有反驳,一来是他们几兄弟感情深厚,二来还有好处可以拿,最多也就是背个锅,只要理由到位,顶了天挨顿骂,又不会死,放个屁! 而就在这三言两语之间,吕本未来的下场,就已然注定,当然,这与其他无关,无非就是立场不同,但立场不同,有时候注定要分生死。 所以,萧寒提前布局,也是应了那句适者生存,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我们兄弟俩替你担了这么大的风险,你总得告诉我们,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吧?” 朱棡又是瞥了一眼萧寒道:“你别再想空手套白狼,再一再二,可没有再三再四!” 空手套白狼? 萧寒还真的干过! 而且,还不止一次的干过! 重点是这俩兄弟,每次都傻乎乎的信了! 最后亏的那都是血本无归,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提前说清楚,免得萧寒事后赖账! 第25章:萧寒:史书误我? “伯仁,那今日便说定了,老大与你家姑娘的婚事,就定在你明年年初。” 朱元璋一拍大腿,便是看向常遇春,朗声笑道。 看来,今日的老朱,真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不过,想想也没错,朱标终究是老朱最疼爱的儿子,而并非皇子,所以,有这般开心,并不为过。 “还是老大受宠呐。” 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莫名之意,随即,便是看向身旁的萧寒,轻声笑道。 萧寒微微一愣,随后,轻轻点头,并未多言。 确实,老朱疼爱朱标,超过了所有的皇子,而这其中,自然包括朱樉与朱棡两兄弟。 “孤想娶邓玉婵过门,父皇偏偏让孤娶北元小郡主,而为了家国大义,孤不反驳。” 朱樉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朱标,眼中闪过一抹羡慕,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父皇,母后,儿臣身上有伤,实在疼痛难忍,请旨回宫。” “父皇,母后,儿臣还有功课,请旨回宫。” 朱樉话音刚刚落下,朱棡便亦是站了出来,看向朱元璋,同样躬身道。 “嗯。” 朱元璋想了想,便是摆了摆手,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就让他们回去吧。 “谢父皇,谢母后,儿臣告退!” 朱樉与朱棡直起腰板,又是看向常遇春与徐达,微微拱手,便是径直离开了坤宁宫。 “启奏陛下,皇后娘娘,微臣还要筹备洪武大典,为不辜负圣恩,请旨回府。” 萧寒轻轻叹了口气,亦是看向朱元璋与马皇后躬身道。 “那你也去吧。” 朱元璋狐疑的看了一眼萧寒,又看了看朱樉两兄弟的背影,方才摆了摆手道。 可他怎么总觉得,这几个臭小子有心事?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微臣告退!” 君臣之间的礼仪,还是要遵守,萧寒又是道了一声告退,这才离开了坤宁宫。 “皇伯伯,淸灵也没什么事,我可以去找风雪哥哥玩嘛?” 看向萧寒离开的背影,常清灵的眼中,闪过一抹焦急,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微微一礼道。 而站在常清灵身边的徐妙云,眼中倒是闪过一抹犹豫,随即,摇了摇头。 “天都快黑了,你就不能明日去找风雪?” 朱元璋还未开口,常遇春便是率先看向常清灵,没好气的说道:“况且,你与风雪的婚事已经定下,不差这一时半刻。” 虽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这闺女还没嫁出去呢,怎么就被萧寒将魂勾了过去,完全是一门心思的扑在萧寒的身上。 就不能学学徐家大闺女,看看人家,还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哪里像这个疯丫头,真让人不省心。 “爹爹.....” 常清灵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随即,便是拉长声音,撒娇般的看向常遇春喊道。 “噗嗤。” 搀扶着马皇后的常清韵,忍不住笑出了声,惹得所有人看了过来,那脸颊又是顺势红了起来,随即,便是掩住面庞,根本不敢看众人的神情。 “清韵。” 马皇后轻轻摇了摇常清韵的胳膊,有点好奇。 “启禀陛下,启禀皇后娘娘。” “我二姐从小一撒娇,我爹爹就得就范,所以,这才惹得大姐发出笑声,还请陛下勿怪。” 可此时,常清韵哪里说得出话来,所以,常茂直接站了出来,看向好奇的朱元璋与马皇后,抱拳道。 “呵呵,去吧。” “晚上记得早点回去,不然,你爹还是会担心你。” 朱元璋不由得笑道。 “注意安全。” “早点回去。” 马皇后的眼中,亦是闪过一抹宠溺,随即,便是摆了摆手道。 那既然,朱元璋与马皇后都同意,常遇春自然也不好反驳,便是黑着脸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下来。 “谢谢皇伯伯。” “谢谢皇伯母。” 常清灵得意的看了一眼常遇春,便是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坤宁宫,好不威风! “大哥,我这心,怎么有点痛。” 面对常清灵的得意,常遇春的心口,却是有点隐隐作痛。 “放宽心,你不可能一直将淸灵带在身边,丫头,终归是要嫁人的。” 朱元璋拍了拍常遇春的肩膀,笑道。 “合着不是嫁你闺女,不然,你能说出这风凉话?” 常遇春压根没给朱元璋脸,直接瞪大眼睛,看向朱元璋喊道:“等你嫁闺女的时候,咱也这么劝你,你放心。” “你这臭小子,怎么听出来好赖话,咱这是在安慰你,怎么整的,好像咱在你的伤口上撒盐呢。” 朱元璋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常遇春,伸出手指指了指,又是转头看向徐达,说道:“天德,你来说句公道话!” “公道话?” 徐达指了指自己,随即,便是看向常遇春,轻声道:“咱觉得,你说的不错,不是他嫁闺女,他怎么可能痛心。” “是吧!” 常遇春亦是共情的看向徐达,好兄弟,嫁闺女,两眼泪汪汪! “咱....” 朱元璋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抱在一起的徐达与常遇春,嘴角闪过一抹苦笑,这俩二货,还是一点都没变过! “爹,陛下,陛下。” 而站在一旁的常茂,倒是吓丢了魂,便是连忙走到常遇春的身边,艰难的说道:“爹,这是君前失仪!” 朱元璋,徐达,常遇春,他们是老兄弟不假! 但以前的朱元璋,那叫朱重八,可不是朱元璋呐! 还有常遇春与徐达,现在更是一国之公,怎么可以如此没有礼数? “这.....” 常遇春与徐达对视一眼,便是回过神来,刚想向朱元璋请罪,便是被朱元璋打断。 “咱觉得,挺好的。” 朱元璋微微摆了摆手,脸上又是闪过一抹笑容,而这其中,还夹杂些许的怀念之情。 而站在院落之中的马皇后,亦是露出会心一笑,朱元璋,还是当年的朱元璋,从未变过。 但若是萧寒站在这里,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毕竟,这不科学! 朱元璋不是个冷血无情的皇帝么? 这怎么不像? 史书误我? 第26章:扑上来的那一刻,我连姿势都想好了... “风雪哥哥。” 刚追上朱樉与朱棡的萧寒,便是听见了常清灵的声音,随即,微微一愣,便是转过头来,看向小跑过来的常清灵,愣道:“淸灵妹妹,还有什么事么?” 萧寒还以为坤宁宫又召他回去! 就连朱樉与朱棡,都是停下了步伐,看向常清灵,眼中闪过一抹怪异。 “怎么,没事,淸灵就不能找风雪哥哥?” 常清灵的小嘴一嘟,有点不开心的看向萧寒。 “当然不是....” 萧寒顿时有点哑口无言,随即,便是苦笑着看向常清灵说道:“我还以为是坤宁宫又有什么事,陛下召我们回去呢。” “陛下和爹爹,还有徐伯伯,聊得可开心了!” “没有要召你们回去。” “我就是想和风雪哥哥多待一会,不行嘛!” 常清灵直接无视了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法,又是直接贴了上来,眼睛更是眯成月牙状,甜甜的看向萧寒说道。 “我有点酸。” 朱樉咬了咬牙的看向朱棡道。 “你别说话,我也酸!” 朱棡也是攥了攥拳头,眼神更是恨不得将萧寒吞了! 这也忒不是东西了吧! 坤宁宫还有长辈压制,常清灵还得收敛一点,但现在,常清灵恨不得直接挂在萧寒的身上! 特别,常清灵还是金陵四美之一,这让朱樉与朱棡,这俩黄金单身汉,怎么能受得住! 凭什么啊! 萧寒,真该死! “呃呃!” 萧寒再次瞪大了眼睛,朱元璋,还有常遇春,这是疯了么? 这都已经入夜了,还敢将常清灵放出来? 难道,就不怕出点事? 别的咱先不说,毕竟,萧寒加上朱樉两兄弟,基本可以横行金陵,所以,没人敢找他们的麻烦! 但老朱与常遇春就笃定,他萧寒是个正人君子,坐怀不乱柳下惠? 别闹了,都是年轻人,火力正盛,这哪里禁得起勾... 咳咳。 就常清灵吊在他萧寒身上的动作,他甚至就连姿势,都想的明明白白! “淸灵妹妹,现在已经入夜了,不安全,还是先回家。” 萧寒轻轻揉了揉常清灵的小脑袋,又是补充道:“但明日,哥哥亲自去接你,然后带你出去玩。” “不!” “我就想陪陪风雪哥哥。” 常清灵直接摇了摇头,倔强道。 “带着吧,晚点,我们一起送淸灵回家。” 就在这焦灼的时刻,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只见太子朱标大踏步而来,更是轻轻笑道。 “嘿嘿,谢谢太子哥哥!” 常清灵的眼睛一亮,当即,从萧寒的身上下来,看向朱标,微微一礼,像极了大家闺秀,哪有刚刚半点疯丫头的姿态! “嗯?” “皇城有宵禁,你晚上不回宫?” 萧寒的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无奈,随即,便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标说道。 “谁敢拦孤?” 朱标撇了一眼萧寒,语气极为的淡然。 “牛掰!” 萧寒举起手,一连好几下,都没说出话来,便是看向朱标,竖起大拇指道:“你赢了!” 这么淡然的装逼手段,萧寒这辈子,应该是学不会了! 还是看看下辈子,有没有这个命吧。 “况且,晚上也可以不回宫。” 朱标捏着下巴,又是看向萧寒,还有朱樉与朱棡,问道:“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喝酒了?” “一年多?” 朱棡微微思索了一下,方才看向朱标说道:“大概就是一年多吧,怎么,想喝酒?” “嗯,还是老地方,一起去吧。” 朱标微微点了点头。 至于朱标口中的老地方,就是他们曾经一起喝酒的酒馆,不大不小,有一股市井气,很舒心。 “我的伤...” 朱樉却是有点为难的看向朱标,但却朱标瞬间打断道:“不想继续挨揍,那便跟孤去。” “好勒!” 朱樉瞬间便是站直了身子,压根不敢反驳朱标! 足以可见,朱标在这群兄弟之中的威信! “要不要带老四?” 萧寒瞥了一眼朱棡,嘴角闪过一抹坏笑,这才看向朱标笑问道。 “不是,萧寒,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大好的日子,你提那个玩意干嘛?” 果然,不出萧寒所料,一旁的朱棡,瞬间就炸了锅,更是怒气冲冲的喊道:“故意恶心我,是不是!” “就是问问,毕竟是自家兄弟。” 萧寒的嘴角,依旧闪过一抹坏笑,随即,便是看向朱棡道:“不会吧,不会吧,你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嘛!” “我去你大爷!” “老子不去了!” “滚犊子!” 朱棡的怒气,完全压制不住了,随即,便是恶狠狠的看向萧寒,便想甩袖离开。 “啪!” 但还没等走出几步,朱标便是一巴掌拍在了朱棡的头上,才没好气的说道:“你给萧寒当老子,昏头了?” “呃...” “那我也不去。” 朱棡微微一愣,顿时有点头皮发麻,但一向倔强的他,怎么可能服输,随即,依旧硬气道。 萧寒,无父无母,但那可是马皇后与朱元璋一手养大,所以,老子还能是谁? 况且,老朱一直都想收萧寒为义子,可开国事务繁忙,所以才一直搁置了下来,而等国事安稳,老朱一定会旧事重提! 那朱棡可就是给自己的老子,当老子了,可不就是昏了头! “不叫老四,就咱们几兄弟。” 朱标又是白了一眼萧寒,方才看向朱棡轻声说道:“顺便聊点其他的事。” 但萧寒的那点鬼心思,自然瞒不过朱标,但常清灵毕竟在场,所以,朱标才没拆穿萧寒,只是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敷衍过去就行。 至于,提起老四朱棣,为啥能惹怒朱棡? 那还不是因为,这两兄弟,从小便不对头,一直都是冤家,谁说都没用。 别说是朱标,就是老朱,为了这两兄弟,也是头疼不已,前脚刚打完朱棡,朱棡反手就去照顾朱棣,根本惹不得! 而且,朱棣从来都没赢过朱棡,一次都没有,但依旧头铁,死磕朱棡,也是谁说都没用。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萧寒提起朱棣,朱棡会炸锅的根本原因。 第27章:朱文正与萧寒,那就是老鼠遇上猫! 皇宫御门前。 两名青年,并肩而立,只见其中的一名青年身穿锦绣铠甲,腰间佩戴宝剑,英姿飒爽,且又沉稳肃杀。 而另一名青年,却是身穿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 但其眼中,却满是桀骜之意,周身更是充斥杀伐之气,倒是与这一身服饰,格格不入。 这便是大明靖江王朱文正,镇国将军,大都督府佥事沐英! “文英,别叫殿下,咱都快烦死了,还是如往常,叫文正。” 沐英刚想开口,朱文正便是打断沐英,更是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早知道,就不做这个靖江王了,破规矩太多了。” “私下里无所谓,但君臣间,还是得恪守礼节。” 沐英微微一愣,便是点了点头,笑道。 “嗯。” 朱文正微微耸了耸肩。 “不过,我们俩半夜过来,陛下真的不会怪罪?” 沐英又是有些头大的看向朱文正说道。 “应该不至于,我从侧面打听过,今天家宴就是为了给风雪找个媳妇。” “而就算是没人看得上风雪,陛下最多也就是发个怒,骂两句,不至于罚咱俩一顿。” 朱云正微微思考了一下,方才看向沐英说道。 “没人看得上?” 沐英的嘴角,微微抽动。 就朱文正这张鞋拔子脸,也配对萧寒说三道四? “就你这张鞋拔子脸,都能讨上媳妇,我差哪里?” 便是此时,萧寒那没好气的声音响起,随即,萧寒便是与朱标三兄弟,还有常清灵从皇宫之中走了出来。 “嘿嘿,咱不是说最坏的结果嘛。” 朱文正压根没有一点动怒的迹象,而是笑呵呵的看向萧寒道。 “呵呵。” 萧寒瞥了一眼朱文正,呵呵了一声,方才看向一旁的沐英,微微拱手道:“文英兄长。” “见过太子殿下,秦王殿下,晋王殿下,肃宁侯。” 相较于朱文正,沐英可谓是极尽的恪守礼法,更是连忙躬身道。 毕竟,一向正直的沐英,可没有朱云正的花花肠子! “兄长,没有外臣,不用多礼。” 朱标亦是连忙托起沐英,温和一笑道。 “还是如往常一般,私下里,叫什么都可以。” 朱棡同样点头道。 “嗯。” 沐英犹豫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道。 “这才对嘛,都是好兄弟,叫什么殿下?” 朱樉直接一把揽住沐英的肩膀,朗声笑道。 “晚宴是不是散了?” 就在众兄弟嬉闹之时,朱文正才看向萧寒,出声问道。 “嗯。” “常伯伯与徐伯伯,还在皇宫之中,我们几个先退了。” 萧寒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道:“又没有什么事,所以,哥几个准备去喝个酒,你们去不去?” “完了。” 朱文正看了一眼皇宫的大门,眼中闪过一抹无奈道:“陛下传召,我和沐英都没赶上,还喝个锤子的酒!” “那还不是你的原因,硬拉着我去校场陪你演武。” 沐英直接没好气的看向朱文正说道:“这下子畅快了吧,完了,等罚吧。” 原来是朱文正的手,有点痒,便是直接拉上沐英,前往了校场,两军对垒,干了一架。 但朱文正这个家伙,干出了脾气,说什么都得打完,可是打完以后,天都他娘的黑了! 而这个点,赶来皇宫,这不是找骂嘛! “父皇那里,孤去说,今日便别去了,我们几兄弟,出去喝点。” 朱标无奈的看了一眼朱文正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朱文正惹是生非的性格,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过。 但始终是血浓如水的亲族,该为朱文正开口,朱标还是不含糊。 “嗯。聚在一起不容易,是该喝点。” 但萧寒又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文正说道:“但你给我记住,再有下次,我一定亲自去招呼你!” “放心,放心。” 朱文正哪里敢惹萧寒,便是连忙赔笑道。 沐英也是松了口气,随即,看向眼前的场景,嘴角亦是勾起一抹笑容。 朱文正向来是无法无天,一言不合就动手,金陵上下,那可是怨声载道,可纵然是这般,朱元璋都未曾重罚过朱文正。 但有个人可从来不惯着朱文正,那便是肃宁侯萧寒,更是从小就能拿捏朱文正。 所以,朱文正这辈子,最怕的也不是朱元璋,而是萧寒! “这位是?” 而刚陪完笑脸的朱文正,又是看到了萧寒身旁的常清灵,便是好奇的问道。 “鄂国公之女...” 萧寒指了指常清灵,便是看向朱文正与沐英,可话到嘴边,还未说完,常清灵便是笑嘻嘻的开口打断道:“还是未来的肃宁侯夫人。” “嘶!” 朱文正与沐英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好彪悍的姑娘,但不愧是常遇春的闺女,就是有这么一股英气,不似寻常姑娘家。 “呃。” 萧寒的脸上满是苦笑,但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 不过,常清灵的容貌与性格,确实挺讨喜,再加上,娶媳妇,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媳妇,不对,俩媳妇,怎么都不亏。 “呵呵,可不仅仅是常家闺女,就连徐伯伯家的大闺女,也要一起嫁给风雪,而用风雪的话来表示,那就是血赚。” 站在一旁的朱棡,倒是坏笑一声,又是放出来一个劲爆消息,直接给沐英与朱文正,人整麻了! “徐伯伯家的大闺女,金陵盛传的那个女诸生!” 朱文正回过神来,又是瞪大眼睛道。 就连一向成熟稳重的沐英,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萧寒,这个消息,确实很劲爆! 两大国公之女,还都是开国元勋,而就算是萧寒再抢手,也没有这么干的吧! 因为,萧寒始终不是皇子,就算是位居侯爵,将来能够登上公爵,那也没资格,一下子迎娶两位国公之女,可事实胜于雄辩,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沐英也不得不承认,萧寒真的很牛掰。 朱文正也是竖起大拇指,看向萧寒,眼中满是羡慕。 但不得不说,萧寒的确牛掰,不管是从军事政治,还是从泡妞,这简直就是双管齐下,一点儿都不耽误。 而你以为人家是单身,这么多年,都没讨个媳妇,殊不知,人家是在等待,走的是精品投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呵呵,还有更绝的,父皇更是亲自下旨,替这个瘪犊子,改了祖宗礼法,两位正妻,所出之子,皆为嫡子,啧啧。” 朱樉又是抛出来一个劲爆消息,看来这个夜晚,朱文正与沐英,注定要失眠。 第28章:萧寒主打一个先抑后扬,先怕后狂! “牛掰!” “给跪了!” 朱文正与沐英,此时的震惊,简直无以复加,只得眼神复杂的看向萧寒,同时,竖起了大拇指。 “这算不得什么,而若是文英兄长,陛下也会更改祖宗礼法。” 萧寒却是摆了摆手,微微一笑道。 众人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点头。 朱元璋的一众义子之中,当属沐英,最受朱元璋的器重,所以,若是沐英处于同样的情况,老朱也会打破祖宗礼法。 “不提这些事了,既然我们兄弟要聚一聚,那自然不能少了文辉,我让人快马加鞭去一趟何府。” 沐英却是笑着摆了摆手,对于这件事,一向谨言慎行的他,从来都不过多牵扯,便是转移话题道。 “对呀,文辉哥好像也在京师,既然是兄弟齐聚,那就不能少了文辉哥,还是老地方。” 萧寒的眼眸顿时一亮。 何文辉,也是老朱诸多义子之一,战功彪炳,现在也在大都督府任职,也是他们年少时期的好兄长。 “嗯,确实应该请一下文辉兄长。” 朱标也是轻轻点了点头,又是笑道:“不过,今晚得看着他点,免得他又喝多。” “那当然,但是有你在,他应该会量力而行。” 萧寒耸了耸肩膀,毫不在意的笑道。 朱元璋的诸多义子之中,除了已经战死的,基本上都是朱标的亲信,也就是太子党,所以,继皇宫之后的这场聚会,不如称为太子党齐聚。 “走吧。” 沐英安排好通知何文辉的人手以后,萧寒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皇城,而他们此行的酒馆,距离皇城也不远,那是一家小酒肆。 而这家小酒肆,平日里人也不多,寥寥无几的客人,坐在酒肆之中,笑而对饮,倒也是有那么一股味道。 “几位客官,里面请。” 不多时,萧寒一行人便是已经到了酒肆之中,而里面的店小二,连忙跑出来迎接,脸上更是带着谄媚的笑容。 这家酒肆的生意,确实不太好,但却在皇城不远处,着急就能碰上达官显贵,所以,不管是这家酒肆的老板,还是店小二,都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 而萧寒这一行人的服饰,绝对非富即贵,特别是沐英,身穿一身盔甲,英气逼人,怎么看都是个将军,那更要小心伺候。 朱标点了点头,便是跟随店小二,走进了酒馆之中,一行人坐在了靠窗的位子,萧寒这才看向店小二,轻声问道:“你们这里的老板,是不是换人了?” “看样子,客官还是常客。” 店小二看向萧寒,但手上的动作依旧麻利,随即,点了点头说道:“很久了,大概一年前,原先的老板就已经回老家了,据说是回去养老了。” “那就没错了。” 萧寒这才点了点头,原先的老板,本身就是个老人,身体也不太好,换人也在情理之中。 “那就上你们店的招牌吧。” 朱樉轻轻摆了摆手,但不知道,还合不合胃口,所以,便让店家看着上吧。 “得勒。” 店小二眼前一亮,这简直就是贵客,随即,便是连忙下去准备了。 “老二,老三,都是兄弟,那孤便不兜圈子了,坤宁宫,你们是不是对孤,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店小二离开以后,场面微微有些尴尬冷场,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话题为由,随后,又过了片刻的功夫,朱标才看向朱樉与朱棡,轻声问道。 “啊?” 朱樉与朱棡倒是愣了愣,随即,便是摇了摇头,他们哪里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是不是觉得,爹和娘有点偏心。” 朱标微微沉思了一下,方才看向朱樉与朱棡开口道。 “擦!” “堵耳朵!” 萧寒眼疾手快,朱标刚脱口而出,萧寒便是直接捂住了耳朵,反正就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甚至,萧寒还能提醒了一下常清灵与沐英,更是看呆了所有人! 但萧寒更是想吐槽,这都是什么怨种兄弟? 本来以为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兄弟相聚,没想到,还得是朱标,突然就在这里谈论老朱,多少有点不合适吧? 实在不行,你们几兄弟,回去皇宫慢慢聊,别在这里糟践人,行不行啊! 这种话题,是他们这些臣子,可以听的么? 这要是传播出去,萧寒和沐英,那不得两眼泪汪汪,共赴黄泉路? “至于么,这点事,爹还能杀了你不成?” 朱标看向捂住耳朵的萧寒,直接没好气的说道。 “我呸,这能是小事?” 萧寒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即,便是四处张望了两下,方才看向朱标,小声道:“这可是事关皇室声誉的事,能马虎?” “他这是怕了?” 朱樉的面色,有点怪异的看向朱棡道。 “我觉得,他在铺垫。” 朱棡学着朱标的模样,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是摇了摇头道。 而以朱棡对萧寒的了解,这并不是怕了,反倒是萧寒还在铺垫。 “拉高潮?” 朱樉微微挑眉道。 当然,洪武朝,不可能出现这些词,但萧寒穿越这么多年了,不整点活,怎么能凸显出他的个性? 所以,洪武朝出现了一批新词,而这些词的创造者,那就只能是萧寒! “他可能要放大招。” 朱棡的眼神,都是有些警惕的看向萧寒,又是忍不住看向身旁的朱文正提醒道:“等会不管萧寒说啥,都同意,别摇头,别反驳,不然,就完了!” “为啥?” 朱文正倒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不知道?” 朱棡微微皱眉。 “啥玩意?” 朱文正还是有点懵! “上次,萧寒发癫,陈友谅没了。” 朱棡看向眼前还在与朱标小声交谈的萧寒,微微有些感慨道:“主打就是一个先抑后扬,先怕后狂。” “还有张士诚。” 朱樉的嘴角,微微抽动,又是补充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其中不排除文正?” 沐英也是坐了过来,拍了拍朱文正的肩膀,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啊咧?” 朱文正依旧是两眼懵逼,随即,指了指自己,道:“怎么,跟我还有点关系?” 陈友谅与张士诚,那都可以理解,毕竟,那是老朱的对手,而萧寒身为老朱的臣子,自然要为老朱着想,但和他有什么关系? 第29章:罚你,那是爱护你,别不知足... “咳咳,这件事,就得从头说起。” “还记不得,你当初血战洪都,为朝廷立下大功?” 沐英微微摇头,随即,便是看向朱文正,轻声问道。 “记得,那可是咱老朱一辈子的骄傲,怎么可能不记得!” 朱文正的眼中,闪过一抹傲然! 那可是他朱文正,这辈子的巅峰时刻! 率领蓝玉,以一己之力,挡住陈友谅六十万大军! 而正是朱文正血战洪都,整整挡住了陈友谅八十五日! 从而,彻底击垮了陈友谅的气势! 继而导致,陈友谅兵败鄱阳湖,朱元璋反败而胜,一举奠定天下局势! 但转瞬间,朱文正的嘴角,又是闪过一抹苦涩之意。 至于为何苦涩,还是他朱文正太过于骄狂,嚣张跋扈,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更是惹得太多将领的不满,最终被朱元璋卸了兵权! 所以,自血战洪都,朱文正便再未带过兵,没有带过兵。 从而致使,朱文正对朱元璋愈发不满,更是在醉酒后,大放厥词。 说什么没有他朱文正,就没有朱元璋的今日! 还有,老朱卸磨杀驴,赏罚不明,更是传遍了金陵。 这差点给老朱气死! 便是直接打了朱文正八十军棍,从此不得领军,罚在家中闭门思过! 而要不是洪武三年,朱元璋大封功臣,朱文正还在家中闭门思过呢。 “其实,八十军棍,不是陛下罚的。” “而是风雪请命,更是亲自督打。” “至于你的禁令,也是风雪请陛下下旨。” 沐英的嘴角,又是有些抽动,随即,便是看向一脸懵逼的朱文正,开口说道:“但本来是四十军棍,然后让你继续领兵,但风雪觉得太轻,便是改成了八十军棍,罚在家中禁足,不许外出。” “嗯!!” 这里朱文正听明白了,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更是喷涌出一抹怒火,死死的看向萧寒! 原来自己当年遭的罪,全都是因为萧寒! 怪不得,那一年,萧寒督罚,差点给他朱文正打死,说什么都不肯手下留情。 甚至,萧寒满是伤痛,仿佛挥泪斩马谡般,使得朱文正大为感动! 玛德,朱文正顿时咬牙切齿,亏得自己还安慰萧寒,这是自己作死,不怪萧寒! 现在想来,朱文正觉得自己真是个蠢猪! “这能怪我?” 萧寒仿佛感受到了朱文正如狼如虎的眼眸,便是抬起头,看向朱文正,没好气道:“你是猪嘛,能不能动动脑子,那是必须打,不然,你就得死。” “什么意思?” 不仅是朱文正,甚至于沐英,还有朱棡两兄弟,都是愣在了当场,不明白萧寒的意思。 “这纯属于堂兄自己作死,怪不得风雪。” 朱标微微摇头,随即,便是看向朱文正说道:“你那个时候的性子,就算是带兵,估计也就是兵败如山倒,所以,风雪的确是在保你的命。” “嗯,蠢猪!” “打了你八十军棍,加上闭门思过,也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看看这几年的效果,你是不是沉稳了很多。” 萧寒亦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文正说道。 “的确,若是当年文正继续带兵,一定会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 沐英微微思索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道。 “我这辈子,最讨厌麻烦,更不喜欢解释。” “再加上,当时你可是得罪了不少将领,那自然不可能为你求情,都想看你的笑话。” “所以,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只能将你的过错放大重罚,不然...” 萧寒又是看向朱文正,但最后的那几个字,却是并未脱口而出,但这字里行间的意思,朱文正应该明白。 “嗯。” 朱文正沉默良久后,才是感激的看了一眼萧寒,这的确是萧寒救了他一命,不然,今日何来靖江王朱文正? “总觉得,你俩之间,还有点别的事。” 朱标微微瞥了一眼朱文正与萧寒,方才开口道:“但既然不想说,孤便不问了,总而言之,别辜负风雪的苦心,更要对得起陛下。” “我明白。” 朱文正没有犹豫,便是看向朱标点了点头道。 至于这其中之事,的确只有萧寒与朱文正知道。 “今夜,就是兄弟团聚,有问便答,别扯犊子。” “过了今夜,孤希望,你们可以放下心中的芥蒂。” 朱标端起桌子上的酒碗,看向朱樉与朱棡,一饮而尽。 “好!” 朱樉与朱棡对视一眼,也是端起桌子上的酒碗,看向朱标,一饮而尽。 “文英兄长,文正兄长,我敬你们一碗。” 萧寒也是端起酒碗,站起身来,看向沐英,微微一笑,同样一饮而尽。 “小女子不胜酒力,但也能喝几碗,也敬几位兄长。” 常遇春家的闺女,亦是铁娘子,直接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不输乃父之风,直接看呆了朱标几兄弟,就连萧寒的嘴角,都是微微抽动,这丫头,太彪悍了吧! “请!” 沐英与朱文正,亦是青年豪杰,亦是站起身来,端起酒碗,豪饮满杯道。 “看来,我是来晚一步了。” “借用风雪的意思,来迟一步,自罚三杯。” “请。” 此时,何文辉姗姗来迟,但嘴上亦是勾起笑容,直接端起酒碗,豪饮三大碗道。 “哈哈哈!” 那爽朗的笑声,传出酒肆,响彻于黑夜之中,好不痛快! “皆是少年英雄,看来我大明还真是人才辈出呐。” 而在那酒肆的外面,一辆马车驻足,只见其车帘被掀开,露出一道身影,看向那酒肆之中,轻声笑道。 “嗯。” “一场酒,一场醉,萧寒便能为太子收服两大藩王,这份能力,才真是恐怖。” 继那道身影后,又是走出一道身影,眼中满是感慨道。 这便是大明鄂国公常遇春与魏国公徐达。 当然,这其中自然有徐达之女徐妙云,而她看向酒肆之中的常清灵,还有旁边的萧寒,眼中闪过一抹憧憬与苦涩之意。 “现在放心了吧,有太子殿下,还有风雪,你闺女不会出事。” 徐达轻轻拍了拍常遇春的肩膀。 “嗯。” 常遇春微微点头,便是放下了车帘。 第30章:比起朱文正,朱樉很聪明。 “老大,真心话,说不妒忌,那是对不起,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棡的面色,微微潮红,随即,便是不顾身旁的朱樉阻拦,直接看向朱标,大声喊道。 而朱棡的这一嗓子,直接让沐英与朱文正,还有何文辉,停下了推杯换盏,面色更是微微一愣,这就醉成狗了,酒量也太逊了吧? 随即,众人的面色,又是微微抽动,只见萧寒已经靠在了常清灵的肩膀上,嘴里吞吐酒气,还喊着继续喝,养鱼啊! 就连朱樉对此,面色微微有点尴尬! 萧寒与朱棡的酒量,那基本上就是三杯就倒的水准。 但常清灵却是满脸羞涩的看向靠在她肩膀上的萧寒,动都不敢动,生怕萧寒不舒服。 “说说。” 朱标的面色同样潮红,但还算能坚持的住,便是看向朱棡,微微摆手道。 “咱俩,一个爹,一个娘,都是嫡出,没错吧?” 朱棡伸出手,指向朱标,又是察觉不对,便又是指向朱樉,补充一句道:“对了,还有这个憨货,是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我...” 朱樉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只是自顾自的端起酒碗,一口闷尽。 的确,有些话,藏在心里太久了,若是不说出来,他们几兄弟,迟早反目成仇。 那最终的结果,无非就是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为什么? 呵呵,秦晋两王就算是未来势力再大,还能大过太子朱标不成? 再者说来,老朱打天下的时候,马皇后还得照看后勤,帮持老朱,那照顾弟弟的重任,便是落在了朱标的身上,所以,朱标完全就是朱家兄弟的小爹,那感情,自然是极为深厚。 而综合以上两点,与其反目成仇,还不如让朱棡喊出来,彻底给这层父母兄弟之间的芥蒂,画上一个有始有终的句号。 “樉子,他们都说你蠢,但不得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蠢。” 朱文正瞥了一眼自顾自喝酒的朱樉,便是笑着开口道。 “呵呵!” 朱樉不屑的瞥了一眼朱文正,连搭理他,都懒得搭理。 “我这是在夸你,你听不出来好赖话,是吧!” 看着朱樉的态度,朱文正顿时有点不开心的说道。 “他们都说你是猪,但我不觉得,因为,我没看出来你是头猪。” 朱樉直接抬起眼眸,看向朱文正,一板一眼的说道。 “哈哈哈。” 朱樉话音刚落,便引起一阵哄堂大笑,就连靠在常清灵肩膀上的萧寒,嘴角也是勾起一抹笑容,当真是好反击! 反观朱文正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而且,他还找不到反驳的点,当真是无懈可击。 “我也在夸你。” 朱樉耸了耸肩,看向朱文正,微微一笑道。 但那笑容,怎么看都像是没好气的笑容,甚至,还掺杂一抹不屑! 他朱樉,蠢? 呵呵,朱文正才是真的蠢! 朱樉只是不愿意读书,不愿意学,所以相反,朱樉很聪明,甚至,朱樉的聪明,完全不亚于朱标与朱棡。 毕竟,众所周知,历史上的秦王朱樉,那可是威震陕西及西宁周边地区,整整十几年的狠角色,一生之中,更是从未有过败绩,打仗贼猛,当然,这哥们的人品,也是贼差,动不动就杀人,所以,风评极差。 但不提人品,朱樉的综合能力,在老朱的皇子之中,数值绝对可以破百的存在,那相较于朱文正,朱樉完全能吊打。 “你还....真是会夸人!” 朱文正连捏死朱樉的心都有了,但谁让自己理亏,只得狠狠地瞪向朱樉,而那双眼珠子,都恨不得瞪出来。 看来,朱文正是想试试能不能瞪死朱樉。 “你也很会哦。” 朱樉完全不惧朱文正的眼神,依旧微微一笑道。 “别闹了,吃瓜吃瓜。” 萧寒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更是看向朱樉与朱文正不满的摆了摆手,似乎,朱樉与朱文正的争吵,影响了自己吃瓜。 “风雪哥哥,什么是吃瓜?” 但常清灵却不懂,依旧很单纯的看向萧寒问道。 毕竟,现在的这个季节,都已经快要步入寒冬了,还哪里来的瓜果? “就是看戏的意思。” 萧寒连想都没想,便是说道。 “原来看戏就是吃瓜。” 常清灵恍然大悟的看向萧寒。 但萧寒也没料想过,随口的一句解释,日后引起了多大的乌龙,更是让萧寒哭笑不得。 “嗯。” 此时的朱标,依旧在点头。 况且,这一点,本就毋庸置疑,而朱标三兄弟,肯定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更是大明的皇族嫡亲,要不然,朱元璋就得爆炸。 “亲兄弟。” “那爹娘为什么永远都偏心于你。” 朱棡又是猛的抬起头,看向朱标道。 场面一瞬间寂静了下来。 这几个兄弟,完全愣在了当场。 就连萧寒都是微微眯眼。 今天的朱棡,有点格外的勇了,本来以为是解开兄弟心结,没想到,这哥们啥都敢往出说,而本身老朱就偏心,但自己知道不就行了,可朱棡还能拿出来和朱标聊一聊,这不扯淡嘛。 “孤知道。” 朱标的脸上,倒是升起一抹笑容,随后轻轻拍了拍朱棡的肩膀,道:“所以,若是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告诉孤,孤去找爹。” “你不觉得我是在妒忌你?” 朱棡倒是被弄得一愣一愣的,随即,便是连忙看向朱标追问道:“你不觉得我会对你有威胁?” 其实,朱棡借着酒劲,说出这句偏心,就已经可以大做文章,不臣之心,觊觎太子宝座,甚至,不忠不孝,都能扣在他头上,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是何结果,都由他一肩承担,但朱标给他的态度,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 “怎么?” “非得罚你一顿?” “况且,这算个屁,多大点事。” 朱标哑然一笑,又是揉了揉朱棡的头道:“你始终是孤的弟弟。” “嘭!” 朱标的话音刚刚落下,萧寒便是猛的起身,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包括朱标在内,都不知道萧寒一惊一乍的想干嘛。 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萧寒的目光,依旧紧紧的盯着朱标,随即,脸上升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更是举起酒碗,道:“标子,走一碗。” “?” 第31章:你娘亲的教育,还真是6 众人无奈,随即,朱文正还是起身,想拦下面色潮红的萧寒,却只见朱标直接端起酒碗,看向萧寒,又是一饮而尽。 “喝。” 萧寒也是豪迈一笑,一饮而尽。 但这两人依旧倚着桌子,并未坐下来,反倒是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我敬两位兄长。”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之时,朱樉缓缓起身,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复杂,道:“我知两位兄长心意,但我意已决,谢过了。” “嗯。” 萧寒轻轻点了点头,便又为自己添了一碗酒,才高声道:“众兄弟,今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众兄弟应声道。 而所有人就像是忘却了朱棡的问题,现场依旧其乐融融,就好似,朱棡从未提起这件事一般。 “风雪哥哥,为什么后来,你一站起身,就好像啥事都没有了,为什么?” 等店家打烊,萧寒与朱标,还有一众兄弟才颗离开了酒肆,而萧寒告别朱标,坐上马车,准备送常清灵回家,但就在路上,常清灵才好奇的看向萧寒问道。 “因为,不能提了。” “因为,总得有人出来圆场。” 萧寒看向常清灵,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那是因为,太子殿下?” 常清灵依旧看向萧寒,微微思索了一下,又是继续问道:“还是因为陛...?” 但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但常清灵也是真的聪明,一语即中。 瞬间,萧寒便是直接捂住了常清灵的嘴巴,沉声道:“丫头,你怕不是想拉着满门陪葬!” 擅自议论皇帝,这可是重罪,更别说是常清灵,就算是常遇春,也得遭殃,那就更别说萧寒了。 “是不是伯伯?” 常清灵眼珠子一转,又是看向萧寒调皮一笑道。 对此,萧寒唯有无奈,常清灵的好奇心,还真是比朱标还重,真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 这本就不是换个称谓的事,但看向眼前两眼泪汪汪的常清灵,萧寒的确是有点头疼了。 “嗯。” 良久以后,萧寒才微微点了点头。 “为什么?” 常清灵却依旧秉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抓住萧寒的胳膊,一个劲的猛攻。 “你还能问出个为什么!” 萧寒瞪大了眼珠子,看向眼前无辜的常清灵,他还是小看了这个丫头。 “娘亲说我从小就不聪明,所以,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一定要问。” 常清灵依旧理所当然的看向萧寒说道。 仿佛,并无不妥。 但萧寒总觉得,哪里有点怪异,但就是说不上来。 “伯母的教育,还真是6!” 无以反驳的萧寒,唯有竖起大拇指,看向常清灵,无奈点赞道。 “风雪哥哥,你就告诉清灵吧,淸灵保证绝不说出去。” 常清灵又是嘟了嘟嘴,伸出手,拉着萧寒的胳膊,撒娇道。 “我本来以为常遇春是报恩,没想到,常遇春竟然是恩将仇报!” 望着拉着自己胳膊撒娇的常清灵,萧寒心中对于常遇春的埋怨,已经到了顶峰,当然,也就心中埋怨埋怨,而要是说出来,还不得被常清灵给吃了! “因为,事实确实如此。” 萧寒还是没耐住常清灵的软磨硬耗,方才无奈的开口道。 “除了太子殿下,不管是秦晋两王,又或者其余皇子,陛下的心思,永远都是在太子的身上。” 而便是此时,驾车的青年,掀开车帘,看向萧寒微微点头,萧寒的内心才安定了许多,随即,便是继续看向常清灵说道。 “所以,晋王殿下不满的地方,便是这里?” 常清灵还是很迷糊的问道。 “更多的是因为,晋王殿下看不清眼前的迷雾。” 萧寒不可置否的看向常清灵笑道。 “你可知,太子殿下每日要处理多少事?” 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常清灵笑问道。 “不知道。” 常清灵摇了摇头。 这种事,恐怕就算是她爹常遇春,都不清楚,更别说她一个小女子,怎么可能知道。 “先说我吧,我每日上完早朝,还能回去睡个回笼觉,但太子殿下不行,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整日忧心国事,从早忙到晚,谁看了不动容?” “所以,陛下的偏心,更是对于太子殿下寄予厚望,希望太子殿下,未来可以做一个好皇帝。” “但秦晋两王,乃至于其余诸多皇子,每日早晨醒来,便是前往大本堂读书,一整年下来,最累不过读书,那陛下偏点心,又如何?” 萧寒又是开口道。 “那确实很累。” 常清灵点了点头,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同情。 “还有一点,他们可能忘记了一件事,那便是太子殿下,今年还不足十七岁。” 萧寒又是补充了一句道。 而从大明开国之前,朱标便是为了大明,一直忙前忙后,就冲这一点,朱棡就没资格说老朱偏心。 “清灵明白了。” 常清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 不过,今晚的结果,还算是不错,因为萧寒相信,现在的太子宫中,朱标三兄弟,也在秉烛夜谈,而过了今晚,他们兄弟,也能放下心中的芥蒂,重归于好。 “你到家了,快回去吧。” 此时的马车,也停到了鄂国公府的大门口前,随即,萧寒回过神,便是看向常清灵,轻声道。 “谢谢风雪哥哥,那我就先回家了。” 常清灵与萧寒走下马车,看向眼前灯火通明的鄂国公府,常清灵这才恋恋不舍的看向萧寒说道。 “快回去吧。” 萧寒轻轻捏了捏常清灵的小脸蛋,才摆了摆手笑道。 常清灵轻轻点了点头,同样挥了挥手,这才走进了鄂国公府,而直到常清灵的身影消失,萧寒才重新坐回马车,回了自己的肃宁侯府。 “侯爷,您以前可不会和人聊这么多。” 回程的路上,那驾驶马车的青年,才缓缓抬起眼眸,诧异的看向萧寒道。 “那个丫头,挺有意思,聊两句,不妨事。” 萧寒轻轻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 “您这是喜欢上那个丫头了吧。” 那青年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膀,眼中更是闪过一抹玩味的笑容道。 “该成亲了。” 萧寒笑了笑,并未反驳道。 “那章舜先行恭喜侯爷了。” 青年又是冲着萧寒拱了拱手。 童章舜。 早年就已跟随在萧寒的身边,护卫萧寒的安全,乃是萧寒最得力的心腹之一,而只要有萧寒的地方,那便有童章舜的身影。 第32章:依旧在作死边缘徘徊的杨宪! “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你不困么?” 肃宁侯府邸,萧寒极其不情愿的走出房间,看向站在院落之中的朱标,撇了撇嘴道。 “困。” 朱标如实道。 “你还真实诚。” 萧寒恶狠狠的看向朱标说道。 “洪武大典的编撰人选,你拟定了没?” 朱标懒得与萧寒争辩,便是摆了摆手问道、 “大哥,哪有那么快。” 萧寒翻了翻白眼,随即,更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标说道:“况且,这绝非一日之功。” 这老朱家,真的是拿官员当畜生用,萧寒才刚刚起床,就来催名单? 而且,拟定洪武大典的人选,哪有那么简单,怎么也得经过考核,才能编入拟定的人选之中吧。 “那你答应父皇,今日奉上名单?” 朱标愣了愣,便是看向萧寒皱眉道。 萧寒昨日向朱元璋保证,今日奉上洪武大典的人员拟定名单,但现在又说非一日之功,这岂不是在欺君? “嗯,洪武大典的人员拟定,初步筛选,今日就能得出结果。” 萧寒揉着脖子,随口答道。 头还是很疼,看来昨晚的确喝的有点多了,以后,坚决不能这么喝了,不然,迟早把命搭进去。 “你的意思,初步筛选的人员,还不是最终的裁定。” 朱标思量片刻,方才开口说道。 “当然,初步筛选,就是为了筛除绣花枕头。” “而且,还必须由我亲自考核,不然,不用!” 萧寒斩钉截铁的看向朱标说道。 不管是洪武朝,还是历朝历代,又或者后世,都不缺乏肮脏的手段。 更何况,还是著作洪武大典这等大事,那就会有更多的人,打破头都想挤进来。 那如果不能依靠自身的才学,进入编撰洪武大典的事业之中,还能依靠什么? 无非就是官官相护,托关系,将人送进来镀金,那萧寒能接受? 所以,坚决杜绝! 那洪武大典的人员拟定,就必须经过萧寒之手。 “可以,关于这一点,孤可以代父皇答应你。” 朱标又是思索了一下,方才看向萧寒点了点头道。 因为,朱标也明白,萧寒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官场上那一套。 “嗯,你顺便帮我请一道旨意,既然我暂时不去礼部任职了,就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了,该让人上去,就让人上去。” “从今天开始起,我就安心搞我的洪武大典。” 萧寒又是转头看向朱标说道。 “今天一早,朝廷已经议过了,但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继续由你暂代礼部左侍郎。” 朱标轻轻点了点头,本来就考虑过,萧寒既然想彻底淡出朝廷,那就别在礼部任职了,但是让朝廷官员紧缺,暂时还没有合适的官员,所以,还得辛苦一阵子萧寒。 “这倒不算什么,毕竟,好不容易等我卸掉了左侍郎,我的那个老上司,应该会收拢权力,我什么事儿都不用管。” 萧寒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 礼部尚书在洪武朝,那就是个空架子,而整座朝廷,谁不知道,礼部,一直都是有左侍郎萧寒做主,而好不容易等到萧寒走了,那礼部尚书,心中自然开心。 所以,萧寒去不去礼部,都无所谓,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你可给礼部尚书欺负惨了,今天早上听说你卸任左侍郎,差点没激动的哭出来。” 朱标无语的看向萧寒,礼部尚书左吉,今日一早,那可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更是哭着谢恩,足以可见,萧寒在礼部,有多么的作威作福。 “左吉,那也是个人才,就是做事有点婆婆妈妈,不够有魄力,不然,他早就调去中书省了,又何必待在礼部。” 萧寒并没有反驳朱标,只是点了点头说道。 “不提左吉了,说一说今天早上的事,今日一早,中书省左丞杨宪,递上一份奏折,乃是弹劾户部尚书吕昶的奏折。” 朱标摆了摆手,便是从袖口处,掏出一份奏折,递给萧寒,继续说道:“而朝廷之中,大部分官员站出来,都是在为杨宪说话,所以,父皇也无奈,便暂时收监了吕昶。” “无奈?” 萧寒接过奏折,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看都不看一眼,随即,便是直接问道。 萧寒没想到的是,朱元璋竟然还有无奈的时候,这还真是不多见。 果然,喝酒还真误事,错过了这么精彩的瓜,当真有点不应该。 “嗯,的确很无奈,而吕昶,想必你不陌生吧?” 朱标点了点头,又是看向萧寒问道。 “当然不陌生,此人的学问,先不谈,而光是对于粮草辎重,这一块的把控,已然是天下间少有的大才。”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赞叹,对于吕昶,他一向评价很高。 只因,吕昶能在乱世之中,粮食紧缺的情况下,依旧能稳固朱元璋的大后方,保证军队的粮草辎重,那吕昶的能力,便不容被质疑。 “所以,这无非就是杨宪排除异己的手段,但他的证据太过于充足,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朱标拳头微微攥起,又是叹了口气道:“而杨宪安给吕昶的罪名,那更可笑,说吕昶通敌叛国,与北元之间,不清不楚。” “一时之间,我竟无言以对。” 听着朱标说完,萧寒的嘴角,微微抽动,这个理由,他一时之间,竟然有想要骂娘的冲动。 吕昶本来就是暴元的臣子,是因为朱元璋的人格魅力,才选择了投诚,帮助朱元璋,稳固后方。 所以,吕昶费尽心力的帮助朱元璋,就是为了通敌叛国,投效北元? 呵呵,别闹,谁家好人扯这犊子,毕竟,人家吕昶本来就是大公司的高管,但跳槽到了小公司,熬了好几年,小公司上市了,打垮了大公司,吕昶又跳了出来,告诉所有人,我其实是个卧底。 而若真是这般,吕昶脑子绝对有病,还不是一般的病,绝对的神经病。 “对了,这还没完,除了弹劾吕昶,杨宪还在打洪武大典的主意,接连上奏,想要协助你,完成洪大典的编撰。” 朱标又是揉了揉胀痛的脑袋道。 萧寒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寒芒。 第33章:萧寒,赢则生,输则死! 杨宪还是真是在找死! 看来,昨日早朝前,萧寒给杨宪的教训,还不够! 以至于,杨宪还没认识到萧寒的恐怖。 “呵呵,谁给杨宪的勇气呢?” “刘夫子?” 萧寒微微别过头,看向太子朱标,微微一笑道。 “别闹,刘夫子,从来不参与杨宪的任何行为,你也不用什么事,都往刘夫子的身上想。” 朱标摇了摇头。 刘伯温,虽然贵为杨宪的恩师,但却从不参与杨宪的任何行为,更是想与杨宪划清界限,所以,刘伯温肯定不会是杨宪的助力。 “嗯,夫子是个聪明人,但可惜,这次却是识人不明,养出杨宪这么个白眼狼。” 萧寒同样摆了摆手,笑道。 刚刚只不过是为了打趣朱标,他从来不怀疑刘伯温,而若是刘伯温想参与洪武大典,可以直接来寻他,何必多此一举。 “那若是刘夫子也想参与洪武大典,你该如何?” 但朱标又是升起一抹好奇的看向萧寒问道。 “还是那句话,除非我同意,不然,谁都不能插手洪武大典。” 萧寒依旧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害,父皇说的不错,你从小就是个犟种,谁的面子都不给,就连他老人家都不一定有面子。” 朱标无奈的指了指萧寒,又是摇了摇头道。 “陛下的面子,风雪自然不能驳,但洪武大典,事关重大,自然不能忽视,一切要以大明为重。” 萧寒正了正神色道。 这话说的很漂亮,完全拿捏了太子朱标,搞得朱标又是哭笑不得。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杨宪?” 朱标知道说不过萧寒,便是回归正题的看向萧寒问道。 毕竟,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杨宪这个混账。 “随便了,一个杨宪能掀起什么风浪?” “而且,就凭杨宪大肆的排除异己,中书省的胡惟庸,李相国就不可能放过杨宪。” “所以,就算是我不动,杨宪都活不过这个寒冬。” 萧寒还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嗯。” “确实太过于骄狂,不谙为官之道的稳重,乱冲乱撞,早晚是个死。” 朱标点了点头,随即,才是看向萧寒沉声道。 “从吕昶就能看得出,杨宪的心,已经不满足于中书省,已经开始伸向六部了。” “但为什么是吕昶,你有没有想过?” 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标,轻声问道。 “独善其身。” 朱标微微沉思,随即,吐出四字道。 “对!” “吕昶的独善其身,只做自己,并未有错。” “所以,吕昶的官做到头,最多也就是户部尚书,甚至,若不是因为吕昶有功,他最多也就是侍郎,怎么可能成为户部尚书。” 萧寒看向朱标,打了一个响指道。 吕昶的独善其身,其实就是不想参与淮西勋贵与浙东党派的党争。 当然,吕昶与人为善,从不与人争执,也为自己积攒了一些福分。 以至于,不管是淮西子弟,还是浙东先生,都未曾将吕昶牵扯其中。 但谁能一辈子独善其身? 况且,吕昶还是手握重权的户部尚书,那便不可能做到独善其身,苟全性命。 可一旦冒出来一个狠茬子,吕昶就栽了! 就像此时,杨宪弹劾吕昶,而老朱将吕昶收监,户部尚书空缺,还能便宜谁? 别忘记了,杨宪可是从一品的中书省左丞,而李善长几乎已经不理中书省的政务,全部交给了杨宪。 那老朱想任命户部尚书,自然得找杨宪商量,看看谁能胜任,那杨宪不得安排一下自己的亲信? 所以,总结下来,吕昶从一开始就是政治的牺牲品,注定了有这么一劫,逃不过。 “嗯,这杨宪的确是个人才,许下三年治扬,但只用了两年,扬州便全面复耕,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恢复。” “所以,父皇喜欢杨宪,孤也喜欢杨宪,才将他调回京师,更是调到了中书省,对杨宪委以重任。” “可是现在看来,杨宪明显辜负了父皇与孤的信任!” 朱标紧紧攥了攥拳头,眼中闪过一抹冷然道。 “标子,比起老爷子,你还是太过于稚嫩了。” 萧寒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又是话锋一转的看向朱标,说道:“不过,已经很聪明了。” 确实,比起朱元璋的手段,现在的朱标,还是有点稚嫩,但作为大明的二代储君,已经很合格了! “什么意思?” 朱标有点不解的看向萧寒。 “因为,你还忽略了陛下的一层意思。” “而这就是为什么,杨宪调回中书省不过一年,就可以登上从一品的左丞之位。” 萧寒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又道:“制衡。” “制衡。” 朱标眉头微皱,又是重复了一声道。 “嗯。” “制衡。” 萧寒重重点头,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深邃。 其实,萧寒原本可以不告诉朱标,完全可以让朱标自己悟出来,但萧寒还是开口了! 没有特别的原因,因为,这是一场豪赌! 赌注,就是萧寒的未来! 萧寒,赢则生,输便死! “你猜的透老爷子的心思。” 朱标的目光,微微一沉的看向萧寒道。 “当然。” “而我不仅可以猜透老爷子的心思,我还能看透你的心思。” 萧寒毫不避讳,甚至,言语之间,满是自信锋芒! “还有孤...” 朱标的拳头,微微攥起,随即,又是抬起眼眸,道:“为什么说出来?” “坦诚。” 萧寒坦然自若道。 “你可知,看透皇帝的心思,这可是大忌!” 朱标沉声道。 “知道。” 萧寒依旧坦然。 顿时,小院之中,只剩下两道沉稳的呼吸声,其余,一丝响动。 “那孤是怎样的人?” 良久以后,朱标眼眸复杂的看向萧寒,轻声问道。 “陛下,从小读书的陛下。” 萧寒的眼眸之中,升起一抹诧异,但还是如实道。 “昨晚,酒肆之中,你起身与孤对视....” 朱标并未点头,反倒是起身,眼眸直勾勾的看向萧寒,继续问道。 “嗯。” 萧寒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抬起眼眸,完全不惧朱标眼中的锋芒,甚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第34章:我就是想保命,但绝不做给老朱家白打工的怨种! 昨夜,已然醉酒的萧寒,为什么起身,那是因为恍惚间,萧寒将朱标认成了朱元璋。 萧寒顿时冷汗直流,更是直接清醒了过来,但随即,朱元璋的身影,便是消失在酒肆,剩下的唯有朱标。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萧寒对于朱标,更是有了深一层的认知。 那便是一个读过书的朱元璋,手段心性,完全可以并肩朱元璋,甚至,超过朱元璋! 所以,萧寒陷入了沉思,若朱标,就是另一个朱元璋,那他萧寒还想安度晚年? 别做梦了,萧寒还是得死! 那早死晚死,反正都得死,萧寒又何必挣扎? 白白给老朱家打工? 想都别想! 这就是为什么,今日的萧寒格外的勇,甚至,完全无惧朱标的原因。 “从平定陈友谅,你就已经开始隐退,而那个时候,我就很想问,你在担心什么?” “但终究还是没有出口,因为我们是兄弟。” “直到你请旨,修撰洪武大典,我才来问你,而你告诉我,你不想犯错,更不想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你想避祸。” “那你这一路走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朱标又是坐回到了位子上,更是不再称孤,好似以朋友的身份,看向萧寒问道。 “我来问你,我的才学如何?” 萧寒沉默了一下,方才抬起头说道。 “老爷子评价你,比之古之荀彧,自然才学惊世!” 朱标没有犹豫,如实说道。 确实,萧寒以弱冠之身入朱元璋幕府,建言献策无数,为大明开国立下汗马功劳。 特别是对决陈友谅,萧寒更是舌战群儒,一手操纵了陈友谅的灭亡之路,那自然称得上才学惊世! “是啊,老爷子的评价是古之荀彧,而我对自己的评价,是贾诩程昱之流。”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感慨道:“你知道,这是为何?” “计谋毒辣,手段出奇。” 朱标微微思索道。 萧寒善用奇策,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计谋之果断狠辣,更是让人惊叹,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奇策,大明才能百战百胜! “这只是其一。” 萧寒微微摇了摇头,又顿了顿,继续说道:“其二,便是你们只记得贾诩程昱之能,却忘记了这两位善终,而王佐之才荀彧,却是不得善终。” “轰!” 萧寒的话语,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击朱标的心口,使得朱标久久不能回神。 “你说的不错。” 又是良久以后,朱标才眼神复杂的看向萧寒道。 “我一身才学卖于老爷子,为老爷子平定天下,不过锦上添花。” “因为,老爷子出身贫寒,从无到有,仅凭淮西二十四将,便可纵横天下!” “这便是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齐聚,而就算是没有我萧风雪,还有李善长、刘伯温、朱升等谋臣,取得天下,仍然易如反掌!” “那面对这样的陛下,还是以一介布衣之身,君临天下的草根皇帝,谁又能真正说的准?” 萧寒的眼眸,亦是有点复杂的看向朱标,摇了摇头道:“所以,我只想报恩,再得一场荣华富贵,可从未想过将命搭进去。” 这便是萧寒的心里话,也是与朱标的坦诚布公。 萧寒穿越之初,便是遇上了朱元璋,也是朱元璋给了萧寒一条生路。 但萧寒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当然,有! 无数次的机会,扑面而来,但萧寒依旧未曾动摇! 因为,萧寒从不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子,但朱元璋,就是货真价实的真命天子! 毋庸置疑! 而华夏上下几千年,有过很多皇帝,但真正大一统的草根皇帝,唯有朱元璋,便是再无所出! 再加上,淮西二十四将,还有李善长等超一流谋臣,那这天下的真命,当属朱元璋! 这可绝非吹捧,而是事实。 所以,就算是萧寒心中有异,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能不能与这么一群历史大佬争锋天下,而最后,萧寒还是放弃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直接选择了辅佐朱元璋,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更何况,这还是一颗参天大树。 那既然已经决定了辅佐朱元璋,萧寒就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也幸亏上学的时候用过功,不然,以萧寒的能力,比之朱元璋的幕府,还真是有点不够看! 从此,萧寒开始崭露头角,从朱元璋的幕府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朱元璋的心腹,更是被朱元璋委以重任! 这一步,萧寒便是踏出去了,但历史的转折点,便是陈友谅发兵六十万,更是喊出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不管是气势,还是兵力,那都是完胜朱元璋,所以,老朱沉默了,就连李善长与刘伯温,一时之间,都是拿不出主意,就连淮西子弟的军心,都已经动摇。 但这可是萧寒扬名立万的好时机,萧寒自然不可能错过,随即,便是舌战群儒,启用朱文正,力挽狂澜,直接将陈友谅逼入绝境,而这便是萧寒的封侯之功! 那萧寒帮助朱元璋扫平了最大的障碍,荣华富贵,肯定不缺了,这就得思索一下保命之道,而将自己与朱标彻底绑定,从而另辟蹊径,求得生路! 虽然,朱标的心有点黑,下手有点狠,但这算不上什么,所以,萧寒选择相信历史的评价,可昨夜,可是完全颠覆了萧寒的认知。这不是朱元璋,却犹胜朱元璋的语气与口吻,直接让萧寒怀疑了人生! 毕竟,从头到尾,萧寒都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保命! 为了保命,他甚至不惜与朱标推心置腹,但得到的结果,却是大受震撼,所以,萧寒直接选择摊牌,说什么都不做给老朱家白打工的怨种! “你可以放弃荣华富贵,直接退隐,想来以你的本事,并不是难事。” 朱标的眼中,却是闪过一抹玩味道。 “你放屁!” “那是老子一点一点挣回来的荣华富贵,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萧寒直接翻了翻白眼,更是直接上手,狠狠地锤了一下朱标的胸口。 “咳咳,你下死手啊!” 朱标捂着胸口,没好气的看向萧寒道。 “切!” 萧寒直接竖起中指,但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坏笑,随即,便是直接抓住萧寒的中指,微微用力! “卧槽!” 第35章:杨宪,陛下手中的刀而已! “你下手也不轻!” 萧寒揉着疼痛的手指,亦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标道。 “彼此彼此。” 朱标微微眯眼,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萧寒,方才继续开口道:“回归正题,说说吧,对于杨宪,老爷子究竟是怎么想?” 至于,刚刚那件事,其实,朱标与萧寒已经得出结论,各自皆是有了答案,那便不用再说,而兄弟交心,就是这般简单。 毕竟,人生难得一知己! 所以,一场打闹,便足以说明,朱标之心,萧寒之意! “中书省,最大不过左右丞相,但右丞相徐达,那可是我大明将帅,怎么可能是个闲得住的主?” “所以,你想让徐达处理政务,那还不如杀了徐达,可老爷子为什么,仍然坚持重用徐达?” 萧寒缓缓拿起石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道。 “平衡。” 朱标想都没想,便是看向萧寒说道。 “对,平衡!” “但为什么是徐达,而不是刘伯温?” “因为,刘伯温一来不是淮西子弟。二来,刘伯温压制不住李善长。” “而就连刘伯温都压制不住李善长,大明的官员之中,谁还能压制李善长?” “无非就是魏国公徐达,论地位功劳,徐达不在李善长之下,论忠诚,徐伯伯的忠心,谁敢质疑?” 萧寒轻笑着点了点头道。 徐达是大明三军之统帅,学的是用兵之道,可不是为官之道,但就算是不谙朝堂之道,李善长也得留有三分敬重,而这便是魏国公徐达! 再加上,以徐达的威望,坐镇中书省,一来可以压制李善长,二来可以震慑淮西勋贵,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但老爷子发现,淮西勋贵依旧不遵法度,中书省依旧是李先生说了算,所以,老爷子才选择重用杨宪。” 朱标若有所思的看向萧寒点头道。 “嗯,当然,不全是...” 萧寒先是点了点头,随即,便又是摇了摇头道:“徐达不能永远坐镇中书省,因为,陛下也明白,你让耍刀的去动笔杆子,去处理朝廷政务,这不是扯淡嘛!” “嗯,老爷子说过。” 朱标依旧点头道。 身为大明太子的朱标,一直都在接受朱元璋的言传身教,所以,关于徐达未来卸任中书省的事,自然知道,而且,以朱标的聪慧,也能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所以,不管是淮西勋贵,还是浙东先生,谁都不能压过谁,这便是老爷子的底线!” 萧寒又是看向朱标,轻声一笑道。 “胡惟庸,杨宪。” 朱标的眼前一亮,随即,看向萧寒道。 未来的中书省的台柱子,便是胡惟庸与杨宪搭班子。 “聪明!” 萧寒赞叹的看了一眼朱标,又是开口道:“李善长,最迟明年就该退了,毕竟,太过于年迈,不合适继续在中书省执政了,而明年,一来,老爷子想对夏国出兵,二来,便是应对扩廓帖木儿,所以,徐达都必须出兵,那中书省怎么办?” “老爷子的确深谋远虑。” 朱标自然知道朱元璋的安排,特别是对夏国出兵,便是为了消灭最后的割据政权。 而这一点,朝中二品以上的重臣都知道,至于萧寒,那可是肃宁侯,朱元璋的宝贝,知晓不为过。 至于扩廓帖木儿,那可是一直在扰边,为了百姓,朱元璋自然不能答应,也是打算出兵草原。 “嗯,所以,说到底还得是命,杨宪赶上了好时候,凭借治理扬州的功绩,从而走进朝廷的核心,让老爷子眼前一亮。” “两年治理好扬州,杨宪的能力不差,出身浙东,刘伯温学生,光是这几点,委以重任,说得过去。” “同时,杨宪还是一柄刀,老爷子手中的一柄刀!” 萧寒看向朱标,又是缓缓道。 “出身,震慑!” 朱标亦是抬起头,缓缓开口道。 “嗯,淮西与浙东之间,结怨已旧,关于这一点,我们都明白,特别是刘伯温,几乎得罪了所有的淮西勋贵,而杨宪身为刘伯温的学生,自然也受到了淮西的特殊照顾。” “而且,杨宪治理扬州的铁血手段,老爷子称其为干吏,但你我兄弟明说,那手段,啧啧,酷吏都不及也。” 萧寒忍不住发出啧啧的声音。 杨宪治理扬州的铁血手段,甚至,可以称得上狠毒! 其实,乱世用重典,倒也没什么错。 但错就错在杨宪的身份,那可是浙东党派,而以宽仁为主的浙东党派,自然无法接受杨宪的行为,特别是刘伯温,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酷吏,竟然是他刘伯温的学生! 但这手段,朱元璋喜欢呐,更是差点给杨宪夸上天! 最后,杨宪治理扬州,匆匆两年,便从一个五品官员,一步登天,直接入了中书省,成了三品大员,甚至,不到一年的功夫,杨宪直接官升从一品左丞,距离权力的巅峰,仅差一步之遥! 就连萧寒都没杨宪升得快,当然,萧寒也不想升,不然,现在中书省的右丞相,那可能就不是徐达了,而是他萧寒了,但大明的丞相,还是算了吧,高危职业,犯不上。 所以,杨宪的性格出身,再加上能力,老朱直接笑呵呵的开了绿色通道,帮助杨宪一路高升,就是因为杨宪是制衡淮西勋贵的快刀,但同时,这柄刀的根基,完全在朱元璋的把控之中,毕竟,没了朱元璋,杨宪算了屁! 同时,淮西勋贵不能被压的太狠,毕竟,还有用,所以,中书省的左丞相,那就只能是淮西勋贵,可是一群糙汉子,当个左丞相,那就得被杨宪玩死,而选过来,选过去,就剩下李善长的学生,胡惟庸可以用。 而且,有传闻,胡惟庸与杨宪之间,好像还有点仇,那就更妙了,所以,朱元璋连犹豫都不犹豫,未来中书省的班底,就这么定下了。 但谁让杨宪作死,不好好的当你的左丞,不好好的当老朱手中的刀,偏偏想玩花活,结党营私,陷害忠臣,你真当老朱提不动刀,还是你杨宪拿自己当朱标了? 第36章:我!朱标,也是会呵呵的男人... “这的确是老爷子的打算呐。” 朱标也不得不承认,萧寒对于朱元璋的了解,那完全不逊于自己,简直就是老朱肚子里的蛔虫。 “呵呵,想保命,那可不得了解老板?” 萧寒得意的看了一眼朱标。 反正,现在的萧寒与朱标之间的那点芥蒂,已然散尽,那不管说什么,都是他们兄弟知道,所以,萧寒怕什么?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杨宪?” “毕竟,不痛打落水狗,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朱标无奈的看了萧寒一眼,又是问道。 “打啊,肯定得打啊。” “有你太子殿下坐镇,我不嚣张点,怎么对得起你?” 萧寒依旧得意的看向朱标。 但杨宪的这点屁事,还用得着他萧寒亲自出手? “怎么?” 朱标眉头微微一挑道。 至于萧寒的话,朱标压根不在意,反正,萧寒嘴上的花活,一向很多,根本不用搭理,所以,捡重点的来就行。 “杨宪治理扬州,按照他的性格,我就不信,他真是安安稳稳的治理扬州。” “况且,金陵用了多久才恢复元气,而偌大的扬州,杨宪用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就能做到全面复耕?” “你信么?” 萧寒抬起头,看向身旁的朱标。 “当年,有按察使下去巡查过,的确是全面复耕,这一点,朝廷已经证实。” 朱标微微思索了一下,方才看向萧寒皱眉道:“而若是查不出点什么,那这件事,就有点麻烦了。” “屁话!” “标子,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为啥就得朝廷去查,你就不能自己查?” “所谓的明察暗访,那就是明着去过了,剩下的就是暗查了。” 萧寒真的恨不得掐死朱标,随即,便是没好气的说道:“况且,就算是明着查,什么都查不出来,那也只能证明杨宪没有罔顾圣恩,算是兢兢业业的办差,而我们只是为了体察民间疾苦,所以,杨宪要是敢说什么,直接办了他,又能如何?” 嚣张跋扈,那可得分对对象,毕竟,杨宪给老朱当官,但转过头,就去招惹小朱,那不是蹬鼻子上脸,老朱能惯着? 还有,眼前吕昶的事,还没查清楚,杨宪又出来蹦跶,那老朱可能真的就得登录一下,九族消消乐的账号了!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就按照你说的办。” 朱标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是看向萧寒嘱托道:“但是要尽快,毕竟,吕昶的身体不好,可等不了太长的时间。” “合着,你就是为了搭救吕昶!” 朱标话音刚落,萧寒便是有点不满的看向朱标,叫嚷道。 什么叫做搭救吕昶? 户部尚书吕昶,跟他萧寒有个毛的关系,毛的关系都没有,搭救个屁。 别说萧寒对吕昶的评价极高,就算是不认识,萧寒也能评价极高,毕竟,说点好听的话,又不影响什么。 但你真想让萧寒为谁做点事,要是没好处,萧寒基本不干,这便是萧寒一向的行事准则。 谁让萧寒能在洪武朝活下去,都已经很艰难了,还得保个别人,别闹了,洗洗睡吧。 “反正,是个顺手的事,毕竟,吕昶的身体,一直都不行,而现在又是寒冬,要是不尽快,我怕吕昶熬不过去。” 但朱标可不这么认为,反倒是看向萧寒摇头道。 “行吧,洪武大典的银子筹备,你欠我一次,现在救吕昶,你就算是欠我两次了,不许赖账。” 萧寒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坏笑的看向朱标道。 “嗯。” 朱标翻了翻白眼,方才点了点头。 “章舜。” 萧寒看向小院的门口,轻声呼喊了一句道。 “参拜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不多时,童章舜便是走了进来,随即,便是先行看向朱标,恭谨一拜道。 “嗯,不必多礼。” 朱标摆了摆手。 童章舜身为萧寒的得力护卫,朱标自然不可能不认识。 “侯爷。” 童章舜这才起身,看向萧寒,又是微微躬身。 “你去安排一下,让手下人去一趟扬州,记住,暗访扬州,记录所见所得,不能有丝毫疏漏。” 萧寒没有废话,便是直接看向童章舜说道。 “遵命!” “属下告退!” 童章舜也是雷厉风行,重重点头,随即,便又是径直离开了小院。 “童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快呐。” 朱标微微侧目,随即,语气颇为感慨的看向萧寒道。 “你难道不知道,男人不能说快?” 萧寒微微瞥了一眼朱标,手指朝下,指了指。 “呸!” 就算是现在的朱标,没吃过猪肉,那还能没见过猪跑,顿时,便明白了萧寒的意思,随即,便是没好气道:“下流!” “卧槽!” “姑娘说我下流也就罢了,毕竟,说的没错。” “但是你凭什么!” 萧寒顿时瞪大了眼珠子,也是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下流?” “那踏马是你带我去的,你别血口喷人!” 眼见萧寒又要旧事重提,朱标也顾不得形象了,当即,看向萧寒破口大骂道:“你要是不带我去,我能去?” “那也是你意志不坚定,不然,你岂能着了我的道?” 萧寒撇了撇嘴,也是不屑的看向朱标说道:“况且,我就提了一嘴,你就屁颠屁颠的跟着我去了,现在还想倒打一耙,没门!” “懒得搭理你。” 朱标自知理亏,便是翻了翻白眼,随即,便是起身,准备离开肃宁侯府。 “不搭理我?” “你就是理亏,自知说不过我。” 萧寒依旧还在拱火,脸上的笑容,依旧很贱。 “呵呵。” 但朱标已然麻木,只是呵呵了两声,便径直离开了小院。 “真没意思。” 萧寒看着朱标的背影,又是撇了撇嘴。 自打朱标学会呵呵的用途,那就是彻底放飞自我了,而只要说不过萧寒的时候,便是呵呵两声,直接噎死萧寒,根本不给萧寒反击的机会。 “对了。” “拟定的官员名单,直接送去坤宁宫。” 半道上,朱标又是转过头,看向萧寒说道:“老爷子在坤宁宫等你。” 第37章:比起恩宠,谁能胜过肃宁侯? “侯爷,拟定人员名单,这并不是很难,但搜集天下书卷,这可是个大工程,要是没有银子,这就很难办。” 太子朱标离开肃宁侯府以后,童章舜才手持名单,走了进来,并且,看向萧寒苦笑一声道:“朝廷的银子,都用作于民,帮助地方恢复民生,再也拿不出银子,编撰洪武大典,而属下盘点了一下府库,就算是再加十倍,都不够编撰洪武大典。” 洪武大典,这可并不是一个小工程。 相反,洪武大典的消耗,不亚于恢复一座州府的民生。 但萧寒却拍了拍胸脯,向朱元璋保证搞定洪武大典的银子。 “拿府中的银子,你怎么能想得出来,那可都是本侯的命根子。” 萧寒瞥了一眼童章舜,方才没好气的说道:“况且,朝廷的事,凭什么要本侯拿银子。” “那您和陛下保证,一定能拿出银子!” 童章舜挠了挠头,根本看不明白萧寒的操作,难道,这不是自相矛盾? “本侯什么时候保证有银子了,本侯只是保证有办法。” 萧寒的眼中,升起一抹笑意,随即,看向童章舜,微微摆手道:“这件事,你不用管,有这份名单就行,还有就是扬州的事,也得放在心上,提上日程,让我们的人,快点,别耽误时间。” “遵命。” 童章舜顿时看向萧寒,抱了抱拳道。 童章舜退下以后,萧寒才看向手中的官员名单,嘴角又是勾起一抹笑容,随即,动身。 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都是注定掌控于权力之间。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就像是贪官污吏,他们就可以用手中的权力,换取丰厚的财富。 但这种权力的运用,乃是最肮脏的手段,以权力压榨百姓,会使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萧寒自然不屑于用! 那该如何善用权力,为大明获得财富? 重新制定货币体系! 制定大明官方的货币体系! 而这便是权力改革的第一步! “萧侯,陛下已经在等您了。” 萧寒刚到坤宁宫,便是遇上了王景弘,而王景弘也不啰嗦,直接看向萧寒,微微眯了眯眼,躬身道。 “劳烦公公。” 还是如出一辙的操作,萧寒微笑着点点头,上前一拱手。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王景弘微微一笑,言语之间,满是谦逊,随即,又是看向萧寒说道:“陛下说您要来,娘娘更是亲自去准备了午膳,都是您爱吃的佳肴,这份圣眷,当真羡煞旁人呐。” “陛下,娘娘抬爱,微臣还真是受宠若惊,自当为国尽忠,报答陛下,娘娘的知遇之恩。” 萧寒还是那般谦逊有礼,没有一点恃宠而骄,光是这一点,便让王景弘点了点头,不像那个杨宪,尾巴都快撬到天上去了,很难让人喜欢! “肃宁侯。” 萧寒与王景弘聊天的同时,一道声音又是响起,语气之中,满是傲然。 得了! 萧寒想都不用想,只是看向王景弘翻了翻白眼,王景弘对此便是无奈,实在是不请自来,他也不知道。 那还能是谁,无非就是现在如日中天的中书省左丞杨宪! “萧侯。” 萧寒转过头来,杨宪身旁的胡惟庸,便是微微躬身,笑道。 “惟庸啊,你前来坤宁宫,可是有什么事?” 萧寒根本懒得搭理杨宪,便是笑眯眯的看向胡惟庸,问道。 果然,杨宪的目光,瞬间有点难堪,萧寒还是这般目中无人,完全不将他杨宪放在眼中,但在坤宁宫的门口,杨宪不好发作,便是背过身子,冷哼一声。 “咳咳,中书省的一折奏折,必须由陛下亲自过目,而陛下人不在太和殿,下官便与杨左丞来了坤宁宫,面见陛下。” 胡惟庸看向萧寒,又是躬身道。 但胡惟庸的内心之中,已经问候了萧寒的祖宗十八代! 杨宪外宽内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所以,胡惟庸想扳倒杨宪,就必须打入杨宪的内部,得到了杨宪的信任,可经过萧寒这么一闹,胡惟庸觉得,杨宪又得开始防备自己了。 “嗯。” 萧寒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胡惟庸,随即,又是转身,看向坤宁宫的方向。高声道:“臣!肃宁侯!进殿陛见!” “臣!中书省左丞杨宪,进殿陛见!” “臣!中书省平章政事胡惟庸,进殿陛见!” 杨宪与胡惟庸也不敢耽搁,便是连忙转身,看向坤宁宫的大门,同时高声道。 “宣!” 王景弘亦是正了正神色,高声道。 随即,萧寒率先一步踏出,步入了坤宁宫之中,迎面而来的便是太子朱标。 “太子殿下。” 萧寒微微躬身。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安。” 杨宪与胡惟庸,可不敢这么随意,便是连忙行大礼道。 毕竟,萧寒有爵位在身,可以随意一点,可杨宪与胡惟庸,就算是羡慕,也学不来萧寒的这一套,谁让他们没有爵位傍身。 “嗯,不必多礼。” 朱标看向萧寒点了点头,方才看向杨宪与胡惟庸,摆了摆手,道:“中书省呈上来的奏折,你们先送去偏殿,膳后,陛下会亲自批阅。” “遵旨。” 杨宪的眼中,闪过一抹不甘,但还是低头领旨。 反观胡惟庸的眼中,闪过一抹讥讽,杨宪还真是拿自己当了个人物,殊不知,在陛下的心中,他杨宪还比不上萧寒的一根指头。 “风雪,赶紧跟孤进去,母后说过,你不到坤宁宫,那便不准开饭,父皇都有怨言了。” 随后,朱标转头看向萧寒,轻声笑道。 “走吧。” 萧寒点了点头,又是瞥了一眼杨宪,便是随朱标走进了坤宁宫。 这一眼,更是看炸了杨宪,浑身都开始微微颤动。 这其中的蔑视,更是直击杨宪的自尊心,心中不免升起一抹怨恨,而这一抹怨恨,可不仅仅是萧寒... “杨左丞,胡大人,请吧。” 王景弘走了进来,看向杨宪与胡惟庸,眯了眯眼道。 第38章:洪武朝,老朱唯一惹不起的人! “微臣拜见陛下。” “拜见皇后娘娘。” 萧寒与朱标走进坤宁宫,便是大礼参拜道。 “小兔崽子。” 朱元璋瞥了一眼萧寒,又是笑骂道:“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这么多礼数,起来吧。” “君臣之礼,不能废。” 萧寒挠了挠头,缓缓起身道。 “你这孩子,从小就说不喜欢李先生的迂腐,凡事儿不知道变通,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当年的李先生,有什么区别?” 坐在一旁的马皇后,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萧寒,微微摇了摇头道。 “昔年是昔年。” “今日是今日。” “岂能同日而论。” 萧寒仍是面色严肃的摇了摇头道。 但其实,心里已经开始骂娘,朱元璋是什么性格,那绝对是能噶你九族的主,所以,萧寒主打的第一个宗旨,该谨慎就谨慎,不然,真不知好歹起来,那朱元璋就得上号了! “怎么个不能同日而论?” 朱元璋抬起眼眸,又是看向萧寒,轻声道。 “昔年,臣以晚辈侍奉陛下,将陛下奉为长辈。” “但今日,陛下君临天下,臣当以臣子论之。” 萧寒的心中升起一股警惕,便是依旧恭谨道。 得! 不用想,老朱的考验又来了! 这老小子,几乎三天一个小考,五天一个大考,有时候,还得整个月考,弄的萧寒是苦不堪言,幸亏今日过来坤宁宫之时,萧寒多长了个心眼,不然,他可能就得跟吕昶作伴去了。 别说老朱正儿八经的问,就算是随便问,萧寒也得一板一眼的回答,毕竟,华夏上下几千年以来的历史,告诉了萧寒一个道理,那就是皇帝都是善变的,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千万不要自得意满,谁让这前车之鉴,太多了。 况且,这还是面对老朱,洪武大帝,懂的都懂! “你这小崽子,就别装了,咱不喜欢你这个劲。” 朱元璋微微愣了愣,但看着眼前警惕的萧寒,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好笑,随即,又是摆了摆手,笑骂道:“你要是再装下去,咱就治你一个欺君之罪,让你去跟吕昶作伴。” 萧寒始终是朱元璋与马皇后亲手养大的孩子,那就算是比不上朱标,在老朱的心中,自然也有着一席之地,所以,老朱怎么可能不知道萧寒的性格,这完全是在装犊子。 “别闹了,快坐吧,娘也是真的疼你,我都没有见过娘,给谁做过这么一大桌子美味佳肴,而且,还都是你喜欢吃的。” 朱标看着面色有点尴尬的萧寒,便直接拉着萧寒,坐到了自己的身边,又是没好气地开口道。 确实,这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除了老朱旁边的那一碟烧饼,几乎都是萧寒最喜欢吃的,可见马皇后对于萧寒,究竟有多么的宠爱。 “你小子知足吧,咱这一辈子,一天能吃几个菜?” “你再瞅瞅你这个混账小子,一来坤宁宫,你婶娘准备的佳肴,都是为你备的,可真是羡慕死咱了。” 朱元璋指了指桌子上的御膳,眼中更是闪过一抹醋意道。 “你这个老不死的,还要跟孩子争一下。” 马皇后自然察觉了朱元璋嘴里的那股醋劲,但她可不是一个惯孩子的娘,当即,翻了翻白眼道。 “伯仁和天德喜欢吃烧鹅,每次来,你就给他们准备烧鹅,风雪这孩子,喜欢吃的多,你就做满满一桌子,咱也想整点好玩意,可你就是不让。” 朱元璋当即就有点不高兴了,随即,便是反驳道。 “能吃吃,不能吃就拉倒。” 但谁能料想得到,马皇后更刚,直接反怼了老朱一顿,这直接给老朱的脸都怼黑了,刚想发作,迎头便对上了马皇后的冷眉竖目,便又是自觉的缩了缩头,还是算了吧,这个娘们,他可能惹不起! “风雪,先吃饭,吃完饭再聊。” 看着怂蛋的朱元璋,马皇后都懒得搭理,随后,脸上重新升起笑容,开始为萧寒夹菜,当然,自家亲儿子也得夹,就是没有管老朱,哪怕老朱眼巴巴的看着马皇后,马皇后都没有动筷子。 “谢谢婶娘。” 萧寒轻轻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吃瘪的朱元璋,眼中犹豫再三,还是伸出筷子,为朱元璋夹了个鸡腿,道:“叔叔,不知道风雪夹的,合不合您的胃口...” “乖孩子。” “太合了,太合了。” 老朱差点泪流满面,心里更是感动不已,就差点拉着萧寒亲两口了,做事这一块,那还得是萧寒,知道在这个尴尬的情况下,给他老朱一个台阶下,不愧是自己养大的崽,赞一手! 但朱标和马皇后却愣在了当场,自打朱元璋登基以后,就算是家宴,萧寒也只是喊皇伯伯,却再未喊过朱元璋叔叔,但今日...... 随后,朱标与马皇后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一抹笑意,萧寒跨出了这一步,就代表,萧寒的内心之中,还将朱元璋视为亲人,而并不只是陛下而已,那这就已经足够了。 “咱爷仨,喝两盅?” 朱元璋毫无形象的坐在椅子上,随即,又是看向萧寒,问了一声道。 “好。” 萧寒与朱标点了点头,同时道, “妹子,整点好酒上来,我们爷仨喝点。” 老朱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随即,便是看向身旁的马皇后,招呼道。 “我去给你们准备。” 马皇后笑着点了点头,便是走进了小厨房,那里面,可有老朱珍藏的美酒,而且,那可是老朱招待老兄弟的美酒,一般臣子,可喝不到嘴里。 而就在坤宁宫正殿,其乐融融之时,偏殿的胡惟庸与杨宪,却是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杨左丞,我们还是回中书省吧,政务繁忙,不能耽搁,以免陛下怪罪。” 胡惟庸都想骂杨宪的娘,但谁让杨宪现在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是算了吧,便是沉声开口道。 “再等等吧。” 杨宪却是抬起眼眸,微微的摇了摇头道。 至于杨宪究竟在等什么? 那当然不可能是与萧寒争风吃醋! 无非就是为了户部尚书吕昶之事。 毕竟,这件事,已然证据确凿,可老朱只是收监了吕昶,还未问责,那这可不行,杨宪已经等不及了,而户部尚书,必须由他杨宪的亲信担任。 第39章:天辅有德,海宇咸宁! “老大,风雪。” “你们觉得,这个世上,真有能万岁的皇帝么?”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筷子,随即,抬起眼眸,看向朱标与萧寒,沉吟片刻道。 “嗯!” 朱标与萧寒,同时放下筷子,皆是不约而同的看向老朱。 “爹,您老人家,该不会也想求长生吧?” 朱标看向朱元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道。 就连萧寒的头皮,都是有些微微发麻,老朱发什么疯,这才开国多久,就想求长生,这不扯淡嘛! “啥玩意,求长生,咱求个屁的长生!” “历朝历代,多少皇帝求长生不死之术,但结果呢?” “还不是白骨一堆?” “那咱废那个劲干嘛?” 朱元璋翻了翻白眼,更是没好气的说道。 如果,真的有能长生不老的皇帝,那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王朝更迭,战乱不休? 更轮不到他老朱来当皇帝。 所以,老朱从来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长生不死之术。 “那您?” 朱标微微皱眉的看向朱元璋,压根不明白,他们家老头,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坐在一旁的萧寒,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朱元璋。 因为,元末乱世,有了他萧寒萧风雪的干涉,朱元璋一统天下的路上,少了很多绊脚石,但历史的大势,却未曾有多少改动,陈友谅的崛起,便足以说明。 但乱世的落幕,确实比史记上记载的快了两年,所以,老朱该不会是厌烦了那句万岁吧? “咱就是在想,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句话喊了成百上千年,带走了多少王朝的兴衰,所以,这句话不吉利,咱想改一改,但想了很久,都觉得不行,才想问问你们。” 朱元璋摆了摆手,这才开口解释道。 “原来如此。” 朱标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他老爹不想长生的事,干什么都行! 果然。 萧寒暗道一声。 洪武二年,朱元璋厌倦了万岁朝词,随即,经过朝臣的多方商议,便是改成了“天辅有德,海宇咸宁,圣躬万福!” 但可惜,这句话也就叫了六个多月,朱元璋便借着礼部与太常寺上奏,恢复旧制,便又将朝词,改回了三呼万岁。 “这恐怕得与朝臣商量一番。” 朱标迟疑了一下,又是开口道。 一朝之词,可不是家常便饭,照顾不周,这个改动,满朝文武,估计又得争执一番,毕竟,这是天子之礼。 “咱说过,不管是什么规矩,还能大过咱不成?” 朱元璋依旧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 况且,废立规矩,一直都是太祖皇帝的特权。 朱元璋有这个权力,只要能够说服朝臣,那天下所有的规矩,都可以推到重来,重新制定,可是老朱,是个愿意说服朝臣的皇帝,别闹了,他要是真的开口,那一般就是起了杀心,跟你逼叨两句,也不过是为了重新找回主场。 “风雪觉得有道理。” “既然叔叔不喜欢三呼万岁。” “那不如改成天辅有德,海宇咸宁,圣躬万福。” “此寓意甚妙。”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老朱微微拱手道:“叔叔,觉得如何?” “妙!” 朱元璋的脑海中,闪过很多说词,但最终只是吐出一个妙字,眼中也尽是满意之色。 这寓意的确不错,比三呼万岁要强很多。 “确实挺不错。” 朱标也是点了点头,罕见的没有反驳。 大明朝开国,就应该务实一点,三呼万岁,的确有点浮夸,但朝臣喊了这么多年,真的能改过来嘛? “要是朝臣,不接受怎么办?” 马皇后转过头来,看向老朱与萧寒,轻声问道。 早朝贺词,始终是习以为常的叫法,一经改动,怎么都需要很久的时间去适应一下,而若是几个月还好,可要是一年半载,那早朝... “不同意?” “不接受?” “让他们亲自来跟咱说。”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改个朝词,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按照他的性格,直接一道圣旨,谁敢不服,谁觉得不满? “叔叔,不过是个朝词,不至于大动干戈。” “我们可以先实施一下,若是觉得不美,再改回来。” “或者是在想朝词。” 萧寒倒是微微摇了摇头,看向朱元璋提议道。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萧寒今日的性子,怎么和往日大不相同? 殊不知,萧寒不想说多错多,毕竟,这句朝词,在原本的历史当中,只实行了六个月,就又改回了三呼万岁。 所以,为了避免老朱觉得,萧寒出的是个馊主意,才有这么说道,要不然,以萧寒的性格,要么不干,要么就干到底,怎么可能会出现一个实行一下? “嗯。” 朱元璋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身旁的马皇后,轻声问道:“妹子,你觉得如何?” “那就先这样决定吧。” “明日早朝之时,你们再商议一下。” 马皇后也觉得不错,便是点了点头。 “嗯,明日找李先生和刘夫子问一问。” “让他们来牵个头出来。” 朱元璋满意的笑了笑道。 “还是咱风雪的主意多。” “说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随即,朱元璋又是看向萧寒,笑问道。 “为陛下分忧,臣之本分。” 既然谈论到赏赐,那萧寒自当以陛下称之,随即,便是缓缓起身,依旧如往日谦逊道。 “赏罚分明,向来是咱的准则。” “既然有功,那就得赏。” “饭后你自己去咱的内库,挑两件自己喜欢的玩意。” 朱元璋看向萧寒摆了摆手,又是忍不住笑骂道:“别老是捡贵的挑,差不多就行了,你上次,可是差点给咱的府库搬光。” 上一次,自打萧寒去过府库后,朱元璋去了一趟,看着空荡荡的府库,气得浑身颤抖,所以,自打那以后起,萧寒去老朱的府库,老朱都得派人紧紧的盯着,以免萧寒又给他搬空了。 “嘿嘿。” “上位,您就放心吧。” “风雪这次绝不多拿。” 萧寒嘿嘿一笑,又是挠了挠头道。 第40章:重新制定货币体系,还有拆台小能手。 酒足饭饱以后,朱元璋便躺回了榻上,随后,才又看向萧寒,慢悠悠的笑道:“你没来之前,老大就已经告诉过咱了,你今日交上来的那份折子,只是初选,那咱就不过问了,等你那个什么审核结束,再交上来吧。” “呃呃...” “遵旨。” 萧寒是真的有点无奈,但谁让老朱是皇帝,得罪不起,要不然,现在指定得骂街。 “怎么,你小子还不乐意?” 朱元璋看向萧寒那有点闷闷不乐的神情,顿时有点乐呵道。 “上位,您以为这份名单,很容易就能搜集出来?” “微臣调用了府中的所有护卫,经过考核和审查,才得出了这一份初选名单,真挺不容易。” 萧寒也没有隐瞒,反倒是耸了耸肩膀的说道。 身为臣子,说话就得真假两掺,要不然,那就是漏洞百出,不仅讨不到朱元璋的笑脸,还有可能得罪朱元璋,所以,萧寒这次说的是假话。 当然,也并不完全是假话,只是要让老朱知道,他萧寒为了朝廷,为了洪武大典,真的是鞠躬尽瘁,并没有摆烂。 而且,就算萧寒说的是假话,可老朱也当真啊,毕竟,这么一点破事,又不是朝廷政务,不至于深究。 “太子未来有你,才是真的福气。” 朱元璋赞许的看了一眼萧寒,又是点了点头道。 老朱终究还是单纯了,又是给萧寒一顿好夸。 夸的朱标嘴角,都有点微微抽动。 福气? 老子是真的服气! 别人看不懂萧寒的操作,朱标能看不明白? 还有就是,今天早上,朱标还和萧寒在一起喝茶,而且,朱标去的时候,萧寒还在呼呼大睡,所以,萧寒累个六饼啊! “上位谬赞了。” “微臣真是愧不敢当。” 萧寒还是谦逊有礼。 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朱标的那份无奈。 一边是自己的老爹,一边是自己的兄弟。 他们两个之间的争锋,不管是做兄弟,还是做儿子,朱标怎么能不明白,这是一波极限拉扯,玩的就是心理博弈,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朱标夹在这两者中间,多少有点苦不堪言。 “不扯猫篓子了。” “既然,洪武大典的初选名单已经出来了。” “你是不是该告诉咱,你究竟打算怎么筹备银子?” 朱元璋看向身旁的侍女,轻轻的招了招手,那侍女便是走了过来,为朱元璋捏起了腿,而老朱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惬意的笑容,随即,才是看向萧寒问道。 “启禀上位。” “微臣没打算筹备银子。” 萧寒不愧是个老光棍,直接摇了摇头道。 这可是看呆了朱标和朱元璋,还有马皇后! 那个时候说的挺痛快,现在反悔,怕是来不及了吧? 果不其然,老朱的眼眸,瞬间就有点阴沉,随即,又是眯起眼眸,看向萧寒道:“那么说,你是在跟咱开玩笑?” “微臣就是有十条命,也没胆子跟上位开玩笑。” 萧寒还是摇了摇头。 这就搞得原本想为萧寒说话的朱标,又愣在了原地。 马皇后更是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萧寒。 这个小机灵鬼,从小就喜欢打马虎眼,现在还来? “别扯犊子,有屁快放。” 朱元璋这才松了口气,神色又恢复如常的笑骂道。 “臣有一计,可使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萧寒自信的抬起眼眸,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什么意思?” 朱元璋有点不解的看向萧寒问道。 “这和银子,有什么关系?” 朱标也是有点费解的看向萧寒问道。 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用在这里,恐怕不合适吧? “呵呵,陛下,太子殿下,臣有一问。” “从元末开始,直至大明开国三年。” “朝廷以至于百姓,使用的货币,都是什么?” 萧寒神秘一笑,随即,又是看向朱标与朱元璋,问道。 “你这问的不是废话?” “当然是以铜钱和银子为主,黄金为辅。” 朱元璋没好气的看向萧寒,直接开口说道。 但老朱说的也不全对,更是在自己的脸上疯狂贴金,而洪武初期的朝廷以及百姓,使用最多的还是铜钱。 因为,此时的大明朝,金银的储备量,啧啧,简直是少的可怜,那可是极度的缺银少金,毕竟,谁不知道,洪武朝的官员俸禄,军队军饷,都是按粮食来结算。 再加上,国库空虚,过了两年,老朱实在挨不住,就开了个大明宝钞,最后就因为把控不住,致使大明宝钞的体系彻底崩盘,变得一文不值。 但这想想,其实也不能全怪老朱,毕竟,老朱是个苦哈哈,这辈子穷怕了,疯狂的点印钞机,也是实属正常的事,但这一次,有了萧寒,那老朱可不能这么玩了! “黄金与银子,我们暂且不提。” “就说说百姓手中最流通的铜钱吧。” “这是我大明交易的基础货币。” “而不管是百姓,还是商人,但凡交易,除了货物的等额交换,基本上都是以铜钱进行交易吧?” 但谁让朱元璋是自家老板,萧寒自然不能拆穿,便又是清了清嗓子,看向朱元璋与朱标问道。 “嗯。” “货币交易,已经沿用了上千年,不仅仅是我大明,而历朝历代,都是这般,已经没有任何争议了。” 朱标轻轻点了点头,而他自小喜欢读书,对于这么浅显的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但他还是有点好奇,萧寒究竟想说什么? “对!” “这是一个传承了上千年的货币交易体系。” “那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变通一下。” “如同陛下。” “一介布衣登天下,坐卧九州寰宇,天下莫敢不尊。” “那我大明,为何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货币交易体系!” 萧寒的声音铿锵有力,神色更是极为的严肃板正。 唬的朱元璋一愣一愣,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躁动! “他算不上布衣,顶多是个流氓。” 而就在这壮怀激烈,庄重肃穆之时,马皇后拆台的声音响起,朱元璋更是瞪大了眼睛,这件事,不用再拉出来说了吧! 第41章:老朱后期的骚操作,的确6 “谈正事。” “如何建立属于咱大明的货币体系?” 眼瞅着朱标与萧寒皆是齐齐看向马皇后,朱元璋便是连忙咳嗽了两下道。 虽然,朱元璋的脸上,依旧风轻云淡,但心中已经开始埋怨自家妹子了。 毕竟,说好的这件事不提了,现在怎么又拉出来,旧事重提,那朱元璋的心中,怎么可能得劲? 但是,朱元璋最多也是心里埋怨两句,嘴上可不敢花话,毕竟,马皇后动手,那绝对不是假把式,下手老狠了。 至于,为啥? 那还是得怪萧寒将流氓这俩字,弄成了贬义词中的贬义词,更是不堪入目! 因为,原本的流氓,其实得拆分开来。 流:无地者为流,意思就是王朝当下,先家后国,而无家则无国,特别是古代以农为本,而粮食更是第一大生产力,那没有地,就相当于对国家没有用,自然就是“流”了。 氓:更简单,你不仅没有田亩,还没房子和生存能力,那就是“氓”了。 所以,这两者结合,便是所谓的古代流氓。 但,本来这个词,就已经很不友好了,但萧寒又是让这俩字雪上加霜,而现在你出门调戏个良家妇女,就会被冠以流氓二字。 那你觉得老朱能乐意嘛。 肯定不能。 毕竟,老朱觉得自己虽然好色,但是绝不流氓。 马皇后微微撇了撇嘴,便是不再理会朱元璋。 “启禀陛下,微臣在历朝历代的古卷之中,发现一个很尴尬的事实。” “当皇帝开始制造纯度较高的铜币时,民间的选择就是大量收集铜币,然后,融化重新提炼铜,从而进行获利。” “可当皇帝开始制造纯度较低的铜币时,却因为这个铜币,显得粗制滥造,仿冒很容易,民间选择拒绝流通。” “而且,最关键的点,便在于铜矿的开采难度较大,再加上人口的增多,经济的快速发展,会使得铜币严重不足。” 萧寒先是看向朱元璋微微拱手。 “嗯。” 朱元璋轻轻叹了口气,但又是极为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本来就是事实,还是没有一点争议的事实。 天下的铜矿,不仅稀少,还难以开采。 但铜对于天下的作用,那可是极为的广泛,除了交易的货币,更是在天下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而且,这不仅仅是铜,就连金银,都是稀缺之物,不可多得。 “所以,金银铜不能作为主要的交易货币,而是要重铸出属于大明的货币,用以代替金银铜。” 萧寒转头看向朱元璋,又是说道。 “重新制定货币...”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动。 “你想说的是北宋的交子吧?” 可相比于朱元璋的意动,朱标倒是直接皱眉道:“但史记已经证明,交子的诞生,仅是昙花一现,当不得真。” “你说的不错,但也不全对。” 萧寒摇了摇头。 纸币的诞生,乃是时代发展的必然! 交子,诞生于北宋时期的四川地区,只因,古时的四川地区,由于地理环境的闭塞,钱币流通不便。 于是富户商贾,便创造了一种可以代表“贵重金属”进行流通的纸币——交子。 最初,这些交子并未被北宋官方认可,而是由民间富户商贾创造的“私营交子”,他们共同约定使用统一的纸张、版式和图案,以便进行贸易。 然而,没有多久的时间,北宋便在益州设立了益州交子务,并首次发行了价值一百二十五万贯的交子。 随后,这一事件,被誉为开创了世界纸币的历史。 而且,对于交子,北宋为了防止通货膨胀,还有各方面原因,便又设置了三十六万贯铁钱作为准备金,以确保其稳定价值。 那为什么,交子还是走向了时代的尽头? 因为两点,首先,新旧交子的兑换比率失衡,这是由于北宋滥用公信力,过度发行交子,导致交子的价值与实际准备金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其次,益州知州寇瑊,误认为交子是产生经济风险和民间动荡的根源,因此在他上任后,果断地决定废除交子,并关闭交子铺,恢复了铁钱的使用。这两项因素共同导致了交子的消亡。 所以,这只能归根于上层管理不当,并不能说明交子本身就有问题。 毕竟,继北宋以后,元朝的皇帝也明白发行纸币的好处,而元朝的纸币名为“钞”。 而且,元朝大部分时期,不铸造铜币,并且,禁止使用前代铜币,那钞便成了唯一通用的法定货币。 可元朝的皇帝,玩不转纸币,起初还算是有点节制,但后面就乱来,随便印刷,使得元朝的“钞”,很快就成了废纸。 萧寒想到这里之时,又是瞥了一眼朱元璋,比起元朝的皇帝,朱元璋玩的才是最花,在“钞”的基础上,加了一个“宝”,就是那后世人尽皆知的大明宝钞。 只不过,老朱对得起自己的姓氏,也对得起自己“流氓”的身份,那吃相比元朝都恐怖,一方面毫无节制的加印宝钞,另一方面规定民间缴纳赋税时,使用宝钞,不能超过三成,而另外的七成,只能用实物或者银子来缴纳赋税。 这玩意不就是赤裸裸的只印钞,不回收,所以,明朝的纸币贬值,比元朝都要快,都赶不上一张废纸。 而且,朱元璋为了保证大明宝钞的发行与流通,不但禁止金银在民间流通,但是缴税可以,更是完全停掉了铜币的制造。 所以,大明宝钞成了废纸,铜币也不发行,民间就自发的将金银作为流通货币。 让本来只用于大宗交易的白银,在明朝之后,因为咱老朱的一系列骚操作,民间逐渐自发使用碎银,作为主要的流通货币。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由于古代开采技术有限,华夏不仅缺铜,更加缺银,所以,银子的供应,主要就是靠外贸流入。 但大量的白银如潮水般的涌入大明,然后就是大量的商品涌出,致使在明朝中期,有学者估算过,当时大明的白银数量,稳稳的世界第一。 可这却是用海量的商品,换回了一堆不能吃不能喝的银子,商品的总量减少,货币却是不断增加,这更加导致了民间的经济,一直处于通胀的状态。 关于这一点,萧寒记得很明白,明朝天启六年,一两白银可以购买一担粮食。 而这些根本上的原因,就是因为在洪武时期,朝廷就已经丧失了铸币权,被动接受白银作为主要货币,所以,明朝的经济体系,完全崩盘。 第42章:须知,自身斤两,不然如何保命? 还有就是时代的悲剧,以及明朝的悲催。 只因,一般情况下,开国太祖皇帝留下的制度缺陷,后世皇帝多少会逐渐纠正。 但老朱驾崩以后,又偏偏遇上个奉天靖难,燕王朱棣造反,抢了自家大侄子的皇位,更是为了彰显自己执政的合法性,几乎全盘保留了朱元璋的政治遗产,让明朝的顶层设计,先天性的缺陷固化了下来。 所以,老朱前期就吃了没文化的亏,更是因为年少时的穷苦,才搞出来这么一系列的骚操作。 那现在既然有萧寒在这里,就不可能坐看朱元璋乱搞,所以,改革交易制度,重新定制货币,势在必行。 萧寒又是将改革交易制度,重新定制货币,全盘讲述了一遍,朱元璋这才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萧寒的意思。 “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老朱也的确很心动,这样在短时间之内,完全可以解决国库空虚,入不敷出的情况,也可以借此完善与改革大明的货币交易体系,不管从哪一方面入手,都是上策,所以,为何不用? “启禀陛下,改革交易制度,重新定制货币,必须由专门的官员,来为此事负责,而微臣身兼洪武大典,俨然分身乏术,实在是分不出精力,而陛下忧心忧国事,自然不能事事亲为。” “所以,微臣斗胆请奏,请太子殿下入臣肃宁侯府,微臣定当倾囊相授,以保我大明万世之基业。” 萧寒又是缓缓起身,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感觉你小子是不想让咱插手。” “怎么,你是觉得咱,会搞砸这件事?” 朱元璋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眯了眯眼,看向萧寒道。 老朱本来觉得还没什么,直到那句忧心国事,不能事事亲为,老朱这才反应过来,萧寒不是为他着想,是不想让他插手。 毕竟,整座大明朝,人尽皆知的事,那就是太子的权力,完全不弱于皇帝,你萧寒萧风雪,这个时候倒区分的挺干净,这不明显是想让老朱,别插手货币改革。 还有就是,萧寒制定改革货币的奏章,教导朱标学以致用,但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关于自己的功劳,还不就是想将自己撇个干净? 这点小心思,老朱怎么能看不明白? “微臣担心陛下龙体,想为陛下分忧,但奈何分身乏术,所以只能请太子殿下跑一趟,还请陛下勿怪。” 萧寒依旧正了正神色,端是显得正气凛然,为国为民,但殊不知,坤宁宫的这几位,都是他在大明朝最亲的人,又岂能看不穿他那点小把戏? “这件事成了,咱记你首功。” 朱元璋轻轻摇了摇头,又是看向萧寒,笑骂道:“臭小子,别骄傲自满,要是不成,你就等着咱问责吧。” “只要朝廷不擅自插手,由太子殿下做主。” “臣绝对可以保证,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萧寒的眼中折射出一抹精光,便是呵呵一笑道。 “臭小子,你就别在这里点咱了。” “咱向你保证,朝廷不插手,咱不插手。” “咱老了,就让老大去折腾吧。” 朱元璋又是白了一眼萧寒,这才轻声笑道。 大明财政上的问题,可以解决,这便足以让朱元璋睡个好觉,况且,自己还不用插手,这还有什么不满意? “儿臣遵旨。” 朱标起身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这件事才算是暂时落下了帷幕。 落日的余晖洒向坤宁宫,萧寒与朱标,才缓缓踏出了宫门。 “怪不得,你敢跟孤打保票,一定会搞到编撰洪武大典的银子,原来你是在打这个主意。” 刚刚走到坤宁宫的院子之中,朱标便看向萧寒,没好气的说道。 “废话,编撰洪武大典,需要很多银子,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 萧寒直接翻了翻白眼。 编撰洪武大典,你以为几百两就能搞定? 别闹了,老兄。 那可是上百万两的工程,你别说是现在的大明,你就是再过个十几,二十年,老朱都不一定能拿得出来。 所以,货币改革制度,必须要推广出来。 而且,还不能像老朱那么干,好好的一个大明宝钞,硬生生的学元朝干成了废纸,更是直接带崩了明朝的经济体制。 不过,朱元璋不愧是姓朱,真的就是活脱脱的蠢猪,天胡开局,经济玩崩,这不是浪? “想来也没错,谁能从你的兜里,掏走银子。” 朱标点了点头,只是那语气,充满了调侃的味道。 大明朝之中,谁最清正廉洁,那可能有待争议,毕竟,只要你不是大贪特贪的贪官,不是开国功臣,家中的银子,其实并不多。 但萧寒不同,一来是开国功臣,二来就是从来都不贪,这个家伙也从来没缺过银子,好像上辈子没拥有过银子,这辈子就要揣在怀里睡觉。 但你要是想从萧寒的口袋之中,掏出来一锭银子,那都是要了萧寒的老命。 “呵呵。” “换个角度想想,我要不是为了攒这点银子,我至于跑出来当官?” 萧寒又是白了一眼朱标,便是自顾自的走出了坤宁宫。 但我们的朱标小童鞋,却是愣在了原地,他的确很想反驳,但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压根让他无法反驳。 “算了,他的角度一向很刁钻。” 随后,朱标摇了摇头,又是追上了萧寒,出声问道:“不管是改革货币交易体系,还是洪武大典,这几日,都得提上章程,不然...” “不然什么?” “那群吃饱没事干的家伙,想干嘛?” 朱标还未说完,便被萧寒打断,随即,萧寒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想插手洪武大典,可以,拿银子来插手,我绝对欢迎,但想空手套白狼,尽得天下名,哪有这种好事,想都别想。” 国库空虚,谁不知道,而洪武大典的编撰,更需要花费很多银子,朝臣不知道,那自然是不可能之事。 就像是杨宪,都蠢成猪了,都知道,上奏朱元璋,协助萧寒编撰洪武大典,而非直接取代萧寒,成为编撰洪武大典的主编。 须知,不管做何事,先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第43章:朱棣没有错,都是老三的错(求追读!) “确实,除了淮西子弟,其余的文武百官都想看你的笑话。” 朱标满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才开国多久的时间,朝廷上下,便是如此作风,身为太子,又怎么能不头痛? “那又如何?” 萧寒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朱标耸了耸肩,既然,萧寒胸有成竹,那他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拜见萧侯。” 萧寒与朱标,一路走来,已踏至御花园之中,两旁的侍卫宫女,皆是齐齐见礼道。 “嗯,起来吧。” 朱标抬了抬手,随即,又是看向身旁的太子内官李恒,轻声道:“吩咐下去,闲杂人等,不许靠近御花园。” “遵命。” 李恒连忙躬身道。 随后,萧寒与朱标便是走进了御花园之中,而此时正值寒冬,御花园之中,满是苍白枯草,哪有昔日百花盛开之景。 “这天气,真是愈发的寒冷了。” 萧寒紧了紧衣袍,看向御花园之中的场景,轻轻叹了口气道。 “嗯,这几年的寒冬,是来的愈发的早了,估计再有几日,就该下雪了。” 朱标亦是紧了紧衣袍,嘴角掠过一抹苦涩,又道:“灾年,加上提前的寒冬,今年不知又得饿死多少的百姓。” 寒意凛冽的劲风,划过萧寒与朱标的衣袍,那冲天的寒意,更是笼罩于他们的心间。 “天灾人祸,本就无法避免。” 萧寒转头看向朱标,缓缓道。 明朝,恢复了汉人王朝的荣耀,但明朝,亦是不幸的朝代。 小冰河时期,几乎垄断了明朝,让明朝几乎一直处于寒冷时期,再加上天灾人祸,粮食不足,那日子,自然不好过。 特别是后世学者,对小冰河时期,进行了细致的研究,发现从元朝初年到清朝末年,华夏一直处于极寒的小冰河时期,但明朝最倒霉,正好处于中间位置,是整个小冰河时期,最寒冷的阶段。 “朝廷还需努力,才能使百姓生活富足。” 朱标又是叹了口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说道。 “那你就得将眼前的天下,推倒重新来过。” 萧寒瞥了一眼朱标,开口道。 想让百姓,不再遭受饥寒交迫,过上富足的日子,这并不容易,而且,按照现在的所有制度,想完成,难如登天! 除非朱标极有魄力,力排众议,不然,世俗的规矩礼法,就能让朱标心态崩溃,又何谈天下改革? “很难么?” 朱标抬起眼眸,看向萧寒,但眼中却并无萧寒,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萧寒,又或者,在问上苍。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萧寒搓了搓手掌,方才看向朱标说道。 “可我觉得,并不难。” 朱标沉默了片刻,方才笑了笑道:“事在人为,有困难,那就克服困难,总有出头之日。” “而身为大明的太子,未来的大明储君,若是不能让百姓安康幸福,生活富足,我才是枉为大明储君,我才枉为朱元璋之子!” 随即,朱标又是铿锵有力的看向萧寒说道。 这便是少年人的志向,这便是年少朱标的信念! “青史留名,遗臭万年,仅是一步之遥,你不后悔?” 萧寒立于寒风之中,看向身旁的朱标,眼中微微闪动亮光,轻声道。 “朱标,永不后悔!” “请兄长!” “请先生!” “助我!” 没有丝毫犹豫,朱标双膝一弯,直接跪地,看向萧寒,依旧坚定道。 “早就跟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我不帮你,还能帮谁?” 萧寒身处寒风之中,但心中热血翻滚,其中更是掺杂一抹感动,随即,扶起朱标,道:“那就让你我兄弟,干出一番大事业吧。” “有酒没?” 朱标豪气顿生,随即,便是看向站在远处,神情呆滞的李恒,喊了一声道。 “启禀太子殿下,微臣已经为您与萧侯温酒一壶。” 李恒连忙回过神来,随即,便是端着盘子走了过来,恭谨奉上。 “风雪,来,满饮此杯。” 朱标拿起酒壶,先为萧寒添了一杯,随后,又是为自己添了一杯,才举起来,递给萧寒,一饮而尽,更是豪迈笑道。 “干!” 萧寒没有犹豫,同时一饮而尽,亦是豪迈笑道。 笑声更是传遍了御花园,向着整座皇宫闯荡而出,惹得门外的一少年,眼中升起一抹意动。 至于,身旁的李恒,还未从震惊中走出,朱标刚刚竟然对萧寒行了师礼,这若是传出去,朝廷都得震三震! “大哥。” “寒哥。” 便是此时,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随即,便是一阵小跑的来到朱标的身边,微微弯了弯腰道。 “燕王殿下。” 萧寒看向那少年,眉头微微一挑,便是拱了拱手。 燕王朱棣。 明太宗。 明成祖。 Judy。 五征漠北,封狼居胥的马上天子,一辈子都未曾下过战马,而论起文治武功,果断狠辣,不输朱元璋,更是老朱一众皇子中,最像老朱的皇子。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不休息?” 朱标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随即,便是揉了揉朱棣的脑袋,笑问道。 “嘿嘿,这不是看见大哥和寒哥了嘛。” 朱棣轻轻挠了挠头,方才看向朱标,尴尬的笑道。 “是不是又惹祸了。” 萧寒却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棣。 这个点,还不待在自己的寝宫,那就只能说明,朱棣现在不敢回去,不然,以朱棣的性子,怎么可能出现在御花园之中。 “怎么回事?” 朱标也是微微皱眉道。 朱棣也是朱标一手带大的弟弟,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家小崽子的性格,这绝对是有事,不肯说出来。 “三哥。” 朱棣这才瘪了瘪嘴,有点委屈的看向朱标说道:“他还在等我,那我这会回去,岂不是要被三哥打死,所以,避避风头,等三哥回去了,我再回去。” “你又惹了老三?” 听明白前因后果,朱标顿时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每次都是你三哥,完事次次都是你惹得,你让孤说你什么好。” 朱棣喜欢耍贱,已经不是一次二次了,而是无数次,从小到大,谁都不惹,就喜欢惹朱棡,惹完朱棡,就被吊起来揍一顿。 还永远不长记性,挨完打又去惹朱棡,周而复始,朱棡都觉得有点烦,但朱棣乐此不疲,可不就是贱? “明明就不是我的错,明明就是三哥小心眼!” 朱棣依旧还在为自己强词夺理,殊不知,御花园的门口,一道身影,缓缓走来,手中更是提着一块板砖... 第44章:燕王朱棣,主打一个叛逆(求追读!) “要不,直接揍吧?” 御花园的门口,秦王朱樉嘴角微微抽动,他能感觉得到,身旁的晋王朱棡,极为愤怒,索性,直接开口道。 瞬间。 晋王动了! 犹如一道残影,刮起一股狂风,枯枝败叶纷飞,随即,便是一把踹向朱棣的屁股。 “嘭。” 只听得一声巨响,萧寒与朱标,齐齐闭上了眼眸,前方更是烟尘四起。 狗啃泥。 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完美的谢幕仪式。 朱棣更是疼的嘴直咧咧,神情都已然扭曲,随即,本能的将身旁的落叶,往自己身边刨了刨,更是将头直接捂在其中,根本不敢冒头。 “咳咳。” 萧寒与朱标的头上,满是黑线,包括朱棡与朱樉,都是满脸愕然的看向朱棣的屁股,表示无语。 “嘿,这个瘪犊子,还挺会玩啊。” 萧寒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便是看向身旁的朱标,又是继续笑道:“是不是?” “你丢不丢人?” 朱标轻轻拍了拍脑门,随即,便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棣。 不对,朱棣的屁股。 “打吧。” “往死里打,出了事,孤兜着。” 但朱棣依旧毫无反应,那朱标眉头当即一挑,随即,便是摆了摆手。 那朱棡当即手持砖头,就准备上去,好好教教朱棣怎么做人。 “哥。” “弟错了。” 仿佛感受到了身后的杀气,朱棣很光棍的起身,随即,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朱棣与朱标的面前,诚恳认错道。 “我真是小看这个臭小子了。” “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萧寒看向眼前的朱棣,瞪大了眼睛,随即,便是竖起大拇指道。 这竟然是少年时期的明成祖朱棣! 怎么看起来,一点血性都没有,当然,别说血性了,就连骨气,萧寒都没看出来。 “这小子从小就是混世魔王,当然,寒哥,你可能不知道,毕竟,那个时候,你随军在外,不在凤阳。” 朱樉走到萧寒的身旁,呵呵一笑道:“惹事快,认错快...” “就是不改?” 萧寒挑眉打断道。 “嗯。” 朱樉微微耸了耸肩膀,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好嘛。 这小子还挺叛逆。 “不改就不改,但你盯上我几个意思?” “不见兔子不撒鹰?” “非得让我打死你,你才能心满意足?” 朱棡气的差点三魂出窍,更是发出了灵魂拷问,但手上的动作,也挺麻利,打的小朱棣嗷嗷叫唤! “走吧。”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忍,刚想开口,便被萧寒一把拉住,随即,萧寒又是轻声道:“别管了,这明显就不是老三的错。” “嗯。” 朱标虽然无奈,但还是心中一狠,点了点头,的确该好好揍一顿朱棣了,不然,这个小混账,永远都不知道长进。 “大哥!” “大哥,救我啊!” “老三下死手,真的快死了!” 朱棣还在那里鬼哭狼嚎,更是看向即将离开的朱标,发出了痛苦的求救声。 那可是他朱棣唯一的救命稻草,绝对不能走呐。 “老三?” “好好好。” “寒哥叫我认了,大哥叫我也认了,那是我哥,你凭什么?” “凭皮糙肉厚,是吧?” 朱棡气的一连道了三句好,随即,下手更狠了,差点没撅了朱棣。 好嘛。 朱棣这一把算是废了,彻底给自己玩没了! 怪不得,未来的朱棣,看见朱棡就打怵,原来是打怕了,腿肚子都打哆嗦,看来,以前的朱棣挨得揍,还是太少了! “你们家老四,有股子劲。” “但这股子劲,用错地方了吧。” 走出御花园的萧寒,便是忍不住看向朱标,调侃道:“男儿的血性与骨气,全都用在挨揍上,不合适吧?” “呵呵。” 朱标张了张嘴,但实在不知道说点什么,随即,看向萧寒呵呵一笑,便不再搭理萧寒。 这个瘪犊子的嘴,向来6的飞起,说不过,还不如闭嘴,让萧寒直接无话可说,那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你呵呵个头!” “我认真的,不如送你们家老四去军中,历练两年?” 萧寒恨不得弄死朱标,但谁让人家是太子殿下,根本惹不起,所以,翻了翻白眼的说道。 “再过几年吧。” “让他读书,我死心了。” 朱标点了点头,没有反驳萧寒。 因为,朱棣的确喜欢军事,不喜欢读书,所以,朱标的确想将朱棣送去军中历练,但现在朱棣的年岁太小,等过几年,成了亲,就送去军中。 “到时候,赶紧送走,我都快烦死他了。” “好不容易背完书,准备休息了,老三来了,提着刀来的,说是要剁了老四。” “那我岂能由着老三胡来?” “只得起来,劝说老三,将刀换成了砖,不容易呐。” 朱樉的脸上,满是唏嘘之意,更是感慨道:“我连背的啥都忘记了,明天,你们可得为我求求情,不然,我就冤枉死了。” “你是压根就没背书吧。” 朱标没好气的看向朱樉说道。 “我家的狗,会跳舞,你信不信?” 萧寒挑了挑眉头,随即,便是看向朱樉道。 “不信。” 朱樉想都没想的摇了摇头,狗能跳舞,别闹了,真当他朱樉是个傻子不成? “呵呵。” “那你会背书,我也不信。” 萧寒呵呵一笑的看向朱樉,逻辑很清晰,完全没问题。 朱樉是个什么玩意,他们几兄弟怎么可能不知道? 哪是个能安稳背书的主? 朱樉恨不得死在被窝里,还背书? 呵呵。 除非,狗能跳舞。 “我擦!” 朱樉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萧寒与朱标,但是他的确是背书了。 可狼来了的故事,听了无数次,那他朱樉怎么解释,好像都没用。 随即,朱樉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大本堂的方向,他真的不想再背一次书,但面对李希颜夫子的戒尺,他屈服了。 回去,背书。 “大哥,寒哥。”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朱樉当即看向萧寒与朱标,微微抱拳道。 “这小子,怎么转性子了,不应该,反驳一下我们?” 朱标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竟然是他们家老二? “呵呵。” 萧寒加重了一下咬字的语气,便是不再搭理朱标。 第45章:货币增多,货物依旧,只能造成通货膨胀(求追读!) “对了,你家老二跟那个小郡主,处的如何?” 即将离开皇宫的萧寒,又是转头看向朱标,好奇的问道。 “嗯,自从上次聊过,老二对于小郡主的反感,已经少了很多,相处的算是融洽,就是性格上有点针尖对麦芒。” 朱标点了点头,轻声回道。 朱樉这次真是老实了,也见过了敏敏帖木儿,除了性格,有点相冲,其他方面都还算是满意。 “正常。” “小郡主毕竟是北元女子,游牧民族,性格彪悍,实属正常。” “至于,秦王的性格,那自是不必多言,你我皆明白,除了老爷子,就属秦王的脾气最爆。” 萧寒顿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又是微微一笑道。 朱樉现在性格,仅仅是火爆,但未来,那可是实打实的残暴,出门即杀人,可并非虚传。 再说说,北元小郡主,王保保的妹子,又是草原人,从小娇生惯养,那性格自然同样火爆。 所以,这两者碰撞在一起,绝对会激起千层浪,但凡事都没有绝对,而历史上的敏敏帖木儿,自从嫁给朱樉,便是温婉贤淑,尽显王妃端庄,最后更是随朱樉而去,光是这两点,朱樉娶了敏敏帖木儿,绝对血赚。 “嗯,懒得管他们。” 朱标摆了摆手,反正婚事,已经定下,那便容不得朱樉做主,而要是连自己的媳妇,都无法拿捏,那最多就是他爹一样的妻管严。 不过,转眼一想,这也不错,有人管着朱樉,朱樉也不至于放飞自我,所以,顺其自然。 毕竟,老朱家有个先例,还是开国太祖皇帝开创的先例,自然不敢有人乱嚼舌根。 “你为什么不想让老爷子插手改革货币交易?” 过了良久以后,朱标才停下脚步,看向前面的萧寒,忍不住开口道。 “嗯?” “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问我。” 萧寒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即,也是停下脚步,看向朱标又是反问道:“你觉得,北宋的交子与元朝的钞,是怎么走向没落的?” “因为,泛滥成灾。” 朱标微微思索了一下,方才看向萧寒开口说道。 “没错。” “先说说北宋吧,他们发行交子平替货币,是为了交易上的方便,但本质上,交子并不是银子。” “只是属于北宋的存单,只要你拿着交子,就可以换取银子,那有朝廷出面,百姓自然愿意使用轻便的交子。” “但这些,都属于是朝廷的公信力,而若是滥用公信力,那就如同元朝的钞,因为朝廷上下的大肆印刷,钞彻底沦为了废纸。” “所以,元朝失去了公信力,而就算是想挽回,也是无济于事,百姓不买账,你当如何?” 萧寒靠在皇宫的城墙边,看向沉思的朱标,又是笑着道。 “我大明开国之初,百姓穷苦,百废待兴,若是重蹈覆辙,的确覆水难收。” 朱标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却又不得不承认的点了点头道。 毕竟,朱元璋的倔强,那可是有目共睹,要是尝到了甜头,那还不得大肆加印,那大明的公信力,就会彻底沦丧,而从此,再想改革货币交易体系,那就是难如登天,根本不可能实现。 “货币交易体系的变革,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而以陛下的做事风格,必然是下一道圣旨,便是以同等价值的货币兑换百姓手中的金银。” “反正,只要天下的银子都在大明国库,发行多少,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至于反抗,那肯定有,但淮西勋贵的战斗力,大家有目共睹,镇压还不是随便的事?” “就算是杀了十几万,陛下也绝不含糊,毕竟,这件事成了,那大明基本上就不用为钱发愁了,所以,杀个十几万,算什么?” 萧寒耸了耸肩膀道。 这便是洪武大帝朱元璋的做事风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那便够了。 但这事,真的能这么干? 站在朱元璋的角度,那自然可以,毕竟,能当上皇帝的人,那个不是心狠手辣,而朱元璋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站在萧寒与朱标的角度,这无异于抢劫百姓,况且,造反事小,大明可以镇压下去,谁让淮西勋贵,没有弱鸡。 但未来的十几年,大明什么事都不用干了,发展也别想了,那才是毁灭性的打击。 特别是现在这个时间段,刚刚进经历纷乱的元朝末年,本就元气大伤的天下,在经历一场战乱,那对于百姓,更是一场空前绝后的灾难。 “嗯。” “这是我爹。” 朱标张了张嘴,但还是无力的点了点头。 “那就不能以双倍的价值,兑换天下的金银?” 朱标又是抬起头,看向萧寒说道。 “你是不是脑子抽了,这话能从你的嘴里蹦出来?” 萧寒顿时看向朱标,瞪大了眼睛。 这竟然是朱标说出来的话! “咳咳。” 可朱标并无觉得不对,平替经济,既然大明做不到,那就加倍补偿百姓,让大明的公信力放大,给他们双倍的补偿,难道还不行么? “确实,你将天下的金银,聚集于朝廷之中,再以这些为基础发行双倍的货币。” “但你有没有想过,远超国库的存银,等同于无中生有,那不是缓解朝廷的压力,而是加重朝廷的压力。” 萧寒直接没好气的看向朱标说道。 “为什么?” 朱标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道。 “货币的总价值,多了一倍,但是我大明的粮食,布帛,盐铁,还有其他货物,还是那些数量。” “那接下来与元朝加印货币,有什么区别?” “货物的总量没有变动,但手中的货币,却是多了一倍,这便会造成物价飞涨。” “那为了朝廷与百姓的用度,只得继续加印货币,直至你说的泛滥成灾,货币沦为废纸。” “那这就不是重蹈覆辙?” “还不是元朝的老路?” 萧寒依旧没好气的看向朱标解释道。 衡量货币的同时,你必须估算市场货物的价值,形成同等价值,不然,你就算是拉一车的货币,都买不到一担粮食,那改革个屁,还不如延续旧制。 第46章:肃宁侯萧寒,国士无双(求追读!) 寒风肆虐的夜晚,朱标却是惊出一身冷汗,这样的后果,实在是太过于恐怖。 再者说来,按照现在的情况,百姓手中哪里来的金银? 至于,富商豪绅想让他们拿出银子,除非朝廷足够强硬,以武力镇压。不然,想都别想。 但现在的大明,需要的是稳定人心,而非再起波澜,毕竟,得民心者,得天下,从不是一句空话。 “大明的货币交易改革,势在必行,谁都不能阻拦。” 朱标又是看向萧寒问道:“可若是按照现在天下的情况,朝廷根本无能为力,那应该如何破局?” “蠢。” 萧寒白了一眼朱标,又是开口问道:“我问你,什么对于百姓,最重要?” “粮食。” 朱标想都不用想道。 一来,民以食为天。 二来,便是因为朱元璋,若是老朱吃的饱饭,哪里还能有大明王朝。若是百姓吃的饱饭,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战乱不休? 所以,归根结底,不管是哪一朝代,唯有粮食,最为重要。 “没错。” “粮食。” 萧寒点了点头,随即,手指指向眼前金陵城,又道:“放眼望去,是什么?” 朱标顺着萧寒的手指,看向眼前的金陵,眼中升起一抹思索之意。 “民心。” 萧寒可不给朱标思索的时间,便是轻声开口道。 “天下王朝,唯有两点。” “一来,粮食。” “二来,民心。” 朱标浑身一震,便是开口道。 “嗯。” “核心的统治,并非权力的霸道。” “而是与民休养生息,明白王朝与百姓之间,密不可分,真正做到天下大同,人人平心而论,无有贵贱之分。” “要不然,老爷子一介布衣,何以君临天下?” 萧寒瞥了一眼朱标,继续说道:“所以,富商豪绅,何以决定天下,不能,但唯有百姓认同,改革货币交易,才能有条不紊的进行与完善。” 朱元璋对于自己的出身,从未遮遮掩掩,更是没有冠冕堂皇的修饰! 依旧我行我素,我朱元璋还未发迹之前,名为朱重八,放过牛,当过和尚,做过乞丐,最后当兵推翻元朝! 这样的丰功伟绩,何需粉饰? 那天下百姓对于朱元璋归属感,自然要比其余割据势力,强烈一点。 为什么? 因为,天下百姓的流亡之路,朱元璋经历过,更能感同身受,而正是因为这份天下共情,朱元璋才能以贫苦之身,开创大明王朝! 那重新制定货币交易体系,大明只需要得到天下百姓的认同,就能胜过所有! 至于,其余不服不忿者,强势镇压,杀一儆百,从而告诉天下! “我大明不与士大夫共天下!” “我大明只与百姓共天下!”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萧寒的脸上,亦是闪过豪迈笑容,道:“改革货币交易体系,只是开始,但未来,大明的路,只为造福百姓,只为人人安居乐业,不再遭受颠沛流离,饥寒交迫之苦!” “轰!” 天空之中,道道炸雷声响起,而萧寒的身影,处于月光下,更是高大了起来。 朱标张了张嘴,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但眼中的激动,在这黑暗中,犹如一道亮光,彻底照亮了大明的未来! “大明不与士大夫共天下!” “大明要与百姓共天下!” “好!” 良久以后,天空中飘落起一片片雪花,朱标才暴喝一声,周身更是颤动,那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对内,大明王朝只为百姓。” “对外...” 萧寒伸出手,眼中闪过一抹坚定,随即,便是开口道:“不和亲!” “不赔款!” “不割地!” “不纳贡!” “天子守国门!” “君王死社稷!” 萧寒一开口,又是后世王炸! 又是直接给朱标,震的说不出话来! 对内,刚柔并济,兼济天下! 对外,强势霸道,呵斥不臣! 这样的大明王朝,怎么能不让人欢喜? 朱标服了,心服口服,对于萧寒,更是奉若珍宝,这简直就是上天赐予大明的至宝,一人比一国,当真是国士无双! “回去吧,明日在府中等你。” 萧寒轻轻拍了拍朱标的肩膀,便是踏上了马车,随即,又是看向仍然呆滞的朱标,摆了摆手,便是直接打道回府。 看来,朱标还得好好消化一下,毕竟,今晚的内容,的确有点颠覆朱标的认知。 但萧寒相信,朱标的内心之中的认同,绝对不比自己弱,那这便足够了。 至于朱元璋那边,就算朱标不开口,萧寒也相信,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朱元璋就会知道。 而且,同样震惊! “侯爷。” “如此展露锋芒,有点违背了您的初衷,您为何...” 马车刚刚驶出皇城附近,驾车的童章舜,才忍不住看向萧寒道。 “呵呵。” “违背初衷。” 萧寒摇了摇头,直接出声打断道:“殊不知,此举更是为了本侯的安危。” “拙藏,始终登不上台面,那不如展露锋芒,让陛下知道,萧寒还是那个萧寒。” “而天下大同,平心而论,或者,强势霸道,你以为,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那需要几十年,或者上百年的时间。” 萧寒的眼中,升起一抹精芒道。 因为,萧寒的这些话,可从来都不是说给朱元璋听的,而是说给未来的皇帝朱标。 那以朱元璋的头脑,怎么可能想不明白,萧寒的真正用意? 价值。 只要拥有足够的价值,并且忠心,那便是朝之重臣,国之骨干,怎么可以被轻易清算? 再者,为什么告诉朱标,不告诉朱元璋,还不是在强调,萧寒永远是朱标的人,而大明的改革,洪武朝根本无法完成,那就只能寄希望于朱标了。 所以,萧寒更不能死,不然,就是大明的损失,而这就是完美发挥自身的价值,永远发光发热。 当然,萧寒也得让朱元璋尝到大明改革的甜头。 不然,空头支票的价值,可换不来任何东西,那就等于没价值,而没价值,还有威胁,那结果,不言而喻。 第47章:救济灾民,萧寒玩的真脏(求追读!) “天下大同,同心而论,人人平等,安居广夏,无忧贵贱之分。” “大明不与士大夫贡天下,大明要与百姓共天下。” “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对内,刚柔并济,兼济天下。” “对外,强势霸道,呵斥不臣。” 坤宁宫之中,朱元璋看向朱标呈上来的奏章,眼中满是震撼。 “这才是我们家小风雪的性格。” 马皇后的脸上,升起一抹笑容道:“这孩子,总算是扳正了心态。” “也许吧。” 朱元璋并未反驳,随即,又是看向朱标,点头道:“老大,你去拟一道圣旨,昭告天下,并且,将其记录在皇明祖训,警示与告诫后世之君。” “遵旨。” “还有便是,今夜金陵下雪了,天气是愈发寒冷,所以,儿臣想为朝中大臣,请一道圣旨,延后一个时辰上朝,以彰显父皇之恩德。” 朱标点头,又是微微躬身道。 其实,这道旨意,一来是为朝臣请动旨意,二来便是想让朱元璋多多休息一下,以免累垮了身体。 “既然是咱家老大说的,那咱准了。” 朱元璋当即笑呵呵的点头道。 “那儿臣替朝中大臣,谢过父皇恩典。” 朱标笑着点了点头,便又是看向朱元璋与马皇后,躬身一礼道:“天色已深,儿臣就不打扰爹娘休息了,儿子告退。” “回去吧,路上慢点。” 马皇后叮嘱了两句,朱标才离开了坤宁宫,回了自己的太子东宫。 “风雪这孩子,真是让咱愈发的惊叹了。” 朱标离开以后,朱元璋才又转头看向马皇后,轻声笑道:“你说咱要不赏赐点什么?” “今天不刚刚赏过?” “不用了。” 马皇后摆了摆手,笑道:“这孩子没找你,反而找老大,不就是没想过赏赐,况且,你还能赏他点什么?” 此话一出,朱元璋顿时如鲠在喉,随即,眼中露出一抹无奈。 官职,洪武大典的主编,礼部左侍郎,的确不过三品官员,权力甚至还不如四品官员的大,但那是萧寒不想,要不然,开国功勋,一代无双谋臣,怎么可能去礼部任职,还不是萧寒要求去礼部,要不然,按照朱元璋的性格,萧寒怎么都去了中书省。 所以,官职肯定赏赐不了,那剩下就是勋爵了,可萧寒是肃宁侯,已然贵为侯爵,再赏赐,那就是公爵了,怎么赏,怎么赐? 这点功劳,赏赐公爵,朝廷不得炸锅? 况且,当初拟定的公爵名单之中,就属于萧寒的争议最大。 毕竟,萧寒的功勋,完全配得上公爵,老朱也有点心动,但奈何萧寒的年纪,不到二十岁,怎么封? 所以,为此,朱元璋与马皇后想了一晚上,最后决定封侯爵,毕竟,有个冠军侯霍去病,再以萧寒的功劳,封个侯爵,绰绰有余。 那现在朱元璋有点苦逼了,萧寒已经封无可封。 就现在这屁大点的功劳,封公爵? 那朝臣才觉得扯淡。 “害。” “你就别多想了,风雪没有告诉你,不就是在告诉你,他是老大的人。” 马皇后又是白了一眼朱元璋,才是摇了摇头道:“况且,当初不封风雪为国公,不正是因为你想将风雪留给老大,所以,就让他们去折腾吧,你管那么多干嘛?” “嗯。” “不管了,让他们去折腾吧。” 朱元璋赞同的点了点头。 反正,不管是明里暗里,朝廷上下都知道,肃宁侯萧寒乃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党。 再加上,朱元璋对自家朱标的自信,就算是他朱元璋驾崩,朱标一样可以驾驭萧寒,那便足以。 但马皇后却是走向坤宁宫的门口,看向院子中已经积落的层层白雪,还有迎面而来的阵阵寒风,眼中又是闪过一抹不忍与痛心。 今年的寒冬,比往年来的都要早一点,所以,又得有多少百姓要在饥寒交迫中,艰难度日,而这场大雪,又得夺走多少百姓的生命,想想又怎能不痛心,可面对天灾人祸,人力又能如何,只求这个寒冬,尽快消弭,可以让百姓得以活命。 回到府中的萧寒,身穿厚厚的裘袍,坐在正堂之中,看向窗外的飞雪,叹了口气。 “童大哥,明日去城门口,搭个台子,救济灾民,米粥管饱。” 随即,萧寒转头看向童章舜,轻声说道。 “遵命。” 童章舜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是看向萧寒,重重抱拳道:“只是属下觉得,侯爷这般救济灾民,不过徒劳无功。” “什么意思?” 萧寒皱眉看向童章舜。 “侯爷救济灾民,没有错,甚至,侯爷能为百姓着想,已然胜过无数大臣。 “但侯爷有没有想过,来者非灾民,又当如何?” 童章舜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但随即,又是叹了口气道。 这可不是虚说,往年,金陵城中的善人,也会在城门口救济灾民,布施米粥,但往往能真正吃到灾民肚子里的粮食,少之又少,而大部分的善粥,基本上都被贪图小便宜的人骗了去,可你又没有办法分辨,所以,灾民只能自认倒霉。 现在,那群人更是学精了,每年寒冬,都会提早观望,看看有没有便宜可占,而等等真正的灾民知道,米粥就已经被洗劫一空,哪里还有半粒米? “呵呵。” “本侯还以为是什么事。” 萧寒微微沉思了一下,方才呵呵一笑的看向童章舜说道:“这样吧,明日一早,你去账房拿一些银子,去买一些麸糠回来,熬粥的时候,给里面添一些杂草沙土,然后将麸糠加进去,米粥次之,如此一来,就能杜绝那些想要占便宜的人。” “呃呃。” “可是侯爷,麸糠那是牲口的口粮,怎么可以掺杂在救济米粥之中,况且,这事一旦传扬出去...” 童章舜听完萧寒的话,便是紧皱眉头,嘴边的话,也是戛然而止。 因为,这么干的确可以杜绝想要占便宜的人,但麸糠是给畜生吃的口粮,可萧寒却拿给人吃。 那这一旦传扬出去,就是口诛笔伐,甚至,一些清廉的朝中大臣,都能将此事捅给朱元璋,而那到时候,萧寒的罪过,可就真的大了。 第48章:杨宪之恶,扬州无人不知(求追读!) “那能不能杜绝?” 萧寒抬起眼眸,瞥了一眼童章舜道。 “可以。” 童章舜点了点头。 “那就去办。” 萧寒摆了摆手。 “遵命。” 童章舜抱拳,便是退出了正堂。 既然,萧寒胸有成竹,那童章舜又何必多说,反正,自家主子的能耐,大了去了,这点事,难不倒萧寒。 “记得。” “肃宁侯府只是办差,而赈济灾民,乃是太子殿下的决定。” 童章舜还未走远,萧寒的声音,又是响起道。 “属下明白。” 童章舜又是转头,看向萧寒抱了抱拳。 “若依,拿奏本过来,本侯要写一份奏章,明日上呈陛下。” 萧寒又是转过头,看向一旁站立的侍女若依,轻声道。 “侯爷,若依早就为您备好了。” 若依从一旁将笔墨纸砚端了过来,才看向萧寒,轻声笑道。 “嗯?” 萧寒不禁微微抬起眼眸,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聪慧了。 “您别用这样的眼神看若依。” 似乎是感受了萧寒诧异的眼眸,若依的脸颊都有些微红,但手上依旧不紧不慢的研墨,道:“您那日不是晚上写奏章,所以,不管您用不用得上,若依都会为您备下笔墨纸砚,以免耽误侯爷的事。” “呵呵,那我们的若依,的确很贴心。” 萧寒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道。 不愧是肃宁侯府的女管家若依,光是这份贴心,萧寒就已经很满意,更别说若依长得还不错,挺养眼,那自然是更加的满意。 “侯爷。” “用不用给您加一点柴火?” 为萧寒研好墨,若依又是看向眼前的火盆,柴火即将烧完,便又是开口道。 “府中没有煤炭了么?” 思索奏章的萧寒,被若依一叫,方才回过神来,随即,又是看了一眼火盆之中的柴火,不禁皱眉道。 洪武初期,就算是煤炭紧俏,百姓用不起,但他萧寒偌大的肃宁侯府,还能用不起? “今年的煤炭,比往年更加稀少,就算是陛下与娘娘的煤炭供应,都是缩减了一点,还有诸多皇子,贵妃,也都要煤炭过冬。” “再剩下,便是诸多朝中大臣,又得分润一点,就算是均分下来,每家每户的供给,都是少了好多。” 若依很无奈的看向萧寒说道。 朝廷的确没办法,唯有共克时艰。 谁让大明的煤炭产量,几乎八成都供应在了冶炼上,毕竟,朝廷要打仗,将士们手中不能没有兵器,那就只能减少其余的供给。 可谁能想到,今年的雪,格外的早,而这点煤炭,要是没有柴火,真的很难撑过寒冬。 况且,真的已经很不错了,肃宁侯府,家大业大,还有侍卫去砍柴,但那些清廉的大臣,恐怕就得自己上山砍柴过冬了,不然,真的就得冻死在家中了。 听若依这么一说,萧寒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 明朝初期,煤炭的使用,并不广泛,而使用更多的便是柴火,木材等作为能源。 但更多的原因,就是洪武时期的煤炭资源,简直少的可怜,有得开采,能供给上冶炼与陶瓷制作,就不错了。 “得解决这个问题。” 萧寒点了点头,眼睛却是看向了山西的方向,随即,升起一抹亮光,别的地方,不知道,但是山西,那一铁锹下去,煤矿多了去了,而要是能将那里开采出来,那大明的百姓,基本上都可以用得起煤炭,那度过寒冬,还能是问题? “看来得拉着标子,尽快去一趟山西了。” 萧寒打定了主意,等解决完杨宪的事,就拉着朱标前往山西,搞一搞煤矿产业。 这玩意,一来,可以解决民生,二来,就算是平价煤炭,都可以让萧寒大赚特赚一笔。 但鉴于封建王朝的种种制肘,开采煤矿,还是得必须掌握在朝廷手中。 不然,那对于百姓,依旧没有好处,用不起,还是用不起,那就没有了丝毫意义。 竖日清晨,萧寒半梦半醒之间,吵闹的声音,在府中响起,随即,一阵敲门声响起。 “侯爷,侯爷。” “宫中传来圣旨,请侯爷入宫,参加朝会。” 急促的声音响起,那是若依的声音,而听见宫中传旨,萧寒也是无奈的睁开了眼眸。 随即,下床,开门,上床,一气呵成! “我不是已经辞去了礼部的官职?” 萧寒已经充满困倦,但又是不得不抬起沉重的眼眸,看向走进来的若依问道。 “是陛下突然传召。” “好像是杨宪,杨左丞参了您一本。” 若依指了指金陵城门口的方向,方才看向萧寒说道:“好像是赈济灾民的事,而此事,朝中大臣,多有不满,所以,陛下才想请您去一趟。” 的确,就算是站在若依的角度,她都觉得萧寒干的不地道。 但若依是萧寒的侍女,所以,昨晚并不好插话,可总觉得,要出事! 现在你看,这不大早上,事就来了。 “杨宪?” “别闹,估计又是那群浙东先生,玛德,都是什么玩意,难道就不能盯着别的地方,偏偏盯着本侯干嘛?” “本侯赈济灾民,又没用他们家的银子,本侯用的那是本侯自己的银子,他们还得说三道四,真无语。” 萧寒坐在榻上,轻轻揉了揉眼睛,方才没好气的说道。 “重点,您不是用的太子殿下的名义,然后,肃宁侯府办的差。” 若依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萧寒,她都能想明白,怎么萧寒还在这里装糊涂? “想起来了。” 萧寒轻轻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就说是什么事,忘记了,那就没事了。” “您还是真是豁达。” 若依的嘴角,微微抽动。 还得是她的主子,做过的事,都能忘记,闹呢! “那就去上朝吧。” 萧寒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侯爷。” 就在萧寒起身的空隙,童章舜快步走进房间,看向萧寒微微拱手,道:“下扬州的侍卫,回府了。” “嗯?” “这么快?” 萧寒微微有些诧异道。 “扬州距离京师,不到三百里地,侍卫快马加鞭,还有府中宝驹,一日往返,足以。” 童章舜微微躬身道。 “查的如何?” 萧寒点了点头,又问道。 “一日之时,便已查明。” 童章舜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随即,抱拳道:“杨宪之恶,扬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第49章:本侯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加更,求追读!) “嗯?” “能有多恶?” 萧寒披上名贵的墨黑裘袍,方才瞥向童章舜,轻声道。 “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无恶不作,恶贯满盈,都不足以说明杨宪之恶。” 童章舜又是斩钉截铁道。 “做了什么。” 萧寒眼眸之中,闪过一抹诧异。 扬州距离金陵,不过百公里,就算是有所偏差,最多三百里地,杨宪还敢逞滔天之恶不成? 也不想想,现在是谁做皇帝,那可是朱元璋,真就头铁硬贪? 就不怕拉着九族陪葬? 本来,萧寒想,能抓住杨宪的把柄,给杨宪弄死,现在这买卖,还带买一送九的服务? 毕竟,历史上的杨宪,是因为勾结党羽,大肆的排除异己,才被清算出朝廷,但杀没杀,萧寒就不知道了。 可按照朱元璋的一贯作风,那肯定是杀了,想都不用想,毕竟,九族消消乐,那也不是吹牛逼来的。 “其一,杨宪治理扬州,逼迫各乡县虚报田亩人丁和赋税,肆意夸大政绩,就是为了向朝廷邀功。” “其二,杨宪治理扬州两年,田亩复耕不到一半,他却谎称田亩全面复耕,大获丰收。” “而当时向朝廷上缴的税粮,一半是从百姓的口中逼迫而出,一半是沿海路,购买所得。” “还有,侯爷记不记得,杨宪入朝,呈于陛下一道祥瑞?” 童章舜看向萧寒,一口气说道。 “记得,那日本侯在奉天殿。” 萧寒点了点头,随即,便是抬起手,比划了两下,道:“很长的一根稻穗,好像还是从杨宪的责任田中长出来的稻穗,为此,朝臣都对杨宪赞叹不已。” “没错。” “但是这株稻穗,并非从杨宪的责任田中长出来的,而是杨宪花银子从南洋孛泥国商人手中卖回来的。” “而且,杨宪为了不被查出,更是将那孛泥国商人,杀之灭口,可谓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童章舜眼中依旧厌恶抱拳道。 虽然,童章舜未曾去过扬州,但从侍卫口中得知的扬州,比之以前的断壁残垣,又能好到哪里去? 恐怕,言语之间,只能用人间炼狱来形容。 “证据确凿的欺君之罪。” “而且,还是如此哄骗陛下。” 萧寒点了点头,随即,便是接过童章舜手上的信件,又是问道:“那带没带回证据?” “万民请愿。” “当有万民血衣。” “凡是扬州百姓,都曾按过手印,未有遗漏。” 童章舜又是重重点头,随即,便是将背后的包袱取下,呈于萧寒道:“这便是扬州百姓早早备下的告御状之衣,府中侍卫亮出身份,才能取得,请侯爷一观。” “不用了。” 萧寒瞥了一眼包袱,方才摆了摆手,随即,又道:“备车。正好杨左丞还参了本侯一本,那便去奉天殿,慢慢聊。” 话音落下,萧寒的嘴角,又是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杨宪要是这么办事,那就真的是死有余辜了,怪不得别人。 原本,今日被参一本,萧寒就已经很不爽,但杨宪的行为,这不是上杆子送自己去投胎? 那萧寒不得好好招待一下杨宪? 随即,肃宁侯府的马车,驶入皇宫,直入奉天殿,而站在殿外的群臣,眼中闪过一抹愕然,随即,便又是摇了摇头。 肃宁侯萧寒,还真是放肆,被参奏了一本,还敢如此摆谱,还真是嚣张跋扈! “好酸的柠檬味。” 随后,一袭贵气服饰的萧寒,缓缓踏下马车,环顾了一眼殿外的群臣,不禁撇了撇嘴,果然,不招人妒是庸才。 看来,咱萧寒还是个天才。 但萧寒的这一眼,可是吓傻了群臣,纷纷自觉的低下了头。 毕竟,神仙打架,跟他们这群连奉天殿都走不进去的臣子,有什么关系? 杨宪,惹不起? 萧寒,就能惹得起? 呵呵。 纵然,杨宪参奏萧寒一本,萧寒完全理亏的情况下,怕是也只能撼动萧寒的皮毛,根本不能让萧寒伤筋动骨。 况且,萧寒的诡辩,可是天下闻名,杨宪能不能赢,都是一回事,更别提眼前的群臣,还没资格说三道四。 “宣!” “肃宁侯萧寒,进殿陛见!” 王景弘那如同公鸭嗓的声音响起,萧寒才一步步踏上了阶梯,走进了群臣环绕的奉天殿。 “臣!肃宁侯萧寒,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萧寒踏进殿中,便直接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朕安。” 朱元璋满意的看向萧寒摆了摆手。 这圣躬安,不比那句万岁强? “启禀陛下。” “天气寒冷,微臣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能不能请陛下赐个座?” 萧寒中气十足的咳嗽了两声,又是装作虚弱无力的样子,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呵...咳咳。” “赐座。” 朱元璋本来想笑,但想想场合,觉得不合适,便是咳嗽了两声,这才点了点头道。 “谢陛下。” 随即,大太监王景弘将座椅搬了过来,萧寒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这才又看向朱元璋,拱手道:“不知陛下,唤臣前来奉天殿,所谓何事?” 朱元璋先是指了指杨宪,随即,又是指了指群臣,但却并未说话,那意思不言而喻。 朝中有人参你,自己看着办吧,别想咱能帮你,可不单单是杨宪一个臣子,你萧寒今日犯的是众怒。 “萧侯爷,穿着还是依旧贵气呐。” 萧寒头刚转过来,杨宪便是阴阳怪气的开口道。 “你也觉得不错?” “本侯对自己的穿着也挺满意。” 萧寒又是整理了一下服饰,仿佛并未听出杨宪的嘲讽之意,还自顾自的笑道:“也不贵,按照杨左丞的年俸,做得起,要不,本侯介绍给你?” “你!” 杨宪果然还是那般沉不住气,但随即,又是忍了下来,看向萧寒,沉声道:“本官清贫惯了,无福消受这么昂贵的服饰,还是萧侯爷自己享受吧。” “那真是可惜了。” 萧寒活动了一下脖颈,方才点了点头,笑道:“但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好不容易天下太平了,本侯应该享受享受。” 第50章:本侯的字,还是陛下亲自教导(求追读!) 顿时,整座奉天殿上,鸦雀无声。 更是齐齐看向依旧老神坐在那里的萧寒。 特别是淮西勋贵,心中感触最多,毕竟,这一场场仗打下来,不知走了多少兄弟,遭受了多少苦难,享受享受,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 就连上方的朱元璋,都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萧寒说的不错,打天下,就将头别在裤腰带上,生死与共,现在好不容易坐上了天下,那自然得享受享受。 但朱元璋的享受,有个前提条件,那便是不能鱼肉百姓,贪赃枉法。 “朝野之间,大明天下,仍是百废待兴,但侯爷身为勋贵,不思以身作则,反倒是大鱼大肉,铺张浪费,这样的行为,难不成,朝廷还得提倡不成!” 御史台又是站出来一个二货,看向萧寒,直接一大波输出,将道德绑架那一套,玩的那是出神入化。 杨宪的嘴角,顿时勾起一抹笑容,这一手,萧寒,你待如何? 这绝对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以天下来抨击萧寒的行为,而你萧寒要是敢反驳,这成分,可就有问题了,那杨宪还不趁机痛打落水狗,将萧寒置于死地? 特别是昨日,杨宪在坤宁宫坐了整整一日,都未曾见上朱元璋一面,傍晚时刻,太监才来告诉杨宪,朱元璋已经就寝,让杨宪回去,这无异于更加加深了杨宪对于萧寒的仇视之情。 “道德绑架?” 萧寒微微挑了挑眉头,随即,便是转头看向朱元璋,微微拱手道:“陛下,微臣府中的用度,可是微臣贪污所得?” 此话一出,无数人觉得怪异,萧寒,还是一如既往的勇。 这一点,无人不佩服! “你萧风雪还能用得上贪?” 朱元璋挑了挑眉头,反问道。 “那不是的陛下说了算嘛,不然,微臣百口莫辩。” 萧寒无奈的耸了耸肩道。 “呵呵。” 朱元璋白了萧寒一眼,这个萧寒,还是要将他拉下水,随即,微微摇了摇头,道:“没有,但你想说什么?” “那微臣用自家的银子,关他们屁事?” 萧寒又是瞥了一眼群臣,便是看向朱元璋笑道。 言语之间,更满是粗鄙! “肃宁侯,如此庄重肃穆之所在,焉能出口成脏!” 杨宪又是一步踏出,看向萧寒喝道。 反正,今日杨宪就得压过萧寒,不然,杨宪实在睡不着觉。 “出口成脏?” “还是杨左丞会用词。” “不像本侯,只会一句关你屁事。” 萧寒又是瞥了一眼杨宪,便是有些感慨的说道:“谁让本侯没有老师教导,山野村夫,哪能懂那么多的道理,毕竟,本侯的字,还是陛下教导,哪像杨左丞,师承名师大家。” “轰!” 本来还在闭目养神的刘伯温,仿佛遭受了雷击,直接睁开了眼眸,浑身都是有些微微颤动,瞳孔更是猛地一缩,心中苦笑连连,就知道,今日杨宪参奏,萧寒上朝,绝对没好事。 这不又扯上了他刘伯温? 所以,这场早朝,就不算是萧寒与杨宪之争,而是浙东与淮西之间的博弈了。 但杨宪看似占据上风,但实则已经是满盘皆输,两者的才智,就不在一个档次,这怎么赢? 萧寒降维打击,直接赢麻了! 杨宪还能如何反驳? 萧寒的字,乃是朱元璋亲自教导,光是这一句话的杀伤力,杨宪便是无法招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更何况,萧寒的战绩,还有聪明才智,完全不输刘伯温,甚至,更胜刘伯温一筹。 “这一幕,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站在下方的徐达与常遇春,相互对视了一眼,便是各自点了点头,又是萧寒主打的先抑后扬,先怕后狂的手段。 “嗯。” “咱参了军,才开始读书习字,咱也时常出口成脏,就在这奉天殿上,怎么,咱也玷污了这大雄宝殿不成?” 朱元璋微微眯眼的看向杨宪,面色沉静道。 但了解朱元璋的臣子都知道,朱元璋一旦露出这种表情,那就是老朱真的生气了! 毕竟,生气,那是事上的罪过,还能补救,但面无表情,冷静异常,那就是臣子的罪过,其罪可诛。 再者说来,谁不知,朱元璋喜欢爆粗口,别说是奉天殿,就算是开国大典上,朱元璋也就是骂声不断。 那杨宪此举,可不仅仅得罪的是萧寒,而是包括朱元璋在内的所有淮西勋贵。 “陛下,君臣之间,岂能混为一谈。” “臣只是想告诫肃宁侯,朝堂之上,应该守一些礼节,不然,传出去,难免被人笑话。” 杨宪周身冷汗直流,随即,连忙跪倒在地,看向朱元璋磕头道。 但这句牵强的解释,却是使得所有的淮西勋贵眼中,升起一抹不满。 “杨左丞。” “咱一路追随陛下,经过大大小小的战役,百战百胜,不过分吧?” 随即,延安侯唐胜宗从队列中走出来,便是直接看向杨宪,出声喝道。 跪在地上的杨宪,压根回不出话来,毕竟,唐胜宗的战绩,摆在那里,十八岁跟随朱元璋起兵,一路南征北战,功劳赫赫,不然,怎么可能册封为侯爵。 “既然,你不说话,那咱就当你默认了!” “咱十八岁跟随陛下起兵,字倒是认识一点,但不多,谈不上有学问,但生平最喜欢骂人,所以,你个娘希匹!” 唐胜宗最后的话,完全就是吼出来的! 但不知为何,朱元璋都觉得有点快意,更别提群臣,而这也并不是朱元璋看不上有学问的人,相反,朱元璋求贤如渴! 那杨宪究竟错在何处? 无他,恪守朝堂礼节,并无错,但杨宪不该以此事为由头,用来抨击萧寒,不然,那就是打朱元璋的脸,那朱元璋能乐意? 毕竟,一来,萧寒的字,还是朱元璋亲自教导,二来,整座大明,谁不知道,制定规矩的朱元璋,才是最不守规矩的人。 再者,皇帝的猜忌心不重,哪还能是手掌众生生杀大权的皇帝? 这便是放在历朝历代,都是绝对不能被皇帝容忍的事。 更何况,这一朝的皇帝,还是布衣皇帝朱元璋,那更是要维护自身再朝臣面前的权威! 第51章:杨宪:治理扬州,我吃一辈子(求追读!) 唐胜宗骂完街,杨宪的脸色,当即变得极为的难堪。 但坐在龙椅上的朱元璋,脸上可没有半点表情,这就使得杨宪心中极为没底。 毕竟,起先弹劾淮西勋贵,朱元璋并无今日的激烈反应,为什么,到了萧寒这里,朱元璋的反应,就不是向着他杨宪,反倒是向着萧寒。 可杨宪也不想想,他弹劾其余臣子之时,还算是有点智商,但现在为了针对萧寒,什么昏招都出,朱元璋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而且,即便朱元璋对事不对人,杨宪对上萧寒,哪里赢过? 这不是属于自己找揍? 那跟朱元璋有什么关系? 况且,朱元璋是皇帝,又不是杨宪的保姆。 “你有什么功劳?” 便是此时,陆仲亨又是冷不丁的看向杨宪,出声道。 “对啊,你有什么功劳?” 唐胜宗同样直勾勾的盯着杨宪,出声道。 “本官不辞辛劳,兢兢业业的治理扬州,才有今日繁荣盛景,虽然,比不得肃宁侯决策千里,但这难道就不算是功劳?” “还是在诸位侯爷的眼中,唯有追随陛下打天下才是功劳不成!” 杨宪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看向唐胜宗与陆仲亨,开口道。 “功劳?” 萧寒呵呵了两声,随即,便是缓缓起身,手指指向奉天殿外的群臣,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的说道:“你问问殿外的群臣,还有殿上的诸多大臣,他们为了大明日夜操劳,可曾提过半点功劳?” “但你却将治理扬州,这份功劳,挂在嘴上?” “那你身为臣子的本分,是什么?” “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作为御史的职责?” 随即,萧寒又是恍然大悟的看向杨宪,眯眯眼笑道:“你上任地方知府,算不上平调,乃是升迁,怪不得,总是将治理扬州当成功劳,挂在嘴上,原来是德不配位。” 极具嘲讽的语气响起,杨宪的脸色终于涨成了猪肝色,想反驳,却又无法反驳。 毕竟,有句老话说的不错。 若是连对手都认同你的道理,那这天下,都得为你的道理让步! 那身为臣子的本分,是什么? 做官是为了什么? 为了功劳? 呵呵。 杨宪敢说出口,那等待杨宪的便是天下官员的唾骂与鄙视。 所以,不仅杨宪不能开口,就连诸多大臣,都没有资格开口! “那侯爷打天下,就能算作是功劳?” 随即,杨宪又是转头看向萧寒,反问道。 杨宪不能反驳萧寒,但却可以反问萧寒。 既然,治理扬州算不得功绩,那你追随陛下打天下,算不算功绩? 若是不算,那你这爵位,怎么来? “陛下说的才算。” 萧寒等的就是杨宪的这句话,随即,便是直接起身,看向朱元璋,谦逊有礼的躬身道:“微臣谢陛下赏赐,臣一定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萧寒的声音,斩钉截铁,对于朱元璋,更是有极大的敬重。 那这其中的意思,很简单,究竟有无功勋,他们这些臣子说了不算,唯有天下的臣民与朱元璋说了算,但身为臣子的本分,对于功劳,便唯有绝口不提,方为上策! 所以,杨宪又输了。 顿时,杨宪的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就连上方的朱元璋,对于杨宪,眼中都是闪过一抹不满,这是个什么玩意,他怎么能重用杨宪? 这就是刘伯温的学生? 随即,朱元璋又是狠狠瞪了一眼刘伯温,看看你的好学生! 站在下方的刘伯温,嘴角亦是掀起一抹苦笑,看来,自己这个教导无方的老师,还得跟着杨宪受牵连。 但这都是小事,而只要杨宪原则上没出问题,就还行,不然,刘伯温怎么都逃不过这一条罪责。 但该说不说,刘伯温真是衰,杨宪,活不过这个早上,甚至,有可能,杨宪的九族,吃完早餐,就得问斩。 “微臣谢陛下赏赐,臣一定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萧寒,虽然算不上淮西勋贵的老大,但那也绝对是领头的前几位,所以,既然萧寒都已经表态,那他们这些老兄弟,自然也得出来表态。、 甚至,就连李善长、徐达、常遇春等一众大佬,都是看向朱元璋跪了下来。 那这不仅奠定了淮西勋贵的忠心,更是奠定了朱元璋的权威,可谓一举两得。 你没看见上方的朱元璋,那可是满面红光,对于萧寒,那是更加满意。 “那萧侯爷,不知老朽能否问一句,萧侯爷为什么打着太子殿下的名义,布施灾民。” 就在朝堂寂静的同时,一名老者缓缓走出,看向萧寒拱手问道。 “确有其事。” 萧寒耸了耸肩膀,看向老者轻声道。 “真的有?” 站在朱元璋下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朱标,不禁微微愣了愣神,随即,便是不敢确定的看向萧寒,问了句道。 “可以有。” 萧寒无奈道。 “那...有吧。” 朱标思索了一下,便是点了点头道。 “就是有。” 萧寒翻了翻白眼道。 但眼前的这一幕,就如同在奉天殿上商议一般,搞得群臣哭笑不得。 就连朱元璋的眼中,都是泛起一抹好笑,这两个臭小子,还挺会玩,在奉天殿上商议,当真就是不背人了? “你俩商量好了没,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朱元璋看向下方面面相觑的群臣,无奈出声道。 “启奏陛下。” “今年初冬,臣曾与太子殿下商量过,今年要不要救济灾民,太子殿下是同意了的。” 萧寒瞥了一眼还在冥思苦想的朱标,又是满头黑线的开口道:“而且,还是在臣的府中。” “想起来了!” 果然,萧寒刚刚说完,没有任何意外,朱标想起来了,随即,便是有点尴尬的看向朱元璋,拱了拱手道:“陛下,儿臣的确与肃宁侯商议过救济灾民,也提起过布施米粥的事。” 但真有这么回事? 呵呵。 这俩人的屁眼,一样黑,朱元璋能看不出来,朱标这是在为自己的好兄弟打掩护? 但下方的杨宪,那眼中可谓是一亮,这不是翻盘点? 就算是太子同意救济灾民,但你掺沙子和麸糠,甚至,比米粥还多,这不是欺君之罪? 太子身为储君,那也是君嘛! 第52章:众所周知,本侯最擅打老欺幼,向来没道德(求追读!) 至于那名年迈的大臣,便是太子恩师宋濂。 “启奏陛下,太子殿下。” “既然,肃宁侯与太子殿下商议过,老臣自然无话可说。” “但肃宁侯,您为何在米粥之中,混杂沙土草木,还有牲畜的口粮麸糠。” “您这是真心救济灾民,还只是为了博个名声!” 杨宪还未开口,宋濂便是率先一步踏出,看向萧寒问道。 此言一出,朝廷上下的官员,更皆是看向萧寒,眼中闪过一抹怒气。 如此对待百姓,真就不怕遭受天谴! 肃宁侯、萧寒,端是不为人子。 “嗯?” “这跟您老有关系?” 萧寒撇了一眼宋濂,便是没好气的开口道:“他们爱喝不喝。” 如此言论,朝堂瞬间炸锅。 心向百姓的大臣,更是怒目圆睁的瞪向萧寒! “肃宁侯,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朱标直接尬住了,随即,便是一步踏出道。 天地君亲师,自有礼法。 宋濂身为朱标的启蒙恩师,那自然是师,为此,朱标必须开口。 所以,一边是自己兄弟,一边是自己老师,那朱标可不就尬住了。 “肃宁侯,您身为朝廷大臣,就要对得起自己的一言一行。” “若是不想赈济灾民,您大可不必,但既然做了,岂能往米粥之中,掺杂麸糠,草木沙土。” “难道,您是想告诉天下的百姓,我大明朝的官员,就是如此爱护百姓?” “那这天下的百姓,岂不寒心?” 杨宪还是不知死活的一步踏出,看向萧寒,怒声喝道。 其言语之中,字字珠玑,更是让萧寒站在了天下苍生的对立面,可谓杀人诛心。 随后,朝堂上便是口诛笔伐之声,络绎不绝。 就连朱元璋都是皱起眉头。 萧寒对此,微微皱眉,随即,展眉一笑。 智商,这玩意。 杨宪有一点,但不多。 读书多,但少智,看来是句实话。 “太子殿下,天地君亲师,那宋濂是您的老师,可不是我的老师。” “而宋濂在朝堂之上,如此抨击于我,我还是用的尊称,只是因为宋濂年迈体弱。” “再论之,便是达者为先,身份,我自诩不弱天下谋臣,更是贵为侯爵,何必敬他?” 萧寒转头看向朱标,微微拱手,言语之间,满是张狂霸气。 善用时势,可是萧寒的拿手好戏。 更是完美诠释了当年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少年谋臣! 一瞬间,就连朱元璋都有点梦回当年的感觉,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天子善用帝王心术,权衡利弊,掌握朝堂之间的平衡,而臣子之争,实乃常事,奉天殿上,几乎每日都在上演,但只要不是愈演愈烈,朱元璋一般都不会插手。 但有一点,萧寒不上朝,那朝堂上的争锋,肯定是很有礼数,骂人的情况,都很少出现,当然,这其中不排除个别淮西勋贵,要是惹急了,感觉他们能上去动手。 可一旦萧寒上了朝,那就是另辟蹊径,独树一帜,没人惹得起萧寒。 特别是萧寒口中怪异的道理,还他娘挺有道理,所以,吵到最后,大臣集体沉默,那还吵什么? 好不容易,今天抓住点萧寒的把柄,终于可以报仇,但现在看来,朝中大臣好像又是不占上风。 甚至,朱元璋都觉得,萧寒能逆天翻盘。 顿时,朱标沉默了。 宋濂沉默。 朝中的大臣,语气一滞,也都是沉默了。 萧寒说的不是有道理,而是特别有道理。 礼数上,萧寒已经用了“您”作为尊称。 你还想怎么? 非得让我毕恭毕敬? 凭什么? 宋濂官职高? 还是爵位高? 又或者,学问高? 先开团的是宋濂,又不是萧寒,凭什么萧寒就得低三下四?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启奏陛下。” “微臣用的可是朝廷的银子?” 萧寒又是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诸多大臣,随即,便是直接看向朱元璋,躬身问道。 “朝廷未曾拨银。” 朱元璋摇了摇头。 “启禀太子殿下。” “微臣用的可是您东宫的银子?” 萧寒又是转过头,看向朱标,拱手道。 “不是。” 朱标摇了摇头。 “本侯再问问你们,本侯拿的可是你们的银子?” 随即,萧寒瞬间转身,看向朝中的所有大臣,眼神不善道。 朝中所有大臣,相互看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但还是摇了摇头。 看出来了,萧寒又要逆天翻盘了。 “那你们放什么屁!” “用的又不是你们家的银子!” 萧寒上前就是一脚,更是一脚就给杨宪踹翻在地! 得! 肃宁侯又刷新了奉天殿的记录。 骂街从萧寒开始,动手也得从萧寒开始,是吧! 杨宪被萧寒的一脚踢懵了,什么玩意,为什么动手? 动手就动手,踢的还是他杨宪? 口诛笔伐的又不止他杨宪,凭什么? 欺负老实人? “肃宁侯!” “奉天殿上,陛下当前!” “你竟然敢恶意殴打大臣!” 瞬间,杨宪爬了起来,便是怒不可遏的看向萧寒道:“你太放肆了!” “杀了你,本侯都觉得不为过。” “更何况,打你?” “呵呵。” 萧寒不屑的瞥了一眼杨宪,随即,便透又是转头,看向朱元璋,躬身道:“陛下,奉天殿动手,臣自知罪过,可否暂且记下,若接下来,杨宪没事,微臣请您重罚!” “允。” 朱元璋点了点头,又是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萧寒。 奉天殿上殴打大臣,若是说不出缘由,那自然是重罪,但以萧寒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不智。 而站在第三列的胡惟庸,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杀了你都不为过。 这里究竟指的是什么? 难不成,杨宪有什么事,被萧寒发现了? “扬州之事...” 李善长也是转过头来,看向萧寒与杨宪,微微点头。 作为一朝之相国,李善长自然要掌控局势,而这便是为什么,李善长可以坐视杨宪为祸中书省的原因,无非就是扬州的那点破事。 随即,李善长又是摇了摇头。 杨宪在扬州的所作所为,可是开国头一遭,而且,杨宪还是朱元璋一手提拔,那萧寒一旦在大庭广众之下爆出来,朱元璋的面色,一定很难堪。 第53章:胡惟庸:杨宪,希望你,可以继续狗叫!(求追读!) “李先生,还真是让人意外。” 萧寒自然注意到了李善长的眼神。 看来,李善长也知道杨宪在扬州的所作所为,不然,眼神不会如此怪异。 但李善长为什么不说? 反倒是坐视杨宪霸权中书省? 这就值得深究一下。 历史上的杨宪,在中书省执政时,专决省事,罢免旧吏,任用亲信,杀侍御史刘炳,弹劾汪广洋等众大臣,而后来,李善长弹劾杨宪,放肆为奸事,被朱元璋所杀。 但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扬州之事。 难不成,萧寒的眼眸,微微一亮。 李善长故意隐去了扬州之事,就是为了保全朱元璋的面子,毕竟,开国之初,就传出这么大的丑闻,那大明朝的民心,肯定会受到冲击。 所以,这便是为什么,李善长明明掌握了杨宪的罪状,但却仍然密而不发的原因。 又或者,李善长根本就不想参与这件事。 毕竟,李善长年纪大了,离开中书省,那是迟早的事,没必要参与这件事与自己无关的事,而惹得朱元璋的不快与猜忌。 但萧寒对此摇了摇头,既然要闹,那就大闹一场。 反正,有朱标为自己兜底,还有少年一腔报国的热血,再加上一些言语之间的修饰,朱元璋会满意这个结果,萧寒更不会引火自焚。 “肃宁侯!” “杀了本官,你好大的口气!” “虐待百姓,又不是本官所为,而是你堂堂萧大侯爷。” 杨宪依旧不以为意,反倒是冷嘲热讽的看向萧寒,随即,又是抬起手,看向朱元璋道:“陛下,还请为微臣做主!” “肃宁侯,你怎么解释?” 朱元璋玩味的看向萧寒问道。 萧寒究竟怎么收场,朱元璋也挺好奇,毕竟,萧寒身为朝廷命官,救济灾民,还是为太子朱标办差,但却拿牲畜的口粮,给百姓食用,那这一点,萧寒洗不清。 “启奏陛下。” “您还记不记得,您是在哪里捡到的微臣?” 萧寒轻轻叹了口气,方才举起手,看向朱元璋道。 萧寒话音落下,朝中大臣,包括杨宪,皆是微微皱眉。 这算是什么回答? 奉天殿上打感情牌? 你闹呢! “肃宁侯!” “你不要混淆视听,妄图蒙蔽陛下,这与救济灾民,有什么关系!” “莫不是想以与陛下的情谊,将这件事,敷衍过去,你休想!” 杨宪可不能坐视这一切发生,便是厉声开口道。 “蠢!” 刘伯温都忍不住暗骂一声道。 “嗯?” “有意思。” “这么多年,这是第一个这么有勇气的臣子。” 李善长也忍不住高看了一眼杨宪。 敢在朱元璋开口前,说话的大臣,那奉天殿上,那真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嗯?” 朱元璋猛然抬起头,奉天殿上的气氛,瞬间为之一凝,顿时,一股极其压抑的气势,自朱元璋的身上,迸发而动。 “朕,让你说话了么?” 朱元璋看向杨宪,眼眸不动,指尖轻轻敲击御案,那清脆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彻奉天殿之中。 “陛下恕罪!” 奉天殿的温度,瞬间跌落冰点,而在这压抑的气氛下,有些大臣,已经吓得屁滚尿流,随即,便是直接跪倒在地,匍匐在朱元璋的脚下,根本不敢看朱元璋的神情。 随后,所有的大臣,当然,除了李善长、徐达、常遇春等一众大佬,皆是齐齐跪倒在地。 但杨宪与萧寒,仍然站立。 萧寒就不说了,毕竟,现在的皇帝与未来的皇帝都宠着他,那自然也是大佬。 可杨宪? 仔细看去,杨宪的腿肚子在打转,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恐惧,额头上滴落豆大的汗珠,看来直接是被朱元璋吓得呆住了。 “就这点屁胆子?” 萧寒不屑的看了一眼杨宪,又是揉了揉额头,咳嗽了两声,便坐回了位子上,而这一幕,直接让上面的朱标哭笑不得。 “肃宁侯,你为何不跪?” 朱元璋瞥向萧寒,眼中依旧没有一丝光彩。 “启奏陛下。” “微臣,问心无愧,为什么要请罪?” 萧寒眼眸无辜的看向朱元璋说道。 话音落下,奉天殿上的群臣,又是浑身一颤! 这简直是杀人诛心。 问心无愧,为何跪? 那他们就成了心中有鬼,所以跪? 这个萧寒,果然,惹不得。 “杨宪,你让朕为你做主,还是想替朕做主?” “朕,开口了么?” 朱元璋又是深深看了一眼萧寒,方才转向杨宪,轻声说道。 “微臣一时之间,气急攻心,口不择言,还请陛下恕罪!” 杨宪瞬间回过神来,又是连忙跪在地上,对着朱元璋扣头道。 “恕罪就不必了,还是降罪吧。” “中书省的左丞,你就不用做了。” “至于干嘛?” 朱元璋微微沉思了一下,便是看向下方的李善长,轻声道:“李相国,你安排吧。” “遵旨。” 李善长微微躬身,但心中却是不以为意。 毕竟,杨宪,今日是活不过去了,况且,扬州之事,一旦爆出来,杨宪的九族,应该也完了,那还安排个屁的差事。 甚至,李善长还在想,要是能再加一族,该多好。 刘伯温:...... “完了!” 杨宪的面色,愈发苍白,差点就栽倒在地。 但此时,杨宪就算是再蠢,他都明白,不能求饶了,不然,命都可能的搭进去,能活下来,就偷着乐吧。 但接下来,杨宪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毕竟,杨宪执政中书省的这段时间,可是大肆的排除异己,得罪了不少大臣,那现在杨宪想都不用想。 没看见,杨宪身后的胡惟庸,眼睛都亮起来了? 这可不就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 杨宪? 呵呵。 希望你,可以继续狗叫! 胡惟庸阴恻恻的看向杨宪,眼中满是恨意。 瞬间,杨宪那宛如毒蛇的眼眸,看向了萧寒,而那眼中的恨意,仿佛想将萧寒吞噬殆尽! 就算是今日一无所有,官职一撸到底,杨宪都要叫萧寒付出惨痛的代价,因为,他们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但萧寒依旧不屑的撇了撇嘴,今日,你看你死不死。 第54章:往往碗中的每一粒米,微臣都要舔干净!(求追读!) “咱记得,是在凤阳城郊。” 随后,朱元璋又是转头看向萧寒,点了点头道。 语气之中,亦是颇为有些感慨。 只因,谁能想到? 朱元璋随手的善举,竟然换回的是一座江山。 “那陛下,还记不记得。” “当年,您与皇后娘娘捡到微臣之时,微臣手中,拿的是什么?” 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元璋问道。 “咱记得,一块馊了的饼。” 朱元璋微微思索,才缓缓出声道。 “陛下尝过。” 萧寒又是轻声道。 “嗯,确实。” “咱尝过。” “那滋味,当真是难以忍受。” 朱元璋又是轻轻点头,似乎又回忆起那块馊饼的味道。 “但那对于微臣,却已经是极好的美味。” 萧寒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自嘲,又似乎是追忆道:“不瞒陛下,为了那块馊饼,臣与野狗干过架,更是与人抢夺,为何?” “因为,乱世之中,纵然是馊饼,那也是来之不易的粮食。” “有了那块饼,微臣才能活下去。” 萧寒的脸上,又是升起一抹笑容道:“所以,自那以后起,微臣从不浪费粮食,往往碗中的每一粒米,微臣都要舔干净。” “这一点跟咱很像,咱吃过苦,所以,从不会浪费粮食。” 朱元璋赞同的点了点头。 “对,因为吃过苦,所以更明白珍惜粮食。” “那对待灾民,微臣自然不敢含糊。” “可这天下除了灾民,还有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刁民。” “家中粮食富裕,却堵在城门口与灾民哄抢米粥,而这已经是屡见不鲜之事。” “所以,微臣不得不防,毕竟,微臣府上的粮食也不多,供应不了金陵所有的百姓。” 萧寒这才缓缓道出原委。 朱元璋,乃至于众大臣这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缘故。 怪不得,萧寒有恃无恐。 刚刚的故事,不正是在告诉所有的大臣,萧寒曾经做过灾民,明白粮食的珍贵,而活在乱世的灾民,就连泥土都吃,更别提麸糠。 甚至,对于真正的灾民来说,麸糠都是好玩意,总好过树皮泥土。 “所以,您只要在米粥之中掺杂一些麸糠,草木沙土,便可以杜绝刁民。” 宋濂恍然大悟的看向萧寒道。 “您老说的不错。” “刁民并非灾民,他们无错,总不可能全部抓起来。” “况且,一些粮食,既然是施舍,那便是来者不拒,不管是从哪方面出发,皆是对朝廷不利。” “那就得想想办法,让这群刁民知难而退,而非暴力镇压,那掺杂了麸糠的米粥,对于那些刁民来说,根本无法下咽。” 萧寒笑着点了点头道。 “因为,他们家中有粮食,所以,对于掺杂麸糠与草木沙土的米粥,根本不屑一顾。” “但这对于灾民,那可是人间美味。” 李善长也是眼中闪过一抹赞叹,随即,看向萧寒点头道。 “嗯,都是为了灾民。” 萧寒微微点头,脸上依旧洒脱的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如此,灾民必然心念太子殿下的恩德,又怎么可能反过来辱骂朝廷,所以,臣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还请陛下明鉴。” “萧侯无错。” 朱元璋看向萧寒竖起大拇指,心中对于萧寒,更加的满意。 从不贪功,更是一直都在为朱标铺路,这样的好臣子,这样的忠臣,绝对是大明之福! 朱标的眼中升起一抹感动,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哪怕遭受奉天殿上的群臣抨击,萧寒都是一心为公,一心为了他,那朱标岂能不感动? “肃宁侯,高义!” 群臣的眼中,亦是闪过一抹羞愧,随即,便是看向萧寒,齐齐高声道。 这还说什么? 粮食,萧寒出的,名声,朱标赚了,这怎么看萧寒都是一心为公,而谁要是再敢胡言乱语,那老朱就得动手,维护一下自家忠臣了。 况且,萧寒说完,谁能觉得萧寒有错? 谁家的粮食不珍贵? 救济灾民的粮食,那是萧寒自己的粮食,可并非是公粮,但萧寒依旧拿了出来,而拿出来是为了赈济灾民,可不是为了家中有粮的百姓。 所以,从这一点上出发,萧寒干什么,都是在为灾民着想。 可有人欢喜有人忧,比如杨宪,现在面色,就是极为的难堪,这还真让萧寒打成了翻盘局。 不对,顺风局,独属于萧寒的顺风局。 毕竟,从一开始,杨宪就没有碾压过萧寒,甚至,没有半点优势,节奏完全在萧寒的掌控之中,那还玩个屁! 但你想让杨宪认输,那你就小看杨宪了。 “启奏陛下。” “参奏肃宁侯,微臣自知理亏,甘愿受罚。” “但肃宁侯无故出手,奉天殿上,公然殴打微臣,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随即,杨宪又是看向朱元璋,大义凛然道。 果然,老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杨宪这纯粹属于自己找死。 顿时,朱元璋的眉头,又是皱在了一起。 救济灾民,萧寒可以解释清楚,但殴打大臣,这一点,萧寒的确不对。 毕竟,不管如何,你就是下去打杨宪,也比在奉天殿上动手要好很多。 但朱元璋又是狠狠瞪了一眼杨宪,这个混账,真是不知死活,干嘛老是针对萧寒,就不能让这件事过去? 没看见,奉天殿上的群臣,都忘记了这件事? 要是你杨宪不提,老朱就能顺势下朝,随后,就算是有大臣问起,朱元璋也能含糊过去,最多罚点俸禄,就完事了。 可是现在,杨宪又是提起这一茬,这不就是给朱元璋添堵? 那朱元璋能不恨杨宪才怪! “那就罚俸三年,肃宁侯闭门思过半年。” 朱元璋微微思索了片刻,便是看向杨宪与萧寒道:“你们觉得如...?” 但朱元璋的话,还没说完,萧寒又开始动手了,又是一耳刮子甩在了杨宪的脸上,随即,更是撸起袖子,拳拳暴击在杨宪的胸口。 好似今日弄不死杨宪,萧寒才觉得对不起自己。 “还不赶紧把他们拉开!” 淮西勋贵看戏,浙东先生不敢上前,杨宪只能被动挨打,痛苦哀嚎,那还了得,朱元璋当即暴怒,站起身喊道。 第55章:奉天殿上无不震惊,朱元璋的动容!(求追读!) 顿时,淮西勋贵一拥而上,直接将萧寒与杨宪分开。 但朱元璋瞧得真真切切,吉安侯陆仲亨捎带脚的给了杨宪一胳膊肘。 这顿时让暴怒的朱元璋,为之一滞,方才缓缓摇了摇头,心中更是有点好笑。 看来,杨宪真就得罪了不少的大臣,特别是淮西勋贵,对于杨宪,恐怕是恨之入骨。 “陛下。” 刚刚分开,杨宪便是看向朱元璋哭喊起来。 看的群臣,眼中皆是无奈。 杨宪出了什么事,都只知道找朱元璋,那你干嘛得罪萧寒?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怎么就想不明白? 朱元璋就是和萧寒穿的同一条裤子。 要不然,按照朱元璋的性子,今日焉能有萧寒命活? “你闭嘴!” 萧寒直接出声喝道。 这一喝,不仅吓傻了杨宪,更是看呆了朱元璋与朱标,还有奉天殿群臣,皆是为之侧目。 自从大明开国,萧寒便将自己的骄狂完全隐去,但此时,仿佛当年的萧寒,重归朝堂,一言一行,极具震慑。 “启奏陛下。” “既然杨宪参了微臣一本,那微臣今日便还礼杨宪。” “臣,肃宁侯萧寒,弹劾杨宪,请陛下查审。” 萧寒镇住杨宪,便是转头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嗯!” 杨宪瞬间回过神,更是不可置信的看向萧寒,随即,又是指了指自己? 参我? 你有病啊! 你萧寒动的手,还参我杨宪一本? 可隐隐约约之间,杨宪总觉得有一丝不妙,不知为何,总觉得萧寒掌握了他的把柄。 “来了!” 李善长正了正神色,腰板微微挺直,但心中暗道。 朱元璋微微抬起眼眸,摆了摆手。 “奏。” 王景弘当即高声道。 “臣参奏杨宪,为祸扬州,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横行霸道。” 萧寒从怀中拿出奏章,递了上去,便又是开口说道。 “嘭!” 杨宪的大脑,瞬间炸裂,眼神更是变得惊恐不已! 萧寒竟然知道! 竟然知道扬州之事! 怪不得! 怪不得,萧寒有恃无恐! 原来,是吃定了他杨宪! 完了! 杨宪的眼中,顿时一片死灰,而若是别的大臣,那还可以辩驳,但萧寒,呵呵,别闹了,一局未赢,何来翻盘之说? “嗯?” “杨宪!” 朱元璋接过王景弘递过来的奏章,翻阅一半,怒气便已然全部爆发,更是起身看向杨宪喝道:“这就是你治理的扬州!” 此刻的朱元璋,可谓是气炸了! 阳奉阴违! 欺上瞒下! 这简直是大明开国以来,最大的丑闻! 朝廷作为标杆治理的扬州,竟然还是满目疮痍,那朝廷的威严,何在! 萧寒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又是看向杨宪道:“你觉得,你该不该打?” “打得好!” 杨宪依旧怨恨的看向萧寒,但上方的朱元璋,咬牙切齿道。 如此奸佞,千刀万剐都不解恨,更别提,只是一顿鞭打! “混账!” 朱标看完奏章,眼中闪过一抹震怒,随即,便是直接抓起御案上的砚台,直接砸向了杨宪。 顿时,“嘭”的一声响起,砚台准确无误的砸在了杨宪的额头上,瞬间,头破血流,哀嚎不止。 群臣瞬间为之侧目,能让一向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暴怒,这个杨宪究竟干了什么? “刘伯温。” “这就是你的好学生!” 朱元璋对于朱标的行为,也是微微侧目,但并未多想,反正自家儿子,随即,便直接看向刘伯温,一把夺过朱标手上的奏章,扔向刘伯温,冷声道。 “老臣教导无方,还请陛下降罪。” 刘伯温看完奏章,脑瓜子嗡嗡的,更是浑身一软,奏章散落一地,而后便是颤颤巍巍的看向朱元璋请罪道。 这奏章上面写的,简直颠覆了刘伯温的认知。 杨宪这完全是找死! 贪赃枉法,坑害百姓,无恶不作,欺上瞒下! 这随便一条拎出来,都够杨宪死的不能再死。 但这偏偏是他刘伯温的学生。 这让刘伯温的嘴角,更加的苦涩了。 散落的奏章,犹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群臣争先恐后的观看起来。 “嘶!” 随即,群臣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杨宪干的事? 这干的是人事? 虚报人丁田亩,肆意夸大政绩。 治理扬州两年,谎称田亩全面复耕,大获丰收,实际复耕不到一半? 向朝廷缴纳的税粮,一半逼迫百姓所得,一半沿海路购买? 还有,呈于朱元璋的祥瑞稻穗,是花重金购买,甚至,杀人灭口? 这不等于银子都没花? 特别是现在的扬州,跟两年前的扬州,有什么区别? 依旧是断壁残垣,百姓食不果腹,路上仍有冻死骨,这算什么? 这就是杨宪治理的扬州? 真是该死! “陛下。” “臣并非是为了扳倒杨宪,暗访扬州,臣与太子殿下商议过。” “起初,太子殿下与臣,只是想知道,入冬了的扬州,百姓生活的如何?” “但谁能想到,杨宪阳奉阴违,完全不给百姓生路,而百姓想要上京告状,也会遭受无端殴打,打死人更是常态。” “可见扬州官员与杨宪沆瀣一气,欺压百姓,更是可见一斑,而若不严惩,怎能对得起我大明百姓!” 萧寒又是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启禀父皇。” “肃宁侯所言不差,儿臣的确与肃宁侯商议过。” 朱标没有犹豫,也是直接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杨宪,你真是辜负了咱的对你的信任。” 朱元璋紧紧攥了攥拳头,看向杨宪,充满了失望道。 反观杨宪,依旧将头埋在地上,一抹水渍从他的裤裆中间流出,显然,已经吓尿了。 对此,萧寒鄙夷的看了一眼杨宪,还真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也难怪这么蠢,都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就不能硬气点? “启奏陛下,臣有万民血衣呈上,还请陛下为扬州百姓做主!” 萧寒懒得搭理杨宪,便又是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呈上来。” 朱元璋的周身,微微有些颤动,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道。 万民血衣。 便是万民请命。 朱元璋如何能不动容? 随即,童章舜缓缓踏入奉天殿,手中捧着一件破损的衣裳。 而那衣裳,更是补丁甚多,一道道血印,映入眼帘,朱元璋的眼眸,都有些模糊。 扬州的百姓,受苦了... 第56章:贪污六十两纹银,杀无赦!(求追读!) “哒,哒,哒。” 沉重的步伐声响起。 群臣的眼前,似乎蒙上一层阴霾。 就连奉天殿,都笼罩在一股阴郁之中。 朱元璋看向眼前手捧万民血衣的童章舜,双眼微红,忆起当年之扬州。 断壁残垣,饿殍满地。 皑皑白骨,无人收尸。 更是仅有十八户人家,二十一棵树,而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鱼米之乡,扬州。 经历过元末乱世的扬州,早已没了文人墨客齐聚的风流,更不见载歌载舞的旷世升平。 可今日。 朱元璋微微抬起眼眸,眼前血衣,难道还不能说明扬州的百姓,依旧水生火热,艰难求生。 那这么与当年的扬州,又有何区别? 那大明朝对于百姓,究竟有何意义? 就是少了一些苛捐杂税? 呵呵。 元朝的税,早就收到一千年以后了,百姓该吃的苦,都已经吃过了,还能缺了这点苛捐杂税? “诸位!” “咱是因为什么参加义军,举旗造反?” 朱元璋那双阴沉的眼眸,看向朝中的每一位大臣道。 但下方的大臣,哪有一人能说出话,随后,便又是齐齐跪倒在地,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聆听朱元璋的教诲。 “吃不饱!” “要是朕能吃饱饭,哪有今日之朱元璋!” 顿时,振聋发聩的声音响起! 朱元璋周身更是喷涌难以言喻的愤怒,道:“难不成,你们还想再造一个朱元璋不成!” “陛下恕罪,臣等不敢!” 群臣眼中满是惶恐,又是连忙叩首道。 “不敢?” “呵呵。” “朕时常告诫你们,大明以百姓为本,诸臣切记不可忘本,要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但你们瞅瞅,大明开国初年,勋贵不法,侵占百姓田产,朕,退了一步,清退田产,赔偿百姓,此事作罢。” “可现在看来,朕还是太过于宽容,若是那日严惩勋贵,岂能有扬州之事,岂能有杨宪之恶。” “你们想想,这才开国几年?” “不过短短三年,两件恶事,朕,愧对天下百姓。”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随即,便是坐回到龙椅上,又是轻轻叹了口气道。 “豁!” “老朱竟然还能怪在自己的身上?” 萧寒瞪大了眼睛,眼前的这一幕,太过于玄学了吧? 朱元璋,竟然会认错? 这简直是历史上最大的笑话。 毕竟,谁不知道,朱元璋一向刚愎自用,从不承认是自己的错,但今日,可算是颠覆了萧寒对于朱元璋的认知。 但除了萧寒,下方的淮西勋贵,心中也都是升起一抹忐忑之意,朱元璋,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想重新罚一次? 别闹了,这件事都过去几年了,你现在翻出来,能有什么用? 还不如尽早噶了杨宪,平了扬州百姓的怨念。 “我懂了。” 一瞬间,萧寒便明白了朱元璋的意图,只能说朱元璋的这场错,认得不亏,绝对血赚。 杨宪治理扬州两年,激起民愤,欺压百姓,致使扬州所有的百姓,自愿画押血衣,只为求得一个公道。 那杀了杨宪,够么? 远远不够平复扬州百姓的怨念。 那怎么办? 皇帝认错。 罪己诏。 才能真正平复扬州百姓的怨念。 毕竟,大明开国短短三年,便出现了这么大的丑闻,朱元璋不下罪己诏,这件事,过不去。 因为,扬州百姓会将这件事,记在心中,记住大明开国之初,有个奸臣叫杨宪,治理扬州两年,为祸一方,朝廷都不曾发觉。 那到时,扬州但凡出现一个贪官,扬州的百姓都将彻底爆发。 正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朱元璋多什么,不过是个流氓,该扬州百姓当家做主了! 那大明王朝,才是真正的陷入了危机,届时,又会走出一个新的朱元璋! 毕竟,时势造英雄! “陛下...” 群臣大惊,又想开口,但却被朱元璋挥手打断道:“不必多言了,朕意已决。” “太子,你亲自拟一道罪己诏,昭告天下,朕,愧对扬州百姓,此间错,皆乃朕之错。” 朱元璋看向朱标,又是轻声道。 但隐藏在御案下的双手,紧紧攥起,袖袍下的胳膊,更是青筋暴起,足以见得,此刻的老朱,并非面上的平静。 毕竟,朱元璋自诩不弱任何一个皇帝,但今日,因为臣子的过错,他却要下罪己诏,这是何等可笑! 可若是不下罪己诏,民愤何以平? “遵旨。” 朱标正色躬身道。 “当年侵占百姓田产的勋贵,收回他们的免死金牌,谢罪天下。” 朱元璋又是抬起眼眸,看向下方的萧寒,轻声道:“你去办。” “遵命。” 萧寒心中一凛,连忙躬身领旨。 轰! 当年犯事的淮西勋贵,浑身一震,喉咙却像是卡了鱼刺般,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向朱元璋,满是不可置信。 还真是秋后算账? 更是将他们的免死金牌收了回去,这不是等于要了他们的命? 不对。 收回免死金牌,等于他们这群勋贵已经死了一次,还真是要了他们的命! “你们不服?” 朱元璋微微挑眉。 “微臣不敢!” “陛下圣明!” 淮西勋贵回过神,连忙摇了摇头,跪下叩首道。 朱元璋都下了罪己诏,他们哪敢有什么意见? 除非,真想死? “为什么收回你们的免死金牌?” “因为,你们错了,咱也错了,那既然错了,就得改正,所以,咱收回你们的免死金牌,这件事,彻底揭过。” “至于,扬州之事,杀杨宪,不足以平民愤,那咱便下罪己诏,谢罪天下。” 朱元璋的话音落下,杨宪的面色又是一阵惨白,但横竖都是死,就不用求情了。 毕竟,落在皇帝的手上,还是朱元璋这般的皇帝,结果,可想而知。 “刑部尚书。” 朱元璋又是直接看向刑部尚书陶安,充满杀气的说道:“从今日后起,凡是我大明官员,谁敢贪污六十两以上的纹银,杀无赦!” 完了! 群臣心中一凛。 贪污六十两纹银,杀无赦! 啧啧。 有点狠。 而且,还有淮西勋贵与杨宪,这两个前车之鉴,那大明的官员再想贪污,就得掂量掂量了。 可随即,群臣的面色又是一苦,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毕竟,众所周知,大明朝的俸禄,低啊! 要是不收点,怎么活? “遵旨!” 刑部尚书陶安,叩首道。 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看向诸多大臣,眼中泛起冷意。 “陛下圣明!” 群臣知道,朱元璋在等他们表态,那还能说什么,只能是陛下圣明。 第57章:延安侯:陛下,要不诛十族?(求追读!) 至于杨宪? 诛连九族,满门抄斩,便是杨宪接下来的宿命。 想都不用想。 “来人,将杨宪这个狗东西推出午门,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处理完这些事,朱元璋方才看向杨宪,但又是气不打一处来道。 “?” “陛下,都千刀万剐了,还怎么五马分尸?” 萧寒看向气糊涂的朱元璋,有点哭笑不得的躬身道。 “豁!” “牛掰!” 群臣都是恨不得给萧寒竖起大拇指。 这个时间段,你非得刺激一下老朱,是吧? 这不是纯纯找死? 这明显是老朱气糊涂了,但你怎么敢说出来? 就凭老朱宠着你? 就连太子朱标都是为萧寒捏了把汗。 “你这个臭小子。” 朱元璋白了一眼萧寒,但心中的气,消了不少。 “将杨宪押往扬州,千刀万剐,谢罪扬州百姓。” 朱元璋思索了一下,便是看向群臣,乃至于杨宪,冷声道:“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在金陵噶了杨宪,扬州的百姓看不见,不如直接将杨宪送去扬州,在扬州噶了杨宪,最大程度的平定民愤。 但这还不完全是朱元璋的意思,而群臣能不能领会,就看他们自己了。 “启奏陛下。” “杨宪之恶,千刀万剐,不足以平民愤,微臣请旨,满门抄斩,诛连九族。” 胡惟庸似乎看明白了朱元璋的意思,便是直接一步踏出,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臣等附议。” 有了胡惟庸开头炮,那群臣自然不能不开口,便是齐齐躬身道。 “准。” 朱元璋微微思索了一下,方才满意的看了一眼胡惟庸,点头道。 胡惟庸是个人才,值得重用。 “好家伙。” “老朱还真是个腹黑皇帝。” 萧寒翻了翻白眼,但他可不敢说出来,这很容易得罪老朱的事,他可干不出来。 这其中,无非就是牵扯点仁慈,毕竟,皇帝的杀性,不能特别重。 特别是现在的老朱,还不是未来独断乾坤的洪武大帝朱元璋。 所以,老朱还是含蓄了点,没有亲自开口。 但谁说老朱就不想噶了杨宪的九族? 想! 非常想! 老朱做梦都想! 那就得有大臣开口,所以,胡惟庸看懂了,当即就站了出来,帮朱元璋背了锅,而这也更容易得到朱元璋的赏识。 萧寒微微耸了耸肩膀,一旁的史官,还在那奋笔疾书,总得留点好印象吧? 总不能一上太祖本纪,就是一个诛九族吧? 那看样子,估计用不了多久的时间,胡惟庸就可以升任中书省左丞了。 再等明年李善长退休,胡惟庸就是中书省的左丞相了,再加上徐达卸任右丞相,那应该就是汪广洋上台。 届时,中书省应该就是胡汪搭班子。 那就好玩了,汪广洋哪里敢和胡惟庸斗,那不是相当于跟电干,怎么可能干得过? 但这和萧寒有什么关系? 关系不大。 反正,萧寒抱紧了朱标的大腿,只要不作死,就基本上不会噶。 至于杨宪,呵呵,那必然是凉了,更是直接被侍卫拖出的奉天殿! “萧寒!” “你不得好死!” “总有一日,我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我在阴间等着看你的九族,如何被诛!” “哈哈哈!” 就在萧寒愣神的功夫,杨宪浑身突然来了力气,更是半起身,看向萧寒,满是怨恨的笑喊道。 “疯了?” 萧寒顿时回过神,随即,看向满是癫狂的杨宪,思索了一下笑道:“本侯哪里来的九族?” “而要是硬说九族?” 萧寒转身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臣觉得可以再加一条罪状,杨宪这个贼子,还想谋害陛下!” “嗯!” 杨宪那癫狂的笑声,顿时嘎然而止,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喷! 这让已经快死的杨宪,如鲠在喉! 就算是死前的咒骂,都玩不过萧寒,杨宪能不气? 这可真是太气了! 但萧寒说的是事实,没错啊。 萧寒喊了朱元璋与马皇后多少年的叔叔与婶娘,你想噶了萧寒的九族,这不等同于谋逆? “上位?” “要不,再加一族?” 延安侯唐胜宗这个没心没肺的玩意,直接看向朱元璋,快声道。 好家伙! 朝堂上的浙东先生们,被唐胜宗的这句话,差点吓尿了! 特别是刘伯温,面色瞬间有点苍白。 再加一族? 这不是浙东党派要给杨宪陪葬? 旁边的李善长默默的给唐胜宗点了个赞,但也只能点个赞。 至于附议? 李善长根本不可能出面,而杀光浙东先生,朱元璋也绝不会同意。 毕竟,这就相当于自断臂膀,朱元璋又不傻。 当然,老朱办事,一向不拘一格,说不定这一思索,一气之下,真给这些浙东先生杀了,也说不定。 而果然如同李善长所想,朱元璋也是瞪大了眼睛。 这个唐胜宗,还真是敢开牙,这不就是想断送所有的浙东先生? “别放屁,就你话多!” 朱元璋没有犹豫,狠狠地刮了一眼唐胜宗,方才开口道:“御史中丞刘伯温,教导不严,罚俸两年年,其余犯事官员,一律查抄家产,按律定罪,该杀则杀,绝不容情,退朝!” 随即,朱元璋便是直接离开了奉天殿! “遵旨。” “恭送陛下。” 群臣又是齐齐躬身,但同时松了口气,这件事,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恭喜了。” 萧寒扭了扭有点酸痛的腰,便是看向胡惟庸,点头笑道。 “侯爷,下官何喜?” 胡惟庸微微一愣,方才看向萧寒问道。 “何喜?” “明知故问。” 萧寒瞥了一眼胡惟庸,便是摆了摆手,随即,离开了奉天殿。 “老师。” “萧侯,这是什么意思?” 胡惟庸看着萧寒的背影,有点不解的看向自家老师李善长问道。 “你会拍马屁。” 李善长也是瞥了一眼胡惟庸,轻声道。 胡惟庸:“......” 对此,胡惟庸无话可说,但他发誓,这辈子,绝不招惹萧寒,这个神人,压根惹不起! “伯温,别太难过,杨宪是罪有应得,如此对待百姓,的确该死,怨不得你。”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只见刘伯温一脸苦涩,身为好友的宋濂,便是连忙上前安慰道。 宋濂说完,刘伯温的面色,那可是愈发的苦涩。 杨宪,的确该死,这一点,毋庸置疑,刘伯温更是因为这个学生蒙羞,所以,刘伯温心疼杨宪干嘛? 那刘伯温干嘛整一张苦瓜脸? 还不是心疼自己的俸禄,那可是两年的俸禄,没了可就是真的没了,那刘伯温一家老小的口粮,哪里来? 第58章:你再给自己准备新手大礼包吧?(求追读!) 坤宁宫。 “陛下,如何了。” “人没事吧?” 太医裴定明刚从坤宁宫出来,朱标与萧寒,便是齐齐问道。 “启禀太子殿下,肃宁侯。” “陛下无恙,就是有点气血攻心,动了肝火,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裴定明自然不敢隐瞒,随即,便是看向朱标与萧寒,微微躬身道。 “那便好。” 朱标这才松了口气,朱元璋人没事就好,要不然,大明的天,可就塌下来了。 “王景弘,送一送裴太医。” 随即,朱标便是看向王景弘摆了摆手。 “遵命。” 王景弘躬身道。 “微臣告退。” 裴定明亦是微微躬身,便是随王景弘离开了坤宁宫。 “现在,还是别进去了吧?” “给陛下与娘娘留点空间。” “受了这么大的欺骗,陛下的心里肯定不好受,我们就别添乱了,还是让娘娘跟陛下聊一聊吧。” 萧寒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石桌前,这才看向朱标,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来来回回的赶路,我饭都没吃一口,有饭么,整一点过来,饿死了。” 怎么回事? 萧寒下了朝,便去了中书省,还有杨宪的家中看热闹,那当然,顾不上回府,但热闹还没看完,朱标便又差人请萧寒进宫,原来是朱元璋气的昏倒了。 所以,萧寒又是快马加鞭的赶回了皇宫,这一来一回,从早朝到现在,萧寒更是水米未进。 “小翠,你去小厨房,端点吃的过来。” 朱标点了点头,便是看向坤宁宫门口的小翠,又是摆了摆手道。 “遵命。” 小翠自然是不敢耽误,连忙走到一旁的小厨房,捞了几碟咸菜,还有几块大饼,就送了过来。 “别愣着了,孤也没用膳,尝尝吧。” 朱标坐到了萧寒的身旁,拿起筷子,便是夹了一口咸菜,心中这才踏实了许多,随后,看向依旧未动筷的萧寒,没好气的说道:“这就是陛下和娘娘的午膳,你以为吃的能有多好,最多也就是母后亲自下厨,再烧两个小菜。” “没有,只是想起一点往事。” 萧寒瞥了一眼朱标,方才拿起筷子,抓起大饼,就着咸菜,边吃边说道:“还记得,当年我被婶娘和陛下,带回到家中,而那个时候,哪有什么好吃食,就是咸菜和馒头,可我那是一顿狼吞虎咽,说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咸菜。” “所以,婶娘每年都会腌咸菜,而除了宫中日常食用,其他的都是送到了我的府上,就算是开了国,婶娘成了皇后,依旧没有忘了我的咸菜。” 萧寒的脸上,升起一抹温馨。 “可你其实不喜欢吃咸菜,而那只是因为,你太久没有吃过饭了,所以,娘亲每年不仅给你准备咸菜,还将宫中的御厨,调了一个给你。” 朱标咬了一口大饼,看向萧寒笑道:“我说的对吧?” “嗯。” “可乱世,能有咸菜就不错了。” 萧寒没有否认,反倒是点了点头,笑道:“但是婶娘腌的咸菜,的确是美味,后来不管是吃什么,我都得来点咸菜拌饭,要不然,吃饭总不香。” “对了,老爷子因为何事动怒?” 感慨归感慨,正事不能忘,萧寒塞完一张饼,便是转头看向朱标,又是问道。 “还不是杨宪,这個狗东西,刚刚露出马脚,中书省便收到了很多奏章,无一例外,全都是弹劾杨宪的奏章,这才一下子给老爷子气出病了。” 朱标放下筷子,眼中更是闪过三分怒气道。 “懂了,树倒猢狲散。” 萧寒恍然大悟,怪不得,能给朱元璋气病了,原来是这茬事。 “身为朝中大臣,竟然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伱说可笑不可笑?”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讥讽道:“还记得,那一日杨宪过寿,宾客那可是络绎不绝,现在呢,巴不得跟杨宪撇清关系,你说他们能没问题?” “老爷子最后怎么处理的?” 萧寒没有回答朱标,倒是反问道。 “弹劾杨宪的官员,全部官降一级,罚俸一年,算是小惩大诫。” 朱标轻轻叹了口气道。 “轻了。” 萧寒直接摇了摇头道。 正所谓,蛇鼠一窝,能巴结杨宪的臣子,背地里,能是个什么好玩意? “没办法。” “老爷子也想过严查,但怎么查?” “从头查到尾?” “那得杀多少个官员?” “而现在才开国几年,若是大肆屠戮臣子,于国不稳,所以,暂且息事宁人,等到日后,一笔一笔的算这个账。”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他可从来都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当断则断,现在不过是时机未至。 “你是指望他们贪的更多?” “还是指望他们祸害百姓更多?” 但萧寒却是挑了挑眉头,随即,又是看向朱标道:“你该不会是想给自己养个新手大礼包吧,准备一波致富?” “什么意思?” “什么是新手大礼包?” 朱标皱眉道。 “养肥了再宰。” 萧寒没好气的说道。 “放屁。” “只是暂时不动。” 朱标翻了翻白眼,同样没好气道:“你也是个谋臣,怎么不懂缓兵之计。” “这是个屁的缓兵之计,你只能养出一个一个的大贪官,那对于百姓,只是雪上加霜,还不如尽早杀完。” 萧寒瞥了一眼朱标,又是指了指扬州的方向,道:“老兄,杨宪的教训,难道还不够惨烈,难不成,你真想等他们东窗事发,完事一个个降罪,那你觉得赶趟么?” “况且,杨宪留下的烂摊子,朝廷总得收拾吧,扬州一城的百姓,一来没有粮食,二来没有煤炭木材,你让他们怎么度过这个寒冬?” 萧寒看向朱标,眯了眯眼睛道:“所以,这笔银子,朝廷出得起,还是你出得起?” 果然,朱标愣住了,扬州百姓的死活,朝廷不可能不管不顾,可是这笔银子,朝廷根本拿不出来。 所以,只能是杀贪官,按照弹劾杨宪的名单,一个一个的追查下去,该抄家就抄家,该杀的就杀。 因为,萧寒敢保证,这些臣子,绝对没有一个好玩意,他们的屁股,擦不干净。 “开国时间不长,大肆杀戮臣子,于国不稳,怎么解决?” “还有杀掉这批官员,朝廷上的空缺,怎么补全?” 朱标先是点了点头,随后,便是看向萧寒,问出最核心的两个问题。 第59章:要不,整个监察部门?(求追读!) “杨宪在扬州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肆意夸大政绩,如今露出马脚,押往扬州,千刀万剐,甚至,连累九族。” “而当年,淮西勋贵侵占百姓田产,也是被旧事重提,收回了免死金牌,对于当年的百姓,乃至于整座天下,都有了一个交代。” “陛下更是因为这两件事,下了罪己诏,并且重新颁布律法,凡我大明官员,贪污六十两纹银,斩立决。” “就凭这三件事,弹劾杨宪的官员,朝廷就可以一一清查,一个都不用放过。” 萧寒看向朱标,伸出三根手指头,继续道:“所以,有这三件事撑腰,朝廷就可以大刀阔斧的去干,而杀的贪官越多,百姓就会越开心,就会越觉得,我们的陛下,是个好皇帝。” 首先是杨宪被押往扬州,千刀万剐,扬州百姓绝对是拍手叫好,还有诛九族,那更是大快人心。 毕竟,扬州的百姓对于杨宪的恨意,那可是如同滔滔江河,连绵不绝。 再加上,还有收回淮西勋贵的免死金牌,以及朱元璋亲自下的罪己诏,那收复民心,指日可待。 那在这個时候,朝廷越平静,那才是越不利,相反,朝廷得搞出来点动静。 更加应该大刀阔斧的处置贪官,一个也别不放过,并且标明他们的罪过,让天下的百姓都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如此这般,朝廷的改过之心,自然不言而喻,届时,朝廷再来一场赈济扬州,更是可以收拢天下民心,一切都将顺理成章。 “嗯。” 朱标点了点头道:“现在的确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废话,不管是杨宪,还是免死金牌,说到底,还是朝廷的责任,但却是百姓遭了无妄之灾,所以,这只能是平定民愤。” “但罪己诏,从古至今,你见过多少本罪己诏?” “那陛下为什么下罪己诏,还不是爱民如子,觉得愧对百姓,所以才下的罪己诏?” 萧寒又是挑了挑眉头,笑道:“朝廷只需要在这上面做做文章,便能得到两个最好的结果,一个是天下百姓的归心,另一个便是对于文武百官的震慑。” 说白了,其余都是扯淡,只有罪己诏最真,最有用处,毕竟,皇帝没有错,这在百姓当中,流传最广,所以,罪己诏的信服力,更是毋庸置疑。 “那你觉得这件事,该由谁去办?” 朱标点了点头,又是问道。 “你来办,最合适不过。” 萧寒伸出手指,指了指朱标,更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从古至今,子不言父之过,但陛下已经认错,那太子该如何?” “我爹认错是愧对天下。” “但我爹为什么错?” “就是因为这群贪官污吏。” 朱标瞬间就明白了萧寒的意思,顿时开口道:“孤亲自查!” 那眼中的杀意,更是无穷止息,其中的意味,自然是不言而喻。 这便是子为父出头,天经地义,而从孝礼出发,朱标赢麻了! “嗯。” “至于官员的空缺,你将李善长与刘伯温找来,让他们推荐一些官员,不就行了。” 萧寒满意的看向朱标点了点头,又是说道。 “这不就是举荐制度?” 朱标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疑惑道。 “本来就是举荐制度。” 萧寒没有否认,依旧点头道。 “大哥,真就只是为了填补空缺?” 朱标轻轻拍了拍额头,更是无奈道。 萧寒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 举荐制度,现在的大明官员,除了跟随朱元璋的老臣子,基本上都是举荐的人才,还不是照样贪? 那换过来,换过去,依旧是贪官,有什么意义? “杨宪的事,影响还不够大?” “谁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事,那不是等于找死?” 萧寒白了一眼朱标,便又是夹了一口咸菜道:“李善长,淮西勋贵,刘伯温,浙东党派,他俩能想不明白,还是你想不明白?” 萧寒话音落下,朱标的眼中,便爆发出一道精光,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萧寒的意思,朱标明白了,与其朝廷举荐人才,倒不如将这件事,交给淮西勋贵的老大李善长,浙东党派的老大刘伯温,自己做个甩手掌柜。 李善长和刘伯温,就会帮朱标处理好所有的事,填补完所有官员的空缺。 并且,有杨宪这么个榜样,短时间,应该没有人敢贪污,那不管是对于朝廷,还是对于百姓,都是好事。 “暂时就先这么着吧,等科举制度完善,朝廷有了新鲜血液,官员就不会有空缺了。” 萧寒见朱标没有开口,反倒是思索起来,便是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不过,朝廷对于官员的监察力度,确实有点短板,有没有想过完善一下?” “啊?怎么完善?” 朱标回过神来,便是皱眉问道。 萧寒说的也是实情,朝廷对于官员的监察力度,的确不够,要不然,杨宪在扬州干的这点破事,早就被捅出来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我们可以设立一个监察的部门,用以监察天下,监察百官。” “但这个监察部门,只能隶属于陛下,或者是你,不然,容易出乱子。” 萧寒又是想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而这最大的好处,就是陛下坐镇深宫,也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从此,就再也没有奸佞能欺瞒陛下了。” “好主意!” “那能不能尽快起草一份奏章?” 朱标的眼前一亮,更是急忙抓住萧寒的手,追问道。 “呃...伱估计得给我点时间。” “就是刚刚一闪而过的想法。” 萧寒瞥了一眼朱标,便是摇了摇头道。 这要是全盘脱口而出,那不相当于萧寒以前就想过? 别忘了,杨宪刚刚出事,萧寒就拿出锦衣卫,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按照老朱的尿性,估计得怀疑萧寒,是不是司马懿了! “好吧。” “那就尽快。”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但那也只是转瞬即逝,毕竟,萧寒的能力摆在这里,能想得出来,就一定能完善出来。 第60章:标儿,要不爹让位给你?(求追读!) “太子殿下。” “陛下口谕,外面天冷,请您与萧侯进殿。” 坤宁宫之中的侍女,缓缓踏出宫门,看向朱标与萧寒,微微躬身道。 “嗯。” 朱标点了点头,便是与萧寒一同踏进殿中。 果然,这一进屋,浑身就不冷了,贼暖和,而萧寒更是直接跑到火盆旁边,烤起火来,看来是冻坏了。 “臭小子。” 朱元璋看了一眼丝毫不将自己当外人的萧寒,苍白的脸上,都是闪过一抹红润,随即,又是笑骂道:“从小就挨不了冻,可别冻坏了。” “嘿嘿,咱这不是挨冻挨怕了嘛。” “但比起挨冻,咱更担心上位的龙体。” 萧寒依旧烤着火,头也不回的说道:“只要上位没事,萧寒挨会冻,没事。” “咱怎么觉得,你不是关心咱的身体,反而是来诉苦的。” 朱元璋看向烤火的萧寒,顿时,有点哭笑不得道。 “哪有?” “陛下多想了。” 萧寒眨了眨眼睛,又是看向朱元璋说道。 “杨宪的事,干得不错。” 朱元璋又是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萧寒,方才沉思道:“等你大婚之日,咱为你准备一份厚礼,放心吧,少不了你这个臭小子。” “那微臣先谢过上位了!” 萧寒顿时转过身,喜笑颜开的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那模样,就像是奸计得逞了般,看的朱元璋直摇头。 “娘去给你们熬点姜汤。” 马皇后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随后,轻轻拍了拍朱标,暗示了两下朱元璋,这才转身走出了坤宁宫。 “婶娘,少来点姜,不然喝起来辣。” 萧寒看向马皇后的背影,连忙喊了一声道。 “你要求还挺多。” 朱元璋又是微微挑眉道。 “您说过,坤宁宫就是家,让我不必拘束。” 萧寒的脸上升起一抹笑容,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打趣道:“要不,微臣请道旨意,让皇后娘娘少放点姜?” “咱可从来都不是言而无信的皇帝。” 朱元璋又是狠狠瞪了一眼萧寒,但脸上的笑容越甚,心情都是好了很多。 “您一直都是一言九鼎!” 萧寒看向朱元璋,果断竖起大拇指。 “呵呵。” “杨宪那个奸贼,押往扬州了没?” 朱元璋呵呵一笑,随即,面色又是化作阴沉道。 “不仅是杨宪,所有犯事的官员,还有杨宪九族,一共押往扬州。” 朱标点头道。 “嗯。” “一定要将这个混账,给咱千刀万剐!” “不然,难消咱心头之恨!” 朱元璋恨恨道。 这么多年,朱元璋何曾受过这般欺骗? 就算是淮西勋贵,追随朱元璋平定天下,都不敢跟朱元璋玩花花肠子,可一個区区的杨宪,将朱元璋骗着玩? 呵呵。 要不是杨宪的十族,牵扯所有的浙东党派,朱元璋真能将杨宪的十族诛杀! 而这便是得罪洪武皇帝的下场。 “杨宪现在就是众叛亲离,结果已经注定,押送的官员也不敢阳奉阴违。” 萧寒看向朱元璋点了点头,方才继续道:“上位,您也别太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叫什么?” 朱元璋瞥了一眼萧寒,没好气道:“怎么就改不过来?” “呃...叔叔。” 萧寒拍了拍头,便是看向朱元璋,出声喊道。 “嗯。” 朱元璋这才满意点头,随即,又是看向萧寒叹了一口气道:“杨宪,咱虽然气不过,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咱真正生气的是朝臣,杨宪得势,便是一窝蜂的涌上去,恨不得喊亲爹,四十大寿,哪个没参加?” “现在呢,杨宪一垮台,便是纷纷上奏,要与杨宪撇清关系。” “呵呵,这都是什么臣子,只知道趋炎附势,那朝廷的风气,又如何能改过来?” 朱元璋的眼中,又是泛起一抹怒气,更是气极反笑道。 “所以,儿子觉得,爹处置的轻了。” “官降一级,罚俸一年,只能是让他们心存侥幸,往后攀龙附凤之势,更会愈演愈烈。” “那想杜绝这种风气,唯有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萧寒的身影,朝后退了一步,朱标自然领会了意思,便是一步踏出,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风雪,伱躲什么?” 朱元璋微微一愣,方才看见萧寒躲在了朱标的身后,便是开口问道。 “叔叔。” “风雪说到底是个臣子,这些事,风雪还是不掺和了。” 萧寒又是硬着头皮走了出来,干笑道。 “那你去厨房,帮帮你婶娘,再让你婶娘烧俩小菜,咱有点饿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摸了摸肚子道。 “遵旨。” 萧寒松了口气,便是微微躬身,退出了坤宁宫。 “你跟风雪聊过?” 萧寒刚刚退出坤宁宫,朱元璋便是直接看向朱标开口问道。 “嗯。” “这也是风雪的主意。” 两父子当前,自然不用隐瞒,朱标坦然告知。 “你俩办事,咱放心。” “晚点,咱会下道圣旨,让你监国几日,你代替咱上朝。” “不管是干什么,咱都不问过,随便你折腾。” 朱元璋点了点头,便是看向朱标笑道。 “您就不怕儿子败光您的江山?” 朱标坐在了床榻边上,方才看向朱元璋调侃道:“说不定,儿子监国,大明只会更糟,那怎么办?” “呵呵,拿这个考验你老子?” 朱元璋的眼中,顿时泛起一抹冷笑,随即,看向身旁的朱标,意味深长的笑道:“不行,咱准备一封退位诏书,你直接称帝,反正,江山是留给你的,你想败落,那是你的事,别让老子背骂名。” “爹,别开这样的玩笑!” 朱标瞪大了眼睛,便是连忙捂住朱元璋的嘴,急声道。 “是你他娘的先跟爹开玩笑!” 朱元璋掰开朱标的手,又是没好气的嘟囔道:“反正,还是那句话,你老子的江山,就是你的江山,你想怎么干,都随你。” “爹。” 朱标看向有些絮叨的朱元璋,又是无奈开口道。 “行了,行了,说多了你烦。” 朱元璋自然察觉了自家老儿子有点不开心,便是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但老朱有开玩笑? 不见得。 朱元璋在这件事上,从不开玩笑。 而站在宫殿门口的萧寒,看向内殿之中打闹的父子,嘴角闪过一抹笑容,随即,又是轻轻叹了口气。 第61章:这烂怂皇帝,咱真是不想当了!(求追读!) 马皇后从小厨房走出来,便是看见站在门口的萧寒,又是瞥了一眼殿中的景象,顿时,心中一疼。 偌大的萧侯府邸,萧寒永远都是孤身一人,那种深入肺腑的孤独,又怎么可能不动容? 所以,眼前的这一幕,更是能触动萧寒的神经,那怎么能不让马皇后心疼? “风雪。” 马皇后来到萧寒的身旁,轻轻唤了一声道。 “婶娘,我没事。” 萧寒转头看向马皇后,微微摇了摇头。 “婶娘给你一道懿旨,想进宫,便随时进宫。” 马皇后轻轻捏了捏萧寒的脸蛋,方才笑道:“别委屈自己,想吃什么,来坤宁宫,婶娘做给你,坤宁宫永远都是你的家。” “谢谢婶娘。” 萧寒的心底划过一抹暖流,随即,点了点头道。 眼前的这座大明王朝,对于萧寒最无私的唯有眼前的马皇后。 那真就是什么都不图,不管萧寒成才与否,马皇后对于萧寒的宠爱,永远都不会消失。 毕竟,萧寒可是马皇后一手带大的孩子。 当然,这其中自然包括沐英等义子。 只因,马皇后从来都不会厚此薄彼。 “你永远都是婶娘的好孩子。” 马皇后又是点了点头,随即,端起身后侍女手中的姜汤,递给萧寒道:“差点忘记了,你从小身子骨弱,喝不得凉的,赶紧趁热喝。” “嗯。” 萧寒接过热气腾腾的姜汤,一饮而尽,入口的辛辣感,顿时让萧寒咂舌。 “你这孩子,慢点喝。” 马皇后责备的看了一眼萧寒,方才看向身后的侍女道:“赶紧送进去,免得凉了。” “遵旨。” 那侍女微微弯腰,便是捧着端姜汤的盘子,走进了坤宁宫。 “从小大口喝惯了,再说姜汤真不好喝。” 萧寒微微耸了耸肩道:“若不是婶娘亲手做的,风雪才不喝。” 确实,萧寒从小就不喜欢姜汤,不对,压根就没喜欢过姜汤,可他的身子骨不争气,流浪的时候落下了隐疾,很容易感染风寒,那就必须要以姜汤的热气驱寒,所以,马皇后每年入冬,都会为萧寒准备姜汤,年年如此,从未变过。 因为,马皇后知道,除了自己熬的姜汤,萧寒基本不喝。 “对了,婶娘,天色也不早了,风雪就先回府了。” 萧寒又是看了一眼天色,方才看向马皇后继续说道:“要不然,天黑路滑,实在不方便。” “那婶娘就不留伱了,反正留你,你也不同意,那就回去吧。” “你叔叔那里,婶娘去说,你就不必禀告了。” 马皇后先是看了一下天色,便是点了点头道。 “谢婶娘,风雪告退。” 萧寒又是微微躬身,这才离开了坤宁宫。 随后,马皇后目送萧寒离开,又是轻叹一声,这才转身回了坤宁宫。 “妹子,风雪人呢?” 朱元璋看见只有马皇后一个人,便是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天也快黑了,风雪身子骨弱,就说先回去了。” 马皇后指了指外面的飘雪,才看向朱元璋回道。 “这个臭小子,今日还有点长进。” “今日要回府,难得没来禀告。” 朱元璋的脸上,倒是闪过一抹笑意。 “是我让他别禀告了,要不然,按风雪的性格,绝对要来禀告一声。” 马皇后来到朱元璋的身边,摆了摆手道:“自打你当上皇帝,这孩子与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有所疏远,而我也明白,但我就是喜欢以前的风雪。” “孤家寡人,始终是孤家寡人。” 朱元璋轻声叹了口气道。 他怎么能不明白马皇后的意思? 毕竟,萧寒对朱元璋的疏远,无非就是因为君臣之别,这道鸿沟,便是无法逾越的规矩。 “儿子相信终有一日,风雪会放下所有的芥蒂,到那时,风雪还是风雪,您还是您,一切都未曾变过。” 朱标将手搭在朱元璋的肩膀上,微微一笑道。 “但愿吧。” 朱元璋微微一笑道。 不过,这不足为重,萧寒本来就是朱元璋留给朱标的得力臂助,只要这两兄弟之间没有太大的间隙,那他这个孤家寡人,也算是可以得偿所愿。 “那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爹就好好休息,朝廷的大小事务,交给儿子来办,您放心,儿子已经与风雪商量过,绝对办得漂漂亮亮,让这天下心服口服。” 朱标先是点了点头,又是回归了正题,继续刚刚的话题道。 “嗯,咱相信你。” 朱元璋重重的拍了拍朱标的肩膀,就是继续笑道:“别怕,放心大胆的干,不管出了什么事,谁要是敢放肆,该杀则杀,不用留情,爹给你兜着。” 说到这里之时,朱元璋的眼中又是爆发了一股杀意,他也要用这件事,快告诉天下与朝臣,朱标的太子之位,永远不会动摇。 “谢谢爹。” 朱标点了点头谢道。 “跟爹客气個嘚。” 朱元璋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朱标,便是又有些感慨的说道:“咱还指着你登基,爹还想在有生之年,回凤阳,放放牛。” “爹!” 朱元璋的前半句没有任何问题,是朱元璋的性子,但后半句,直接让朱标起了身,板着脸喊道。 “行行行,不说了,不说了。” 果然,朱元璋提到这一茬,朱标就直接翻脸,这搞得老朱很无奈,但面对自家最宠的大儿子,老朱表示妥协。 “儿臣告退。” “父皇和母后早点休息。” 朱标的脸色一黑,直接躬了躬身,就退出了坤宁宫,他怕再说下去,父子俩又得大吵一架。 而你也别以为朱标不敢跟老朱吵架,毕竟,身为史上地位最稳固的太子爷,那可是一点都不怕老朱,原则性的问题上,这爷俩甚至能上演一场追逐戏,当然了,老朱追小朱。 “你真想退位了?” 朱标离开以后,马皇后才抬起眼眸,瞥了一眼朱元璋道:“这可不像你。” “这天下总归是要交给老大,早交一日,咱也能多享一天福,这烂怂皇帝,咱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当了。” 朱元璋撇了撇嘴,就是看了一眼惬意的马皇后,又道:“下辈子,换你当皇帝,咱当皇后。” “那我也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马皇后又是瞥了一眼朱元璋,嘴角微微扬起道。 “呃...” 老朱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只能挠了挠头,讪讪一笑。 第62章:淮西勋贵的“小先生”(求追读!) 韩国公府邸。 “老相国,上位真要收回我们的免死金牌?” 洪武元年犯事的淮西勋贵,皆是齐聚韩国公府邸,随即,永嘉侯朱亮祖一步踏出,看向上手的李善长,出声道。 “嗯。” 李善长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方才点了点头。 “奉天殿上的圣旨,陛下金口玉言,岂能不作数?” 坐在右手的胡惟庸,瞥了一眼朱亮祖,也是淡声道。 “老相国,惟庸,那可都是我们兄弟出生入死才换来的。” 但朱亮祖,却依旧是一脸的不服不忿道:“陛下为了些许贱民,就要收回免死金牌,我朱亮祖不服!” “对!” “不服!” 继朱亮祖之后,在场的淮西勋贵也是义愤填膺的看向李善长与胡惟庸。 可上手的李善长与胡惟庸,依旧未有所动,仍然老神的坐在那里品茗。 今晚的主角,可并非他们,而看看天色,那位应该快到了。 果不其然。 “贱民?” 清冷的声音响起,淮西勋贵齐齐转身,瞳孔猛然一缩。 他怎么来了! 只见身穿一袭墨黑色的裘袍的青年,缓缓踏进了相国府的大厅,随即,紧了紧身上的衣袍,便是看向朱亮祖,乃至于所有的淮西勋贵。 特别是在这青年的身旁,站着一名膀大腰圆的侍卫,如影随形,那还能是谁? 童章舜。 肃宁侯,萧寒。 “来了。” 李善长抬起眼眸,看向萧寒轻声说道。 “老相国。” 萧寒冷冷看了一眼朱亮祖,便是看向李善长微微一礼道:“深夜叨扰,还请老国公勿怪。” “你能来,那我这韩国公府,可是蓬荜生辉,怎么能是叨扰。” 李善长摆了摆手,完全不在意的笑道。 “见过肃宁侯。” 萧寒与李善长见过后,胡惟庸连忙起身与在场的淮西勋贵,齐齐看向萧寒,微微躬身。 但萧寒依旧站在大厅中央,身形未动,嘴上未曾言语半句。 “下马威!” 淮西勋贵与胡惟庸心中一紧,但脸上可不敢有丝毫表情,反倒是依旧躬身,不敢动分毫。 “落座吧。” 李善长看了一眼当场,微微摇头,这才看向萧寒,请道。 “谢相国。” 萧寒依旧没有搭理淮西勋贵,反倒是自顾自的坐在了座位上,随即,又是看向李善长,微微拱手。 “嗯。” 李善长点了点头,又看向身旁的侍女,轻声道:“上茶。” “遵命。” 侍女点头。 “胡大人便不用多礼了。” 侍女为萧寒添上热茶,萧寒这才看向对面的胡惟庸,摆了摆手道:“免了吧。” “呼。” 胡惟庸拱了拱手,心中这才长出一口气,但场中的淮西勋贵,也是依旧半躬身。 “看来诸位的日子过得不错,一个个肚大腰圆,富得流油。” “萧某自愧不如呐。” 胡惟庸坐下后,又是过了良久,萧寒才看向那群淮西勋贵,轻声开口道。 “不敢不敢!” 萧寒一言,更是给他们吓得一哆嗦,姿态顿时放的更加低了。 “也对,今时今日,你们与萧某同样贵为侯爵,自然与往日不同了。” 但萧寒仿佛没有瞧见,反倒依旧自顾自的说道。“就连这关系,都有所疏远了。” “小先生。” 那这弦外之音,淮西勋贵又怎么可能不明白,顿时,浑身一震,又是齐齐喊道。 当年,朱元璋麾下,诸多谋士之中,唯有李善长与萧寒,被朱元璋称为大小先生。 “还记得呐。”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追忆,随即,便又是问道:“还认萧某?” “从未变过!” 淮西勋贵齐齐道。 一统天下萧风雪,你真当没有建树不成? 小先生三字,便足以概括萧寒的一生。 “呵呵。” “你们挨过饿么?” 萧寒的嘴角,掠过一抹冷笑,又是问道。 “饿过。” “若是没有上位,哪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朱亮祖抬起头,看向萧寒说道。 其余淮西勋贵亦是点了点头,都饿过。 “饿过,确实饿过。” 萧寒点了点头,随即,便是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砸在了朱亮祖的头上,怒道:“那你口中的贱民,难道就不是你自己!” “小先生,是咱口不择言。” 朱亮祖顿时哑口无言,但他也硬气,不愧是武将出身,头破血流,硬是没有哼哼一句,反倒是看向萧寒,依旧躬身道:“出言不逊,侮辱百姓,请小先生责罚。” “这一路走过来,伱们得了荣华富贵,得了滔天权势,便是无恶不作,祸害乡里,上位念其情谊,未曾重罚过你们,只是让你们清退田产,赔偿百姓的损失。” “但时至今日,你们仍不悔改,为了一块免死金牌,就称呼自己的乡里乡亲为贱民,那当年的你们,在暴元的眼中,难道就不是贱民?” “那我大明的臣子,你们这些开国功勋,与当初的暴元朝廷,有什么区别?” 萧寒却依旧抬起那双冷眸,看向在场的所有淮西勋贵,又是问道。 可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所有的淮西勋贵,都是羞愧的低下了头,而或许,有些勋贵,仍然是不情不愿,但他们也明白,那一声贱民,就是曾经的他们。 那曾经的他们,可曾有过人权? 要不是因为苛捐杂税,横征暴敛,哪还能有今日之大明开国功勋。 “可我们已经清退田产,赔偿了百姓损失,再不行,我们可以数倍赔偿,但因为这点事,就收回我们的免死金牌,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苛刻了。” 但朱亮祖又是抬起头,看向萧寒道。 免死金牌。 不仅仅是他们保命的金牌。 更是他们出生入死,方才得来的荣耀! “苛刻?” “朝廷经历过杨宪之事,难道,上位不给天下一個交代,不给朝臣一个交代?” “先是淮西勋贵,后来又是浙东先生,你让上位怎么办?” “罚了杨宪,不罚你们?” “朝臣们怎么看待这件事?” “跟随上位打天下,就是具有特权,压榨百姓而不罚?” 萧寒呵呵一笑,又是看向淮西勋贵,冷声道。 第63章:呵呵,他们并不是怕本侯...(求追读!) 此时,萧寒话音落下,大厅之中,依旧鸦雀无声,淮西勋贵皆是沉默不语。 就连一向嘴硬的朱亮祖,都是闭上了嘴巴,悻悻的低下了头。 还得是他们的小先生,言语之间的犀利,依旧能比肩当年的舌战群儒,让他们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明日。” “奉天殿上,自己去交回免死金牌,并且,重新赔偿百姓的损失。” “别以为,你们的那点破事,上位不知道,那是太子殿下给你们求得情,才给你们留了脸,别不知道珍惜。” 萧寒靠在了椅子上,又是看向场中的淮西勋贵,轻声开口道:“若不然,萧某再来相国府,就是带着刀来了。” “请小先生放心。” “明日,奉天殿上面见圣上,一来,上呈免死金牌,二来,向上位请罪,重新赔偿百姓的损失。” 平凉侯费聚,直接躬身踏出,看向萧寒,郑重其事道。 “请小先生放心。” “明日,奉天殿上面见圣上,一来,上呈免死金牌,二来,向上位请罪,重新赔偿百姓的损失。” 继费聚之后,所有的淮西勋贵,齐齐看向萧寒开口道。 小先生带刀,那他们真的就是离死不远了,而为了一块免死金牌,真就搭上自己的命? 还是算了吧,真不至于,况且,洪武元年,清退田产,补偿百姓,那也是按照他们的丈量退还,按照他们的方式补偿,本来以为能瞒得住朱元璋。 但现在看来,他们能瞒住个屁,要不是太子朱标求情,朱元璋能不发作? 所以,淮西集团,还是偷着乐吧,要不是太子朱标,光是阳奉阴违这一出,朱元璋杀了他们,他们都不冤。 但坐在上手的李善长,还有一旁的胡惟庸,眼中皆是闪过一抹光芒。 太子殿下求情? 朱标恐怕都不知道这件事。 这萧寒骗骗大老粗还行,但却骗不了李善长与胡惟庸。 毕竟,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损失一块免死金牌,换回你们的荣华富贵,换回你们的狗命,值得。” 随即,李善长便是摆了摆手,示意所有的淮西勋贵起身,又是笑道:“想想,你们已经位极人臣,论权势,伱们贵为侯爵,荣华富贵,更是唾手可得,那免死金牌的作用,微乎其微,除非...” 接下来的话,李善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大家都是人精,又怎能不懂? 无非就是造反。 但造了反,免死金牌,还能有用? 别闹了,一旦牵扯上造反,除非是朱标,不然,都得死! 所以,不管是权势,还是荣华富贵,都已经站在了大明的最高峰的淮西勋贵,只要安分守己的过日子,那有没有免死金牌,关系大么? “谨遵老相国教诲。” 那还能有什么不甘心,偷着乐吧,随即,便是齐齐看向李善长一礼道。 “老相国。” “天色不早了,风雪身子骨弱,经不起风寒,就先回府了。” 随即,萧寒便是起身,看向李善长,微微拱手道。 “嗯,那便不留你了。” 李善长也没有挽留,同样起身,笑道:“来日若是有空闲,一定要来坐坐,陪我这个老人家,说说话。” “那是自然。” “告辞。” 萧寒笑着点了点头,便直接朝着门外走去,而路过朱亮祖之时,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方才开口道:“今晚砸你,要是不高兴,你大可去上位那里参我一本,我认罚。” “亮祖自己不小心磕的,与小先生无关。” 朱亮祖连忙摇了摇头,又是躬身道。 “包扎一下伤口,别再生事端了。” 萧寒微微点了点头,又是拍了拍朱亮祖的肩膀,这才大踏步离开了相国府。 “小先生的气场,还是如同当年那般强大,让人心生敬畏。” 萧寒离开以后,平凉侯费聚方才长长的出了口气道。 “一战成名,少年英雄,谁不畏惧?” 朱亮祖摸了摸额头上的血,也是长吁短叹道:“果然,我就知道,上位让小先生来收回免死金牌,就是笃定,我们吃不准小先生,小先生更不吃我们这一套。” “你们应该庆幸,风雪是淮西子弟,要不然,这朝堂上,就没你们的声音了,这件事,更不会轻易过去。” 李善长看向门外的飞雪,眼中闪过一抹深邃道:“就比如,浙东的杨宪...” 确实,若是反转过来,杨宪的下场,固然惨,但他们淮西勋贵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萧寒。 毕竟,朝堂之上,永远讲究平衡之道,那朱元璋的这碗水,就得端平了,不能偏向任何一方。 那罚完浙东先生,砍了杨宪的九族,淮西勋贵的旧账,怎么都得算一下。 可淮西子弟始终是陪朱元璋打天下的老臣子,不管是于国,还是对于朱元璋自己,那都是杀不得。 于国,现在的天下局势,虽然倾向于大明,但仍然有割据政权存在,还有北元虎视眈眈。 所以,朱元璋还需要这群老臣子,更不能他们寒心。 而于朱元璋自己,那可是都是追随老朱戎马半生,征战天下的好兄弟,总得有个好归宿,不然,真的对不起他们的生死与共。 所幸,曾经朱元璋赐予过淮西勋贵,免死金牌,可以借此来免去一死。 这样,朱元璋不管是对于天下,还是臣子都是有了交待,可谓是皆大欢喜。 但收回免死金牌,还得有個人去,而最合适的人选,唯有李善长与萧寒。 可为什么,朱元璋并未选择李善长,而是选择了萧寒? 这其实,就是老朱对于淮西的态度。 毕竟,朝廷上,现在人尽皆知,萧寒乃是太子党,更是朱标的铁杆兄弟。 而且,除了太子党的身份,萧寒还是淮西子弟,更是被淮西子弟称为“小先生”。 “侯爷,您今天可真霸气。” 萧寒刚刚坐上马车,童章舜的声音便是响起道:“而这些淮西勋贵,看见您,就像老鼠见了猫。” “呵呵。” 萧寒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又是掀起一旁的车帘,看了一眼韩国公府,这才轻声道:“他们并不是怕本侯...” 第64章:李善长上奏弹劾肃宁侯,乃萧寒授意?(求追读!) “不是,老板,你每次都是大早上的过来,不合适吧。” 清晨一早,萧寒便是被朱标从被子里拉了起来,随即,萧寒便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标说道。 “这都什么时辰了,太阳都烧屁股了。” 朱标没好气的看向睡眼朦胧的萧寒说道。 “大兄弟,那么大的雪,你告诉我太阳烧屁股?” 萧寒揉了揉眼睛,指了指窗外的飞雪,一整个大无语道。 外面的落雪,都快堆积成山了,哪里有太阳? “别废话,奏章写了没?” 朱标懒得跟萧寒扯犊子,随即,便是坐在床榻边问道。 “大哥,我是肃宁侯,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萧寒翻了翻白眼,依旧没好气道:“哪有那么快?” “那你昨晚在干嘛?” “别告诉我,一晚上的时间,一个奏章写不出来?” 朱标又是皱着眉头道。 “呵呵。” 萧寒呵呵冷笑,随即,指了指门的方向,又是道:“你以为是烙大饼,想什么时候烙,就什么时候烙?” “你总得给我点时间,整合一下吧?” 萧寒又是盖上被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块道:“记得带上门,我还没睡醒,睡醒再说。” 但朱标却是连动都没动,依旧坐在萧寒的床榻边。 “哥们,你准备睡一觉不成?” “来来来,上来,哥与伱同寝。” 好一会,萧寒又是转过头,看向坐在床榻边上的朱标,无奈的腾出一块地方道:“不然,你坐在哥的身边,哥睡不下去。” “你睡,我就在这里等你。” 朱标微微挑眉,摆了摆手道:“反正,今日无事,不着急。” “擦。” “我真是服了你了。” “就不能放过我一日?” 萧寒直接起身,又是扶着额头道:“算了,你是太子,哥惹不起,给我三日时间,我保证递上奏章,这总行了吧?” 可萧寒话音落下,朱标依旧未有所动,反倒是直勾勾的看向萧寒。 “两日。” 萧寒忍住怒气,随即,又是伸出两根指头,道:“两日时间,保证交给你,不然,我没时间整合洪武大典所需,这是极限了。” “可以。” “两日之后,将奏章交给我。” 朱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还有事没?” 萧寒撇了撇嘴,还得是朱标,真会压榨劳动力,随即,又是问道。 毕竟,此时的萧寒,真的很想睡觉。 “听说,你昨晚在相国府大发雷霆,还砸了永嘉侯朱亮祖的头。更是将在场的淮西勋贵,骂了个遍?” 朱标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又是想起了什么,便是看向萧寒轻声问道。 “有这回事。” 萧寒微微一愣,随即,便是看向朱标点了点头道:“怎么,是朱亮祖告状了,还是别的淮西勋贵参了我一本?” “朱亮祖先说是磕的。” “但老相国倒是参了你一本,参你目无勋贵,嚣张跋扈。” “随后,朱亮祖才反口,说的被你砸的。” 朱标微微沉思了一下,方才看向萧寒说道:“只是我没想明白,老相国一把年纪,为什么要得罪你。” 确实。 今日早朝,淮西勋贵便是纷纷上奏,不仅重新赔偿百姓的损失,更是齐齐自觉交回免死金牌,并且,深刻检讨了自己的错误,求得朱元璋原谅。 那老朱自然开心,不仅收回了免死金牌,还能让淮西勋贵深刻检讨自身的问题,还重新赔偿百姓的损失,简直一举三得。 但随即,朱元璋便是瞧见了朱亮祖头上的伤痕,但朱亮祖可不想得罪萧寒,便是借口自己磕的。 可李善长却是走出,直接参了萧寒一本,说什么永嘉侯朱亮祖不敢招惹肃宁侯,但他老人家可不怕,当然要为永嘉侯讨個公道。然后,事情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陛下,怎么罚?” 萧寒倒是摇了摇头,反问道。 “还没罚,毕竟,你今日不在朝堂,所以,静候父皇传召。” 朱标同样摇了摇头道。 “嗯。” 萧寒这才点了点头,看向朱标笑道:“老相国参我一本,其实,应该说是我授意。” “嗯?” “为什么?” 朱标倒是有点不懂的看向萧寒,怎么还有人让别人参自己一本的? 而且,这个人还是肃宁侯萧寒,一个嘴上从来不吃亏的主,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难不成,你真想让朝廷觉得,淮西勋贵是铁板一块?” 萧寒摇了摇头,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深邃:“收回免死金牌,淮西勋贵能乐意?” “肯定不乐意。” 朱标点头道。 “对。” “不乐意。” “那我要是安稳收回免死金牌,朝廷上下又该怎么想?” “我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萧寒掀开被子起身,才又是看向朱标说道:“那该如何保全自己?” “参奏。” “但我也想过,可用处大么?” “你毕竟是淮西勋贵的小先生,他们就算是桀骜不驯,也不会对你出言不逊,毕竟,他们从骨子里怕你。” 但朱标还是皱着眉头,轻声道:“而且,朝中能力出众者,不在少数,他们难道想不明白?” “想得明白。” 萧寒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道。 “那为何?” 既然萧寒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又为何要多此一举,朱标的确很疑惑。 “现在,我是众矢之的。” “朝堂上能看明白,便不会与我为敌,不然,就是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但若是看不明白,无非就是摆弄文章的臣子,只想看淮西内斗,我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毕竟,强如浙东党派与淮西勋贵,都已经领教了我的手段,那朝臣谁是脑残,敢来找我的麻烦?” 萧寒穿戴整齐,随即,瞥了一眼朱标,方才轻声道。 “怪不得。” 朱标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轻轻拍了拍手。 “太子殿下,萧侯爷。” 太子东宫的李恒,手捧一尊四方四正的锦盒,躬身踏进房间之中。 “李公公,外面不冷么?” 萧寒看向李恒身上的落雪,嘴角微微抽动。 “谢过侯爷挂念,内侍无碍。” 李恒先是道了一声谢,方才摇了摇头道。 第65章:我本淮右布衣,天下与我何加焉(求追读!) “这是什么?” 既然李恒都不说什么,那萧寒自然不会多说什么,随即,便是指向锦盒,望向朱标问道。 “母后为你绣的锦袍。” 朱标指了指锦盒,方才看向萧寒,没好气道:“娘可真是偏心,今年就只绣了一件锦袍,就是为了你绣的。” “啥?” 萧寒顿时瞪大了眼睛。 “啥个屁。” “今年这个寒冬,比往年都冷,娘又怕你一病不起,所以,为你绣了这件锦袍保暖。” 朱标耸了耸肩,甚至还有点羡慕道:“娘对你真是没得说,什么都向着你,我都有点羡慕了。” 但羡慕归羡慕,朱标可不会妒忌萧寒,毕竟,萧寒那是自家兄弟,而马皇后今年的确只为了萧寒绣了衣袍,其余皇子,包括朱标都只能干瞪眼。 甚至,朱元璋都是想抽萧寒一顿。 毕竟,朱元璋今年都没捞上马皇后亲手绣的衣袍,但萧寒捞上了,但老朱也只能生闷气,谁让马皇后从小宠萧寒到大,跟自家儿子没区别。 特别是朱元璋,有时候都在感慨,萧寒要真是他的儿子,那该有多好。 可惜,朱元璋也只能想想了,算是人生一大憾事。 随即,萧寒顿时美滋滋的打开锦盒,看向盒中精美的衣袍,又是重重锤了锤朱标的胸口,直接搞得朱标哭笑不得。 “谢谢婶娘,谢谢叔父。” 萧寒又是小心翼翼的取出锦袍,抱在怀中,看向皇宫的方向,微微躬身道。 “就这?” 朱标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看向萧寒道:“这可是今年的独一无二的衣袍,伱就这么谢礼,合适么?” “婶娘绝对有下句。” 萧寒倒是瞥了一眼朱标,嘴角微微翘起道。 “你...娘还真了解你。” 朱标都忍不住向萧寒竖起大拇指,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娘说过,都随你。” 马皇后对于萧寒,真是没得说,甚至不用前往坤宁宫谢礼,而光是这一份恩宠,萧寒都绝对是大明朝的独一份。 而且,身为一个臣子,萧寒可以随意出入皇宫,历朝历代都不多吧? “晚点,我们一起入宫,我为叔父和婶娘下個厨。” 萧寒将衣袍换上,这才转头看向朱标又道:“再给你那几个兄弟叫过来,还有沐英兄长,文辉兄长,咱们喝点,晚上就住在你的太子东宫了,如何?” “我都可以。” 朱标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就说定了,你去请旨,我让童大哥走一趟。” 萧寒又是想了一下,挑眉道:“那几位叔伯家的儿子,请还是不请?” “你是想请常家二姑娘和徐家大姑娘吧?” 朱标微微一愣,又是深深看了一眼萧寒,这才玩味道。 “放屁!” “我要请我那俩媳妇,还至于问你?” 萧寒鄙夷的看了一眼朱标,又是没好气道:“现在来赖我,恐怕是你想请常家大姑娘吧,毕竟,正儿八经的太子妃,还是你青梅竹马,这几日没见过,心里想的不行了吧?” “呵呵。” “那就都别请。” “反正,我可以改日去一趟常家,去看看我未过门的小媳妇。” 朱标完全不惯着萧寒,顿时冷冷一笑道:“但我看你怎么去,先去徐家,还是常家,那可都是事呐。” “你赢了。” 萧寒张了张嘴,还是无话可说,便是竖起大拇指道:“你派人去请一趟,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行,正好这几日,我监国,你就住在太子东宫,帮我处理一下政务。” 朱标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坏笑道。 “成交。” 萧寒果断点头道。 反正,只要不抛头露面,处理政务,那就是小菜一碟。 “嗯?” “既然是你监国,那陛下今早为何去早朝?” 萧寒又是转过头来看向朱标,不解的问道:“难不成,你拿这几个叔伯没办法?” “倒也不算是没办法。” “但我监国的消息,总得知会一声中书省。” “完事,李相国便是向父皇禀告了这件事,而这其中,牵扯了太多的侯爵,特别是冯叔叔。” “所以,父皇决定,今日的早朝,还是如往常,等这件事过去,再由我监国。” 朱标看向萧寒,没有丝毫隐瞒道。 “冯叔叔,这么快就回京了?” 萧寒倒是有点意外的看向朱标问道。 宋国公冯胜,人在凤阳,一日之间,怎么可能赶得回来,所以,萧寒才会疑惑,为何这般快? “冯叔叔的侄子冯诚,你应该认识,是由他代替冯叔叔上呈免死金牌,至于冯叔叔,应该是明天回金陵。” 朱标摇了摇头道。 “嗯。” 萧寒听完,并未多言,只是点了点头,而淮西勋贵的旧账,就算是结束了,剩下就是朱元璋与自己那些老兄弟的事了。 “对了,父皇让我顺便问问你。” 朱标又是轻轻拍了拍脑门,看向萧寒问道:“洪武大典的开篇,你想以什么入手?” “陛下的丰功伟绩啊。” 萧寒挑了挑眉头,看向朱标道:“这个开篇,谁敢反对?” 洪武大典的开篇,以朱元璋的丰功伟绩,作为开局,不管是儒家,还是哪一家,谁有胆子反驳? “这与父皇所想,不谋而合。” “毕竟,这本书叫洪武大典。” “那我就回去交差了。” 朱标笑着点了点头。 “不着急,你应该还没用膳。” “我让若依下去准备点膳食。” “我们吃过以后,一起去皇宫。” 萧寒拉住朱标的胳膊,出声笑道:“反正,李相国参了我一本,我正好去皇宫,向陛下请个罪,领个罚,顺便,还有些事,今日一并向陛下问明白。” “嗯?” “还有什么事?” 朱标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萧寒道。 “既然已经决定,以陛下的丰功伟业作为洪武大典的开篇,那我是构造一个天命不凡的出身,还是以陛下口述为准?” 萧寒微微耸了耸肩,这才看向朱标笑道。 “那当然是以事实为准。” 朱标没有任何犹豫,便是开口道。 朱元璋从来都没有隐瞒过自己的身世,甚至,他并不以此为耻,更是以此为荣! 我本淮右布衣,天下与我何加焉。 第66章:萧寒:启奏陛下,轻点罚?(求追读!) “参见陛下。” “参见父皇。” 萧寒与朱标,先后踏进太和殿之中,随即,便是看向靠在龙椅上的朱元璋,齐齐躬身道:“圣躬安。” “朕安。” 朱元璋从思索中回过神,这才摆了摆手道。 “谢陛下。” “谢父皇。” 萧寒与朱标这才直起身板,又是齐声说道。 “风雪,你觉得,咱应该怎么罚你?”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便是看向萧寒,开口道。 “启奏陛下,轻点罚?” 萧寒想都没想道。 “呃呃。” 一旁的朱标微微侧目,随即,便是直接竖起大拇指。 好小子,有前途,又是主打的一个真诚,是吧? “左侍郎,以后就免了吧。” 朱元璋的眼中,当即闪过一抹好笑,随即,便是摆了摆手道:“这个惩罚,够轻了吧。” “谢陛下。” 萧寒当即躬身谢恩。 朱元璋到底是皇帝,这点朝堂之道,岂能瞒得过他? 李善长垂垂老朽,位极人臣,即将退隐,犯不上为了永嘉侯朱亮祖,得罪肃宁侯萧寒。 但李善长还是出面弹劾萧寒,那这其中没有点门道? 无非就是萧寒投资,李善长导演,朱亮祖主演,配角费聚的一场朝堂大剧。 那朱元璋又怎么可能重重责罚萧寒,面子上能看得过去就行,没人会当真。 而且,朝廷已经找到了礼部左侍郎的人选,所以,这个时候,撸掉萧寒的左侍郎,给朝廷一個交代,最合适不过。 “下次,不能再这般莽撞了。” 朱元璋微微摇了摇头,方才看向萧寒说道:“实在不行,打几鞭子出气,别砸头,砸坏了,咱怎么用?” “呃呃。” “微臣明白。” 萧寒微微愣了愣神,方才看向朱元璋点了点头道。 好家伙,怪不得,未来的永嘉侯朱亮祖与儿子被朱元璋鞭打而死,那看来,就算是没有他萧寒,朱亮祖也会为他的结局,埋下伏笔。 “嗯。” 朱元璋又是将手边的一本奏章,丢给太子朱标道:“中书省的左丞,可不能一直空缺,朝中大臣也是纷纷上奏,你们觉得,谁能担当大任?” “启禀父皇。” “中书省的胡惟庸,可堪大用。” 朱标微微思索,便是直接看向朱元璋开口道:“相信,李相国的学生,应该不会如同杨宪这般愚蠢与奸恶。” “呵呵。” “刘夫子的学生,已经伤透了咱的心,再来个李先生的学生,咱...”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随即,便是摆了摆手。 “师者,授业解惑,而学生之道德,实在难以掌握,让人捉摸不透。” “就像是杨宪,其师刘伯温,两袖清风,为国为民,可杨宪的行事作为,却是这般奸恶,那便绝非师之过也。” 朱标反倒是持不同意见,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开口道:“再加上,杨宪之事的发生,还有中书省左右制衡,所以,儿臣觉得,胡惟庸可用,但绝不可亲。” “萧寒,你的意思?” 朱标话音落下,朱元璋并未点头,反倒是看向萧寒又问道。 “上位。” “微臣觉得,太子殿下说的不错,微臣附议。” 萧寒没有任何犹豫,力挺朱标道。 不管朱标的话,对不对,错没错,萧寒就是力挺朱标。 这便是萧寒的态度! “那便由老大决定吧,反正,最近太子监国,咱乐得清闲。” 闻言,朱元璋便是点了点头,对于萧寒的回答,没有满意,也没有不满意,反倒是笑呵呵的说道。 “儿臣遵旨。” 朱标看向朱元璋,直接躬身道。 “老大,咱这就回坤宁宫养病,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朱元璋的眼中,这才闪过一抹满意。 随后,朱元璋起身走了下来,又是拍了拍萧寒的肩膀,便直接出了太和殿。 “恭送父皇。” “恭送陛下。” 朱标与萧寒又是转身,看向朱元璋的背影,微微一礼道。 “风雪,我想将汪广洋升为中书省右丞,你觉得如何?” 朱元璋的背影,彻底消失于萧寒与朱标的眼中,朱标这才看向萧寒,开口说道。 “嗯,李相国年迈,明年应该就会卸任丞相,那徐叔叔就不能一直待在中书省,所以,尽早挑选出中书省的班底,也是一件好事。” “至于,汪广洋的性格,虽然有些软弱,但为人通透圆滑,作为中书省右丞相,算是个合适的人选。” “再者,便是胡惟庸,乃是李相国的学生,在中书省本就拥有一定的地位,权力交替之时,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动。” 萧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微微思索了一下,方才点了点头道。 “那便就这样定了,胡惟庸为中书省左丞,汪广洋为中书省右丞,代李先生致仕,就让他们平替权力,登上中书省。” 朱标赞同的点了点头,萧寒与他所想,简直不谋而合,随即,便是看向一旁的李恒,轻声道:“拟旨。” “殿下,用不用前往坤宁宫禀告一声?” 李恒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这才看向朱标,开口说道:“陛下那边...” 其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毕竟,太子监国,但陛下终究在朝中,又非远游,是不是应该请示一下? “不必。” “孤做得了主。” 朱标想都没想,便是摆了摆手道。 “遵命。” 见状,朱标都觉得无所谓,李恒自然不可能多说什么,便是躬了躬身,退到了一旁。 但是也不想想,从大明开国至今日,朱标一直都在帮朱元璋处理国事,而圣旨的盖章,或者是拟定,要么是朱元璋,要么就是朱标。 “启禀太子殿下。” “李相国,诚意伯求见。” 便是此时,守在门口的侍卫,快步走入殿中,看向朱标,躬身道。 “请他们进来。” 朱标看向那侍卫点了点头。 仿佛,并不意外李善长与刘伯温的到来。 “伱今日还请了刘夫子与李先生?” 萧寒倒是微微抬起眼眸,看向朱标道:“弹劾杨宪的那件事?” “嗯。” “既然决定要办,那就绝不容情。”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第67章:矫枉不可不过正,事急不可不从权!(求追读!)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 不多时,李善长与刘伯温齐齐踏进太和殿,看向朱标拱手道。 “韩国公,诚意伯,不必多礼。” 朱标摆了摆手。 “李先生。” “诚意伯。” 一旁的萧寒起身,看向李善长与刘伯温,微微一礼。 但这称谓,却是大不相同,相较于刘伯温,李善长总归是亲近一点。 “肃宁侯。” 同为朝中大臣,李善长与刘伯温自然不能马虎萧寒,相继还礼。 “您与诚意伯都是长辈,还是称呼风雪,老样子。” 萧寒的脸上,升起一抹笑容,又是开口说道。 “这...” 刘伯温的脸上,升起一抹为难之色,但李善长却是轻轻点头。 “今日,太和殿没有外臣,两位伯叔都是长辈,不用太过于拘于礼数。” 朱标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朱元璋的龙椅上,这才抬头看向李善长与刘伯温,轻声笑道。 但这一举动,倒是吓坏了李善长与刘伯温,只有萧寒却是不以为意。 身为太子,就算是监国,也没资格坐朱元璋的龙椅吧? 只因,历朝历代的监国太子,都只能坐于下方,低于龙椅的位置,不然,就是对于皇帝的不敬,更是会引起猜忌之心。 而就算是太子朱标得宠,未来铁定的储君,也当避讳这一点。 这便是李善长与刘伯温的第一想法。 但萧寒却不觉得有问题,朱标坐龙椅,不正常么? 很正常。 甚至,朱标自称一声“朕”,萧寒都不觉得有问题,就算是朱元璋,眼中可能只会闪过一抹欣慰,而非震怒。 毕竟,太子朱标与朱元璋之间,本来就是父子为先,君臣当后。 对此,李善长与刘伯温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身为臣子,对于皇帝与太子之间的事,还是少掺和。 况且,朱标都已经坐上了龙椅,再说什么,都感觉没什么卵用,还不如闭嘴,让他们父子俩去掰扯。 “不知殿下传召,所为何事?” 李善长摇了摇头,便是率先一步踏出,看向朱标拱手问道。 同样,刘伯温的眼中,亦是闪过一抹疑惑,浙东与淮西不对付,人尽皆知,此时却传召他们一同前来太和殿,究竟所为何事? “不急。” “李先生,刘夫子,先坐吧。” 朱标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位子,又是微微一笑道。 “谢殿下。” 李善长与刘伯温拱了拱手,便是直接坐在了萧寒的对面,随即,又是抬起头看向朱标。 “李相国。” “刘中丞。” “你们,还记不记得,杨宪之事败露,群臣弹劾么?” 朱标这才看向李善长与刘伯温,轻声道。 “记得。” “弹劾杨宪的官员,陛下降旨,全部官降一级,罚俸一年。” 李善长微微沉吟,方才看向朱标点头道。 “嗯。” “陛下对他们的惩戒,孤觉得轻了。” 朱标顺势点了点头,随即,便是看向李善长与刘伯温,又是道:“所以,孤准备彻查此事,两位大人,觉得如何?” 朱标话音落下,李善长与刘伯温的眼神,顿时微微一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启禀殿下。” “陛下已经惩戒过群臣,那这件事,便相当于已经揭过,若是旧事重提,只怕群臣不服,陛下...” 李善长还未开口,刘伯温便是率先看向朱标,但话到最后,刘伯温却并未说下去。 正所谓,贪官污吏,人人得而诛之,那刘伯温自然也恨贪官污吏,可那么多臣子上奏,那就不得不慎重对待。 大明开国不久,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急需臣子,而若是真的严查,那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况且,这其中有些臣子,只是深受杨宪的压迫,敢怒不敢言而已。 特别是还有一点,那就是压根没有淮西的身影,而除了不分党派的臣子,就剩下一部分浙东的先生。 那若是清查下去,还是这个风口浪尖,那就不知得死多少浙东人士了。 更何况,朱元璋已经罚过弹劾的群臣,若是再起事端,老朱的脸色能不难堪? 那天子的威严何在? 所以,刘伯温绝不可能同意。 “所以,陛下错了。” 朱标微微抬起眼眸,看向李善长与刘伯温,一字一句道。 陛、下、错、了! 这个四个大字,如同洪亮钟声,响彻于刘伯温与李善长的脑海之中,直接将他们吓得动弹不得,眼中满是惊骇。 而且,就连殿中的太监侍女,眼中都是满是震惊,随即,便是连忙跪倒在地,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但浑身依旧哆嗦。 这种话,可以随便听? 这一旦惹得朱元璋震怒,对于朱标可能就是一顿责罚,但他们这群下人就得死了! “殿下慎言!” 随即,李善长从惊骇中回过神,便是直接起身,看向朱标,急忙出声道。 自古,子不言父,更何况,朱元璋与朱标,还不是普通的父子,其一言一行,更是代表天家,决不能错。 就像是朱元璋可以承认自己的错,但臣子决不能提半句,不然,就是死罪! 毕竟,天下皆知,皇帝不会错! 而朱标除了是儿子,还有一重身份,那便是臣子,所以,父子君臣,朱标都不能说出那句,陛下错了! “慎言?” “韩国公,难不成慎言就是看着陛下犯错,而不开口?” 但朱标的眼中,却是泛起一抹冷光道:“况且,这般官场习气,仅仅是罚俸一年,官降一级?” “若真是这般了事,难道,陛下没有错!” 朱标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座太和殿! 李善长与刘伯温张了张嘴,却是连一句话都说出口,只得沉默。 就连萧寒都是微微侧目,今日的朱标,那骨子里溢出来的霸气,完全不输朱元璋,太可怕了! “在其位,谋其身。” “孤既然坐在这個太子的位置上,行事作风,只会以国法为先,没有半点私情可言!” “况且,事情是孤做的,所以,他们要怨,要恨,要诋毁,孤一身当之!” 随后,朱标又是微微攥了攥拳头,好似自言自语道:“矫枉不可不过正,事急不可不从权,一家哭总好过一路哭,百官哭总好过百姓哭。” “孤就是要惩处这些臣子,让天下人都看一看,我朱家的天下,没有贪官墨吏的容身之处!” 骤然间,一股锋芒入骨的杀意,自朱标的身上散发开来,足以得见,太子之决心,不容动摇。 第68章:刘伯温,进退两难!(求追读!) “听候太子殿下差遣。”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李善长与刘伯温便是齐齐看向朱标,微微躬身。 “御史台配合中书省,对其弹劾杨宪的官员,一一排查,一切以国法为准。” 朱标的眼眸冷厉,随即,便是看向李善长与刘伯温,轻声道。 “遵旨。” 李善长与刘伯温,就算是人精,但面对此时的朱标,哪里还敢反驳,便又是躬身道。 看来,朝廷的这场腥风血雨,是无法避免了。 “启禀太子殿下。” “既然是御史台配合中书省严查,不如将官员补缺这份差事,也交给李相国与刘中丞,殿下,觉得如何?” 萧寒又是一步踏出,看向上方龙椅上的朱标拱手道。 “好。” “严查补缺,缺一不可,交由两位大人,孤也放心。” 朱标点了点头,嘴角微微扬起,随即,看向李善长与刘伯温道:“李相国,刘中丞,你们觉得意下如何?” “遵旨。” 李善长与刘伯温心中一凛,眼中皆是闪过一抹苦笑,方才看向朱标拱手道。 朱标哪里是商量的语气? 这语气根本就是不容拒绝。 “嗯。” “朝廷官员任用,事关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就靠两位大人费心了。” 朱标又是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那一抹熟悉的笑容,那是往日般温和道。 “应该的。” 李善长与刘伯温又是对视一眼,随即,便齐齐说道:“殿下,既然要彻查,就不用马虎,那老臣便先行告退了。” “嗯。” 朱标微微点了点头,当即起身,又是看向萧寒道:“肃宁侯,替孤送送李相国与刘中丞。” “遵命。” 萧寒并未拒绝,随即,便是看向李善长与刘伯温,轻声笑道:“李先生,诚意伯,请。” “肃宁侯,请。” 相互谦让一番,萧寒这才将李善长与刘伯温送出太和殿。 而后,萧寒站在太和殿的门口,望向漫天大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即,便是转身回了太和殿。 至于,李善长与刘伯温,那可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随即,便是相互道别,各自离开。 “相国,太子殿下传召,究竟所为何事?” 李善长刚刚踏上马车,坐在里面的胡惟庸,便是急忙问道。 “恭喜了。” 李善长坐进马车之中,又是微微捋了捋胡子,方才看向胡惟庸说道:“不日,便可以升为左丞了。” “真的?” 胡惟庸的身子一震,便是看向李善长,声音更是微微颤抖道。 “老夫还能骗你不成?” 李善长端起一旁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这才瞥向胡惟庸道。 “惟庸多谢老师栽培。” 胡惟庸还以为是李善长为自己开口,便是连忙起身,看向李善长大礼拜道:“学生绝不忘老师之恩。” “起来吧。” 李善长大大方方的受了胡惟庸一礼,才摆了摆手道。 的确,李善长并未开口,胡惟庸升为左丞,完全是太子朱标与萧寒的决定。 但胡惟庸升为左丞,的确是李善长一手促成。 为何? 华夏上下几千年,一向讲究迎来送往,讲究相互之间的人情来往,所以,李善长帮了萧寒,那萧寒自然不能无视李善长的人情。 “太子殿下召见,就仅仅是为了惟庸升迁之事?” 胡惟庸起身,又是坐回到一旁,这才看向李善长又是问道:“虽然是中书省变动,但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甚至,还惊动了您。” 的确,中书省的人事变动,但最多派人告知李善长,不至于让李善长亲自来一趟,所以,胡惟庸这才会疑惑。 “诚意伯刘基,刚刚离开。” 李善长掀开车帘,看向窗外的风雪,又是轻声道。 “太子殿下,还召见了刘伯温?” 胡惟庸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又道:“难不成,朝廷出事了。” “嗯。” “还是大事。” 李善长放下车帘,点了点头道:“殿下监国,准备让御史台联手中书省,彻查弹劾杨宪的官员,将这些趋炎附势的官员,挨个清算。” “嗯!” 胡惟庸的瞳孔一缩,便是想开口,可还不待说出口,李善长又是摆了摆手,打断道:“老夫知道你想说什么,陛下的确罚过,但太子监国,太子要清查,你又能如何?” “别看我们这位太子殿下,看起来温文敦厚。” “但是骨子里的果决狠辣,完全不输陛下。” 李善长的嘴角,又是闪过一抹感慨道:“大明有福了。” 虽然不知今日朱标干了什么,但从李善长感慨的语气之中,胡惟庸知道,朱标一定做了让李善长心服口服的事。 “那该如何清查?” 胡惟庸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是看向李善长道:“这其中,可还有我们的人。” “你参与了弹劾杨宪的事?” 李善长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锋芒,随即,问道。 “不敢。” “陛下的心思,学生可拿捏不准,更不敢胡乱猜测,所以,并未参与弹劾。” 胡惟庸连忙摇头道:“而这其中的一些臣子,的确是我们的人,但他们的行为,学生从未参与,更是没有丝毫隐晦的暗示。” “那便弃卒保帅。” 李善长微微点头,又是淡然出声道:“总得有人死,避不开。” 为什么是中书省联手御史台? 李善长与刘伯温一开始,就已经看明白了。 无非就是李善长查御史台,刘伯温查中书省,相互清查,便可以避嫌,也可以杜绝徇私之事。 但李善长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李善长就是要自查中书省,而且是严查,绝不徇私! 毕竟,中书省涉事的官员,并不多,但御史台涉事的官员,那可就多了。 所以,李善长就想知道,刘伯温是要徇私舞弊,还是自断臂膀求生? “御史台就让刘伯温自己去查吧,毕竟是他们的家事,我们管不着。” “而中书省,那就是我们自家的事,一定要严查,该杀则杀,绝不容情!” 胡惟庸瞬间就明白了李善长的意思,随即,便是看向李善长露出笑容道。 “多与萧侯走动走动,并不是坏事。” “老夫老了,力不从心,未来,还是得看年轻人。” 李善长又是轻轻拍了拍脑门,方才看向胡惟庸笑道。 “学生明白。” 胡惟庸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便是重重点头道。 第69章:寒冬腊月,你让孤步行前往坤宁宫?(求追读!) “太子殿下。” “陛下请您与萧侯前往坤宁宫。” 不多时,王景弘便是冒着大雪来到了太和殿,而刚一进来,便是看见坐在龙椅上的朱标,但神情未动,随即,微微躬身道。 “嗯。” 朱标的眉头微微一挑,便是看向王景弘点了点头道:“孤等会便过去。” “呃...太子殿下,陛下让您步行前往坤宁宫...” 王景弘又是微微踌躇了一下,方才看向朱标,又是躬身道:“至于萧侯,门口已经备好了车撵...” “让孤步行过去?” 朱标抬起眼眸,看向门口纷飞的大雪,又是指了指自己,狐疑道:“确定是孤,不是萧寒?” 萧寒顿时翻了翻白眼! “就是太子殿下。” 王景弘的头皮都有点发麻,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道。 “孤知道了。” “萧侯体弱,受不得风寒,你去在车撵之中,升个火盆,等温度上来一些,我们再出发吧。” 朱标的眼中升起一抹苦笑,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萧寒,方才看向王景弘点头道。 “遵命。” 王景弘又是躬身。 “老爷子,这是来算账了。” 王景弘踏出太和殿,萧寒才看向朱标,眨了眨眼睛坏笑道:“不然,怎么可能让你步行前往坤宁宫,这不是要你命?” “你要是还幸灾乐祸,我就让你陪我步行前往坤宁宫。” 朱标顿时狠狠的看了一眼萧寒道。 “我身子骨弱,可一点扛不住,再说了,埋汰陛下,又不是我干的,凭什么陪你一起受罚?” 萧寒撇了撇嘴。 皇宫之中,都是朱元璋的耳目,说话办事,没人能逃得过朱元璋的眼睛,这点事,老朱想知道,太容易了。 “这还不是伱说要霸气一点?” 朱标完全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萧寒。 “呵呵,别什么事都赖我。” “确实,我的确让你霸气一点,但不是让你埋汰老爷子。” 萧寒面对朱标的没好气,完全不怂的回怼道:“而且,玩砸了,你就来怪我,合适么?” 现在的太和殿,就萧寒与朱标,那萧寒能惯着朱标? “呵呵。” 朱标冷笑两声。 “懒得搭理你,你自己挨冻吧。” 萧寒翻了翻白眼,便是直接起身,准备离开太和殿,一点都不想搭理朱标。 “我...” 朱标看向萧寒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这要真的走去坤宁宫,他非得大病一场。 “走吧。” “老爷子就是嘴上说说,怎么可能真让你步行去坤宁宫,这么冷的天,也不怕你出点事?” 走到门口的萧寒,看向朱标招了招手道:“最多就是到了坤宁宫,老爷子骂你两句,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朱标的性格向来执拗,而萧寒还真怕他干出虎事,毕竟,太和殿距离坤宁宫,不算是太远,但是也不近,这真要走过去,朱标这小身板,绝对扛不住。 “我还真没你想的那么蠢。” 随即,朱标便是来到了萧寒的身边,摇头道:“我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向老爷子解释,毕竟,子不言父,今日,的确有点过了。” “上车再聊吧。” 闻言,萧寒拍了拍朱标的肩膀,随即,又是紧了紧身上的衣袍,便直接钻进了马车。 见状,朱标瞥了一眼王景弘,王景弘便是果断的闭上了眼睛,随即,朱标才满意的钻进了马车。 直至萧寒与朱标都钻进了马车,王景弘这才睁开眼睛,露出一抹苦笑之色。 朱元璋与朱标这对父子,这不纯纯是为难手下人? 你们俩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这要是真的让朱标走向坤宁宫,绝对得冻坏了,那老朱指定是心疼,老朱一心疼,就必然给他穿小鞋。 说不定,过几日,王景弘左脚迈进坤宁宫,老朱都能以这个为由头,砍了王景弘。 那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王景弘跟随了老朱这么多年,怎么能不了解老朱对于大儿子,那是一种何等的宽厚。 相信,老朱应该不会过问这件事。 毕竟,这不过就是口头上的惩处。 太当真,认真你就输了。 “老爷子就笃定我在这里,所以,才会说说气话。” “要不然,按照你老兄的性格,今天这个坤宁宫,你一定会走一遭,那要是冻坏了,老爷子真得心疼死。” 萧寒直接蹲在火盆边,一边烤着火,一边看向朱标笑道:“毕竟,你自己也能看得出来,老二和老三,挨过多少次揍,就更别说其他皇子了,可是你,从小就是被宝贝大的,老爷子揍你的次数,那简直用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朱元璋奉行的教育,还是老传统,老观念,正所谓不打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老朱也贯彻的比较彻底。 特别像是秦王朱樉,从小到大挨的揍,棍子都干撅了三根。 但我们的太子朱标,可从来都没有受过这份委屈,当然,也不排除朱标从小就是温良俭恭的标范。 所以,老朱真的想罚朱标,可能也就是责骂两句,还真不至于,在这寒冬腊月,步行前往坤宁宫。 “老爷子那边,不用担心。” 朱标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是看向萧寒道:“还是聊聊正事,御史台与中书省相互监察,再由他们彻查那群趋炎附势的大臣,真的不会激化矛盾么?” 其实,朱标并不担心老朱那边,毕竟,他们父子可不同于其他父子,要不然,以朱标的脑子,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 而是担心,御史台与中书省相互监察,会激化矛盾,引起朝廷动荡。 “你不用担心。” 萧寒坐回到了位置上,这才看向有点愁眉不展的朱标,轻声笑道:“但你能想到这一点,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你的年纪还小,还无法看清眼前的障碍。” 人都要经过成长,才能真正顶天立地,朱标自然也不例外,而十六岁的孩童,仍然稚嫩,但能想到这一点,便足以证明朱标的天分。 这也难怪,未来的洪武四大案,朱标一個人办了仨,而且,最后的一个案子,朱标相当于也参与了,毕竟,要是朱标不死,也就没有了后来的蓝玉案。 上架与三江感言! 2023.11.1,明天中午十二点,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本来是不想写这个的,因为实在是不知道写什么? 但我看了别的作者都在写,那么我这个萌新肯定要随大流。 换句话来说,别的读者有的,你们也得有! 回归正题,本书跌跌撞撞一個多月,总算是迎来了上架的考验。 而这本书刚开的时候,成绩并不是很好,但俗话说的好,人就是贵在坚持。 况且,我还是个萌新,总要有梦想,也算是一股不服输的劲,想着怎么也得上个三江。 可到了第三轮,梧桐大大早上跟我说有点悬,追读可能有点不够。 因为,我没有智能推,吃了一个大亏,呜呜呜呜。 但下午,梧桐大大发消息告诉我,我竟然过了三江的PK,给我一阵激动哟! 毕竟,这是我起点的第一本书,到底是拿到了小满贯(还有小喇叭没上。) 对于萌新作者,这的确是一份鼓励,也是一份信心。 当然,也感谢兄弟们的不离不弃。 顺便,再感谢一下我的梧桐大大,对于我这一路上的帮助。 废话不多说,中午十二点,准时上架,跪求兄弟们支持,也请养书的兄弟们,给个首订再养。 而起点上架有个说法,叫做首日精品,也就是首日二十四小时,订阅三千以上。 实不相瞒,俺老黑想要。 做人总得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嗯,写到这里的时候,问了大佬,大佬说最好再加两个环节。 一个是加更规则。 首日,万字打底,一百月票加一更,两千推荐票加一更! 然后,让我做个梦,一个盟主,加一更(小期待。) 还有一个,就是大佬说最好“献祭”几本书的气运...... 咳咳,接下来都是“献祭”的名单: 《庙祝能有什么坏心思》 《我本边军一小卒》 《东京女明星女友是恋爱脑,怎么办》 《人在异界,香火封神》 《灵植:我有词条面板》 《鸣人,做我儿子吧》 这些都是同组作者精心雕琢的作品,质量都有保证。 最后,再跪求一波首订! 舅老爷保佑! 姑姑保佑! 师娘保佑! 师父.....这个就算了。 然后,给诸位衣食父母....那啥,作揖拜一个吧。 (磕头就算了,人到中年,实在拉不下脸....) 对了,关于本书,俺在提一嘴,历史日常强国文,主打一个互动,以日常推动剧情,缓缓提升,增强国力。 祝愿各位老板,事事顺心,早日富可敌国! 比心! 爱你们哟! 第70章:至贫出身,却取得天下,何须粉饰?(求首订!) “说说看。” 朱标将一旁的茶壶端起,为萧寒添了一杯热茶,这才开口问道。 “就以弹劾杨宪之官员来说,这其中,必然是浙东先生居多,中书省的官员较少,而剩下的官员,大猫小猫三两只,便不值一提了。” “所以,你觉得,刘夫子应该从何查起?” 萧寒端起茶盏,吹了吹气,便是饮了一口后,才看向朱标问道:“御史台,还是中书省?” “嗯。” 朱标微微沉思一下,这才看向萧寒开口道:“那自然是中书省,毕竟,以李先生与刘夫子的才能,不难猜出我的意思。” “对,就像是你刚刚所说,中书省与御史台相互监察,相互清查。” 萧寒笑着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是摇了摇头道:“可这般的结果,你也已经料想到了,激化矛盾,造成朝廷动荡,对于局势不利。” “嗯。” 朱标点了点头,朝廷的两大党派,若是公然起了斗争,朝堂上必然血雨腥风,更是会打破朱元璋想要的平衡。 “伱既然明白事情的重要性,那你还给我出这个主意?” 朱标又是没好气的看向萧寒道。 “哎哎哎,你别着急埋怨我。” 萧寒微微挑眉,便是翘起二郎腿,看向朱标又是摇头道:“但你算漏了一点。” “哪一点?”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好奇道。 “李先生。” 萧寒眼中闪过一抹深邃道。 “李先生?” 朱标又是闪过一抹疑惑问道。 “李先生,自我认识他,他在我心中,就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 萧寒想起了当年的李善长,便是看向朱标点头道:“那这件差事的好处与坏处,想必李先生明白,但不管是好处与坏处,又能与李先生有多大关系?” “关系不大,甚至,一旦李先生接下来,便可能造成浙东与淮西的激烈碰撞,引起老爷子的震怒。” 朱标没有丝毫思索,便是看向萧寒脱口而出道。 “但你别忘了,李先生年迈,又何必因为这件事得罪老爷子。” “所以,李先生从始至终,都只是想自查中书省,从来都没想过插手御史台之事。” 这次,萧寒倒是不再卖关子,反倒是看向朱标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而且,以李先生的魄力,绝对是彻查中书省,依法严办,绝不徇私。” 萧寒又是耸了耸肩,看向朱标笑道。 “我明白了。” 朱标瞬间就明白了萧寒的意思,随即,便又是抬起头道:“所以,刘夫子究竟有没有这般魄力,就犹未可知了,毕竟,弹劾的官员,大多都是浙东先生,或者是与浙东戚戚相关的官员。” “刘夫子从来都不图名利,早年更是秉性耿直,吃了大亏,不然,就不是诚意伯了,最起码也是个侯爵。” “所以,从这一步棋上看来,李先生犹胜一筹,比刘夫子先行了一步。” 萧寒也是抬起眼眸,笑道。 早年的刘伯温,的确是秉性耿直,更是让朱元璋觉得刘伯温恃才傲物,所以,以刘伯温的功劳,最后只封了一个伯爵。 至于后来的刘伯温,沉稳内敛,依旧在为天下谋动,却也在保全自身,所以,相较于李善长的老谋深算,不管是秉性刚直的刘伯温,又或者是沉稳内敛的刘伯温,都难以追赶李善长。 “届时,刘夫子就要做出抉择,但我相信,执善固执的刘夫子,会走上与李先生相同的路。” 萧寒又是转头,看向朱标道。 当然,萧寒还有一句话没说完,当年追随朱元璋打天下的臣子之中,就刘伯温而言,对于朱元璋的脾气秉性,自然是摸得通透,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毕竟,就算是没了这些浙东的老先生,老朱依旧有办法制衡淮西勋贵,但真的到了那时,死的人可就真的多了。 “嗯,那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朱标微微沉吟片刻后,便是点头道。 明日李善长彻查中书省,刘伯温就会明白前因后果,心中纵然恼怒,也得做出自断臂膀的选择。 因为,这是最好的一条路。 没有比这条路,更好的路了。 “启禀殿下。” “萧侯。” “坤宁宫到了。” 便是此时,王景弘的声音响起,朱标与萧寒对视一眼,便是纷纷走下车撵。 “你才是那个玩弄人心的高手。” 刚下车撵,朱标便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萧寒道:“心思缜密到让人心寒。” “可这些道理,总得有人要教你,但你的那些老师,教的都是圣人之道。” 萧寒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道。 “但往往玩弄人心,才应该是帝王心术。” 朱标的脸上也是露出笑容道。 这两兄弟之间的心照不宣,更是让王景弘微微侧目,更是打定主意,死都不能招惹萧寒,还有太子朱标。 “但圣人之道,可也不能落下。” “不然,太子殿下的那群老师,可得找微臣的麻烦了,那微臣可担待不起。” 萧寒又是耸了耸肩膀道。 朱标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未反驳。 但在心中,又是想起那日御花园之中,嘴角便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容,萧寒,才是他朱标的好老师。 这一场场的教导,简直历历在目。 而且,朱标太了解萧寒的本性了,那绝对是一个能惹祸,绝不罢休的主,但同时,萧寒次次都能全身而退。 特别是在朱元璋麾下,这么多年,只是出谋划策,从不多嘴,但为什么要跟他朱标说这么多,还手把手的亲自操作,就不怕引起他朱标的忌惮之心? 那朱标就要明白萧寒的苦心,不然,可就真的太对不起萧寒了。 而这一场场的教导下来,朱标可谓是历历在目,熟记于心,只要给他点时间,他就能融会贯通,活学活用出来。 萧寒轻轻活动了一下脖颈,嘴角的笑容更甚,从零开始打造一位远迈未来的太子朱标,还真是一件极为有意思的事。 那想想,十六七岁的朱标,手段心性不输朱元璋,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太子殿下,陛下和娘娘,还在等您。” 萧寒又是看向朱标,微微躬身。 “都退下吧。” 朱标看向两旁的侍卫,摆了摆手,随即,一把抓起萧寒的手,脸上依旧是那温和的笑容,但是大踏步的走进了坤宁宫。 “儿臣拜见父皇,拜见母后。” “微臣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不多时,朱标便拉着萧寒走进了坤宁宫之中,随即,才松开了萧寒的手,又同时看向朱元璋与马皇后行礼道。 “都说过多少遍了,没有外人的时候,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 朱元璋依旧躺在榻上,连瞅都没有瞅朱标和萧寒一眼,而马皇后则是摆了摆手,眼中满是无奈之色。 这俩孩子什么都不错,就是太执拗,改都改不过来。 “爹,还生气呢?” 朱标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随即,便是快步的来到朱元璋的身边,又是躬了躬身道:“那标儿请爹爹责罚。” “不敢,你可是太子殿下,皇帝都没你大。” 朱元璋倒是摆了摆手,依旧没好气的说道。 还是没有看朱标一眼。 想来,老朱应该还在气头上。 “爹,儿子这不是来认错了么?” “您要打要罚,都随你,您就别生气了,气大伤身体,要真是气出个好歹,那儿子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朱标也不装犊子了,随即,便是坐到了朱元璋的身旁,为朱元璋捶起腿道。 “认错?” “气出好歹?” “千古罪人?” 朱元璋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即,便是起身,一把甩开朱标的手,依旧没好气道:“那你骂你老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还有,咱让你步行来坤宁宫,你身上是一点雪都没落,怎么,你还违抗了咱的圣旨?” 朱元璋又是定睛瞧了瞧朱标的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落雪的痕迹,那是更加的没好气,胡子更是一颤一颤的。 “朱重八。” “你要造反啊。” “不就是骂了你两句。” “你至于在这里阴阳怪气么?” 朱标有些尴尬,又是挠了挠头,也不知道应该说点啥,但坐在一旁的马皇后,顿时就不乐意了,随即,便是指着朱元璋的鼻子,一顿数落道:“你这个爹,当的可真够别扭的,想让儿子刚硬一点,免得受了欺负,好不容易刚刚好转了一点,你又开始数落儿子,还就是风雪的那句话,又当又立。” 霎时间,整座坤宁宫,便是寂静了下来,而面对马皇后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朱元璋气的脸色都有些胀红,可嘴上却半句话都没有。 毕竟,马皇后那可是出了名的强势,老朱说也说不过,惹也惹不起,只能在那装犊子,心中微微埋怨两句。 况且,朱元璋也没打算罚朱标,甚至,老朱还觉得自家大儿子做的不错,干得漂亮,一下子就镇住了李善长和刘伯温,这对于朱标未来掌权,是一个好的开头。 “父皇,何故造反乎?” 朱标的眼睛珠子一转,便是看向朱元璋,佯装作一副惊恐的模样,躬了躬身道。 “噗!” 萧寒笑了,笑得很大声,而这一笑,更是让这座寂静的坤宁宫,划过一抹暖意。 老朱与马皇后也是哭笑不得。 “臭小子,你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听。” 朱元璋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但还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标道:“造反也是造你娘的反。” “嘿嘿。” 朱标又是挠了挠头,憨憨一笑道:“那就是爹和娘的事,儿子可不敢管。” “让他造反。” 马皇后撇了撇嘴,还是没给老朱半点好脸色。 “妹子,咱就是想教导一下儿子,你干嘛老是跟咱唱反调。” 朱元璋那是想硬又硬不起来,便只能是无奈的看向马皇后,埋怨了两句道:“你想想,咱什么时候真的罚过老大,况且咱连罪己诏都下了,还怕被骂两句?” 老朱说的也不错,罪己诏都已经向天下公布了,那自家儿子骂两句,也不过就是帝王心术,放在别的朝代,那自然不允许,想都别想,但在大明朝,还是朱标,那还是个事? 再者说来,就算是朱标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说出朱元璋错了,老朱也觉得没什么,甚至,天下的百姓更会拍手叫好,皇帝有错,下罪己诏,这已经不易。 况且,当朝太子不惧皇帝权势,依旧敢秉公直言,清扫朝堂上的乌烟瘴气,那不就等同于为天下的百姓做主? 所以,老朱只是丢了点面子,但朱标却是站稳了脚跟,完全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那还罚个屁。 “可我觉得儿子没错。” “特别是这件事上,儿子干的对。” “而官场上就不能有这种乌烟瘴气,要是不能让他们引以为戒,才是真正的对不起这天下的臣民。” 马皇后依旧看向朱元璋反驳道。 “妹子说的对,是咱错了。” 良久之后,朱元璋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微微的摆了摆手道:“标儿做的没错,是咱太过于苛刻了。” 老朱这一认错,总得冷个场,可朱标是第一要犯,因为他才争执,那自然不可能出来缓和气氛,所以,就只能是萧寒了。 “好了。” “叔叔,婶娘,这件事已经过去,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反正,叔叔没有错,婶娘也没有错,太子也没有错,都是我的错。” 随即,萧寒便是来到朱元璋的身边,为朱元璋顺着气,又是给朱标使了使眼色,这才笑道。 朱标顿时心领神会,便是连忙来到马皇后的身边,又是陪着笑容,为马皇后舒心。 朱元璋与马皇后的脸上,也是缓缓露出的笑容,他们老两口,过了半辈子,怎么可能不拌嘴,吵吵闹闹,都已经习惯了,甚至,要是有一天不吵,还觉得有点不舒心。 况且,老朱可是天下之主,大明的开国皇帝,他用得着怕马皇后? 那当然不可能,无非就是爱护,甚至,在老朱的心中,可能就连朱标,都不如马皇后这般重要。 毕竟,糟糠之妻,生死与共,焦胸藏饼,光是这三点,老朱这辈子都不可能辜负马皇后。 所以,不管马皇后怎么骂,不管马皇后怎么说朱元璋,朱元璋都能一笑了之,而能让朱元璋认错的人,除了他自己,也就只剩下马皇后了。 “没有谁的错。” “都是自个家人,分个什么对错。” 朱元璋白了一眼萧寒,便是乐呵呵的说道。 “叔叔不气就好。” 萧寒这才松了口气,又是点头笑道。 “行了,风雪,快来让婶娘瞧瞧。” 马皇后又是白了一眼朱元璋,这才对着萧寒,和颜悦色的招了招手道:“看看合不合身,喜不喜欢。” “婶娘。” 萧寒直接坐到了马皇后的身边,脱掉了披在身上的裘袍,露出里面的锦袍,才笑道:“婶娘亲手绣的衣袍,怎么可能不合身,谢谢婶娘,风雪很喜欢。” “喜欢就好。” 马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是替萧寒整理了一下服饰,笑道:“婶娘年年都给你绣,让你每年入冬,都可以换新衣袍。” 而这一句话,差点点炸了朱元璋和朱标,这父子俩,更是大眼瞪小眼,那酸溜溜的味道,更是直接蔓延了出来。 朱元璋:“你真是咱的媳妇?” 朱标:“您真是我的娘?” 当然,他们也就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要不然,马皇后又得骂街,他们还得遭罪,不至于,真不至于。 “那风雪就先谢过婶娘了。” 萧寒的脸上闪过一抹温和的笑容。 “跟婶娘客气什么。” 马皇后也是笑着拍了拍萧寒的肩膀,眼中的宠爱,毫不掩饰。 “你俩就别大眼瞪小眼了。” 随后,马皇后又是没好气的转过头,看向酸溜溜的老朱和小朱道:“今年我就绣了三件衣袍,就是给你们绣的,本来也就只是想逗逗你们,你们的衣袍在柜子里,自己去拿吧。” 马皇后又怎么可能真的不锈,起初也只是想逗逗朱元璋和朱标,但谁能想到,这俩还当真了。 “老大,咱就知道你娘没那么绝情,呵呵,快赶紧给咱取过来,咱得换上,不能辜负了你娘的心意。” 顿时,朱元璋那股酸溜溜的劲,消失的无影无踪,更是笑呵呵的看向朱标,指了指里面的柜子,一脸的期待。 朱标也是有点迫不及待,随即,便是快步走向了柜子那里,打开以后,便是摆放整齐的两套衣袍,也是喜笑颜开,当即就换上了属于自己的太子常袍,又是端着朱元璋的龙袍,走了过来。 那老朱有半分犹豫,都是对于自家妹子的不尊重,更是直接扯下了身上的袍子,换上了新的龙袍,一点儿都不见外。 不过也对,坤宁宫是自己家,那还见外个什么劲。 “真不错,咱是真喜欢,你娘的女红,可真是越来越娴熟了,绣得越来越好了。” 朱元璋站在原地显摆了一圈,这才开口笑道。 “爹说的对,娘绣的就是好看。” 朱标也是一顿马屁,拍的马皇后脸上满是笑容。 随后,这俩父子穿着崭新的衣袍,便是围绕萧寒转了两圈,那个得意劲,看的萧寒哭笑不得。 果然,后世有句话说的有道理,男人至死是少年,皇帝也不例外,这攀比心一起来,怎么看怎么好笑。 但萧寒却忽略了一点,老朱可从来都没有拿他当过外人,一直都是自家人,所以,在老朱看来,这很正常。 “你俩就别臭显摆了,明明是风雪先穿上的,你俩怎么还秀起来了。” 马皇后翻了翻白眼,也是哭笑不得的说道。 “还是说正事吧。” 萧寒也是捂了捂眼睛,方才看向朱元璋,正色道:“叔叔,洪武大典之开篇,作为第一卷,至关重要,所以风雪想问您,如实叙编,还是刻画一下。” 这的确是正事,而且,萧寒还必须得问,毕竟,历史有太多不确定性,究竟孰真孰假,后世的史学家都分不清,更别提萧寒。 “如实叙编。” 朱元璋想都没想,便是摆了摆手道:“还说啥好刻画,不就是弄虚作假,咱不兴这一套,还是那句话,别给咱整出刘伯温和李善长那一套,什么天生龙子,真龙送子,麒麟出世,都他娘的扯淡,咱要是有这出身,咱的爹娘至于饿死?” 大明刚刚开国那会,刘伯温和李善长上书,建议朱元璋包装一下自己,但老朱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包装,反倒是将常人避之不及的过往,大大方方的讲述了出来,甚至引以为豪。 “咱就是泥腿子出身。” “咱的爹娘是个彻头彻尾的农民。” “咱六岁就已经为财主放牛了。” “穷过,饿过,和尚也当过,乞丐也干过,反正只要能吃口饭,只要能活命,咱都已经干过了。” “最后为啥参的军,就是为了混口饭,毕竟,要是能吃饱,你给咱十个胆子,咱也不敢想造反这事。” “况且,当初投军,咱是没办法,被人检举揭发,实在是走投无路,要不然,咱可不会把头别在裤腰带上。” 朱元璋的脸上满是唏嘘之意,说的更是轻松,可经历过乱世的马皇后,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心疼,只有真正经历过,才能明白,当初的老朱究竟有多么的不容易。 “这就是咱的出身,出身贫寒,家无片瓦,身无完衣,却取得了天下,而此事非但不丑,咱觉得最为荣光!”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朱元璋的脸上,已然满是傲然,随即,便又是看向萧寒道:“洪武大典的开篇,就应该这般写道,至于咱的出身,咱今天一点一点的讲给你,咱而就是要让后世的所有人都知道,大明朝的开国太祖皇帝,从来都不需要粉饰,大明,也无须粉饰!” “陛下圣明。” 萧寒当即起身,以陛下称之! 真不愧是洪武皇帝朱元璋! “风雪,这不是圣明。” 站在萧寒身旁的朱标,拍了拍萧寒的肩膀,铿锵有力道:“这是事实,一个拥有如铁般信服力的事实!” 新的一个月了,我又来求月票,推荐票,但今天,还想跟兄弟们求个首订,也谢谢兄弟们,这么久以来的支持,铁子很感动,那便唯有爆更,才能不负支持,再次跪谢铁子们。 再多句嘴,兄弟们,加群啊! (本章完) 第71章:关于老朱的经济观念,真是不敢苟同(求首订!) 朱元璋的这一生,充满了坎坷与传奇。 相较于眼前的这座天下,可能在老朱自己看来,他失去的更多。 萧寒将朱元璋的过往,一笔一笔的记了下来,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至于马皇后与朱标,那也早已是热泪盈眶。 倒也不是第一次听朱元璋提起,可每次朱元璋提起时,他们的心总会揪一下。 “咱的爹娘是十月初八饿死的,死的时候,都喝不上半碗米汤,是咱的二哥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给咱的娘裹的脚,两尾芦席下的葬。” 朱元璋的眼睛朦胧,一抹泪光涌动,随即,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标,还有萧寒道:“大明的基业,就建立在咱爹娘的骸骨之上,建立在千百万苍生百姓的骸骨之上。” “所以,标儿,不仅仅是你,乃至于你的诸多兄弟,还有我大明的后世子孙,都要记住,抬起头时,要对得起天道苍苍,低下头时,要对得起这地下的先人,还有这万千的黎民百姓。” 朱元璋的声音有些哽咽,但还是将朱标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一字一句的说道。 “爹,儿子一定会对得起爹的教导,对得起这天道苍苍,对得起这天下的黎民百姓,更要无愧地下的先人。” 朱标已经是潸然泪下,更是直接跪倒在朱元璋的身前,猛然叩首道。 这一跪,跪的并不是老朱,跪的是他朱标的良心,跪的是泉下有知的爷爷奶奶,也跪万千苍生。 “微臣一定好好辅佐太子殿下。” “绝不辜负陛下之期望!” 朱标已经站出来表态了,那萧寒自然不能冷眼旁观,随即,便也是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毕竟,萧寒是朱标的铁杆,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那就必须得拿出个态度,不然,老朱又怎么可能会放心? “你这些话,留着跟老大说吧。” “反正伱又不为咱出谋划策。” 朱元璋抹了抹湿润的眼眶,这才躺回了榻上,摆了摆手道。 “陛下说的哪里话,若是陛下需要臣,臣自当鞠躬尽瘁” 萧寒又是看向老朱,唠起了那些话术,但还没等话说完,老朱便戏虐的看向萧寒道:“那咱等会就下旨,让你不眠不休的处理中书省的政务,你也就能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何?” “为陛下效力,臣之荣幸也。” 萧寒真想给老朱一个大逼兜,但这个逼兜打完,他也就不用保命了,所以,便又是板了板脸色,看向老朱拱手道。 “别装了。” “自打开国以前你就开始装,装到现在了,你累不累,反正咱是挺累的,每天陪着你装。” 朱元璋顿时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随手拿起旁边的枕头,直接抛向萧寒,又是笑骂道:“咱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况且,你还是咱亲手养大的孩子。” “嗯?” 马皇后与朱标倒是对视一眼,眼中纷纷闪过一抹奇色。 今日的朱元璋,怎么与萧寒讲起了这些? “陛下.” 萧寒有点尴尬的看向朱元璋,又是挠了挠头。 “行了,咱今日跟你交个底,今年分封诸多功臣,咱为什么颁布免死金牌?” “无非就是想保全这群老兄弟,毕竟,那都是跟随咱同生共死过的兄弟。” 朱元璋又是瞥了一眼萧寒,便是摆了摆手道:“咱想让他们富贵一生,安度晚年,甚至,绵延子孙。” “因为,咱的这座天下,他们厥功至伟,所以,纵然他们多行不法之事,咱都是对他们宽容要加。” “但咱真的能不恨?” “咱这辈子最恨欺压百姓的臣子。” 朱元璋的眼中,划过一抹震怒,拳头更是紧紧的握在一起! 元朝的苛捐杂税,让百姓民不聊生,幼年的朱元璋更是深受其害,那心中对于贪官污吏的恨意,自然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可随即,朱元璋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无奈,紧握的拳头,也是缓缓松开。 “可他们不仅仅是咱的臣子” 朱元璋轻轻叹了口气。 “穷人乍富,不知所措。” 萧寒与朱标微微对视一眼,便是看向朱元璋,微微拱手道。 “嗯,还是吃了没读书的亏。” “但想想也对,连年打仗,都在疆场厮杀,又能读过几本书?” 朱元璋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后来,开了国,他们开始享受,又怎么可能静下心读书。” 淮西二十四将,自追随朱元璋,便是一路横行天下,戎马疆场,为大明,为朱元璋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疆场连番得胜,最容易助长嚣张气焰,特别是这二十四将的战绩,拉出任何一位,都是极为能打的主,可不更加嚣张? 所以,大明刚刚开国,便有了勋贵侵占百姓田亩之事,那真是气坏了朱元璋,随即,便是下旨清退田亩,赔偿百姓损失,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还是那句话,穷人乍富,又是开国功臣,一时之间,目中无人,倒也正常。 “其实,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明白咱想说什么。” 朱元璋抬起眼眸道。 “微臣明白。” 萧寒点头躬身道。 朱元璋的意思,不就是他不想做赵匡胤,不想做刘邦,这还用理解么? 但萧寒信么? 当然不可能! 就算是朱元璋说的天花乱坠,萧寒还是坚持己见。 原因? 历史虽然不能全信,但却可以参考,毕竟,洪武朝可是死了十几万官员,开国功臣有几个能安享晚年? 可萧寒不能表露出来,反正老朱说得对,是他萧寒自己想多了。 毕竟,要保命,就不能忤逆了皇帝的意思,至于信不信,还不是全看自身? “嗯。” 朱元璋先是点了点头,又是没好气的看向萧寒,笑骂道:“混小子,别老是让咱提醒你。” “叔叔。” 萧寒果断喊出道。 朱元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小子,有前途。 “行了。” “听标儿说,你今日准备亲自为婶娘下厨?” 等萧寒与朱元璋聊完,马皇后才走了过来,看向萧寒柔声问道。 “嗯。” “好久没有下过厨了,婶娘可不能嫌弃。” 萧寒看向马皇后微微点头道。 “怎么可能嫌弃,你有这份心,婶娘都很开心。” 马皇摇头笑道。 “我会嫌弃啊,烧的好吃点。” 朱标眨了眨眼睛,便是看向萧寒道。 “那就让御厨,为太子殿下单开一桌了。” 萧寒瞥了一眼朱标,方才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就单开一桌,正好常家妹妹与徐家妹妹晚上要来,我就跟他们一桌了。” 朱标也是不甘示弱,当即,便是看向萧寒反击道。 “那风雪身为臣子,自然不能反驳太子殿下,只能随了太子殿下。” 萧寒叹了口气,便是神情有些萧瑟道。 “轰!” 朱标顿时不可思议的看向萧寒,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不是喊标子的地方了,是吧! “嗯?” 果不其然,马皇后缓缓看向朱标,眉头更是微微一挑道:“怎么,太子殿下要以势压人?” “娘” 朱标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无奈,随即,便是连忙看向马皇后解释道:“儿子就是想跟风雪开玩笑,什么时候以势压人了?” 朱标的确有点冤,明明大家都在开玩笑,你萧寒突然给我玩一手釜底抽薪,那这还怎么玩? “要不,上来躺会?” 朱元璋先是看了一眼马皇后教训朱标,又是转头看向萧寒,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坐榻问道。 “也成,谢谢叔叔。” 萧寒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便是直接葛优躺,姿势顺滑,那叫一个安逸。 “对了,改革货币交易体系,你们最近研究的如何了,究竟能不能行?” 便是此时,朱元璋又是想起了改革货币交易体系,便是转头看向萧寒问道。 “当然可以,明年年初,就可以将金陵作为改革货币的试验城,而等这场大雪过去,就可以打造货币的最初模板,加以印刷。” 萧寒思索了一下,便是看向朱元璋笑道:“只不过,货币交易体系,不能由户部监管,而是要单独拎出来。” “为什么?” 朱元璋微微一愣,倒是疑惑的问道。 户部掌管天下财政,而户部尚书吕昶,又是朱元璋的老臣子,更是帮朱元璋解决了很多麻烦的事,所以,既然户部掌管天下财政,那将货币移交户部,统一管控,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就是为什么朱元璋想不通,萧寒想将货币交易体系拎出来? “叔叔,您想一想,户部每日的事情有多繁重,主管天下财政,这可不是一项简单的差事。” “所以要是将货币强行纳入户部之中,有可能会适得其反,使得户部原本的主职工作,都会受到影响,那对于天下,可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货币交易体系,最重要的便是交易与体系,开创交易市场,发行货币,还有配套的体系,一个都不能少,那您觉得,户部忙得过来么?” “而且,就算是强行融入户部,那户部的权利,就相当于又翻了一倍,且不说权力的增多,人心的贪婪。” “就单单去说贪污,户部体系如此庞大,如何能顾得过来,而一旦有人贪污,加大印刷货币,那您觉得,会造成什么后果?” 萧寒摇了摇头,看向朱元璋问道。 “别卖关子,继续说下去。” 朱元璋翻了翻白眼道。 后果? 老朱怎么知道什么后果? 若是他知道,还用得着萧寒? 毕竟,老朱的经济意识,从历史上就能看得出来,出了奇的差,要不然,大明宝钞,多好的玩意,硬生生玩废了。 “因为,一个不慎,便是牵一发动全身。” “毕竟,户部主管天下财政,还有发行货币,监管货币,监管交易市场,如果有人贪污,您可以一个字,杀。” “但这座天下,就要引发一场动荡,货币交易体系,乃至于户部,就可能会因为一点点贪污,从而彻底崩塌。” 萧寒点了点头,便是一口气将这些全部讲述了出来道。 其实道理不难明白,老朱应该也明白了。 这就是相当于,中书省以及六部,各司其职,统一调度,虽然是为了分化权力,但也能使官员,最大程度的尽职尽责,而非一心二用。 毕竟,你总不可能给户部的官员,颁布一道刑部的差事,这不是乱了套? “咱明白你的意思了,而你要是讨论什么货币崩塌,咱肯定不明白。” “但你要是说权力,那咱想都不用想,这就是杜绝户部做大,毕竟,主管的事物越多,他们的权力也会越大,这样于国,可不是一件好事。”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权力。 大明朝,没有人比老朱更懂权力。 谈到这一茬,他老朱可就不困了。 “叔叔说的不错。” “财政对于国家的影响力,向来是空前绝后的大,毕竟,这其中包含了太多的事物,而将这些事物通通交由一部,那一旦生出乱子,将是后患无穷。” 萧寒点了点头道。 人这一辈子,最直观一点,都是在为两点而努力,一个是权力,一个是财富,而这两者合二为一,才是最为恐怖。 所以,国家的经济脉络,绝对不能掌握于一部之手,而是要分工其职,在创立统一的监管部门,统一监察,这样才能保证,利益最大化,损失最小化。 毕竟,贪官墨吏,永远无法杜绝,不管是哪朝哪代,还是后世,都无法做到真正的杜绝,但只要你能把控住市场经济趋势,别让它崩盘。 那衍生出来的小小动荡,不过是一点浪花,又怎么可能掀起滔天之浪。 “你说的有道理。” “那这官员,咱又该头疼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又是轻轻拍了拍脑门,顿时有点头痛。 洪武朝的官员,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那可都是紧俏货,至于原因,你问问朱元璋? “确实,这也是个麻烦事,但有困难,那就克服困难,事在人为嘛。” 被马皇后教训完的朱标走了过来,先是没好气的拍了拍萧寒的肩膀,方才看向朱元璋笑道。 “嗯,说的不错,事在人为。”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何筛选品行良好的官员,一旦是个道德败坏之徒,那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朱元璋的眼中,又是泛起一抹无奈,这才是他最为担心的事。 虽然,老朱不懂经济,但最起码的观点,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而为了银子,铤而走险的官员,并不在少数,所以,一旦选错了官员,那就是一棍打回原形。 朱标也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是真的选错了官员,只能认。 “总会有办法,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 萧寒倒是摆了摆手,坐起了身子,给朱标腾了一点地方,才继续道:“而如果明年开春,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官员,那就请叔叔,将户部尚书吕昶先调过来。” “吕昶。” 朱元璋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是眼前一亮,随即,看向萧寒与朱标道:“你们觉得,太常寺卿吕本,如何?” “不熟。” 朱标如实道。 太常寺卿吕本,在朝中为人低调,几乎不太冒头,所以,朱标只是有点印象。 而且,这点印象,还是因为吕本是江南文坛之首,要不然,就以吕本的低调,朱标怎么可能认识? “呃呃。” 萧寒愣在了当场,随即,便是捂了捂眼睛,其实,到现在为止,萧寒最不想听到的人,就是这个太常寺卿吕本。 而且前两日,萧寒还和秦晋两王,私下做了个交易,准备弄死这个吕本。 毕竟,这个吕本不死,萧寒于心难安,但现在听朱元璋提起,萧寒藏在衣袍下的手,微微攥了攥,眼中更是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寒芒。 “叔叔,风雪觉得可以用。” “但是为了保证货币交易体系,叔叔可以将太常寺卿吕本调往户部,将吕昶调过来,等一切井然有序,再做安排。” 萧寒的嘴角勾起笑容,便是看向朱元璋提议道:“毕竟,户部尚书吕昶的本事,叔叔应该比我们更了解。” “确实。” “吕昶的能力,不容置疑,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剩下的等到日后再调整吧。” 朱元璋点了点头,吕昶的能力,那可是众所周知之事,而且,元朝时期,这位就已经在担任户部尚书,要不然,朱元璋不可能将户部交给吕昶。 “遵旨。” 萧寒与朱标一同起身,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 “嗯。” “去准备吧,咱也有点饿了,其他的咱不管,但咱的大饼,一张都不能少。” 朱元璋的脸上,也是露出笑容,随后摆了摆手,示意萧寒去厨房准备。 “儿子也去帮帮忙,反正咱们老朱家,没有那些破规矩。” 朱标也是笑着看向朱元璋说道。 “嗯。” 朱元璋随意的摆了摆手,萧寒便和朱标去了小厨房。 “太子加侯爷,还会烧火做饭,这要是传出去,估计能惊掉很多人的下巴。” 坐在一旁的马皇后,也是缓缓起身,来到了朱元璋的身边,哑然失笑道:“这要是让那些孩子们知道,今天这顿饭,是太子殿下和萧宁侯一起烧的,估计连筷子都不敢动。” “那是孩子们的事,咱们不管。” 朱元璋依旧慵懒的靠在榻上,随即,又是懒洋洋的说道:“咱们俩就负责吃好喝好,反正,日后再想等他们下厨,可就不太容易了。” “嗯。” “不过也不能让老大太过于操劳。” 马皇后点了点头,她自然明白朱元璋的意思,随即,又是叮嘱了两句道:“毕竟,年纪还小,要是操劳过度,以后想补回来,就很难了。” “那是咱亲儿子,咱当然知道。” 朱元璋翻了翻白眼,方才直起身子,又是拍了拍马皇后的手道:“况且,还有风雪那个小子,从旁协助老大,咱放心,老大也不会太累。” “这倒也是。” 马皇后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萧寒这孩子,的确让人挺放心。 “不过,你今天得收敛点脾气,别老是板着一张脸,看着让人心烦。” 随后,马皇后又是看向朱元璋说道:“大儿媳妇,还有二儿媳妇,还有老三的那个青梅竹马,风雪的那两个媳妇,再加上你老兄弟的儿子们,今天可都要过来,所以,别一上来就耍你的皇帝威风。” “听你的,咱无所谓。” 朱元璋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但又是思索了一下,便是看向马皇后问道:“把冯诚那小子也叫过来,让他们熟络熟络。” 冯诚,宋国公冯胜的侄子,追封郢国公冯国用的儿子,正儿八经的淮西子弟。 “嗯,那你躺着吧,我也过去小厨房看一眼。” 马皇后点了点头,便是拉过一旁的被子,为朱元璋披在身上。 “嗯。” 朱元璋也有了一些困意,随即,便是沉沉的睡了过去,毕竟,他这个皇帝,绝对称职,而要不是最近太子监国,他哪里能睡得这么香? “话说回来,既然已经定了应天为交易试验城,那货币的价值,定了没,还有交易市场,你准备定在哪里?” 小厨房之中,朱标靠在案板前,看向忙碌的萧寒,出声问道。 “货币的价值,当然得和你商量,至于交易市场,最大程度的节约成本,那就定在菜市,朝廷加以整修,就可以用。” 萧寒取过菜刀,边切菜,边说道。 “嗯。” “这样的确可以节省不少的银子。” 朱标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至于货币的价值,只是思索了一下,便开口道:“而货币的价值,你觉得多少合适?” 改革货币交易体系,本来就是萧寒所创,所以,萧寒懂得更多,那身为门外汉的朱标,只能虚心求教,并非指点江山。 “一两黄金,可以换多少银子?” “一两银子,可以换多少铜钱?” 萧寒将切好的菜装盘后,才转头看向朱标问道。 新的一个月了,我又来求月票,推荐票,但今天,还想跟兄弟们求个首订,也谢谢兄弟们,这么久以来的支持,铁子很感动,那便唯有爆更,才能不负支持,再次跪谢铁子们。 再多句嘴,兄弟们,加群啊! (本章完) 第72章:还是那句话,牵一发而动全身!(求首订!) “朝廷没有明确的定价,至于民间,一直是根据商品变动,从来都没有具体的兑换价值。” “但也能估算出一个大概的兑换价值,比如一两黄金,大概可以兑换十两左右的银子,但较于黄金稀少,所以并不是主流的交易货币。” “至于一两银子,大概可以兑换一千枚至一千五百枚左右的铜钱,但究竟能换多少,还得视情况而定。” 朱标思索了良久后,才看向萧寒回答道。 这几日,朱标也没有闲着,反而只要一有空余的时间,都会去研究历朝历代的货币,特别是民间的货币规则,朱标更是熟记于心。 “所以,有时候一两银子可以兑换一千枚,也就是一贯钱,而有时候,却超越了一贯钱。” 萧寒点了点头,才瞥向朱标说道:“难道这不是乱象?” “嗯,但是朝廷初期,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这一乱象。” 朱标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现在看似已经终结了乱世,但百姓仍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再加上大灾之年,天灾人祸不断,能不能吃饱都是个问题,更别提解决货币的乱象。 只是这个乱象,也没持续几年,而历史上,洪武八年,朱元璋就规定,一两黄金可以兑换四两白银,一两白银可以兑换一贯钱。 可那也只是为了大明宝钞开路,所以,为了改革货币交易体系,早早定下兑换的规定,才是王道。 “现在解决也不晚。” “就像你所说,民间的兑换价格,大概就在这之间波动,那我们自然不能跳出这个波动。” “毕竟,朝廷需要回收所有的旧货币,才能发行新的货币,而如何能让百姓接受,并且使用,那就是等额兑换。” “比如,朝廷规定,一两银子只能兑换一贯钱,一两黄金只能兑换十两纹银,那等到明年开春,发行新货币,就可以以这个价格,回收旧货币。” 萧寒端起一旁的茶盏,一饮而尽后,方才看向朱标笑道:“所以,必须尽快,但这项规定,现在只适用于应天,毕竟,还在试验阶段,不适合大范围推广。” “为什么?”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既然要尽早定下货币的兑换价格,那为什么不一劳永逸,直接向全国推广? “百姓的民生问题,你解决了?” “吃得饱,穿得暖,有房子?” 萧寒瞥了一眼朱标问道。 “没。” 朱标摇了摇头。 “那你放的不是个轻巧屁?” “百姓饭都吃不起,衣服也穿不暖,房子也没盖,日子都没过上去,朝廷就开始制定货币兑换价格?” 萧寒顿时没好气的看向朱标道:“那伱说百姓应该怎么想,是不是又准备学一下元朝,压榨一下百姓?” “自然不是。” 朱标又是急忙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不然,迟早是个天怒人怨,而我为什么要将试验点,放在应天?” “因为,应天最合适,现在的天下,没有比应天更合适的地方。” “一来,这里是我大明的京都,二来,应天的百姓,日子总还是过得下去,制定货币,回收货币,推广货币,更容易一点,三来,便是应天作为都城,其繁荣绝对要胜过其他州府。” 萧寒张开三根手指头,这才看向朱标继续说道:“而且,你别忘了,这里是江南,南方的百姓,特别是浙江一带,可比北方百姓好太多了。” “嗯。” “南方一直都是财税重镇之所在,所以相较于北方,南方始终要富一点。” 朱标想都不用想的点头道。 历朝历代,南方一直都是朝廷财税重镇之所在,包括眼前的大明朝,所以,何止是富一点,简直是富过头了。 “所以,我们在江南,就要发挥出江南富有的优势,让江南的百姓得以看见,应天的官方交易市场,以及新货币的使用,还有应天百姓对于新货币的推崇。” “那这样下来,朝廷什么事都不用干,光是应天百姓的宣传下,新货币就已经可以彻底流通于南方,会有无数人争先恐后的兑换新货币。” “所以,这难道不比朝廷的圣旨,更有穿透力?” 萧寒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 “确实,有了南方这深厚的基础,新货币更是成了南方的主流交易货币,就没有人会使用笨重的旧货币。”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道。 “嗯。” 萧寒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货币交易体系。 先是货币,后是交易,然后才是整套的体系。 而南方的新货币,已经推广开来,那就要开始交易,但天下这么大,光是南方,肯定是不够,不然,岂不成了半拉天下? 所以,新货币要在南方商贾的推动下,开始频繁交易,那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天下的新旧货币,便会彻底完成交替。 “而且,我们不能禁止旧货币的流通,让百姓可以继续使用。” “毕竟,百姓不相信朝廷,那就相信自己手中的银子,可是个人就得吃饭,就得交易。” 萧寒的眼中泛起一抹深邃,随即,又是话锋一转地笑道:“但朝廷官方打造的交易市场,不能流通旧货币,只流通新货币。”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朱标的眼前顿时一亮,随即,呵呵一笑道:“既然官方不能交易,那就只能用于民间交易,但货币的价值相同,你不愿意,但这些商户愿意,毕竟,方便快捷,那你就只能被动接受新货币,长此以往,整座天下,就只有新货币。” “对。”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赞叹道。 “官方交易市场,这等于什么?” “等于朝廷的保障,而天下的商户,哪个可以拒绝朝廷的保障?” 随即,萧寒又是继续看向朱标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一定要由朝廷来打造交易市场。” “你想的有点简单了,那也得老爷子同意啊。” 朱标摇了摇头,才看向萧寒叹了口气道。 其实最难的那一关,还是他们家老爷子,毕竟,大明朝谁不知道,朱元璋最讨厌的就是商贾,最看不起的也是商贾,更是明令禁止官员经商。 所以,一旦让朱元璋知道,这个交易市场,不仅仅是为了百姓所开,那老朱绝对不会同意,甚至还会大发雷霆。 “呵呵。” “我当然考虑过,毕竟,咱们家的老爷子,出了名的固执!” 萧寒翻了翻白眼的看向朱标,没好气道:“所以,从一开始,打造官方的交易市场,就必须创建市场管理司。” “市场管理司,这又是什么?” 朱标顿时疑惑的看向萧寒,怎么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词? “既然,有了交易市场,那就不能缺交易管理司,而创建这个部门的初衷,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故意抬高商品价格,想要做空市场。” “那对于商品的定价,只能由交易管理司制定。” “因为只有如此,商品的价格才能透明,百姓才不会被坑害。” “还有就是对于商品的把控,一定要严格,将那些劣质的商品,全部都剔除掉,这样也能保证百姓的权益,不会被侵害。” “而这就是交易管理司。” 随后,萧寒又是微微思索了一下,方才看向朱标继续说道:“简单一点,除非是你当皇帝,不然,按照咱们家老爷子的性格,完全由朝廷掌控的官方交易市场,这辈子都别想出世,所以,我就另辟蹊径,让商户流入交易市场,但商品与价格,商户不能做主。” “我明白了。” “这就是你说的双重保障。” “不管是商贾,还是百姓都可以得到朝廷的保障。” “毕竟,有你所说的交易管理司,就算不是官方交易市场,只是单纯的民间交易,百姓都可以自己对比价格,从而彻底纠正坐地起价的风气!” “至于商贾,虽然会有种种限制,但也可以借助交易市场,扩大自己的经营规模,从南到北,畅通无阻,实现你口中的薄利多销。” 朱标甚至忍不住拍手叫好道。 “聪明。” 萧寒看向朱标竖起大拇指,随即,又是笑道:“有人的地方才会有商,而认识的人越多,那他的圈子就越广,生意就会做得越大,但怎么完成人与人之间的认识,就得靠交易市场。” 而且,这也完全不用怕商贾做大,毕竟,到了那时,新旧货币,全部都掌控在朝廷的手中,那大明的经济,就永远掌握在朝廷的手中,而不是这些商贾的手中。 但是对于古时候的商贾来说,根本看不透。 而且,就算是能看清,又能如何? 还是那句话,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就相当于哪怕新货币,遭到了全民抵制,但只要有一个商户,使用了新货币,必然会引起市场的连锁反应,再加上朝廷的大力支持与威慑,也就多花个几年的时间,也能完成新旧交替。 “嗯。” “我会尽快办好这件事。” 已经把所有都捋通顺的朱标,又是看向萧寒笑着问道:“那新货币的命名,怎么说?” “嗯,还是由老爷子来决定吧。” 萧寒耸了耸肩,朝上指了指,意思就是大明朝,还轮不到他们俩说了算,上面还有人。 但按照朱元璋的尿性,新货币,估计还是叫大明宝钞,反正,萧寒是这么觉得。 “嗯,那就这么决定吧。” “明年开春,以应天为起点,发行新货币,开交易市场,创建交易管理司。” 朱标轻轻攥了攥拳头,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期待道。 “嗯,先不说这些了。” 萧寒看了一眼灶台,便是转头看向朱标说道:“分工明确一点,你去为老爷子烙饼,毕竟,老爷子顿顿少不了大饼,我去烧菜,弄快点,别等人都到齐了,饭菜还没备好。” “行。” 解决了问题的朱标,充满了干劲,直接撸起袖子,就准备在小厨房也大干一场。 但瞬间,朱标愣在了原地,随即,便是转过头,更是有点尴尬的看向萧寒问道:“饼,怎么烙啊?” “?” 萧寒的脑门上,闪过大大的问号,更是被朱标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他娘的是来帮忙的? 帮倒忙的吧! “你别这么看我,我又没做过饭,不得你教我?” 朱标仍然有些尴尬的看向萧寒。 “有你,我真是服气!” 萧寒狠狠的瞪了一眼朱标。 殊不知,小厨房的门口,朱元璋与马皇后的眼中,都是有点哭笑不得。 而原本,朱元璋还躺在榻上,但是上了年纪,再加上忧心国事,能睡多久,没一会儿就起来了,随后,便也是来了小厨房,可刚到门口,就听见萧寒与朱标,正在商量改革货币交易体系的事,这才没有进去小厨房。 “咱本来就疑惑,老大什么时候做过饭,弄了半天,原来,还是现学现卖。” 随后,朱元璋才是笑着摇了摇头道:“亏的咱还以为,老大专门去学了几道菜,准备做给你尝尝。” “呵呵,谁家爹是你这个样子,当爹的做甩手掌柜,把事都丢给儿子,这都已经快忙不过来了,还去学做菜,你可真敢开牙。” 马皇后倒是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朱元璋,当即为朱标打抱不平道。 “那是老大孝顺。” 朱元璋反倒是得意的笑道。 “那他爹也不懂事。” 马皇后又是撇了撇嘴道。 不过,这两夫妻斗嘴,已经是日常了,算不得什么,况且,朱元璋出了名的耙耳朵,过一会,就得认怂了。 “好了好了,过两天,咱就回去上朝,把你的宝贝儿子,给你换回来。” 果然,还没一会,朱元璋就摆了摆手,但随即,又是看向小厨房笑道:“不过,自打咱当了皇帝,风雪这个臭小子,就再也没喊过咱老爷子了。” 说到这里时,朱元璋莫名的有些感慨,还没有称帝以前,萧寒喊的最多的就是老爷子,几年没有听过了,突然之间,还莫名的有种亲切感。 “你始终是皇帝了,风雪就算是在跳脱,也得守着点性子,毕竟,风雪这孩子,从小就惜命。” 马皇后也是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 皇帝,始终是有所不同,而且,别看现在萧寒与朱标时常打闹,但等到朱标称帝,那萧寒也会与朱标,显得有些生分。 而且,这无关其他,仅仅是君臣,就已经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皇帝,皇帝” 朱元璋轻声呢喃了两句,便是叹了口气,再未多言。 “启奏陛下,皇后娘娘。” “秦王殿下,晋王殿下,燕王殿下,还有王姑娘,都已经到了门口。” 便是此时,王景弘来到朱元璋与马皇后的身边,躬身道。 “嗯,来的还挺早,让他们赶紧进来吧。” 朱元璋这才回过神来,随后,看下王景弘摆了摆手道:“别冻着了。” “遵旨。” 王景弘又是躬身退了出去。 “敏敏,怎么和老二他们在一块?” 但马皇后的眼中,却闪过一抹异色,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遇上了。” “不过,咱知道,就他俩的性格,指定能掐一架。” 朱元璋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那个王姑娘,叫做敏敏帖木儿,王保保的妹子。 也就是朱元璋替秦王朱樉,选定的未来秦王妃。 新的一个月了,我又来求月票,推荐票,但今天,还想跟兄弟们求个首订,也谢谢兄弟们,这么久以来的支持,铁子很感动,那便唯有爆更,才能不负支持,再次跪谢铁子们。 再多句嘴,兄弟们,加群啊! (本章完) 第73章:秦王妃打秦王,不算过。(求首订!) “朱樉。” 果不其然,敏敏帖木儿与朱樉站在坤宁宫的门口,彼此大眼瞪小眼,随即,敏敏帖木儿便是看向朱樉喊道。 “谁给你胆子,称呼本王的全名?” “来人,拉出去重杖八十。” 朱樉眉头微微一皱,便是看向一旁的侍卫,轻声道。 “你敢!” 敏敏帖木儿闻言,更是怒气冲冲的看向朱樉! “启禀秦王殿下。” 就连坤宁宫门口的侍卫,眼中都是闪过一抹为难,随即,便是看向朱樉抱拳道:“那是王姑娘,您未来的王妃.” “王妃?” “本王未来的王妃,这般不守规矩,不该罚?” 朱樉转身看向那侍卫,眼中微寒道。 可从头到尾,朱樉就没看过敏敏帖木儿一眼! 但今日,一定得杀杀这个敏敏帖木儿的锐气! 不然,日后嫁进秦王府,还不得翻天? “殿下,您别为难属下,您还是问问皇后娘娘吧。” 那侍卫仍然一脸为难之色的看向朱樉道。 敏敏帖木儿,王月悯,朱元璋对其都是照顾有加,那他们这些侍卫,哪里敢听朱樉的命令,要是真打了,朱樉肯定屁事没有,但他们这些侍卫,那就得赔命了。 “朱樉,你今日不打我,我跟伱没完。” 王月悯越是来了脾气,更是冷笑着看向朱樉道:“别以为我会怕你,横竖不过一个死,但你想让我低头,休想!” “你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朱樉的眼中,闪过一抹刺骨的寒意,随即,看向王月悯轻声道。 “求死!” 王月悯不屑的看向朱樉,依旧挺着脖子道。 “二哥,二哥。” 剑拔弩张的场面,朱樉缓缓抬起手,晋王朱棡心中一凛,便是直接拦在了朱樉的前面,开始打起圆场,随即,又是转头看向王月悯笑道:“嫂子,别别别,真不至于。” 秦王朱樉是什么性格? 别以为朱樉在朱元璋面前,像个憨批,你就真以为朱樉是个憨批。 要是论心狠手辣,桀骜不驯,就算是晋王朱棡都是略逊一筹。 而且,整座大明,能制得住朱樉的人,无非就是朱元璋与马皇后,再者便是朱标与萧寒,所以,这才是真正的秦王朱樉! “哼。” 朱樉与王月悯皆是冷哼一声。 “掐架?” “老三,你别拦着,让他们继续。” 就在朱棡尬笑之时,清冷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众人心中顿时一愣,随即,暗道一声不好。 随即,一干人等连忙转过身,入眼便是萧寒与朱标,缓缓走了出来,而他们的眼中皆是不善之色。 “你想杀了王月悯,那就杀了,孤看你杀。” 朱标停下了脚步,便是看向一旁的朱樉,轻声开口道:“你要是真的敢杀了王月悯,孤今日绝对不怪你。” “把刀给他。” 萧寒看向一旁的侍卫,摆了摆手,一脸的戏谑之色。 “呃侯爷” 那侍卫握刀握得更紧了,心中更是有苦说不出,这把刀可不能给了,不然,秦王朱樉脑子一热,真给王月悯一刀两半,那他还是得无。 “你没听见肃宁侯的话?” “把刀给他。” “孤恕你无罪。” 朱标也是瞥向侍卫,轻声道。 “遵命。” 先是肃宁侯萧寒,再者,太子朱标开口,那这刀,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然,抗命不遵,也是个死罪,随即,便是将腰间的宝刀解下,双手呈于朱樉道:“秦王殿下。” 可这会的朱樉哪敢接刀,眼中更是阴晴不定,心中更是慌的一批,谁能料想得到,萧寒和朱标能出来? 现在接刀不行,不接刀也不行。 可谓是极其两难的抉择。 这不是把他朱樉架在火上烤? “你无了。” 朱棡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是来到老四朱棣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朱棣懵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有。 而且,关系大了! 长兄在那边掐架,你屁都不放? 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更何况,朱棣还是皇室子弟, 至于,萧寒和朱标为什么能出来,还不是因为这边开始掐架,王景弘根本无法将他们请入坤宁宫,所以便去禀告。 但小辈的事,还是自家儿子和儿媳妇,朱元璋根本懒得掺和,更是懒得责备,便是让萧寒和朱标去一趟。 随即,萧寒与朱标便是赶了过来,而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朱樉要噶了王月悯,直接给朱标气的脸色铁青,所以,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接啊。” “怎么不接?” “一刀下去,干净利落,怕什么?” 朱标看向迟迟不接刀的朱樉,依旧轻声道:“大明亲王,这点胆子没有?” “嘭!” 这一句话的杀伤力,直接点炸了朱樉,他的确是有点怕老大,可他的性格,也并不懦弱,当即,便是接过侍卫手中的刀,看向了对面的王月悯,眼中泛起一抹杀意。 “来,朝这里砍。” 王月悯丝毫不惧,反倒是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依旧不屑道。 而且,这并不是王月悯笃定,朱樉一定不敢杀她,反倒是她一心在求死,身为大明的俘虏,她没有资格拒绝政治联姻,而她没有自杀,也是因为草原女子的骄傲,不允许她自杀。 但王月悯要是死在秦王朱樉的手中,那她就能成为草原女子的骄傲,才算是死得其所! “杀了你?” “太便宜你了。” 朱樉瞥了一眼手中的寒刀,便又是扔给了侍卫,随即,又是转头看向王月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明年你就要与本王成婚,到时候等你过了门,本王就天天打骂你,这不比杀了你,更有趣?” “呵呵,打骂本郡主?” “就凭你这小身板?” 王月悯瞥了瞥朱樉的小身板,便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冷笑道:“你还不一定能打过我,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打谁。” 这倒不是吹牛皮,草原女子,善射善骑,弓马娴熟,更是得学点武艺傍身,朱樉要是硬揍,还真打不过。 “你不如替敏敏请一道旨意。” 萧寒倒是戳了戳朱标的胳膊,露出笑容道。 “待会就去请旨。” “秦王妃打秦王,不算过。” 朱标的嘴角也是勾起一抹笑容。 只不过,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站在一旁的朱棡,微微摇了摇头,眼中一阵庆幸,幸亏他上去的早,让萧寒和朱标看见他真的在劝架,要不然,这场暴风雨也得波及到他。 可随即,朱棡的眼中,又是划过一抹冷笑,他可以全身而退,但老四朱棣,今天这日子,恐怕就不太好过了。 但朱棣遭罪,他朱棡可太开心了。 兄弟们,给个首订吧,再求求月票,推荐票,想聊剧情的兄弟们,加群聊一聊,谢谢兄弟们,在这里,感谢了。 (本章完) 第74章:您这不是逼张飞绣花?(求首订!) “皇兄,不能这么玩。” 朱樉顿时有点欲哭无泪,随即,便是看向朱标。 朱标要是想这么玩,就凭受宠程度,朱樉完全玩不过朱标,而且,朱元璋肯定想都不想就就同意,谁说都没用。 “我觉得可以。” 王月悯的眼前一亮,随即,便是看向朱标,点了点头道。 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满满的期待,毕竟,能家暴朱樉,还是大明的亲王,想想都爽! “全部都去偏殿,别惊扰了陛下和娘娘休息。” 反观朱标的脸上,依旧一片冷峻,看来咱们今日的太子殿下,的确很震怒,但总得有人出来打圆场,随即,萧寒便是紧了紧衣袍,踏了一步出来道。 “嗯。” 朱樉与朱棡,还有朱棣与王月悯,皆是点了点头,便是跟在朱标的身后,走进了坤宁宫之中。 “你不进去?” 朱标走到一半时,才发现萧寒并没有进来,便是转过头,看向萧寒问道。 “我等等沐英兄长,文辉兄长,你们先去。” 萧寒转过身子,微微摇了摇头,又是笑道:“再加上,小厨房里烟熏火燎,正好出来透透气。” “别冻坏了身子,染了风寒。” 朱标解下身上的裘袍,便是走了过来,为萧寒再披了一层,才说道:“孤命人在偏殿架起了火盆,你不用担心孤,孤的身子骨,可比伱硬朗许多,人到了,就赶紧进来。” “好。” 萧寒笑着看向朱标点头,便没有拒绝朱标的好意,而裹了两件厚厚的裘袍,身上的寒意,的确消散了许多。 “论起恩宠,臣子之中,只有风雪哥,能得到父皇与皇兄的恩宠。” 朱棡看向眼前的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艳羡,但却转瞬即逝,方才开口笑道。 “毕竟,大哥是父皇和母后亲手带大的孩子,所以不是亲子,但与我等亲子,有何不同?” 朱樉微微点头,但随即,脸上便又是露出一抹苦笑之色,今天算是彻底完犊子了,早知道就不和王月悯争执这一场了。 随后,朱标便带着他们走进了偏殿,至于萧寒,仍然站在坤宁宫的门口,等待沐英和何文辉,还有自己未过门的媳妇。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重点是萧寒并不想参与这件事,毕竟,萧寒始终是臣子,这里又是坤宁宫,说多容易错多,以免被人扣上大不敬的罪过。 但要这里不是坤宁宫,而是太子东宫,或者是萧寒的肃宁侯府,那今天三司会审,绝对有萧寒。 “你这身子骨,待在门口干嘛?” 就在萧寒愣神之时,沐英与何文辉,还有朱文正,一同走了过来,而朱文正更是快步来到萧寒身边,没好气的问道。 “出来等你们,顺便透口气。” 萧寒轻轻的摆了摆手,笑道:“放心吧,身子骨没那么弱,还穿了这么厚的衣袍,要不了我的命。” “那也不行,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出来接什么接,我们没有腿?” 何文辉更是直接将身上的袍子解了下来,又是披在了萧寒的身上,也是没好气的说道:“还是我们不会走路?” “别闹,太子的袍子还在我身上,你给我披这么多,走路都有点费劲了。” 萧寒连忙朝前踏了一步,直接躲开了何文辉的衣袍道。 “都别在门口闹了,坤宁宫,娘娘的住处,成何体统,赶紧走,去向陛下和娘娘请安。” 身为老大哥的沐英,看着玩闹的兄弟们,便是摆了摆手,随即,率先踏进了坤宁宫之中。 “他一旦到了皇宫,整个人就假正经,光是这一点,我都烦他。” 朱文正顿时翻了翻白眼道。 “呵呵,希望你见了叔叔和婶娘,还能说出这么一句。” 萧寒呵呵了一声,便是不再搭理朱文正,反倒是拉着何文辉的胳膊,一同踏进了坤宁宫,只留下朱文正,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呵呵。” “我呸。” “都是假正经。” 朱文正也是冷笑一声,大家是不是正经人,难道他不知道? 全都是一到了皇宫就怂了的主,能不能学学他朱文正,刚直一点,该干嘛干嘛,一点没带怕。 “沐英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文辉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不多时,沐英与何文辉,还有萧寒便是走进了坤宁宫之中,随即,这哥俩便是齐齐看向朱元璋和马皇后躬身道。 “嗯,免礼吧。” 朱元璋摆了摆手,脸上也是升起一抹笑容,又说道:“这里是坤宁宫,不是奉天殿,也不是太和殿,还是如同昔日喊义父。” “遵旨。” 沐英与何文辉对视一眼,便是看向朱元璋,依旧躬身道:“孩儿拜见义父,拜见义母。” “嗯。” “这才对了嘛。” “快起来吧。” 朱元璋与马皇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都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么能生分。 “谢义父,谢义母。” 沐英与何文辉,这才起身。 “老叔,老婶。” 随即,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朱元璋与马皇后的眼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奈。 大明朝,敢这么喊的人,除了朱文正,还能是谁? 随后,大大咧咧的朱文正,扯着狍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坤宁宫,随后看向朱元璋与马皇后,招了招手。 “你这个臭小子,就不能学学英儿和文辉,懂点事,就连风雪都比你强。” 朱元璋看向毫无礼数的朱文正,顿时没好气的骂道。 “嗯?” 站在一旁的萧寒,顿时瞪大了眼睛,就指了指自己? 什么意思? 躺着也中招? 这跟他有个屁关系? 况且,萧寒哪次见朱元璋,不是恭恭敬敬的行礼,怎么突然这会,他就只比朱文正强了? 跟什么比不行,非得跟朱文正比? 这不是跟猪比嘛? “呃老叔。” “我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朱文正也有点懵逼,往日都是这么打招呼,朱元璋也没生过气,为什么今日,气性这么大,难不成,自己惹了祸? “你没错。” “明天去大本堂上课。” “要是不去,咱扒了你的皮。” 朱元璋狠狠的瞪了一眼朱文正道。 “我去大本堂?” “您这不是逼张飞绣花嘛!” “哪有这么干的!” 朱文正顿时瞪大了眼睛。 “哟,你还知道张飞绣花?” 萧寒倒是高看了一眼朱云正,随即,啧啧道。 兄弟们,给个首订吧,再求求月票,推荐票,想聊剧情的兄弟们,加群聊一聊,谢谢兄弟们,在这里,感谢了。 (本章完) 第75章:朱棣,上炕都费劲的玩意,也想去川蜀?(求首订!) “你上次骂我,我唯一记住的话。” 朱文正挠了挠头,随即,看向萧寒道。 “呃呃.” “合着劝你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萧寒顿时撇了撇嘴,随即,便是直接转身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陛下,微臣觉得靖江王去大本堂,是个不错的主意,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沐英与何文辉亦是对视一眼,便是纷纷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这不整一整朱文正? 那怎么对的起自己? “我觉得也不错。” 马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随即,也是抬起头,看向朱元璋说道。 “别啊,我不去大本堂。” 朱文正顿时有点慌了,随即,便是连忙看向朱元璋,摇了摇头道:“老叔,我儿子明年就去大本堂了,我现在去算怎么回事!” 靖江王朱文正之嫡子朱守谦,龙凤七年出生,明年开春,便要入学大本堂。 所以,朱文正现在去大本堂,岂不是要跟自己的儿子做同学? 那朱文正能愿意? 朱元璋无奈的瞪了一眼朱文正,便是摆了摆手,道:“都坐下吧。” “遵旨。” 包括萧寒在内,全部入座坤宁宫两旁。 “咱想起当年,再看看今日的你们,还真是有点怀念呐。” 朱元璋看向坐落于两边的义子侄儿,也是感慨的笑道。 “义父(叔父)栽培,我等莫不敢忘!” 萧寒等人皆是纷纷转头,看向朱元璋又是拱手道。 动作整齐划一,一气呵成,颇有当年少年争雄沙场,同生同死的豪气! “呵呵。” 朱元璋脸上的笑容更甚了,随即,便是呵呵一笑道:“都是咱的好孩子,伱们都是咱的骄傲,未来也一定是大明的骄傲!” “我等愿为义父(叔父),愿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诸将乃至于萧寒,又是齐齐起身,看向朱元璋重重抱拳道。 那铿锵有力的声音,穿透了整座坤宁宫,而已经来到坤宁宫偏殿的半大小子,皆是眼中闪烁光芒的偷偷望向主殿之中的身影! 还有那姿容绝美的少女,眼眸之中,也是透出点点光芒的看向最前方的萧寒,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容。 “坐。” 朱元璋直起身子,微微正了正神色,方才看向为首的萧寒,沉吟片刻后,才开口笑道:“小先生。” “小先生!” 沐英乃至于朱文正、何文辉的身形,皆是微微一震,鼻子一酸。 军帐之中,没有父子亲情,唯有军法令箭,但诸多义子齐聚,朱元璋只喊过一次小先生。 再后来,他们便是闲置多年,再未领兵! 但今日,朱元璋又唤“小先生。” 诸将又怎么能不激动! 特别是朱文正,全身都微微颤抖,他等待这一刻,等待的太久了! “启奏陛下!” “臣在!” 萧寒的鼻子,也是微微一酸,随即,一步踏出,看向朱元璋抱拳道。 “明年开春,朕欲出兵川蜀,小先生可愿随军出征。”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便是看向萧寒郑重道。 “启奏陛下,臣愿随军出征!” 萧寒没有犹豫,当即看向朱元璋抱拳道。 川蜀。 明夏政权! 最后的割据政权! “好!”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欣慰,方才点了点头。 这应该就是洪武朝的最后一声“小先生”了。 朱元璋明白。 萧寒也明白。 甚至,站在偏殿门口的朱标也明白! 朱元璋继续任用老将,总有一日,封无可封,但沐英、何文辉,他们的年纪还小,不仅可以用,而且,必须是重用! 再加上,萧寒拜为军师,出兵川蜀,那更是上了一层保障! 但这其中,最深的味道,还是因为,不管是何文辉,还是沐英,又或者萧寒,他们都是坚定不移的太子党! 从这一刻开始起,朱元璋就已经在为朱标开始铺路! 朝中有一批铁杆太子党,并且军功赫赫,不弱老臣,那朱标的底气,才能更足一点! 当然,攻克明夏割据政权,朱元璋也最多封沐英,何文辉为侯爵,至于公爵,还是留给朱标吧! “沐英!” 朱元璋又是看向沐英道。 “末将在!” 沐英走出,看向单膝跪地,又是抱拳道。 “咱命你为征西大将军,总领十万精兵,明年开春,兵发川蜀!” 朱元璋神情正色,方才看向沐英道。 “末将领命!” “请陛下放心,末将定不负使命,若不灭川蜀,末将提头来见!” 沐英浑身一震,眼中满是喜色,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重重抱拳道。 “朱文正!” “何文辉!” 朱元璋点头,又是看向朱文正与何文辉道。 “末将在!” 朱文正与何文辉当即走出,齐身单膝跪地道! “朱文正为前将军!” “何文辉为左副将军!” 朱元璋继续任命道。 “末将领命!” 朱文正与何文辉,怎能不震,随即,便是齐齐抱拳道。 “启奏陛下。” “蓝玉将军,来了。” 便是此时,王景弘一阵小跑的踏进坤宁宫,随即,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让他进来吧。” 朱元璋的脸上,又是升起一抹笑容,随即,又是看向沐英诸将,笑道:“你们的右副将军来了。” 蓝玉? 右副将军? 萧寒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还真是蓝玉。 “遵旨。” 王景弘退下。 “臣,蓝玉,叩见陛下!” 不多时,蓝玉大踏步走进殿中,看向殿中诸将,还有齐身站立的肃宁侯萧寒,特别是那股肃杀之气,顿时为之一震,有大事,便是连忙单膝跪地! “蓝玉,你为右副将军,明年开春,随军征伐川蜀。” 朱元璋没有过多废话,便是直接看向蓝玉说道。 当年,蓝玉随朱云正保卫洪都,那可是战功赫赫,虽未封侯,但却让朱元璋记住了蓝玉。 再加上,蓝玉又是常遇春的妻弟,那自然是坚定不移的太子党,所以,这右副将军,必然属于蓝玉! “末将领命!” 蓝玉的眼中,闪过一阵狂喜,随即,看向朱元璋抱拳道。 “都起来吧。” 朱元璋瞥了一眼依旧纳鞋底的马皇后,便又是露出笑容,摆了摆手。 随即,诸将起身,眼中皆是喜悦! “蓝玉,又可以并肩而战了!” 朱文正的脸上,露出一抹豪爽的笑容,更是重重捶了一下蓝玉的胸口。 “哈哈!” “大将军,这次看看谁杀的更多!” 蓝玉也是豪迈一笑,重重锤了一下朱文正的胸口。 “不对,前将军。” 朱文正直接揽过蓝玉的肩膀,嘿嘿一笑道:“没有大将军,是你兄弟朱文正,哈哈!” 洪都保卫战。 朱文正与蓝玉,那可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 “你不说两句?” 沐英看向身旁的萧寒,轻声笑道。 萧寒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的看向沐英道:“恭喜。” “多谢。” 沐英揽住萧寒的肩膀,轻轻道了一声谢。 “父皇,我也想去!” 就在这其乐融融之时,偏殿之中,蹦出来一道身影,眼神之中透露出一抹渴望的看向朱元璋道。 朱标顿时愣住了,随即,卧槽! 这不是我们家老四嘛! 这个上炕都费劲的玩意,还想去川蜀? 兄弟们,给个首订吧,再求求月票,推荐票,想聊剧情的兄弟们,加群聊一聊,谢谢兄弟们,在这里,感谢了。 (本章完) 第76章:朱元璋:一切为了放牛,冲! “老四,别出来瞎凑热闹。” “半大点的孩子,去什么川蜀?” 朱元璋愣在了当场,马皇后便是抬起头,眼眸有点无奈的看向朱棣。 十几岁的孩子上战场,大明无人可用了? 真不至于。 “燕王殿下,再过几年,等你再长大点,再去沙场点兵也不迟。” 萧寒也是看向朱棣,点了点头笑道。 还得是未来的明成祖朱棣,从小就这般斗志昂扬,立志沙场。 果真是无愧未来的马上皇帝。 但随即,萧寒又是微微摇了摇头,不过,从此以后,这世上恐怕就没有明成祖朱棣了,只有朱标的征北大将军。 未来,大明二代中兴将领之中的佼佼者! “可是我想学寒哥,少年时纵横天下,戎马沙场。” 朱棣又是抬起眼眸,有点倔强的看向萧寒道。 记忆犹新,朱棣永远无法忘记,少年萧寒一袭黑衣,手中羽扇轻动,谈笑风生间,指点江山,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所以,朱棣从小便立志,立志战场杀敌,建功立业,更是将萧寒视为偶像! “臭小子,让你不好好读书。” “你寒哥什么时候戎马沙场了。” 朱标缓缓走了过来,顿时没好气的看向朱棣说道:“那叫算无遗策,指点江山,词都还不会用,伱还想去杀敌建功?” “呵呵。” 果然,朱标说完,本来还想训斥朱棣两句的朱元璋,顿时哑然失笑,随即摆了摆手。 “这样吧,老四。” 朱元璋微微沉吟片刻,才抬起眼眸,看向朱棣笑道:“你现在去战场,跟送死没区别,所以,咱不准你去,但你可以去风雪的府上,跟风雪学习用兵之道,如何?” 本来,朱元璋是想将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送到肃宁侯府,但现在看他们家老四朱棣的势头,这怎么看都像是老大朱标未来的得力臂助。 况且,反正已经准备让萧寒帮他培养皇子,那两个皇子,还是三个皇子,又有什么区别? “儿臣愿意!” “儿臣谢过父皇!” 朱棣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狂喜,不能去战场,那若是能去肃宁侯萧寒的府上学习兵法,那也绝对是一件好事。 “风雪?” 朱元璋又是转头看向萧寒问道。 “臣自然没异议。” “但若是这般,陛下倒不如直接让微臣开办学堂。” 萧寒的眼中升起一抹苦笑,这才看向朱元璋半开玩笑的拱手道。 “学堂?” 朱元璋又是微微一愣,随即,抬起眼眸,看向殿中的这些孩子,还有偏殿之中的孩子,心中顿时有了思考。 “你们,谁想跟肃宁侯萧寒读书,站出来。” 果不其然,朱元璋环顾四周,便是直接开口道。 “嗯!” “还能有这种好事!” “微臣常茂愿意!” “微臣徐允恭愿意!” “微臣常升愿意!” “微臣冯诚愿意!” “.” 站于偏殿的孩子们,随即,便是争先恐后的踏进正殿之中,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渴望的看向朱元璋,不约而同道。 萧寒:“.” 不是? 随口发句牢骚? 老朱,你当真? 不能这么干吧! 不过,萧寒刚想开口,朱标却是率先站了出来,看向朱元璋说道:“父皇,不如让剩余几位国公侯伯家的孩子一起来,如何?” 玛德! 朱标也当真了! 但这可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要不然,朱标不可能站出来。 但是,已经内定了学生的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一点都不慌,学生多,那他们就不是最小的了,开心还来不及呢,慌什么? “妹子,你怎么看?” 朱元璋想了一下,便是转头看向马皇后问道。 “臣妾觉得可以。” 马皇后微微点头,并未反驳朱元璋,况且,让所有的勋贵子弟去学习,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这都是朱标未来的太子班底,朝中重臣! “那便这样决定吧。” “城西有一院府宅,很不错,可以用来作为学堂。” 朱元璋又是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是看向萧寒,笑道:“咱将它赏赐给你,用来作为学堂,至于花销与置办,朝廷包圆,你觉得如何?” “臣能拒绝么?” 萧寒却是苦着脸看向朱元璋道:“臣还是洪武大典的主编,这顾得过来么?” “你觉得呢?” 朱元璋笑眯眯的看向萧寒,随即,又是摇了摇头道:“况且,洪武大典,你一个人忙得过来?” “就算是制定了人员名单,还是容易发生分歧,倒不如你自己培养,一边教他们读书,一边教他们兵法,不耽误。” 朱标也是想了想,随即,看向萧寒开口说道。 “臣遵旨。” 谁让人家朱元璋是皇帝,那便唯有遵旨,哪能说什么,随即,萧寒便是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别愁眉苦脸的,孤也可以去帮你。” 朱标又是拍了拍萧寒的肩膀,安慰道:“肃宁侯门生,再加上太子门生,这传出去,想想” “可以。” 萧寒这才勉强收起愁眉,露出一丝笑容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那便将公侯伯爵府的那些勋贵子弟,全部召进学堂,免得他们出去惹是生非。” 朱元璋又是点了点头,也是露出笑容道:“而且,也能将他们培养成国之栋梁。” “微臣明白。” “微臣明白便去将这件事落实下来。” 萧寒又是点头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便去玩吧。” 朱元璋抬起头,又是微微摆了摆手道:“去偏殿,你们这些小辈的事,咱不参与,就将坤宁宫当成家,好好玩吧。” “微臣告退。” “谢陛下。” 随后,由太子朱标率领一干子弟,又是微微躬身,便是退出了坤宁宫。 “你这如意算盘,我在凤阳老家都能听得见。” 坤宁宫的侍女关闭了主殿与偏殿之间的门,马皇后这才抬起头,看向朱元璋笑道:“把这些个臭小子,交给老大和风雪,那可就真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党,届时,朝堂之上,恐怕就连你都无法撼动老大的地位。” “呵呵,这天下,始终要交给老大。” “未来,还是要给他扶植势力,倒不如趁热打铁。” 朱元璋反倒是慵懒的靠在榻上,依旧不在意的笑道。 朱元璋麾下的淮西勋贵,早就打包卖给了朱标。 现在又将淮西勋贵的后裔,又卖给了朱标。 这就已经相当于,将朝廷的核心,转手送给了朱标。 要是朱标心中有异,那这天下,顷刻间,便能易主。 况且,老朱巴不得朱标造反,那样,老朱就可以回凤阳放牛了。 想想就得劲! 求月票,推荐票,兄弟们,拜谢! (本章完) 第77章:若非受伤,让你知道秦王家法 众人入了偏殿之时,该来的人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风雪哥哥!” 萧寒还没等反应过来,一个娇小的身影便直接朝着他这边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萧寒的胳膊。 不用看都知道。 在这个时候,能直接无视众人的眼光,直接来这么一出的,肯定是常清灵了。 说到底。 徐妙云还是要比常清灵要矜持一些的,上次之所以会跟常清灵一起给萧寒来了个一左一右,那是受到了常清灵突然跑过去的刺激,一时间气不过。 如今不是此前,徐妙云脸红了红,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跑过来。 毕竟。 这次人比上次还多,都这么看着呢,好歹也是金陵知名的女诸生,虽然徐妙云也渴望为爱冲刺,但还是不想把人设崩的太彻底的。 “风雪哥哥。” 徐妙云走到了萧寒面前,看着抱着萧寒胳膊的常清灵一阵咬牙,跟萧寒打着招呼。 “啊…” “两位妹妹。” “才几日不见,居然又漂亮了。” 萧寒呵呵笑着道。 常清灵爱抱就抱着吧,反正这婚朱元璋已经定下了,既然是皇帝赐婚,而且还是两个正妻,自己这俩媳妇肯定没跑了,都是自家媳妇了,没必要顾及那么多。 至于旁边这一圈人的看法,萧寒他往这儿一站,这么一群人就算气的牙痒痒,还敢说什么不成? 他萧风雪连朝堂上那些一代开国元勋都能拿捏,一群二代罢了,都是跟自己同辈的兄弟,谁敢造次直接收拾,根本不用含糊。 “清灵!” “你这是干什么?” “还不松开肃宁侯?” 常清韵几乎想要一手扶额,明明说话好的这次来会收敛点,结果还是弄成了这样。 “清灵还是这么活泼直爽啊。” “真不愧是将门虎女。” 朱标也是面带笑容,乐呵呵看向萧寒、常清灵以及徐妙云。 “嗯,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常清韵略微尴尬的笑了笑。 “无妨。” “都是自家人,不碍事。” “你们有见笑的吗?” 朱标说着,目光扫向了周围一大圈勋贵二代。 一群人一个个面面相觑,每一个说话的。 笑?笑什么笑?就萧寒那一副该死的人生赢家的嘴脸,但凡那里不是萧寒,换一个人他们就直接动手了。谁想笑?谁敢笑? “咳咳!” “诸位,这一次标子亲自下厨为我们做菜,大家可一定要好好尝尝。” “别的不多说了,自家兄弟这么多年了,今夜不醉不归。” 萧寒拉过了朱标,开口说道。 不得不说,朱元璋不在,这气氛就是轻松,萧寒也不用时刻装着,更不用像在朝堂上一样对线。 嗯,对线,起码萧寒是这么认为的,别管是不是碾压,也算是对过线了不是?你说是吧杨宪? 听着萧寒的话,朱标脸上是一阵发黑,作为初学者,虽然朱标进步很快,但还是有几个菜做糊了。 好嘛,我拿伱当兄弟,你拿我当表哥,这么玩是吧? “唔!大哥你啥时候学会做菜了?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快快快,我得赶紧尝尝大哥做的珍馐佳肴。” 朱樉明显没有察觉到朱标的情绪变化,颇为惊奇地开口说道。 “那个…把刀给孤。” 朱标伸手拿过了之前要递给朱樉的刀,朝着朱樉走了过去。 “哎!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朱樉一惊,直到此时,才堪堪反应过来,自己眼中发自真心的赞美,好像听到朱标耳朵里显得颇为阴阳怪气。 砰砰砰! 朱标拿着连鞘的刀,对着朱樉便是一顿招呼,直接上去一顿好打,看的徐妙云和常清韵都是转过了头,不愧是老朱家的家风,这打起弟弟来,还真是一点不含糊啊。 很快,一道道菜便被侍女端了上来,萧寒和朱标做的菜样式是不少的,不过都是一些家常菜,自然是比不上宫里御厨出品,比上马皇后的手艺也是完全不如。 没办法,这哥俩太子朱标完全不会,要做菜完全是因为拉上了萧寒,而萧寒,前世的厨艺也就是一般般,能拿出几样家常菜,已经算是极限了,毕竟在他那个年纪能会几个菜已经算是有水平了,能做一手好菜那可以说是非常厉害。 以至于当菜摆上了桌子,一群人看着这些菜都是微微有些沉默,不得不说,马皇后算的真的准,这一群人,确实有些不敢动。 “咳咳!这些菜虽然看起来一般,但吃起来应该还是不错的。” 常清韵说着,作为未来的太子妃,第一个动了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道。 “对对对,好吃,大哥,这个好吃,真的好吃。” 朱樉也是夹了几口菜,对着朱标道。 “就这个好吃吗?” 朱标看向朱樉。 “额,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也挺好吃的。” 朱樉当即求生欲满满,又指了几个菜。 “那这些呢?” 朱标指了指旁边被朱樉跳过的几道菜。 “这些…” “能吃。” 朱樉犹豫片刻,最终如此说着,他已经说了朱标做的几个菜好吃了,不说全部好吃,应该不至于让朱标生气吧? “呼!” “看来我这手艺跟你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我的好弟弟一口就能吃出来,你做的‘好吃’,我经手的就是‘能吃’。” 朱标无奈摇了摇头,对着萧寒道。 是的,刚才朱樉指的几个,都是出自萧寒手的,几个朱标插了手的,都被朱樉评价为了“能吃”。 “哈哈!” “今天难得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大家别客气,敞开吃,敞开喝,不醉不归,来大家一起敬我们这些日子辛苦监国的太子。” 萧寒淡笑一声,端起酒杯对着众人道,帮意识到了真正情况,表情有些僵硬的朱樉解了围,收到了朱樉感激的目光。 好家伙,朱标出手的每一个菜居然都被他评价成了“能吃”,这自己大哥不会再给自己来一顿打吧? “干杯!” … 众人举杯,觥筹交错,气氛也是热络了起来。 常清韵、常清灵、徐妙云几女,也是跟着一众人一起喝。 常清韵和徐妙云还好,一边比较优雅的跟众人喝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常清灵基本上大家举杯她就跟,只要不是萧寒举酒,那就是一句话不说,目光更是时不时落在萧寒身上。 果然,自己的风雪哥哥什么都厉害,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不说,连做菜都这么好吃。 “对了。” “等开春你们就要出征讨夏国了,风雪你可有备案要如何作战?” 朱标喝了一口酒,对着萧寒询问道。 他倒不担心萧寒他们会打不赢,就这个阵容,这么多兵力,堪称是飞龙骑脸,有着萧寒在夏政权是绝对活不到夏天的。 朱标问的,其实是这一份剿灭最后割据政权的功勋,萧寒要怎么分配,虽然萧寒只是随军军师,而不是主帅,但作为淮西勋贵的小先生,这一群人里,只要萧寒说话了,无论是总是要给萧寒面子的。 闻听朱标如此说,一众要参与明夏之战的人,纷纷支起了耳朵,毕竟,萧寒开口,可是基本上确定了他们在这一场战斗中能捞到多少军功,又怎么能不关心呢? “嗯…” “区区一个夏国还需要打腹稿吗?” “我大明王师一到,他们还能做出什么反抗不成?” 萧寒呵呵一笑,自信满满,却是没有选择透露自己的心中所想。 朱标的话,萧寒自然是听出来了,不过想要提前知道自己的想法,那怎么可能? 他好不容易才借着李善长给的坡把这个礼部的位置给丢出去,可以安心的弄洪武大典,最多,再加上开学堂教那些勋贵子弟可不想在朱标趁着喝酒的忽悠下,拿个指挥得当的功劳把自己再拉回朝堂上。 朱标这家伙,表面仁厚,实则心黑,还好我机智,休想害我。 况且,不管怎么说,毕竟沐英才是这一次西征的主帅,若是萧寒就先把一切都给安排了,终归不好。 萧寒谈笑间完全不把夏国政权放在眼里,让常清灵看着他的眼神全是小星星,就连徐妙云都是有些呆了。 “哈哈哈哈!” “小先生说的是,区区一个夏国,又不是北元南侵,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我大明天兵一到,他们便只有臣服一途。” “何须提前做准备?” “等什么时候要打北元了,咱们再和小先生好好请教。” “来!” “大家干杯,敬大明,敬小先生。” 蓝玉举杯大笑道,萧寒的话,可谓是说的他热血沸腾,区区一个夏国,可不值得提前做准备。 “对,敬风雪哥哥。” 常清灵举起酒杯附和道。 这就是她看中的男人,霸气! “哼!” “骄兵必败。” “狮子搏兔都应该用全力。” “你们这样,可小心别阴沟里翻船。” 却是王月悯哼了一声,很显然是对蓝玉说打北元的话感到了不开心,毕竟,当着她的面说要打她老家,这能开心才是怪事了。 “大哥。” “你看她,这么不通礼数,对我大明完全没有一丝归心,这你不教育她一顿,我怎么敢娶她过门啊?” 朱樉眼见着王月悯如此说话,当即开始拱火,大有一副要把白天吃的亏都找回来的意思。 “哦?” “他不是你的秦王妃吗?” “自然要你来教育,要不这样,孤给你们清一个场地,你们先打一架。” 朱标看向朱樉,嘴角微微勾起。 “这行啊。” “来不来?” “你别告诉我你一个大明秦王怕了我一个弱女子了。” 王月悯秀眉一挑,挑衅地看向朱樉,仿佛在说,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怕你?” “谁怕谁孙子好吧?” “要不是怕父皇母后那边不好交代,本王早就教育你了。” “本王,本王,就是…今天被老大打了有伤在身,要不然一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我秦王府的家法!” 朱樉硬着脖子说着,却是有些硬气不起来。 求月票,推荐票,兄弟们,拜谢! 对了,顺便说一下,从今天之后,将换一下节奏,改为推动剧情,兄弟们周知 (本章完) 第78章:这座天下,只有一个萧寒! “秦王府的家法?” “我还没嫁进秦王府,你就想上家法?” “呵呵。” “那就看看是谁的家法,更硬一点。” 王月悯的嘴角,微微扬起,又是挑衅的看向朱樉道。 “你!” 秦王朱樉的面色顿时涨红,这个死老娘们,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况且,朱樉丝毫不怀疑王月悯的话,草原女子,彪悍之风,有目共睹,那绝对说到做到。 “你什么,伱。” 王月悯又是白了一眼朱樉,撇了撇嘴道。 “呵呵。” “本王连你们北元都不怕,更别提你这个小娘们。” 朱樉的嘴角,又是泛起丝丝冷笑,想激怒他? 呵呵,这点小手段,朱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想都别想。 “这俩人以后的小日子,一定有意思。” 萧寒看向朱樉与王月悯,嘴角也是升起一抹笑容道。 “谁说不是呢?” 朱标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道。 “常打架,不至于太过于苦闷。” “夫妻之间,还是得有点生活。” 何文辉有点感同身受的说道。 眼中更是身体一抹唏嘘之意。 朱元璋的一众义子之中,何文辉是成亲最早的,比沐英还要早一点,但是何文辉和他的夫人,那可谓是相敬如宾,平淡到一点水花都激不起,当然算是苦闷。 “所以,你每次抛下嫂子,跑去青楼喝花酒,半夜半夜不回家。” “要不是我和太子,光是你逛青楼,这一茬,老爷子都能狠狠的揍你一顿。” 萧寒瞥了一眼何文辉,出声冷笑道。 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官员不能逛青楼,但是身为官员的体面还是要有,没被爆出来,那自然不用接受惩罚。 可若是一旦爆出来,一来是自己的面子上过不去,二来便是朱元璋那里过不去,总是要罚的。 就比如户部尚书吕昶,已然年迈,早已经是有心无力,去青楼不过也是欣赏诗词歌赋,但这件事被曝出,那可就被冠上了人老心不老,最后不也被罚了几个月的俸禄。 “这件事你上次说过了,我也已经改过了,我们就不要死,揪着不放,行不?” 何文辉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道。 他真的已经改过自新,再也没有去过青楼,一次都没有过。 “对对对。” “你的确没有去过青楼了。” “你他娘的娶了三房小妾。” “还他娘的去青楼干鸡毛?” 一旁的蓝玉,也是没好气的说道:“光他娘的随礼,老子就随了三次,你以为你娶正妻,还他娘的办了三次酒。” “你去过?” 沐英顿时转头看向蓝玉,瞪大眼睛道。 “嗯。” 蓝玉张了张嘴,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道:“不去行嘛,我俩以前都在常遇春大将军的麾下效力,也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怎么都得给两分面子。” “还是我聪明。” “知道这压根就不是个好鸟。” “我一次都没去过。” 萧寒挑了挑眉头,又是拍了拍蓝玉的肩膀,撇了撇嘴道:“毕竟,我到现在都没个媳妇,明年才成婚,这家伙小妾娶了三个,心里真鸡毛的不舒服。” “感同身受,感同身受。” “但不扯犊子的说,他那仨小妾,长得是真不咋滴,他还当个宝贝。” 朱标也是撇了撇嘴道。 因为,何文辉娶小妾,的确送过请柬,但是,鉴于他喜欢去青楼,所以,朱标压根没去过,后来也只是听说,何文辉一口气娶了仨小妾,好像是一个月之内。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朱标去了一趟何文辉的府邸,也这样过了那三个小妾,长得是真不如嫂子,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一点都不自然。 “呵呵。” “夜御仨。” 何文辉伸出三根手指头,又是挑了挑眉头的贱笑道:“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生气,毕竟,你们就是羡慕嫉妒恨。” “牲口。” “畜生。” “擦。” 不约而同的声音,同时响起道。 但都是没好气的声音,可只有蓝玉,眼中闪过一抹羡慕,这顿时,就看呆了萧寒和朱标,不得你俩能尿在一个盆里,原来都不是什么好鸟。 而我们的萧寒,更绝。 直接张开臂膀,当着一众兄弟的面,将常清灵与徐妙云,揽入怀中,而两女的面色,当即,羞红了起来,但也没有反抗,毕竟,明年,她们就是萧寒的人了。 “你刚刚说什么?” 萧寒挑了挑眉头,看向何文辉道。 夜御仨? 三个歪瓜裂枣,有什么意思? 哥这俩? 不仅是同为正妻。 还是陛下赐旨。 一个鄂国公之嫡女。 一个魏国公之嫡女。 不管是身份,还是容貌,在这京城,都是让无数人追捧的存在,当然,徐妙云还有一点,那就是学识,常人更是难以企及的高度,怎么比? 拿头比? “算你狠。” “我什么都没说。” 何文辉咬了咬牙,竖起大拇指道。 “没听清。” “大点声。” 萧寒又是慵懒的靠在常清灵的肩膀上道。 “何文辉,没说过。” 何文辉翻了翻白眼,又是大声道。 顿时,引起了一片笑声。 “我姐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常茂的嘴角微微抽动。 常清灵在常家,一向是古灵精怪,就连常遇春与蓝氏,都没有半点办法,可一旦见到了萧寒,常清灵就是异常的温柔,异常的可爱,这可真是惊呆了常茂两兄弟。 “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然,还能是什么?” 徐允恭翻了翻白眼道。 “你是真不怕两位叔叔抽你。” 朱标又是翻了翻白眼道。 大庭广众之下,夜御仨,这种虎狼之词,都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而萧寒为了争风吃醋,还能干出左搂右抱,这等出格之事。 这要是一旦被常遇春和徐达知道,估计第二天,就能提着刀,踏上肃宁侯府,直接给它踏平了。 “怕什么。”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我辈男儿,当有精气神。” 不难看出,此时的萧寒有点骄狂,甚至,又引出李太白的诗,渲染那股洒脱。 “就说了不能让他喝这么多酒。” “又醉了。” 朱标瞥了一眼萧寒的脖颈,那通红的脖颈,已经给脸颊染上一抹红晕,这不就又是喝醉了,随即,便是没好气的说道:“明明知道他不能喝,还得往死里喝,你们这群家伙,恨不得看他出丑,是吧?” “卧槽!” “太子殿下,话不能这么说。” “他出了什么丑,左搂右抱。” “明明是我们兄弟几个在这出丑。” “但真是死风雪说的那句话,垂死梦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蓝玉和何文辉顿时瞪大了眼睛,也是没好气的说道。 萧寒哪里像小丑? 明明他们几个更像小丑一点。 就算是喝醉了,萧寒这张破嘴,依旧不饶人,果然,萧老板说的有道理,没理我都要争三分,有理凭什么要饶人? “别闹。” “标子,再随为兄走一碗。” “这大好时光,风花雪月,岂能不痛饮?” 萧寒又是端起酒碗,看向朱标道。 瞅瞅这话,说的多有含金量,一口一个标子,一喝就是一碗,当真就是那句,感情深,一口闷? “风雪,虽然是家宴,但也得注重君臣之谊,君臣之礼?” 沐英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萧寒道。 他从小就正直,做人处事,都是这个风格,要不然,他沐英也不会被朱元璋给予厚望,所以,看向不遵礼数的萧寒,倒也不是怕别的,而是怕萧寒因为这个事,再吃个亏。 毕竟自古以来,哪有君臣这个样子? “别介。” “让他喊。” “他什么时候拿我当过太子。” 朱标倒是看向沐英摆了摆手,不在意的笑道:“况且,风雪有分寸,这里是家宴,是我们兄弟齐聚一堂,不用太过于拘于礼数,随意一点,大家也能放得开。” “标子?” 可总有偏偏作死的人,就比如蓝玉,轻轻唤了一声道。 “服了。” 众人同时捂住眼睛道。 “舅舅,您是长辈。” 坐在一旁的常清韵,顿时站起身,看向蓝玉说道:“您怎么也这样?” “这不是太子殿下说的嘛?” “况且,身为臣子要听话,俺觉得干的没错。” 蓝玉的心中一咯噔,但还是倔强道。 “随意一点。” 朱标又是笑了笑,但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蓝玉,标子这个称谓,那可是专宠的称谓,你叫是怎么回事? 果然,还是那个腹黑又温柔的太子殿下,记仇从来不打明面上记,只是心里默默记下,日后给他穿一双小鞋,让他长长记性,就比如现在的蓝玉,就已经上了朱标的名单。 一旁的朱樉与朱棡,微微对视一眼,便是摇了摇头,眼中皆是闪过一抹怜悯,朱标这么说可以,但你不能真这么干,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萧寒,也只有这个萧寒,可以这么喊朱标。 那一年的濠州城,缺衣少粮,马皇后都是节衣缩食,太子朱标,当时还小,又是正值长身体,可吃穿用度,马皇后要识大局,总不能为了自家儿子,饿着别的将领的家眷。 所以,三餐不济,也是朱标的常态,但总有人惦记,就像眼前醉酒的萧寒。 “标子,老二,老三,哥吃的不多,你们整点?” “哥去给你们整点兔子,补补身子。” 往事种种,浮上心头,朱樉与朱棡的眼中,也是升起一抹水雾,不管萧寒在军中,如何意气风发,当年濠州城的那个少年,才是他们永远无法忘怀的长兄。 直到后来,朱元璋与马皇后在场,他们兄弟都在场,而萧寒照往常一样醉酒,还是那般骄狂,直到朱棡问了一嘴,萧寒突然就有些沉默,随后摸了摸朱棡的头,温柔的笑道:“因为,我饿过,我才不想让我的弟弟们挨饿。” 兄弟们,我又来求月票了,再求求推荐票,拜谢了。 (本章完) 第79章:大明必须以经济改革为先!(二合一) 坤宁宫散场以后,直至第二日正午,萧寒才睁开眼眸。 “侯爷。” “几位殿下,已经在府中等候多时了。” 萧寒刚刚起身,揉了揉有点胀疼的脑袋,一旁的若依,便是连忙走了过来,地上手中的衣袍,又是看向萧寒说道:“就连茶盏,都已经换过三番了。” “嗯。” “昨天喝多了,头有点痛。” 萧寒轻轻的点了点头,丝毫不觉得意外,毕竟,办学堂这件事,他还记得。 “让厨房备点吃食,送到大堂来。” 萧寒起身洗漱,又是换好衣袍,这才看向若依,轻声道:“本侯和几位殿下,还有事要聊,边吃边聊。” “遵命。” 若依点了点头,便是退了出去。 随即,萧寒也是踏进了大堂,入眼便是朱标四兄弟,看来,真的是等候多时了。 “以后不能像这样喝酒了。” 萧寒端起桌子上的茶盏,便是一饮而尽,随即,又是轻轻的摆了摆手道:“头能痛死,你们也不知道拦着点。” “大哥,你这话就有点桑良心了。” “谁能拦得住你?” 萧寒话音刚刚落下,朱标没好气的声音,便是响起道:“况且,沐大哥,文辉哥,还有蓝玉,那个不是喝酒的好手,伱跟他们喝,那不是找不痛快?” 确实,要不是朱标时常出席武英殿,昨日他都陪不过来,但即便是如此,朱标都是喝多了。 真心话,不管是沐英,何文辉,还是蓝玉都是能喝的一把好手。 但也不愧是军中大将,那酒量,当真是海量,让人叹为观止,为之惊叹。 “呵呵,那便屁酒量,就能算得上酒量?” 萧寒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道。 古代的酒,没有经过提纯,酒劲根本不大,萧寒喝不下,那是因为天生酒量不行,要不然,就后世的酒,萧寒最多三杯倒。 哪里还能与沐英,何文辉吹牛打屁? “呵呵。” “就喜欢听你吹牛逼。” 朱樉不屑的撇了撇嘴道。 萧寒的那点小酒量,也配说沐英几个人? “我呸,我那是不擅长饮酒。” 萧寒完全不在意,反倒是摆了摆手道:“我又不是他们那群大老粗,整日舞刀弄枪,咱是抓笔杆子的人,喝不了很多,正常。” “呵呵。” 朱棡也是呵呵了一声。 “还别不信,过段时间,等咱忙过去了,咱就整几坛子好酒,让你们尝尝。” “届时,再给沐大哥他们拉过来,看看他们能喝几碗?” 萧寒微微挑眉,这是逼着他露一手? 酿酒,这不是有手就行? “呵呵。” 朱樉又是呵呵一声。 别的他可能还相信,但酿酒,从小到大,就没见萧寒整过,所以,他就是觉得萧寒在死鸭子嘴硬。 “敢不敢赌一场?” 萧寒瞥了一眼朱樉,方才说道。 “赌一场?” “你想赌什么?” 朱樉也是抬起眼眸,毫不示弱道。 “赌人情。” 萧寒微微思索了一下,方才摊开手掌,有点无奈道:“毕竟,你是个穷鬼,能有什么好玩意?” 朱樉现在还没有开府建衙,自然没有俸禄,而皇宫之中,又不需要花销,所以,朱樉等同于穷光蛋,一点问题没有。 “行。” 朱樉有点咬牙切齿的看向萧寒道:“那你输了呢?” “我这座肃宁侯府,有什么,你搬什么,全当成你成婚的礼物,如何?” 萧寒依旧不在意的笑了笑道。 比起一些身外之物,不如赌一点人情,说不定,有时候,可以用来救命。 毕竟,朱樉乃是大明首封秦王,朱元璋的嫡次子,他的人情,值得赌。 “你输了,我就搬空你的肃宁侯府。” 朱爽恶狠狠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转头看向朱标和朱棡,问道:“你俩要不要加点赌注,掺和一手?” “别介。” “寒哥的话真真假假,我可不想赔的血本无归,还是你赌吧。” 朱棡直接摆了摆手,想都没想。 虽然,萧寒曾经说过,不管有没有真才实学,一定要从气势上压倒别人,但是你也得思索一下,你现在对赌的这个人,就是这句话的原创。 况且,萧寒的战绩,称一声奇迹,不过分吧? 那朱樉想跟萧寒赌,闹呢? “敢想敢拼才能赢,懂个屁。” 朱樉又是撇了撇嘴道。 反正这个赌约,朱樉赌定了,而且,赢了是血赚,输了也不亏,从小到大,欠萧寒的人情,数都数不过来了,还怕再欠一道人情? 一点都不会想事。 这一波,朱樉站在了最高处。 “别闹了。” “还是聊聊正事。” 看着打闹的兄弟们,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温馨,随即,又是摆了摆手,看向萧寒道:“不管是办学堂,还是出兵川蜀,又或者是货币改革,都是缺你不可,那究竟是先办哪件事?” 果然,一聊起正事,诸多兄弟,便是闭上了嘴巴,毕竟,家国大事,轻重缓急,要分得清。 “还是要以改革货币体系为主。” “至于置办学堂,这几日就可以办起来,反正是教导勋贵子弟读书,研习兵法,这一点我擅长,而想要悟透,就得看他们的本事。” “剩下的就是出兵川蜀,而在我看来并不急于一时,明年开春,操练士兵,沐英为主,还有蓝玉,朱文正,何文辉为辅,最少得两三个月的操练。” “况且,区区一个夏政权,偏安一隅,怎么可能挡得住我大明天兵?” 萧寒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是看向朱标直接开口道:“这里都是兄弟,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老爷子让我随军,只是怕出了意外,其实,我应该就是去走个过场,主战之事,我甚至可以不插手,不然,朝堂上,很难说得过去。”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们早就想过,沐英他们终究是年轻,战场经验不足,容易被人诟病,特别是那帮勋贵。” 朱标没有反驳,反倒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太过于年轻,也容易为人诟病,无法胜任军中统帅,要不然,也不用萧寒跟随一场。 “没错,咱们的那群叔伯,哪个不是纵横沙场的悍将,对于战场独到的见地,完胜沐英,所以,老爷子也是撑着压力,才选择动用沐英,蓝玉,何文辉。” 朱樉也是想了想,才开口道。 至于,为什么没有提朱文正? 朱文正的战绩,还用得着提一下? 论军事能力,朱文正完全不逊于淮西勋贵,特别是洪都保卫战,那可是一战成名,天下皆知。 “嗯,况且,朝堂上的文武,又不是傻子,今日一早,大哥宣读圣旨,但朝中无一反对声音,那还不是因为老爷子和寒哥。” 朱棡放下手中的茶盏,也是点了点头道。 今日早朝之时,朱标宣读圣旨,不管是淮西勋贵,还是朝中的文武大臣,皆是点头附议,为什么? 朱元璋有意栽培年轻将领,这一点无可厚非,所以,于情于理,朝中文武都不能阻拦。 再者,便是朱文正和萧寒,不管是定鼎天下,还是血战洪都,这两位一出手,怎么说也得是主帅,可偏偏,这场仗的主角,竟然是沐英,蓝玉,何文辉,那就更让人值得深思。 想想,无非就是太子朱标,你一眼望去,这次出征川蜀,几乎都是太子朱标的嫡系,那就是老朱有意栽培,为太子培植势力。 “嗯。” “但其实老爷子心中也没底,而沐英究竟能不能打赢,谁都说不明白,所以,我需要随军前往,一旦时局有动,我就要接管局势,一举灭亡川蜀夏政权。” 坐在朱标旁边的萧寒,又是点了点头道。 “那寒哥,若真的是沐英不敌,你接管军政大权,岂不是要受封公爵?” 坐在最下面的朱棣,也是好奇的抬起头问道。 “如果风雪真的不插手,沐英打赢了川蜀之战,那这场最大的功勋,无非就是沐英,蓝玉,何文辉,至于大皇兄与风雪,最多也就是赏赐。” “但若是打不赢,那风雪接管军政大权,也是擅自越权,功过相抵。” “因为,风雪前往川蜀,最大的作用,就是震慑朝中的那些淮西勋贵,让他们知道,有小先生跟随,川蜀灭亡,已成定局。” 朱标看向朱棣摇了摇头道:“所以,不管如何,风雪都封不了公爵,始终太年轻了。” “嗯,那我这一次出征,就必须保证沐英能赢,而且,功劳得算在他们的身上,不能算在我的身上。” 萧寒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那寒哥不是什么都捞不上?” 朱棣微微愣了愣,又是追问道。 “我会记得风雪的功劳。” 朱标微微抬起眼眸,看向朱棣道。 其中之意,自然不言而喻。 “呃” 朱棣还是没想明白,又想问时,朱标却是挥了挥手,打断了朱棣做法,随即,看向萧寒说道:“之前聊过了利害关系,我也懂了不少,那接下来,我们完善一下细节,明天我就让工部,准备打造货币模板。” “你还挺着急?” 萧寒看了一眼朱标,微微挑眉道:“原本不是明年开春,怕被出兵耽误?” “嗯。” “重点还是当断则断。” 朱标看向萧寒也是点了点头。 作为洪武皇帝的儿子,难道朱标能没有野心? 实则不然,能有如此心性,朱标的野心,自然不弱,甚至,更强于朱元璋。 大明未来的二代皇帝,乃是继太祖皇帝之后的太宗皇帝。 所以,朱标希望当后人提起明太宗朱标的时候,是一句文治武功,可以比肩甚至超越唐太宗李世民。 这便是朱标的野心。 唐太宗李世民,太宗界的珠穆朗玛峰,一个一己之力拉高了太宗之称的男人,贞观盛世,谁人不知? 就算是杀兄囚父这件事,给李世民的衣袍上增添了一抹污点,但是又能如何? 这能掩盖李世民那耀眼的功绩? 可打天下已经不可能了,而且,朱标也明白,在打仗这一块上,他绝对不如李世民,所以,别挣扎,没啥卵用。 但是,自打萧寒描绘出来的新货币体系以后,朱标看到了彻底解决经济问题,实现长久繁荣的可能。 届时,长治久安,大明盛世,难道这般文治,还不能与李世民相提并论? 那朱标又怎么能不激动? 当然,朱标要是真的想和李世民一较高下,那他也得生个好儿子,毕竟,唐高宗李治的功绩,那也是有目共睹,不比他老爹李世民弱。 但若是让萧寒知道,肯定会撇撇嘴,说一句“标子,你还是长点心吧,再过个几百年,还动不动经济危机,除非,真的能实现那伟大的理想,要不然,怎么可能长治久安,稳定繁荣?” “嗯。” 萧寒有些慵懒的躺在椅子上,随即,才缓缓开口道:“那就聊一聊,我们尽可能今天,把所有的关键部分都弄出来,以免后期有横生变故。” “准备笔墨纸砚。” 朱棡看向一旁的若依道:“你们不用在大堂等候,各自退下,由本王来记。” “遵命。” 若依点了点头,微微躬身,便是拿来了笔墨纸砚,这才跟一干随从,退出了大堂。 “首先,我们既然已经确定了在京师进行试点,可是我们一直都没有讨论过,比如这批新币我们发行多少,怎么投入进百姓的手中?” 朱标看向萧寒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一旁的朱棡,也是奋笔疾书,就连朱樉与朱棣,也是一脸认真的看向萧寒。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问题不大。” “等市场管理司衙门搭建起来,我们就安排专人去核查京城的各种物资的情况。” “并且,这不是一次性的工作,必须要时时刻刻监管我们的官方市场,以这些作为新货币发放的参考。” “并且,依靠新货币调整市场情况,尤其是粮食,这是重中之重,乃是核心问题,重要依据,直接关系到接下来的发展。” “至于老爷子那边,就得靠你这个太子殿下了,毕竟,接下来,我还要办学堂,洪武大典,还有出兵川蜀,事情太过于繁重,根本顾不过来。” 萧寒想了一下,便是砸着嘴,笑着看向朱标,操盘这种事,对于现在的大明,还是有点太过于超前,不过无所谓,这大明王朝能有几个穿越者? 反正,有这新货币先天压制,再加上市场管理司这把刀,那些商贾想通过商战,在大明的经济市场上搞风搞雨,掀起风暴,那就看他们的头,经不经得住砍了。 还是来求推荐票月票,谢谢兄弟们了,拜谢,还有群聊,我已经重新创建了群聊,欢迎大家来探讨剧情。 (本章完) 第80章:这天下,当立风骨!(二合一) “太子殿下,秦王殿下,晋王殿下,燕王殿下,侯爷。” “御史台,御史中丞刘基求见。” 便是在这一众兄弟聊天之时,童章舜快步踏入大堂,便是看向上手的萧寒与朱标,还有秦王朱樉三兄弟,微微躬身道。 “嗯?” “这寒冬腊月天,他来你府上干什么?” 朱标看向外面的大雪纷飞,眉头轻皱道。 刘伯温到访肃宁侯府,这怎么听起来,这么的不真实? 什么时候,刘伯温跟萧寒都走得这么近了? “别想。” “我跟刘夫子一点交情都没有。” “按道理而言,他不应该来找我。” 萧寒也是微微皱眉道。 除了当年打仗之时,他与刘伯温一同在朱元璋麾下效力,一起商讨破敌之策,再者,就没有任何交情。 相反,李善长与萧寒之间,关系向来深厚,感情也要好得多,所以,大多时,萧寒都是与李善长在一起,反倒是与刘伯温不怎么聊,但今日,的确超出了萧寒所想。 “想那么多干嘛,让刘夫子进来?” “不就知道了。” 朱棡倒是摆了摆手道。 正所谓,来者皆是客,既然刘伯温来了,又是拜访萧寒,礼数怎么都得做周全,要不然,容易传出去些许是非。 “请吧。” 萧寒轻轻点了点头,便是看向童章舜,又是摆了摆手道:“吩咐一声,奉茶。” “遵命。” 童章舜躬身退出。 “会不会是为了那件事?” 朱标又是抬起眼眸,看向萧寒问道:“中书省与御史台?” “想来差不多。” 萧寒微微点头,又是转头看向朱标问道:“今日早朝,可有什么异动?” “早朝依旧如常,除了宣读出兵的圣旨,几乎无一人弹劾,看来是因为杨宪的事,吓破了胆子。” 朱标思索了一下,便是摇头道:“而中书省与御史台,还需数日才能定罪,所以,并未拿出来说道。” 确实。 一日之时,能定什么罪? 严查不是随便查,岂能含糊其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这其中的严重性,李善长与刘伯温都明白。 “那我们用不用回避一下?” 朱棡又是抬起眼眸,看向萧寒问道:“毕竟,刘夫子又不是专门拜访大哥,我们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嗯。” “我觉得,我们也该回避一下。” 朱标想了一下,也是看向萧寒道。 “那便回避一下。” 萧寒没有拒绝,便是直接开口笑道:“也不用太过于刻意,毕竟,你们几位的出行马车,谁都认得出来。” 朱标的太子驾辇,几乎能堪比朱元璋的天子龙辇,再加上秦王朱樉、晋王朱棡三兄弟,也是最高规格的亲王,那他们的驾辇,自然是尊贵异常。 而且,这些驾辇都在肃宁侯府的门口,那就算是头猪,都能想得明白,更何况,刘伯温这等惊世大才。 “偏堂吧。” “想来,刘夫子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做什么。” 朱标轻轻敲击桌面,随即,便是率先起身,踏入了偏堂之中。 等朱标四兄弟走进偏堂,刘伯温也是紧随其后的踏进大堂之中,随即,看向萧寒,微微一礼笑道:“刘基见过肃宁侯,冒昧来访,还请肃宁侯勿怪。” “刘伯,这里不是朝堂,那您便是长辈,还请上座。” 萧寒直接起身,看向刘伯温同样一礼,便是摆手请道。 温文尔雅,待人谦逊有礼,甚至,看起来与刘伯温之间的关系,还真挺深厚。 屏风后面的朱标几兄弟,皆是微微撇嘴,还真是小狐狸与老狐狸,看来,这朝廷之道,不假于外,都是演技,看谁演得更真。 “侯爷,客气了。” 刘伯温落座以后,便是看向萧寒,又是微微摇头笑道:“老夫愧不敢当。” “害,刘伯,这里是我肃宁侯府,又不是奉天殿,也不是太和殿,所以,刘伯大可称呼我为风雪。” 萧寒又是摆了摆手,随即,亲手接过侍女端上来的热茶,放置在刘伯温的面前,又是笑道:“更何况,同殿为臣,曾经又是一起在陛下麾下出谋划策,那刘伯何必拘泥于礼数。” 好活,当赏! 坐在偏堂的朱标,心中都是忍不住为萧寒喝了一声。 言语之间的魅力,便是如此这般。 这般话术,看似亲切温和,实则是在告诉刘伯温,你我虽同殿为臣,但关系不算近,就算是曾经一起为陛下出谋划策,但伱也得懂点事,而要是真想以长辈自居,那我萧寒可不答应。 “侯爷少年出世,一计出,天下谋定,这份能耐,伯温一直都是佩服不已,况且就像侯爷所言,我们同殿为臣,何来长幼尊卑。” 刘伯温自然也听懂了萧寒的弦外之音,便也是谦逊有礼道。 “害,刘伯,你啊。” 萧寒又是伸出指头,无奈的指了指刘伯温,这才笑道:“算了,都随你。” 这一刻,刘伯温仿佛觉得自己是个小辈,果然,面对萧寒,即便是谨慎再三,也极为容易着道,不过,刘伯温也不在意,就算在这件事上,满盘皆输,无非就是输了点名声,况且他今日,还是有求而来。 “不愧是小先生,言语之间的犀利,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坐在偏堂的朱樉,微微摇头道。 “嗯,确实,早就听闻兄长当年舌战群儒,一战成名,才有了当今大明之天下,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朱棡也是极其聪慧,但终究太过于年幼,只能从本质上去看待事物,还差一丝,但再过几年,这位的手段之狠辣,诸王莫不及也。 “不止如此,兄长能胜了这一场,实话实说,刘夫子不想争,若不然,未必能这般轻易取胜。” 反观朱标却是摇了摇头道:“你们要明白,大小事情,要拎得清,口舌之争,始终是口舌之争,不足为道,而刘夫子向来看待名声。” 不愧是被萧寒调教过的朱标,看待事物之老辣,已经有了一些水准,只不过,姜之辣,为有老姜,朱标,还是差了一些火候,但能有现在的水准,已经不错了。 口舌之争,确实没有任何用处,争胜之心,也反倒是会害了自己,但萧寒可从来都不会无作用功。 刘伯温今日前来,无非就是有所求,那既然是有所求,言语之上的锋利,自然也包括其中,所以,这场见面礼,萧寒绝不能输。 要不然,这整场的节奏,都将被刘伯温把控,那到时候,胜负,可就真的是犹未可知。 那就今日,再给朱标上一课,争胜之机,往往讲究出其不意,果断强势,正所谓,天予我胜局,自当全力以赴,赶尽杀绝,势头绝不能弱。 那若是满盘皆输,天予败局,又当如何? 呵呵,那便扭转乾坤,掀起一股滔天骇浪,纵然身死,萧寒也要这天下,绝不安宁,再胜一局。 “对了,刘伯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刘伯温,依然温和道:“难不成,朝堂上又有什么大事?” “侯爷早就不管诸事,安心著书,就算朝廷上有大事,老夫也不会来麻烦侯爷。” 刘伯温先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是看向萧寒,犹豫再三,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殊不知,这不过是求人办事之前的三分拿捏,况且,刘伯温与萧寒之间,关系本就不近,那更是要拿捏一些水准,以免被萧寒直接回绝。 “刘伯,有什么事,您便说,只要风雪能办,风雪就一定办,不过,若是国事,那就另当别论。” 萧寒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才看向犹豫的刘伯温,又是轻声笑道。 私事,国事,你要拎得清。 这便是萧寒话中的深意。 若是私事,能让刘伯温欠下一个人情,那自然不错,日后说不准,还能用得上,但若是公事,那便是国事,是天下事,那便免开尊口。 “倒也算不上私事,也算不上国事。” 刘伯温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随即,又是看向萧寒继续说道:“只是想请侯爷帮个忙,若能成,老夫一定重谢侯爷。” “刘伯,风雪从不收礼,这您知道,所以有什么事,您尽管开口,若是风雪能办,一定照办。” 萧寒的眼中,升起一抹异色,随即,放下手中的茶盏,又是轻声笑道。 华夏自古便讲究礼尚往来,迎来送往,而萧寒一句不收礼,有事您尽管开口,能办一定办,那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不管什么事,您别找我办,我办不下来。 国事与私事之间参杂,那还能是什么事,无非就是彻查御史台之事。 但萧寒会怕了得罪浙东党派? 早已经得罪的死死的,还怕个屁? 就是懒得掺和这件麻烦事。 况且,刘伯温亲自彻查御史台,啧啧,那这容易得罪人的活,刘伯温是干定了,浙东党派要元气大伤,刘伯温可能也得被孤立。 这么好的结果,萧寒巴不得,所以,干嘛管刘伯温的破事? “无了。” 刘伯温心中轻轻一叹,又是摇了摇头。 今日早朝结束,他返回御史台,准备带领按察御史,前往中书省,相互自查,但没想到,李善长直接来了一手好活,他决定自查中书省,这就让刘伯温尬住了! 你李善长要是自查了中书省,那我刘伯温岂不是要自查御史台? 但是,御史台怎么能斗得过中书省? 刘伯温只得咬了咬牙,退出了中书省,随后便是去了坤宁宫,准备请朱元璋,另谋人选,彻查御史台。 但谁能想到,朱元璋压根不见,只是送了刘伯温一句太子监国,莫要问咱,去问太子,便将刘伯温打发了。 那,今日这个事,总得解决了,不然,刘伯温回去都睡不着觉,随后,刘伯温便是去了太子东宫,太和殿,都被人告知,太子外出,去了肃宁侯府。 所以,刘伯温这才来了肃宁侯府,而且刚一到门口,刘伯温便瞧见了太子的车辇,还有三位亲王的车辇,但是一进门,却未曾瞧见太子朱标四兄弟。 那刘伯温还能不明白? 这也就说明了,太子朱标对于这件事,还是最初的意思,这是你刘伯温和李善长的事,要是再问,那朱标可能就得问问,你是在为朝廷,在为天下办差,还是在为你的御史台办差,究竟安的什么心? 况且,还有李善长自查中书省,难道李善长就不会感到痛心? 凭什么,到了你刘伯温这里,这些事,就变得这么棘手? 那真要是这般,刘伯温可真就是百口莫辩了。 “侯爷,老夫年迈,再难以胜任御史中丞一职,准备请辞了,所以,想请侯爷帮忙,将在京城府宅变卖。” 刘伯温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的看向萧寒道。 刘伯温年迈? 这话你怎么能说得出口? 现在才洪武几年? 正值壮年之时,你跟我说隐退? 顿时,朱标瞬间站起身,想要走出去,但随即,就是停住了脚步,眼中犹豫再三后,刚才坐了下来。 “可以啊。” “正好风雪还缺一座座外宅。” “只是不知,刘伯将以什么价格变卖?” 萧寒可不惯着刘伯温,便是直接开口笑道:“算了,不管是何价格,只要不太过分,风雪都要了,您觉得如何?” 开口辞官,用以威胁? 你怕是不了解朱元璋的为人哟。 这能让你刘伯温安安稳稳的退休? 那朱元璋脑子才是有问题。 正值壮年,称年迈,准备辞官,这怎么看都是对朝廷不满,况且,刘伯温还是惊世大才,这样的人才,不掌握在手中,谁能安心? 再者,彻查御史台,你刘伯温就辞官,那这其中,可太有说头了,一旦被有心人放大,那你刘伯温可以不在乎名声,但这千秋万代的骂名,你恐怕就得背了。 没想到,聪明一世的刘伯温,竟然也能干出这种事,而康庄大道三千条,他却取了旁门八百道,当真是有负盛名。 “嗯。” 刘伯温点了点头,眼中又是闪过一抹苦笑,本想逼出太子殿下,没想到,萧寒直接买宅子,朱标都没出来,看来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 “侯爷,老夫回去考虑考虑,再给侯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随即,刘伯温缓缓起身,看向萧寒微微一礼道。 “不着急。” 萧寒依旧稳坐,微微一笑点头道。 “那老夫便先行一步。” “侯爷留步。” 刘伯温轻轻点头,但看向毫无起身意思的萧寒,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无奈,随后,便是准备离开肃宁侯府。 “诚意伯。”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御史台纠察天下,弹劾百官,要是不能以身作则,才是取死之道。” “希望诚意伯,能够谨以为戒。” 便是此时,朱标缓缓从屏风后面踏出,眼中透过一抹冷意,轻声道:“至于辞官,你明日递交辞呈,孤立刻让你归田养老,但这京城的宅子,是朝廷所赐,岂能变卖?” “还有彻查之事的差事,既然你没有办妥,你总得给天下,总得给朝臣一个交代,那孤削去你的伯爵,你可有意见?” 朱标的声音异常的清冷,在这寒冬腊月天,更是让人如坠冰窟,刘伯温也是浑身一震,随即,缓缓转过身,看向太子朱标,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这便是朝廷上人人称赞,温良俭恭的太子殿下! 可这一刻的刘伯温,竟然从朱标的身上,看到了一丝朱元璋的身影,那骨子里的狠辣果决,一点都不逊于朱元璋。 “老臣不敢。” “老臣一定会办好这件差事。” “还请太子殿下放心。” 刘伯温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随即,便是看向朱标,微微躬身道。 “孤可没有逼迫诚意伯。” “诚意伯,大可不必如此。” 朱标依旧挺直腰背,淡声道。 “全是老臣自愿,何来逼迫。” “请太子殿下放心。” “老臣知道该怎么办。” 刘伯温依旧躬身。 “嗯。” “去吧。” 朱标微微点头,便是摆手道。 “老臣告退。” 刘伯温仍然躬身,随即,退出了肃宁侯府的大堂,而刚刚退出大堂的刘伯温,瞬间如释重负,明明是寒冬腊月,飞雪漫天,他的后背却已被汗水浸湿。 但刚刚朱标的那股气势,的确让人心惊,就连刘伯温都有些动容,甚至,不敢与朱标对视一眼,只得低头。 “太放肆了。” 直到刘伯温的背影消失在肃宁侯府,朱标才缓缓开口道:“若我大明的臣子,都是这些明哲保身的臣子,那这座天下,还有什么盼头,百姓,还有什么盼头。” “特别是刘伯温,惊世之才。” 朱樉三兄弟也是走了出来,而其中的朱棡,也是眼神深邃的看向肃宁侯府大门的方向,轻声道。 “我从未针对过浙东先生,只是那群书呆子,有点太过于想当然。” “包括刘夫子在内,若都是心如此,那便” 仍然坐在主位上的萧寒,轻轻敲击木桌,依旧轻声道。 “杀。” 寒冷透骨的声音响起。 朱标四兄弟,皆是点头。 “我不喜欢这天下的读书人。” “在我之前者,非我之友。” “那便走吧,去看看我的学堂。” 萧寒缓缓起身,看向城西的方向,道:“只因,学堂之后,这天下,当立风骨!” 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该加群的加群,聊一聊剧情什么的,拜谢了。 (本章完) 第81章:读书和饱饭之间,我必然选择吃饱!(二合一) 朱元璋赠与萧寒的学堂,是前朝时期,一位达官显贵的府邸,其中的陈设,更是尽显名贵。 “这恐怕是老爷子给自己留下的府邸吧?” 萧寒逛完眼前这座府宅,便是看向身旁的朱标,轻声笑道。 “嗯。” 朱标轻轻的点了点头。 最开始,朱元璋的确想将这里当做是私宅,毕竟,陈设如初,算是应天府中,当初留下最好的府宅之一。 但是为了大明,朱元璋也只能忍痛割爱,将这座府宅贡献出来。 “那就得取个名字。” “学堂怎么可以没有名字。” “以后就叫这里讲武堂。” “大明讲武堂。” 萧寒的眼眸亮了一下,便是看向朱标,问道:“如何?” “可以可以可以。” 朱标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朱棣,便是跳起来说道:“只要教兵法,我就好好学,绝不偷懒。” “书是一点都不读?” 朱标挑了挑眉头道。 “读书哪有打仗有意思。” 朱棣反倒是理所当然的回道。 “那看来这里还缺个老师。” 朱标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朱棣,便是开口说道:“每隔几日,孤便会来讲课,谁都不准缺席,要不然,孤打板子,可不是李希颜夫子。” 李希颜,大本堂的夫子,朱棣他们的老师,可以持戒尺,打皇子,朱元璋特许,但这位老夫子动手,还会顾及三分颜面,不会真的下重手。 但这要是落在了朱标的手中,呵呵,别忘了标,也可以是彪子。 “啊。” 朱棣和朱樉的眼中,当即,闪过一抹痛苦,这未来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了。 毕竟,他们几兄弟,除了老三朱棡,其他的读书都不行,当然,还有老五朱橚,也还好点,他其实也能读书,但这个玩意,只喜欢读医书,从小到大就喜欢读医书,当真是让人有点无可奈何。 “你去传一下,让侍卫将桌子凑近一点,既然决定要做学堂,那就要弄好,过几日,便让那些臭小子都过来。” “还有沐英,何文辉,蓝玉,朱文正,一起叫过来。” 萧寒微微思索片刻,便是看向朱标笑道:“反正无事,过几日,就给他们上第一堂课,让他们明白,仗应该怎么打。” “川蜀之战?” 朱标抬起眼眸,点了点头问道。 “不是。” 可萧寒却是摇了摇头道。 “川蜀,偏安一隅,算不上心腹大患,但历朝历代,能算得上心腹大患,是哪里?” 随即,萧寒又是看向朱标问道。 “不能概括,但异族,永远是心腹大患。” 朱标想都不用想道。 历朝历代,华夏上下几千年,哪一朝没有异族入侵,所以,能称得上是心腹大患,那便唯有异族。 “对。” “笼统一点,就是异族。” “而我大明如今的形势,草原,便是最大的心腹之患,毕竟,北元人虎视眈眈,仍然觊觎中原,这是不争的事实。”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赞叹,纵观全局,朱标的战略方针,的确长远,大明的敌人,可不仅仅是草原,从这一点上,朱标说的没错。 可也不能一昧的放大战略目光,那样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现阶段,大明首先要征服草原,稳定边塞,这才是第一的战略目标。 “嗯。” “稳定边塞,的确是大明之要务,朝廷一日都不敢松懈,毕竟,边关的百姓,也是我大明的子民,不能放弃。” 朱标又是点头道。 “那我问你,你觉得在草原上,哪一方更强一点?” 萧寒又是看向朱标问道。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北元的优势,就凸显在这里,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我大明稍有不慎,便是王师溃败,难以招架。” 朱标张了张嘴,方才叹了口气道。 朱元璋又不是没有北伐过,虽然取得了一些胜利,但是终究只是小打小闹,北元也没有伤筋动骨。 但大明这在这一场小胜利之中,投入了大量的资源,所以,在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与资源中,换取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小胜利,这本来就是一份亏本的买卖。 这样便能看得出来,草原作战,如果不是大规模的阶段性胜利,如果不能重创北元,那就是入不敷出,谈何优势? 再说说北元,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粮草运输,完全不是问题,再加上对于草原的熟悉,更是可以让他们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这样本身就已经导致,原本胜负五五开的局势,更倾向于北元,所以,即便是北元打了无数次败仗,吃了无数次亏,只要有一场仗能干得过大明,那就可以重创大明。 就比如历史上的洪武五年,中路徐达兵败如山倒,东路李文忠得失相当,仅西路冯胜取得了一定的战果。 这就已经相当于伤了大明的元气,但还算是退有余地,毕竟,三路大军,中路徐达兵败,李文忠没有输赢,冯胜还算挽回了一些余地。 可纵然如此,大明都恢复了好几年的国力,才在洪武十三年和洪武十四年,两次出兵北伐,斩获颇丰。 “那伱觉得怎样的兵法,可以在草原上克制北元?” 萧寒又是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问道。 “不知道。” 不仅仅是朱标,就连朱樉三兄弟,也都是齐齐摇了摇头,想在草原上克制北元,几乎没有任何办法,要不然,以徐达,常遇春这些人的脾气,早就灭了北元了,哪里还能让他们蹦哒? “所以,针对草原,我提出四阶段战术,而是第一阶段,以草原为中心,开发闪电战势,以雷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无限穿插于草原,这便是以奇袭制胜,快打快跑。”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朱标笑道:“你应该能猜得到,这是谁了吧?” “大汉冠军侯霍去病。” “大唐军神李靖。” 朱标点了点头,没有犹豫道。 历史上闪电战的鼻祖,大汉冠军侯霍去病,而将闪电战发挥到极致者,便是大唐精神李靖,这两位的能力,在历史上,都是有目共睹。 “对,用奇则胜,讲究知己知彼,以正合,以奇胜,兵贵神速,方能百战百胜。” 萧寒轻轻点头,而想要彻底灭亡北元,光是靠闪电战的战势,还远远不够,但却能在极少的消耗中,重创北元,那这对于大明,短时间之内,但是完全够用。 “我相信你。” 朱标抬起眼眸,看向萧寒道。 兄弟之间,彼此贵在交心,萧寒的意思,朱标自然也明白,而天下的局势,特别是谋略这一块,能比得上萧寒者,寥寥无几,所以,未来还是要动兵,那不如相信萧寒,以其制胜。 “章舜。” “萧寒拍了拍朱标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即,又是看向一旁的童章舜说道:“把那本书拿过来。” “遵命。” 童章舜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那本书,仿佛奉若珍宝,随即,快步走过来,将这本书,奉于萧寒道:“一直都带在身上,小心保管,未敢有半点疏忽。” “嗯。” “看看吧。” 萧寒并没有接过那本书,反倒是看向朱标,轻声说道:“这里面,便是我编撰的闪电战势,其实,很早以前就想过,准备后面交给你,但既然开办了学堂,那就拿出来,反正,都是为了大明。” “嗯?” “写兵法就写兵法,你画什么画?” 朱标接过童章舜手上的书,翻开第一页,便是用奇则胜,只是那上面,却画了一些他看不懂的符号,当即,便是没好气的看向萧寒道:“看起来,真别扭,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玩?” “我真是懒得骂你。” “这是我所编写的洪武拼音。” 萧寒当即翻了翻白眼,又是摇了摇头道。 活字印刷术早在北宋时期,便已经创造了出来,而且,现阶段的技术,也已经非常成熟,所以,既然印刷术已经这么成熟,那么在萧寒看来,识字率的普及,便是有必要提上日程了。 而且,既然想要大规模识字,那么拼音字母这种东西,自然必不可缺,特别是洪武元年,萧寒就已经在鼓捣这些拼音字母,但也不算是太过于麻烦,毕竟,主要是搬运后世思想,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可是想拿出来,一直都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但是现在不同了,既然朱元璋让他办学堂,那就正好将这个拼音字母,一块普及下去。 “能不能讲讲重点?” “在课本上印刷这些东西,难道不会对排版造成麻烦?” 朱标的眼中依旧没好气,但随即,便是摇了摇头,又是看向萧寒问道。 毕竟,萧寒做这些事,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用意,而他只需要弄明白,这个洪武拼音,究竟有什么用? 再者便是,印刷术虽然已经很成熟,但还是活字印刷,为了印刷,每每都要对字进行排版,每个字上面都加个符号,那起码要多出一倍的排版才能做到。 所以,如果这个洪武拼音的用处不大,那朱标觉得,不用这么麻烦。 “读书人看的是字,你们也是。” “但是我们说出来的却是音。” “拼凑在一起便是句子,所以。人人都会说话,但却不是人人都会识字读书,而洪武拼音,便是每一个符号,便代表着一个音。” “而就是这个音,组成了洪武拼音,而这也是为了告诉天下人,这个字,该怎么读。” 萧寒看向朱标,依旧是不假思索道:“这样,只要天下的百姓能掌握这些拼音,哪怕不识字,也可以将课本上的内容读出来,长此以往,记住这些字,很难么?” 说完,萧寒又是摸了摸下巴,恍惚间,竟然回忆起曾经小学时照着拼音读书的感觉。 “轰!” “那不是,天下人都可以读书!”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火热,周身更是一震,便是直接拉住萧寒的胳膊说道。 “对啊。” “就是为了天下人都可以读书。” 萧寒点了点头,又是指着书上的拼音说道:“只要你能学会这些拼音,认识这些字母,哪怕没有教书先生,照样可以读书识字,毕竟,认识这几个拼音,比起我大明,比起我大明数以万计的字来说,哪个更好记一点?” 废话。 肯定是洪武拼音,毕竟,一共只有二十六个拼音字母,就算是没有读过书的百姓,多看几遍,也可以牢记于心。 况且,若是洪武拼音,真的可以传檄天下,那与洪武拼音配套的洪武字典,也就该准备出世了。 洪武字典,早在萧寒研究洪武拼音的时候,便已经开始思索。 因为,大明不与士大夫共天下,而是与百姓共天下。 但自古以来,士大夫可以垄断权力,把控各朝朝堂,最核心的原因是什么? 他们垄断了知识,毕竟,众所周知,虽然朝廷在隋唐之后,便开始向天下人开恩科,让天下人都有机会,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以读书改变自身命运。 但是读书,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想要读书,你首先得有书吧? 有了书,你还得认识字吧? 自印刷术普及以来,书这种东西虽然依旧价值不菲,但已经不像古时那般难以触及,稍微殷实一点的家庭,如果咬咬牙,从口粮中省一省,该是能弄到一些印刷的儒学经典。 但是 光有书没用啊! 你不认识字,给你书也是干看着,所以,有了书,不识字,百姓能怎么办? 请教书先生? 呵呵。 买书都是节衣缩食,哪来的银子,再去请个教书先生? 而且,你以为教书先生很廉价? 就拿现在的宋濂,来打个比方,他曾经讲述自己少年时读书艰辛,埋头苦学。 但现在想想,其实宋濂起码还算是幸运,毕竟,能认识字,就算不是氏族,也算是半个寒门了。 但别忘了,寒门是败落,但与百姓之间,人有不小的差距。 所以,科举明面上是给天下百姓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但实际上充其量不过是给寒门儒生一个机会罢了。 至少平头老百姓,还是一点机会都没有,而普通百姓,在不走造反这种极端路线的情况下,想要出人头地,基本上没可能,除非你家的祖坟上真的能冒起青烟。 在官府的打压下,还能够从商积攒家资,靠着积攒的家资,读书识字,才有可能步入朝堂。 但是,商人从政,向来是大忌,就比如眼前的洪武朝,商人之子,或者是商人,可以做官,但大多都是最底层,手中压根没权利,几乎是没有晋升的可能。 况且,这几步下来,哪一步不是难如登天? 但是现在不同了,如果洪武拼音与洪武字典真的能够面世,那真的可以让天下百姓都认识字,至少能跨过积攒家资这一步。 虽然,依旧艰难,但起码在士大夫的知识垄断下,开了一个口子,而若是这个口子开的好,那便是一股洪流,彻底淹没天下。从而打破垄断。 “若是这天下都是读书人,那读书人就没了优越感,更多了一份紧张。” “只不过,这想要推广,可比改革货币交易体系,要更加困难。” 朱棡接过朱标手中的书,又是看向萧寒摇了摇头道:“一个不慎,便可能造成朝廷动荡,毕竟,哪个读书人没有私心,谁想让天下的人都读得起书?” “有,但不多。” “这天下的读书人有九成,应该都会反对,就连老爷子,都有可能反对。” 朱樉也是站了出来,点了点头道:“毕竟,天下以粮食为本,朝廷也以粮为本,若是天下的百姓都去读书,荒废了田亩,才是真正的于国不利。” “你这会儿倒还挺聪明?” “平常怎么不见你动脑子?” 萧寒倒是高看了朱樉一眼,而这个问题,的确很尖锐,但也不是不能破局。 “身为皇子,大明亲王,一切都要以天下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 朱樉白了一眼萧寒,便是开口说道。 “没错。” “如果真的让天下人都读书。” “那在天下,就有可能升起一场动荡,读书出人头地,科考当官,就不用再种地,但没有人种地,吃什么?” 朱标也是点了点头说道。 这是为了大局所想,并不是说百姓读书就不好,相反,朱标更希望百姓可以读书,但在这一切的前提下,田亩不能荒废,要不然,这便是下下策。 “大哥。” “你动动脑子行不?” “我真的是不稀罕说你们几个?” “真的是对得起你们的姓。” 萧寒真的是差点骂街。 随即,又是看向迷茫的朱标四兄弟,无奈的说道:“大哥,读书难道不吃饭?” “你就算是想读书,也得吃饱饭,挑灯夜读,读书写字,那是他们的选择,但是,粮食吃到肚子里,才能止饿,而如果连饭都吃不饱,还读什么书?” “就比如当年的我,粮食和书,放在我的眼前,让我选择,我一定会选择粮食,而不是一本破书。” “因为那本破书,救不了我的命,但是等我能吃饱饭,我一定会拿起书,因为,这两者之间,本来就不是必选题!” “而且,就算是未来的百姓都能吃得饱饭,都能读得起书,那科举,还能将他们全部录取了不成?” “再者,你就算是把书放在老二和老四的面前,他们都不好好学,你真能笃定,这天下的百姓,全都是勤学好问?” 萧寒的话音落下,朱标四兄弟皆是一愣,但随即,却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每天日更万字打底,兄弟们投投月票,推荐票,加加群,一起聊一聊,拜谢兄弟们。 (本章完) 第82章:摊丁入亩,王公贵族该如何?(二合一) “大哥,你想讲道理,便讲道理,又扯我作甚?” “你这不是逼着老大抽我?” 随即,朱樉的嘴角微微抽动,便是与朱老四一同看向萧寒,眼中皆是闪过一抹埋怨之意。 “就是就是。” 朱棣也是有点不开心的看向萧寒道。 当然,这几兄弟玩闹归玩闹,但绝不会真的怪罪萧寒,要不然,萧寒也不会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呵呵。” “我又不是没去过大本堂,你们俩可真是气的李希颜夫子头痛。” 萧寒呵呵冷笑一声,便又是转头看向朱标道:“所以,伱想想你这两个弟弟,皇宫名师辅导,当世大儒,可这有什么用,读书最重要的便是刻苦。” “但读书更多的是枯燥,每日面对文章,如果不能体会到其中的奥妙,自内心收发而动,那便是永远不得精髓。” 看向沉思的朱标,萧寒都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读书,从来都不是一条容易的路。 其一,学无止境。 其二,枯燥乏味。 特别是对于古代,想要出人头地,无非就是做官,而想要做官的首要条件,就是读书写字。 所以,这座天下的寒门子弟,都在翘首以盼,盼望科举的开启,盛世的降临,那他们都可以一展所长,施展心中抱负。 可这些都是寒门子弟,那普通百姓,又该如何出头? 况且,一昧的种地,大半生都用来种地,一代又一代,重复又重复,那这座天下,什么时候才可以富裕起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能读得懂书,他们才会继续读下去,若是读不懂,他们也会劳作,为了活命,他们知道该怎么选择。” 朱标看向萧寒轻轻点头道。 他们这帮兄弟,除了老四朱棣,都经历过乱世,易子相食,已然是屡见不鲜之事,可这也不过是为了活命。 所以,不论要干什么,都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吃饱饭,而若是连饭都吃不起,更何谈其他? “嗯,就像我刚刚说过,这从来都不是一道必选题。” 萧寒仍然是点头道:“这天下,还是满目疮痍,百废待兴,吃饱还是个问题,何谈读书?” “至于洪武拼音,是一个漫长且坚定的过程,所以,前期的推广,效果可能并不佳。”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只编撰出了洪武拼音,对于字典,仍然还在构思之中,因为我们要明白,当下百姓的需求。” 萧寒指向天下,神情淡然道:“一日三餐,衣食无忧,才是强国之根本。” “嗯。” 朱标几兄弟皆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饿肚子的滋味,他们都曾经历过,永远无法忘怀,所以,能让百姓吃饱饭,这更是重中之重。 “你一向喜欢假如,那我们假如一下,未来的大明,百姓衣食无忧,幸福安康,全天下都在读书识字,那田亩怎么办?” 但随即,朱棡微微思索了一阵,方才看向萧寒,继续问道:“届时,百姓家中粮食富裕,田亩荒废,又当如何?” 这倒不是朱棡考虑的深远,而是眼前的萧寒,莫名的给了他一种自信,未来的大明,百姓一定可以吃饱饭,所以,身为大明的皇子,未来的亲王,为国为民,自当担忧。 “这的确是个问题。” 朱标也是深有所感的点了点头道。 “这其实很简单,回收田亩。” 萧寒不假思索道。 “怎么说?” 朱标微微挑起眉头道。 回收田亩? 难不成,还能由大明来种不成? “既然,天下富裕,粮仓充足,百姓生活不成问题,那就收回田亩,由朝廷耕种,让他们去读书。” 萧寒依旧是想都不想的回答道。 这个问题,难道还是个问题? 后世那么多解决的办法,随便摘出来一条,都足以完善此时的大明。 “所以未来,读书识字一旦向天下普及,田亩无人耕种,便只能交由朝廷?” 朱标顿时摇了摇头道:“这恐怕不妥吧?” “怎么就不妥?” “你就是心里的想法太多。” “那我来问你,现在朝廷的赋税,都有什么税目?” 萧寒的眼中又是泛起一抹无奈,随即,便是看向朱标问道。 “土地税,商税,还有盐税,茶税,酒税等。” 朱标想了一下,方才继续说道:“而土地税,又分为两种,一种是亩税,一种是丁税。” “嗯,笼统一点,亩税是指百姓按照其耕种的田地面积和产生交纳的赋税,通常以粮食为主。” “丁税,则是按照家庭人口缴纳的赋税,通常是以银两或者布皮等实物为主。” “至于商税,三十税一。” 萧寒又是摆了摆手,这才看向朱标问道:“至于其他税赋,便不用再提了,我大明便是以此为主,我说的没错吧?” “嗯。” “没错。” 朱标又是点了点头,萧寒口中的赋税,完全就是大明现有的模式模式,也是最初定下的模式,基本上没有太大差别。 “那问题来了,这样的赋税,有多少百姓能够承受得住?” 萧寒依旧看向朱标问道。 “大明,能拿得出粮食,交得起赋税的百姓,不多。” 朱标想都没想,便是摇了摇头道。 “因为百姓收入堪忧。” “所以缴纳不起赋税,实属正常。” 萧寒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标道:“而这一切根本的原因,天灾人祸不断,粮食产量减少,所以才导致,百姓根本交不起赋税,就连吃饱,都是问题。” “所以,我们为何不将天下的田亩回收,交由朝廷管理,每年租于百姓,而朝廷只收取一定的租子。” 萧寒的嘴角,又是勾起一抹笑容。 “大哥,而天下绝大部分田亩土地,皆是由豪强富商,世家大户掌控,包括我朝的官员勋贵,家中大多都有田产。” “所以,你要是想收回田亩,就得想想,该如何面对他们?” “况且,朝廷将田亩收回,就要直接参与种地,这与朝廷所立的法典相悖。” 朱标几兄弟浑身一震,更是连连摇头,萧寒的这个想法,太过于异想天开,一点都不切合于实际。 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毕竟,农业是国家经济的基础,但绝大部分的田亩,都是属于私有,而朝廷主要通过征收赋税来获取收入,而非直接经营农田。 再者便是,这天下大部分的农田,可不是掌握在百姓的手中,而是掌握在世家大户,豪强富绅的手中,虽然,朝廷一直都在杜绝高买低卖的行为,但也架不住粮食收成不行,百姓难以活命,只得卖田,用于苟命,完事成为佃户,一辈子难以翻身,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古代会有佃户。 “你的权力,大不大?” 萧寒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便是看向朱标问道:“你不用多说什么,只需要告诉我,你的权力大不大,能不能,为百姓做主,能不能,为眼前的这座天下做主?” 萧寒的声音中,夹杂着一抹沉重。 同时代人的惺惺相惜,更容易劝得动,但若是让他面对朱元璋,这些话题,他必然是绝口不提。 只因他与朱元璋之间的身份,只是君臣,并非朋友,但现在的朱标,就是萧寒的朋友,所以有些话,可以直接问。 “可以。”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但随即,化作了一抹坚定道:“若是为了百姓,孤义不容辞!” 这便是朱标的选择,若为百姓,永世不悔,当真无愧他历史上的盛名! “你要想明白,这是一条不归路,走的越长,这天下越兴盛,若是扛不住,旦夕之间,天下崩为一盘。” 萧寒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依旧看向朱标道:“还是,义不容辞。” “不归路。” 朱标几兄弟,齐齐沉默,这座天下,是他们父辈付出了所有的努力与艰辛,还有无数将士的生命,才换来的天下。 所以,当萧寒说起不归路,犹豫片刻,理所应当,可再想想,这天下,哪条路,才是归途? “老爷子曾经说过,这未来的天下,是孤的,那便让孤来做主。” “孤,还是那句话。” 半晌之后,朱标才抬起眼眸,依旧是那般坚定道:“若为天下,朱标永世不悔,若为百姓,朱标义不容辞!” “哪怕,天下大乱!” 朱樉与朱棡也是齐齐抬起眼眸,看向萧寒道。 “就算是天下大乱,也不怕,无非就是再打一次天下,有我们兄弟,这天下,乱不了!” 年少稚嫩的朱棣,也是看向萧寒,言语之间,极具自信,不愧是未来五征漠北的永乐皇帝,年少之时,就已经颇具帝王之相。 “还请先生教我。” 朱标四兄弟,又是齐齐单膝跪地,看向萧寒,神情严肃,语气郑重道。 “那就将这天下推倒重来。” 萧寒的眼中也是生起一抹豪气,就算是天下大乱,他也能辅佐朱标,平定天下,再创盛世,而这天下就将如凤凰般,涅盘重生。 “收回田亩,最重要的并不是百姓那一关,而是世家大户,富商豪绅,因为他们手中有千顷良田,自然不会舍得变卖,毕竟,这天下可能会有变故,但手中的田亩,依旧还是田亩。” “所以,只有让他们感觉到心疼,心疼到无以复加,又无力反抗,才能让他们交出手中的良田。” “当然,朝廷也不能让他们亏本,该多少银子,还是多少银子,照价回收,绝不强买强卖。” 朱标等人缓缓起身,萧寒这才继续开口说道:“至于怎么让他们心疼,其实我早就已经想过了,将所谓的人丁税,田亩税,通通作废,一概不用!” “啊!” “大哥,你这玩的更大了!” 朱标顿时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道:“就为了收回田亩,人丁税和田亩税,通通作废,一概不用,那朝廷还能有什么,就靠那点租子,能维持朝廷的日常运作,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能干嘛?” 其实这一点朱标想的没错,如果朝廷将天下田亩,全部回收,肯定要租借于百姓,那肯定是要以最低的价格,要不然,回收天下田亩,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那那点微薄的租子,能干嘛? 别说是朝廷的日常开销,就算是文武百官的俸禄,你也未必能发得起。 “听我说完。” “你想要收回天下田亩,并不能启用强硬手段,这样反而是会适得其反,所以,我们需要以柔和政策,慢慢瓦解他们,让他们自己觉得,田亩太多,并非是一件好事。” 萧寒的声音又是响起道。 想要彻底回收天下的田亩,哪有那般简单,谁能舍得变卖,就像刚刚萧寒说过,唯有让他们感觉到心疼,他们才能狠下决心,将田亩全部变卖。 那该如何让他们狠下决心? “摊丁入亩税。” 萧寒的眼中升起一抹亮光,这才缓缓说道。 “什么是摊丁入亩?” 朱标几兄弟的眼中,闪过一抹迷茫。 怎么又出来一个新词? 这又是什么意思? “简单点解释,就是将人头税摊入田亩面积,只要你拥有的田亩够多,你所缴纳的赋税就越多,相反,你拥有的土地越少,你缴纳的赋税就越少。” “相当于将两者结二为一,但是你想想,这天下的百姓,有多少人拥有田亩?” 萧寒轻轻叹了口气,便是摇了摇头道:“太少了,天下的百姓,大多都是佃户,家中哪里有地可种,无非就是给那些世家大户打工,每年还要交着高昂的租子,依旧需要省吃俭用,才能活下去。” “所以,我们将人订税对于百姓的负担,直接分摊入田亩,这样不仅可以为百姓减轻负担,更可以让那些世家大户,感觉到肉疼。” “同时,这一条政策,更是让朝廷完美的维护了百姓利益,就那算天下声讨的声音再大,还能大过百姓不成?” “要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我大明的第一步踏出去,就是为了这天下的民心,而只要得到了百姓的支持,你还用担心,世家大户的躁动?” 萧寒的眼中,又是泛起一抹冷笑,能在乱世之中积攒家财,大多都不是空架子,他们的真才实学,并不弱于朝廷的官员,而对经济的局势,就相当于天下的局势,他们看的更是尤为清楚,所以,这本身就是一条阳谋。 就算是想要煽动民众情绪,你拿着摊丁入亩去煽动,恐怕是自寻死路吧? “没错!” “只要我们能得到百姓的支持,这场改革的变动,哪怕会有人造反,也会被天下的百姓镇压,而我大明只要得到了百姓的民心,任尔东南西北风,都无法撼动我大明的江山!” 果不其然,萧寒的话音落下,朱标便是浑身颤抖的看向萧寒,眼中更是充满了激动,而他自然明白了萧寒的意思,毕竟,如此简单的解释,一点都不复杂。 那朱标又怎么可能不激动? 甚至,包括朱标身旁的三兄弟,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激动,这完全就是利国利民的好计策,而且,没有一丝阴谋惨杂其中,完全就是赤裸裸的阳谋。 “启禀太子殿下,秦王殿下,晋王殿下,燕王殿下,侯爷。” “属下本不该多嘴,但属下觉得,应该插一句嘴。” 便是此时,站在一旁的童章舜,眼中闪过一抹犹豫,随即,便是看向萧寒与朱标,微微抱拳道:“您有没有想过,我大明朝的勋贵和官员,不用缴纳赋税,那他们手中的田亩,又该如何收回?” 童章舜的话,如同一盆凉水浇下,顿时,浇灭了朱标他们所有的激动,眼眸又变得复杂了起来。 没错,不仅仅是勋贵和官员,甚至,皇亲国戚,也都可以免除赋税,那要是这么办,天下的田亩,还是无法完全收回,毕竟,朝廷也要考虑百官的声音,不然,除了动荡,就只能是动荡。 “当然要收赋税,为什么不收,就凭他们是朝廷的官员,就凭他们是勋贵?” 萧寒倒是不以为意,反倒是继续摆了摆手道:“就算你是朝天的亲王,你也得缴纳赋税,要不然,摊丁入亩,乃至于国法,都不过是形同虚设,百姓不会买账,那这天下,肯定得乱套。” “我们倒是没有任何意见,至于那些弟弟,我想他们也不能有意见,要不然,我就好好治治他们的毛病。” 朱樉率先一步踏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孰轻孰重,还是该明白。” 历史上的朱樉,少年时聪慧,但为何后来那般的残暴不仁? 其实这一点,老朱得背锅,毕竟,老朱一直都太过于宠溺朱标,对于其他儿子,基本上是一视同仁,再加上,老朱给朱樉寻了一位媳妇,还是个异族之女,而朱樉早就心有所属,卫国公邓愈之女。 所以,朱樉变了,变得残暴不仁,对于百姓苛刻,更是骄奢淫逸,整日与侧王妃邓氏厮混在一起,更是对正王妃王月悯,看都不看一眼。 但是现在,朱樉还能救赎,而未来的大明秦王,也注定了他这一生的高光!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 (本章完) 第83章:宗室世袭罔替制度,迟早要亡国!(二合一) “反正,一切为了大明,哪怕是倾尽所有,我们也义不容辞。” 纵然年纪最小的朱棣,也是站了出来,看向萧寒点头道。 这一幕,倒是让朱棡高看了一眼,没想到他们家只会调皮捣蛋的老四,也会有如此高的格局,不愧是朱元璋的儿子。 “放心吧。” “你寒哥从小就会算计。” “他能让自己吃亏?” 靠在房门上的朱棡,又是慵懒的说道:“记住了,大明富庶,等于百姓富庶,而百姓富庶,我们这些亲王,就算是要交纳一定的赋税,荣华富贵,依旧在侧。” 朱棡倒是一点就通,萧寒也是点了点头,国力强悍,百姓富庶,那大明的藩王官员,绝不可能穷苦度日。 “那你们几个今日就得说好,毕竟,日后就连你们手中的权力,都会逐一递减。” 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樉三兄弟,轻声道。 明初时期,其他藩王,现在一来年龄还小,二来便是有这些兄长们震慑,毕竟,别人可能不知道,但萧寒怎么可能不知道? 明朝初年,权力最大的几大藩王,都站在这里,秦晋两王,一个震慑陕西周边,一个抵御北元,坐镇太原,而燕王朱棣,那也是打仗的一把好手,更是凭八百府兵起家,一路横扫天下,奉天靖难,最终登基称帝。 所以,只要这哥仨愿意点头,那未来明朝的藩王制度,便可以一削再削,当然,思想也不能太过于超前,该拥有的兵权,该拥有的权力,还是要给,但是一定要加以遏制。 而这其中,最让萧寒头疼的便是藩王制度的承袭,这若是不改正过来,未来的大明,就算再怎么改革,都会被掏空国库,天下的百姓,依旧还是民不聊生。 “还是那句话,义无反顾!” 朱樉作为太子朱标之后的长兄,随即,便是一步踏出,沉声道:“既然敢做出这个决定,那就代表我已经想明白,若不然,我不会同意。” “对。” “我老朱家的天下,要建立在百姓的心中,权力,也不应该由王朝来捍卫,而是要让百姓去捍卫。” 朱棡看了一眼朱标,同样点头道。 “大丈夫当保家卫国,有没有权力,我觉得不重要,我这一生,只想打仗,哪里有仗打,我朱棣就往哪里去,护我大明百姓,才是我们这些亲王,该做的事!” 朱棣也是抬起头,义正言辞道:“而不是为了区区的权力,分个伱死我活。” “嗯。”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他的好弟弟们,今时今日,总算是长大了许多。 但随即,朱标的眼眸又是看向了萧寒,因为他明白,能明白这些道理,全赖萧寒,要不然,以这几兄弟的脾气秉性,绝不会悟得如此通彻。 果然,大明能有萧寒,才是真正的福分。 “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日后无论如何,兄弟之间,不可生隙,要做这天下最为坚实的后盾,要成为太子最有力的臂膀。” “没有特别多的原因,你们是亲兄弟,我们是兄弟。”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朱标四兄弟,也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我们,也是亲兄弟。” 这句话,朱标他们并没有开口,但转瞬间,在心中划过,对于萧寒,他们内心之中永远保持着对兄长的敬重,要不然,萧寒又怎么可能改变他们的脾气秉性。 这也正是印证了那句话,彼此之间的惺惺相惜,莫过于真诚,真诚,才是永远的必杀技。 “我们本身就是太子党。” 随即,朱樉抬起头,直视萧寒道。 在这朝中,官员的势力划分为淮西勋贵与浙东党派,还有隐性派江南文官集团,但不管朝堂派系如何凌立,皇子之中,永远都只有一个派系,那就是太子党。 而关于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嗯,那就回归正题,淮西勋贵,朝中的文武大臣,乃至于皇亲国戚,他们的赋税该如何收取。” 萧寒点了点头,又是回归正题道:“给他们涨俸禄。” “嗯?” “啊?” “涨俸禄!” 朱标四兄弟,不约而同的喊道。 “对。” “给他们涨俸禄。” 萧寒无视了他们的表情,点头道。 “大哥,那有什么用?” “你要给他们涨俸禄,那我们收赋税的意义在哪里?” 朱标直接没好气的说道。 “而且,我大明的俸禄,一直都不低,还涨个什么俸禄?” 朱樉也是有点不解道。 这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够用,是一回事。” “但是只够用,也是一回事。” 萧寒没好气的看了朱标四兄弟一眼,便是继续说道:“老爷子当初定下的俸禄,只是够官员的吃穿用度,养活一大家子,也不是问题,但谁家不生个病?” “而生了病,拿不出银子,又该怎么办,看着自己的老娘老爹病死,自己依旧是无能为力,那么是痛恨自己,还是痛恨朝廷,两者皆有吧?” “想做一个清官,拿着廉洁的俸禄,能够养活一家的吃穿用度,的确不错了,但是走到了这一步,成为了官员,已经不同于平民,可他们还是救不了自己的亲人,那会怎么办?” “贪污受贿,这就是够用和只够用的区别,而且,大明若是长此以往,这天下的贪官,恐怕就更多了,你抓都抓不完。” 萧寒一股脑的看向朱标四兄弟,全部吐露了出来道:“所以,不管是百姓,还是权贵,都要统一收缴赋税,是为了让天下的声音统一,是要让百姓觉得,大明天下,就是与别的朝代不同,同时,我们也要打破世家垄断,让百姓读得起书,吃的饱饭,替百姓减轻负担,让百官可以安心做天下的父母官,而非去荼毒百姓。” 萧寒又是抬起头,没好气的说道:“况且,摊丁入亩,人头税已取消,如果你家中没有田亩,何必交税?”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贪污永远无法杜绝,但有些人是被逼无奈贪污,所以,只要解决了根本问题,朝廷贪污的问题,就会有所缓解,毕竟,天下刚刚统一,他们也想一展心中抱负,而非贪污受贿,骂名永垂。” 朱标瞬间恍然大悟,但随即,又是皱眉的看向萧寒问道:“那这俸禄,应该如何上涨?” “我大明改革货币交易体系,这个之前我们已经聊过了,那短期之内,朝廷只需要控制货币的数量,乃至于同等值的货物,我大明的经济,便会繁荣起来。” “所以,涨俸禄,也是对于官员的一种爱护,代表朝廷为他们着想,他们也会感恩戴德,好好为朝廷效力。” “至于涨多少俸禄,那就要视情况而定,需要朝廷去暗访,然后逐一裁定每一品级官员的俸禄。” “当然,爵位的俸禄不变动。” 随后,萧寒又是补充道:“爵位的俸禄,不管是上调,还是下调,都不是一个好法子,所以,不变动,是最好的结果。” “嗯。” “爵位的俸禄,的确不好变动。” “大多都是开国元勋。” 朱标点了点头道。 “嗯,他们的问题,只有等你登基称帝,才能得到解决。” 朱棡走了过来,拍了拍朱标的肩膀笑道:“不然,老爷子的面子上,可挂不住。” 这也是实话,开国公侯的爵位,乃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这是朱元璋亲自定下的,所以,一旦改了他们的俸禄,势必会开了先河,那他们的爵位,又当如何? 这若是处理不好,其一,朱元璋那里肯定不开心,其二,这些公侯,也都是朱标他们的叔伯,包括萧寒在内,还是他们的兄弟。 “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你要想想,李先生,徐伯伯,常伯伯,汤伯伯,冯伯伯,还有邓伯伯,这些个叔伯,会不会感觉到寒心。” 萧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但还是继续说道:“等到大明彻底稳固,日月交替,亘古不变之时,再谈这些问题,而且,他们所占的田亩,几乎最多,那交的赋税,也够他们喝一壶,等过个几年,扛不住了,田产也就交上去了,届时,荣华富贵依旧在,想来他们也不会再说什么。” “而且,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当初冯伯伯在凤阳强占民田,淮西勋贵侵占百姓田产的事,就可以彻底画上句号。” 朱樉也是微微思索了一下,方才开口笑道。 占据的田亩越多,扣的税就越多,那他们还敢私占良田,真以为朝廷是吃干饭的不成? “同时,还要定下规矩,谁要是敢隐瞒田亩数量,与造反罪同论,斩立决!” “动荡时期,必要之时,就要用非常之法,铁血的手段,有时候,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这样的震慑,足以,让他们明白,大明改革之心,绝不是空口白牙。” 萧寒的眼中,又是泛起一抹寒芒道。 因为,不管是从经济改革的角度出发,还是从政治改革的角度出发,改革的初期,都必须经过血与火的淬炼,所以,既然无法避免杀戮,那就以杀戮和血腥,重塑这座天下! “你等一下,我听你这意思,我们的权力逐一递减,就是说我们不仅得交税,还有别的事,等着我们?” 但瞬间,朱棡却是瞪大了眼睛,从萧寒的口吻之中,那未来的淮西勋贵,权力肯定会被削减一大半,毕竟,先是斩立决,又是非常之手段,你这是在隐喻什么? “哎哟,朱标都没想明白的事,你却能想明白,不错哟。” 萧寒又是高看了朱棡一眼,看来历史上对于朱棡的评价,完全符合史实,这人不仅聪明,而且,还能举一反三? 那这份能力,就绝对不弱于朱标。 “呵呵。” “有屁赶紧放。” “别想着捧杀我。” “你没看老大的那眼神,都快对我升起忌惮了嘛。” 朱棡依旧是没好气的看向萧寒说道。 “这跟我有个屁关系?” “我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朱标顿时转过头来,看向自家老三朱棡,也是没好气的说道:“还忌惮你,你回家整俩鸡蛋去,补补你那破脑子。” “补个屁的脑子。” “我这脑子,不比老四的好用?” 朱棡翻了翻白眼道。 “不是,三哥,今天我又没招你惹你,你干嘛要带上我?” 一旁的朱棣小脸一皱,委屈巴巴的看向朱棡,没有这么埋汰人的,你跟老大的战争,带上一个小的,你好意思嘛你。 “呵呵。” “你那脑子,的确有点侮辱咱老朱家。” 只不过,朱棣话音落下,朱樉便是接过话茬,也是呵呵一笑道。 “他就是年龄小,他要是再大点,你都玩不过他。” 萧寒瞥了一眼朱棣,便是不屑的看向朱樉道:“毕竟,你是出了名的废柴,人家老四背书,就算再也不行,那也比你强。”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嘲讽,多少还带点看不起的意思,霎时间,朱樉的面色涨红,但又无力反驳,随即,便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怎么,寒哥,你现在也带捧杀?” “每天有个老三针对我,我日子已经过得很艰难了,你现在又把老二整过来,那我日子岂不是过得更艰难。” 朱棣非常怀疑,萧寒不是在为他说话,而是在捧杀他,毕竟,已经得罪死了老三,还得得罪死老二,那他这个老四,这辈子,基本上就不用活了。 “兔崽子,你会不会说话?” “你要是不想被我打死,就闭上你那张破嘴,老二老三是你喊的?” 朱标转过头来,看向没大没小的朱棣,便是冷着脸说道:“下次再让我听见,他们几个能放过你,我一定好好教教你做人,你放心。” “不敢不敢。” 朱棣连忙认怂,惹了老二老三,那还能有条活路,惹了老大,那基本上,朱棣就可以淡出朝廷了。 “哼!” 朱樉与朱棡皆是齐齐甩头,对于朱棣,不屑一顾。 “继续说正题,别扯歪了。” “他们的权力,究竟会如何递减?” 朱标摇了摇头,方才看向萧寒道。 “就拿老爷子定下的制度来说吧,宗室世袭罔替制度,对吧?” 萧寒先是点了点头,就是瞥向朱标问道。 “没错。” “宗室世袭罔替制度。” “就像是开国公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毕竟,咱老爷子苦过,想为后世子孙着想,这一点上,我觉得没错。” 朱标点了点头,这个制度,还是老朱跟他商量过,才决定了这个制度。 而且,朱元璋设立宗室世袭罔替制度,就是想给后世子孙谋点福利,别让他们学了自己,吃不起饭,去当乞丐。 再加上,老朱也并不是只给自己的后世子孙,谋了福利,而是给自己的老兄弟,都谋了福利,反正,开国勋贵,都可以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那我就问你一嘴。” “亲王的嫡长子,还是亲王。” “剩下的儿子是郡王吧?” “郡王的儿子再往下降,对吧?” “但是老爷子给了保底,对吧?” 萧寒抬起头,看向朱标,眼中闪过一抹玩味道。 “嗯。” “这不是什么秘密,朝廷都知道。” “还用得着我再说一遍?” 朱标翻了翻白眼道。 这件事,朝廷上人尽皆知,还用得着再说一遍? “没错,亲王可以世袭,那亲王所出的儿子,依旧还是郡王,没错吧?” 萧寒依旧抬起眼眸,还是那般玩味道。 “嗯。”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方才看向萧寒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能不能一口气说完,我听着你说话,心脏都有点痛!” “对啊,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给我整的嗓子眼都堵住了。” 朱樉也是没好气的看向萧寒道。 “这么说吧。” “按照老爷子现在的年纪,正值壮年,正是生龙活虎之年,那你们的兄弟,这还不算多,未来再添十几个兄弟,那都是有可能的事,对吧?” “那就相当于,我大明未来有二十几位亲王,而这二十几个亲王,总不可能只有一个儿子吧?” “就我们按照一个亲王生十个孩子,一个要世袭亲王,那剩下的九个孩子,怎么也得是个郡王吧?” “所以,那二十个亲王,减去二十个亲王世袭,还有一百八十个郡王吧?” “好,先停在这里,我们先不要估算这一百八十个郡王,再说说那些世袭亲王,他们生出的儿子,也得是郡王吧?” “而且,你还不能保证,他们就只生十个孩子吧,那且不说爵位够不够封,就光这些郡王的俸禄,也够我大明喝一壶的吧?” “你觉得,国库能够支撑得起?” 萧寒还是玩味的看向朱标四兄弟道。 按照这个生育速度,大明的郡王,绝对是数之不尽,那郡王的俸禄,可是越来越多,那老朱家的后世子孙,一年什么事都不干,就可以领取俸禄,逍遥度日。 因为,本身朱元璋就给了个保底,只要是他们老朱家的皇室血脉,都可以领取俸禄,就算是俸禄较少,但积少成多之下,国库也扛不住这么造! “轰!” 不仅仅是朱标,就连朱樉,朱棡,朱棣,也都是浑身一震,后背冷汗直流,虽然,萧寒没有明着说出来,但他们也明白了萧寒话里话外的意思,这要是不逐一削减权力,大明,迟早亡国!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作者真在玩命爆更! (本章完) 第84章:天子恩泽,五世而斩!(二合一) “现在,诸多亲王年少,还看不出什么隐患,但是再过几十年.” 朱标的头皮都有些发麻,说到最后时,他都没了声音。 而若是按照这般发展,长此以往,大明的郡王真的会越来越多,而老朱家的子孙,恐怕会越来越多。 那这必然会成为大明的隐患,毕竟,天下就这么点,你就算是举全国之力,供养老朱家,那也不一定能供养得起。 况且,百姓难道就不用生活,百姓难道就不用吃饭? 每年含辛茹苦赚的那点粮食银子,全部都上缴了国库,那这不是逼着百姓去死? 那不造反,还在等什么? 这就相当于又是一个轮回,明朝又将重复元末时期的苛捐杂税,压榨百姓。 “你以为只有这几位亲王不成?” “陛下所出,皆是亲王,若都可以世袭罔替,那我大明的郡王,只会更多。” 萧寒依旧是摆了摆手道。 这本身就有历史依据,弘治时期,宗室郡王泛滥,国库难以承受,朱佑樘选择加以遏制,但后期,明武宗朱厚照一上台,便是拆了自家老爹的台。 “再者说来,郡王居多,这不过是其中之一,至于剩下的原因,便是赋税。” “凡我大明亲王,皇亲国戚,皆可以不用缴纳赋税,但我大明的经济基础,只有赋税,所以,在你登基以后,伱会发现一件很可悲的事实,那就是国库三分之一的收入,都要用来供养亲王,而朝廷,却得不到任何回报。” “在经你之后,国库每年更是必须拿出三分之二,用来供养大明的皇室子孙,可他们依旧不用缴纳赋税,这样长此以往,朝廷的经济,势必崩塌。” “而真到了那时,供养皇室子孙,后世的皇帝,后世的大臣,应当如何选择?” “无非就是继续苛捐杂税,在原本就可以收的赋税上,继续加税。” 萧寒又是瞥了一眼朱标四兄弟,这才轻声开口说道。 大明朝灭亡的原因,归根结底,其实供养宗室,只能算作其中一则原因,但更多的便是赋税。 朝廷对于这些宗室的宽容,便是不用缴纳赋税,可是这天下的百姓,还是要缴纳赋税,那一旦朝廷连日常运转都无法维持,那就唯有加税,这样下去,势必会闹得天怒人怨,埋下前所未有的隐患。 “那应该怎么解决?” 朱标重重的点了点头,便是看向萧寒追问道。 毕竟,萧寒既然能提得出来,必然有解决之法,要不然,萧寒不会多嘴。 反正,大家心如明镜,萧寒这一生,都活得洒脱,正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至于后世子孙,那就是他们的事,萧寒可从来都不会管,而过好当下,才是萧寒的选择。 所以,萧寒既然能说出来,那必然有解决之法,不然,他从来都不会多嘴。 “确实能解决。” “但我可不会去说动老爷子。” “就算关系再亲近,我也始终是大明的臣子,不是老爷子的儿子,我去说这种话,不合适。” 萧寒轻轻的摇了摇头道。 “你放心。” “若不懂你,我自然不会问。” 朱标拍了拍萧寒的肩膀,轻轻点了点头,至于后面的话,不用言语,他们便彼此皆已知晓。 朱元璋定下的皇明祖训,所以,如果要更改过来,那便唯有朱元璋亲自去改过,才能上承天意,下顺民心,诸多皇子,心中才不会有埋怨。 毕竟,老朱是大明的缔造者,而皇室未来的藩王,都是人家老朱的儿子,老朱去改过,也最为合适。 但若是等到了朱标那一朝,再去改这些事,最起初的动荡,肯定会泛起,毕竟,到了朱标的手中,这始终是削藩。 “嗯。” “就像我刚刚说过,天下一视同仁,谁也不能逃税避税,包括亲王,你手中的田亩够多,那你就交更多的赋税,至于朝廷的俸禄,照发不误。” “而没有田亩的官员,就可以避免摊丁入亩税,毕竟,天下的田亩,那么多,朝廷的官员,能有多少人?” “哪怕只拿出十分之一,也足够他们的俸禄了,至于藩王和权贵,就相当于他们用自己的俸禄,交的是赋税,而且,他们的俸禄,可能都不足以缴纳赋税。” “面子和里子既然都有了,可他们要是还敢说什么,那就罚。” “至于收回来的田亩,朝廷负责耕种,或者是将田亩租给百姓,当然,那百姓就成了佃户,租子不能太高,至于赋税,那就全免。” “当然,人口的普查,田亩的丈量,都要依照朝廷的法度去办,一年一清查,一个地方都不能漏,以免有人开垦荒地,隐瞒不报。” 萧寒微微思索了片刻,便是看向朱标,继续轻声道:“别忘了,这天下最多的还是流民,毕竟,刚经历过乱世。” 天下间的田亩,还有一半处于荒芜,所以必须要重新开垦,那这开垦的一年中,那百姓吃饭,又成了一个问题。 毕竟,此时的天下,仍然流民最多,大多居无定所,那朝廷就必须给他们一条活路,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既然,百姓无田可种,那朝廷让你们种田,而且,只收取廉价的租子,绝对低于那些地主大户,让百姓不至于在丰收之年,依旧节衣缩食,而且,赋税全免。 “百姓的赋税,可是大头。” 朱棡抬起头看向萧寒道:“如果免去了百姓的赋税,那一旦朝廷收回了所有的田亩,朝廷没有赋税,又该如何?” 这其实也是一个问题,世家富户,皇亲诸侯,一旦将手中的田亩,卖给了朝廷,那他们相当于也不用交税,这就直接相当于断了朝廷的税收。 “那我们的交易管理司,是用来干嘛,摆设不成?” 萧寒顿时没好气的看向朱棡道:“别忘了,交易管理司,就是为了定价,而田亩的价格,也只能由朝廷来定,舍不舍得卖,我们先不说,就说他们卖了,再也不用交赋税,这确实可以。” “那赋税的基本来源于何处,无非就是粮食,而粮食产自田亩,而我大明,掌握了所有的田亩,且不说每年的租子,完全胜过赋税,就算只拿出去一半租,剩下的一半,朝廷自己经营,也要比那点赋税,强很多。” “况且,商税从未取消过,就算你不再种地,你名下的那些产业,也会构成税收,双管齐下,大明只会愈发的繁荣。” 萧寒又是一口气说道。 最初阶段的改革政策,一定要倾向于百姓,要让百姓吃得饱,穿的暖,而这势必会有所牺牲,那朝廷就得做出选择,究竟是选择百姓,还是这些世家富户。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朱棡点了点头,便再未说什么。 萧寒说的对,摊丁入亩,并不是为了保证世家富户的利益,而是为了保证大明百姓的利益,只要大明百姓吃得饱,穿的暖,那路不拾遗的盛世,还能远? “再说说亲王,历朝历代的藩王制度,皆有所不同,但大多都殊途同归,直到我看见汉王朝,汉武帝时期所推行的推恩令,才让我揣摩出一点想法。” 就当所有人没有意见时,萧寒又是开口道:“我将这称为天子恩泽,五世而斩。” “天子恩泽,五世而斩。” 朱标的眼中泛起一抹光芒道。 “对。” “天子恩泽,五世而斩。” “出自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萧寒轻轻的点了点头笑道。 朱标算得上是博览群书,那自然明白大同小异的意思,总而言之,解释起来,其实并不麻烦。 “陛下之子,贵为亲王,而亲王之子,为郡王,郡王之子,为郡公,郡公之子,为县侯,而县侯之子,为乡伯。” “正所谓,一世一刀,一刀一斩,五世而终,天子泽尽。” “除非有莫大的功勋,可继承祖爵,要不然,便是以此推行,便可保我大明万世基业。” 萧寒的声音虽轻,但话语之间的锋芒,又是让朱标四兄弟,浑身一震。 真的是好一个天子恩泽,五世而斩! 随即,朱标他们的脸上,便是露出一抹难色,办法的确是个好办法,但这里可是古时封建王朝,谁不想让自己的子孙兴盛一点,可要是这么干了,不死绝,那就是好事了。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如果后辈无能,也可以靠祖辈积累过活,但是吃空饷,能吃多少年?” “大明一旦陷入财政危机,这是后世儿孙,该死还得死,要记住,什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萧寒又是撇了撇嘴道:“除非,你朱标自认为不如汉武帝刘彻。” 天下第一阳谋,推恩令,汉武帝刘彻不曾犹豫,因为他明白,刘氏子孙与汉王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况且,这又不是相当于你被移出了皇籍,宗室排序,仍然有你的名字,你依旧可以进行科举,做官,有大功勋者,封侯封王,还是不在话下。 所以,不能靠老祖宗摆烂,那就靠自己努力,这也是一条后路,不至于养出那么多无能的后辈。 “我同意!” 随即,朱标咬了咬牙,眼中一狠道:“那就让他们自求多福,老朱家绝不养废物,有能力,未来就自己当官,没能力,那就自求多福,这也怪不得老祖宗们了!” “嗯。” “虽然很不想认同,但也无可奈何,毕竟,这大明朝的皇帝,是我爹。” 朱樉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方才看向萧寒笑道:“我也同意。” “那我更不可能反驳了。” “反正,以我的能力,给后辈留下点恩德,不是问题,我晋王这一脉,也不可能灭绝。” 晋王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自信道。 “那我自然不能比我三哥差。” “我也同意。” 朱棣也是不甘示弱的看向萧寒道。 “嗯。” “不用担心,比如你们立下重大功勋,为国开疆拓土,攘外安内这等功勋,就可以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朱标微微想了想,便是开口道:“但必须有一项规矩,凡是嫡子,除世袭罔替者,皆可封郡王,依旧遵循天子恩泽,五世而斩,而皆庶出者,皆不可封王,只能封侯,以此而斩。” “可以。” “我没意见。” 三兄弟齐齐点头,眼中皆是闪过一抹火热,只要自己的嫡亲王爵,可以世袭罔替,那就去为大明朝立功,而且,他们仨的能力,想要保住自己的王爵,不是问题。 毕竟,老朱那么多儿子,为什么只有仨可以站在朱标的身边,就已经不言而喻了。 当然,不能排除还年幼的原因,但时势造英雄,年长有时候,也是一件好事。 “那所有的问题,不都解决了。” 朱标也是笑着点了点头道。 “呵呵。” “你可真会净想美事,要是真有我们聊的这般简单,那我们就不会卡在货币交易改革上了。” 萧寒直接翻了翻白眼,又是没好气道:“咱们也得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今日,也算是我们通个气,大致的有个方向,不然,日后做起事来,顾头不顾腚,什么事都办不成。” “嗯。” “这是自然。” 朱标微微一愣,随后又是揽住萧寒的肩膀笑道:“但是有你肃宁侯,我就很安心,毕竟,没有什么事,是你办不成的,你放心,光是你提出来的这些事,你的世袭罔替,我就得一定替你保住了,放心吧。” “呵呵。” “反正老爷子不在这里,我也不怕你,直白点,光凭我定鼎天下这一项功劳,我都能保住我的世袭罔替。” 萧寒呵呵一笑,完全不屑一顾道。 关于他的世袭罔替,还需要朱标保? 别闹了,要是他萧寒都保不住世袭罔替,在朝廷上,有几个勋贵能保住世袭罔替? “你说话做事,能不能别那么谨慎,还老爷子不在这里,你不就是想告诉我,别去打你的小报告。” 朱标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坏笑道。 萧寒做事谨慎,那可是出了名的,所以,不管说什么话之前,都得铺垫一下,以免有心人拿出去说他居功自傲。 “你就是说给老爷子听,我也不怕,毕竟,谁没事居功自傲,傲到太子身边去?” 萧寒依旧无所畏惧地看向朱标道:“况且,我刚刚有说话么?” 萧寒的眼眸扫视了一圈,朱樉与朱棡便是连忙摇了摇头道:“没有,寒哥什么都没说过,我们可以作证,全都是太子瞎编!” “对!” 朱棣心中一凛,也是道。 得罪了自家大哥,最多就是一顿责罚,但得罪了老萧,那可能过几年,他们还是要活在萧寒的摧残下,毕竟,接下来人家是老师,他们几个是学生,穿小鞋这种事情,萧寒真的干得出来,而且,绝对义正言辞,老爷子都拿他没办法。 “你们这几个小混蛋。” “真是白疼你们了。” 朱标顿时笑骂道。 “嘿嘿。” 三兄弟又是齐齐挠头道。 “都别闹了,算算时间,宋国公应该也快到应天府了,我们也该回宫了,你要不要一块?” 几兄弟又是一阵打闹,这才停了下来,随后,朱标又是转头看向萧寒道。 “别闹,我可不想见冯叔叔,除非陛下传召,要不然,打死不去坤宁宫。” 萧寒连忙摆了摆手,随即,又是没好气道:“毕竟,能瞒得过那些淮西勋贵,那是因为他们怕我惧我,但是冯叔叔,他可不怕我。” “冯叔叔没有你想的那么小气,况且,牵连了这么深,常伯伯已经教育过他,想来,他的脾气秉性,应该变了很多,至少压榨百姓这种事,他这辈子都干不出来了。” 朱标倒是完全不在意的说道。 宋国公冯胜,打仗胆大心细,做事也谨慎,再加上郢国公冯国用,所以,朱元璋一直都很信任冯胜。 “嗯。” “那我也不去,我要去一趟工部,毕竟,让你盯着新货币的发行,我实在有点不放心。” 萧寒依旧摇了摇头,随后,又是看向朱标继续说道:“这样吧,你先去坤宁宫,等见过了冯叔叔,你便直接来工部,毕竟,新货币的模板,一定要定下来。” “嗯。” 朱标想了一下,便是点了点头道:“那你便在工部等我,先打印几块模板,瞧瞧效果,完事等我过来,我们再商议一下数额,还有发行数量。” “可以。” “数额可以暂定,但发行数量,一定要谨慎,不能有丝毫的偏差。” 萧寒抬起头,看向身旁的童章舜,轻声说道:“你就不用陪我去工部了,你走一趟户部,请户部尚书吕昶清点一下国库,还有粮食等货物,要尽快。” “遵命。” 童章舜重重抱拳道。 “先按照市场的定价来,等到明年开春播种,粮食充足的情况下,再进行等额调配,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稳住市场局势。” 萧寒又是转头看向朱标道。 “嗯,那我就先回坤宁宫,等见过了冯叔叔,我就马上赶来工部。” 朱标也是点头道。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作者真在玩命爆更! (本章完) 第85章:李先生,有没有参与过凤阳之事?(二合一!) “工部尚书单安仁,见过肃宁侯。” 萧寒刚刚一到工部,工部尚书单安仁便是急忙迎了出来道。 “单尚书,你我也算是老朋友了,就不要这么客套见外了。” 萧寒连忙摆了摆手,也是见过道。 “礼不可废。” “你怎么说也是侯爷。” “我就算是工部尚书,也得恭恭敬敬喊一声萧侯。” 单安仁轻声一笑道。 单安仁也是淮西凤阳人氏,龙凤二年归附朱元璋,现在也已年迈,而要不是萧寒的干涉,洪武二年,单安仁便去了兵部任职,也不会待在工部。 “还是如往常,我依旧叫您单伯伯,您依旧叫我风雪,不然,听着怪别扭。” 萧寒又是摆了摆手道。 “行,那老夫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今日什么事,伱怎么来了工部?” 萧寒与单安仁落座以后,单安仁才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可是有什么旨意?” “倒也称不上什么旨意。” “只不过,的确有些事。” “我与太子殿下准备改革货币交易体系,所以,我带来了几张图纸,想要请工部的匠人,帮我打造几个模块,当然,必须是能工巧匠,要不然,难以胜任。” 萧寒从身上拿出了几张图纸,放在了桌子上,这才看向单安仁又是笑道:“毕竟,工部最擅长之事,便是打造器物,能工巧匠之多,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这倒也是,没问题。” 单安仁恍然大悟,便是接过图纸,看向上面繁琐的设计,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也是闪过一抹凝重,道:“不过是几块模板,设计便这么复杂,要不是工部能人居多,这天下,还真没几个人能打造出来。” “嗯,环环相扣,图案交印,就是为了防止盗版,以免有人私自铸造货币,而且,绝不能缺少防伪标识,以免百姓受骗,而这样的损失,能避免,则尽量避免。” 萧寒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抿了一口热茶,方才继续说道:“那也就只能辛苦工部,而且,必须要尽快,明年开春,朝廷就要发布新的货币,所以在此之前,一定要准备妥当。” “放心,你要是想在工部找打仗的人,那自然是不可能,但是打造个些许器物,工部一定能胜任。” 单安仁没有反驳,反倒是笑着点了点头道:“况且,最近工部招收了两个人才,老夫准备好好培养培养他们,过两年,就可以接老夫的班,老夫也就可以安心致仕了。” “嗯?” 萧寒倒是好奇的抬起眼眸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少年郎,竟然会被您老人家看上?” 单安仁做事一向严谨,的确是一股清流,要不然,历史上的单安仁,也不会被朱元璋调去兵部,所以,能入了这位的法眼,应该错不了,那萧寒自然好奇。 “是两个匠人,不过,他们姓公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公输。” 单安仁先是端起茶盏,随后,才转头看向萧寒笑道:“这样的大才,不留在朝廷听用,实在可惜,而且,他们学的也不错,日后,定然要向陛下举荐。” “公输。” “鲁班后人。” 萧寒顿时起身,看向单安仁道。 “嗯。” 单安仁轻轻点了点头道:“就是鲁班后人。” 鲁班,姬姓,公输氏,名班。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鲁班,也被称为公输班,没想到,这位的传承,竟然还存在于世! “工部。” “不对。” “大明捡到宝了。”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感慨,笑道:“若真是鲁班后人,那我大明的工匠技艺,绝对能更上一层楼。” “嗯,早就已经考究过,光是技艺比拼,就没人能胜过这两兄弟,而要是想打造出你与太子殿下的这几个模块,也就只有他们俩可以胜任,其余匠人,就算是能打造出来,大多也是强差人意。” 单安仁又是拿起手上的图纸,边看边笑道:“不过,你能设计出如此图纸,看来对于工匠技艺,也是十分娴熟,但可惜,工部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真佛。” “伯伯说笑了,都在为朝廷办事,陛下让风雪去哪里,风雪便去哪里,皇命不可违。” 萧寒笑着摇了摇头道。 “你小子。” 单安仁手指轻轻指了指萧寒,方才将图纸交给一旁的侍卫,道:“将这几份图纸,全部交给公输兄弟,让他们即刻着手打造,今天落日之前,必须看到成品。” “遵命。” 那侍卫点了点头,便是将图纸,收进了怀中,然后踏出了大堂。 “放心,他跟了我很多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事。” 单安仁还怕萧寒多想,又是开口笑道。 “不会,伯伯做事,风雪放心。” 萧寒依旧摇头道。 单安仁因为年迈,再加上权力不大,还是淮西人氏,所以几乎没有人针对,再者,这位若是真的做事大大咧咧,他也干不到工部尚书。 毕竟,当官这种事,除了自身能力过硬,便是为有谨慎细腻,不然,迟早人头落地。 “侯爷。” “宫中来旨,让您速速进宫。” 不多时,坤宁宫中的侍卫,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工部,随即,便是看向萧寒,恭声道。 “嗯。” “知道了。” 萧寒心中叹了口气,但面色不动道。 “伯伯,宫中传召,风雪便先行一步,图纸的事,请您多多上心。” 萧寒缓缓起身,看向单安仁又是拱了拱手道。 “放心,就冲太子殿下,还有你,这件事,老夫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单安仁也是缓缓起身,看向萧寒拱手笑道。 “嗯。” “天气寒冷,伯伯便不用送了。” 萧寒又是点了点头,便是踏出了大堂,前往了皇宫。 “肃宁侯,不愧是陛下养大的孩子,果然受宠。” 工部左侍郎陆有为,从后面走了出来,看向单安仁,轻声道:“就算是比之太子殿下,肃宁侯都不弱几分。” “慎言。” 单安仁轻轻摆了摆手,将这个话题打住,随后,又是看向陆有为道:“你去把这件事盯一下,别出了什么差错。” “遵命。” 陆有为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萧寒与皇室之间的关系,他们心里明白就可以,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 “陛下,老臣有愧圣恩,还请陛下降罪。” 而此时的坤宁宫之中,宋国公冯胜已然跪倒在了朱元璋的面前,差点老泪纵横道。 看得上手的朱元璋和马皇后,还有一旁站着的朱标,眼中皆是闪过一抹无奈。 这个宋国公冯胜,刚一见面,不是嘘寒问暖,就是请罪,还真是一向小心谨慎,光是这一点,就算比萧寒,也差不到哪里去。 “嗯?” 朱元璋的目光微皱,瞥了一眼旁边的朱标,那意思,自然很明确,臭小子,该你上场表现一下,赶紧扶起你的冯叔叔,而现在安抚好他冯胜的情绪,冯胜以后死都是你朱标的人了,长点心。 那身为太子的朱标,自然要懂点事,既然,自家老爹已经这样给自己铺路了,放到碗里的饺子,嚼碎了喂给自己,再不吃,就有点没礼貌了。 “冯叔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老爷子,哎,不对,父皇当然不会怪罪您,快起来。” 朱标上去,便是直接将冯胜扶了起来,同时心中暗骂一声,被萧寒那个臭小子带跑偏了,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提老爷子? 果然,朱元璋与马皇后的嘴角,微微抽动,好一句老爷子,真的能缓和气氛,不过,你不觉得冯胜很尴尬么? 他们还以为,朱标是为了缓和气氛,殊不知,朱标只是一时口误,说错了话。 “陛下.” 被朱标扶起来的冯胜,依旧小心翼翼的看向朱元璋,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元璋摆手打断道:“行了行了,咱要是想要怪罪你,你那颗脑袋早搬家了,咱还能叫你请回应天府?” 话音落下,朱元璋便是没好气的看向冯胜笑骂道:“你这个老匹夫,怎么也开始学起汤和来了,做事一套又一套,不知道咱最烦这个?” “呃呃。” “上位恕罪。” 冯胜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便又是连忙告罪道。 只不过。 这一次冯胜将陛下换成了上位。 “懒得搭理你了,你京城的那套宅子,再已经让人重新收拾过,你随时可以搬进去,凤阳就不要再回去了,过几年,不然,咱怕人骂死你。” “还有,要是没有事,那就读点书,别老是出去跟他们喝花酒,无所事事,看看你那大腹便便的样子,恐怕再过几年,你连兵都不会带了,更别提打仗。” 随后,朱元璋又是摆了摆手,还是没好气的说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晚上,咱让你嫂子给你掂了几个好菜,咱哥俩喝两盅,你就直接在宫中住下,明日再回府中。” “遵旨。” 冯胜微微躬身,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但还是看向朱元璋,说了一句道:“要是陛下需要老臣,老臣依旧可以提刀上阵,若是不能做到战必胜,老臣提头来见上位。” 冯胜说话之间,依旧傲然,带兵打仗,他绝不弱于徐达和常遇春。 “嗯。” 朱元璋轻轻点了点头。 冯胜的能力自然不弱,关于这一点,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该说的话,还是不能落下,毕竟,今日这场家宴,其一就是为了训斥冯胜,二来,便是将冯胜留在应天府。 而且,冯胜也知道,这次回来应天府,他就回不去凤阳了,且不说侵占田产之事,就算是朱元璋这一关,他都过不去。 再加上,冯胜对于全局的掌控,一点都不亚于其他将领,特别是北元侵略边境,估计朱元璋也忍不住了。 “臣萧寒,拜见陛下,拜见娘娘。” 便是此时,萧寒也已经来到了坤宁宫,而因为有马皇后的懿旨,所以并不需要通传,便是直接踏了进来,看向朱元璋与马皇后躬身道。 “不必多礼了。” 朱元璋摆了摆手,萧寒便是直起身子,这才看向宋国公冯胜,太子殿下朱标,又是拱了拱手道:“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宋国公。” “臭小子,还叫宋国公?” 朱标点了点头,宋国公冯胜却是笑骂道:“老夫本来还想等见过了陛下,就是去你的肃宁侯府,没想到,你这个臭小子来了坤宁宫。” “冯叔叔说笑了,您回来,小侄子当来拜见。” 萧寒尬笑了两声,便是看向冯胜道:“看您老的身体,应该还不错,那就不问了,免得您又说我咒您。” “嗯?” “不是咱将你召来坤宁宫的么?”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坏笑,又是偏向萧寒道:“怎么,这会儿就成了自己来的了?” “咳咳。” 萧寒又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随即,又是转头看向眼神不善的冯胜道:“凤阳之事,您真的不能怪我,我也是没办法,那都是咱的乡亲,而且,要不是有您,他们哪敢侵占百姓田产。” 洪武元年,大明开国之初,宋国公冯胜返乡,便是有人检举揭发,以宋国公冯胜为首的诸多淮西勋贵侵占百姓田产,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萧寒。 “那你就不能私下跟我商议一下,况且,这件事我也很懵,我都不知道,我就被扣了一顶侵占百姓田产的帽子。” “真想杀鸡儆猴,你不能老是逮着我薅?” 宋国公冯胜当即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是察觉自己的话不对,便是连忙看向朱元璋摇了摇头道:“当然,上位没有错,我只是觉得,就算我得背锅,你也得跟我通个气,直接一顶帽子扣下来,这谁能绷得住?” “那你干了没?” 朱元璋撇了一眼冯胜,轻声道。 冯胜也尬住了,随后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本来不想干,但奈何财帛动人心,穷怕了,这才鬼迷心窍,侵占百姓田产。” 其实说到底,冯胜真的干过,所以才会被萧寒刻意放大,那就说起来,收了免死金牌,冯胜一点不冤枉。 “咱说过了,不用再解释,干过了就是干过了,你再怪风雪也没用。” 那毕竟是自家犊子,该护还是要护一下,所以,朱元璋看向冯胜,没好气道:“还不如找找自己的原因。” “上位说的对。” “这件事,的确是咱错了。” 关于这一点,冯胜叹了口气,又是点了点头道:“凤阳那边,咱不仅清退了田产,更是加倍补偿了百姓,至于其他勋贵,咱就不得而知了。” “明年,咱都会去查。”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锋芒,要是谁还敢顶风作案,那就别怪他朱元璋心狠手辣了。 果然,冯胜心中一凛,果断躬身道:“上位圣明。” 但其实,这其中还有一层隐喻,那就是朱元璋想借冯胜之口,让那些勋贵真心实意的去清退田产,而冯胜七巧玲珑心,自然也明白朱元璋的意思。 这就是君臣之间的心照不宣。 “冯叔叔,下次风雪一定带着礼物去看您,您就把这件事过了,一定向您好好陪罪。” 萧寒又是看向冯胜,笑着说道:“况且,您身为国公,总不至于和我一个小辈计较吧?” 好好好。 你真是将道德绑架玩明白了。 不允许别人道德绑架你。 你倒是道德绑架别人。 还真是没有道德,别人就无法绑架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冯胜在凤阳都能听得见。 但此时朱元璋在场,冯胜也不好发作,便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又是白了一眼萧寒道:“不怪你了,咱的错,咱知道。” “嗯嗯,还是我冯叔叔宽宏大量。” 萧寒又是好一顿马屁拍了上去,直接给冯胜拍的喜笑颜开,这件事,才算是彻底揭过。 等等,也不算是完全揭过。 “国胜,咱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咱希望你,如实告知咱。” 就当冯胜心中的石头,尘埃落定之时,朱元璋的一句话,又让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朱元璋开口说道:“韩国公李善长,有没有参与侵占百姓田产之事。” 朱元璋的话音落下,整座坤宁宫宫之中,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萧寒与朱标,都是闭上了嘴巴。 良久以后,沉默的冯胜,才是抬起头来,看向朱元璋点了点头道:“这其中,的确有韩国公的参与。” 又是一语激起千层浪,朱元璋的眼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虽然他从来都没有问过李善长,但没有皇帝喜欢被臣子欺骗,就算是开国元勋,也不例外。 “但是李先生并没有参与侵占百姓田产,毕竟,李先生的田产太多了,只是这件事发生以后,是李先生为犯事的淮西勋贵擦的屁股,这当然也包括老臣。” 随即,冯胜又是开口道。 毕竟,李善长的俸禄,绝对是臣子之中最高的俸禄,而且,还有朱元璋赏赐的田亩,完全用不上侵占民田。 “嗯。” 朱元璋的眼眸一动,便是摆了摆手。 看来,他的李先生,还真是聪明,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侵占民田之事。 但为什么李善长还是要为淮西勋贵出头? 这又是让朱元璋眯起了眼睛,他很不喜欢这种不稳定的因素,身为皇帝,他绝对不允许有事或物,又或者人,超出了他的掌控。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作者真在玩命爆更! (本章完) 第86章:孤,朱标并非曹芳,无惧司马懿!(二合一) “李先生。” 萧寒微微撇了撇嘴。 李善长为什么愿意为淮西勋贵出头? 这个问题,还用想? 看看冯胜,不应该就明白了么? 完全是被淮西勋贵架在空中,根本下不来,那自然要为淮西勋贵擦屁股。 况且,李善长身为朱元璋定鼎天下的第一谋臣,还是开国第一公,那自然心高气傲,自视甚高。 完事,淮西勋贵再拍点马屁,李善长尾巴就快翘到天上去了,那自然要为淮西勋贵的那点屁事奔走。 不过,淮西子弟除了打仗在行,关于智商这一块,那简称共用一个脑子,而这个脑子为了省事,直接选择做马屁精! 玛德,这个时候,你直接去拍朱元璋的马屁,向朱元璋效忠,都比跟在李善长的屁股后面要强吧? 这个脑子也不行。 看看咱萧寒? 干的多漂亮? 当朝陛下朱元璋,是本侯的叔叔。 那朝皇后马皇后,对于本侯更是视如己出。 太子殿下朱标,更是拿自己当亲兄弟。 剩余的几大权力极大的藩王,本侯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 至于,浙东党派,刘伯温面对本侯都得暂避锋芒,不敢与本侯争锋。 还有便是这群没脑子的淮西勋贵,呵呵,本侯什么时候放在眼中过,不都得恭恭敬敬的称呼咱一声“小先生?” “老大,风雪,对于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朱元璋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标与萧寒,轻声询问道。 “怎么看?” 萧寒与朱标对视一眼,朱标便是率先走了出来,看向朱元璋说道:“父皇,儿臣觉得,必然是事出有因,但想想,韩国公李善长已然年迈,虽然,还在朝中任职,但是不管是朝臣,还是韩国公都明白,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了,所以,韩国公是可以安稳致仕。” “况且,一年四千石的俸禄,乃我朝最高俸禄,再加上,父皇赏赐的田亩,那后半生,绝对的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所以,儿臣觉得,一来是同殿袍泽之情,二来便是人已年迈,耳根子较软,受不住淮西子弟的软磨硬泡,要不然,以韩国公的作风,还有对父皇的了解,绝对不可能插手这件事。” 朱标的话音落下,萧寒也是站出来,看向朱元璋,微微拱手道:“微臣附议太子殿下。” “嗯。” 朱元璋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咱知道了,今日没你们的事了,今晚咱要与宋国公畅饮,就不用伱们作陪了,去吧。” 这一瞬间,倒是搞得朱标一头雾水,就连萧寒也是皱了皱眉头,怎么个事? “儿臣告退。” “微臣告退。” 但这两兄弟也并没有多想,便是直接退出了坤宁宫。 “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刚一走出坤宁宫,朱标便是转头看向萧寒问道。 “还能是什么意思,恐怕就是对你我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 萧寒微微耸了耸肩,并不在意道:“反正,你没说到重点。” “什么意思?” “你也觉得我说的不对?” “那你为什么不在坤宁宫,纠正我的问题?” 刚一坐上马车,朱标又是看向萧寒,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道。 “废话,有些事情,可以乱说?” “别忘了,你是太子,我是当朝侯爷,更是你的亲信,如果连我都不附议你,你未来还如何执掌朝廷?” 萧寒翻了翻白眼,方才看向朱标开口道:“而且,这件事,你也并非是完全错,其实只是说对了一半,但是对于朝廷的掌控,你也只掌控了一半,所以,老爷子今日才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冯叔叔还在场,不能驳了你的面子。” “韩国公的事,难道有什么不对?” “他本来就是被架在空中,毕竟,人老了容易心软,这一点,总归是无可厚非吧?” 朱标仍然问道。 “这是事实。” 萧寒点了点头,便是道:“况且,韩国公毕竟比老爷子大了十四岁,更是君臣相知十几载,甚至,同塌同眠,老爷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韩国公。” “可你是储君,是未来的大明皇帝,所以,你看待所有的事,都不能从人的道德品性出发,否则,就是对于天下的不负责,既然如此,那韩国公的事,你觉得应该怎么想?” 萧寒转头看向朱标,轻声询问道。 “做了就是错了,而做错了,就得受罚,但这件事已经揭过,便不用再提起,可若是日后,还有这等事,必然不能轻饶。” 朱标随即恍然大悟,身为皇帝,对于全局的掌控,一定要高过所有的臣子,事情的结果,往往都要从最坏的开始打算,而李善长的确是人已年迈,耳根子较软,所以,才会为淮西勋贵出谋划策。 但站在皇帝的角度,李善长的行为,不仅仅是这么简单,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李善长是在拉拢人心,他是想做司马懿呢? 纵然大家都明白,甚至,可以用人品保证,李善长绝对不会是司马懿。 但老兄,人品在天下面前,能值几个钱? 所以,历朝历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冤死的臣子,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因为你即便不会造反,但是你有造反的能力,那就不行。 “那你.” 朱标又是转头看向萧寒,刚想说话,便被萧寒打断道:“你别来这一套,别想试探我,你要是再这样,你这些烂摊子,我可就不管了,我回我的侯府去享清福。” 随即,萧寒又是翻了翻白眼,怎么老朱家的人都爱玩这一套? 教你不行? 不教你也不行? 朱标想问什么? 萧寒拿脚趾头都能想得明白。 要是再这样下去,那他萧寒可就不干了,整天将脑袋滴溜在裤腰带上,还得替他们老朱家卖命,值得么? 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咱死前还能享受一波荣华富贵,干嘛疲于奔命? 因为,你老朱家的人格魅力? 呵呵。 还不是为了保命,但要是这命保不住了,那大明朝的这个烂摊子,谁爱收拾谁收拾,跟咱萧寒有个屁关系。 况且,真的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那咱萧寒也能捞个青史流芳,名垂千古。 毕竟,强势击败陈友谅,以弱胜强之战势,这种战绩,后世就没人吹捧? 那估计,朱棣奉天靖难,登基称帝,继续延续以往的历史,后世的人们,研究史学时,翻到肃宁侯萧寒这一页,肯定会感慨。 若是肃宁侯萧寒并未死,朱棣说不定连北平府都出不去,更别说奉天靖难,当皇帝了,想都别想! 但是也不排除,也会有人去诋毁,反正,朱棣五征漠北,战绩也在那里,究竟孰强孰弱,都是猜测,毕竟,萧寒与朱棣,并没有真正碰上过。 但这和萧寒有什么关系,不管是什么名声,老朱家永远逃不过卸磨杀驴,萧寒国之干臣,这个如铁一般的事实。 “我又不是闲的蛋疼,我就是想问问你,工部的模块,打造的如何?” 朱标翻了翻白眼,顿时没好气道:“况且,分辨是非的能力,我一直都很明确,而且,我不能保证老爷子说的都是对的,但至少有一点,我不认同,不管韩国公是不是司马懿,但我朱标,绝不是曹芳。” 这就是朱标的自信与霸气! 不管是自家兄弟萧寒,还是韩国公李善长,又或者其余文武大臣,都可以作为司马懿。 但朱标,永远都不会是曹芳,更不会受人摆布。 对此,萧寒唯有竖起大拇指。 还是得你,标子。 光是这份霸气,朱元璋的这个首位继承储君,便是选择的没错。 那要是能保得住朱标,大明朝至少可以再延续上百年的国运,而非短短不到三百年的国运。 “那你怎么对付本朝的司马懿?” 随后,萧寒方才点了点头,便又是看向朱标问道:“放任不管,还是杀之而后快?” “李伯伯功劳赫赫,自然不能杀之。” “再加上,李伯伯已经想急流勇退,不再过问朝中之事。” “那便随李伯伯去吧,毕竟,天地君亲师,李伯伯毕竟是师。” 朱标微微一愣,便是沉思片刻道:“但纵然如此,也必须告诫一番,以免再有淮西勋贵犯法之事的发生。” “嗯。” “这是你的事,你决定便好。” 萧寒不在意的回道。 “嗯。” 朱标轻轻点头,便是看向马车外的侍卫,轻声道:“直接去工部。” “遵命。” 侍卫回道。 马车随即驶出坤宁宫,朝着工部的方向而去。 “最初的模版,货币价值如何裁定?” 前往工部的路上,朱标又是看向萧寒问道:“有没有什么头绪?” “当然,要是没有头绪,也不可能让他们打造货币模板,所以,我是这样想的,最开始的基础模板,未来肯定要在基础上做到优化,毕竟,时代更迭,我们也要与时俱进。” “而我大明是以铜钱为主的货币,金银只用于大宗交易时的货币,所以,我将我们所研究的新型货币,完全是一比一的兑换模式。” “一枚铜钱可以兑换一张新货币,而价值也相同,不能高也不能低,要完全符合市场。” “所以,对于新货币的额度,我设置为一枚为一张,五枚为一张,十枚为一张,二十枚为一张,五十枚一张,一百枚为一张,而一百枚为一张,便是封顶。” 萧寒思索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为了方便快捷,也为了更好的管理,所以,新货币的额度,不便于太大,毕竟,太大的额度,百姓也兑换不起,要让新货币,不仅可以完美适用于大宗交易,也要适用于百姓的日常生活。” “嗯。” “新货币一定要完美取代旧货币。” 朱标重重的点了点头,而萧寒所说的货币额度,正是朱标心中所想,毕竟,想要维持健康的货币生态圈,百姓才是主力军,绝非那些世家富户。 “跑得快就等于飞起来,大明的改革初期,一定要走的慢一点,打好基础是关键,改革货币交易体系,不过是重塑国体的一部分,后面的才是关键。” 萧寒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嘴上又是忍不住感慨道:“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的确是任重而道远。” 朱标也是感慨的点了点头,不过他相信,他们所做的所有努力,一定会得到回报,这座天下,也会迎来真正的盛世。 但就在这哥俩扯犊子的时候,坤宁宫之中,也发生了一件趣事。 “上位,咱有个问题,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朱元璋和冯胜走上餐桌,等一旁的马皇后落座以后,冯胜的眼中,才闪过一抹犹豫道。 毕竟,他冯胜听说的这件事,完全不能当真,但身为老朱的把兄弟,还是心腹大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老朱,以免这件事,传得越来越过火。 “这里虽然是皇宫,可这坤宁宫,你就当做是大帅府,还是如当年,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朱元璋轻轻的摆了摆手,随后拿起筷子,为冯胜夹了一个鸡腿,才笑道:“毕竟,家里就要有家里的样子。” “对,不要太过于拘束。” 马皇后也是笑着点了点头道。 “那咱可就说了,但我们可说好,你可不能乱想,更不能怪咱,咱是为了你着想。” 但冯胜依旧还是有些犹豫,随即,才是看向朱元璋道:“上位,咱刚回应天府,就听说了一些传闻,坊间的传闻,甚至,就连文武大臣之中,都有一些传闻,但是咱向您保证,淮西勋贵可从来都没有传过,又或许是觉得太过于扯淡,所以并没有拉到您这里来说过。” “你现在怎么变得神神叨叨,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咱为什么要怪你?” 朱元璋直接白了一眼冯胜说道。 自打开了国以后,冯胜这个老爷们,说话办事跟婆娘似的,还不如他身边的王景弘,一点儿都不果断。 “您是不是有个儿子叫朱橚?” 既然,朱元璋都这么说了,冯胜也不想藏着掖着了,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开口问道。 “你说我们家老五?” “怎么了,他有什么事?”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奇怪之色,最后便是看向冯胜问道。 老四朱棣现在还是个半大小子,老五朱橚更不用说,整日里除了调皮捣蛋,还能有啥事? 但就这点事,还值得冯胜亲自开口? 不至于吧? 况且,这和冯胜有什么关系? “五皇子,封的是什么王?” 冯胜有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吴王啊。” 朱元璋想都没想,便开口道。 “您称帝以前是什么公,什么王?” 冯胜仍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吴国公。” “吴王。” “嘭!” 本来还随口答道的朱元璋,便是瞬间起身,眼中更是闪过一抹阴郁,随即,便是直接看向冯胜道:“应天府,究竟传了什么?” 朱元璋终于捋明白了,冯胜的意思,再简单不过,若是其他朝代,吴王封爵,不过尔尔,但是在大明,光是这个王爵,便可以比肩秦晋两王。 没有其他特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朱元璋称帝以前,先是吴国公,后面称吴王,所以,封朱橚为吴王,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所以,朱元璋才迫切的想知道,坊间究竟传了什么,竟然能让冯胜开口! “上位,坊间传闻,您有废立太子之念,而且有极大的可能,想要传位与五皇子朱橚,要不然,五皇子的封爵,怎么都不应该是吴王。” 话既然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冯胜自然也没有理由犹豫,便是直接开口道。 “这的确是个事。” 朱元璋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拍了拍冯胜的肩膀道:“这件事,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包括太子,也不要提起,毕竟,事关重大,不容忽视。” “老臣自然知晓。” 冯胜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是看向朱元璋,犹豫了一下道:“这可绝不是老臣故意挑起事端,而且,臣保证,绝对没有刻意隐瞒,也的的确确是今日所知,而为了让陛下相信,散播谣言的这些人,老臣也已经全部抓了起来,等候上位审问。” 冯胜在怕什么? 这件事他敢说出来,已经实属不易。 毕竟,朝廷的这点破事,特别是皇室,没有任何一个臣子想去管,但今日的太子朱标,确实是让冯胜感动了一把,所以,冯胜才会开口提起这件事。 并且,散播这种传闻的人,已经被冯胜抓了起来,为的就是避免朱元璋怀疑自己早就知道。 毕竟,老朱从开国之初,还在打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记小本本,他的那点小心思,跟随的久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况且,作为大明的将帅之才,冯胜能不聪明? 相反,今日犹豫再三,冯胜就已经将自己绑死在朱标的船上,根本下不来,而以老朱对小朱的疼爱,冯胜不仅不会受到老朱的忌惮,更是能让老朱满意。 再者,为国为民,冯胜侵占百姓田产,这一点,他永远洗不清,所以,这只能是扯淡,但是冯胜表达出来,那就是对太子朱标的坚决拥护,以及对朱元璋的忠诚,这就足够了。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作者真在玩命爆更! (本章完) 第87章:双管齐下,才是王道!(二合一!) “太子殿下。” “萧侯。” 朱标与萧寒刚下马车,工部尚书单安仁便又是连忙出来迎接,并且躬身道。 “单尚书,不用多礼。” 朱标露出温和的笑容,随即,便是上前一步,一把托住单安仁道。 “谢过太子殿下。” 单安仁这才起身,看向朱标又道。 “单尚书,那几块模板,不知打造的如何?” 萧寒接过侍卫手中的裘袍,为朱标披在身上,这才转身看向单安仁,轻声问道。 “侯爷放心,虽然有些复杂,但对于工部,算不得什么。” “已然打造完成。” 单安仁连忙看向萧寒说道。 一旦谈论国事,便是要以礼相待,而非私下里的称谓,毕竟,公事公办。 “动用了多少匠人?” 萧寒又是看向单安仁问道。 “公输兄弟,再加上七位巧匠,方才打造而成。” 单安仁没有隐瞒,便是看向萧寒回道。 “此事,事关重大,不能有丝毫疏漏,所以,打造模块的匠人名单,必须要确定,不能泄露出去。” “不然,工部上下,死罪难逃。” 萧寒又是点了点头,看向单安仁问道:“所以,单尚书一定要确定,不然,日后生起事端,太子殿下问罪,可必须以朝廷法度为准。” “嗯。” 朱标亦是点了点头道:“这是必然,事关国体,绝不能马虎。” “请太子殿下放心。” “请侯爷放心。” “关于这一点,老臣早有考虑,为了杜绝仿造这一事件,老臣动用的工匠,皆是各自打造一部分,剩余便是交由公输兄弟打造。” “至于公输兄弟,老臣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出事,请殿下与侯爷放心。” 单安仁信誓旦旦的看向萧寒与朱标说道。 工部打造的模版,那可是大明新货币的模版,事关大明未来的经济体系,那便是马虎不得。 而且,若是普通模板,萧寒至于亲自来一趟工部? “单尚书做事,孤放心。” 随即,朱标点了点头,便是与萧寒,还有工部诸多官员,一起踏进了工部。 不多时,工部左侍郎陆有为,便是捧着一个托盘,躬身走了过来道:“请太子殿下过目。” “嗯。” 朱标身旁的李恒接过托盘,朱标这才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摆了摆手道:“除了工部尚书单安仁,工部左侍郎陆有为,其余官员,侍卫,退下。” “遵命。” “微臣告退!” 工部的官员,那自然不敢逗留,随即,便是躬身退出了工部大堂,等在了偏房之中。 “好繁琐的图案,但也确实精美,想要复刻,恐怕不容易。” 等所有的官员退下,朱标这才揭开红布,看向托盘中的货币模板,顿时发出惊叹道。 这其中的图案,果然如萧寒所说,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但却又不失美感,而想要复刻出来,更是不易,除非,精通巧匠之术。 “嗯,按照这模板的设计,只要不是亲手打造这模板的工匠,就永远无法一比一复刻出来,而按照新货币的图案,打造出来的模板,差距依旧很大,百姓也可以以此来辨别真伪。” 萧寒轻轻点头,眼中都是闪过一抹感慨,为了这新货币的模板,能够完美的贴合于此时的大明,他真是付出了所有的努力,而不管是从设计图案,还是防伪印章,都是他亲力亲为。 可按照现在大明的技术,根本无法直接辨别真伪,毕竟,大明发展的再快,但想拥有那种技术,至少得等百年以后,才有可能实现出来。 但是现在的大明等不起,所以,萧寒只能一切从简,从图案的连环扣上出发,再加上他设计的连环防伪印章,大概能杜绝九成以上的伪造币。 至于剩下的那一成,就是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什么话都别说的太满,以免给自己招惹祸事。 “孤明白你的意思,市场监管,货币监管,都是势在必行。”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单尚书,你吩咐一声,务必在明年开春,打造出三千套货币模板,并且,你要全程监管,每一套模板,都要打上标号,而对于这些匠人,统一管理,不能有丝毫懈怠。” 萧寒又是转过身,看向单安仁,郑重其事道。 “请太子殿下,侯爷放心。” “老臣以性命担保,明年开春一定将三千套货币模版打造出来。” 单安仁微微思索片刻,便是看向萧寒与朱标拱手道。 “嗯,辛苦了。” 朱标点了点头,方才说道:“朝廷自然不能亏待有功之臣,等他们打造完所有的货币模板,孤亲自为他们请功。” “老臣便代替这些匠人谢过太子殿下了。” 单安仁又是微微躬身道。 “嗯。” 朱标微微点头,便是看了一眼萧寒道:“那我们便走吧?” “嗯。” 萧寒点了点头,便是起身,看向单安仁拱手道:“货币模版之事,还请单尚书多多上心,至于本侯与太子殿下,还有事,便不叨扰了。” “老臣送送太子殿下与侯爷。” 单安仁轻轻点头,便又是连忙说道。 “不用送了。” “没有那么多规矩。” 朱标微微摇头,随即,又是向李恒摆了摆手,示意李恒将托盘收起来,便是直接踏出了工部的大堂。 “告辞。” 萧寒又是看向单安仁,微微拱手,便是紧随其后的踏出了大堂。 “太子殿下慢走。” 单安仁来到大堂门口,看向朱标的背影,又是微微一礼道。 “现在我们去试试印刷?” 刚一回到马车上,朱标便迫不及待的看向萧寒说道:“这件事,总算是可以告一段落,有了这些模板,便解决了最困难的一步。” “嗯,改革货币交易体系,只有最初的模板,最难制定,毕竟要防伪,” “但既然模板已经出来了,那暂时就不着急了,什么时候印刷,伱总不可能避过老爷子吧,所以明日,你我前往坤宁宫,请老爷子一同过去,然后再印刷大明新的货币。” 萧寒微微思索了片刻,便是开口笑道。 “嗯,的确应该知会一声老爷子。” 朱标轻轻拍了拍脑袋,无奈的笑了笑道:“都快忘记,我是监国,老爷子才是皇帝,这种大事,必须老爷子亲自过目才行。” “嗯,还有我们现在的衙门,已经搭建起来了,并且对应天府辖区的粮食存量进行了统计,最多两日,统计应该就能出来,所以,究竟应该发行多少的新货币?” “现在的确是时候该敲定了。” 萧寒坐在马车中,又是看向朱标说道:“货币的面值,既然已经敲定,那发行多少数量的货币,应该归纳于多少?” 顿时,朱标便是沉思了起来,毕竟,这可是事关大明经济恢复情况,朱标不能不上心,但门外汉始终是门外汉,靠着萧寒灌输的那点理论知识,压根不够用。 随后,朱标便是摇了摇头道:“对于改革货币交易体系,你比我在行,我不敢擅自敲定主意,所以,这些事,还得以你为首,我负责办事,扫平障碍。” “嗯,现在应天府市面上,粮价是多少?” 萧寒无奈的瞥了一眼朱标,便是开口道。 果然,就算是灌输了很多的理论知识,以古代人的固有思维,还是无法理解,就算是朱标,也并不能完全消化。 当然,也可能老朱家就没有这种天赋。 “大约一千钱,也就是一两银子,一石粮,毕竟,乱世刚刚结束不久,粮价一直是居高不下。” 朱标不假思索,直接开口道。 “那就按照这个粮价,发行新货币吧。” 萧寒微微点头道。 “嗯” “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说一张货币,等于一文,怎么现在又等于一两?” 朱标微微一愣,有些发懵道。 而要是一两银子一张货币,还怎么做到物尽其用,怎么做到百姓通用? “当然不是,首先我们得在应天府建立一个粮库,把应天府所有的粮食都收上来,这些粮食的总价值,便是我们要发行新货币的总量。” “而且,朝廷必须按照民间的价格,将粮食全部买上来,至于新货币的面值,还是照旧,十张等于一两银子,可以在应天府粮库里固定兑换一石粮食,以此来作为新货币的信誉保障。” “至于自由交易,官方交易,那就是老百姓自己的事,反正,朝廷给的保证,便是在官方交易市场,价格绝对透明,那市场的价格也不会变动。” “而等后期国力强盛,粮食富足,就可以重新为粮食定价,至于亏不亏本,前期的投入,肯定是必然,但后期的回报,也绝对是巨大的回报。” 萧寒看向朱标解释道。 毕竟,此时的大明缺金少银,一清二白,想要恢复元气,就得内部闷起头来,搞自己的市场,而不是大规模的对外贸易。 况且,金银这种东西,各国通用,对外属性太强,容易导致大明的经济市场受到外来力量的冲击。 所以,萧寒做这么多,便是希望建立以一个粮食为本位的货币体系,专注于内部生产,让大明快速恢复元气。 同时,积累原始资本,等到大明国力强盛时,便可以开启对外贸易。 “大哥,一边收以往的旧货币,一边又将老百姓的粮食收回,老百姓岂不是要饿死?” 朱标大吃一惊,更是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萧寒道。 “老兄,你这脑子该用用了,不能光放在家里,要不然会坏掉的。” 萧寒顿时翻了翻白眼。 “我们收回粮食,只是放在我大明的朝廷粮库里,又不是不往市场上投放,反而还可以帮助百姓解决粮食储存不当导致的发霉等问题,不然,我让你成立我大明的市场监管部门是干嘛的?” 萧寒又是没好气的说道。 他真的是没有想到,朱标竟然能卡到这一步? 但其实,这也不能怪朱标,毕竟“本位”这个概念,对于朱标这个古人来说,实在是有点太超前了。 纵然,朱标作为大明太子,一时之间悟不通,脑子转不过来弯,也实属正常。 “等等!等等!” “让孤缓一下。” “不对不对。” “你这个做法有问题,如果我们将粮食收上来,再放到市场上,那些百姓对于我大明的信心不够,直接原价把粮食买回去,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朱标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缓了好一会,才捋明白了哪里有问题,便是看向萧寒问道。 对嘛,他可是大明太子朱标,虽然说是没有萧寒,这个淮西小先生足智近妖,但也是聪明的一批,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所以.” “你费了这么大的劲,甚至专门成立市场监管衙门,就是为了调查资料的?” “你动动脑子,这应天府的粮食,乃至于天下的粮食,能够百姓吃多久?” 萧寒眼皮微微一跳,看向朱标一副就是你没说清楚的表情,颇有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 “其他地方,今年的粮食收成并不好,甚至,有些地方,没有收成,毕竟是大灾之年,能以果腹,就不错了,而应天府,还算不错,至少能扛到明年丰收吧。” 朱标又是轻轻叹了口气,这也并非是大明不努力,也不是大明不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只是这天灾人祸,实在是难以抵挡。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允许他们全部换回来?” “毕竟,你也知道,大灾之年,百姓的粮食能不能扛过这个冬天,都很难说,那明年开春,朝廷必然要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们不仅要将应天府百姓的粮食收上来,还要将世家富户的粮食,同样收上了。” “那接下来,我们就要对发布的新货币进行限制,计算出一口之家的粮食消耗量,将百姓每个月可以用新货币兑换的粮食限制在这个数量之中,包括世家富户,当然,世家富户,家大业大,必须要精准核算。” “所以,有了世家富户的粮食,应天府的百姓,想要撑到明年粮食丰收,根本不难,还有就是剩下换不到粮食的新货币,便可以自然而然的流通进市场。” 萧寒微微摊了摊手,又是看向朱标解释道。 而对于现阶段的大明,没有大规模的对外贸易,以粮本位支撑大明新货币体系,可以说只要不碰到大范围连年天灾,那便是百利而无一害。 当然,真要是碰上连年天灾,一点收成都没有,甭管你什么本位,市场该崩溃还是得崩溃,百姓得造反还是得造反? 毕竟,粮食这玩意,可不会凭空生成,也不会因为被朝廷放在粮库就直接消失。 “可行。” 朱标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你要弄明白一点,我们为什么要发行新货币,就是因为大明府库的金银,并不足以支撑使用。” 萧寒也是点了点头道。 这是事实,现在的大名毫不夸张的讲,就是四处漏风,每天拆东墙补西墙,而洪武一朝,那可是出了名的穷,而这不仅仅是百姓穷,就连官员也穷,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贪污受贿的官员。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在我们没有足够银子的基础上,印更多的新货币,这就等于抢劫百姓?” 萧寒继续看向朱标灵魂拷问道。 “当然记得。” “但我大明就是穷死,饿死,也绝不能和暴元一样,做那搜刮民脂民膏之事。” 朱标坚决的说道。 大明朝与百姓共天下,那怎么可以用新货币抢劫百姓? “这不就行了,一边回收金银,是为了后续的对外贸易,是为了作为我大明的储备金银。” “但是我们只以此来发行货币,在超发之后,是从地里能种出金子,还是能种出银子,来填补这个窟窿,都不能吧?” “但是粮食可以,就算偶尔超发一下,之后也可以用收成补上,这是优势之一。” “再者,就是天下之粮皆在朝廷,主要是那些士大夫之族,豪绅富商之家,他们想要行那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事,骄奢淫逸,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萧寒的嘴角微微扬起,这一招,就叫做众生平等,给你的粮食就这么多,根本没有可浪费的余地。 “根本就做不到!” 朱标的眼前顿时一亮,这双管齐下,一来,就是萧寒所说的积累原始资本,二来,就是天下之粮皆在朝廷。 况且,他这个大明太子每天都是粗茶淡饭,那凭什么那些豪绅富商,可以天天鸡鸭鱼肉,山珍海味? “当然,这还有一个好处。” 萧寒的嘴角又是微微扬起,便是看向朱标道:“天下粮皆在朝廷,若是我们以重兵把守各地粮库,太子殿下,你说这个时候有人想造反,会发生什么?” “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手握天下粮食,若有人敢造反,那便只能去百姓手里抢夺粮食,如此,则人心尽失,而只要我大明本身运行不出错,则稳如泰山,此乃万是长久之计也!” 朱标瞬间恍然大悟,更是大笑出声,然后是以他的城府也不由的流露出狂喜与震撼! “这便是双管齐下,大明一定要积攒原始资本,金银永远是对外贸易的硬通货,但对内市场,我们就要以粮食为主,狂揽民心,打击豪绅富商。” 萧寒轻轻握了握拳头,便是笑道。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作者真在玩命爆更! (本章完) 第88章:历朝历代,唯有老朱家欢乐多!(二合一!) “李恒。” “传孤手谕。” “宫廷所有内侍,工部官员匠人,皆赏。” 良久以后,朱标压下心中的激动,方才看向一旁候着的太子内官李恒,轻声道。 “遵命。” “谢太子殿下。” 太子内官李恒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随即,便是看向朱标,微微躬身。 “你今日倒是格外的大方?” 萧寒瞥了一眼朱标。 “呵呵。” 朱标呵呵一笑,随即,又是看向萧寒道:“还不够,等这件事落实,孤要举国同庆!” “都随你。” 萧寒轻轻点头,嘴角亦是勾起一抹笑容,并未打击朱标的自信心。 大明的改革,仍然任重而道远。 这不过走成了最初的一步,接下来,仍然需要时间与岁月去沉淀,才能让大明彻底绽放光辉。 “走走走,我们直接去找老爷子。” “这次一定要给老爷子彻底说服。” 随即,朱标拉起萧寒的手,眼中又是闪过一抹坏笑道。 双管齐下之法,大明之粮,就可以物尽其用,而萧寒所说的高深经济理念,朱标也是似懂非懂,但粮食省了,新货币能运转起来,关于这两点,朱标是明白了。 还有他们所做出的设想,便是造反之事,朱标也明白了,但是对于市场这件事,究竟能不能说服朱元璋? 朱标心中也是没个底,但是如今这么多好处,朱标不信朱元璋不动心,毕竟,朱元璋才是大明太祖皇帝,而长治久安,王朝兴盛,哪个有志皇帝能不动心? “老兄,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伱直接去找你们家老爷子,非得拉着我干嘛?” 萧寒的嘴角微微抽动,他费了这么久的嘴皮子,跟朱标讲解什么叫做粮本位,还有粮本位经济市场的优势。 结果? 到头来,还是得他萧寒亲自上场? 没这么玩的吧? “额咳咳。” “你说的双管齐下,我自然明白,而且非常认同,但这其中的一些理念,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解释的通,但你让我跟老爷子解释,我感觉,还是有可能说不明白。” 朱标干咳了两声,呵呵笑道:“毕竟,新学的东西有点多,不如把老师带在身边,要不然,心里还是有点没底。” 萧寒所说的改革之策,绝对可以流传千古,但这其中,必然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运行,然而这一套运行,朱标还没有学到精髓。 “我真是欠你的.” 萧寒无奈的看了一眼朱标,最终咬着牙开口道。 萧寒也算是彻底看明白了,朱标现在的状态,就是似懂非懂,不明觉厉,根本就没有听明白,所以才觉得非常厉害。 但那又能如何? 萧寒只能是跟着去一趟。 要不然,按照老朱家的本事,新货币的制度,迟早得被玩废。 随后,萧寒与朱标便赶往了坤宁宫,而此时坤宁宫之中的家宴,还没有散去,冯胜依旧在场,甚至,仍然在和老朱杯影交错,喝的不亦乐乎。 至于马皇后,已经去了偏殿,早早的就睡下了,估计也是受不了老朱和冯胜,毕竟,这俩货的吵吵个不停,听多了,更让人心烦意乱。 “呃呃?” “要不还是明日吧?” 刚刚走进坤宁宫的大殿之中,萧寒便是嘴角抽动的看向朱标道:“你觉得,现在的老爷子,能听得明白?”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毕竟,工部的模板,已经打造了出来,接下来,就要印制新货币,还有开府建衙,都必须有老爷子的圣旨,甚至,明日还得与朝臣争论一番,所以,今日必须决定下来。” 朱标摇了摇头,随即,嘴角又是微微抽动,但是,他们家老爷子现在的样子,那和酩酊大醉,又有什么区别? “那你等吧,我回去睡觉。” 萧寒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朱标道。 没话说了是吧? 等你们家老爷子喝完这一场? 在等你们家老爷子醒过来? 这不得等到明天中午,日上三竿? 你老人家难道不上早朝? “不行。” “没有你,我心里没有底。” 朱标一把拉住萧寒的手,摇了摇头道:“今晚,就在太子东宫住下吧,明日等我上完早朝,咱们再过来见老爷子。” “别闹。” “你那太子东宫能冷死,等我一觉睡醒,你就可以给我收尸了。” 萧寒又是翻了翻白眼,果断摆手道。 “呃呃。” “还是不是兄弟。” 朱标干笑了两声,便是直接揽过萧寒的肩膀道:“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抱团取暖?” “呵呵。” “道德绑架是吧?” “所以当兄弟,就得做牛马是吧?” “那你换个兄弟。” 萧寒不屑的撇了撇嘴道。 “陛下。” “微臣告退。” 萧寒话音落下,便是直接看向已然喝醉的朱元璋和冯胜,微微躬身,便是退出了坤宁宫,一点面子没给朱标。 朱标:“.” 果不其然,萧寒没有开玩笑,他直接坐着朱标的车辇,便回了肃宁侯府,而今日什么都没干的朱标,顿时有点苦逼。 随即,朱标便是摇了摇头,便是直接前往了太和殿,准备开始挑灯夜干,毕竟,今日所有的政务,都还没处理完,一直都陪着萧寒乱跑了。 当然,也算不上是乱跑。 “若依,去准备笔墨纸砚,本侯要写个奏章,明日交给太子殿下。” 刚一回到府上的萧寒,便是直接叫醒了若依道。 “侯爷,我们就不能明天早上嘛?” 若依有气无力的起身,更是忍不住看向萧寒吐槽道:“每天晚上回来,你就得折腾一下若依,就不能让若依,好好休息一下?” “别废话,赶紧起床,再给我煮点夜宵,跟那个混蛋太子熬了一天,饭都没有捞着。” 萧寒直接坐到了若依的塌边,捏了捏若依的小脸蛋,又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了口气道:“还得干完活,才能睡觉,不然,过几日,那个混蛋太子,又得来催本侯。” “侯爷,还是得慎言。” “什么叫混蛋,那是太子殿下。” 若依无奈的白了一眼萧寒,便是指了指门口道:“就算是府中,也得小心,隔墙有耳,以免被人说了闲话。” “嗯。” 萧寒轻轻点头,便又是拍了拍若依的小脑袋笑道:“别人煮的饭,本侯吃不惯,还是你煮的饭香。” “知道了,侯爷。” “若依这就去给您煮饭。” 若依的眼中,依旧闪过无奈,随即,又是看向萧寒道:“那您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这里好歹是女子闺房,就算是若依是萧寒的侍女,也总该回避一下吧? “大堂等你。” 萧寒轻拍脑门,便是退出了若依的房间,前往了侯府大堂。 至于若依,顿时松了口气,随即,眼中又是升起一抹失落。 “侯爷?” 守在大堂之中的童章舜,看向急匆匆的萧寒,便是一步踏出,直接护在萧寒的左右,眼眸更是戒备的看向四周。 “不用担心,侯府有你,谁敢来找死?” 萧寒微微侧目,随即,便是拍了拍童章舜的肩膀,摇了摇头笑道。 “侯爷,你可真是吓死属下了,属下还以为,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明目张胆的来侯府刺杀?” 童章舜瞬间松了口气,随即,又是埋怨的看了一眼萧寒,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 “没事。” “只是刚刚在若依那个丫头的房间,没想到一转眼,那小丫头都长大了,看来以后得避着点,要不然,坏了丫头的清誉,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 萧寒还是摇了摇头,语气感慨道。 刺杀? 你真以为童章舜是吃素的? 要不是这哥们志不在朝堂,现在淮西勋贵当中,还能再多一位勋贵出来,当然,童章舜是以武力著称,至于用兵,那简直不敢苟同。 “原来是那个丫头,确实是长大了。” 童章舜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是玩味的看了一眼萧寒道:“但是侯爷,你舍得给那丫头嫁出去?” 别以为,若依只是肃宁侯府的管家,萧寒的贴身侍女。 那丫头若依,可是萧寒看着长大的,当然,两个人差不了几岁。 所以,这丫头就相当于萧寒的妹妹,萧寒真能舍得将他嫁出去? “讲心里话,真舍不得。” “但丫头大了,总得嫁人。” 萧寒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可那丫头,要是不想嫁呢?” 童章舜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道。 “那就看丫头的心意。” “要是实在不想嫁人,本侯也养得起,都随她吧。” 萧寒微微摆了摆手道:“本侯记得,府中还有一些赏赐的布匹,明日请个师傅过来,都做成衣裳,给若依送过去,别成年累月,就只穿那一套服饰,好像搞得咱侯府缺了这点银子。” “那可都是陛下和皇后娘娘赏赐。” 童章舜先是点了点头,又是摇了摇头道:“是给您的,您给丫头是不是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本侯身上的衣服,都是娘娘亲手绣的,一年到头,换都换不完,那留着那些布匹,发霉不成?” 萧寒白了一眼童章舜,又是没好气道:“况且,你都说了那是赏赐,赏赐了就是本侯的,那本侯怎么用,陛下还能问一嘴不成?” “遵命。” 童章舜这才点了点头,抱拳道。 “还有你,也换几件衣袍,再等过些时日,咱给你张罗个媳妇,都多大的人了,整天吊儿郎当,难不成,真的想守在侯府,守一辈子啊。” 萧寒又是指了指童章舜,开口道:“别说什么一辈子守着本侯,本侯让你娶个媳妇,又不是让你离开侯府。” “属下明白侯爷的意思。” “请侯爷放心,属下愿意。” 童章舜也只得点头,抱拳道。 “私下里,就别属下属下了,你我之间,道一句生死兄弟,不为过,还是老样子,没人的时候,你叫我风雪,我还是叫你童大哥。” 萧寒站起身来,活动了两下臂膀,这才又是转头看向童章舜笑道:“况且,你志不在朝堂,那也不能做一辈子的侍卫,所以赶紧成个家,然后生个儿子,再长大一点,给他谋个好前程,别像你似的,一辈子跟着我。” “害,要是没有你,我早就饿死了,而我娘说过,对我有恩的人,我一定要报答,这叫知恩图报。” 童章舜挠了挠头笑道。 “接下来,我和太子殿下,要交给你一项差事,这项差事,一定不能办砸了。” 萧寒深深的看了一眼童章舜,便是摆了摆手道:“你不用问,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放心,不是什么坏事,于国而言,利国利民,只不过这初期,你绝对会背上骂名。” “侯爷,你了解我,别说是什么骂名,你就是要我的脑袋,我也绝不吭一声。” “至于什么事,您不说,我不问,但我一定会办妥,绝不给侯爷丢人。” 童章舜斩钉截铁的说道。 什么是心腹? 这就是心腹? 别说什么对错,什么于国于民? 就算是杀人放火,屠戮一族,千古骂名,童章舜都不在乎,只要是眼前者之命,就算是付出生命,他也会去完成。 “嗯。” 萧寒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男人之间,本就该如此,而婆婆妈妈,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大家彼此明白,就足够了。 “侯爷,您的夜宵,还有笔墨纸砚,若依都准备齐全了。” 若依几乎是掐着点走进了大堂,随后,便是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这才看向萧寒笑道:“您还是先吃饭吧,毕竟,您从小就饿不得。” “嗯,行了,没什么事了,都回去休息,明日不用叫我,太子殿下来了,就告诉他,我今晚在写奏章,睡得比较晚。” 萧寒拿起筷子,端起饭碗,便是看向若依与童章舜笑道:“要是有事,就别等我了,等我睡醒,就去皇宫找他。” “遵命。” 童章舜与若依皆是微微一礼,随后便是离开了大堂。 只留下萧寒一个人在大堂中吃饭,还有构思锦衣卫的雏形,毕竟,答应了朱标,还是尽快给他搞出来吧,免得啰嗦。 所以,直至第二日正午,萧寒才从榻上爬起来,也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朱标果然来过,随后吩咐了两句,便是让萧寒起床以后,直接前往坤宁宫。 那萧寒自然也不能耽误,洗漱完以后,便是直接去了坤宁宫,而朱标此时也在坤宁宫之中。 “臭小子,自打你不上朝以后,你这性子是愈发的怠惰了,每日睡到日上三竿,还有没有一点朝中大臣的样子。” 朱元璋捧着碗,一边喝粥,一边没好气的看向萧寒说道。 “叔叔,我心里也苦,整天陪着太子殿下没日没夜的忙,昨天一整天,饭都没吃上一口,但还是想先向您汇报完,再回去弄口吃食,但您不是喝醉了么?” 萧寒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朱标的身旁,看向朱元璋发牢骚道:“再加上,昨日冯叔叔也在旁,您老人家喝的尽兴,我也不能给您老人家添堵不是?” “完事回了府邸,搞了点吃食,又开始忙碌,直至丑时才忙完,所以,这要是起来再早点,您老人家明年想见我,估计也只能看看我的坟头了。” 萧寒又是叹了口气,这任劳任怨的命,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没用过膳,咱就用过?” 但一旁的朱标可不乐意了,随即,便是没好气的说道:“昨晚太和殿,我可真是挑灯夜读,处理完政务,直接去上了早朝,等熬过了早朝,我才休息了一两个时辰。” 果不其然,萧寒又开始与朱标拌嘴,看的朱元璋和马皇后哭笑不得,这还真是两个活宝。 “行了行了,你们都挺忙,就咱最闲,说说吧,昨天找咱什么事?” 朱元璋放下碗筷,又是拿起自己的痒痒挠,没好气的说道:“明日,咱就去上早朝,不然,你俩再吵下去,咱婆娘可能就得吃了咱。” 只不过,朱元璋刚刚说完,马皇后就瞬间白了一眼朱元璋道:“你好像还挺不乐意?” “没没没,该去上朝了,该去上朝了。” 朱元璋只得干笑两声,一点儿不敢反驳,要不然,马皇后的唾沫星子,能直接给朱元璋淹了。 “哼。” 马皇后冷哼了一声,便不再搭理老朱。 “我应该是监国期最短的太子吧?” “要不,您老人家再歇两天?” “让我再过几把瘾?” 朱标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是看向朱元璋说道:“您老人家,再休息两天?” “要不你直接当皇帝?” “咱和你娘,回凤阳放牛去?” 你要是谈起这个,咱老朱可就不困了,随即,朱元璋便是兴奋的搓了搓手,看向朱标道:“反正,你身边有风雪,国之干臣,而文武皆在列,一切井然有序,如何?” 好嘛! 看来老朱是真的很想放牛。 至于萧寒,果断的低下了头,这个话题,他不参与,别引火烧身,伤了自己。 “那您还是上朝吧。”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摇了摇头。 “草!” “真扫兴!” 朱元璋真想给朱标一个大耳瓜子,但奈何马皇后在场,还是想想算了,只得狠狠的瞪了一眼朱标,但也不想想,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在防着自家太子,只有老朱,这一手反向操作,巴不得朱标当皇帝,这任谁都会哭笑不得。 “嗯?” 马皇后又是抬起眼眸,看向老朱? 朱元璋:“.” 萧寒、朱标:“6”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作者真在玩命爆更! (本章完) 第89章: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昔日齐国克鲁!(二合一!) 至于这两日,老朱虽然人不在朝堂,而是朱标监国,但是对于朱标的动作,老朱也是了如指掌。 特别是新货币的进度,朱元璋也很满意,毕竟,朝廷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能快点印出钱来,自然是一件好事。 但是对于朱标成立了一个市场交易管理司,还让户部清查粮食情况,这两点,朱元璋还是有点迷糊。 应天府的收成还不错,没有饥荒发生,但是查这玩意,难道还能凭空变出粮食不成? 毕竟,就算百姓没有粮食,充其量也就是从朝廷开仓放粮,至于豪绅富商,虽然可恨,但没有理由,老朱也不可能去他们家里明抢吧? 嗯? 虽然,老朱觉得这么做没什么不好,但也不能太露骨,怎么也得含蓄一点,毕竟,他现在怎么说也是皇帝,要不然,老朱真的就去明抢了。 “老大,你最近做的这件事,咱大概都了解过了,不过,有一件事,咱不明白。” 扯完犊子以后,老朱便很快就进入了正题,随即,便是看向朱标和萧寒问道:“别的都没有什么问题,对于新货币的进度,咱也很满意,但你为什么要专门搞一个交易管理司,甚至就连户部都牵扯其中,为你们查应天府的粮食,这是图什么?” 萧寒依旧低着头。 朱标的嘴角微微抽动。 但问题总得解决。 “爹,我们印刷新货币,不能直接无辜印刷,必须有所凭证才行,而我大明府库金银缺乏,故此以粮食作为凭证,才是上上之选。” “所以,孩儿才会让户部清查应天府的粮食情况,包括成立市场交易管理司,一来是登记造册,二来是由市场交易管理司,统一进行管理。” 但是对于朱元璋的问题,朱标想都没想,便是不假思索道。 “凭证?” “咱是大明皇帝,下一道圣旨,难道就不能作为凭证,干嘛这么费劲?” 果然,不愧是经济能力不合格的朱元璋,即便是听完朱标的解释,整个人依旧在那犯迷糊。 况且,在朱元璋的认知之中,只要不碰百姓,官府想要做什么,还不是他这个洪武皇帝一句话的事? “爹,恕儿子直言,如果我们大明强行发布新货币,那无异于是在抢劫百姓的财富。” 朱标却是义正言辞的看向朱元璋说道。 “伱说什么?” “抢劫百姓?” “不是,咱印钱给百姓花,怎么到头来,还成了咱抢劫百姓了,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朱元璋的表情一僵,一时间眉头皱起,看向朱标道。 他朱元璋,行得正,坐得端,凡事都是以百姓为先,天下人可以指责他老朱苛待士大夫,官员,豪绅富商,但任何人都绝不能说他老朱欺压百姓。 “爹,您听我说完,说是按照您的思路,我们的新货币印出来,应该怎么用?” 朱标不慌不忙的看向朱元璋反问道。 就是太过于了解朱元璋,所以这道题,朱标在心中做了很多遍,熟的很。 “这还用问?” “救济百姓,给百官发放俸禄,购买朝廷用度物资。” 朱元璋皱着眉头看向朱标道。 今天这个大儿子,有点反常,不然,以朱标的能力,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可能还值得一问? 果然,你跟老朱谈经济,无异于对牛弹琴,反正萧寒是服了,打天下,那是朱元璋的活,坐天下,却不适合老朱,怪不得,大明朝能穷死,原来他娘的还是遗传! “那爹你可曾想过,如果一直这样运转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朱标继续直视着朱元璋。 “朝廷,百官,百姓手中都有银子了,日子当然是过得红火起来,不然,还能发生什么事?” 朱元璋眉头皱的更深了,虽然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不明所以。 “不!” “爹,钱虽然多,但我大明的各类物资,还是那么多,而我们的朝廷,我们的百官用新货币大量购买百姓的粮食,东西的总量在变少,那价格自然会涨上去。” “所以,百姓转过头来就会发现,他们卖一石粮所得的新货币,转眼之间,居然只能买半石粮?” “那爹您说,要是按您说的办,我大明岂不是拿了几张废纸,便把百姓抢了个倾家荡产?” 朱标的眼神严肃,更是郑重的看向朱元璋说道。 “啊这.是.真是” 朱元璋张了张嘴,含糊了几句,便是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 “呼。” “所以爹,想要发布新货币,咱们就必须有凭证作为保障,用来确保新货币的价值,并非一昧的胡来,要不然,用不了多久,新货币就会真的沦为废纸,而朝廷也将彻底丧失民间市场,更是会丧失公信力。” 朱标看向朱元璋微微拱手,心中也不免有一份小得意道:“老爹,汗流浃背了吧,这份震撼,咱这位太子殿下,当时震得不轻,你这个当皇帝的老子,也跑不了!” “你说的对,老大,幸亏的新货币是你在操办,若是咱” 朱元璋轻轻叹了口气,便又是摆了摆手道:“岂不是与那暴元无异,辜负了了天下百姓的信任” 但说话间,原本还有点自责的朱元璋,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随即,便是猛的看向朱标,不对啊,这是他的崽,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这七拐八拐的大道理,老朱没理明白,朱标是怎么捋明白的? 朱标凭什么理明白? “风雪,别躲了。” “这些话,你教的吧?” 顿时,朱元璋的目光,落在了朱标身后的萧寒身上。 “咳咳!” “这些经济理念,的确是风雪告诉太子殿下的,但太子殿下天资聪慧,一点就通,意识到了其中的严重性.” 萧寒干咳了两声,便是看向朱元璋解释道,同时给自己摘出去。 “呵呵。” “你少给老子来这一套,这个小兔崽子几斤几两,他能有这本事?” “咱这个当老子的能不知道?” 朱元璋翻了翻白眼,都是他养大的崽,什么水准,他心里没数? 咱老朱家要是有这个天赋,能一直过穷苦日子? 还说什么朱标天资聪慧,你看他那迷茫的样子,绝对是一比一复刻了萧寒的话,要不然,朱标嘴里蹦不出来这些鸟话。 但朱元璋的心中也是暗自松了口气,幸亏,大明有个萧风雪,不然,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而按照他的性子,绝对会力排众议,坚持自己的路,完事,将新货币彻底玩废,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 可老朱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嘴上依旧没好气道:“来来来,接着说,一次性告诉咱,让咱瞧瞧,你俩究竟想出来一个什么样的办法,竟然连咱都绕了进去。” 说话间,朱元璋又是拿出自己的痒痒挠,微微挠了一下痒痒。 “爹,按照风雪的经济理论,我们以粮食作为依据,发布新货币,共有三胜之处,而此三胜,可把我大明短时间内繁荣起来,甚至,长治久安。” 萧寒与朱标对视一眼,朱标便是站了出来,继续开口,但一想到这样一项政策,将出自他手,不由得胸膛略微挺起一分。 “若欲以粮食发行新货币,则需要收尽天下粮入我大明之库,比如我们在金陵进行试点。” “便是需要将金陵的粮食全部收于府库,并对百姓从咱大明府库支取粮食进行限制,包括豪绅富商,每月可来支取口粮。” “这一胜,便是金银不可速生,而粮食长在地里,哪怕我朝廷暂时不足,印多了新货币,也能在第二年,用粮食把露出来的窟窿补上。” “第二胜,天下之粮皆在大明府库,若是有人蓄意谋反,想要解决军粮问题,都很困难,若是抢夺大明之库,则重兵伏而歼之,若抢百姓口粮,且不说杯水车薪,逆贼已然民心尽失,冢中枯骨,不足为惧。” “第三胜,双管齐下,不仅要以粮食来作为新货币的保障,朝廷也要回收金银,促成官方交易市场,来保证国库后续储备,日后通商互市,我大明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朱标掷地有声,眼中泛着精光,看向朱元璋道。 “好!” “好一个三胜!” “妙!太妙了!” 朱元璋顿时大笑道:“不愧是咱的标儿,咱的小先生,果然不会让咱失望。” 这三胜一出,谁能撼动咱大明江山? 毕竟,老朱当年参军之时,要是遇上这一出,怕是直接麻爪了,抢重兵把守的官仓,简直就是飞蛾扑火,而直接抢百姓,则是民心尽失,完全就是死局。 “你们等一下。” “有点不对劲?” “你们说的那个交易管理司,跟咱之前在坤宁宫聊的那玩意,不是一个意思吧?” 但又是转瞬间,老朱又是眯起了眼睛,看向萧寒和朱标道:“咱怎么记得,之前将改革货币交易体系,将其从户部拎出来,不是什么交易管理司吧?” 这差点又被这两个臭小子绕进去,那完全是围绕货币体系所开创的部门,但跟这个交易管理司,有什么关系? 毕竟,交易管理司,这个名字,跟货币可能就没有太大关系,那还管理个屁的货币? “管理货币自然有管理货币的部门,交易管理司,自然是管理交易的地方。” “这个之前可能没跟您聊过,是后来,我和风雪在聊的时候,聊出来的部门,也是准备今日一同告诉您。” 朱标的头皮都有些发麻,毕竟,老朱向来看不起商贾,而要是真的处理不当,老朱一怒之下,说不定连货币,都可能会取消。 “对,叔叔,之前说过,户部主管天下财政,要是再将货币交易体系,纳进户部当中,必然是管理不过来,所以,必须要开辟新的部门。” “但风雪也说过,改革货币交易体系,是先行改革货币,再改革交易,才能完成一系列的体系,要不然,便是无济于事。” “所以,不管是新货币的印刷与监管,还是市场交易管理,都必须是齐头并进。” 萧寒果断站了出来道。 “但是风雪,老大,你们是知道的,咱最讨厌那些商贾,那些人不事生产,整日就知道投机倒把,骗取百姓钱财,咱怎么能给他们开方便之门?” “难道就为了那点商税,就放纵他们去坑骗百姓财物?” 朱元璋却是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抹不满道。 “这” 朱标微微一滞,一肚子的说词,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老朱打心底里瞧不起商贾,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我倒是非常赞同。” “商贾就是豺狼,想要吞噬百姓。” 萧寒确实点了点头道。 “对嗯?” 眼见萧寒开口,朱标也想附和,但等听清萧寒说什么,便是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起猛了! 大哥,你在搞什么鬼? 你不帮我说话,帮老爷子说话几个意思? 交易市场不开了? 新货币不发了? “哈哈哈!” “果然还是风雪懂咱的心意,商贾那玩意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朱元璋大笑,非常满意。 “但是叔叔有没有想过,如果狼给了骨头,套上铁链,也可以变成狗。” “太子殿下的交易市场是给了他们骨头,交易市场管理司就是他们脖子上的铁链。” “若是能将这些豺狼商贾,训练成走狗,不但不会咬伤百姓,反而是会帮助百姓运转各种生活物资,让百姓生活更好。” “况且,有着市场交易管理司这条铁链在,他们成了走狗,就算想要坑骗百姓,恐怕也办不到,反而是我们在改善百姓生活的同时,还能收取大额的商税,为我大明提供一笔财富。” “要记得,上古之时,大禹治水,告诉天下人堵不如疏的道理,而这商贾固然是洪水猛兽,但若是我们将其梳理好了,也是一种恩泽,不是么?” 但萧寒又是开口,给出的解释,一点都没给朱元璋反驳的机会,毕竟,你不能完全逆着朱元璋的意思来整,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但你顺着老朱的话,那就是堵不如疏。 “没错。” “爹,儿子想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朱标的眼中露出一抹喜色,点头道。 “堵不如疏么?” “好吧。” “既然如此,这件事,咱不管了,你们两个自己折腾吧,但是记得,把那铁链给那些豺狼们套好了,千万别给他们放出来。” 朱元璋一阵沉默,最终点头道。 萧寒与朱标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是落下帷幕了,要不然,一直说不通老朱,改革货币交易体系,就相当于箭在弦上,却又不能射出。 但现在不同了,只要老朱能够点头,朝堂上的那点声音,根本算不得什么,别忘了,他萧寒号称舌战群儒,怕那些酸儒干什么? 萧寒与朱标出了坤宁宫的大门,上了太子车辇,朱标才拍了拍萧寒的肩膀,有些感慨道:“总算是说通了老爷子,要不是你,我今日应该就办砸了,所以,等到此法彻底面世,我大明长治久安,我便亲自上书,为你请封公爵。” “别闹。” “这法子,可不是给你当传家宝用的,等我大明度过了最初的赤贫,有了足够的金银,我们还得把发行新货币的依据换回来才行。” 萧寒却是摇了摇头,粮本位,一开始就是打算拿来度过困难时期用的,但却并不是长久之计。 “为什么?” “此法不是很好么?” 朱标有些不解的看向萧寒,在他看来,这一套方案,简称无懈可击,当保大明万世太平。 “原因很简单,粮食太重要了,一旦之后我们与其他国家大规模做生意,又或者是发动战争,那新货币依旧与粮食绑定,这就会让我们很被动。” “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我就说过,必须要双管齐下。” 萧寒又是摇了摇头,看向朱标解释道。 “不是有粮票限制么?” “他们没有粮票,换不到粮食,能拿我大明怎么办?” “而且,如果他们想扰乱我大米的交易市场,自然有市场交易管理司限制。” 朱标依旧不以为意,新货币的限制,便是在于粮票,这就等同于保险柜上锁,十分稳妥。 “嗯,交易管理司的干涉,其实等于耍流氓行为,从市场原则上来讲,人家手中有新货币,本身就可以用。” “所以,这样的事,偶尔干一两次还行,但要是干多了,绝对会影响我们和外国做生意,况且,对于新货币的期待,我其实更高。” 萧寒先是摆了摆手,眼中又是泛起一抹精光道:“你想想,如果我大明的新货币,可以在各国都流通,那才能让我大明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昔日齐国克鲁,所以,若是想要将新货币流通出去,一直绑定粮食肯定不行。” 毕竟,绑定粮食,看起来稳妥,但实际上是将大明的国运,交给了老天爷,那要是碰上老天爷不给力,大明可就得亡国了!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作者真在玩命爆更! (本章完) 第90章:德庆侯来访,风雪纵马夜出京!(二合一) 入夜,寒雪纷飞。 萧寒与朱标分别,便是直接返回了侯府,思索起明日早朝之事,毕竟,明日的斗智斗勇,他可不能输半点,但还未想通。 “侯爷,德庆侯求见。” 便被匆匆而来的童章舜打断道。 “廖永忠?” “他来干嘛?” 萧寒微微抬起眼眸,闪过一抹疑惑道。 “属下不知。” “德庆侯一人前来,未带随从,只是说求见侯爷。” 童章舜微微摇头,至于来意,只是说求见肃宁侯,有事相商,但却并未多言。 “请德庆侯进来。” 萧寒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袍,便是坐于首位,轻轻点头。 德庆侯廖永忠,年少勇武,战功赫赫,但却因为一件事办错,才未能封公。 这件事,便是廖永忠私自揣摩圣意,害死小明王韩林儿,才致使朱元璋大怒。 不然,以廖永忠的功劳,不可能仅仅是侯爵。 况且,以廖永忠的功劳,即便是侯爵,也不可能是垫底的存在。 那不杀韩林儿,廖永忠可以全身而退? 萧寒又是微微摇头,韩林儿的问题,便是开国以来,最不好解决的问题。 毕竟,杀,不对,不杀,也不对。 所以,当时的廖永忠应该也很难抉择。 “小先生。” 便是此时,一道声音将萧寒拉回现实,而萧寒抬起头,廖永忠已然站在了大堂之中,并且看向他轻声唤道。 “坐吧。” 萧寒微微点头,便是看向一旁的若依,轻声道:“若依,为德庆侯奉茶。” “遵命。” 若依当即便是请廖永忠入座,并且为廖永忠奉茶。 “谢小先生。” 廖永忠先是看向萧寒微微拱手,方才继续说道:“小先生,永忠今日不是来讨茶水,也不是来与先生叙旧,而是有事相求。” “喝茶。” 萧寒瞥了一眼廖永忠,自顾自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天寒地冻,喝点热茶暖暖身子,不着急。” 那不容拒绝的口吻,让廖永忠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反驳,直接端起茶盏,面对热茶,一饮而尽,足以可见萧寒在廖永忠心中的地位! “慢点喝。” 萧寒又是微微皱眉。 “遵命。” 若依又为廖永忠添上一杯热茶,廖永忠这才看向萧寒点了点头道。 也幸亏那一杯热茶,仅仅是温热,不然,廖永忠的肠子都能被烫熟了。 “什么事,说吧。” 萧寒放下手中的茶盏,便是看向一旁的廖永忠,轻声问道:“只要不是太大的错,我都可以为你兜着,但若是错太大了,那你自己去求上位吧,我兜不住。” “小先生,您放心。” 廖永忠摇了摇头,眼中又是闪过一抹犹豫道:“这件事,只有您能兜得住,要不然,永忠去求上位也没用。” “嗯?” 萧寒又是微微皱眉。 老朱都兜不住的事,廖永忠究竟惹了多大的祸? 等下,有点不对劲,朱元璋可是皇帝,连朱元璋都兜不住的事,萧寒凭什么兜得住? “小先生,还记不记得小明王韩林儿?” 廖永忠又是微微犹豫三分,方才看向萧寒问道。 “当然记得。” 萧寒微微一愣,便是开口道:“不还是你揣摩圣意,私自动手,将小明王溺死在江中。” “那要是永忠说,永忠未曾揣摩圣意,不曾想将小明王韩林儿溺死,您信么?” 但随即,廖永忠抬起眼眸,看向萧寒,郑重其事道。 轰! 应天府的上空,道道轰雷声响动,一道道闪电划过天空! 霎那间,划过肃宁侯府,一瞬间照亮了昏暗的大堂,萧寒的眼眸,更是微微一震。 “什么意思?” 萧寒的眼眸,微微一沉,便是沉声看向廖永忠道:“若不是伱私自揣摩圣意,谁还敢对小明王动手?” 廖永忠回京,小明王韩林儿被溺死! 这完全就是淮西勋贵为了朱元璋能顺利登上皇位,这才害死了韩林儿。 不然,还能是什么? 板上钉钉的事! 有什么好辩驳? 况且,那日朝堂之上,廖永忠都未曾辩驳半分。 “小明王韩林儿,的确是末将杀的,但末将也是被人蛊惑!” 廖永忠直接起身,看向萧寒单膝下跪道:“还请小先生为永忠做主!” “蛊惑?” 萧寒的声音,愈发的阴沉,随即,便是抬起眼眸,看向廖永忠道:“你堂堂淮西大将,勋贵之一,谁还能蛊惑你?” “杨宪!” 廖永忠没有犹豫,便是看向萧寒开口道。 “杨宪?” “呵呵,天大的笑话!” “淮西勋贵与浙东先生之间的纠缠,难道你不明白?” “开国以前便是矛盾不断,开国以后恨不得对方去死,所以,你能被杨宪蛊惑?” 萧寒微微一愣,便是冷笑一声道:“所以,你就算是想将这件事撇干净,也不应该拿将死之人来做替死鬼,毕竟,谁能信?” “小先生,末将说出来,便是因为杨宪未死!” “要不然,这件事,末将就烂在心中了,就算是背锅一辈子,末将也绝不开口!” “毕竟,大势已定,末将也当为上位考虑!” 廖永忠却是依旧但系跪地,斩钉截铁道。 “原因。” 萧寒微微一愣,便是沉声道。 “开国之初,上位请我去接小明王韩林儿,仅仅是让我去接小明王韩林儿,除此别无深意。” “但末将即将前往迎接小明王韩林儿的前一日,刘伯温的学生杨宪找过末将。” 廖永忠没有片刻思索,便是看向萧寒说道:“杨宪告诉末将,小明王韩林儿若是安全回到京师,上位如何自处,淮西子弟该如何自处,所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而那时,浙东与淮西之间,即便有所争执,可那始终不像今日这般势如水火,所以,末将信了!” 廖永忠的眼中,闪过一抹悔恨,随即,便是抬起眼眸,看向萧寒继续说道:“至于后来的事,您知道。” “廖永忠,你还真是个天才!” 萧寒恨不得一脚将廖永忠踹翻,但还是忍住了那股怒意,随即,又是看向廖永忠沉声道:“所以,这件事,为什么你现在才开口?” “因为,末将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廖永忠沉声道。 “嗯?” 萧寒的眼中,升起一抹异动。 “末将说不上来。” 廖永忠沉思了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苦笑道:“虽说事有蹊跷,但就是说不上来。” 廖永忠打仗没问题,但你让他观察朝堂局势,那想都别想! 毕竟,不是那块料子,想不出来,也很正常。 但为什么廖永忠会来肃宁侯府? 信任! 肃宁侯萧寒毕竟是廖永忠的老上司。 况且,为将者都拥有敏锐的直觉,而廖永忠正是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若不然,廖永忠也不会来肃宁侯府邸。 “童章舜,杨宪死了,还是没死?” 萧寒懒得瞅廖永忠,便是直接看向身旁的童章舜问道。 “应该还未至扬州,毕竟,押送的人多,行程慢了点。” 童章舜微微思索,便是看向萧寒抱拳道。 “来我府上之前,你是不是去过韩国公的府邸。” 萧寒又是低头看向廖永忠,轻声问道。 “杨宪被抓那一日,末将去过韩国公府邸。” 廖永忠没有犹豫,直接开口道。 “韩国公说什么。” 萧寒依旧沉声道。 “淮西始终是家,请君自定!” 廖永忠心中一凛,便是果断开口道。 “好一句请君自定,他以年迈推辞国事,又将本侯推上风口浪尖。”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寒芒,随即,便是摆了摆手道:“不过,这也事关本侯的身家性命,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这件事,本侯不管也得管了!” 萧寒的心头,又是闪过一抹寒意,随即,看向韩国公李善长的府邸,心道:“韩国公,既然你选择袖手旁观,那本侯一定找你好好聊聊。” “章舜,备马!” 随即,萧寒又是转头,看向童章舜道:“下扬州。” “侯爷,连夜下扬州?” 童章舜本想点头,但是看了看天色,便是瞪大眼睛的看向萧寒道:“大雪纷飞,您的身子骨.” “国事在前,岂能忘忧,备马!” 萧寒的眼中,又是泛起寒芒道。 “遵命!” 童章舜连忙点头,哪敢反对半分! 恍惚之间,萧寒仿佛变回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谋臣,让人心生畏惧! “若依,明日起,府中备宴,待本侯归日,请太子殿下,请淮西子弟,包括诸多国公,一同赴宴。” 萧寒又是转身看向若依,轻声道。 “遵命。” 若依的眼中,泛起一抹光芒,微弯腰肢,柔声道。 “走!” 萧寒又是接过若依手中的裘袍,披在身上,便是大踏步而出! “小先生。” “这一路苦寒,末将请命前往,为小先生驾车,护小先生安全抵达扬州!” 廖永忠连忙追上萧寒,雪地之中,又是单膝跪地道:“还请小先生成全,不然,永忠心有不安!” “驾车?” “什么时候才能到扬州?” “不必了。” 萧寒缓缓走进马厩,看向那匹玉龙驹,果断翻身上马,随即,才看向廖永忠,轻声道:“记住,从今日以后起,淮西没有小先生,只有先生,而萧某虽手无缚鸡之力,但亦是敢为天下先,并非为你。” 随即,萧寒便是纵马出厩,迎风雪,朝扬州! “先生!” 廖永忠的呼喊声响起,但却快不过萧寒的玉龙驹。 “不行!” 廖永忠的眼中,依旧满是焦急,萧寒若是这般去了扬州,必然感染风寒,那到时候能不能回到京师,都说不准! 毕竟,萧寒身子骨弱,更是受不了一点风寒,这要是出点事,便是大明之殇,他廖永忠更是万死不足惜! 当即,廖永忠也不顾的其他,便是连夜入了皇宫,请朱元璋做主。 “城门宵禁,擅闯城门者,死!” 应天府城门口,已然关闭,而萧寒与童章舜,纵马而来,守城士卒自然不能放行,随即,便是高声喝道。 “放肆!” “肃宁侯当前,还不赶紧打开城门放行!” 童章舜也不惯着,纵马越过萧寒,便是喝道。 “真是萧侯!” “快开城门!” 今晚城门值守大将便是淮西子弟,听见这个名字,随即,定睛一瞧,还真是肃宁侯萧寒,便是连忙高声道。 那守城士卒自然不敢犹豫,瞬间便是推开城门,而便是这能过马的缝隙,童章舜与萧寒先后纵马而出。 “出大事了!” 守城大将的眼中,满是惊骇的看向纵马而去的萧寒与童章舜,究竟是什么事,能这位体弱多病的肃宁侯,纵马风雪夜出京! “关闭城门。” “我去禀告.” 守城大将连忙走下城头,便想赶往皇宫禀告,但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嘈杂的马蹄声打断。 “我乃鄂国公常遇春之子常茂,速开城门,放行!” 三百骠骑踏马而来,为首的便是鄂国公常遇春之子常茂,还有常遇春次女常清灵,只见常茂暴喝一声。 守城的士卒,腿肚子吓得都有点软,今晚也太刺激了吧,先是肃宁侯闯关,后面又是鄂国公之子,今晚究竟出了什么事! “放行。” 守城大将无奈,不管是萧寒,还是常茂,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不过,这件事,已经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了,必须禀告朱元璋了,不然,他的小命,就无了。 而此时的皇宫之中,也已经是乱做了一团,本来已经睡下的朱元璋,更是因为此事起身,并且瞪大眼睛,看向眼前的廖永忠,不可置信道:“风雪连夜下扬州,他去扬州干什么?” “上位,这件事说来话长,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肃宁侯找回来,毕竟,萧侯的身体一向很弱,若是前往扬州的路上,再染上点风寒,可真的就是出大事了!” 廖永忠的眼中,闪过一抹涩意,随即,便是跪在朱元璋的身前,道:“但萧侯决定的事,谁能拦得住,除非是陛下,又或者是太子殿下” “祸是你惹出来的,你就自己去一趟扬州,但是你给咱记住了,萧侯出了事,咱就剁了你喂狗,萧侯没出事,咱也得治你的罪。”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这才看向廖永忠说道。 “请上位放心,要是先生出了事。” “微臣也没有脸面来见陛下了。” 廖永忠眼中闪过一抹坚决,便是直接退出了坤宁宫。 “风雪不应该这么莽撞。” 朝廷如此大的动作,自然也惹起了马皇后,只见马皇后走了过来,看向朱元璋,眼中闪过一抹担忧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能让风雪连夜下扬州?” 当然,马皇后最担心的还是萧寒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毕竟,外面大雪纷飞,天气寒冷,萧寒又是最不能扛冻,这怎么能不让马皇后担忧? “咱也在想,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咱的风雪,连夜下扬州,甚至,连身体都不顾了。” 朱元璋的眼中,也闪过一抹疑惑道。 毕竟,萧寒一向的准则,便是此计有伤天和,但却不伤文和,要不然,他也不会以贾诩自称。 可今晚,事出反常必有妖,而朱元璋想了好一会,顿时眼前一亮,一拍大腿的看向马皇后说道:“若是别人,风雪连夜下扬州,咱还想不起来,但若是廖永忠,咱可能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廖永忠,开国这几年,最大的事,莫过于小明王,所以,难不成是在小明王这件事上,出了什么问题? 不然,为什么廖永忠会说此事说来话长? “你是说小明王韩林儿的事?” “这件事,不已经过去了。” “再翻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马皇后的眼中也闪过一抹疑惑,但随即便是没好气的说道:“况且,风雪一向懂事,这件事竟然是你的授意,他自然不可能再去查,不然,岂不是公然打你的脸?” 马皇后到如今都以为,这件事,乃是朱元璋授意,要不然,给廖永忠十个胆,他都不敢溺死小明王。 “咱说过了!” “这件事真不是咱的授意!” “咱从来都没有授意过廖永忠!” “是廖永忠误解了咱的意思!” 朱元璋人简直气炸了,朝臣以为是他干的,马皇后也以为是他干的,但当初心烦,对于这件事的解释,他就是一句话,没干过! 但今日又被马皇后拉出来,而且,就连萧寒都重启了这件事,这让老朱,那是愈发的心酸,怎么当了皇帝,他说的话反而没人信了? 况且,他老朱为什么要杀小明王? 就因为小明王是上司? 别闹了,他朱元璋又不是篡权夺位,而这天下,可是他与一众兄弟,同生共死夺下来的天下,就因为他是上司,就得退位让贤? 毕竟,在老朱的心里,压根就没拿小明王韩林儿当一盘菜,所以,廖永忠溺死小明王韩林儿,完全就是他自己过于解读了朱元璋的意思。 “真不是你干的?” 马皇后的神情微微一愣,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怎么能看不出来,朱元璋到底干没干过? 这完全就是没干过的表情,毕竟,老朱在她这里,从来都不会藏着掖着,况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老朱也不至于再隐瞒什么,所以,朱元璋真的没干过,那这件事.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作者真在玩命爆更! (本章完) 第91章:天无二日,但日月行天,亘古不变!(二合一) 太子东宫。 “李恒?” “外面为什么吵吵闹闹?” 已经安寝了的朱标,被一阵吵闹声吵醒,随即,半梦半醒之间,看向一旁的李恒问道。 “回禀太子殿下。” “肃宁侯萧寒,连夜下扬州。” 李恒没有隐瞒,便是连忙看向朱标躬身道:“德庆侯连夜入宫禀告。” “嗯!” 本来还睡眼朦胧的朱标,瞬间睁开眼眸道:“你说什么!” 昨晚天寒地冻,朱标便是早早就寝,但此时,风雪依旧未停,甚至,越来越大,萧寒这时去了扬州? 随即,不待李恒重叙一遍,朱标便是穿戴起衣袍,更是顾不上裘袍,便是直接走出了寝宫。 “殿下!” “袍子!” “袍子!” 臃肿肥胖的李恒,压根追不上朱标,反观朱标直接到了东宫马厩,翻身上马,也是纵马出了皇宫。 “禀告陛下,” “孤前往扬州,让陛下莫要担心。” 朱标骑马来到李恒的身边,一把捞起裘袍,披在身上,随即,话音落下,朱标便是直接出了太子东宫。 “出大事了!” 李恒还没有反应过来,朱标都已经出了太子东宫,顿时,便急忙看向东宫侍卫,喊道:“还不跟上太子殿下,要是太子殿下出了事,你们都得死!” “大哥!” “接着!” 皇宫门口,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已然穿戴整齐,随即,将手中宝剑扔给纵马而来的朱标。 “你们?” 朱标勒住缰绳,看向自家两个已经恭候多时的弟弟,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伱的太子东宫能得到消息,我们就不能得到消息?” 朱樉看向朱标翻了翻白眼,方才开口说道:“知道你担心风雪,肯定会连夜出京,所以,便是在宫门口等你,随你一同前往扬州。” “就是,好歹你也是我大哥。” “况且,你的那点三脚猫功夫,还不如我们两兄弟。” “要是没我们陪同,你凉在了路上,爹娘该有多伤心?” 朱棡也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标道。 一旦萧寒出点什么事,朱标总是奋不顾身,这一点,已然见怪不怪了! “走!” 朱标握了握手中的宝剑,便是重重点头,随即,三兄弟纵马夜出京! 至于身后的侍卫,他们胯下的马匹可不如朱标三兄弟,自然追赶不上,但是也得追! “什么玩意!”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太子都出宫了,你们才来禀告?” 人在太和殿中的朱元璋,更是瞪大了眼睛,看向下方的李恒喊道:“咱要你们有什么用!” “来人!” “拉出去砍了!” 暴怒之下的朱元璋,根本无人敢惹,而因为萧寒进宫的文武大臣,心中更是蒙上了一层寒意! 这一刻的朱元璋想杀人,根本无人拦得住! 毕竟,先是肃宁侯萧寒,后来又是朱标三兄弟,哪个不是重中之重,这要是出点事,谁能担待得起! “陛下饶命!”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李恒更是吓得面色煞白,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行了!” “你就是给他们全杀了,又能如何?” 马皇后当即看向朱元璋摇了摇头,随后,又是看向李恒等侍卫,摆了摆手道:“都下去吧。” 但马皇后说完,依旧没有人敢动,毕竟,朱元璋才是皇帝,而后宫不得干政,这是朱元璋的铁律! “嗯?” “娘娘说的话,难道你们没有听见?” 但朱元璋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护妻狂魔的本性一发作,便又是皱起眉头,脸色铁青道:“还是,真觉得咱不敢杀了你们?” “谢陛下!” “谢娘娘!” 李恒他们已经被朱元璋吓得屁滚尿流,而此时能捡回一条命,已然不易,便是连忙口头谢恩。 果然,后宫不得干政这件事,还得是朱元璋,但又想想,好像没毛病,马皇后又不是朱元璋的后宫,那是朱元璋的媳妇,结发妻子! 那后宫的妃嫔自然比不得马皇后。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追回这几个孩子,而不是站在这里发火。” “况且,你就是发再大的火,又能有什么用?” 马皇后坐到了朱元璋的身边,更是拉过朱元璋的手,轻声说道。 这面子已经给老朱给足了! 毕竟,文武大臣皆是在宫中,要不然,马皇后就直接开骂了,还能惯着老朱? “陛下,给微臣一匹千里驹,微臣有信心追上太子殿下与肃宁侯!” 沐英率先踏出一步,看向朱元璋抱拳道。 “末将愿往!” 何文辉亦是站了出来,看向朱元璋抱拳道。 “还有末将!” 朱文正与蓝玉对视一眼,便是齐齐出声抱拳道。 “速去!” 但还在气头上的老朱,根本没空搭理他们,而马皇后果断摆手道:“皇宫马厩之中,自去选,就算是把马跑死,也得给本宫追回太子与肃宁侯他们!” “遵旨!” 沐英与何文辉,还有朱文正与蓝玉,可绝非那群太监侍卫,当断则断,便是直接抱拳,退出了太和殿! 毕竟,懿旨也是圣旨! “陛下.” 太常寺卿吕本却是站了出来,看向朱元璋刚想说什么,朱元璋却是直接抬起眼眸,冷冷的看向吕本道:“你想说什么?” “老臣是想让陛下消消气,免得伤了龙体。” 吕本微微一顿,随即,便是换了说词,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你们给咱记住,天无二日,但日月行天,亘古不变!” “咱要是那天上的大日,皇后便是天上的明月!” “皇后娘娘的旨意,就是咱的圣旨,谁要是敢不遵,咱就诛谁的九族!” 朱元璋的语气阴沉,但却依旧紧紧握住马皇后的手。 “遵旨!” 众大臣心中一凛,寒冬腊月,背后已然被冷汗浸湿,甚至,额头都是冒出一丝冷汗! 此时的朱元璋,实在是太过于恐怖,就算是曾经打天下的兄弟,都不敢直视朱元璋的眼眸! 而我们的马皇后,却是为朱元璋顺着气,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心疼,她明白,朱元璋并非是震怒,而是担忧。 但这满朝的文武大臣,嘴上人云亦云,心中所想,皆是一己私利,还有萧寒前往扬州,究竟是干嘛? 所以,朱元璋才会动怒! 毕竟,不管是朱标三兄弟,还是萧寒,那都是他们的心头肉,如此寒冬下扬州,若不是朝中发生了大事,又怎么可能会发生。 特别是廖永忠所说! 萧某虽手无缚鸡之力,但亦是敢为天下先! 这是何等豪迈! 纵然,体弱多病,但为国,为天下,萧寒无惧! “都退下!” “今日早朝取消,不见外臣!” 随即,朱元璋摆了摆手,语气依旧那般冷厉道。 “遵旨!” “微臣告退!” 一众文武大臣,便是连忙退出了太和殿,根本不敢逗留,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毕竟,这个时候的朱元璋,太恐怖了,惹不起,根本惹不起。 “别生气了。” “放宽心。” 等一众大臣退下,马皇后才又是看向朱元璋,轻声说道:“其实,你应该开心。” “开心?” “妹子,咱怎么开心?” 朱元璋终于收起了怒容,随即,更是叹了口气道:“不管是风雪,还是咱家那几个臭小子,都是咱的心头肉,而且,风雪那孩子的身体,本来就弱,这要是去了扬州,一病不起,咱都不敢想.” “我知道。” 马皇后依旧拉着朱元璋的手,安慰着朱元璋道:“可你想想,风雪什么性格,自打你开国,他便对你有所疏远,你难道不明白?” “他怕自己太年轻,怕咱飞鸟尽,良弓藏,怕咱猜忌他的功劳,不放心他。” 朱元璋的眼中,泛起一抹好笑,随即,心中的悲伤都被冲散了几分道:“但这个孩子,也不想想,咱对他多了解?” “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更是咱亲手抱回去的濠州城,就算是英儿,都没有风雪跟咱亲。” “所以,咱要是看不懂风雪,怎么可能放任标儿跟在风雪的身后,又怎么可能因为他的拙藏,就不知道他的才能?” 朱元璋的眼中,升起一抹感慨道。 萧寒的才能,那可是一点不亚于李善长与刘伯温,而且,尤胜一筹,那老朱为何能放心? 还不是因为萧寒是老朱养大的崽,所以,萧寒是个什么品性,老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这就是为什么,老朱明明知道,萧寒所做的都是为了保命,还是没有动过萧寒的原因。 难不成,你真以为老朱蠢不成,这点道理想不明白? 还是那句话,真诚才是永远的必杀技! 能从流氓当上皇帝的老朱,身边不缺乏想保命的臣子,但他们下意识都将老朱当成了皇帝。 但萧寒不同,虽然老朱是皇帝,但他的内心之中,还是将老朱当成救命恩人,要不然,萧寒怎么可能还为大明出力? 毕竟,萧寒已经开始拙藏,为什么不一藏到底? 还是因为萧寒的内心,从未动摇过。 还是那个愿意在谁都吃不饱的年代,将自己手中的大饼分给弟弟的长兄。 所谓,知恩图报,已然在萧寒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对啊,那孩子的心中,仍然还是向着你,要不然,怎么可能下扬州?” “所以,你更应该开心。” 马皇后也是笑着点头道。 “但那孩子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 朱元璋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担忧道:“要是出点事” “没事,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将宫中的太医派去扬州,相信有皇宫的御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马皇后又是安慰朱元璋道。 但其实马皇后的心中也是没底,可萧寒已经去了扬州,能怎么办? 只能是惯着孩子,完事等孩子回了京,只要没事,你看马皇后骂不骂他! “嗯。” “传旨。” “派人保护御医,火速赶往扬州,为萧侯调养身体,若是耽搁了时辰,咱一个都不放过!” 朱元璋猛然抬起头,便是站起身,看向宫门口候着的王景弘喊道。 “遵旨!” 王景弘哪里敢耽搁,便是连忙躬身离开了太和殿。 但心中,那可是愈发的羡慕了,不愧是肃宁侯萧寒,就是深得朱元璋的恩宠。 不仅太子朱标火急火燎的去追萧寒,就连朱元璋与马皇后都连下三道旨意。 先是德庆侯廖永忠。 后面沐英与何文辉,还有蓝玉与朱文正。 再加上,此时的御医团! 那这还能用恩宠来形容萧寒了,这已然超越了恩宠了吧! 谁能不羡慕! “鄂国公,陛下今晚不见外臣!” 便是此时,太和殿外面,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 “滚开。” “咱是外臣嘛!” 鄂国公常遇春,可是一点都不惯着谁,直接一脚踹翻小太监,随即,便是大踏步走进太和殿,看向朱元璋抱拳道:“臣,常遇春,拜见陛下,拜见娘娘!” “常遇春,你想造反啊你!” 朱元璋顿时没好气的看向常遇春说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太和殿干嘛,难不成,风雪去扬州,你也睡不着觉。” “陛下,您别闹,您让我去死,我现在就去死,别拿造反堵咱的话。” “萧寒那个臭小子,去不去扬州,怎么去扬州,跟咱一点关系都没有。” 常遇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反正没有外人,他也不至于装犊子,随即,便是没好气的看向朱元璋说道:“晚上那会,常茂那个臭小子,带着咱家清灵,说是去萧寒的府上蹭饭,毕竟,有婚约在身,未来肯定是要嫁去肃宁侯府,所以咱也没有多想,就让他们去了,可是后面,这个臭小子,带着三百骠骑,还有清灵,直接去了扬州府,那咱不得来问一问陛下,朝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能发生个屁的事。” “你不用太担心了。” “你家的那一双儿女,能出什么事?” 朱元璋还是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常遇春这个二百五,还真是随他的性子,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一点儿都没变过,还有除了打仗,真是一点脑子都不过。 常清灵去扬州,还能干嘛? 无非就是去找情郎。 况且,萧寒的身子骨弱,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朝廷上下,谁不知道? 再者说来,你常遇春担心个屁啊! 你常家的那些儿女,除了大闺女,还算得上是温柔贤淑,其余的哪个是省油的灯? 小时候啥事没干过? 不过是带了三百骠骑,下了扬州。 等会? “你刚刚说什么?” “他们带了三百骠骑?” 朱元璋瞬间回过神来,便是看向常遇春道:“你别告诉咱,你的令牌,都被你的儿子女儿带走了。” “嗯。” “带走了。” 常遇春这才尴尬的挠了挠头道:“一个没看住,就被他们拿去调兵了。” 这事的确挺尴尬,军中大将常遇春的令牌,被自家的儿女偷走,而要不是守城大将前来禀告,常遇春都不知道。 “三百骠骑出京。” “咱竟然不知道!” 朱元璋更是瞪大了眼睛道。 但是对于常遇春,朱元璋可没有一点怒气,毕竟他这个老兄弟,能干出这种事,不足为过,而且,常茂也老大不小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守城大将想来皇宫禀告,但皇宫宵禁,守城大将根本进不去,所以,便直接来了咱的府上,要不然,咱也不知道。” 常遇春的嘴角,微微抽动。 朱元璋真的想过去抽常遇春一顿,但此时,身边压根没有好使的器物,所以,便是没好气的看向常遇春道:“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反正太子也去了扬州,有将士随行,也能保证他们的安全,要不然,光是令牌被盗这件事,咱就能砍了你的狗头。” “太子殿下也去了扬州?” “这扬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先是风雪这个臭小子,后面又是太子殿下?” 常遇春连谢恩都不谢恩,反倒是依旧瞪大眼睛,看向朱元璋问道:“怎么,有人造反不成?” “造你大爷的反!” 朱元璋也是懒得搭理常遇春,随即,便是看了一眼马皇后,直接摆了摆手道:“何止是太子,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也都去追风雪了,至于扬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咱现在也还没弄明白,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考究,那就是先来宫中禀告的是德庆侯廖永忠。” “廖永忠?” “他廖永忠凭什么知道的这么快?” “况且,这和廖永忠有什么关系?” 常遇春更加糊涂了,德庆侯廖永忠,这几年很低调,要不是曾经一起打过仗的兄弟,常遇春都忘记廖永忠了,怎么突然就冒出头了? “咱能给他两刀不?” 朱元璋看向身旁的马皇后,嘴角抽动道:“这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你不是秀才,你是流氓。” “至于伯仁,是个泼皮。” “你俩凑在一块,真有意思。” 马皇后翻了翻白眼,压根不想搭理他们,只是自顾自的走到太和殿的门口,看向外面的大雪,眼中依旧满是担忧,心道:“风雪,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至于朱元璋和常遇春,都是瞪大了眼睛,相互看向对方,嘴角同时抽动。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作者真在玩命爆更! (本章完) 第92章:不愧是算无遗策,刘伯温!(二合一!) “侯爷,您的身体,还扛得住么?” 此时天色还未亮起,扬州府的府门前,童章舜策马迎了上来,关心的看向萧寒问道。 “扛得住。” 萧寒的面色有些憔悴,甚至,还有一些头痛和乏力,但还是摆了摆手。 毕竟,已经到了扬州府的城门口,要是不将事情办完,实在是对不起萧寒这彻夜奔袭。 “叫门。” “咳咳。” “希望杨宪还没有死。” 萧寒又是咳嗽了两声道。 至于童章舜的眼中,又是闪过满满的担忧,毕竟,这一路走过来,萧寒的咳嗽声,不仅比往日多了许多,甚至,就连声音,都大了几分。 这一看就是病情加重,想都不用想,但对于自家主子的命令,童章舜又怎么能够违抗? 现在童章舜就是希望,能赶紧将事情办完,能尽早的让萧寒歇息,要不然,这彻夜奔袭,寒风刺骨,大雪连绵,绝对能要了萧寒的老命。 随即,童章舜叫开城门,便是与萧寒一同前往了扬州府的府衙。 “下官扬州知府吕坚白,见过萧侯。” 可萧寒与童章舜刚至扬州府衙,便见穿戴整齐的扬州知府吕坚白,率领一众官员,走出大门,看向萧寒微微躬身道。 “嗯?” “你知道本侯要来?” 萧寒在童章舜的搀扶下,从玉龙驹上下来,便是看向扬州知府吕坚白,微微皱眉道。 “那自然,城门宵禁,下官自然要注意,况且,守城士卒回禀及时,这才让下官有时间穿戴整齐,迎接侯爷。” 吕坚白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得意,随即,便是谦逊有礼的看向萧寒道。 “嗯。” “还算是尽职尽忠。” 萧寒微微点头,但又是抬起眼眸,看向吕坚白皱眉道:“你姓吕?” “启禀侯爷,下官姓吕。” 吕坚白轻微点头,又是补充了一句道:“江南的吕。” 同时,吕坚白的嘴角,又是勾起一抹笑容。 “太常寺卿,是你什么人?” 萧寒瞥了一眼吕坚白,又是开口问道。 “回禀侯爷,太常寺卿吕本,乃是下官叔父。” 吕坚白不疑有他,依旧躬身开口道。 “原来吕本是伱的叔父,怪不得,你能做上扬州知府。” 萧寒这才恍然大悟的看向吕坚白道。 “朝廷举荐,并非叔父之功。” 吕坚白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不满,但却不敢轻易表露出来,便是依旧谦逊的看向萧寒道。 “没事,任人唯亲,又不是骂人的话,不用在意,就是问问。”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随即,便又是看向吕坚白,摆了摆手道:“而且,你叔父与本侯之间,还有一点渊源,不妨事。” “渊源?” 吕坚白疑惑的看向萧寒,不禁问道:“什么渊源?” “呵呵。” “开国之初,朝廷缺少官员,而你那叔父,还是本侯举荐,不然,你叔父还是中书省的右司郎中。” 萧寒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便是将手搭在童章舜的肩膀上,方才有些勉强的看向吕坚白笑道。 “侯爷。” 童章舜的眼中闪过一抹焦急。 “没事,星夜兼程,有些困乏。” 萧寒给了童章舜一道眼神,便是微微摇头。 已经到了扬州,那就是撑得住,撑不住,都得硬撑,不然,这一趟扬州才真是白跑了。 “嗯。” 童章舜点了点头,便是看向吕坚白,轻声道:“侯爷,星夜兼程,有些困乏,先收拾出一间上房,点上火盆,让侯爷休息。” “是下官孟浪了,侯爷,请。” 吕坚白轻拍脑袋,便是直接将萧寒请进了府衙。 但言语之间,却是拉近了彼此的关系,甚至,吕坚白还上手搀扶住了萧寒,脸上更是笑意不止。 虽然,吕坚白心中还藏有一丝疑惑,但却并未问出来,毕竟,萧寒可是肃宁侯,那是陛下身边的少年谋臣,自然不可能说假话。 至于是何疑惑,那便是吕本怎么从未提起过这件事? 随后,萧寒与吕坚白走进大堂,便是直接靠在了椅子上,随即,童章舜更是将火盆端到了萧寒的身旁,为萧寒取暖。 “不用歇了。” “你吩咐一声,本侯要见杨宪。” 萧寒烤了一会火,面色微微有些好转,这才转头看向吕坚白道。 “遵命。” 吕坚白又是微微躬身,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道:“杨宪,乃至于受牵连的官员,昨日刚至扬州,您今日便来了扬州,难不成是朝廷赦免了杨宪?” “赦免?” “这么大的罪,怎么赦免?” “但这其中,有一桩案子,还未弄明白,所以本侯要来一趟。”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深邃,随即,便是看向吕坚白轻声笑道:“亲自审问杨宪。” “下官明白。” “下官这就去将杨宪带过来。” 吕坚白重重点头,随即,便是直接前往了大牢。 “这个蠢货,真是一点察觉都没有?” 吕坚白离开以后,童章舜便是走到萧寒的身边,附耳道:“属下真的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当上扬州知府的?” “呵呵,家中关系过硬,自然就能当上扬州知府,又不是什么大官。” 萧寒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方才轻声道:“况且,杨宪是浙东先生,又不是江南先生,所以,这笔账,怎么算,都算不到江南先生的身上,那他为什么要怀疑?” 没错。 朝堂上现在看来,只有两股势力。 一股是以李善长为首的淮西勋贵。 一股是以刘伯温为首的浙东先生。 至于剩下的文武大臣,算不得什么。 可在这其中,还隐匿了一股势力。 那便是以太常寺卿吕本为首的江南文官集团,而这些官员都有一个共同的特质,便是都在元朝做过官。 所以,新朝初期,这些官员们选择低调行事,并没有什么错,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没有权力。 比如眼前的这个扬州知府吕坚白,且不说各方面能力,就光是脑子这一块,都不太好使。 毕竟,萧寒说什么,吕坚白就信什么的这一点,萧寒就能断定,吕坚白几乎没脑子,但他却能坐上扬州知府的位子,那家中的关系不硬,谁信? 况且,刚一见面就敢自报家门,还是向朝中重臣,这怕不是有毛病? 江南的吕,不就是太常寺卿吕本? 虽然说也是个正三品的朝中大臣,但也就是个正三品,而吕坚白用一个正三品的臣子,来威胁萧寒,怕不是有点自信过头了吧? 所以,萧寒只要略微使一些手段,甚至,都算不上是手段,毕竟,当初朝廷缺少官员,在所有官员的任用之中,朱元璋都问过萧寒的意见,所以,吕本的太常寺卿,算得上是萧寒举荐。 那从以上种种,就能看得出来,吕坚白完全不担心的原因,再者说来,杨宪就算是有罪,牵扯的最多是浙东的夫子,跟他们江南有什么关系? 殊不知,这其中要是没关系,萧寒的这趟扬州之行,还不如不来,一点意义没有。 “所以,侯爷,我们究竟来扬州,干什么?” 童章舜又是抬起眼眸,眼中依旧满是担心的看向萧寒道:“况且,您的身子骨从小就弱,再加上大雪纷飞.” “本侯的身体情况,本侯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来多嘴。”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芒,随即,便是摆手道:“本侯说过了,扛得住也要扛,扛不住也要扛,而不管是什么事,等见过了杨宪,回了京师,再说。” “遵命。” 那童章舜还能说什么? 自家肃宁侯的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 “启禀侯爷。” “下官将杨宪带过来了。” 也是此时,吕坚白率先走了进来,并且看向萧寒微微躬身道。 而身后的差役,随后便是押着穿戴重枷锁的杨宪,缓缓踏进了府衙大堂之中。 “萧寒!” 杨宪的眼眸,瞬间闪过一抹猩红,浑身更是气的发抖,随即,便是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不得好死!” “你能不能有点新词?” “每次见了本侯,就这点词?” 萧寒微微撇了撇嘴,就不能换点词? “你!” 杨宪更是气得瞪大了眼睛,可是憋了好一阵子,他都没有憋出一个词,毕竟,他是个读书人,骂人始终是有辱斯文。 “都退下。” “本侯要跟杨大人聊两句。” “童章舜,帮本侯把门,谁都不许进来。” 萧寒瞥了一眼杨宪,便依旧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轻声道。 “遵命。” 吕坚白虽然有点犹豫,但想了想,还是退了出去,毕竟,萧寒可是肃宁侯,那可是侯爷,根本惹不起,况且,这件事,就算是有波澜,那也和他们没关系,不用管。 随后,童章舜便是直接守在了门口,而吕坚白因为起来的太早,便是直接回了房间,准备睡个回笼觉,这一幕,更是看的童章舜摇了摇头,这还真是找死。 萧寒身子骨弱,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而萧寒踏雪出京向扬州,这件事,肯定已经在朝堂上传的沸沸扬扬。 所以,童章舜断定,用不了多长时间,朝廷的人马一定会感到扬州府,甚至,极有可能是太子朱标领头。 “杨宪。” “本侯想问你一些事。” “当然,本侯不会白问你。”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以后,萧寒直接端着火盆,来到了杨宪的身边,更是自顾自的坐在了杨宪的旁边,烤着火笑道:“就当交换一下,如何?” “我已经是将死之人,就算有好处,又能如何?” 杨宪翻了翻白眼,直接冷声道:“扬州的事情,不管是朝廷,还是你,都已经知道了,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九族都已经要诛了,多一条罪状,又能如何?” 杨宪还以为是自己贪污的那点破事,脸上便是愈发的不在乎。 顶了天的刑罚,莫过于死刑。 就算是赔上了九族,可该死,还是要死。 那杨宪想通了,随便吧,毕竟,除了自己的亲族,九族什么的,还用在意? 不熟。 谢邀。 九族:我星星你个星星! “呵呵。” “你的那点破事,不用了。” “本侯没兴趣知道。” “至于本侯想问的事,也的确只有你知道。” “所以,本侯可以答应你,替你保住小儿子。” “以此作为条件,留你一条血脉存世,如何?”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杨宪,轻声道。 “嗯!” 杨宪当即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向萧寒道:“当真!” “你应该了解本侯,本侯向来一诺千金。” 萧寒依旧点头道。 “确实。” “我相信萧侯爷的人品。” “你想问什么,若我知道,定会尽数相告。” 杨宪微微咬了咬牙,对于萧寒的称谓,都是换成了萧侯爷,足以得见,这一条血脉,可比九族重要多了。 “痛快。”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赞叹,也是没有过多废话,便是直接开口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明王韩林儿?” “记得。” “你想说什么?” 杨宪的眼中,闪过一抹警惕,但还是从容不迫道。 “德庆侯廖永忠来找过本侯。” “昨天晚上的事,所以本侯连夜入扬州。” “就是想问问你,小明王韩林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杨宪眼中的那一抹警惕,根本躲不过萧寒的眼眸,随即,便是继续问道。 “这件事,的确是我所为之。” “是我授意廖永忠,让他干掉小明王韩林儿。” “毕竟,这其中的关系,你应该也明白。” “陛下若是接回小明王韩林儿。” “你们这些功臣,还怎么授封嘉奖?” 杨宪点了点头,没有丝毫隐瞒,依旧风轻云淡道。 “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开国之初,淮西新贵与浙东党派,斗争不断。” “就算没有上升到现在的程度,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你用得着管这件事?” 萧寒的脸却是冷了下来,随即,便是看向杨宪冷声道:“你要是这么说,那就没有必要继续聊下去了,毕竟,这不是本侯想要的结果,而你也保不住你儿子的命。” 还想玩藏着掖着的把戏,呵呵! “是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沉默良久后的杨宪,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果决,便是道:“既然你想查这件事,那我告诉你也无妨!” 当初,杨宪卖力往上爬,一来是为了权力,二来就是为了这些浙东匹夫,还有江南的文官集团,要不是牵扯在这其中,他也不会越走越深。 毕竟,最开始的时候,杨宪心中仍然有抱负,也想报效大明,但奈何事与愿违,因为,烂帽子一旦扣到了头上,你想摘下来,那就根本不可能,所以,杨宪才想卖力的往上爬,将这件事隐藏。 但现在萧寒又是查起这件事,杨宪已经落了个家破人亡的结果,那便没有什么理由,再替那群匹夫隐瞒下去了。 要不然,杨宪就真得绝后了! “说!” 萧寒开口道。 “你还记不记得小明王韩林儿立的国号?” 杨宪看向萧寒反问道。 “宋。” 萧寒不假思索道。 “那你还记不记得小明王的来历?” 杨宪依旧反问道。 “宋徽宗的九世孙。” “打的也是宋朝的旗号。” 萧寒依旧不假思索道。 “那我问问你,小明王安全回到京城,而陛下接受了小明王的禅让,那暴元,就成了什么?” 杨宪还是看向萧寒问道。 “伪朝。” 萧寒拍了拍手掌,眼中爆射出一抹精光道:“果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要不然,你就不会去策划整死小明王了。” “错了。” “整死小明王,不是我的主意。” 杨宪却是摇了摇头,看向萧寒道:“这是浙东先生与江南先生,一同达成的约定,一定不能让小明王活着见到陛下,要不然,会出大乱子。” “嗯,本侯想得明白,对于淮西勋贵,不管是元朝,还是宋朝,都不打紧,因为,大家都是造反出身,以前,也不是什么官身,所以,自然无所畏惧。” “但是浙东和江南不同,他们都拥有过暴元的功名,甚至,还都在暴元当过官,就像你的老师,太常寺卿吕本,户部尚书吕昶,还有众多官员,没有一个能逃得过。” “所以,如果暴元被定义为伪朝,那让他们引以为傲的功名,就将成为他们的累赘,甚至,让他们无法在朝堂上抬得起头。”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杨宪道。 “嗯。” “所以,小明王韩林儿一死,对于谁最有利,无非就是朝堂上的浙东先生,还有那群江南的文官,毕竟,读书人心中的那点小心思,猜一猜,总能猜得出来。” 杨宪并没有反驳,反倒是点了点头,笑着开口道。 “但这不能由你们动手,但却可以出自你们之手,而最好的结果,就是廖永忠动手,是吧?” 萧寒又是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杨宪道。 “没错。” “这是一条光明正大的阳谋。” 杨宪仍然笑着点头道。 “确实。” “廖永忠有勇无谋,但功劳赫赫,只要你从中斡旋,将陛下的意思替换,廖永忠也不会在意,相反,廖永忠更会觉得,这就是陛下授意。” “而且,就算是后面陛下知道了,又能如何,主意是浙东出的,事情是淮西干的,相当于两方合谋。” 萧寒点了点头,不禁竖起大拇指道:“你能想出这个主意,本侯不信,所以,这个出主意的人,应该是你的老师吧。” “不仅仅是我的老师,还有几位先生,包括太常寺卿吕本。” “要不然,我坐镇中书省期间,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官员,可以任我调用?” “你可以查查,并不难发现,毕竟,这些官员,大部分都与前朝有关系。” “而且,你还是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廖永忠!” “因为,不管是浙东,还是江南都算准了,廖永忠不敢说出去,毕竟,命是自己的,别找死。” 杨宪点了点头,不可置否地笑道。 “嘭!” 便是此时,府衙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只见当朝太子朱标,一脸怒容的看向杨宪,连道三声。 “好好好!” “不愧是算无遗策,刘伯温!”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作者真在玩命爆更! (本章完) 第93章:有进有退才是肃宁侯,保命方为上策! 朱标的眼眸中,透露出一抹阴寒,但这也耐不住心中的极寒。 从未想到,朝中的纠纷,竟然已经演变到了这种程度。 怪不得,萧寒连夜入扬州,原来不管是浙东先生,还是江南文官集团,又或者是淮西勋贵,都已经入局。 “本身朝中的局势,就已经是晦涩不明。” “现在更是越来越难看明白了。” 秦王朱樉的眼眸,也是泛起一抹寒芒,随即,轻声开口道。 “呵呵。” “怕什么?” 朱棡瞥了一眼朱樉,便是张开嘴笑道:“一个都别放过,不就行了。” 老朱家骨子里的血腥,可是完美遗传。 “杀!” 朱樉的嘴角,同时划过一抹残忍。 “太子殿下,我答应过杨宪,留他一条血脉,还请殿下,别让微臣食言。” 坐在地上的萧寒,再也扛不住了,随即,话音落下,便是闭上眼睛,直接栽倒了下去。 “寒哥!” 朱樉与朱棡,惊呼一声,便是直接跑到萧寒的身边,一把扶住萧寒,随即,朱樉摸了摸萧寒的额头,面色顿时惊变道:“好烫!” “廖永忠。” “孤将杨宪交给你。” “不管是谁,给孤一个名单!” “不然,孤第一个砍了你!” 朱标紧紧攥了攥拳头,瞥了一眼萧寒,便是看向一旁的廖永忠,冷声道。 “遵命!” 廖永忠连忙抱拳道。 心中对于杨宪,乃至浙东与江南,更是充满无法洗刷的恨意。 “走!” 朱标走至萧寒的身旁,直接将昏迷的萧寒抱起,方才继续开口道:“肃宁侯说过,留杨宪一条血脉,那便留一条血脉。” “谢太子殿下。” 杨宪的眼中,闪过一抹激动,连忙磕头谢恩。 只要能留下他杨宪的一条血脉,管他浙东先生,管他江南文官集团,有甚关系? 毕竟,遗臭万年,已然是杨宪注定的历史结局,所以,还反抗什么? 我死后! 管他洪水滔天! 况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杨宪也算是大彻大悟。 这一遭,终究还是受制于权力,若不然,他杨宪一定是为民请命的好官。 真希望,有来世。 随后,杨宪又是眼神复杂的看向昏迷中的萧寒,又是叩首纳拜道:“杨宪谢过肃宁侯,此恩,今世无以为报,愿来世,结草衔环,报答肃宁侯之恩!” 而朱元璋派来的御医天团,已经到位,但面对风寒入骨,高烧不退的萧寒,根本束手无策,皆是连连摇头。 “肃宁侯的情况,究竟如何?” 朱标看着摇头的御医,心中隐隐浮现出一抹不安,便是连忙出声问道。 “启禀太子殿下。” “老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那御医的嘴角,划过一抹苦涩,随即,便是抬起手,看向朱标如实道:“侯爷的身子骨,始终太弱了,良药无方,而猛药,老臣不敢下,毕竟,一个不慎,肃宁侯就可能” 随即,御医轻轻叹了口气,便是没有再说下去,至于意思大家都明白。 “你说什么!” “救不活?” 朱樉一把抓住御医的脖子,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暴虐道:“伱记住,若是本王的兄长,今日要是有什么好歹,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兄长。” 晋王朱棡的身影,微微一震,差点栽倒,随即,也是抬起眼眸,更是抽出手中的宝剑,指向那御医,极具煞气道:“本王从不威胁别人,但你若是救不回兄长,本王就杀尽你的九族!” 当朝最具权势的两大亲王,加起来的权力,就算是比不过朱标,但也差不到哪里去,若是他们想,就没有他们不敢的事! 更何况,区区几名御医。 而一直站在常茂身后的常清灵,更是直接冲到萧寒的床榻边,看向仍然昏迷不醒的萧寒,顿时放声大哭起来。 声音是那般撕心裂肺。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可以嫁给自己心中的少年郎了。 但现在,萧寒却是命若悬丝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这让常清灵如何能不伤心? “舅舅,如果风雪哥哥活不了,淸灵也绝不独活。” 霎那间,常清灵的哭声,微弱了下来,可伴随常清灵声音的响起,蓝玉的心,便是提到了嗓子眼。 这一程,不仅搭上了小先生,还得搭上自家外甥女? 这可不行,这绝不行! 谁不知道,常遇春对常清灵的宠溺,那是捧在手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要是出点事,不仅仅是蓝玉,就连常茂都死定了。 可此时,除了这群御医,谁还能帮得上忙? 沐英? 何文辉? 朱文正? 包括蓝玉与常茂,眼中皆是闪过一抹无奈,让他们打仗还行,至于治病,还是别了吧,容易死! “下!” “若是能救活兄长,孤记你们首功,而若是救不回兄长,那也是命该如此,孤也保全你们。” 沉默半响的朱标抬起头,眼眶微红的看向御医,轻声道。 “大哥!” 朱樉与朱棡的面色又是一变,便是齐齐看向朱标道。 “闭嘴!” “与其等死,倒不如让御医放手一搏。” “至于剩下的,全看天命造化了。” 朱标的眼眸一冷,便是看向自家的两个兄弟,随即,又是喃喃道:“兄长,一定会平安无事,一定会平安” “请太子殿下放心,老臣自当尽力!” 御医微微躬身,便是齐齐看向萧寒,紧紧握拳。 他们明白,救不回萧寒,他们可以活命,但仕途就算是终结了,而被朝廷打上庸医,便是一辈子抬不起头。 所以,萧寒的性命,就是他们这群御医的性命! 要是救不回,他们还是等于死! “廖永忠,我活剐了你!” 朱文正眼中的怒气,已然压制不住,随即,便是走出房间,朝着大牢的方向而去。 “我也去!” 沐英与何文辉咬了咬牙,便也是跟着朱文正一同走了出去。 “拦着他们一点。” 朱标的眼眸微微一皱,便是看向一旁的常茂,出声道:“别让他们惹祸,什么事,等回了朝廷再说。” “遵命。” 常茂重重抱拳,便是追了出去。 “太子殿下,让侍卫烧火,一定要将房间烧热,不然,肃宁侯扛不住。” 御医又是出声道。 “嗯。” 朱标点了点头,便是看向一旁候着的扬州知府吕坚白,轻声道:“吕知府,麻烦你了。” “启禀太子殿下。” “麻烦倒是不麻烦。” “但府中所备的柴火,就那么点。” “如果您现在要用,微臣只能去征调,而且,您得给微臣一点时间。” 吕坚白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有些为难的看向太子朱标躬身道。 “调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朱樉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吕坚白,便是看向朱标说道:“懒得听你废话,大哥,直接给旁边的房子拆了,先把房间中的温度整上去。” “对。” “大不了回了京师,我赔他扬州府的房子。” 朱棡也是点了点头道。 人命攸关的大事,岂能犹豫? “拆。” 朱标也没有废话,直接一个字,拆! 三兄弟的做事风格,简直如出一辙,更是看呆了扬州知府吕坚白,心中对于萧寒,更是闪过一抹敬畏。 肃宁侯萧风雪,不愧是在朝中最为朱元璋倚重的臣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绝逼惹不起。 随后,常茂带来扬州的三百骠骑,便是火急火燎的拆房子,然后烧柴,给萧寒的房间中添柴火,温度这才上去。 而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朱标三兄弟,但是忙过来忙过去,真是做到了事事亲躬,这也足以见得,他们对待萧寒的真心,绝非作假。 直至天又黑了下来,御医们才长长出了口气,但眼中仍然闪过一抹担忧,萧寒的病情总算是稳下来了,但能不能扛过这一晚,没有谁能说得准。 “启禀太子殿下,秦王殿下,晋王殿下。” “就看肃宁侯今晚撑不撑得过去,而微臣尽力了。” 那为首最年长的御医,转身看向朱标三兄弟,又是躬身道:“这下,真的是全看天命造化,非人力所能干预,必须要肃宁侯自己扛过去,要不然,纵然再多的猛药,也救不回肃宁侯的性命。” “谢过了。” 朱樉与朱棡两兄弟还想说什么,但却直接被朱标挥手打断道:“下去领赏,孤知道你们尽力了。” “谢太子殿下。” “微臣告退。” 御医们这才缓缓退下,至于领赏,还是等萧寒醒了再说吧,要不然,这银子,这辈子都拿不安稳。 “大哥。” 等御医们齐齐退出房间,朱樉才又是急忙看向朱标说道:“你真相信这群御医?” “难道相信你不成?” “你会治病?” 朱标瞥了一眼朱樉,但是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道:“风雪还在病榻上,都小点声音,免得惊扰了风雪。” “那也至少得让他们守在这里,免得出现什么变故。” 朱樉长长出了口气,才看向朱标说道:“毕竟,就像你说的,我们谁都不懂医术,要是中途有什么变故,那可就是我们害了寒哥的性命。” “这一点,你比老大聪明。” “我去让他们在旁边候着。” 朱棡顿时高看了一眼朱樉,随即,便是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准备给那群御医再拉回来。 “不错,开始动脑子了。” 朱标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怎么感觉你俩像在骂我?” 朱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怎么都感觉有点不对劲,随即,便是狐疑的抬起头,看向自家老大,不满的说道。 “清灵妹妹,你去隔壁房间歇息一下,孤已经让人把那里收拾出来。” 朱标只是瞥了一眼朱樉,便是看向已经趴在床榻前的常清灵,轻声说道。 “不用了,太子哥哥。” “清灵就想在这里陪着风雪哥哥。” 常清灵擦拭了一下眼泪,摇了摇头道。 “放心,风雪一定会没事,孤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是吉星高照。” 朱标来到床榻前,看向仍然昏迷不醒的萧寒,依旧轻声道:“况且,若是对自己的身体没有把握,他怎么可能连夜向扬州,所以,不要太过于伤心,要相信风雪。” “嗯。” 常清灵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目光仍然停留在萧寒的身上,从未动过。 “我们就守在隔壁,如果有事,记得喊我们。” 眼见劝不动常清灵,朱标又是叹了口气道。 毕竟,虽然他们是兄弟,但萧寒始终在昏迷中,而常清灵又是萧寒的未婚妻,那他们这些做兄弟的,待在这里始终不太好,传出去,以免遭人闲话,还是守在旁边。 “嗯。” 常清灵依旧点头。 “章舜,守好你家侯爷,孤要去一趟大牢。” 而出了门的朱标,便是拍了拍童章舜的肩膀,又道:“至于风雪所做的事,孤明白,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孤。” “属下明白。” “请太子殿下放心。” “来扬州的路上,侯爷就交代过。” “太子殿下若到扬州,所有事,便交由太子殿下。” 童章舜微微躬身道。 刘伯温号称算无遗策。 萧寒难道就会有所疏漏? 那自然不可能。 就凭他们几兄弟的情谊,萧寒一旦来了扬州,况且还是冒着风雪而来,朱标一定会不顾一切,冲向扬州,届时,这件事便可以转手交给朱标。 虽然,依旧会卷入风波之中,但在这件事上,萧寒已经是退无可退,那何不大闹一场,让这些记住他萧寒的文臣,全部都死无葬身之地,至于朱元璋那边. 呵呵。 德庆侯廖永忠去的肃宁侯府。 太子朱标追到了扬州。 所以,光是他们俩,就能把事儿扛了,至于萧寒,来了扬州,生了一场病,几乎什么事都没办成,老朱也没理由猜忌他了吧? 反正,从头到尾,萧寒已经做到了将自己撇干净,不会留下一点把柄,至少,在萧寒的心中,这件事,十分的圆满。 果不其然,朱标三兄弟离开以后,萧寒便睁开了眼眸,虽然的确是风寒入骨,高烧不退,但就像朱标所言,他对自己身体的了解,完全超过了那些御医。 “风雪哥哥。” 而紧紧盯着萧寒的常清灵,看着醒过来的萧寒,差点喊出声,但是瞬间,就被萧寒捂住了嘴巴,同时,摇了摇头。 “嗯嗯。” 常清灵顿时明白了萧寒的意思,便是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丫头,我没事,不用担心。” 萧寒这才松开常清灵的嘴巴,同时,仍然很虚弱的开口道:“只是病了一场,要不了我的命。” “那哥哥,刚刚.” 常清灵完全不明白萧寒的操作,那为什么刚刚,一直都是昏迷不醒? “装昏迷,又不难。” 萧寒轻轻的摇了摇头,又是指了指桌子上的热茶道:“丫头,先别说了,快给我整口水,渴死了。” “嗯嗯。” 常清灵努力的点了点头,同时,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只要萧寒没事,那不管萧寒做什么,她都可以原谅,随即,便是蹑手蹑脚的起身,为萧寒倒了一杯热茶,然后端了过来,一点一点的喂萧寒喝下。 “丫头,一定要保守住今日的秘密,谁都不能提起,要不然,我这个罪,就算是白遭了。” 喝完水的萧寒,总算是舒服了许多,随即,又是看向常清灵,轻声道。 “嗯嗯。” “丫头不问。” 常清灵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是抱着萧寒,脸上也浮现起一抹开心的笑容,反正,风雪哥哥一直都是对的,他就没有错过,不管做什么,那都是对的。 “傻丫头。” 萧寒微微摇了摇头,心中却是划过一抹暖流,整座大明朝,能像这般没心没肺的丫头,应该不多。 不用多想,就这么一家,常遇春家的宝贝。 至于,其他的勋贵家中有这么一个宝贝,不得气死? “没什么不能告诉你,毕竟,朝中的事情,愈发的复杂,朝中的局势,也是愈发的扑朔迷离,而从杨宪这件事上,更是引出来一个巨大的阴谋。” “可是这个阴谋,我不能参与,淮西勋贵也不能参与,所以,我是一个引子,只有我到了扬州府,太子才会到扬州府,而只有太子到了扬州府,这件事,才不会石沉大海。” “至于我就像太子所说,对于自己身体的了解,远超过那群御医,况且,我从来不做没把握这事。” 萧寒缓了一阵,才看向常清灵,又是苦笑道:“不过,接下来,我恐怕就得养病了,这毕竟是风寒入骨,大病一场,要是不好好休养,迟早落下病根。” “我会好好照顾风雪哥哥。” “其他的事情,清灵不问,清灵也不管。” 常清灵依旧温柔的看向萧寒说道。 或许,在外面,在家中,常清灵都是一个舞刀弄枪的疯丫头,但唯独在萧寒这里,女子该有的温柔,她不曾缺过,甚至犹胜一筹。 “嗯。” “也趁着这个时间,好好歇息一下。” 萧寒直接躺在常清灵怀中,又是轻声呢喃,随即,又是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听着那平稳的呼吸声,常清灵又是摸了摸萧寒的额头,总算是不烫了,看来,应该是乏了。 随后,常清灵便是直接抱着萧寒的胳膊,更是依偎在萧寒的身旁,沉沉的睡了过去。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作者真在玩命爆更! (本章完) 第94章:区区几个穷酸腐儒,还能撼动我大明不成? “这我回去怎么与姐夫交待?” 蓝玉看向与萧寒躺在一处的常清灵,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这不完犊子了。 虽然,常清灵是萧寒未过门的夫人,但从古至今,没这么干的吧? 还没成婚,便是躺在了一块? 这要是传出去,鄂国公府的名声,可就算是毁之一旦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便是常遇春最疼爱的小闺女,也会被世人打上标签,那常遇春不得气炸了。 毕竟,古代的女子贞洁,那可从来都不是开玩笑。 “回去了京师,我自会去向常伯伯赔罪。” 萧寒还是那本虚弱的靠在床榻上,随即,一边喝药,一边看向蓝玉道:“这件事,因我而起,不会让诸君,平白遭受牵连,回了京师,风雪也会给诸君一个交待。” “别放屁了。” “你没死,就是万事大吉,至于交待” 站在一旁的朱标,微微摇头,眼中又是泛起一抹冷芒道:“是朝中的那些大臣,得给孤一个交待,不然,这件事,不算完。” “对。” “还有廖永忠,等回了朝廷,我就向父皇上奏,撤销廖永忠的爵位。” 朱樉的眼中,同样泛起一抹冷意,随即,便是瞪了一眼廖永忠道:“要不是你,寒哥至于在生死之间走上一遭?” 说实在的,朱樉现在还无法释怀,而除了朝中的浙东与江南先生,朱樉最恨的还是廖永忠,要不是为了那点破事,萧寒至于亲自向扬州,更是差点死在扬州。 “臣” 廖永忠的眼中,闪过一抹愧疚,随即,张了张嘴,但却说不出话来,便唯有看向萧寒,重重磕头。 “别。” “这件事,怪不得德庆侯,是我自己要来这一趟。” 萧寒却是微微摆手,随即,便是看向蓝玉道:“还不赶紧将德庆侯扶起来。” “他不过是为人利用,不然,就凭德庆侯对于陛下的忠心,何至于此?” “你们想想,德庆侯与小明王无仇无怨,为什么非得杀了小明王?” 但蓝玉未动,萧寒的眼中,便是升起一抹怒气,随即,便是要挣扎起身,准备去扶廖永忠。 “别,伱别动。” “我来。” 朱标顿时闪过一抹慌乱,随即,便是直接拉起廖永忠,方才将萧寒按回了床榻上。 “太子殿下。” “德庆侯不仅不错,甚至,德庆侯对于朝廷有大功。” 廖永忠起身以后,萧寒这才转头看向按住自己的朱标,无奈的开口道。 “怎么说?” 朱标的眉头微微一皱,便是看向萧寒问道。 “小明王的事,已经告一段落,谁还会提起?” “而知情人唯有廖永忠杨宪,所以,杨宪必死无疑,廖永忠何故提起此事?” “难道,德庆侯不知道,臣治军之时的严谨?” “无非是对陛下忠心,对我大明忠心,更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若不然,德庆侯不会来,微臣更不会知道。” “所以,这般忠臣,太子殿下应该加以重用,而非”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恨铁不成钢,随即,才看向朱标说道。 “孤明白。” 朱标点了点头,方才看向廖永忠,轻声道:“这件事,过去了,孤不会追究,但陛下那边,肯定会问责,孤不管,你自己去解决。” “遵命。” “谢殿下。” “谢先生。” 廖永忠的眼中,闪过一抹感动,随即,又是跪倒在地,看向萧寒与朱标,磕头纳拜道。 这一刻,萧寒差点成了廖永忠的生生父母,不仅为了他廖永忠亲自下扬州,更是为他廖永忠求情,甚至替他保住爵位。 那这怎么能不让廖永忠感动? 而且,这份情,廖永忠记下了,未来萧寒但凡有命,纵然所有人不同意,可他廖永忠生死相随。 “都退下吧。” “孤要与肃宁侯谈一些事。” 等廖永忠的事情解决,朱标方才抬起眼眸,看向房间中的诸多兄弟,轻声开口道:“事关朝廷机密,除了秦晋两王,其余者,皆守于府门前,若有擅闯者,斩立决!” “大皇兄,拜托了。” 随即,朱标又是抬起头,看向朱文正,轻声道:“这是咱们老朱家的大事。” “明白。” 朱文正看向朱标点了点头,便是直接踏出了门。 朱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对于扬州府的官员,朱标不放心,那便唯有自家人可以用。 但下扬州的这帮兄弟之中,现在就只有朱文正镇得住场子,所以,朱标只得提醒朱文正,这是他们老朱家的事,一定要上心。 “遵命!” 至于其他兄弟,怎么能不明白朱标的意思,随即,便是抱拳离开了房间。 更是各自率领一队骠骑,把守在府门各处。 “浙东与江南的事,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萧寒伸出手,别开常清灵喂药的手,便是直接看向朱标问道。 “杀!” 朱标的眼中,泛起一抹寒意,随即,便是看向萧寒开口道:“一个都不放过!” “对。” “如此欺骗父皇,当杀!” 朱樉与朱棡亦是重重点头,眼中更是迸发出一抹狠辣的杀意。 “那陛下那里?” 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标。 “谁都不能挡孤!” “陛下也不能!”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朱标的眼中,依旧冷厉,随即,便是看向萧寒道:“这群文官,这群读书人,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是干着对不起朝廷的事,若是你,你能放过他们?” “但是陛下哪里,还需要这群读书人治国。” 萧寒又是瞥了一眼朱标,咳嗽了两声道:“而一旦杀光了,大明短时间之内,一定会陷入官员缺失的问题。” “那也绝不放过!” “若是官员都是这般的官员,那朝廷还能有什么希望?” 朱标依旧坚决的摇头道。 溺死小明王,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谋杀,而是对于大明皇权的挑衅! 而不管是老朱,还是小朱,都绝不允许这般的挑衅! “不要以为自己读了几年的书,就可以为所欲为。” “况且,前朝的官,还想做本朝的主,想得美!” 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讥讽道。 “对,寒哥,你说过,我大明当与百姓共天下,而非与士大夫共天下。” “至于朝廷的官员缺失,寒哥号称算无遗策,我就不信寒哥没有主意。” 朱樉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江南文官与浙东先生,虽然都不是什么要职,但牵连甚广,没那么容易拔除。” 萧寒却是依旧微微摇头。 “纵然,你可以灭了刘伯温,吕本等浙东与江南的头目。” “但你还能杀尽浙东与江南不成?” “那以后,朝廷还如何让浙东与江南的学子入朝为官?” “你也不想想?” 随即,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标,轻声道:“治标不治本,那就算是杀尽这一朝的官员,下一朝,下下朝,皇帝难不成还是只能以杀御人不成?” 萧寒话音落下,朱标三兄弟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即,便是露出一抹苦笑之色,更是点了点头。 萧寒说的不无道理,就算是他们能杀干净浙东与江南的先生,可还能断决他们的心思不成? 没了朱元璋,没了朱标,大明还是大明,只不过是换个皇帝。 那掌控不了朱元璋,掌控不了朱标,那便掌控其他的皇帝,这群读书人不信,明朝的皇帝,还都是朱元璋与朱标? 所以,总有一日,开国之祸,还是会弥漫后世的大明。 杀不绝! 根本杀不绝! “那应该怎么办?” 朱标微微思索片刻,根本想不出办法,便是直接看向萧寒问道。 “杀还是得杀,但不能斩尽杀绝。” “毕竟,小明王事件的主导,就是江南与浙江。” “再加上,他们还拥有前朝的功名,洗不干净,那只诛这批首恶,同时,告诸天下,以示警戒!” “小明王事件,藏不住,必须给天下一个交待,也必须给陛下一个交待。” “毕竟,这个锅,朝廷不能背,不然等科举盛行,这天下的裙带关系一起,那陛下的起义的口号,当真是得付之一炬了。”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朱标三兄弟,轻声道:“届时,清洗完朝廷,我们便可以趁热打铁,开榜取仕。” “而到了那时,有小明王的案子,那浙东与江南的政治前途,就算是已经断决。” “虽然,朝廷依旧给了这群臣子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保不准那日陛下就会清算。” “所以,未来的仕子们对于浙东与江南,那便是避之莫及,更别提往上凑了。” 萧寒微微思索,便是开口笑道:“如此,朝廷不仅可以保住名声,更是可以保住江南与浙江的仕子,将所有的锅,全部推给暴元。” “但民间的那些曾经拿过暴元功名的读书人,又当如何?” 朱标轻轻点头,又是开口询问道。 “简单。” “一概不用。” “若有心思,大军镇压。” “谁敢反抗,杀!” 萧寒的眼中泛起一抹寒芒,随即,便是轻声道。 朝中大将,那个不能独当一面? 陈友谅,张士诚等诸侯枭雄,都已经败在了大明的手中,还怕几个穷酸腐儒不成? 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朝中大将,随便拿出来一位,都能横扫天下。” “更别提一些宵小之徒!” 朱樉与朱棡齐齐点头,随即,朱樉又是笑道:“就算是不动用诸位叔伯,我们兄弟也能为朝廷扫平叛乱。” “嗯。” “咱老朱家的孩子,读书可能有点难,但打仗这方面,还算是有点造化,就比如老二。” 朱棡又是瞥了一眼朱樉,方才看向朱标笑道:“所以,只要那些穷酸腐儒敢有心思,直接大军镇压。” “嗯。” “民心在明,还怕天下先?” “别忘了,陛下起义之初的口号,那便是克复中原,光复华夏,驱逐鞑虏!” 萧寒又是点头看向朱标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不破不立,干了!” 朱标看向诸君兄弟,也是咬了咬牙,重重点头道。 “这才对嘛。” “不管如何,攘外必先安内,唯有清扫了内部的乱局,才能枪口对外。” “届时,改革货币制度,提上日程,夏政权灭亡,大明便可以剑指北元。” “而到了那时,你领兵,我随同之,必然可以荡平边患,扫灭北元!”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傲然,但随即,面色又是苍白三分,咳嗽声不断。 用力过猛了! “你慢点。” 朱标三兄弟,顿时摇了摇头,又是着急,又有几分好笑的看向萧寒。 “养好身体,等你灭亡夏政权,我便随你前往漠北草原,灭亡北元!” 朱标为萧寒满上一杯茶水,随即,端了过来道:“但你必须答应我,切莫在如此行事,不值得,若你有什么意外,你让我如何?” “对!” “连夜风雪出京师,你可是一把震动了京城!” “再加上你身子骨弱,父皇差点气昏过去,母后更是连连担忧。” “三道圣旨,廖永忠,沐英,还有御医,都是为了你的安危,所以,别再这样行事了。” 朱樉也是有点无奈的看向萧寒道。 “为国分忧,岂能在乎自身生死?” 萧寒倒是不敢苟同的看向朱标三兄弟,更是义正言辞的说道:“萧寒虽贪生怕死,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若有人想动摇,就得问问我萧风雪答不答应!” “只是可惜,我这身子骨,太弱了。” 但随即,萧寒又是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若不是你们随后而来,我这身子骨,可真就坏了大事。” “放心。” “我来了,就断然不可能将这件事轻易结束!” “谁都不能挑衅大明,谁都不可以!” 朱标轻轻拍了拍萧寒的肩膀,他明白萧寒的意思。 但一旁的常清灵怎么看,都想笑,真的憋的很辛苦,早知道,就不呆在这里了。 “淸灵妹妹,你怎么了。” 朱棡倒是瞥见了常清灵的表情,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担忧道:“你不会也是生病了吧?” “没。” “就是心疼风雪哥哥。” 常清灵微微摇头,毕竟答应过自己的风雪哥哥,绝对不能说出去,随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事。” 萧寒的嘴角,微微抽动,便是摆了摆手。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师?” “你这身体,能不能扛得住” 朱标又是看向萧寒,眼中闪过一抹担忧道。 “没事,多备点柴火,应该可以扛得住。” 萧寒又是拉了拉被子,依旧咳嗽道。 “还是养几日吧。” 朱樉看向萧寒的样子,微微迟疑,方才开口道:“不如大哥先行一步,我与老三陪在寒哥身边,等寒哥的身体好转,我们在回京。” “这的确是个办法。” 朱棡微微点头,开口道:“毕竟,国事不能耽搁,不然,迟则生变!” “你觉得呢?” 朱标转头看向萧寒问道。 因为,萧寒此时的身体情况,的确不适合返回京师,不然,怎么都得带萧寒回去养病,不然,朱标不放心。 “我没事。” “只不过,这扬州知府吕坚白,是那太常寺卿吕本的侄子。” 萧寒轻轻摇头,方才抬起眼眸,看向朱标道:“我觉得,他对江南官员的情况,应该知道一些,还有扬州的近况,既然来了,最好查一下,不然,太子殿下下一趟扬州,不关心民生疾苦,那怎么可以?” “嗯。” 朱标顿时便明白了萧寒的意思。 “我去给他抓了!” 朱樉直接开口道。 “我去向扬州百姓了解一下情况。” 朱棡也是开口道。 “嗯。” “走吧。” “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便交给我们兄弟。” 朱标点了点头,随即,又是看向萧寒叮嘱了几句,便是离开了房间。 “风雪哥哥,你真的准备待在扬州养病?” 常清灵倒是好奇的趴在萧寒的身边问道。 “不。” “扬州府的事,已经结束,那便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还是得尽快回京师。” 萧寒的眼眸之中,透出一抹深邃道:“况且,我还真想看看那群家伙的表情,还有李伯伯,我得去跟他好好唠唠。” “李伯伯?” “这和李伯伯还有关系?” 常清灵有些不懂的看向萧寒道。 “当然没关系。” “但我下出京师,入扬州,都是因为李伯伯。” “所以,这个账,一定要算!” 萧寒轻轻摆手,但眼中却依旧闪动寒意道:“要不然,都来算计我,我这日子,还怎么过?” 至于此时的朝廷,依旧是一团乱麻。 就比如,以前从来不会聚在一处的淮西先生与江南文人,现在都待在刘伯温的府上。 “伯温。” “先是萧寒去扬州,再者廖永忠,又是太子殿下。” “我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太常寺卿吕本看向刘伯温,沉声道。 “不用觉得。” “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而且,还是你我所想的那件事。” 刘伯温的眼中,闪过一抹苦笑,随即,摆了摆手道:“毕竟,淮西勋贵那么多,但为何偏偏是廖永忠?”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作者真在玩命爆更! (本章完) 第95章:朝堂之前夕,兄弟之夜谈! “真的会是那件事?” 聚集在刘伯温府上的官员,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说道。 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慌乱。 那件事,一旦被提起,朝中不知要死多少臣子。 “诚意伯,杨宪是您的学生,他会开口么?” 御史台的官员,从中走出,看向刘伯温拱手问道。 这是性命攸关之事,绝不容马虎! “杨宪被诛九族,还有什么不敢说?” 刘伯温头都没有抬起,便是出声道:“按照肃宁侯的脾气秉性,定然是以条件交换,杨宪绝对会开口,甚至,还有可能返回朝廷,与我们对峙朝堂。” 杨宪的脾气秉性,刘伯温可太熟了。 但是恍惚间,刘伯温又是想起当年的那个少年。 其实,杨宪的变化,又何尝不是他们强行施加。 当年,密谋害死小明王,浙东先生与江南文官,皆是不好出面,便选择了杨宪。 为何? 杨宪的底子干净,再加上官职较小,还有刘伯温学生的这个名头。 所以,杨宪去见廖永忠,最为合适。 而也是从那时起,杨宪便已经开始了转变,变得让刘伯温陌生。 所以,刘伯温向朱元璋举荐杨宪,前往扬州,作为扬州的父母官,治理恢复扬州的生机。 但谁能想到,杨宪短短两年,便将扬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甚至,借助扬州的功绩,返回朝廷,位居高位。 何况,论权力,刘伯温执掌御史台,但权力却还不如杨宪这个学生。 这便导致刘伯温根本压制不住杨宪,杨宪更是趁势将刘伯温的根基,掘了个干净。 朝中与刘伯温有关的浙东先生,还有江南文官,哪个没受过杨宪的恩惠与威胁? 毕竟,当年之事,一旦牵扯出来,便是一场腥风血雨,大家同归于尽。 那为何不杀了杨宪? 彻底杜绝这种威胁? 刘伯温便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杨宪做事嚣张跋扈,但却对他这位恩师,始终如初,虽然不排除伪装的太好,但就是如此,让刘伯温始终下不去手。 况且,杨宪就没有两手准备? 那浙东先生与江南文官,哪有人敢对杨宪动手? “那我们岂不是坐在这里等死?” 又一官员走出,看向刘伯温沉声道:“不如,直接出手” “呵呵。” “你去,我不拦着你。” 坐在刘伯温身旁的吕本,呵呵一笑的看向那官员,摆了摆手道:“但是你想死,别带上我们。” 那官员说的还能是什么? 无非就是截杀朱标与萧寒。 但伱想想,你配不配吧? 就凭江南的那点人手? 你能抗衡大明的三百骠骑? 还有那诸多猛将? 不管是蓝玉,还是朱文正,又或者沐英,何文辉,哪个不是狠茬子? 再者说来,老朱家的那几个孩子,包括朱标,小时候都学过武艺傍身,所以,就算是有萧寒这个菜鸡,他们也能杀回京师。 那届时,江南与浙东,就是真的洗不清了! 天下的方向,也会直指江南与浙东,而丝毫不占理的江南与浙东,在背上造反的罪名。 呵呵。 朱元璋斩尽杀绝,那都是白死,而天下除了唾弃,还是唾弃! 那老朱只需要一道圣旨,安抚天下,施以宽宏大量,便可以收拢一波民心。 “那怎么办?” “杀也不是!” “不杀也不是!” “进退两难,真就等死不成?” 更有脾气暴躁的官员,直接大声叫嚷道。 毕竟,现在的问题已经很严峻了,萧寒扬州一行,还有朱标与秦晋两王相随,那杨宪的事,肯定是纸包不住火,所以,朝廷一定会清查到底,将当年之事,全部翻出来,那他们除了等死,就别无他法。 “其实,不用想的这么多。” “我们没有决定这件事的权力。” 刘伯温依旧是摇了摇头,文官的权力,始终在于朝堂政治方面,整个实权方面,他们可是不曾涉及半分。 再加上,淮西勋贵遍布朝堂的势力,而这其中大部分,可都是手掌兵权的大将,所以,就算是浙东与江南,将大明朝闹个底朝天,朝廷依旧可以轻易镇压。 “他还能杀完不成?” “别忘了,朝廷的平衡,才是陛下所需,要不然,拍马屁的那些官员,陛下的第一想法,不过是罚俸,所以,不用过于担心。” “而且,这件事,可并不仅仅是朝堂之事,这更是事关江山社稷,而就算陛下想清算,也得顾及一下这满朝的淮西勋贵。” “再者说来,谋杀小明王的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年,现在再翻出来,天下人会不会认为,陛下要清算前朝的读书人,那他们会答应?” 太常寺卿吕本,又是抬起眼眸,轻声道:“所以,诸位大可放心,按照老夫对陛下的了解,陛下肯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治国这方面,你想靠那群淮西武夫,根本不可能,所以,就算是为了朝廷运转,陛下也会留下诸位大人,这件事,也会彻底画上句号,你们也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 “若是陛下做不了这个主?” “你又当如何?” 刘伯温倒是抬起眼眸,看向吕本道:“你别忘了,我们的太子殿下,可不会怕陛下,而他要做的事,陛下都拦不住,更何况,还有一个肃宁侯。” 浙东先生与淮西勋贵之间的斗争,在萧寒那里不算什么,但杨宪一事,浙东可谓是彻底得罪了萧寒,所以,萧寒不趁机赶尽杀绝,刘伯温不信。 “总而言之,都还在猜测之中,所以,不必太过于放心上,这件事,始终要上朝堂,等对峙公堂时,再翻出来说吧。” 吕本微微沉思片刻,便是摇了摇头。 谋杀小明王这件事,没人能拿得定主意,毕竟,不管是浙东,还是江南,生死都在人家老朱的手中,所以,他们能想到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这几种。 但大多都逃不过等死。 这件事,总会有人死,总得有人死。 那吕本只需要将自己撇干净,就可以,毕竟,杨宪是浙东党派,又不是江南文官,所以,就算是真有牵扯,那也得是先从浙东开始,而并非是他们江南。 这才是吕本的底气,要不然,吕本也不可能如此沉得住气。 但刘伯温号称算无遗策,又岂能看不出吕本的这点小心思,心中更是闪过一抹嘲弄。 对于老朱家的这对父子,刘伯温的心中,只有四个字,狠辣果决,这是最完美的诠释。 而谋杀小明王,就相当于对朝廷的挑衅,从开国之初,就已经开始挑衅朝廷,这老朱要是能忍得住,他就不是朱元璋。 还有那个小太子朱标,从觉得文官集团是弱势,到现在对文官集团的态度,便也能看得出来,现在的小朱,正在觉醒。 况且,不管是任何权力,都不能挑衅皇权,都要保证皇权的至高无上,所以,小朱一定会有大动作。 随即,刘伯温又是轻轻叹了口气,这场对于浙东与江南的清洗,横竖躲不过去,那事情由自己开始,便由自己结束。 入夜,寒风疾驰。 太子朱标,肃宁侯萧寒星夜疾驰,返回京师! “还能受得住么?” “若是受不住,明日再进宫不迟。” 朱标看向同在马车的萧寒,眼中依旧担忧道。 “不用,先进宫。” “见过老爷子与婶娘,便在你的东宫歇了。” “毕竟,明日的早朝,我是重头戏。” 萧寒一边咳嗽,一边看向朱标摆手道。 “嗯。” 朱标见状,也是无奈点头。 “对了,那个吕坚白招了没有?” 随即,萧寒又是想起吕坚白,便是看向朱标问道。 “嗯。” “如你所想,扬州的官员,大部分都是江南文官的亲族。” “甚至,不单单是扬州,这些官员的亲族,遍布整座江南。” “而且,几乎都是酒囊饭袋,不堪大用。” 朱标的眼中,当即闪过一抹怒气道。 吕坚白的供词,以及对于扬州官员的考问,朱标的心,更是凉了半截。 虽然,杨宪落网的时间较短,就这么几日的时间,但更换官员的速度,那可叫一个快。 甚至,几乎大部分都是江南官员的亲族。 但举荐也朝廷制度之一,所以,这并不是朱标生气的原因。 最为主要的原因,便是这些新任官员,已经上任几日,但对于自己的事务,仍然还是一知半解。 就连对于扬州人口,田亩数量,都是模糊不清,那这怎么能不让朱标生气? “正常。” “杨宪之事,牵扯的官员甚广,几乎遍布江南。” “所以,临时更换官员,必然会遇上这样的问题,再加上权力分散,那这些江南文官自然想为自己的亲族谋一些差事。” “毕竟,不仅可以经营自己的大本营,还能捞到江南的美差,可谓一举两得。” 萧寒倒是完全不在意的笑道:“而且,就算是我是江南官员,也会心动,谁让江南一直是国家财税的重镇,这么大一块肥肉,谁不想分?” “想蚕食国家财税之重镇,也得问问孤答不答应!” 朱标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 “科举,不能再拖了。” 萧寒掀起车帘,看向寒雪纷飞的应天府,轻声道:“不然,这批官员清算完,朝廷短时间之内,就真的是无人可用了。” “那也得等。” “怎么也得躲过寒冬,等待明年开春。” 朱标微微一愣,又是叹气道。 哪有说的那么容易,官员的缺失,可是从头到尾的缺失,想要补全,更是难上加难。 况且,现在还是寒冬之季,就算是此时开了科举,哪有学子入京科举? “不用。” “军中的将领,那个不能用?” 萧寒转过头,放下车帘,方才看向朱标开口道:“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既然缺少官员,那就从军中调遣,先行下放各州府为官,当然,要经过短期的培训,不然,下去了也是两眼一抹黑,不堪重用。” “至少让他们明白,他们的事务,究竟是什么?” “只要能维持最基本的运转,撑过官员缺失的时期,再将他们调回京师,重新学习。” “随后,学习不错的将领,就让他们换个地方执政,至于学的不好的将领,放回军中领兵。” 萧寒思索片刻,便是看向朱标笑道:“毕竟,军中识字的将领不少,但大多官职都很低,所以,你不如给他们一个恩典,这样不仅可以收买人心,朝廷官员缺失的问题,也可以得到解决,难道不是两全其美之策?” “嗯!” “军中有淮西子弟,还有大明讲武堂补充血液,对外征讨,绝对够用。” “那不如分出一批,找人对他们进行短期的培训,择优录取,送去各州府执政,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朱标的眼前一亮,便是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是皱眉道:“但,军中将领大多桀骜不驯,要是不服管束,怎么办?” “嗯?” “不服管束?” “大哥,你是太子殿下,不是军中大将,自然不能由你去挑选。” 萧寒翻了翻白眼道。 “你的意思,是让徐叔叔与常叔叔去挑选?” 朱标皱起的眉头,当即舒展开来,随即,恍然大悟的笑道:“确实,品行如何,徐叔叔与常叔叔自然知道,毕竟,他们领兵这么多年,对于自己麾下的将领,怎么可能不清楚。” “嗯。” “毕竟,军中也有想为朝廷效力的将领。” 萧寒点了点头笑道:“而且,他们大多穷苦出身,再加上军法约束多年,所以,自然见不得欺压百姓。” “嗯。” 朱标重重的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你得考虑一下。” 萧寒又是轻轻拍了拍脑门,方才看向朱标继续说道:“一旦动了浙东与江南,那朝廷的局势,必然一边倒的倾向于淮西,所以,老爷子想要的平衡,自然就是荡然无存,那对于淮西的这群勋贵,自然要加以削弱。” “怎么削弱?” 朱标微微一愣,便是看向萧寒不解道:“他们都是军中大将,除非剥夺了兵权,不然还怎么削弱?” “对。” “剥夺兵权。” “没有圣旨,不可调兵。” 萧寒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笑道。 “这其中,可就是你的两个老丈人,兵权最重。”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调侃道:“你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个主意是你出的,他们还不得弄死你。” “我的那两个丈人爹,一直想的都很透彻,而且,交出兵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我们的那群叔叔,文化不高,书读的也不多,所以,一直握着兵权,迟早会惹出祸患。” 萧寒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朱标,随即,又是想了想道:“所以,收回兵权,得让老爷子亲自来办,完事,让他们回去好好修身养性,多读书,这样一来,老爷子想要的平衡,依旧不会被打破,也可以给朝堂来一番大换血,何乐而不为?” “嗯。” “我会找老爷子商量一下。” 朱标不是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便是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侯爷,坤宁宫到了。” 便是此时,童章舜的声音,传进了马车之中。 “走吧。” 萧寒拍了拍朱标的肩膀,便是在朱樉两兄弟的搀扶下,缓缓踏出了马车,便是走进了坤宁宫之中。 “微臣参见陛下。” “参见皇后娘娘。” 这个时候,萧寒也是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看向上手的朱元璋和马皇后道。 本来,萧寒还想躬躬身,但奈何被这两兄弟搀扶,再加上身上无力,所以便是讪讪一笑的看向朱元璋道:“陛下,微臣染了些许风寒,还请陛下见谅。” “哼。” 朱元璋傲娇的冷哼了一声,但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依旧冲着王景弘摆了摆手。 “遵旨。” 王景弘跟随朱元璋多年,自然晓得老朱的脾气,无非就是赐座。 毕竟,老朱再生气,那萧寒也是自家子侄,怎么都得照顾着点。 “谢陛下。” “谢娘娘。” 萧寒尴尬的挠了挠头,但屁股可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下次,不许这样了,不然,婶娘饶不了你。” 原本还坐在朱元璋身边的马皇后,果断走了下来,随即,看向面色仍然苍白的萧寒,嘴上满是责备,但眼中却是心疼。 “嗯嗯,婶娘你放心,风雪下次一定不会这么干了。” 萧寒当即做出保证道。 “嗯,有什么事,直接来找你叔叔,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但萧寒刚刚保证完,马皇后又开始了无休止的念叨。 对此,萧寒眼中满是苦笑,但又无可奈何的猛点头。 而上方的朱元璋,看向眼前这一幕,嘴角也是划过一抹笑容,心中更是松了口气。 反正,萧寒没事,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老大,扬州究竟是什么事?” 等马皇后彻底教育完萧寒,朱元璋这才沉吟道:“难不成,真如咱猜想的那般,是小明王的事?” “嗯。” “父皇圣明。” “的确是小明王的事。” “但此间事,有点复杂,还请孩儿慢慢道来。” 朱标看了一眼萧寒,便是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既然是国事,自然不能马虎! 希望,朱元璋听完以后,别气坏了身子。 但这一晚,始终是不眠之夜! 老朱的嘶吼声,更是响彻了皇宫! 吓得无数宫女侍卫,瑟瑟发抖!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作者真在玩命爆更! (本章完) 第96章:悠悠千载,王朝更迭,唯我大明得国最正! “老爷子,还是猛,硬是没哭。” 第二日的太子东宫,侍女伺候萧寒与朱标穿戴整齐,萧寒这才看向朱标,开口笑道。 “害。” “保不准,说不定咱俩一走,便跟娘哭哭啼啼去了。” 朱标这个当儿子,嘴上更是嘿嘿一笑,随即,便是看向萧寒道:“上次,杨宪给老爷子气哭,还是娘告诉我的,说是老爷子哭的可伤心了,让我没事哄哄老爷子。” 朱元璋没哭过? 那也是人! 怎么可能不哭? 杨宪欺君罔上,老朱才当了多久皇帝? 不过寥寥几年的皇帝,哪能背得住杨宪的哄骗? 那家伙嚎的,上苍听了都流泪。 所以,这次估计也差不多,老朱昨晚应该偷偷抹过眼泪,朱标绝对不会猜错。 马皇后又得是半夜的哄老朱。 不信,你就看着吧,平日里,马皇后早早的便起了床榻,今日,可能要晚一点。 “老爷子还是有点脆弱。” 萧寒微微感慨,但随即,浑身又是微微一震。 “怎么了。” 朱标看向表情微变的萧寒,便是关心的开口问道:“扛得住不,不行,今日你便别上朝了。” 萧寒的病,毕竟还未好利索,再加上萧寒的身体,本就弱不禁风,所以,朱标还以为萧寒抗住不了,那这比起早朝,还得是萧寒的身体,更重要一点。 “没问题,扛得住。” 萧寒轻轻摆手,丝毫不在意。 可心底却是泛起惊天骇浪! 朱元璋,竟然还能哭出来? 这怎么可能? 打死萧寒都不信! 可朱标会拿这种事,跟萧寒开玩笑? 不会。 这不是朱标的性格。 所以,这就是真事,那现在能哭出来的老朱,为何在未来,那般的嗜杀成性? 因为,老朱成了皇帝? 别闹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当了皇帝,便是彻底换了性子? 所以,这其中,究竟发生过什么? 萧寒的眼眸,又是闪过一抹思索。 究竟历史上的老朱与现在的老朱,究竟孰真孰假? 此时的萧寒,都有些分不清。 但随即,萧寒又是微微摇头,历史的谜团,那自己身在历史之中,还怕寻不出真相? 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看看眼前这座大明,究竟会走向何处。 老朱究竟是不是历史上残忍嗜杀的洪武大帝! “嘭。” 太子东宫大门,被侍卫缓缓推开,天空中仍然飞雪弥漫,还有那一抹深入人心的黑暗。 “太子殿下,今日从这个门踏出去,你就没了回头路。” 萧寒紧紧了身上的衣袍,便是看向殿外的黑暗,轻声道。 “那这条路,究竟如何?” 朱标微微一愣,同样看向外面的黑暗,还有弥漫天际的飞雪,落于院落之中,亦是轻声道。 “究竟如何?” 萧寒微微摇头,又是转头看向朱标,轻声道:“微臣只做最坏的打算,所以,太子殿下,还想知道么?” “想!” 朱标想都没想,同时转身看向萧寒,依旧淡声道:“萧侯口中的最坏结果,才能警示孤。” 改革的路,哪有光明可言? 大明的路,任重而道远。 所以,凡事皆不可往好处想,反而是该想想坏处。 毕竟,朱标从来都不是憧憬未来的人,而在他的身上,担子太重。 一座王朝。 天下百姓。 足以压得朱标喘不过气。 所以,朱标唯有务实,唯有将结果算到最坏处,才能对得起天下的百姓,才能对得起未来的天下! “千古罪人。” 萧寒抬起深邃的眼眸,看向朱标,依旧轻声道。 “千古罪人,听起来,也不错。” 朱标微微沉思,随即,便是露出笑容,看向萧寒道:“至少也可以名传千古,青史留名,不是么?” “毕竟,坏名也是名。” 萧寒微微一愣,看向异常平静的朱标,心中五味杂陈,随即,嘴角亦是勾起笑容道。 “萧侯。” 萧寒话音落下,朱标又是轻轻唤了一声道。 “臣在。” 萧寒微微躬身。 “大好河山,岂能空谈志向。” “走!” “这一步踏出,仍它天地狂风,荆棘密布!” 朱标直接拉过萧寒的手,脸上闪过豪迈笑容,随即,便是大踏步的走出了太子东宫。 “我自持刀斩之!” 萧寒看向前面的朱标,还有那紧紧握住的一双大手,嘴角亦是勾起笑容。 人生得一知己,莫过于此。 值得! 而他萧寒的选择,果然没有错! 朱标果然是少年雄主! 纵然稚嫩,但心中之志不俗,那便终有大鹏展翅的一日! 不着急! 待时间! 这天空,总有明亮之时,大明的天下,亦是天下大明! “天辅有德,海宇咸宁,圣躬万福!” 奉天殿上,文武大臣左右并排,看向已然坐在龙椅上的朱元璋,躬身参拜道。 “朕安。” “众爱卿平身。” 朱元璋威严的目光扫了一眼,随即,淡声开口道。 “谢陛下!” 群臣直起腰板,又是谢恩。 “老朱真的哭过。” 但只有萧寒注意了朱元璋的眼角,那明显哭过,现在还透出一抹湿润,看来哭的时间,应该还挺长。 “萧侯,伱大病初愈,身体不适。” “赐座。” 朱元璋又是看向站立的萧寒,眼中闪过一抹关怀之意,随即,摆了摆手。 “谢陛下。” 王景弘当即搬来一张座椅,更是扶着萧寒坐下以后,萧寒才抬头看向朱元璋谢恩。 “还是咱家的崽,看起来顺眼。” 朱元璋看向依旧谦逊有礼的萧寒,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欣慰。 但随即,老朱的眼眸,又是冷了下来。 这满朝的文武,就算是自家的老兄弟,没有一个底子干净的玩意! 但算起来,还得是自家老兄弟,不过是没读过书,不懂这些道理,可对于他老朱,那是没的说,一个个的忠心耿耿! 但这些读过书的玩意,真是将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朱标又是率先一步跨出,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来了!” 浙东党派与江南文官,心中皆是忐忑的看向太子朱标。 刘伯温更是闭上了眼睛,随即,又是紧紧捏了捏袖袍之中的奏章,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奏!” 朱元璋微微摆手,王景弘便是看向朝堂,高声道。 而本来还有些喧闹的朝堂,瞬间就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萧寒的嘴角,更是划过一抹冷笑。 现在知道慌了,早干嘛去了? 但放心,别着急,你们那点破事,今日横竖躲不过去,要不然,咱萧寒就将头给你们。 至于上方的朱元璋,看向奉天殿上表情不一的群臣,眼中也是闪过一抹讥讽。 别着急! 朱重八的账号,正在退出登录! 洪武大帝朱元璋的账号,正在登录中!!! “启奏父皇。” “儿臣请奏,发行属于我大明的货币。” 但朱标一开口,群臣皆是松了一口气。 就连刘伯温与吕本,都是有些傻眼? 这是什么意思? 不打算追究浙东党派与江南文官? 果然! 就像他们猜测的那般,朱元璋还是不想打破朝堂的平衡。 所以,这件事,还是会石沉大海。 吕本的脸色,又是瞬间恢复平静。 至于刘伯温,面色微变,这绝不可能是老朱和小朱,或许,只是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毕竟,比起浙东党派与江南文官集团谋杀小明王,还是得以国事为重! 就连李善长都是微微眯眼,这是什么意思? 老朱与小朱是不打算追究浙东与江南? 还是心中别有所图? “什么是我大明的新货币?” 朱元璋明知故问道。 “伪朝暴元,非我正统!” “天下之治,实我大明!” “而我汉家江山,日月当空,乾坤盛世,岂能沿用伪朝制度!” “所以,儿臣与肃宁侯经历数月钻研,制定出属于我大明的货币制度!” “还请父皇过目!” 朱标从袖口掏出一本奏章,一开口又是王炸! 元朝! 直接被朱标定义成伪朝! 那他们算什么? 可现在,哪有臣子敢开口! 谁让坐江山的是朱元璋,此时的天下,乃是大明天下,他们当得更是明朝的官。 所以,一旦开口,满朝文武的口水,就能将他们喷死! “的确是伪朝。” 朱元璋眯眯眼的看向群臣,轻声道:“你们觉得,太子说的如何?” “陛下圣明!” “太子殿下圣明!” 朱元璋话音落下,萧寒便是瞬间起身,面色虽然苍白,咳嗽声更是止不住,但声音却是铿锵有力道。 站队! 就是站队! “陛下圣明!” “太子殿下圣明!” 有萧寒的带头,淮西勋贵皆是齐齐躬身,异口同声道。 元朝是不是伪朝,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兄弟们都是造反出身,当得又是明朝的官,怕个卵子。 反正,自家老大说暴元是什么,那暴元就是什么。 这一下,群臣的面色,顿时惊变,表情更是有些踌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随即,便是齐齐望向自家老大。 目光聚集在刘伯温与吕本的身上,刘伯温顿时暗骂一声,蠢货! 就连吕本的面色,都是有些难堪。 朱元璋这一招釜底抽薪,可谓是恰到好处。 现在不管是浙东党派,还是江南文官集团,都在担心小明王的事件,所以,哪里敢冒头。 而朱元璋与朱标这对父子,就是掐准这一点,准备直接废除沿用元朝的制度。 那现在可谓是进退两难,毕竟,你要是出声反对,那就可以乘势引出小明王的事件。 但你要是不反对,那元朝就成了伪朝,那他们以前的功名,就成了他们洗不干净的黑点。 可刀架在脖子上,他们又能如何? 实在是无能为力。 “怎么?” “刘中丞,吕大人有意见?” 德庆侯廖永忠一步踏出,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讥讽道:“还是你们做过暴元伪朝的官,心中还在为暴元鸣不平?” “两位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你们不点头,这满朝的文臣,都不敢发言。” 延安侯唐胜宗,又是微微瞥了一眼刘伯温与吕本,轻声道。 刘伯温,今日你不死,我唐胜宗跟你姓! 淮西勋贵之间,早早就通过气,虽然对于德庆侯廖永忠,心中仍有怨念。 毕竟,他们的小先生,差点因此陨命,但这终究是自家兄弟的事,所以,该对外的时候,就不能犹豫,等联手处理完外人,再关上门,处理廖永忠。 唐胜宗的话音落下,刘伯温的身形,便是微微一震,但他可一点不敢接唐胜宗的话茬! “你们有什么意见不成?” 朱元璋的面色一沉,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满殿文臣,轻声道:“若是有,说出来,咱听听你们的意见。” 但朱元璋面色阴沉,心中可是乐开了花,反正,总觉得血脉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中! “臣不敢!” “陛下圣明!” “太子圣明!” “臣无异议。” 刘伯温的嘴角,微微苦涩,便是闭上眼睛,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 既然,躲不过去,那就尽可能死的少一点,别因为他们的牵连,使得浙东与江南,彻底退出朝堂。 不然,他刘伯温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臣无异议。” “陛下圣明。” “太子圣明。” 刘伯温已经表态,那这些文臣,自然不能跟自家老大唱反调,便是齐齐躬身道。 “完了!” 吕本长叹一口气,亦是微微躬身。 刘伯温表态,文臣便是齐齐表态? 这算是什么? 拉帮结派? 还是结党营私? 老朱这心里能得劲? 这不得气死? 反正,吕本已经打定主意,若是今日能平安离开朝堂,一定辞官,不然,迟早是个死。 果不其然,老朱的面色,那是愈发的阴沉,都是咱大明的好臣子。 这要是传出去,咱老朱的脸,往哪里放? 不如,咱退位给刘伯温,让他来当皇帝? 看来,咱老朱还是太过于仁慈了。 不然,这群狗东西,怎么敢如此欺君罔上! 千百种念头,闪过朱元璋的脑海,心中更是升起熊熊怒意。 萧寒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一系列的事,都足以证明这群文官的愚蠢。 不管是有没有小明王的事件,光是今日早朝这件事,就能老朱大开杀戒了。 毕竟,历史上的老朱,可是一直都在为加强中央集权而努力的皇帝,为此,老朱更是裁撤了中书省。 所以,现在的这些文官,如此挑衅老朱,那不是再和自己的九族开玩笑? 但老朱可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天德,咱们是为什么造反的?” 随即,朱元璋又是慵懒的靠在龙椅上,但眼眸却是落在了徐达的身上。 “当然是活不下去了。” 徐达微微一愣,便是想都不想的开口道:“不然,谁没事造反?” “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一天三遍打,不反待如何?” 徐达身旁的常遇春,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咱造反时的口号,是什么来着?” 朱元璋又是低下头,微微思索。 “启奏陛下。” “克复中原,光复华夏,驱逐鞑虏,复我汉家江山!” 萧寒看向朱元璋,微微拱手道。 “克复中原,光复华夏,驱逐鞑虏,复我汉家江山。” 朱元璋微微一愣,便是点了点头,笑道:“确实,这的确是咱造反时喊得口号。” “启奏父皇。” “这不是造反,这是起义口号!” “元朝暴虐,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其心可诛!” “所以,父皇起义乃是大势所趋,驱逐鞑虏,更是民心所向,岂是造反可以言喻。” 朱标又是一步踏出,看向朱元璋纠正道。 “臣附议。” “千年史记,王朝更迭,但得国之正,唯我大明!” 萧寒的声音,依旧铿锵有力,言语之间,更满是自豪。 一介布衣之身,登临天下! 更是为天下万民谋福祉,为天下开太平! 所以,论起得国之正,唯有大明,唯有朱元璋! “千年史记,王朝更迭,但得国之正,唯我大明!” 群臣皆是看向朱元璋跪拜附议道。 “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朱标看向朱元璋,露出一抹笑容道。 “那暴元,算什么?” 朱元璋手臂搭在双腿上,头更是往前一伸,看向奉天殿上的群臣道。 “启禀陛下!” “暴元乃伪朝!” 朱标与萧寒齐齐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启禀陛下!” “暴元乃伪朝!” 随即,淮西勋贵跟上,齐齐躬身。 “陛下圣明!” 心中纵然万般无奈,但也是无可奈何,随即,浙东先生与江南文官,皆是看向朱元璋,躬身一拜道。 这场朝会,压根就没有浙东与江南可以反驳的余地! 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根本不可能赢。 特别是老朱对于时机的把控,还有朱标与萧寒的从旁协助,纵然腹中有万般话,但谁能出口? 毕竟,眼前的局势,那可是一边倒的倾向朱元璋,而非浙东党派与江南文官集团。 “死局了!” 吕本微微张了张嘴,又是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 没想到,时隔三年,元朝又被定义成伪朝,那他们所做的努力,转瞬成空。 甚至,这一次的定义,他们连反驳都不敢! 那接下来,等待他们的,还能是什么? 不过是朱元璋的清算而已!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作者真在玩命爆更! (本章完) 第97章:大明宝钞出世,重审小明王一案! “胡惟庸,咱给你两日时间,整合一下本朝制度,加以完善修正。” “同时,昭告天下,咱的大明,即将推出新政,至于前朝与伪朝之制度,一概不用。” 朱元璋又是低下眼眸,看向下方的胡惟庸,轻声道。 “微臣遵旨。” 胡惟庸连忙出列,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前朝制度,自然是宋朝。 至于伪朝,那自然就是暴元。 一场朝会,朱元璋便趁势改变天下格局,以及大明的政治局势。 但这样的大明,才算是破而后立,欣欣向荣! 随即,胡惟庸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刘伯温与吕本,从今日起,浙东党派与江南文官集团,要么消停,要么彻底消失。 而接下来,便是他胡惟庸的政治高光。 况且,接下来的大明,就只有一个问题,无非就是官员缺失的问题,所以,只要胡惟庸可以处理好,那便是一步登天,彻底登上龙台,执政中书省。 还有便是,从这里就能看出李善长与刘伯温的较量,李善长尤胜一筹。 为什么这么说? 呵呵。 胡惟庸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一开始的布局,便是李善长在铺设棋局,而刘伯温连下棋的资格都没有。 那究竟是谁在与李善长相互博弈? 胡惟庸的眼眸,又是看向坐在大殿之中的萧寒,眼中升起一抹敬畏。 这盘棋局的棋手,唯有萧寒与李善长。 甚至,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就连朱元璋与朱标,都是这场棋局的棋子。 李善长以浙东党派与江南文官集团的未来,来为胡惟庸铺路,而这其中,至关重要的开局,便是肃宁侯萧寒。 所以,若是萧寒不落子,那这场棋局,便是无法如期开局。 但最终的结局,显而易见,萧寒不仅选择入局,更是率先拨动棋子,将棋局扩大了整整数倍。 将这场棋局的最终定数,从削弱浙东与江南,上升为更改国体,完善大明制度体系。 最终,开局者跳出棋局,棋手变幻,萧寒与李善长,功成身退,没有沾染半点是非。 棋局全权交由朱元璋与朱标。 这是何等可怕的心机与城府。 胡惟庸又是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后怕,反正不管如何,萧寒绝对不能得罪,不然,自己是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标儿,继续说你的那个新货币制度。” 朱元璋又是扫视了一眼诸多大臣,嘴角勾起一抹冷然,随即,便是看向朱标,温声道。 “启禀父皇。” “儿臣准备以应天府作为新货币的试点,开始试行新货币,而等应天府试点成功,便可以向全国推广使用。” “除此之外,儿臣请命建造官方交易市场,方便新货币的流通与使用,还有增加百姓的便利。” 朱标抬起眼眸,看向朱元璋,开口说道:“还有,就是朝廷需要设立交易管理司,用来管理官方交易市场,对于商品,粮食,布匹的统一定价,对于百姓的绝对透明,以免小人从中作祟,低买高卖。” “诸位爱卿,你们觉得如何?” 朱元璋并未点头,也并未摇头,反倒是看向下方的大臣,轻声问道。 朱元璋的声音虽响,但下方的文武官员,可是一点都没有搞明白新货币的意义。 甚至,一时之间,还有点傻眼! 新货币? 官方交易市场? 交易管理司? 这都是什么? 反正,群臣听得云里雾里,压根没弄明白。 随即,群臣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李善长与刘伯温,还有诸多朝中重臣,那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启奏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李善长缓缓睁开眼眸,一步跨出,看向朱元璋,躬身问道:“陛下,新货币是要以什么理由,什么依据发布?” 淮西的大小先生,始终是个劳碌命,看看这群臣的目光,李善长就算是不想出来,也得出来。 毕竟,李善长身为相国,要是他都弄不明白,要是他都不站出来,群臣怎么办? 上面的朱元璋,又该怎么办? 但萧寒倒是微微抬起眼眸,更是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朱标的只言片语,李善长就弄懂这么多,甚至,还能举一反三,这着实让萧寒有点惊讶。 看来,原轨迹之中,这老小子一定是选择了明哲保身。 不然,按照刚刚李善长从只言片语之间的领悟,绝对不难看出历史上老朱的操作,究竟有多么的蠢。 但这老小子就是闭口不言,硬生生看老朱出丑。 嗯。 这确实很李善长! 但面对李善长的询问,朱元璋与朱标对视一眼,便是齐齐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萧寒。 毕竟,朱元璋与朱标,皆是有自知之明。 他们可以阐述出来新货币,就已经很不错了,但对于核心的概念。 快去请如来. 呃. 快请风雪先生! “得!” 萧寒的眼中,又是泛起一抹无奈,这对父子,可真是如出一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还是得他来解释。 “老相国。” “我大明开国不久,天下更是百废待兴,但国库的情况,您应该也明白。” 萧寒转头看向李善长,李善长轻轻点头。 大明的国库,入不敷出,都是夸奖了大明的国库。 如果要说实话,那就是老鼠看了都摇头,穷的要死。 “所以,为了缓解朝廷财政,以及福泽百姓,太子殿下苦心研究,这才创建出属于我大明的新货币体系。” “可国事并未家事,必须有十成的把握,所以,太子殿下决定以应天府作为新货币的试点,以应天府的粮食作为凭证,提供应天府百姓的日常使用,发行大明的新版货币。” 萧寒又是继续看向李善长解释道。 “以粮食作为凭证?” “那岂不是要将应天府的粮食,全部收进大明国库之中?” 李善长微微一惊。 前些时日,户部查询各家各户的粮食,李善长的家中,自然也被查过,可李善长没想到,户部查粮,目的竟然在这里。 可凡事真有这么简单? 要知道,盛世古玩乱世金,末世一米一寸金。 天下盛世之时,古玩字画,价值极高,可一旦世道乱起来,那么金银就比文玩有价值的多,而等到真正的乱世,那对于大多数的人,真金白银也不如一粒米来的有用。 特别是现在,天下初定,淮西勋贵作为新朝新贵,田亩粮食自然最多,接下来才是那些豪绅富商,世家富户。 但这粮食一旦都被朝廷收了上去,那岂不是跟以前没了区别。 难不成,他们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造反,就是为了造反成功后的勤俭节约? 那造个屁的反! 一时间之间,朝堂上的文武大臣,面色都是变了又变,甚至,有些勋贵的眼中都是流露出一抹埋怨。 这太子殿下和小先生,究竟想干什么? 过河拆桥,是吧? 尤其是小先生萧寒,明明大家都是淮西勋贵,伱不为这些老兄弟考虑,居然还帮着朱标干这件事? 粮食,那可是他们的命根子啊! 就连胡惟庸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作为文臣,又是李善长的学生,才能自然不差,直觉更是敏锐。 哪怕,萧寒与朱标妥善解决了粮食供给的问题,但他们还想这般的享受权力带来的生活,怕也是难了许多。 不过,枪打出头鸟,胡惟庸就算是想法再多,也绝不可能第一个踏出去。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但始终有不怕死的臣子,直接一步踏出,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奏。” 朱元璋摆了摆手。 “微臣请陛下三思。” “收走粮食,百姓食不果腹,必然不满,恐生哗变!” 那名官员,名唤张安,江南文官集团,也是太常寺卿吕本的学生。 “愚蠢!” 吕本的表情,瞬间一动,差点气得半死! 没看见,田亩粮食最多的淮西勋贵都没有开口? 你这么着急干嘛? 真是显着你了? 你就这么着急出来找死? 好不容易稳定心神的吕本,心脏又开始猛然跳动起来。 张安现在跳出来作死,要是激怒朱元璋,那好不容易平定的风波,又将演变成一场风暴! 果不其然,朱元璋的面色,又是微微阴沉。 不过瞬间,朱元璋又是恢复如常。 爱蹦跶,那就蹦跶吧。 反正,局势全盘都在朱元璋的手中,而你蹦跶的越欢,等会就死的越惨! 谁让老朱是皇帝,那可是一点不带着急。 “张大人,对于日常消耗,本侯自然有对策,市场交易管理司会每月定时发放不同的粮票。” “而百姓可以按照手中的粮票,前往新建的粮库,按照比例兑换粮食。” “当然,户部已经做过详细的调查,每家每户的用量,都已经在交易管理司记录在册。” 萧寒看向张安,淡然开口。 闻言,李善长,刘伯温,胡惟庸的眼中,皆是闪过一抹精光。 但这几位,哪个不是老狐狸,怎么可能轻易开口。 至于那个张安,面色一阵青红交加,便是拱了拱手,退回了队列之中。 不是不想反驳,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萧寒说的几乎天衣无缝,根本无法抨击,不然,张安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毕竟,萧寒恶心了他们这么久的时间,想报复,也正常。 “呵呵。” “既然是太子殿下与肃宁侯的决定,那老臣便来掺和一手,等应天粮库建成,老臣第一个将粮食送进粮库。” 便是此时,鄂国公常遇春,直接从队列中走了出来,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抱拳道:“但是陛下,老臣吃的多,您可不能饿着老臣啊。” “老臣也是这个意思。” 徐达也是走了出来,看向朱元璋抱拳笑道:“只要能吃饱,陛下将粮食和田亩全部收回去,老臣一句怨言都没有,反正,老臣谁都不信,只相信陛下!” 淮西勋贵之中的两位老大哥走出来,这般的震慑力,足以让所有的淮西勋贵沉思。 “好。” 朱元璋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是呵呵一笑道:“放心,太子做事,怎么可能会有疏漏,而你们家中的用量,肯定会用心计算,放心吧。” 还是自家老兄弟够义气,知道向着咱们老朱,不像那些狼心狗肺的玩意,一心算计着咱。 玛德,真是越想越气! 此刻的老朱,更是恨不得将浙东党派与江南文官集团,一把杀个干净! “老臣也愿意。” 随即,又是大批的淮西勋贵站了出来,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反正,淮西勋贵与大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理论上,只要大明足够繁荣,那还能亏待了他们这批开国勋贵不成? 那与其惹得朱元璋不开心,倒不如痛快点,直接将粮食交出去。 “老臣附议。” 李善长微微思索,先是看向朱元璋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拱手道:“但老臣还是得问一问陛下,将粮食聚于一处,若是失火,或者被盗,又当如何?” 李善长能够附议,老朱自然很开心,毕竟,李善长是他的智囊,但李善长的问题,也让老朱有点不满。 这个李善长,屁事就是多,但当李善长的问题说完,老朱愣住了。 确实,将应天府的粮食,全部聚于一处,这要是遭了火灾,那可不得了! 老朱更是拍了拍脑门,随即,便是低头看向萧寒。 这个问题,要是处理不好,那这其中的严重性,想来萧寒能够想明白。 “老相国,你大可以放心,此事,交于工部施工,我也会全程监管。” “只要我们的粮仓结构合理,分布密度合理,选址合理,自然可以让粮仓不易起火。” “再加上,老相国刚刚的问题,我下去会跟太子殿下商议,选址三处,建造粮仓,但只公布一处粮仓,用来兑换日常所用的粮食。” 萧寒微微思索,便是直接抬起头,看向李善长笑道。 当然,就算是有人故意使坏,想火烧粮仓,那萧寒也有办法解决。 应天府地处江南,并不缺水,所以,若是在粮仓做好干燥以后,仓外独立出水渠,也可以随时扑灭,这样可以将损失降到最小。 “至于被盗,粮仓重地,我大明自当重兵把守,小贼如何能进?” “而且,就算是家贼,我也有办法杜绝。” “所以,与其担心这些,还不如担心以次充好的问题。” 萧寒又是看向李善长,轻声道。 “萧侯既然有信心,那自然是好事。” 李善长微微点头,便是转头看向朱元璋,躬身道:“老臣无异议了。” “单尚书,可有把握?” 朱元璋先是点了点头,随即,便是转头看向一旁的工部尚书单安仁道。 “启禀陛下。” “这粮仓由老臣来修建,定然可以做到防火防盗。” “要不然,老臣就提头来见陛下。” 单安仁被朱元璋点了名,便是信誓旦旦的走了出来,随即,看向朱元璋保证道。 况且,这又不是行军打仗时的粮草囤积,哪有那么容易被烧被盗,再加上,还有萧寒的从旁协助,那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朱元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请陛下,为新货币命名?” 既然,满朝文武大臣无一反对,朱标便是直接站了出来,看向朱元璋,又是微微躬身道。 “就叫大明宝钞吧。” 朱元璋想都没有想,便是开口道。 “陛下圣明!” 群臣又是齐齐躬身。 但在这其中,萧寒却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还是历史上的大明宝钞,纵然完善了体系,但一向喜欢省事的老朱,还是在元朝的钞上面,加了一个宝字,就是他们大明的新货币,还真是有够随意。 但这些都不打紧,问题解决了就行,那么接下来,就该处理浙东党派与江南文官集团了。 毕竟,留着这些玩意,不仅朱元璋觉得膈应,就能萧寒心里都有些不自在。 “起奏父皇,儿臣还有本奏。” 果不其然,大明宝钞的事情,刚刚落下帷幕,朱标又是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随即,又是从袖袍之中,取出了另一本奏章,上呈于朱元璋,开口道:“儿臣请父皇重审三年前之旧案,小明王之案。” 轰! 朱标的话音落下,整座朝堂瞬间被点炸。 刘伯温更是心如死灰的低下了头。 果然,老朱家的这对父子,先是给人希望,然后才是迎头痛击,而他猜的果然不错,这笔烂账,始终是要清算,就算今日能躲得过去,明日还能躲得过去? 而站在刘伯温身旁的吕本,浑身也是止不住的颤抖,别看他昨日风轻云淡,实则心中已经是慌的一批,但好歹也是江南文官集团的头目,要是他当场都怂了,那什么事儿都别办了。 但是吕本始终想不通,老朱究竟哪里来的底气? 因为,不管是浙东党派,还是江南文官集团,在朝廷官员的任职上,占了近乎六成,所以,你要是动了这批官员,朝廷的运转,肯定是要瘫痪的。 “嗯?” “难道小明王之死,还另有蹊跷?” 朱元璋微微皱眉,便是看向朱标道。 好嘛。 都是演技派。 不过,大家也都是老演员了,那就演一场。 全当是给浙东党派与江南文官集团送行。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作者真在玩命爆更! (本章完) 第98章:忠,家国天下!义,生死相随! “启禀陛下,老臣有罪!” 朱元璋的话音落下,德庆侯廖永忠便是直接出列,看向朱元璋,直接叩拜道。 “德庆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元璋微微皱眉,随即,便是看向廖永忠,轻声问道。 “启奏陛下。” “您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开国之前夕,您派遣臣前往潞州接回小明王。” 廖永忠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但还是稳住心神,看向朱元璋道。 “自然记得。” 朱元璋的眼眸,微微有些感伤,随即,便是叹气道:“可惜了,明王终究无法见识这大好河山,年纪轻轻,便遭了难。” 小明王溺水而亡,已成事实。 但这其中的个中曲直,天下人心中如明镜般,无非就是朱元璋为了皇位,派人谋杀了小明王。 不过,天下人也不想想,朱元璋想害死小明王,为什么早不早,晚不晚的选择了一个最不合适动手的时机。 这不是脑子有病? 这不是摆明告诉天下人,小明王就是他朱元璋杀的,所以,有什么想法,直接来找他朱元璋? 难不成,老朱真没别的机会动手? 别闹。 小明王完全在朱元璋的掌控之中,所以,朱元璋想杀小明王,随时都可以。 甚至,灭亡陈友谅,朱元璋已然成为天下第一大诸侯,早就已经不用将小明王放在眼中。 再加上,那时还有张士诚的存在,朱元璋完全可以杀害小明王,并将其嫁祸给张士诚,难道不是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非得,堂而皇之的告诉天下,朱元璋接回小明王,就是为了溺死小明王,就是为了落下口实,让他老朱的人生履历上,背负一个污点? “其实,陛下,明王并未落水而亡。” 廖永忠沉了沉心神,便是抬起有些沉重的头,看向朱元璋,眼眶微红道:“而是臣亲手将小明王溺死在江中!” “轰!” 廖永忠的话音落下,满朝文武的心中,顿时一道惊雷划动,周身更是一震! 同时,眼眸亦是升起一抹惊骇的看向廖永忠? 当然,这是不知道内情的臣子。 而那些知道内情的文官,周身皆是微微颤抖,廖永忠大庭广众之下,庄严宝殿之上,将这件事重新提起,那他们还能活? 别想了! 但这对于廖永忠有什么好处? 不仅仅是浙东党派,就连江南文官集团也是想不明白。 小明王的事件,纵然是他们浙东与江南合谋,但下手的人,还是你廖永忠。 那你廖永忠提起,是觉得活着太辛苦,想拉着浙东与江南陪葬不成? 但转瞬间,刘伯温与吕本却是转过头,相互对视一眼。 廖永忠的身份。 光是淮西勋贵这一层身份,便是注定了廖永忠不会死! 毕竟,朱元璋今年颁布免死金牌时,便言明,凡是持有免死金牌者,除造反之外,皆可免去一死。 那廖永忠立下赫赫功劳,自然不可能缺少了免死金牌,所以,廖永忠完全可以凭借免死金牌,免去一死。 至于倒霉的还是浙东党派与江南文官集团。 “廖永忠,伱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朱元璋的眼眸,微微一眯,便是看向叩拜的廖永忠道。 “启奏陛下,老臣岂敢欺瞒陛下。” 廖永忠依旧看向上方的朱元璋,低头叩拜道。 “廖永忠。” “咱不曾对不起你,你为何如此对待咱!” 朱元璋的眼中,顿时弥漫出一抹杀意,随即,便是看向廖永忠沉声道。 霎那间,一股恐怖的杀意,便是席卷奉天殿上。 群臣皆是瑟瑟发抖。 唯有萧寒撇了撇嘴。 他觉得,朱元璋与廖永忠,真的可以出一本书。 论演员的自我修养。 这演的简直没毛病。 反正,萧寒那是心服口服。 就连朱标的嘴角,都是微微抽动,老爹,演的太过了! 萧寒纵马风雪夜出京,已经传遍了京城,就连浙东与江南都是得到了消息,你还这么演戏,有什么意义? 但这若是朱元璋知道,估计还能骂一句,朱标还是有点年轻。 这场戏,必然要演,而且,还要大演特演,不能有丝毫含糊,毕竟,接下来,要向整座天下宣告。 要还他朱元璋的清白! 不然,天下如何信服? 浙东与江南,如何处置? 况且,中书舍人还在那里奋笔疾书,朱元璋更得演一波,好在史记上捞点好名声。 “陛下!” “老臣这些年,深夜辗转难眠,已成心结。” “但老臣对天发誓,老臣对于陛下的忠诚,日月可鉴!” “而这其中的隐秘,老臣并不能直接向陛下诉说。” “所以,老臣便是前往肃宁侯府,请萧侯做个了断。” 廖永忠又是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萧寒,眼中闪过一抹感激道:“也多亏萧侯,不顾自身安危,连夜出京,才将这件事的真相大白,不然,老臣死都不能瞑目!” “不!” “老臣纵然万死,都对不起上位!” “所以,老臣必须要说出来,老臣绝不能让陛下背负万世骂名!” “纵然,上位要将老臣千刀万剐,老臣依旧无悔!” “陛下!” “廖永忠,今日请死,但求公道在人间!” 廖永忠又是抬起猩红的眼眸,随即,环绕群臣一眼,便又是看向朱元璋铿锵有力道:“不为明王,只为上位!” 今日,廖永忠句句肺腑之言,忠义之词,没有一丝弄虚作假,掺杂其中! 而这言词恳切的神情,更是让朱元璋周身微微一震。 “德庆侯。” “纵然事有主谋,但你也是杀害明王的凶手,今日说出来,便是一死,值得么?” 朱元璋仿佛忘记了今日要干嘛,只是抬起眼眸,看向廖永忠,轻声问道。 “陛下!” “廖永忠自知罪无可恕!” “不求生,只求死!” 廖永忠又是在怀中一阵摸索,便是从怀中取出一道令牌,恭谨放于身前,随即,又是看向朱元璋,眼眶含泪,叩拜道:“今日,臣奉还免死金牌,只求真相大白,天下公道自在人心,也求陛下赐死,为陛下正名,为明王报仇!” “轰!” 朱标的眼眸,透出一抹不可置信! 萧寒更是直接起身,看向眼前的廖永忠。 不是演戏? 老兄,你玩真的? 奉还免死金牌,你可真就是将自己的脖子,送给朱元璋砍了! 那老朱就算是不想砍,也架不住国法无情! “德庆侯。” 大半生的老兄弟,朱元璋怎么可能不明白,廖永忠是逢场作戏,还是心存死志,当即,朱元璋起身,眼眶更是划过一抹湿润。 “上位,无需多言!” “因为,臣,上位平白蒙受冤屈,天下之声,讨伐上位,此举误国,实乃不忠,廖永忠该死!” “后来,又因臣,萧侯纵马风雪夜出京,为臣奔波,身染重病,此此举不义,廖永忠该死!” 廖永忠又是将自己的官帽,恭谨置于身前,而那脸上,已然老泪纵横! 今日至奉天殿! 廖永忠便没想过活着回去! 纵然,死! 廖永忠也要让天下看看,淮西子弟,从不畏死,但求公道! “德庆侯。” “我说过,萧某前往扬州,是为天下先,而非为你。” “何来不义?” 萧寒的心中也是一酸,便是看向廖永忠开口道。 “对!” “德庆侯,于国而言,你是被奸人陷害,何来不忠!” 朱标亦是紧随其后道。 “小先生,您可能忘记了。” “但末将,记一辈子!” “末将在您麾下为将,脑子不好,对于先生的教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唯独一言,末将记了一辈子,莫敢忘!” 廖永忠看向坐于椅子上的萧寒,躬身一拜,随即,便是转头看向朱元璋,露出豪迈笑容道:“陛下,为将者,须知忠义,不能忘乎!” “忠,家国天下!” “义,生死相随!” “此忠义,乃上位待我等如手足,而既为兄,又为天下,我等自当生死相随!” 廖永忠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金戈铁马的沙场。 少年谋臣,手中羽扇轻摇,看向所有的淮西子弟,语气淡然,却依旧挡不住那股豪气冲天! “诸君,风雪年幼,身体羸弱,不能随诸君上阵杀敌,人生憾事!” “但今日,风雪立于军阵之前,为诸君擂鼓助威,望诸君,一鼓作气,荡平寰宇,复我汉家江山,乾坤盛世!” 诸多回忆,涌上心头,所有的淮西勋贵,鼻子皆是一酸。 当年,可不仅仅是廖永忠! 更有他们! 而上方的朱元璋,身子更是一震,鼻子同样一酸。 他们书读的不多。 但这份心思,却从未变过。 廖永忠,无愧大明侯爵! “陛下!” “微臣奉还免死金牌,不管如何,还请陛下赦免德庆侯!” 六安侯王直,一步踏出,便是看向朱元璋,请旨道。 “陛下!” “微臣奉还免死金牌,不管如何,还请陛下赦免德庆侯!” 随即,大批淮西勋贵,毫无意外,齐齐躬身,看向朱元璋,请旨道。 当然,当初犯事的淮西勋贵,也是跪地请旨,虽然无免死金牌,但亦有兄弟之情! 但为兄弟,生死相随! “你们.” 廖永忠却是微微一愣,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壮士断腕,流血不流泪。” “收回去!” 萧寒看向廖永忠冷哼一声,随即,便是一甩袖袍起身,随即,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 “臣奉还免死金牌,为德庆侯,不管结果如何,还请陛下赦免德庆侯!” 一向以保命为先的萧寒,第一次如此洒脱,虽是长辈,但在疆场,道一句兄弟,生死相随,不为过! “父皇!” “儿臣也愿意为德庆侯担保,德庆侯之忠义,日月可鉴,请陛下赦免德庆侯!” 朱标亦是看向朱元璋,大礼叩拜道。 “谢太子殿下!” 诸多淮西勋贵,包括萧寒皆是看向朱标,齐声谢道。 这一幕,朝臣震动! 刘伯温更是连连叹息,怪不得,浙东永远斗不过淮西。 光是凭借这份纯粹,淮西就已经完胜浙东。 而眼前的这一幕,更是直接奠定了未来淮西的声势。 还有对于朝堂局势的把控,萧寒已然臻入化境。 朱标为廖永忠求情,淮西勋贵更是直接站队太子朱标。 就算是彻底打上了太子党的标签。 再加上,朱元璋对于朱标的疼爱。 未来的淮西勋贵,根本无法撼动。 “别想太多,没了免死金牌,就没了,但你得请众兄弟喝酒。” “不然,绕不过你。” 陆仲亨瞥了一眼还想说话的廖永忠,便是摆了摆手道。 “对啊。” “你得请喝酒!” 又是一阵豪迈的笑声响起,廖永忠更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这份情,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都收回去吧。” “但廖永忠,你的免死金牌,咱得收回来。” 坐于龙椅上沉思的朱元璋,却是抬起眼眸,看向这帮老兄弟,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毕竟,咱是皇帝,辨得清善恶忠奸,但廖永忠溺死小明王之事,乃是事实,所以,咱收回免死金牌,饶其不死,继续为咱大明效力。” “陛下圣明!” 淮西勋贵的眼中,顿时闪过满满的喜色,随即,便是齐齐看向朱元璋,谢恩道。 “陛下.” 廖永忠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未出口,便是被朱元璋打断道:“咱来年还想对北元动兵,你可得是咱的先锋大将,所以,要死,你去死在战场上,要记住,大丈夫保家卫国,才算是死的值得,要不然,你就是懦夫!” 朱元璋的话语间,闪过一抹浓重的霸道,还有那夹杂三分的豪迈! 要不是当了皇帝,朱元璋都想去草原走一遭,在与这一众老兄弟会师草原,那又会是何等的豪迈! “末将遵旨!” “末将必不负陛下所托,来年征战草原,末将定然身先士卒,为我大明开疆拓土!” 廖永忠的眼中,顿时浮现起一抹斗志,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单膝下跪,重重抱拳道。 “来年,一定灭了草原这群蛮子。” 唐胜宗的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笑容,论打仗,淮西子弟可从来都没怕过! “那个王保保,怎么可能是小先生的对手。” 常遇春也是耸了耸肩,豪迈一笑,言语之间,满是对于萧寒的信任。 “王保保,怕他作甚,狼居胥山,才是我大明铁骑该去的地方。” “届时,小先生的侯爵,也该换一换了,咱觉得,还是冠军侯萧寒,比较中听!” 陆仲亨也是哈哈一笑,更是打趣萧寒道:“到了那时,小先生就能与古之冠军侯霍去病比肩。” “你们吹牛逼,能不能别带上我?” 萧寒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这帮淮西勋贵,他能与霍去病并肩,想什么呢,还冠军侯,别闹了,那可是咱的偶像! “不可!” 就连上手的朱元璋与朱标,都是齐齐摇头。 肃宁侯就不错。 别改冠军侯了。 萧寒的身体本就弱,这要是背不动,噶了怎么办? 毕竟,冠军侯霍去病,年少英武,纵横草原,但架不住英年早逝。 要是萧寒因为这个冠军侯,在学了霍去病,那朱元璋与朱标就该哭了。 再者说来,冠军侯,读过书的都知道。 第一个冠军侯,就是霍去病,封狼居胥,武将最高荣耀之一! 第二个冠军侯,乃是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贾复,战绩算不上平平,但绝对比不上霍去病,所以,便是改分了胶东侯。 而第三个冠军侯,名为窦宪,勒石燕然,同样,武将最高荣耀之一! 然后,就是一个太监,名为王甫,因为一桩造反案授封冠军侯,这一把就给冠军侯干废了。 就像那个宋真宗,自打宋真宗去过泰山,泰山都觉得晦气,更何况,后世皇帝。 要不然,朱元璋与朱棣,高低得去一下泰山。 那这就是为什么,洪武三年,以萧寒的功绩,封的是肃宁侯,而非冠军侯的原因。 “行了。” 随后,朱元璋又是微微摆手,便是看向萧寒,轻声问道:“萧侯,咱问你,廖永忠溺死小明王,跟扬州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非得去一趟扬州?” 回归正题! “启奏陛下。” “因为,廖永忠溺死小明王的案子中,有过一个人的身影。” 萧寒又是坐回到了椅子上,随即,又是一边咳嗽,一边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杨宪。” 朱标抬起眼眸,环视了一下群臣,嘴角才勾起一抹冷笑道:“廖永忠前往潞州接回小明王前,唯一见过的人,便是杨宪。” “嗯?” 朱元璋又是演技大开,随即,抬起眼眸,看向萧寒与朱标道:“咱记得,那时的杨宪,应该还未担任扬州知府,官身更是低的可怜,他怎么可能见得到德庆侯?” “启禀陛下。” “杨宪毕竟有个好老师,那就算是想见您,都不困难。” 萧寒瞥了一眼刘伯温,便是看向朱元璋,拱手笑道:“更何况,只是见一下廖永忠。” 好家伙! 一瞬间,刘伯温便是觉得如芒在背,道道寒光映射而来! 还有站在刘伯温身旁的吕本,头顶也是滴落冷汗,浑身微微颤抖。 这是一把连,说无那就是一起无。 “闹了这么久,孤也玩够了,也该收网了。” 朱标抬起眼眸,看向刘伯温与吕本,轻声喃喃道。 但这声音虽轻,却传遍了整座奉天殿! (本章完) 第99章:刘伯温,你的下场,可能会更惨,毕竟,生不如死。 “刘基。” “吕本。” “你们,可认罪么?” 朱标看向刘伯温和吕本,眼神一如往常一般和煦,但是笑容之下的那股冷意,却是如何都掩盖不住。 感受着朱标目光中的冷意,刘伯温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他本以为此事做得隐秘,天知地知,剩下能知道的人都不会说。 毕竟浙东、江南、淮西都卷入了此事之中。 但不曾想,时至今日,廖永忠竟是几乎以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要拉着他们浙东和江南先生一起死。 还有杨宪,终究是满盘皆输! “呵呵。” “铁证如山,真相大白,臣无言以对,溺死小明王之计,确实是臣所出,愿听从陛下和太子殿下的惩处。” 刘伯温眼中闪过一抹苦涩,随即,又是摇了摇头道。 任他刘伯温机关算尽,在朝堂上总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期待着能够致仕,也算让此事能够彻底揭过。 又或许,他刘伯温也想过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没想到,这一天居然会来的如此之快。 “愿听陛下和太子殿下惩处。” 吕本也是低下头,说出了跟刘伯温一样的话。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因为廖永忠和杨宪而暴露,此时再解释什么都是苍白无力。 “青田先生。” “刘夫子!” “咱真没想到,在那最关键的时候,在咱背后捅了咱刀子的,居然是你!” 朱元璋看向刘伯温,眼神复杂,其中更是夹杂满满的失望之意。 “陛下,心里早就有所猜测了,不是么?” 刘伯温苦笑一声,以他的功绩封公都不过分,可是朱元璋却只给他封了一个伯,这里面包含的信息,以刘伯温的聪明,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老朱早就对他有所怀疑,只是事已至此,不愿揭开,故此对他进行敲打。 毕竟,君臣一场,所以,这个伯爵,刘伯温接的比当公爵还要高兴,并且在朝堂上尽量降低存在,想办法消弭文人先生集团和淮西集团的冲突,起码,不要让这个冲突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爆发。 怎奈,树欲静而风不止,刘伯温固然无意领着浙东党派与淮西勋贵打擂台,但是下面的人又怎么可能那么听话? 杨宪东窗事发,刘伯温就意识到要出事。 毕竟,诛九族,那就相当于断了杨宪的念想。 那已然疯魔的杨宪,什么事做不出? 再加上,萧寒风雪夜出京,廖永忠请旨赴死。 那江南文官集团与浙东党派,安能有活命之日? “伯温先生啊,你让咱该怎么说伱呢?” 朱元璋叹息一声,注视着刘伯温。 “微臣别无所求,但求一死,只是希望陛下能看在往日情分,饶过刘家一家老小的性命,基,来世结草衔环以报!” 刘伯温低着头,再无曾经那位青田先生的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之意。 而以刘伯温求稳的性格,自然是不愿意做这些事的。 只可惜,出身于此,身处浪潮风口浪尖,身不由己,有些事,就算刘伯温不想做,他身边的人也会推着他完成。 “告诉咱,这件事,是何人在主导?” 朱元璋一双眼睛,跳动着丝丝精芒。 “唉!” “浙东、江南,几个家族都有参与,那日那场聚会,微臣去了,便知道自己已经入局了。” 刘伯温轻叹了一声,随即报上了几个家族的名字,而事情到了这一步,朱元璋想要查出来是谁组织了那一场聚会,已经是轻而易举,完全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所以,你是被逼的么?” 朱标凝视着刘伯温,似乎想要把这位心机深沉,一路智计不差萧寒的青田先生的内心看透。 刘基,刘伯温,青田先生,功在社稷,若是没有萧寒的横空出世。 那么那一句“三分天下诸葛亮”的后半句,本该是“一统江山刘伯温”,可见刘伯温的能力,乃是处于时代最顶尖者之一。 哪怕这一世,刘伯温的光芒在很大程度上,被萧寒这个横空出世的少年谋臣遮盖,但同样对于朱元璋的统一之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标儿,谋逆弑君,犯上作乱,依咱大明律,该处以何等刑法?” 朱元璋微微眯起双眼,对着一旁的朱标发问道。 “犯上作乱,谋逆弑君,乃是造反的大罪,依律当连坐九族。” 朱标淡淡开口,宣读出了大明的律法,算是直接给浙东、江南的几大世家定下了结局。 “动手吧。” “参与其中者,株连九族!” 朱元璋随意扫了一眼,而后淡然开口,做出了最后的宣判。 “诺!” 朱标微微应声,顿时一队队宫外的侍卫,手执兵刃便冲了上来,扑向了一个个浙东世家和江南文人集团的官员。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陛下,臣错了,老臣知错了,您不念功劳,也念苦劳,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朱元璋!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朱家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这般残暴不仁,肆意妄为,早晚和蒙元一样!老夫在下面等你们!” “陛下…” … 在侍卫的刀光剑影寒光下,一众原本凌驾众生之上的朝廷大员。 有人高喊冤枉,妄图蒙混过关。 有人跪地求饶,涕泗横流。 有人倒是硬气,直接破口大骂。 … 当然,无论做出什么表现,都改变不了他们被抄家灭族的命运。 奉天刀兵现,人头滚如潮! 这一日,奉天殿上,当血流成河,大明将以最血腥的方式,给小明王韩林儿一案一个了结。 同时,也是以这些浙东先生和江南文人的鲜血,为大明新货币政策开路。 大明的刀,尚且锋利,这应天府,该是姓朱,可不是什么宵小都能够心怀叵测,妄图颠覆的。 砰砰砰! 一队队大明军士冲进了一座座府邸,浙东先生和江南文官,可不是每一个都是宋濂与刘伯温。 这些人,更多出身于诗书传家的豪强世家,一个个堪称富得流油,历朝历代朝纲的崩坏,王朝的消亡,大都是这么一群人对于百姓肆无忌惮的兼并土地所致。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可知这里是苏家…” “混账!我家家主可是朝廷的…” … 一个个世家之中,大明刀兵临前,竟然还是嚣张跋扈,朱红的大门被敲碎,却敲不碎他们心中的傲气。 天下没有千年的王朝,却不少见千年的世家。 或许,在这些人眼里,无论是蒙元也好,大明也罢,都不过是过眼云烟,顷刻间,便可灰飞烟灭。 所以,纵然这些世家的权力,已然不如唐宋时期,但在朝廷的政治影响力,依旧不弱。 可惜,到了大明,别说是已经被削弱的世家,就算是加强过的世家,又如何? 明之一朝,不与士大夫共天下,与天下百姓共天下。 大明姓朱,可不是圈里等待宰割的肥猪,而是代表了他们这些敢趴在大明身上吸血之人,脖腔中喷出的鲜血的血腥朱红。 应天府菜市场,一排又一排的人围在这里,这些人被强行扒去了原本的锦衣华服,身穿破烂的囚服跪在此地。 “朱元璋!你忘恩负义!” “朱元璋,你这畜牲!” “呜呜呜!” “朱元璋,你就等死吧!天下文人,你杀不绝,你早晚会被我儒门子弟推翻!” … 一个个的官员意识到,这一切已经彻底无法挽回,都跟着一开始就在骂那个江南文官集团代表骂了起来。 反正,都已经株连九族了,还能怎么更严重? 于是,吵闹的菜市场上,竟然除了哭声,就只剩下了骂声。 “人都抓全了么?” 朱元璋微微打了个哈欠,对于这些骂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过是跳梁小丑,他连动怒的心思,都不曾升起半分。 当然,昨晚的朱元璋,那可是抱着咱的马皇后哭了很久,那今日,自然不会太过于难受。 “启禀父皇。” “参与到谋划小明王的家族的九族上下都被拿下了,他们的家族基本都在应天,很好抓。” “至于那些不在应天的需要被株连的人,也逃不过,这一刀会在之后给他们补上的。” 朱樉对着朱元璋拱手道。 “那就好,一个也别漏了。” 朱元璋淡淡开口。 “诺!” 朱樉施礼。 “标儿,午时还有多久?” 朱元璋裹着袍子,看向漫天大雪,又是轻声道。 “回父皇,还有两刻钟。” 朱标对着朱元璋回道,这一次难得他和朱元璋意见无比统一,九族消消乐一定要安排上一波。 “嗯,让刽子手准备一下,要开始了,今日,定要让这菜市场里血流成河,咱要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永远记住今天!” “只要敢伸手,那么这里的一切,便是他们的下场!” 朱元璋冷漠开口,他已经见惯了太多生死,砍个几千人,小场面罢了。 “等下。” “启奏陛下。” “臣有本奏。” 就是此时,一旁的萧寒却是抬起眼眸,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嗯?” 本想下旨的朱元璋,微微愣在了当场,随即,便是看向萧寒,轻轻点头道:“奏。” “陛下。” “微臣想说,诛杀九族,纵然可以震慑不臣,但却过于便宜了他们。” “所以,微臣想请陛下下旨,所有犯事的官员,只诛杀首恶,剩余家眷,全部发配,为我大明之建设,添砖加瓦。” “这样,我大明便可以省去很多劳动力,那对于百姓,也是一件好事。”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朱元璋,微微拱手道。 伸头一刀,太过于便宜了这些玩意,所以,倒不如将他们的家眷发配,让他们成为最低等的劳役。 毕竟,被人羞辱,可比那一刀,更加让百姓欢呼雀跃! “可。” 朱元璋微微沉思,便是露出一抹笑容,但随即,眼眸又是阴沉片刻,轻声道:“但吕本绝不能放过,包括他的九族,这个狗东西,简直愧对咱的信任,咱绝对不能忍!” “遵旨!” 萧寒想都没想,便是看向朱元璋躬身笑道。 确实。 吕本必须死,鸡蛋黄都得给它摇散了,更别提吕本的九族。 “恩。” “传令行刑。” 朱元璋轻轻点头,便是大手一挥,随即,圣旨出! “行刑!” “行刑!” … 负责传达圣旨的太监跑了出去,尖细的声音不断的回荡。 锵!锵!锵! 一柄柄磨的雪亮的大砍刀,出鞘,缓缓逼向了这些参与应天府动乱的家族成员。 此事的骂声已经渐渐小了下来,只是时不时有气无力的飘出三两句,在大明的屠刀面前,显得是这么弱小无力。 “朱元璋,你” “噗嗤!” 最开始就在骂的官员,倒是显得硬气无比,直接从一开始怒骂到了最后,最终在利刃入肉的声音中,一颗透露高高飞起,血液飙射出了三尺高,骂声也是戛然而止,那飞起的头颅上还保留了愤恨的表情。 噗嗤!噗嗤! 一颗颗头颅高高飞起,一道道血溅从脖子处喷出,宛如一门门礼炮,瞬息之间便把菜市场的地面完全染红。 场外观看的民众中,有不少百姓因为离得近了直接被血溅到到了身上,更有小孩子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双眼,但更多的大人或是叫好或是麻木。 朱元璋一统天下,也没有几年,除了这几年成长起来的小孩子,有一些年纪的也都是见惯了杀人,相对于这种行刑,那种满街能看到的人影都是死人的感觉,才更让人毛骨悚然。 “咕噜噜!” 一颗颗头颅在地面上滚动,男女老少,绝望愤怒,很难想象,这些在地上随意滚动的脑袋,而在不久之前,还是一副鼻孔朝天,王朝变而他们不变的傲慢文人,还是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世家豪强,还是坐拥无数土地佃户的地主老财。 但此时,鲜血在流淌,人头在落地,片刻时间,菜市场的头颅便已经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标儿,看到了么?” “就是这些人,他们掌握着大量的财富,却为富不仁,他们兼并土地,他们欺压百姓,他们杀之不尽,灭世不绝,甚至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都敢明目张胆地算计咱。” “而咱大明不与士大夫共天下,与天下百姓共天下,就不能和他们客气。” 朱元璋伸出手指指着面前堆成山的头颅道。 “父皇说的是,儿臣受教了。” “但儿臣还是觉得,株连九族确实过了。” “以后还是株连三族即可,剩下的就如风雪所说,拉过去当奴隶用,有什么事不也是省了我大明再征召劳役不是么?” 朱标点着头,表示朱元璋的教诲自己听进去了,但是自己并不能完全认同。 这一段对话,听得萧寒那叫一个嘴角抽搐,果然这父子俩都是一样的狠。 一个主张赶尽杀绝,一个主张适可而止,剩下的榨干剩余价值。 不过,这与萧寒有什么关系? 该死就是该死! 榨干剩余价值,已然是法外开恩,还想求得什么? 但随即,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大明死牢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刘伯温,你的下场,可能会更惨,毕竟,生不如死。 死不足惜, 而大明死牢之中,刘伯温身上穿着破烂的囚服,双目有些失神。 “吱呀!” “刘基,刘大人,该出去了。” 死牢的大门被拉开,一个凶恶的狱卒冷冷开口道。 到他们刘家了么? 终究,任何功劳也是比不上一朝的背叛,不过也对,爱之深,责之切,一切没有认真查清还好,如今查清了,朱元璋此前有多看好自己,现在就有多憎恶自己吧,毕竟自己这个青田先生,可是几乎直接背刺了朱元璋,那个一路信任自己的皇帝啊。 “刘基接旨!” 尖细的声音响起,太子内官李恒捧着一卷圣旨,站到了刚走出大牢的刘伯温面前。 “罪臣刘基,接旨!” 刘伯温跪在地上,对着手捧朱元璋圣旨的李恒参拜,要来了,马上,他就要和刘家一家老小被处死了。 “诚意伯刘基,参与暗害小明王一案,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使大明蒙羞!” “而驱除鞑虏,恢复汉家之大局,不能尽全功,证据确凿,十恶不赦,罪无可恕.” 李恒的声音回荡在死牢之中,但刘伯温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是啊,若非自己的谋划,或许那群人做不了这么成功,或许大明该承宋统,而非元统,自己是汉家罪人,又岂能抱有什么奢望? 或许,这圣旨中,最后称呼自己一声“诚意伯”,便已经是对于自己过往功绩,做好的肯定了吧。 “朕念及其并非主谋,又一路功高,今削去刘基爵位,全族发配岭南,钦此!” 李恒的声音继续悠悠响起,传进了刘伯温耳中。 “罪,罪臣刘伯温,谢陛下宽恕!谢陛下宽恕!” 刘伯温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瞳孔都微微颤抖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其他那些家族可是都株连九族了,可是朱元璋居然在最后放过了他。 虽然,需要发配岭南戍边,但,此等大罪,连免死金牌都要失效,便是往后刘家世世代代为大明守护边疆又能如何? 本就是法外开恩,还要什么奢求。 “罪臣多谢陛下!多谢太子殿下!” 刘伯温领旨谢恩,一时间,竟是对那荒山野岭的岭南产生了无尽向往,对别人那是发配的地狱,对他,那是重生的天堂啊! 可刘伯温却忘记了,兴奋会使人的头脑不清醒,如此重罪,便是万死都难赎其罪。 那老朱为何要放过刘伯温? 真是因为刘伯温的功劳? “对了,刘基。” 转身正欲离开的李恒,又是顿了顿,随即,转过身来看向刘伯温,冷声道:“肃宁侯让你去一趟侯府,不可耽误时辰。” 作者此时人在云南,因为圈中好友的奶奶去世,所以,必须来一趟,更新可能会有点迟,抱歉,在求一求月票,推荐票,跪谢兄弟们! (本章完) 第100章:这世上哪有千年万世的王朝! “草民刘伯温,拜见肃宁侯。” 身穿粗布麻衣的刘伯温,缓缓踏进肃宁侯府邸,看向大堂上手的萧寒,微微躬身道。 毕竟,以刘伯温的聪慧,怎么可能不明白,必死之局,株连九族都不为过的他,最后却得了一个发配岭南的宽恕。 那绝对是眼前肃宁侯萧寒的功劳,不然,必死之局,除非太子朱标说情,可朱标会为了他们说情么? “起来吧。” 萧寒微微点头,嘴角依旧闪过那一如既往的和煦笑容。 “谢侯爷。” 刘伯温恭敬起身。 “岭南那个地方,可比不得应天府,你要多多保重。” 萧寒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又是笑道。 “这是罪臣,罪有应得。” 刘伯温轻轻点头,又是躬身道:“草民谢萧侯挂念。” “算不上挂念。” “只是以你刘伯温的才学。” “本侯觉得,杀了太过便宜于你。” “所以,本侯才想着伱流放去岭南。” “当然,那道圣旨,其实是一张密旨。” 萧寒看向刘伯温,眼中闪过一抹深邃,随即,便是轻轻摇了摇头道:“至于真的刘伯温,已经死了,死在了今日的应天菜市口。” “所以,草民必须要改名换姓么?” 刘伯温依旧轻轻点头,甚至,抬起眼眸道。 其实,刘伯温也明白。 谋杀小明王这一件事,就足以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改名换姓,这是必然之事。 毕竟,刘伯温的名声已经尽毁,天下百姓,无不为之唾弃。 “嗯。” “你可以不用改姓,改个名吧。” “至于你的儿子家眷,朝廷会安置在京师,给他们一份差事,当然,别再提起你刘伯温的名讳。” “不然,朝廷无法向天下百姓交待。” 萧寒指了指一旁的座椅,示意刘伯温坐下,便才继续开口道:“岭南那个地方,教化不全,但也终究是我大明百姓,自当教化之,只是可惜,朝中官吏,大多都不堪教化之用,所以,就必须你刘夫子,亲自去一趟。” 岭南,只是对于一个地区的统称,而那个地区,大多不服王化,更是难以教化,所以,必须派个人,去到岭南,一路游学,教化他们。 那这个苦命的差事,比起株连九族? 刘伯温的选择又如何? 那当然是前往岭南。 “请侯爷赐名。” 刘伯温又是微微躬身。 “青田先生。” “从今日起,便得收敛一下浙东话了。” “但为了给你一个念想,日后,你便叫做刘相,字青田。” “而本侯为你求了一道金牌。” 萧寒从怀中又是取出一块金牌,便是放在了桌子上,随即,看向刘伯温轻声道:“你可以凭此金牌,畅通岭南,当然,你依旧还是教书匠,没有调动兵马之权,更无官身,至于生活用度,朝廷包揽,你可不用担心。” “谢陛下。” “谢侯爷。” 刘伯温仍然点头,随即,更是看向皇宫方向,叩首谢恩。 “嗯。” “往日的学问,便不用再教导了。” “没有任何意义。” 萧寒伸出手,指向书房的方向,这才看向刘伯温说道:“那里面,有诸多本侯所著之书,本侯称其为泰元本纲,一共有下中下,三百二十卷。” “你可手过一遍,细心钻研,养出一套学说,随你带去岭南。” 萧寒又是轻捻手指,嘴角勾起笑容道:“还有你这身子骨,也得养一养,就先留在府上读书,不然,本侯怕你死在岭南,不能人尽其用。” “遵命。” 刘伯温没有反驳,重重点头,心中更是长出一口气,随即,又是升起一抹向往。 对于读书人,有书本可以读,那自然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这还是萧寒所著之书,全书三百二十卷,那更是让刘伯温心生向往。 但随即,刘伯温的眼中,又是升起一抹惊骇。 “侯爷,您是想推翻现在所有的学说!” 刘伯温又是连忙看向萧寒出声道。 “嗯。” “以岭南为试点,推广泰元本纲,借此推翻天下学说,为众生重定学说。” 萧寒没有犹豫,便是轻轻点头道:“你觉得,如何?” “此学说,对于天下,对于大明,如何?” 刘伯温微微沉思,方才看向萧寒开口道。 “此学说,只注重天下百姓。” “更是我大明万世之兴的开卷!” 萧寒斩钉截铁的看向刘伯温道。 “甚好。” 刘伯温重重点头,随即,便是躬身道:“那伯温便替天下百姓,谢过先生了。” 此心,为天下,便是真心。 那自知罪孽深重的刘伯温,自当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心力。 哪怕为此粉身碎骨,刘伯温都无怨无悔。 “青田。“ “心怀天下,心怀百姓,便可完善学说。” “本侯相信你,切莫让本侯失望,更别让本侯觉得,放过你,会后悔。” 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刘伯温道。 “为天下之本纲要记。” “先生当得起一声祖师。” “请授青田一拜。” 刘相直接跪于萧寒的脚下,轻声开口道:“从今日起,世间再无刘伯温,唯有刘相,唯有陛下与太子殿下手中的一柄刀。” “明白,就去吧。” 萧寒轻轻摆手,眼中满意道。 “遵命。” 刘伯温躬身退下。 “太聪明了。” “我不喜欢。” 随即,屏风后面,朱标缓缓踏出,看向萧寒摇头道。 “我难道不聪明?” 萧寒微微抬起眼眸。 “你非刘伯温。” “你之心意,我明白。” 朱标依旧摇头道。 “所以,你之聪慧,堪比刘伯温。” “毕竟,刘伯温只明白他是一柄刀,但你却是执刀人,并不同。” 萧寒轻轻活动了一下脖颈,便是开口道。 “斩江南世家,有大义,但天下世家已然心存不满。” “所以,你放过刘伯温,欲借刘伯温之力,推广你的学说,借此来抨击世家的垄断。” “就不怕他们拼死反扑,伤我大明元气?” 朱标又是转头,看向萧寒问道。 “做事犹犹豫豫,岂能成大事!” “朱标,你还以为他们是唐宋时期的世家不成?” “经历过元朝之乱,世家的统治力,早已大大削弱。” “再加上,世家对于百姓的剥削,百姓早已心存不满。” “不然,就算是老爷子麾下猛将如云,谋臣绝世,又岂能得天下乎!” “别忘了,咱们家老爷子,就是这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就是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 “而我萧风雪没能饿死在濠州城外,你朱标今日能登上太子,未来坐镇大明!” “你以为,真是老爷子一人之功不成!” 萧寒直接起身,目光直射朱标,又是缓缓开口道:“唯有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聚,缺一不可,方能铸造老爷子这般时势英雄!” “而且,这缺少不了百姓的推动!” 朱标周身一震,便是重重点头。 “对。” “今日,便是你我兄弟,所以,我可以畅所欲言,但今日之言,不可传扬出去。” 萧寒又是坐回到座椅上,看向朱标点头道。 “我明白。” 朱标轻轻点头。 “毕竟,你想想,凤阳真就是龙兴之地?” “千百年以来,就能出这么多的人才?” 见状,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标轻声道:“你想想历朝历代的皇帝,最可以说明一切的便是刘邦与老爷子。” “沛县与凤阳的情况,何尝不相同?” “都是同乡起义,立下赫赫功勋,建国称帝!” “而在这天下大乱之前,难道老爷子就知道,汤和,徐达就是将帅之才?” 萧寒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朱标,轻声道。 “不是。” 朱标轻轻摇头,随即,又是感慨的说道:“现在想来,的确是时势造英雄,若非天下大乱,徐叔叔与汤伯,岂能有这般才能!” “可他们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 “包括我萧风雪!” “何来的才能?” “若非得遇老爷子,寒冬腊月,不过一具冻死骨!” “所以,你可以想象,这天下百姓比之世家,究竟孰强孰弱!” “而我大明若是能将这天下的百姓,完全收为己用,那我大明究竟是何等强盛!” 萧寒的眼中,爆发出一道精光,随即,便是看向朱标斩钉截铁道。 纵然穿越,可萧寒怎么能忘记,那刻印在骨子里的记忆,那位卑未敢忘忧国的壮怀激烈! 还有那刻骨铭心的仇恨! 随即,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眼中透出一抹猩红! “朱标,答应我!” “我助你富国强邦,大明之声势,如日中天!” “但待来日,助我东征!” “不必问我缘由,你只须知那是我萧寒的深仇大恨!” 萧寒低沉的声音响起,漫天的风雪,都仿佛为之停顿,天地都有股莫名的悲伤。 “东征?” “辽东,还是何处?” 朱标抬起眼眸,看向神情异常,周身微颤的萧寒,轻声问道。 “一座岛。” “毁我家园,伤我亲族。” 萧寒微微攥紧拳头,又是瞬间抬起眼眸,看向朱标道:“还有辽东,那必须是我大明版图!” “嗯!” “你的血仇,便是我朱标的血仇!” “不管是辽东,还是你说的破岛,我都助你平定!” 朱标想都没想,作为兄弟,岂能不明白萧寒此时那漫天的恨意! “那座岛,不是平定.” “是灭绝!” 萧寒微微摇头,看向朱标,极为认真道:“而且,我要亲自领兵!” 对于这片土地,萧寒爱的深沉! 那既然拥有可以改变惨烈历史的能力,萧寒自然义不容辞! 什么南上,什么北下,都是扯淡! 唯有东征! 杀尽东瀛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猩! 荡寇旌旗立樱山,马踏扶桑筑京观! 纵然背负一世骂名,天下百姓辱我萧寒,谤我萧寒! 也要换取万世之平安! “好!” “我随你!” 朱标对于萧寒从不犹豫,便是直接点头道。 “好兄弟!” 萧寒重重锤了一下朱标的胸口,方才豪迈一笑道。 但帅不过三秒,萧寒又是剧烈咳嗽起来。 “你慢点。” 朱标连忙扶住萧寒,眼中闪过一抹没好气道。 但举手投足之间,满是对于萧寒的关怀。 “必须尽快了。” “我这身子骨,害。” 萧寒喝了一口茶水,这才缓了过来,随即,又是叹了口气道:“不知能抗几年。” “别乱说,我已经请了天下的名医入宫,为你调养身体。” 朱标当即狠狠的瞪了一眼萧寒,便是开口道:“所以,放心吧,我可舍不得你死。” “嗯。” 萧寒轻轻点头,还算是朱标有心,知道为自己请名医调养身体,真没白疼朱标。 “虽然,这个问题,我知道,不该问,但我还是想问。” 随即,朱标又是犹豫了一下,便是看向萧寒开口道:“可若是天下百姓全部崛起,那会不会威胁我大明的统治?” “我的意思就是,现在的皇帝是老爷子,未来的皇帝是我,那下一代皇帝,下下一代皇帝,要是个庸碌之君,压不住场子,怎么办?” 朱标又是看向萧寒充分的补充道。 “山人只有妙计。” “但不是我打击你。” 萧寒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随即,又是看向朱标摇头问道:“你觉得,这世上真有万世不朽的王朝么?” 萧寒的话音落下,便是直接给朱标干沉默了! 随即,过了片刻,朱标方才摇了摇头。 这世上,哪里来的万世王朝! 即便如同强汉,中间都是分裂过,随即,也不过四百余年。 还有诸侯国遍布的周朝,也不过八百年国运。 所以,几千年以来,都没有千年王朝,更何况万世王朝? 所以,大明能有千年国运,朱元璋与朱标都能叩谢上苍,那还敢奢求万世王朝? “千年不朽的王朝,都未曾见过。” “更何况,万世不朽的王朝?” 萧寒微微点头,随即,便是看向朱标笑道:“纵然你我兄弟天纵奇才,可终究是难逃一死。” “但王朝仍然还在延续,天下的百姓,仍然一代接一代,那就永远无法保证,一个王朝,万世不朽。” “毕竟,就像你口中的那句,出了一个庸碌之君,压制不住百姓,又当如何?” “那我的回答,便是没一点办法。” 萧寒的语气,有一点感慨。 “平定天下,建元开国,就是为了百姓可以更好的生活。” “但王朝更迭,还是因为百姓,毕竟,天下民不聊生,苛捐杂税,过不下去,只能造反。” “而最先喊起那句口号的便是陈胜吴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开创了农民起义的先河。” “所以,每逢动荡年代,便有人喊出这句起义口号。” “随即,便是一个王朝终焉,又是另一个王朝的崛起。” “但我们能做的便是做好眼前事,而未来,终究不在你我兄弟手中。” 萧寒紧了紧身上的衣袍,便是看向朱标笑道:“况且,就算是百姓不在大明崛起,未来也还会崛起,这一点,无法改变,毕竟,时代的催生,终有凤凰涅槃之日,终将会造就一个黄金大世。” “嗯。” “从老爷子开始起,打破了只有世家门阀的规矩,所以,百姓为何不能为王。” “难道,我就不能是下一个朱元璋?” 朱标坐在了萧寒的对面,也是轻轻点头道。 “嗯,所以,我们仔细去看史记,便会发现很多偶然之处,但这座天下,经过兴衰,依旧未曾低头,仍在前进,从未退后。” “那我大明,便不能开历史的倒车,只能继续前进,纵然未来迷茫不可知,也总比成为千古罪人要好得多。” 萧寒依旧点头笑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富国强民,才应该是我大明做的事!” “毕竟,这一生,不能留下一点遗憾!” “至于未来,就交给后人吧,能不能守得住前人打下的江山,就看他们的吧。” 朱标的脸上,也是浮现起一抹笑容道。 但无论岁月如何变迁,王朝如何更迭,大明始终会留下重重的一笔! 而不管是朱元璋,还是朱标,又或者萧寒,他们都是一个时代的顶点,那必然是千古的绝唱! “嗯。” 萧寒又是看向院中的大雪,轻声笑道:“这一场大雪,扫尽了天下人心中的阴霾,大明也将缓缓崛起。” “扫尽门前雪。”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光芒,笑道:“我大明,才是日月同天,亘古不变!” “这一场清洗,必然会引起世家的警觉,所以,对于官员的任用要尽快。” “以雷霆之势,调动军中将领,为期五日的培训,然后将他们下方江南,执政一府一县。” 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标轻声道:“同时,那个部门,也该亮相我大明了。” “嗯?” 朱标有点疑惑的看向萧寒,不知萧寒说的是那个部门。 “锦衣卫。” 萧寒看向朱标,缓缓吐出三个字。 “锦衣卫?” 朱标微微皱眉,这又是什么部门? 但随即,朱标便是瞬间起身,更是瞪大眼睛的看向萧寒。 作者此时人在云南,因为圈中好友的奶奶去世,所以,必须来一趟,更新可能会有点迟,抱歉,在求一求月票,推荐票,跪谢兄弟们! (本章完) 第101章:历朝历代,从不缺乏那双眼睛! “是你之前提的那个部门?” 随即,朱标便是连忙看向萧寒问道。 “嗯。” 萧寒轻轻点头,这才看向朱标,轻轻点头道:“此番之后,虽然对于世家有所震慑,但人心的贪婪是压不住的,任何一步的变化,都会触动一些人,一些集体。而接下来,不管是任何一阶段的政治,都将影响我大明的走向,再加上,新政策的推广造成的影响,必然是困难重重。” “浙东与江南,几个龙头世家,都已经认罪伏诛,抄家灭族,使得这两地豪强元气大损,这难道对于天下,都起不到警示的作用?” 朱标不反对锦衣卫的出世,毕竟,锦衣卫的出世,对于大明的好处,那自然是不用多说什么,可难道这场屠杀,还是无法警示世家? “嗯。” “讲道理,这场屠杀,大明占据大义,世家无法辩驳,便是一个个心有不满,也不至于联合起来为那几家出头,但你以为他们真的甘心?” “况且,打击了江南士族,浙东士族,天下士族只是伤了元气,但你记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了几个龙头世家,很快就会有新的世家站到那个位置,成为新的浙东、江南士族牛耳。” “所以,伱想真正撼动他们的地位,靠那无意义的屠杀,想都别想,甚至,还可能会激起士族的反扑,迫使他们联合在一起,割裂大明与百姓。” “别忘了,论起造势,朝廷可不如这些士族,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只要世家愿意,付出足够多的代价,他们可以轻易在各地蛊惑不明真相的百姓,很多时候,真相是什么不重要,能让别人以为真相是什么,才重要啊。” 萧寒轻轻摇头道。 士族造势,那绝对称得上一流。 所以,未来朝廷一旦有点小事,被这些士族抓住把柄,那必然是一场滔天风暴! “所以,锦衣卫便是为了彻底遏制世家,一旦他们有所动作,我们便能及时发现,防患于未然,将危险扼杀在萌芽。” 朱标恍然大悟的看向萧寒道。 “对。” “光明正大的屠杀,是因为朝廷占据大义,但相对于暗流涌动下的暗潮,就必须成立专业的部门来应对。” “毕竟,比起公然的反叛,暗潮才是最致命的杀机!” 萧寒微微点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千里之堤挡得住万丈波涛,却会溃在小小的蚁穴。 “大明的铁骑,可以让所有凝聚在一处的巨浪,感到畏惧。” “但对于这一丝丝的暗流,却是无法遏制。” “毕竟,煽动百姓情绪,才是他们的手段。” 朱标自然聪慧,一瞬间便明白了萧寒的意思,随即,便是开口道。 “嗯。” “所以,锦衣卫必须出世,用来专门处理那些宵小之徒。” 萧寒依旧点头道。 改革的浪潮,就如同一缸水,你将大手置于其中,轻轻划动,便会形成旋涡,还有一股股细微的波纹。 那这些波纹便是被触动的利益,所以,大明必须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这些波纹,还有泛起的漩涡。 “只要大明能拥有一双眼睛,能够在暗中看清这些暗流,那究竟是中重拳出击,还是按兵不动,放任不管,都在我们一念之间。” 朱标的眼中,泛起一丝精光道。 “嗯。” “那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这么一双眼睛?” 萧寒微微点头,随即,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标反问道。 “藏于黑暗中的人。” “锦衣卫!” 朱标没有犹豫,便是开口道。 “嗯。” “纵观史记,其中暗藏不止,而不管是秦、汉、唐,都有这么一群隐匿于黑暗中的人。” 萧寒呵呵一笑,看向朱标道。 “秦,无从考究,未可知其真名,但从历史流露的蛛丝马迹中,我想,应该有。” “至于汉唐,大谁何,不良人。” 朱标的眼眸,微微一动,便是开口道:“所以,锦衣卫,便是我大明的大谁何,我大明的不良人!” “嗯。” “历朝历代,都不缺这样的暗卫,那我大明自然也应该有。” 萧寒缓缓起身,便是看向朱标,又是笑道:“而这座天下,风云涌动,天下又有无数浪潮,妄图颠覆我大明,那就让那些浪潮明白,我大明绝非暴元!非是他们可以轻易冲垮的无根漂萍!” “一个王朝想要强盛,向心力必须要有,否则,若是天下人自恃勇武,皆无视王朝法度,那我大明和上古那些部落又有什么区别?就凭,多几座城墙?” “所以,你说的对,大明是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大明,不是让这些混蛋胡来的大明。” “任何想要破坏大明安定,破坏百姓安居的人,都是大明的敌人!” 朱标眼中也是带起一丝杀气。 “《汉书》有载,称执法之卫为直指绣衣使者,锦绣同意,所以,我大明的密卫,便是锦衣卫。” “锦衣夜行,绣春寒刀,便是要告诉天下人,咱大明的锦衣卫就是干这个的,谁敢冒头,便是绣春刀出鞘,便让他尸骨寒透。” 萧寒眯着眼,将目光望向门外,仿佛能穿透万堵院墙千条陋巷,注视着那所有肆意妄为之人。 “原来,这便是锦衣卫的深意。” “嗯!” “好!” “好个锦衣卫!” “锦衣夜行,绣春出鞘,便是明摆着告诉他们,大明的安定不容打破,大明的百姓不容践踏,大明的权威不容挑战!” 朱标拍着手,对于萧寒说法,无比赞同,仿佛就是直接说在了他的心坎里一般。 “嗯。” “锦衣卫身在朝堂,但也不在朝堂,不归朝廷管制,只归属于皇帝或者太子直接管辖,便是鹰犬。” “如鹰之锐利,如犬之忠诚!” “方为锦衣卫。” 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标轻声道。 “皇帝直接管辖,自然不错,可皇帝事务繁忙,自然不能做到事事兼顾。” “再者,这一朝,太子掌管锦衣卫,自然无不可,毕竟,我之大位已定!” “但后世,可就说不准了。” “所以,必须在皇帝之下,设立锦衣卫指挥使。” “可现在的朝中官员,有谁合适?” 朱标微微沉思,便是看向萧寒开口道。 “聪明!”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赞叹,随即,便是看向朱标点头道:“所以,且不说后世,你觉得这一朝,还有谁能比得过你的那群兄弟?” “你的意思.” 朱标顿时恍然大悟。 还能有谁绝对忠于皇室? 还能有谁不偏向任何一方? 还能有谁对于任何人都下得去手? 无非就是皇室本身。 “嗯。” “任用外臣,刀始终太脆,容易折断,承受不住来自敌人的反噬,不能物尽其用。” “但你自家兄弟不同,身份上的碾压,大明亲王之尊贵,谁敢不服?” 萧寒理所当然的开口道。 毕竟,原本轨迹上,朱元璋与朱棣的锦衣卫指挥使,用的都不算顺手,而这其中的主要原因,便是本身地位不够,身板太脆,扛不住,所以,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心存顾忌,总得犹豫三分,或者留三分余地! 但皇室亲王,能脆? 那自然是硬的不能再硬,做事哪可能犹豫? 抄家灭族,那可是说干就干,绝不手软! 谁敢反噬大明的亲王,难道是准备造反不成? “嗯。” “既然如此,初期的锦衣卫,就由老二执掌吧。” “毕竟,老二的性子,除了老爷子,基本上没人能让他低头,有他帮忙处理锦衣卫的事情,倒也是基本可以放心。” “至于老三,老四,不着急,日后在给他们寻觅差事。” 朱标当即便做出了决定道。 “嗯。” “当然,等你的那几个弟弟在长大点,锦衣卫的指挥权,还是得轮替,不能让任何一个亲王掌权太久。” “这样也可以清除锦衣卫之中的蛀虫,防止一些人溜须拍马,混到亲王身边腐蚀锦衣卫内部。” 萧寒也是点了点头说道。 毕竟,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随时剔除锦衣卫之中的蛀虫。 二来,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那可都是猛人,岂能放在一个小小的锦衣卫上面,那不是屈才? 当然,得让他们出去带兵,为大明开疆拓土!扬国威于宇内!布武德于四方! 当然,还有一个吴王朱橚,那也是个医药奇才,若是用得好,大明的医学,完全可以提升一个档次。 还是那句话,改革初期,人尽其才,就算是皇室亲王,更是如此,本身有能力,哪有不为大明奉献的道理? 既有才能,又能用的放心的人,出了老朱家,可不好找,毕竟不到最后一刻,任你曹公奸似鬼,也分辨不出,谁是诸葛亮,谁是司马懿。 “那锦衣卫的具体构成,官员体系,如何裁定?” 朱标重重点头,又是看向萧寒问道。 创建锦衣卫,可不是口头上的活,那是要实打实付出行动,所以,每一步都得制定出详细的计划。 那朱标必须得问清楚,毕竟,这件事一开始,就是由萧寒主持。 “嗯。” “锦衣卫作为我大明的密卫,自然要有监察天下和朝堂的双重职能。” “但无论是天下还是庙堂,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进行监管。” 萧寒从身上掏出一本奏章,随即,便是递给朱标道:“所以,对于庙堂,针对的无不是朝廷大员,士族文官。” “那么这里的锦衣卫力量就需要聚集,需要能够做到无论士族家业有多大,都需要有力量将之轻易渗透与镇压。” “那在应天都城,我们要有都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和镇抚使。” “指挥同知和指挥佥事各两人是指挥使的副手,配合指挥使完成诸如训练、司务这些工作。” “而两个镇抚使则是有着不同的分工,一个主要负责应天府的案件监管朝堂,另一个则是对内负责锦衣卫体系,算是监管天下。” “再往下,便是行省地方,我们要设立锦衣卫的卫司。” “那我的想法便是一个卫司之中,创建五个千户司,一个千户司里十个百户司,如此,一卫有着数千锦衣卫的力量,便可以镇压一方,寻常贼寇,士族豪强不能正面触我大明锋芒。” 萧寒一口气将锦衣卫的构成,又完完全全的讲述了一遍。 “那应天府呢?” “应天府要放多少人?” 朱标直接开口,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应天府作为大明帝都,天子脚下,必然要有更强的力量才能放心。 “我的看法是别的地方,一个行省能设立一个卫,基本就足够了,至于应天府一个卫,当然,如果你要是觉得不保险的话,可以再加一个卫。” “如此,两卫一万锦衣卫,几乎都要成一支独立的大军了。” “毕竟,锦衣卫招人可不是寻常士兵,对于个体战斗力的要求要有限制,更加偏向于武夫,如此才能在各地追捕贼人。” “若是行伍军人,擅长大规模出兵作战,对上那些到处流窜的一股股贼寇,反而会无比吃力,不断被他们游击。” 萧寒说道,其实,如果真是有豪强聚集大量人大规模造反,那各地驻军也不是吃干饭的,自然会出手,而锦衣卫这样的机构,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打大仗而生的,而是偏向于捕快才是,全地形作战,千里奔走,绣春森寒,缉拿贼人,渗透士族,窃取情报。 “那就两卫吧,应天都府乃皇城所在,至关重要,尤其是现在正欲推行货币体系改革,乃是一切暗流的核心,不把这里照顾好了,孤不安心。” 朱标点了点头道。 “锦衣卫的人手来源呢?” 随即,朱标小心翼翼的收起奏章,便又是看向萧寒问道。 “嗯” “如果想要快点把锦衣卫的体系搭建起来,那就先从军中抽调机灵的好手,作为锦衣卫的第一批成员吧。” “这些人训练有素,对于大明又是足够忠心,个人战斗力也不算差,只要加以训练,便是一批能够在江湖朝堂让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另外,我们也面向民间,招募身家清白的民间好手,进入锦衣卫的体系,对第一批锦衣卫进行补充,扩大锦衣卫的规模。。” “双管齐下,先把应天府城的两卫锦衣卫弄起来,使应天府两卫快速满编,能够对那些暗流进行监管,能够对心怀不轨的势力进行震慑,能够让对新货币政策心生不满之徒有所顾忌。” 萧寒微微思索,方才点头说道。 “只能这样了。” “训练问题怎么解决?” “这双眼睛,如果调教不好,可不一定能有足够好的眼神,看到我们想看的东西。” 朱标轻轻点头,随即,又是看向萧寒意味深长道:“特别是渗透的作用,更是重中之重。” “简单,奏章上面,我已经写出了如何训练,特别是针对于渗透暗查,我已经做了详细的记录,你拿过去直接开始训练,用不了多久,存活下来的锦衣卫应该就可以开始运作了。” 萧寒摆了摆手道。 毕竟,萧寒是穿越者,这点事,还能难得住他萧寒? 况且,等朱标看完奏章,恐怕朱标自己都觉得,这般的训练,有点残忍。 “嗯,你办事,我向来放心。” 朱标又是轻轻摸了摸怀中的奏章,又是继续看向萧寒问道:“那最后一个问题,我们给锦衣卫什么样的权限比较合适?” “权限?” “权限范围我不是已经说了么?” 萧寒微微一愣,没能第一时间明白朱标所指。 “不!” “不是职权,是权力。” “为了应对所有发生之事的应对权力。” “亦或者,先斩后奏!” 朱标微微摇头,随即,眼中闪烁着些许精光道。 “呵呵!” “此事,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 “为什么非要再问问我?” “既然应天暗潮汹涌,急需处理,那就给锦衣卫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那些在应天城中,承受着皇恩雨露,却妄图颠覆我大明的宵小之辈!” “至于之后的锦衣卫,会不会因为权力太大,对咱大明日后的发展造成影响,那就看日后了。” “什么时候出问题,什么时候再调整,毕竟,出了问题,总不能坐以待毙。” “况且,如果我们每一代锦衣卫指挥使,都安排绝对亲信,想来也不至于出现尾大不掉的情况。” “除非,后世坐在锦衣卫都指挥使上的亲王,对皇位生出了异心。” “对于一点,以我之见,我们只需要将锦衣卫同军队彻底分开。” “那些被我们从军队抽调的精锐,从此便彻底脱离了军队体系,只能掌管锦衣卫的职权,再不能拥有军权。” “出任后代都指挥使的藩王也是一样,在任就不能就藩,就藩就必须交权,这是规矩,我的建议是,这一切,便先从老二开始好了,等他就藩的时候,你再去找老二聊聊。” 萧寒微微摆手,依旧不在意道。 兄弟们,别喷,不良人真的存在,就是权力没那么大,还是求月票,推荐票,跪谢了。 (本章完) 第102章:幕府谋臣,唯有萧寒最善赌命! “那我等下就去办。” 将锦衣卫完全搞明白的朱标,轻轻点头道。 “嗯。” 萧寒看向朱标,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仅你是个劳碌命,咱也是个劳碌命。” “怎么?” “你还有别的事?” 朱标的眉头顿时一皱,便是看向萧寒道:“等下,就算是有事,你的病还没好,就不能等病好了再办?” 萧寒大病一场,能扛过去,已然是实属不易,现在又是连日为朝廷奔走,这样下去,迟早是个完犊子。 所以,朱标的意思,就是萧寒能动嘴就动嘴,其余事,便是交给下面去办,别折腾了。 “这件事,必须我亲自去一趟。” 萧寒微微摇头。 “什么事?” 朱标的眼中,顿时升起一抹好奇之色。 毕竟,若不是大事,萧寒可不会如此执拗。 “李相国。” “我得去见一下李相国。” 萧寒看向朱标,并未隐瞒道。 “行。” “伱有自己的打算,反正只是去一趟李相国府。” 朱标微微思索,方才点了点头道。 反正,肃宁侯府邸距离韩国公府邸,并不是很远,就算是去一趟,也不耽误萧寒养病。 “你就不问问,我去相国府干嘛?”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朱标道。 这不像是他们家的朱标? 他们家的朱标,向来是得问个前因后果,不然,绝不善罢甘休。 但今日,怎么就转了性子? “问你?” “我还是先解决锦衣卫的事。” 朱标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萧寒,便是直接踏出了肃宁侯府大堂。 “若依。” “替本侯送送太子殿下。” 萧寒看向身旁的若依,轻声道。 “遵命。” 随即,一旁的若依便是连忙追了出去。 “侯爷,这个时间去李相国的府上,您就不怕李相国误会?” 恭谨站立于一旁的童章舜,却是抬起手臂,看向萧寒抱拳道:“不如,改日再去?” “改日,你什么时候见本侯报仇,还延后过?” 萧寒瞥了一眼童章舜,便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况且,只是去找李相国掰扯掰扯,本侯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准备怎么谢本侯?” “遵命。” “属下去备车。” 童章舜拱了拱手,便是退出了侯府,下去为萧寒准备加热马车。 “这几日,府中花费了多少两银子。” 童章舜前脚刚走,若依后脚便是回了侯府大堂,随即,萧寒便是看向若依,轻声问道。 “启禀侯爷。” “侯府花销不大,不过百余两。” 若依虽然不明白萧寒的意思,但还是回禀道:“其中最为主要的花销,便是.” “不必了。” “本侯没想知道。” 萧寒果断的摆了摆手,随即,便是看向若依,轻声笑道:“百余两便百余两吧,够了。” “侯爷要干嘛?” 若依还是忍不住看向萧寒问道。 “要账。” 萧寒看向若依,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便是直接走出了大堂,准备前往李善长的府邸。 “要账?” 若依挠了挠头,不知所云,肃宁侯府的花销,还能跟谁要账。 却不知,李善长坐在家中大堂,已经在等萧寒的到来。 “祺儿,下去准备价值一万两白银的田亩地契,为父要用。” 沉思良久的李善长,转头看向一旁的李祺,轻声道。 “遵命。” 李祺微微点头,但又忍不住看向李善长,开口道:“父亲,家中银两足够,要不直接取用银两。” 一万两白银,虽然多,但李相国府,家大业大,倒也不缺一万两白银。 但是一万两白银的田亩地契,那可就值钱了,随手变卖,价值远在一万两白银之上。 毕竟,扬州府的府衙,重建下来也不过几千两白银。 所以,心性不够成熟的李祺,这才看向李善长提议。 “下去准备。” 李善长摆了摆手,依旧未曾看向李祺解释。 “遵命。” 李祺也不敢多言,便是点了点头,随即,退出了大堂。 “恩师。” “祺儿说的不错,一万两白银的田亩地契,是否有点太多了。” 坐在下方左手边的胡惟庸,又是抬起手臂,看向李善长拱手问道。 相比于李祺,胡惟庸一向稳重,但也是目瞪口呆,不愧是食俸最高的臣子,就是壕气。 但想想,也能明白,胡惟庸可没有李善长这般财大气粗,毕竟,他的俸禄微薄,别说是一万两白银,就算是几千两白银,那都拿不出手。 你说胡惟庸好歹是从一品的左丞,年俸就真这么低? 没错。 就是这么低。 而且,胡惟庸刚刚升任左丞不久,之前拿的还是正三品的年俸。 你想想,明朝的正三品,月俸禄三十五石,年俸四百二十石。 至于从一品的中书省左丞,月俸禄七十二石,年俸八百六十四石。 按照现在洪武朝的换算,一石粮食在一两左右的白银之间浮动,那我们就算一两白银可以换算一石粮食。 那胡惟庸还是正三品之时,就是月俸禄三十五两,年俸四百二十两。 而现在胡惟庸的月俸七十二两,年俸八百六十四两。 再说说大明开国的时间,不足三年,胡惟庸也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正三品的臣子。 那只能更可怜,所以,别说是几千两,就算是一千两,胡惟庸想拿出来,都绝不可能! “那位的胃口,向来很大。” “区区一万两白银,老夫还不知够不够。” 李善长轻轻摇头。 “您与萧侯不至于走上这条路,为什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反而是直接将萧侯拉入局中。” 胡惟庸轻轻点头,但他仍然想不明白,随即,便是抬起头,看向李善长,长叹一声道:“恩师,糊涂啊!” “难得,你还知道关心为师。” 李善长却是倍感欣慰的看向胡惟庸,随即,轻捋白须,笑的很畅快。 胡惟庸,总算不是忘恩负义之徒,绝非杨宪,那这一场谋划,便足以。 李善长很开心。 “您对于惟庸有提携教导之恩,不管如何,惟庸都一直是极为敬重您。” 胡惟庸起身,眼中依旧恭谨谦逊道。 殊不知,胡惟庸这个人的心思城府,就算是太子朱标都是为之寒心,而已然年迈的李善长,玩不过胡惟庸。 “嗯。” “那为师问你,你觉得萧侯,是个什么样的人。” 胡惟庸轻轻点头,便是看向胡惟庸问道。 “什么样的人?” 胡惟庸陷入了沉思,而且,久久不能回神。 萧寒? 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胡惟庸缓缓摇了摇头,随即,便是吐出几个字道:“无法看穿。” “嗯。” “你当然看不穿他。” “而若是萧侯想谋以政治,为师只能甘拜下风,而且,永避锋芒。” 李善长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道:“为师与他相比,便是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你可明白?” 胡惟庸顿时猛然起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大明开国第一功臣! 韩国公! 中书省左丞相! 开国辅运推诚守正文臣! 特进光禄大夫! 左柱国! 光是这诸般头衔,便是常人不可及之事,但李善长做到了! 可就是这般人,对于萧寒的评价,既然如此之高,甚至,将自己比之萤火之光,将萧寒比之皓月! “不用惊讶,正常。” 李善长微微摆手,依旧不在意的笑道。 胡惟庸这才缓缓回过神,眼眸更是有些复杂的看向李善长。 “又或者,萧侯比为师聪明。” “对于眼前局势的看法,要比为师看的更长远。” 等胡惟庸坐稳,李善长才又是继续开口说道。 “学生不明,还请恩师教导。” 胡惟庸又是微微拱手道。 “为师问你,开国以前,萧侯是什么?” 李善长轻轻点头,便是反问道。 “开国以前,少年谋臣。” “为陛下平定天下,立下莫大功勋。” 胡惟庸想都没想,便是回道。 萧寒之功,人尽皆知。 “嗯。” “少年谋臣,何其豪迈。” “平定天下,何等意气风发!” 李善长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 “那为师再问你,萧侯之功,称之一统天下萧风雪,那为何仅仅是侯爵?” 李善长话音落下,便又是抬起眼眸,看向胡惟庸继续问道。 “年轻。” 胡惟庸仍然没有犹豫,开口回道。 少年谋臣,便足以说明所有! “嗯。” “年轻。” “萧侯确实年轻。” 李善长又是点头,脸上笑意更足。 “萧侯,从进入幕府的那时起,为师便看得明白,这样的惊世大才,一定会展露锋芒。” 李善长的眼中,闪过一抹怀念,随即,又是笑道:“还记得,那个时候,所有人对于萧侯,都是不屑一顾,一个小孩子,不在家中玩泥巴,跑出来做军师,不就是在说上位麾下已无人可用,这不等于埋汰人?” 确实,当年除了李善长,就算是刘伯温对于萧寒,心中都是有一抹轻视之心,却未曾想过,少年天骄之势如龙,入幕府,一计出,天下惊! “后来呢?” 胡惟庸的眼中升起一抹期待,便是开口问道。 “后来,全天下都知道。” 李善长瞥了一眼胡惟庸,便又是自顾自的开口问道:“那你觉得刘伯温的功劳,足不足以封个侯爵?” “足以。” “刘伯温的功劳,并不小。” 胡惟庸依旧点头,但嘴角却是微微抽动。 刘伯温的点背程度,那可真是闻所未闻。 年轻的时候不会做人,给老朱好一顿得罪。 好不容易等年长一点,又被浙东牵扯其中。 至于现在更扯犊子,又被牵入一桩大案之中,而这桩大案,还是谋杀小明王的案子,那还能活命? 确实,朝中众臣基本都知道那道密旨,虽然活了下来,但却得改名换姓,继续为国出力,连伯爵都丢了,特别是在历史上,刘伯温已经死了,更是被株连九族,所以,这完完全全就是悲剧的一生。 可从这里便能看得出来,刘伯温的才能,绝不容小觑,要不然,按照咱老朱大哥的性格,该杀还得杀,怎么可能让刘伯温改名换姓。 那你就能想得明白,刘伯温封个侯爵,并不为过。 “嗯。” “封个侯爵,不为过。” 李善长依旧点头,还是笑道:“这其中的缘由,为师想以你的聪慧,应该能明白些许,毕竟,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至于为师年迈,最早追随于上位,不管是出谋划策,还是主理内政,为师的功劳,永远都不可能低于公爵。” “嗯。” “陛下平定天下的路上,唯有恩师,功劳最甚。” 胡惟庸又是起身,恭敬作揖道。 “嗯。” 李擅长还是没有反驳,依旧点头道。 “但功劳再大,也架不住老夫已年迈,那还能在朝堂上苦苦支撑几年?” 随即,李善长又是有些感慨的笑道:“所以,若是老夫参与了小明王之事,老夫一定无法寿终正寝,也正是因为,刘伯温的年纪比老夫要小,上位才会下那道密旨,将刘伯温发配岭南,人尽其用。” “轰!” 李善长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却如同一道惊雷,在胡惟庸的脑海之中炸响。 胡惟庸终于明白了李善长的意思。 刘伯温的伯爵,固然有敲打之意,但老朱的心思,绝对不仅仅是敲打,而是要留下刘伯温,留下一个恩典给太子朱标。 未来,等老朱驾鹤西去,朱标登基称帝,便可以着手重用刘伯温,而到了那时,不管是爵位,还是官职,刘伯温都可一步登天,成为辅臣之一。 当然,若是没有小明王这件事,刘伯温这一生的轨迹,基本上已经定了,但奈何自己作死,那就由不得别人。 还有就是萧寒,李善长说过,从萧寒一踏进幕府,就知道,萧寒一定是惊世大才,而事实也证明,李善长没有错。 所以,从一开始,萧寒进入幕府,就不是为了朱元璋,而是为了朱标。 毕竟,萧寒可不仅仅是谋臣,他在名义上虽然不是朱元璋的养子,但实际上,萧寒就是朱元璋的养子。 那在这种种身份的加持下,还有老朱对于朱标的信任,只要萧寒未来没有犯过大错,萧寒一定会在下一朝绽放光辉。 “萧侯不仅没有出过错,甚至,功劳依旧不小。” “但这份功劳,全部都记在太子殿下的本子上,那这就相当于一份承诺,未来总会兑现。” 李善长又是看向胡惟庸,轻声开口道:“就像是这场扬州执行,为师想让萧侯入局,但萧侯入局半分,虽有牵扯,但却无伤大雅。” “无伤大雅,确实无伤大雅。” “一场重病,便是博得满堂喝彩,为国为民。” “随意出手,便是毁了浙东与江南的苦心经营。” “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过于恐怖!” 胡惟庸抬起凝重的眼眸,便是看向李善长,沉声道:“赌命!” 两个字,如钟声般沉重! 就是赌命! 天下纷争大世,萧寒独坐于兰台之上,手持棋子,随手博弈,至于对手,便是命! 我命不该绝,便向死而生! 这一局! 胜,萧寒为国为民,敢为天下先,博得满堂彩,更是顺势剪除了浙东党派与江南文官集团的布局,致使三年的苦心经营,一朝付之东流,大夏倾覆! 输,真相大白,萧寒为国捐躯,为忠义而死,明知自己体弱多病,可依旧敢为天下先,虽然身死,但名传千古,青史留名,足以! 甚至,不管是文庙,武庙,还是太庙,都得给萧寒三分薄面,请其入内,尊享供奉! “老夫赌不起。” “对于萧侯,老夫唯有佩服二字!” 李善长拍了拍手掌,语气虽然落寞,但嘴角却是依旧含笑道:“所以,送你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堂课,永远不要与赌命的人为敌,你赌不起。” “谢恩师教诲,学生永世不忘!” 胡惟庸躬身作揖道。 “启禀老爷,萧侯来了。” 便是此时,下人急匆匆的走进大堂,看向李善长躬身道。 “请” 李善长说到一半,便是摆了摆手,随即,看向下人道:“萧侯大病初愈,直接请去暖房奉茶,老夫稍后便至” “遵命。” 那下人便是连忙下去请萧寒入府奉茶。 “走。” 李善长也是起身,看向胡惟庸笑道:“有时候,真不想面对这个牙尖嘴利的臭小子。” “李伯伯,在人背后说坏话,可是要烂嘴巴的喔。” 但胡惟庸还未开口,一道轻笑声便是响起。 李善长转过头,便是看见萧寒披着裘袍,踏进了大堂之中,而那脸上,更是笑意不止。 “怎么?” “就只准许你这个臭小子敲诈老夫,还不准让老夫埋怨两句?” 李善长可不惯着,便是直接看向萧寒没好气道。 “呵呵。” “李伯伯,侄儿这不是开玩笑呢嘛?” “您老人家空宏大量,别跟小侄一般见识。” 萧寒又是紧了紧衣袍,随即,又是摸了摸肚子,看向李善长笑道:“暖房就不去了,侄儿忙了一天了,伯伯总不至于一顿饭不管吧?” “你呐。” “老夫还真是拿你没有半点办法。” 李善长无奈的指了指萧寒,便是开口笑道:“暖房备宴,请你这个小混蛋吃一顿!” “恭敬不如从命。” 萧寒一点不客气,便是拱手笑道。 兄弟们,安顿好所有事了,晚上回家,先来一章,继续求月票,推荐票,拜谢了 (本章完) 第103章:于谦老哥,对不住了,性情了! “李伯伯,您就给侄儿这点补偿?” “不合适吧?” 酒宴之间,萧寒看向眼前摆放整齐的田亩地契,不禁撇了撇嘴道:“您老人家要是这么干,侄儿心里可不舒服。” “臭小子,这可是价值一万两白银的田亩地契,而且,若是论价值,绝对高于一万两白银,还不知足?” 李善长差点气的吹胡子瞪眼,随即,便是看向萧寒没好气的说道:“要是不要,你还给伯伯!” 李善长气的直接上手,想将田亩地契拿回来。 但萧寒依旧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看着李善长的表演,意思更是明白,拿回去,别丢人,小点声,别被人听见! 这让李善长顿时尬住了! 现在手,还能收回去? 那多丢面子! 所以,李善长真的是硬着头皮,将这价值一万两白银的田亩地契,拿了回去。 但李善长的心中,可谓是在滴血! 这个田亩地契收回来容易,再想送出去,那就可太难了。 “臭小子,今日,伯伯放血给你,说吧,你想要多少!” 随即,李善长咬了咬牙,便是看向萧寒,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 没办法,今日这银子,怎么都得送出去。 要不然,李善长可保不准这个小混账,能干出什么事。 反正,李善长的宗旨就是,宁可得罪朱元璋,也绝不得罪萧寒。 毕竟,李善长得罪朱元璋,最多求个痛快,但是得罪了萧寒,那就是祖宗八辈倒了血霉,自己的脊梁骨,迟早被后世之人戳死! “李伯伯,侄儿不缺银子,也不缺田亩。” 萧寒微微沉思,方才看向李善长笑道:“所以,您送给侄儿的那点,就算是再多送十倍给侄儿,也没用。” 伱银子多,你最有道理! 一旁的胡惟庸,眼睛都看直了,那可是整整价值一万两白银的田亩地契,你真就是一点看不上? 我的妈耶,这哥们没贪过,咱胡惟庸不信! “那你想如何?” 李善长微微皱起眉头,便是看向萧寒,轻声问道。 就然,萧寒看不上,那萧寒就一定别有所图。 可想想,李善长不觉得自己能帮萧寒什么,毕竟,看似身份上的尊贵,但萧寒差劲么? 侯爵,又不是大白菜,怎么可能差劲! 所以,李善长还真想不明白,萧寒所求,究竟是什么? 玛德,还是理亏,要不然,萧寒求什么都没有! 一个子都没有! “做笔交易,如何?” 萧寒微微思索片刻,便是看向李善长笑道。 “什么交易?” 李善长的眼中,顿时升起了三分警惕,随即,便是开口问道。 萧寒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是如铁一般的事实。 而且,还能让萧寒亲自开口,那交易,必然更加可怕! “都出去。” 随即,萧寒的面色,便是瞬间冷峻了下来,看向童章舜与胡惟庸,轻轻摆手。 “遵命。” 童章舜没有犹豫,便是直接退出了暖房。 至于胡惟庸倒是犹豫了一下,便也是拱了拱手,退出了房间。 官职上,胡惟庸并不差于萧寒,但从身份上论起,人家萧寒是侯爵,胡惟庸屁都算不上,还是出去吧。 虽然,老胡真的很想听。 “这份奏章,看一下吧。” 等暖房之中的人,全部退了出去,萧寒才将怀中的奏章,拿了出来,递给了李善长道:“你觉得如何?” “风雪,这份奏章,乃是出自你手吧?” 李善长将奏章看完,便是一把合上,随即,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凝重道。 “李伯伯好眼光,眼前的这座大明,除了我萧风雪,谁还能写出如此霸道的奏章?” 萧寒没有反驳,反倒是看向李善长,嘴角微微扬起。 “太过于惊世骇俗!” “这其中的弊端,更是直接的利益,他们不可能愿意。” 李善长将奏章放在桌子上,才看向萧寒摇头道:“一笔金银再多,还能多过田亩的永久作用?” 李善长看的奏章,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摊丁入亩的国策。 但这其中的内容,无一不在抨击士族豪绅! 就比如,朝廷收回田亩这一项,士族豪绅就不可能同意。 当然,这其中引起的连锁反应,便是佃户。 如果,朝廷将田亩完全收回,那佃户对于士族豪绅,便没了作用,这就相当于失去了很大的劳动力。 毕竟,这其中可以创造的价值,无法估量! “可以不交。” 萧寒的眼中泛起一抹寒芒,随即,便是转头盯着李善长道:“朝廷不会强制收回,但赋税自然更重一点。” “你就不怕这些人心中生异,煽动造反?” 李善长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担忧道:“你就不怕因为这一项摊丁入亩,致使大明朝来之不易的天下,瞬间飞灰湮灭?” “煽动造反?” “你问问百姓,这一项国策一出,谁愿意跟他们造反?” 萧寒的眼中,依旧冷意连连,随即,更是不屑道:“只要这道圣旨,广传天下,百姓就应该拍手叫好!” “别忘记了,李相国,我大明朝的皇帝,说好听点,一介布衣之身,登临天下。” “要是说难听点,就像是开国圣旨一般,陛下毫不避讳,依旧振振有词。” “那这样的陛下,如何能不让百姓信服?” “况且,士族豪绅对于百姓的剥削,难道您不明白?” 萧寒直接站起身,看向李善长,开口说道:“若是您,您是百姓,你选择为士族豪绅耕种,只能换得勉强温饱,还是为朝廷耕种,顿顿吃饱!” 顿时,面对萧寒的振振有词,李善长沉默了。 记忆回荡,朱元璋的开国圣旨,可谓是道尽了心酸痛苦的往事。 但老朱不仅不以此为耻,更是以此为荣。 粗鄙不堪的圣旨,古今往来,唯有大明。 虽然,惹得无数士族豪绅嘲讽,但天下百姓却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咱,朱元璋,不是什么麒麟送子,上苍护佑。 咱就因为吃不饱饭,才起义造反,而要是能吃饱,哪来的朱元璋? 不过是山间放牛娃朱重八。 至于李善长,的确是发迹,但他并不是没穷过,自然知道,贫穷吃不饱,是个什么滋味。 那士族豪绅可恨么? 当然可恨! 对于那时的李善长而言,自然可恨! 可现在. 随即,李善长轻轻叹了口气,便是看向萧寒说道:“若是百姓得知,自然欢呼雀跃,毕竟,相比于士族豪绅的苛刻,朝廷应该可以宽松许多,至少,可以吃得起饭,穿得起衣。” “没错。” “从古至今起,没有任何一位皇帝,是如同我们陛下这般的草根皇帝。” “那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么?” “没有!” “不管是自商王朝开始,还是汉朝开始起,百姓永远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可这天下兴亡,与百姓何干!” 萧寒愤然起身,看向李善长,声音都增加了几分道:“所以,这一场改革,势在必行,谁也不能阻拦!” “哪怕粉身碎骨?” 李善长抬起眼眸,看向萧寒,满是复杂道。 “哈哈哈哈!”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纵然病痛在身,纵然咳嗽永不止息,萧寒都是举起酒盏一饮而尽,随即,又是豪迈笑道:“舍我一人,换天下万世之太平,值得!” “好诗。” 李善长浑身一震,眼中更是尤为复杂,随即,看向眼前的萧寒,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一刻的萧寒,无比的陌生,更是与往日的萧寒,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看来,他李善长还是错看了萧寒,不过也对,这等大才,若是他李善长都能看穿,便也称不上大才了。 特别是这首诗的威慑,气势不凡,语气绝对,更是让李善长充满惊叹。 今日,一首诗,若是传檄天下,萧寒又将名动天下! “请侯爷为诗赐名!” 门口传来童章舜恭谨的声音道。 “石灰吟。” 萧寒微微沉吟,便是开口笑道。 “谦哥,对不住了。” “性情了!” 但在萧寒的心中,却是连连抱歉,毕竟,第一次抄诗,多少有点害臊。 但该说不说,于谦的石灰吟,此刻的确应景,又是一波完美包装。 反正,萧寒的潜意识之中,对于保命,还有自身的名声,已经刻画的入木三分。 毕竟,有老话说得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萧寒偏偏不信邪,鱼,我自己取,熊掌,天下予我! “侯爷之才,果然旷古烁今。” 即便是胡惟庸,眼中都满是震动,随即,连连感慨道:“这般忠义,日月可鉴,若传檄天下,必然是一段佳话!” “那未来的佃户,十不存一,皆由朝廷管控,你觉得士族豪绅,真的可以答应?” “还有那群淮西老兄弟,那个能将自己手中的田亩交出去,那可都是他们的命根子。” 可李善长却依旧抬起头,看向萧寒,轻声说道:“风雪,你是伯伯看着长大,拉你入局,伯伯可以给予你赔偿,但这可是要与整座天下为敌,你斗不过他们!” “纵然,有百姓支持,可你能保证陛下始终如一,不改初衷!” “伯伯,是怕你” 说到后面只是,李善长的话语,却是嘎然而止,随即,便是叹息摇头。 “李伯伯。” “佃户的历史,必须成为过去,大明的改革,必须贯彻到底!” “就算是与整座天下为敌,又能如何?” “就算是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又能如何!” 萧寒的眼中,依旧坚决,随即,便是看向李善长,轻声道:“大丈夫生来人世间,若是畏首畏尾,不敢轰轰烈烈一场,何以称为大丈夫!” 声音虽然平静,但那股气势,却是冲天而起,更是看的李善长,为之侧目。 “说吧。” “你想做什么交易。” “伯伯不冲别的,就冲你我之间的情谊,这个交易,伯伯绝不反悔。” 随即,李善长又是沉思片刻,方才看向萧寒郑重其事道。 “这是朝廷拟定的收回田亩的条件,李伯伯可以过目一遍。” 萧寒又是从身上拿出另一本奏章,交给了李善长道:“当然,这是朝廷拟定的最高价格,太子殿下亲笔。” “好。” 李善长看都不看,便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是微微沉思,方才看向萧寒道:“但这是密约,不可外传,还得老夫亲自上呈陛下,为国出力。” “对。” “还是瞒不过李伯伯。” 萧寒小小的拍了一下李善长的马屁,便又是抬起眼眸,轻声道:“因为,李伯伯乃是大明功勋第一臣,更是诸多国公之首,所以,由李伯伯做这个出头人,最为合适,但这个摊丁入亩的改革,必然不会让李伯伯背负,请李伯伯放心。” “臭小子,你办事,伯伯怎么可能不放心。” “只要你自己心中有杆秤,伯伯便不在过问。” 李善长白了一眼萧寒,但随即,又是自嘲一笑道:“早知道,便不将你拉入局中,这一局,输的太惨了。” “李伯伯,赢得生前身后名,天下拜服,这名声,难道还要在意输赢?” “况且,就算是没有这一场扬州局,风雪还是会将李伯伯拉下水,所以,李伯伯不必如此。” 萧寒倒是端起酒盏,又是一饮而尽,方才转头看向李善长,轻声笑道。 “生前身后名。” 李善长喃喃一声,方才点了点头,眼中透露出一抹异样的光芒。 李善长对于权力的执念,那几乎不弱于朱元璋,所以,历史上,纵然是胡惟庸掌控了中书省,但是这幕后者,依旧是韩国公李善长。 可今时今日,李善长还能掌控中书省? 不可能。 “对了,李伯伯,您是什么时候想将我拉入局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萧寒才又看向李善长,轻声笑道:“您可别说一时起意,风雪可不相信,毕竟,按照您的脾气性格,若是无法掌控大局,断然不可能临时做出任何决定。” 李善长做事,向来稳重,也可以说是出了名的谨慎,所以,若非提前布局,萧寒不信,但究竟是何时布局,萧寒倒是怎么都猜不出来。 “前些日子,你那一巴掌,可谓是惊天动地,打的杨宪,晕头转向。” 李善长又是端起酒盏,小酌两口,方才笑道:“廖永忠之事,瞒不过伯伯,但伯伯太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一直未曾开口,可直至你的那一巴掌,让伯伯觉得,想清理江南文官与浙东的那群先生,就必须依靠你这位小先生,所以,便是那时起,伯伯开始布局,引你入局。” “所以,桩桩件件,都是李伯伯所为。” 萧寒抬起眼眸,闪过精光道。 “嗯。” “但你却并未入局。” 李善长点了点头,随即,又是迟疑了一下,方才摇了摇头道:“毕竟,你的性格,没人能真正摸得准,所以,以你布下的局,一直都在展开,但你却从未入局,不得已,只能以退为进,逼你出山,逼你入局,扫平我大明的政治局势,但论起才智,伯伯还是输了你一筹。” 李善长做到了让萧寒未曾察觉,但萧寒从未入局,更是打击了李善长。 “政治局势,是胡惟庸的政治局势吧。” 萧寒倒是瞥了一眼李善长,嘴角微微扬起道:“您别以为风雪不知道,杨宪落网,最终得益者,唯有胡惟庸,而浙东与江南消亡,依旧是胡惟庸。” “毕竟,扫平了浙东与江南,淮西就算是可以占据大势,那只要胡惟庸稍微与淮西走得近一点,便可以得到淮西的庇护,又或者是您的恩泽。” 萧寒的话音落下,李善长这才彻底的沉默了,随后,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李善长才微微点头,没有反驳。 毕竟,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 “那侄儿可以很负责的告诉您,淮西不能与胡惟庸有任何瓜葛。” “而且,这一局,已经成为定局,未来的淮西,乃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党。” 萧寒依旧看向李善长,轻声道。 “伯伯明白。” 李善长还是点头。 面对萧寒,纵然是长辈,但争锋起来,李善长还是那句话,永避锋芒。 “前半生功名利禄,已经尽得,那该放下,还是得放下。” 见李善长点头,萧寒也是端起酒盏,看向李善长笑道:“至于,您引我入局,助胡惟庸得势,使得江南浙东消亡,但这淮西,却不能交给您,如何?” “老了,终究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李善长自然明白萧寒的意思,眼中更是闪过诸多回忆,方才举起酒盏,摇头笑道:“该退位让贤了。” 言外之意,从此朝廷的政治局势,李善长绝不插手,更不会过问,从此闭门谢客,颐养天年。 “待来日,李祺入朝中,还望萧侯多多提携,” 李善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方才笑道。 “一定。” 萧寒点头,同样一饮而尽,随即,指了指外面的天色,又是笑道:“韩国公,天色已晚,风雪便先退了,不然,这身子骨,始终扛不住。” “嗯,老夫也乏了,便不送了,去吧。” 李善长微微摆手。 “告辞。” 萧寒当即转身出了暖房,返回了肃宁侯府。 “老相国,您.” 胡惟庸急忙走进暖房,看向面色有些沉闷阴郁的李善长,但话还没说完,便是被李善长打断道:“萧寒做不了主,这是上位的意思.” “嗯?” 胡惟庸顿时瞪大了眼睛。 “呵呵。” “你以为上位什么都不知道?” 李善长转头瞥了一眼胡惟庸,便是自顾自的走出了暖房。 继续求推荐票,月票,兄弟们,给我点啊,拜谢了,还有加群的事,兄弟们,快快加群,我们一起聊一聊,作者真在玩命爆更! (本章完) 第104章:充实国库,还得是抄家灭族! 奉天殿。 朱元璋一人坐在龙椅上,看向眼前空旷的宫殿,眼中闪过一抹孤寂之色。 “李先生,希望你明白,别让咱为难” 随即,朱元璋又是轻轻叹了口气,看向眼前的庄严宫门,又是出声喃喃道。 十几年来的君臣情谊。 仍然记得,那一年李善长四十岁,朱元璋二十六岁。 “陛下,深夜了。” 一旁的太监王景弘躬身看向朱元璋道:“该回宫了。” “臣,中书省左丞相,韩国公李善长,求见陛下!” 朱元璋并未点头,只是仍然出神的看向宫门,但久久不见动静,随即,满心失望,准备离开时,苍老却温和的声音响起。 随即,便是见李善长大踏步走进奉天殿,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 朱元璋顿了顿身子,便是转过头,随即,微微一愣,眼中便是释然,还是一如那年,初见朱元璋之时的粗布麻衣。 这一晚,君臣彻夜畅谈,笑声传遍整座奉天殿。 “太子殿下。” “侯爷。” “李相国连夜入宫,入宫时,马车送至皇城,李相国步行而入,身上所穿乃是一件麻衣。” 太子东宫之中,童章舜看向朱标与萧寒,微微躬身道。 “李先生,想明白了。” 朱标转头看向萧寒,随即,又是微微一叹道:“只不过,用尽了十几年来长辈情谊,是否值得?” “但为天下,便是值得。” 萧寒眼中泛起一阵阵幽光,随即,同样抬起头,看向朱标笑道:“况且,先是李先生做错,我只是拨乱反正,若是他不明白,今日结果,便是负了这一场君臣情谊,那这长辈情谊,也会渐行渐远,所以,为何不值得?” “嗯。” “李先生的心中,仍有锦绣,这便足以。” 朱标微微点头,便不在多说什么。 “淮西那边,还得你到场。” 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标轻声道:“虽有李先生相助,但淮西那边,还是得尽力安抚,以免冲撞圣驾。” “嗯。” “只不过,先前未诛的那些官员九族,又该如何处理?” 朱标先是点头,随即,又是看向萧寒轻声问道:“总不可能,让朝廷一直将他们养在大牢之中吧?” “江南与浙东的灭亡,奠定了朝廷局势,就连朝廷朝财政也能缓冲很久,是不是?” 萧寒微微思索,方才看向朱标问道。 “嗯。” “很多家产充公,朝廷也能挺起腰杆了。” 朱标笑着点了点头道。 果然,朝廷想弄银子,还是抄家灭族来得快,不仅田亩可以收回,就连国库都能得以丰富,还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这让一向穷怕了的朱标,都升起了不小的心动。 “那你想过这个寒冬过后,佃户该如何度日?” 萧寒又是抬起头,看向朱标问道。 “伱的意思,先让朝廷挂牌出租,让佃户先行耕种?” 朱标微微思索,方道。 “不仅仅是耕种的问题。” “还有粮食的稻种,又该从何处出?” “你总不可能指望那群佃户,能拿得出稻种吧?” “况且,你也不想想,豪绅士族对于百姓的压榨,那高昂的租子,能三餐温饱,都是那些家伙发善心。” 萧寒看向朱标,微微点头道:“所以,想改变这一现状,你就必须实现全面抓紧,不能有一分松懈。” “全面抓紧。” “就是掌控全局的大势。” “首先,江南与浙东的覆灭,使得朝廷的财政预算,得到了大幅度的宽裕。” “不仅可以应对明年对外的战争,甚至,国内的基础建设,也得跟进。” “那催动经济的主要源头,便是田亩粮食。” “所以,拿出一笔银子,建立农建司,总揽田亩的管理,还有对于佃户的登记造册,还有定期收取租子。” “当然,第一年的朝廷,需要大力扶持佃户种植粮食,不管是稻种,还是吃穿用度,朝廷都必须提前支付。” “但记住,这不是朝廷赈灾,佃户需要还给朝廷,但只需要归还本该朝廷的稻种,以及对他们的扶持,绝对没有额外付出。” “这一点,凡是在农建司登记造册的佃户,都可以凭借家中的条件,申请朝廷的扶持。” 萧寒看向有些迷茫的朱标,便是没有丝毫停顿,直接一口气将农建司的计划,全盘托出。 “农建司,独立于朝廷六部之外,还是归纳与户部?” 朱标微微思索,又是剑指核心的看向萧寒道。 确实,对于现在的大明,农建司的创建,对于佃户的扶持,那自然是极为不错。 但也有弊端,那就是一时之间,建立这么多陌生的部门,朝廷的运转,一定会出问题,而这便是朱标的担心。 再者说来,对于田亩,了解这一方面情况的官员,全部都在户部,若是临时调整,户部必然遭受冲击,那对于朝廷才是一场危机。 “嗯。” “想想,农建司的确要归纳于户部。” “毕竟,主管收回田亩的工作,还有日常的佃户分配,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户部足以应对。” “这样吧,对于农建司的官员任命,全全交于吕昶,他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肯定能解决明白。” “再者,便是如何挑选这一方面的官员,还是以应天府为试点.” 萧寒话还没说完,便是微微停顿,随即,又是看向朱标摇头道:“江南与浙东的覆灭,会使的很多佃户没有生计,所以,不能以应天府为试点。” “以江南与浙东为试点?” 朱标眉头一挑,便是看向萧寒道。 “嗯。” “前期的试点,便是选择江南与浙东,毕竟,恢复民生是最重点。” “至于官员,便是从各大行省调集,在不影响其余行省运转的情况下,调集一批官员,稳住农建司的主职运转。” “同时,再从各地举荐与选拔贤才,分别送往农建司,交易管理司,让他们多看多学。” “后期,直接将他们调往各大行省,主持农建政务,交易管理政务。” 萧寒又是一口气说完,便是接过童章舜递过来的茶盏,直接一饮而尽,这才缓解了喉咙的干涩。 但这一席话,可谓是直接镇住了朱标。 萧寒的脑子,有点太好使了吧! 如此浩大的工程,三言两语便是解释的明明白白,当真是有点不可置信! “国家处于多事之秋,哪有时间让他们适应,所以,火线提干,便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有道是实践出真知。” “而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倒不如让他们回去种地,省的饿死在朝廷。” 萧寒看向仍然有点犹豫的朱标,便是没好气的开口道:“放心,机会摆在眼前,若是自己不努力,那就怪不得别人,再加上,还有锦衣卫,那对于各大行省的情况,你绝对是了如指掌,届时,对于官员的任用,适当做出调整,那便是大势在手!” “干了!” “我即可让吏部整理出一份名单,还有对于农建司的官职定品。” 朱标想都没想,便是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看向李恒道:“去吏部传旨,让吏部尚书张明善来一趟东宫。” “遵命。” 李恒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朱标这传旨,真是喊得越来越6了! “老兄,这都深夜了,你让吏部尚书来干嘛?” 一旁的萧寒直接挥了挥手,让李恒停下,随即,翻了翻白眼的看向朱标道:“还是明日吧,别半夜折腾他们了,况且,再过几个点,那几位都要上朝,不急于一时。” “嗯。” 朱标这才摆了摆手,示意李恒退下。 “至于江南文官与浙东先生的九族,多么好的劳动力?” “全部拉去开垦荒地。” “就从江南开始,一点一点的为我大明开垦荒地,开拓田亩。” 萧寒又是转头看向朱标,轻声笑道:“反正,我一直坚信,只要粮食的产量跟得上,天下就会越来越繁荣。” “嗯。” “那就明日一起办,还有工部尚书单安仁,明日都叫过来。” 朱标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是说道:“衙门的督办,一定得尽快,明年开春之时,府衙班子就必须搭建起来。” “嗯。” “今晚就睡在你的东宫了。” 萧寒有点困倦的看了一眼朱标,便是直接转身,躺在了榻上,随即,又是摆了摆手道:“明日早朝,基本没我的事,就别叫我了,让我安稳的睡一觉。” “嗯。” 朱标躺在了另一边,随即,点了点头,又是有点感慨的笑道:“历代王朝,从不参与农业,咱大明算不算开了先河?” “当然。” “最多三年,佃户这个词,就应该从历史的长河中消亡。” “我大明百姓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萧寒闭上眼眸,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笑容。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当真是千古绝唱。” 朱标又是转头看向萧寒,轻声笑道:“只不过,怎么与你的性格,有点大不相同?” 但萧寒却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答,而要不是那平稳的呼吸声,朱标还以为萧寒凉了。 看来,萧寒应该是困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入睡的这般快。 随后,朱标又是摇了摇头,便也是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毕竟,明日的早朝,身为太子的他,自然不能错过。 至于萧寒,第二日的正午,才从床榻上爬起来。 “侯爷,您醒了。” 萧寒睡眼朦胧的起身,一旁伺候的东宫侍女,便是连忙走了过来,随即,看向萧寒微微躬身道。 “嗯。” “去整点热水过来。” 萧寒揉了揉有点痛的头,便是微微摆手。 “遵命。” 那侍女快步走到桌子旁,为萧寒倒了一杯热茶,便是连忙端了过来道:“侯爷,茶。” “嗯。” 萧寒接过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嗓子顿时舒服了不少,方才看向侍女问道:“太子殿下还没回东宫?” “太子殿下还未回宫,但却是派人回来,让侯爷醒了以后,直接前往太和殿,太子殿下在那里等您。” 那侍女接过萧寒手上的茶盏,便又是微微躬身道。 “嗯。” 萧寒点头,随即,起身洗漱完,便是直接去了太和殿。 “臣,拜见陛下,拜见太子殿下。” “陛下,圣躬安。” 不多时,萧寒便是踏入了太和殿,随即,便是看向上手的朱元璋,还有一旁的朱标,微微躬身。 “朕安。” 朱元璋微微摆手。 “臭小子,你是没看见我们哥俩?” 等萧寒见完礼,一旁常遇春的声音,却是响起,语气之中,还有丝丝的不满。 “哪能啊,常伯伯,徐伯伯。” 萧寒转过头,头皮都有点发麻的看向常遇春与徐达,讪讪一笑道:“小侄这不得先拜见陛下嘛。” “哼!” 徐达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而常遇春依旧冷着脸,仿佛萧寒欠了他千八百万似的。 “呃呃.” 萧寒见状,唯有尴尬的笑了笑,现在看来,常茂与蓝玉,这两个嘴上没把门的玩意,已经将扬州之事,告诉常遇春了,不然,常遇春今日怎么可能是这个反应。 “行了,伯伯也不是小气的人,病如何了。” 但也没有多久,常遇春的脸色,便是有些好转,但却依旧没好气的看向萧寒问道。 “有劳常伯伯挂念了,风雪还挺得住。” 萧寒这才松了一口气,幸亏常遇春不是不明事理的主,要不然,今日可能得搭半条命。 不过,正儿八经的讲道理,常清灵本来就是萧寒未过门的媳妇,别说只是躺了一张床,就算真的干了点啥,常遇春又能如何? 但是这些话,想想归想想,萧寒可不敢说出来,毕竟,这个时间段,还是封建王朝,女子贞洁,自然不容亵渎。 而且,常遇春绝对会炸锅,那得罪了这个泼皮,日后可没有什么好日子,可以过了。 “行了,你们翁婿之间的事,咱不关心。” “今日请你们过来,是有事要商量。” 坐在龙椅上的朱元璋,也是摆了摆手,开口笑道:“至于李相国,还有中书省的左右丞,不打紧,到时候吩咐一声,就可以了。” “遵旨。” 常遇春与徐达,对视了一眼,便是齐齐躬身。 “不知上位,想要商量什么事?” 随即,徐达便是抬起头,看向朱元璋道。 “太子,你来说吧。” 朱元璋轻轻摆了摆手,便是示意朱标开口。 毕竟,他现在这个皇帝,完全就是来造势。 反正,能看得清形势的大臣,都明白,现在的朱标,才算是大明朝的皇帝,至于老朱,太上皇吧。 “遵旨。” 朱标看向自家如同甩手掌柜的老爹,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是看向常遇春与徐达,微微拱手道:“两位伯伯,江南与浙东之事,致使朝廷元气大伤,官员调遣不足,所以,孤想让两位伯父,推荐一些人才,补全朝廷空缺。” “啥玩意?” “不是,太子殿下,你跟俺哥俩开玩笑呢?” “俺哥俩可从来不和文官打交道,哪能认识什么人才,况且,这又不是军中打仗,推荐将领领兵作战,我哥俩哪有这本事。” 朱标话音落下,常遇春便是瞪大眼睛开口道。 这他娘的不还是逼张飞绣花? 老朱家的这些崽,真是想一出,就能干一出。 你让俩大老粗推荐文官,协助朝政? 你这不有病嘛! “两位伯父,就是推荐军中将领,出任地方知府,以及地方上的官员。” 萧寒瞥了一眼常遇春,便是开口道。 “推荐军中将领?” “他们还有这本事?” 常遇春依旧瞪大眼睛,随即,更是没好气道:“还有,就说知府,虽然只是一个五品官,但那可是一方的父母官,所以,不管是从哪一方面出发,军中将领都不合适,毕竟,你让一群大老粗去拿笔杆子,你还不如杀了他们。” “况且,明年上位一边要北伐,一边还要覆灭夏政权,这本就是相当于长期大规模作战,那对于军中将领,就是只能多,不能少,不然,全局都会动荡。” 徐达也是站了出来,看向朱标与萧寒,摇了摇头道。 常遇春与徐达说的也是实话,治理一府之地,虽然,品级不高,但好歹也是一方主政的父母官,那就要对百姓负责,对于局势的掌控,更是不能有半点马虎,但是打仗不同,沙场对决,冲锋陷阵,只需要遵照军令,便可以取胜。 这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行当,而且,相互之间,更是分工明确,但你现在将这俩掺合在一起,让这群打仗的好手,去地方上当官,这不脑子有病? 再者说来,你让一群拿枪杆子的兵,去做拿笔杆子的文官,能不能治理好地方,我们暂且不谈,就光说军中,明年一边北伐,一边覆灭夏政权,这都是长期大规模作战,要是军中将领青黄不接,损失的不还是大明? 当然,徐达和常遇春是军人,他们只考虑军人该做的事,而非朝廷政务,所以,他们的目光,要放长远一点。 毕竟,大明要统一内部,还要对外发动战争,那军队中的将领,就是重中之重,不然,无人可用,如何才能保证凯旋? 求推荐票,求月票,跪谢兄弟们!仍然在努力爆更! (本章完) 第105章:开国三年,就已经准备划水摸鱼的老朱... 朱元璋微微点头,徐达与常遇春说的不错,大明对外的战争,绝不能出一点问题。 对内,灭亡夏割据政权。 对外,这一战,必须打疼北元,让他们几年之内,根本没有能力,侵犯大明边境。 所以,当以战争为先,不然,便是与国不利。 但同时,朱元璋的眼中,又是升起一抹犹豫。 灭了浙东与江南,固然爽快,但这遗留的问题,也很致命。 就比如,现在的朝廷,不仅是无人可用,就连官员的空缺,都无法补齐。 所以,究竟怎么办,朱元璋一时之间,也是拿不定主意。 “常伯伯,徐伯伯,此言差矣。” “能征善战者,自然是必须留在军中,这一点,毋庸置疑。” “况且,朝廷也不需要这些将领,毕竟,有勇无谋,如何执政地方?” “所以,太子殿下与侄儿的意思,便是让常伯伯与徐伯伯自行选举,其他不论,唯道德品性,心思沉稳者,优先。” “打个比方,您的亲卫兵,做事干练,学习能力很强,再加上人也不错,那自然也可以举荐。” “而且,现在的朝廷,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萧寒一步踏出,随即,便是看向徐达与常遇春,拱手笑道:“那应天府驻军之中,挑选出上千名官员,应该不难吧?” “不难。” 徐达摇了摇头。 “如果是这个样子,那请上位放心。” “两日之内,臣便将名单交于上位。” 常遇春的脸上,亦是露出一抹笑容,随即,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应天府几万驻军之中,想挑选出上千名官员,那不是玩似的。 而且,只是针对于道德品性,心思沉稳,做事干练,那军中有大把大把的人才。 “但是有个弊端。” “上位,这些人大多没有上过学堂,就算是认得字,估计也不多。” “而知府一职,怎么也是五品官员,那这相当于一步登天,所以,且不说朝臣那里能不能过得去,光是这天下的读书人.” 徐达又是抬起眼眸,看向依旧老神坐在龙椅上的朱元璋,拱手道。 徐达的意思,很简单,就算是朝臣愿意,那天下的读书人能愿意? 他们读了大半辈子的圣贤书,为的不就是考取功名。 但一转眼,朝廷的科举,迟迟没有动静,反倒是从军中选取官员,那读书人绝对要闹! “嗯?” 朱元璋微微沉思,便是低头看向萧寒。 那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臭小子,赶紧的吧? 这不是为难老朱么? 老朱怎么知道? 既然事情是你萧寒搞出来的,那自然就由你萧寒解决。 合情合理! “抓!” “谁敢闹事,就是浙东与江南的同党!” “风口浪尖上,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至于不聪明的人,全抓。” “但不杀,就是抓,抓去开垦荒地,毕竟,这么好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白用。” 萧寒想都不想,便是看向徐达开口笑道:“况且,读书,若是为了当官而读,那便不用读了,该干嘛干嘛去,朝廷不用。” “嗯。” “谁敢要挟朝廷,那就是找死。” “孤不可能放过他!” 朱标的眼中,也是泛起一抹冷意。 读书人? 想闹? 呵呵。 真当大明的刀,不利否? 谁敢冒头,那就杀谁的头。 谁敢伸手,那就直接剁手。 绝不容情! “况且,徐伯伯,若干读书人可代表不了天下的读书人。” “而且,未来,读书人的身份,会一降再降。” 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徐达道:“再者说来,比起百姓动乱,区区读书人,弹指间便可镇压,而就算是想制造舆论,煽动百姓,你也得占据大义。” “什么是大义,说白了,就是对于百姓的利益。” “可当官,跟百姓有什么关系?” “只要百姓自己能吃饱饭,只要没有苛捐杂税,谁当官,又能咋滴?” 朱标也是翻了翻白眼,紧随其后道:“爱谁谁当官。” “不对,臭小子,伱这话里有话啊!” 仍然在划水摸鱼的朱元璋,当即就有点不乐意了,随即,便是低下眼眸,看向朱标不满的说道:“你这意思,不就是谁当皇帝,跟百姓有什么关系?” “有道理。” 朱标的眼睛珠子转了转,便是看向朱元璋,拱手道:“反正,对于百姓,接触不到的层面,那就是爱谁谁,您说的没毛病。” “老铁,没毛病!” 萧寒看向朱标,差点忍不住给朱标竖起大拇指。 爱谁谁当皇帝。 这和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元朝在的时候,该饿肚子,还是得饿。 大明立国以后,该饿肚子,还是得饿。 所以上面的皇帝是谁? 老百姓压根就不关心。 只是知道,这个皇帝的出身,好像和他们差不多,那对于百姓,应该会爱护一点,除此之外,其他的事,跟他们有个毛关系。 但还是得说一句,论硬,还得是朱标。 想不给老朱面子,真就一点都不给啊? 特别是徐达和常遇春,已经看呆了!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看以前的太子殿下,跟着宋濂学习的时候,温文尔雅,和善可亲。 但是你看看现在的太子朱标,虽然表面上依旧温文尔雅,和善可亲,但是骨子里的那股杀伐果断,跟他老爹一模一样。 “好小子,你等回了坤宁宫。” 朱元璋气的头上,青筋暴起,但对于自家大儿子,那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随即,便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朱标,便是不再多嘴。 反正,划水摸鱼,才是本职工作,至于当皇帝,你看看下面那个朱标,再看看老朱,谁更像皇帝一点? “臣无异议。” 徐达和常遇春点了点头,便是齐齐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况且,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徐达和常遇春,自然也不用再多说什么,而且,他们也是大明的臣子,要是真有人敢造反,敢动一下嘴皮子,身为武将的他们,直接动手就行,哪有那么多事。 “那这件事,就交给两位伯父了。” 朱元璋躺在龙椅上,嘴皮子都懒得动一下,朱标的嘴角顿时抽动了几下,随即,便是无奈的看向徐达和常遇春,微微拱手道。 “请太子殿下放心。” 徐达和常遇春又是对视了一眼,便是齐齐道。 “陛下。” “工部尚书单安仁,吏部尚书张明善,户部尚书吕昶,中书省左丞胡惟庸,中书省右丞汪广洋,请求陛见。” 便是此时,六部的三位尚书,中书省的左右丞,也已经到了太和殿门口,而老朱身边的大太监王景弘,也是匆匆忙忙的进来禀告道。 “让他们进来吧。” 朱元璋刚想开口,朱标便是点了点头道。 “咱” 朱元璋又是不满的看了一眼朱标,更是随口嘟囔道:“让你当皇帝不当,现在人家请求陛见,你都得替咱回复一句,咱待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多余.” “父皇!” 朱元璋的嘟囔,还没结束,那边的朱标头已经大了,便是无奈的看向朱元璋,虽然没有动嘴,但脸上的神情,好像就是在告诉朱元璋,你要是再继续下去,我等会就去坤宁宫找娘,让娘教训你。 顿时,老朱闭上了嘴巴,手更是朝前扫了两下。 玛德! 总觉得被这俩小子抓到了把柄。 动不动就去找马皇后,那这日子还能不能过? 那可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的老宝贝。 甚至,老宝贝不高兴,还能抽朱元璋两下。 还是算了吧。 您老人家是皇帝,您说了算,咱闭嘴。 就这样,老朱又开始了自己的划水日常。 “王景弘,去给咱找本书。” 但老是坐在这里,又不能太过于多嘴,那还是看书吧,免得一句话没说对,小朱又去马皇后那里告状,那今天晚上这个床,估计又是上不去了。 “遵旨。” 王景弘已经习惯了这两父子,随即,便是去了偏殿,为朱元璋取了本书。 “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见过魏国公,鄂国公,肃宁侯。” 这几个老戏骨,一走进来,便是率先看向朱元璋和朱标,随即,又是转头看向徐达和常遇春,还有萧寒,作揖道。 “免礼了。” 朱标看了一眼专心看书的朱元璋,那气的脑子都有点胀,随即,便是看向三位尚书,以及中书省左右丞,轻声道。 “见过几位大人。” 徐达和常遇春懒得多嘴,萧寒却是笑眯眯的看向这几位实权派,轻声道。 这几位也是点了点头,相互见过礼以后,张明善便是率先一步踏出,看向朱元璋,还有太子朱标,作揖道:“不知陛下与太子殿下召老臣前来,所谓何事?” “你们是不是差了一句圣躬安?” 憋了很久的朱元璋,抬起眼眸,看向问话的张明善,轻声问了一句道。 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全场瞬间尬然。 “陛下,圣躬安。” 三大尚书与中书省左右丞,连忙恭声道。 那还回答个屁,直接问安。 要不然,今天吃不了,恐怕就得兜着走。 “朕安。” 朱元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张明善,摆了摆手道:“所有事,咱都交给了太子殿下,所以,有什么事,你们都找太子商议,不用问咱。” “遵旨。” 群臣齐齐道。 “接下来,好像没咱的事,那天德,伯仁,你俩跟咱去坤宁宫,咱们老兄弟,好好聊聊天。” 朱元璋打了个哈欠,便是懒洋洋地看向徐达和常遇春问道:“如何?” “求之不得。” 徐达和常遇春齐声道。 这个场合,有点正经,不适合他们兄弟,还是赶紧就坡下驴,顺便去老朱那里蹭个饭。 “走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便是直接走下龙椅,看都没看朱标和萧寒一眼,就和徐达两兄弟出了太和殿。 “臣等恭送陛下。” 人虽然走了,但礼仪不能忘,又是萧寒牵头,看向朱元璋的背影,微微躬身。 “都随意一点,坐吧。” 朱元璋跑了以后,朱标便直接走上龙椅,一屁股坐了下去,随即,看向胡惟庸等大臣,摆了摆手。 “谢殿下。” 又是一整套的繁文缛节,随即,胡惟庸等大臣便是各自坐在了两旁,而这座位归属,其中也是暗藏玄机,可不能乱坐。 就比如,萧寒的座位靠近朱标,毕竟,那是一等一的近臣,还有爵位在身。 至于胡惟庸和汪广洋,按照自己左右丞的身份,分别坐在了各自的对面。 接下来便是三位尚书,也都是朝中的二品大员,也是分别落座于两旁,但也是靠下,不敢再往前半分。 谁让最前面的座椅,凡是坐过的大臣,最次也得是侯爵,不然,你还真没资格坐下去。 “胡左丞,这一次朝堂清洗,大多都是浙东与江南人氏,而且,这其中的江南人氏涉及中书省要职较多,会不会影响到朝廷的日常运作?” 朱标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看书的萧寒,便是转头看向了胡惟庸,轻声问道。 “回禀太子殿下。” “肯定会有一些问题,但也幸亏中书省的官员,平日处理事故较多,也算是比较波杂,所以,倒也还能处理的过来,但也就这几日的功夫,估计再过个几日,中书省就彻底忙不过来了。” 胡惟庸微微沉思了一下,便是看向朱标叹气道:“毕竟,中书省的事务,乃朝廷最为繁重,这官员的缺失,今日一早,就能看得出来,各级官员都在忙忙碌碌,就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这胡惟庸可没有一点作假,中书省今日早上的情况,当真是一团乱麻,但也幸亏李善长处理内务的能力,绝对是一把手,几经波折,短时间之内,中书省才不会崩溃。 可这也撑不了多久的时间,毕竟,官员也得吃饭休息,要不然,再过上一段时间,中书省的官员,估计全部都得告病在家了。 “那就御史台所有的御史,全部调去中书省,协助你们处理中书省的日常政务。” 朱标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是看向胡惟庸开口道:“毕竟,哪里都能缓一下,唯独中书省不能缓,这事关朝廷政务,不能马虎。” 朱标做事,向来果断,直接大手一挥,将御史台所有的御史,全部调往了中书省,以图稳定局势。 而这一幕,更是让萧寒暗自点了点头,不愧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太子朱标,就是有魄力,先将御史台所有的御史,调去中书省。 毕竟,御史台的职责,就是针对于百官,但是现在朝廷,连官员都不够,还留这个御史台,干鸡毛? “启禀太子殿下。” “所有的御史调取中书省?” “那御史台怎么办?” 但有人满意,就有人瞪大眼睛,就好比现在的户部尚书吕昶,顿时起身,看向朱标拱手道。 浙东党派的扛把子刘伯温,执掌御史台,那那群浙东先生,基本也都在御史台,所以,经历过昨日的朝堂大清洗,御史台的御史,还能剩下几位? 那这不就相当于直接裁撤了御史台? “御史台暂且搁置。” “等撑过这段时间再说。” 朱标想都没想,便是开口道。 “殿下,现在的朝廷官员紧缺,的确是不争的事实,但御史台确实不能动。” 吕昶直接摇了摇头,看向朱标急忙道:“因为各大行省的官员,都需要御史台的监察,所以,一旦将御史台搁置,必然会使朝廷失去对于各行省官员的监察,届时,这些官员心中便等同于没了枷锁,一旦遏制不住自己,遭罪的唯有百姓。” 果然,上手的朱标顿时一愣,随即,便是紧皱眉头,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锦衣卫,可锦衣卫还在设想之中,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实现,所以,根本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太子殿下,吕尚书说的对,御史台不能搁置,只能借调。” 萧寒见状,便是只能站出来,看向朱标与吕昶,出声道:“所以,外放的御史,不必召回,毕竟,对于各大行省官员之间的监察,还是得继续,而留在京师的御史,先行借调中书省,协助中书省处理日常政务,而且,朝廷对于官员缺失,已经想到了办法,所以,最多半月之余,便可以解决问题。” 虽然,留在京师的御史,并不多,但却能勉强应对中书省的政务。 “胡左丞,您觉得呢?” 吕昶又是转头看向胡惟庸,轻声询问道。 “臣,无异议。” 胡惟庸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便是看向朱标,微微躬身道。 御史台的官员借调中书省,这可是个好主意,胡惟庸怎么可能不愿意。 别忘了,未来的中书省,就是胡惟庸做主,而御史台与中书省之间,本就是相互制衡,那胡惟庸根本就没有办法插手御史台。 但现在不同了,御史台大猫小猫两三只,至于昨日新晋的御史中丞陈宁,在胡惟庸的眼中,根本算不得一盘菜。 所以,要是拉拢陈宁不成,胡惟庸不介意弄死陈宁,随即,胡惟庸又是想起了一个人,记得以前有个想叩在他门下的官员,好像就在御史台吧? 好像叫什么涂节吧? 求推荐票,求月票,跪谢兄弟们!仍然在努力爆更! (本章完) 第106章:即将重演的历史,从不坐以待毙的萧寒! 但萧寒始终注意着胡惟庸的神情,而那眼中的一抹精光,并没有瞒过萧寒。 随即,萧寒微微摇头,看来,喜欢自作聪明的胡惟庸,还是开始算计起御史台。 不过,萧寒转念一想,便又是微微点头,御史台的御史借调中书省,这可绝对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好机会。 毕竟,中书省与御史台的官方地位,便是相互制衡,哪有一起搭过班子。 所以,一旦胡惟庸可以笼络一批御史,那御史台的风吹草动,胡惟庸都可以提前得知,并且做出部署。 “那便这样定下吧,御史台的在京御史,全部调往中书省听用。” 朱标微微沉吟了一下,便是开口道。 “遵命!” 群臣躬身道。 “再者,工部尚书。” 朱标轻轻点头,便又是看向一旁的工部尚书单安仁,轻声道:“应天府的交易市场,交易管理司,必须要尽快落实。” “臣明白。” “请殿下放心,明年开春,交易市场,交易管理司,一定会建造而成。” 单安仁又是站了出来,躬身道。 “现在的国库充足,不要亏待了工匠,还有那些徭役的伙食,从原来的一月一改善,改为十日一改善,同时,再建两个府台衙门,留以备用。” 朱标又是微微思索了一下,方才开口道。 这有了银子,腰板都挺的老直了,花起银子来,那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让萧寒翻了翻白眼。 穷的时候天天喊穷,这富的时候,人果然阔绰,话都说的有水准了。 “老臣明白。” 单安仁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躬了躬身。 毕竟,现在的朝廷预算充足,别说是建立两个府台衙门,留以备用,就算建立一百个府台衙门,对于现在的朝廷,也不过是冰山一角,不值一提。 那从这里就能看得出来,浙东党派与江南文官集团,家中是真的不缺银子,就连粮食也是极为充足,一下子就让原本空虚的国库,瞬间富的流油。 就连朱元璋都是笑的合不拢嘴,有银子的日子,就是爽快。 “吏部尚书。” “关于交易管理司的官职品定,便全权交由吏部。” 朱标又是摆了摆手,看向一旁的吏部尚书张明善,开口道:“还有这份奏章,你也拿下去,也得商议出一个结果,但这奏章上的内容,必须保密。” “遵命。” 张明善躬身接过奏章,便是小心翼翼的放于怀中,这是他的命根子,一旦有失,这条命,恐怕都得搭进去。 “户部尚书。” “对于应天府的粮食的汇总,现在如何了?” 朱标点头,又是看向户部尚书吕昶,出声道。 “启禀殿下。” “户部已经有了大致的估算,最多三日,便可以算出结果。” 户部尚书吕昶,又是起身,看向朱标微微躬身道。 最近的吕昶,可谓是春风得意,毕竟,户部主管天下财政,而从昨日至今日的国库,可谓是连连进账,那怎么能不开心? 反正,吕昶自从跟朱元璋,就从来都没有阔过,但经过昨日的那场杀戮,户部直至今日,还没闲下来,一直都在清算汇总。 “嗯。” “胡左丞,汪右丞,中书省,还得劳烦你们多费心。” 随即,朱标朝吕昶点了点头,便又是看向胡惟庸与汪广洋,轻声一笑道。 “臣,定然不负殿下嘱托。” 胡惟庸与汪广洋相互对视一眼,方才齐齐躬身。 “胡惟庸的性格,你真的能确保,他不会对御史台动心?” 等这几位大臣退下以后,萧寒才抬起眼眸,看向朱标询问道:“毕竟,自开国以来,御史台与中书省,一直都是相互制衡,就算是协同合作,也不过是为了清查,但伱现在将御史台的御史,全部调往中书省,这不是摆明了给胡惟庸机会?” 一众大臣齐聚的情况下,萧寒不会反驳朱标,就算朱标的决定有差错,萧寒也不会开口,依旧是力挺到底。 毕竟,萧寒始终是臣子,还是太子党,当庭反驳朱标,可不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我想过。” “他要是有这个胆子,那便随他。” “逢年过节的时候,我就把御史台烧给他。” 朱标完全不在意,依旧是笑了笑道。 胡惟庸的爪子,要是真的敢伸这么长? 那完全就是自取灭亡之道,怪不得他朱标。 毕竟,身为臣子,就必须要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要不然,皇帝不开心,臣子就得死。 “嗯。” 萧寒微微耸了耸肩膀。 果然,老朱家的丞相,真是一个危险的职业,先是李善长,后来是杨宪,再者又是胡惟庸和汪广洋,还有御史台的几位御史中丞,哪个在历史上有过好结果? 特别是胡惟庸,直接给丞相这个职业干废了,也给自己干成了华夏历史上的最后一任丞相。 “对了,你那个学堂,用不用重修一下?” 朱标又是抬起头,看向萧寒问道。 “你还是留着发大明宝钞吧。” 萧寒鄙夷的看了一眼朱标,便是挖了挖鼻孔道:“至于重修讲武堂,就不必了,毕竟,讲武堂的基础设施,已经足够完善了,况且,讲武堂又不对外开放,只是教导勋贵子弟,那就完全够用。” 这纯粹就是叫花子放不住隔夜食,看来,对于朱标的心性,还是有待提高,不然,就抄家灭族得来的银子,迟早花光,那大明宝钞,还发个屁! “行。” “若是你要修,便告诉我一声,我立刻让户部拨银子给你。” 朱标又是笑着点了点头,同时,眼中又是闪过一抹火热。 浙东与江南的士族,已经这般富有,那若是整座天下的士族,那岂不是更加富有? 这要是能扫荡了天下士族,大明的财政收入,至少可以翻几百倍。 可随即,朱标又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可惜。 天下士族,哪有那么容易动? 况且,自打昨日对于江南与浙东士族的屠杀,已经让天下士族升起警觉,根本不可能让大明抓住把柄,那就别说灭族了。 “还是聊聊正事,李先生那边既然已经同意,那你就应该研究一下徐伯伯和常伯伯,反正,只要他俩也能同意,其他的公爵与侯爵,基本上也没有任何问题,毕竟,淮西勋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这般浅显的道理,咱们的那些叔伯,应该会明白。” 萧寒微微摇了摇头,便是看向朱标道:“而这两位叔伯,现在都在坤宁宫,再加上老爷子和婶娘,想要说服两位叔伯,应该也不难,这件事,便交给你了。” “嗯。” “徐伯伯和常伯伯向来识大体,想来不会拒绝。” 朱标想都没想,便是开口笑道。 确实,论到识大体,知进退,谁能胜过常遇春与徐达? 常遇春,历史上的常遇春早早亡故,,但这也架不住老朱宠这个泼皮,常家大闺女依旧是太子正妃。 若不是江南文官集团使坏,那常清韵不死,大明的后世君王,都有常遇春的血脉。 至于徐达,那更不用多说什么,从来不贪恋权势,这才得以善终。 当然,野史记载,徐达还是被朱元璋害死,但对此,萧寒嗤之以鼻。 一只烧鹅? 害死徐达? 呵呵了。 人之将死,赏赐了一只烧鹅,就成了害死徐达的元凶? 怎么可能的事! 况且,这哥几个的情谊,萧寒看在眼中,朱元璋或许对于大臣有些苛刻,但你也不想想,究竟是谁过分? 淮西勋贵之中,有文化的人不多,犯事的却贼多,可历史上的老朱,对于这些勋贵,前期一直都是宽容有加。 那还不是因为,大家都是共患难的兄弟,老朱自然不想学刘邦与赵匡胤,想让他的这群老兄弟善终。 可这些不法勋贵,一个个心比天高,傲气无常,啥事不敢干? 那简直就是骑在老朱的头上拉屎,那老朱还能惯着他们? 根本不可能。 所以,过了几年,老朱也不认了,只要你敢犯事,咱就敢杀你,而且,大多都是带罪之身。 但也有冤死的臣子,就比如冯胜,女婿是亲王,虽然没有儿子,但架不住冯胜能活啊,而那时更是主少国疑,所以,老朱只有挥动屠刀。 况且,已经杀了那么多的兄弟,还差一个冯胜不成? 随后,萧寒便是坐在位子上,开始沉思。 胡惟庸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往往会自大过头。 就比如,往日的胡惟庸,还未登上中书省左丞时,见了萧寒唯有恭恭谨谨,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但现在的胡惟庸,已然可以平等的看向萧寒,目光中的光芒,充满了自信。 这便是权力带来的鼎盛与自信,同样,还有迷茫与目空一切的骄傲自满。 至少萧寒能感觉出来,权力给胡惟庸带来的快感,不仅快速帮助胡惟庸成长,更是在蚕食胡惟庸的内心。 特别是刚刚的一瞬间,不管是三大尚书,还是右丞汪广洋,看向胡惟庸的目光,皆是闪过一抹敬畏。 所以,胡惟庸还是那个胡惟庸,贪恋权势,迟早是个自取灭亡之道。 那历史的悲剧,是否会依旧重演? 淮西勋贵也逃不过自去灭亡之道。 那朱标?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处理政务的朱标,眼中透露出一抹异样的光芒。 纵然做了这么多的事,可历史的洪流,好像还是按照原本的轨迹运行,只是将时间线打乱了许多。 毕竟,细细想来,杨宪死了,刘伯温改名换姓,李善长准备归隐,胡惟庸即将登上中书省左丞相。 至于浙东与江南? 萧寒的眼中,泛起一抹冷然,又或许是三分讥讽。 洪武朝的官员,死的还少么? 不过是区区江南文官集团与浙东党派,对于历史,重要么? 最多是在明太祖本纪上添上这么一笔,替大明拨乱反正,但同样,会引起后世的争议。 毕竟,孰对孰错,后世自自有分辨,各执一词,已是常态。 可萧寒甘心么? 做了这么多,未来还是等死? 怎么可能会甘心! 所以,既然历史要重演,偏偏要与萧寒作对,那萧寒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标子,我想问你要一笔银子,你给不给我?” 随即,萧寒便又是抬起头,看向朱标出声道。 “可以啊。” “你想要多少银子,我给你一道圣旨,你自己去取。” 朱标头都没抬,依旧处理政务道。 毕竟,官员缺失,政务繁忙,怎么都得为老朱分担一点,不然,老朱还不得累死。 “你就不好奇,这笔银子的用途?” 但萧寒却是忍不住看向朱标说道:“就比如,我拿银子去喝花酒,你都不问?” “别傻了,我们是兄弟,你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 朱标合上一本奏章,方才抬起眼眸,没好气的看向萧寒道:“至于用途,你不说,我不问,就算真是为了喝花酒,都随你。” 朱标话音落下,便是将一张盖了印的空白圣旨丢给了萧寒,示意萧寒自己决定。 “除了给我一笔银子,你还得再下一道圣旨。” 萧寒的眼中闪着幽光,随即,又是看向朱标道:“将大都督府的大都督之职,交给我。” “嗯?” “你要大都督之职,干嘛?” 朱标微微一愣,便是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萧寒,摇了摇头道:“况且,常伯伯现在是大都督,那是老爷子亲自授予,我就算是有权下发圣旨,但也不敢做这个主。” 废话,常遇春可是朱标的丈人爹,所以,常遇春的大都督,朱标敢让他卸了? “不仅要将大都督给我,还有工部也要协同我,不然,缺了这任何一点,那件事,我都办不成。” 道萧寒可不管这么多,依旧摇了摇头道。 “那我就有点好奇,你究竟想干嘛?” 朱标看了一眼堆积如山的奏章,直接将它们推到了一旁,随即,便是直勾勾的看向萧寒问道:“毕竟,以你的性格,特别是军权这一块,你压根就不想参与一点,军事怎么突然一反常态,跟我讨要起了大都督一职?” “我问你,大都督府是用来干嘛的?” 萧寒并没有回答朱标的问题,反而是反问朱标道。 “废话,我大明统兵的将帅,几乎都在大都督府。” 朱标翻了翻白眼,想都没想道。 这便是大明专属的武将机构,大都督府,而原本的第一任大都督,就是朱文正,后来才换成了常遇春。 “嗯,那我们的那些叔伯,是不是都在大都督府?” 萧寒依旧反问道。 “嗯。” 朱标点头道。 “那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如何?” 萧寒还是问道。 “小先生,自然让他们心生敬畏。” 朱标如实道。 “那我要是去了大都督府,做了大都督,那我能不能约束这群淮西勋贵?” 萧寒依旧问道。 “以你的能力,再加上大都督的权力,确实可以起到约束的作用。” 朱标轻轻皱了皱眉头,还是看向萧寒说道:“只是为什么要约束,自打经历了清退田产之事,还有廖永忠之事,咱们的这些叔伯,性子也没有那般乖张,做事也沉稳了许多,完全可以放心。” “还不足以。” “毕竟,他们的本性还是那般嚣张跋扈,所以,要想彻底扭转过来,我必须去大都督府,要不然,迟早有一日,他们一旦爆发起来,那势必会引起一场动荡。” 萧寒却是摇了摇头,方才看向朱标继续道:“再者说来,治病,若不能做到药到病除,那就是治标不治本,没有任何作用,还会让你更加头疼,倒不如,用一剂猛药,让他们彻底收敛性格,专心为大明征战四方,而不是侵占田产,欺压百姓。” “我可以下一道圣旨,将你调去大都督府,暂领大都督一职,毕竟,现在的大都督,是你我的丈人爹,还是老爷子的把兄弟,所以,你只能暂领几日,不能常驻。” 朱标微微沉思了片刻,便是看向萧寒点头道。 “本来就是暂领几日,不然,常伯伯和老爷子那里不好交待。” 萧寒眼中又是泛起一抹笑意,随即,摇了摇头道:“况且,我本来就不插手军中之事,而要这个大都督,就是为了方便行事,要不然,我才不会趟这趟浑水。” “这个我知道,我也不关心,只是我很好奇,你究竟想干嘛?” 萧寒话音落下,朱标再也忍不住好奇,随即,便是看向萧寒问道。 “咱们的那些叔伯,读的书,多还是不多?” 萧寒微微思索,方才笑问道。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你觉得呢?” 朱标顿时翻了翻白眼,淮西勋贵,那可是出了名的文盲最多。 反正,在朱标的认知中,淮西勋贵带兵打仗,一点毛病没有,但读书写字,看多了就头疼,而直至今日,呈上来的奏章,还都会有很多错别字,那你说他们读的书,多还是不多? “这就是吃了没读过书的亏,所以,他们生平只懂一个道理,那就是忠义。” 萧寒轻轻的摇了摇头,眼中又是闪过一抹精芒,随即,看向朱标笑道:“那想让他们读书,自学,他们肯定没有这个自制力,想都不用想,要是能读得下去,太阳明天都得打西边出来,所以,既然自学不成,那就督促着他们学,严格把控,要是读不出个所以然,那就罚,就像讲武堂!” 求推荐票,求月票,跪谢兄弟们!仍然在努力爆更! (本章完) 第107章:关于洪武军事学院的最初设想! “什么意思?” “你该不会是想针对这些叔伯?” “再开办一所讲武堂吧?” 朱标看向萧寒微微皱起眉头。 帮助淮西勋贵读书? 这怎么看都像是天方夜谭之事! 想都别想。 “事在人为。” “况且,讲武堂只是针对于勋贵子弟,不针对那些叔伯。” 萧寒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方才看向朱标轻声笑道:“毕竟,讲武堂的基础,就是如何带兵打仗,但对于那些叔伯,带兵打仗,完全就是游刃有余。” 淮西勋贵的军事能力,自然毋庸置疑,哪个拉出来,不能打? “确实。” 朱标由衷的点了点头,更是赞叹道:“这就不得不佩服这些叔伯,书没读过几本,但打仗是真的牛,一个个拉出来,都是能独领一军的将帅。” “嗯。” “自打老爷子起义以来,淮西勋贵无不在战场上纵横捭阖,败仗更是寥寥无几,但讲道理,全部都是野路子出身。” “再加上对于兵法,有一些自己的独特见地,所以才能让他们屡战屡胜,而且,自从经历过陈友谅之战,淮西勋贵已经打出了气势,打出了自信,光是对敌时的那股锋芒,都足以压垮敌军。” “这就是为什么,张士诚部,明明不算弱,可仍然被他们当成弱鸡揍,毕竟,我也算是带过兵的选手,能明白这一点,也不算过。” 萧寒也是点了点头,看向朱标笑道:“那就是将帅自身的气势,影响着三军气势,而气势如虹,如何不能取胜。” “但是缺点也显而易见,兵法韬略不足,胜负就仅在五五之间。” 朱标的眼前一亮,便是开口道。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徐叔叔与常伯伯,还有冯叔叔与邓伯伯,他们永远可以坐镇三军,统帅一切战事。” 萧寒又是点了点头道。 “因为这几位叔伯,一直都在研习兵法韬略,对于一场战争的大局观,要远胜淮西勋贵,而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们绝对不会出击。” 朱标也是点头道。 “嗯。” “就拿先前经历过的战役,还有未来即将发生的川蜀之战,北伐之战来说,你要是以唐胜宗,陆仲亨为帅,他们只会信誓旦旦的立下军令状,保证凯旋而归。” “这便是从气势上压倒一切,心中无所惧,对于稍纵即逝的战机,他们敢赌,而赌赢了,那他们就是百战百胜的名将,赌输了,他们也能撕咬敌军一口,重创敌军。” “但是就以徐叔叔来说,一场战役的充分准备,不仅是要从气势上压倒敌军,还要展现出强大而不俗的军事能力,对于三军的指挥,绝不能出一丝纰漏。” “所以,我更倾向于徐叔叔,这样的将帅,立于三军阵前,是不仅要保证战役的胜利,更要保证我大明儿郎的性命,以最小的损失,博取更大的利益。” “毕竟,每一场战役的对决,都是相当于国力之间的对决,不管是从士兵人数,还是从资源上,这都是对于国力的考验,所以我们就必须在有限的资源之中,击溃敌军。” 萧寒的眼中,又是闪过道道精芒,随即,便是开口道:“再者说来,我从来都不建议无用功的战役,如果不能将利益保证最大化,你就算是杀溃敌方二十万大军,又能如何?” “战争的目的是掠夺,是侵占,就像这次扫灭江南文官集团和浙东党派,一来他们对国有害,二来就是国库空虚,急需一场抄家灭族,用来填补国库。” “总而言之,利大于弊,那就可以干,反而之,若是没有任何利益,他们没有任何威胁,就算是斩尽杀绝,对于国力的提升,没有丝毫的帮助,那还不如尽可能的留下人口,继续加强国力。” “所以,战役也是相同,没有任何区别,我们的将帅,要做的事情,很简单,百战百胜,但要明白利弊,于国无利的事,等于伤了自己的元气,明显弊大于利。” 萧寒又是看向朱标一口气说道。 “那对于明年灭夏之战,还有出兵北伐之战,伱觉得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朱标倒是看向萧寒反问道。 “利大于弊。” 萧寒想都没想,便是开口笑道:“灭夏之战,我们首先从两点来考虑,一来,攘外必先安内,消灭割据政权,统一川蜀,乃是势在必行之事。” “二来,灭亡夏政权,收复川蜀,有助于提升国力,毕竟,蜀锦天下闻名,这是人尽皆知之事,而一旦开启对外贸易,蜀锦的作用,就可以凸显出来,毕竟,大批量的货物交易,才是我大明急需的资源。” 萧寒所说的确是最关键的两点,大一统王朝,绝对不能缺少川蜀,这是必然,所以,统一势在必行,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再者,夏割据政权终究是偏安一隅,根本不能与大明抗衡,而他们要是想开启对外贸易,无非就是与大明,毕竟,国力太弱,根本没有人会正眼瞧他们。 但这也相当于是一种资源上的浪费,所以,大明必须要收回川蜀,为未来的对外接口贸易,做足充分的准备。 而且,此时的大明,只是在国力经济上,稍显颓势,但却不足为道,毕竟,大明的经济趋势在改革,至于战力,你看那些摩拳擦掌的骄兵悍将,就应该能明白,大明从来都不缺战力。 “对于这一点上,咱们俩看法相同,国家,势必要统一。” 朱标点了点头,极为赞同道。 汉家江山,绝不允许割据势力。 “那对于草原之战呢?” 随即,朱标又是看向萧寒问道。 “这一仗,大明没有退路可言,必须打!” “而且,一定要赢,绝对不能输!” “异族始终是边疆不稳定的要素。” “毕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再加上,他们在中原的失利,肯定想拿回来,所以,一定会无休止的侵犯我大明边境,那为了我大明子民,朝廷都必须出兵。” “但是这一战,若不是为了百姓,那就毫无意义,毕竟,北元人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毫无资源可以侵占,而就算有资源,那也在草原,你不能保证,永远能守得住。” 萧寒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道:“所以,从国力资源上,这一战就算赢了,大明也是惨胜,至于北元,可能仅仅是伤筋动骨,毕竟,人家的主场就是在草原,想要取得补给,压根不是什么难事,但相对于大明,粮草辎重,就已经是巨大的消耗,特别是对于国力的影响,更是巨大。” 这萧寒说的绝对没有错,毕竟,北元要是打不过大明铁骑,跑路就行,反正在自家草原,对于地形的熟悉,远远要胜过大明,而且,就算是在消耗上,大明也是北元的十倍消耗,所以,要不是有必须要打的原因,萧寒已经准备劝劝朱元璋,暂时不要对北元动兵了。 “嗯。” “那如果是你为帅,你会怎么办?” 朱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这个没办法定夺,我只有看过草原的布防图,才知道该如何行军,但如果只是被动出兵,我选择坚守,等待时机,一举将其击溃。” 萧寒看向朱标摇了摇头,说出最保守的看法道。 “这样会不会影响士气?” 朱标想了想,继续问道。 “肯定会有所影响,但是穷寇莫追。” “可只要他们敢来扰边,那就打,往死里打。” “因为,奠定一场胜局,就可以重整士气。” “也可以遏制北元人的游击战势,让他们那所谓的优势,成为一种负担,毕竟,一到寒冬腊月,若是不掠夺,他们就得饿死,所以,等到他们准备破釜沉舟,我便可以包夹而出,将他们一举全歼。” 萧寒想了一下,便是看向朱标开口笑道:“届时,只需要一支千人小队,便可朝北而上,一路贯穿,沿途做下标记,该带回大明的资源,一个都不少得带回。” “只不过,我想王保保没那么蠢,就算是节衣缩食,也不会愚蠢到想要破釜沉舟,毕竟,老爷子对他的评价,还挺高。” 但萧寒的话锋又是一转,方才继续道:“北元第一奇男子,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我才是真的想不明白,我大明的将帅,是怎么将他视为对手的?” “嗯。” “王保保,终究是老爷子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将。” 朱标这才轻轻点了点头,看向萧寒笑道:“毕竟,咱家老爷子,可一直都眼馋王保保,要不然,怎么会把王保保的妹子嫁给咱们家老二,还不是想要再试试,看看能不能收服王保保。” “人生总是要有点遗憾的。” “就当这是老爷子一辈子唯一的遗憾吧。” “反正,老爷子别学了曹孟德就行。” 萧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随即,便是看向朱标坏笑道。 “这和曹操有什么关系?” 朱标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又是哪门子的关系? “对于东汉末年,我没啥研究,应该还没你多。” “但是对于罗贯中的三国演义,我研究的挺透彻。” 萧寒看向朱标嘿嘿一笑,这其中的意思,朱标不可能明白,但对于后世之人,几乎是人尽皆知。 曹老板这辈子就得到过两次关羽,一次是体验卡,一次是英雄碎片,这他娘的才是一辈子的遗憾,至于朱元璋,他要是得到了王保保,王保保誓死不降,那老朱犹豫一下,都是对自己皇位的不尊重,直接杀,想都不用想。 “我明白你的意思。” “两个人相互为知己,但关将军的忠义,的确让人敬佩。” 朱标自然也看过三国演义,知道里面的剧情,便是轻轻点了点头,更是有些感慨道:“最后见面时,已是物是人非,当真让人惋惜。” “你不觉得越聊越偏了么?” “每次跟你扯犊子,越扯越跑题。” 萧寒看向有些感慨的朱标,不禁翻了翻白眼道:“这都快聊到下午了,坤宁宫那边,你到底还去不去?” “当然要去。” “不过,晚点去,不妨事。” 朱标先是摆了摆手,随即,又是极为好奇的看向萧寒问道:“所以,你究竟想干什么?” 朱标还是挺好奇,萧寒有什么办法,能够管束这些骄兵悍将? “我问你,对于淮西勋贵来说,他们最惧怕谁?”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果然,朱标还是那个朱标,纯纯一个好奇宝宝,随即,便是开口问道。 “但当然是老爷子。” 关于这一点,朱标想都没想,若是不怕,那他们家老爷子怎么能是皇帝? “接下来呢?” 萧寒又是问道。 “几位公爵吧?” “特别是李先生,他们怕得要死!” 朱标微微思索,便是回道。 “再接下来?” 萧寒还是问道。 “那自然是你我兄弟。” 朱标又是微微思索,便是开口道。 毕竟,现在的朝堂上,人尽皆知之事,淮西勋贵几乎都是太子党,那要是不怕朱标,才是怪事。 至于萧寒,那更简单了,淮西小先生,以前就怕,现在更是毋庸置疑。 “嗯。” “所以,想管束淮西勋贵,还是是你,或者是老爷子。” “打个比方,一所学堂之中,先生最大,学生最小。” “那先生除了受学生的敬重,那自然也是怕先生,毕竟,先生手中的戒尺,那可不是开玩笑。” “就像是你家老二,见了李希颜夫子,完全就是老鼠见了猫,吓得要死。” “但这因为什么?” 萧寒又是转头,看向朱标问道。 “父皇御赐的戒尺?” 朱标微微思索,便是开口道。 “嗯。” “但仅是其一,不能一概而论。” “老爷子赏赐的戒尺,只能管住老二躁动的内心,束缚住老二的心魔,让他收敛自己。” “但你别忘记了,老二可是大明首封的秦王,一旦脱离了大本堂,那戒尺,还对老二有用?” “自然没什么用了,可为什么老二还是会惧怕李希颜夫子?” 萧寒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随即,便是看向朱标继续道:“因为。天地君亲师!” “天地君亲师,就算是李希颜夫子手中没有戒尺,老二也不敢放肆的原因。” “从小到大的鞭策,连老爷子打他的次数都没有李希颜夫子的多,那从内心,老二对于李希颜夫子,第一便是惧怕,第二便是敬重。” “而等这两种情绪散尽,才会升起一股埋怨之情,但绝对不会恨。” 萧寒的话音落下,朱标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天地君亲师! 这五字教条,永远束缚着所有人内心中的躁动。特别是皇室,几乎五字全占! 为什么? 因为,天地代表苍生黎民,而皇帝就是天地间的主宰。 那皇帝的儿子,便是要帮助皇帝,造福天下,才能无愧天地! 至于君亲师,不管是从哪一方面出发,李希颜不仅占了这三条,甚至,对于天地,李希颜同样占尽。 朱元璋请李希颜为师,教导一众皇子,就是想让一众皇子成才,成才的目的就是为了造福天下苍生。 那李希颜的这个先生,就可以完全代表这五字教条,所以,就算是没有御赐戒尺,朱樉也不敢冲撞李希颜。 “所以,你想给淮西勋贵,找个先生?” “那你不刚刚合适?” 朱标的眼睛又是一亮的看向萧寒道。 “我能代表天地君亲师?” 萧寒瞥了一眼朱标,便是没好气的说道:“要么是你,要么是老爷子,不然,谁都拿那群叔伯没办法。” “嗯?” 朱标似懂非懂的看向萧寒,又是微微皱眉道:“确实,但是老爷子能教他们什么?” “所以,打的每一场仗,都得老爷子亲自登场,主持大局?” 萧寒瞥了一眼朱标道。 “那倒不至于。” 朱标摇了摇头,但瞬间,浑身一震,便是看向萧寒,连忙道:“你的意思,以老爷子的名义,召集淮西勋贵,完事,再以徐叔叔,常伯伯为先生,教导这些叔伯?” “还算是有点悟性。” 萧寒这才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朱标,方才点头道:“这样一来,谁敢反驳?” “可是徐叔叔与常伯伯,他们愿意教导么?” “别忘了,他们也是将帅,对于沙场,还是学堂,我估计都不选择学堂。” 但随即,朱标又是摇了摇头。 毕竟,六大公爵,除了李善长,剩下的都是沙场将帅,所以,你让他们上阵杀敌还行,但让他们去教书育人,他们一准会推辞,想都不用想。 “他们会愿意去的,放心吧。” “毕竟,我所打造的学堂,可不是他们所想的学堂,所以,我可以打包票,不管是那位叔伯,都无法拒绝。” 萧寒的嘴角,又是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道。 “行,你有自信,我就不多说什么了,那便静候佳音。” 朱标看了一眼自信的萧寒,便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抬起眼眸,问了一嘴道:“那学堂的名字想了没?” “嗯。” “想了。” 萧寒轻轻点头,便是看向好奇的朱标,轻声道: “洪武军事学院。” 求推荐票,求月票,跪谢兄弟们!仍然在努力爆更! (本章完) 第108章:面对马皇后,老朱只有大写的委屈! “常遇春暂时卸任大都督,由肃宁侯萧寒暂领大都督?” 太和殿的圣旨,传至中书省,可是惊呆了胡惟庸与汪广洋,就连上手的李善长,都是陷入了沉思。 这是什么意思? 常遇春事务繁忙? 萧寒暂领大都督一职? 常遇春能闲死,所以,他能有什么事? 还有萧寒,从来不参与政治,怎么现在直接去了大都督府,还成了大都督府的一把手? “别说什么暂领,若是肃宁侯愿意,大都督一职就可以是肃宁侯。” 胡惟庸看向一旁的汪广洋,撇了撇嘴道。 “所以,咱们应该想想,肃宁侯接掌大都督,究竟是为了什么。” “中书省应不应该就大都督府的职权,交回大都督府。” 汪广洋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才看向一旁的胡惟庸轻声道:“毕竟,现在的大都督府,可不是鄂国公掌权,若是不交回,按照那位的个性,必然会来中书省大闹一场。” 常遇春的确是大都督,但大都督府的职权,几乎全在中书省,这一点,就算是朱元璋都知道,毕竟,按照常遇春的个性,绝对不可能管那么多的事。 所以,这相当于默许,不然,中书省擅自插手大都督府,光是这一点,常遇春与李善长都得玩完。 但现在不同了,大都督府乃是萧寒掌权,那这份职权,究竟是交回,还是不交回。 “该交权,就别想太多,直接交权。” “免得被萧侯惦记。” “那中书省可就算是惹下滔天大祸了。” 随即,胡惟庸与汪广洋便是齐齐看向李善长,那李善长也不能装聋作哑,便是轻声开口道:“还有,将你们的手,都伸回来,别自己找死,那位的地盘,要是有个风吹草动,那都是大事,再牵扯上你们,那中书省的处境,就是极为的堪忧。” “遵命。” 胡惟庸与汪广洋对视一眼,便是齐齐躬身。 “嗯。” “去吧。” 李善长又是轻轻摆手。 而此时的坤宁宫,朱元璋与徐达,还有常遇春,皆是看向刚刚走进来的萧寒与朱标。 “臭小子,怎么个事?” “咱什么时候下的圣旨?” “你常伯伯干了什么,就被伱们兄弟俩撤了大都督一职?” 朱元璋当即没好气的开口道。 “暂领。” “暂领。” 朱标顿时看向朱元璋,讪讪一笑道。 “别暂领,直接拿去,咱对那个大都督,可没什么兴趣。” 常遇春倒是瞥了一眼朱标,随即,便是乐呵呵的开口道:“反正,咱只对打仗有兴趣,至于当这个大都督,要不是老哥非得让咱上,咱才不干这个大都督。” 常遇春本就不喜欢这些事,所以,对于这个大都督,基本上都是甩手掌柜,而现在萧寒拿去了这个大都督,那对于常遇春,自然是好事一件,毕竟,大都督府,就算是常遇春不管事,可几乎每天都得去一趟,烦都烦死了。 “您老人家别闹,侄儿可没想抢了您的官职。” “况且,侄儿对于这个大都督,压根一点兴趣都没有。” 萧寒连连摆手,同时,又是暗道一声果然,常遇春这个泼皮的反应,当真是与他想的一模一样,一点出入都没有。 “不行,既然你已经拿去了这个大都督,那就别送回来,不然,臭小子,咱一定好好找你算算账。” 但常遇春却是瞥了一眼萧寒,便是冷笑道。 “呃呃.” 萧寒对此,竟然无言以对,只得苦笑一声。 果然,自己这个丈人爹,还记着常清灵的事,不然,怎么可能有算账这么一说? 还不是算算常清灵与自己同塌而眠的帐? “伯仁?” “咱问你一件事?” 可常遇春的话,使得一旁的朱元璋,顿时就有点不乐意,随即,便是抬起眼眸,笑着问道:“咱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 “那当然你是皇帝。” 常遇春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便是看向朱元璋点头道。 “那你放什么屁!” “暂领就是暂领,这是咱的圣旨!” “你要是再多嘴一句,咱就砍了你!” 朱元璋顿时恶狠狠的看向常遇春道。 臭小子,你还知道咱是皇帝?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常遇春是皇帝呢! 虽然,这道圣旨,不是朱元璋下的,但自家大儿子的圣旨,那就是咱老朱的圣旨,一点毛病没有。 “咳咳。” 常遇春顿时有点尴尬,随即,便是看向已经没好气的朱元璋,嘿嘿一笑道:“老哥哥,别生气,毕竟,你让咱打仗,咱一点二话都没有,但是处理大都督府的政务,咱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小子,愿意接过这个担子,为朝廷分忧,咱自然开心。” “嗯。” “毕竟,大都督府的政务,不能再交由中书省了。” 徐达也是微微点头,看向朱元璋道:“现在的大都督府,第一把手,看似是伯仁,实际上乃是中书省,毕竟,伯仁是个甩手掌柜,这一点,大哥,你不是不知道。” 对此,萧寒微微翻起白眼,说的好像你这个右丞相,不是甩手掌柜? 完全就是一丘之貉! “可是现在的朝廷,谁能作为大都督,管理大都督府?” 朱元璋微微愣了愣,随即,又是叹气道:“总不可能,真让风雪作为大都督吧?” “风雪的能力,有目共睹。” “若是坐镇大都督府,绝对足够!” 常遇春成热打铁的看向朱元璋说道:“毕竟,这小子的军事能力,完全不在咱之下,甚至,若论统帅三军,这臭小子,完全在咱之上,排兵布阵,咱都得服气!” 这倒不是常遇春刻意夸赞萧寒。 反正,事实如此,朱元璋都知道,所以,萧寒作为大都督,绝对可以胜任! “别闹。” “常伯伯,侄儿还得编写洪武大典,哪有时间管理大都督府。” 萧寒依旧连连摆手,大都督,几乎囊括了所有的军务,所以,这可是个苦差事,打死都不干! 要不然,搞那个洪武大典干嘛? “那还有谁能坐镇大都督府?” 朱元璋又是皱了皱眉头,看现在的样子,想让常遇春返回大都督府,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但唯一合适的人选,压根不想管这件事,而且,老朱也能想得明白,所以,并不强求萧寒。 但总得搞出来一个人选。 不然,大都督府无大都督,这成何体统? “曹国公如何?”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朱元璋笑道:“曹国公李文忠,不管是从身份,还是成就,都完全可以胜任大都督一职。” “确实。” “文忠的年纪也不大,而且,为人稳重,可以作为大都督,统帅大都督府。” 常遇春也是微微思索,方才看向朱元璋点了点头道。 “不错,文忠的军事能力,完全可以相信,再加上,文忠对于大局的掌控,也足以登上大都督一职。” 徐达也是点了点头,完全表示赞同道。 “大表兄?” 朱标微微挑眉,但也没有反驳,毕竟,李文忠的能力,也算是有目共睹,再加上,朱元璋早期的刻意培养,现在应该可以独当一面。 “那就定下保儿吧。” 见状,朱元璋唯有点头,况且,他的本意就是想在洪武四年,将李文忠升为大都督,坐镇大都督府,收回中书省把持的政务。 “不过,老大,下次对于二品官员以上的任命,你还是得跟咱商议一下,不然,咱都不知道,这传出去,总归是不太好。” 随即,朱元璋又是看向一旁的朱标,轻声道。 可还不待朱标点头,老朱又是继续看向朱标说道:“当然,若是必须,也可以不用商议,但也得差人告诉爹一声,不然,爹什么都不知道,一旦上了朝,那群大臣告诉了咱,咱还是一头雾水。” 朱元璋最后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怕朱标多想。 反正,现在的情况,老朱很愿意,自家大儿子愿意处理朝政,甚至,现在的圣旨,都不需要来请示自己。 这他娘的就是一个好的开头。 早知道,朱标刚开始识字,就应该让萧寒教导朱标,而非宋濂,要不然,老朱现在早就可以退休了。 哪里还用管这么多破事? 甚至,朱元璋想到这里,心中还有一点小得意,看看咱的乖儿子,朝政处理的多好,圣旨下的多果断。 这完全就是当皇帝的好料子。 但老朱也有点小小的不满意,这么好的料子,为啥不造反当皇帝,偏偏当个太子,真不孝顺,不知道替老爹分担点? “儿子知道了。” “日后一定派人告诉爹一声。” 朱标轻轻点头,便是不在意的笑道:“风雪的这个大都督,是为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所以,这才没有与爹商议,直接下了圣旨,还请爹别见怪。” “怎么说话的?” “你俩都是咱的亲儿子,咱能不知道?” “什么见怪不怪的,多余了。” “咱的儿子想办点事,不用问爹。” 朱元璋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又是满脸笑容的看向萧寒与朱标道。 都是咱的亲儿子。 徐达与常遇春对视一眼,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萧寒毕竟是养在朱元璋的膝下的孩子,就算是没有父子之名,但却有父子之实。 所以,只要老朱愿意承认,那萧寒就可以是朱元璋的亲儿子。 毕竟,马皇后虽然宽厚,但始终是大明之皇后,一言一行,都有自己的思索。 可唯独对于萧寒,马皇后想都不想,不管对错,都是站在萧寒的身边。 因为什么? 因为,穷苦出身的马皇后,对于这个未发迹时养大的孩子,本就不会站在国的方面考虑。 反而是以一个娘亲的身份,去爱护这个苦命的孩子。 再加上,整座大明都知道的事实,你得罪了老朱,或许还能因为一些原因,而活下来,但你要是得罪了马皇后,老朱绝对让你活不过第二日,所以,老朱对于马皇后的用情之深,那称呼萧寒一声亲儿子,不为过。 “谢陛下抬爱。” 萧寒微微躬身,依旧谦逊有礼。 “还叫陛下?” 朱元璋微微挑眉,又是指了指一旁纳鞋底的马皇后,轻声道:“咱反正不着急,但你婶娘,可是一直都期盼着这一日,所以,你这个臭小子,舍得让你婶娘继续等下去?” 这其中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风雪.” 朱标轻轻戳了戳萧寒的胳膊,也是露出笑容道:“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往日的记忆涌上心头,那一抹酸涩,闪过萧寒的眼眸。 依稀记得,那一年,马皇后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而那时的萧寒,还没展露任何锋芒,就是一个即将冻死的小乞丐。 可就是因为那股莫名其妙的缘分,让马皇后对萧寒视如己出。 让本因为元末乱世而彻底心冷的萧寒,内心中重新燃起一抹火苗。 所以,萧寒出山,替朱元璋扫平天下,报答这份恩情。 可真的能报答了这份恩情么? 不足以。 生死之间,朱元璋与马皇后给了萧寒一条生路,此恩,如同再造,何以为报? 萧寒愣神之时,马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老朱的心情,也是有点低沉。 至于徐达与常遇春,皆是微微摇头。 萧寒从小便倔强,要是不愿意,这辈子都不可能松口,所以,朱元璋与马皇后一直没有强迫过萧寒。 “娘亲。” 便是此时,空旷的坤宁宫之中,响起了萧寒温和的声音。 马皇后瞬间喜极而泣,随即,便是放下了手中的鞋底,直接来到了萧寒的身前,一把将萧寒抱在怀中。 朱标的脸上,都是露出了一抹喜色。 徐达与常遇春又是对视一眼,准备起身。 “不对,你这个臭小子,怎么第一声先叫的娘?” 但朱元璋不乐意,顿时就有点不满的看向萧寒道。 老小子,果断有点吃醋。 但一向固执的萧寒,这第一口,绝对不会喊朱元璋,反而是马皇后。 而且,面对老朱的问题,萧寒回答都不用回答,会有教育老朱滴! 就比如。 “朱重八!” 马皇后不满的声音响起,老朱顿时缩了缩脖子。 好吧,马大脚惹不起,你随意。 “哼!” 马皇后又是冷哼一声,方才转头看向萧寒,眼中满是慈爱。 终于等到了这声久违的娘亲! “恭喜陛下!” “恭喜娘娘!” “恭喜肃宁侯!” 徐达与常遇春起身,看向朱元璋与马皇后,还有萧寒,微微拱手道。 “别闹!” “进了这座坤宁宫,咱们就是兄弟,扯什么哩个啷!” 朱元璋直接摆了摆手,甚至,还有点不满的看向徐达与常遇春道:“坤宁宫,只有曾经共患难的朱重八,没有大明皇帝朱元璋,记住了,叫老哥可以,叫重八也可以,但是别叫陛下,咱不喜欢!” “好勒!” 徐达与常遇春对视一眼,便是齐声笑道。 “臭小子,是不是该叫咱了。” 朱元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是看向萧寒,搓了搓手道。 “父皇。”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便是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 “父皇你大爷!” “叫爹!” 老朱差点一蹦三尺高,更是极为不满的喊道!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马皇后哪里就是娘亲,咱老朱这里就是父皇? 你在这里搞男女歧视? 还他娘的是阶级歧视? “礼不可废。” 萧寒瞥了一眼暴怒的朱元璋,头皮也是有点发麻道:“您毕竟是陛下,礼仪还是要有的。” “礼仪你大爷。” “放你娘的屁” 朱元璋还没骂完,马皇后便是怒目圆睁的看向老朱道:“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呃呃.” “妹子,咱不是针对你,是这小子针对咱。” 现在该轮到朱元璋头皮发麻了,随即,便是讪讪一笑的看向马皇后道。 “注意点,怎么什么话都可以出口。” “你还知不知道,你是皇帝!” 马皇后当即拽起朱元璋的耳朵,随即,便是对着朱元璋一阵猛喷。 “伯仁与天德都在,给咱留点面子,面子” 面对暴怒的马皇后,老朱可不敢硬刚,那便唯有服软,随即,便是扯起徐达与常遇春,殊不知,常遇春与徐达,已经背过了身子。 嫂子打老哥,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况且,皇帝与皇后打架,可不是很好劝,还是别引火烧身了。 “这两个没义气的玩意!” 朱元璋抬起头,只看见了徐达与常遇春的背影,顿时暗骂一声。 但又不得不面对事实。 过了良久,马皇后才心满意足的教育完朱元璋,随即,便是走进小厨房,准备露一手。 至于老朱的模样,多少有点凄惨,哪家伙,大写的委屈,都快写在脸上了。 “老大,记住了。” “你未来的那个太子妃,可别送到你娘这里,不然,以后有你的苦头。” 随后,老朱又是拉过朱标的手,苦口婆心的教导道。 “呃?” “你能不能背着我点?” 常遇春无奈的转过身,看向老朱道:“咱家闺女一向温柔贤淑。” “你看,我信么?” 常遇春话音落下,徐达便是瞥了一眼常遇春,不屑道:“你家的二闺女,那可是个活土匪.” “咳咳。” 但徐达的话,还没说完,萧寒便是轻轻咳嗽了两声。 求推荐票,求月票,跪谢兄弟们!仍然在努力爆更! (本章完) 第109章:日月当空,万国称臣,凡我日月,皆以朕遵! 好家伙,都是一群做长辈的人,怎么说话都这么不着调。 常清灵怎么说都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丫头,岂能说成活土匪. 当然,萧寒的心中,也是升起一抹无奈,确实,常清灵有时候的操作,的确挺离谱,而且,有一说一,活土匪都是夸奖了常清灵。 但好歹是属于萧寒的傻白甜,不然,还能怎么办? “行了,风雪快叫声爹,让咱听听?” 朱元璋看向身旁争得面红耳赤的常遇春与徐达,便是没好气的摆了摆手,随即,又是一脸热切的看向萧寒。 “呃呃.” 萧寒挠了挠头,方才尴尬的看向朱元璋,摇了摇头道:“叫不出口。” 这确实喊不出口。 毕竟,老朱怎么说都是皇帝,萧寒当然喊不出口。 至于马皇后,那不同,从小养在马皇后的身边,萧寒将其当为至亲,而非皇后。 但老朱不同,那留给萧寒的印象太深,简而言之,就是滤镜太重,根本叫不出口,实属正常。 “你是不是对咱有什么意见?” 朱元璋看向萧寒,微微皱眉道。 这个混账小子,怎么个事? 平日里,也没有这般扭扭捏捏,今日怎么这般不爽快? 难不成,咱老朱还当不起他萧寒的爹? 擦! 越想越憋气的老朱,更是狠狠的瞪向萧寒。 今日,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咱老朱可就要发飙了! “怎么可能有意见,只是您对于风雪来说,一直都是极为敬重的长辈,还有君上.” 萧寒依旧挠头,还是有点尴尬的看向朱元璋说道。 “放屁!” “老子是皇帝,但也是你爹。” “亲手养大的孩子,跟咱的亲儿子有什么区别?” “况且,咱现在还算是皇帝?” 朱元璋翻了翻白眼,随即,便是不满的指了指萧寒与朱标道:“伱俩自己心里门清,难道还得咱亲口说一遍?” 现在的大明皇帝,名义上的确是老朱,但实际上,掌权的的确是小朱,而非老朱! 毕竟,朱标现在下圣旨,那玩的可比老朱6! 一点都不会觉得的生涩。 甚至,要不是群臣顾忌朱元璋,那太和殿之中,就不是喊遵命,而是遵旨了。 所以,现在的老朱,等同于退居幕后,更是完全将权力交给了朱标,哪还能称得上君上? “爹,您怎么不是皇帝!” “您要是这么说,儿子可就回东宫了。” 但朱元璋话音刚落,朱标便是不满的看向朱元璋说道:“儿子一直都是想为您分担分担,又不是想谋权篡位,您过分了啊。” 朱元璋嘴里的话,说的轻巧,但朱标可是满肚子的委屈。 刚刚开国,全部都是烂摊子,所以,为了自己的爹,他愿意分担一些国事,怎么在老朱的眼中,自己就是为了皇位? “咱他娘!” “标儿,咱不是说你做得不对,相反,咱觉得你做的很对。” 朱元璋差点又是骂娘,但还是忍住了,随即,便是看向朱标和颜悦色的说道:“而且,朝廷的大小事务,你都有决策权,甚至,咱的玉玺,你都可以随便用,这难道还不能说明,爹对你足够放心?” “所以,别多想,好好治国,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年轻时,遇上了你娘,后来有了你跟风雪。” 朱元璋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感慨。 其实最开始,朱元璋并不明白这个道理,总觉得,朱标需要自己的扶持,不然,未来的位子,一定坐不稳。 可最近这段时间,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朱元璋对于自家大儿子的印象,彻底改观。 那便是朱标的手段,完全不弱于他朱元璋,甚至,尤胜一筹,光是这一点,老朱就可以放心的将权力交给朱标。 而从权力的中心,彻底退出来的朱元璋,完全不用为国事操劳,整日就是陪在马皇后的身边。 闲暇之余,跟自己的这群老兄弟聚一聚,这日子,过得倒也痛快。 甚至,不被权力束缚的老朱,更是能看清一些事物的本质。 就比如,朱元璋的这群老兄弟。 以前总是有几分戒备之心,但现在,老朱只能呵呵一笑。 他们就想日子过得好一点,这算得了什么? 那就日子照过,酒照喝。 “儿子一定会加倍努力。” 朱标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 朱元璋所说,朱标岂能不明白? 要不然,朱标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接过朱元璋递过来的权力? “儿子也一定会协助太子殿下,快速恢复民生,壮大我大明!” 萧寒亦是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随即,又是顿了顿,便是抬起头,看向朱元璋道:“爹。” “哎!” 老朱差点泪崩! “好儿子!” “哈哈!” 随即,朱元璋直接起身,扶起萧寒,又是转头看向徐达与常遇春,喊道:“今日都别跑,咱开心,放开了喝!” “好勒!” 徐达与常遇春,又是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便是齐齐点头道。 “王景弘。” “传旨。” “肃宁侯萧寒,赐国姓,入族谱,列嫡亲,排皇室第二宗列。” “宗族同辈,除年长之兄,皆称二皇兄!” 朱元璋又是看向守在坤宁宫门口的王景弘,喊了一声道。 “遵旨。” 王景弘连忙转过来,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 “恭喜肃宁侯!” 王景弘又是看向萧寒,轻声贺喜道。 “谢父皇。” “萧寒只得深吸一口气,准备领旨谢恩,但看向朱元璋有点不满的眼神,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便是又道:“呃谢谢爹。” “哎,这才对嘛。” 朱元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恭喜了,二皇兄。” 朱标看向萧寒,眨了眨眼睛,又是意味深长的笑道。 至于为什么是二皇兄? 还不是因为上面还有一个嫡亲的朱文正。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嫡亲大皇兄。 所以,萧寒只能屈居第二列。 但对此,萧寒唯有苦笑,侯爵混了个第二,入了老朱家的族谱,还是第二? 还有就是朱标这边,未来等朱标登上皇位,他萧寒好像还是老二? 玛德,真的就是万年老二。 “同喜。” 萧寒也是挑了挑眉头,便是看向朱标笑道。 随即,又是一道圣旨,下达中书省,乃至于整座天下。 赐国姓,入族谱,为嫡亲。 那在古人的眼中,那就是老朱的亲儿子待遇。 特别是中书省的李善长与胡惟庸,更是瞪大了眼睛。 “想想也正常。” “萧侯乃是陛下亲手养大的孩子,所以,这是迟早的事。” 随后,李善长才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然,又是看向胡惟庸摇了摇头。 “还真是好运道。” 胡惟庸也是感慨了一声道。 “呵呵。” “萧侯曾经说过,这是双向奔赴。” “没有陛下,萧侯只能冻死在濠州城外。” “而没有萧寒,平定陈友谅的战役,谁能保证一定可以取胜?” 李善长依旧摇头。 “那萧侯会不会封王?” 胡惟庸轻轻点头,又是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不知道。” “虽然,陛下定下的皇明祖训,天下非皇室宗亲不可为王,但萧侯已入国姓,还是入了族谱的嫡亲,那就更说不准了。” 李善长微微一愣,还是摇头道。 谁能说的明白? 毕竟,在这一块,李善长都猜不准朱元璋的心思。 又或者,朱元璋还是准备将这份恩典,赐给朱标。 所以,今日的圣旨,只是将萧寒列入族谱,而非封王。 事实上,李善长猜的不错。 坤宁宫散场以后,朱元璋准备留下了朱标,至于萧寒喝的醉醺醺,那是回不了肃宁侯府,所以,便是安置在偏殿休息。 “标儿。” “风雪睡下了没?” 朱标返回坤宁宫主殿,朱元璋便是开口询问道。 “嗯。” “已经睡下了。” 朱标轻轻点头,便是笑道:“风雪从小就不胜酒力,但又喜欢喝,这一点,您又不是不知道。” “确实。” “这个臭小子的酒量,还是得练练。” 朱元璋也是笑着点头道。 “害,我们兄弟私下里,喝的也多,但也没见风雪的酒量见涨,可能这就是极限了。” 朱标的脸上又是升起一抹笑意道。 “呵呵。” “现在跟爹说说吧?” “你让风雪暂领大都督,究竟是所谓何事?” 朱元璋笑着摆了摆手,随即,又是看向朱标道。 “为了管束淮西勋贵。” “风雪准备在应天府,开办一所学堂。” “但那群叔伯,您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个心高气傲,要是知道了,肯定不去,所以,风雪暂领大都督,就是为了这群叔伯,可以入学。” 朱标没有隐瞒,随即,便是坐在了朱元璋的身边,点头道。 “办学?” “下一道圣旨,他们还敢不去?” “至于那么麻烦?” 朱元璋撇了撇嘴道。 “爹,您不能老是用圣旨,毕竟,那群叔伯是您的老兄弟。” 朱标无奈的摇了摇头,方才看向朱元璋,继续开口道:“况且,上学这种事,哪有下旨的。” “对,不能逼迫的太紧。” 朱元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风雪准备办个什么学?” “你别忘了,你的那群叔伯,咱讲道理,都不一定会听,更别提找个先生。” 随后,朱元璋又是看向朱标问道。 淮西子弟是个什么品性? 朱元璋能不明白? 一群泼皮,全部都是混账! 所以,老朱对于这群泼皮,那可是又爱又恨,极为复杂。 “那要是您作为先生呢?” 朱标抬起眼眸,看向朱元璋笑问道。 “咱去教?” “别闹.” 朱元璋先是微微一愣,便是准备摆手,但瞬间,又是愣在了当场。 “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咱好歹是个皇帝,要是真的去教淮西子弟,这传出去,像话么?” 朱元璋又是微微思索片刻,方才看向朱标开口道。 反正,现在的老朱压根就没什么事,也不是不可以去教淮西勋贵。 但名义上,老朱毕竟是皇帝,要是出去教导淮西子弟,这传出去,还不得贻笑天下? “您听儿子说完。” “风雪想办的学堂,也不能称之为学堂,是个学院。” “洪武军事学院。” “而且,最少要容纳上万人,不然,就算不上军事学院。” 朱标微微思索,方才看向朱元璋开口道。 “洪武军事学院,名字不错。” 朱元璋微微点头,但又是微微一惊道:“容纳上万人,这还能称得上学堂?” 朱元璋的印象之中,学堂仅仅只有几十名学生撑死,但萧寒的学堂,可是有点牛逼了,容纳上万人,他想都不敢想! “嗯。” “这只是学院的部署,容纳上万人的基础,并不是拥挤,还必须宽敞。” “其中的配备,更是要应有尽有,包括睡觉,都必须在学院之中,完全实现风雪口中的军事化管理。” 朱标点了点头,方才看向朱元璋继续道:“什么是军事化管理,就相当于军队,严格遵守纪律与秩序,对于上级的绝对服从,重视训练与教育,以上三点,便是风雪所说的军事化管理。” “好一个军事化管理,的确不错。” 朱元璋的眼中满是赞叹,随即,便是点了点头笑道:“若是这般,那就等于让你的那群叔伯回炉重造,还真是有意思。” “嗯。” “淮西子弟唯有回炉重造,才能让他们警醒,不然,对于大明,便是害虫,没有任何益处。” 朱标点了点头,便是看向朱元璋道:“但想想,这群叔伯的本性,并不坏,只是读的书少,容易被人当枪使,所以,要是可以引入正途,那对于我大明,绝对是益处多多。” “嗯。” “咱的这群老兄弟,对咱忠心耿耿,咱心里明白。” “就是这个性格,跟你常伯伯一样,都是泼皮,咱拿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朱元璋也是充满感慨的点了点头,要是论坏心眼,基本都没有,但就是比较混账,贪财好色。 可这不是穷怕了嘛。 所以,细细想来,只要不坑害百姓,不强抢良家妇女,那就倒也没什么了。 “所以,将这些叔伯送进军事学院,才能将他们板正回来。” “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可洪武军事学院,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穷苦百姓,皆是秉持一视同仁,绝不偏私!” “为得,就是改改他们的坏毛病!” 朱标重重点头,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笑道:“儿子就不信,这群叔伯,还是找不回初心。” “穷苦百姓?” “百姓也可以入学不成?” 可老朱又是微微一愣,便是看向朱标道:“难不成,还有百姓,这不是为了淮西勋贵?” “不仅仅是为了淮西勋贵。” “儿子之所以同意风雪的意思,就是因为洪武军事学院,一来,是为了改变淮西勋贵,二来,便是百姓也可以入学。” 朱标微微点头,方才看向朱元璋笑道:“洪武军事学院,分为三个级别,初级指挥系,中级指挥系,高级指挥系!” “初级指挥系,教授兵法最基础。” “中级指挥系,教授兵法统战术。” “至于高级指挥系,这教授的便很全面,几乎涵盖所有的兵法,特别是高级指挥系的模拟兵法作战。” “相当于大练兵,比武法,以自身编写的兵法,展开对决,加以完善,最后用于沙场,助我大明开疆拓土。” “至于报考标准,具有一定的兵法认知,完成统一答卷,就可以入学,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可以入学。” “毕竟,按照现在的趋势,我大明的天下,会越来越繁荣。” “可一个庞大的帝国,怎么可以缺少将领?” 朱标缓缓起身,周身迸发出一股独属于自己的帝王气势,随即,看向朱元璋开口道:“爹,大明分则日月,合则大明,那凡日月所照,便当为大明天下!” “一寸山河,一寸血!” “儿子要做的事,便是日月当空,万国称臣,何以称王,凡我日月,皆以朕遵!” 朱标的声音,铿锵有力,宛如道道洪雷炸响于天空之中,更是直接看呆了朱元璋。 随即,朱元璋便是满目的激动! 踏马的! 太霸气了! 这才应该是他朱元璋的儿子! 这才应该是大明的太子! 未来的大明太宗皇帝! 什么万国来邦,万国来朝,弱爆了! 哪能比得过,万国称臣,何以称王,凡我日月,皆以朕遵! 随即,朱元璋又是浑身一震,眼中激动更甚! 那一年,陈友谅大军而下,势必灭了他朱元璋,一统天下! 那一年,群臣心生惧意,就连徐达与常遇春,都是微微沉默,心中敢战,但不敢说必胜。 就连老朱都觉得,他打不过陈友谅! 可便是那一年。 少年提剑而入府堂,看向朱元璋,看向满堂文武! “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陈友谅,何惧之!” 随即,少年舌战群儒,入幕府,啸傲沙场,登天子阶梯,封爵肃宁! 但回首今日,眼前的少年朱标与那日的萧寒,何其相似。 求推荐票,求月票,跪谢兄弟们!仍然在努力爆更! (本章完) 第110章:飞鱼服来绣春刀,锦衣夜行血满朝! 临近正午,萧寒才缓缓从床榻上爬起。 “这头,还真是痛。” 萧寒揉了揉胀痛的脑袋,便是看向一旁伺候的侍女,轻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禀殿下。” “已经正午了。” 那侍女微微躬身道。 “殿下?” “你可别乱叫,咱最多是个侯爷。” 萧寒直接摆了摆手。 “女婢没叫错,陛下钦定,朝中上下,皆称殿下。” 那侍女却是微微摇头,方才看向萧寒,又是躬身道。 “呃” “行吧。” 萧寒的眼中,升起一抹无奈,随即,便是摆了摆手道:“陛下与太子殿下,回了坤宁宫没?” “回禀殿下。” “陛下与太子殿下已经回宫。” “并且,陛下吩咐,殿下若是醒了,便直接过去主殿。” 那侍女依旧保持躬身,低头道。 “嗯。” “更衣。” 萧寒微微点头,便是起身穿衣,随即,披上衣袍,直接出了房间,前往了坤宁宫的主殿。 “参见陛下。” “参见娘娘。” 萧寒刚一走进坤宁宫,便是看见坐在桌子前吃饭的朱元璋与马皇后,还有朱标,便是微微躬身道。 “昨晚的事,又忘了?” 朱元璋微微挑眉,便是看向萧寒没好气的说道:“能不能别显得这么生疏。” “嗯。” “下次要是还喊错,娘可得罚你。” 马皇后也是有点不开心的看向萧寒道。 “皇兄,过来坐。” 朱标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便是直接将萧寒拉了过来。 “这不是君臣之礼不可废嘛。” “风雪怎么都得守点规矩,不然,传出去,就成了风雪骄狂自大了。” 萧寒的脸上,升起一抹尴尬,随即,便是看向没好气的朱元璋,还有马皇后,挠了挠头道。 “这是咱的家事,他们管不着,你随意一点,不用拘束。” “什么君臣之礼,正式场合再论,坤宁宫不兴这玩意。” 朱元璋又是摆了摆手,更是没好气的看向萧寒道:“况且,伱小子向来骄狂自大,难道还怕朝中大臣指指点点?” “孩儿什么时候骄狂自大过?” “孩儿那是意气风发。” 萧寒轻轻的翻了翻白眼,但依旧摇了摇头道:“但是人言可畏,毕竟,天家无私事,孩儿还是得注意一下言行,以免落人口实,说孩儿以下犯上,不知尊卑。” “你这谨慎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过,咱还是喜欢以前的你。” 朱元璋知道他拗不过萧寒,便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有些唏嘘的看向萧寒道。 “年少时,就要有年少时的朝气,但儿子现在已经二十岁了,不管是做事,还是做人,都得稳重一些。” 萧寒摇了摇头,又是轻声笑道。 十几岁时的意气风发,指点江山,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经过这些年的打磨,萧寒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谋臣,而是今日贵为大明之肃宁侯。 再加上,萧寒又是朱元璋的义子,那不管做什么,都要以自身身份为重,不能在那边随心所欲。 “就算你说的有理吧。” 朱元璋轻轻摆了摆手,随即,便是看向萧寒问道:“有一件事,咱想问问你的看法,毕竟,咱考虑了这么久,始终都没有想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您说。” 萧寒轻轻点头道。 “你还记不记得,冯胜回京的那一日?” 朱元璋思索了一下,便是开口道。 “当然记得,前几日的事,难不成,这和冯叔叔还有关系?” 萧寒微微皱起眉头,看向朱元璋道。 “有点关系,但关系也不是很大。” 朱元璋先是点了点头,又是摇了摇头道:“冯胜回京的那一日,告诉咱,应天府有一条谣传,那就是咱准备改立太子,当时,冯胜抓了散布谣言的人,更是将其关进了大牢,但是这个人,咱第二日去提审之时,便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大牢之中。” 说到这里之时,老朱的眼中,明显闪过一抹愤怒,这绝对是有人刻意传播谣言,要不然,这个散布谣言的人,怎么会不明不白的死在大牢之中。 而且,那可是应天府的大牢,又是宋国公冯胜亲自收监的人,谁能害了他的性命? “宋国公冯胜收监的人,不明不白死在大牢之中,若是寻常之人,定然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最差也是达官显贵,朝中重臣。” 萧寒还在思索之时,朱标率先开口道。 “但是儿子比较好奇,以太子身份之稳固,这个谣传,怎么看都不靠谱吧?” 随即,萧寒也是抬起头,看向朱元璋道。 “问题就在这里,的确是咱给他们的机会,让他们可以肆意的传播谣言。” 朱元璋微微摇了摇头,便是苦笑道:“今年册封王爵,秦晋之王,实至名归,燕王之爵,也算尊崇,但唯独老五,这个吴王,给了这些贼子,一个可乘之机。” “那儿子就想明白了。” “老五的封爵是吴王,您还未称帝的时候,先是吴国公,后来又是吴王,至于儿子,那个时候还称吴世子。” 朱标顿时恍然大悟道。 朱元璋还未称帝以前,便是吴国公,至于,为什么最开始不是吴王? 这还得从谋臣朱升开始说起,有道是九字真言,也可以说是奠定了大明王朝的基础,也就是所谓的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所以,最开始的朱元璋,先是吴国公,后来才称的吴王,这就是为什么,会有贼子以老五的这个吴王,散播谣言。 那可能就会有人问,既然朱元璋最开始是吴国公,后来又是吴王,为什么开国,定下的国号却是大明,而不是大吴? 那这里就牵扯了很多,其中最主要的一点,便是法统。 不管是吴国公,还是吴王,都是小明王韩林儿给朱元璋的爵位。 所以,无论是吴国公,还是吴王,都是韩宋政权给朱元璋册封的爵位,而吴王国的法统,来源于韩宋政权的合法性。 所以,老朱一旦想用吴来作为国号,那就要继承韩宋政权的法统。 可韩宋政权的法统来自于哪里? 那是来自于宋朝的血缘逻辑,毕竟,小明王韩林儿的爹韩山童,号称自己是宋徽宗的八世孙。 所以,一旦朱元璋将国号定为吴,那老朱就相当于要承认,北宋,南宋,韩宋,吴这一法统链条。 但是这一法统链条,是没有元朝位置的,毕竟,小明王继承的是宋朝,那灭了宋朝的元朝,就只能是伪朝,那老朱就必须得承认,元朝是伪朝。 但其实最开始,老朱还是想沿用宋朝的法统,但他手底下的文臣,大部分都在元朝当过官,再加上,这群文官谋害了小明王韩林儿,这才逼得老朱立国号为大明,没有继承宋朝的法统。 可今时不同往日,朝廷上下,在元朝当过官的官员,几乎都已经是认罪伏诛,元朝也已经成为了伪朝,那朱橚身上的这个吴王,那可就太容易被当做突破口了。 “所以,咱是因为对老五的疼爱,才册封老五为吴王,但却没想过,这会酿造一场巨大的谣言。” 朱元璋又是轻轻叹了口气道。 “很明显,现在想要废除老五的吴王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况且,朝廷的王爵,也不能有改动。” “除非,您将所有的王爵,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重新再排一次,要不然,大明开国不到三年,却在王爵上出了这么大的错,这与国无光。” 萧寒微微思索片刻,便是开口道。 “所以,咱才想问问你,如何才能澄清这个谣言,顺便,抓出散播谣言的这个人。”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寒芒,随即,便是看向萧寒,轻声道。 敢在大明治下,散播这种谣言,那无异于在扇老朱巴掌,那老朱还能忍? 所以,不仅要澄清谣言,还得抓出这个幕后真凶,杀一儆百,以儆效尤,要让这座天下都知道,想与大明作对者,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路。 “改藩镇,将老五的藩镇改去中原,至于理由,江南属于国家财富重镇之所在,不可归纳于亲王,只能由大明所统率。” “这样一来,谣言便是不攻自破,毕竟,空有吴王之名,没有吴王之实,而这天下的百姓,又不是傻子,如此浅显的道理,自然想的明白。” 萧寒想了想,眼中便是升起一抹亮光道:“您觉得如何?” “好主意。” 朱元璋与朱标的眼前顿时一亮,随即,便是连忙点了点头,又是追问道:“但如何追查出幕后真凶?” “谣言不会散播一日,反而是日久递增,改藩镇的消息,暂时先压一压,不要向朝廷内外透露,但一定要将其控制在应天府周边,不能向外传播,以免生变故。” “那接下来,就要看太子殿下了。” 萧寒转头看向朱标,方才笑道:“太子殿下,你还记不记得,锦衣卫。” “嗯。”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可是锦衣卫仍在构思之中,还没有真正亮相于大明,就说锦衣卫成员,我还没有前往军中挑选,这么短的时间,真的足以应对这件事?” 朱标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是看向萧寒摇了摇头。 “讲道理,区区一场谣传,算不得什么,毕竟,这座天下太大了,无时无刻都有谣言诞生,这永远无法避免。”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针对这场谣传,打造出一批专门应对此类事件的锦衣卫,侧面维护朝廷,乃至于抓捕嫌疑犯,从而,彻底杜绝此类事件。” 萧寒看向朱标,微微眯起眼眸道。 从古至今,谣言漫天飞,谁能做到真正杜绝? 后世,不还有行走的五十万? 更别提眼前的大明王朝,传播途径,就那么一点,所以,你想要彻底传播出去,还得靠人力为之,那横竖都逃不开应天府。 毕竟,谣言的中心地区,涉及于皇室,那就只能从应天府传播,直至江南地区,再往北上,才算是真正的向天下传播了这件谣言,不然,这算哪门子的谣言? 更何况,谣言止于智者,当今太子朱标的地位之稳固,历朝历代以来,几乎无有比肩者,区区谣言,算得了什么? 意思就是说,但凡聪明点,你都应该明白,老朱差点把自己绑了送给朱标,就是为了能让朱标当皇帝,那可是煞费苦心,所以,你传播这个谣言,不就当天下人都是傻子? “锦衣卫?” “什么锦衣卫?” 朱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朱元璋可听懵了,什么是锦衣卫,他怎么不知道,随即,便是抬起头,看向萧寒和朱标问道。 “爹,之前不是跟您说过?” “是为了侦查,审讯,逮捕,渗透,所成立的特殊部门,隐匿于黑暗之中,制衡朝廷百官,只为皇帝效忠,这便是锦衣卫。” 朱标如实看向朱元璋说道。 “想起来了,之前你提过。” “那说说,这是个什么样的部门?” 朱元璋这才点了点头,但那个时候,锦衣卫可没有完善,更没有名字,只是没想到,过去了这么短短几日,对于锦衣卫的设想,就已经这般完善。 “风雪,还是由你来说吧。” 朱标张了张嘴,便是看向一旁的萧寒,无奈的说道:“我感觉,我说起来,会有点繁琐,所以,倒不如你来解释。” “嗯。” 萧寒轻轻的点了点头,便是开口说道:“锦衣卫,用来监察百官,监察天下,授予先斩后奏之权,直接越过中书省,刑部,大理寺,持有皇权特许。” “同时设立镇抚司,以及诏狱,其中所有的人员,皆由锦衣卫率领。” “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那作为眼睛的锦衣卫,必然会回禀陛下,那大明的一草一动,都逃不过陛下的那双眼睛。” “而锦衣卫这个名字,便是取自汉书,称执法之卫,为直指绣衣使者,锦绣同意,所以我大明的密卫,便称为锦衣卫。” “也所谓,锦衣夜行,绣春刀寒,同时,也要告诉这座天下,咱大明的锦衣卫,就是游离于黑暗中的使者,勾魂索命,为王驾前驱,绣春刀一出,叛乱者,逆臣者,尸骨尽寒。”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辣,随即,嘴角又是勾起一抹笑容,方才看向朱元璋,轻声道:“爹,这就是锦衣卫!” “好一个锦衣卫!” “咱喜欢!” “这真是跟咱想的一模一样!” 朱元璋直接起身,眼中激动,连声叫好道。 毕竟,老朱时常午夜梦回,总觉得大明缺点啥,但还没有想明白,可今日,却是豁然开朗,这个锦衣卫,实在是太对他的胃口。 而且,老朱对于萧寒,那可是愈发的满意,不愧是他的乖儿子,就冲这个锦衣卫,老朱怎么都要赏赐一下,要不然,可太对不起他这个乖儿子了。 “那这个锦衣卫,是要一直隐匿于暗中?” 随即,老朱又是沉了沉心神,便是看向萧寒和朱标问道:“还是光明正大,亮相于朝廷之中?” “当然是光明正大。” 朱标想都没想,便是开口道。 “嗯。” “锦衣卫的初衷,便是为了震慑。” “所以,这一条游离于黑暗中的毒蛇,在朝廷上,肯定要光明正大的出现,要告诉文武百官,于黑暗之中,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你,所以,别想犯事。” 萧寒的眼中,也是浮起一抹冷笑,方才继续说道:“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没有任何贪官污吏,能够逃过陛下的眼睛,也没有任何人,能逃得过锦衣卫的绣春刀。” “嗯。” “说白了,锦衣卫就是要让他们明白,想要做大明朝的官,头上悬着的那把刀,只要你越过雷池半步,便会落下,到时候,可不仅仅是人头落地那般简单。” 朱标又是轻笑一声道。 这两兄弟凑在一块,还真是够恐怖,而历朝历代,如此限制文武百官权力者,还就是属于这两兄弟了,放在后世,那也是活生生的资本家,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泪流。 “那就这样定下。” “咱将咱的拱卫司,调给你们。” “那可都是一把好手。” “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只要训练得当,一定很趁手。” 朱元璋轻轻点了点头,便是笑着说道。 “爹,您难道不打算接手锦衣卫?” 朱标倒是愣了愣,随即,便是连忙看向朱元璋问道:“总不可能,就连锦衣卫,您都让儿子执掌吧?” “你是太子储君,执掌锦衣卫,正常,毕竟,未来这一大摊子,还是要交给你,倒不如直接由你来过问,咱也乐得清静。” 朱元璋轻轻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 反正,从一开始,老朱就只是好奇,并不是想接过锦衣卫的权力,这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后世之君,不可如此为之,毕竟,像你老子这样的皇帝,真的不多。” 但想了一下,朱元璋又是看向朱标叮嘱道。 但老朱这句话,一点问题没有,毕竟,能盼着自家大儿子当皇帝的老朱,华夏历朝历代以来,也是独树一帜了。 “遵旨。” 朱标起身,微微拱手道。 锦衣夜行。 绣春刀寒。 锦衣卫。 该出世了!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飞鱼服来绣春刀。 锦衣夜行血满朝。 通敌叛国者,杀! 贪污纳贿者,杀! 欺凌百姓者,杀! 以杀止杀! 求推荐票,求月票,跪谢兄弟们!仍然在努力爆更! (本章完) 第111章:你非司马懿,我非汉高祖。 “恭迎太子殿下。” “恭迎大都督。” 大都督府的门口,一众淮西勋贵,早已恭候多时,随即,便是看向走下马车的萧寒与朱标,便是齐齐躬身道。 “嗯。” “不必多礼。” 朱标的嘴角,又是勾起那招牌似的温和笑容,随即,便是摆了摆手道:“孤只是陪二皇兄来大都督府一趟,没有什么事。可以不必在意孤。” “二皇兄!” 顿时,一众淮西勋贵的眼中,皆是闪过一抹果然。 萧寒,赐国姓,入族谱,列嫡亲,排皇室第二宗列! 这相当于什么? 相当于萧寒并不是老朱的义子,而是正儿八经的嫡亲! 毕竟,古人的传统观念之中,列入族谱,那就是自家的亲儿子,所以,朱元璋完全将萧寒当做亲儿子,并非义子。 “廖永忠,本侯让你调过来的兵马,调过来了没有?” 萧寒紧了紧身上的衣袍,便是一步踏出,看向身前的廖永忠,轻声问道。 “回禀大都督,标下已经将城司兵马,全数调往校场候命。” 廖永忠重重点头,便是看向萧寒抱拳道。 “嗯。” “那便将这件事交给你,从城司兵马之中,调出三千精锐。” 萧寒轻轻点头,便是看向廖永忠,又是轻声道:“而对于这三千精锐,本侯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底子干净,忠君爱国。” “标下领命!” “标下一定办好大都督吩咐的差事。” 廖永忠又是重重抱拳道。 至于,萧寒为什么将这件差事交给廖永忠? 无他! 死忠! 仅仅这一点,萧寒便可以放心使用廖永忠。 相信廖永忠,也不会让萧寒失望,毕竟,萧寒前往扬州,感染风寒,在廖永忠看来,萧寒就是为了他。 “太子,我今日再为你上一课。” 随即,萧寒与朱标走进大都督府,萧寒便又是看向朱标轻声道。 “嗯?” 朱标微微皱眉,不明所以,但随即,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萧寒绝不会害了他! “都退下。” 萧寒微微侧身,声音淡漠,随即,手臂抬起一震道。 “遵命!” 淮西勋贵的心中顿时一凛,随即,便是齐齐低头退了出去。 这一刻的萧寒,气势太过于恐怖,就像是当年的小先生,让人根本不敢直视! “这一课,应该从何说起?” 所有淮西勋贵退下以后,萧寒又是微微沉思。 “嗯?” 朱标仍然皱眉,但还是认真的看向萧寒。 “扬州之行,便是为今日的布局。” “伱是太子,你是未来大明的皇帝,所以,你要明白。” 萧寒缓缓抬起眼眸,又是看向朱标,轻声道。 “什么意思?” 朱标不解的看向萧寒道。 “对于权力的把控,对于人心的掌控,这是你未来身为皇帝的必修课。” 萧寒拿起桌子上的水壶,为朱标倒了一杯热茶,但留有三分余力,随即,又是笑道:“就比如,我为何执意下扬州。” “你想引我出面。” 朱标端起茶盏,露出一抹笑容,看向萧寒道。 “嗯?” 萧寒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便是抬起眼眸,有点讶然的看向朱标道:“你知道?” “嗯。” “本来不明白,但今日见了廖永忠,我便明白了许多。” 朱标轻轻抿了一口热茶,方才看向萧寒笑道:“毕竟,身为你的学生,要是太蠢,那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坐这个太子之位。” “说说。” 萧寒放下手中的茶盏,走向府堂的门口,看向院落中的大雪,轻声问道。 “怎么说呢?” 朱标微微沉吟了一下,便是看向萧寒,轻声道:“扬州之行,你大可以不用去,但你还去了。” “说是敢为天下先,其实只是一半,至于另一半,还是为了廖永忠。” “因为,你笃定廖永忠不会说谎,绝对会如实相告,但同时,你也在廖永忠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名为感恩的种子。” “那接下来,便是静待这颗种子发芽,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你体弱多病。” 朱标话音落下,但还是依旧直勾勾的盯着萧寒。 “嗯。” “经过这几年的调养,我虽然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 “但我仍然是在赌命。” “廖永忠一定会来扬州,一定会看见我重病,甚至,我入扬州,那你一定会为我而来。” 萧寒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头,眼中更是没有丝毫的感慨。 毕竟,赌命便是赌上了所有,那输赢就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对手唯有自己,所以,生死更重要! “嗯,你到了扬州染了风寒,死撑等我入扬州,消息传回京师,朝野震动。” “那一刻,其实我就明白,你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我没想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今日,我想通了,小明王之事,始终是朝廷的耻辱,若是被臣子提起,老爷子必然不会开心,而且,即便这个人是你,老爷子也不会开心,反而会更加的生气。” 朱标又是接过话茬,看向萧寒,轻声说道:“所以,你这一趟扬州之行,必须要染风寒,必须要病重,必须要等到我来,那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已经在搏命了,因为,你已经是退无可退。” “嗯。” “我赌的是天命,夺的是天时,唯有人和,只是你,所以,这三者缺一不可,不然,就算我能活下来,安稳回到京师,小明王的事件,要么被压下来,要么就是彻底爆出来,但从今以后起,这世上,恐怕就没有肃宁侯萧寒了。” 萧寒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便是笑道:“但是我赌赢了,我的命,仍然在我的手中。” 从一开始,萧寒的这个自保之局,就是只有一成胜算的死局,而这一成胜算,便是向死而生,而且,最为可怕的便是决定权,都不在萧寒的手中,而是在朱标的手中。 “那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小明王这件事?” 朱标又是抬起头,看向萧寒问道。 “不知道。” “甚至,我都没有想过。” 萧寒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敢赌?” 朱标有点不解道。 “因为,廖永忠说完,我其实就已经明白了,而我连夜出京,风雪入扬州,也仅仅是想到了第一步。” 萧寒想都没想,便是开口道。 “哪一步?” 朱标又是皱眉问道。 “你。” 萧寒抬起眼眸,认真的看向朱标道。 “我?” 朱标疑惑的指了指自己,不明所以。 “嗯。” “我们这么多年兄弟,我岂能不明白你,所以,若是你知道,我连夜出京,你肯定会来追我,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不会输,因为你的性格,绝对不会容忍这件事。” “江南文官与浙东党派,害死小明王,致使朝廷尊严丧尽,陛下蒙羞,而你身为太子,就绝不可能坐视不管。” 萧寒将自己身上的裘袍脱了下来,随即,拿过一旁的刀,在裘袍上,划出一道口子,伸手进去摸索,然后便是取出了一封奏章,放在了桌子上。 “我萧风雪这辈子并不自负,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天地良心,一步十算,料敌于先机,掌全局,观大势,就算是刘伯温,李善长,都不如我。” “所以,我怎么可能会输?” 萧寒看向桌子上的奏章,脸上又是露出了一抹笑容,方才转头看向朱标,轻声道:“胜局已定,我只要将你引去扬州,我便可以功成身退,也能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毕竟,这些文官包藏祸心,对于我大明,始终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那就绝不能留下。” 说是不自负,但这就是萧寒的自负。 我计一出,天下谋臣,只管磕头。 “这份奏章.” 朱标看都不用看桌子上的奏章,便是眼神复杂道:“就是生死。” “嗯,如果我死在了扬州,童章舜便会告诉你,这份奏章,藏在我的衣袍之中,你便可以按照这份奏章,谋定而后动。” 萧寒将眼前的奏章翻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就是萧寒前往扬州的路上,为朱标写下的奏章,而这里面的内容,绝对惊世骇俗,因为,这内容一旦泄露,被人得知,那人就可以凭借在奏章上的内容,开创繁荣盛世,立下不世之功,王侯将相,唾手可得。 “至于扬州之事,我倒是没有写明,毕竟,奏章就这么点大,根本写不下,但是我想,如果关于扬州之事,都要让我写明白,那你还是别当这个太子了。” 萧寒又是瞥了一眼朱标,又是笑道。 “生,可以自保。” “死,青史留名。” 朱标的眼眸依旧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你这可真是,最让人无法料想的两全之策。” “我不是刘伯温,也不是李善长,性命和名声之间,我只会选择性命,但我也说过,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敢为天下先,想立不世之功,唯有搏命。” 萧寒耸了耸肩,依旧笑道。 “所以,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告诉我,而我也想过,究竟问不问你,但是想想,还是算了,等你我暮年之时,我再来问你。” 朱标将桌子上的奏章,直接扔进了火盆,随即,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只是看向萧寒,多了一抹责备道:“我并不蠢,虽然我知道,我没你聪明,但比起那份奏章,你才是我大明的瑰宝,更是我朱标的兄弟,所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还有一个意思,搏命,只是为非常之事,但现在,这座天下,我有资格做主,那我便不允许你在搏命,我要让我的老师,我要让我的兄弟,待在我的身边,助我一臂之力,而非一份奏章。” 朱标的言辞诚恳,相互之间的坦诚,便是这份心意,而有这份心意,就已经足够,那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他朱标。 “君以国士待我。” “我必以国士报之。” 萧寒微微一愣,便是躬身笑道。 “所以.” 朱标伸手将萧寒扶住,又是轻声道:“对于我这个学生,您满意么?” “为了不让你骄傲。” “只能说一句马马虎虎。” “有待努力。” 萧寒眼珠子一转,便撇了撇嘴道。 “那看来我的路还很长。” “所以,你必须留在我身边。” 朱标一把揽住萧寒的肩膀,一如孩童时的笑容,没有因为身份而变过,又是眨了眨眼睛道。 “有你这么个蠢弟弟,我真的不是很放心,所以,我还是看着你点吧。” 萧寒转头瞥向朱标,也是笑了笑道:“况且,常伯伯对我不错,大女儿要嫁给了你,小女儿要嫁给了我,那从老爷子这边论起,你儿子,就是我侄子,那从常伯伯那边论起,你儿子,就是我外甥,那我自然不能放心,让别人去教导,还是我一手代劳吧,免得被别人教坏了。” “毕竟,两朝帝师,听起来就很不错。” 萧寒又是轻轻捶了捶朱标的胸口,笑道:“再加上,我为大明做出的杰出贡献,为我列传,青史留名,不过分吧?” “不过分。” 朱标轻轻揉了揉胸口,方才点头道:“而且,爹也是这么想的。” “嗯?” “什么意思?” 萧寒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疑惑。 现在轮到萧寒不明所以了,这跟老爷子有什么关系? “我也没想过要瞒你。” 朱标微微沉吟了一下,方才开口道:“昨天晚上你睡下以后,我和老爷子聊了很久,聊的大部分话题,都是关于你。” “关于我,这有什么好聊的?” 萧寒一下子就提起了精神,随即,便是好奇的看向朱标。 “其实,你和老爷子之间,只是没有父子之名,但却已经有了父子之实,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吧?” 朱标想了想,方才开口道。 “你这不是废话?” “我快冻死的时候,是老爷子给我抱回去,我性命垂危,是娘不分日夜守在我身边,才让我捡回了一条命。” 萧寒翻了翻白眼,随即,便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标道:“还有,能不能别学我,你又学不会,画蛇添足,捡重点,别老放屁。” “正是这个原因,让老爷子犹豫了很久,毕竟,你应该都能看得出来,娘是疼爱你,但是爹也很爱你。” “毕竟,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他的脾气秉性,老爷子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但这座天下,来之不易,那关于你,毫不夸张的讲一句,所有的淮西勋贵,乃至于李先生,刘夫子在内的所有谋臣,在老爷子看来,都不如你,都比不上你。” “所以,老爷子其实也很纠结,一个臣子太过于能干,开国以后,又是谨小慎微,过分的求于自保,那你觉得,像谁?” 朱标看向萧寒缓缓说道。 “司马懿。” 朱标的话音落下,萧寒便是揉了揉胀痛的脑袋,随即,点了点头道:“毕竟,对决陈友谅,以弱胜强之势,还是强势碾压,从这里算起,我就已经太过于妖孽,而开国以后,我直接销声匿迹,不再过问国事,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是自保,可刚刚开国,老爷子又没有屠戮功臣,我为何要自保?” 朱标接过萧寒的话茬,也是点了点头道:“因为,没有任何原因的自保,那就是所图甚大,毕竟,史记上的司马懿,这一辈子只挥了一次刀,但是这一刀,却磨了几十年,最终,窃取了曹魏的天下。” “大明,来之不易,老爷子会这么想,并不为过。” 萧寒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笑道:“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想。”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便是王朝大忌,萧寒被猜忌,也实属正常。 “所以,杀与不杀,仅在老爷子一念之间。” 朱标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继续道:“可就像之前说的,终究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老爷子怎么舍得,所以,一辈子从来不赌博的老爷子,愿意赌一次。” “我不关心老爷子愿不愿意赌,我只想问你,你信不信我。” 萧寒直接摇了摇头,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朱标问道。 “我信。” 没有任何犹豫,朱标想都不想,笑道:“要不然,我不会坦诚布公,况且,我有信心,不弱于你。” “那老爷子说了什么,就不重要了,只要我从未看错你,这便足够了。” 萧寒挥手打断了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朱标,脸上露出笑容道。 “你从来都不是司马懿。” “你是大明的诸葛武侯。” 朱标缓缓起身,看向萧寒鞠了一躬。 “别闹,我可比不上武侯。” “但,我是大明的肃宁侯。” 萧寒一把拉住朱标,摇了摇头笑道。 “肃宁侯,不是你的终点。” 朱标捏住萧寒的胳膊,笑道。 “不感兴趣。” 萧寒却是撇了撇嘴,便是看向朱标摆了摆手道:“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侯爷,听起来多舒服,至于国公爷,还是算了吧,有点太过于老气,毕竟,我还年轻,等再过个十几年,再说吧。” “侯爷。” “国公。” 朱标看向毫不做作的萧寒,眼中闪过道道神采,方才摇了摇头,用着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或许吧” “而我也绝非汉高祖” 求推荐票,求月票,跪谢兄弟们!仍然在努力爆更! (本章完) 赠予读者,感恩!(必读!) 谢谢兄弟们,一路走来的支持,兄弟在这里感谢了。 说实话,人生第一次来起点,就是为了朝圣而来,想见识一下高山,想沉淀一下自己。 所以,当时想起来,便是放弃了所有的成就,直接裸奔起点。 因为,不管如何,这都是我的成绩! 我觉得,终生受用! 那起初,我开这本书,并没想过,它可以在大神云集的起点,完成它的推荐通关。 这里,还是得感谢兄弟们的不离不弃! 作者,拜谢! 至于成绩,均订2800左右浮动,追订一千三四,即将精品,这必须得汇报一下! 再次拜谢! 其实,挺不容易的。 真的。 我是写爽文出身,第一次完全摒弃自己的风格,开始专心准备资料,就是想完成蜕变吧。 而我现在也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成功。 应该还可以吧? 毕竟,有这么多兄弟支持,还有一个盟主大大,哈哈! 那接下来,便是重点了。 我一直都觉得,主角太过于突出,相反拉低了历史的厚重。 毕竟,能在史记上留下一笔的古人,一定不会差,甚至,很聪明! 再者,我很喜欢朱元璋,很喜欢马皇后,很喜欢朱标,很喜欢朱雄英,很喜欢大明。 在我的心中,他们应该是这样的人,慢慢的做出改变,因为,他们也很聪明啊。 再说说老朱吧。 我觉得,老朱并不是冷血无情,甚至,他更有爱一点,当然,后期的疯魔,我们都知道原因。 所以,大明的结局,从主角降临,就已经发生了改变,而放下权力的老朱,只是当年的朱重八,所以,我并不想写老朱有多么的猜忌主角,毕竟,试想一下,你亲手养大的孩子,难道你还能不明白他的性格,老朱难道就对主角,没有一点爱护。 所以,人之常情,告诉我,如果我可以开心,我所爱,我所在,还是一如当年,那老朱,还是老朱。 最后,还是谢谢兄弟们,致敬,感谢,拜谢! 第112章:陛下授予我王爵,我便取剑自裁! “参见二皇兄。” 萧寒与朱标,刚从大都督府回到肃宁侯府,身后便是响起了朱家三兄弟的声音。 “你们发什么疯?” 萧寒与朱标转身,看向眼前的朱樉三兄弟,萧寒的眼中,顿时升起没好气道。 “这怎么能是发疯?” “这可是父皇钦定的二皇兄,我们叫的没错。” 朱樉微微耸了耸肩,便是看向一旁的朱标,笑道:“大哥,老弟说的没错吧?” “嗯。” 朱标微微点头。 对于这一点,谁都不能反驳,也不敢反驳,毕竟,那可是朱元璋的圣旨。 “行了。” “懒得搭理你们。” 萧寒又是瞥了一眼这四兄弟,都不是什么好玩意,便是摇了摇头,随即,又是紧了紧衣袍,走进了府堂。 “若依,给盆子里加点柴火。” 走进府堂,但又是一股寒风自窗外吹动,萧寒顿时打了一个哆嗦,随即,便是走到火盆的旁边,冲若依招了招手。 “嗯。” 若依提着炭篓,便是走了过来,随即,向眼前的火盆加了几块煤炭,便又是退到了一旁。 萧寒将手搭在火盆的上边,感受来自掌心的温度,还有周身的那股温暖,那紧皱的眉头,方才舒展开来。 直到这一刻,萧寒方才回归了自我,心中无比的安逸,说不上来的慵懒。 为什么? 因为,萧寒待在家中,心中所想,便是为了这片刻的宁静安逸,而非满心算计。 当然,也可以这么说吧,这一刻的萧寒,不再是名震天下的肃宁侯,而是那个平平无奇的后世少年。 “见过二殿下。” 但就在萧寒微微出神之际,又是数道声音响起,而且,口中所称,皆是二殿下。 至于这群人是谁? 那还有想? 自然是沐英,何文辉,蓝玉,朱文正。 因为,除了这群家伙,就算是淮西勋贵来了肃宁侯府,都得事先通禀一声,要不然,这就相当于对萧寒的不敬。 “没完没了了,是吧?” 萧寒无奈的抬起眼眸,但却依旧没好气道。 “这可是陛下的圣旨,我们哪敢抗旨不遵?” 何文辉直接走到萧寒的身旁,一把揽住了萧寒的肩膀,笑道:“况且,还是嫡亲,这相当于什么?” “我哪知道。” 萧寒撇了撇嘴道。 “这就相当于你是陛下嫡子。” “毕竟,族谱里面是这么列的。” “就是不知道,老爷子什么时候准备给伱封王?” 朱文正也是走了过来,围绕着火盆,看向萧寒,眨了眨眼睛笑道。 轰! 朱文正的话音落下,肃宁侯府上下,顿时,一片寂静,没有一人敢出声。 而且,关于这个话题,除了皇室,除了朱元璋,谁要是敢谈论,那就已经等同于不敬。 只不过,他们也很好奇,萧寒究竟能不能封王? 毕竟,以老朱对于萧寒的宠爱,再加上入了族谱,赐了国姓,那就是大明的嫡亲皇族,所以,大概率上,萧寒应该会被封以王爵。 “朱文正,我没得罪过你吧?” 萧寒也是瞪大眼睛,随即,便是转过头看向朱文正,眼中闪过一抹怒意道:“可我怎么觉得,你他娘的想害死我?” “怕什么?” “我是臣子,但我也是陛下的亲侄子,况且,这里都是我们自家兄弟,私下里聊一聊,又不会传出去,别太紧张。” 朱文正倒是拍了拍萧寒的肩膀,依旧无所谓的笑道。 “嗯。” “再者说来,按照你现在的身份,就是嫡亲,毕竟,这一声二殿下,就已经可以证明,我们的猜测,应该会很准。” 朱棡也是走了过来,站在了萧寒的身后,轻笑一声道:“所以,二皇兄,你封王,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且,对于这一点,朱标也同意,因为昨晚,朱元璋便是聊过这件事,这也就是为什么,朱元璋会赌这么一次。 但是萧寒的王,现在不行。 “别闹。” “我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封王。” 萧寒却是连连摇头,头顶甚至渗出一抹冷汗,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兆头。 自古以来,异姓封王,大多没有好下场,所以,王爵最好是追封,但绝对不能是活着的时候授予。 更何况,这还是大明朝的王爵,萧寒的胆就算再肥,也不敢想这件事。 所以,就算老朱求着给萧寒王爵,萧寒也是宁死不从!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 朱标倒是抬起眼眸,轻声开口道。 太子的话,可极具含金量。 那这其中的味道,已经不言而喻。 况且,在场的诸多兄弟,都不是傻子,也从这其中,听出了几分味道。 随即,便是似笑非笑的看向萧寒,但大多的意思就是苟富贵,勿相忘。 “可这还是我的事。” “有一句话叫做宁死不从。” “我今日把话放在这里,若是陛下授予我王爵,那我萧寒便取剑自裁,以谢天下。” 萧寒的眼中,泛起一抹冷芒,随即,便是起身,看向朱标,轻声道。 封了王爵,那就横竖都是死。 与其被栽赃陷害,倒不如死得其所。 轰轰烈烈,青史留名。 也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 对此,一众兄弟表示沉默,萧寒的果决,他们都听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一句玩笑之语,而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日,萧寒绝对会以死相逼。 “这个陛下,指的是老爷子?” 朱标微微皱了皱眉头,依旧如常道。 “废话。” 萧寒当即翻了翻白眼,便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标道:“这座天下,除了老爷子,还有谁是陛下?” “可我感觉,大哥比爹还像皇帝。” 年纪最小的朱棣,弱弱的开口道。 可这声音虽然小,却在府堂之间回荡,听得众人连连点头,确实,自打萧寒请编洪武大典以来,朱标下的圣旨,那可比朱元璋多得多,所以,单论权力,朱标才是大明的皇帝。 “有错,当罚。” “老三,把朱棣拉出去。” 朱标低了低眼眸,便是看向一旁的朱棡,轻声道:“打二十板子。” “遵命。” 朱棡心中一凛,便是连忙躬身抱拳,随即,便是拉着还有点懵的朱棣,直接走出了府堂,随后,肃宁侯府,便响起了一阵阵的惨叫声,那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泪流。 更是看呆了眼前的一众兄弟,但想想,他们又是同情的看向大门口,这只能怪朱棣,就算你心里这么以为,也不能说出来,要不然,你不就是在告诉朱标,他现在的行为,等于谋权篡位? 再者说来,老朱是什么脾气,他老人家要是不同意,朱标凭什么行使皇帝的权力,所以,你多这一句嘴,干嘛? 非得挨一顿抽? 随后,朱标又是看向萧寒,轻轻点了点头,笑道:“那我想,老爷子也明白你的脾气,不会为你强行加王爵,要不然,昨晚什么都赐过了,不差一个王爵。” “你也帮忙多劝劝。” 萧寒瞥了一眼门口,眼中闪过一抹同情,随即,便是看向朱标,方才继续说道:“况且,自古以来,异姓封王,乃是对于那些封无可封的臣子,但我萧寒就算干再多的事,我觉得,封个国公,还得十几年,更别说封王了。” “过于谦逊了。” 一众兄弟的心中,同时闪过。 就凭你萧寒改革货币的这一项功劳,老朱不给你封个公爵,那都是在敲打你。 再加上,提出锦衣卫,查明小明王之案,这种种功劳,那便唯有裂土封王。 可是为啥没封,就连公爵,都没捞上,这其中的原因,除了朱文正和蓝玉,这两个二货一根筋,其余者,都想得明白,无非就是留给朱标。 再者,朱标刚刚的问题,也是饱含深意,但又从中拉出来一个朱棣,岔开了这个话题,才没让萧寒往深了想。 但一直站在一旁的沐英,眼中却是泛起一道精芒,萧寒口中所说的陛下,乃是朱元璋,那就是说朱元璋为其封王,萧寒唯有以死拒绝,那若是朱标呢? 毕竟,大明第二任的皇帝,已经注定,必然是朱标,所以,老朱将萧寒列入族谱,化为嫡亲,那萧寒就彻底成了老朱家的人,老朱还有什么不放心? 毕竟,古代讲究传承,更讲究嫡庶之分,而不讲究皇室,在普通人家,庶子身份低微,甚至,都有可能进不了族谱。 所以,这就可以说明,只要你进了族谱,你就在这一家人的句号之中,那未来封王,也始终是自己家人。 更何况,老朱也不傻,萧寒已经隐匿于朝堂,但却依旧在为大明出谋划策,所立下的功勋,光是平定天下,就足以封以公爵。 那未来,要是没有他这位太祖皇帝将萧寒纳入皇室族谱之中,这两兄弟,必然会渐行渐远,所以,老朱只能赌一局,赌萧寒没有那一份野心,赌朱标有压制萧寒的能力,也赌一个强盛的大明。 “放心,我劝过老爷子。” 朱标笑着点了点头道。 “嗯。” 萧寒这才松了口气道。 毕竟,就算是没有朱文正,光是老朱将他萧寒收入族谱,就已经让萧寒心中忐忑不安,而现在终于可以安下心了。 “对了,你们今日一起来我这里?” “该不会只是为了恭喜我?” 随即,萧寒又是抬起诧异的眼眸,看向眼前的一众兄弟,出声问道。 “咳咳,这是其中之一。” 朱樉干咳了一声,便是看向萧寒说道:“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遇见了沐英兄长,还有蓝玉,然后,就将我们的事,随口提了一句,就被他们记在心上了,所以,才会一起过来。” “咱们的事?” “什么事?” 萧寒眉头轻皱,微微一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但确实,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纵然,萧寒可以应付过来,但毕竟主打的不是过目不忘,哪能什么事都记得住? 朱樉:“.” “大哥,不会吧?” “你这就忘记了?” “合着我们这群人期待了半天,你却一点儿都没当回事?” 朱樉的嘴角微微抽动,他真的很想骂人,但是看了看眼前的萧寒,又是瞅了瞅开着的大门,他还是憋回去了。 毕竟,萧寒的府上,现在就有个前车之鉴,所以,事实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千万别惹萧寒和朱标,惹不起。 “说话能不能别那么磨叽?” “什么事?” 萧寒依旧皱着眉头。 他答应过朱樉什么事? 可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酒。” 朱标瞥了一眼萧寒,轻声道。 “酒?” “什么酒?” 萧寒还是没想起来。 “你俩之前的一个赌约。” 朱标坐到了火盆旁,方才继续道:“酿酒的赌约,前几日,就在这大堂,你说你赢了,朱樉欠你个人情,你输了,朱樉成亲,只要他看上啥,就从你的府里搬啥。” “想起来了。” “这几日事情太多了。” “一桩一桩的事,差点累死我。” 萧寒这才恍然大悟,但随即,便又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樉说道:“你家酿酒不需要时间,能不能别着急,容我缓缓?” 但萧寒其实也有点尴尬,这点破事,他早就抛之脑后了,但他怎么可能承认? “那到底需要几日?” 朱樉有点小纠结的问道。 毕竟,肃宁侯府之中,真有他惦记的玩意,要不然,他也不能时时刻刻的惦记这个赌约。 “那就今日。” “反正也不是特别麻烦。” 萧寒微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酿酒,他没这个兴致,况且,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先是新货币政策,又是小明王旧案,锦衣卫,哪有心思酿酒? 反正,府中还有萧寒珍藏的美酒,直接拿出来蒸馏一下,当然,蒸馏的设备,还是得先弄一下,要不然,蒸馏个屁。 “你需要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一旁的朱标抬起眼眸,轻声开口道。 “还是我自己来吧。” 萧寒摇了摇头,便是自顾自的在桌子上翻找了起来,要是记得没错,那天好像就画出了关于蒸馏设备的图纸,然后再找几个手熟的陶匠,应该就可以制造出用来蒸馏的设备。 至于为什么是陶匠? 那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玻璃,一来是产量不足,无法到达后世,随处可见的程度,尤其是无色透明玻璃,更是难以制作,基本上都是奢侈品,而有色玻璃,则可能会蕴含有毒物质,蒸馏过程中,容易被萃取到酒里。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使用陶器,虽然淘气并不是无色透明,蒸馏程序有一些过程,需要凭借经验,但总比明朝的玻璃,这种贵且不靠谱的东西强。 不过,萧寒的眼中又是迸发出一抹亮光,这也算是一道商机,等日后闲下来了,玻璃这种东西,倒也可以弄一弄,直接当奢侈品卖,狠狠的捞一笔。 随即,萧寒便是找到了图纸,交给了一旁的童章舜道:“你去城中找几个陶匠,让他们直接来府中,然后让他们按照图纸烧制。” “遵命。” 童章舜微微抱拳,便是退了出去。 “若依。” “你去账房提一笔银子,完事去京师的各大酒楼,购买一些陈年老酒,买的越多越好,不然,本侯怕府中的美酒不够。” 等童章舜离开大堂以后,萧寒才又看向一旁的若依,又是吩咐了一声道。 “遵命。” 若依微微弯腰,也是退了出去。 “哥们?” “你当着兄弟几个的面?” “就准备糊弄我们?” “这事儿干的,不地道吧?” 脾气秉性,最为耿直的蓝玉,嘴角微微抽动,便是看向萧寒,没好气道。 “怎么就糊弄你了?” 萧寒的眉头挑了挑,看向蓝玉道。 “你这买个酒,换个瓶子。” “难道不是糊弄兄弟?” 朱樉也是有点头大的看向萧寒道。 但心中却是闪过一抹小小的喜悦。 这不是白白的给他送银子? 这门子赌约,不是赢定了? “他要真是这么干了。” “那他就做不了淮西勋贵的小先生。” 一旁的朱标,仍然老神的坐在椅子上,轻声笑道。 不管这几个玩意怎么想,朱标对于萧寒,一直都很有信心,毕竟,早在朱元璋征战天下的时候,萧寒总是语出惊人,甚至,可以说是天马行空。 但谁敢说萧寒的计策,乃是无用功,毕竟,完全碾压陈友谅,更是将心理博弈,完全掌握于自己的手中,天下群雄皆是棋子,唯有这个小先生,摆弄纵横十九道。 再者,就拿新货币和锦衣卫来说,萧寒随口说的话,他都能做得出来,更别提酿个酒,这完全就是小意思。 “我也觉得,风雪从来都不会无作用功。” 沐英也是轻轻点了点头,方才看向蓝玉和朱樉说道:“或许,风雪酿酒需要酒引子。” 沐英一来是出自对于萧寒的信任,二来,他也是个好酒之人,对于美酒,也是颇有了解,而有时候酿制好酒,的确需要上好的引子。 “你们就瞧好吧。” “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萧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那就等你的美酒。” 朱标看向火盆里的炭火,嘴角也是勾起一抹笑容:“就当提前庆祝,不醉不归。” “嗯?” “庆祝什么?” “庆祝我输?” 朱樉撇了撇嘴道。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难过。 “你要是不想学朱棣。” “就闭上你那张臭嘴。” 朱标瞥了一眼,朱樉便是悻悻的闭上了嘴巴,别了,那可是二十板子,还是让朱棣一个人享受吧,死道友不死贫道,罪过罪过。 求推荐票,求月票,跪谢兄弟们!仍然在努力爆更! (本章完) 第113章:就算是软刀子,也能百炼成钢,杀人见血! “对了,你那个洪武大典,还编不编了?” 就在这等待的空隙,朱标又是转头看向萧寒问道。 “你要不直接嘎了我?” “至于么?” “催命?” 但一瞬间,萧寒就更爆发了一般,便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标道:“我这整日跟你忙上忙下,伱就不知道体谅我一下?” “还有,国库有银子?” “新货币不用发?” “朝廷的官员,不缺了?” “还是真想让我一个人编写洪武大典?” “我忙得过来么?” 萧寒直接施展嘴遁,喷的朱标一脸的尴尬。 石锤了! 历朝历代以来,最没牌面的太子爷。 就连一旁的兄弟们,都觉得朱标有点过分。 一来,萧寒是自家兄弟,并非实打实意义上的臣子。 再者,你就算是臣子,也不能往死了压榨吧? 瞧瞧,这给孩子逼成了什么样子? 气的小脸通红! “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朱标还是有点尴尬的看向发怒的萧寒,又是挠了挠头道:“只是老爷子昨晚随口问了一句,我才想问问你,但没有逼迫的意思。” “可现在的朝廷,应该不缺编撰洪武大典的银子。” 便是此时,朱棡缓缓踏进大堂,便是有点疑惑的看向萧寒道:“那为什么不拿出一笔银子,先编撰洪武大典?” “呃” “朝廷抄了江南与浙东的老底,虽然积攒出一点家当。” “但老兄,我们还得发行大明宝钞,这其中难道不需要储备银?” 萧寒有点无奈的抬起眼眸,看向走进来的朱棡道。 “关于江南与浙东,朝廷抄家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束。” “足以可见,江南与浙东的富有,这些士族,可没有你想象中的穷。” “所以,拿出一笔银子,应该完全没问题。” “况且,就算银子花完了,天下那么多士族,找个借口,占据大义,完全可以再灭几个,这样不仅可以起到震慑的作用,也可以不用像你之前说的摊丁入亩,洪武拼音,花费十数年的时间,去消灭这些士族的垄断” 朱樉又是开口了,而且,还非常应景的皱了皱眉头。 还真有那么一点,为国分忧的味道。 毕竟,今日早朝,朱元璋可谓是震怒了一把! 朝臣都差点吓得尿裤子。 至于原因,就是出自浙东与江南。 这群原本朝堂上的好好先生,一个个高风亮节,两袖清风,看来,全他娘的是演员! 大明刚一抄家灭族,所有的隐藏田产都爆出来了,甚至,就连户部都没有记录在册。 那朱元璋对于这一点,还能忍? 当即,吕昶受了无妄之灾,直接被老朱罚了一年的俸禄。 为什么? 九族都已经收监了,准备为大明开垦荒地,那总不可能都杀了吧? 但户部的职责是什么? 丈量天下田亩,统一登记造册,但凭空生出这么多的田亩? 什么原因? 户部办事不力,肯定有同党。 随即,老朱又是派出胡惟庸彻查,一定要揪出这些同党,不然,老朱睡觉都不安稳。 所以,这才让朱樉觉得,光是朝廷这几日的查收,别说是编撰洪武大典,就算是再起一座皇宫,都是绰绰有余。 实在不行,就再灭几家,又不是灭不起,我大明,何惧天下士族? “呵呵。” “这是个算账的事。” “浙东与江南虽然富裕,但一昧的坐吃山空,大明能撑几年?” “然后,就按照你的意思?” “将关中,河北的士族团灭?” “那就算真的灭了,能维持几年?” “所以,大明究竟图什么?” 萧寒抬起眼眸,没好气的看向朱樉道。 这朱樉嘴里的话,就跟他娘的轻巧屁一样简单。 “不可以。” “至少现在不可以。” 朱标摇了摇头。 “嗯。” “你也不想想,哪里给你一个缘由,让你灭了天下士族?” “你以为,小明王的案子,能发生几个?” “这次,士族吃了个哑巴亏,还不长长记性,那等待他们的下场,就是江南与浙东的下场。” “况且,你讲这些士族,一次性灭干净了,那这天下读书人的心,怎么安定?” “再者,大明还是用人之际,天下百废待兴,朝廷却直接向士族挥刀,你觉得,谁还敢入朝为官?” 萧寒也是点了点头道。 这事都不用想。 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原因。 读书人为什么努力用功,考取功名? 一来,是为了施展心中抱负,报效家国,为国出力。 二来,就是天下人都有的心思,谁不想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点? 谁不想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点好玩意? 谁不想壮大自己的家族,光耀门楣? 说白了,就是为了清明节的头一柱香。 可你大明才开国几年? 三年不到吧? 你就对天下士族动手? 当然,小明王的案子,那的确是江南与浙东理亏,而且,这些士族,基本都在朝中为官,那抄家灭族,占据大义,读书人无话可说。 可关中,河北,乃至于天下士族,犯了什么错? 该不会又是小明王的案子,没断干净吧? 那你朝廷是干嘛滴! 还能不能成? 好嘛,等朝廷杀完了士族,又转头看向读书人,和颜悦色道:“来吧,孩子们,朝廷需要你们。” 读书人:“我直接呵呵!” 转头。 看向一个憨厚可掬的青年,当过和尚,要过饭,但有大志向! 好嘛! 又是一个朱元璋模版! 那既然你朱元璋能当皇帝,咱凭什么不行? 反正,大明灭完了士族,那就代表不可能信任读书人,那我辈读书人不如再造一个大明王朝。 那新的轮回又将交替。 士族垄断的局面,还是一如既往。 “简而言之,抄家灭族,株连九族,是在某个时期,特定的时间,形成的一种手段。” “但想凭借抄家灭族,株连九族,用以治理天下,杜绝士族垄断,从始至终,都是最愚蠢的手段。” 萧寒又是看向朱樉,冷笑一声道。 “嗯。” “我赞同。” 朱标点了点头道。 “想不明白。” 朱樉微微摇头,朱棡倒是皱起眉头,他心中倒是有了三分眉目。 “蠢货!” “这点浅显的道理,你身为亲王,竟然还不能想明白。” 萧寒完全被朱樉整无奈了,随即,便是骂了一声道:“大明一统天下,虽是定局,但这个局势,可还未曾稳固,毕竟,你连最简单的问题都没解决,就是让百姓吃饱饭!” “那为什么百姓还如此信任我大明?” “就是因为朝廷一直都在为之努力,再加上,陛下驱逐鞑虏,光复我汉家江山之功。” “那百姓方才愿意相信大明,毕竟,汉家江山,皆我同族,总不可能比暴元统治,还要差吧?” “所以,从这里,你应该要明白,大明王朝,看似风光,实则一步踏错,便是死路。” “更何况,这个问题,还是出自士族的身上,那我大明就更应该小心谨慎。” “要不然,士族弊端,难道只有我大明知晓?” “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没有任何警觉?” “难不成,华夏几千年以来,就没有一位圣明君主?” “看不出世家尾大不掉的弊端?” 萧寒顿了顿,便是端起茶水,一饮而尽,随即,再次抬起眼眸,看向一众兄弟道:“例如,东汉末年,为何会引起天下大乱?” “真是因为张角太平道?” “呵呵。” “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豪强横行,东汉百姓生存无以为继,方才求助于太平道,五斗米道,这些宗教以求生存。” “这就是为什么,黄巾军中,为什么有那么多拖家带口,甚至将耕牛,生产工具都带上的士卒,也可以称为流民。” “那是因为,他们家乡的田亩,早就已经被士族豪强们抢光了。” “那你告诉我,士族豪强,他们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 萧寒伸手拦住了朱标与沐英,便是看向眼前的一种兄弟,出声问道。 “垄断。” 众兄弟相互看了一眼,眼中皆是苦笑,虽然能想得明白,但却说不明白,但这其中,自然也有聪明人,就比如朱棡,踏出一步,看向萧寒道。 “对。” “他们垄断了知识,田亩,乃至于你能想到的所有东西!” 萧寒又是没好气的看向这群玩意,都说过很多次了,士族最大的弊端,就是垄断了市场,要不然,怎么可能成为尾大不掉的祸端。 “所以,为了避免士族豪强对于天下的垄断,避免重蹈东汉的覆辙。” “这就使得魏蜀吴三家,也是就魏武帝曹操,汉昭烈帝刘备,吴大帝孙权.” 萧寒撇了撇嘴,简直无力吐槽孙权。 吴大帝。 谥号:大皇帝。 呃呃! 你不尬么? 但吐槽归吐槽,该讲的还是得继续讲完,随即,萧寒又是润了润嗓子,方才看向一众兄弟,又是继续说道:“使得这三家,一边要联合士族豪强,一边又要打压士族豪强,所以,他们的内部纷争,永远都未曾断过,但这几位,都不算差吧?” “就个人能力,军事政治来说,他们根本无可挑剔,只能说是生不逢时。” 朱标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感慨道。 不管道德如何,曹刘孙都是手段与城府兼备的旷世枭雄! 个人魅力值简直拉满! 而且,要不是这三家撞车,还出了司马懿这么个玩意,那都是有可能平定乱世的枭雄。 “嗯。” “曹刘孙一边联合拉拢士族豪强,但一边却又打压士族豪强,为什么?” “因为,对外他们需要士族豪强的支持,借助他们的力量,平定天下,终结乱局。” “可是对内,他们又得维持内部平衡,不能坐视士族豪强的壮大。” “但曹刘孙为什么不一劳永逸,直接将这些世家杀个干净?” “难道,以他们的政治手腕,就不明白,与其被动,不如主动的道理?” 萧寒又是看向眼前的这些玩意,字字炮轰,句句珠玑道。 “还请先生赐教!” 朱樉与朱棡连忙正色,随即,一众兄弟,便是齐齐看向萧寒,躬身道。 包括一直坐着的朱标,都是站了起来,且眼神正色的看向萧寒。 毕竟,老师都已经开始办学,那他们这群学生,自然要尊重老师。 “因为,他们都明白,三家平衡,分庭抗礼,便是在于士族之间的抗衡。” “所以,灭士族虽然可以收回大量的钱粮,但杀完了,便是自断双腿双臂,只能任人宰割。” “同时,天下大才也会弃之而去。” “还要遭受天下士族的围攻,毕竟,要是真让其得了天下,那焉能有士族的活命之日?” 萧寒又是微微耸了耸肩膀,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感慨道。 “嗯。” “能在东汉末年读的起书,吃得起饭,最起码是个士人。” “这要是以杀解决士族的问题,那就等同于自裁。” 朱标看向萧寒微微点头。 “但我大明的情况,可比东汉末年好多了。” “不然,你安能灭了浙东与江南的士族?” 萧寒方才点了点头,又是道。 “我明白了。” 朱樉的脑中,顿时灵光乍现,便是看向萧寒拍了拍手道:“如果不能以杀止杀,解决世家尾大不掉的弊端,那按照你当日所言,就完全可以用最柔和的手段,彻底击垮士族豪强,让他们完全不攻自破,对不对?” “你还不算太蠢。” 萧寒抬起眼眸,意外的看了一眼朱樉,道:“所以,国库里面的银子,是要花在刀刃上,并不是刀把上,洪武大典,对于大明改革,起不到关键性的作用,但只要推动了大明改革,彻底破了士族豪强垄断的局面,那想修一本洪武大典,用不了几年的时间。” “而我今日想要教你们的,并不是教过的,而是想要告诉你们,你们未来都是大明最具权势的亲王,又或者是高官大臣,那心中对于局势,就要有一个最基本的判断。” “因为,未来的十几年,你们必将前往藩镇,那就必须面对这个问题,要记得,以柔克刚,才能拨乱反正,而非像今日,你嘴里的话,就跟轻巧屁一样简单。” “再者,摊丁入亩与洪武拼音,一来是为了消磨士族,打破垄断,二来,就是不想再有人从这群士族的烂骨头上,在诞生出来一群士族。” 萧寒的话音落下,众人便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士族,是他们永远逃避不了的问题,而该如何解决士族? 萧寒最开始提出的是摊丁入亩与洪武拼音,将田亩收回朝廷,让天下人都读得起书,从而打破世家大族的垄断。 但这其中并没有强制性,你并不能保证,这些世家大族,宁愿交高额的赋税,也不愿意将手中的田亩,交回给朝廷。 再说说洪武拼音,天下人都读得起书,都识得字,那这座天下,光是在学问上,就能提上不止一个档次,那未来,当官会越来越难,朝廷的科举,也会一难再难。 可在这里,就能凸显出士族的底蕴,士族子弟入朝为官,还是比百姓简单。 所以,在初期,光是凭借摊丁入亩与洪武拼音,并不能取得满意的效果,但却能大大增加财政收入,以及为天下人打好基础。 那在这中间过渡的这个时间点,就需要他们这些亲王,需要他们这些朝中重臣,稳定局势,徐徐图之。 等到朝廷收回所有的田亩,等到天下人都打好了坚实的基础,那这所谓传承的士族,就是天下的一个笑话。 同时,天下人都有了出路,那你想成为盘踞在这两项政策上的新士族,那就是千倍万倍的难,又或许,根本不可能。 这便是所谓的软刀子。 可只要是刀,都能百炼成钢。 而迟早有一日,这软刀子下去,也能见血。 “谢过先生教诲。” “学生谨记在心。” 以朱标为首的众兄弟,眼神正色,微微躬身道。 “嗯。” 萧寒又是长长吐出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在后世之时,看了那么多网文,一个个的都有金手指,最出名的还得是系统,可怎么轮到自己穿越了,这玩意就消失了,要不然,哪有这么麻烦? 整天要面对这群玩意,多少有点扛不住。所以,萧寒说不羡慕,那自然是假的,但是又能怎么办? 毕竟,别人穿越大杀四方,他穿越只求保命,安稳老死,别在中途半道上凉了,那就已经是血赚,还要什么自行车? “太子殿下。” “侯爷。” “京师城中,手艺最好的陶匠,已经全部请了回来,还有您要的美酒,也都已经备齐。” 便是此时,掐着时间的童章舜与若依,便是走了进来,看向萧寒与朱标,微微躬身道。 “你俩每次回来的都挺巧。” 萧寒微微挑了挑眉头道。 “太子殿下与侯爷商议国事。” “属下岂敢打扰,自是等在外面。” 童章舜想都没想,依旧躬身道。 “嗯。” “那就让他们去打造器皿,按照那张图纸打造,要尽快,别耽误了时辰。” 萧寒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方才笑道。 “侯爷放心。” “已经开始打造了。” 童章舜自然明白萧寒的性子,从不愿意耽误时间,便是早早的就吩咐了下去,而且,他的心思比较细腻,所以,为了防止萧寒的图纸被泄露出去,他还故意打乱了图纸的顺序,并且,同时开始打造,且一人只能打造一部分。 求推荐票,求月票,跪谢兄弟们!仍然在努力爆更! (本章完) 第114章:提纯,可不仅仅是为了开拓市场,而是为了将士们! “二哥,前段时间,坤宁宫的家宴,你还记不记得?” 朱棡看向眼前忙碌的萧寒,方才转头看向身边的朱樉,小声道。 “嗯?” 朱樉微微一愣,便是压低嗓音,看向朱棡问道:“最近这段时间,坤宁宫时常办宴,你说的是哪一场?” “吕本。” 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随即,依旧小声道:“记不记得?” 豁! 朱樉停顿了一下,便是回想起那一日,萧寒找他们兄弟俩,商量了一件事,便是收拾一下太常寺卿吕本。 而且,朱樉两兄弟不仅答应了萧寒,甚至,还准备想个万全之策,既能噶了吕本,还能从这一事件中脱身。 那这么一想,朱樉的头皮都有点发麻,随即,便是转头看向仍然在忙碌的萧寒,便是连连摇头道:“兄长,得罪不起!” 这踏马确实得罪不起! 萧寒完全没有忘记初衷,还真是非得噶了吕本。 虽然,这是吕本自寻死路,但这其中,就没有萧寒的煽风点火? 但这盘棋,还真挺大。 从一开始的杨宪,估计都是萧寒在布局,要不然,吕本怎么可能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但有一点,朱樉与朱棡都没有想通,那就是萧寒明明可以自己搞定这一切,为什么最初,还得将他们拉下水? 可这若是被萧寒知道,肯定会嗤之以鼻,这哥俩完全想多了。 最开始,针对杨宪,完全就是杨宪自己煞笔,整日叫嚣,要不然,萧寒才懒得动杨宪。 所以,杀吕本,萧寒本来还在想计划,应该如何才能杀了吕本,减除江南吕家的威胁。 那想想,还是老朱家的这几兄弟靠谱,所以,萧寒想都没想,便是准备将朱樉与朱棡拉入局中。 可谁能想到,杨宪在扬州大肆作假,欺上瞒下,那当真就是该死,再加上,廖永忠上门,才让萧寒一瞬间想通了所有的布局。 这才让吕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江南吕家,旦夕之间,烟消云散。 不然,若是没有这件事,萧寒收拾吕家,还得费一番脑筋。 “搞定了。” 便是此时,萧寒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便是将一坛子提纯勾兑好的精酿,直接提了过来。 “好香。” “好烈。” 就在打开封盖的一瞬间,一股酒香瞬间弥漫而动,即便是这大雪弥漫之寒冬,来往过路的行人,都是在肃宁侯府的门口,微微停顿,甚至,猛猛嗅了两下,脸上更是露出了一抹陶醉之色。 至于府堂之中的一众兄弟,眼中更是放光的看向眼前的酒坛。 毕竟,他们也是酒中好手,但喝了这么多年的酒,今日就凭这股酒香,他们便知道,昔日所喝的酒,简直就是糟蹋粮食。 “这酒究竟是如何酿造而出?” 朱樉已经是输的心服口服,随即,便是连忙看向萧寒追问道。 “没酿造。” “提纯一下,然后进行勾兑,便能饮用。” 萧寒为自己满上一杯,方才看向朱樉道。 “提纯?” “提纯的美酒,我们自然也都尝过,可光是酒香,都比不过眼前的这一坛美酒。” 朱标的眼中,升起一抹疑惑,也是为了自己倒满一杯,又是放在鼻子前,轻轻嗅了嗅,方才看向萧寒问道。 “方法不对。” “你们也知道,我虽然酒量不行,但我向来好酒,所以,我一直都在研究,如何能让酒更香更烈。” “所以,我总和了所有的古法蒸馏,改良出眼前的提纯法。” “但这提纯的酒,却不能直接饮用,必须要进行勾兑,不然,就可能会害了饮酒者的性命。” 萧寒微微思素,便是看向朱标,轻声道。 按照他的方法,将美酒提纯,那就相当于后世的酒精,怎么可能直接饮用? 所以,必须经过勾兑,不然,成不了美酒。 但这酒精,在古代的作用,也很大,只要适当调配,批量提纯勾兑出百分之七十五的酒精,用作杀毒的功效,那这就相当于外科疗伤消毒圣水。 随即,萧寒轻轻抿了一口,而那入口的辛辣,却又不失醇厚绵柔,伴随细细品味,那一抹回甘,当真是滋味无穷。 “咳咳。” “喝了这酒,其余酒,倒是失去了滋味。” 急躁的蓝玉,顿时一口气闷了半杯,顿时面色涨红,连连咳嗽,可在此之前,还是要先将这提纯酒先咽下去,方才看向一众兄弟,有些尴尬的笑道。 “慢点喝。” “这酒,劲大。” 萧寒微微摇头,方才继续开口道:“这酒还得静置一段时间,口感才能达到最佳,现在就是尝尝,不可多饮。” “口感甚佳。” “不失醇香。” “但落在伱嘴里,竟然还差几分火候。” 朱标放下手中的杯子,便是看向身旁的萧寒,轻声问道:“那还需要等几日?” “几日?” “明年年初吧。” 萧寒微微挑眉,便是摆了摆手道:“酒如同人一般,需要沉淀,才能更加醇香。” “嗯。” “那就多提纯一点,届时,带回去一点给爹尝尝。” 朱标看了一眼有些恋恋不舍的众兄弟,自己也是有点舍不得,但他相信萧寒,便是点了点头道。 “嗯。” 萧寒轻轻点头。 “对了,这提纯法,可不能传出去,一定要保密。” 朱标又是转头看向萧寒,郑重其事道。 “放心。” “只有童大哥和若依,知道。” “而且,我毕竟还要忙别的事,但提纯和酿酒不能停下,所以,这件事,还得全权交给若依。” 萧寒依旧点头,但眼睛却是看向若依。 “请侯爷放心。” 若依微微弯腰道。 “嗯。” “切记,一定要保密,不可将这方子传出去。” 但萧寒还是看向若依叮嘱道:“这提纯法,未来我还有大用处。” “什么用处?” 不待若依回复,好奇的朱棡,便是看向萧寒问道。 “这提纯的美酒,工序其实没那么复杂,所以,完全可以大批量生产,那这其中便有很可观的利润。” “等交易市场开始,我可以将其大批量的投入市场,那必然会引起士族豪强的追捧,届时,我便可以狠狠赚他们一笔。”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一众兄弟,轻声说道:“反正,士族豪强的银子,不拿白不拿,再者,有他们开拓市场,等大明开始对外贸易,这提纯酒,传出国门,流向世界,那更是大把大把的银子。” “嗯。” “可你这算不算经商?” 朱标微微点头,心中对于萧寒的建议,非常赞同,但却又是皱起眉头,轻声道:“你有没有想过,爹同不同意?” 朱元璋能同意交易市场,那已经是极大的开恩。 但经商? 朱元璋估计能吃了萧寒! 毕竟,朱元璋虽然已经被萧寒说通,但臣子经商,那还是朱元璋杜绝之事,绝不能容忍! 更何况,萧寒的身份,可不仅仅是臣子,而是朱元璋钦定的嫡亲皇族,入了族谱,那就是老朱的亲儿子。 那按照老朱的性子,让亲儿子经商? 想都别想。 “想办法都得让老爷子同意。” “想掌控经济趋势,朝廷就必须干涉,要不然,经济市场,还是一团乱麻,那收效便是甚微,无用。” “所以,朝廷既然办了交易市场,还配套了交易市场的管理官员,那对于经商这件事,也得重视起来。” “所以,打开天下的交易市场,那朝廷就该想想怎么打开对外贸易的市场,长期获得丰厚的利益。” “毕竟,外面的资源,并不弱于大明,那如何合理的转化为大明的资源?” 萧寒看向朱标,但手指却是指向酒坛子,方才继续道:“士族豪强对于美酒的热烈,想必你应该明白吧。” “按照传统工艺,你所酿制的美酒,的确可以称得上前无古人,一旦流向市场,一定会引起热烈的关注,届时,必然火爆。” 朱标跟萧寒学了这么久的经济,自然也明白,这酒对于市场的重要性,随即,便是想都不想的点头道。 “没错。” “市面上所有的酒,都不如我所提纯的酒,那火爆是迟早的事。” “那这么一大块肥肉,你还不咬一口,莫不是非得等到提纯法流传出去,再来追悔莫及不成?” 萧寒瞥了一眼朱标,便是没好气道。 “嗯?” “这提纯法如此重要,怎么可能会流传出去?” 朱标顿时为之一惊,随即,便是看向萧寒问道。 “呵呵。” “若是大批量的生产提纯酒,那就算是没有配方,伙计们都能记住提纯的工序,届时,流传出去是必然之事。” 萧寒摆了摆手,完全不在意道。 后世有一句话,便是形成了肌肉记忆! 那就是只要你动手能力强,你就算是什么都不知道,都能研究出一套提纯法,而且,几乎大同小异,没有太大的差别。 所以,等伙计们彻底适应了提纯的工序,那这提纯法必然会流传出去。 “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朱樉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辣。 “你煞笔是吧?” “刚刚才说过,以杀人治国,是最为低劣的手段,你现在又忘记了?” 萧寒真是恨不得给朱樉一个嘴巴子,随即,便是没好气的说道:“更何况,伙计们有什么错,那不是我大明百姓,你说杀就杀?” “嗯。” “不能杀。” 朱标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朱樉的头上,方才看向萧寒点头道:“那就没办法避免?” 比起杀人,不如动动脑子,想想该如何将这件事杜绝。 “没办法杜绝。” “更何况,为什么要杜绝?” “等交易市场遍布,我便将提纯酒流向市场,通向全国。” “同时,只要想学提纯法的人,不管是百姓,还是士族豪强,朝廷都是免费教授,分文不取。” 萧寒想都没想,便是开口道。 “分文不取?” “你自己流传出去?” 朱标三兄弟,乃至于沐英届时瞪大了眼睛,皆是有点不可置信的看向萧寒,这话竟然是出自萧寒之口? “嗯。” “直接传出去,谁有本事提纯勾兑,谁就去提纯勾兑,先一步抢占市场。” 萧寒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依旧点了点头道。 “那这不是将白花花的银子,全部又送出去?” 纵然聪明如朱标,都没先想明白萧寒的操作,随即,便是抬起眼眸,看向萧寒道。 “该赚的银子,你赚过了,那就行了,毕竟,你吃完肉,总得给百姓留点汤吧?” “况且,后期开启对外贸易市场,提纯酒的市场份额巨大,朝廷吃不下,不如直接分出去。” “反正,对于商贾的高额赋税,再加上,朝廷的交易产出,便足以让大明立于不败之地!” 萧寒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是开口解释道。 大明赚取再多的银子,无非就是为了换取资源,所以,对外贸易开启,朝廷要注意的便是资源流出与流入,一定要形成大明占据优势的主导地位。 不然,你光是盯着提纯酒的利润,那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得不偿失。 再者,天下富裕,大明才能更加富裕,这其中的必然,想想都明白。 举个例子,酿酒需要粮食,所以,商贾为了酿酒,便可以解决百姓粮食堆积的问题,那百姓的日子,也可以过得更好一点。 当然,你要是拿粮食产量不多来做文章,那萧寒只能信誓旦旦的保证,未来的大明,粮食产量一定会提升上去! 还有就是摊丁入亩,大明就永远处于受益的状态,更何况,还能收获一波民心,何乐而不为? “嗯。” 思索良久的朱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不管是身为太子,还是皇帝,对于未来天下的大势,都必须把持在自己的手中。 况且,朱标又不是傻,虽然还有点对于经济上的疑问,但出于对萧寒的信任,那朱标相信,这一定是萧寒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来的结论。 “再者,就是还得给我一段时间。” “现在最初的提纯器具,并不是完全为了应对提纯酒水的器具,而是另有用处。” “所以,必须加以简化。” 萧寒又是抬眼看向眼前的提纯器具,轻声道。 “什么意思?” 朱标微微一愣,表示不明白,而身后的一众兄弟,也是齐齐挠头,想不明白萧寒的意思。 这提纯器具,除了提纯美酒,还能有别的用处? “如果我仅仅是为了提纯酒,或者是个破赌约,我就没必要设计出这么复杂的提纯器具。” 萧寒瞥了一眼朱樉,便是摇了摇头道。 “呃呃.” 顿时,众兄弟便是看向朱樉,这让朱樉微微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 “那这究竟还有什么用处?” 朱标走向冒着热气的提纯器具,方才转身看向萧寒问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你没上过战场,不明白。” 萧寒看向朱标摇了摇头,便是看向身旁的朱文正与蓝玉,轻声道:“你俩经历过洪都之役,你觉得,将士们受伤被治愈的几率,有多大?” “这得取决于伤口如何。” “但一般受伤严重的士卒,一般都扛不过去。” 朱文正微微一愣,便是摇了摇头道:“不足三成吧。” “这取决于天命。” “能不能活下来,都得自己硬抗。” “所以,真正的生存率不足两成。”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动容,方才轻轻摇头道。 当年,萧寒也算是领过兵,也去看望过受伤的士卒,那完全是靠意志力硬抗,所以,萧寒立志,一定要改变这种现状。 但当时在战场上,萧寒根本无法顾及这件事,再加上,开国以后,事务繁忙,大明百废待兴,也没有银子支持萧寒,所以,这才耽搁了下来。 可今日不同了,既然已经打造出提纯器具,那就可以着手提纯酒精,还有对于抗生素药物的提取。 那这绝对是对于大明将士的保障! 当然,这也幸亏萧寒穿越前,喜欢研究一些奇异的玩意,要不然,萧寒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嗯。” 朱文正与蓝玉,还有沐英与何文辉,又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那将士受伤,一般如何处理?” 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文正与蓝玉问道。 “自然是用清水对伤口进行清洁,然后敷药包扎。” 朱文正想都没想道。 毕竟,当过兵的都知道,更何况他们这些领过兵的大将。 “嗯” 萧寒看向朱文正,一时之间竟然语塞,随即,便是摆了摆手道:“跟你们解释不明白,等我搞定,你们便知道效果了。” 萧寒本来的确还想解释一下,但看向这群古人,卧槽! 别闹了,他们压根听不明白,那还解释个屁! 倒不如,直接搞出酒精,还有提纯出抗生素,让他们看效果吧。 “启禀太子殿下。” “侯爷。” “工部尚书单安仁求见。” 便是此时,肃宁侯府的侍卫,走了进来,随即,便是看向为首的朱标与萧寒,微微躬身道。 “请。” 朱标轻轻点头,便是摆了摆手,那侍卫便是躬身退了出去。 “他来干嘛?” 萧寒挑了挑眉头,看向朱标问道。 “应该是印刷司的事。” “说不定可以印制货币了。” 朱标微微思索,便是开口笑道。 (本章完) 第115章:研究不了抗生素,还不能研究大蒜素? “参见太子殿下。” “见过秦王殿下,见过晋王殿下,见过靖江王爷。” “萧侯。” 工部尚书单安仁一走进府堂,便是连连行礼,甚至,心中都有一抹无奈,这肃宁侯府,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不必多礼。” “单尚书,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坐在首位上的朱标,看向眼前的单安仁微微摆手,方才开口问道。 “启禀太子殿下。” “印刷司已经落实,印刷的匠人也已经全部到齐。” 单安仁又是躬身看向朱标道。 “这么快?” 萧寒倒是微微皱眉。 “启禀侯爷。” “工部办事,您大可以放心。” 单安仁的眼中闪过一抹傲然。 大明宝钞对于大明来说至关重要,绝对不容有失,那印刷司,更是其中的重中之重,所以,为了保证印刷司,可以如期完工,单安仁直接去往户部,支了一笔银子,买了一座府宅,改做了印刷司。 当然,建设预算并没有超出,甚至,单安仁还为朝廷节省了不少的开支。 随即,单安仁便是将工部此次建设的支出账本,上呈于朱标,道:“此次建设印刷司的支出,全部都在这里,而且,老臣对于印刷司的质量保证,敢用脑袋作为担保。” 面对信誓旦旦的单安仁,朱标与萧寒齐齐点了点头,光是这账单明目,简单了然,光是这一点,朝廷上的半数大臣,估计都做不到,只是可惜,单安仁年迈,再过几年,就得退了,要不然,光凭这一点,就得重用。 “老二。” “你将这份账本拿下去核对,核对完以后,再将这份账本拓印出来几本,分别送往六部,中书省,让他们瞅瞅,什么叫做账本。” 朱标翻看完手中的账本,便是将其交给了一旁的朱樉道。 “遵命。” 朱樉接过账本,又是微微躬了躬身。 毕竟,有外人在场,面子功夫,还得做足了,要不然,传出去那就是没有礼仪,不知礼数,多少有点为皇家招黑,所以,尽量克制一下。 至于一旁的萧寒,倒是微微摇了摇头,但也没有管,本来就是想起到震慑作用,不然,光是账本这一件事,又是得多少臣子落网? 可是现在又是多事之秋,朝廷官员本来就稀缺,所以,本身针对于账目这件事,萧寒与朱标达成的一致意见,便是往后拖一拖,等朝廷的官员都补齐,再拿出来严查。 反正,封建王朝,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况且,经济体系的改革,也恰恰需要这种手段去弥补不足。 毕竟,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原始资本最开始的积累,往往都有见不得光的手段。 “交易市场,什么时候能定下来?” 随后,朱标又是看向单安仁,出声询问道:“还有交易管理司,明年开春之前,究竟能不能落实?” 现在朱标最关心的还是这两点,毕竟,就算是印刷司,明年开春之前建不起来,朱标也能临时调动官员,为印刷司开路。 但是这交易体系的最开端,可一定要如期完工,不然,对于初设模板的设定,就一定会产生巨大的间隙,那才是得不偿失。 “启禀殿下。” “明年年初,一定会如期完工。” “请殿下放心。” 单安仁仍然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放心。” “我给单尚书的图纸,并不复杂。” “所以,明年一定会如期完工。” 萧寒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方才笑道:“毕竟是大规模的交易市场,还是我大明首座交易市场,不能太过于寒酸,所以,有点耐心。” “嗯。” 朱标点了点头,便是起身,看向萧寒道:“那就走吧,一起去看看印刷司,顺便看看印刷出来的大明宝钞,还需不需要改动。” “嗯。” 萧寒也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毕竟,这是大明改革的重要转折点,而身为创造者的他,自然也要去见识一下。 “那老臣,便先行一步,去准备一下。” 单安仁又是看向萧寒与朱标,微微躬身道。 “嗯。” 朱标摆了摆手,单安仁又是恭谨作揖,随即,缓缓退出了府堂。 “对了。” “沐英兄长,风雪拜托你一件事。” 单安仁踏出府堂,萧寒便是轻轻点了点额头,这才转头看向一脸茫然的沐英,轻声道:“帮我尽可能的多收集大蒜,甚至,大蒜的种子,都帮我收集起来。” “多收集大蒜,是需要多少?” 沐英点了点头,但还是看向萧寒出声问道:“给我一个具体点的数目?” “没有具体数目,越多越好,要是能装满我肃宁侯府,那就装满肃宁侯府。” 萧寒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 “你啥时候这么喜欢吃大蒜了?” 沐英点了点头,但一旁的朱樉却是好奇的看向萧寒问道。 记忆之中,萧寒的确喜欢吃蒜,但是装满整座肃宁侯府,这就有点太夸张了吧? 不过,这里倒是有一个小趣事,那就是大明的吃蒜之风,还是萧寒引起的。 而且,从洪武初年到洪武三年,萧寒的经典名言永流传,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就连老朱时长都能砸吧两下,可想而知,萧寒究竟有多么的爱吃蒜。 “这些大蒜都有用。” 萧寒白了一眼朱樉,方才说道:“况且,我一年吃下来的蒜能有多少,哪能用得着这么多的蒜。” “那伱干嘛用?” 朱标还是没想明白,便是问道。 毕竟,除了吃,大蒜还能干嘛? “用处大了去了。” “反正,现在解释不明白。” “过几日你就明白了。” 萧寒微微思索了一下,发现解释起来,还是相当的麻烦,便是摆了摆手,但随即,又是看向朱标,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这笔银子,不能我出,得你来,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行。” 朱标张了张嘴,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而且,从今往后起,大明未来好几年,都得长期种大蒜,要不然,需求不够,可是会坏大事。” 萧寒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为什么?” 朱标又是好奇的问道。 “能不能别当好奇宝宝?” 萧寒翻了翻白眼,但是没好气的说道:“说过了,等我先研究出来,试验成功,你们就知道为什么了。” 这种事,你让萧寒怎么和古人解释? 毕竟,聪明归聪明,但是事关科学,这种层面上的学术探讨,萧寒跟几个古人可尿不到一个坑里去,所以,必须得先研究出来,试验成功,你才能解释的明白。 那萧寒究竟要用大蒜来干嘛?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抗生素。 什么是抗生素? 抗生素是一类用于治疗细菌感染的药物,它们可以抑制细菌的生长或杀死细菌。 可是在古时,你想研究出抗生素,根本就是难如登天,但是有着类似效果,且最容易诞生的便是大蒜素。 那什么是大蒜素? 大蒜素是从大蒜中提取的一种化合物,它具有抗菌,抗病毒,抗真菌和抗肿瘤等多种生物活性。 然而,大蒜素的作用机制与抗生素不同,它不直接杀死细菌或抑制细菌的生长,而是通过干扰细菌的代谢过程来发挥其抗菌作用。 那相较于抗生素,大蒜素的效果,虽然略有不如,但提取大蒜素,对于现在的大明来说,并不是很困难,毕竟,眼前已经有了提纯的器具。 再者就是之前提过的酒精,用作外敷,那大蒜素,就用作口服,这样可以起到最大程度的杀菌,从而彻底解决古代因破伤风而死的问题。 当然,抗生素并不是不能研究,毕竟,万物生长自有其定数,自由其规律,等到了明年,萧寒便想着手研究一下。 而且,为什么定在明年,因为萧寒已经选定了一个很好的帮手,还记得,老朱有个儿子,最近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还没有平息。 那自然就是我们的小吴王朱橚,毕竟,这可是个医学上的天才,而要是能给朱橚调教好了,洪武医学院,就算是有搞头了。 “那我就不问了,等你的好消息。” 朱标对此只是耸了耸肩,反正已经习以为常,更何况,萧寒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而遇到不想解释的事,那就只能说明,是他们这些蠢狗,听不明白。 “童章舜,你晚点去厨房,将本侯风干的那两只鸡,送去坤宁宫的小厨房。” 但萧寒却看都没看朱标一眼,反倒是看向一旁的童章舜,招了招手道。 “遵命。” 童章舜微微躬了躬身。 朱标刚想张嘴,但却被萧寒怼过,所以,便是看了一眼身旁的朱樉。 “风干的鸡?” “兄长,你这是又想准备干嘛?” 朱樉可太懂事了,便是直接看向萧寒,替自己大哥朱标问道。 “那当然是好吃食。” 萧寒的嘴角,又是勾起一抹笑容道:“要不然,干嘛送去坤宁宫?” “风干的鸡,还能吃?” 朱标微微皱眉,便是忍不住看向萧寒道:“还拿去坤宁宫,你这脑子,一天天都装的什么?” “呵呵。” “你可以不吃。” 萧寒也不惯着朱标,便是傲娇的抬了抬头道。 “你还是说明白点。” “要不然,章舜将那两只鸡送不进坤宁宫。” 朱标瞥了一眼有点傲娇的萧寒,也是有点没好气道:“你以为坤宁宫是你家,那是六宫之重镇,就算是小厨房,每日的食材都要经过检查,所以,要是你说不明白,后宫直接扣押。” “呃呃.” “那是两只小鸡雏,放血风干以后,又涂了十几种香料,完事再碾碎成粉末,用来和面。” 萧寒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无奈,随即,便是看向朱标,耸了耸肩道:“我尝过,味道真不赖,就算是什么佐料都没有,光是煮出来的面条,都是香的出奇,所以,才想给老爷子与娘尝一尝。” “就你鬼点子最多。” 朱标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但不得不说,萧寒说的的确很诱人,就连一旁的兄弟们,眼中都是升起一抹渴求。 “我们可以一起去尝尝不?” 朱文正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随即,便是随手擦了擦,但仍然是一脸渴求的看向萧寒问道。 “没问题。” “但你们应该要请一道旨意,毕竟,那事关坤宁宫,我可以没资格做主。” 萧寒倒是不在意,最多就是得分出去几碗面,但那可是两只鸡,他们几个也吃不完。 “那走吧,先处理正事!” 朱文正的眼中,闪过一抹喜悦,随即,便是直接拉起萧寒,便是想前往印刷司,赶紧搞定,完事回宫,吃面! “走吧。” 朱标也是轻轻点头。 随即,一众兄弟但是浩浩荡荡的赶往了印刷司。 “参见太子殿下。” “见过秦王殿下,见过晋王殿下,见过靖江王爷。” “见过萧侯,沐将军,蓝将军,何将军。” 印刷司的门口,赶过来的单安仁,率领着印刷司的一众官员,看向缓缓下了马车的朱标一行人,恭谨作揖道。 “不必多礼了。” 朱标一如肃宁侯府,轻轻摆了摆手,便是笑道:“天气寒冷,还是进去再聊,别染了风寒。” “请太子殿下放心,印刷司之中,很暖和。” 单安仁依旧躬身道。 萧寒体弱多病,身子骨向来脆,那就容不得马虎,所以,单安仁马不停蹄的赶回印刷司,第一件事,就是往火盆里添煤炭,保证房间之中的温度,一定要十分暖和,要不然,萧寒一定撑不住。 “嗯。” 朱标满意的点了点头,便是率先走入了印刷司,萧寒与单安仁紧随其后。 “下官印刷司主造胡建昌,拜见太子殿下,见过萧侯。” 等走入印刷司的府堂之中,印刷司的胡建昌,才从官员之中走了出来,并且,看向萧寒和朱标,又是作揖道。 “胡主造,孤问你,依照工部打造的大明宝钞模板,你今日可以印制多少大明宝钞,还有未来每日,对于大明宝钞的印刷数目,心中可有估算?” 朱标根本懒得废话,便是直接看向胡建昌,出声问道。 “若是今日印制,可以印刷出一两千张,毕竟,现在的印刷司对于大明宝钞,还没有印制过,但过段时间,等大家的手都熟了,那进展也会加快一点,所以,微臣的估算在一万张之间。” 胡建昌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是依旧躬身道。 毕竟,胡建昌也明白,与其虚报数目,倒不如整点实际,要不然,等到了那一日,你要是玩不成,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再者,就是工部按照萧寒给的图纸,打造出来的货币模板,实在是太过于多样复杂,而就算是想要吃的透透的,也得一段时间适应。 “这样吧,今日还不着急,你先印刷出一套,等过了今日,我们在以印刷的情况而定。” 朱标转头看向一旁的萧寒,萧寒方才思索了一下,便是开口道:“毕竟,今日印个一两千张,完全看不出来效用,那就等于浪费,所以,先看看实际效果,若是不满意,现在还有时间换,不然,等到明年开春,交易市场开启,大明宝钞不足,那才是真的有点尴尬。” “那就这么定下吧。” 朱标赞同的点头,随即,便是看向胡建昌,又是道:“一切以萧侯的意思为准,去准备吧。” “遵命。” 胡建昌又是躬身作揖,方才直起身板,看向萧寒问道:“侯爷,对于印制大明宝钞,您还有没有什么建议?” “纸张的厚度,有多厚?” 萧寒想了一下,便是直接开口问道。 “启禀侯爷。” “下官是元朝的钞作为标准,所以,大明宝钞的厚度与元朝的钞,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动。” 胡建昌看向萧寒抬起手道。 自打胡建昌接手了印刷司,那除了大明宝钞,他当然也还要研究一下北宋的交子,还有元朝的钞,要不然,没有这金刚钻,敢揽这个瓷器活? “不行。” “不能以元朝的钞厚度,来衡量我大明宝钞的厚度。” “这样太容易被仿造,对于货币本身而已,并不是一件好事。” 萧寒果断摇了摇头,随后,看向桌子上的奏章,便是直接丢给了胡建昌道:“按照这个奏章上面的单板,作为衡量厚度的标准,不能超过这张单板,同时,每一张大明宝钞的上面,都要标注出一个序号,比如,印刷出的第一张大明宝钞,便是冠以一,以此类推,先出三十万张。” “遵命!” 胡建昌重重的点了点头,便是直接去了印刷部,准备研究一下这个厚度,从而将第一张大明宝钞印刷出来。 “你说的这个序号,是干嘛用的,还有,那么多的大明宝钞,那点序号,真的够用么?” 朱标转过头,看向萧寒问道。 “那当然是有用,为了辨别真伪,而且,在这个序号上面,你要下的功夫,可比印刷大明宝超要难的多。” “毕竟,若是不能完全杜绝仿造,吃亏的还是百姓。” 萧寒轻轻摆了摆手,便是道。 大明宝钞的防伪标识,除了宝钞上面复杂的纹路,那这个序号,还得想点别的办法,但对于序号够不够用,萧寒则是懒得回答。 求推荐票,求月票,跪谢兄弟们!仍然在努力爆更! (本章完) 第116章:后来的故事,纵然诸多不平,但无愧于心! “那序号上面,如何下功夫?” “官方又如何辨别真伪?” “若是防伪不当,百姓收到假钞,又该如何?” 朱标又是看向萧寒,更是一连道出几个问题,也是目前最大的问题? “我所设计的大明宝钞模版,做工繁琐,工序复杂,错一步,图案便不可能成图。” “所以,只要保证一些粗制,便可以轻易分辨大明宝钞,比如序号的粗制,便可以不用精工。” “但这一道的大规模印刷,想想都很困难,毕竟,这个模版,很难印刷出来。” “再者管控印刷业的资源,严格管控,对于这一点,未来交给锦衣卫便可,毕竟是朝廷鹰犬,相信他们可以办好这件差事。” 萧寒微微思索,便是开口道。 毕竟,对于大明宝钞的发布,萧寒还有三分思索,那便是古代,特别是宋明时期对于印刷的管控,那更是极为严苛。 明朝时期,朝廷对于印刷业的管理,更加严格,而明朝的官方出版机构,便是太学。 负责审查所有的书卷,还有学术著作。 此外,明朝还实行了禁书令,禁止出版和传播一些被定义为煽动或者有害的书籍。 当然,封建王朝时期,一切以王朝为准,一切都要皇权让步,那这种做法,无可厚非。 所以,民间应该不能仿造出完美版的大明宝钞,毕竟,印刷技术,都是掌握在官方的手中,至于民间的印刷技术,因为资源限制,根本不能与官方媲美。 那就算是有人铤而走险,收买官员,得到了大明宝钞的完整制作方法,试图印刷大明宝钞,用来危害市场。 是不是也得考虑一下资源问题? 朝廷严格管控之下,大批量的印刷资源如何来? 所以,现在朝廷要做的事,便是管控,严格对于印刷资源的管控。 反正,只要付出与回报,不形成分差正比,那想仿造大明宝钞的人,也只能望而兴叹,不敢造次。 “嗯。” 朱标轻轻点头。 “再者,可以向民间发布召集令,招揽所有可以完成印刷的人才,不论品性,唯才是举。” “全部将他们收入朝中,也可以防止仿造。” “毕竟,后期大批量的工程,印刷必然是重中之重,不能忽视,所以,与其自己培养,倒不如从民间招收人才,让他们为大明出力。” “当然,俸禄要让他们满足,只能高,不能低。” 萧寒又是想了想,方才看向朱标开口道。 “嗯。” “等回了太和殿,孤便下一道圣旨,向全天下大范围招收印刷人才。” 朱标微微点头,极为赞同萧寒的意思。 “不!” “不仅仅是印刷人才。” 萧寒直接摆了摆手,方才看向朱标继续道:“若是发布圣旨,招揽天下大才,那便不能以印刷业的人才为主,反而是要以天下全才为准,简而言之,便是只要你有一技之长,完成入朝的标准,就能吃得上一份皇粮。” “啊?” “这天下的奇人异士,可并不在少说,要是朝廷全部招收,吃得下来么?” 一旁的朱樉又是瞪大了眼睛,随即,便是看向萧寒问道。 “嗯。” “全天下的人才,各行各业都有涉及,那这可是个不小的事。” “若是没有用处,朝廷就等于养着他们,那光是这一项负担,朝廷可能都撑不住。” 朱棡也是点了点头道。 “我也觉得。” “你想想,这天下的百姓何其之多,拥有一技之长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要是都涌入朝廷。” “那不说管不管的过来,就说是对于朝廷的运行,可能都会有影响。” “毕竟,朝廷是主政,并不是主工,而且,你口中的资源,更不能完全倾斜吧?” 朱文正也是看向萧寒,表示疑问道。 “朝廷是维护治理天下。” “做什么事都得三思而后行,要不然,朝廷就有可能成为天下的笑柄。” “毕竟,所谓的奇人异士,虽然具有一技之长,但始终是不事生产的流民。” 沐英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便是开口道:“而陛下对于不事生产的百姓,压根没有一点好感,更别提将他们全部收为己用。” 因为,大明王朝乃是农业时代,以粮食为主的农业时代,对于这些不事生产的人,那自然强烈鄙夷,所以,老朱压根不可能将其收为己用。 毕竟,士农工商,阶级划分,从古至今,都很明确,而就算是进了工业时期,百姓也得吃饭,所以,粮食依旧是重中之重。 那遭到这些古人的质疑,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呵呵。” 萧寒的脸上,却是闪过一抹轻笑,随即,便是抬起眼眸,看向这一众兄弟,轻声开口道:“可不事生产的百姓,比比皆是,那该如何,伱们有没有想过?” 试图说服他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顿时,一众兄弟,便是愣在了当场。 毕竟,萧寒说的没错,不事生产的百姓,比比皆是,研究奇淫巧技的百姓,更是不在少数,那又该如何? “看着他们饿死?” 萧寒抬起眼眸,又是看向一众兄弟,特别是朱标,轻声问道。 “当然不可以。” 朱标率先摇了摇头,就算是不事生产的百姓,那也总归是大明的百姓,怎么可能看着他们饿死! 至于,朱樉几兄弟对此,也是无话可说,随即,便是齐齐看向萧寒,或许这里能有答案。 “可对他们放任不管,他们也只能饿死。” 萧寒却是依旧抬起头,看向朱标,乃至于众兄弟,轻声道:“那为什么不能将他们收为己用?” “毕竟,你们明白,粮食对于百姓的重要性,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研究奇淫巧技的百姓?”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继续钻研奇淫巧技,可能就会饿死?” “不,他们其实知道,但有什么办法?” “摊丁入亩还未实施,手中无地可种,家中却仍需果腹之物,那便唯有研究一技之长,用来养家糊口。” 萧寒缓缓起身,方才摇了摇头道。 士族豪强的剥削,从古至今,何时停止过,所以,要是种地无可养家糊口,那就只能另谋出路。 这就是为什么,这天下最多的仍然是流民的缘故。 那你以为他们想流浪? 难道,他们就不想回家? 可,他们的家,在何方? 脚下的路,又在何处? 唯有心中空悲切,上天下地难有门。 萧寒一语出,包括朱标在内,都是微微一愣,身形一震! “再者,只要能出现于天下的技艺,那对于天下,必然没有坏处。” “就像我说过,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但该种地的人,还是得种地,该干嘛的人,还是该干嘛,永远不会变动。” “我们能做的,并不是加以遏制,而是循序渐进的引导,帮助他们成才,那大明王朝的根基,才会越发的坚固。” “就像是即将出世的大明宝钞,若非事在人为,那怎么可能成功?” 萧寒淡然的声音响起。 众兄弟的眼中,缓缓升起一抹光芒,随即,又是齐齐点了点头。 大明宝钞的制度,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很,而能促成大明宝钞,以及配套的交易体系,萧寒可谓是功不可没! 要不然,以他们的思维,能想出大明宝钞就已经是极为不易,但对于配套的交易体系,想都别想。 “所以,对于你们来说,这天下有个萧风雪,挺好。” 萧寒又是低下了眼眸,但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笑容道:“可未曾想过,我只是千万人之中,人山人海之中,最为普通的一员。” “而我所希望,我所热烈,便是天下百姓都能如我萧风雪一般,前仆后继,为这座天下勾勒一抹色彩!” 顿时,萧寒抬起头,嘴角的笑容更甚,随即,便是张开怀抱,似拥天空般笑道:“那萧风雪这一生,便足以!” “先生大义!” 这一刻,萧寒仿佛万千光辉临身,让他们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随即,以朱标为首的青年豪杰,皆是看向萧寒,微微躬身,眼中更是热泪盈眶。 原本,他们还在想,这一路走来,究竟是怎么样的结局,才配得上萧寒这一生的颠沛流离。 但现在想来,萧寒心中所想,完全超越了他们的境界。 特别是萧寒口中的那句,天下人如我萧风雪,更是璀璨夺目! 这是何等宏伟的向往! 毕竟,在他们看来,天下仅仅一位萧风雪,便足以胜过无数英才。 可让朱标等一众兄弟,没想到的便是萧寒并未激励,而是变相的自嘲。 华夏这个地方,向来人杰地灵,萧寒不过是站在了浪潮之巅,再加上后世种种,才有了今日未被思维局限的萧寒,萧风雪。 所以,萧寒相信,当局限思维被打破,这个天下,这个王朝,才能迎来真正的涅槃重生! 更何况,今时今日的萧寒,已经站在了华夏的顶点,已经不需要再去证明自己的才华。 那就用自身所学,告诉天下,华夏一族,自古以来,便是贯彻以自强不息,崛起之日,便在眼前! “好好学吧。” “我希望有朝一日,这个天下,没了我萧风雪,你们也可以独当一面。” 萧寒又是缓缓来到朱标的身边,更是轻轻拍了拍朱标的肩膀,方才笑道。 “必不负先生所托!” 包括朱标在内的一众兄弟,齐齐看向萧寒,又是躬身道。 其实,萧寒的感染力,早已证明! 就比如,眼前的秦王朱樉,晋王朱棡,还有靖江王朱文正。 怎么说? 朱樉的性格,虽然仍然有点嗜杀,但那并不是对于自己人,只是对于敌人,他才会透露出那一抹心中的残忍,但对于天下百姓,此时的朱樉,唯有爱护。 至于朱棡与朱文正。 朱文正早早便改变了结局,未曾因为自大郁郁而终,而朱棡更是因为萧寒的感染,心中那股争强好胜,早就已经消弭,对于眼前的天下,完全支持自家老大。 当然,还有很多人都被萧寒感染,未来就算是再怎么变动,都无法改变萧寒对他们的影响。 “打造奇人府,招收天下能人异士,让他们进入朝廷的视野,一展心中所学。” “要记得,人无高低贵贱,生而为人,自当平等论之。” “何为天下读书人最为尊崇?” “我们要做的事,便是打破所有的规矩,将一切推到重来,为这天下,拼搏一次!” 萧寒又是缓缓伸出右手,方才看向朱标,轻声笑道:“那后来的故事,纵然诸多不平,我们也无愧众生。” “无愧于心!” 众兄弟齐声道。 “嗯。” 萧寒的脸上,升起由衷的笑容道:“无愧于心。” “等我返回太和殿,便是即刻拟旨。” “不管何等阻碍,不管父皇如何反对,谁也不能动摇我之决心!” 朱标更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朱标仿佛找了内心的坚守,那这股动力,将彻底将坚守放大,一心一意为天下先! “老爷子那边,还是得去说服,不能蛮干。” “毕竟,你是太子储君,还是让我去一趟坤宁宫吧。” 朱樉站在朱标的身边,更是将手搭在了朱标的肩膀上笑道:“要打要罚,就让我们兄弟一肩承担吧,不能老是让你去面对老爷子的狂风暴雨。” “对。” “你大胆放心的干,我们去帮你与老爷子周旋。” 朱棡也是走了过来,将手搭在了朱标的另一肩,随即,又是撇了撇嘴笑道:“谁让我们是兄弟,而且,小时候,都是你跟兄长照顾我们,那现在就让我们站在你们的身边,一起为大明的未来努力。” “嗯。” “当年守卫洪都,风雪便告诉过我,唯有初心不改,方得始终。” “意思便是,只要我们的坚持,未曾动摇我们的初心,仍然保持恒心,就一定可以成功。” 朱文正也是走了过来,随即,便是一把揽住萧寒的肩膀,笑道:“但我是武将,管不了这么多,所以,打仗的事,交给我,剩下的事,便交给你们了。” “愿为大明开疆拓土,此生永不改志!” 蓝玉、沐英、何文辉纷纷看了对方一眼,便是单膝跪地道。 大道理,他们其实听不明白,但唯独有一点,他们从始至终都未曾忘记,那便是忠! “嗯。” 萧寒与朱标,同时点头,嘴角皆是升起一抹笑意。 一世兄弟,志同道合,方为人间值得,纵然前路坎坷,哪怕千夫所指,只要有他们,便足以。 “启禀太子殿下。” “第一张大明宝钞,已经印制出来了!” 便是此时,又是一道道喜悦的声音,传进了府堂,工部尚书单安仁与印刷司主造胡建昌,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随即,胡建昌更是高捧手中的盒子,激动的看向朱标与萧寒道:“第一张大明宝钞,请殿下过目!” “蓝玉!” “拿奏章过来。” 朱标的手有些颤动,但却萧寒一把握住,随即,萧寒便是看向蓝玉,轻声道:“这个日子,值得铭记!” “遵命!” 蓝玉重重抱拳,随即,便是从桌子上拿起一封奏章,恭谨的走到萧寒的身前。 “孤为你研墨。” 朱标深呼一口气,便是看先萧寒,微微点头道。 “嗯。” 萧寒也是深呼一口气,随即,便是坐在了桌子前,缓缓提起笔,将大明宝钞出世的过程,完全记载在了奏章上,而这足以载入国史! “砰。” 随后,等萧寒放下手中的笔,朱标才又是深吸一口气,方才将胡建昌捧着的盒子,缓缓打开,露出了大明宝钞的真容。 “这便是我们朝思暮想的大明宝钞!” 朱标看向盒子中的大明宝钞,眼中又是升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激动之情! 萧寒的眼眶,都是泛起一抹水雾,浑身都是微微有些颤动。 就这么一张并不厚实的纸张,却承载着大明的未来,更是让萧寒倾尽心血。 每每午夜梦回,萧寒却依旧坐在书房之中,静思大明宝钞的制度,而为了完善这一制度,萧寒称得上殚精竭虑! 就连肃宁侯府的小侍女若依,每每看向书房之中微弱的灯光,眼中都是泛起一抹心疼。 那便足以得见,萧寒为了这大明宝钞,为了眼前的这座大明天下,究竟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哥!” “成功了!” 朱标看向大明宝钞上面惟妙惟肖的图案,又是激动的大声喊出,甚至,眼角都泛起一抹泪光。 在场的众兄弟,无不激动。 但唯独萧寒,仍然坐在椅子上,微微闭上了眼睛,仿佛如释重负。 虽然,大明宝钞的道路,仍然艰难且漫长,但跨出了这第一步,未来纵然再多艰难,那都不算什么了。 “走!” “坤宁宫。” 萧寒又是睁开眼眸,缓缓起身,走至朱标的身边,便是将盒子中的大明宝钞拿起,感受指尖传来的厚实感,嘴角又是勾起笑容道:“光我们知道可不行,也得让陛下乐呵乐呵。” “嗯。” “传旨。” “印刷司,乃至于工部所有官员,皆赏。” 朱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便是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是大手一挥道。 “谢太子殿下!” 最近一直都在发烧,所以,新一章,可能会晚点,因为,作者需要去医院挂个吊水,再次拜谢,顺便求一求推荐票,月票,爱你们! (本章完) 第117章:原来,自古英才,多薄命! “这就是你们印刷出的大明宝钞?” “做工还挺精美。” 坤宁宫之中,朱元璋将最新印制的大明宝钞拿在手上,便是发出了由衷的赞叹道。 “嗯。” “就算是以后,我不当官了,光是凭这一手画技,我都可以养家糊口。” 萧寒坐在桌子前,嘴角也是勾起一抹笑容道。 “说什么胡话。” “你不当官,那可是朝廷的损失。” 不出意外,朱元璋当即瞪了一眼萧寒道。 “没说不当官,就是感慨一下,毕竟,我的画技,还能看得过去吧。” 萧寒的眼中,泛起一抹小小的得意,随即,便是摆了摆手。 古代终究是古代,晚上的娱乐项目较少,就是青楼酒馆。 但向来扭扭捏捏的萧寒,压根就不去青楼,再者,萧寒的身份,那可是肃宁侯,还不至于去青楼。 光是一句选妾,就有大把大把的姑娘送上门。 况且,肃宁侯府中的小侍女若依,那从小就是美人胚子。 所以,萧寒真不至于去青楼。 那青楼去不成,就剩下酒馆了,可萧寒虽然爱酒,但唯独这酒量差点劲。 那还能干嘛? 不就剩下琴棋书画? 所以,萧寒的画技,就是从那时练出来的,要不然,萧寒设计个屁的大明宝钞。 “嗯。” “朝中官员之中,琴棋书画精通者,不在少数,但能像风雪这般者,唯有宋濂先生与李希颜夫子。” “当然,只是单论书法造诣与棋道造诣,能强于风雪三分,但其余皆是不如。” 一旁的朱标看了一眼有点得意的萧寒,也是开口笑道。 “嗯。” “这一点,咱不反驳。” 朱元璋也是轻轻点头。 萧寒的确学什么都快,这一点毋庸置疑,而光是论这一点,萧寒便称得上天才,更何况,萧寒又不仅仅局限于琴棋书画,对于军事领域的造诣,那更是让朱元璋惊叹。 “心无旁骛,才能学至化境。” “朝中大臣心中杂念颇多,自然无法精进,可我不同。” 萧寒抬起头,看向朱元璋与朱标,轻声一笑道:“虽然还比不得宋濂先生与李希颜夫子,但终有一日,风雪能自成一家,开创新流派。” “那咱算不算得上是祖师?” 萧寒话音落下,朱元璋便是得意的笑了笑道:“毕竟,你这个臭小子的字,还是咱教出来的。” “那当然。” “授业解惑者,恩师也。” “而您又是风雪的爹,所以,您是开派祖师,一点毛病都没有。” 萧寒无奈的看了一眼朱元璋,便是拱了拱手道。 讲道理,他萧寒能有今日的成就,离不开朱元璋的教导,这也属实没毛病。 “还算伱这臭小子有点良心。” 朱元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看向手中的大明宝钞,不禁疑惑道:“这宝钞不错是不错,但怎么这么厚实,就不能弄薄一点,节省一下开支?” “呃呃.” 萧寒与朱标都愣在了当场,朱元璋关心的点,竟然是这个宝钞怎么这么厚实? 这还真让他们一时之间无话可说,眼中更是纷纷闪过一抹无奈,还得是他们家老朱,这关心的点,都是这么的清奇。 “爹,这大明宝钞的厚度,是专门定下的,为的就是防伪,以免有人以假乱真,危害市场。” “所以,风雪做了以下几点,就是为了防止大明宝钞被仿造,也为了方便老百姓分辨。” “就比如眼前这道奏章,大明宝钞的厚度,要略低于这张单板,方才算是合格的纸张,才能用来制造大明宝钞,这就相当于一张几张纸叠在了一起。” “再者,就是这画工上的图案以及序号,都是为了防止被仿造与方便百姓辨认宝钞。” 朱标将早就准备好的奏章,拿了出来,随即,便是递给了朱元璋笑道:“这上面,便是有所有的标注,也是为了下发给六部,还有昭告天下,该如何辨别。” “嗯。” “是个好主意。” 朱元璋看完奏章,又是将奏章递给了一旁的马皇后,这才笑着点了点头道:“这样对于我大明百姓,还有朝廷,都是一种保障,这件事上,你们做的很好。” “嗯,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与朝廷,那自然要慎重,再慎重,所以,你们做的很不错。” 马皇后看完奏章,也是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萧寒和朱标的做法,极为满意道。 “谢爹娘夸奖。” 萧寒与朱标齐齐躬身道。 “对了,风雪,你这个名字,是不是得改一改了,毕竟,赐了国性,入了族谱,那可就是皇室宗亲了,还是至亲。” 大明宝钞的事情落下帷幕,朱元璋才又是看向萧寒,微微皱眉道:“还有入宗之祀,是不是也得办一下。” 古代非常重视宗族,特别是萧寒已经入了皇族族谱,更是朱元璋钦点的嫡亲,那就相当于朱元璋与马皇后的嫡子,那就算是一切从简,该办也还是得办,还有这姓,也得改过来,以免传出去,遭人非议。 “我自小无父无母,是您二老将我养大,再加上入了皇室宗族,那改为国姓,自然是极为正常之事。” 萧寒微微思索,便是看向朱元璋与马皇后点了点头,笑道:“但是叫了这么多年了,总归是还有点不舍,所以,您看这样行不行,就是私下里,随意称呼,毕竟,一时之间,就算是想改过来,恐怕也很难,叫错也是在所难免之事。” “嗯。” 对于萧寒的意见,朱元璋并未反驳,反倒是轻轻点头道:“也对,就算是改为国姓,咱估计也能叫错,毕竟,叫了这么多年,便随你,但朝廷那边,你就不能再自称萧寒了,而是朱寒,记住了么?” “遵旨。” 萧寒依旧躬身。 “但那个入宗之祀,以孩儿的意思,就不必了,皇室宗族小小操办一下,就行了,不用弄得人尽皆知。” “毕竟,大明宝钞已经定下,明年开春,便准备开始试点,一切都要为国有储备,所以,该省则省,没必要铺张浪费。” 但随即,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元璋与马皇后说道。 “这样,你不会觉得委屈么?” 马皇后却是拉过萧寒的手,有点心疼的看向萧寒道。 “怎么会委屈?” 萧寒笑着摇了摇头,方才看向马皇后道:“我是您一手带大的孩子,难道您不知道,有您在,萧风雪何时委屈过?” “嗯。” 马皇后又是温柔的揉了揉萧寒的脑袋,眼中满是慈爱。 确实,从小被马皇后呵护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觉得委屈? “臭小子,还挺会说话。” 朱元璋也是呵呵一笑,随即,便是点了点头道:“那就随了你的意。” “谢谢爹。” 萧寒又是看向朱元璋点了点头笑道。 “那就说说另外一件事。” “咱曾经说过,天下非皇室者,不可为王,但如今,你已经是皇室亲族,所以,可以封王。” 朱元璋又是微微正了正面色,方才看向萧寒道:“那你想以哪里作为藩镇,爹顺便明日一起册封了,毕竟,如今你已经贵为皇子,若是一直顶着侯爵,始终不太好。” “嗯!” 朱元璋话音落下,萧寒便是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是拍了拍脑门,终于还是来了! 这个王爵,死都不能接受,不然,要是有一日给老朱惹毛了,老朱彻底觉醒了,那他萧寒不是死翘翘? “呃呃.” 一旁为说话的朱标,也是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和前些日子说的不同,不是说萧寒的王爵,乃是由他册封? 怎么今日,朱元璋突然性情了起来,直接大手一挥,就准备给萧寒一个王爵! 当然,朱标自然不是因为,给萧寒一个王爵,他有点不开心,反而是朱元璋的行为,有点太过于异常。 但一旁的马皇后,却是极为的淡定。 这一幕,朱元璋不知操练了多久,毕竟,心里的那道坎,始终让老朱有点犹豫,这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萧寒虽然是老朱的心头肉,但始终不是亲儿子,这一点,是永远无法更改的事实。 更何况,这可是封王的大事! 但想通也是一瞬间,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事。 “爹。” “天下非皇室不可封王,乃是皇明祖训,岂能擅自更改祖制!” “这封王之事,孩儿绝不可能接受,还请爹收回成命。” 萧寒坚决的看向朱元璋摆了摆手。 这个王爵,可是烫手山芋,看似高大上,但还不如他这个侯爵来的轻松。 毕竟,萧寒的这个侯爵,那可不同于其余侯爵。 至于你想问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萧寒能让大明首封的秦王朱樉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撵鸡,他不敢逗狗。 那你觉得,这个侯爵的含金量,如何? 反正,历朝历代以来,没见过这么几个牛逼的侯爵! 再者,萧寒的权力,可并不弱于王爵,所以,完全没必要因为一个名头,就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不值得。 “你已经是皇室了。” 朱元璋瞥了一眼萧寒,便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你现在入了族谱,更是大明皇帝与大明皇后的嫡子,那封王,如何不行?” “可孩儿还有自知之明,孩儿始终非爹娘亲生的孩子。” “孩儿就算是入了族谱,成了皇室宗亲,但始终还是外姓,这一点,史书明鉴!” 萧寒直接看向朱元璋躬身道:“儿臣叩谢天恩,但请陛下收回成命!”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倔强!” “纵然史书明鉴,纵然天道昭昭,可这大明,还是咱说了算!” “咱想封自己最器重的儿子为王,难道还不行!” 朱元璋无奈的看了一眼萧寒,方才继续说道:“况且,历朝历代都有过继之事,不差于你。” “不!” “历朝历代,过继之事,始终是亲族之间的过继,而非儿臣。” “况且,这个先河不能开!” 萧寒连连摇头,随即,眼中又是闪过一抹犹豫的看向朱元璋,便是咬了咬牙道:“异性入族谱,便可封王之事,一旦开了先河,那若是后世大明乱起,有人趁机借助这一点,行那谋逆之举,儿臣岂不成了大明的罪人,所以,儿臣万万不能接受封王!” “爹,风雪说的有道理。” 朱标的面色一变,便是率先一步踏出,直接握住朱元璋的手,眼神疯狂示意,方才道。 “那行吧。” “便随了你的意。” 朱元璋张了张嘴,便是摇了摇头道。 只是老朱还有点不满,毕竟,谁家开国皇帝愿意听见后世大明的不好,但面对萧寒,老朱又是极为的无奈,毕竟,当事人这么说,那他又能怎么办? 况且,从这里便能看出萧寒对于大明,那真是出于真心,不然,今日他老朱之坚持,换做别人,早就叩谢天恩了,还能连声拒绝! “谢谢爹。” 萧寒终于松了口气,但还是觉得有点不保险,便准备给自己多上一层保险,随即,便又是看向朱元璋道:“爹,今日坤宁宫之事,您要让中书舍人完全记录在册,不能有半点疏漏,要不然,日后孩儿可是有理说不清。” “嗯。” 朱元璋自然明白萧寒的意思。 记录在册,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萧寒的用意,那就是在告诉天下人,乃至于后世人,他萧寒从未想过封王之事! “这可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大好时机。” “若是你能封王,未来大明除非亡国,不然,你这一脉,便永远不会衰败,为何不愿意?” 随后,萧寒便与朱标出了坤宁宫,可刚坐上马车,朱标便是忍不住看向萧寒问道。 虽然,朱标已经设想过很多次,萧寒拒绝封王之事,但发生在眼前,还是难免有些震动! 毕竟,自古以来,王侯将相,便是文武的最高追求,但萧寒却能坦然拒绝王爵,这的确是常人无法办到的事。 “从未想过封王。“ 萧寒轻轻闭上眼眸,摆了摆手道。 “你还是怕飞鸟尽,良弓藏?” 但朱标却是依旧皱眉,随即,又是摇了摇头道:“老爷子今日完全就是真心,你不会看不出来,所以,你除非还是担心这一点,要不然,为何拒绝王爵?” “老爷子今日之真心,我岂能看不出?” “只不过,我的确没有封王之心。” 萧寒微微一愣,便是摇了摇头道。 “来个原因,不然,你说服不了我。” 朱标仍然摇头,依旧坚持的看向萧寒道。 “原因?” “其实很简单。” “若是有朝一日,你能让我真正放心,我便会离开朝廷,所以,封王有什么意义?” 萧寒想了想,便是看向朱标笑道。 “这不是你的真意,我要听实话。” 朱标还是摇头,依旧紧盯着萧寒道。 萧寒说没说谎,他都不用想。 “算了,还是瞒不过你。” 萧寒看向认真的朱标,当即苦笑一声,方才摇了摇头道:“我这身子骨,真是一日不如一日,所以,我早就不担心飞鸟尽,良弓藏了。” “有可能,我连十年都撑不住,所以,爹肯定会追封我为王,那此时封王与那时追封,有何区别?” 萧寒的嘴角,又是勾起一抹笑容道:“但我异姓封王,我还是倾向于追封,这样才能让我踏实一点,毕竟,就像我所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若是未来有人钻了这个空子,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萧寒体弱多病,这始终是个大问题。 再加上,萧寒日夜操劳,为国事奔,还有各种玩命,所以,萧寒也摸不准自己能活多久,那还费什么事? “不许乱说话!” 朱标狠狠瞪了一眼萧寒,但纵然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萧寒体弱多病的事实,心中更是一酸,突然就有点不知所措。 “还有谁能比我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体?” 萧寒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又是微微闭上眼睛,笑道:“明明才二十几岁,这身子骨却一点火气都没有,感觉怎么养都没用,所以,还是听天由命吧。” 萧寒的声音,没有任何悲伤,仿佛已经看淡了生死。 但想想,经历过沙场点兵,亲手造就以弱胜强的经典战役,虽然并未亲自下场杀敌,但那眼中的漠然,又与杀人有何异? 怪不得,人们总说经历过沙场,往往能看透的本质,就是生死。 所以,何惧之! 朱标紧紧攥了攥拳头,眼中已满是泪光,但面对眼前仍然笑容遍布的萧寒,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但你既然非得知道事实,那我今日便告诉你。” “大明的改革,原本可以慢一点,但我为何这般着急,便是我不知道,上苍给不给我时间。” “所以,这还是在赌命。” “因为,我想穷尽毕生所学,为大明,为天下苍生博一个未来。” “所幸,有你。” 萧寒睁开眼眸,看向无声抽泣的朱标,又是缓缓伸出手,为朱标擦拭掉眼泪,方才笑道:“不哭,若上苍仅给我十年,我便还能陪你十年,只可惜,不能亲眼看着你登基,那时,别怪我。” “兄长!” 朱标顿时哭喊了出来,随即,声音更是传遍了坤宁宫。 “怪不得!” “怪不得!” 驾车的童章舜,眼中也是泛起一抹水雾,随即,两行清泪落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但唯独今日,童章舜才明白,这整整三年间,萧寒的书房,几乎都会准时准点的闪烁起摇曳的灯火。 原来,自古英才,多薄命! . (本章完) 第118章:那你可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若依,你们侯爷每日什么时辰歇息?” 肃宁侯府的大堂,萧寒感觉有点困乏,便是回了房间休息,只留下朱标坐于府堂之中,看向一旁的若依,轻声问道。 “这几日倒是安稳。” “有时,可能早早的就睡下了。” 若依想都没想,便是看向朱标笑道:“自打侯爷不做礼部侍郎,便是有了许多时间休息。” “什么叫有了许多时间休息?” 朱标微微一愣,便是看向若依皱眉道。 “自打开国以来,侯爷每日晚上都会待在书房,整整三年间,未有一日歇息。” 提起这一茬,若依的眼中,也是泛起一抹心疼,随即,便是摇了摇头道:“若依看着都心疼。” “他在干嘛?” 朱标藏在袖口下的双手,又是紧紧攥了攥,随即,抬起眼眸,看向若依道。 “侯爷做事,谁敢问?” “要是军国大事泄露,若依可洗不清。” 若依看向朱标微微摇头,随即,便是为朱标再次添上热茶道:“所以,若依从未问过,只是有点担心侯爷的身体。” 不过,随即,若依又是微微一愣。 这几年,萧寒的身体,好似真的是一日不如一日。 而且,自打这次的扬州之行,萧寒的身体,仿佛更加惧怕寒冷。 毕竟,萧寒的生活一直都是若依在照顾,房间中的炭火,从未间断过,但即便如此,萧寒都是蜷缩在被子中。 “童章舜,传孤旨意。” “责令太医院的所有御医,全部前来肃宁侯府候命!” 朱标的鼻头又是微微一酸,随即,便是起身,看向一旁的童章舜,出声道:“谁都可以出事,唯独兄长不可以!” “遵旨!” 童章舜重重抱拳,便是火速踏出了肃宁侯府,前往太医院宣旨。 “若依,带孤去书房。” 随即,朱标又是看向身旁的若依,轻声道。 “启禀太子殿下。” “您是想去藏书阁吧?” “侯爷所编撰的书卷,都不在书房,而是妥善安置在藏书阁。” 若依抬起眼眸,看向朱标躬身问道。 “有何不同?” 朱标的眼中,泛起一抹疑惑,这有什么区别? “启禀太子殿下。” “侯爷在书房存放的只有泰元本纲,剩余所有编撰书卷,皆在藏书阁。” “哪里也是侯府的禁地,除了侯爷,就连若依与童大哥都不能进去。” 若依如实道。 “泰元本纲。” 朱标摇了摇头,随即,便是转头看向若依道:“那便去藏书阁。” 泰元本纲的初卷,朱标早早就看过了,那是为了教化岭南百姓,乃至于向全天下普及知识的本纲卷。 “太子殿下。” “这便是侯府的藏书阁。” 随即,若依便是带着朱标来到了藏书阁的大门口,然后,若依止步于门口,方才看向朱标,躬身道:“没有侯爷命令,若依不可擅闯。” “没事。” “你家侯爷的旨意,还能大的过孤的旨意不成。” 朱标看向若依摆了摆手,随即,便是看向抬起眼眸道:“开门,随孤进去。” “遵旨。” 若依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但又是闪过一抹好奇,随即,便是推开了藏书阁的大门。 “嘭!” 入幕,朱标刚刚踏进藏书阁,便是浑身一震,眼中又是水雾弥漫,就连一旁的若依都是觉得,这藏书阁之中,似乎弥漫一股悲伤。 只见眼前,入目便是一幅巨大的书卷,挂于藏书阁的墙壁之上,再者便是合起的书卷,放眼望去,满是书卷,密密麻麻,填满了整座藏书阁。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 “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至于斟酌损益,进尽忠言,则攸之、祎、允之任也。” “这是武侯的出师表!” 朱标倚在门上,眼眶又是布满泪水,仍然记得那一年。 “兄长。” “古今往来,你觉得谁是英雄?” 那一年的濠州城中,不过孩童的朱标,看向身旁比他大一点的萧寒,好奇的问道。 “英雄,那可太多了。” “历朝历代以来,皆有英雄。” 萧寒微微一愣,便是摸了摸朱标的脑袋,随即,又是轻声笑道:“可唯有一人,乃我此生之目标,我之心神向往。”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 萧寒微微躬身,看向朱标笑着作揖道。 “武侯!” “诸葛丞相!” “出师表!” 朱标的眼前微微一亮,但又是皱了皱眉头道:“可出师表太长了,我记不住。” “出师表,从来都不长。” 萧寒又是摸了摸朱标的脑袋,方才笑道:“毕竟,伱嫌弃它长,有人嫌它短,各有各的论法。” “就像兄长,从来都不觉得出师表长。” 朱标若有所思的看向萧寒笑道:“除了兄长,标儿觉得后主刘禅也不觉得出师表长。” “遗憾总是贯彻人生始终。” “所以,这便是我为大明留下的瑰宝。” 便是此时,萧寒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随即,便是拍了拍朱标的肩膀,笑道:“既然来过了,不如进去瞅瞅,看看我三载的心血。” “三载岁月,毕生心血。” “我岂能看得完。“ 朱标回过神,却是微微摇头道。 “三载岁月,却并未我毕生心血。” 萧寒的眼中,又是升起一抹遗憾,可随即,嘴角又是勾起一抹笑容道:“但还有时间,总能搞定。” “洪武大典。” “便是眼前的这些书卷吧。” 朱标指向藏书阁中的藏书,又是转头看向萧寒,轻声道:“这才是你为大明准备的洪武大典吧。” “嗯。” “囊括经史子集,这些繁重的事务,还是得找人去安排。” “所以,后续的洪武大典,乃至于开篇,都是为天下的正学,将其完全融为一书。” “但唯有这藏书阁,乃是我日夜倾注的心血。” “毕竟,洪武大典除了歌颂陛下的文治武功,还当为后世子孙留下知识。” 萧寒瞥了一眼朱标,便是点了点头笑道:“就算是沧海桑田,千年万年,洪武大典早已消失在史记的云海之中,但这些旷世之学,必将完整留存于史记之中,那我萧寒这一生,纵然无功,但亦无过,对得起天下苍生,对得起后世万民!” “所以,请编洪武大典,你整整准备了三年。” 朱标依旧红着眼眶,看向萧寒声音沙哑道。 “嗯。” “但那个时候,从未想过,我的身子骨会这么差,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萧寒又是感慨的看向朱标笑道。 当真是比起天意,萧风雪始终输了一筹。 本就元气不足的萧寒,在经历扬州之行,更是元气大伤,身子骨彻底落下了病根。 关于这一点,萧寒当真是有点无奈,往日就算是寒冷,但也不至于举步维艰,但最近几日,老是感觉有点头晕目眩,昏昏欲睡。 甚至,晚上房间之中,炭火直加,温度上升,萧寒还是觉得有点冷,那还能如何? 赌命局,始终是赌命局。 以命硬赢一局棋,付出的代价,却是极为昂贵,究竟值与不值,萧寒也说不明白。 但想想,不管是今生,还是后世,萧寒的身份,都从未变过,那便是华夏子民! 所以,若是不能改变历史的走向,那这一路走来,华夏仍然还是故步自封,那他的穿越,还有何意义? 那就彻底疯狂一次! “你大可以好好修养,为什么这么着急?” 朱标还是忍不住看向萧寒问道。 朱标始终想不明白,萧寒为何这般着急,明明可以再慢一点,可以徐徐图之,为什么就偏偏这么急功近利! 更是严重损耗自己的身体! “我想让大明更强一点。” “我想你不用被人钳制。” “我想让后面的故事,不用太过于悲伤。” 萧寒看向眼前的藏书阁,眼中闪过淡然,方才摇头笑道:“若非这些,我想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我。” “这个世道,就算是再乱,我也可以保全自己,独善其身。”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如李先生,刘夫子,只要对自己有利,什么都可以放弃。” 萧寒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又是坐在门檐上,蜷缩成一团,看向院落之中的飘雪,眼中透射出一抹复杂道:“甚至,我也是这般。” 人性总是充满复杂。 就连最初的萧寒,内心报以最坚定的想法,便是能善终于洪武年,不死在朱元璋的手中,那就是赚翻了! 毕竟,对于老朱的历史,始终让萧寒辗转难眠,心有忐忑。 但这一路走来的遭遇,改革之困难,就连萧寒自己都未曾感觉到,他已经从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变成了心有家国,为国为民的肃宁侯萧风雪! 仿佛已经忘却自己初衷,忘记了世态炎凉,世风日下。 其实,那一日李善长的府上,萧寒喊出于谦的石灰吟,那内心之中的坚决,对于改革的信念,早已树立,无人可以动摇! 也是那一日,萧寒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前仆后继的舍生忘死! 比如,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武侯! 比如,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于谦! 比如,万千种种的后世英魂! 这便是华夏几千年以来,最为朴素的道德观! 什么是最为朴素的道德观? 那你可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可知,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义死节,正在今日! 可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可知,愿擎三尺寒剑而立,与世间诸恶玉石俱焚! 可知,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 所以,从古至今,未必是每个人心中都装着自己,也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人,为了这天下前仆后继,披荆斩棘! 这些便足以让萧寒的灵魂得以升华。 “最初,我想博取名声,使得我可以青史留名,让人永远铭记。” “但现在想来,这又有什么关系?” “毕竟,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就算是做的再对,做的再多,后世爱我者,依旧爱我,后世谤我者,依旧谤我。” “那我为何不直接放弃?” “因为,我是人呐。” “我是这浮世万千之中的人呐。” “我永远无法忘记,寒风肆虐,我孤苦伶仃,若非爹娘将我带回家,天下何来肃宁侯,何来萧风雪。” “那我做这些事,何尝又不是为了我自己。” “所以,自那日李先生府上,我对于生死名声,早已置之度外。” 萧寒又是缓缓起身,看向眼前的落雪,嘴角又是勾起和煦的笑容道:“毕竟,眼前的这座天下,才是我萧寒心之向往,我所能做之事,也是从此刻起,至于藏书阁之中的心血,才是我唯一能留给后世的瑰宝。” “兄长!” “哪怕遍访天下名医,哪怕求尽天下,我也绝不放过任何机会!” 朱标却是一把抓住萧寒的胳膊,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想想爹娘,想想淸灵,想想我们这些兄弟,你舍得么?” “我会好好修养。” 萧寒微微一愣,方才轻轻点头笑道。 至于一旁的若依,也已经是泪流满面,原来,事有因果,怪不得,萧寒日夜操劳 “别哭。” 萧寒转头看向哭的极为伤心的若依,轻轻为其擦拭眼泪,随即,又是无奈的笑道:“你这搞得,我好像立刻就要死了。” “侯爷,您吉人只有天相,不许乱说!” 若依的眼泪依旧止不住,但还是看向萧寒,猛地摇头道。 “嗯。” 萧寒微微点头,便是不在说什么,全凭天意吧。 “太子殿下。” “宫中的御医,已经全部请过来了。” 此时,童章舜也是回到了苏宁侯府,随即,便是快步走了过来,看向萧寒与朱标,微微躬身道。 “请御医干嘛?” 不待朱标开口,萧寒便是微微一愣,看向身旁的朱标,顿时恍然大悟,随即,便是摇了摇头道:“没用,让他们回去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 “那也得御医瞧过再说!” 朱标倒是果决的摆了摆手,随即,便是看向童章舜道:“请御医去卧房,孤与萧侯,稍后便过来。” “遵旨!” 童章舜看都没看萧寒,便是看向朱标抱拳道。 这一次,童章舜不能听萧寒的话,毕竟,事关萧寒的生命,马虎不得,而就算是事后萧寒要算账,童章舜也无怨无悔! “遵旨?” “你小子真拿自己当皇帝了?” 萧寒瞥了一眼童章舜,便是摇了摇头,方才看向朱标,没好气的说道:“这点小事,连番下旨,你想让全朝廷都知道,我生病了?” “关于你,就不是小事。” 朱标看向萧寒,郑重的摇了摇头道:“而且,下旨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安心养病,别在操劳了,若有事,让我来。” “我不担心朝廷知道。” “我担心爹娘知道。” “你是不是傻?” “要是爹娘知道,这事就更大了。” 萧寒翻了翻白眼的看向朱标道。 “你以为瞒得住?” 朱标倒是不在意,反倒是叹了口气道:“就算没有这几道圣旨,朝廷上下都瞒不住,更何况爹娘?” “那也得尽力瞒一瞒。” “爹那边倒还好说,毕竟是老爷们,但娘” 萧寒欲言又止的看向朱标,摇了摇头道:“娘的身体也不好,要是出点事,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放心。” “娘好歹经历过大风大浪,但现在重要的是你!” 朱标仍然摆了摆手。 马皇后可没有萧寒这般体弱多病。 “行吧。” 萧寒无奈的点了点头,毕竟,朱标下了决心,朱元璋都无法动摇,更别提萧寒。 “对了,老五最近在干嘛?” 随即,萧寒又是转头看向朱标问道。 “除了大本堂,他还能干嘛?” 朱标瞥了一眼萧寒,便又是想了想道:“除了大本堂,这小子整日就知道研究医书,爹对他都不满很久了。” “研究医书。” 但萧寒却是眼前一亮,随即,便是看向朱标道:“标子,李希颜夫子的课,固然重要,但我也不是不能教,所以,你让老五来肃宁侯府,我亲自教导!” 人还得去医院吊水,剩下的一章,晚点更,抱拳了兄弟们,求求月票,推荐票! (本章完) 第119章:着手打造未来的医科圣手,小天才朱橚! “侯爷,您最近切勿操劳,需精心调养,不然,就算是神仙临凡,恐怕都是回天乏术。” 卧房之中,御医替萧寒把完脉,方才一脸郑重的看向萧寒道。 “嗯。” 萧寒看向御医,微微点头道:“本侯知道调养,最近这段时间,一定专心休息。” “嗯。” “下官为侯爷开几副补药,日常煎服,再加以调养元气,方才能恢复如常。” 御医方才看向萧寒点头道。 “真的可以痊愈?” 朱标又是忍不住看向御医,开口问道。 “启禀太子殿下。” “当然可以痊愈。” “毕竟,侯爷只是伤了元气,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御医缓缓起身,看向朱标躬身笑道:“但侯爷必须静养。” 萧寒就是根基太弱,从小伤了元气,但又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好好修养,当然可以痊愈。 “静养十年,是吧?” 朱标的脸上刚刚露出一抹喜色,萧寒便是抬起眼眸,看向那御医,轻声问道。 “侯爷,您知道?” 朱标还没反应过来,御医便是有些诧异的看向萧寒道:“这并不是大病,只是因为您从小伤了根基,才会时常觉得困倦,寒冷,那只需要静养,便可以痊愈,而且,这还是因为您前段时间,又是经受了一场风寒,所以,要是想彻底恢复过来,那可能就得好几年。” “十年。” “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 “本侯的上个大夫,便是告诉本侯静养数年,元气便是可以恢复过来。” “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究竟有多漫长,没人说得明白,但不能动怒,不能急躁,甚至,不能思考,只能安心养病。” “而那大夫的意见,便是让本侯养养花,种种草,远离朝廷,要不然,这病大概是一辈子的病。” 萧寒又是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好笑道:“所以,若是本侯真能放下心静养,那本侯也能放心静养,可现在这个情况,并不能。” 从扬州回来以后,萧寒便是请过大夫,虽然没有御医这般专业,但在这个时代,能作为郎中,又能差到何处? 所以,那郎中当即就指出了萧寒的问题,同时,也是告诉了萧寒解决的办法,只要萧寒照办,便可以痊愈。 可大明改革之初,百废待兴,举步维艰,萧寒真的可以放下心养病? 不能! 烂摊子是萧寒自己搭起来的,那岂能放手不管? 所以,哪怕是拖着病躯,也得奋斗在第一线,根本别想偷懒。 “休养!” “其余事,交给孤。” 朱标却是拍了拍萧寒的肩膀,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果决道:“所以,别说是十年,就算是二十年,孤都等你!” “大哥,改革不是儿戏,这其中的环节,一环扣一环,极为的复杂,要是出现半点偏差,大明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特别是在眼前这个时候,改革的关键点上,我岂能撂挑子不干,我又岂能去专心养病?” 萧寒摆了摆手,有些无奈道:“况且,想要推动经济发展,还有国力迅速恢复,乃至于人口恢复,要是没个人帮你,光是这些玩意,你就得英年早逝。” “所以,我就得看着伱死?” 但朱标依旧看向萧寒摇头道:“这些事情,都可以缓一缓,大明可以慢点来,但唯独你,必须要休养。” 朱标今日的意思就很简单,纵然,萧寒说的天花乱坠,他今天的目的,就是坚决反对萧寒,然后让萧寒去养病。 哪怕为此,大明的改革被搁浅,朱标都在所不惜,毕竟,比起短暂的改革,自家兄弟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 “侯爷慎言。” 可那御医却是吓了一跳,当即看向萧寒,摆了摆手道:“怎么能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什么叫做朱标英年早逝? 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诛个九族? “太医院的消息,这么迟缓?” “难道不知,肃宁侯已经入了皇室族谱,更是陛下与娘娘钦定的嫡亲,大明王朝的二殿下,只是还未封爵,这才仍然作为肃宁侯。” 朱标瞥了一眼御医,方才继续道:“孤的二皇兄,说孤两句,难道有什么不妥?” “启禀太子殿下。” “启禀二殿下。” “很妥当,很妥当。” “下官失言,请殿下责罚。” 那御医的脸色当即就有点尴尬,随即,便是看向萧寒与朱标,微微躬身道。 二皇兄? 这是个什么概念? 老朱家现在最大的孩子。 乃是靖江王朱文正。 这是皇族血统上的嫡亲大皇兄。 朱元璋正儿八经的亲侄子。 那萧寒现在排老二,想都不用想,肯定稳压朱标一头,再加上萧寒的受宠程度,还有那铁杆太子党的身份,这就仅仅只是随便聊了两句,不用拉出来硬说。 况且,朱标的意思,并不是在告知御医,萧寒和他之间的关系,而是在告诉御医,有事没事别瞎打听,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自己心里要有个数,免得怎么死,未来都不知道。 “罚就不必了。” “好好替二殿下疗养身子。” “要不然,孤饶不了你。” 朱标又是瞥了一眼御医,方才轻声道。 “请殿下放心。” “微臣一定尽职尽责。” 那御医又是躬了躬身道。 “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养好身子。” “其余的所有事,交给我来办。” 随即,朱标又是拍了拍萧寒的肩膀,轻声道。 “嗯。” 萧寒拗不过朱标,便是点了点头。 “启禀太子殿下。” “侯爷。” “吴王殿下已经到了府堂。” 也就是此时,若依又是躬身踏进卧房,看向萧寒与朱标说道。 “老五来的还挺快?” 朱标挑了挑眉头道:“这个小混账,估计又没去学堂。” “都不是小孩子了,管那么严干嘛?” 萧寒倒是摆了摆手,随即,又是拍了拍大腿,看向对面的朱标道:“老四,是不是还在我府上?” 豁! 要不是朱橚来了,萧寒都想不起被打了二十板子的朱棣。 “若依,燕王没事吧?” 随即,朱标便是看向一旁的若依问道。 “回禀太子殿下。” “燕王殿下还在休息。” “若依派人轮替守着燕王殿下,毕竟,殿下身上还有伤,若是有闪失,苏宁侯府担当不起。” 若依微微躬身,便是道。 同时,若依心中翻了翻白眼,前几个时辰,朱棣还在鬼哭狼嚎,距离这么近,你能听不见? “张御医,等会你回宫时,也将燕王一同带回去。” “顺便,为燕王瞧瞧伤势。” 朱标又是转头看向张御医,轻声道。 “遵命。” 张御医又是连忙点头道。 “太医院,就都回去吧。” “接下来,本侯静养便可。” 萧寒也是看向一旁守着的御医团,微微摆手道:“况且,本侯喜欢清净,不喜欢喧闹,你们人太多,苏宁侯府住不下,若有事,回去宫中请你们。” “这” 张御医却是不敢点头,反倒是转头看向朱标。 毕竟,这里虽然是萧寒的府邸,但全天下都是朱标的,那自然是朱标说了才算。 “回去吧。” 朱标看了一眼萧寒,方才点了点头道。 “谢殿下。” 张御医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是看向朱标,微微躬身道。 “若依,带几位御医去账房,不能让这几位白跑一趟。” 萧寒又是起身,看向外面的飞雪,顿时,摇了摇头道:“还有,直接让吴王过来卧房,懒得去府堂了。” “遵命。” 若依点了点头,便是看向张御医,乃至于所有的御医,伸手请道:“诸位大人,请。” “不敢。” “太子殿下。” “二殿下。” “微臣告退!” 以张御医为首的御医,又是看向萧寒与朱标,微微躬身,这才跟随若依退出了卧房。 “所以,你给老五找过来,究竟想干嘛?” 等所有人都退出了府堂,朱标才看向萧寒,皱眉问道:“那个小混账虽然有点小聪明,但基本上都花在了学医上,你又不懂医术,怎么教导他?” “那自然有用,老五的用处,并不在于政治能力。” 萧寒微微思索,便是看向朱标,摇头道:“就像你说过,老五从小喜欢医术,为了这一点,爹更是气的上蹿下跳。” “嗯。” “爹确实被老五气的上蹿下跳。” 朱标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道。 毕竟,萧寒的这个比喻,很恰当! 的确很老朱! “可老五身为亲王,但他就是喜欢医术,你能怎么办?” “老爷子能怎么办,毕竟是亲儿子。” 萧寒点了点头笑道。 “确实。” “老五这个小混账,从小逆来顺受,但唯独论起医术,便是无比正色,甚至,敢和老爷子据理力争。” 朱标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 朱橚的性格,的确是有点懦弱,有点不符合老朱家的氛围。 毕竟,他那几个哥哥的杀性,可不是一般的重,所以,朱橚便显得很渺小。 但即便是存在感有点弱,可老朱与马皇后依旧很疼爱朱橚,要不然,朱橚能封吴王? “医术,我倒是觉得,学医没什么不好。” “毕竟,打仗是军人的事,朝政又是大臣的事。” “老五不喜欢打仗,也不喜欢朝政,那不如就随了他的意。” “反正,老朱家的孩子,又不是只能在沙场建功立业。” “而若是朱橚能在医学上建功,那对于大明,更是好处多多。” 萧寒为自己倒满一杯茶水,随即,又是为朱标添上一杯茶水,方才笑道:“毕竟,你那几个弟弟,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所以,未来要是连他们都打不过,那你就算是给老五派出去,那都是去送人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嗯。” 朱标端起茶盏,也是想了想,方才点了点头道:“所以,你准备怎么教导老五?” “老五喜欢什么,我就教导什么。” 萧寒微微耸了耸肩。 “你会医术?” 朱标倒是看向萧寒挑眉道:“我怎么不知道?” “废话,我当然不会医术。” “不然,我还能是个病秧子?” 萧寒翻了翻白眼,便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标道。 “别动气,御医刚说过。” 朱标看向萧寒,眼中闪过一抹无奈道。 “没动气。” “我还不至于老是跟你生气。” 萧寒看向朱标愣了愣,方才摆了摆手道:“况且,我要是因为这点事生气,那我直接死了算了,还活个什么劲?” 大明朝的这群混蛋,一个个的离谱操作,几乎都能点满。 所以,萧寒要是真的为这点事生气,那这肝还是别要了,毕竟,气大伤身,迟早得死! “那我想不明白,你能教导老五什么?” “倒还不如将老五送去太医院,让那群御医去教导。” 随即,朱标又是看向萧寒问道。 “这你别管。” 萧寒还是摆了摆手,卖了一个关子,随即,又是看向朱标问道:“我问你一件事,现在的大明,最缺的是什么?” “最缺的什么?” “百废待兴,自然什么都缺。” 朱标微微思索,便是看向萧寒说道。 “不!” “现在大明最缺的便是人口。” “特别是打仗这一块,打仗就必然会有伤亡,那有伤亡,必然会损失人口。” “再者,人口并不像是田亩之中的粮食,一年便可以收割,那是需要很多年才可以长大。” “所以,现在大明急缺的是人口,而非其他。” “甚至,若不是因为经济跟不上,那我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提升全国人口,而非大刀阔斧的改革货币交易体系。” 萧寒看向朱标,微微摇头道。 大明刚刚经历过元末乱世,人口本就大幅度锐减,特别是到了现在,朝廷还是在打仗,那人口必然是不增反降。 再加上,古代的医疗水平特别的差,新生儿的夭折率极高,而关于这一点,就算是皇室都无法避免,更别提普通百姓。 所以,大明必须将医疗水准提上去,这样才能保证人口上的提升。 “嗯,现在大明的人口,的确有点堪忧,即便是时至今日,我大明天下,还有百姓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再加上连年征战,死伤无数,那想要在短时间之内,迅速恢复人口,更是难上加难。” 朱标也是轻轻叹了口气道。 朱标又怎么会不知道,如今大明的情况,并不单单只是缺银子,但是对于人口,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促成,所以,朱标才一直没有提过。 “所以,大明宝钞已经落实,那接下来,该做的就是提升人口,那我大明的医疗水准,就必须要提高,要不然,如何才能提升人口?” 萧寒也是点了点头道。 大明的问题很多,但最大的问题,就是资源严重缺失,以及人口不足,而只要解决了这两点,在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大明的国力,绝对可以超过历朝历代。 毕竟,人口永远是最基础的问题,特别是农业时代,人口是全部社会生产的基础和主体,况且,没有足够的人口,根本无法发动工业革命,没有办法拥有工业的产业链。 甚至,最为基本的就是为了大明征战,纵然打下了土地,你都没有人口去迁移,而根本消化不了,就等同于浪费。 所以,针对人口问题,萧寒做出了两点设想。 一点,便是解决伤亡,毕竟,古代战场,最多的便是冷兵器,所以,一个不慎,便是破伤风,但以古代的医疗水准,就是用清水清洗,然后敷药包扎,剩下的便是要靠自己的意志力扛过去,而要是扛不过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萧寒就要改变现状,至少不能让伤员硬扛,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酒精,再加上现在已经有了提纯器皿,那对于酒精的提纯,萧寒就有了十足的把握。 还有就是之前提到过的大蒜素,虽然不同于抗生素,但在古代,用作以口服,也可以起到很好的缓冲作用。 这样一来,内用药,外用酒精都有的情况下,大明将士的生命,也就有所保障,当然,这还远远不够,只不过,能踏出这第一步,未来的路,也就要好走很多。 特别是大明还有个医学小天才,那自然就是老朱家的老五朱橚,对于这个人的能力,史书早已证明,根本毋庸置疑。 吴王朱橚,也就是未来的周王朱橚好学,能词赋,曾作《元宫词》百章,又组织编著《保生余录》《袖珍方》《普济方》等医学作品,其中以《救荒本草》成就最为突出。 所以,这么个人才,萧寒不拉过来搞医学,那才是浪费人才,只要好好教导,循序善诱,必然能引导其走上普世之路,届时,大明的医疗水准,必然可以一跃成为这个时代的世界之巅。 至于剩下的第二点,萧寒只能指出一个大概,剩下的就要朱橚去努力,比如针对婴儿,特别是早产儿的保温箱,还有产钳,而对于这两点,现在想要完成,并不是很难。 甚至,萧寒想过,要是朱橚努力点,能早点搞出抗生素,就算是剖腹产,都可以研究一下。 说个比较难过的事,我还得挂两天吊水,所以兄弟们注意保暖啊,别学了兄弟我,感冒发烧可太难过了,顺便求一波推荐票,月票,拜谢了 (本章完) 第120章:关于李时珍还没出生,那该如何解释大蒜是个药材? “参见太子皇兄。” “二皇兄。” 肃宁侯的卧房之中,吴王朱橚刚刚踏进来,便是看向萧寒与朱标,微微躬身道。 “这是在家中,不必多礼。” “还是如往日,叫大哥,叫兄长。” 朱标看向朱橚,摆了摆手道。 “嗯。” “都是自家兄弟,别生分了。” 萧寒也是点了点头道。 “嗯。” “兄长,大哥,你们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随即,朱橚整个人也是放松下来,方才看向萧寒与朱标,轻声问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往后起,你便不用去大本堂上课了。” 朱标看了一眼萧寒,便是转头看向朱橚,轻声道:“反正,你也不喜欢李希颜夫子的课,倒不如,直接跟着兄长学点喜欢的医术。” “嗯!” “真的?” 朱橚顿时一愣,心中升起一抹喜色,可仍然有些忐忑的看向朱标道:“大哥,伱该不会是说的反话吧?” “你以为我是你这个小混账?” 朱橚话音落下,朱标便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橚道:“但你也得谢过兄长,不然,你这个小混账就算是在肃宁侯府,孤也得让你回去大本堂上课。” 朱标此话一出,朱橚顿时缩了缩脖子,随即,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萧寒。 “别气你大哥,好不容易才说通了你大哥。” “别让你大哥一生气,又给你踹回大本堂。” 萧寒看向朱橚微微摆手,方才笑道:“不过,我这里只能教你一点基础的医术,其余者,便要你自己钻研,别人帮不了你。” “嗯嗯。” “老五一定会努力!” 朱橚这才恍然大悟,随即,便是看向萧寒,坚定的点了点头道。 “可是,兄长您会医术?” 但瞬间,朱橚又是抬起眼眸,略带狐疑的看向萧寒道:“我怎么不记得,您学过医术?” “看过几本医书,但算不上精。” 萧寒看向朱橚,依旧摆了摆手道:“只不过,教导你,足够用了。” 中医乃是国学,并不差于后世的西医,而站在治病救人的层面上,只要能悬壶济世,治病救人,那就是好医术,没有任何区别。 反正,萧寒是这般觉得。 所以,萧寒准备多方面发展,中医要研究发展,那对于西方的特点,也得研究,毕竟,不能闭关锁国。 还有便是,现在还是古代封建王朝,哪有中西医的论法,所以,只要我发展的足够快,让你追赶不上,未来,大明的医药学,未必就不如西方。 再者,还是那句话,只要能将人口提升上去,那西方未必就不能成为东方的后花园。 毕竟,做人梦想还是得有,就算是大洋彼岸,大明又不是不能造船! 那未尝不能学成吉思汗,三十万铁骑,纵横亚欧大陆! “嗯嗯!” 朱橚无比相信萧寒,随即,便又是努力点了点头道:“老五一定会跟随兄长好好学习!” 萧寒在大明皇族的心中代表什么? 等同于神! 就算是朱元璋对于萧寒,那也是夸奖到了天上去。 更何况,他们这些从小跟随在萧寒与朱标屁股后面的小弟。 所以,朱橚认定,萧寒的医术,绝对很高,要不然,萧寒怎么会想将他朱橚带在身边。 “若依,吩咐侍卫将提纯器皿抬到房间中。” 萧寒瞥了一眼朱标,便是看向一旁的若依,轻声道:“顺便将已经提纯的美酒,带过来两坛,就说本侯要用。” “遵命。” 若依微微点头,便是躬身踏出了房间。 “现在你这个身体情况,还喝酒?” 但朱标却是看向萧寒,皱眉道:“还是那么烈性的酒?” 朱标还以为萧寒要喝酒! “不喝酒。” 萧寒摇了摇头,便是转头看向一旁的童章舜,想了想道:“府中有没有受伤的侍卫?” “侯爷。” “不知您说的是那种受伤?” 童章舜微微一愣,便是看向萧寒抱拳道。 “刀伤,伤口久久不愈,有化脓的迹象。” 萧寒思索了一下,便是看向童章舜道:“化脓,就是伤口腐烂。” “启禀侯爷。” “府中没有。” 童章舜思索了一下,便是摇了摇头道。 府中侍卫虽然有受伤的情况,但大多都是刀伤,更不可能是刀伤。 要不然,萧寒不可能不知道。 “军营呢?” 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童章舜问道。 “属下不知。” 童章舜露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道。 这一点,属实有点难为他了! 他童章舜只是萧寒的暗卫。 乃是肃宁侯府的大管家! 又不是军中大将,所以,怎么可能知道军中的情况! “不用想,现在正值寒冬,军中要是有伤亡,肯定扛不住。” “所以,你想找出一个有伤的将士,很难。” 一旁的朱标看向萧寒,也是摇了摇头道:“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因为前段时间,我去军营巡查过。” “不过,你要受伤的将士干嘛?” 随即,朱标又是好奇的抬起头,看向萧寒问道。 “实验酒的作用。” 萧寒摆了摆手道。 “实验酒的作用?” “我们哥几个不能实验?” “更何况,让受伤的将士喝酒,你怎么想的?” 朱标又是挑了挑眉头道。 这不是埋汰人?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伤者,还能饮酒? 不都应该戒酒的么? “你懂个屁。” “酒除了用来喝,还可以遏制伤口腐烂恶化,更能帮助伤口愈合。” “当然,你也不能光用酒,药还是得敷,不然,伤口愈合的不快。” 萧寒瞥了一眼朱标,便是没好气道。 就这? 还让他萧寒放心养病? “大哥,我想过。” “但酒清洗伤口的效果,并不大,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好奇。” 朱标也是翻了翻白眼道。 “你知道?” 萧寒狐疑的看了一眼朱标,便是问道:“猜出来的?” “哥们,别瞧不起人。” “从古至今,有很多济世良方之中,都提到过。” “就比如孙思邈在备急千金要方之中提过,用酒来清洗伤口的方法,可以促进伤口的愈合与遏制伤口的腐烂。” “但老兄,这效果若是不错,早就开始普及了,毕竟,酒虽然贵,但哪有将士们的性命重要?” 朱标也是翻了翻白眼的看向萧寒道。 现在的酒贵,那是因为古代的酒,基本都是粮食酿造。 可元末乱世,还哪里来的粮食让你酿酒? 所以,现在的酒价居高不下,但以前,国富民强之时,还是会对外征战,那在不缺粮食的情况下,酿酒根本不成问题。 那为什么这个方子没有普及? 还不是因为效果甚微,几乎与清水清洗伤口的效果相同,还是得将士们硬抗。 那为什么还浪费这份银子? “明白了。” 萧寒顿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古代就算是到了宋朝,有了蒸馏器具,也应为时代的限制,无法达到现代的提纯水准。 那酒的度数,依旧不高,根本无法起到杀菌的作用,那效果自然不是那么显著。 “所以,你究竟想干嘛?” “该不会真想以酒来遏制伤口腐烂吧?” 但朱标又是看向萧寒皱眉问道。 “嗯。” “对于遏制伤口腐烂,我跟孙思邈的想法相同。” “就是用酒来杀毒,从而彻底遏制伤口的腐烂。” 萧寒没有否认,反倒是点了点头道。 “只不过,我有一点与孙思邈不同。” “那便是孙思邈口中的酒,并不是我所想的酒。” 萧寒看向若依抱过来的酒坛,眼中泛起一道道微光道:“比如宋朝的提纯工艺与我所创造的提纯工艺,本就不同,甚至,我更胜一筹。” “话是没错。” “酒的品质的确提高了很多,但你确定能对伤口管用?” 朱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是看向萧寒又问道。 其一,萧寒的能力,毋庸置疑,酿制的酒,的确很烈。 其二,便是孙思邈,这个人的能力也毋庸置疑。 而且,这场间隔大几百年的认同,能让萧寒无意中与孙思邈走到一块,这也足以让朱标信服。 “想针对伤口的愈合,这点酒的烈性,根本不够。” “还必须继续蒸馏提纯,完事按照我所设想的比例稀释,就相当于勾兑。” “所以,只要这便提纯出来的酒,才能称得上酒之精华,我更是将其简称为酒精。” “但必须牢记,酒精不同于酒水,一滴都不能喝,不然,就会出人命。” 萧寒思索了一下,便是看向朱标,轻声开道:“所以,完全提纯的酒精,在经过实验调配,就可以得出杜绝伤口腐烂化脓的完美酒精。” “那要不要调过来几个将士,帮助你完成实验?” 朱标也是想了想,便是看向萧寒道:“毕竟是造福大明的事,想来这份付出,值得。” “不行。” “抓一些动物吧。” “以动物作为实验对象,也可以验证酒精的作用。” “反正,只是为了证明酒精的作用。” 萧寒摇了摇头道。 “为什么?” 朱标有点没想明白。 “没有为什么。” “要记住,实验就是实验,我们不能保证将士们的生命。” “毕竟,若是酒精一旦出问题,我们愧对的就不是这些将士,而是我大明数以十万计的将士!” “所以,用以动物作为试验对象最为合适。” 萧寒依旧摇了摇头,方才看向朱标轻声道。 “嗯。” 朱标这才没有反驳,也是点了点头。 “朱橚。” “除了酒精,我还准备双重保障,但这必须由你来独立完成。” “我会从旁协助你。” 随即,萧寒又是转头看向朱橚道。 “我?” 摸鱼划水的朱橚,顿时指了指自己,便是有点疑惑道:“我能干嘛?” “除了外用的酒精,我还找寻到了可以内服治疗伤口腐烂化脓的药,当然,两者齐用,效果最好。” 萧寒看向朱橚,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所以,你想不想知道?” “想!” 朱橚想都没想,眼中更是泛起一抹火热的看向萧寒,猛地点头道。 废话! 朱橚学医,除了喜欢医术,便是想救死扶伤,悬壶济世,而要是能治愈伤口腐烂发脓,他便距离他的志向,又近了一步。 那必然是不可能放过! “嗯。” 萧寒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是在童章舜的身上一阵摸索。 “大蒜!” 朱标与朱橚的眼睛都看直了,只见萧寒从童章舜的身上,摸索出一头大蒜! “老哥,您别告诉我,大蒜内服可以遏制伤口腐烂化脓?” 朱橚顿时吞了吞口水的看向萧寒道。 “当然可以。” 萧寒不可置否的看向朱橚笑道。 “您别闹了,大蒜怎么可能” “一个烧饭时的辅菜,怎么可能作为医治伤口腐烂?” 但朱橚依旧撇了撇嘴道。 就连一旁的朱标,也都是一脸不信的看向萧寒。 这个玩笑,有点太大了吧? 开什么玩笑,大蒜可以遏制伤口腐烂化脓? 别闹了,蒜什么时候都成了药材了,这明明就是食材! “呃呃.” “玛德,就知道解释不通,不过也对,此时距离李时珍出生,还得上百年的光景。” “那本草纲目,自然不可能出世。” 萧寒顿时拍了拍脑袋想道。 但相较于肃宁侯府的一团乱麻,坤宁宫之中也是愁云密布。 “张御医,二殿下的身体,究竟如何?” 张御医刚回太医院,便是被朱元璋与马皇后叫了过来,随即,便是看见马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焦急的问道。 “启禀陛下。” “启禀皇后娘娘。” “二殿下的身体,还是老毛病,从小落下的病根。” “再加上,最近染了风寒,又是大病初愈,所以,必须要好好调养,不然,回天乏术。” 张御医的眼中,闪过一抹为难,但面对朱元璋与马皇后,他又不好说谎,随即,便是躬身开口道。 没人能担保可以治愈萧寒,毕竟,这是旧疾,更是彻底伤了萧寒的元气,所以,究竟能不能补回来,没人说得明白。 而且,就算是萧寒真的安稳修养十年,这个病,都不一定能痊愈。 “就真的没有让二殿下彻底痊愈的法子么?” 马皇后的神情,顿时有些恍惚,而一旁的朱元璋,更是忍不住看向张御医开口道:“比如,大补,缺什么我们就补什么,怎么可能养不回元气?” “陛下。” “这并非是大病初愈,而是久久落下的病根,哪能扛得住大补?” “毕竟,身体久弱,唯有一点点的补回元气,哪有一蹴而就的法子。” 张御医的眼中,升起一抹感慨,随即,便又是看向朱元璋与马皇后,躬身道:“再者,这也幸亏陛下与皇后娘娘的爱护,若不然,二殿下” 张御医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而这其中的道理,朱元璋与马皇后也明白。 确实,最初将萧寒捡回去,他们也不能保证就能让萧寒活命,只是尽可能的守着萧寒,想让萧寒活下来。 但究竟能不能,那个时候,还是得看萧寒的造化。 毕竟,古代孩童的夭折率,那可是出奇的恐怖,更别说萧寒小小年纪,又是身患严重风寒,高烧不退,但萧寒就是硬抗了过来。 “咱不管,咱养着你们是干嘛的?” 朱元璋拉住马皇后的手,眼中又是泛起一抹心疼,随即,便是看向张御医喊道:“去给咱想办法,要是想不出办法,让咱家老二有点闪失,咱就让你们的九族陪葬!” 豁! 好家伙,这一家子,从老子到儿子都喜欢威胁御医! 这恐怕是史无前例的第一场医闹。 咳咳。 当然,我们也不排除,其余朝代,毕竟,皇帝杀御医,自古皆有。 “陛下,微臣一定努力找寻办法,为二殿下疗养。” 张御医的眼中,明显闪过一抹慌乱,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这又是提起九族这一茬,看来,他还是得为九族努力一下。 不过,人若是摆烂,那自然没有什么办法,可若是精进医术,那说不定,还真能找出一点彻底根治的法子。 “咱会让户部为太医院拨银子,所以,你能只管试药,而咱只有一个要求,或者是一个父亲的请求,一定要确保二殿下的性命。” 随即,朱元璋的面色又是缓和了下来,这才看向张御医摆了摆手道:“去吧,” “遵旨。” “微臣一定不会陛下与皇后娘娘所托。” “微臣告退!” 张御医微微了心神,便是躬身退出了坤宁宫。 “妹子,你别生气,咱不是真的要诛了他们的九族。” “咱就是想让他们好好医治风雪。” 张御医离开坤宁宫后,朱元璋又是急忙看向身旁的马皇后,轻声说道。 马皇后从来都不喜欢朱元璋乱杀无辜,纵然这是事关这家孩子的事,马皇后都不喜欢,所以,老朱在马皇后的身边,一直都有所克制。 “嗯。” 马皇后仍然是失神的点了点头,心中还在牵挂萧寒的病。 “相信咱,风雪这孩子,向来是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朱元璋依旧拉着马皇后的手,柔声安慰道。 “这孩子的命,怎么这么苦。” 马皇后顿时克制不住眼泪,随即,便是趴在朱元璋的肩头,失声哭了出来道。 “没事。” “一定会没事的。” 朱元璋也有点不好受,但还是尽力安抚着马皇后的情绪。 不能拖了,作者得去医院挂水了,最后一掌,晚点回来写,谢谢好兄弟们的支持,还是求月票,推荐票,拜谢了! (本章完) 第121章:朱橚:我拿你当亲哥,你拿我当表弟! “大哥。” “兄长说的好像没错。” “我想起来了。” “蒜,的确可以作为药材使用。” 就在萧寒在想应该如何向朱标与朱橚解释时,朱橚却是一拍脑袋,看向萧寒与朱标说道。 “嗯?” 朱标有些诧异的看向朱橚问道:“难不成,前朝还有所记载?” “有记载。” “前几日刚读过,差点没想起来。” 朱橚有点尴尬的看向萧寒与朱标道。 嗯? 难不成除了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还有别的记载? 萧寒也是微微皱眉的看向朱橚与朱标。 这倒不能说是萧寒孤陋寡闻,毕竟,术业有专攻。 萧寒又不是专门学医的。 玩弄政治,已经很累了,还得学医书,那不得累死? 所以,关于这一方面,萧寒可能还真没有朱橚了解的多。 毕竟,朱橚这个小混账,从小就喜欢用医书。 “唐代的《本草拾遗》有记载,大蒜是药。” “《本草拾遗》“孝文韭”条下记录了石蒜、泽蒜及功效,又有石蒜,生石间。又有泽蒜,根如小蒜,叶如韭,生平泽。并温补下气,又滑水源。” “还有,魏晋时期,陶弘景在《名医别录》中详细记载了大蒜以及独头蒜、小蒜的药效。” “所以,蒜的确是药。” 朱橚想了想,方才看向萧寒与朱标道。 反正,这哥们一旦谈起医书,便不困了,更是有点兴奋之意。 “嗯。” “你还挺会研究。” 朱标也是高看了一眼朱橚,方才点头笑道。 “刚刚只是忘记了,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朱橚又是挠了挠头的看向朱标,傻笑道。 毕竟,向来兄弟齐聚一堂,就算是谈天论地,都不会往医书上面扯,所以,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情有可原。 “那这蒜,真的可以治愈伤口腐烂?” 随即,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火热的看向萧寒与朱橚道。 但又不待萧寒与朱橚开口,朱标又是微微摇了摇头道:“既然,自魏晋时期与唐朝时期,就已经有了对蒜是药的记载,那为什么治疗伤口腐烂,还是没流传下来?” 朱标又如此疑问,很正常,古人又不蠢,况且,还有那么多名医,那要是蒜可以治愈伤口腐烂,应该早就流传了下来。 毕竟,古代打仗对于伤员,历朝历代都是极为头痛的事,所以,要是蒜对于治疗伤口腐烂,真有奇效,那不可能没有人发现! 所以,这只能说明,大蒜对于治疗伤口腐烂,根本没有一点用处。 “嗯,没错,大蒜对于治疗伤口腐烂化脓,只能起到微乎其微的效果,而这点微乎其微的效果,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自古以来,没有任何文献流传下来,毕竟,没啥用,就算是记载下来,又有什么用?” 萧寒微微耸了耸肩道。 “那你.” 朱标有点想不明白的看向萧寒,那为什么还收集那么多的大蒜,为什么这么坚持? “因为,可以抑制伤口腐烂化脓的药,就在大蒜之中。” 萧寒看向手中的大蒜,嘴角微微扬起道:“所以,蒜的作用很大。” “何意?” 朱标挑眉问道。 “童大哥,让府中的侍卫,一起剥蒜。” “至少剥出两大筐蒜,然后将其捣碎,放置于府堂之中。” “记住,剥完蒜,一起捣碎。” 萧寒瞥了一眼朱标,便是转头看向身旁的童章舜,叮嘱道:“顺便将这些器具一起搬到府堂,不然,提纯大蒜的味道,今晚,本侯就不用休息了。” “遵命!” 童章舜看向萧寒抱拳道。 “那若依去府堂,为侯爷生火,不然,府堂那边太冷了。” 一旁的若依,又是看向萧寒开口说道。 “嗯。” “去吧。” 萧寒没有拒绝,便是点了点头笑道。 “若依告退。” 若依轻轻点头,便是与童章舜一同退出了府堂。 “你这个小侍女,还挺体贴?” 朱标却是意味深长的看向萧寒笑道。 “伱想说什么?” 萧寒转头瞥向朱标道。 “没什么,就是说她挺体贴。” 朱标摊了摊手,依旧笑道。 “那是我从小照顾长大的姑娘,跟我妹妹没区别。” “但就是这性格” 萧寒轻轻叹了口气道:“所以,才会一直照顾我的生活。” “说不定人家就想过做你妹妹。” 朱标耸了耸肩道。 萧寒对这个若依有多好,朱标岂能不明白? 整座肃宁侯府,除了萧寒,便是若依与童章舜可以调动府中资源,光是这一点,若依就不是普通的侍女。 而且,萧寒再三强调过,不用若依伺候,但若依就是要伺候,说是别人伺候萧寒,她不放心。 那这个若依,还不想做萧寒的妹妹,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说不定,就是喜欢萧寒,只是萧寒这个冤大头,还不明白若依的心意。 但对此,朱标压根就没什么意见,能多个人给萧寒传宗接代,那也是一件好事。 反正,古代三妻四妾,很正常。 当然,你要是说鄂国公之女常清灵,魏国公之女徐妙云,那朱标都能杠一句,身份不同了,兄弟们。 以前,萧寒作为肃宁侯,那能娶一家之女,便是门当户对,可萧寒还不是能娶了两家? 现在呢,萧寒入了皇室族谱,成了朱元璋与马皇后名义上的嫡亲子,那更是身份非凡。 说白了,萧寒娶个小妾,谁都不能反对。 “别闹。” “我对若依只有对妹妹的感情,哪有半点男女之情。” 萧寒翻了翻白眼道。 朱标完全就是脱裤子放屁! 他萧寒要是对若依有意思,这几年下来,早就下手了。 但萧寒就是对这个日夜待在他身边的丫头,只有纯粹一点亲情,压根就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朱标微微摇头笑道。 “别废话了。” “就我这身子骨,别说是男女之事,就算是成亲,我都有几分犹豫。” “毕竟,那日撒手人寰,岂不是留下人家姑娘守寡?” 萧寒又是轻轻叹了口气道。 “别乱说话!” “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萧寒话音落下,朱标便是将手搭在萧寒的肩膀上,严肃道:“你还要看着我登基称帝!” “登基称帝!” 朱橚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即,又是暗自点了点头,还是老大牛掰,这话都敢随便说出口。 “兄长。” “你放心,我回去就研读古籍,为你试药。” 朱橚也是走了过来,眼神更是坚定的看向萧寒道:“别人治不了的病,我朱橚来治,反正,只要我朱橚不死,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兄长久病不治!” “好小子,大哥没白疼你!” 朱标差点没爱死朱橚,更是忍不住说道:“只要能治好兄长,臭小子,你要什么,大哥给你什么!” “皇位也给?” 朱橚还没开口,萧寒便是挑了挑眉头,一脸玩味的看向朱标道。 “我向上苍起誓!” “若是朱橚能治好你,我自己去找老爷子,将皇位送给老五!” “若违此誓.” 朱标没有丝毫犹豫,便是准备发誓,但话还没说完,朱橚便是吓得跪在了地上,而萧寒更是起身,一把捂住朱标的嘴。 “别闹,我开玩笑。” “这怎么可以当真?” 萧寒看向朱标,心中微微一暖,便是摇了摇头道。 不管是真心,还是朱标想拉拢人心,萧寒都不在意,而只要朱标有这份心,便足以。 萧寒很开心,总算是没有白疼朱标。 “风雪。” “这不是你教导我的帝王心术。” “我完全是发自肺腑。” “你还记不记得,你还摇教导我的孩子,你还要与我将大明推向繁荣富强的巅峰,可我们共同的志向,才踏出第一步。” “你便.” 朱标又是红了眼眶,随即,便是有些失魂落魄道。 “我会好好休养。” 萧寒微微沉默,随后,脸上又是升起和煦的笑容道:“但以后,你可别在吓唬老五,老五才多大,能禁得起你折腾?” “呃呃.” “大哥,别折磨我。” “实在不行,你换个人,比如二哥,比如三哥?” “就连四哥都比我强啊,我就是想当个大夫,可从来都没想过皇位。” 朱橚仍然跪在地上,甚至。眼中还能挤出了几滴泪花的看向朱标,那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泪流。 这当个弟弟的容易? 上面几个老哥贼猛! 但老大与萧寒,还拿他取乐,这要是让朱元璋听见,还不得炸锅? 再者,朱橚从来都没有登上皇位的心思,他就是想当个大夫,难道这都不行? 非得将他卷入皇室争储的漩涡? 还有,踏马的! 谁能争得过你朱标? 这皇位,你想让就能让出去? 恐怕,你他娘的这句话说完,老爷子就得思索一下,是砍了他朱橚,还是将他朱橚废为庶民了! “别他娘的掉眼泪,咱老朱家的孩子,宁流血不留泪,别丢咱老朱家的人!” 朱标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朱橚道。 “?” “好家伙,你眼角掉的是哈喇子,是吧?” “尼玛!” “真双标!” 现在的朱橚,可谓是满满的怨念! 前一刻,朱标还是眼眶微红,声泪俱下。 这一刻,就是宁流血不流泪,别丢人? 666 还得是你朱标啊! 会玩! 当然,双标这个词,那自然是来自于萧寒。 “赶紧起来吧。” 朱标又是没好气的踢了两脚朱橚,朱橚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 “反正,我这身子骨,便交给你了。” 萧寒自然看得出来,现在的朱橚,那可是满满的怨念,但也不在意,毕竟,都是兄弟,都明白。 “嗯嗯!” “兄长,你放心。” “我一定会尽全力!” 朱橚调整了一下状态,便又是看向萧寒,重重点头道。 “嗯。” “还是说说正事吧。” “若是大蒜可以抑制伤口腐烂化脓,那我大明就要大面积种植大蒜,还有我所说的酒精,那也得大批量的生产。” “毕竟,一来是为打仗作为储备,二来就是双重保障,才能更好的保证我大明将士的生命。” “你觉得如何?” 萧寒轻轻点头,便是转头看向身旁的朱标问道。 “种植大蒜,不是问题。” “明年朝廷开垦的荒地,足以用来种植大蒜。” 朱标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是看向萧寒摇了摇头道:“但是酒精有点困难,毕竟,粮食的产量,谁都不能保证。” 天下的粮食,今年可能大丰收,也可能是颗粒无收,毕竟,大灾之年,在古代不是什么奇事。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是太平盛世,但朝廷还得赈灾的原因。 所以,要是明年粮食的收成不行,那别说是酿酒,能不能吃饱都是问题! “嗯。” “这个我来想想办法,总会有法子。” 萧寒微微思索片刻,便是点了点头道:“毕竟,我已经有了一点想法,等我在捋一捋,应该就可以面世了。” 确实。 这个时代的粮食收成,乃是事关百姓性命的大事,所以,必须慎重,更慎重! 所以,究竟如何可以提升粮食的产量? 后世不是有答案? 化肥! 化肥就是可以提升粮食的产量。 但想在这个时代,研究出后世的化肥,有点悬,但土法化肥未必不能尝试一下。 这就不得不感谢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所以,要是有了化肥,粮食的产量一定可以提升上去。 “再者,成立大明杂学院。” “专心研究所有的植物,记住,不是药材,而是所有的植物。” “记录它们的特性,以及生长环境,还有其生长时间,还有用处。” “至于杂学院,如何区分,可以划分为两大院,医学院,农学院。” “具备药性的研究,送往医学院。” “具备食用性的研究,送往农学院。” “当然,要是两者皆有,便是共同研究,例如大蒜。” 随即,萧寒又是抬起头,看向朱标道。 “医学院,农学院。” 朱标若有所思的看向萧寒,又是问道:“医学院,用来提高我大明的医疗水准,农学院,提高我大明的农业水准?” “嗯。” “当然。” “杂学类,其实并不局限于医学与农学,但现在的大明,必先提升的两点,唯有医学与农学。” “毕竟,无病无灾与吃饱饭,乃是百姓日常中,最常见的问题,必须要先解决。” 萧寒看向朱标,微微点头笑道。 杂学,说白了就是科学! 但古人无法理解科学是什么意思? 但杂学,一说就明白。 所以,萧寒才将想成立的科学院,改名为杂学院。 为得就是替大明提前铺路。 但现在的大明最缺什么,就是医疗与粮食,所以,必须要先解决这两点,才能放开了研究。 当然,最珍贵的其实就是那些研究资料,特别是每一项记录,未来都可能会有大用处。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科学更贴切于自然。 反正,萧寒始终坚信,古代的人并不蠢,只是因为世界的局限性,方才限制了他们的发展! 所以,只要萧寒为他们打开一扇窗,就相当于打开了新世界。 那大明的整体水准,便会得到质的飞跃! 那迈进工业时代,还难么? “嗯。” 朱标方才点了点头。 经过萧寒的解释,朱标已经有了一点头绪,反正,不管是医学院,还是农学院,对于现在的大明,都很重要! “医学院的院长,便由老五担任。” “至于医学院的官员,品级都不能高,但必须具备一定的医学知识,而且,必须年轻化,要不然太固执。” 萧寒这才转头看向朱橚,轻声道。 “我?” “能行么?” 朱橚顿时指了指自己,不禁有点忐忑道。 这要是办砸了,还不得被朱标与萧寒骂死? “对自己有点信心。” “你可是老爷子的亲儿子,大明的亲王。” 萧寒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轻声道。 “对。” “想想老爷子这一生,一个区区的医学院,还不手到擒来?” “要对自己有点信心,不然,什么事都办不成。” 朱标也是看向朱橚点了点头道。 “嗯!” “我知道了。” 朱橚微微沉默,便是抬起眼眸,看向萧寒与朱标坚定的点了点头道。 “嗯。” “至于农学院,还得想想。” 萧寒又是轻轻揉了揉脑袋,有点头痛。 现在的大明,哪里去找农业型的人才? 果然,人才紧缺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来想想办法。” 朱标摇了摇头,便是看向萧寒问出最为关键的问题道:“但是那个杂学院的院长,谁来担任?” “你。” 萧寒想都没想,便是指向朱标道。 “我?” 朱标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疑惑,随即,便是摇了摇头道:“我不行,我什么都不懂,怎么能担任这个院长。” “谁告诉你,担任院长,就必须得懂?” 萧寒挑了挑眉头道。 “不需要.” 朱标还是不解的看向萧寒道:“懂么?” “当然不需要。” “只要医学院的副院长与农学院的副院长懂,就行了。” “至于你?” 萧寒看向朱标摆了摆手,方才道:“不过是去当个背景板,毕竟,你去当个院长,谁敢找杂学院的麻烦?” “合着,我是杂学院的靠山啊!” 朱标这才反应过来,随即,便是没好气的看向萧寒道。 背景板? 不就是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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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22章:萧寒咳血奉天殿,满殿朝臣皆不如!(二合一) 奉天殿上。 “天辅有德,海宇咸宁,圣躬万福。” 文武大臣,七嘴八舌看向龙椅上的朱元璋,齐齐躬身道。 “我头疼。” 坐于偏殿的萧寒,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无奈,随即,更是抚了抚额头。 “那用不用回去休息?” 坐在萧寒身旁的秦王朱樉,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紧张,便是道。 昨日,萧寒与朱标,还有朱橚,几乎折腾了整整一晚上,当然,萧寒中途便去休息了,但奈何现在萧寒的身体,一直都很虚弱,所以,时常会头疼。 “不用。” “倒不是真的头疼。” 萧寒微微摇头,随即,便是指了指奉天主殿,摇了摇头道:“只是听见他们的声音,有点头痛。” “啊?” 朱樉有点不明白萧寒的意思。 “七嘴八舌的声音,又是不同地方的口音,真心挺头疼。” 萧寒有点无奈的苦笑道。 “正常。” “朝廷的官员,大部分都来自五湖四海,口音驳杂,也是正常之事。” 朱樉这才明白萧寒的意思,随即,便是点了点头笑道:“这就是为什么,大臣们在下面口述,还得奉上一份奏章,不然,有时候老爷子都听不明白。” 确实,朝廷的官员,来自于五湖四海,所以,口音皆有不同,这在历朝历代都实属正常。 “怪不得,天辅有德,这句话在几个月以后,便废除了。” 萧寒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随即,在朱樉的注目下,萧寒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官袍,随即,便是大踏步的走出了偏殿,前往了奉天殿。 “启奏陛下。” “臣有本奏。” 萧寒缓缓踏进奉天殿,满朝文武的目光都是转向了萧寒,随即,萧寒便是将双手抬起,作揖道:“天辅有德,海宇咸宁,圣躬万福!” 字正腔圆,声音通透! 朝中诸多大臣,眼中皆是微微一缩,这句话之中,竟然没有夹带任何的地方口音。 “朕安。” 朱元璋的眼中一亮,随即,便是坐正身子,轻声道:“大都督,何奏?” “臣,未备奏章,还请陛下见谅。” 大太监王景弘躬身走下台阶,看向萧寒,伸出手上的托盘,萧寒却是微微摇头,依旧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不怪。” “大都督,准奏。” 朱元璋看向萧寒,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 光是冲萧寒说话时的字正腔圆,还有就是淮西人氏,朱元璋怎么都能听得明白,而且,朱元璋又感觉,萧寒今日所奏,绝对是上朝词有关。 毕竟,这七嘴八舌的声音,朱元璋听了都有点头疼。 但刚刚萧寒入主殿参见,那声音多动听? 要是文武百官都能学习一下,那耳朵也不用遭罪了。 “启奏陛下。” “朝中官员大多都是来自于五湖四海,各大州府,所以,其中口音驳杂,有时当真是让人难以明白其意。” “所以,微臣请奏,命专司谱写大明国语,统一口音。” 萧寒微微思索,便是抬起手,看向朱元璋笑道。 国语! 众大臣的身形,皆是微微一震,随即,便是瞪大眼睛看向萧寒。 就是上朝时的朝词,不用这么严肃吧? 甚至,还搞出来一个国语! 这图什么? “启奏陛下,老臣觉得不妥。” 李善长率先站出来,看向朱元璋微微摇头道:“朝中大臣,一来是来自各大州府,口音早已定下,若是更改肯定得花费数月之功,那对于朝政不利,二来,朝中武将,大多都不是能言会道之人,您就算是让他们学,都不一定能写的会,再者,诸多大臣在朝中为官,若是统一语言,必然忘却家乡话,那对于思念家乡的大臣,并非是一件好事。” “陛下,臣附议。” 胡惟庸也是从队列中,走了出来,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但大都督之提议,也可采纳,日后上朝时的朝词,可以大都督之言奏请。” “臣附议!” 本来还苦恼的群臣,顿时眼前一亮,随即,便是齐齐出列,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只要不改口音,怎么都有回旋的余地! “这” 朱元璋的眼中,泛起三分犹豫,随即,便是看向萧寒,眼神示意萧寒说两句。 毕竟,这件事上,其实就是一件小事,对于朱元璋而言,朝中大臣要顾,自家儿子也得顾,所以,倒不如让萧寒拿主意。 只要萧寒能说服朝中大臣,那就编撰国语,要是说不服,朝词也能焕然一新,反正,横竖都不亏。 “启奏陛下,微臣不敢苟同。” “国语,乃是一国之言,家乡话始终是家乡话,困于州府之所在,难以通传天下!” “那又该如何彰显我大明国威!” “而日后,外臣觐见陛下,究竟应该学习哪一方家乡话?” “难不成,我大明天下,仍然是四分五裂!” 萧寒倒是义正言辞的看向朱元璋道。 顿时,朝臣心中为之一凛,便是齐齐闭上嘴巴,就连李善长与胡惟庸都不例外,皆是相互对视一眼,便是不再开口。 毕竟,我们讲述的是语言上的事,萧寒直接拉出国事,这还怎么玩? 况且,天下皇帝都是一个模样,不管是千古一帝,还是万年昏君,都有一条铁律,那就是手中的权力,绝不可以削弱。 那萧寒拉出天下,告诫朱元璋,天下一统,语言一统,也是必然,不然,大明与历朝历代有何不同? 果然! 萧寒话音落下,朱元璋脸上的犹豫,瞬间消失,随即,便是抬起眼眸,看向萧寒问道:“大都督,可天下的百姓,几乎都没有读过书,如何能学习国语,对此,大都督,可有办法解决?” “启奏陛下。” “以朝廷为中心,普及大明国语,再以朝廷为中心,下达各大州府,彻底将大明国语普及。” “简而言之,就是让学会大明国语的官员下州府,以身作则,教授百姓大明国语。” “同时,在各大州府县乡,设立定点考试,若是大明国语能及格者,登记在册者,赏。” 萧寒又是微微思索片刻,便是看向朱元璋躬身笑道:“如此一来,纵然同乡之间,还是以家乡话交流,但若是遇上外乡人,肯定是以大明国语交流,所以,根据时间的推移,大明国语就已经深深的种在了百姓的心中,想忘却都难以忘却。” “好主意!” 朱元璋的眼中顿时一亮,随即,便是忍不住拍手叫好道。 “启奏陛下,大都督之谋,臣不敢苟同!” 胡惟庸又是一步踏出,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便是看向萧寒拱手道:“大都督,朝廷定下赏赐,那天下百姓何其之多,恐怕就算是搬空我大明国库,都不一定能赏赐完吧?” “况且,您也不能保证每个官员都能学会大明新语,那要是朝廷还是一团乱麻,天下百姓又该如何学习大明新语?” “您总不可能为了一门新语,就重罚官员与百姓吧?” 胡惟庸的声音很轻,但对于大明新语这几个字却咬的格外的重,随即,话音落下,便是看向萧寒道。 大明新语? 胡惟庸,你飘了吧? 萧寒抬起眼眸,眼中闪过道道寒芒。 整座朝堂,就只有一个人能给他气受,而整座大明,也只有两个人能给他气受,至于其他人,谁敢得罪他,不是死,就是满门抄斩。 所以,胡惟庸,你真不会以为当上了左丞,就可以与本侯叫嚣吧? 还大明新语,就是不想承认大明国语的地位? 那可以。 看老子怎么玩你! “胡左丞。” “朝中大臣,大多都是寒窗苦读,读了大半辈子的书,难道学习一门语言,很难?” “那本侯就不得不怀疑一下,他们读的书,究竟是什么书!” “连最简单的以身作则,都做不到的话,那这样的官员,也配在我大明朝为官?” 萧寒的眼中,泛起一抹冷笑,随即,便是看向胡惟庸,讥讽道。 咳咳! 萧寒话音落下,又是咳嗽了两声,只不过将手帕拿开,上首的朱元璋与朱标,眼中皆是闪过一抹焦急。 那嘴角的殷红! “本侯年少,少年称臣,心性难定,也知为国为民,敢为天下先,一心只求国泰民安!” “为此,不惜日夜辛劳,只为我大明的繁荣,从不敢有丝毫懈怠。” “但尔等臣子,却是满心私欲,只为自己的便捷,而不顾我大明天下!” “这样的官员,也配得上称为大明官员!” 萧寒看向手帕上的那一抹血迹,嘴角的笑容,却是愈发的扬起。 “轰!” “陛下,臣等有错!” 一抹阴郁顿时闪过奉天殿,群臣皆是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上方龙椅上的朱元璋,随即,便是齐齐跪倒在地! 萧寒的这一出,简直无解! 就连胡惟庸,都是愣在了当场。 身为大明官员,每个人都是读了十数年书的读书人,更是比萧寒年长,但就在萧寒为国殚精竭虑之时,他们却是在拖大明的后腿。 这让朱元璋如何能够忍受? 再者,身为读书人,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伱一个语言学不会,潜在意思就是,那就不用当官了,回家养大吧,不罚你,但也不用你。 “你们能否记住?” 朱元璋抬起眼眸,冷冷的看向群臣,轻声问道。 但这声音虽轻,但却充满杀意,更是吓得群臣将头埋的更深了。 “要是学不会,那这官,就别当了。” “当然,朝廷不会罚你,毕竟,国语纵然在重要,始终是一门语言,罪不至死。” “所以,要是真学不会,那便不学了,回家颐养天年去吧,毕竟,朝廷不怪罪,但也不用。” 朱标瞥了一眼朝中的文武大臣,便是走下了天子阶梯,从旁边搬过来一把椅子,放置在大殿之中,随即,更是直接将萧寒按在了座位上。 “王景弘,去取一杯热茶。” 随后,朱标又是看向上面的王景弘,轻声道。 “这” 王景弘的眼中,泛起一抹为难之色,便是转头看向朱元璋,毕竟,这里还是朝堂,朱标的话,可远远没有朱元璋的大。 “去。” 朱元璋摆了摆手,对于朱标的做法,那怎么可能不满意,只不过,朱元璋的心中,又是闪过一抹沉重。 萧寒的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少年咳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且,萧寒咳血的这一幕,并非只要朱元璋注意到了,就连一旁的鄂国公常遇春与魏国公徐达都是注意到了萧寒嘴角的殷红。 随即,常遇春与徐达便是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一抹担心。 看来,朝廷传出来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萧寒真的患上了重病。 那要是萧寒出点事,他们的闺女,又该如何? “谢陛下,微臣僭越了。” 萧寒被朱标死死按在椅子上,根本起不了身,便只能苦笑的看向朱元璋,微微拱手道。 “大都督,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家国天下,先有家,才能为国,为天下谋定。” 朱元璋摆了摆手,眼中更是流露出一抹关怀的看向萧寒道。 “微臣明白。” “谢陛下关心。” 萧寒依旧谦逊有礼的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但这说话间,又是咳嗽了两声,面色都是微微有些苍白。 站在萧寒身旁的朱标,紧紧盯着萧寒紧攥的手,眼中又是升起慢慢的担忧。 随即,便是直接脱下自己的裘袍,披在了萧寒的身上,方才轻声道:“孤让侍卫送你回府中休息吧?” “不。” 萧寒微微摇头,但指尖都是闪过殷红,这一幕,更是看呆了朝中一众大臣。 萧寒带病上朝,谁能不动容? 难不成,染了风寒的萧寒,病还没好透彻,甚至,更加严重了。 “微臣谨记陛下教诲!” “必然熟记大明国语!” 胡惟庸又是率先一步踏出,看向朱元璋叩拜道。 “微臣谨记陛下教诲!” “必然熟记大明国语!” 朝中文武大臣,竟然无一拒绝,更是纷纷附议胡惟庸道。 “这个混账!” 李善长的眼眸,微微一沉! “嗯?” “还挺有意思。” 汪广洋瞥了一眼胡惟庸,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 “好。” 朱元璋的眼眸,依旧阴沉如水的看向满殿文武大臣,随即,便是点了点头道。 看来,咱想的没错,这中书省,不能留! 朱元璋眼中的阴寒,自然瞒不过萧寒与朱标,随即,对视一眼,便是齐齐摇头。 若只是中书省的官员齐声附议,那倒也没什么,最多让朱元璋膈应一下,但文武百官齐声附议。 就连淮西勋贵与御史台都掺杂其中,那这其中的味道,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看来,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御史台与中书省,还是搅在了一起。 不然,胡惟庸算是哪根葱? 难不成,以为自己是李善长? 文官之首? 群臣附议? 呵呵。 那这就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了。 “那个陛下,臣有本奏。” 只不过此时,鄂国公常遇春,倒是有几分犹豫的站了出来,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鄂国公,别告诉咱,你也反对大明国语?” 朱元璋微微一愣,便是眯起眼睛,看向常遇春道。 “臣自然是双手赞成。” “怎么可能反对。” 常遇春讪讪一笑,便是摆了摆手道:“只不过,陛下,朝中武臣,能不能放宽松一点,慢慢学,毕竟,对于这帮老兄弟,有点难,那是在所难免之事。” 常遇春其实就是想为这群老兄弟们说说情。 毕竟,陆仲亨,唐胜宗,乃至于所有的淮西勋贵,眼中皆是有苦说不出,毕竟打仗并不难,冲锋陷阵,更是不在话下,但是让他们读书,别闹了,他们能有这本事? 但这可是他们的小先生萧寒提起,他们哪有胆子反驳? 所以,还是学吧,毕竟,比起萧寒的鞭子,还是读书香一点,但这个时间,是不是不能与文臣挂钩? 要不然,他们学个屁! 打仗的将领,能跟读书人相提并论? “这倒不是不行。” 朱元璋微微思索,便想点头,毕竟,他了解这群老兄弟,要是能学的明白,也不至于犯下侵占田产的罪。 “启奏陛下。” “不行!” 但朱元璋的话还没说完,萧寒便是看向朱元璋,微微拱手道。 “嗯!” “不是吧!” “小先生,您来这点事都要管不成!” 淮西勋贵的眼中,满满的怨念,随即,更是齐刷刷的看向萧寒,充满了悲愤! “陛下!” “为了针对淮西勋贵,臣请旨建造洪武军事学院!” 萧寒将朱标的手挪开,便是缓缓起身,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洪武军事学院!” 众大臣皆是不明所以,就连淮西勋贵都是齐齐愣在了当场? 什么意思? 这是个什么玩意? “来了!” 朱元璋与朱标倒是齐齐暗暗道。 “大都督,所谓何意?” 朱元璋虽然知道,但却只能装作不知道,随即,便是看向萧寒轻声问道。 “启禀陛下,洪武军事学院。” “便是将所有的大明将领收录其中,从头开始学习军事,以及读书” 萧寒并未做出详细解释,只是大概解释了一下洪武军事学院,朝中大臣也基本上明白了萧寒的意思。 那就是将淮西勋贵回炉重造。 “等等!” “大都督,我们的军事能力,还有谁能教导?” 永嘉侯朱亮祖率先一步踏出,看向萧寒拱手道:“而对于读书,我们可以在家安心读书,何必建什么军事学院,这不是多此一举?” 对此,所有的淮西勋贵,皆是齐齐点头。 军事能力这方面,大明能比他们出色的人,真不多。 就算是鄂国公常遇春,魏国公徐达,宋国公冯胜,卫国公邓愈,曹国公李文忠,他们都觉得是半斤八两。 毕竟,大明可谓是名将辈出,就算是无法总揽全局,奠定全局胜局,他们也能率领一军,横行天下,建功立业。 “我呢?”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朱亮祖,轻声道。 好家伙! 我起手对子,你直接王炸是吧? 那这还怎么玩? 整座大明,谁敢言能在领军这一块,胜过肃宁侯萧寒? 关于这一点,常遇春与徐达,还有冯胜与邓愈,皆是微微点头,纵观大局,他们的确出神入化,可谋定胜局,整座大明,唯有萧寒。 “您身为大都督,朝中重臣,怎么可以去当个老师。” “况且,您要是想,我们可以晚点就去苏宁侯府,听从您的教诲。” “但那个什么军事学院,亮祖觉得,就不必了吧?” 朱亮祖讪讪一笑,便是看向萧寒挠头道。 “可以。” “入夜换上盔甲,先围绕苏宁侯府跑个三十圈,再进来听我教诲。” 萧寒玩味的看向满朝淮西勋贵,便是笑道:“日后,每日傍晚,你们都不能缺席,不然,就是对师长不敬。” “启奏陛下,若是学生对师长不敬,应该如何处理?” 随即,萧寒又是抬起头,看向憋笑的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对师长不敬,当罚。” “至于如何处罚,那自然由先生定下。” 朱元璋想都没想,便是看向萧寒笑道。 这里可不是后世,这里可是古代封建王朝,所以对于师长的敬重,那可是极为重要的礼数,毕竟,师者,授业解惑,所谓正理,便是天地君亲师。 “这” 朱亮祖顿时变得愁眉苦脸的看向萧寒,随即,又是抬起头,看向朱元璋,张了张嘴,但就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洪武军事学院,就这样定下吧。” “朝中所有武勋,包括军中杰出将领,都可以入洪武军事学院学习。” 朱元璋白了一眼朱亮祖,便是看向下方的大儿子朱标,轻声笑道:“太子,便由你总领洪武军事学院,如何?” “儿臣遵旨。” 朱标微微躬身,便是应下了这个差事。 “启奏陛下,微臣请旨,为洪武军事学院,第一任大先生,负责教导与管束这些学生。” 萧寒微微思索,便是看向朱元璋拱手笑道:“毕竟,这件差事,那是微臣提起,你总得让微臣沾点光。” “你的身体?”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担忧的看向萧寒,便是摇了摇头道:“不是咱不愿意,咱只是想让你好好休养,毕竟,养好病才能继续发光发热。” “微臣的身体情况,微臣自己心里清楚,不碍事。” “况且,整日养在府上,微臣才会更加苦闷,倒不如出去透透气,顺便教导一下我大明的将领。” “将微臣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萧寒完全不在意的看向朱元璋拱手笑道。 “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这个洪武军事学院,必须去!” 别提淮西勋贵,就连兵部尚书都有点动心。 萧寒的毕生所学,那要是真的倾囊相授,他们这群人绝对可以名留青史。 未来,大明的功勋碑上,必然会有他们的名字。 就连诸多淮西勋贵皆是摩拳擦掌,眼中更是跃跃欲试。 萧寒的军事能力,那还用想? 冲! 这就算是被练死,但只要能得萧寒半点真传,区区北元,随便灭之! 届时,还不封公? “行吧,不许太过操劳。” 朱元璋自然知道拗不过萧寒,便是点了点头道。 “请陛下放心,微臣明白。” 萧寒这才重新坐回了位子上。 洪武军事学院的初步建设,绝不能缺少他,毕竟,想修出不弱于后世的军事学院有点难,但近代史上的军事学院,问题倒不是很大。 再者,金陵城,应天都城,后面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那就是南京! 而近代史上闻名遐迩的军事学院,便是坐落于南京。 “启奏陛下,儿臣有本要奏。” 便是此时,朱标又是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来了!” 李善长与常遇春,还有徐达的眼中,皆是闪过一抹精光,更是暗道。 今日早朝,由朱标开口,为大明奠定摊丁入亩的国策,重新替天下洗牌。 就连那群淮西子弟的脸上,都升起一抹愁容,关于摊丁入亩的政策,他们自然也已经知晓,但李善长的意见,就是交出去,朝廷不会亏待淮西勋贵,但若是不交,那就是大事。 同时,为了这件事,萧寒还特意宴请了他们,那让他们如何拒绝? “奏。” 朱元璋的眼中,也是闪过一抹精光道。 “陛下。” “从陛下起义以来,诸多将士便是誓死追随陛下。” “其中,更是我淮西子弟最甚,甘为陛下,甘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忠心报国!” “所以,儿臣请旨,学唐之凌烟阁,建造我大明功臣阁,为诸多开国功勋,树碑立传!” 但朱标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反倒是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轰! 朱标的话音落下,便仿佛如同一道惊雷,在诸多朝臣的心中的炸响,特别是淮西勋贵,眼中更是闪过一抹火热。 树碑立传,这等荣耀,他们也可以拥有么? 那现在想想,将田亩交出去,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准。” 朱元璋看了一眼这群老兄弟,便是笑着点了点头道。 “谢陛下!” 李善长直接一步踏出队列,随即,便是由他牵头,随一众淮西勋贵,看向朱元璋齐齐叩拜道。 “谢太子殿下。” 李善长并未起身,又是看向奉天殿龙椅方向,叩拜道。 “那刘伯温,还树碑立传么?” 便是此时,弱弱的声音响起,只见特别没有存在感的朱樉,伸出手问道。 还有兄弟告诉我,让我发一发,养书的兄弟们,追一追,我还想搏一搏推荐,谢谢兄弟们。 (本章完) 第123章:大明朝的丞相,绝对有毒,李善长再请辞! “呃呃.” 萧寒手中的茶盏差点没端稳,同时,差点给朱樉竖起大拇指。 这个场合,你提起刘伯温? 咋想的? 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怪不得,从小到大,就你跟朱棣挨的揍最多,原来,就是嘴贱。 “启奏父皇。” “儿臣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立功臣阁,究竟该不该将犯了错的臣子列进去。” 朱樉自然察觉了萧寒的惊愕,还有朱标强压下来的火气,顿时,便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朝中无父,称臣,称君!” 朱标瞥了一眼朱樉,便是开口道。 “陛下!” 朱樉差点被吓得跪在地上,瞬间又是看向朱元璋叫了一声道。 “起来吧。” 朱元璋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随即,便是没好气的摆了摆手道:“那既然你提起刘伯温,便说说伱对刘伯温的看法吧?” “看法?” “儿臣哪里来的看法?” 朱樉顿时有点疑惑的看向朱元璋,又是道:“就是觉得该提一下。” 萧寒微微捂了捂眼睛,更是强行压下心中的笑意。 这个朱樉,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 整出这么个回答? 究竟是在想什么? 这里是朝堂,是奉天殿,是百官议事的地方,你当过家家? 还是将这里当做坤宁宫? 这不等着朱元璋揍你? “放肆!”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奉天殿!” “而你身为亲王,竟敢如此大言不惭,搅乱朝会!” 果不其然,朱元璋的眼眸,瞬间有点阴沉,而朱标更是直接看向朱樉骂出声道。 “呃呃.” “儿臣知错,还请陛下责罚。” 朱樉顿时明白坏菜了,便是连忙跪了下来道。 甚至,朱樉都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嘴贱什么,这点事,会有朝臣提起,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下完犊子了,板子一定挨定了! “拉下去,重责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朱元璋又是瞥了一眼朱樉,便是摆了摆手道。 “谢陛下啊!” “不是,这就二十军棍?“ 朱樉顿时瞪大了眼睛,说话更是有点口不择言,至于么? “三十军棍,重重的打!” 朱标也是忍不住怒气,随即,便是看向一旁的侍卫,摆了摆手道:“拉下去!” “遵旨!” 侍卫走进殿中,便是直接将朱樉架了出去。 “喜提三十军棍,跟朱棣作伴去吧。” 萧寒又是瞥了一眼朱樉的背影,方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一点,萧寒觉得,老朱家就一个孩子,还算是比较理智,那就是晋王朱棡,从小便不用人操心。 哪像朱樉与朱棣,从小到大,便是祸害头子,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但偷鸡摸狗,无师自通。 “既然秦王提起了诚意伯刘伯温,那咱也问问你们,你们觉得,刘伯温,入不入功臣阁?” 朱樉的三十军棍,已经是尘埃落地之事,而朱元璋也是在此刻看向诸多大臣,轻声问道。 “入不入?” 群臣的眼中,皆是闪过一抹思索。 但大多数的臣子,还是以淮西勋贵居多,所以,对于刘伯温这个浙东人氏,压根一点好感有没有,再加上,刘伯温的罪,所以,入什么功臣阁? 可话又说回来,功臣阁,乃是为了奠定开国之功,所以,刘伯温可以入功臣阁。 但不管他们想再多,这件事,轮不到他们发言,这个场面,唯有两个人能把持的住,那就是李善长与萧寒。 其余者,说了都不算! 就算是胡惟庸都没资格谈论此事。 当然,中书省的汪广洋也可以参与一下,毕竟,他也是伯爵之一,还是大明唯一的伯爵。 咳咳,刘伯温没被削爵之前,汪广洋是唯二的伯爵,现在才成的唯一。 “启奏陛下。” “老臣觉得不妥。” 李善长微微思索,便是一步踏出,看向朱元璋拱了拱手道:“刘伯温之罪,乃是企图颠覆我大明基业,所以,岂能将其列入功臣阁之中?” 李善长跟刘伯温做了一辈子的对手,岂能愿意为对手列功臣阁? 毕竟,李善长的肚量,还没这么大。 而此言一出,基本上就是断了刘伯温的功臣之路。 为何? 朱元璋是个思想很传统的人,一辈子追求的就是务实,所以,他可能在别的事上面,跟你嘻嘻哈哈两句,可一旦落在江山社稷上面,那朱元璋的严肃,几乎能让所有的臣子胆寒,而这其中,更是包括李善长。 所以,李善长以颠覆大明基业来抨击刘伯温,那老朱真的就得思索一下。 “启奏陛下。” “微臣人微言轻,并不应该开口,但这件事,关乎我大明社稷,所以,臣必须秉公直言,不能有丝毫偏倚。” 胡惟庸也是一步踏出,随即,便是与李善长站齐,方才看向朱元璋拱手道:“陛下,刘伯温的罪过,简直人神共愤!” “嗯?” 朱元璋抬起眼眸,瞥向胡惟庸,轻声道:“左丞,说明白点。” 朱元璋挺好奇,胡惟庸为了抨击刘伯温,究竟能说出如何说辞? 萧寒也是微微挑了挑眉头。 这个胡惟庸,这时不想暂避风头,还想冲上去? 你是想证明自己的眼光,还是想博眼球,博得淮西勋贵的支持? 简直是愚不可昧! 但现在,萧寒也是看明白了,大明朝的丞相有毒,可能是有BUG! 不然,为什么每个登上左丞的人,原本都那么聪明,现在却是这般愚蠢? 老朱已经对胡惟庸有点不爽,但胡惟庸这个不知死活的玩意,还想往上凑? 这不是逼得老朱展现一波九族消消乐? 那届时,老朱撤销中书省,萧寒有点犹豫,究竟是拦,还是不拦? 毕竟,中书省这个部门,权力自古便大。 正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的可不就是丞相? 那可是帮助皇帝办差的一把好手。 只不过,自古以来,丞相乱权之事,也不在少数,毕竟,最出名的丞相,曹孟德,长孙无忌,那可都是大权臣。 所以,老朱的担心应该就是在这里,害怕未来的皇帝镇不住场子,这才想将中书省撤销。 但这虽然加强了中央集权,可也变相的加重了皇帝的负担。 甚至,行政效力降低,算得上是得不偿失。 所以,中书省不能撤销,萧寒当即便是打定主意,若是朱元璋问起,中书省坚决不能撤销。 毕竟,自家老哥们朱标的身体,未来能不能扛得住,还说不准,那就更不能撤销中书省。 萧寒总不可能看着自家老哥们,活生生的累死在处理朝政上面吧? 萧寒微微拍了拍脑门,华夏历史上的养生之术,叫什么来着? 对了! 五禽戏。 从现在开始,让朱标练习五禽戏,慢慢的强身健体,总不至于凉凉了吧? 反正,萧寒已经搞明白一半了,你看看上面老朱的那个怂样子,哪里像个治国的皇帝? 那从这里就能看得出来,朱标在历史上处理的政务,绝对比老朱要多的多。 所以,萧寒猜测,或许就是因为中书省的撤销,使得朱标身上的担子更重了,这才使得朱标英年早逝。 那想解决,萧寒觉得很简单,从现在开始养生,中书省保留,但削弱权力,不就可以? 甚至,萧寒微微握了握拳,自己或许也可以尝试一下五禽戏,毕竟,强身健体,若是有用,也可以慢慢恢复自己的身体。 当然,萧寒不能保证五禽戏有用,可老祖宗传下来的玩意,可以试一试,反正,又不亏什么。 “启奏陛下。” “刘伯温曾经作为暴元官员,这是其一之罪!” “暴元压榨百姓,苛捐杂税,更是让人心生憎恶之情,所以,不管刘伯温为官是否清廉,但作为暴元的官员,帮凶之罪,逃不掉!” “其二罪,便是陛下不计前嫌,将刘伯温招入麾下效力,但刘伯温不思陛下知遇之恩,反倒是选择谋害小明王,只为自己的仕途,这何其可恶!” “其三罪,刘伯温身为罪臣杨宪之师,微臣不相信刘伯温会对自己学生的行为,不知情。” “而这三罪一出,陛下,刘伯温的用心,何其险恶,更是完全占尽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所以,我大明岂能为这般人树碑立传?” “还请陛下明鉴!” 胡惟庸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无数大臣又是为之赞同! 但只有老朱的面色,有点难堪,甚至,就连朱标的脸色,都有点阴郁。 这个胡惟庸,压根就是想让刘伯温遗臭万年。 但想想,胡惟庸所言,别说是朱元璋与朱标,就连萧寒都是微微侧目。 若是这般算下来,刘伯温的确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毕竟,身为汉人助纣为虐,帮助暴元,欺压百姓,这一点,刘伯温的确洗不清。 为什么? 因为,元朝的官,刘伯温做了,清官也好,贪官也罢,这都不重要,重点是你刘伯温当了元朝的官。 史记不会记载,你刘伯温在元朝当官有多清廉,只会记录你刘伯温在元朝当过官。 还有就是朱元璋不计前嫌,依旧将刘伯温收入帐下效力,但你不思回报,反倒是依旧在算计朱元璋,在算计大明,其心可诛! 那这样说下来,刘伯温的确是没得洗,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所以,胡惟庸几乎没毛病。 但有一点,胡惟庸没说到点子上,那就是他们对刘伯温的了解,可比对你胡惟庸的了解要多得多。 刘伯温纵然有错,但对于天下百姓,也是有过一片赤诚之心,要不然,萧寒也不会选择放过刘伯温。 只是让刘伯温改名换姓,从此前往岭南教书。 但这是萧寒的心思,而龙椅上的朱元璋与身旁的朱标,内心之中,确实完全气炸了! 这个刘伯温,细细想来,踏马的,确实该死! 谋害小明王这件事,朱元璋现在才反应过来,他授予的伯爵刘伯温,甚至,未来还想留给朱标的臣子,竟然是这么个玩意? 朱元璋的脸上,又是升起一抹怒不可遏。 可随即,朱元璋又是摇了摇头,对于大明,对于皇室,甚至,对于他老朱,刘伯温的罪过,那的确是大了。 但刘伯温真是胡惟庸口中的人么? 不尽然。 刘伯温是个从来都不在乎名声的人,而且,对于天下的百姓,那更是做不了假。 不信? 你想想昔日的御史台,在看看今日的御史台,不就可以得出结论? 毕竟。刘伯温从来都是一个怕死之徒。 但现在的御史台,朱元璋心中又是升起一抹怒气! 新晋的御史中丞陈宁,哪里有半点担当? 还有那个调回京师的侍御史涂节,完全就是胡惟庸身旁的一条狗。 而这就是现在的御史台。 “大都督,咱想问问你的意见。” 朱元璋微微思索片刻,便是看向坐在殿中的萧寒,轻声道。 “我?” 萧寒愣住了,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指了指自己道。 这个事,明明是朱标牵头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不问朱标,来问我? 那这功劳和恩情,后面究竟算我萧寒的,还是算朱标的? 怎么这个时候,你老朱也开始泛糊涂? “嗯。” 朱元璋看向萧寒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道。 今天就是问你萧风雪,别人,咱不问。 “启奏陛下,太子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微臣拥护太子殿下的任何决定!” 萧寒想都没想,便是看向朱元璋,微微拱手道。 意思很简洁,朱标说将刘伯温纳入功臣阁,臣同意,朱标说不将刘伯温纳入功臣阁,臣也同意。 反正,朱标的意思,就是我萧寒的意思,所以,别问我萧寒,没用。 “这小子。” 朱元璋原本有点铁青的脸,顿时闪过一抹笑意。 明白了,建造功臣阁,那确实是朱标的意思,而不是与萧寒商议过的决定。 “所以老大,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待?” 随即,朱元璋慵懒的靠在龙椅上,方才看向朱标轻声问道。 “启奏陛下。” “儿臣觉得,应该将刘伯温纳入功臣阁,为其树碑立传。” “毕竟,刘伯温对于开国,有实打实的功劳,这一点,毋庸置疑。” 朱标微微思索片刻,方才看向朱元璋躬身笑道:“只不过,对于刘伯温的罪过,也不能放过,同时记录,做到公正公平,至于后世的是非对错,就让后世之人评说吧。” “嗯。” “臣附议。” 萧寒果断起身,看向朱元璋微微一笑,便是躬身道。 “臣附议。” 淮西勋贵也未曾犹豫半分,便是直接躬身道。 “这么愚蠢的人,怎么会是老夫的学生?” 李善长瞥了一眼胡惟庸,便是叹了口气。 看看人家萧寒对于朝堂尺寸的拿捏? 再看看你胡惟庸,就差点将自信即巅峰写在脸上了。 皇帝想看见的是什么? 特别还是朱元璋这种杀伐果断的皇帝。 需要的并只是聪明的臣子,而是不仅聪明,还得懂做人的臣子。 毕竟,这天下的聪明人,并不在少数,你胡惟庸只是其中之一,绝不是唯一。 就比如眼前萧寒,皇室嫡亲,但都明白对于分寸的把握,可胡惟庸的自作聪明,有点过头了。 况且,你以为你胡惟庸是因为自身能力,登上的左丞之位? 那是咱李善长死命保你,要不然,你当个屁的左丞! 说实在的,李善长有点羡慕萧寒了,这要是能先遇上萧寒,这个衣钵传人,不就是他的了,还能让朱元璋得了去? 但不过,李善长又是微微摇头,讲真心话,若是自己遇上即将冻死的萧寒,可能就是感慨两句,而非将其带回家中。 所以,从这一点上,朱元璋就显得比较纯粹,从未想过萧寒能成才,而是觉得萧寒可怜,才将萧寒带回家中,那从出发点上看,朱元璋简直赢麻了。 “臣附议。” 胡惟庸的确是有点不甘心,但还是点了点头躬身道。 毕竟,结果还算是可以接受,见好就收吧,不然,就显得他这个左丞有点刻意抨击刘伯温的意思。 这让爱惜羽毛的胡惟庸,怎么能够愿意? 所以,就目前的结局来说,不错了。 “那就这般定下吧。” “为所有的开国功臣树碑立传,包括已经亡故的追封功臣,一起树碑立传。” 朱元璋看向诸多朝臣都无意见,便是点了点头道:“至于功臣阁叫什么,咱不是李世民,咱是朱元璋。” “所以,咱大明的功臣阁,便是四个字。”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精芒,随即,便是轻声道:“山河日月。” “父皇驱逐鞑虏,克复中原,光复我汉家江山。” “包揽天下河山,乾坤日月,以此定名,陛下圣明!” 朱标果断的看向朱元璋,大礼叩拜道。 “陛下圣明!” 除了萧寒,奉天殿上的所有大臣,皆是齐齐看向朱元璋大礼叩拜道。 “大都督,不用跪了。” 朱元璋摆了摆手,随即,便是看向群臣轻声道:“起来吧。” “谢陛下。” 群臣又是起身。 至于萧寒为何不跪,连连的咳嗽声,响彻奉天殿,还用想,当然是身体虚弱,跪不下去。 “谢陛下体恤臣下体弱。” 萧寒又是看向朱元璋,微微拱手道。 “嗯。” 朱元璋点了点头,便是看向萧寒轻声道:“别太操劳,别让咱老是惦记你。” “嗯。” 萧寒轻轻点头。 而如此一幕,怎么能不让臣子心生羡慕? “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便是此时,李善长又是一步踏出,看向上手的朱元璋,微微躬身道:“老臣年迈昏聩,虽有心报效国家,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陛下恩准,准老臣致仕,归隐田间。” 兄弟们,尽力了。 (本章完) 第124章:今日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左丞相乃我囊中之物! 今日,朝廷是有什么大动作么? 中书省的臣子,皆是目瞪口呆的看向前方的李善长。 堂堂中书省左丞相,大明第一公爵的李善长,可谓是权力与尊贵集一身,但时至今日,不过区区月余,又是再次致仕。 那这大明朝的官,还怎么当? 其实,这也不怪这些臣子们多想。 自从杨宪那件事开启起,朝堂何日平静过? 不是彻查中书省与御史台,便是将江南文官集团与浙东党派连根拔起。 那现在这些侥幸留下的文武大臣,已经是连连庆幸,但亦是心有悲戚,不知何日朝廷又会开始清算。 所以,现在朝堂上的大臣,可谓是如履薄冰,不敢踏错半步,不然,就是死路一条,满门抄斩。 但现在,李善长又是退场,那中书省又将出现异常变动,权力的更迭,势必引来一场大换血,那他们这些官员,还能扛得住? 甚至,这其中还包括六部官员,眼中皆是有点惊愕的看向李善长。 “李相国,上次咱不是说过了,不准。” 朱元璋低下头,看向李善长轻声道:“莫不是咱又亏待了李相国?” 朱元璋一时之间,还真拿不准自家这个老兄弟的心思,究竟是真致仕,还是借此 毕竟,经过那一晚畅谈,这两兄弟的心结尽去,李善长对于权力的看法,也已经改观,那为何执意致仕。 “陛下。” “老臣最近几日,时常觉得力不从心,倦意颇多。” “就连上朝时,都会微微打盹,实在扛不住中书省的事务,但中书省乃朝廷重镇,岂敢疏于职守。” 李善长没有犹豫,便是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笑道:“而非陛下之过,陛下待老臣,如奉上宾,岂能言亏待之礼,这不是羞煞老臣。” 朱元璋对于李善长,从未变过,至少洪武元年至今日洪武三年,朱元璋对于李善长都是倚重的态度,就算是有些事上面不满,但始终是自家兄弟。 特别是李善长还是最早参股朱元璋集团的老臣,那就相当于这座大明的股东,所以,老朱对于李善长,还是有几分尊重在其中。 但后期的李善长为什么会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一方面,便是李善长对于权力,太过于执迷,根本放不下。 另一方面,便是李善长太能活了,这简直到头了,李善长可是比朱元璋大好多,但精神状态,却依旧是精神抖擞。 而且,那个时候的大明,可没有皇太子了,只有皇太孙朱允炆,所以,已经年老的朱元璋,一来觉得朱允炆镇不住场子。 二来,便是老朱越看李善长,越像一个人。 历史上,这么能活,还是那么有才的人,就一个司马懿,便足以让老朱心惊胆战,这要是朱允炆拿捏不住李善长。 大明帝国岂不是就姓了李? 所以,李善长必须噶! “老丞相心意已决,那咱便同意你致仕。” 朱元璋微微闭上眼眸,方才轻声说道。 十几年来的君臣之情,终将在此时划上一个句号,那心中不免伤感许多。 “老臣叩谢陛下圣恩。” 李善长的眼眸微动,闪过不知名的感慨,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叩首道。 “乡间便不用回了,你仍然住在京师,时常进宫与咱聊聊。” 朱元璋方才睁开眼眸,看向李善长,乃至于满殿文武大臣,轻声道:“卸任中书省左丞相,那便加封韩国公为太师,韩国公,不可推辞。” “谢陛下。” 李善长又是一叩首道。 太师没有实际职权,但却是荣耀加身,这更是对于李善长的肯定,再加上,这是朱元璋所赐所封,所以,这个太师,李善长不能拒绝。 “果然是位极人臣之巅。” 萧寒看向李善长,眼中闪过一抹感慨,不免想道。 历史虽然有了些许偏差,但也不多,历史上的李善长洪武四年致仕,加封太师,乃是朱元璋对李善长的补偿,但今日已经洪武三年末,细细算来,此时离开朝堂,正合适不过。 希望,李善长可以明白朱元璋的苦心,避过胡惟庸之祸。 毕竟,萧寒看得出来,朱元璋对于胡惟庸,就像是昔日的杨宪,完全是当作一柄刀。 估计,就是想用胡惟庸剪除中书省。 那胡惟庸这个臣子,必死! 但这与萧寒有什么关系,胡惟庸现在既然已经飘了,那这个后果,就得胡惟庸自己去承担。 只不过,萧寒得将淮西勋贵,还有蓝玉等诸将扳回正轨,不能被胡惟庸带跑偏,不然,也是难逃一死。 “李先生,既然你已经致仕,那咱想问伱,谁可堪大用,谁可为中书省左丞相?” 朱元璋微微思索,便是看向李善长,轻声问道。 若是李善长还明白什么叫做君臣相知,那应该就明白他朱元璋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 从内心而讲,胡惟庸已经上了朱元璋的必杀名单,毕竟,光是结党营私这一条罪状,胡惟庸便跑不掉,而历代皇帝,都绝不姑息结党营私的臣子! 所以,朱元璋希望李善长能从胡惟庸那个坑里,脱离出来。 那这个举荐左丞相,就有了三分味道。 “启奏陛下。” “老陈举荐肃宁侯为中书省左丞相。” 人老成精的李善长,岂能不明白朱元璋的意思,心中便是叹了口气,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再次躬身道。 朱元璋先前看向胡惟庸的眼神,那从中闪过阴寒,怎么可能逃得过李善长的眼睛,所以,胡惟庸肯定会是左丞相。 但是这个左丞相,可不能由他李善长来举荐,那不然就是辜负了朱元璋的一番苦心。 可满朝文武,还能举荐谁为中书省左丞相? 总不可能举荐汪广洋吧? 那徐达还不得跟他李善长急眼? 所以,李善长方才选择了肃宁侯萧寒,毕竟,萧寒体弱多病,现在还是患病的状态,根本不能胜任中书省,那萧寒必然会拒绝。 届时,朱元璋就不会问李善长了,而是询问萧寒或者朱标,从而将这个问题引出去,但要确保胡惟庸登上中书省左丞相。 但后面的胡惟庸,却是愣在了当场,为什么恩师举荐的人不是自己? 可仔细想来,胡惟庸的嘴角又是勾起一抹笑容,并未动身。 这可能就是官场,李善长最先举荐绝不能是胡惟庸,不然,可能会适得其反,引起皇帝猜忌。 毕竟,萧寒重病,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更别提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的胡惟庸。 所以,这个中书省左丞相,还是胡惟庸的囊中之物。 “大都督,你觉得如何?” 朱元璋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李善长,随即,便是看向萧寒,轻声询问道。 但老朱的心中,也是微微一叹,萧寒绝对可以胜任中书省左丞相。 但奈何自家的这个孩子,不能作为中书省左丞相,毕竟,现在的萧寒,当务之急是养病。 “启奏陛下。” “臣愿意!” 萧寒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即,便是起身,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既然,这个左丞相你敢给我萧风雪,那我萧风雪便接了! 顿时,整座朝堂寂静无声。 所有的大臣,头顶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 萧寒的这个回答,让他们尬在了当场。 李善长与胡惟庸,更是瞪大了眼睛,这个萧寒,今日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不拒绝? 直接答应了下来? 这是什么操作? 堂堂皇亲贵胄,大明侯爵,什么时候都开始惦记起中书省这一亩三分地? 这也不像是萧寒的性格? 就连上方的朱元璋都是瞪大了眼睛,还有一旁的朱标,眼中都是闪过一抹错愕。 老兄,你就是走个过场。 但你直接要了中书省左丞相一职,这是想干嘛? 真觉得活着挺可惜,非得跟阎王对着干? 你这身体情况,能扛得住左丞相的重担? “启奏陛下。” “儿臣觉得不妥!” “大都督久病不愈,如何能担任中书省左丞相一职。” 朱标更是直接一步踏出,看向上方的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嗯” 朱元璋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最终难得露出一抹苦笑之色。 现在的朱元璋是点头也不对,摇头也不对,毕竟,他还嘴贱的问了一嘴萧寒,而且,萧寒嘴贱的同意了。 况且,这里不是太和殿,也不是坤宁宫,老朱还能出尔反尔一下。 这里可是奉天殿,老朱如何出尔反尔? 那不是将朝廷的颜面,扔在地上踩两脚? “大都督,你决定了么?” 随即,朱元璋抬起眼眸,看向萧寒沉声道。 “启奏陛下,臣暂领大都督一职。” “今日奏请陛下撤销微臣暂领大都督一职,改用贤能。” “至于微臣,今日毛遂自荐。” 萧寒抬起头,看向朱元璋拱手作揖道:“出任中书省左丞相一职。” 萧寒话音落下,胡惟庸便是浑身一震,整个人觉得天旋地转。 要是萧寒真想争左丞相一职,那他胡惟庸还是爱干嘛,就去干嘛吧。 毕竟,大明王朝,唯一公认的少年谋臣,便是眼前的肃宁侯萧寒。 更别提萧寒还能在所有事上,压过他胡惟庸一头,而且。萧寒还如此肯定的看向朱元璋,决定出任中书省左丞相。 那谁能争得过萧寒? “你觉得谁可为大都督?” 朱元璋微微思索,便是看向萧寒问道。 “曹国公李文忠。” 萧寒想都没想,便是将朱元璋的大外甥推了出来道。 “我?” 所有大臣的目光投向了李文忠,李文忠便是指了指自己,有点难以置信道。 “准。” 朱元璋又是思索片刻,方才点了点头道:“即日起,李文忠领大都督一职,总揽大都督府。” “至于,肃宁侯领中书省左丞相一职,总领中书省以及六部。” 朱元璋的眼眸,又是看向萧寒,微微点头道。 现在朝廷的颜面,已经架在了空中,朱元璋不能反悔,所以,必须先行任命萧寒为中书省左丞相,但等过个几日,萧寒辞去中书省左丞相一职,胡惟庸就还是中书省的一把手。 反正,等到了坤宁宫,朱元璋都不用开口,马皇后都能骂死萧寒。 “谢陛下圣恩。” “微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萧寒与李文忠同时躬身领旨谢恩道。 “陛下圣明。” 胡惟庸的拳头紧紧攥起,但却不得不看向朱元璋祝贺道。 那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得出来,胡惟庸比杨宪要强很多,至少不会蠢到出来找萧寒的事。 “陛下,老臣有奏。” 一直没有开口的魏国公徐达,却是自李善长的身边走过,看向龙椅上的朱元璋拱手道。 朱元璋有点诧异的看了一眼徐达,便是摆了摆手。 “奏。” 王景弘当即高声道。 “启禀陛下,臣欲请辞中书省右丞相一职,还请陛下恩准。” 徐达不卑不亢的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徐达话音落下,朝臣们又是齐齐看向徐达,人已经麻了,这是想干嘛? 今日,难不成想来一场大换血? 要不然,先是李善长,后又是徐达? 这是商量好的? 那你直接宣读圣旨啊? 还非得出来商议一下? “天德,你又出来凑什么热闹,难不成,你也老迈,不能处理国事?” 朱元璋倒是没好气的看向徐达道。 徐达与朱元璋年纪相仿,差不了几岁,更是正值壮年,不想着发光发热,只想摸鱼,朱元璋怎么可能愿意? “启奏陛下。” “老臣之女与肃宁侯有一纸婚约,所以,老臣不便担任中书省右丞相一职。” 徐达却是有理有据的看向朱元璋道。 那这话一出口,朝臣基本就都明白了徐达的意思。 那就是两家之间有姻亲,那徐达更是萧寒的老岳父,那这相当于父子把持中书省。 所以,为了避免老朱猜忌,徐达才主动请辞中书省右丞相。 “嗯。” “天德,那你准备举荐谁?” 朱元璋眉头一挑的看向徐达,方才轻声道。 徐达的话,十分能有一分真,那就不错了,毕竟,徐达早就不想干这个右丞相了,而且,这是人尽皆知之事,只不过是现在找出了个理由,要不然,徐达还得憋回去,想要请辞,哪有那么容易? 你以为是在市场上买菜不成,还能商量着来? 这不得按照朝廷局势,从大局考虑? 可朱元璋又是想了想,徐达或许做的没错,毕竟,李善长的时代已经落幕,中书省新人换旧人,这就已经相当于朝廷大洗牌,所以,再将徐达留在中书省,便是有点不合适了,那倒不如随了徐达的意思,让他退了吧,免得日后又整出来幺蛾子。 但是有句老话说的好,想退可以,你得给咱找个人顶上来,要不然,中书省一旦瘫痪,那朝廷绝对会掀起一场动荡,所以,哪怕是六步出了问题,中书省都不能出问题,至少现在不能。 “启禀陛下,老臣觉得,不管是左丞胡惟庸,还是右丞汪广洋,都可以作为中书省右丞相,但究竟是谁,还请陛下圣裁。” 徐达想都没想,便是指向了胡惟庸和汪广洋,同时,看向朱元璋说道。 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你这个老小子的心思,咱徐天德看的那叫一个门清,所以,决定权还在你手上,剩下的事,咱徐天德可管不过来。 所以,究竟是胡惟庸为相,还是汪广洋为相,都在老朱的一念之间。 毕竟,右丞相,那也是丞相! 果不其然,徐达话音落下,胡惟庸与汪广洋的眼中,皆是闪过一抹神采,毕竟,若是没有萧寒的插足,中书省的左右丞相,未来就是他们二人,虽然右丞相的权力,始终是不及左丞相,但也聊胜于无。 反正,只要能登上丞相之位,日后中书省作出调整,右丞相调任左丞相,也不是没有之事。 但这两位皆是心思缜密之辈,虽然论及城府,汪广洋差了胡惟庸不止一筹,可始终也是文臣之中的佼佼者,自然不会出来争夺,毕竟,前车之鉴的杨宪,可是诛尽九族,就只有一条血脉,留存于世,而他们可不想步了杨宪的后尘。 “御史中丞,咱想问问你的意见。” 朱元璋深深的看了一眼胡惟庸与汪广洋,便是看向了一旁的御史中丞陈宁,轻声问道:“拿个主意出来。” “启禀陛下。” 御史中丞陈宁走出队列,看向胡惟庸和汪广洋,微微思索片刻后,便是看向朱元璋道:“不管是左丞胡惟庸,还是右丞汪广洋,都可以胜任中书省右丞相。”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不得罪人,也没有参与中书省的变革,毕竟,陈宁身为御史台的御史中丞,本就与中书省乃是制衡之势,陈宁也不是傻子,在这种事上,绝对不能犯傻,能别说话,就尽量别说话。 就算是老朱问起,陈宁也只能两不相帮,不然,中书省与御史台,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老小子还挺聪明。” 萧寒也是高看了一眼陈宁,随即,又是摇了摇头。 毕竟,胡惟庸与陈宁勾结在一起,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他们以为能瞒过朱元璋,孰不知,仅仅是自以为是。 求推荐票,求月票,跪谢兄弟们!仍然在努力爆更! (本章完) 第125章:此计,出自本侯之手,你还想问什么。 “太子。” “你觉得谁可以出任中书省右丞相?” 朱元璋又是深深看了一眼陈宁,便是转头看向下方的朱标,又是问道。 “启奏陛下。” “儿臣觉得,左丞胡惟庸,可以胜任右丞相。” 朱标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毕竟,身为太子,还是老朱最为倚重的太子,他压根就不怕老朱忌惮他,老朱也不可能忌惮他,所以,由他来开口,最为合适。 至于为什么不是汪广洋,那这就不得不说朱元璋与朱标这两父子,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而且,都对这个胡惟庸,心中有点发寒。 所以,本着能人则用的态度,朱标决定先用用,要是不顺手,那就说不顺手的事,反正,中书省的左丞相落在了萧寒的手中,那就相当于中书省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朱标。 再加上,萧寒身体抱恙,那未来过目中书省政务者,大部分都要经过他朱标之手,那胡惟庸想做什么,就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便不怕胡惟庸整什么幺蛾子。 “嗯。” “胡惟庸,你能胜任中书省右丞相么?” 朱元璋轻轻点了点头,便是看向下方的胡惟庸道。 “启奏陛下。” “微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胡惟庸按耐住心中的激动,从容不迫的走出队列,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胡惟庸距离右丞相,仅仅是一步之遥,那就断然不可能拒绝,但这说话的水准,此刻便显露了出来,必不负陛下所托,这其实相当于模棱两可的回答。 胡惟庸并没有说自己能否胜任右丞相,只是在告诉朱元璋,若是陛下愿意,让我胡惟庸出任右丞相,那我必然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反之,若是朱元璋不愿意,胡惟庸也不会丢了面子,进退之间的分寸把握,可被胡惟庸狠狠的拿捏了。 但这一举动,更是惹得朱元璋和朱标,眼中闪过一抹微微的不快,回答的的确让人满意,但太过于让人满意的回答,究竟是该称赞,还是该忌惮? 毕竟,这个胡惟庸的心思,实在是太过于缜密,所做之事,所出诸口,几乎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那这样的臣子,究竟是该重用,还是不用? 还是杀之。 “嗯。” “从今日起,你便是中书省右丞相,莫要辜负朕的期望,与左丞相精诚合作,造福我大明百姓。” 朱元璋的脸上升起一抹笑容,便是看向胡惟庸道。 “微臣叩谢陛下圣恩。” “臣绝不负陛下之重托。” “臣愿为陛下,愿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胡惟庸的身形抖了一抖,便是连忙叩首谢恩道。 这一刻,即便是胡惟庸的心性,都难掩激动,毕竟,正一品大臣,还是权倾天下的相国,谁能不激动? “陈宁。” “御史大夫一职空缺已久,就由伱补上吧。” 朱元璋轻轻点头,便又是看向下方的陈宁,还有大殿后面的凃节开口道:“至于御史中丞,就由侍御史凃节担任吧。” “叩谢陛下圣恩!” 御史中丞陈宁与侍御史涂节走出队列,便是看向朱元璋叩首道。 其中,侍御史涂节更是满心的激动,御史中丞,这可是一跃成为朝中重臣,未来就算是见了胡惟庸都不用低声下气。 但涂节又是转头看了一眼胡惟庸,随即,便是将头缩了回来,还是算了吧,这个胡惟庸,惹不起。 “今日之时局,还真是有点扑朔迷离了。” “老朱究竟想干什么?” 萧寒倒是有点摸不准朱元璋的心思。 但原本的历史之中,陈宁本就应该是御史大夫,只不过因为萧寒穿越的缘故,此时才登上御史大夫一职。 可是涂节,萧寒的确想不明白? 难不成,是想借胡惟庸之手,彻底整顿御史台? 也对。 朱元璋现在不可能动胡惟庸,但是御史台算是已经完全落入了胡惟庸的手中,那接下来,应该就是大肆的排除异己,安排亲信上位。 那等老朱准备对胡惟庸出手之时,胡惟庸的亲信基本上都在御史台与中书省。 那为什么不能在六部? 呵呵。 六部官员之中,自然会有胡惟庸的爪牙,但用脑子想,六部尚书也不是吃素的选手,能让你胡惟庸胡乱插手六部之事? 毕竟,现在的六部尚书,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所以,整座大明王朝,心眼最多的还得是朱元璋,几乎是一步一算,完全就是将所有大臣包含了进去。 但是老朱现在可是有点苦恼。 萧寒成了左丞相,那这个中书省究竟撤销,还是不撤销? 算了,不想了! 等会下了朝,问问朱标与萧寒的意见,不就可以了? 反正,不管是未来,还是现在,朝中的大小事务,都是朱标在处理,中书省的去留问题,等问过朱标,朱元璋就可以决定了。 再者,若是萧寒作为中书省左丞相,朱元璋也不是不乐意,可自家的这个臭小子的脾气秉性,朱元璋太了解了,根本不可能出任中书省左丞相。 所以,萧寒接过这个左丞相,究竟想干嘛? “等下!” 随即,朱元璋便是瞪大了眼睛,就连看向萧寒的眼眸,都是闪过一抹迟疑。 “这个臭小子,该不是猜出了咱的心思了吧?” 看向已经面露淡然之色的萧寒,朱元璋又是狐疑的想道。 有可能! 朱元璋觉得,自己的直觉没错,至少有八成的可能,但也不排除两成的可能,那就是摊丁入亩的实施。 这一项政策,总得经过中书省,绝对避不开,所以萧寒有可能是想避免麻烦,这才选择成为中书省左丞相。 哎! 老朱还真就猜对了所有的事。 要是萧寒知道老朱心中所想,肯定会为老朱点个赞。 毕竟,老朱可是一点没猜错,完全就像是萧寒肚子里的蛔虫。 所以,中书省不能裁撤,至于杀了胡惟庸,萧寒觉得可以杀。 只不过,得先用,而且,还必须是重用。 毕竟,短时间之内,萧寒再也找不出这么一个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的臣子。 但要怎么用,就完全取决于萧寒,谁让萧寒即将担任中书省的左丞相,而自古以来,便是以左为尊,那光是凭权力,萧寒都能压服胡惟庸一头。 所以,未来中书省所有的脏活累活,那可全都是胡惟庸的了。 “陛下,儿臣还有本奏。” 等所有的事落下帷幕,朝臣们纷纷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回家吃午饭了,但朱标又是站了出来,看向朱元璋道。 啊? 别闹了,老兄! 还奏? 朝臣们几乎满满的怨念,特别是外面的朝臣,心中更是有苦难言,毕竟,天气挺冷,还下着雪,这怎么扛得住? 但朱标这个玩意,还是在玩命奏请,怎么今日的事,就这么多? “奏。” 朱元璋摆了摆手,王景弘便又是高声道。 “启奏陛下。” “儿臣请旨废除土地税,改商税。” 朱标整理了一下衣袍,便是从袖口抽出一份奏章,双手呈上道。 轰! 朱标声音不大,但却如同惊雷般,响彻了整座奉天殿,致使诸多朝臣齐齐看向朱标,眼中泛起满满的惊骇! 原来,朱标在这里憋在大招! 废除土地税,改商税? 这不就是想改国体? 这怎么可以! “太子殿下,土地税乃国家财政之根本,岂能废除。” 原本不想招惹是非的宋濂,此刻也是站了出来,看向朱标,微微躬身道。 土地税一旦废除,那国家财政必然受到冲击,届时,才是大祸! 宋濂老师,没想到,是您先站出来反对废除土地税。 朱标的心中闪过一抹失望,但脸上不变,随即,便是看向宋濂轻声道:“宋濂老师,孤来问你,土地税是什么?” “启禀太子殿下。” “土地税分为两种税,一种为丁税,一种为亩税。” 宋濂想都没想,便是看向朱标开口道。 “那孤问你,每年的丁税多,还是亩税多。” 朱标又是看向宋濂问道。 “往年都是丁税多一点,至于亩税差一点。” 宋濂还是想都没想道。 “但缴纳赋税的百姓,是用自家的口粮来缴纳。” “而且,现在的大明,百姓缴纳的起赋税?”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随即,便是看向队列之中的吕昶道:“吕昶。告诉孤,我大明的税收,究竟是丁税高,还是亩税高。” “启禀太子殿下。” “土地税基本持平,但也是一年不如一年,要不然国库不会亏空。” 吕昶躬身出列,看向朱标开口道。 国家财政早就已经出了问题,特别是朱元璋赏赐的田亩,还有朝中官员根本不用缴纳赋税。 所以,朝廷三年的税收,基本都来自士族豪绅,那大明的赋税,自然是一日不如一日。 “啊。” 宋濂有点傻眼的看向吕昶与朱标。 这个结果,宋濂的确没有想过,毕竟,他是文臣,又不是户部的官员,怎么会知道大明赋税的真实情况。 不过想想也实属正常,现在的天下,究竟是百姓,还是流民多,宋濂也说不上来,但按照元末乱世的苛捐杂税,百姓缴纳赋税,的确是很难,要么是硬挤口粮,缴纳赋税,要么就是根本缴纳不起。 再加上,各地天灾人祸,有时还是大荒之年,朝廷还需赈灾,那国库里的那点银子,根本不够用。 所以,对于赋税的改革制度,必须要尽快。 “宋濂先生,本侯问你,你家中有良田几顷?” 坐在椅子上的萧寒,也是抬起头看向宋濂,轻声问道。 “家中良田不多。” 宋濂微微一愣,便是摇了摇头道:“但足以温饱。” 宋濂可不同于浙东党派的其他先生,宋濂自幼家贫,再加上为人正直清廉,可谓是两袖清风,所以,家中良田并不多,甚至,还不如诚意伯刘伯温。 当然,宋濂与刘基之间半斤八两,只不过,刘伯温的俸禄,的确要高过宋濂,所以,相比较而言,刘伯温的日子,还算富裕,但宋濂家中那真的仅仅是温饱。 “那若是让你缴纳赋税,你还吃得饱么?” 萧寒又是瞥了一眼宋濂,轻声道。 这个问题,倒是一下子问住了宋濂,他家中人口虽然不多,但奈何田亩也不多,所以,若是要缴纳赋税,他家中的温饱,也就不足以温饱了。 随即,宋濂便是摇了摇头道:“若是缴纳赋税,我这点俸禄,肯定不足以度日。” “你都知道,没有那点薄田,没有那点俸禄,你家中人都无法度日,那你为什么就不能为百姓想想。”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便是看向宋濂冷声道:“而且,百姓有的连田亩都没有,过冬的口粮都没有,还得缴纳赋税,那本侯问你,朝廷是要逼死百姓不成?” 宋濂可不是萧寒的老师,用不着尊敬,这也就是为什么,萧寒会开口的原因,要不然,今日的这个主场,乃是朱标。 但问题就在这里,第一个站出来发出质疑的人,竟然是朱标的老师宋濂,那萧寒也就不得不出来,帮一把自己的好兄弟。 这顿时给宋濂怼的哑口无言,随即,便是悻悻的闭上了嘴巴,这要是再继续下去,他宋濂的名声,今日就算是毁于一旦了。 毕竟,百姓吃不饱饭是事实,百姓没有田亩是事实,这种种的事情,皆是事实的情况下,你如何去反驳萧寒? 莫不是想与天下百姓作对? “可是废除了土地税,就能为百姓缓解压力?” 宋濂的身旁,又一名官员站了出来,看向萧寒发出质疑道。 “自然可以。” 萧寒并未开口,反倒是朱标开口道:“孤今日上奏,便是要解决朝廷赋税问题,而若是没有万全之策,孤为何提起?” “启禀太子殿下,究竟是何办法,可以解决朝廷赋税?” 李善长又是踏出一步,看向朱标拱手问道。 总得有人出来打破这个僵局,而李善长已经答应了萧寒,那自然不会食言而肥,况且,李善长已经与心中的自己和解,对于权力,也已经不再那么着迷。 再者,君臣相知十几载,就算是不为大明,也得为了上手龙椅上的朱元璋,毕竟,朱元璋待他从来都不薄。 而且,大明的未来有一个萧寒,还有这个一直都在成长的太子朱标,那李善长相信,就算是将所有的田亩都交出去,朝廷也不会亏待他们这些功臣。 “摊丁入亩。” 朱元璋看向手中的奏章,轻声道。 “嗯?” “这是什么意思?” 群臣都有点不解的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更光棍的摇了摇头,随即,便是拿起桌子上的奏章,轻声道:“太子递上来的奏章,写明了,废除土地税,改用摊丁入亩税。” 朱元璋对于摊丁入亩税的概念,还是停留在一知半解的状态,所以,朱元璋根本就没想插手,全部都交给了萧寒与朱标,况且,这是对于大明有利的国策,干嘛不用? 反正,朱元璋乃是穷苦出身,对于那些士族豪强的好感不多,对于他们压榨百姓的行为,更是极为的痛恨,那既然是亲者快,仇者痛的事,要干就干的彻底一点。 “摊丁入亩。” “就是即将人头税全部摊进田亩面积之中,所以,只要你的田亩足够多,那你所缴纳的赋税便越高,相反,你拥有的田亩越少,那缴纳的赋税,便越少。” 朝臣们的头,又是转向了朱标,朱标方才开口说道。 “明白了。” 朱标这么一解释,群臣都明白了,简而言之就是针对士族豪绅,随即,脸上便是露出了心灾乐祸的表情。 因为,朝中的一些臣子,也是来自士族,那他们的面色,自然极为难堪,这摊丁入亩完全就是在挑衅士族的底线。 但面对上手的朱元璋,他们都是齐齐闭上了嘴巴。 江南与浙东的下场,他们还记得明明白白。 而且,能走上朝堂,参加朝会,那自然不可能是愚蠢之辈,所以,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阳谋,用以针对士族豪强的阳谋! 看来,朝廷灭亡士族之心不死。 但怎么反驳,便成了问题。 摊丁入亩一旦实施,那必然得到天下百姓的支持,那士族就算是想联合起来,一起抵制朝廷的赋税,恐怕都不行。 毕竟,这就相当于公然与天下百姓作对,那朝廷就占据了大义,届时,朝廷直接出兵,士族基本上都得灭亡。 所以,面对这条摊丁入亩,就算是不想认,他们也得捏着鼻子认下来。 “启奏太子殿下。” “朝廷收取赋税的时间点,若是他们私自买卖田亩,用来规避赋税,又当如何?” 胡惟庸倒是一步踏出,看向朱标问道。 “朝廷收取赋税之日,定在秋收之后。” “届时,按照田亩的归属,收取赋税,所以,不管之前这片田亩的主人是谁?” “但你只要接受了这片田亩,不管有没有秋收,你都得缴纳赋税,若不然,便是违抗朝廷旨意。” 朱标瞥向胡惟庸,轻声道:“杀。” 胡惟庸的身形微微一震,便是点头退下,朝中大臣更是有苦难言,不敢开口。 听明白了,这摊丁入亩与乱世用重典,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不管如何,朝廷始终占据大义,你敢规避赋税,就得付出代价,而代价,便是死。 “启奏太子殿下,臣想问一句,如此天人之计,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胡惟庸走进队列之时,瞥了一眼涂节,涂节顿时会意,随即,眼珠子一转,便是站了出来,看向朱标躬身道。 “本侯。” 朱标刚想开口,坐着的萧寒便是起身,且一步踏出,看向涂节,轻声道:“你还想问什么。” 求推荐票,求月票,跪谢兄弟们!仍然在努力爆更! (本章完) 第126章:所以,你辛苦读书,就是为了当官? “相国学究天人,下官佩服。” 涂节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即,便是看向萧寒微微拱手道:“摊丁入亩,国之精髓,相国高义。” 涂节看向萧寒又是一番恭维,脸上也满是笑容,但这其内心之险恶,路人皆知。 就算是上手的朱元璋,都是微微皱眉。 摊丁入亩,赤裸裸的阳谋,而涂节这一出,也是赤裸裸的阳谋。 因为,涂节不相信朱标可以想出这接近于完美的阳谋,那既然不是朱标,就只能是萧寒。 所以,涂节才会问朱标,为的就是算计萧寒,让士族豪绅记恨萧寒,从而暗中给萧寒使绊子。 “涂节。” 朱标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涂节,袖袍下的拳头,更是微微攥起。 权利之间的斗争,就是这么简单朴素,看似恭维萧寒,实则暗藏祸心。 但其实,朱标是想将摊丁入亩揽下来,让天下的士族豪绅知道,这是大明太子朱标的阳谋,而非让萧寒大包大揽。 可萧寒仍然是义无反顾的起身,再一次为朱标挡下了这场狂风暴雨,这让朱标如何不感动? 所以,这个涂节,凉定了! 朱标看向涂节的眼眸,闪过一缕缕寒芒,仿佛已经在注视一个死人! “那便谢过御史中丞夸奖了。” “本相国很受用。” 萧寒抬起眼眸,嘴角勾起笑意,但看向的人,却并不是涂节,而是李善长身后的胡惟庸。 胡惟庸的那点小动作,还想瞒过他萧寒? 他们的那点小心思,还想跟他萧风雪斗? 也不想想,这里可是奉天殿,这里是百官议会之所在。 那以萧寒的谨慎性格,必然是环视周围,掌控局势,所以,奉天殿群臣的眼中神情,萧寒可是尽收眼底。 至于为什么? 玩弄人心,才能掌控局势,这可是老祖宗教会萧寒的道理。 所以,胡惟庸看向涂节的那一眼,能瞒得过萧寒? 不过,有一说一,大明朝的聪明人,那心思若是放在百姓的身上,大明朝也不至于在三年之间,还不能恢复国力。 毕竟,涂节能一眼看出问题所在,并且锋芒直指萧寒,那脑子就不笨,甚至,很聪明。 只是,涂节将这份心思,完全用在了朝堂与政治上面,而非百姓,所以,这才是日子越来越苦的根本原因。 那对于这股不良风气,萧寒岂能容忍,要是改不过来,那就杀一儆百,还朝堂一片清明,还天下乾坤朗朗。 但萧寒的这一眼,可是吓坏了胡惟庸,心中压根一点底都没有,难不成,萧寒发现了是自己所为? 不应该呐,那一眼,这么隐晦,就连老朱都没动静,萧寒凭什么发现? 随即,强行稳定心神的胡惟庸,便是看向萧寒,微微拱手道:“相国高义。” “相国高义。” 群臣又是道。 好嘛。 李善长看向胡惟庸脸上的得意,便是直接闭上了眼睛,随即,缓缓摇头。 这纯粹就是找死了! 今日朝堂之辩,胡惟庸被群臣几次三番的拥护,那结局,想想就明白了。 “启奏陛下。” 萧寒的嘴角又是勾起一抹讥讽,随即,便是看向上手龙椅上的朱元璋,微微躬身道:“臣有本奏。” “奏。” 眼神阴郁的朱元璋,微微摆手道。 当然,这阴郁的眼眸,自然不是冲萧寒,而是下面的那个胡惟庸。 现在的老朱,真的已经很不爽了,真怕下一秒忍不住,就让侍卫将胡惟庸砍死在奉天殿上。 区区一个左丞,刚刚登上右丞相,朝中势力便是一边倾倒,这绝对是蓄谋已久。 “摊丁入亩,利国利民,但亦有弊端。” “那便是开国初年,陛下赏赐勋贵诸多良田,包括微臣,还有朝中大臣,甚至是官员,基本上都可以免除赋税。” “所以,微臣恳请陛下降旨,从此天下一视同仁,不管是皇亲国戚,勋贵大臣,都需要按照朝廷之定,缴纳赋税。” 萧寒片刻思索,便是看向朱元璋,依旧躬身道。 萧寒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除了知情者之外,剩下的所有大臣都是面面相觑,呆如木鸡。 甚至,有些官员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更是微微颤抖,背后更是升起一股寒意,直冲心头。 这不是一视同仁啊! 这简直是在糟蹋他们的努力! 寒窗苦读十几载,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当官做主? 而这其中,免除赋税,自然是身为官员的福利,那你现在撤销了,我们与百姓有何不同?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瞬间,委屈与不甘的情绪爆发! “陛下,不可!” “此计,万万不成!” “启奏陛下,这是在抹除微臣数年辛苦读书之功啊!” 所有的朝臣,几乎都是七嘴八舌的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萧寒看向乱作一团的朝堂,眼中的冷意更甚。 这便是古时封建王朝的官场,一旦触及自身利益,便是变得不顾一切,哭天喊地,根本不管这是不是造福天下。 不过,想想也对,这也就是大怂王朝能干的好事。 毕竟,古代官员不用缴纳赋税,是从大宋王朝开始变得越来越歪。 为什么? 这是因为,自宋朝以前,只是官员不纳税,可宋朝规定官员的直系亲属,也可以免除赋税。 这就导致很多官员为了给亲戚免税,就把一大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说成是直系亲属,借此登记造册,免除赋税。 而到了明朝以后更绝,就连考中科举,中了秀才的人,也可以免除赋税,那就是相当于你即便不当官,也可以免税。 所以,这便是古代封建王朝,现在萧寒想起来,也是为百姓觉得不值,毕竟,不管是当官,还是考中功名就可以拥有很多的特权,而这其中,最主要的特权,便是免除赋税。 那萧寒想明白了,所谓的赋税,就是给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设立的名目,所以,这个不正风气,必须改正,要不然,大明王朝就算是完成所有的改革,还是会被这群官员蚕食殆尽,那萧寒一生的努力,当真就是付之一炬。 “你辛苦读书,就是为了当官?” “伱辛苦读书,就是为了免除赋税?” 萧寒看向这其中的一名官员,轻声问道。 萧寒的声音响起,奉天殿顿时为之寂静,而那名官员的身体更是猛地一颤,眼中闪过满满的惊恐,紧接着便是不知所措,语气都是断断续续。 就连诸多朝臣的脑中,都是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那朝堂上驳杂的声音,总算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萧寒顿时觉得一阵清静舒心。 “当官不为民做主,就想着免除赋税,那朝廷要这样的官员,干什么用?” 萧寒缓缓踏步而动,而那股弥漫周身的压力,更是压迫这名官员的神经,顿时,这官员直接瘫软在地,眼神呆滞。 “你花费数年之功,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就是为了当官,就是为了免除赋税,就是为了这种种的特权。” 但萧寒仍然没想放过这名官员,随即,便是站在这官员的身前,抬起头,居高临下道:“那你如何能比得上那些辛苦劳作的百姓,你如何对得起这天下亿万黎民百姓。” “凭什么,读书就可以享受优越,当官就可以享受特权?” “凭什么,我大明缴纳赋税的百姓,在你们的眼中这么不堪入目?” “凭什么,你们可以拥有享受特权的同时,还在恬不知耻的夸耀自己数年的读书之功,读书之苦?” “而你以为你的特权从何而来?” “那是亿万黎民百姓用双手为你们搭起来的天梯!” 萧寒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刺进了他的掌心。 这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震撼人心,更是诸多朝臣沉默不语,根本无法反驳。 “拉出去,杀了。” 便是此时,朱元璋那冰冷的声音响起道:“控诉不公者,全杀!” “我大明,不需要这般臣子。” 朱标亦是紧随其后道。 随即,两列侍卫便是走进奉天殿,便想将这些控诉的臣子,全部抓下去砍头。 改革的道路上,流血永不止息,但只要结果没错,那便义无反顾。 “陛下,饶命啊!” “微臣知错,微臣知错!” 顿时,奉天殿上又是响起群臣求饶的声音,使得那些按兵不动的臣子,暗中松了口气,更是连道幸亏他们沉得住气,要不然,他们也得死。 “陛下,且慢!” 萧寒又是一步踏出,看向上手的朱元璋,微微躬身笑道:“陛下,我大明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来年还得开垦荒地,不如全部收监,来年让他们去开垦荒地,物尽其用。” 萧寒的话音落下,那些控诉的臣子,心中升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随即,更是升起一抹寒意,这还不如杀了他们算了。 劳作? 这不就是等于让他们慢性死亡? “准。” 朱元璋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随即,便是点了点头道。 萧寒的主意不错。 现在的大明确实缺人,那杀了,还不如物尽其用,这更是杀人诛心。 萧寒也是笑着点了点头,毕竟,大明朝的人口,本就匮乏,老是杀杀杀,还不如去干活,那对于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臣子,更是一种煎熬。 更可以震慑那些别有用心之徒! “那你们,可还有什么意见?” 随即,处理完这些臣子,朱元璋便又是看向底下的群臣,轻声问道。 “启奏陛下。” “官员缴纳赋税,老臣无异议,但缴纳完赋税,那我朝中官员就仅剩下薄粥度日了。” 李善长一步踏出,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李善长作为知情人,那就必须推动局势,完成摊丁入亩的彻底改革,不然,抓这么多臣子,还是等同于无济于事。 那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就是官员的俸禄,够不够缴纳赋税,毕竟,大明朝的俸禄向来低。 为了不适得其反,朝廷的俸禄,必须提升上去。 “嗯。” “太子,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朱元璋微微思索,便是看向朱标轻声道。 要说老朱还是爱儿子,不然,这天大的恩典,能落在朱标的头上? 毕竟,老朱绝不是蠢货,怎么能听不明白李善长的深意,这完全就是在告诉朱元璋,朝臣的俸禄,该涨一涨了,不然,就会引起动荡。 虽然,老朱有点心疼,但对于摊丁入亩的极高收益,老朱心中也如同明镜,所以,老朱已经等于变相的同意了涨薪的事。 但涨薪这件事,老朱决定交给朱标,至于涨多少俸禄,那就是朱标的事,老朱不管,只要不折腾完国库,便随朱标的意。 反正,官员不交赋税,老朱也挺心疼,但历朝历代都是这般,老朱也无可奈何,但现在不同了,朝廷可以收官员的赋税,虽然摊丁入亩的政策,乃是家中无田亩,便可以不用缴纳赋税,但朝廷也可以借此收回田亩,总而言之,血赚不亏。 至于皇亲国戚? 呵呵。 老朱家有多少皇亲国戚? 就算是免除赋税,又能免除多少赋税? 再者,未来皇族壮大,当然要为皇族出力,可连赋税都不缴纳,那还能出上什么力? 而最后剩下的便是开国勋贵集团,那根本不用提,萧寒就算是没有皇亲的身份,那也是妥妥的开国功臣,所以,由萧寒开头,勋贵要是敢不同意,那才是正儿八经的找死。 “启禀陛下。” “儿臣觉得现在官员的俸禄,的确是有点低了。” “所以,摊丁入亩要实施,官员的俸禄也得涨上去。” “毕竟,为朝廷出力,为百姓办事,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朝廷自然不能亏待了臣子。” 朱标瞥了一眼萧寒,但萧寒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便是明白了萧寒的意思,随即,便是抬起手,看向朱元璋作揖道:“所以,请陛下下旨,重定大明朝官员俸禄,同时,还有对于将士们的保障,也得提高,不然,为我大明出生入死,但却连一点的保障都没有,那会是所有的将士寒心。” “嗯?” “孺子可教也!” 萧寒倒是转头瞥了一眼朱标,眼中闪过一抹赞叹,同时,心中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看来,萧寒的猜想,一点错没有,当古人的思维不被世界局限,那将爆发出不可估量的能量。 就比如现在的朱标,在经过萧寒一段时间的教导以后,思维的局限性,已经算是突破了一半。 就像是现在未来大明将士求得保障,光是这一点,朱标的思维已经不与古人站在一条线上了。 简单一点,以前的朱标为国为民,想天下百姓更好一点,这一点固然没错,但却逃不过礼法的束缚,总觉得能以怀柔解决问题,所以,才会层层受阻,不得寸进。 但现在不同,朱标看待治国的大势,就是宁舍我一人,宁愿血流成河,只要最后的结果,是他朱标所追求的结果,那便是值得。 “准奏。” 上方龙椅上的朱元璋微微点头,便是朱标笑道:“那这件事,便交给太子了,尽快拿出一个主意。” “谢陛下!” 还不待朱标开口,站在殿中的诸多大臣,便是已经齐齐跪下叩首道。 随即,便是又是齐齐转身,看向太子朱标,重新叩首道。 甚至,有的臣子已经流出了眼泪,但这却是喜悦的泪水。 毕竟,朝廷给的俸禄,确实太过于低廉,就像是官职低一点的官员,抛过家中温饱,就连病都不敢生,因为什么? 没银子治病啊! 但现在不同了,朝会商议,朝廷涨俸禄,就绝对不会是象征性的增长,那朝中官员的生活,也可以得到改善。 那现在看来,这摊丁入亩倒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俸禄涨上去,田亩税谁交不起,就当是为国出力了。 还有一点,心中有报国志向的臣子,心中也不会再遭受一点煎熬,毕竟,他们所追求的生活,根本就不是锦衣玉食,奢华尊崇的日子。 只要有一碗粗茶淡饭,家中老母病重,可以抓药治病,那他们便是为国为民的忠臣,而不是违背道德礼法,行那贪污受贿的肮脏行为。 萧寒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也是不禁点了点头,眼前的许多臣子,眼中都是变得清明了许多。 对于洪武朝对于官员的苛刻,萧寒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有人官员是不得不贪,而非一心想贪。 那涨俸禄的旨意,一旦下发各大州府,朝中应该多出很多清官,洪武朝的贪官,也会尽可能减少许多。 当然,这世上最难琢磨的便是人心,所以,贪污还是会有,那朝廷的反贪还是得继续,但相较于以往,百姓的日子,也能更好过一点。 “嗯。” 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同时,心中又是升起一抹思索。 “咱是不是真的对于这么官员太过于苛刻?” 这个想法在朱元璋的脑海中划过,顿时吓了朱元璋一跳,随即,便是摇了摇头。 “启奏陛下。” “臣仍有本奏。” 苍老的生意响起,群臣皆是齐齐转头,而那声音依旧还是李善长。 “奏!” 求推荐票,求月票,跪谢兄弟们!仍然在努力爆更! 求追订,求全订,求兄弟们助我一臂之力,拜谢! (本章完) 第127章:所以天下百姓,还不如你口中的道德礼制? 不知为何,朱元璋看向今日的李善长,那是愈发的满意。 “启奏陛下。” “依照我大明律,那未来若是有人从中作梗,手中有田亩,但就是不耕种,我大明又当如何?” “还有,百姓想交易手中田亩,但是短时间之中,根本无法出手,无人收购田亩,又当如何?” 李善长又是一口气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这的确是个问题。 而且,还是必须解决的问题,毕竟,若是有人使坏,将田亩荒废,田中颗粒无收,朝廷当如如何收取赋税? 特别是长此以往,连续几年,大明的国库肯定扛不住,那摊丁入亩就算是废了。 毕竟,士族豪绅的家中,仍有存粮度日,就算是过了几年,家中估计还能有富裕的粮食。 但天下的佃户,可就算是出问题了,没有地耕种,那就等于没有饭吃,就得饿肚子。 而肚饿子,这些佃户,恐怕就是新的朱元璋了。 “很好解决。” 朱元璋看向朱标,朱标当即会意,便是看向李善长,微微一笑道:“李太师,就用应天府来举例,若是今年大丰收,但却有人不耕种,那便按照丰收之田收取赋税,毕竟,你不耕种可以,这是你的事,但朝廷的赋税,一定要收,而且,必须收。” “况且,既然敢公然与大明作对,那为何要惯着他们?” 萧寒也是抬起头,看向李善长笑道:“今年不耕种,赋税要交,而且,明年开始,这田亩就不属于他们了,而是属于朝廷,毕竟,无人耕种之地,视为国有,而要是有人反对?” “吉安侯。” 萧寒转头看向一旁的陆仲亨,轻声笑道:“那便拜托你走一趟。” “相国放心。” “若是有人胆敢荒废田亩,还拒不交出,我大明铁骑,可不会惯着他们!” 陆仲亨桀骜一笑,周身更是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意,随即,便是看向萧寒躬身道。 “这便是大明的底气!” “谁敢在大明的天下放肆,都得问问我大明的将士。” 朱标也是看向李善长,轻声附和道。 好家伙! 不愧是泥腿子出身当的皇帝,光是对士族豪绅的态度,完全就是赶尽杀绝,而且,还他娘的都是阳谋。 就算是不耕种,田亩的赋税,一个子都不能差,再者,来年不耕种的田亩都是大明的了,那还怎么反对摊丁入亩? 但此时,朝廷上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更甚者,还有点幸灾乐祸,反正他们家的田亩本就不多,只要朝廷涨俸禄,那完全够使,而且还有富裕,那怕个屁。 可朝中这些家大业大的官员,就有点头疼了,就算是涨了工资,但他们家族中的人口开支也大,庞大的赋税一旦压下来,那就得紧巴巴的过日子。 随即,数道锋利的光芒,便是看向萧寒与李善长,都怪他们,要不然,摊丁入亩就算是实施,他们也有办法对抗朝廷,但现在,只能想想。 这就算是记恨上了! 但萧寒与李善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能怕了这群小瘪三? 随后,萧寒与李善长的嘴角皆是勾起一抹讥讽,有什么手段,就都使出来吧,免得较起劲来没意思。 “至于田亩无法出手。” 朱标又是假装思索,方才看向李善长开口笑道:“可以卖给朝廷。” “嗯!” 群臣顿时竖起耳朵,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朝廷也准备开始经商? 这成何体统! 朝廷乃天下主政之所在,为的是造福天下百姓,还有江山社稷,岂能沦为商贾之流? 不行,这绝对不行! “启奏陛下。” “太子殿下之言,请恕老臣不敢苟同。” “若是回收田亩,朝廷是否还要去耕种售卖,那朝廷岂不是沦为了街边小贩?” “这还如何治理天下?” 宋濂又是一步踏出,随即,便是看向上方的朱元璋躬身道。 而宋濂话音落下,周围的朝臣也是连连上奏,反正就是朝廷不能回收田亩,不然,就是如同商贾之流,未来就不能统率天下。 “太子。” 朱元璋现在装都懒得装了,随即,便是看向朱标,微微摆手道:“说说伱的看法吧。” 今日这个早朝,都快开到中午了,原本食欲有点不振的朱元璋,现在都是感觉到一股饥饿之意。 突然有点想念马皇后亲手烙的烧饼,朱元璋坐在龙椅上,摸了摸肚子的想道,但可惜,他身为皇帝,就算是再苦再累,也得撑着。 毕竟,这满殿的文武大臣,都还忍受饥饿的站在这里,那他这个身为皇帝的走了,不太合适。 “遵命。” 朱标先是看向朱元璋拱了拱手,随即,便是看向宋濂道:“先生,朝廷收回田亩,就得耕种么?” “啊?” “不耕种,朝廷收回干嘛?” 朱标的话音落下,宋濂整个人都有点懵,随即,便是想都没想道。 “天下百姓何其多,但他们的手中能有多少田亩?” 朱标没有回答宋濂的问题,反倒是看向宋濂轻声问道。 “不多。” 宋濂摇了摇头,直言道。 这天下的田亩,大多都在士族豪绅的手中,而普通百姓手中的田亩,士族豪绅都想找个办法抢过来,那还能有多少? 毕竟,遇上大灾之年,地里长不出粮食,但是生活还得继续,就是勒紧裤腰带,可这饭还是得下肚,不然,就得饿死。 那能怎么办? 无非就是低价将田亩卖出,然后成为这一家的佃户,从此生生世世都是这家的佃户,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 毕竟,知识垄断的时期,想出人头地,无非就是参军,但有几个人真正能从军营之中打拼出来? 大多都成了炮灰,焉能有出头之日,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耕种吧,日子总有一日可以变好的,但殊不知,这日子,从卖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到头了。 再者,别说是百姓,就连朝中的官员,家中的薄田都不多,除非你是开国功臣,就例如淮西勋贵。 “那百姓可以为士族豪绅耕种,为什么不可以为大明耕种?” 朱标再次看向宋濂反问道。 “呃” 宋濂顿时一阵语塞,朱标说的好像有道理,但总觉得不合礼制,又想开口反驳道:“那朝廷还是参与了耕种,这与商贾的行径有何不同?” “朝廷不以田亩获利,这就不算是商贾行径了吧?” “朝廷以每年最低的租子,将田亩出租给百姓,那这天下,是否可以繁荣起来?” 朱标又是抬起头,看向宋濂道。 “好主意!” 上方龙椅上的朱元璋,眼中一亮,便是拍了拍手笑道:“那天下的百姓都可以分到田亩,而每年最低的租子,也可以弥补朝廷的赋税,当真是两全其美之策!” 但面对朱元璋暴喝,萧寒与朱标的嘴角,却是微微抽动。 老爷子,你这是用力过猛了,还是才反应过来? 当然,萧寒与朱标更倾向于后者。 毕竟,最近的老朱已经开始不动脑子了,凡事都是交给萧寒与朱标,所以,这一刻才联想明白,实属正常。 “没错,陛下。” “朝廷收回田亩,不对外出售,只对百姓出租,那还是相当于赋税,朝廷虽然短期内会投入很大,但后期的回报已经很可观。” “而且,儿臣已经算过,将大明手头上的田亩全部出租于百姓,乃是一笔不弱于赋税的财政收入。” “再者,朝廷回收田亩,需以市场价值回收,必须严格按照规定,超过多少,便不能回收,不然,儿臣怕有人行那官商勾结的勾当。” 朱标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寒芒,方才看向朱元璋拱手笑道。 “对。” “陛下可以想想,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才会将田亩以最低贱的价格卖给士族豪绅,用以温饱的口粮。” “那何为不卖给我大明,我大明以合理的价格收购,而且,还继续租赁给百姓,这样一来,百姓横竖不会亏。” “至于朝廷,更不会亏,毕竟,田亩在朝廷的手中,那每年的租子都能收回来,那最多两年时间,朝廷前期投入的成本,便可以回来。” “长此以往,天下笃定,百姓也不会因为没有粮食,而将自己贱卖于士族豪绅,换取那苟延残喘,暗无天日的未来。” 萧寒也是一步踏出,看向朱元璋拱手笑道:“那微臣请问陛下,天下会不会因此而彻底繁荣起来?” “肯定可以繁荣起来!” 朱元璋想都没想的看向萧寒与朱标点头笑道。 “启奏陛下。” “但朝廷将所有的田亩收回,百姓租赁朝廷的田亩,那手中无田亩,心中总归是不踏实。” 宋濂反正就是觉得违背礼制,便又是看向朱元璋拱手道:“所以,老臣仍然不赞同此法,毕竟礼数言道.” “那按照你的意思?” “天下的田亩落在士族豪绅的手中,便是对于百姓的爱护?” 宋濂的话还没说完,萧寒便是冷声打断了宋濂道。 当真是读书读傻了,满口道德礼制,礼制道德,但说到底就是偏执,不懂变通。 而这便是如此天下的读书人,不想着为天下百姓做主,就是想不违背礼制,不违背自己的学说。 当真是可笑! “先生。” “朝廷可以将田亩还给百姓。” “租赁满三年期限,便可以想朝廷出具凭据,按照凭据就可以买回自己耕种之田亩,但只能拥有使用权,而且,不用缴纳赋税。” “就比如,朝廷定下四十年为期,百姓便可以拥有田亩四十年的田亩拥有权。” “同时,朝廷对于百姓的扶持,仍然是大力扶持,但有一点,田亩的拥有权,永远归属于大明!” “这天下的田亩,凡是从朝廷所出,就永远归属于大明。” 朱标微微抬起眼眸,看向眼前的宋濂,眼中闪过一抹失望,随即,便是开口道。 而朱标话音落下,就连萧寒都是愣在了当场,更别提文武百官。 李善长看向朱标,还有愣神的萧寒,便是微微眯眼。 看来,朱标的这个想法,压根没有与萧寒商议过,不然,萧寒为何会露出这般神情? 随即,萧寒便是回过神来,更是皱起眉头看向朱标? 哥们,你也是穿越者吧? 这也难怪萧寒会怀疑,毕竟,土地只属于国家,这太过于惊世骇俗,更是后世之说,现在就亮相于大明,萧寒能不怀疑? 但是看向朱标眼中的坚决,没错了,如此睿智的眼神,这还是他们家朱标。 可与此同时,萧寒又不得不感慨一下,毕竟,他是想帮朱标将思维打开,但没想让朱标的思维直接超过了先有的思维模式。 “呵呵。” 朱标看向萧寒的表情,严重后果闪过一抹浓浓的笑意,但脸上的表情未动,依旧那般风轻云淡。 殊不知,这次萧寒猜错了,毕竟,朱标就算是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出如此完整的模版,完全可以比肩后世之说。 但朱标如此知道的这般详细? 那就不得不提藏书阁了,朱标还真背着萧寒进去过,而且,看见的第一本书,便是萧寒所著的土地改革法,里面更是详细记录了所有的解决办法,但最让朱标在意的便是土地国有化,随后朱标便是挑灯夜读,花费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才将这土地国有化弄明白。 “不对。” “这臭小子该不会是进过藏书阁了吧?” 可萧寒越想越不对劲,随即,便是狐疑的看向朱标。 “嗯。” 朱标也是回头看了一眼萧寒,微微点头。 随即,两兄弟相视一笑,皆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不是简简单单? “咱觉得可以。” 群臣还未回过神来之时,上方龙椅上的朱元璋,又是开口道:“想要确保百姓的利益,那天下的田亩,便不能属于私人所有,只能属于国有。” “吕昶,统计朝中所有的田亩,明日早朝,朕要看见统计数目。” 随即,朱元璋又是看向户部尚书吕昶,轻声道。 这一次的朱元璋,没有用咱,反而是用了朕,那这其中的味道,自然不言而喻。 老朱亲自下场为儿子镇场子,那朝中的声音,要是还敢响起,老朱可得上个号了。 毕竟,老朱一旦用“朕”自称,那就是准备杀人的开始,而且,绝不后悔的那种。 “老臣遵旨。” 吕昶没有犹豫,便是连忙出列躬身领旨道。 “宋濂,你老了。” 随后,朱元璋又是看向宋濂,眼中闪过一股莫名的神情,方才轻声道:“你致仕吧。” 轰! 朱元璋的声音极轻,但却落在宋濂的耳中,如同九天轰雷一般炸响,周身更是微微一颤,面色苍白了许多。 虽然,宋濂的确上了年纪,可还远没到致仕的年纪,但老朱的意思,已经不是隐喻,而是直接让他宋濂回家,那只能说明,老朱对于宋濂很不满意。 只是碍于宋濂乃是朱标的启蒙之师,才没动手,不然,今日宋濂可能就得喋血奉天殿了。 “未来的朝廷,乃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你老了,也辛苦了,回家休息吧。” 宋濂没有回话,但朱元璋却又是看向宋濂,轻声开口道:“朕准许你回乡归养,你意下如何?” 现在的老朱,可谓是气炸了,更是有点后悔,多年以前将朱标交给宋濂教导。 这哪里是什么恩师,这完全就是个腐儒,整日就知道咬文嚼字,满口的道德礼制,那能教好朱标? 幸亏,萧寒这个好孩子给朱标板正了回来,不然,面对整日满口道德仁义的朱标,老朱都是有点头疼了。 毕竟,身为男人,若是没有一点血性,如何守住祖宗基业,如何能捍卫大明江山。 再者,宋濂这个固执的腐儒,要是懂得变通一点,朱元璋也不至于直接让宋濂致仕。 那究竟是为什么? 老兄,这里可是百官议事之所在,你宋濂身为太子朱标的启蒙恩师,不想着帮衬朱标一点,反倒是带头反对朱标? 那这要是传出去,天下人该怎么看待朱标? 朱标还如何在天下立足? 所以,但凡宋濂私下质问朱标,老朱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这也就是为什么,后面的老朱坐不住了,直接开口为朱标镇场子。 不然,这要是继续下去,宋濂可就是毁了老朱的宝贝儿子。 “呼。” 萧寒也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刚刚萧寒还在想,如何消除这后续的连锁反应,但没想到老朱不仅看出了这其中的门道,更是直接让宋濂致仕,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随即,萧寒又是戏谑的看了一眼宋濂,老头,偷着乐吧,老朱没砍了你,还是因为你教过朱标,不然,今日宋濂必死。 “谢陛下恩典。” 宋濂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方才看向朱元璋大礼叩拜,领旨谢恩道。 “去吧。” 朱元璋这才缓和了脸色,随即,便是摆了摆手。 “先生。” “慢行。”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悲痛,随即,便是看向宋濂微微弯腰。 这一礼,便是师徒情分已尽。 但大明的改革,还得继续下去,不然,朱标又是看了一眼萧寒,方才微微摇头。 他不能再对不起另一位亦师亦兄的先生了。 求推荐票,求月票,跪谢兄弟们!仍然在努力爆更! 求追订,求全订,求兄弟们助我一臂之力,拜谢! (本章完) 第128章:豁然开朗李善长,年少终登天子堂,晋爵英国公! “启奏陛下。” “摊丁入亩,田亩国有化,皆乃利国利民之策,所以,老臣愿意将所有的田亩土地拿出,为陛下,为大明,为天下做出表率。” 宋濂背影萧瑟的离开朝堂后,李善长又是站了出来,看向上手的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启奏陛下。” “摊丁入亩,乃微臣与太子殿下商议得出,所以,微臣也当拿出全部田亩,为天下做出表率。” 萧寒也是一步踏出,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启奏陛下。” “老臣愿意将田亩献出。” 魏国公徐达,鄂国公常遇春,宋国公冯胜,卫国公邓愈,曹国公李文忠,也是彼此看了一眼,便是齐齐踏出,随即,看向上方龙椅上的朱元璋,微微躬身道。 此刻,群臣已经震惊麻了! 这可是开国六公爵,还有功劳最甚者肃宁侯萧寒。 他们竟然全部将田亩拿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 但对于曹国公李文忠,还有肃宁侯萧寒,朝臣觉得正常,毕竟,一个是亲外甥,一个是从小养大的皇亲,甚至,萧寒还是摊丁入亩的缔造者。 那对于李文忠与萧寒的行为,群臣表示明白,但剩余的开国公爵,诸多朝臣的确想不明白。 而且,就算是抛过魏国公徐达与鄂国公常遇春,这两个老朱的好兄弟。 难不成,韩国公李善长,宋国公冯胜,卫国公邓愈都在为朝廷着想? 别闹了,都是穷鬼上的位,对于田亩,那可是天生的执着,怎么可能放手? 所以,有些聪明的朝臣,已经明白了过来,这哪里是来商议,只是在奉天殿上走个流程,通知一下群臣,至于这其中的内容,恐怕朝廷顶层已经知晓。 “微臣愿意献出田亩。” 所有的淮西勋贵,皆是由永嘉侯朱亮祖领头,齐齐踏出一步,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行吧! 明白了,这不是朝廷顶层知晓,而是朝廷高层全部知晓,至于他们这些中层官员始终被蒙在鼓里, 那现在就面临抉择吧? 究竟是交出田亩,还是死扛到底? 当然,田亩不管交不交出来,对于官员们都没有害处,反正俸禄已经提升了上去。 就算是将所有的田亩都缴税给了朝廷,他们的日子也能富裕很多。 不过,朝廷肯定还会想尽办法将田亩收回,毕竟,田亩土地国有化一旦提出,就代表了朝廷收回田亩的决心。 “臣等愿意将田亩献出。” 随即,聪明的官员已经踏出一步,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至于剩下的官员,并非愚蠢,而是因为自身的缘故,田亩能不能交出,因为,这可不是他们能做了主的。 毕竟,一来能走上朝堂,没有一个不聪明的,但二来便是自己的身份,士族的身份,甚至要以家族的利益为重,不能擅自开口,不然,就是等于背叛家族。 “嗯。” “朝廷不会亏待诸位大臣,咱准许,以市场最高价格回收田亩。” 朱元璋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随即,便是看向文武百官笑着点头道。 但同时,朱元璋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隐晦的杀意,毕竟,朝堂上还有小部分的官员,并不打算献出田亩。 “谢陛下。” 文武百官又是齐齐看向朱元璋领旨谢恩道。 “太子,朝廷成立专门回收田亩的部门。” 随即,朱元璋又是看向朱标,微微思索道:“至于究竟归不归户部管辖,你自己拿主意。” “启奏陛下。” “儿臣前几日便已经吩咐下去了,总揽土地田亩事宜的部门,取名为农建司,立于户部之下,由户部尚书吕昶掌管。” 朱标想都没想便是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启奏陛下。” “吏部已经在抓紧调度官员,工部主造已经开始修建农建司衙门。” 顿时,吏部尚书张明善也是一步踏出,更是从身上取出一份奏章,这才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这是下官拟定的人员调度名单,还请陛下过目。” 关于农建司的建设,那可是朱标的密旨,张善明自然早就知道了,但朱标不开口,张善明也不敢擅自开口。 但对于农建司的建设,以及官员之间调度,张善明一直都在思索,并且已经列出名单。 “嗯。” “不必了,全部交由太子与户部尚书吧。” 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方才看向朱标笑了笑道:“太子办事,咱放心。” “谢陛下夸奖。” 朱标仍然谦恭有礼道。 “老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户部尚书吕昶也是站了出来,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遵旨。” 随即,张善明便是将奏章呈于朱标,完事才退回了队列之中。 “风雪,对于摊丁入亩的促成,你功不可没。” “所以,咱决定了,封你为英国公,伱意下如何?” 等将所有的事安排下去,朱元璋方才正了正神色,更是坐正了身形,方才看向萧寒和颜悦色道。 朱元璋话音落下,朝臣又是一阵震动。 少年封侯,古有冠军侯霍去病,但如此年轻就可以凭功劳封公,能有几人? 史记上下几千年,都拉不出几位吧? 所以,群臣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就比如胡惟庸的眼中,都是闪过一抹艳羡。 毕竟,大明的爵位,还是很值钱的,特别是现在还要涨工资了,那绝对是不管官职,还是爵位,还是勋官,都会上涨,所以,勋贵们的工资,都不敢想象。 但以朱元璋现在对于文臣的厌恶,想封爵,估计得干一辈子,才能获得追封吧? 而且,关于这一点,就连胡惟庸都不例外,毕竟,想尽办法攀上李善长,不就是因为李善长乃是勋贵之首,还有那手中的两块免死金牌。 “谢陛下。” “微臣一定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用以报答陛下之恩。” 萧寒整理了一下衣袍,便是起身,看向朱元璋,大礼叩拜,领旨谢恩道。 终于,终于,登上了这一步! 萧寒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异性臣子能登上这一步者,如此年轻,放眼望去,上下几千年史记,能与他比肩者,寥寥无几。 “称呼错了。” 朱元璋有点不满的看向萧寒,轻声道。 “儿臣知错。” 萧寒回过神来,微微一愣,便是明白了朱元璋的意思,随即,又是道。 “嗯。” “起来吧。” 朱元璋这才满意的看向萧寒点了点头道。 “恭喜,英国公。” 朱标转身看向萧寒,微微拱手笑道。 “谢过太子殿下。” 萧寒亦是看向朱标拱手道。 “恭喜,英国公。” 随即,群臣又是看向萧寒,齐齐拱手道。 “多谢。” 萧寒也是转身回礼道。 “退朝。” 群臣终于等到了这声久违的退朝,毕竟,他们都还饿着肚子,况且,今日朝中的事,都还没有运作起来,那想来今日,应该要比平日里更忙一点。 当然,这其中最苦的就属户部尚书吕昶,痛并快乐,现在说的就是吕昶,不用因为户部没有银子,国库空虚而苦恼,但这银子太多,运转起来,既快乐,又痛苦。 但吕昶这个人可不会开口抱怨,更不会徇私枉法,且不说在大明朝堂,就算是在元朝,吕昶都是一份清流,要不然,朝廷大清算之时,吕昶为什么没有被算在其中,不就是这个原因。 毕竟,吕昶就算是在元朝当过官,可是在归降了朱元璋以后,那可是一心一意的为朱元璋着想,所处理诸事,也是摒弃了诸多陈规陋习,一心一意的为天下百姓做主,更是对于大局的判断力,有着自己的那一份心得。 “恭送陛下。” 群臣目送朱元璋离开奉天殿,这才齐齐松了口气,今日的这些事,总算是落下了帷幕,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朝廷应该要花费大力气在摊丁入亩上,想来,应该不会再有这么累的早朝了吧? “李伯伯。” “您没必要问出那个问题,可以交给风雪。” 群臣都离开的差不多了,萧寒才看向仍然站在奉天殿中的李善长,轻声道。 “让天下的士族豪绅都记恨你?” “那就凭你这薄脆的小身板,根本扛不住。” 李擅长看了一眼萧寒身边的朱标,方才转头看向萧寒,摇了摇头笑道:“老夫已经老了,能替你分担的不多,但俗话说的好,人老成精,士族豪绅应该会在老夫这里,多下一点功夫,那你这小子,也能轻松许多。” “多谢李伯伯。” 萧寒轻轻点头,感谢了一声道。 虽然他并不惧士族豪绅,但李善长的这份善意,萧寒无论如何都得感谢一下,毕竟,面对士族豪绅,那可是一股并不小的压力。 “好好干吧,未来的天下是你们这群年轻人的。” “老夫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所以,能帮衬你们的并不多。” 李善长又是摇了摇头,看向萧寒与朱标笑道:“但也总能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放心大胆的干吧,就算是出了事,老夫替你小子兜不住,不是还有上位嘛。” “侄儿明白。” 萧寒与朱标齐齐点头,又是拱手道。 如今的李善长虽然已经致仕,但他在朝中所积累的威望,一定可以吸引一大批的火力,所以,短时间之内,士族豪绅的手,可越不过李善长。 再者,就算李善长无法为萧寒摆平,但以老朱疼爱儿子的性格,也绝对不可能放任士族豪绅,毕竟,这位真的准备杀人的时候,那可真的是一点道理都不可能跟你讲。 “行了。” “明日起,老夫就不上朝了。” “中书省便拜托给你了,小心着点胡惟庸。” “他虽然是老夫的学生,但已经走上了岔路。” “未来的下场,老夫想都不用想。” “但中书省的声誉,可不能毁之一旦,这是朝廷的脸面,更是有着维系朝廷的重任,你可一定要慎重行之。” 随后,李善长又是看向萧寒叮嘱了两句,便是看向前方的龙椅,眼中闪过一抹感慨,随即,便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方才躬身叩拜道:“老臣退了。” 这一声老臣退了,道尽了心酸与英雄暮年,使得朱标心中也有点不好受,随即,便是连忙搀扶起李善长,方才笑道:“李伯伯,不必如此,您若是想来皇宫,可畅通无阻,而且,陛下一直都在,您也一直都在,而眼前的这座天下,也会一直在,我们也会让这座天下,更加繁荣。” “交给你们,咱放心。” 被搀扶起来的李善长,心中闪过一抹暖意,便是点了点头,方才从怀中取出两块牌子,交到了朱标的手上笑道:“老夫本来想亲手交给上位,用以震慑朝臣,但今日之结局,一是再完美不过,不必锦上添花,所以,上位赐予的两块免死金牌,还请太子殿下,代为转交给上位。” “这是陛下恩赐。” “何以奉回?” 朱标倒是有些不明其意的看向李善长。 “老夫到了这个年纪,哪里还用得上免死金牌?” “至于后世子孙,儿孙自有儿孙福,连田亩都没有了,还能犯什么事,就指着我这个公爵过日子了,毕竟,世袭罔替的俸禄,足够儿孙们过活了。” 李善长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 反正,按照李善长对于朱元璋的了解,还有他李善长的这些脸面与香火情,犯了一般的罪,不会致死,可你要是造反,那别说是两块免死金牌,就算是一千块免死金牌,老朱该嘎你,还是得嘎你,倒不如趁这个时机,交上去,老朱一开心,未来对于李善长的儿孙,还能宽容点。 “李伯伯,收回去吧,就当成是一个念想。” 萧寒摇了摇头,方才看向李善长,轻声笑道:“免死金牌,以及我们自身的爵位,那是对于我们平定天下最大的肯定,您就当成一份荣誉,留在府中吧。” 大明朝也就只有一个人拥有两块免死金牌,就连萧寒,也都只拥有一块免死金牌,但是这玩意,萧寒扔在库房之中,都快落灰了,完全就是当成荣誉,根本用不上。 毕竟,你该不会真天真的以为,有了一块免死金牌,就真的可以免死罪吧? 那你多少有点不了解朱元璋的性格。 当然,胡惟庸那个蠢货,我们暂且不提。 “嗯。” 李善长微微愣了愣,便是明白了萧寒的意思,随即,便是收回了免死金牌,方才点头道:“那老夫便先留下来。” “嗯。” 朱标也是点了点头道。 “太子殿下。” “英国公。” “老臣告退。” 随即,李善长便是看向朱标与萧寒,拱了拱手道。 “韩国公,慢行。” 朱标与萧寒同时作揖道。 “还得是李先生,” “审时度势,完全不弱于老爷子。” 看向李善长的背影,朱标又是忍不住感慨道。 “正常。” “李先生可是奠定老爷子天下的第一功臣,可以这么说,老爷子成就了李善长,李善长也成就了老爷子。” “要不然,老爷子想成就这一番霸业,估计还得几年。” 萧寒耸了耸肩,完全不在意的笑道。 “那不是还有你?” 朱标倒是瞥向萧寒,方才轻声笑道:“对不对,英国公?” “别闹了。” 萧寒白了一眼朱标,便是摇了摇头道:“年少封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估计这天下对于我的恶意,又是铺天盖地。” “无非就是说你是老爷子的私生子,不然,还能怎么抨击你?” 朱标思索了一下,便是看向萧寒笑道:“但老爷子对你视如己出,娘对于你的宠爱,更是超过了我这个亲生儿子,那些许流言蜚语,还怕什么?” “懒得搭理你。” “妹子,妹子,快给咱整口热乎饭,这个早朝,差点饿死。” 刚一回到坤宁宫的朱元璋,便是叫嚷的看向马皇后喊道:“这两个兔崽子,几乎就是没完没了,所有的朝臣都陪着他们挨饿,当然,咱最苦,本来就没有食欲,早上就吃了两块糕点。” 朱元璋这一抱怨起来,几乎就是没完没了,看的马皇后又是翻了翻白眼。 “那两个孩子就不饿?” “况且,风雪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都一句怨言没有,你凭什么?” 论起护犊子,马皇后可是当仁不让,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一阵数落道:“还有咱们家老二又犯什么错了,你能狠下心打他三十军棍?” 朱元璋顿时缩了缩脑袋,还是别惹马皇后了,不然,今日可能得睡太和殿了。 “对了,王景弘,快传御医。” 但随即,朱元璋又是想起了萧寒的病情,便是连忙看向门口站着的王景弘道:“还有留住英国公,别让他离开皇宫,直接来坤宁宫,今日,这顿罪,他遭定了!” “遵旨。” 王景弘连忙躬身领旨道。 “英国公?” 马皇后微微皱眉,方才看向朱元璋问道:“风雪?” “嗯。” 朱元璋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道:“该封公了,不然,对于天下说不过去。” “为什么?” 马皇后还是没想明白的看向朱元璋道。 毕竟,萧寒已经明确拒绝了封王,那这封公的恩典,老朱就想留给朱标,但其中马皇后也觉得没必要,谁让萧寒与朱标之间的关系,那可完全就是亲兄弟,未来想闹僵的可能性都不大。 “朝堂上,风雪咳血了.” 朱元璋握住马皇后的手,方才有些沉重的说道:“还有摊丁入亩,本来是想让标儿担下,但风雪又是站了出来,将这件事一肩担之。” 朱元璋话音落下,马皇后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兄弟们投一投月票,小作者想冲一下一千张月票,还有接下来的剧情,快速转场,渐入佳境,拜谢了! (本章完) 第129章:别扯那些四六不通的狗屁道理,读书就是为了当官! “你这身体情况,不请御医,我还真是担心。” 太子驾辇上,朱标又是关怀的看向萧寒问道。 “又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老毛病,养养就没事了。” 萧寒仍然翻看着手中的书籍,微微摇头道。 “况且,请了御医又如何,不还是该病,还是得病。” 萧寒又是开口笑道:“所以,不用在意,明日起,我就练习我的养生秘术,我还就不信这个病,能要了我萧风雪的命。” “养生秘术?” “什么养生秘术?” 顿时,朱标便是有些好奇的看向萧寒问道:“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东汉末年,有一名医大家,名唤华佗,而在他所遗留的古籍之中,有一养生秘术,名唤五禽戏。” “所以,与其吃药治病,不如养生治病,毕竟,老祖宗的智慧,有目共睹,所以,不妨试一试。” 萧寒依旧专心看书道。 “嗯,那我也练练。” 朱标微微一愣,便是点了点头,随即,一把揽住萧寒的肩膀笑道:“陪着你练,免得伱偷懒不用功练习。” 五禽戏,确实可以调节身体,而萧寒乃是旧疾,更是积劳成疾,所以,练习五禽戏,说不定真的可以恢复萧寒的身体。 毕竟,现在所有的御医都想不出好的办法,倒不如让萧寒试试,说不定就成了。 反正,华佗的名声在那里,那可是名医大家,所以,他所创造的五禽戏,肯定不会是一无是处。 “嗯。” 萧寒微微点头,便是继续翻看书籍,直至翻到最后一页,这才合上手中的书,更是将其交给了朱标道:“瞅瞅?” “这是什么?” 朱标接过书本,却并未翻看,反倒是看向萧寒问道。 “你眉毛底下哪里窟窿眼,是用来出气的?” 萧寒瞥了一眼朱标,便又是从屁股下面,拿出一本书卷,继续翻看起来。 “呃呃.” 朱标无奈的耸了耸肩,随即,便是看向手中的书,只不过一眼,他的瞳孔便是猛然一缩。 “大明政治本纲!” 光是这六个字,朱标便是觉得,这其中内容的冲击力,绝不亚于土地国有化! 更何况,这本书几乎完全涉及政治,那便非同凡响。 “历朝历代的科举,考的是什么?” 萧寒仍然是边看书,一边眼睛都不动的问道。 “那还用问,四书五经,史记。” 朱标微微一愣,便是抬起头看向萧寒道。 科举制度始于隋唐,其中的内容,主要就是儒家经典与史学。 那什么是儒家经典,无外乎,《四书五经》 《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孟子》 这四本书,便是儒家学说的基础,也是科考试的重点内容。 《五经》:《诗经》、《尚书》、《礼记》、《易经》、《春秋》 这五本书,便是古代华夏的五部重要经典,也是科举考试的重要内容。 至于《史记》,这其中包括《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晋书》等,而这些史书主要记载了华夏历代的历史事件与人物,也是科举考试的重要内容。 “嗯。” “所以,这不过是初卷,不值一提,等你研读完,你就明白,我所设想的大明政治本纲,究竟是什么。” 萧寒合上书,方才看向朱标笑道。 “嗯。” “我一定会用心研读。” 朱标重重点头,神情郑重道。 “嗯。” “大明未来的科举之路,任重而道远。” “但我偏偏要只争朝夕!”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锋锐,便是开口道。 “那明年的科举,还举不举行?” “这天下的学子们,都还在等待朝廷开科举。” 朱标似乎也明白了萧寒的意思,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是看向萧寒问道:“别忘了,现在的朝廷,最为缺少的就是官员,若是明年科举不办,朝廷上下就是青黄不接,官员调动,都会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有军中将领在,未来的几年时间,都不会出现青黄不接的问题,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将这本大明政治本纲交给你的原因。” “就像你所说的,将这本书研读透彻,完全就可以学以致用,至于怎么用,我想你应该明白。” 萧寒想都没想,便是看向朱标笑道。 “以这本书上的内容,去教导即将作为官员的大明将士。” 朱标的眼睛微微一亮,便是点了点头道。 “没错,这本书上所写的内容,通篇都透露着政治,但只针对其一点,那便是以民为本,如何做一方父母官,这便是基础卷的全部内容,短时间之内,足以培养出一批可以执政一方的官员,再加上有军中条例约束,还有你这位太子殿下的恩威并施,我想,他们应该明白,什么事情该做好,什么事情不该做吧。” 萧寒看向朱标手上的大明政治本纲,嘴角又是微微上扬道:“除非,太子殿下没有这点手段,那就另当别论了。” “放心,你不用在这里埋汰我,该怎么办,我心里有数。” 朱标恍然大悟,嘴角也是微微扬起道。 大明朝的太子殿下,能缺少恩威并施的手段? 无非就是从内心上压服他们,要让这群骄兵悍将们记住,官场不等于疆场,这其中的血腥,有时可并不在明面上,要懂得为官之道。 而大明朝的太子殿下,最希望看到的为官之道,便是善待百姓,以国法为先,律己律人,就算是王公贵族犯法,也与庶民同罪。绝不徇私。 “如此一来,前往江南与浙东的官员,就都将是你的心腹官员,而就算是落选为官,有了这一次的经历,你也可以将他们调回军中重用,未来的作用,以及能力,恐怕不会比淮西勋贵们差。” “所以,你即便是稳坐于东宫,就算锦衣卫不前往浙东与江南,你也可以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至于军中,你也将收获一大批心腹,只要知人善用,我觉得,皆有大将之风。” “再者,军转政,对于那些将领,可是天大的恩惠,这要是把握住了,彻底拿捏了他们的心思,未来恐怕就是老爷子的圣旨与你之间,这群将领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 萧寒的脸上,又是升起一抹笑容道。 军中的将领,能力真的差么? 恐怕不尽然。 就比如萧寒的暗侍童章舜,那在历史上一点名气都没有,完全就是世俗大众,但能力弱么? 并不弱,甚至光是武力这一方面,大明的诸多猛将,童章舜一挑三,没有一点问题。 再加上,童章舜跟随在萧寒身边这么几年,就算是没完全学成萧寒的兵法,但统率一军的本事,完全具备。 所以,大明军中的将领,完全就是缺少一点运气,而非能力不足。 那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只要能把握住,便是龙入大海,纵横沙场之悍将。 “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哭?” 朱标撇了撇嘴,便是开口道。 “我可都是为了你。” 萧寒白了一眼朱标道:“毕竟,江南和浙东是财政大省,所以,你必须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任用之官员,必须要以你为尊,至于老爷子那边,有时候搞个骚操作,那这两省的财政,恐怕就会出现严重的问题。”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 朱标又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于萧寒的提前布局,朱标怎么可能不明白,这完全就是为了他,要不然,以萧寒现在的身份,那可是中书省的左丞相,还是英国公,完全可以将这两省的官员,纳入自己的麾下,可萧寒从始至终,都是在为朱标谋划,这一点,朱标必须谨记。 “所以,明年的科举,乃至于三年之内的科举,朝廷完全可以不用管,但对于军中将士的征收,不能间断。” “想当兵,那就来,朝廷给你极高的待遇,只要足够刻苦,对于大明忠心,直接保送洪武军事学院,重点培养。” “届时,大明兵多将广,而且,基本上都可以独领一军,那你平定草原,征战辽东,乃至于全面发动战争,攻伐天下,还会缺人?” “再者,经历过洪武军事学院培养的学生,基本上以第一条准则约束,那便是忠于大明,忠于百姓,你心中的担心,也可以画上一个句号。”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豪情,随即,便是看向朱标道:“反正,我已经将丰功伟绩,便是摆在眼前,能不能抓的住,就得看你自己了。” “你这布局的确长远,但你有没想过,那群读书人怎么处理?” “他们要是闹起来,可不是一件小事。” 朱标现在可没空恰萧寒画下的大饼,反倒是皱了皱眉头道:“毕竟,三年不开科举,你就不怕这群人造反?” 而朱标的担心不无道理,自古以来,乱世乃是枭雄与英雄齐聚的大世,但这其中最为主要的便是不得志的谋臣。 毕竟,谋臣之计在于谋天下,便是为了一展心中所学。 再者,就拿最近的例子来说吧,朱元璋麾下的谋臣,哪个得志? 哪个不是读书人? 所以,对于读书人的问题,也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老兄,你的脑子怎么就转过弯?” “你想想,现在的大明,立国之初,所发诸多政策,皆是为了百姓。” “那百姓能吃得起饭,还可以很富裕的过日子,凭什么跟你这个读书人去造反?” “就为了当皇帝?” “呵呵,脑子没病吧?” “好好的饭不吃了,就为了去送死,值得?” 萧寒看向朱标,眼中满是无奈的解释道。 现在的大明,不管是改革经济体系,还是摊丁入亩,都是为了百姓着想,而且,道理极为简单,就算是大字不识一个都能想得明白。 这是朝廷对于天下百姓的恩典,而非剥削。 毕竟,大明的百姓几个能有田亩? 那不都掌握在士族豪绅的手中? 这不就完全是为了针对士族? 那百姓开心都来不及,还造什么反? 所以,读书人不满,能有什么用? 你能鼓动百姓去造反不成? 难不成,聚集一批读书人去造反,去控诉大明不让他们做官? 别闹了,大明铁骑踏至,就算是十万读书人都得死绝,还得落下遗臭万年的名声,真不至于。 “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朱标微微思索片刻后,方才看向萧寒点了点头道。 “什么叫做有点道理?” “这完全就是事实,而且,朝廷没说不开科举,但只是现在不开,因为朝廷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恢复民生生计。” “那这群读书人还能干嘛?” “不能科举,可还得活命,所以,那就只能去耕种,不然,生计都成了问题,还谈什么崇高志向?” “但若是天下百姓,乃至于读书人都能吃得饱饭了,日子也是好起来了,那对于大明颁布的新法,接受度也就提高了许多。” “毕竟,大明能让天下人吃饱饭,光是这一点,天下的百姓就不能黑大明,包括享受了大明政策的读书人,也不能埋怨大明的政策。” “再者,你能吃的饱饭,家中还有富裕的银子,那换做是你,你想干嘛?” 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朱标问道。 “吃的饱饭,一边耕种,一边读书?” 朱标微微思索,便是看向萧寒回道。 “对,读书。” “而自古以来,读书可以出人头地,这是谁家都明白的道理。” “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只知耕种的百姓,要么是自己读书,要么就是培养自己的儿子读书。” “可读书能干嘛?” 萧寒依旧看向朱标问道。 “家中富裕,上京赶考,可以当官。” 朱标想都没想道。 这是自古以来的硬道理,读书就可以当官! “所以,别扯那些四六不通的狗屁道理,读书就是为了当官,不然真就手捧圣贤书,那当个教书匠不行么?” “你也别以为他们有多高尚,自古以来,读书就是当官,而那所有的志向,都是扯淡!” 萧寒的嘴角掠过一抹不屑道。 “也不能这般说吧,毕竟,我们也是读书人。” 朱标迟疑了一下,便是看向萧寒摇了摇头道。 “呵呵。” “我是屁的读书人,四书五经,我正眼瞧都不瞧。” “毕竟,那点屁道理,谁不明白?” “让我吃饱饭,让我无忧无虑,就算是没书读,我也明白什么叫做尊老爱幼。” 萧寒却是仍然不屑的看向朱标,又是道:“至于你,别以为跟着宋濂读了几天的书,学了点道理,就是读书人了,你是太子,你是储君,你是未来的皇帝,要不然,你算个屁!” 萧寒的话音落下,朱标却是陷入了沉思,至于萧寒骂街,他倒是不在意,毕竟,这是自家兄弟,私下里骂街,不足为奇。 但萧寒的话,话糙理不糙,道理也很简单,那便是他们可以坐在驾辇之中,谈天论地,为国分忧,就是因为他朱标是太子,萧寒是重臣。 可抛过了这层身份,换位思考一下,他朱标若是读书,不管志向如何,那有一点,永远无法避免,那便是当官。 毕竟,所有崇高的志向,都只能在当上官以后,得到施展,不然,所诸未来,都是空谈,都是烟云,不值一提。 再者,身为一国储君的朱标,从来都不是一个读书人,而英国公萧寒,也非读书人。 “掌控大局的棋手,又或者是大厨。” “所以,不管是士族豪绅,还是读书人,又或者百姓,都是一个个棋子,又或者一道道配菜。” “所以,不管是技高一筹,还是美味佳肴,逗得我们自己动手,不然,就是满盘皆输,又或者是一道难以入口的膳食。” 良久以后,朱标才抬起眼眸,极为认真的看向萧寒道。 “嗯。” “你终于想明白了,掌控全局,才是你该做的事。” 萧寒欣慰的看了一眼顿悟的朱标,便是从袖口拿出一枚黝黑的棋子,交给朱标道:“这颗棋子,我一直带在身上,现在我将它交给你。” “不想作为棋子,那便作为棋手,以整座天下为棋局,以众生为棋子,谋求一条康庄大道。” “就像我说过,初心未改,从始至终,便无需后悔。” 萧寒的眼中,又是闪过道道锋芒的看向朱标道:“现在可明白?” “嗯。” “吃得起饭,就想读书,就像当官,这一点从未有错,甚至很对。” “但道德礼制让他们披上了一层糖衣,将自己包裹起来,可读久了礼制道德,做什么事都会以道德礼制的角度出发。” “总觉得,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忘乎道德礼制,这就相当于一道枷锁。” “所以,四书五经可以读,但不能作为科举主考之卷宗。” “那以什么作为卷宗,便是你交给刘伯温的泰元本纲,虽是星星之火,但却有燎原之势。” “还有我手中的这本大明政治本纲,就是推动科举改革的重要一手。” 朱标低头看向手中的大明政治本纲,方才露出一抹笑容道:“届时,大明重启科举,以大明政治本纲为主,泰元本纲为辅,教的就是为国为民之道,那吃饱饭的读书人,就算是心中无奈,也得读,毕竟,为了当官,不寒碜。” “嗯。” “孺子可教也。” 萧寒轻轻拍了拍朱标的肩膀,方才满意的笑道:“明日起,我教你弈棋之道。” “嗯。” 太子车辇停了下来,朱标知道坤宁宫到了,随即,便是抬起眼眸,看向萧寒轻声道:“所以,你是棋子,还是棋手。” “你希望我是什么?”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朱标反问道。 “棋手。” 朱标连犹豫都没有,便是开口道。 “那我便是棋手。” 萧寒笑着点头,并未反驳道。 心怀天下者,弈棋之道,非对手,然最精彩也! 兄弟们投一投月票,小作者想冲一下一千张月票,还有接下来的剧情,快速转场,渐入佳境,拜谢了! (本章完) 第130章:老朱又想回凤阳放牛了! 萧寒与朱标刚刚走进坤宁宫,马皇后便是走了过来,更是一脸关怀的看向萧寒。 “娘,儿子没事。” 萧寒当即就明白了马皇后之意,便是摇了摇头道。 “都咳血了,还说没事?” 马皇后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责备,随即,便是看向萧寒关切道:“要不最近就留在皇宫养病,爹娘也能照看你一点。” “娘,不行,儿子晋左丞相,又晋爵英国公,朝中的大小事务,儿子都得过问,不然,就是玩忽职守,流言蜚语,对我大明不利。” 萧寒微微一愣,便依旧摇了摇头道:“但儿子已经寻到疗伤之术,长此以往,必然可以养好身体,您就放心吧。” “嗯,娘,风雪已经寻到了方子,儿子也会盯紧他。” “至于中书省那边,您放心,儿子一定会多多过问,让风雪不至于那般操劳。” 朱标也是走了过来,随即,拍了拍萧寒的肩膀,方才看向马皇后帮腔道。 “行了,孩子们做事,咱相信他们心里有数,就让他们随意吧。” “反正,风雪出入皇宫畅通无阻,若是你想风雪,大可差人让他进宫。” 马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仍然有些举棋不定,便是此时,坐在椅子上的朱元璋摆了摆手,为萧寒与朱标解围道。 “嗯。” 马皇后这才点了点头,但还是关心的看向萧寒道:“若是有什么不适,一定不能瞒着娘。” “您放心。” 萧寒微微点头,也是笑道:“接下来,中书省的事,儿子只需要下达命令,维持运转即可,至于剩下的事,会有人去办。” “胡惟庸吧。” 依旧啃着大饼的朱元璋,却又是抬起头,没好气的看向萧寒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按照之前所想,将胡惟庸晋为左相,将汪广洋晋为右相?” “确实。” “中书省乃是是非之地,其中大臣绝非善类,你这一头扎进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朱标也是抬起头,看向萧寒摇头道。 朝廷并不缺少可以主政中书省的大臣,所以,萧寒完全没必要趟这趟浑水,所以,就算是大局已定,朱标还是想让萧寒辞去中书省的左丞相。 毕竟,这其中的胡惟庸,汪广洋,乃至于其余臣子,都是各成派系,在中书省之中的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难道,我就是善类?” 萧寒挑了挑眉头,便是看向朱标道。 “呃呃.” 朱标与朱元璋顿时有些语塞,这话倒是不为过,萧寒的心狠手辣,那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不过是一些政治上的斗争,怕什么?” “蛇鼠一窝,何惧之有?” “难道,他们还能胜过陈友谅,还能胜过元末乱世不成?” 萧寒依旧毫不在意的笑道:“至于胡惟庸,完全不用在意,他对于大局的看待,始终弱了一筹,所以,不过是个醉心于政治的家伙,更不值一提。” 确实,胡惟庸的确有能力,但这份城府与能力,乃是完全针对于中书省的政治,可对于大局的掌控,完全没有李善长的水准,不然,胡惟庸也不会如此惹人厌恶。 不过,短时间之中,胡惟庸登上了中书省右丞相,那只要萧寒不动,他的左丞相就是遥不可望。 再者,就算是萧寒退下了左丞相,胡惟庸登上左丞相,那未来十几年就算是功劳再大,也得不到那些尊崇的虚职。 还有便是萧寒可是元末巅峰赛的选手,而且,一路超神带飞朱元璋,斩获MVP的最佳选手,逼得陈友谅自尽高呼,时不在我! 那这样的选手,又经过了三年的沉淀,究竟是何等恐怖,恐怕就算是李善长都不敢试其锋芒,更别提一个小小的胡惟庸。 “那伱究竟是怎么想的?” 但朱元璋又是抬起头,看向萧寒轻声道:“准备一生都来压制胡惟庸?” “爹,别闹。” “朝廷改革之初,不能出任何乱子,所以,李先生提起,我便顺水推舟接下了中书省的烂摊子。” “不然,我才不愿意去中书省,累得要死,干嘛遭这份罪?” 萧寒顿时翻了翻白眼,便是连忙摆了摆手道:“况且,胡惟庸算是哪根葱,还用得着我压制,爹,你手指微微动一动,胡惟庸就得吓得屁滚尿流。” “不提胡惟庸,咱想问问你,对于中书省的看法?” “未来的中书省,究竟应该怎么处理?” 朱元璋示意萧寒坐下,方才轻声询问道。 裁撤中书省,若非萧寒横插一脚,朱元璋便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但是现在不同,萧寒既然坐上了左丞相,那就得考虑一下影响。 “爹,儿子想问您一句。” “您是不是想裁撤中书省?” 朱标拉过椅子,也是坐了下来后,才看向朱元璋忍不住问道。 “嗯。” 朱元璋微微抬高眼眸,瞥了一眼朱标,便是点了点头道:“咱的确有这个意思。” “咱想借助胡惟庸的手,清除朝堂上的不稳定因素,再将中书省裁撤,毕竟,胡惟庸的能力,还是有,就是这城府让咱有点心寒,太聪明了,一旦发生什么变故,那朝廷的大权,可就是旁落了。” 直白一点,这点变故就是老朱驾崩,害怕小朱镇不住场子,但现在老朱倒是有点别的想法了。 毕竟,朱标竟然看出了他老朱的想法,那保不准别人也能猜出他的意思,所以,恐怕得另想个法子,将中书省彻底踢出去。 “爹,您这是不相信儿子?” 朱标挑了挑眉头,便是看向朱元璋说道。 这个变故,小朱也听明白了,不就是怕他镇不住场子? “那若是你,怎么办?” 朱元璋瞪了朱标一眼,方才开口道。 “反正,中书省不能裁撤。” 朱标也是不甘示弱的看向朱元璋道。 两父子之间,顿时剑拔弩张! 不为别的,就是不争馒头争口气! “兔崽子,你翅膀硬了?” 朱元璋微微眯眼的看向朱标道。 “不敢,只不过觉得您做事的方法有点太独断了。” 朱标撇了撇嘴,便是看向朱元璋说道。 “我这个暴脾气!” “老子可是为了你着想,为了你以后不受中书省的制衡,怎么在你眼中,老子就是独断专行了?” 朱元璋整个人差点气炸,胸口更是此起彼伏,随即,便是看向朱标冷笑道:“臭小子,你该不会以为咱担心中书省吧?” 李善长都不敢在朱元璋这里玩脑筋,就别提一个小小的胡惟庸,什么中书省,在这位洪武大帝的眼中,都是乐色! “可儿子也不差!” “胡惟庸,儿子用的,就能杀的!” “中书省,更是维系朝堂平衡的重要棋子,所以,绝不能撤销。” 朱标也是一步不退的看向朱元璋道。 “你教的?” 朱元璋顿时微微一愣,便是看向已经躲在朱标身后的萧寒,眯眼问道。 “呵呵,太子心有所悟,心有所悟。” 萧寒探出头,尬笑一声道。 果然,朱元璋不由得点了点头,若非萧寒,他老朱的这个傻儿子,应该喊不出中书省就是棋子的话。 “您别扯风雪,他教了儿子如何弈棋,但对于棋盘的布局,可是儿子自己的想法,所以,您不能动。” 朱标依旧是看向朱元璋,沉声说道。 朱标的声音坚定且执着,这顿时让朱元璋的眼中闪过道道神采,要是他的傻儿子,真能如此看待中书省,以及朝廷各司,那这中书省裁不裁,就无关紧要了。 “爹,你要不听儿子说两句?” 萧寒面对这争执不下的两父子,便是无奈的走了出来道。 毕竟,这两父子都是嘴硬心软,但要是再争执下去,估计就是不欢而散,所以,必须要有个人站出来打圆场,可是看马皇后的样子,根本不想参与,又或者,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遍了,又不会影响什么,就随了他们。 “讲。” 朱元璋的面色这才缓和了许多,朱标也是别过了头,看向萧寒点了点头。 “您将中书省裁撤,倒不如将中书省的权力削弱,而现在儿子在左丞相这个位置上,便是最好的时机。” “不然,您就算是将中书省裁撤,权力分散于六部各司,那儿子只能说一句,您不觉得累么?” “每天接见六部各司官员,处理朝廷政务,没有中书省这个媒介,您光是处理奏章,恐怕就是从早到晚,根本没完没了,毕竟,中书省的辅政能力,有目共睹。” “再者,权力分散于六部各司,若是有一日,有一人站出,完全笼络于六部各司,那这就相当于一个庞大的中书省,而且,根本没法遏制,那朝廷的权力核心,也将是瞬间倾斜。” “届时,再后悔,恐怕也是无济于事,毕竟,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您,也不能对六部各司斩尽杀绝,毕竟,这就相当于自断臂膀,一时之间,朝廷的运作,也会瞬间陷入瘫痪,那对于天下的监管,更是处于一片空白。” 萧寒微微思索了一下,但是看向朱元璋继续抱拳道:“所以,请恕儿子说一句大不敬的话” “不用说了,咱明白你的意思。” 朱元璋却是挥手打断了萧寒,眼中也是闪起一抹思索之意,萧寒最后的话无非就是天下处于一片空白,朝廷崩乱,那百姓的生活必然遭受到影响,届时,又是一个元末乱世,大明的江山社稷,也将毁之一旦。 而萧寒的意思也很明了,中书省在朝廷的位置,就是处于核心权力的中心,也是政治权力交替的重点。 所以,一旦中书省被朱元璋裁撤,那要么成立新的部门,可这与中书省有何区别? 要么就是将权力分为六部,那六部的权力无人遏制,更是会造成极大的弊端。 “那该如何削弱中书省的权力?” 良久以后,朱元璋才叹了口气道。 这老朱也算是想明白了,毕竟,就算是如他这般杀伐果断的皇帝,一旦遇上那种找死的官员,真的去拼命拉拢六部,那他也将束手无策。 总不可能真的将六部官员全部斩尽杀绝,那这就真的相当于自毁长城,所以,老朱也不敢赌,那就唯有削弱中书省的权力。 那萧寒也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是轻轻戳了戳朱标的后背,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爹,儿子刚刚有些过了,冲撞了您,儿子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朱标当即明白了萧寒的意思,随即,便是起身看向朱元璋,微微躬身道:“但凡事都得徐徐图之,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对于中书省权力的削弱,只能一点一点的来,以时间去磨平,不然,恐怕也是适得其反,再者,我大明现在正在改革的初期,缺的就是有能力的官员,若是胡惟庸能够醒悟,仍然可以加以重用,若不然,便是杀。” “再者,儿子不是容不下人才,儿子也不怕他聪明,毕竟,自古以来,有大气魄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儿子也并非心胸狭隘之辈,所以,只要他不是太过分,儿子不会动他,除非他触碰了儿子的底线。” 朱标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寒芒道。 之前太子架辇的谈话,已经让朱标大彻大悟,而立志超越秦皇汉武的朱标,看待胡惟庸,现在就像是在看待一颗聪明的棋子,知人而善用,能用之则也能杀之,只要没能跳出棋盘,就始终是他朱标掌中的一颗棋子。 而这一刻朱标也明白了萧寒的深意,中书省的左丞相,并非萧寒所想,乃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政治这盘棋局,大明从头到尾,都是烂棋,想要整顿,就必须从上到下,那现在谁的朝中势力最大? 无非就是两者,一者属于太子党的中书省左丞相萧寒,二者便是中书省右丞相胡惟庸,这两者同时执政中书省,萧寒又能以身份压过胡惟庸,那有些事,就算胡惟庸再不愿,那也不得不为之,从而将整个棋局盘活,让大明的朝堂焕然一新。 毕竟,下棋者从头到尾只有两人,大便是萧寒与朱标。 “嗯,赔不是就不必了。” 朱元璋的脸上,顿时升起一抹笑容,便是摆了摆手道。 以前的朱标虽然仁厚,但也是死鸭子嘴硬,如出一辙的犟骨头,死都不肯认错,常常气的朱元璋暴跳如雷,但今日,朱标虽然还是个犟种,但总算知道跟他这个老子认错了,是个不错的进步。 关于这一点,萧寒也是撇了撇嘴,历史上对于朱标与朱元璋这对父子,各行各业的人士都点评过,这不同于其他皇室父子亲情,这两父子的状态,更贴切于民间,所以,小朱时常能气炸老朱,但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过两日,老朱又是一口一口的标儿,极为的亲厚。 “那就这么定下吧。” “慢慢削弱中书省的权力,剩下的事,咱不管了。” 随后,朱元璋又是沉思了一下,方才开口道。 “陛下圣明。” 萧寒与朱标齐齐起身,又是躬身道。 “咱今日怎么觉得你们这马屁,拍的有点刺耳。” 但老朱确实不乐意了,直接翻了翻白眼道。 “那您要是不采用,儿子说再多,也没用不是?” 萧寒又是笑了笑,方才看向朱元璋道:“毕竟,最终的决定权,仍然在您的手中,所以,您还是很圣明。” “怎么,咱不同意,就不圣明了?” 朱元璋倒是抬起头,看向萧寒挑眉道。 “那这可不是儿子的意思,是您自己说的喔。” 萧寒耸了耸肩笑道。 “你们这两个臭小子。”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便是指了指萧寒与朱标,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明知道说不过他们,还非得跟他们犟,怪谁?” 马皇后却在此时抬起头,看向老朱调侃道。 “哎,咱以为学了这么久,就可以好好治理天下,没想到,还不如咱的儿子,不过,咱也很开心,毕竟,青出于蓝胜于蓝,守江山可比打江山要难更多啊。” 对于马皇后的话,老朱先是叹了口气,又是有些感慨的看向朱标笑道:“再过个几年,老大,等你将朝中的这些官员,特别是咱的这些老兄弟,能如同咱一般,给他们彻底压服了,咱就退位给你,回凤阳享清福去了。” “等下,这次可不允许再拒绝了,毕竟,现在朝中咱这个皇帝,跟个摆设没什么区别,就只能给你撑撑场子,其他事上,咱插不上手,倒不如直接放权给你。” 朱标的脸上顿时升起一抹为难,刚想开口,便是直接被朱元璋打断道:“让你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儿子知道了。” 面对朱元璋这连番的说辞,朱标的心思有些沉重,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在几年后登上皇位,而他对于朱元璋这个爹的敬重,更是发自肺腑,所以,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一来是为了大明,二来便是为了老朱。 可朱元璋说的也没错,现在朝堂上的政治局势,以及大明的改革大局,都不是朱元璋能玩的转的东西,所以,与其霸占着皇位,倒不如直接放权给他朱标,让他可以毫无约束,放开手脚的大干一场。 这就是为什么,这一次的朱标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的原因。 兄弟们投一投月票,小作者想冲一下一千张月票,还有接下来的剧情,快速转场,渐入佳境,拜谢了! (本章完) 第131章:锦衣之后,自有护龙(求月票!)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 “魏国公,鄂国公求见。” 便是此时,常遇春与徐达已经来到了坤宁宫的门口,而王景弘也不敢耽误,便是连忙走进了坤宁宫禀告。 “快请他们进来。” 朱标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便是摆了摆手道。 “遵旨。” 王景弘便又是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随后,常遇春与徐达便是走进了坤宁宫。 “上位,风雪究竟是怎么回事?” 常遇春的性格本就比较急躁,刚踏进大门,便是看向朱元璋问道。 甚至,就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是忘得一干二净。 但朱元璋也没在意,反正自家老兄弟的性格,就是这般,也不是不敬。 毕竟,老朱了解常遇春,要不然,也不可能一味的惯着常遇春。 “上位。” 徐达倒是看向朱元璋,行完礼,才开口问道:“风雪的身子,究竟出了什么事?” “两位伯伯,没出什么事。” “就是最近有些劳累,再加上久病不愈,才会显得有些苍白。” 朱元璋瞥了一眼小厨房的方向,萧寒这才无奈的走了出来,随即,便是看向常遇春与徐达,挠了挠头尬笑道。 刚刚,常遇春与徐达一来,萧寒便是找了一个借口,走进了小厨房,而马皇后的主殿与小厨房,仅仅就是一门之隔,当然,小厨房外面也有门。 但就算是进了小厨房,萧寒还在观察坤宁宫那里的事,直到常遇春与徐达问他,萧寒才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又恰巧朱元璋瞅了他一眼,那就算是再无奈,也得出来了。 毕竟,这件事的当事人,就是他萧寒,他不出来解释一下,谁还能为他解释。 “那就应该好好休息。” “可你偏偏还上杆子去当什么左丞相,你吃饱了撑啊,不好好养病。“ “咱就不相信,以你小子的聪明才智,看不出来今日一早的这个场景,就是为了胡惟庸,但伱这个玩意还偏偏当真了。” 常遇春这生起气来,那完全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但这基本上都是心照不宣的秘密,而现在又是在坤宁宫,所以,说说倒也无妨。 “为国分忧,为国分忧。” “况且,我虽然作为中书省的左丞相,但基本上就是掌控大局,小事情,我这位相国自然不会出手。” “所以我,仍然可以安心养病,您就放心吧。” 萧寒也是不敢反驳,便是顺着常遇春笑道。 对此,常遇春与徐达也是不由得点了点头,这话说得没毛病,就相当李善长在中书省的作为,拿主意,而这就是萧寒未来的工作。 所以,萧寒休息的时间,仍然很多,但只能在中书省休息。 “咱特批了,除了事关国家大事的政务,风雪不用前往中书省,可以留在家中办公。” “只要维持中书省的运转即可,其余之事,不足为重,先养好身子,再图其他。” 朱元璋此时方才开口道。 比起一个破烂中书省,朱元璋更关心萧寒的身子骨,所以,这天大的恩典,就落在萧寒的身上。 那可是明面上的家中办公,李善长都也不敢在明面上说自己在府中办公。虽然,实际上就是这么干的,朱元璋也知道,但这都是属于心照不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嗯。” 萧寒微微点头,徐达与常遇春这才松了口气。 毕竟,只要这小子不乐意,谁也没办法,但能答应下来,那应该就是愿意休养,那就可以。 不然,徐达与常遇春家的闺女,可就真的得成还未过门的寡妇,那绝对不行。 “谈谈正事,对于官员的俸禄,应该如何调整?” “究竟上涨多少才合适,你们有没有想过?” 朱元璋微微沉吟了片刻,便是看向了萧寒与朱标问道。 俸禄上涨,既然朝廷商议过,那便是要定下来,但究竟是涨多少,朝廷可没有商议过。 但朱元璋好歹是皇帝,所出之口,便是圣旨,所以,涨俸禄之事,绝不能是口头上的上涨,也不能是象征性的涨一点。 那究竟该如何裁定涨多少俸禄,对于朱元璋与大明而言,也是不小的问题。 一来,涨俸禄太高,对于朱元璋而言,实在是太过于心疼,毕竟,从小出身的环境,让老朱对于官员的那股恨意,从未消失,所以,老朱才会对官员这么苛刻。 当然,除了官员,老朱对于亲属,那可是刻在骨里的大方,特别是儿子,那家伙,后面定下的俸禄,可是年俸禄五万石。 中书省左右丞相加在一起,也得干二十五年才能拿到五万石,人家亲王一年五万石,而老朱的儿子,后面持续增加,二十几个亲王,一年国库的支出,就是上百万石。 二来,讲真心话,就算是查抄了江南与浙东,国库的财政收入大大增加,足以挥霍几年,但老朱算过,按照萧寒与朱标的干法,推行所有政策的银子,都是一笔巨大的支出。 所以,仍然是杯水车薪,那官员的俸禄,自然不能定的太高。 “您的忧虑,我们想过。” “必须调查底层官员的俸禄,以此来制定官员新的俸禄制度。” “而这便是为了针对底层官员的生活保障,不能让他们一边为百姓做主,一边还担忧家中的温饱,这不合适。” 萧寒微微思索,便是看向朱元璋笑道:“至于朝廷高官的俸禄,也得上涨,但不合适涨太多,按照年限功绩递增,毕竟,只要等我大明新政推行出来,大明粮食短缺的问题,便可以得到彻底的解决,那样一来,就可以实施再涨俸禄,用以激励官员。” “你的意思,就是暂时定下俸禄制度,先提高官员的生活保障。” “完事,等国家安定,再重新为他们制定俸禄?” 朱标抬头看向萧寒问道。 “嗯。” “朝廷设定以年限功绩为准,也可以用以激励官员,再加上涨俸的政策一直不变动。” “那这些官员就应该明白,一昧的摸鱼划水,涨不了俸禄,唯有为民做主,壮大功绩,才能涨俸,毕竟,你想想,干净的银子拿着舒服,还是脏银拿着舒服?” 萧寒看向朱标轻笑一声道。 “那若是有人虚报功绩,甚至,自导自演呢?” 朱元璋眉头微微一挑,便是看向萧寒道。 “呵呵。” “爹,您设立的御史台,还有即将成立的锦衣卫,是干嘛的?” “一个立于明面上的监察部门,还有一个暗中的监察部门,都可以震慑那些别有用心的官员,难道还不足以让他们心中有所顾忌?” 萧寒仍然笑着看向朱元璋说道:“锦衣卫出世,必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用以彻底震慑文武百官。” 随即,萧寒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深邃。 “陈宁。” “涂节。” 朱标想都没想,便是开口道。 足以惊天动地的大事,那就唯有中书省与御史台,可现在的这个情况,中书省不能动,胡惟庸不能动,那就只剩下了御史台,所以,萧寒想对涂节与陈宁动刀,也让文武百官知道,什么叫做神秘莫测锦衣卫。 “陈宁。” 萧寒微微摇头,方才看向朱元璋与朱标道:“还有中书省右丞汪广洋。” “嗯?” 朱元璋微微皱眉,便是看向萧寒,摇了摇头道:“汪广洋就是为人有点懦弱,但也绝对是可堪重用,再者,以咱对他的了解我,犯大错的事,他不会做,也不敢。” 汪广洋就是做人有些唯唯诺诺,但大错误可没犯过,当然,小错误不断,但罪不至死。 “爹,您想想,御史台与中书省的地位超凡,所以,锦衣卫以此开刀,便能最大程度的震慑文武百官!” “而且,这是从两点下手。” 萧寒故作神秘一笑,便是看向朱元璋解释道。 “别打哑谜,快讲。” 不仅朱元璋与朱标来了兴趣,就连徐达与常遇春都来了兴趣,但一旁的马皇后倒是微微摇头,仿佛看穿了萧寒的想法。 “娘,您是不是已经猜出来了?” 当然,萧寒自然也注意到了马皇后的神情,随即,便是看向马皇后轻声问道。 “嗯。” 马皇后轻轻一笑,便是点了点头道。 “怎么讲?” 瞬间,所有人的眼睛,便是齐齐转向马皇后那边。 “你们还想不明白?” 马皇后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便是看向朱元璋与朱标,没好气的说道。 “陈宁乃是御史大夫,包揽御史台的事务,而且,风雪能说出来,那陈宁的底子绝对不干净,所以,锦衣卫一查,就可以得出结论。” “估计,也是诛九族的大罪,所以,这便是其一,查御史台滥用职权的御史大夫,用以震慑朝臣,但这还不够。” “而作为朝廷最重要的中书省,自然也不能放过,所以,左右丞相,一个是我们家风雪,一个是局中棋子,都不能动。” “那就剩下一个汪广洋,中书省的右丞,也算是够格了,但他犯的事,又不能太大,不然就没了该有的效果。” “那锦衣卫查什么,无非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从这一桩桩小事中,朝臣才能看出锦衣卫的可怕。” “心中对于锦衣卫的敬畏,那就是从小事做起了,就算是自导自演,也得考虑一下锦衣卫无孔不入的渗透力。” 马皇后放下手中的鞋底,便是看向朱元璋等人开口解释道。 “没错。” “娘说得对。” 萧寒当即笑着点了点头道。 马皇后的确聪明,一小子就能猜出萧寒的心思,但想想也对,终究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所以,萧寒的那点小心思,并不难猜。 再者,身为老朱的贤内助,怎么可能不聪明,别忘了,有时候老朱都拿不定主意的事,都是马皇后做的主。 这就是为什么,朱元璋明明定下了后宫不得干政,但唯独马皇后不仅可以干政,甚至,可以教训朱元璋。 毕竟,老朱就算是再宠结发妻子,也不可能拿朝廷大事开玩笑。 “原来如此。” 朱元璋与朱标,乃至于徐达与常遇春,也是恍然大悟。 锦衣卫暗中的作用,便是告诉朝中文武百官,别说是你们贪赃枉法的事,就算是你们家中今日吃了什么饭,我们都能查出来。 所以,别想心存侥幸。没什么用。 “还是咱家妹子聪明。” “咱这脑子,一瞬间都没转过来。” 朱元璋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倒是乐呵呵的看向马皇后,就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但马皇后仅仅是白了一眼朱元璋,便是继续纳起手中的鞋底,对于她来说,事情能解决,她也不想掺和朝政,毕竟,她是个女儿家。 “嫂子,整点吃食,弟弟饿了。” 常遇春揉了揉肚子,便是不合时宜的看向马皇后说道。 “烧鹅,烧鹅,烧鹅!” 徐达也是两眼放光的看向马皇后喊道。 毕竟,马皇后的烧鹅最香,但也是最不好吃的烧鹅。 “行。” “嫂子去给你们准备。” 马皇后笑着点了点头,便又是看向手中的鞋底,起身收拾了一下,便是走了小厨房。 毕竟,早朝开了这么久,朱元璋都饿的前胸贴后背,更别提常遇春与徐达了。 “你们两个玩意,还真是不见外。” 朱元璋倒是没好气的看向徐达与常遇春说道。 “那是不是咱的嫂子。” 常遇春瞥了一眼朱元璋,便是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都说了坤宁宫是家,可以随意一点,但真这么干了,陛下就不开心了,那微臣还是守点规矩,免得被陛下砍了脑袋。” “就是就是。” 徐达也是帮腔附和道。 “你们这两个混账玩意。” 朱元璋笑骂了一句,便是摆了摆手道:“咱什么时候说话不作数过,要是想吃你们嫂子做的饭,随时可以来,也多进宫跟咱聚一聚。” “放心,厚着脸都来。” 常遇春与徐达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随即,便是齐齐点头道。 “有时间,拉汤和一起过来,咱今年乃是不得已而为之。” 朱元璋看向这俩老兄弟,又是叹了口气,方才摇了摇头道。 今年封爵,原本应该是公爵的汤和,无故成了侯爵第一,但也没办法,老朱也是迫不得已,必须拉出来一个人砍一刀,用以震慑淮西勋贵,不然,这群玩意,真的能翻天。 但谁能想到,萧寒一出手,不仅将淮西勋贵完全绑在了太子的船上,更是可以解决淮西勋贵嚣张跋扈的个性,那汤和的这个侯爵,老朱还真是觉得对不起老兄弟。 “放心。” “老哥哥,汤和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您的深意。” “非常之时,必须以非常之手段,汤和不来就是为了避嫌,不然,您的苦心就算是作废了。” 徐达轻轻拍了拍朱元璋的肩膀,方才笑道:“但你欠汤和的公爵,可得补上。” “嗯。” “明年早就让汤和封公。” 朱元璋并未反驳,反倒是轻轻点头道。 反正,已经准备退位给朱标,那该给老兄弟的,就一定得给自家老兄弟,毕竟,老朱还是很珍惜这段情义。 “那锦衣卫该如何训练,你想好了没?” 就在朱元璋几兄弟聊天之际,朱标又是转头看向萧寒问道。 “嗯。” 萧寒微微思索,便是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递给朱标道:“以他们为教头,便可以训练出一批锦衣卫,暗杀侦查,无往不利。” “这是什么?” 朱标接过腰牌,看向上面的护龙二字,便是看向萧寒皱眉问道:“护龙,这又是什么?” 萧寒微微摇头,便是走到了坤宁宫的门口,看向院落中的飘雪,才转头看向追上来的朱标,轻声道:“锦衣卫的设想,乃是最近才定下,但为了应对突发事件,又或者保证你的安全,我秘密训练了一支以百人为小队的秘密组织,我将其称为护龙卫。” “而这其中的每一位成员,对于暗杀侦查,几乎都融入了骨血,随手便是杀人技,甚至,除了领兵打仗,你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可以完成,乃是以全面培养的特殊人才。” “从去年开始,我更是将这一百人分别送去了草原与辽东,为得就是搜集草原与辽东的军情,为日后的战事,提前做准备。” “当然,这一百护龙卫,本就应该属于你,所以,这块令牌,我交给你。” “明日,他们就回应天了,届时,可以组织一场军中大比武,你便能明白这支护龙卫的恐怖之处。” 萧寒的话音落下,朱标便是看向手中的令牌,微微点头道:“谢谢。” “不用谢。” 萧寒微微摇头,随即,又是看向天空,轻声道:“未来,想没有后顾之忧,这些人便是你的助力,至于我,他们不知道效忠的人是我,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明白。” 朱标重重的点了点头,手中更是紧紧攥起那块护卫牌。 “他们的杀人技太过于惊世骇俗,所以,锦衣卫之用学的百分之一,便足够用了。” 萧寒又是看向朱标叮嘱了两句。 为了打造这支护龙卫,萧寒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所以,以现在的大明,根本无法大批量的训练,不然,这完全就是一支精锐悍师! 这么说吧,其中的每一位成员,都完全突破了身体的极限,单兵作战能力,更是过于凶悍,所以,若是能配备后世的诸多热武器,那就完全可以媲美后世特种兵! 当然,萧寒并非没有留下后手,除了这支交给朱标的护龙卫,还有一支秘密精锐,一直隐藏于应天府之中,但直至今日,都没有人发现过。 而这支秘密精锐的首脑,便是站在坤宁宫门口的童章舜。 随即,一股寒风掠过应天都城,一骑精锐已经摸进了都城之中,但守卫都城的将士,却是一点都未曾察觉。 “护龙归。” 英国公府邸的所有侍卫,皆是看向手中的条子,随即,眼中便是闪过与往日不同的锋芒。 兄弟们投一投月票,小作者想冲一下一千张月票,其余不多说了,不抱怨,身体最近有点不适,兄弟们也注意一下,别中招了,再次拜谢! (本章完) 第132章:天下青山,何处不能葬? 洪武元年,朱元璋在应天府紫金山祭天登基称帝,建国大明。 那一日,身为朱元璋集团的核心勋贵,萧寒自然也在场。 而且,深知朱元璋登基之日起,就得开始提防朱元璋卸磨杀驴,那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避过朱元璋之祸? 所以,萧寒秘密召集了五百青壮,以萧寒的魔鬼训练作为开始,以战养战,以杀养杀,再将他们藏于民间、草原、辽东三处。 历经两年,萧寒府上的侍卫,换了一茬又一茬,但唯独在今年换上的这批侍卫,萧寒再未换过,而这便是萧寒为自己预留出来的精锐暗侍,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这些暗侍便会拼命将萧寒送出大明,以保全萧寒性命为己任。 这批暗侍,共计三百人员,善射善射,弓马娴熟,特别是暗杀侦查的手段,若非萧寒亲手缔造而出,恐怕萧寒都睡不安稳。 再者,萧寒便是做了两手准备,当初招募的五百青壮,乃是童章舜暗中招募,所以,萧寒将其分为三卫。 一卫,肃宁卫,三百暗侍,养战归来,暗中护卫萧寒的安危,作为萧寒第一道底牌。 二卫,阴云卫,一百暗侍,散于天下,用以奇用,一旦皇城有异,萧寒刀兵加身,但却全身而退,也可借助这阴云卫崛起,为第二道底牌。 三卫,护龙卫,一百暗侍,乃是萧寒考虑到了朱标,才将这一百暗侍分了出来,若是朱标愿意,且他们兄弟并未渐行渐远,那便拿出来,送于朱标,而且,为了让朱标放心,这一百暗侍,一直都以为自己的主子,乃是当朝太子朱标。 当然,萧寒的魔鬼训练法,纵然他们熟记于心,也无法真正的演练出来,但培养出来一批锦衣卫,足以。 毕竟,这其中暗藏了萧寒太多的机密,而且,皆是保命的底牌,岂能轻易泄密。 不过,萧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天空,微微摇头,但却未曾言语一声。 若是自己抗不过这一劫,那就全当留给朱标的遗产吧。 反正,两手准备之中,自己赌赢了最想要的结局,他们两兄弟并未渐行渐远,反而是相互依靠,一路挺了过来,那便值得吧。 “那如何比武?” 朱标沉思片刻,便是转头看向萧寒问道:“还有那支暗卫,现在何处?” “今晚,锦衣卫便会出现在你的太子东宫。” “放心,他们皆是以你为主,可以放心用。” “至于军中大比武,必须请人做裁判,以免有人不服输。” “这样吧,以应天府为这场比武的校场。” 萧寒微微思索,方才看向朱标问道:“应天府的在京将士,一共有多少人马?” “大概十几万人吧,能动用的官兵,大概在五万官兵左右。” 朱标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是看向萧寒开口道。 “太多了。” “分出大概三万官兵就够用了。” 萧寒微微摇头,方才看向朱标继续道:“这样吧,创建导演组,以应天府为地图,由陛下为首,以诸多亲王为裁判,设立洪武年第一场大比武。” “导演组?” “什么是导演组?” 朱标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看向萧寒问道。 “就相当于这场大比武的观察者,随时可以得知战局的局势。” 萧寒思索了一下,便是看向朱标道:“那我们自然不能越俎代庖,所以,就由老爷子坐镇导演组,你的那些弟弟,作为裁判,派往军中,随时为导演组传递剧情,还有就是为了防止,军中将领输不起,但绝不能擅自插手大比武,不然,绝不轻饶。” “嗯。” “如何分配?” 朱标点了点头,便是明白了过来,随即,又是看向萧寒问道。 “大都督府李文忠,永嘉侯朱亮祖府邸,靖江王朱文正府邸。” “三万将士接管应天府,除皇宫导演部,加强戒备,全力防守。” “同时,导演组派出秦王朱樉坐镇大都督府,晋王朱棡坐镇永嘉侯府邸,燕王朱棣坐镇靖江王府。” “一个时辰为准,负责为皇宫传递讯息,包括各大府邸的战略配比,战术局势。” “而且,大比武一旦开始,三万将士便是由李文忠统帅,导演组不得干涉。” “同时,制定游戏规则,那便是以十二个时辰为限,护龙卫攻破大都督府,永嘉侯府,靖江王府,完成斩首!” “这其中,不管使用任何手段,只要能取胜,便可以随意施展,包括防守方。” “当然,军中大比武,不可以出现伤亡,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所有的兵器去掉锋芒,涂上面粉,而要害处出现面粉,便视为死亡,如何?” 萧寒直接看向朱标,将这场大比武的规则,全盘托出道。 “没问题。” 朱标先是点了点头,方才看向萧寒有些狐疑的问道:“但伱确定这一百护龙卫,真能堪比三万将士?” 自古以来,以少胜多的战役,自然有之,包括大明王朝的开创,也是以少胜多的战胜了陈友谅。 但自古以来,哪有一百对三万的案例? 别说什么百人斩猛将! 历史上能有几个百人斩猛将? 况且,这相对于一名护龙卫对三百大明精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赢的样子,而且,朱标觉得九成九要输。 至于为什么不是百分百,那是因为百分之一留给了萧寒,毕竟,向来可以创造奇迹的萧寒,若是能在这一场大比武之中,以一百对三万取胜,那可就真是牛逼大发了! “我只是陪同你。” “但我的建议是让他们随意发挥。” 萧寒耸了耸肩,便是看向朱标笑道:“只是这般,你才能看出他们的真正实力。” “嗯。” “我即刻下旨调兵。” 朱标深深看了一眼萧寒,便是看向那头的王景弘,轻声道:“传旨,明日在京守守备大营之中,调出三万将士,全部调往大都督府。” “遵旨。” 王景弘虽然有点不明白,但还是微微躬了躬身道。 “你都不请示一下老爷子?” 萧寒挑起眉头,看向朱标玩味道:“你就怕老爷子不开心?” “怕个屁。” “大丈夫做事,岂能畏手畏脚,直接干了!” 朱标果断的摆了摆手。 “你调兵干嘛?” 但就是此时,朱元璋却是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随即,一脸兴冲冲的看向朱标道:“想通了,终于想当皇帝了?” “不用这么麻烦,爹直接下旨让位给你。” 老朱还在里面啃鸡腿,就听见朱标下旨调兵,这一下子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还以为自家好儿子想为当皇帝做准备? 没事。 好儿子,别怕,想当皇帝不用这么多事,咱一道圣旨,谁敢反对一句,咱就要了他的命! 谁能不能阻止咱老朱回凤阳放牛! 毕竟,老朱看中的小牛犊子都快长大了,再不放就没时间放了。 “爹,我是想来一场军中大比武。” 朱标无奈的看向朱元璋,满头黑线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什么军中大比武?” 朱元璋疑惑的看向朱标,不解的问道。 “就是.” 朱标又是好一通解释,朱元璋与马皇后,还有常遇春与徐达,这才明白了过来。 只不过,老朱的眼中,明显闪过一抹失落。 看来,他老朱想回凤阳放牛的愿望,又是成了一场梦。 “老爷子怎么就老是想让我登基?” “历朝历代,哪有这样的皇帝?” 坤宁宫用过膳以后,萧寒与朱标便是坐上了太子车辇,准备返回太子东宫,而在路上,朱标忍不住看向萧寒吐槽道。 “难不成,你想学李承乾?” “完事造不造反都被李二凤猜忌?” 萧寒却是瞥了一眼朱标,摇了摇头道:“若是从历朝历代的皇帝父子的身份出发,你现在干的这些事,够你死上千回了,所以,偷着乐吧。” “嗯。” 对此,朱标也不能反驳,唯有点了点头,随即,又是耸了耸肩笑道:“但为老爷子考虑,我都不能在此时登上皇位,毕竟,大明开国不久,社稷不稳,而且,我也没有老爷子的稳重,根本无法担此重任。” “嗯。” 萧寒只是看了一眼朱标,便是点了点头道:“嗯,的确有点年轻,不着急,慢慢来。” 而今日的车辇格外的快,可能是外面的雪下的慢吧,不一会便是到了太子东宫。 可朱标与萧寒一踏出车辇,便是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更是让朱标的眉头皱起,就仿佛是来到了沙场,处处透露着一抹杀机。 但随即,朱标又是摇了摇头,这里可是他的太子东宫,更是戒备森严的皇宫,谁能闯的进来? 不过,太子东宫门口的侍卫,怎么都不见了,门口更是冷冷清清? 不对,这天气虽然寒冷,但执勤的侍卫,一日复一日,绝不可能缺席。 所以,朱标低头看向一旁的李恒,轻声道:“去调一卫过来。” “遵命.” 李恒刚刚领命,便是被萧寒拦住,同时,看向朱标摇了摇头笑道:“不用,没什么意义,进去就知道了。” “嗯。” 朱标本来想说点什么,但看向萧寒坚持的眼神,方才点了点头。 随即,萧寒与朱标便是踏进了太子东宫,而刚一踏进大门,眼前便是一大批黑衣暗卫,站于太子东宫的院落之中。 瞬间,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意,直接让朱标的心中一凛! 只见眼前这群黑暗暗卫,清一色的装束,皆是腰配弯刀,后背雕弓,甚至,一抹寒芒透过,为首的暗卫瞬间掏出靴子之中的匕首。 又是一个愣神间,李恒吓得腿都有点软,皇宫竟然涌入了大批刺客,刚想喊出声,就被后面的童章舜一把捂住了嘴巴。 随即,童章舜便是看向李恒,轻轻摇头,李恒这才稳定心神,心中大定,所以,这可能又是萧寒的手笔。 “拜见主上!” 但那群暗卫齐齐转身,直接看向为首的朱标,单膝下跪道。 而那齐齐绽放的声音响起,太子东宫的寒意,又是加重了几分。 “薛朔,让他们换上东宫侍卫服饰,从此驻守东宫。” 朱标微微一愣,但瞬间回神,随即,便是看向眼前的薛朔,轻声道:“李恒,你陪他们去一趟。” “遵命。” 护龙卫之首,薛朔。 五百暗侍之中的佼佼者,而光是论武力这一点,就可以排进五百暗侍的前十,也是萧寒留给朱标的最大底牌。 当然,五百暗侍之间,分为三个小队,彼此相互不知,也没有在一块训练,所以,薛朔并不知道,除了这一百护龙卫,还有其余的暗侍。 特别是在来的路上,萧寒就已经将护龙卫的部署,全盘交给了朱标,以免当场相遇的尴尬。 “这个人,好像教官?” 只不过,薛朔绕过童章舜时,明显觉得一抹熟悉感,随即,便是多看了一眼童章舜,这才跟随李恒下去换服饰。 “认出来了么?” 童章舜的眼眸都没动一下,但心中却是闪过一抹笑意。 虽然,萧寒毫无保留的将护龙卫送给了朱标,但为了自己主子,童章舜怎么可能不留下后手。 毕竟,皇室始终是皇室,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常有之事,不可不防。 所以,护龙卫之中,留有童章舜的后手,那便是教官出,莫与为敌! 当然,童章舜想玩死这群小崽子,只需一个晚上,这护龙一百暗侍,都得死于非命,谁让他们的本事都是出自童章舜。 至于青出于蓝胜于蓝? 呵呵。 童章舜那可是一点都不在意,肃宁侯府邸上的那群暗侍,排进前五者,还在秘密训练,从未停过。 为得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毕竟,童章舜也会老去,但萧寒身边的高手,一定得是大明第一暗侍,不然,童章舜始终不放心。 甚至,童章舜都想生个儿子,完事守在萧寒的孩子身边。 “我忽然相信你的话了。” 直至这一百护龙卫全部去了太子东宫的内院,朱标才转头看向萧寒开口道:“皇宫之中,戒备森严,能无声无息的闯入皇宫,甚至不惊动任何侍卫,便兵不血刃的取了太子东宫,光是这份能力,只怕是老爷子都得眼馋。” 确实,这才是让朱标最震惊的地方! 皇宫之中的侍卫,都是为了守护皇帝的安全,所以拳脚功夫自然不能太差,那护龙卫还是能闯进皇宫,而且,悄无声息! 那就有点恐怖了! 甚至,这可不是一名护龙卫,而是整整一百卫。 “单论厮杀,护龙卫当然不是三万将士的对手。” “但这场大比武,又不是以常规手段进行,而是不择手段,而所谓的斩首行动,其意便是斩帅。” “想象一下,若是敌军首领全部无故身亡,那这场战役,还用决出胜负?” 萧寒又是抬起头,看向身旁的朱标笑问道。 “单方面碾压。” “悄无声息的进行暗杀,那没了将领的大军,自然就是溃不成军,毫无战力可言。” 朱标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嗯。” “那这场大比武的看点,就是应天府聚集三万将士,但却毫无战力。毕竟,军中主帅都被斩了,还能怎么办?” “就算是有通天的手段,也无可奈何。” 萧寒也是点了点头道:“而且,从这一场大比武之中,也能让那些骄兵悍将谨慎起来,所以,估计第一场大比武以后,两军对垒,再演武之时,护龙卫的能力,就会减弱许多,毕竟,那些叔伯又不是傻子,经历过一次,心中自然就有了防备,就不容易着道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但这一场大比武演练完毕,老爷子与诸多叔伯的面色,应该很难堪。” 朱标也是点了点头,随即,便是看向萧寒笑道:“毕竟,这可都是大明的精锐,还未动手,便已经败北,谁能接受的了?” “战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固执。” 萧寒摇了摇头道:“大明的战争,看得见的草原,但看不见的更多,所以,大规模作战,就必须要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我们的确是礼仪之邦,但战争,始终是一场肮脏的游戏,而我们都是肮脏的玩家,那便是不择手段。” “毕竟,我不会为敌军做出保障,但我们要为大明的儿郎考虑,为国征战,马革裹尸,岂能葬在异国。” “要对得起大明的英烈,将这异国化作大明行省,那这天下青山,何处不能葬?” 萧寒又是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朱标说道。 “这天下,未来一定很有趣。” 朱标没有反驳,反倒是轻轻点头,随即,又是笑道:“甚至,我都有点迫不及待。” “嗯。” 萧寒看向大都督府的方向,嘴角微微扬起。 “大都督。” “这道圣旨,究竟是什么意思?” 靖江王朱文正与永嘉侯朱亮祖火急火燎的赶来大都督府,更是看向首位的李文忠,开口问道:“调集三万将士在应天府演武,对手呢?” “一百暗卫。” 李文忠的眼眸一沉,声音更是有点沙哑的开口道。 “这不是开玩笑,这还用打么?” 永嘉侯朱亮祖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李文忠道。 “规则很明白,就是一百对三万,以大都督府,还有你们各自的府邸为首,不论什么手段。” 李文忠看向手上的圣旨,又是紧紧攥了攥拳头道:“意思无非就是不择手段!” “那怎么办?” “这要是输了,岂不是丢了大人?” 朱亮祖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担忧道。 “能输?” 朱文正挑了挑眉头道。 “别忘了,这场演武的对抗方,可是太子殿下与小先生。” “太子殿下不善军事,自不用提,但小先生,你去问问徐帅与常帅,他们都不敢说稳胜。” 朱亮祖没好气的看向朱文正说道。 而朱亮祖的话音落下,朱文正与李文忠皆是齐齐沉默,面对萧寒,就算是十拿九稳的胜局,都能让他们犹豫良久。 “特别是这句不择手段。” 李文忠又是低头看向圣旨上的那几个醒目的大字,随即,便是看向朱文正与朱亮祖道:“让我心有不安。” “这样吧,我们放弃应天府的一部分把守,转守为攻,派出一万将士巡视应天府,缉拿这一百暗卫。” “至于剩下的两万将士,一万驻守大都督府,而我与靖江王各自领五千精锐,守在府中,如何?” 朱亮祖思索了一下,便是看向李文忠与朱文正说道。 《开局请编洪武大典,老朱乐崩了》本书开书以来成绩还算不错,为了回馈书友对本书的支持外加求一下12月的月票,现在开了一个月票抽奖活动,参与方法在书友圈,大家积极参与下,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 (本章完) 第133章:你想想,各国的高官都是我大明的暗子,那何其恐怖? 第二日凌晨,百姓刚刚起床,应天府便是已经被守备卫营接管,甚至,就连一向勤政的朱元璋,都是取消了今日的早朝。 “朱亮祖的确聪明。” “不仅放弃了一部分的应天府控制权,甚至,明白将兵力重点布控在府邸周边。” “看来,朱亮祖的确看明白了那句不择手段,究竟是什么意思。” 奉天殿上,萧寒看向身旁的朱标,轻声笑道。 “嗯。” “如此一来,护龙卫想攻进去,还真是有点难度。” 朱标看向眼前的布防图,眼中也是闪过一抹赞叹道。 转守为攻,收缩应天府的圈子,将不足为重的地方,全部放出去,反正,护龙卫就仅有一百卫,根本吃不下。 再者,这虽然是演武,但等于一场战争,就必须严阵以待,所以,有时候的付出,那便是赢取胜利的代价,根本无可避免。 毕竟,只要这场仗能打赢,李文忠便对得起将士,而失去的控制权,也可以收回来。 “嗯,但难度不大。” 萧寒依旧不可置否的摆了摆手道。 的确是有点难度,但李文忠想取胜的希望,依旧很渺小。 毕竟,李文忠这次面对的可是萧寒倾力培养的护龙卫,而且,暗杀侦查的科目之中,伪装极其重要。 “臭小子,你该不会觉得,你还能赢吧?” 为首的朱元璋狐疑的看向萧寒,轻声问道。 毕竟,实力悬殊,相差太大,老朱甚至都不用想,萧寒必输。 那可是他朱元璋最为信赖的大明精锐将士,怎么可能连一百暗卫都拿不下来? “就是就是,你小子有点太看不起咱大明精锐了吧!” 常遇春也是没好气的看向萧寒说道。 “常叔叔若是李文忠部,能撑过午时,那便算我们输。” 萧寒仍然自信的看向常遇春笑道:“如何?” “不了,免得伱小子输了哭鼻子。” 常遇春微微耸了耸肩,便是出声道:“一个中午,别逗了,你真以为咱大明精锐是纸糊的不成?” “风雪,这种事上就别开玩笑了。” 徐达也是摇了摇头的看向萧寒道。 “行吧。” 萧寒点了点头,反正他无所谓,毕竟,若是护龙卫三个时辰拿不下大都督府,那才是丢人。 但就在萧寒话音落下,燕王朱棣便是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奉天殿。 “参见父皇。” “太子皇兄。” 朱棣顿时看向上手的朱元璋,还有下方的朱标,微微躬身道。 至于朱棣为什么是这个样子,那不还得感谢自己的嘴贱,而屁股上的伤还未愈合,当然疼,但对于朱标的命令,可是不敢耽误,也不敢有一丝不满,况且,他也想见识一下这场大比武,但结果,却是让他有点失望。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传递军情,这你也不必亲自跑一趟吧?” 朱元璋微微皱眉的看向朱棣道。 这是在搞什么飞机? “难不成,已经结束了?” 徐达却是看向朱棣,好奇的开口问道。 常遇春的脸上,更是露出一抹得意的神情。 一百暗卫就想对抗三万精锐将士,想都别想! “启奏父皇,的确是结束了。” 朱棣张了张嘴,怎么感觉都不对,随即,便是狠下心,直接看向朱元璋拱手道:“一瞬间,永嘉侯大堂,已经鸡犬不留,甚至,儿臣都不知道,那群暗卫究竟如何出现!” “什么!” 不仅仅是朱元璋站了起来,就连徐达与常遇春都是瞪大了眼睛。 当然,除了一向镇定自若的萧寒,就连朱标的身形都是微微一颤,满是惊骇之色。 这场大比武才开始多久? 仅仅一个时辰都不到吧? 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永嘉侯朱亮祖? 该不会是提前布局吧? 随即,回过神的朱标,又是微微摇头,绝不可能是提前布局,毕竟,一个半时辰以前,一百护龙卫才离开太子东宫。 所以,怎么可能都不会是提前布局。 但不管如何想象,都没有亲眼目睹那一场刺杀的朱棣来的真实。 凌晨,朱棣便到了永嘉侯朱亮祖的府邸,准备开始作为导演部成员,为皇宫导演部传递军情。 但快过了一个时辰,整座应天府还是没有动静,就连朱棣都有点小小的失望之时,天空蒙蒙亮起。 “得罪了,燕王殿下。” 一道声音划过永嘉侯府的大堂,朱亮祖父子,还有大堂之中的侍卫,都是被一柄匕首抵在了脖颈处,就连燕王朱棣都不例外! 脖颈处的寒芒闪动,一股锐利更是让有点困意的朱棣,瞬间惊醒,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这可能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随即,朱棣环顾大堂,只见这场中的暗卫,一共二十余人,而这场中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所以,他们究竟是从为何冒出? “隐藏。” “借助自然一切有利的东西,将自己尽可能的隐藏起来。” 朱棣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是齐齐的看向萧寒,眼中充满了求知欲,那萧寒自然得满足他们,随即,便是开口道。 “有何不同?” 朱元璋强压下心中的震惊,随即,便是看向萧寒问道。 毕竟,护龙卫的强大,固然让人吃惊,但比起这神鬼莫测的手段,他们更倾向于后者。 “父皇,儿臣知道您想问什么。” “培养这一百护龙卫,已经是儿臣的极限,若是想批量培养,根本不可能。” “毕竟,他们的手段,完全是靠杀人练成,这其中更是九死一生。” “起初,儿臣纠集了五百青壮,但练成就剩这一百护龙卫。”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唏嘘之意,随即,便是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嗯。” 朱元璋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惋惜的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本事,若是能轻易练成,那才是一件怪事。” “嗯,这其中包含的科目太多,甚至,还要送往草原厮杀,才能铸造出这么一支精锐,已经是实属不易。” 萧寒又是看向朱元璋开口笑道:“但未来的锦衣卫,便可以由护龙卫训练,虽然达不成护龙卫的标准,但也能有护龙卫十分之一的手段,也足够用了。” “护龙卫。” “锦衣卫。” “不错,未来的锦衣卫,便交由护龙卫训练吧。” 朱元璋微微思索,便是点了点头。 “遵旨。” 朱标当即躬身道。 萧寒亦是同时躬身,但低下头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当年,萧寒秘密招募五百青壮,虽然无迹可查,但谁也不能保证有没有意外,所以,一旦朱元璋查出来,那面子上都过不去,甚至,萧寒又会被朱元璋忌惮,更是得不偿失。 所以,倒不如推至训练上,毕竟,练成这一百护龙卫,如此诡异莫测的手段,训练中出事死亡,乃实属正常之事。 “斩首行动,不愧是斩首行动,咱服了。” 徐达与常遇春,也是不得不服的看向萧寒,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感慨之意。 没想到,大明的精锐将士,动都没动身,便是被护龙卫斩杀了主帅。 瞬间,徐达与常遇春又是对视一眼,眼中纷纷闪过一抹后怕。 这何尝不是一道警钟! 若是未来的战役之中,敌军也想到了斩首行动,暗中害死大明将领,那这场仗还用打么? 当然不用打了,已经输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所以,究竟该如何杜绝此类事件? 徐达与常遇春又是齐齐看向身旁的萧寒,眼中闪过一抹火热。 “看来徐伯伯与常伯伯已经明白,那风雪便直言不讳了。” 萧寒看向投过来的火热目光,这才继续笑道:“想杜绝,无异于是做梦。” “毕竟,我们并非敌军,所以,根本无法彻底拿捏他们的心思。” “那父皇,徐伯伯,常伯伯,还有太子殿下,你们不觉得,我大明的情报网有点太单一了么?” 随即,萧寒又是抬起头,看向以朱元璋为首的众人,轻声问道。 萧寒话音落下,朱元璋等人便是齐齐一愣,思索了起来。 “未来,不是有锦衣卫补全情报网这一块,难道还不够用?” 但转瞬间,朱标便是率先看向萧寒问道。 “够用。” “但也不够用。” 萧寒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摇了摇头道:“因为,我所设想的未来战役,并不仅仅是锦衣卫。” “那是什么?” 朱标果断追问道。 “父皇,若是朝中大员,乃是北元的探子,您怕不怕?” 萧寒并未看向朱标,反而是看向朱元璋拱手问道。 “谁!”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怒气。 朝中竟然还有北元的探子! 这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假如,假如。” 萧寒满头黑线的看向朱元璋,又是开口道。 果然,还得是他们的洪武皇帝朱元璋,连假如都分不清,直接动怒。 “假如?” “那就有点恐怖了。” 朱元璋这才反应过来,随即,便是点了点头道:“若是朝中大员乃是北元的探子,那所有的军情都将成为笑话,我大明在对北元的战争上,也只能是一败涂地。” 朝中的官员,就这么多,而且,每一位官员都有自己的圈子,所以想打探一点情报,实在是过于简单。 毕竟,朱元璋想都不用想,最容易开口的便是淮西勋贵,没有别的原因,也并不是他们不忠,而是几杯马尿下肚,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所以,朝中只要不是彻底的敌对,那基本上都与淮西勋贵的关系不错。 至于浙东党派与江南文官集团? 那不是两个煞笔的团体么? 打天下的功劳最小,却想摘最大的桃子,这不是有病? 那淮西子弟能惯着他们? 别闹了,直接打。 看谁能笑到最后? 咳咳。 关于这一点,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好笑,没读过书的玩意,果然玩不过读过书的。 毕竟,若是没有萧寒的参与,淮西勋贵就算是赢一局,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迟早被朱元璋清算。 那最后摘桃子的,不还是浙东党派与江南文官集团? “我明白了。” “你是想布置一些暗子,送往各处蛰伏,留以备用。” 朱标的眼中一亮,便是看向萧寒说道。 “嗯。” “聪明。” 萧寒对着朱标竖起大拇指,随即,便是看向还有点疑惑的朱元璋道:“素所以,若是未来战争开启,这些暗子便是有了用处,那对于战场局势,更是能起到致命的作用。” “确实。” 朱元璋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摇了摇头,但就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风雪,想法固然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暗子对于草原的语言,根本不通,你怎么办?” “再者,就是我们启用草原人,使他成为我大明的暗子,可你就能保证他不叛变?” 一旁的徐达倒是看向萧寒摇了摇头道。 “对对对。” “咱就是想说这件事。” 徐达话音落下,朱元璋便是连忙点了点头道。 “学。” “能成为暗子的第一条件,便是聪明,而连语言都学不会,那就等于不聪明。” 萧寒耸了耸肩道:“况且,未来的战役又不止北元,说了是散于各处,就是散于大明临近的各国,再者,你们想想,若是有这么一颗暗子,那不管是贸易,还是战争都能起到巨大的作用,就比如来年大明要与安南做生意,开通跨国贸易,那若是有人从中为大明斡旋,你们觉得大明的利益,能否最大化?” “不仅可以最大化,甚至,大明还能占据贸易第一位!” 朱标首先看向萧寒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朱标不愧是被萧寒开发过的孩子,瞬间就明白了萧寒的意思。 因为,不管是现在的战役,还是未来的战役,打的都是经济人口,所以,大明的人口与经济,必须得提升上去,那各国又不是煞笔,为什么要为大明让利? 但若是有人在别国任高层官员,并且拉拢别国大臣,特别是皇亲贵胄,那就可以为大明从中斡旋,甚至,以极低的价格,收购更多的资源。 “咱还是觉得有些不切实际,毕竟,你想想,别国的高官这么容易当上?” “还有就是培养了这么久,要是没有用,还反叛了大明,岂不是血亏?” 朱元璋仍然是摇了摇头道。 官,哪有那么容易当上? 光说说大明的官员,都要靠举荐和未来的科举,而且,还必须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所以,那就别提他国了。 再者,若是这人心思诡异,一边应付大明,一边应付别国,为得就是荣华富贵,那还玩个屁? 所以,朱元璋感觉必然血亏,所以,仍然还是持否决票。 “以家国大义,招揽忠义之士,报国死士。” “父皇,相信儿臣,我大明百姓之风骨,绝不会忘却故土。“ 朱标先是一步踏出,力挺萧寒道。 “父皇,自古以来,我华夏大地仗义死节之士,何其之多,而为国为民,何惧?” 萧寒也是一步踏出,看向朱元璋拱手道:“再者,为官之道,今日之大明,能有如此世道,全赖父皇圣明,以及文官百官齐心协力,不然,官场仍然是官官相护,岂能有如此清明,所以,儿臣认为其余诸国,能如我大明一般,几乎寥寥无几,更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朝廷舍得砸银子,那高官厚禄,并不为难。” 确实,大明能有今日的世道,完全是萧寒与朱标一手促成,而这也全赖萧寒是穿越者,再加上朱标的力挺,还有朱元璋圣明,不然,难以成事。 那其余诸国能好在哪里? 科举,还是举荐? 呵呵,狗屁都不是,那这与当初的元朝有何异? 所以,只要有银子,那就完全不是问题,毕竟,向上买路财,从古至今,一直有之,不然,人家凭什么保你? “嗯。” “既然如此,那便试试吧。” 良久以后,朱元璋低下头,看向固执的朱标与萧寒,方才点了点头笑道:“反正,你们这两个臭小子一直都能给咱惊喜,咱也相信你们的能力,就遂了你们的意。” “谢父皇!” 萧寒与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随即,便是齐齐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陛下圣明!” 一直未曾开口的徐达与常遇春,也是齐齐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行了,别拍咱的马屁了。” 朱元璋摆了摆手,随即,又是看向一旁的王景弘,轻声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可明白?” “启禀陛下,请陛下放心,内臣一定谨记。” 王景弘连忙躬身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朱元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问道。 “启禀陛下,快午时了。” 王景弘又是回道。 毕竟,身为太监的王景弘,必须要为朱元璋精准拿捏时间,所以,心中一直都有数。 “风雪。” “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朱元璋又是低下头看向萧寒笑道:“咱有点饿了,若是还没消息,便让御膳房先传膳吧,咱们边吃边等吧。” “父皇,既然您饿了,那便先传膳。” 萧寒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随即,便是先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至于为何疑惑? 不应该呐,处理一个大都督府,哪有这么为难? 殊不知,今日之大都督府,特别的精彩。 · 《开局请编洪武大典,老朱乐崩了》本书开书以来成绩还算不错,为了回馈书友对本书的支持外加求一下12月的月票,现在开了一个月票抽奖活动,参与方法在书友圈,大家积极参与下,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 (本章完) 第136章:九字真言定天下,今日,萧风雪九字固江山! “也只能这样了,唉!” 朱标轻叹一声,缓缓给自己倒上酒。 “或许,真的是我太心急了,总想着让大明快点富强起来,让百姓快点过上好日子,让我大明的铁骑能够尽快马踏草原。” “或许,我真该向你学学,总能这么泰然自若,这么不急不缓。” 朱标摇着头,把酒坛递给萧寒。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有些事,确实是急不来的。” “而且,说句难听的话,大乱之后,休养生息这种事,反而是平庸的皇帝来做更合适,其实并不适合你这样一天忙到死的人来干。” “真正适合伱的,其实应该是开疆扩土,封狼居胥,饮马瀚海,只可惜事实如此。” 萧寒接过酒,给自己满上也是微微摇头。 “何出此言?” 朱标微微一愣,对于萧寒的理论有些难以理解。 “一个王朝能存活的阶段就那么几个,盛世来的太快,便会加速进程,缩短王朝的寿命啊。” “就比如,昔日的唐太宗李世民,天纵之资,以一己之力,让大唐把大汉从高祖到武帝的活全干完了。” “结果,在他的儿子李治走后,便迎来了武氏篡国,好在那女帝跟在李家父子身边,耳濡目染多年,虽称不上千古明君,却也说不上太差,并且在最后迷途知返,还政给了李家。” “不然,大唐,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三世而亡了,毕竟李治之后,大权便已经在女帝手里了。” 萧寒端着酒杯,看着杯中清酒,颇为感慨。 “可是,这跟你说的有什么关系吗?” “在武氏之后,大唐玄宗皇帝,不一样开创了开元盛世,把大唐带到极盛吗?” 朱标眉头一皱,看了看酒,又看了看菜,心下不解,有些吃不下去。 “开元,盛世吗?” “或许吧。” “看上去,是安史导致了唐朝的衰落,但实际上,哪怕没有安史,大唐也该走下坡路了。” “户盈罗绮,竞豪奢。” “多令人向往的盛世啊,但是他们看不到,开元已经太盛了,已经不可能更盛了。” “也就是,大唐这块大饼,不可能做的更大了,那么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世家大族、那些地主豪绅、那些富商巨贾会干什么呢?” “他们…会适可而止,还是,把手伸向那每家每户多到冒出来的罗绮呢?” “世人言是贵妃魅惑君上,导致君王不早朝,以至于有了安史之乱,王朝之殇。” “但这不过是那些士大夫强行把黑锅甩给贵妃的托词罢了,就算没有贵妃,朝堂还是那个朝堂,他们又能把那些手看住多久呢?” “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可以说,贞观留下的底子太好,哪怕连年征战,一旦安稳下来也是在短时间达到极盛,不夸张的说,从某种层面上,正是武氏女帝这一下子,反而给大唐延长了几十年国运。” 萧寒轻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历朝,都有中兴的例子,怎会一旦过了盛世就一定会衰落,若是后世我朱家子弟能够励精图治,未必不能再开第二个巅峰。” 朱标拼命摇着头,似乎想要把萧寒向着他输入的观念从脑子里甩出去。 “中兴?他们的中兴,真的能和当年的巅峰一样吗?中兴这东西,除了打烂重来,不然是不可能真的中兴的,当然,这事并不是没有过,确实曾有人这么干了,而且还成功了,把敌人打趴下,把自己打烂,不但开疆扩土,而且还借势解决了内部问题。” “只不过,那位的战绩,几乎不可复制,毕竟,那样的条件,太过苛刻,一旦出一丝差错,便是满盘皆输。” 萧寒呵呵一笑。 “你是说,汉武帝?” “按照你这个角度理解,这个也太极限了吧?打好了汉武帝,打不好隋炀帝,两个结果和影响都过于极端。” 朱标嘴咧了咧,哪怕是到了那个时候让他来,他都会觉得与其走钢丝,不如想办法搁置矛盾。 “所以说,别着急,现在优势在我大明,慢慢来,我知道你想要攒一些家底,杀到北元老家。” “但是现在我大明在蒸蒸日上,蒙元江河日下,时间优势在我们,你别急,让他们先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急于求成,急着非要一天天把自己累的不行的去和吊着口气的家伙拼命。” “等什么时候我们需要这个敌国外患了,再深入草原,把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蒙元给解决了。” 萧寒摇晃着酒杯,一脸淡然。 “那我们应该干什么?” 朱标摸了摸下巴。 “当年老爷子靠九字真言得了天下,今天我也来一个九字真言。” “长伸桨,广积粮,出大洋。” “我们逐步建设大明的生产,清扫沿海倭寇,多造大船,再利用海洋贸易积累国力,如果真的要打,那就直接去把倭寇老家打了,那边可是有金山银山来着。” 萧寒呵呵笑着,嘴角微微勾起。 朱标:… “我怎么感觉你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劝我去打倭寇呢?” 朱标眉头一挑,心下感觉好像哪里奇怪。 “没有的事,我就这么一说,只是倭寇那里确实有我们日后回归金银为依据大明宝钞的金山银山而已。” 萧寒尬笑着,最终还是没在这个时候把后世的国仇家恨跟朱标讲出来。 “算了,不说这些远的,我现在就想知道,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让我大明上升的时间更长一些,盛世更盛一些。” 朱标对着萧寒举起酒杯。 “说起来也简单,还是那句话。” “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第一,在国内,把饼能做的更大,并且做的更烫手,留下一个更加完善的规矩。” “第二,一旦真的没办法,那就弄个敌国外患出来,转移矛盾,但是这招治标不治本,转移并不是消除,不能真正做到解决问题,除非打输了,对面过来一把火都给烧了。” 萧寒举杯,与朱标相碰。 “哦?” “说说你怎么把饼做的更烫手。” 朱标眼睛微微一亮,虽然萧寒说王朝自有兴衰,但却没有把话说死,很明显,虽然不能彻底解决,但还是有门的。 “其实这件事我们已经在做了,锦衣卫的出现,便是一种手段。” “不过,强制执行终究属于蛮力,想要更好地克服对方,唯有从根本上瓦解那些伸手之人的力量,才能让他们察觉出这饼烫手,不易轻取。” “老大,你说,自古以来,那些最能颠覆皇权的是什么人呢?” “是频繁起义的农民吗?” 萧寒眯了眯眼睛。 “当然不是,古来农民起义,多半是被世家豪强压迫,最终却又在他们的蛊惑下,把怒火转移到了朝廷身上。” “而朝廷本身,又被世家豪强侵蚀,贪污腐败屡禁不止,没法洗清自身,纵然是有德之君,面对这种情况也是百口莫辩。” “所以我大明朝不与士大夫共天下,而与天下百姓共天下,无论是父皇还是我,将来都会继续打压那些士大夫,施恩于天下百姓。” 朱标说着抬起头,一脸自豪。 “哦?” “打压士大夫?” “怎么打压呢?不让他们当官吗?” 萧寒呵呵一笑,冷不丁给朱标泼了一盆冷水。 “我…” 朱标微微一滞,这确实是封建王朝的死结,寻常百姓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有机会读书呢? 就算真读上书了,当世大儒都是士大夫,四书五经的释经权在他们手里,你的文章能不能通过前面的考试送到皇帝面前,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王朝想要长治久安,就必须要压制士大夫,不让世族豪强压迫百姓太狠,但压制的同时还不得不依靠他们,因为只要开科举,基本上来的百分之九十是他们的人。 绕不过,躲不开,杀不绝。 如今的科举,几乎已经如同当年的察举制一样,走入了死胡同,被豪强世家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有办法,对吧?” 朱标希冀地看向萧寒。 “有。” “还记得我之前给过你的《大明政治纲要》吗?本质问题,这是我们的选拔制度出现了问题,世家豪强可以轻易堵死百姓的上升通道。” “哪怕未来我的洪武字典铺展出去,百姓有了读书识字的机会,手握四书五经释经权的世家豪强已然可以在整个科举之中从中作梗,若想摆脱他们,就要改变这一现状。” 萧寒对着朱标道。 “四书五经这里,我们已经落后太多了,哪怕我们喊的声音再大,也不可能掩盖住那些世家豪族的声音。” “所以…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重开一些新赛道。” 萧寒眼中精光跳动,嘴角微微勾起。 “新赛道…这,就一个《大明政治纲要》能行吗?” “自古以来大家都是靠四书五经为基础,如今开新的,士子们不认账怎么办?” 朱标有些忧虑。 “哈哈!这你就短浅了不是,开新的,又不代表旧的一定要堵上。” “四书五经已然是明经科经典科目,但以后只是之一便好。” 萧寒呵呵笑着,看向朱标。 “可是,尽管如此,依然还是那些士大夫掌握我大明的治国之论更快吧?” “毕竟,他们家中藏书最多,而且原理接近,用不了多久,这《大明政治纲要》的赛道就也还是他们的了。” 朱标眉头皱起,眼中带着忧虑。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 “这《大明政治纲要》只是其一。” “现在我们来说其二,我大明发布大明宝钞,逐步普及交易市场,届时大明的官员,一定要对市场规律有着足够理解,才能够代表我大明跟那些精明的商贾斗法。” “毕竟,以后市场的存在,大概率会成为我大明的重要收入。” “那么,管理市场的官员要不要学这些?户部的大员要不要学这些?” “这个便称之为《大明经济学》。” “如此,那些世家豪强在理政纲要上有优势,在经济学上,还有优势吗?” 萧寒对着朱标发问。 “没有,这样的东西,那些世家大族,大概率比不上那些靠着自己东奔西走的富商巨贾。” “不过…” “嗯,等等,按照你的逻辑,那么我们大明负责农业的官员岂不是…” 朱标忽的一顿,刚想说“富商巨贾”也不是什么好鸟,突然反应了过来。 “聪明,你都会举一反三了。” “没错,关于涉及农业生产的官员,我们也要整理出一本暂定为《大明农学要术》,这东西,那些读圣贤书的士大夫怕是难以理解,反倒是那些躬耕田亩的老百姓,抱着洪武字典,还能更好学一些。” 萧寒对着朱标咧嘴一笑。 “你这小子…果然还得是你。” 朱标摇着头,眼中赞叹。 他感觉,眼前这个兄弟,大概率在撰写洪武字典的时候,就已经在筹备着这些了。 只不过一直吊着他的胃口,等着他主动问而已。 至于靠着大明农学要术上来的百姓只能胜任农业相关的官员,这根本不是问题,只要进了大明的官僚体系,该补的东西补的差不多了,那么他们和士大夫之家的差距也就抹平了,调一下岗位还不轻松。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重点是过去,至于怎么过去不重要。 你是跳过去,跑过去,还是干脆从水里趟过去,只要过去,就是上岸。 至于那些百姓家的孩子,成了朝廷命官之后会不会出现贪污腐败,跟士大夫沆瀣一气的问题,那就是御史台和锦衣卫的事了。 这么做,最重要的是告诉天下百姓,大明没有忘记他们,大明特意给他们留了路,只要肯走,总能走到天子面前。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大明从一开始便是选择了与百姓站在一处,走到了最后崇祯虽然平庸,但亦能说出勿伤百姓一人这样的话。 (本章完) 第137章:权倾天下之时,未来掌握在手中,还重要么? “二殿下,户部送来一批大明宝钞,价值五万两白银,有零有整,供二殿下日常使用。” 萧寒坐于书房之中,手中捧书卷,而便是此时,童章舜将门打开,随即,便是看向萧寒,微微躬身道。 “五万两白银的大明宝钞,太子发财了,还是朝廷疯了?” 萧寒抬起眼眸,更是皱起眉头道:“该不会是陛下加印大明宝钞吧?” “不不不。” 童章舜连忙摆了摆手,方才看向萧寒出声道:“二殿下,朝中大臣皆有大明宝钞,今日是发放俸禄的日子,而且,未来朝廷都是以大明宝钞发放俸禄。” “嗯?” “那我哪里来的五万两的俸禄?” 萧寒微微一愣,随即,又是摇了摇头道:“充其量几千两的俸禄,毕竟,我的俸禄并不高。” “太子殿下已经定下官员俸禄,所以,今日发放今年全部的俸禄。” 童章舜想都没想,便是看向萧寒轻笑道:“而在这其中,陛下惦念殿下的功劳,特意赏赐,再加上太子殿下做主,为您化零为整,凑了五万两白银的大明宝钞。” “我宁可不赏,毕竟,我并不是很缺银子。” 萧寒这才明白了过来,随即,便是流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道:“这笔银子一收,咱还得去皇宫谢恩,真不想跑这一趟。” “这是陛下与太子殿下的心意。” “还有就是您可以不用去皇宫谢恩,陛下特批。” 童章舜看向萧寒,微微摇头道。 “该去还是得去一趟,毕竟,那是咱的爹。” 萧寒却是依旧无奈的看向童章舜,摆了摆手道。 “那属下去备车辇?” 童章舜又是躬身道。 “不必了。” “今日天气不错,这几日又没有雪,可以不用准备车辇了,又不远,走着过去,顺便看看我大明百姓的日子,究竟有没有好转过来。” 萧寒思索了一下,便是摆了摆手道。 “殿下的身子骨,真是越来越好了,最近看起来,气色都是恢复了不少。” 童章舜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又是看向萧寒笑道。 毕竟,萧寒的气色确实比之前要好很多,至少看起来,并不那般苍白,所以,萧寒的身体,还真是在好转,那这可是一个好消息。 “嗯。” “五禽戏的确不错,强身健体,咱应该可以多活几年了。” 萧寒的脸上,也是浮现起一抹笑容,随即,便是看向童章舜道:“中书省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启禀殿下。” “中书省风平浪静,没有任何风波,但现在的中书省大权,几乎都是被胡惟庸一手把持。” “所有的官员,几乎都是胡惟庸一手提拔,这多少有点不将殿下放在眼中的味道。” 童章舜的眼中闪过一抹寒芒,随即,便是看向萧寒微微躬身道:“用不用属下收集一下胡惟庸徇私枉法的证据?” “嗯,收集一下吧。” “这个玩意,从来都不会让人放心,但算是个大才。” “所以,朝廷还用得上,不能杀,可掌握一点他的罪证,未来等用不上了,就可以杀了。” 萧寒轻轻点了点头,便是笑道:“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咱放心。” “您放心。” “胡惟庸的所有罪证,最多三日,便会呈于殿下的桌前。” 童章舜的眼中,闪过一抹傲然的自信道。 “嗯。” “最近这段时间,你便不用陪在咱的身边了,反正府中的侍卫较多,也不用你一直保护在咱的身边,该让他们历练历练了,不然,刀不见血,可是会锈的。” 萧寒依旧点头道。 “那您觉得,该让谁保护在您的身边?” 童章舜并未反驳,反倒是看向萧寒轻声问道。 “姜右吧。” 萧寒思索了一下,方才看向童章舜轻声笑道:“他的实力不错,可以护我周全。” 姜右,肃宁侯府,不对,英国公府侍卫。 肃宁卫暗侍之首。 童章舜秘密训练的暗卫之中,完全以满分的成绩通过考核,暗杀隐匿的技巧,完全超过薛朔,除了武力值不如童章舜,几乎就是一个翻版的童章舜。 “小姜,可以,他保护您,属下放心。” 童章舜重重点头笑道。 姜右的实力,有目共睹,保护萧寒的安全,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接下来,将保护萧寒安全的任务交给姜右,童章舜那是一百个放心。 “对了,前段时间就说过,伱得考虑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了。” “所以,咱让若依为你物色了几家姑娘,你到时候看一下,若是可以,那就择一出来,我亲自为你主持婚礼。” 萧寒又是轻轻拍了拍脑门,随即,便是看向童章舜,轻声笑道:“如何?” “殿下,咱不着急.” 童章舜的脑袋一疼,便是连忙看向萧寒,但话还未说完,便是被萧寒打断道:“什么叫做不着急?” “这过完年,便是明年了,你还准备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我成亲,等到我的儿子长大?” 萧寒直接没好气的看向童章舜说道:“赶紧成亲,别再一拖再拖了,趁年轻还不多生俩儿子,未来谁给养老送终?” “属下相信,殿下不会不管属下。” 童章舜倒是挠了挠头的看向萧寒道。 “你就是一辈子住在府中,我都没有任何意见,但是你必须成亲。” “若是不成亲,你就滚出府中,别碍眼。” 萧寒冷冷一笑,便是看向童章舜说道:“账房给你预备了五千两的白银,当然,现在得换成大明宝钞,所以,你自己去支,完事看上那座府宅,直接买下来,或者,自己盖。” “当然,我名下的府宅,若是你有喜欢的也可以拿去。” 萧寒又是拍了拍童章舜的肩膀道:“童大哥,你不能保护我一辈子,该为自己考虑一下,就得为自己考虑一下,明白么?” “嗯。” 童章舜顿时沉默了下来,随即,便是看向萧寒点了点头道:“属下若是喜欢,一定告诉殿下,让殿下为属下主持婚礼。” “嗯,我等着喝你的喜酒,但以后别称呼自己为属下了。我不喜欢。” 萧寒的脸上,这才又浮现起一抹笑容,随即,便是看向童章舜摇了摇头道:“以后,忘记自己的身份,你并不是我肃宁侯府中的侍卫,而是我萧寒的兄弟。” “这次出征夏割据政权,我想让你立下一些军功,日后好为你封侯。” “别拒绝。” 萧寒自然明白童章舜的个性,随即,便是挥了挥手,方才看向有点着急的童章舜,继续说道:“你也是淮西子弟,也可以作为将帅之才,率领一军,完全没有问题,而我也明白,你是为了我才不愿意出仕,但今日,我告诉你,入朝为官,封候拜将,都是为了我,你可愿意?” “属下愿意!” 童章舜没有犹豫,便是看向萧寒单膝下跪道。 “嗯?” 萧寒挑了挑眉头。 “我明白。” 童章舜尴尬一笑,便又是挠了挠头道。 “嗯。” 萧寒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去吧。” “去账房拿一点大明宝钞,我们去一趟交易市场,瞅瞅我大明的交易市场,究竟是不是我所想的那般繁荣。” 随后,萧寒又是拍了拍童章舜的肩膀道。 “嗯。” 童章舜微微点头,便是走出了书房。 “殿下,您这么忽悠童大哥,不太好吧?” 但一旁的若依在童章舜离开以后,便是看向萧寒调侃的笑道。 “这个混账,不这样搞他一下,他就得赖在我这侯府过一辈子了。” 萧寒无奈的耸了耸肩,随即,便是看向若依又是道:“你说说别人吧,好歹有心思冲一下,这个混账,一点心思都没有,就是个死心眼,一辈子待在我身边,有什么用?” “当一辈子的侍卫?” “图什么?” 萧寒连连嘟囔道:“你说我容易么?” “不容易。” 若依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又是纠正了一下萧寒道:“不是侯府了,国公爷,您现在是英国公,不能再以侯府称呼了,要称呼国公府。” “随便了,一时之间,哪有那么容易换过来。” 萧寒翻了翻白眼道。 “其实,童大哥也是好心,他并不是不愿意出仕,而是担心您。” 若依轻轻点头,这才又是看向萧寒轻声笑道:“您就别生气了,童大哥对您,若依都看在眼中,更别提府中的侍卫了。” “这我自然知道,我也没怪他不求上进。” “但是跟随了我这么多年,我也得为他想想,不能一辈子干个侍卫,这不适合。” 萧寒点了点头,也是有些感慨的笑道:“多少次出生入死,就是为了我的性命,这份恩情,说什么都得报答。” “嗯。” “殿下重情重义,若依自然明白。” 若依的眼中,闪过一抹艳羡,随即,便是看向萧寒笑道:“而且,还挺善良。” “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妮子在骂我?” 萧寒倒是挑起眉头,看向若依道:“重情重义,我不反驳,但你说我善良,还是别了吧,我可一点都不善良。” “那是对别人,对若依而言,甚至,童大哥与太子殿下,乃至于诸位王爷都觉得殿下,很善良呢。” 若依依旧摇头,随即,便是俏皮一笑道。 “可能吧,姑且算作善良,毕竟,我对得起这座天下,更对得起百姓。” 萧寒沉默了一下,方才露出笑容的看向若依道。 “殿下一直都很善良,要不然。若依可能早就死了,所以,若依这辈子都要伺候好殿下。” 若依将手搭在萧寒的肩膀上,又是轻轻为萧寒捏了起来,随后依旧俏皮一笑道。 “伺候我一辈子,别闹了,咱解决完童大哥的婚事,就想办法解决的你的婚事。” 萧寒闭上眼,又是摇了摇头笑道:“我的若依这么漂亮,届时,不知多少公子上门求亲,届时,我一定为你挑选一个心仪的如意郎君。” “不要。” 若依的身子微微一颤,但萧寒并未发现异样,随即,若依便是背对着萧寒,轻咬嘴唇,摇了摇头道:“若依不是童大哥,若依是女儿身,没有大志向,只想一辈子守在殿下的身边。” “女儿身就更应该嫁人了。” “未来,有个可以说说知心话的人,总比这冷清的侯府要强很多。” 萧寒仍然摇头道。 “难道,殿下就不能跟若依说说知心话?” 若依仍然轻抿嘴唇,倔强道:“反正若依不嫁人,殿下自己看着办。” “我当然可以跟你聊聊知心话,但一辈子很长,我这身子骨,你不是不知道,若是有一日,我出了意外,你又该如何?” 萧寒却是睁开了眼眸,随即,便是转过头,看向若依认真的说道:“听我说完,别反驳。” 萧寒的语气,很认真,一时之间,倒是让若依有点不知所措。 但随即,若依壮着胆子,眼神坚定的看向萧寒道:“殿下一定不会出事,老天爷绝对不会如此对待殿下!” “嗯。” “但永远没有人知道明天是什么,未来是什么。” “可人们总说未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是为什么?” “那是对于命运的不甘。” “而我萧寒自信命比天高,但谁又能真正算准命运?” “这一生,我萧寒已经值得,功名利禄,已然是囊中之物,权力更是已至巅峰,还有当朝太子殿下,诸多亲王,奉我为兄长。” “开国功臣,淮西勋贵谁不称呼我一声小先生?” “那未来,就算是仍然掌握在手中,可重要么?” “并不重要了。” “因为,坐在这个位子上,我就已经不是昔日的少年郎了,而是今日之英国公!” “我的肩膀上,扛着整座大明,扛着整座天下,扛着数以万计的百姓,那便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方才对得起的我的身份。” “那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堪重负,撒手人寰,你又该如何?” 萧寒缓缓起身,又是伸出手,轻轻揉着若依的脑袋笑道:“而你虽然在我府中称侍女,但谁不知道,你是我萧寒的妹妹?” “所以,我并不确定能护你一辈子,那便唯有为你想好退路。” “但必须得你喜欢,这是我答应过童大哥的事,当然,还有你。” 萧寒又是宠溺的揉了揉若依的脑袋,方才轻声笑道。 “殿下。” “若依知道您对我的爱护,所以,若依不想骗您。” “若依这辈子就守在您身边。” 若依抬起头,看向萧寒的脸庞,嘴角勾起笑容道:“大道理,若依不明白,但若依明白,若依能有现在的生活,全都是殿下给的,殿下对若依的爱护,若依更是无以为报,所以,殿下在,若依在,殿下不在了,若依就去找殿下,不管您在哪里,若依都在,若依这辈子都会守在您的身边。” “谁让您的生活,永远是一团糟。” “当然,殿下一定要将若依嫁出去,若依也没办法,那就拜托殿下将若依的尸身带回侯府安葬。” 话音落下,若依又是倔强的抬起头,甚至,眼中涌出一抹泪花的看向萧寒道。 那语气,甚至坚定到让萧寒产生一股无力感。 纵横沙场庙堂的肃宁侯萧寒,随口一说,便是道理,便能让人服服帖帖,今日面对若依,竟然是束手无策。 随即,萧寒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便是摇了摇头。 果然,跟女子讲道理,还不如对牛弹琴,看来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丫头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光是骨子里的这股坚定,都能怼的萧寒哑口无言。 但萧寒却忘记了,若是他没有对若依的爱护,今日岂能会拿一个小丫头束手无策? 殊不知,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强求不得。 “我怎么能将你这个鬼迷心窍的丫头,带回府中呢?” 萧寒无奈的看向若依道。 “因为,您看中了若依的善良。” 若依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道。 “拉倒吧。” 萧寒翻了翻白眼。 “殿下,我们走吧?” 便是此时,童章舜的声音传了进来道。 “嗯。” 萧寒轻轻应了一声,方才看向满脸笑容的若依,捏了捏她的脸蛋道:“别这么执着,哥不逼你,但你可得自己想清楚,未来,我会越来越忙,你都不一定能见到我。” “那我就在府中等您。” “只要您回来,若依就在,毕竟您最喜欢若依擀的面。” 若依笑容依旧的看向萧寒道:“今晚,若依就给殿下做油泼面。” “那我谢谢你了。” 萧寒有气无力的看向若依摆了摆手,便是直接走出了书房。 “不客气。” 若依得意的看了一眼萧寒,也是挥了挥手道。 但看向萧寒的背影,若依的嘴又是撅了起来,随即,便是直接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这丫头。” 萧寒没走远,自然听到了若依的哭声,随即,便是有点无奈的看向童章舜道:“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殿下,您别闹。” “那个姑奶奶,我哪能有主意?” 童章舜连连摆手道。 别开玩笑了,全府上下都知道若依对于萧寒的感情,绝非兄妹之情,就萧寒不知道,所以,谁敢给萧寒出主意? 不过,童章舜又是摇了摇头,明明都可以留在府中了,多么开心的事情,哭个屁啊。 果然,女人的心思,最难猜,老祖宗说的有道理! 《开局请编洪武大典,老朱乐崩了》本书开书以来成绩还算不错,为了回馈书友对本书的支持外加求一下12月的月票,现在开了一个月票抽奖活动,参与方法在书友圈,大家积极参与下,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 ! (本章完) 第138章:三月之中,儿臣必然平定川蜀夏政权! 车轮压过积雪,自英国公府向着坤宁宫而去。 吱呀! 萧寒推开马车的门,自车上而下,虽然他已经成了二殿下。 但是出于对朱元璋和马皇后的尊敬,还是习惯和以前一样徒步走进坤宁宫。 而本来萧寒想先去交易市场,但这几日虽然雪停了下来,但天气依旧寒冷,所以,交易市场的商贩,还未开工,所以,萧寒便转头回了国公府,乘车来了皇宫。 毕竟,这天气走到皇宫,萧寒可绷不住! “姜右,你就留在这里吧,坤宁宫很安全,不用陪我同进,要是冷的话,可以进马车暖和暖和。” 萧寒看了一眼抬脚要跟着自己一同走入的姜右,淡淡开口道。 “这属下领命。” 姜右微微一惊,这才意识到,此地乃是坤宁宫,当即后退一步。 坤宁宫,马皇后的居所,如果你持刀不小心一脚进了奉天殿,赶上老朱心情好,可能打一顿就完了,但要是进了坤宁宫,那没的可能就不止一颗脑袋了。 “呦!风雪,你小子,咱不是说了吗?伱可以不用来谢恩。” 看到萧寒穿过院落走了进来,靠在椅子上的朱元璋起身,对着萧寒笑道。 “爹。您说不用来,难道我就真不来了吗?” 萧寒微微翻了个白眼,果然皇帝这种生物,有些时候就喜欢拐弯抹角说话,明明老朱想自己过来,结果偏偏特意下旨不用来,显得特别有人情。 而自己要是真不来,朱元璋虽然不至于发火,但肯定会不高兴。 见过写信客套的,写圣旨说客套话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风雪,别搭理你爹,赶紧坐,你都叫他一声‘爹’了,那就是一家人,跟他客气什么。” 马皇后从一旁呵呵一笑说道。 “谢谢娘。” 萧寒说着,也是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唔!你这次动作可挺快啊,我这边处理了几个奏折,结果你小子比我先到了。” 朱标从外面推门而入,直接拉了把椅子自己坐下。 “正好你们哥俩都来了,咱有些事情想问你们。” “最近朝廷这开支可不小啊,虽然借着大明宝钞摆脱了之前那种赤贫。” “但是算下来之后,东花一些,西花一些,能剩下的宝钞也不算多了,春日征讨夏国,风雪按你的估计,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打下来?” 朱元璋微微搓着手,对着萧寒询问道。 “呵。” “爹您就不用多心了,别看这次上的全是小子辈,但是战斗力可是丝毫不差。 老大推行的政策,都是和我商量过的,咱大明剩下的钱足足够用。 有我在,十万大军出应天,最多不出半年,管把那明升抓来您面前。” 萧寒轻笑一声对着朱元璋道。 “嘿!” “你小子倒是自信,可别小瞧了那夏国,当年明玉珍的声势虽然不及我、陈友谅、张士诚,但占据蜀中天府之国,又多年没什么作战,二十万大军上下还是有的,再加上一批当年跟着明玉珍的老将,可并不好对付啊。” 朱元璋微微坐直,对着萧寒道。 “嗯?” “爹您是觉得半年还是太长了吗?” “那三个月也行,算上往返,三个月把那明升抓到您面前,主要是我是随军军师,不是主帅,对于大局不能干涉过多,不然还能更快一些。” 萧寒坐在那里,对着朱元璋道。 “你们爷仨先聊着,我去做几个菜,来一趟,你们也是好好吃一顿。” 马皇后微笑开口,缓缓起身离去。 “不是?” “你小子到底会不会砍价?” “别人都是尽可能卖惨把任务时间拉长,你小子怎么还反向砍价呢?” 朱元璋白眼一翻,当年跟陈友谅大战的时候,萧寒便是如此自信飞扬,出手便是绝杀,时至今日,依然如此啊。 “而且,你小子也别忘了,南边那有一个大理段氏官家和梁王呢,那两家跟我们大明也不是一条心,要是他们出手,局势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朱元璋摇着头,他对萧寒有自信,但是夏国政权确实也是一块硬骨头,哪怕是汤和等人去,朱元璋预估时间也得一年左右,不想萧寒上来就反向砍价。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历史上大明攻打明夏政权,也是用了半年多,要知道那可是全明星阵容,精锐尽出的结果。 “啊?就是因为有他们才要三个月啊,不然基本上一个月,咱家船不用停到了夏都把明升抓上就能回来了。” 萧寒咧嘴一笑。 “混小子!瞧给你能的。” “去夏国进货了是吧?” 朱元璋笑骂一声,却也是不再过问夏国的事。 萧寒有信心,那自然是好的,大不了到了时间没成,就继续打呗。 按照朱元璋对于现在大明国力的估算,如果不让现在大明欣欣向荣的发展趋势被打断的话,最长两年,如果不能抓住明升,那么就只能试着逼迫明升向着大明称臣纳贡了。 毕竟,北疆还有一个残元没有被彻底消灭,依旧对着中原虎视眈眈。 虽然说现在的蒙元早已经失去了入主中原的实力,但是回了草原老家,那也是如鱼得水,想要把他们彻底打掉,也不容易。 毕竟,草原平坦宽广,游牧机动性高,着实不好抓。 要是真能用攻城掠地的打法的话,历史上也用不到等朱棣五征漠北了,朱元璋直接就把桌子给掀了。 “风雪,大明宝钞的普及状态越来越好了,已经有了向着周边州府扩散的趋势。” “但我发现,这东西比金银财宝难查,有些人蛛丝马迹指向了他们收受贿赂,但是大明宝钞轻便可折叠,难以人赃并获。” “唉!我大明的锦衣卫创建时日终究还是短了些,待散布天下。” “不然,谁敢伸手,就给他砍下来。” “不知,风雪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朱标也是叹息一声对着萧寒问道。 “哼!这群混账,我大明百姓都还在吃糠咽菜食不果腹,他们却一个个满嘴流油” “真是杀不绝,灭不净!” “要不干脆你也别管什么人赃并获了,能找出人证,直接就把他家给咱抄了,有咱在,还给他们翻了天了。” 朱元璋冷哼了一声,对于贪污,他老朱的容忍能力几乎是零,一听到有人贪污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真的觉得,锦衣卫能把贪腐彻底杜绝?” 萧寒抬头看向朱标。 “不然呢?” “锦衣卫出现的目的,不就在此吗?” 朱标有些疑惑反问。 “我的英国公府有一条专门生产酒精的生产线,你知道吧?” 萧寒沉默了一阵,突然开口,宛如转变话题一般说道。 萧寒当初为了制作酒精,特意在府上开出了一块地,弄了一条生产线。 至于为什么不扩产,倒不是萧寒不想,而是酒这玩意是粮食酿的,就算扩大生产,但是原料可没那么多,以至于最初那一条生产线完全够用。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对于朱橚来说,酒精同样珍贵的原因。 “知道啊,我大明的酒精基本上都是你那里出来的,可是在咱大明起了不少作用。” “在你的英国公府,不但隐蔽能够防止技术泄露,还方便监工。” 朱标点了点头。 “不,我的酒精生产线,只雇佣了一批蒸馏酒精的工人,没有人监工,甚至连若依她们平时也不会去多看一眼。” 萧寒摇了摇头道。 “啊?没人监工?” “这样难道就不会有人悄悄偷取酒精吗?” “要知道,这玩意可不便宜,说是液体黄金也不算过分。” 朱标眉头微微一挑,随即又轻轻皱了起来。 “难道我派了监工,就一定能看住让所有人都不偷吗?” “毕竟,这东西一块布都能藏进二两去。” 萧寒呵呵一笑,看向朱标。 “那你…” 朱标微微一滞,眼中带着疑惑。 “我安排了另两批人,一批专门对加入的原料进行核算,另一批则是对于生产的酒精进行统计和检验。” “我有一套自己的计算方式,以及合理的损耗标准,只要该在合理范围内,我就不会派人对生产线进行彻查,若是出了问题,我基本上是一查一个准。” 萧寒笑看朱标。 “那若是没出现那么多损耗,岂不是有酒精被偷走你也发现不了?” 朱标挑眉看向萧寒。 “发现不了,也没打算发现。” “他们已经完成了我的要求,多出来的,他们能悄悄带走获得收入,那不也算是他们的本事吗?” “我没有损失,他们悄悄得了好处,大概率也不会拼着碰我的彻查底线冒险拿更多。” “却是为我大明生产了更多酒精,你说,这算不算好事呢?” 萧寒靠在一个树上道。 “这…这样吗?” 朱标有些愣怔,一时间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是不是说,我也可以这么做,完成了朝廷的安排,额外的功绩让那些官员获得好处呢?” 朱标沉思道。 “这怎么能行?如果那些官员进行了政绩造假,咱却视而不见,岂不是等于姑息罪恶?辜负了天下百姓对咱大明的信任?” 沉默旁听了许久的朱元璋,豁然抬头。 “爹,这是两件事吧,以我之见该分开看。” “这种情况,已经属于是底线之下了,适用于严格彻查范围。” “就像我生产线上设备,我从没指望他们可以百分百产出而没有任何损耗,但只要损耗在我的接受范围内,就没必要砸碎了换新的,因为他还能让我可以获得更多。” 萧寒对着朱元璋解释道。 “我们做不到让那些人分毫不取,哪怕锦衣卫再厉害,也看不出来,毕竟他们不会读心术。” “但我们可以暗自设下一个相对明显好查的可接受范围,并且将前后环节都安排不同的人,以便我大明朝廷前后对账,有人突破这个底线,便以锦衣卫全面彻查,将不合格的家伙干掉。” “如此,在这样的压力下,他们想要更多,就会偏向于尽量做出更多。” “这样,在一个个零件都达到标准的情况下,我大明各大设备,才能始终在标准之上啊。” “看上去,是我们向他们妥协,可实际上正是因为锦衣卫舍弃了那些不好查的地方,抓住了容易彻查的大局,才将全盘一举拿在了手里。” 萧寒说着,看了看朱标,又看了看朱元璋。 “你说的…倒是有道理,那你觉得,易查的底线环节标准,我们又设在什么程度合适呢?怎么会总有那种不会造成太大贪腐,又好查的节点呢?” 朱元璋依旧皱着眉头,对于萧寒这套放弃小节,维持朝廷大体清廉的理论,他大体理解了,但是对于可行性依旧抱着怀疑。 “至于环节底线,这个东西…需要有配套是体系才行。” 萧寒说到这里,也是微微顿了顿。 “首先我们要制造出一个比较好查的东西,那么就要让每一笔支出和收入,都能够让不同的衙门登记在册。”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或许整个大明的朝廷架构都要动上一动。” 萧寒捏着下巴,继续开口。 “简单说说,也让我有些准备。” “既然咱们决定改革了,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不改成我最满意的状态,岂不是辜负了爹对于我的信任?” 朱标开口着,微微瞥了朱元璋一眼。 “少打岔,咱也想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元璋哼了一声道。 “好吧,此事说起来还是为时尚早,但既然你们有心,那我便也说一说。” “首先我们在各地之后同样要建立交易市场,设立市场交易管理司,此外还要额外建立一处衙门,名曰银监司随着大明市场交易管理司一同落在各处。” “银监司的主要职能便是控制大明宝钞的印制量和发放量,对于流出去的大明宝钞都有记载。” “当有一件事要做,地方从银监司支取一笔大明宝钞,这里银监司要有一处记录,等地方衙门把那一笔大明宝钞用出去,这个过程,交易管理司要有一处记录,如此,一进一出,两个机构互不从属,一旦环节中出现了大量宝钞流失我们便可以轻易发现。” “而对于官员上报的事,由工部对其花销进行最高评估,在最高质量情况下,会需要花多少钱,并进行成品核验。” “在这之后,再由锦衣卫专员进行底线核验,是否,真的的达到了标准,是否因为中饱私囊影响了质量,是否工部授受贿赂对官员进行包庇。” “如果没有查出问题,市场交易管理司和银监司的记录也没问题,便是视为没问题。” 萧寒紧了紧衣袍道。 “那对于应天府的官员呢?” “颓势他们配合着下面的人做假账,我们还是有可能被欺骗的。” 朱标眼睛眯了眯,仔细回想着萧寒的说法,执行、财政、审核,都被分配给了不同衙门,如此想要偷扣朝廷公款确实要困难不少。 确实也比用锦衣卫硬查,要轻松不少。 “应天府也一样,我们抓住了环节前后,便是守住底线,若是胆敢串通应天、地方的两司制造假记录,这么大的动作,锦衣卫若是发现去不了,那也可以解散了。” 萧寒抬起头,淡淡开口,的确,若是做到这种程度锦衣卫都没有反应,那只能说明锦衣卫也已经烂到根上了。 “这么看,那我还得抓紧时间把银监司定下来,把两司前后体系完成,才能将大明稳定下来啊。” 朱标轻叹一声,开口说道。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要不是银监司、市场交易管理司、锦衣卫以及工部、户部同时集体出问题,那么每个环节便不太可能出现什么巨贪。” “不过,这放任他们从咱大明身上揩油,咱心里还是不爽。” 朱元璋撇了撇嘴。 “爹,这就跟管理市场上那些商人一样,大禹治水,堵不如疏。” “黄河这么多年治理,还是偶有决堤,可大家依然在歌颂大禹,咱造不出不透风的墙,那就只能避免彻底泛滥了,漏下三滴两滴,全算是故意往下放的好了。” 萧寒对着朱元璋笑道。 “咱知道,就是心里不舒服,有种眼里进沙子,虽然能还看见东西,但揉不出去的感觉。” “不过,该说不说,你小子这招,确实绝。” 朱元璋摇着头,却也是表示了对于萧寒的肯定。 “好了,这件事还得具体商议才能架构出来,咱先说说别的。” “此前你跟我说的科举改革的科目,咱毕竟不能一次加太多,免得那些士大夫应激,你看看咱先加什么合适?”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 “就《大明政治纲要》和《大明农学要术》再加一个集合了我大明律法的《大明律》吧,毕竟交易市场普及得是大明宝钞普及之后,不着急的。” 萧寒想了想道 “行啊,这也快到年关了,过了年,你还得随军当军师,过年的时候咱也不好意思让你加班,所以这几天《大明律》《大明农学要术》你有信心写出来没?” 朱标呵呵一笑碰了碰萧寒。 “不是!” “你丫催命啊?要这么急!” “没有,走之前给你写出来就完了,急什么?东西这么多,我不得找一下刑部官员和各地的农桑好手,先研究清楚再落笔?” 萧寒很清楚,朱标就是调节一下气氛,免得老朱一直这样理智告诉我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感情告诉我这不行的自我内耗,但还是给了朱标个大白眼。 开局请编洪武大典,老朱乐崩了》本书开书以来成绩还算不错,为了回馈书友对本书的支持外加求一下12月的月票,现在开了一个月票抽奖活动,参与方法在书友圈,大家积极参与下,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 ! (本章完) 第139章:未来的黑衣国师姚广孝! 一元初始,万象更新。 爆竹声中,一岁已除。 书房中,萧寒微微舒展着身体,这一段时间以来,萧寒也是忙的飞起,为了编撰《大明律》和《大明农学要术》,在寻常百姓都在准备年关的时候,萧寒到处奔走,面见刑部官员和各地找来的农家好手,对自己的理论进行完善。 终于,在此时完成了两本大明重要教科书的编撰。 《大明律》集大明目前沿用的各项法度,并且不断参考朱标和朱元璋的意见,堪称大明基本法。 《大明农学要术》,大明各地农学之术的集大成品,这里面,萧寒从江南农户面见到了蜀地村夫,从山东老农面见到了关陇村户,从辽东乡民面见到了南疆耕者。 天南海北,不同地质,不同作物的相关习性,照料方式,适合土壤全都被他收集了起来。 “二殿下,府门外,有一人,要来见您。” 若依敲了敲萧寒书房的门,对着萧寒道。 “嗯?” “昨天不是已经把最后一个农户见完了吗?” “怎么还有?” 萧寒微微一愣道。 “嗯…他好像不是农户,看样子,是个和尚。” 若依微微犹豫了一下,对着萧寒开口道。 “和尚?” 听到这个称呼,萧寒不由得双眼微微一眯。 自从来到大明这个时代,萧寒跟佛家人可没什么接触。 虽然因为朱元璋在起势之前曾经当过和尚,所以朱家皇族每隔一段时间会去寺中进香。 不过,萧寒成为二殿下时间尚短,所以还没有去过。 而萧寒自己,对于佛家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虽说确实偶有得道高僧,仁心济世,但大多数寺庙的和尚,不过是把其当做一门生意罢了。 佛前一张口,无钱莫进来,我佛不渡穷鬼,只渡有缘人。 他们寺庙圈出的土地不比世家豪强少,不事生产,不遵王命,不交赋税,每日敲木鱼念经书,便占据了大量财富,并且还不断拉人进他们山门,导致王朝能收入减少。 这种情况下,萧寒本打算等手头的事解决了,再把被和尚们圈走的土地都给大明弄过来,让大部分僧人还俗,不曾想,在这个时候,居然会有和尚来找自己。 “让他去会客厅等我。” 萧寒心下觉得有趣,淡淡开口。 “好的殿下。” 若依应声,脚步声渐行渐远。 萧寒对着铜镜,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抹去了劳碌后的略显狼狈,彰显出大明公爵,二殿下的威严,这才缓缓向着外面而去。 踏踏踏! 会客厅中,萧寒缓步走入,只见一个黑衣和尚正靠在椅子上,自顾自喝着热气腾腾的茶水,见到萧寒进来,这才起身。 “贫僧,见过国公爷。” 和尚放下茶杯对着萧寒微微躬身。 “大师不去吃斋念佛,来寻我何事?” 萧寒微微皱眉,对着那和尚道。 “贫僧自认颇有学识,不甘心一辈子吃斋礼佛,闻得这大明之中,国公爷正在接见各地百姓,故此特来一见。” 黑衣僧人对着萧寒道。 “哦?” “我见那些老农,是要探讨农家之学,大师莫不是也懂农学?” 萧寒双眼微微一眯,不由得开口笑道。 “贫僧不曾躬耕,不通农学之术。” 黑衣僧人摇头。 “不通农学之术?” “难不成,大师是准备向本公兜售佛家经学不成?” “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大师要失望了,本公对于看破红尘没有兴趣,也舍不得这一身荣华富贵,大师怕是没有缘将本公度化了。” 萧寒眼中微微闪着精光,言语间已经有了送客之意。 “国公爷可能误会了,贫僧道衍,不通农学,也不善释家之道,贫僧会的乃是治世之术。” 黑衣僧人看向萧寒,对于萧寒言语中的送客之意充耳不闻,如此说道。 “道衍?” 萧寒双眼微眯,看向黑衣僧人。 这个法号,这身行头,这个时代,能对上的,怕是只有一人了。 黑衣宰相,朱棣靖难之役的功臣,道衍和尚,姚广孝! “既是治世之术,你不去寻陛下,不去寻太子,来寻本公做甚?难不成,你还想劝本公跟你一起造反不成?伱这不是治世之术,是乱世之术吧?” 萧寒呵呵一笑,看向姚广孝,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国公爷说笑了,贫僧在金陵打听有一段时间了,您虽然不是皇族,但却是当朝二殿下,国公爷您在朝中的影响力,可不小于皇族啊。” “至于乱世之术,贫僧确实同样精通,但治世之术,贫僧亦是颇有心得。” 姚广孝笑着摇了摇头,哪怕一身威势展开,并往他身上加了一个想要拉人造反的名头,也是丝毫不慌。 “哦?” “你这和尚有意思,不吃斋礼佛,却说你有,治世之术。” “本公对于治世理政,也是颇有些心得,不如大师与本公聊聊,何为治世之术如何?” 萧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对着姚广孝道。 “国公爷开口,贫僧不敢不从。” 姚广孝对着萧寒开口道,当即开始阐述自己的治国理念。 对于自己的学识,姚广孝还是很有自信的,他钻研乱世之术多年,本打算颠覆蒙元,助雄主开一世汉家江山。 不曾想,待他学成出山,天下已然大变,蒙元败退草原,此间已经是大明天下,若他执意出山,便是违逆天数,故此又闭关数年,又开始修治世之术。 不为别的,他夜观天象,看出紫薇虽明,却有偏移之相,大明江山稳固却有旁落之势。 姚广孝打算静待时机,届时以乱世之术助皇子夺嫡争位成就帝业,再以治世之术,助其稳固。 结果,过了数年,姚广孝震惊发现,紫薇偏移之相居然消失了,居其正中,明如皓月。 那一刻,姚广孝心态崩了,他知道,想要佐帝子夺嫡争位这条路也被堵死了。 但是,就此放弃,像一个普通和尚一样,吃斋念佛,姚广孝又岂能甘心,故此流连于应天府希望寻得机会求见于皇家之人,入得朝堂,就算乱世之术无用,也不能辜负自己一身治世之术不是? 而就在这个时候,萧寒开始接见各地农户,编撰《大明农学要术》,姚广孝观察数日,当即前来这国公府。 而姚广孝一身治世之术,虽比不上他乱世之能,却也不负他黑衣国师的名号,在萧寒的眼中,其中虽然有着时代局限,却也堪称精妙,便是比上当初的刘伯温,也不会差太多。 “你当真愿意投于本公门下?” 萧寒看向姚广孝,淡然开口发问。 “若国公爷不弃,贫僧愿为国公爷庶竭驽钝。” 姚广孝对着萧寒微微施礼。 “好,既然如此,你便先留在我府上好了,若时机合适,我会举荐你入朝为官。” 萧寒淡淡开口。 “姚某多谢国公爷赏识。” 姚广孝心下雀跃,但面上却是不显,但对于自己的称呼,却从“贫僧”变成了“姚某”这便意味着他已然不再出家,再度入世。 对于姚广孝的事,萧寒并未着急,这段时间,朱标为了做科举改革的前期准备也是不断奔忙,到了现在终于大概弄了出来。 按说,作为最稳太子爷,朱标改革,应该是一句话的事。 但事实并非如此,毕竟,改革这东西,可不是当政者,一拍脑袋就能做成的。 凡改革之举,一定会打破原本的利益划分,引得无数既得利益者抵触。 尤其是,这动的是科举,可以说,是一刀改在了世家豪强的禁脔之上,一个弄不好,这群人可是会应激掀桌子的。 作为王朝统治者,证据确凿之下,抄一个世家,剩下的世家豪强虽然会有所感觉,但还不至于拼命。 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虽然世家豪强之间大都相互联姻。 但刀没落在自己脖子上,莫说只是亲戚,便是父母亲族,这群人都未必搭理。 只有这刀,切实砍在了所有世家豪强的利益上,这群人才会联合起来,为了共同的利益。 而毫无疑问,科举改革,便是这把砍在所有世家豪强身上的刀。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而科举对于世家豪强,可不是财路,而是安身立命之本。 故此,哪怕是朱标,在真正改革之前也得谨慎不惧,以免其后生乱,疲于应付。 “这就是《大明律》和《大明农学要术》完整版本?” “果然精妙,尤其是这《大明律》竟是比爹当年立下的还完善不少,很多当年没有写进去,以为约定俗成的也都记录其中。” 朱标翻看着萧寒递给他的《大明律》和《大明农学要术》,啧啧称奇。 “那肯定的,要是不比当年的完善,我也没必要再也一遍了,干脆直接把当年那个版本搬过来不就好了?” “大明律这玩意,要的就是个严谨,很多东西如果不说明白,就会给执行的官员过多的自主权力,届时玩起‘情有可原,理无可恕’和‘理无可恕,情有可原’那一套,伤害的还是我大明百姓。” 萧寒翻了个白眼,这个年代就这点不好,明明都依法而治,但就是很多事写的模棱两可,出了问题也不知道改。 以至于,老百姓期待一个清官,多于期待一部完善的法律,明明早在秦朝便是法治王朝,到了后面却是人治思想深入人心。 “那如果,真的情有可原,但是理无可恕,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呢?” 朱标看向萧寒问道。 “依律而行,若该情况情有可原,可在之后写进大明律中,但是,在当时,必然依法而治,当问罪问罪,当处死处死!这是我大明律的尊严。” 萧寒对着朱标郑重道,大明不是后世,各地交流起来,耗时较长,若是当时的地方官觉得情有可原,都能按照无罪给判了,这无异于置大明律于无用,这是站在大明立场的萧寒绝对不能接受的。 至于最后一个在某种情况下,被依照大明律处死,乃至诛九族的人,萧寒也只能说一句“感谢你为大明律的完善做出的牺牲”。 “嗯,有道理。” “虽然不近人情了些,但只能这样了,不过,孤相信只要一直按照这样的模式推行下去,我大明律变动的频率终究会越来越慢,到了最后,完全完善。” 朱标微微点着头,眼中带起一丝期待。 “只是不知,那一天,孤还能否看见。” “唉。” “说起来,你这家伙马上就要随军出征了,孤反而有些舍不得,到时候,各种朝政,可就得一个人处理了。” 朱标轻笑一声。 “拉倒吧,你我还不知道了?那些朝政,你比谁都明白。” “至于科举改革的事,到时候阻力确实不会小,各地世家豪强绝不会轻易吃下这个亏,不过我大明兵强马壮,也不是这群乌合之众可以颠覆的。” “届时只需你以铁腕推行改革,我在夏国那边,拿出一场绝对大胜,相信那些世家豪强,便是有心反对,也得憋着。” 萧寒对着朱标道。 世家就是这样,当你的军力外在表现的越拉胯,他们就越敢折腾,当你表现出横扫一切的态势,他们比谁都怂。 “那你可得给点力啊,别到时候在夏国那边打的太难看,弄得天下世家以为我大明武德不够到处造反。” 朱标对着萧寒调侃道。 “呵呵。” “是你别被那群世家的虚张声势给唬住才是,别到时候我一路打进了夏国都城,你却跟那些世家豪强投降了。” 萧寒也是毫不客气,对着朱标道。 “行了,不跟你拌嘴了。” “出征夏国,爹打算先行重新主政,亲自出面,为将士们弄一场践行酒,到时候你可别再让沐英、蓝玉他们灌趴下了。” 朱标嘿嘿笑道。 “我直接用小麦酒跟他们的酒精喝,看看谁能把谁灌倒了。” “对了,为什么爹是先行主政?” “锦衣卫的消息,爹把凤阳老宅子给修了,他不会真想回去放牛把大明丢给你吧?” 萧寒对着朱标问道。 (本章完) 第140章:蓝玉:一万打二十万,优势在我! 长江之上,春风吹,战鼓擂,一排排战船犹如巨兽,凶恶的目光盯向了西方,似要随时扑上去,将敌人生生吞噬。 大明讨夏大军即将出发,旌旗猎猎,在依旧冰凉的风中不断飘动着,岸上大明的文武百官排列在朱元璋和朱标身后,目送着一艘艘战船之上的讨夏大军。 征西大将军沐英! 前将军朱文正! 左副将军何文辉! 右副将军蓝玉! 如果只是看武将阵容,这么一群年轻人带兵肯定和原轨迹上汤和、傅友德、廖永忠这群人这样的淮西老一辈明星阵容没法比。 毕竟,现在的沐英还不是威震的沐王,蓝玉也还不是横扫漠北的蓝大将军,他和朱文正的战绩还仅限于血战洪都,挡住陈友谅大军的攻势,为朱元璋获得胜利赢得了时间。 若是正常情况下,老朱自然也是不会愿意让这么一群声名略若一筹的年轻一辈人来领军出征的。 但,在这一群人中,还有一人,随军军师淮西小先生,萧寒! 正是因为萧寒的存在,才让大明的一群老一辈大将无话可说,毕竟,萧寒在淮西的勋贵中的威望,可和他的年龄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萧风雪,无论是在淮西勋贵内部,还是在民间的名声,萧寒都不弱于淮西老将。 “诸位将士,明夏之国,不识天数,屡次与咱大明虚与委蛇,阳奉阴违!挑衅咱大明威严,割据蜀中天府之国,妄图胁民自立,罪无可恕!” “这口气,咱咽不下!” “别的也不多说了,这杯酒,咱敬你们,待诸位得胜归来,咱再摆宴庆功!” 朱元璋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为陛下效死!灭明夏逆贼!” 沐英高举手中长枪一声怒吼。 “为陛下效死!灭明夏逆贼!” “为陛下效死!灭明夏逆贼!” … 一声声怒吼,在一艘艘战船之上此起彼伏,风帆扬起,船锚收束,向着明夏方向逆流而上。 “风雪,此番我大明发精兵十万,讨灭明家伪朝廷。” “那明家虽然不过是冢中枯骨,但若是压上全部,也能拿出十多万甚至二十万大军,而蜀地山高路险,易守难攻,不知小先生以为吾等该如何快速攻克?” 旗舰中,沐英看着桌案上的地图,对着萧寒询问道。 “伪夏不足为惧,古之三国,蜀国之所以可以凭借一州之地,对抗魏吴,那是因为他们除了有蜀地,还有汉中,还有南疆,其地虽说一州,但实际地盘大小堪称三四州之地,只不过开发程度较差,人口较少,国力才显得不济。” “而如今,汉中已经在我大明控制之下,伪夏已经北大门被我们关死。” “而南疆同样不在伪夏手里,当地存在着土司和梁王两股力量,这两伙人,唇亡齿寒之下还是有可能加入战局的,我们要做一些防备才行。” 萧寒捏着下巴,指着地图接连数点道。 在萧寒看来,夏国虽然有不少兵力,但真正战力与一路征战的大明将士确实差了太多。 毕竟,夏国的人口还不到九万户,也就是五六十万人罢了,不过这显然不合理,毕竟大明的人口不算流民的话也就一百多万户,结果为了摊丁入亩,在朝廷的彻查下,豪强家隐藏的佃户几乎是这个数字的数倍。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元末大乱,原本的七八千万人就算战乱死了不少,也不至于直接变成十分之一,其中大量人口乃是因为失去土地在家乡活不下去,成了流民,而这个时候世家豪强可不会出粮济世,乃是大规模收拢佃户,隐藏人口,自然会造成这种情况。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历史上洪武年间从立朝到十几年的时候,人口直接翻了十倍,毕竟老朱可不会惯着那群人,一番户籍改革,你吃下的人口,都得给咱吐出来。 不然,你们这群世家豪强掌控的人口,比咱朱元璋都多,到底咱是皇帝还是伱们是皇帝? 这种情况,想来夏国也是一样,所以按照萧寒的估算,被世家豪强隐藏的佃户起码还能有两三百万,但是这些人口可不会归夏国政权管,夏国能用的人口重其量就是登记在册的以及那些明家老臣的佃户,最多百万。 这样的人口,若是硬生生抽出十多二十万的大军,那就是几乎五民养一兵,哪怕有着豪强们交的一些税,也已经是极限。 以这种方式征兵,这些士兵,说是拿上了武器的农民也不过分,其战力,可想而知,不夸张的说,几乎还停留在当年起义军的水平,之所以历史上能挡大明半年多,也是借了地理优势据守罢了。 当然,换句话说,如果不是有着地利,以及旁边随时可能会插上一手从后面加入战局背刺大明的两伙人,萧寒甚至都懒得自己走上一趟。 “不过是两伙乌合之众罢了,他们难不成还能强过张士诚、强过陈友谅、强过王保保不成?” “只要我们直接杀进蜀地,打出我大明雄兵的声势,量那两伙毛贼也不敢触我大明锋芒!” 蓝玉却是显得颇为自信,对于土司和梁王完全不放在眼里。 “蓝玉!” “闭嘴,先听听风雪怎么说。” 沐英眉头一皱,这家伙的自信,还真是与生俱来,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这样,主打一个心态好了属于是。 “若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土司,确实不需要我们在意,甚至还能帮我们直接把梁王牵制住。” “但是土司中,有一个家族,这一家,当年也曾立国为帝,只不过后来被蒙元征服,成了蒙元在当地的管家,却在当地依旧保持了不下于当年的影响力和实力,若是那一家决定出手帮助伪夏朝廷,其他土司定然不会反对,反而会联合出兵,成为伪夏的助力。” 萧寒微微眯了眯眼,目光仿佛已经跨越千里,落在了那彩云之南。 “你是说…” “大理,段家!” 沐英也是眼神微微一动,自萧寒的话中反应过来。 “不错。” “大理国被蒙元覆灭,但是段家可没有被蒙元灭族,反而依旧总管着当地,不夸张的说,大理只是名义上被蒙元吞并,实际上只能算是一个番属罢了,否则,蒙元也没有必要特意往那边设立一个梁王,来镇守一方。” 萧寒轻轻点头,原轨迹中,大明出动以汤和为首的全明星阵容,兵贵神速,在段家和梁王还慑于明军声势的时候,只用了不到一年,便消灭了夏国,以至于看上去这两伙人就跟不存在一样,直到朱元璋派兵征讨云南被一并消灭,便直接消灭在了史书中。 但是此番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波人虽然也都是名将,但还不至于让南方两伙人畏惧。 而原轨迹,朱元璋明确表示继承元朝为正统,以此为由对梁王进行安抚,让这本就没什么宏图大志的梁王犹豫不决。 但是,此前大明重审小明王一案,动静不小,若是明家麾下有能言善辩之士,以此为由头,让梁王以为大明要弃元而承宋,将他视为入侵者,梁王可未必还会那么安分。 毕竟,当怀疑开始的时候,这一切便已经可以认为存在了。 这一点的内心怀疑,足以让梁王做出完全不同的决定,若是这两伙兵力都不下十万的地方势力想插一脚,这夏国,还真就没那么好灭。 别看历史上,这两家没什么存在感,但实际上,这两伙人可不弱,若是真的不堪一击,早早就被朱元璋给收走了,怎么可能允许他们割据一方这么久? 不夸张的说,这两伙人也都能和夏国一样,算的上一方诸侯了。 “所以…风雪你的意思,我们要分兵吗?” 沐英眉头微皱,虽然明军精锐,以少胜多不在话下,但此次出兵本就只有十万人,而夏国不顾一切之下总兵力比上大明兵力只多不少。 此时若是还要分兵,哪怕沐英对于大明的战士有自信,也还是会觉得不妥。 “分兵一定要分,不过不用多,无论是大理段家还是云南梁王,都在我们南方,分出一万人厄守关隘足矣。” 萧寒胸有成竹,似乎对方不是两伙佣兵过十万的大军阀,而是小山贼一般。 “一万?” “他们不动还好,若是他们合兵一处,纵有雄关险隘,可二十多倍的兵力差距,怕是比当年的洪都还要凶险。” 沐英有些犹豫,毕竟,当年朱文正和蓝玉的洪都保卫战,也不过是四万打六十万,这一万打二十万着实太难。 尤其是,洪都乃是城高墙厚的坚城,而在这南疆,可没有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险隘。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自古以来,中原王朝的威胁都来自于北方游牧,而南方丛林中的异族,一直都显得差强人意。 无论是中原王朝强盛也好,衰落也罢,都没有什么机会争霸中原,最多像当年的大理段家一般,占据一地,自立称帝。 更多的时候,面对中原势力却是低眉顺眼,有时甚至在乱战分裂的时候,连汉家割据势力都打不过。 这也就导致了历朝历代都没什么心思在这边修城墙关隘,往往都是直接出兵打服,最秀的那个秀儿,叫诸葛亮,活生生给人家打成了蜀地边民。 但是,别管人家男人战力怎么样,人数摆在那里,你一万人要打人家二十万人? 就是二十万头猪,往这边一冲都拦不住吧? “大帅可把此任务交给蓝某,不过是二十多万土鸡瓦狗罢了,战力如何比得上当年陈友谅的大军。” “若是蓝玉不能守到大军攻破夏国,提头来见!” 蓝玉之前才夸下海口,此时骑虎难下,于是干脆脖子一挺,一副要硬到底的样子。 大家都是淮西子弟,蓝玉自认自己跟萧寒关系也算还行,他就不信萧寒真的会让自己去送死。 “胡闹!” “陈友谅篡权上位,不得人心,又残忍暴虐,以至众叛亲离,故此我大明将士连战连捷,而此番是我大明劳师远征,主场不在,你如何以一万打二十多万?” “他们不来还好,若是真来了,你蓝玉焉有命在?” 沐英眼睛一瞪,分兵多了,夏国很难打,会遭致老朱问责,但是相比之下,沐英更不希望自己这帮兄弟出事。 仗打输了,大不了丢官罢爵,但是这帮老兄弟死了,可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蓝玉,你此话当真?” “可敢立下军令状?” 萧寒却是眼睛一眯,笑呵呵看向了蓝玉,他既然开口说了这件事,自然心里是有所谋划的。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激一激蓝玉才行,让蓝玉自己一口应下,不然此事过于离谱,可没那么容易促成。 “风雪!” 沐英大惊,没想到萧寒这个时候不但不劝阻蓝玉,反而还要激蓝玉下军令状,虽然对于萧寒这个淮西小先生有信心,可此事听上去着实太不靠谱了些。 “有何不敢?” “咱还怕他们不来闲出个鸟呢!” “我蓝玉,今日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厄守南方到大军攻破夏国,战死谢罪!” 蓝玉扬起头,没想到萧寒居然真的打算让他一万人去打二十万人,虽然说想一想也有些头皮发麻,但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有能力上要上,没能力硬着头皮也要上,他还真就不信了,洪都打陈友谅能守住,对付一群乌合之众还守不住不成? 打不了,带着一万人堵在那里,兵死光了将上,将死光了蓝玉自己上,就算用尸体堵,也要多堵一些时间! “好!” “在洪都,陛下让你们守了一百天,现在难度上来了,我只让你守五十天便好。” “这五十天你守不住,我力劝沐帅这个诸葛亮斩了你这个马谡,守住了,我给你请为此战最大功臣!” “好了,蓝玉下去点兵点将吧。” 萧寒拍着蓝玉的肩膀笑呵呵道,一边悄然将一物塞到了蓝玉怀里。 “诺!” 蓝玉应声,对着沐英和萧寒施礼后退下,有了萧寒的动作,心下也是微微松了口气,起码,萧寒是有安排的,不是真的让他去赌命。 “风雪,你真的这么确定南方那两家一定会动手?” 一旁一直沉默的何文辉对着萧寒询问道,他想不出萧寒让蓝玉带着一万人前往的理由,唯一他觉得有可能的可能,那就是萧寒笃定南方两家不会动,只是让蓝玉代表大明,表现一个态度。 “八成。” 萧寒淡淡开口,直接击碎了何文辉的幻想,原轨迹按照萧寒的估算当时南方两伙人冰释前嫌动手的可能性有两成。 统兵的不是淮西老将明星阵容,加三成,朱元璋继承大元正统的立场出现了可能被攻讦的瑕疵,加三成。 “呼!” “再有两天,估计朱文正的人前军就要与夏军碰面了。” “风雪,你觉得夏军会做什么动作?” 有些低沉的气氛中,沐英一手按住沙盘,凝眉对着萧寒询问。 “我方从江南逆流而上,顺长江而攻蜀地,夏国虽无某国之士,但可用的良将还是有些的。” “他们一定会据江而守,凭山川险防陆,铁锁横江放水,仗蜀中地利,与我大明消耗。” “若让他们得逞,我大明方才开始复苏国力,北方蒙元未灭,南方又段家梁王之军窥视,旁边又有蛮夷之国,积年不下,则我军不得不退。” 萧寒指着沙盘上蜀地的山川,给着大帐中的沐英和何文辉分析道。 地利,是夏国除了外援最大的依仗,自古以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当年若非蜀人自己找死,引了秦国虎狼入室,整个战国说不定巴蜀都可以一直置身事外。 在萧寒看来,蜀中地利对于大明军队造成的阻力,犹胜十万夏国那种歪瓜裂枣的军队。 “如此说来,时间并不站在我大明这一边。” “风雪,你此前说给蓝玉五十天时间,莫非已然有计?” 沐英眉头皱的更深,看向萧寒,想要询问萧寒之对策。 反正他是想不出五十天速破这种雄关天险的办法,既然你萧风雪有办法,不如说出来听听。 “不急,不急,有些事做早了,容易被看出破绽。” “想要速破伪夏,只发这一军水师肯定是不够的,等过了荆楚,还要文辉大哥北上,以汉中自北南下进攻才行。” “沐英大哥,还请给陛下写一封奏报,请汉中、关中守军共同配合我们进攻夏国。” 萧寒说着,走到沙盘前,把代表了自己这十万人的气质推到了瞿塘峡一线,并把何文辉放在了汉中呵呵一笑,却是卖了一个关子,没有直接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一方面,计策这东西,说的越早,就越有暴露的风险,只有放在自己脑子里才是最安全的,另一方面,萧寒需要借机把正常战争的节奏,握在自己手中。 优势在我! (本章完) 第142章:面子这玩意,赚足了不就是关键时刻用的么? “呵呵!倒是咱说错话了,不过咱要是真长命百岁,你小子还怎么继承皇位啊?” 朱元璋笑着看向朱标。 “爹,您这话说的好像你这个皇帝在位,我这个太子就不用帮你处理奏折一样。” 朱标翻了一个白眼。 “这倒也是。” 朱元璋嘴角扯了扯点头道。 …… “沐帅,风雪!” 前线大营,朱文正对着沐英和萧寒纷纷见礼,这段时间,朱文正已经在前线对着夏国的瞿塘峡要塞发动了数次进攻,只不过并没有取得什么战略性突破。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文正,夏军这一日来有什么动向吗?” 沐英坐在主位,对着朱文正询问道,前线的事,朱文正都会给他写下战报,不过战报上说的,终究不如面对面报告来的详细。 “回大帅,夏军没有任何动向,戴寿、吴有仁等人似乎是打定主意,要铁锁横江,死守此地,宛如一个龟壳难以攻破。” 朱文正对着沐英拱了拱手,他率领的前军已经尝试进攻了几次,不过夏军无比谨慎,并没有取得任何战果,这让朱文正十分恼火,在战斗中,夏军的素质明显不如大明将士,可借着瞿塘峡要塞的天险,朱文正完全打不上去,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面前将五个人送上了城头。 “风雪,既然伱不说战略,但这都已经到面前了,总要说一下接下来我们干什么吧?” 沐英揉了揉眉心,这一地的要塞被夏军弄得跟王八壳似的,沐英纵然有着不少战斗经验,也是完全看不出破绽,无奈之下,沐英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萧寒的妙计。 “还用问吗?” “来都来了,打呀!” “接下来,我大明天兵纵然砸不碎夏军的王八壳,也要让他们感受到我大明的军队战斗力才行。” 萧寒摊了摊手,一脸理所当然。 沐英:… 朱文正:… 不是哥,我们期待了这么久,结果到了阵前你告诉我们直接打? 这五十天能把夏军打败杀进夏都那才是有鬼了。 “呼!” “既然如此,文正,我们来商讨一下接下来进攻的作战指挥计划吧。” 沐英微微摇了摇头,萧寒只是随军军师,自然不能什么都靠萧寒,临阵作战计划和战时指挥,还是要沐英和朱文正来进行的。 黔东古路,蓝玉带着一万大明精锐,星夜兼程,终于抢在段氏和梁王有所动作前,完成了对附近一带的控制。 蓝玉并没有选择让自己的部队驻进贵阳府城,这边的城池并不算高大厚重,长期处于欠发展地位的黔地与其选择据城而守,不如选择依山下寨,居高临下。 此时,在被当地人称作百里连云山的崇山峻岭之中,蓝玉沿着黔东古道依山下寨,将道路堵死。 “大家动作快点!” “敌人随时有可能赶到,并且会有数十倍于我们的兵力。” “谁延误了军机,休怪蓝某翻脸不认人!” 蓝玉亲自监工,明军本就军纪严明,一时间动作极快,大半天的时间,便已经完成了一半。 而此时,大理旧地,大理城,梁王孛罗帖木儿已经带着自己的人赶到了段氏的势力范围。 “梁王殿下能屈尊降贵亲自光临寒舍,我段家蓬荜生辉啊。” 段氏总管,段家家主段宝对着孛罗帖木儿皮笑肉不笑道。 当年明玉珍派万胜想要南下扩张,两家合作大败万胜,但这可不代表两家关系好。 事实上,两家在这一片地方争权夺利,都想完成对于这一片南疆的控制,彼此之间可谓是摩擦不断。 这一次,孛罗帖木儿率先沉不住气跑来找自己,让段家家主段宝心里暗爽。 “段总管说笑了,你我同为大元朝廷命官,乃是同事,哪有什么尊卑之分?” 孛罗帖木儿也是尬笑着,大明派大军讨伐明夏,狠狠挑动了他的神经,让他再一次感觉到了如同当年万胜南下一样的危机,故此选择了在万胜的使团到达之前先来找段宝通一下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是大元的王爷,要说慌,他肯定是要比段宝更慌一些的。 “朝廷命官?” “你我这官位,北方那位山高皇帝远,金陵那位朱皇帝可不认啊。” “梁王殿下进来吧,有什么事坐下说,不然传出去,世人还以为我段氏没有待客之道。” 段宝说着,便把孛罗帖木儿引了进去,虽然心下对于孛罗帖木儿来找自己暗爽,但所谓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平时他们俩在南疆争权夺利,相互倾轧,但是一旦面对大明双方都清楚,如果不能联合起来,他们都难以独善其身。 “段家主不知怎么看?” “那朱元璋承诺我们在现在的掌控地盘上自治,不知段兄以为他的话可信吗?” 孛罗帖木儿有些紧张道,朱元璋如果反悔,段宝这个土司充其量也就丢一些权力,但他这个前朝王爷,可是大概率会丢命的。 “王爷既然这么问了,不就是觉得大明皇帝的承诺不可信吗?” 段宝笑看孛罗帖木儿,上一次万胜带兵南下,梁王府实力更胜一筹稳如老狗,他们段氏实力不济低声下气。 如今双方地位互换,大明兵锋逆流而来,终于轮到他们段氏扬眉吐气了。 “哦?” “段兄也这么认为?” 孛罗帖木儿眼神微微一动,心下焦急,但面上却是不显,要是明军打过来,他孛罗帖木儿固然凶多吉少,不过他不认为段宝就那么信任大明。 退一步,就算段宝真的认为大明会遵守承诺,也不会甘心这么轻易臣服大明的。 “哼!” “本家主可没说过。” “我段氏跟你们梁王府可不一样,我们是汉人,当年还是大理国的时候,便是汉家正统国度之一,只要大明陛下能够接受我们俯首称臣,为什么要跟横扫天下无敌的大明军队对着干呢?” 段宝微微仰起脸,当初大元南下灭了大理,段氏被迫臣服,如今大元衰落,大明崛起,那么臣服谁不是臣服呢? 他笃定了孛罗帖木儿比自己更急,不拿出一些实际性的好处,他可不会那么轻易同意,大不了先看明夏梁三方交战,再伺机而动。 “难不成?” “段兄打算置身事外?” “别忘了,大明对于你们这种世族可不友好,明帝是承认我大元正统地位的,甚至秦王殿下的正妃都将是我大元之女。” “只要本王愿意承认明帝继承正统,改朝换代,本王的王号便可以保住,但是你们段家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明帝可是在金陵收走了土地和粮食,谁知道到时候他们会不会推广过来了呢?” 孛罗帖木儿咬着牙,好似在对段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好似是在劝说自己一般。 这是孛罗帖木儿最后的底气,朱樉的未婚妻是王月悯,让他心里有了那么一丝盼头,但这个盼头到底能有多少把握,孛罗帖木儿自己心里也没底。 闻听孛罗帖木儿的话,段宝脸色也是有些难看了起来。 “万相,看来我们的梁王确实是打算为大夏出手相助了,可喜可贺啊。” 而后,段宝眉头一挑,猛然对着身后的屏风笑道。 “呵呵,梁王殿下,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啊。” 一个轻笑声响起,下一刻,一道身影便从屏风后走出。 夏国之相,当年率兵入侵南疆的主帅,万胜! 为了能够快速劝说孛罗帖木儿和段宝,万胜脱离大部队,紧赶慢赶,终于是提前赶到了。 “万胜!” “你居然敢来此地,当真不怕死吗?” 孛罗帖木儿看着从屏风后走出的人,不由得脸色一变,按照他得到的消息,明明万胜的使团还要至少一天才能到才对。 万胜在此时出现,也是打了孛罗帖木儿一个措手不及,本来面对万胜,孛罗帖木儿还想敲一番竹杠再出兵。 不曾想,自己刚才急迫的样子全都落在了万胜眼中,这孛罗帖木儿要是能心里平静才是有鬼了。 “梁王殿下说笑了,此一时彼一时,昔日我们在这云蜀之地争锋,各凭本事。” “今日大明这条强龙从东方杀来,我们三方自然应该同气连枝,共抗大明。” 万胜对着孛罗帖木儿拱了拱手,一副唇亡齿寒,理所当然的样子。 摆明了一副,你刚才的表现我可都看到了,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的作态。 “万相还真是和当年一样,心大的不行啊,三言两语,就想我大梁出兵?” “别忘了,沐英这次带兵来是来灭你们夏国的,关我大梁何事?” 孛罗帖木儿撇了撇嘴,他确实已经蠢蠢欲动,但是明升如果想要什么都不付出空手套白狼让他拼命,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干脆假装听不懂万胜的话,原地装傻。 脸? 那是什么? 平时没什么大利益的时候,大家都是体面人,都要一个面子,但在实打实的好处面前,脸这东西完全可以不要,毕竟,面子这东西,平时争来不就是为了关键时刻用的吗? “我大夏陛下可以承诺,只要二位助我大夏击退朱明,我大夏可以助两位独立建国。” 万胜拱了拱手,也不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夏国此时已经被大明逼到了死角,别看大明人少,但只要大明愿意下血本在这边堵上几年,夏国还是死路一条。 一听“独立建国”,孛罗帖木儿没有什么变化,段宝却是瞳孔微微一缩。 孛罗帖木儿本就是一个王,对于他来说,所谓独立建国,不过是脱不脱离残元政权的问题,这一点对于他来说毫无吸引力,保留蒙元的王这个身份,他还能对于王月悯的存在抱有一丝期待,可若是脱离了蒙元,那可就没有期待了。 毕竟,朱元璋不可能承认他这个梁王的王号,独立出来,属于作为一方诸侯跟朱元璋同台竞技,孛罗帖木儿才不想干这种事。 但这个条件,对于段氏可就不同了,段氏本是皇族,后来被迫成了蒙元的总管,复国,乃是段氏这百年来几代人的执念。 如今,万胜开口便是可以支持段氏建国,完成百年夙愿,段宝自然心中激荡。 “这还不够,我们需要出手帮你们度过难关,到头来却是成了你们的附庸,这合理吗?” 段宝压制住内心激动,表面上丝毫不显,继续与万胜讨价还价。 你的条件很打动我,但如果可以我还想要更多。 “我大夏可与二位之国永结兄弟之邦,从此同进同退,彼此互信,开放边境,兵锋同至,国土共守,无主次之分,并且这一次作战,若是能胜,黔地之土,我大夏分毫不取。” 万胜继续开口,报出了自己的价码。 明升把利益出让到了这个地步,一时间段宝不由和孛罗帖木儿彼此对视了一眼。 不夸张的说,仗打赢了,明家除了能活下来,几乎得不到任何好处,并且还要立下一个吃亏的盟约。 如此,本就对于大明极度忌惮,唇亡齿寒的段氏和梁国,几乎没有链接拒绝的理由。 “哈哈哈!” “万相说的哪里话,我等同居蜀疆旧地,乃是兄弟之邦,朱元璋贪得无厌明明已经取了万里之疆,却还要将我等赶尽杀绝,本王绝不答应。” 孛罗帖木儿笑着答应下来,却是只说兄弟之邦,绝口不提独立建国之事。 “梁王说的不错,我大理自古以来便与蜀地乃是临邦关系密切,亲如兄弟,荣辱与共,此番,我大理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段宝开口说着,自称大理,将自己从一个土司升为了大理国,乃是提醒万胜不要忘了承诺。 瞿塘峡。 大明军队与夏军对峙了已经有十日,十天时间里,沐英和朱文正数次指挥者大明军队推着夏军的防线发起了进攻。 尽管大明部队的精锐,远超夏军,但夏军可谓是占尽了地利,双方你来我往间,大明也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大帅,何将军率领两万汉中军已经到了夏国北境,请求对夏国发起进攻。” 旗舰,中军大帐,卫兵自门外而入,将一份战报送到了沐英的桌案上。 “嗯。” 沐英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愁绪,目光落在了萧寒身上,仿佛在说,到了这个时候也该说了吧? “咳咳!” “既然北面何文辉到了,那么咱们就加紧进攻频率,给夏军压力好了。” 萧寒摸了摸下巴,对着沐英和朱文正道,依旧没有要把自己的计划托出的意思。 “还加紧进攻频率?现在我们的军营里,已经有了数千伤兵,如果再加大进攻频率,伤亡怕是会直接过万。” “而且,这好像没有任何意义,并不足以让我们破开夏军的铁锁横江。” 朱文正眉头微皱,若非此话乃是萧寒所说,他已经想要拍桌子了,这不是胡闹吗?简直站着说话不腰疼,就算大明将士精锐,也不是这么用的呀。 “唉!既然如此,那就缩短轮换时间吧。” 沐英叹了口气,萧寒所为他也没看懂,但是作为淮西小先生,淮西勋贵之中,萧寒地地位之高,让沐英对他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既然萧寒开口了,哪怕作为前线总帅,沐英还是要听从萧寒的意见的,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沐英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罢了,风雪总不会无的放矢。” 朱文正也是无奈摇头,随即又将手伸向了沙盘开始准备研究接下来的作战计划,面对着沐英,朱文正在沙盘上不断点出一个个进攻点,并且与沐英商议着负责进攻的部队,虽然是直接强攻,但强攻和强攻也还是有战术的区别的,并不是一味的靠着人命不断向上堆,尤其是大明将士这种精锐的部队,更是沐英、朱文正的宝贝疙瘩,任何一支部队,两人都不想造成太多损失。 汉中边境。 “将军,我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我们这样的举动虽然比较隐蔽,但是夏军也并非都是无能之辈,怕是能够看出来。” 何文辉的部将,对着何文辉询问道。 “风雪的智谋,不是你我所能参透,照办便是,只管你遵从命令,其他多余的不要做,哪怕是可以使战略更隐蔽的也不做。” 何文辉微微摇了摇头,临出门之前,萧寒便找上了他,告诉了他来到汉中他需要做的事。 从刚出来到现在,何文辉整个人都是有些懵的,他只知道自己需要干什么,却完全不知道其中深意。 并不是萧寒给出的布置太过高深,而是,太过明显! 以至于,何文辉都有些迷惑其中真意。 这就好像,一张卷子发下来,全篇只写了一道题,占据了整个卷面的“一加一”,任谁看了都会感到怀疑。 “罢了,起锅,造饭!” 何文辉微微晃了晃头,大手一挥道,想不通,看不懂,那就不看不想,萧寒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听军师的,就当抄答案了。 (本章完) 第143章:徒有虚名萧风雪,举世无双张文炳! 剑阁关。 “你是说,何文辉屯兵后并没有发起进攻,而是直接起锅造饭了?” 张文炳微微一愣,带本官去看看,说着便直接准备上城头想亲自去看看。 对于何文辉的诡异行为,张文炳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自认不是什么精通兵法谋略的一流名将,但是这种压到面前,直接开始做饭的行为,是不是太抽象了一些? 怎么?靠着菜香味,做点蜀地特产,勾起士兵思乡之情?可这难道不应该是在打的差不多之后干的吗? 张文炳带着自己的亲卫,一路登上了剑阁关高大雄伟的城墙,向着远方遥遥看去。 只见此时,远方炊烟袅袅,两万人埋锅造饭,炊烟汇聚成一处,显得颇有生活气息,场面颇为壮观,显得嚣张无比。 张文炳双眼眯起,心下觉其中有异,仔细看时,不由得嘴角微微勾起。 “通知下去,全关守军,以及守其他通路的部队,全都抓紧防御,另外,多派探马,探查是否有明军动向。” “皆言淮西小先生萧寒足智近妖,今日观之,他纵有满腹韬略,也管不到千里之外的北境,何文辉,不过泛泛之辈尔,雕虫小技,也想欺瞒本官?” 张文炳眼中精光微微闪烁,开口吩咐道。 连云山防线。 “将军,段氏和梁王出兵了,两家倾巢而出,合兵二十五万,要从我们这里一路插到大军后方。” 副将捧着一份情报对着蓝玉汇报道。 脸色显得颇为惊慌,毕竟,自己这边只有一万人,但是敌方却是己方几十倍,任谁面对,都会感觉头皮发麻。 “二十五万。” 蓝玉念叨着,双手不由得攥地紧了紧。 这样的兵力差距,哪怕是蓝玉见了,也顿觉压力山大,不过很快,蓝玉想起了萧寒的脸,不由得精神一震。 “兄弟们,报效陛下的时候到了!” “此番你我一万大明精锐在此,区区二十五万乌合之众,比之陈友谅六十万大军,不过土鸡瓦狗罢了,优势在我!这五十天,本将定然不会让他们跨过半步!” “有怕死的,现在可以滚回家,本将绝不追究!” 蓝玉面容冷峻,淡漠开口,萧寒算无遗策,定然不会出现疏忽,那么他蓝玉,作为前线将领,自当鼓舞士气,身先士卒,将萧寒的布置完美完成。 “愿随将军死战!” “愿随将军死战!” … 顿时一个个部将都是脸色微变,当即一个个慷慨陈词,脸色各异。 不管怎么说,虽然敌军强大,但是蓝玉亲自去鼓舞士气,终究还是能起到振奋人心的作用的。 一番战前演讲后,一个个部将退出。 蓝玉左右看了看,而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囊。 “风雪临行前给了一个锦囊。” “上书若两家倾巢而动,可以打开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 蓝玉说着,缓缓将锦囊打开,若是让他自己来指挥战斗,怕是只能死战与此,唯有萧寒之计,才有完美一战,退敌守边的可能。 看着锦囊上所写,蓝玉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匆匆走下,招来了自己的亲卫营。 瞿塘峡。 大明对着瞿塘峡要塞发动进攻已经持续了十五天,虽然攻势无比猛烈,凭借着大明将士的精锐甚至顶着巨大的地形劣势,打出了一比一点五的战损比。 “呵呵。” “人言淮西小先生萧寒足智近妖,乃是淮西第一谋臣,然而时过半月,明军却依然只是蛮打猛冲,看样子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听说那萧寒是明帝朱元璋养大的,怕不是那朱元璋把刘伯温、李善长的功劳强行按在了他的身上?” “若是他真有那般能力,岂会只封一个侯爵啊。” 邹兴呵呵冷笑着,别看夏军对上明军在极大地利的情况下依然死了更多人,但是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明军哪怕打上一年半载都别想越雷池一步。 届时,北方蒙元整顿完毕,铁骑再度南下,便是又一次天下大乱。 邹兴觉得,这一战已经稳了,明军不过十万人,虽然精锐难挡,但己方却也是有着瞿塘峡天险,几乎直接抹平了双方精锐程度的差异,如此实力对比大明便是打上几年,都破不了防。 “邹兴。” “不可大意,萧寒之功,绝非虚言,甚至这段时间以来明国的变革都有他的影子。” “此子不可小觑,怕是还憋着什么坏想要算计我等。” 戴寿摇了摇头,眉头微皱,他总感觉,似乎是哪里出了问题。 虽然,具体问题,戴寿自己也说不清,但是如邹兴这般,轻敌大意,自我陶醉,乃是绝对找死的行为。 “报!” “戴帅,北境急报,张大人经过在数条古道的探查,发现全都存在明军的踪迹,张大人怀疑剑阁关前的明军是用了增灶法哄骗我大夏,准备再试探一番,若是如此便将计就计,直接兵出剑阁破了明军去汉中,围魏救赵,解瞿塘峡之围。” 一骑快马飞奔而来,对着戴寿几人汇报道。 “戴帅,不对劲。” 吴有仁眼神微微变换。 “你也觉得不对劲?” 戴寿转头对着吴有仁问道。 “太不对劲了。” “北境何文辉只有两万人,牵制我们大夏北境五万军队已经是极限,哪怕他带兵攻了进来,我们两面夹击也是必死无疑。” “这何文辉,舍了自己的性命,难道就是为了撬动我大夏吗?” 吴有仁摇着头,眼中满是疑惑,太不对劲了,哪有人少分兵去挑战人多,而且还有这天险雄关的道理? 这种事便是新上战场的年轻将领都不会做吧,何文辉虽然不是当世名将,但好歹也是淮西勋贵,颇有功勋,更有号称“一统天下萧风雪”的萧寒在其后谋划,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做这种傻事才对。 那么,这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其中,有诈! “报!” “南方急报,段氏、梁王合兵二十五万,兵逼黔地,与蓝玉的一万防备军开始了对峙。” 就在此时,又是一骑快马冲了过来,报上了一个令在场的几个夏国将领震惊的消息。 “蓝玉只有一万人?” “并且这边的大明主力还没有增兵?” 吴有仁脸色一变,惊呼一声,场面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这是蓝玉,在干什么? 一万人就去拦二十多万大军,沐英疯了吗?萧寒傻了吗? 这个世界太过疯癫,我们夏国这群正常人感觉跟不上节奏了。 “哈哈哈哈!” “看样子,让某说中了,那萧寒果然是欺世盗名之徒。” “一万人防备二十五万人这种蠢事他都不拦着,也不介意增兵。” 邹兴大笑,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然而,戴寿和吴有仁却并没有他这么乐观,经过一番结合此前之事,在心底进行分析之后,在两人眼里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吴大人还记得这些天进攻我们的明军有什么特点吗?” 戴寿咬着嘴唇,看向吴有仁。 “明军中,出现了一些身上带伤的士兵,并且精神萎靡,明显修整的并不好,连战损都大了。” 吴有仁脸上也是一阵泛白。 “两位这是…” 邹兴有些发愣,也有些回过味来,不过其中关键,以他的能力暂时还想不出来。 “这是明修寨道啊。” 戴寿咬着牙,眼中有血丝浮现。 “那北境明军,怕是并非增灶法,而是,真的有那么多人要吃饭。” 吴有仁也是脸色难看无比,他想到了,他终于想明白了,蓝玉只有一万人,面前的沐英、萧寒却也在悄悄转移兵力,那么,兵力都去了哪里? 北境! 除了北境不会有第二个地方,看似何文辉使用了一个粗浅的增灶法,实则却是在为容纳更多的兵力打掩护。 实则虚之,实则虚之,萧寒,不愧是其中好手。 “快!” “传信张文炳,此萧寒计也,莫要轻举妄动,固守关隘!” 戴寿一声大喝,立即下令,这种情况下,张文炳会做什么,他们闭着眼睛都能想到,他们能想到,布局这一切的萧寒没有理由预料不到,那么…若是如此,北境几万军队休矣! “戴帅,蜀地道路并不平整,我们此时回援…怕是…” “而且,张文炳用兵能力并不算出众,此时很可能已经…” 吴有仁面上阴沉,几乎能滴出水来,早知如此,应该他或者戴寿分一个去北境的,若是北方何文辉长驱直入,则他们瞿塘峡要塞,则形同虚设,毫无意义。 “确实,蜀地路险,等我们到了,明军怕是已经要到国都了。” “不愧是淮西小先生,真是玩的好一手釜底抽薪呐。不过,兵力就是兵力,他可以耍花招,但不能凭空变出兵力来,既然他这么干,那就是把明国的空门放给了我们!” “传令留一万人守瞿塘峡要塞,其余人随本将准备夜袭敌营!” “他们从北面绕路南下,那么我们就从西面联合段氏和梁王三十万大军顺江而下!” “围魏救赵!” “他萧寒,千不该万不该,把战船都留给我们!” “邹兴,伱带五千快马回都城,一旦北境有变,立即带陛下出来。” 戴寿冷喝一声,下达了命令,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真的萧寒和沐英把主力从北境南下,那大不了便以瞿塘峡要塞为屏障,把家搬到黔地和楚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北境大概率是要被何文辉带着大军攻破了,届时夏国失去了地利之便,大明的虎狼之师长驱直入,可不是夏国的军队能够抵挡的。 至于打下金陵应天府,戴寿没想过,大明进攻的兵力只能掏出来十万,但不代表大明只有十万兵马。 排除北境与北元对峙的几十万大军不算,南方除了沐英和萧寒带走的十万精锐,至少还有十多万大军拱卫皇都,只不过没那么多粮草全部调动起来用来进攻罢了。 若是他们的军队出现在了应天府附近,朱元璋绝对能从周边掏出来二三十万精锐明军。 故此,哪怕是夏国联合段氏和梁王三十万大军,也没能力打到朱元璋面前。 别看数量上不差,但本就素质比不上,又是乌合之众的联军,这要是碰上大明主力,头都得给大明打爆了。 夜渐深。 剑阁关上,柄柄雪亮长枪泛着寒光。 三万夏军被张文炳排列而起,杀气腾腾,气势不凡。 “将士们,报答陛下恩情的时候到了。” “何文辉班门弄斧,计谋拙劣,今夜,便随本官踏破明营,生擒何文辉,攻下汉中!” “明日,回到国都,封爵赏地!” 张文炳一声大喝,眼中杀气腾腾,竟颇有三分绝世猛将的意味。 这几天来,明军大营中灶台变多,但是进攻强度明显减弱,区区增灶法,被他一眼识破,可笑那何文辉居然为了欺骗他,亲自留了下来,这送到嘴边的战功,他张文炳可就不客气了! 等拿下汉中,带着何文辉的人头回了国都,他张文炳一定不吝每年给何文辉多烧一些寒衣。 毕竟,这等功勋,若无对方成全,这泼天富贵,怎么也轮不到他张文炳啊。 “踏破明营!” “生擒何文辉!” “拿下汉中!” “踏破明营!” “生擒何文辉!” “拿下汉中!” … 全军低声嘶吼,仿佛三万头匍匐低吼也的野兽,在张文炳的带领下,向着剑阁关外而去。 此时,他们是猎人,而明军,不过是已经陷入了他们陷阱的猎物罢了,这一仗之后,每个人都能跟着张文炳领赏,拿土地,娶娘们,生大胖小子! 踏踏踏! 大地微微震颤着,张文炳带着大军向着何文辉的大营不断靠近。 抬眼看去,只见昏暗的火光中,明军大营中人影绰绰,却少见有走动的身影,很明显乃是营中空虚,虚张声势罢了。 “嗤!” “区区稻草人的把戏,也敢在本官面前卖弄?” “传令,火箭准备,给本官射!” “今日,定让明人知本官威名,使淮西狗贼,闻本官名者,尽皆丧胆!” 张文炳怒吼,一声令下,顿时,道道火光划破长空,向着何文辉的大营洒落而下。 那营中,似乎易燃之物颇多,不多时便是火光冲天,然而,火光中,奔走的人影却是不见多少。 乃是营中被摆出来的稻草人全部被张文炳点燃,不但没起到任何震慑作用,反而成了他张文炳火烧明营的催命符。 “何文辉自作聪明,却殊不知乃是自掘坟墓,今日这天大功勋,合该归于吾等!” “杀!” “全军进攻!” “生擒何文辉!” “回京领赏!” 眼见如此,张文炳再无戒心,一声令下,三万大军向着何文辉的大营方向疯狂的杀了过去,连脚步都感觉轻快了不少。 双手挥舞间,指挥着自己的部下发动进攻,誓要撕碎营门,直取中军。 这种舒爽感,让张文炳恨不得仰天长啸。 萧寒? 欺世盗名,徒有其表之辈罢了,实则不过是纸上谈兵一赵括。 何文辉? 有勇无谋,乡野匹夫之辈罢了,实则不过自作聪明一马谡。 明军很强吗? 那为什么在本将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戴寿?吴有仁? 都是废物! 这大夏,真正懂兵法的,就他张炳文一个,什么宰相?等他得胜回去,他张文炳才是大夏宰相,就看看,从今往后,以前那些趾高气昂的家伙,谁还敢跟自己大声说话。 前有蜀相诸葛亮六出祁山而不得,今有夏相张文炳直接反攻下汉中,古往今来,几人能看到我张某人的背影? 厮杀间,张文炳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要达到巅峰了,仿佛已经看到,冠绝古今之中,史书上,自己那浓墨重彩的一笔! 哒哒哒! 守营门的士兵,早在夏军发动袭击的时候,便已经提前四散而逃,此前张文炳看到了的少数几个奔走的人影便是他们。 不过,张文炳虽然得意,但还不至于忘形,指挥着手下部队,调度自如,稳扎稳打,向着大明军营攻击。 很快,大营营门被破开,大军长驱直入,营地中,一顶顶营帐,一个个稻草人正燃烧着火焰,看上去颇为惨烈。 还在奔逃的明军士兵,哪里挡得住夏军,一个个只有逃命之能,早没有了拦截之力。 在张文炳眼中,此间局势已经明了,明军已然如丧家之犬,即将彻底失去反抗能力,这大明军寨和之后的汉中千里之地,更是已经成了他功勋的一部分。 “明军听着!” “吾乃大夏张文炳!” “此间尔等虽败,却也算好汉了,当得起精兵之名,放下武器,投降于本官!” “哪怕传出去,世人知你们投降了张文炳,也不算丢人,断然也不会有人耻笑。” “与其听何文辉那无谋之令,从萧寒那少智之谋,跟随本官,入得大夏,横扫天下,成就一方霸业,起步美哉?” 张文炳立于马上,豪迈开口。 (本章完) 第145章:梁段决裂,萧风雪真神人也! 连云山。 “将军。” “联军的进攻越来越猛了,兄弟们受伤颇多,继续下去,怕是未必能抗到英国公要求的日期啊。” 有部将满身鲜血,对着同样显得颇为狼狈的蓝玉道。 这段时间,面对着段氏和梁王的进攻,蓝玉所部打的非常辛苦。 他们的军队只有一万,几乎都没有什么轮换的机会,打到现在几乎已经找不到身上没有伤口的士兵了。 而段梁联军那边,这段时间派出来的军队就没重样过,这倒不是段宝和孛罗帖木儿不想以大军一波直接把蓝玉带走。 而是蓝玉的军寨挡住了连云山这边的古道,而古道宽度就这么大,就算段宝和孛罗帖木儿想把全军压上排不开。 至于为什么不绕行,主要是联军这边的目标是绕到大明军队后面,抢占黔地,如果不走这条路,那就只能从大明内部穿过去了,风险过大,而如果从蜀中走,则达不到联军双方的目的,只能白白在瞿塘峡要塞给夏国当打手。 这种事,无论是段氏段宝还是梁王孛罗帖木儿,都不愿意做。 毕竟,虽说唇亡齿寒,但是如果有机会获得好处,谁又愿意轻易放弃呢? 反正,从前段时间瞿塘峡要塞那边传来的消息,沐英和萧寒暂时没有攻破要塞的趋势。 “呸!” “日子也确实差不多了。” “去告诉那个锦衣卫千户,可以通知我们的人行动了。” 蓝玉吐了口血沫子,微微算了一下日子,而后一声怒斥。 自从和段梁联军交锋以来,为了鼓舞士气,蓝玉也是身先士卒,多次亲自带兵冲锋,身上的伤就没好过。 此时不但是战士们接近极限,就连蓝玉自己也要支撑不住了,若不是手底下新收的义子死了七八个,整个人都几乎把命丢在了战场上。 “诺!” 部将听到蓝玉的话,整个人眼睛一亮,整个人也是深深松了一口气,当即退了下去。 哗啦! “但愿,风雪的谋划都能成功吧,不然,继续下去,我怕是真未必能挡住了。” 蓝玉伸手入怀,拿出了那个早已经被鲜血浸染的锦囊。 诚然,蓝玉对自己很自信,段氏和梁王的联军也确实不如陈友谅的大军强。 但此时他的兵力实在太少了,所守的也不是洪都坚城,如此条件变化下,难度却是比血战洪都低不了多少。 好在,终于是到了萧寒在锦囊中给出的日期,不然真按照当日军令状立下的守护时间,蓝玉怕是真有可能要以身殉国了。 瞿塘峡要塞。 就在吴有仁和戴寿突袭大明军营的时候,任谁也没有想到要塞竟会在此时遭到袭击。 可… 轰轰轰! 炮声猛然响起,直接把瞿塘峡要塞留下的毫无准备的一万守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兄弟们杀!” “给老子拿下瞿塘要塞!” 朱文正怒吼,提枪跃马,炮声停下之时,整个人直接一马当先冲锋在前,亲自带头向着瞿塘峡要塞发起了进攻。 此时,要塞大门连续遭受炮弹打击,显得摇摇欲坠,面对着朱文正亲自率领的冲锋,一时间难以坚固,来不及阻挡大明将士的进攻,被直接打碎了铁索,失去了前方防线,一时间大明水陆并进,直接冲上瞿塘峡要塞,双方战力本就不在一个层次,面对大明的精锐,夏军士兵简直不堪一击,片刻间便已经被打开了缺口。 “不要慌!” “不要慌!” “明军不过狗急跳墙罢了,本官还在,不要慌!” 而直到此时,留守的邹兴这才堪堪反应过来,自沉睡中醒来,匆匆一把抓过自己的武器战甲,而后拖着半身战甲便冲出了自己的住处,不断大喊着,想要招呼夏军组成战阵对大明将士的进攻进行防守拦截。 可惜,他的统兵能力和军中威信比上戴寿和吴有仁差了不止一个档次,除了部分嫡系士兵跟随了他之外,其他士兵完全不受邹兴的任何组制。 一时间,瞿塘峡要塞上火光冲天,邹兴带着嫡系部队,如同救火队员,哪里漏了补哪里。 怎奈,此时的瞿塘峡要塞,堪称屋漏偏逢连夜雨,纵然邹兴急于奔走,也是疲于奔命,根本难以为济,不断的战斗中,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夏军在瞿塘峡要塞控制的地区也是越来越少,几乎已经快要被朱文正给逼到了死角了。 “狗贼!” “拿命来!” 转过一处街角,猛然间,一声断喝传入了邹兴耳中。 只见朱文正已然一脚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提枪杀来,整个人如神似魔,势不可挡,勇不可挡,一枪直接便向着邹兴刺来。 “贼将!” … 噗嗤! 邹兴刚来得及说出两个字,便被朱文正一枪挑在了枪尖上,一下子,进气多出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大…大人死了!” “大人死了!” … 直到朱文正“噗通!”一声把邹兴的尸体摔到了地上,那些还跟着邹兴的士兵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绝望惊呼。 “投降不杀!” 朱文正一脚踩在邹兴尸体的脑袋上,仰天怒吼。 本就一片大乱,在朱文正的突进之下,最高指挥官如此草草阵亡,最终,在朱文正这一声怒吼中,夏军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一个个开始跪地请降。 “大人,我跟明家不熟,我是被抓来的。” “我们蜀中百姓早就期待大明天兵了!” … 大明军寨。 “坏了,中计了!” “快退!” 戴寿回望之下,看到了瞿塘峡要塞突起的火光,不由得脸色一变,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中了大明的调虎离山之计退路已经没有了。 “戴大人,现在想走,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开炮!” 一道幽幽声音响起,却是沐英已经带着麾下精锐抄了戴寿后路,正好整以暇的持枪拦在了戴寿的去路上。 轰轰轰! 炮声中,一枚枚炮弹呼啸落向了一个个营寨和粮仓。 下一刻,大火突起,一座座营寨突然燃起大火,见风就涨直接将夏军围困其中。 “怎么回事?” “不是没有易燃物吗?” 戴寿大惊,满眼不可思议,看向了吴有仁的方向,难不成吴有仁背叛了自己? 可…这怎么可能? 吴有仁可是夏国主战派,其家族利益全在夏国,之前一番慷慨探路更不是作假,于情于理,吴有仁都不可能通明。 在戴寿心中,就算他戴寿自己勾结大明,吴有仁也不该背叛夏国,背叛明家才对。 “戴帅。” “我们…” “中计了!” “那萧寒端得狡猾,那粮仓和军营铺地的石头都是空心的,里面都是火油或者煤,只是被他们用石蜡给封上了。” “大意了!是我大意了!我害了大夏!我害了兄弟们啊!” 吴有仁灰头土脸,拿着两半的石头,面黑如炭,悲愤欲绝。 这一刻,他自责无比,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想到把那些石头砸开,就这么被萧寒给摆了一道。 “什么!” “可恶…” “难不成,真天亡我大夏?” 戴寿悲呼一声,眼中露出一丝绝望,瞿塘峡要塞被攻,后路被堵,四方火起,此时的他们,已经如同瓮中之鳖,便是插翅也难飞了。 “戴大人,投降吧,我家陛下天命所归,欲揽天下贤士,以先生之才,定然会被陛下重用。” 沐英对着戴寿劝道,这毕竟十万人呢,以戴寿和吴有仁在夏军的威望,如果他们不投降,夏军上下怕是没几个会投降的。 “哈哈哈哈!” “沐帅好意,戴某心领了。” “忠臣不侍二主,今日败给大明,戴寿心服口服。” “但是这一切,还远没有结束,梁王、段氏的二十余万大军已经在路上了,你们,又能拦他们几天?” 戴寿咬着牙,对着沐英回应道,战前他力劝明升降明,那是知道事不可为,不想让夏国自己的老兄弟们白白牺牲,但如今,战端已起,他戴寿,亦非贪生怕死之辈。 “戴大人,何必强撑?” “你期待的援军到现在都没来,你真的觉得他们还会来吗?” “在下明说了吧,今伱们孤军中伏,并且已然彻底孤立无援,要么降,要么死。” 萧寒站在大明军阵中,手摇折扇,智珠在握。 “萧寒!” “休得胡言乱我军心!” “弟兄们!” “援兵不日便到,杀了萧寒,封候拜将!” 戴寿一声怒斥,不再理会萧寒和沐英,一声令下,直接向着萧寒和沐英这边发起了进攻。 萧寒说的对不对,戴寿心里自然清楚,但却也只能选择掩耳盗铃,一条路走到黑了,否则,军心大乱,更加无力反抗。 虽然,这么做,不过是垂死挣扎,毫无作用,完全无力改变最后败亡的解决,但战死沙场总比引颈受戮显得更有尊严。 在戴寿看来,临阵倒戈,小人之所为也,引颈受戮,匹夫之所为也。 故所以,一战,倒在战场上,倒也痛快! “进攻吧,将敌人消灭,今夜之后,夏国不复存在了。” 萧寒对着沐英微微摇了摇头,失去了戴寿这一批主力军,夏国精锐尽丧,自然彻底失去了与大明坐在一张桌子上的本钱。 甚至,已经连谈判的底气都没有了,这一战,赢家通吃,夏国,一无所有。 轰轰轰! “杀!” “斩将夺旗,挫敌方锐气!” 又是一顿炮击,把夏军打的七零八落之后,沐英低喝,带着主力大军,向着戴寿和吴有仁发起了最后的围杀。 一骑当千,万军俯首,早已经阵型崩溃的夏军,在沐英的打击下,如同割麦子一般,一茬一茬倒下。 连云山防线。 联军大营。 气氛显得无比僵硬。 “梁王,在下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我段家会遭到一伙蒙古兵袭击?” 段宝攥着手里的密信,表情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双方为了相互制衡,都是倾巢而出,结果,空虚之下,段家竟然被一伙蒙古兵突袭,男女老幼,死伤大半,只有在外的一批人活了下来,女眷几乎死光,段家祖宅和祠堂也被一把火烧了。 虽然,此事看着蹊跷,这么做,并不符合梁王的利益,若是双方坐下来冷静谈判,或许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但是…我特么全家都被你的人杀了? 你让我怎么冷静? “段家主。” “如果本王说,此事与本王无关,你信吗?” 孛罗帖木儿表情也是有些僵硬,对此他也没有信心,自家和段氏可称不上愉快,若是有人趁着他不在,私自对着段氏发动袭击,这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太有可能了。 故此,面对着段宝的质问,孛罗帖木儿甚至只能说一句自己不知情,连不是自己家人干的都不敢说。 “与你无关?” “那你能保证这不是你的人干的吗?” 段宝咬牙切齿,双目几乎喷火。 “这…” “本王需要确认一番。” 孛罗帖木儿额头上青筋跳动着,他心里也是有着火气,这档口发生这档子事,任谁听了谁不火大? 砰! “所以,那就是你的手下干的喽!” “孛罗帖木儿!” “我们双方联合,你的人竟然做出这种事,杀我家眷,烧我祠堂,我段氏与你不死不休!” 段宝拍着桌子怒斥出声,孛罗帖木儿这番作态,在段宝眼里无异于火上浇油,几乎是直接承认了自己派人对段家进行了袭击,段宝肺都要气炸了。 “事…玛德!来呀!你以为本王真的怕你们这群丧家之犬?” “如果不是陛下压着,当年本王就把你们灭了!” 孛罗帖木儿听了段宝的话,刚想说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直接咽了回去,也是直接嚷道。 他乃大元梁王,坚持对抗大明为的什么? 不就是不蒸馒头争口气吗? 本来老朱就承认元朝正统,并且答应了了只要他听话就不会动他,他真是昏了头了,才会拉着段宝这莽夫趟这趟浑水。 真是见了鬼了,他居然宁可相信段宝这个匹夫都不信大明有信誉,自己图个什么? “好好好!” “既然如此,咱们战场上见!” “兄弟们,走,给这些蛮夷点颜色瞧瞧!” 段宝怒喝一声,直接带着自己的人向着自家军阵方向而去。 真是岂有此理! 孛罗帖木儿这厮仗着自己是蒙元王爷,平时看不起自己也就算了,如今灭了自己一族,这是演都不想演了是吧? 怕不是这混账早就和大明勾结好了,目的就是给自己下套? 段宝想着,那是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愤怒,越想越有理。 “全军听令!” “随时准备跟随本王清剿这些南方土著!” 孛罗帖木儿也是怒喝,下令随时准备向着段氏的军队发起攻击,双方盟约彻底破裂。 连云山防线。 “看样子,风雪的锦囊妙计很成功啊。” “打起来!打起来!” “狗咬狗,一嘴毛!” “早晚我大明把你们也收拾了!” “来人,回报沐帅和小先生,段氏和梁王已经彻底破裂,联军罢兵了。” 蓝玉抬着眼,看着远方相对而立,剑拔弩张的两伙人,不由得笑道。 呵呵。 让这群混账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如今,萧寒一道锦囊妙计,便让他们自相残杀,解气,太解气了! 瞿塘峡要塞外。 大明军营。 天明十分。 “段氏和梁王到底到哪了?” 戴寿身边已经剩下了不到一半人,而且全都尽显疲态,他用手中大枪支撑着身体,有些有气无力道。 面对着大明一夜的围攻,周围又尽是火光,原本兵强马壮的十万大军,此时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好似一头已经耗尽了所有储备的骆驼,仅仅靠着最后一口气,没有倒下,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便会被彻底压死。 哒哒哒! “戴帅,最新消息。” “段氏和梁王联盟破裂。” “双方各执一词,都说是对方撕毁了盟约。” 一匹特意被大明放进来的加急探马冲了进来,大喊出声。 噗! 戴寿闻言,团本苍白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退去,一口老血喷出,仰面摔倒。 “大夏…” “亡了!” 戴寿双目无神,顶顶看着烟熏火燎的地面上洒落的晨光,喃喃自语。 他知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瞿塘峡要塞被攻破,北方防线也状态不好,南方段氏和梁王更是直接陷入了内战,此时的夏国已经全盘崩溃,千钧一发,再无一丝翻盘的希望。 “杀!” “杀啊!” “不怕死的夏狗,跟老子一战!” … 晨光里,大明将士的喊杀声再度响起。 那探马乃是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把消息喊了出来,弹尽粮绝的夏军彻底陷入绝望,再也无法形成有效抵抗。 战死的战死,投降的投降,能够侥幸逃走的,不到一半。 十万大军,硬是被沐英和萧寒带着劣势兵力,以千人的伤亡生生吃下。 “萧寒,不愧是一统天下萧风雪。” “真神人也!” “我们…输的不冤。” 戴寿和吴有仁相互搀扶着,长叹了一声,缓缓走进了一处还燃烧着火光的粮仓之中。 …… (本章完) 第146章:蜀中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瞿塘峡要塞。 朱文正、沐英、萧寒带着主力成功进驻其中,此时,夏军主力几乎损失殆尽,最坚固的要塞也被夺下。 在大明面前,夏国已经如同一个扒光了衣服的女人,随时可以拿下。 而这一切,从开始,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时间。 谁能想到,一个月前,还能掏出二十万部队,直接以十多万夏军精锐守关,并且联合了南方段氏和梁王,总计部队可有四十万的夏国,居然会在短短时间,沦落到如此地步。 夏都。 刚准备听从戴寿从前线发过来的建议,动身举国东移接着梁国和段氏的势,跟大明换家的明升,着面前一封封前线惨败的战报,明升的手都在发抖,他简直不敢置信,一个月不到时间,十多万大军居然就这样惨败了。 这可是十多万精锐夏军啊,便是站在那里让大明杀,一个月都不见得能杀完吧。 为什么 为什么短短时间,一切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砰! “废物!” “都是废物,十万头猪都得杀几个月吧?” 明升愤怒地拍着桌子,双眼通红,一想到自己将被大明擒下,丢掉父亲明玉珍留下的基业,明升不由得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遥想当年,父亲明玉珍临终前握着自己的手,让自己守好大夏家业,如今这般,自己日后九泉之下,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啊? “陛下,右丞大人和太后娘娘求见。” 就在此时,门外的太监声音响起,似乎是知道明升此时的心情非常的不美好,显得小心谨慎。 “让他们进来。” 明升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自己的情绪,他在心里不断的让自己冷静,虽然治国能力,他未学到三分,但明升也知道,越是危机时刻,自己就越是必须要冷静,否则,一旦连自己都慌了,才真是一切都完了。 一切,都还没到无法挽回的程度,自己还有千里蜀地,还有数万留守蜀中的夏国士兵,局势再差,难道还能差过当年自己父亲从零开始创业不成? “母后,刘爱卿,你们此时寻朕所为何事?” 明升抬着头,看向两人,说实话,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母后和刘仁来找自己干什么,但有人来,总比一个个想着逃走强,这个时候,明升还是希望,有人能帮自己想一想办法的。 “皇儿,我们已经败了,我是个妇道人家,理解不了你父皇眼中的家国,但继续下去,只会让更多人无辜死亡,我们还是降了明帝吧。” 彭太后看着明升,情真意切,她不懂明升心里想的那么多,只知道此时继续支撑下去,他们母子,怕是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然而,这一句话,听在明升耳中,却是让明升刚刚鼓起勇气,强做冷静的内心几乎跌到谷底。 连自己的生身母亲都这么说了吗? 难道自己注定要做一个亡国之君不成? “太后此言差矣!” “在与明国的战争中,我们确实已经死了太多人。” “但我们现在投降,那些为了保护我们而战死的将士,算什么?” “今瞿塘、剑阁两大防线虽然已经失守,但我大夏尚有雄兵数万,坚城百座,蜀中沃野千里都还在我大夏控制之下,将陛下辛苦打下的家业,轻易拱手送人,岂非让陛下如同昔日蜀汉后主一般,背负骂名?” 此时的大夏右丞刘仁闻听彭太后的话,当即提出了反对意见。 他不希望明升放弃,故此闻听彭太后前来,冒着得罪皇家的奉献也要走上一遭。 殊不知,他的开口,听在明升耳中,简直如同仙音一般,起码,这大夏,还有人希望他明升继续做这个皇帝,不是吗? “可是刘大人,我们已经无法再与明帝争锋,又何苦让更多人白白牺牲。” 彭太后张了张嘴,对于刘仁的话完全不能理解。 “怎么能是白白牺牲?” “他们守护着蜀地天府之国的安宁,继承着在战场上死去的先烈的意志,自从跟随先帝打下这偌大基业,我大夏绝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纵然最后不敌,也一定要让明人看出我大夏的骨气!” “只要此时我们退去成都,凭借蜀中天险,蜀地坚城,他日积蓄实力,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刘仁慷慨激昂,仰头挺胸,演讲天赋可以说是非常高,让听到他话的人,都会不自觉的热血沸腾。 听着刘仁的慷慨陈词,一时间,明升不由得眼睛发亮。 对啊! 朕还没有输! 朕还有蜀地坚城百座,有天府之国,有沃野千里!还有忠心的大臣愿意追随自己!他明升还没有输啊! 来的又不是徐达、汤和、常遇春,一个萧寒带着一群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凭什么自己就要怕了他们? “刘爱卿不愧是我大夏柱石,此后我大夏江山,就要拜托爱卿了。” 明升最终下定了决心,对着刘仁拱手道。 大明这次派来的也不过就是十万大军罢了,那些占据了大量人口的豪强,平日里对自己阳奉阴违,自己都忍了。 如今,大明打进来,难道他们还想置身事外? 别忘了,大明对于世家豪强不友好,可是出了名的,明升就不信,那些世家豪强,真的就舍得那些土地,舍得那些人口。 “皇儿!” 彭太后一惊,对着明升开口道。 本以为,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她这个太后亲自来劝,明升应该会听从她的建议才对,而且看样子一开始,明升也有着这样的意思。 “母后,休要多言!” “蜀地尚在,若是朕将这大好河山拱手让给朱元璋,岂不是真与那刘禅无异?” “为我大夏百姓,为父皇之基业,朕定要带着大夏将士,与朱元璋战之一兵一卒!” 明升咬着牙,眼中跳动着火焰。 如果是以前,朝廷之内,一个个两朝元老位高权重,明升根本做不到带领夏国这种事。 但是此时,戴寿、吴有仁、邹兴等人都已经战死,跟着明玉珍创业的一大批勋贵几乎是死伤殆尽,夏国元气大损,但明升却也因此能够真正获得夏国的权力。 只要进了蜀地,只要守住成都,那么大明的军队又能拿他怎么样? 这一刻,明升心里反而升起了野心,自己好不容易获得了权力,对手还是一群年龄跟他一般大的明军年轻一代。 他们能做到纵横驰骋,决胜千里,为什么自己做不到? 这一刻,明升已然将夏国之败全部归结于戴寿等人轻敌自大,导致了自己损兵折将。 若是自己能够获得兵权,御驾亲征,定然不惧沐英,不惧萧寒。 “皇儿,莫要听信谗…” 彭太后还要再说,她已经看出来了,明升就不可能是大明的对手,继续走下去,不过是送死罢了。 “够了!” “来人!太后乏了,送太后回宫!” 明升大手一挥,冷冷开口。 “陛下圣明!” 刘仁眼睛一亮,对着明升施礼。 明升舍不得到手的权力,他比明升更舍不得,好不容易竞争对手都死了,眼看着就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以投降? “传朕旨意,整顿都城兵马,今夜启程,迁于西都成都。” 明升大手一挥,直接下令道。 “皇…唉!” 彭太后看着明升,周围几个太监已经搀扶了过来,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声,不再言语,没有选择再去劝明升。 自己的儿子,此时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无论如何,都要把最后的家当推上赌桌。 夜深了。 夏都的城门打开,明升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行于大军之前。 “全军听令!” “迁都!” 明升一声大喝,带着夏都守军,向着西方而去。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看着两侧山川,明升心潮澎湃,朱元璋起家便是靠着一个南方江淮,朝堂上那些淮西子弟大量人才,几乎都是一个县出来的,江南有那么多人才,没道理自己沃野千里的蜀中天府就差了。 这一刻,明升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进入蜀中,入主成都,击退明军之后,养精蓄锐,卷土重来。 于北元和大明之间,纵横捭阖,最终夺取中原,成就无上霸业。 一时间,明升感觉脚下马蹄声都轻快了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好几分。 前方广阔天地,终可大有作为! 轰轰轰! 就在明升只觉妄图霸业就在脚下的时候,炮火声突然响起,下一刻杀声震天官道上,通行在道路上的夏军直接被截断。 “杀!” “生擒明升!” “杀啊!” “擒明升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 喊杀声中,何文辉跃马而出,撕破夏军前方军阵,勇不可挡,猿臂一揽,明升整个人便跟小鸡仔一样,被何文辉抓了起来。 砰! “绑了!” 一声闷响,明升被何文辉像丢垃圾一样狠狠摔在地上,整个人痛的呲牙咧嘴。 “这,这位将军,朕乃大夏天子,只要你以后跟随朕,朕可以给伱封候拜将!” “只要你护送朕回到成都,你就是大夏的大将军,掌全大夏兵马。” 明升忍着疼,对着何文辉劝降道,美梦被突然打碎,直接给何文辉一手抓了,明升几乎是肝胆俱裂,但依旧是强自镇定,对着何文辉开口道。 唯有说服何文辉他才会有机会,哪怕,明升也很清楚,这样做的成功率,几乎是等于零。 但,无论如何,还是必须要试一试才行。 “你不是夏国皇帝,咱还不抓呢”。 何文辉抬起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明升。 这小子,脑子坏掉了吧? 你马上都要亡国了,还给这儿挖人呢? 不说我的亲朋好友都在大明,就怕我当了你的大将军没几天就被萧寒和沐英给抓回去了。 而且,全国兵马,你夏国全国还能有多少兵马? 拿这玩意诱惑我? 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何文辉了? 随即,一大群明军士兵冲了上来,将明升五花大绑。 “放开本官!” “放开本官!” “你们这群混账,孤军深入,就不怕被我大夏勇士围杀至死吗?” 刘仁怒吼着,何文辉攻下剑阁关还没几天,从北境一路奔袭数百里,自然不可能是大兵团行动。 乃是带着本部精锐,一路疾驰,才能够在此时出现,直接将明升和夏国朝廷要员全部拿下。 “不怕啊。” “你们要是不围,不来救你这个废物和你们的皇帝,咱还白来了呢。” “还真是,一切都不出风雪所料呢,这份大功,兄弟可就收下了。” 听着刘仁的话,何文辉嘴角勾起。 萧寒给何文辉的安排,从一开始便已经弄好了。 此时,东线夏国主力崩溃,但散落在夏国境内的夏国残军还有数万,如果一点一点清剿会浪费很多时间。 故此,在萧寒的安排下,何文辉从拿下剑阁关便一路带着手下精锐亲卫营,千里奔袭,埋伏于此,果然,由于大明这次派出的都是年轻一代,虽然夏国失败的速度比原轨迹还要快不少,但明升等人却是不服,选择了西入成都,直接一头钻进了何文辉的埋伏圈。 可以说,萧寒把一切都算计好了,东线主力溃败,散落夏军便失去了大兵团围杀何文辉的能力。 中心开花,围点打援,将散落夏国内部各地的夏军被处理的速度加到了最快。 那么接下来,不出意外,夏国各地分散的军队,要么选择前来救援皇帝明升,要么投降大明,要么躲进深山老林落草为寇,夏国蜀中千里,已在大明囊中。 可以说,这其中,只要出现一点问题,那么何文辉这一支队伍,便直接成了千里送人头。 好在,一切,不出所料,十万明军西进,顶着巨大的地利劣势,生生挫败了夏、梁、段总共近乎自身四倍兵力,却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来人,把消息给本将放出去,就说明升已被本将围困与此,将收获达到最大!” 何文辉大手一挥,笑道。 接下来,何文辉只需要守株待兔便好,有了明升这个诱饵在,只要好好布置宣传一番,让夏国各地军队都以为明升是被自己围困与此,不怕那些忠心于明家的军队不来。 何文辉,只管做好埋伏,敌人自己会来送的。 文州城。 蜀中坚城之一。 “将军,陛下和中军千人被何文辉帅兵围困于,帝都之外,吾等可要去勤王救援?” 副将汪兴祖拿着一份信息,对着文州守将丁世贞道。 “你想说,陛下中军千人,一半都是宫人,这么长时间,明军早该把陛下拿下了对吧?” “可,这种情况,何文辉却选择了呆在那里构筑工事不走,这一切,摆明了围点打援,请君入瓮,是吗?” 丁世贞看向汪兴祖问道。 他眼中神色平静,仿佛早已经看破一切,古井不波。 “将军…” 汪兴祖微微一滞,没想到,早就在准备调动军队的丁世贞,居然比自己还要看的清楚,难道这只是将军为了摆平民间舆论,做出的面子工程不成? “将军…那您…” 一阵犹豫,汪兴祖还是道。 “呵呵。” “看出来了,难道就不去了吗?” “若是我们不去,和那些投靠明军的乱臣贼子有什么区别?” “瞿塘、剑阁都已经被攻破,陛下也没能成功回到蜀中,摆在我们面前的只剩下了两条路,要么投降明军,要么为国而战。” “若是为国而战,又岂能知陛下深陷囹圄而不去救援?” “此去,非是本将一定能把陛下救出,而是要让陛下知道,大夏还有忠臣!先帝的基业还在!” “本将去后,命你率领剩下八千人继续守文州,不见本将归来,不开城门。” 丁世贞呵呵一笑,眼中满是洒脱,随即把手搭在了汪兴祖的肩膀上,对着这个自己的老部将期待地开口说道。 他这一去,能不能回来,连丁世贞自己都说不清,毕竟大明将士的精锐天下闻名,蒙元、陈友谅、张士诚的强军都在接连倒在大明将士面前,虽然丁世贞自认练兵领兵能力不会弱于大明的将军。 怎奈,大势已去,等自己赶到,谁也不知道大明那边会有多少人,此间一走,便是鸿门宴之局,本来丁世贞是打算倾巢而出也算是不负在夏国当官一场,可惜终究是没能舍得自己照顾了多年的文州城,故此有了之前的一幕。 “末将…定然不负将军期待,人在城在!” 汪兴祖浑身一震,随即高声道,丁世贞口中的意味,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虽然丁世贞给他的并不是什么好差事,甚至用不了多久就会送命。 但,身为一方主将的丁世贞,尚可为了尽忠大夏舍生忘死,他汪兴祖贱命一条,何惜此身? “好!” 丁世贞叫了一声好,而后带了一万夏军,便向着夏都方向而去,他是个迂腐的人会固执的认为,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纵然一去不回,不过一死罢了。 (本章完) 第148章:段氏袭蜀地,大明风云起 只见,萧寒这次的回信十分简短。 “放心,定然不负太子殿下所托,两月之内段梁必亡。” 朱标:… 这怎么…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蜀中。 萧寒和沐英整理了军队,并且对大量的夏国降卒进行了收编。 留给何文辉两万汉中守军镇压蜀中,萧寒和沐英、蓝玉、朱文正带着十万大明精锐便直接南下而去。 吱呀呀! 马车中,萧寒端坐目光看向南方,眼神深邃。 朱标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可萧寒更明白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打出气势才行,应天府不差这十万人,十万人也不足以震慑那些世家豪强。 现在返回,以萧寒看来反而会让世家豪强们觉得大明外强中干,软弱可欺,想要让那些世家豪强发自内心对于大明感到敬畏,唯有重拳出击。 在这个时候,将一切敢于捋大明虎须的宵小,狠狠碾碎,方能让居心叵测之辈感到畏惧。 “风雪,接下来,我们要怎么打?” 马车外,蓝玉骑着马对着萧寒问道。 “直接打。” 萧寒淡淡开口,理所当然。 蓝玉:… 嘚! 熟悉的配方。 “咳咳!” 萧寒将目光落在面前的棋盘上,缓缓移动了数数枚棋子,一时间似乎是动作有些大了,不由得原地咳了两声。 萧寒的身体本来就不算好,哪怕一直靠着御医保养,也并没有什么太大提升,一路从瞿塘峡要塞到南疆,转战千里,对于萧寒的身体负荷不小。 这也是朱标为什么最终决定让萧寒退回来的原因之一,他对萧寒的能力有信心,不怕萧寒打不下段氏和梁王,但怕萧寒会无法承载连续奔走作战的压力。 “看来动作还得再快一点才行,不然长时间打的过于激烈,怕是容易给打成收官之战啊。” 萧寒看着面前的棋盘,苦笑着摇了摇头。 萧寒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政策,很多战略没有完成,他不怕有一天倒在战场上,但可还不想倒在这里。 大理城郊。 段氏和孛罗帖木儿面对着大明的压力,被迫选择了罢工,重新进行谈判。 “梁王啊,你是想跟本官说,你怀疑那伙人是被大明收买了,来袭击我段家的吗?” 段宝相比于前些日子,明显消瘦了不少,看上去颇为憔悴。 原本枝繁叶茂的大理段家,到了现在,经过了此前的打击,只剩下了大猫小猫三两只,任谁面对,都会几乎陷入崩溃。 “应该是这样的。” “那伙儿袭击你们的人,在事后全部自杀了,他们的家人也全都消失了。” 孛罗帖木儿同样是满脸疲态,开口解释。 “‘怀疑’,‘应该’!” “梁王啊,说到底,那些人都还是伱们的人,你甚至连他们到底是不是被大明收买都不知道吗?” 段宝讽刺开口,若不是大明消灭了夏国,随时可能打过来,段宝真想继续跟孛罗帖木儿拼个你死我活。 他段氏族人都要给打没了,结果这个梁王居然连自己手下怎么回事都不知道,相关凶手以及家人也是全都消失,死无对证! 怎么看,都像是被孛罗帖木儿藏了起来。 一想到这种情况,段宝都不由得双手攥紧愤怒地想要喷火。 “是这样的,我们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彻查,本王希望段总管可以选择相信本王。” “毕竟,本王在死了数千上万兄弟的情况下,还能忍受污蔑,给你一个解释。” “如果本王真的想要骗你,大可以直接说袭击你们段家的人与我们完全无关。” “现在大明是我们共同的威胁,不管怎样,本王都希望段总管你可以做出理智的选择。” 孛罗帖木儿淡淡开口。 “此事,本官还需要考虑,王爷先行回去吧,本王最后会给你一个结果的。” 段宝双拳攥紧,冷冷开口。 “好!” “本王那边先行离开了,还希望段总管能够冷静考虑。” 孛罗帖木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笃定本官会为了生存,放下仇怨跟你联手,所以有恃无恐吗?” 段宝咬着牙,闭紧了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 “大哥…” “我们…真要继续和那个梁王联手?” 段宝的弟弟段梁,因为当时在外执行任务,躲过一劫,但所有家眷几乎都死在了那一场屠杀中。 若非心里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刚才看到孛罗帖木儿的时候,他就已经提刀向着梁王砍过去了。 “联手!联手啊!” “不联手能怎么办?” “不联手大家都得死!” 段宝咬牙切齿,眼中全是血丝。 “大哥…” “其实我们还有另一种办法。” “既能打败大明的入侵,又能借机拿下孛罗帖木儿的地盘和夏国旧地。” 段梁双眼微眯,满是恨意开口。 “哦?” “细说来听听。” 段宝冷冷开口说道,对于孛罗帖木儿的恨意,他可一点都不比段梁少,如果在能保证段家最后这批成员的安全的前提下,还能够把孛罗帖木儿坑死,段宝绝对不会介意。 “很简单,明军主力都在夏都,正对着的,便是孛罗帖木儿的地盘,大明的精锐只有十万,如果发动进攻,一定会选择全军将大部分主力都带走。” “我们明面上和孛罗帖木儿结盟,实则却可以随便派一些民夫敷衍了事,真正的精锐主力,直接北上,抄了大明军队的后路,让明军和孛罗帖木儿先拼个你死我活,等孛罗帖木儿将要溃败,明军也一定颇为疲弊,届时我们便可以一举消灭两股力量,直接占据南疆和蜀地,再联合蒙元进攻明国,形成三分天下之势。” “如果可以,最好是我们接手关中,让蒙元拿下中原和山东,把明国打回江南。” 段梁对着段宝开口解释道。 听得段梁的话,段宝不由得双眼一亮,如果段梁的战略真的可以实现,那么大理将可以成长为一股不弱于蒙元和明国的大势力。 届时,便是直接超越祖先,直接称帝,掌控了广袤万里的土地。 尤其是,关中加蜀中,自古以来便是成帝之基,秦汉皆因此一统天下。 再加上他们还有南疆,到了那种局势,无论是占据中原的蒙元,还是退回江南的大明,都不会强于他们。 “想法倒是一个好想法,只不过,是不是太想当然了一些。” “如果我们不能很快打下蜀中,或者孛罗帖木儿败的太快,该怎么办?” 段宝捏着下巴,虽然段梁画的大饼,他也很心动,但是他还是有着最起码的理智的。 “大哥,世间之事,哪来的绝对稳妥,无论如何,这也比我们直接精锐尽出,去帮助仇人孛罗帖木儿可行吧?” “毕竟,若是我们去帮他们,打输了大家一起死,打赢了是他们得到黔地,蜀中我们还得和他们瓜分,付出和收获,差了太多。” “世间,哪有这种道理,我们拼尽全力,付出一点不少,风险也一样,但收获却少的可怜。” 段梁愤恨开口,继续对着段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哼!既然是他孛罗帖木儿对我们先不仁,那也怪不得我们段家不义了,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做吧。” “输,大家一起死,赢,我们段家赢家通吃!” “那就,先让孛罗帖木儿与明军去狗咬狗吧,蜀中,是我们的!” 段宝拍案而起,干了!此番之争,他段家背水一战,不要不胜便死,而要,不死便胜! 只要能赢,那么就要将一切都收入囊中,把一切仇怨,全部解决。 应天府。 在朱标的坚持下,春闱正常举行,毫无疑问,四书五经还是世家豪强的赛道,大明政治纲要、大明律的则是世家豪强和富商巨贾平分。 毕竟,虽然以前四书五经都是世家豪强的自留地,但毕竟是新的科目,大家都是重新开始背诵,而且时间尚短,掌握程度谁也不能领先谁。 而大明农学要术,也跟朱标预计的一样,大部分参加地都是一些有志向的农家子弟,这些人的跟世家豪强跟富商巨贾的子弟相比,显得着实寒酸。 那些身份显赫的人,出门都是前拥后簇,书童随行,锦衣华服,不染纤尘,一个个在四书五经、政治纲要和大明律的考场挥斥方遒。 而大明农学要术的考场,看上去状态好的,衣衫可以算完整,但都是布丁,不好的,甚至可以说是衣衫褴褛面露菜色,甚至朱标看了都怀疑他们是一路乞讨过来的。 能出现在这金陵城中参加考试,怕是已经丢了半条命。 也不怪这些人如此,毕竟,这是唯一一次,在朱标的强势坚持下,不用秋闱可以直接春闱的机会,谁能赶过来,谁考。 若能一展自己对于农学的理解入得朱标法眼,那就是一步登天。 而等到下次,那就必须要先参加秋闱才能有机会春闱,而秋闱的考官,哪怕朱标把这次上来的平民子弟全都安排去当考官,也根本覆盖不了多少州府。 至于那些世家豪强的大儒出任考官的州府,虽然不至于恶意向下刷,但是如果你拒绝为其所属家族效力,还想继续走下去,大多数情况,怕是不容易。 看着面前春闱会试通过,即将参加殿试的名单贡生名单,朱标双眼眯了眯。 这一次,虽然对于以大明农学要术参考并没有资格限制,但是通过这一项科目上来的人还是不多,只有传统科目的十分之一,一共就只有十来个人。 这其中,还有一半是有过亲耕经历,已经比较喜欢农学的世家士子,真正底层平民贡士一共就只有六个。 “唉!” 看着这个结果,朱标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幽幽长叹,为了坚持推行科举改革大明承受了极大压力。 会试前后这段时间,朱标让锦衣卫和大明将士,镇压了三次世家豪强密谋和七次被煽动起来的农民起义。 听起来有些奇怪,明明大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底层农民老百姓为什么还会出现农民起义这种事,世家豪强,到底给了多少好处,才能做到这一步。 其实恰恰相反,世家豪强不但不用给好处,他们甚至只需要增加一些盘剥,加大那些百姓的生存压力,然后再制造一些舆论,让百姓将这一切归结于朝廷便可以。 整个过程,甚至不用多少花销,还能不痛不痒的赚上一笔。 很多时候,人们不会在乎你做了什么,他们只在乎自己以为你做了什么。 那些造反的百姓,到死都以为自己是倒在了争取权益的路上。 付出了这么多,到了最后,大明却只得到了六个平民贡士,这有怎么不让朱标感到沮丧? “标儿,一段时间不见,怎的在此唉声叹气?” “这可不像咱的标儿啊。” 吱呀! 大门被推开,朱元璋一身寻常粗衣靠在门框上,对着朱标笑道。 “爹?” “您不是去凤阳老家了吗?” “怎么突然回来也不说一声,儿臣这边也好安排迎接你啊。” 看着突然出现的朱元璋,朱标不由得微微惊讶。 “呵呵。” “咱确实回去了,但是听闻最近,有些人对于咱大明的改革很不满呐,甚至都闹出农民起义来了。” “真是时间太长了,世人都忘了咱朱元璋是干什么的了,咱不出来,他们还以为咱驾崩了不成?” “咱现在回来,标儿你就继续改革,咱就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在背后捣乱。” 朱元璋冷笑一声,这段时间大明底层的风声变化十分剧烈。 一开始,朱标宣传下,老百姓对于大明科举改革颇为看好,可是后来随着世家豪强们反应过来,风向便开始发生变化,前不久,在朱元璋微服私访在凤阳的一家小酒馆的时候,甚至有喝高了的当着朱元璋的面大骂大明。 那一刻,朱元璋明白,自己必须的回来一趟了。 “爹,那明天你开始恢复上朝吗?” 朱标眼睛一亮,朱元璋作为洪武大帝的威望,终究还是要比朱标大上不少的,有着朱元璋亲自出面继续主持朝政,那么不同的声音就会小上很多。 “不,你接着做主位主持上朝,咱就拉一把小椅子做你旁边。” 朱元璋嘴角勾起,淡淡开口。 科举改革的事,他虽然知晓,但却是不知道其中具体,并不方便直接接手。 所以,让朱标继续主持,朱元璋亲自出现坐台,才是最合适的做法。 南疆边境。 “风雪,孛罗帖木儿调动了梁国可以抽调的全部十八万大军到了前线,大理段家也发动了十万大军支援孛罗帖木儿。” “不过,根据前线渗透的锦衣卫密探观察回报,段家派出的十万大军素质奇差,不但披甲率约等于没有,甚至连武器都是木棍,完全就是对手拿上武器的民夫。” 沐英拿着一份密信,坐在萧寒对面开口说道。 “哦?” “段宝这么敷衍,孛罗帖木儿没有什么表示吗?” 萧寒双眼微微一眯,眼底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我们并没有查到,不过似乎在段氏派出去的人赶到之后,派出过一个使者,最后双方似乎都不是很愉快。” 沐英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掌握的消息。 “能愉快才是怪事,无非是孛罗帖木儿质问段宝为什么派出民夫进行敷衍,而段宝用自家本就没什么精锐部队之类的理由敷衍罢了。” 萧寒呵呵一笑,丝毫不意外。 “那段宝难道就不知道唇亡齿寒吗?若是孛罗帖木儿被我们直接击杀,他也没有活路啊。” 沐英眉头微皱,似乎对于段宝这种行为颇为不解。 “呵呵,当初我做的局,现在他们还没有解开,之所以重新停战一致对抗我大明,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 “这种情况下,段氏出兵帮助自己的仇人梁国,风险依旧是败了便是灭亡,但是收获却几乎等于没有,如此,那段宝又怎么可能甘心出兵梁国。” 萧寒冷笑一声,语气中颇为不屑。 “难不成他还真敢放任我们覆灭孛罗帖木儿?” 沐英震惊开口,对于这种事,他完全无法置信。 “当然不会,别忘了,段氏可是和蜀地西部接壤的。” 萧寒指了指面前的沙盘。 “你是说,段氏会选择赌上一切,争取在我们覆灭孛罗帖木儿之前攻入蜀地?” 沐英震惊开口,这等战略,堪称赌命。 “既然如此,那蜀地此时岂不是很危险,我这就分兵回去支援何文辉!” 沐英豁然起身,惊呼一声道。 “不必。” “既然我敢做出两个月覆灭段梁双方的承诺,便是有把握,何文辉大哥那边,我早有安排,沐帅只管继续带着大军向着梁王发起进攻便可。” 萧寒伸出一只手,摇了摇头。 夏都。 “段氏果然选择了铤而走险,袭击蜀地。” “一切,不出风雪所料。” 何文辉看着手中一个锦囊,眼底浮现起了一丝惊叹,这一切,早在临出兵之前,萧寒留给他的锦囊之中,便已然说了个清楚。 (本章完) 第149章:萧寒:没啥好办法了,直接掀桌子 “既然如此,那咱何文辉可就不客气了。” 何文辉嘴角勾起一丝冷漠笑容,萧寒预料到了一切,并且给了他锦囊,自然也给了应对方法。 这一刻,何文辉甚至觉得段宝有些可怜,孤注一掷,可惜终究不过是困兽犹斗,最终落入了猎人的圈套,当真,可悲,可叹。 或许,这一切,早在段宝和孛罗帖木儿中了萧寒之计的一刻便已经注定,最终,只能走向败亡。 “传令全军,前往西部,准备对段氏之兵进行打击。” 何文辉淡漠开口,这一份功勋,他何文辉首下了,正好把之前因为丁世贞失去的战功,全部补回来。 梁军前线大营。 砰砰砰! 孛罗帖木儿愤怒的摔着东西。 “混账!混账!” “段宝匹夫!鼠目寸光!” “该死!真该死啊!” “本王做了这么多,你依旧还是如此作为,合该你灭亡。” “若是此番本王能够在明军的打击下活下来,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付出代价!” 孛罗帖木儿怒吼着,他既愤怒又委屈,明明都不是他下令干的,可是段宝依旧完全不信任他,这般敷衍,当真是不知死活! 段宝生气,他还生气呢,本来之前就能击溃蓝玉的守军,长驱直入,和夏军合围明军,结果一切就是因为段宝毁了,现在又是如此,孛罗帖木儿如何不怒,怎么可能不怒? “王爷,现在生气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不如还是研究一下,如何赶走明军。” “根据我们在明国内部传来的消息,明国太子朱标正在进行科举改革,以至于大明内部的世家豪强对于明国都颇为不满,只要我们能够在明军的打击下支持一段时间,明国内部不稳,自然不战自溃。” 孛罗帖木儿的幕僚,贞席帖木儿对着孛罗帖木儿劝道。 “科举改革?” “怎么个改革法?” 孛罗帖木儿双眼一眯,顿时微微冷静下来对着贞席帖木儿问道。 “朱标不顾世家豪强的反对,在科举科目中增加了三个科目,其中,甚至还有一个乃是农学之术。” “并且为了给底层百姓提供便利,在这一次的春闱中,特别准许那些没有过秋闱举人身份的百姓直接参加春闱科举,此时明国内部,甚至已经出现了数次农民起义。” 贞席帖木儿开口解释,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消息。 “科举,考农学?” “还能不用秋闱举人身份?” “朱标他疯了吗?” “难道不知道,如此作为,几乎等同于直接跟世家豪强宣战吗?” “他这么做,就不怕直接被那些世家豪强联合起来掀翻吗?” 孛罗帖木儿微微一惊,开口错愕道。 作为蒙元的梁王,孛罗帖木儿的学识其实也是不低的,起码对于史书颇为了解。 他很清楚,自古以来,如此激进的去分世家豪强地蛋糕的行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而且,说来可笑,这样的行为,哪怕是对百姓和寒门有益,可是最后一般却都是被持续不断的农民起义推翻的。 “所以,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段宝鼠目寸光,不懂大势,但只要我们能够在此时坚持下来,时间一久明国内部生变,不但黔地可以是我们的,甚至蜀中,江南,我们也都有机会一争。” 贞席帖木儿对着孛罗帖木儿拱了拱手。 自古改革,无不是伴随着流血牺牲,尤其是改世家豪强的革,更是几乎每一次都伴随着动乱。 这群真正人上人的利益,只是动上一点,他们都会大闹一场,直接切其根本利益,到了最后,几乎无不是大志未成王朝已经崩殂。 任伱雄才大略,也都必须要在世家豪强面前做出一定妥协才行,不然,身败名裂,几乎是注定的结局。 “呵呵。” “大明朝与百姓共天下,不与士大夫共天下吗?” “本来还以为朱家就是这么说说而已,不曾想,他们居然来真的,难道,就不怕被那些他们拼命维护的百姓掀翻吗?” “真是愚蠢,一些贱民罢了,对他们这么认真干嘛?” “明明只要偶尔露出一点饭给他们,就可以维持王朝不倒的事,居然冒着得罪世家豪强的风险也要去做,真不愧是一群‘猪家人’。” “本以为他朱元璋建立的是一个长期大一统王朝,看样子,也不过是个短命王朝罢了。” 孛罗帖木儿嘲讽一笑,整个人感觉都自信了。 本来,他都要绝望了,不曾想,在这关键时刻,大明居然搞了这么一出,这不是给他机会吗? 这一刻,孛罗帖木儿仿佛已经看到,大明好不容易兼并的汉家万里江山四分五裂,而他则在打退了明军之后,入住中原,称王称霸。 “看来这代表了天下正统的大一统国号,也未必不能是‘梁’!” 孛罗帖木儿大嘴咧开,看向了北方。 是的,这一刻,在绝望之中看到了曙光的孛罗帖木儿,已经不甘心只是当一个王了。 这天下,元帝忽必烈能成功一扫六合,成功做到。 同样有着帖木儿这个姓氏的孛罗帖木儿,也未必不能做的。 他,也未必不能当一个“梁太祖”! “王爷英名。” 贞席帖木儿对着孛罗帖木儿恭维道。 “哈哈哈哈!” “来,说说,咱们要如何挡住明军,若是本王,啊不,朕真的能取那朱元璋而代之,咱也给你封个王当当。” 孛罗帖木儿大笑着,“梁太祖”啊,多么令人期待地一个称号,如此绝境,却是出现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怎么不算天命在他。 或许,这天下,本就合该归梁。 明太祖朱元璋? 不过是一个给他打基础的可怜人罢了,孛罗帖木儿此时已经暗自决定,只要自己成功,一定要跟那些世家豪强好好搞好关系,他不要千世万世,不要千古盛名,只要一个平平无奇的二三百载国运就知足了。 平民百姓? 跟他什么关系? 不过是跟世家豪强搞好关系,维持统治的筹码罢了。 “回王爷…” 贞席帖木儿微微低头。 “你叫我什么?” 孛罗帖木儿眼睛一瞪。 “回陛下。” “微臣对于阻击明军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策略。” “那萧寒足智近妖,阴险狡诈,接连算计了我们、段氏和夏国,在短短时间就覆灭了夏国,我们跟他拼智谋,显然是不智之举。” “不过,好在,我们南疆山脉纵横丛林遍布,微臣以为,我们没有必要去和精锐的明军去打大规模兵团作战,直接化整为零,潜入雨林和山脉之中,只要他们一进来我们就打他们,他们不进来我们也不出去。” “这样,他们传不过去,进不去我们的核心腹地,就拿不下我大梁,这种情况哪怕是那萧寒,怕是也没有任何办法,时间长了,唯有选择撤退。” “而等他们撤退,明国国内动乱起,我们则趁机反攻,则千里之地可入陛下麾下。” 贞席帖木儿对着孛罗帖木儿解释道。 “妙!妙!妙!” “世人皆言萧寒萧风雪乃是当世第一谋国之士,淮西小先生智谋无双。” “今日一看,你贞席丝毫不弱于他,这倒是让朕都舍不得给你封地了,要不等事成之后,朕给你封王,但也别去封地了,留下给朕当丞相吧。” 孛罗帖木儿拍着贞席帖木儿的肩膀,眼中满是期许,仿佛真的已经成了一方争霸中原的帝王。 “哈哈,此事等陛下成功击败明军,再进行不迟,不然陛下独赏我一人,恐下面兄弟们不服啊。” 贞席帖木儿对着孛罗帖木儿尬笑道。 “有道理,还是丞相关心朕,还知道为我大梁考虑。” 孛罗帖木儿点头,颇为认同贞席帖木儿的说法。 大明军营。 “风雪,最新敌情,孛罗帖木儿将他的部队全部散入了山脉和丛林之中,在山头和丛林里,修建了一个个哨站和寨子。” “他麾下一大半都是蒙古兵,另一半是南疆人,对于这种游移战都是得心应手,对于我大明将士颇为不利。” 沐英把情报摊在桌子上,眼中带起了三分无奈。 在这种复杂地形,就这种情况最难办,哪怕对面人比你少,只要一散开,你也不好抓,何况对面人更多。 “哦?” “他们真的选择了这么干?” 萧寒双眼眯起,露出一丝饶有兴趣之色。 这算是,跑来跟他打游击战了? 但是,后世之所以能打游击战,那是因为有无线电,可以发电报进行远程指挥,这梁王带着自己十八万大军玩这么一出,难道就不怕指挥混乱,首尾难顾,亦或者,有手下生出了野心,在这些山林中尾大不掉吗? 毕竟,军队这玩意,打的就是一个指挥,一旦分散开,指令不能及时到达,那可就散了。 像孛罗帖木儿这么搞,估计后勤已经要骂娘了吧? “派一些从小在山里长大是士兵,带上轻甲弩箭,进入山林打探情报,以及梁军的下寨分布,如果可以最好抓两个俘虏回来吧。” 萧寒摸了摸下巴,对着沐英建议道。 对于梁军突然玩上这么一套,萧寒也是出乎预料,不过丝毫不慌。 这么玩,在萧寒眼中,几乎是无异于找死,如果真的短时间拿不下,那可就别怪他直接掀桌子了。 难办? 那就干脆别办好了! “也只能这样了。” 沐英无奈点了点头,梁军这种打法,可谓是非常令人头大,哪怕是萧寒,想不出办法,也属于正常。 很快,沐英在经历了和朱文正、蓝玉一番商议之后,最终选出了五千人的山林探索作战部队。 穿上了轻质皮甲,以及没人配备上弩箭和箭矢,向着南疆山林探查而去。 在山林里游击,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反应速度,敌人有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石头后,树上,甚至地下落叶之中。 在这种场合,无疑远程攻击会更合适,在双方都有不小戒心的情况下,近身战几乎都不会爆发,大概都是看到敌方冒头就是一顿射。 那么,近战关键的力量和防御力,在这种场合却反而不再重要,反而是远程的精准和灵活度更为关键。 这也是萧寒建议沐英这样安排大明战士装备配置的原因。 也就是大明这十万大军是大明的精锐,各种装备都有配备,要不然一时间还真不一定能拿出这么多弩和皮甲。 很快,五千人的山林探索作战部队在沐英两天的集训之后,便被沐英分成了一千支小股部队,向着对面山林撒了进去。 山林地形复杂,大部队作战容易变成靶子,但人太少又同样会显得势单力薄,以伍为单位,正好合理。 沐英并不担心大明将士会吃亏,大明将士的精锐可不止是令行禁止,个人的反应能力,以及体力,也是超越梁军水平的。 很快,随着大明的山林探索作战部队一次次与梁军交锋,以及少量锦衣卫密探的悄然潜行,七天的时间里,一道道消息也是摆在了大明这边的桌案上。 孛罗帖木儿以一千人为一寨,计划是每十五天变一次寨。 也就是说,现在山林里会有一百八十个千人军寨,但目前能确定暂时位置的只有二十多个。 “有没有搞清楚他们是怎么传令指挥和运送后勤物资的?” 萧寒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 “根据前线战士的说法,似乎梁军也不能完全指挥,有数次,都有属于不同寨子的梁军差点打起来,似乎他们是凭借着一种暗号来确定是不是自己人的。。” “至于后勤,根据前线俘虏的梁军士兵的口供,他们的后勤部队也完全跟不上那些寨子,都是那些寨子的军官派人去后方领取。” “这也是梁军少有会出现百人以上部队行动的情况,正常他们都是十几人行动,一开始他们用的还是大刀、长枪,不过这些天随着被我们的弩箭打击,他们也在不断更换远程武器,弓弩在其中配比越来越多。” “风雪,是否,有什么应对办法?” 沐英一番解释后,对着萧寒开口询问。 对于战事,沐英同样焦急,但是却毫无办法,继续让山林探索作战部队跟梁军耗下去,大明内部出问题,最后肯定是不得不后退了。 “没什么好办法了,直接掀桌子,把他们从山林逼出去。” “让前线的山林探索作战的战士全都带上敌人或者动物的尸体,最好是已经腐烂的,看到水源就往里丢。” “最好能把这一带附近的都给丢一遍。” 萧寒眼中闪烁着冰冷光芒。 “这…这么做,确实可以让敌军一些士兵染病,但是梁军发现之后,怕是就会选择从后方取水,届时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沐英轻叹了一声。 “不。” “想从后方供水,可没那么容易。” “梁军分散成一百八十寨,而且指挥混乱,更多的后勤怕是都需要直接从山林里解决,食物不少都要靠打野味,饮水则是直接从山里取。” “我们这么做之后,梁军产生了猜疑,不知道这水是不是被我们丢过,山里的水,若是被我们丢过,他们喝了会死,所以都不敢喝,只能依靠后方,必然导致他们本就不堪重负的后勤雪上加霜,到了最后他们自己不因为饮水分配不均打起来就不错了,届时我们直接大举对能确定的军寨进行打击,拔他几寨,则敌军必乱。” “要么退出去,要么在丛林里自己跟自己争资源等死,所以这种情况下,山里被污染的水,他们喝了肯定得死,不喝,也别想活着!” 萧寒冷笑着,如果他是孛罗帖木儿,出不了半个月就会选择从山林里撤出去,不然内乱怕是就压不住了。 “哈哈哈!” “咱就知道风雪你肯定是有办法的,梁军区区雕虫小技,在你眼中,不过尔尔。” 蓝玉听了萧寒的解释,忍不住大笑。 蜀中。 何文辉大军埋伏圈。 “将军,从南疆到蜀中这么多通路,为什么段氏一定会走这边?” 有部将对着何文辉不解问道。 “别问,服从命令!” 何文辉瞥了那部将一眼,冷冷开口。 你问老子,老子怎么知道? 这条路是所有进入蜀中道路里最不好走的,如果说唯一的优势,那可能就是走出来后,能直插蜀中腹地,离成都近吧? 反正,要是让他何文辉选,肯定会走其他路。 但是既然萧寒的锦囊中提到了,那他就照办。 别瞎想,想不明白,要不人家是小先生呢? 要是谁都能想明白,那么这小先生岂不是太没含金量了? 数十里外。 “兄长,此路并不好走,我们为什么要走这一条?” 段梁看着段宝,颇为不解。 “哈哈!” “这你就不懂了,这条路虽然崎岖难走,看上去无比恶劣,但这也正是他的优势,这条路因为险要难走,知名度不高,不是本地人都不知道,所以明军不会重点防守。” “最重要的是,这条路要是走了出去,直接就能打成都,让我们快速控制蜀中,不给何文辉那边反应的机会,更不给萧寒和沐英回援的机会。” 段宝捋着胡须,颇为自得。 (本章完) 第150章: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断花折又一劫 “大兄英明!” 段梁对着段宝拱手称赞道。 “那是,你大兄我好歹打了半辈子仗,耍阴谋诡计或许不如那萧寒,但是比战略意识又岂是明国那些年轻将领能够相提并论的。” “传令全军,加速赶路,今夜不休息,直接在成都城里,连夜庆功。” “还真是让人期待,不知道,当我们出现在成都城下的时候,那何文辉、那沐英、那萧寒,会是一个怎样的表情呢?” “今夜之后,蜀中姓段了,谁也保不住!” 段宝笑着开口。 明梁前线。 “王爷,明军不断在水源中投放尸体,山林中的水源都被污染了,大家都不敢喝,现在我们的后勤压力极大。” 梁军核心大寨,部将对着孛罗帖木儿汇报道。 “丞相,你说,这种情况,朕该怎么办?” 孛罗帖木儿没有理会那部将,而是将目光落向了贞席帖木儿。 贞席帖木儿:… 不是,都这个时候了,还给这儿角色扮演呢? “陛下,此间情况,臣有上中下三策。” 贞席帖木儿对着孛罗帖木儿拱了拱手。 “哦?” “丞相不愧是当世智圣,速速与朕讲来。” 孛罗帖木儿双眼一亮。 “上策,稳中求进。” “时间永远是我大梁最可靠的盟友,缓缓从山林中退出,毁去后方通路,并且厄守重要关口,给明军制造难度。” 贞席帖木儿指了指沙盘上几处通道道。 “不可,此计虽稳,但是毁去道路,会影响真杀入黔地进攻中原,一统天下!说你的中策。” 孛罗帖木儿果断摇头,开什么玩笑,他还想当梁太祖呢,自己把路断了,怎么可能甘心? “中策,我方在这山林中补给困难,但是明军补给同样如此,在明国在山林中只投入五千精锐的情况下,我们可以一面让后方秀山灌倒,增加运载能力,一面合并山林的部队,将每一支出行部队人数增加到一百。” “并且迁移八十寨与靠近明军一侧的山林,如此,我们可以封锁出入口,不让明军的后勤进来,而后跟着明军一起在水源投毒。” “这样,明军在山林内的人,便成了作茧自缚,自作自受,他们在水中投毒,我们也投,直接让山林里没有水,这样山里明军会被活活困死。” “如此,无论那沐英是选择舍弃这五千明军,还是前来救援,我们都有着操作的空间。” “这么做,我们要承担不小压力,会把我大梁内部压力升高到极限,属于是跟明国赌命,拼国运。” 贞席帖木儿解释着自己的中策道。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来说说下策,如果不好用,那么朕就选中策了。” 孛罗帖木儿点了点头,似乎对于贞席帖木儿的中策颇为满意。 “下策啊,下策就简单了,直接出山林跟明军正面一战。” “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贞席帖木儿摊了摊手。 孛罗帖木儿:… “确实是下策,下次这个就不用哪来凑数了,晦气。” 孛罗帖木儿微微摇了摇头,颇为不满,毕竟上一次喊出“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这个口号的,坟头草还绿着呢。 “传朕军令,执行中策,挑选八十寨,在靠近明国的方向把他们进山的路给锁了,让沐英和萧寒知道,到底,谁是这大山林的主人。” 孛罗帖木儿大手一挥下令道。 大明军营。 梁军这边的动作,很快便被大明察觉,一时间后勤进不去,沐英不由得脸色无比难看。 “风雪,我们的后勤部队已经两天没有进去了,再这样下去,咱们在山林里的山林探索作战部队怕是会撑不住。” 沐英对着萧寒颇为焦急的道,毕竟,这里面缺的是水,不吃饭可以挺七天,不喝水,三天就得要命啊。 “哦?这个梁王身边的谋士倒是有些水平嘛?我还以为他们不会想到这一招。” 萧寒起身微微摇了摇头,不慌不忙。 “风雪,所以我们到底要怎么救山里的战士啊,这样下去,他们真要被困死里面了,根据消息,梁军在靠近我们这边转移了八十寨八万人,可不好对付啊。” 沐英嘴角微微一抽。 大哥,都这个时候了,咱就别卖关子了行不。 “嗯。” “时间也确实是差不多了,让兄弟们准备一下吧,准备好大举进入山林。” 萧寒看了看天色,背对着一众大明将领点了点头。 “啊?” “风雪,这个时候硬攻那些梁军营寨真的还来得及吗?” 沐英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谁说,要强攻那些营寨了?” “我们,是去给他们收尸的。” 萧寒冷笑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林。 沐英、朱文正、蓝玉走到萧寒身后向着山林看去,只见此时,山林中灯火点点,似乎是有人在里面点燃了篝火。 梁军的大寨吗? 这么明目张胆? 难道就真的打算全部硬抗,一点不做隐藏了不成? 沐英、朱文正、蓝玉都有些惊讶。 同样惊讶的,还有核心指挥大寨的孛罗帖木儿。 “伱们是谁,明军的人在山林里直接选择了生火烧水,这一夜,你们拿下了不下百人?” 孛罗帖木儿看着部将,颇为诧异。 “是的王爷,明军显然已经是渴疯了,为了能喝水,不得不选择了在丛林里生火。” 部将点了点头,颇为高兴,这一夜他的战功已经多到飞起了。 “明军,是用什么生的火,居然这么明显,难道就一点没做隐藏吗?而且,居然一个个还靠的这么近,生怕我们发现不了?” 贞席帖木儿看着大寨之外各处的火光,不由得开口发问。 “回军师的话,明军用的明国生产的火油、烈酒和煤,他们后勤送来的军备中,似乎每个人都带了一些这种东西。” “挖个坑放上碎煤再浇上一些火油或烈酒,能烧半天,我们想弄灭必须得用土填才行。” 部将不明所以,实话实说。 “什么!” “他们居然有火油、烈酒,还有煤!而且是每个人都有!” 贞席帖木儿大惊,要知道这个年代生产力可不算高,火油和优质煤的产量都不算高,这五千人每人都带,怕是蜀中的库存都要少不少。 “有什么问题吗?” 孛罗帖木儿也是有些诧异地问道。 “快!王爷快想办法把所有人都撤出去,明军,明军这是准备放火烧山!” 贞席帖木儿大叫道。 他之前从来没这么想过萧寒会用放火烧山这种办法,因为南疆这地方,雨水可不算少,哪怕还没有进入雨季,这山林中的湿度也不算低。 想要在这种地方放火,这难度,可并不低,不夸张的说,甚至是一门技术活。 但是,虽说水火不容,可是如果燃料充足,还是有机会烧起来的,就在刚才贞席帖木儿观看了火光的密度,这才惊悚发现大明生火可不是为了烧水而已,而是真的可以燃起一场山林大火。 虽然以南疆这边的湿度,就算烧起来了,哪怕靠着五千人份的火油、烈酒和煤强行点燃,也不会烧几座山头。 但是,也正是因为湿度高,大量不完全燃烧之下,反而会产生大量毒烟,方圆数十里都会在这有毒烟气的笼罩之中。 大明在山林中只有五千人,他们可是全部人马都在这里,这要是真烧上片刻,毒烟飘散过来,若是此时大明趁机杀来,那可就是插翅难飞了。 听了贞席帖木儿的话,反应有些迟缓的孛罗帖木儿终于在此刻反应了过来,不由得脸色也是跟着一变,开始安排自己部下准备撤离。 山林之外,沐英、蓝玉、朱文正还有萧寒带着大明军队,列阵与此。 只见之前火光点点的山头,火光竟是渐渐明亮起来,山火,燃起! “你这是…打算烧山!?” “可是…以这南疆山地的湿度,怕是烧不了多少山头,这是打算熏死那些梁军吗?” 沐英微微睁眼。 “然也。” “梁军为了围困我们五千人的丛林作战部队,这两天来,不断压缩他们的活动范围,全都聚集在方圆几里的一代,而几座山头的毒烟,怕是方圆几十里都能散开,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手忙脚乱的准备逃跑了。” 萧寒呵呵一笑,眼中都是玩味。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人…唉!” 沐英眉头微皱,发出一声轻叹。 “这也是没办法的是,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在给他们的最后一批物资中,我除了加了火油、烈酒和煤,还给了他们一批炭粉口罩,只要跑的快一些,活下来的概率还是有些的。” 萧寒微微摇了摇头。 所谓碳粉口罩,就是萧寒让裁缝将两层布中间加上炭粉缝在一起,然后做成口罩的样子。 虽然因为不是后世那种能够制作防毒面具级别的特制的活性炭,吸附能力要差不少,但是多少还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毕竟,哪怕是木炭也是疏松多孔具有一定吸附性。 多少,能够吸附一些毒烟的,起码,会比那些毫无防护的梁军好上一些。 “全军,杀!” 沐英大枪高高扬起,立于马上冷冷开口,向着山林中火光方向杀了过去。 在大明山林作战部队另一边的一百寨的梁军还好,他们一直跑便是梁军的后方了,但是靠着大明这边的八十寨可就倒霉了, 本就被浓烟呛的难受,虽然因为吸的不多,还不至于中毒,但是状态可以说是非常差。 就在这一群人屏息狂奔,跑出来之后,退路上,大明的喊杀声,却是幽幽传了过来。 真可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断花折又一劫。 “杀!别让南蛮跑了!” “杀!让他们见识见识大明天威!” … 喊杀声中,远方火光映照下,雪亮刀光偷着寒意,斩来,与火光的炎热之意交织,让人感到无比的绝望。 南蜀古道。 段宝带着自家主力终于走到了尽头。 “蜀地,我段宝来了!迎接你们的王!” 看着前方的豁然开朗,段宝不由得仰天长啸,这广阔天地,终究有他一席之地。 嗖嗖嗖! 轰隆隆! 轰轰轰! 话音未落,利箭破空的声音和木石滚落的声音以及大炮开火的响声,几乎是从两边同时响起,直接向着下方的段家军砸了下去。 一时间,箭矢如雨,灰瓶炮子滚木雷石犹如冰雹,噼里啪啦地便当头而下,炮弹更是宛如流星,居高临下,声势浩大! 这广阔天地,确有段宝一席之地,只不过,是“吃席”的席。 “段宝!” “小先生早算到你们自作聪明会走这条人迹罕至,崎岖难行的古道,何某在此等候多时了!” “你的大理国,还是别复兴了,彻底尘归尘,土归土,直接归顺大明吧!” 山岭之上,何文辉横刀立马,仰天怒喝。 “尘归尘!” “土归土!” “归顺大明!!” … 何文辉话音落下,身旁的大明将士也是当即跟着喊了起来,喊声中一队队大明将士直接冲下,对下方不知道被截成了多少段的段家军对发起了进攻。 “大兄,我们,我们中埋伏了!” 段梁脸色苍白对着段宝开口说道。 “老子知道!老子眼睛不瞎!” 段宝黑着脸,心中已然乱作一团,本以为是神之一手,奇袭成都,不曾想,一切都在萧寒预料之中。 一路费劲辛苦,宛如小丑一般,在崎岖的古道中阴暗爬行,为的不就是能够直取成都吗? 结果,朝思夜想的成都没看到,刚冒了个头,便直接遭到了当头痛击。 “萧寒,萧风雪,真能预料一切,神人呼?” 段宝看着自己彻底混乱的大军,不由得发出了一声仰天长叹。 输了,输的彻底,原来,他引以为傲的一切战略,一切谋划,在人家眼里,都像是孩童一般幼稚可笑不成? 轰轰轰! 剧烈的响声中,十多万混乱的梁军硬是被两万从汉中那边调过来的明军打出了围杀之势。 噗嗤!噗嗤! 何文辉杀破乱军,出现在了段梁和段宝兄弟面前。 “大管家,大势已去,还不知悔改吗?” “罢兵投降,回头是岸。” 何文辉看向段宝和段梁兄弟,冷冷开口。 “呵呵。” “何将军,段某参加支援夏国,然后又袭击蜀中,怕是已经彻底站在了大明的对立面,就算我现在回头,身后,真的还有所为的‘岸’吗?” 段宝苦笑开口,他,真的还有机会回头吗? “小先生给末将的任务没有斩杀你,如果你现在投降,可以回金陵接受审判,至于怎么审判你,那是陛下和太子殿下的事,何某唯一能做的承诺,在彻底被陛下和太子殿下审判之前,我大明会给你们兄弟提供生活条件,不会吃太多苦头。” “但是现在,如果你不配合,何某有权让你们现在就人头落地!” 何文辉举着武器,冷冷开口。 他当然不是什么慈悲心大发,而是,如段宝这样的人物,活捉比斩杀功劳更大,不然何文辉也不会废这些口舌。 当然,还有一点,接下来的计划进行的效率,段宝是否配合,同样会产生不小的差别。 “呵呵。” “我…投降…” “不知,何将军能给我们什么样的生活条件呢?” 段宝苦笑开口,伴随着隆隆炮声,他的宏图大志都已经彻底被轰碎,现在的他只想舒服一天是一天。 “那就要看接下来大管家配合程度了。” “如果大管家肯配合我大明的计划,那么这段时间,本将作主给你们哥俩好酒好肉,也不是不行。” 何文辉淡淡开口,眼神冷漠。 “好!” 段宝直接点头,完全没有任何犹豫。 他能调动的力量都在这儿了,不夸张的说,大理旧地愿意支持他的土司的主要力量都被调动了出来。 剩下的那些土司,不说会原地造反,但肯定也不会为了他拼命,既然本来也不是自己人,段宝背叛的自然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明梁战场。 山林中的大火,烧了一夜,直接把十多座山都给烧秃了。 混乱的梁军,一夜里丢盔弃甲,疯狂向后撤退,一路退了二十里,才被孛罗帖木儿面前稳住阵脚。 看着自己狼狈的部下,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将领,孛罗帖木儿清点了一下自己剩下的兵力,居然只剩下了十二万。 原本十八万的部队,这一场山林争斗,生生直接给蒸发了六万,让孛罗帖木儿心痛的几乎要窒息。 “丞相,我们还是用上策吧。” 孛罗帖木儿看着贞席帖木儿,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在一阵的自我斗争之后,孛罗帖木儿艰难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王…陛下,这怕是不行,我们…现在已经没有直接用上策的资格了。” “至少,我们要先用下策,在正面拖住明军半月,才有资格使用上策跟明军耗时间。” 贞席帖木儿无奈一笑,对着孛罗帖木儿拱了拱手。 心里也是一阵苦涩,早知如此,当初他该力荐孛罗帖木儿使用上策的。 (本章完) 第151章:朕笑那沐英无能,萧寒少智 虽然到时候的收益可能会少不少,但也不会是如今骑虎难下的局面。 “哈哈哈哈!” 听着贞席帖木儿的话,孛罗帖木儿却是突然大笑了起来,被熏的发黑的脸这样大笑,显得颇为怪异。 “陛下…何故发笑?” 贞席帖木儿错愕地看着孛罗帖木儿道。 “朕笑那沐英无谋,笑那萧寒少智。” “那么大的山林,能用的计策多了,那萧寒却只拿了一个最下成的放火烧山,显然是已经黔驴技穷,将一身才华全都放在了那夏国战场。” “此时是江郎才尽,根本想不出什么好计策。” “不然,他若是真有足够智慧,此番当可以重创我军,而不是只让朕损失六万军队。” “丞相你说,难道这不应该高兴吗?” 孛罗帖木儿咧着嘴,豪放说道。 贞席帖木儿:??? 不是,你这笑点我怎么没搞明白? 人家曹丞相笑周瑜无谋诸葛少智,那是触景生情,见山有计。 你这因为没被人家打大残而被打了个半残,所以在这儿笑? 伱笑集贸啊? “不管怎么说,朕保住了主力,此时只要稳扎稳打,拖住明军,优势在我。” “况且,此地颇为险要,那萧寒都没有能力提前拉一支部队过来埋伏,难道不是少智吗?” 孛罗帖木儿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说法有些站不住脚,当即尴尬打了个补丁。 “陛下英…” 嗖嗖嗖! 贞席帖木儿恭维的话都还没说完,下一刻,一道道箭矢在晨光中,带着森冷的寒光便是破空而来。 “梁王殿下,此前在山林围困我等兄弟,围困的爽吗?” “奉风雪先生锦囊,脱战后,我等兄弟特别于此等待!” 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熹微中,大明的山地丛林作战部队的连弩不断发射,眨眼间便已经倾泻了万发箭矢。 不止如此,虽然来的匆忙没有火炮,但是无数提前滚石和雷木还是扬着尘烟席卷而来。 大明的山林探索作战部队毕竟装备了萧寒特别安排自制的口罩,受到的影响还是要比梁军少上不少的,此时经过短暂的在报仇的心态下,状态颇为亢奋。 还剩下的三千弩手,弩箭简直如同不要钱一般,疯狂倾泻。 而反观梁军这边,十二万人,名都还没点齐,连人数都是大致收拢粗略计算的。 一时间,不由得被这三千多埋伏于此丛林探索作战部队打的抱头鼠窜,哪怕人数优势巨大,却是根本没法组织有效反击,只能没命地向着梁国内部继续逃了起来。 扬起一路尘烟,狂奔了一个时辰,孛罗帖木儿这才堪堪停住。 “呼呼呼!” “丞,丞相,我们这是到哪了,还有多少人?” 孛罗帖木儿喘着粗气,对着贞席帖木儿询问道。 “大概,不到十万人吧。” “我清点了一下我们的各级军官,现在还能找到的在编制的部队,最多不会超过十一万人的量,能剩下的不会到十万人。” 贞席帖木儿苦涩一笑道。 “哈哈哈哈!” 孛罗帖木儿闻言,竟又是一声大笑,连脸上疲态都少了不少。 贞席帖木儿:??? “陛下何故又发笑?” 贞席帖木儿一脸懵地对着孛罗帖木儿问道。 “朕还笑那沐英无能,萧寒少智。” “打一波埋伏,朕却还能有十万大军,而且只要穿过面前这片丛林,前方十里就是我们边境的城池,有此便是龙入大海,鹰击长空。” “他萧寒不是足智近妖吗?” “足智近妖连用了好几次计不也没抓住朕?” “还敢吹嘘什么风雪先生,朕都替他感到羞愧啊。” 孛罗帖木儿摸着自己一手凌乱的胡须,一手指着前方的丛林呵呵笑着。 贞席帖木儿:… 果然,自家梁王这脑回路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奇,人家没把你全拿住,你就说人家不行? 哒哒哒! 嗖嗖嗖! 猛然间。 马蹄声响起,地面一阵震动,四下里,无数箭矢向着这边激射而来。 丛林中,蓝玉带着大明骑兵,缓缓而出。 “梁王,昨夜山林激战,不见蓝某,可曾想念乎?”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今日一见,是否感到惊喜?” 蓝玉手持长枪,注视着孛罗帖木儿,冷冷开口。 原来,就在昨夜大明大军进山围剿梁军的时候,蓝玉便带着大明的骑兵绕路兼程埋伏于此,只等孛罗帖木儿进来,给这个老朋友惊喜。 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萧寒自然不能辜负了这一对老朋友的情谊,当然要让蓝玉好好招待一下对方。 “蓝,蓝玉…” 孛罗帖木儿看着蓝玉出现,被熏黑的脸都要白了。 当初久攻不下,他对蓝玉可是印象深刻,要说大明军中谁对他杀意最大,那毫无疑问,肯定是蓝玉了。 如今蓝玉挡路,他还焉有命在啊? “大明铁骑,冲锋!” 蓝玉大枪高举,一声令下,大明铁骑震动大地发起了冲锋。 “王爷别看了,跑啊!” 贞席帖木儿心下无语,却也只能一拉孛罗帖木儿的马缰绳,一同向着侧面跑去。 “梁王休走!” “待蓝某与你好好叙旧!” 后方,蓝玉挥舞大枪不断冲杀,梁军好像割麦子一般一茬一茬倒下。 也就好在孛罗帖木儿的马乃是草原烈马,一路跟随他南征北战,同样是千里良驹,速度不下蓝玉胯下宝马。 再加上蓝玉身前还有着无数梁军阻挡,始终追不上孛罗帖木儿。 哒哒哒! 年久失修的官道上,孛罗帖木儿、贞席帖木儿带着剩余的部队,狼狈行进着。 “丞相,我们还剩多少人?” 孛罗帖木儿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碰到山林探索作战部队的时候还是朝阳初升,碰到蓝玉的时候太阳已经稳稳挂在了天上,此时,正是日升中天。 “陛下…” “我们能找到的军官编制,最多不过四万,能找回来的士兵,最多也就两三万。” 贞席帖木儿都要哭了。 “呵呵!” “哈哈哈哈!” 闻听贞席帖木儿的话,孛罗帖木儿不惊反而再度大笑起来。 “陛下,这次,又是笑啥啊?” 贞席帖木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哥!大爷! 我求你能不能别笑了,我害怕! “朕,咳咳!朕还笑那沐英无能,萧寒少智!” “他萧寒机关算尽,甚至一开始就派了蓝玉埋伏又如何?还不是让朕逃出生天。”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萧寒终究棋差一招啊。” “前方,前方就是我大梁边境第一座城池,只要我们进去,就能整顿将士,收拢军队,再从大梁征召青壮,转眼又是十万大军,他萧寒凭什么灭我大梁。” “时间,时间就是我们最好的盟友,优势,在我们这边。” “传令大军进城修整,收拢残卒!” 一开始,孛罗帖木儿还显得有些虚弱到了后面却是越说越自信,连他那一如既往清奇的逻辑都开始自洽了起来。 “开门!” “朕乃梁…梁皇孛罗帖木儿!” 城下,孛罗帖木儿仰起头,仿佛得胜归来的战士,而非败军之将。 反而,孛罗帖木儿话落,过了一刻钟,那城门依旧是纹丝不动。 一时间,气氛尴尬在了原地。 “玛德!城里的守军死了吗?” “听不见老子说话是吗?” “还不来开门!” 孛罗帖木儿大怒,明军欺负他,居然现在连自家一座城的守城士兵都敢找不自在,等进去一定要把守将株连九族! “哈哈哈哈!” “梁王殿下真是料事如神,不知,可认得某何文辉否?” 却是此时,城头上一个高大人影站出,大手一抬,一个人头便被他丢了出来,咕噜噜滚到了孛罗帖木儿面前,正是这城原本的守将。 原来,何文辉抓了段宝,安排了自己的副将镇守蜀中,收编夏军降卒以及段家军后,直接带了几千轻骑和段宝段梁兄弟,一路南下,靠着段家两兄弟刷脸,奔袭千里。 在清晨时分,自西向东杀进了梁国疆界,抢在孛罗帖木儿一个小时前,攻进了这座城。 贞席帖木儿:…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这家伙只要笑了准没有好结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摊上这么个主子来惩罚我啊! “给咱狠狠打!” 何文辉一声大喝,顿时又是箭如雨落,向着下方梁国残军疯狂倾泻。 “呼呼呼!萧…” 孛罗帖木儿还想放下狠话。 “我的陛下啊,别萧了,快走吧!” 贞席帖木儿直接打断了孛罗帖木儿的话,拉着孛罗帖木儿的马缰绳,无比熟练的跑了出去。 “还想走?” “走的了吗?” 何文辉冷哼了一声,他的部队,可也都是骑兵,孛罗帖木儿的残军刚出了箭矢范围他便带着三千轻骑杀了出来,追在孛罗帖木儿屁股后面就是一顿穷追猛打。 “杀!” “杀啊!” “杀了孛罗帖木儿!” … 大明将士杀声震天,反观跑了几乎一天一夜的梁军却是惶惶如丧家之犬,除了向着梁国内部方向跑去几乎什么都顾不得了。 这一战,梁国输的彻底,输的干脆,如果说段宝是被一击毙命,那么孛罗帖木儿就是被反复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哒哒哒! 马蹄声显得虚弱无力,哪怕是脸上烟熏火燎的炭黑,都掩盖不住此时孛罗帖木儿一天一夜仓皇逃命的苍白。 “丞相…我们还有…” 孛罗帖木儿张了张嘴,回头一扫直接把话收了回来,只见此时,自己身后已经剩下几十人了,说一句全军覆没也不夸张。 “我…” 孛罗帖木儿张了张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提振一下约等于零的士气。 呼!砰! “陛下,算微臣求求您老人家了,别笑了,千万别笑了!” 贞席帖木儿眼见着孛罗帖木儿还有再度开口的趋势,当即一把捂住了孛罗帖木儿的嘴。 此时,夕阳西下,前方再行一段,就是梁国的王都了,这要是再笑一次,那可就连王都都没了。 砰! “丞相,你莫不是怕了?” 孛罗帖木儿一把打掉了贞席帖木儿的手。 “陛下,臣…臣不怕,但是前面就是王都了,大不了咱进了王都再笑成不成?” 这一次,贞席帖木儿是真的想哭。 “哈哈哈哈!” “朕不信!朕不信!” “王都可不是那些小城,王都里还有正在训练的两万部队,又岂是他萧寒说派人攻下就攻下的。” “别的城池可能会被提前攻下,但是王都,绝对不会!” 孛罗帖木儿抹了一把脸上的灰道。 啪啪啪! 就在此时,有巴掌声传来。 “梁王殿下,料事如神,还真是把萧某吃的死死的。” “您说对了,这王都,在下确实没法拿下,所以只能在这儿登殿下带我们进去了。” 夕阳西下人影戳戳,萧寒带着一众大明将士从藏身的山坡后缓缓走出。 “梁王这来的还是挺快的,本帅还以为需要等到天黑,让我们好好补一觉再碰到呢。” 朱文正也是呵呵一笑,开口说道。 “梁王,降否?” 沐英则是看着孛罗帖木儿直入主题。 沉默,良久的沉默。 孛罗帖木儿看了看自己身后几十人,又看了看大明这边几万人,嘴唇动了动,终于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朕…本王还有选择吗?” 孛罗帖木儿看了看面前的沐英又看了看萧寒,无比苦涩开口。 如此,经历了一天一夜的狂奔,连续逃窜了千里的孛罗帖木儿,终究还是选择了投降,将和段宝一起,被压往应天府接受朱标和朱元璋的审判。 应天府。 坤宁宫。 “爹!” “打赢了!” “风雪打赢了!” 朱标拿着前线战报,兴冲冲跑了进来。 “大惊小怪。” “标儿你的养气功夫,还是要跟你老子咱学一学才行啊。” “夏国会被风雪攻破,不是预料之中的吗?” 朱元璋用痒痒挠再背后挠了挠,这段时间他一直和马皇后住在坤宁宫,除了有几次上朝帮朱标撑场子就一直没动过。 以至于他的消息还停在了萧寒出征那会儿,以为朱标说的战事,还是夏国那边。 “不是啊爹!” “是段氏和梁王,都被风雪给抓了。” 朱标先是愣了愣,随即对着朱元璋道。 “不就是…” “你说谁?” “再说一遍!” “咱刚才没听清楚!” 朱元璋一惊,痒痒挠都差点摔地上。 “段氏段宝,梁王孛罗帖木儿。” 朱标开口对着朱元璋解释道。 “这…怎么回事?” “风雪他们不是去打夏国吗?” “怎么还把这两个给抓了?” 朱元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锦衣卫并不在他老朱手里,这段时间又没有处理朝政,整个人都有些懵。 “是打夏国,但是蜀地一个多月之前就被风雪他们给打下来了。” “当时孩儿一方面担心大明局势,一方面担心风雪的身体,就跟风雪说,还有两个多月就是殿试,届时时局容易不稳,示意风雪先回来。” “结果风雪跟咱说,两个月一定拿下两方,于是到了今天,过了一个多月,梁王和段宝就全让他活捉了。” 朱标握着手里的战报,眼中都是震撼。 “呵呵。” “真不愧是咱儿子,一统天下萧风雪,有他老子当年的风范啊。” 朱元璋一声轻笑,也是颇为赞叹。 “这么长时间的连续作战,风雪那小子身体没出问题吧?” “赶紧的,让那小子把边境事宜安排一下,赶紧回来。” 朱元璋随即又是眉头一皱。 “嗯,孩儿已经发消息了,相信用不了几天,风雪就会回到金陵了。” “另外,孩儿有意让沐英大哥直接在南疆镇守,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朱标对着朱元璋询问道。 “嗯,沐英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这一战,他也确实得到了历练,就他了,咱也觉得他不错。” 朱元璋摸了摸下巴,最终点了点头。 梁都。 “咳咳咳!” 萧寒执着笔,在关于南疆以及蜀中的公文上写下了最后一个字,终于是再也坚持不住,连续剧烈咳嗦起来,鲜血从嘴角流下。 “国公爷!” 门外,这一路上都负责护卫萧寒的童章舜推门而入,眼见着萧寒如此不由得脸色大变。 “国公爷撑住,我这就去找医师!” 童章舜当即便要转身离去。 “童大哥!” “不用了,我没事。” 萧寒抹去嘴角血迹,摇了摇头。 “此时,不是找医者的时候,想来太子和陛下最后会留下沐英大哥镇守南疆,明天你拿着我的折子,去安排一下,让其他人跟我一起领大部队返回应天府。” “记住,千万不要让人知道,我这边因为过度劳累,旧疾复发的事。” “若是蓝玉大哥他们问起我为什么没有亲自去,你就说我连夜操劳,现在在补觉。” 萧寒看着童章舜无比认真说道。 这个时候,大明新征服蜀中、大理和梁国,这些地方,都是被萧寒以智计碾压而下,不夸张的说大明对于这些地方的威信,一半都要落在萧寒身上。 若是让那些土司、世家豪强知道了萧寒的身体出问题,反而会容易生出别样心思。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摆出强势状态,以得胜者的姿态回归。 (本章完) 第152章:你管这叫体弱多病? 大军出发,从南疆北上蜀地,而后顺江向着江南而去。 来时春风方吹,此时已是一片春光正好,两岸花红,在船上都能闻到阵阵花香。 襄阳城。 蒯氏山庄。 蒯家家主蒯凭风,蔡家家主蔡崇文,池家家主池含礼,黄家家主黄有信此时正端坐一堂,气氛显得颇为凝重。 “朱家将三个莫名其妙的所谓教科书,加入科举行列,并列于四书五经,实属离经叛道。” 蔡崇文看了看周边三家家主,淡然开口。 “那有怎样?” “沐英、萧寒,不过三月之功,接连覆灭了夏、梁、段,三个强大的地方军阀,兵锋正盛,不减当年鄱阳湖一战。” “吾等若是与其翻脸,怕是以卵击石啊。” 池含礼轻叹一声道。 “可是…难道吾等就任凭朱家这群泥腿子欺负不成?” “吾等皆是传承数百上千年的家族,难道还真就怕了他们祖上数辈草莽的朱家皇室?” “这朱家皇族此举,无异于掘吾等世家根基啊!” “打不了,咱们沟通天下世家,把他们这些朱皇帝推翻了,换一批皇族,这天下,谁坐不是坐,为什么要对他们朱家忍气吞声?” 黄有信不忿开口,不爽到了极点。 “唉!” “可我们确实打不过他们啊,我们四家加一起,最多也就是拿出几万家丁罢了,不说掀翻朱皇帝,便是这十万南征军我们都拦不下。” “更何况,朱家皇族还有萧寒这个淮西小先生,也不知道这小子跟谁学的兵法,竟是如此鬼绝。” “况且,几位难道真的以为,那些各地的家族,会愿意和我们一起冒险不成?” “此时明军方才大胜,他们一个个怕得要死,都在那里忙着跟朱家皇族表忠心呢。” “要我说,咱们还是也老实一点的好,现在大明政治纲要还是我们这些世族掌握的最好,大明律同样是我们跟那些富商半分,至于那大明农学要术,只要我们能够联合一下那些富商,每次春闱秋闱,抬高一下路费消耗,也没几个农户有机会赶去考场的。” 池含礼又是一声叹息。 若是沐英、萧寒的南征大军陷入僵局,池含礼还会觉得有机会以此造势与各地世家沟通一番,可是谁也没想到,萧寒妙计连出,竟是胜的如此干脆,简直惊掉了整个大明世家豪强的下巴。 一大半的世家豪强,几乎都已经被萧寒吓破了胆。 现在,世家豪强圈子里,甚至有传言,哪怕能兴起百万大军,只要萧寒这个朱家英国公,外姓皇子在一日,也不敌明军神勇。 “蒯老哥,你说句话啊,到底,我们怎么办?难不成真就任由这一群猪,带着那么一群老农在我们头顶拉屎撒尿?” 蔡崇文将目光落向了一直没有开口的东道主蒯凭风。 “萧寒确实是不世出的奇才,他的三本书老夫也都看过,确实,乃是旷世之作,若是放在春秋百家争鸣之时,怕是有机会自称一派,与儒、法、墨这些学派争锋。” “但是…如果他死了呢?” 蒯凭风双眼微微一眯。 “蒯老哥,您没开玩笑吧?” “萧寒是淮西小先生,正直壮年,怕是这几十年都能一直给这朱明护航,他怎么会死呢?” 池含礼张了张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池老弟,这话你可就说的部队了,世人皆知,萧寒历来都是体弱多病,若是他突发恶疾死了,我倒是觉得也不奇怪。” 蔡崇文呵呵一笑,明显对于应天的消息知道的颇多。 “不止如此。” “我蒯家在南疆那边的眼线,传来了消息,最近这些时日,那萧寒几乎都没怎么露面,数次都是让自己的护卫童章舜代为出场。” “我们有理由怀疑,这千里奔波,已经让萧寒耗去了不少生命,此时几乎已经是快要下不来床了。” 蒯凭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蒯老哥你的意思是…” 蔡崇文微微一愣。 “杀?” “我们给这萧寒补上最后一击?” 黄有信豁然起身,盯向蒯凭风。 “不错。” “萧寒再聪明,终究不过是肉体凡胎,别看现在大明的战舰顺江而下大张旗鼓,大概率不过是虚张声势之举罢了。” “以他的状态,我们甚至都不需要派杀手去杀他,只要制造一些混乱,让他继续操劳惊吓,他萧寒怕是都有可能归天。” “伱们可能不清楚,但我们蒯家在应天府的眼线,可是传过可靠消息,当初出征前,萧寒那小子甚至在朝堂上都曾经没有抗住,口喷鲜血。” “所以,以老夫的眼光看,萧寒的身体很可能就是像老夫猜测的一样。” “今天我也不跟大家绕弯子了,长江之上,我蒯家就养了一伙人千余人的水贼,作为备用力量。” “诸位家里都有什么底牌,不知…可否开诚布公?” 蒯凭风的目光扫向了在场三家的家主。 “蒯老哥行啊,什么时候就不声不响弄了一伙千人水贼,不会是那伙黑帆军吧?” “既然蒯老哥这么大气,那我黄家也不藏着掖着,在九龙山的那伙儿山匪是我黄家的人,人数接近两千,装备还算说得过去。” 黄有信眼睛一亮。 “江口镖局是我蔡家暗中的产业,也是一千人出头,如果有需要,可以拿出来一用。” 蔡崇文微微点头,而后和蒯凭风、黄有信一起把目光落向了池含礼。 “咳咳咳!” “这个…我池家倒是没养这样的势力,不过这几年崛起的林氏山庄,实际上是我池家培养的一门远方亲族势力,庄上的佃户一大半都是颇为忠心,如果配上武器,也能拉出两千多人。” 池含礼干咳两声,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呵呵。” “林氏果然是你的人,我倒是他们一家外乡人怎么会突然拿下那么多土地,还得到了北山矿场”。 “池老弟还真是够舍得啊,你要知道,参加进这次行动的势力,不管成与不成,基本上都得让朝廷杀个干净。” 蒯凭风呵呵一笑。 “哈哈!” “蒯老哥说笑了,区区一个暗中的附属家族罢了,若是真能把萧寒除了,没了也就没了。” 池含礼尬笑着,心里却是已经在暗骂,鬼知道突然要干这么大,他们家又没有什么暗中的绿林势力,可不就得拿忠心的附属家族顶上了吗? “如此,我们四家加一起,就有了六千人,不过这样还是不太够,萧寒他们到我们这里还得有两天。” “是时候,弄一些江湖故事,然后,骗一些刁民跟着我们的人一起去冲击明军的船队了。” “这件事,大家也都算熟练了,记得把自己摘的干净一点,别到时候牵连不断,给那朱家皇族抓了把柄。” “记住了,今天我们几个在山庄就是喝茶下棋,甚至还差点打了起来,没有谈过别的。” 蒯凭风说着,随手从后方抓了一个白玉棋盘,朝着地上便是狠狠一摔。 砰! 一声脆响,价值不菲的白玉棋盘顿时碎了一地。 “诸位,明白了吗?” 蒯凭风淡淡开口。 “懂!” “池老弟下棋赖皮,这棋盘,老子摔的。” 黄有信呵呵一笑。 “你摔的?行。” “到时候记得赔一下。” 蒯凭风嘴角勾起。 “哈哈!” “哈哈哈哈!” … 几个世家豪强的家主对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 长江之上。 大明旗舰。 “童老哥,怎么这些日子都不见风雪老弟出来?” 蓝玉看着又是童章舜代为传话,不由得有些好奇。 “国公爷最近在草拟关于我大明下一步的行政战略,不太重要的事,就由咱传达了。” 童章舜瞥了蓝玉一眼,对着蓝玉微微拱了拱手。 “哦?” “这么忙啊,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来来来,先上酒,最近前面的襄阳可是发生了件有意思的事。” 蓝玉一边说着,一边拍开一坛,萧寒国公府生产的高度酒。 “什么有意思的事?” 沐英颇感兴趣,也是随即打开一坛酒问道。 虽然萧寒建议他直接留在南疆,由萧寒这边回去弄册封的事,但沐英最终还是决定先会金陵复命。 这倒不是不信任萧寒,他相信萧寒确实有这个能力,但总觉得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以免落人话柄。 “嘿!” “最近这襄阳有一伙儿水贼勾搭上了一伙人山贼,又拉上了一个镖局和一个员外,凑出了几千人,打了两个县城,抢了粮库,开仓放粮,原地造反,说什么咱大明欺压百姓,民不聊生。” 蓝玉怪笑一声道。 “不是,这事哪好笑了?” 朱文正眉头一皱,这蓝玉怎么回事? 有人造反,他还在这儿看笑话。 “平时发生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这正好让咱们赶上了,这不是送上门的功绩吗?” “这都还没回应天,就有战功主动送上门,难道不应该笑吗?” 蓝玉端着酒坛子,灌了一口,理所当然道。 “哎!” “童老哥,你还站在这儿干嘛?” “坐下喝酒啊。” 蓝玉一眼瞥见还站在,似乎打算直接离开的童章舜,直接拉了一把椅子,然后把童章舜拽了过来。 “几位将军都是我大明勋贵,身份显赫,童某只是一个护卫…” 童章舜站住不让蓝玉拉动,一板一眼道。 “哎!” “老童,少来这套啊,你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吗?” “风雪他压根就没把你当成过护卫,咱这都一起打仗的自家兄弟了,在扯这个就没意思了啊。怎么?看不起我们?觉得咱老哥儿几个不配跟你当兄弟?” 蓝玉看向童章舜。 心道这小子还在这儿装蒜,那么重要的力量,风雪都给你了,你告诉咱你只是个护卫,你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我没有这个意思,蓝将军莫要凭空污人清白。” 童章舜眉头微微一皱。 “没有就坐下喝酒。” “风雪他庆功宴都没来,老逃酒人了,今天你来了,你替他喝。” “先说好啊,不许逃酒,风雪身子骨弱,我们几个不好意思灌太狠,你这膘肥体壮的,哥几个可不跟你客气。” 蓝玉呵呵笑着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童章舜冷哼一声,这蓝玉摆明了看不起他的酒量,虽然自从跟了萧寒,他喝大酒的时候不多,但是当年自己在外面混的时候,他童章舜可也是一代酒神,被蓝玉这么一搞,顿时火气也上来了,高低要跟蓝玉碰一碰。 接下来,沐英、蓝玉、朱文正、何文辉便一边喝酒,一边开始讨论起了,如何解决掉这一伙儿贼人。 说是讨论,倒不如说是喝酒吹牛更恰当。 除了闷头喝酒的童章舜,这几个可都是领着过万军队打仗独挡一方军中悍将,对于一伙儿几千人的乌合之众,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你说两千人平了。 我就说一千五。 他就接一千、八百… 至于童章舜… “蓝将军,来,某敬你!” “蓝将军,来,把咱当兄弟,这口就喝了。” “蓝将军,某干了,你随意!” … “报!” “沐帅,各位将军,一伙儿贼人驾着千艘小船,直扑我们的舰队。” 就在几人喝着酒的时候,传令兵突然冲了进来道。 “嗨呀!” “咱还没去绞杀他们,居然还敢来袭击咱大明的舰队,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是吧?” “来啊,叫上五百个水性好的兄弟,跟咱去把这群纯贼扬了!” “兄弟几个先喝着,等咱片刻就回来,自罚一坛!” 在童章舜一波波攻势下脸上微微有些发红的蓝玉不由得气恼地一拍桌子,怒斥一声。 蓝玉此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刚才还说只要自己带上五百人,挂出自己的“蓝”字将旗,几千贼寇必然会望风而逃,结果这话音还没落,对方就打上门了,这不是直接打他蓝玉的脸吗? 这要是能忍,那他就不是蓝玉了。 说话间,蓝玉风风火火点兵点船,便带着人杀了出去。 蓝玉才走,沐英、朱文正、何文辉还有童章舜还不能再喝上一口,顿时又有传令兵跑了进来。 “报!沐帅,诸位将军,蓝玉将军赶着那些贼船走了,但是又有水贼的小船冲过来了。” … 又是连续两波的水贼小船,朱文正、何文辉都相继带着人走了。 “报!…” “又有贼船来了?” 传令兵说到一半,便被沐英打断。 “大帅料事如神。” 传令兵拍了个马屁道。 “咱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是…调虎离山?” “他们要干什么?” “派一艘战船打发了他们。” 沐英皱着眉头冷冷开口道。 沐英的军事水平并不低,只不过跟萧寒在一起的时候,萧寒直接把一切都算计好了,这才显得沐英好像一个单纯负责执行的工具人一样。 砰! 传令兵方才跑出去传令没多久,顿时,沐英和童章舜都是敏锐感觉到旗舰大船微微一阵摇晃。 “不好,水鬼凿船!” “真是一群狡猾的毛贼。” “童老哥,记得守好风雪,我去安排一下。” 沐英说着,当即带人下去。 童章舜也是向着萧寒的房间跑了过去。 萧寒的房间,此时萧寒正有些别扭的单手攥着一本兵书,仿佛有着什么心事一般,半天没翻一页不说,连兵书拿反了都没发现。 砰! 猛然间,房门突然被人一脚暴力踹开,而后一个黑衣人直接冲了进来,一把匕首向着萧寒咽喉便是直刺而来。 砰! 萧寒瞳孔微微一缩,将兵书随手一丢,而后灵巧一个翻身,躲过这一次,一把抽出身后墙壁上挂着的没用过几次的随身佩剑,一剑向着前方刺客砍了过去。 锵! 这一剑势大力沉,刺客连忙抽刀格挡,却是不敌这一剑大力,“噔噔噔!”连续后退数步。 “你…你是萧寒?你体弱多病?” 刺客瞳孔震动,不可思议开口。 刚才那一剑,他感觉自己手都在发麻。 这么大的劲,你告诉我这玩意体弱多病,糊弄鬼呢? 这玩意要是都是体弱多病,他算什么?病秧子还是肾虚? “不对!” “这种情报不可能出错,你不是萧寒!” 刺客一甩头,随即盯向面前的“萧寒”。 “呦!” “被发现了吗?” “果然,让我这种大老粗来扮演国公爷这种文化人,还是有难度啊。” “萧寒”微微摇了摇头,随即欺身压上,又是一剑向着前方的刺客砍了过去。 锵! 又是一次碰撞,那刺客完全不敌面前的假萧寒又是一阵连退,木质地面都被他踩出好几个陷下去的脚印,只感觉虎口都是一阵发麻,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一般。 砰砰砰! 眼见着假萧寒就要再度杀来,刺客根本不敢停留,便打算赶紧跑路。 结果,迎面便看到童章舜从外面冲了过来。 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童章舜蒲扇一样大的手掌已经如同闪电一般探出,一掌切在了他的脖子上,瞬间让这刺客失去了意识。 随即,童章舜直接伸手,掰开刺客的嘴,伸手便从他的牙齿中扣下了一小块见血封喉的毒药。 “把他关押起来,带回应天用锦衣卫的刑具审问。” 童章舜对着假萧寒淡淡开口。 “是教官!” 假萧寒应声,一把撕下了脸上的面具,向着门外而去。 (本章完) 第154章:兴,世家赚,亡,世家血赚 从英国公府离开,朱标脸色顿时变得冰冷起来。 “李恒,战舰上抓的那个刺客送到应天府了吗?” 朱标对着身后的太子内官李恒淡淡问道。 “回太子殿下,已经在您的要求下,被童统领提前派人送回来了。” “这个,煽动叛乱的那些人的首领抓到了三个,您不等他们被送过来再审问吗?” 李恒顿了顿,有些犹豫问道。 “不必了,不过是一场被世家豪强煽动起来的农民起义罢了,该灭族灭族,该抄家抄家,现在,孤只想好好亲自审问一番那个刺客。” 朱标冷冷开口,翻身上了太子的专属车辇,向着锦衣卫大狱而去。 吱呀! 推开锦衣卫大狱的门,朱标看向了那个已经被折磨的鲜血淋漓的杀手。 “太子殿下!” 负责大狱的锦衣卫见到是朱标,顿时神色一整,对着朱标恭敬行礼。 “嗯。” “下去吧,此贼,孤亲自审问。” 朱标摆了摆手道。 “诺!” 一众锦衣卫应声,纷纷退了出去。 “来。” “说说吧,到底什么人派你去刺杀英国公的。” 朱标看向那个刺客,坐在一张椅子上,冷冷问道。 “呵呵。” “朱家太子朱标。” “你以为,我会出卖我的雇主吗?” “想都不要想!” “你们朱家皇族,欺压良善,横行霸道,压榨百姓财富,早晚会被乡亲们掀翻的。” 刺客冷笑一声,不屑一笑。 “我朱家欺压良善?” “我朱家横行霸道?” “我朱家压榨百姓?” “看样子,伱不但是那些人雇佣的刺客,还是个虔诚的卫道士啊。” 朱标冷笑一声。 “用钳子,把他的手指先夹碎一个,然后给他放盐水里。” “哦,对了,孤记得,这种方式,叫用盐水消毒。” 朱标大手一挥,身后两个内侍当即上前,准备开始行刑。 当对方用抛开事实不谈的方式来污蔑你的时候,不要尝试做任何解释,直接让对方的喉咙惨叫到再也说不出任何污蔑的话,然后让他重新组织措辞。 “朱标你…啊!” 砰!砰!砰! 那刺客的一根食指已经被内侍用钳子一段一段夹碎,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持续不断响起。 在持续不断的痛苦折磨中,那刺客脸上先是一阵通红,而后有渐渐苍白,浑身都在抽搐着。 “你还有九根手指和十根脚趾,孤劝你好好组织一下语言,到底,要不要好好配合孤,跟孤实话实说。” 朱标冷冷开口,他向来主张尽量避免动用极刑,株连三族便可,酷刑凌迟到头,但是,对于真正惹恼他的人,朱标同样不介意让对方把所有酷刑都体验一遍。 英国公府。 萧寒美美睡了一觉,有服用了从刘相那边带过来的药,整个人的状态顿时是好了不少。 坐在自家院子里,萧寒眉头微皱。 大明现在的状态看似很好,但实则问题很大。 此时大明方才走出一统天下的战争时间并不长,而后又发动了对于夏国、段氏和梁王的战争。 虽然因为战争结束的很快,以及大明正在推行宝钞,在经济上并没有造成过大的打击。 但朱标推行了科举改革,导致此时现在大明朝廷和世家豪强之间的关系颇为紧张,让原本堪堪稳定下来的大明朝廷又显得有些风雨飘摇。 三天两头就会在某地爆发一次农民起义,这些人原本在元末战乱中居无定所,风雨飘零,后来勉强稳定下来,但是却又不知什么原因,本来应该下发的救济粮迟迟不到,一家人饿死了一半。 这个时候,又读书人跑出来告诉他们,是大明朝廷的腐败,以至于贪官污吏横行,剥夺了他们救命的粮食,而好巧不巧,也正是这个时候,有人登高一呼,宣布要造大明的反,于是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直接选择了加入。 毕竟,坐以待毙,等不到土地,等不到粮食,但是加入造反,还能每天混一口饭吃。 他们跟着那些领头的人一起高喊着大明残暴腐败,压迫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立下推翻腐败的大明的志向,却从来没有想过,到底是谁造成了这样的局面,推翻大明,是否能改变一切。 这也是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最无奈的地方,百姓的文化太低,看不懂各种文字告示,只能靠着身边读书人给读出来,而掌握了大部分读书人世家豪强,也就成功掌握了舆论,只要世家豪强愿意,完全可以自导自演,安排出一次又一次的农民起义。 现在大明面对的也是这个局面,萧寒随军出征,先后覆灭了夏国、段氏和梁王,兵锋正盛,压的那些世家豪强不敢正面与大明将士争锋,却可以一次次在背后搞小动作,让大明疲于奔命。 反正,自导自演一出农民起义,只需要在初期有所投入,却可以在之后以各种手段收拢一大批因为各种原因被丢下的土地,并且增加自身的佃户。 可谓是,兴,世家赚,亡,世家血赚。 “或许,该把报纸办出来了。” 萧寒捏着下巴自语道。 如果是在此前,办报纸并没有意义,老百姓根本不认识字,办了报纸,也不过是单纯的跟文人们对线罢了。 所以自古以来,一方面因为造纸不易,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不能直接传达,历朝历代更加倾向于派专人对朝廷传达的消息进行解读,而放弃了直接让百姓自己看。 但是现在已经有所不同,大明字母已经有了一定规模的普及,只要在报纸上配上大明字母的拼音,虽然普通百姓想要完整读下来依旧不容易,但还是能勉强看懂的。 这就让大明有了不需要通过各地文人之口,能够把信息直接传递给各地百姓,这对于各地豪强对于舆论的垄断,将是一次强力打击。 “嗯,为了用纸方便,还得弄一个专门的造纸生产线才行,降本增效。” 萧寒眯了眯眼睛道。 到了明清这个时代,其实造纸的成本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高了,所谓唐诗宋词元曲明,便是因为明朝的纸已经相对便宜了,不然若是纸仍旧价值不菲的话,像这种极度费纸的文学形式,就算有钱人能写的起,外面的人也看不起,根本不可能流传开来。 之所以萧寒还想自己弄一条生产线,主要是省钱,他办报纸可不是为了搞舆论而专门赔钱的,既然想要赚钱,那当然是自己直接把纸造出来更划算,也能成功避免出现那些豪强联合富商为了搞自己太高纸的价格的问题。 不过,造纸这种事,可就不能在自己的府上弄了,这门生意污染可是不小,这英国公府自己还得住,虽然地方够大,但是没有必要把自己的生活条件都赔在里面。 “若依。” 萧寒对着不远处正在忙着的若依唤了一声。 “殿下。” 若依应声,匆匆端着一盘水果便赶了过来,放在了萧寒面前。 “去府上取些宝钞来,我打算去金陵城郊盘下一块地。” 萧寒随手抓了一个剥好的橘子,一边吃一边道。 “嗯,殿下打算要多大的地?” 若依一边拿了一个橘子帮着萧寒剥,一边问道。 “大概…怎么也得一百亩吧,记得多拿一些宝钞。” 萧寒一边吃着橘子,开口说道。 “哦?” “风雪你想要在城外卖地?” “怎么不直接来找我?” “这是想给自己在外面建一个庄园吗?” 却是此时,朱标推门走了进来,对着萧寒笑道。 “没有,我打算开发一个大明报纸,但是为了防止那些经营着纸生意的富商和世家搞事,打算弄一片地搞一个造纸的生产线。” 萧寒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报纸?” “那是什么?” 朱标坐在萧寒旁边抓了一个苹果道。 “就是一份统一印刷的告示,上面刊载我大明各地的一些事迹,以此来打破那些世家豪强对于舆论的控制。” 萧寒开口说道。 “这个可以啊,但是百姓怕是看不懂吧。” 朱标眼睛一亮道。 “这还不简单,我们不是有大明拼音吗?直接放在上面,百姓自然可以直接看懂。” “不然你以为,我当初那么费劲的搞这个东西是为了什么。” “只要百姓有了一定分辨是非的能力,自然不至于再像从前一样,被那些世家大族牵着鼻子走,完全沦为被他们任意操控的乌合之众。” 萧寒呵呵一笑。 “哈哈哈!” “可以可以,这招好,釜底抽薪,可以大大缓解那些世家豪强背地里对我大明造谣生事,煽动叛乱的状况。” “这地你也不用买了,我回去看看,直接给你划一片,现在大明百废待兴,别的没有就是地多。” “对了风雪,你打算要什么样的地。” 朱标大笑,点着头赞同道。 “最好是能靠在河边的,你也知道,造纸这件事产生的废水不少,尤其是我直接以生产线生产,那产生的废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必须的通过大江大河,排进大海才行。” 萧寒开口道,也不跟朱标客气。 他之前之所以没有直接找朱标,那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毕竟朱标一天天事情也不少,能直接自行解决就自行解决了,但是如今朱标主动开口,萧寒自然不会客气。 “那…我们第一批报纸,写什么?” 朱标微微搓了搓手,他觉得此事大有可为。 “第一批,自然是直插要害,直接记载我大明最近做的事,以及一些政策对于老百姓的好处。” “让老百姓能够明白,我大明跟百姓共天下,大明朝廷,才是真正心向百姓的存在,而不是那些士大夫之家。” 萧寒呵呵笑着道。 “那这报纸你打算怎么定价,以什么频率发布,定高了,那些百姓怕是买不起,毕竟纸这东西虽然对我们不算贵,尤其是如果发的太频繁百姓怕是不会愿意买。” 朱标看向萧寒问道。 “不能定太贵,我的想法,就是比消耗的纸张和印刷花费的墨水贵上五成,先从金陵一地进行试发行,大概一个月发一次。” “纸却是不算便宜,但是生产线生产,能比正常生产造价要低一些,这样百姓也会愿意买。” “只要我大明报的名气打开,酒肆茶楼那些谈天说地的人,大概率不会愿意错过,毕竟这可是他们拿出去吹牛的优质谈资。” “通过他们把消息扩散开,还可以让我大明少印一些。” “另外,我还打算专门弄一个板块,用来弄一些地方广告,比如什么青楼花魁的故事,相信,只要价格合适,那些青楼是愿意花钱上报纸的。” “这样的花边新闻,还可以增加报纸的趣味性,让一些原本对于我大明政策不怎么感兴趣的百姓也会愿意买来看。” 萧寒略微寻思了一下开口说道。 “嘶!” “要不说这搞钱还得你小子,真是鬼精鬼精的。” “哎呀,听你这么说,我突然都不想把这报纸给你办了,兄弟,商量个事,你就负责造纸,这报纸我来办怎么样?” 朱标眼睛微微一亮。 听到萧寒提起这茬,饶是对于经济不怎么敏感的朱标心思也是当即活络了起来,这可是从那些世家豪强、富商巨贾手里敲诈…啊不是,赚钱的利器啊。 什么? 你说如果世家豪强和富商巨贾也学着大明朝廷,出钱印报纸怎么办? 笑话,这种生意,朱标怎么可能他们随便做? 直接从朝廷下一条命令,报纸和盐铁一样,私自印刷,砍脑袋,正好找不到砍他们的理由呢。 萧寒:… “我能拒绝吗?” 萧寒嘴角微微一抽,这生意还没做起来,就被这位大哥给提前预订了,早知道先办了再跟他说了。 “你说呢?” 朱标嘴角一咧,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风雪啊,咱老朱家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都是兄弟,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朱标真诚地看向萧寒,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行行行!” “别这么看着我,给你就是了。” “你这次找我是什么事?” 萧寒翻了个白眼,碰着这么个活爹,真的会谢。 “两件事。” “第一,之前你让童章舜派人搜集胡惟庸的罪证,因为你出征,所以都送到我这儿了,我看了很生气,想弄死他,但是时机还不成熟,想跟你商量商量,我们什么时候把他弄死比较合适。”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对于胡惟庸的那些破事,朱标看了可以说是非常生气,就如同当初老朱看杨宪一样,有种错付了的感觉。 “胡惟庸啊,他确实是个人才,暂时还有用,没必要急着杀掉。” “尤其是,目前我们正在进行科举改革,跟世家豪强冲突剧烈,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先保持淮西集团内部团结才行,暂时我认为还是可以让他再猖狂几天。” 萧寒眼中精光一闪说道。 “有理,那就让这家伙在活几天好了,反正他的命都已经落在孤手里了,那一颗脑袋什么时候砍,也都是一句话的事。” 朱标点了点头,他来找萧寒问这件事,也就是这么一说,暂时也确实还没打算处理胡惟庸。 “另一件事呢?” 萧寒对着朱标继续问道。 “另一件就是,你从前线回来的匆忙,爹现在从凤阳老家回来了,想要见见你,让娘做了一桌子菜,打算叫上徐叔和常叔好好喝一顿。” 朱标嘿嘿一笑。 “额…” “叫他们俩…应该,不只是见见我吧?” 萧寒微微一滞。 从前线回来,就算朱元璋不说,萧寒都打算今天或者明天去拜见一下朱元璋了,但是既然叫了徐达和常遇春这两个准丈人爹那事情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要是我没猜错,这里面,有娘的影子吧。” 萧寒看向朱标问道。 “哈哈!” “我就说瞒不住你。” “是的,娘想把我们的婚事提上日程。” “自从从凤阳回来,这段时间都找了我好几次了,现在你回来了,终于有人给我分担压力了。” 朱标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萧寒的肩膀。 “呼!” “走吧,既然爹和娘都说了,那咱哥俩就赶紧去吧,也去给娘帮帮忙。” 萧寒起身开口道。 也是时候,该让马皇后心里这些事落地了,总不能让这个从小照顾自己到大的女人,一直寻思这些。 “也是。” “走了,正好科举改革的具体情况,还得跟爹说一说。” “对了,明天你记得把殿试题给我送过来,然后殿试的时候跟我一起去,要是我这答案背错了,你给我圆回来。” 朱标起身对着萧寒道。 萧寒:… “不是,哥,既然你打算让我跟你一起去,那你还让我写考题干嘛?直接让我跟你一起考不就行了吗?” 萧寒转身翻了个白眼。 “那怎么行?” “都让你考了,岂不是显得我这个太子很没水平?那我还怎么让他们对我既敬畏又崇拜?” 朱标露出一丝微笑说道。 (本章完) 第156章:你们是不是都看过大明农学要术了? “烧鹅来喽!” 就在此时,一声吆喝,却是马皇后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烧鹅走了过来,常清灵和徐妙云见状也是放开了萧寒,避免挡了马皇后的路。 “嫂子你这怎么还亲自送过来了?” 徐达看到马皇后,不由得开口问道。 “哎!这烧鹅可是你嫂子我这些年的拿手好菜了,宫女们毛手毛脚的,让她们送我不放心,正好亲自送过来,也看看你们。” “不用着急啊,其他菜也都好差不多了,马上就能上来。” 马皇后面带笑容说道。 “这么多年,嫂子这烧鹅做的还是这么香。” 常遇春在马皇后的烧鹅旁边闻了闻。 “嗯,确实香,但就是这烧鹅一般都不是白吃的。” 徐达撇了撇嘴。 以前每次马皇后亲自做烧鹅,准得是有什么说法,徐达高低得让朱元璋拿走点啥,以至于看到烧鹅,徐达直接就有点不饿了。 “嗐!给伱吃的,你还能少了块肉了?” “吃你的吧,一天天就你事多。” 常遇春瞥了徐达一眼。 “呦!这怎么这一大圈人都在这儿站着干嘛啊?” “坐下啊,站着吃饭啊?” 马皇后方才走下去,朱元璋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不是等大哥你呢吗?” “你不来,大家都不敢坐。” 徐达呵呵一笑。 “这大明,还有你徐达不敢的事?咱以前怎么不知道?” “咱记得,这个皇帝在你徐达这儿没面子来这着啊,当年那可是一罐子酒直接就当众浇咱脑袋上了。” 朱元璋嘴一咧,说道。 “嘚!又拿咱开涮,你们夫妻俩每回都是这么一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结果就可着咱老徐一个收拾。” 徐达翻了一个白眼。 “行了,别贫嘴了,都坐下吧,这椅子也不是不够?要不?咱在下个旨你们再坐?” 朱元璋摇了摇头,脸上笑容不减。 一路征战,横扫天下,这一帮老兄弟仍旧能陪在身边,一起吃一口烧鹅,多是一件美事。 “这次让大家来啊,没什么别的意思。” “你们也知道,现在咱名义上是个皇帝,但实际上上朝的事都已经交给太子了,所以这里没有皇帝朱元璋,只有你们的老大哥,放牛的朱重八。” 朱元璋等一众人纷纷落座,这才开口说道。 “那咱就是跟着老大哥吃小牛犊的小老弟。” 常遇春大嘴一咧笑道。 “今天呢,这几个老兄弟,少了个汤和,咱就简单讲两句,首先啊,这个蒙元虽然被咱打跑了,但还有这北方大片草原,势力依然不可小觑,诸位不能懈怠。” “其次啊…” … 朱元璋靠在椅子上,开始说了起来。 “行了重八,你这讲两句差不多得了,我都要听烦了。” “你别说了,让大家吃饭吧。” 马皇后上完菜,便在朱元璋旁边坐了下来,寻思着等朱元璋说完再开始说,结果朱元璋似乎是看到这些老兄弟心里高兴,一路从明元局势说到了大明朝政作风,然后又说回了明元局势。 这一下,马皇后可是真绷不住了,直接开口打断了朱元璋。 “瞅什么瞅?” “吃饭!” “坤宁宫你嫂子才是领导,这规矩还不明白吗?” 马皇后一开口,顿时全场都安静了,徐达、常遇春的目光都看向朱元璋,朱元璋撇了撇嘴说道。 “吃,吃吧。” 闻听朱元璋此言,常遇春顿时大手一挥,示意着跟自己来的儿女可以开始动筷,徐达那边也是开始招呼吃饭。 朱元璋的演讲被马皇后打断,朱标和萧寒也是松了口气,纷纷动筷准备吃饭。 “你们三个丫头别客气啊,都多吃点,我说啊,这身子骨还是瘦了点,多长一些肉,以后才不容易生病。” 正当,朱标和萧寒吃了几口菜的时候,马皇后的目光已经从常清韵到常清灵然后再到徐妙云都打量了一番,开口说道。 听到马皇后提起这茬,萧寒和朱标不由得不约而同停下了筷子,该来的,还是来了。 “标儿、风雪,这段时间,也是苦了你们了。” “这国事虽忙,但是这家事也不能落下,你们看看什么时候把这三个如花似玉的丫头给娘娶过门啊?” 果然,马皇后下一句便开口对着哥俩发问。 “咳咳!” “娘,最近咱大明朝廷正在举行科举改革,地方动荡不安,我监国主政,不能懈怠,不若就让风雪先大婚吧,正好他得取两个,把不好办的先办了。” 朱标轻咳两声对着马皇后说道。 “说什么胡话?” “你是咱老朱家的老大,哪有把你跳过去的道理。” “至于改革的动荡,你爹他这不还在呢吗?” “等殿试结束,就让他回去继续接手朝政,你把婚先办完了。” 说话间,马皇后还若有似无地瞪了朱元璋一眼,显然是对于朱元璋这种把担子全丢给朱标的行为颇为不满。 “咳咳!” “那个标儿啊,你娘说的对,爹的年龄还不算大,还能镇的住咱大明,等你主持完殿试,咱就恢复上朝,第一件事,先把你的婚事解决了,然后是风雪。” 感受到马皇后的目光,朱元璋顿时也是身体一正道。 没办法,这后宫,马皇后说了算,哪怕是老朱,来了也得听指挥。 “风雪,你也别给一旁偷着乐。” “清灵和妙云这两个丫头都是你的正室,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你把她们俩一起娶了,然后一起洞房。” 马皇后扫了一旁正在憋笑的萧寒一眼,开口道。 “咳咳咳!” 一听马皇后这么说,萧寒顿时剧烈咳嗦起来,而后被马皇后一眼瞪了回去。 “嫂子!” “这不对吧!” “一起取也就算了,这一起洞房算什么?历来没有这种说法啊!” 徐达顿时眉头一挑道。 不对劲,这可太不对劲了,谁家嫁姑娘还带一起洞房的。 常遇春没说话,也是眉头一皱,等着马皇后的下文。 “没有说法,难道就不能创造说法吗?” “怎么,你家丫头,还怕他家丫头看?” 马皇后目光从徐达和常遇春身上相继掠过。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道理上,常清灵和徐妙云都是萧寒的正室,为了防止先娶一个后娶一家心有芥蒂,所以只能选择同时娶了。 但是,这就引出了下一个洞房的问题,谁先谁后,让人为难。 所以最后马皇后干脆不想了,反正英国公府地方不小,干脆给萧寒一被窝裹仨,大被同眠。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我觉得,这,这不太好吧?” 徐达嘴角微微一抽,支吾着道。 “没什么不好的,我就感觉挺好的,就这么定了。” 马皇后开口,直接拍板。 “那个…娘…好不好的问题咱先不提,以风雪的身体条件,你就不怕一宿直接给他带走了吗?” 朱标凑到马皇后耳边,悄悄开口道。 虽然是说悄悄话的形式,但是朱标的声音可并不算小,起码周边的萧寒、朱元璋都能听见。 “哎呀!差点把这事忘了,没事,到时候娘专门给风雪弄一剂补膳。” 听了朱标的话,马皇后这才想起萧寒的身体问题,以萧寒的身体状态,一起来没准真会吃不消,这要是为了平衡常、徐两家把萧寒搭进去,这才是得不偿失啊,当即马皇后开口说道,却是完全没有压低声音,听得一桌人脸色各异。 这一刻,萧寒脸都要黑了,朱标这厮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等着,他萧寒什么时候吃过这亏,等回去高低从他身上薅两吨羊毛下来。 而直到此时,心直口快的马皇后看到众人脸色才反应过来,歉意的看了萧寒一眼。 “风雪哥哥,吃这个,这个好吃。” 常清灵听了马皇后的话后沉默了一阵,从桌子上给萧寒夹了一把韭菜。 “风雪哥哥,吃这个,这个才好吃。” 徐妙云见常清灵如此动作,不甘示弱,给萧寒夹了两个生蚝。 萧寒:… “你们俩是不是看过大明农学要术了。” 萧寒嘴角微微一抽。 “啊?你怎么知道?” 常清灵惊讶回道。 “那书…我写的…” 萧寒坐在原地,脸皮僵硬,同时心里也是暗自后悔。 自己真是没事闲的,没事把这些有的没的的后世未证实说法写进去干什么?这回好了,吸引读者阅读兴趣的地气没接上,直接给自己接地府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属于是。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朱标彻底绷不住了,直接笑了起来。 很明显,大明农学要术上相关描写,这家伙也是重点看过。 “标儿,你在笑什么?” 马皇后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给了常清韵一个眼色,仿佛是说,也跟朱标拉进一下感情。 啊? 看到马皇后的眼神,常清韵微微一滞,这,这个就不用了吧? 不过很快,便又接触到了马皇后严肃的目光。 犹豫了一番,常清韵最终还是决定不跟两个妹妹弄一样的,于是,直接给朱标夹了一个猪腰子。 顿时,朱标的笑容原地僵在了脸上,只不过,这笑容并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萧寒的脸上。 看到了这么一幕,三个老头中,唯一看过大明农学要术,但是记得有些不清楚的朱元璋,终于从迷惑变成恍然大悟之色。 “哥,不是,这…笑啥呢?” 常遇春一脸懵,对着朱元璋问道。 闻听常遇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徐达也是把目光望向了朱元璋。 “嗯…没事,咱,咱儿子在探讨大明农学要术,学术交流,有了新的体悟,高兴的。” 朱元璋说着,悄悄瞥了马皇后一眼,而后顺手夹了一个生蚝。 这一场老朱家安排的家宴,因为没有蓝玉、沐英他们在,倒是少了大量的劝酒环节。 在马皇后定下了之后大婚的决定之后,便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快速进行,天色未暗,众人便直接被朱元璋赶了回去。 回到了自己的英国公府,因为酒喝的不算多,萧寒倒还算清醒,便开始执笔,开始给朱标草拟之后殿试关于大明农学要术、大明政治纲要和大明律的考题。 大明政治纲要和大明律比较容易,毕竟都是写的比较清楚的知识,萧寒出起题来,大都直接模仿后世进行理论出题。 到了大明农学要术,萧寒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出一些实践性问题。 说起农学实践,其实萧寒自己也不算很会,不过好在此前与大明各地的老农都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了解故此配合上萧寒自己掌握的一些后世生物学和农学的知识,也还算得心应手,用了一个时辰,便将考题基本弄了出来,一番修改,便彻底定了下来。 “风雪。” 萧寒方才放下笔,此时朱标却是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人给你送过去吗?” 萧寒看着突然再度造访的朱标,开口问道。 “本来以为今天又得喝不少,所以之前那么一说,但是今天还行,我就自己过来了,正好听你好好具体讲解一下这些考题。” 朱标对着萧寒道。 只能说,朱标不愧是三好学生,办事确实严谨。 “其实也没什么好,我这答案里面,写的也还算清楚,你看一遍,大多数题应该都能弄懂。” 萧寒说着直接把考题递给了朱标。 “嗯…” 朱标接过萧寒递过来的考题翻看起来。 “这个,这个大明农学要术的最后一题,这个优质培育种留种为什么必须选用来自没有出现额外状况的种植田的种子的原因。 子代,性状分离什么的,这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个自花授粉是什么意思?” 朱标指了指最后的几道考题中的两道问道。 “这个嘛…” “解释起来会比较复杂,我在大明农学要术中也确实没有进行详细解释,只是说了操作方法。” “属于是压轴题,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为了防止出现不良种就行。”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其实是有办法弄出,既高产又能抗病的品种的,等过段时间,我就打算开始培育了,届时招募一批帮助我进行培育田的农户之后,我会专门再弄一本书进行额外解释。” “如果有考生进行较真的话,交给我就行。” 萧寒看了看,开口说道。 关于孟德尔的理论,萧寒觉得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尤其是想要杂交出优质品种的过程,是涉及到好几个联动基因组的杂交过程,哪怕是萧寒自己在没有真正实操把东西搞出来之前都不能完全说清楚,所以干脆就不跟朱标解释了。 毕竟,杂交水稻这东西,原理上说起来简单,孟德尔理论,随便抓一个后世高中生都能讲上一套。 但实操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麻烦,不然,以那位的水平也不用那么多年才能成功。 而萧寒把这些题加上,一方面是想要秀一手,通过超纲题,向那些考生展示大明的技术强大,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有自行领悟出孟德尔三分精髓的天才。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听你的。” 朱标微微点了点头,果然,风雪这小子,还是留了一手。 “那我们来说说开荒的事吧。” “各地的流民已经被大量招募了出来,这个春天,我们就可以直接进行开荒扩田了。” “这个开荒地点,我们怎么选,是全部都就近州府开荒,还是把一些流民集中到某个地方,进行专门开荒。”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 “嗯…” “我是这样想的,一半的流民就地进行开荒,恢复各州府的农田保有量,另一半流民则集中起来,通过多分田地,调动他们开荒的积极性。” “至于去哪里…” 萧寒说着,走到了自己书房挂着的一个一个大明地图前,伸出了一根手指。 “去这里。” 萧寒指着地图上的某处。 “岭南?” “那地方人烟稀少,荒地多,确实是一个开荒的好地方。” 朱标点了点头,赞同开口。 “不止如此。” “在我看来,岭南优势有三。” “其一,岭南相对于北方气候更暖,并且足够湿润,可以一年三熟,哪怕遇到气候变冷,如果这边有着足够的良田的话,能在北方大面积出现寒灾的情况下保有足够粮食产出。” “其二,就和你说的一样,岭南人烟稀少,世家豪强的力量也是相对薄弱,我们可以造就更多服从于我大明的普通百姓,作为我大明控制力更强的大后方。” “其三…” 萧寒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将手指再度下移。 “这些国家,你知道吗?” 萧寒对着朱标问道。 “这是…越国(陈朝的国号就是大越,此时尚未对明朝称臣,故此这里称越国,而非安南)、占国、澜沧国、阿瓦国和勃固国。” 朱标看了看,对着萧寒说道。 “知道的还挺多的嘛。” 萧寒呵呵一笑道。 “那是,我读的书也不少,虽然会的没你多,但是我大明周边还是清楚的。” “怎么,你准备把这些国家收服为我大明的番属?还是…直接把越国这汉唐就地,直接纳入我大明的领土?”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 “不!我打算,日后把这些国家全部征服,纳入我大明的直接统治。” “所以,在岭南大量开荒增加人口,也是方便我们未来向这些地方移民做准备。” 萧寒开口说道,表情严肃。 “这…能行吗?越国还好,毕竟有着千年归属中原正统王朝的历史,其他那些国家可是历来就没有属于过我们。” 朱标微微有些犹豫。 “怎么…我们的太子殿下怕了?” “这些可都是好地方,气候温暖湿润,全都是能一年三熟甚至四熟的农业宝地。” “秦始皇能南伐百越,把不归属周朝统治范围的诸国纳入大秦,难道我大明就不行?” 萧寒呵呵一笑,开口说道。 这些地方,萧寒是准备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全部拿下的。 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够在天气变冷后有着更多粮食产地,哪怕北方乱了,南方也能稳如泰山,给大明续上一命。 后世有说法,明亡于小冰期。 这种说法其实是有些夸张的,不过不可否认,连年天灾,以及气候变冷,确实给了大明沉重一击。 萧寒此举,意在提前做准备,让后世的大明,不至于因为连年欠收受制于世家豪强,陷入无钱无粮的尴尬局面。 “怕?” “你这个大明国公都不怕,我这个大明太子,未来的大明太宗会怕?” “秦皇、汉武、唐宗甚他们都能灭国数十,横扫千里,我自然也不怕。” 朱标一挺胸说道。 “其实还有一个蒙元。” 萧寒看向朱标嘴角微微勾起。 “那就更不怕了,作为汉家未来天子,何惧开疆扩土?” “寇可往,我亦可往!” 一听萧寒提起蒙元,朱标顿时更加激动。 “其实,我大明征服这些地方,还有一个秦皇、汉武、唐宗乃至蒙元都比拟不了的优势。” 萧寒对着朱标缓缓开口。 “何解?” 朱标眼睛微微一亮,现在大明穷的叮当响,居然还有优势,他顿时来了兴趣。 “我问你,秦汉唐的国都在哪?” 萧寒对着朱标问道。 “咸阳、长安,都在关中。” 朱标如数家珍,直接开口,作为大明太子,他对于历朝史书,几乎全部熟读。 “那蒙元的国都在哪?” 萧寒再度开口发问。 “大都。” 朱标有些怪异地看着萧寒。 “那我大明又在哪?” 萧寒又一次发问。 “应天,金陵城。” 朱标说着,忽的瞳孔一缩,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明白了吧,秦汉唐,他们的国都在关中,蒙元国都在大都,那些地方对他们来说都是偏远边荒,但对于国都在江南应天府的我大明,那些地方,可并不算太远,自然,我大明对于这些地方征服之后,将可以有更强的掌控力。” “这地理关系,说起来,甚至还能比秦始皇南征百越更近一层呢。” 萧寒轻笑开口。 国都在应天府,这确实是无论是秦汉唐还是蒙元都比不了的优势。 从某种程度来说,秦汉唐之朝正是因为国都在关中,在秦始皇南征百越之后便再无力向南,因为实在鞭长莫及,只能向北与北方蛮夷连年开战。 若非,在历史上,后来朱棣把国都弄到了北平,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在安南被纳入领土之后,还真说不定能彻底吃下来。 (本章完) 第159章:办案界的人体描边大师 胡府。 “他们疯了吗?” “老夫让他们干扰一下萧寒和太子,好让老夫能有机会处理一些痕迹。” “他们直接就跑去萧寒的场子捣乱!” 地下密室里,胡惟庸看着呈到面前的消息,手都在抖。 去萧寒的建厂地捣乱的事,胡惟庸算是支持起来的,他扶持了金陵本地的几个小豪强,让他们想办法给萧寒制造一些小麻烦,方便他去清理一些没弄干净的地方。 结果,胡惟庸做梦都没想到,这群不要命的家伙,居然会跑去萧寒眼皮子底下搞事。 找死别带上他胡惟庸啊! “不行,此时必须赶紧撇清关系,否则让萧寒和太子两人知道了,我哪里还有命在?” 想着,胡惟庸便要起身,去寻萧寒。 踏踏踏! 然而,走出了两步,胡惟庸又缓缓停下。 此事,他绝不能直接找萧寒,如此做法,以萧寒的聪明,一定可以猜到些什么,跟自曝无异。 “小五。” 胡惟庸一声轻唤。 “老爷,顿时,黑暗的地下室中,有忠心的家丁应声。” “去把我们跟那几家联系的痕迹都断了,不要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他们太愚蠢了,继续让他们乱搞下去,老爷我也得被拖下水。” 胡惟庸对着手下家丁吩咐道。 “谨遵老爷吩咐。” 小五应声,缓缓退下。 于此同时,英国公府。 “胡,惟,庸。” 萧寒看着锦衣卫审问调查结果,嘴角不由得勾起,一字一顿。 “有趣,我还不去找他,他倒先来触我霉头。” “这是有什么马脚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清理掉,着急了吗?” “还是说,找错了队友,被队友坑了。” “呵呵。” 萧寒冷笑一声道。 “殿下,要去带人把胡惟庸直接拿下吗?” 姜右对着萧寒询问道。 “用不着。” “胡惟庸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 “只不过现在动他,会影响我大明接下来的布局,等新的一批进士就位,才是他的死期。” “传令锦衣卫,带上收集的证据,把汪广洋给我绑过来。” 萧寒嘴角勾起说道。 胡惟庸的罪太大,若是动,必然是一串直接拿下。 那么这个时候,为了让胡惟庸老实点,萧寒决定先找一个罪没那么大的教训一顿,也算,杀鸡儆猴。 毫无疑问,汪广洋就是那只鸡。 “遵命!” 姜右应声,缓缓退下。 胡惟庸的地下室。 胡惟庸焦急的等待着,终于,脚步声中,小五重新返回。 “搞定了吗?” 胡惟庸声音有些沙哑。 “回老爷,搞定了,那些负责联系的人,都已经被我们清理掉了,没有留下任何遗漏。” 小五开口回答道。 “那就好。” 胡惟庸微微松了口气说道。 “不过…就在我们动手期间,汪大人被抓去了英国公府。” 小五顿了顿,继续说道。 “汪大人?” “哪个汪大人?” “难道还能是汪广洋?” 胡惟庸微微一愣。 自己这边的队友捅了娄子,抓汪广洋干什么? 随即,胡惟庸便是脸色一变,汪广洋那边可是知道不少他的事,这要是把他给捅出去,万事皆休! 一时间,胡惟庸从座位上站起,而后又坐下,来来回回数次,却依然不知所措。 “放开本官!” “你们知道本官是谁吗?” “就算你们是锦衣卫,也不能胡来!” “小心你们的脑…” 汪广洋这边正在家里,结果直接就被姜右带着手下联合锦衣卫一起给抓了。 就在汪广洋不忿开口时,却发现这一群人直接把自己带到了英国公府。 顿时,汪广洋哑火了,脑瓜子里嗡嗡作响。 相对于胡惟庸,汪广洋还要多了三分懦弱,他很清楚,如果是萧寒出手,那基本上就是必死无疑。 “英国公府”这四个大字看在汪广洋眼里,与“阴曹地府”也无异了。 “汪大人,别来无恙啊。” 萧寒看着被人抓到自己面前的汪广洋,不由得呵呵一笑。 “英国公这是何意…,本官可不曾得罪英国公吧?” 汪广洋微微有些嗫嚅,心里却已经是暗下决心,如果萧寒真的知道了他的那些事,就直接把胡惟庸拉下水。 反正,胡惟庸的胆子要比他大不少,所犯的罪也更重,如果把他牵扯出来,自己的事,将不值一提。 “确实不曾得罪。” “但是,抓汪大人的是锦衣卫,秉公执法罢了。” “萧某也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才给汪大人开了后门,先带到了我这英国公府,不然若是进了锦衣卫大狱…” “所以,我还是希望,汪大人能够坦白从宽。”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要是真来个抗拒从严,脸上都不好看不是?” 萧寒说话间,笑容渐渐收敛,表情逐渐严肃。 “英国公,汪某有罪,还望英国公救我。” 看着萧寒渐渐冷酷的表情,汪广洋顿时绷不住了,向着萧寒恳求道。 “把证据给汪大人呈上来。” 萧寒招了招手,让锦衣卫把汪广洋的一部分罪证拿了上来。 为什么是一部分呢? 因为另一部分会牵扯出胡惟庸,所以不能拿。 本来萧寒是还想继续敲打敲打汪广洋的,不过看着汪广洋这没出息的样子,再逗下去,可就要直接把胡惟庸推出来吸引火力了,萧寒自然不能这么干,毕竟要是把胡惟庸拉出来,可就得直接杀了。 不是胡惟庸不能杀,而是现在杀,坏处要更大一些。 “汪大人,自己看看吧。” “伱可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萧寒再度对着汪广洋露出一丝笑容。 “我,我要弹劾…” 汪广洋看着这么一摞罪证,不由得脸色惨白,当即就要拿胡惟庸吸引火力。 “看完再说!” “莫要被人以为本公滥用权力。” 萧寒开口,打断了汪广洋的行为。 汪广洋微微一滞,缓缓将罪证拿起,看了起来。 一时间,汪广洋到了脸色一变再变。 这些罪证,完美避开了一切有关胡惟庸的,也就导致了他的罪也要比原来小了些。 但汪广洋却是高兴不起来,因为这说明,锦衣卫早就知道了一切,只不过为了避开胡惟庸,一部分没有拿而已。 若是汪广洋有着后世经历,一定会惊呼一句“您就是办案界的人体描边大师啊!” 这一切的证据,就仿佛是一把把刀,贴着胡惟庸的身体插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没有一刀捅在胡惟庸身上。 但是这,反而比直接一刀捅下去,更令汪广洋感到恐惧。 毕竟,漆黑不见底的深渊,永远比清澈的深潭更能勾起人内心的畏惧。 “汪大人,认罪吗?” “现在认罪,接受审判。” 萧寒看向汪广洋呵呵一笑。 “呵。” “英国公明察秋毫,下官佩服。” “下官,认罪!” 汪广洋直接低头认下了这一切罪责。 他当然不认为萧寒这么做是为了包庇胡惟庸,那么就只能有一个解释,萧寒,会在合适的时机,给胡惟庸来一刀狠的。 而胡惟庸,已经是萧寒案板上的鱼肉,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现在认罪,还能提前把罪责结算了,不然就算今天萧寒不动他,等之后和胡惟庸一起结算,那可就得给胡惟庸陪葬了。 不夸张的说,今天萧寒抓他来,确实乃是救了他一命。 “汪大人可要想清楚了”。 “你的这些罪责,依本公所整编大明律,牵扯进结党营私等多项罪名,重打五十大板,官降三级,罚奉五年。” “你若是不认此罪,还有陛下、太子面前对簿公堂的机会,尚且,有权为自己辩护。” 萧寒把头凑向汪广洋。 “不!不用!” “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下官多谢英国公伸出援手,自愿挨五十大板,官降三级,罚奉五年!” 汪广洋头摇成了拨浪鼓。 萧寒给的证据齐全的都要把汪广洋小时候用什么尿布拿出来了,傻子才去对簿公堂,用后世的话说,这官司,张三来了都赢不了。 “既然如此,那本公就按照你的认罪,以此罪名给太子殿下上折子了。” “还希望汪大人日后能洁身自好,清廉为民,成为我大明柱石。” “若是再犯,汪大人可就没机会再来这英国公府了!” 萧寒看向汪广洋,语气变冷。 “下官,拜谢英国公!” “英国公大恩,莫不敢忘,从今往后,必为我大明鞠躬尽瘁,大明尚有一个百姓食不果腹,下官便不敢吃一口肉糜”。 汪广洋对着萧寒大礼拜倒。 “但愿如此,下去吧,明日朝会,你的事,自会有安排。” 萧寒大手一挥说道。 汪广洋心情复杂地被从家里揪出来,却是心情无比轻松的回去了。 虽然明天挨五十大板,官降三级,罚奉三年,相当于一顿痛打到半死,然后这些年白干了。 但是,从此之后,他汪广洋就平账了啊,以后只要不掺和那些营营苟苟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如此,让汪广洋如何能不感觉轻松? 不就是打半死吗? 来吧!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就行。 与汪广洋相反,胡惟庸在家里那是一个辗转反侧,茶不思,饭不香。 “老爷,我们的人回报,汪广洋回去了。” 小五的声音再度响起。 “什么?” “汪广洋回去了?” “没被打?没被逼供?” 胡惟庸瞪大了眼睛。 汪广洋那可是被锦衣卫抓走的,居然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快!备车,我要去见汪广洋!” 胡惟庸当即开口说道。 他不敢去见萧寒,但是汪广洋他还是敢见的。 在自己府中,胡惟庸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戴整齐,衣冠不整头发凌乱就出门了,还是马车上有下人帮忙,才勉强捯饬的像一个话。 “胡惟庸去找汪广洋了?” “衣服都没穿齐?” 英国公府里,萧寒听着监视胡惟庸的锦衣卫的汇报,嘴角勾的弧度更大。 虽然,萧寒没有让汪广洋今日发生的事,不许透露出去,但是以汪广洋的性格,萧寒笃定,他一定不敢跟胡惟庸提半个字。 “老爷,胡大人来了。” 汪广洋是被抓过去的,所以没有车,回去比较慢。 方才回到自己府上,便有下人来报,胡惟庸到了。 “嗯?” “这老小子来干什么?” “这是来套我话的。” 汪广洋先是微微一滞,随即恍然大悟自语道。 心底下也是暗下决心,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告诉胡惟庸。 这可不是他汪广洋不讲义气,双方的关系本就称不上好,他自然没有必要冒着得罪萧寒,罪加一等杀头灭族的风险给胡惟庸通风报信。 “汪老哥,汪老哥,听闻今日你被锦衣卫传讯了,老弟我甚是担心,一接到你回来地消息,这便赶来了。” “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 胡惟庸带着身后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小五,手里还捧了一坛花大价钱购置的,英国公府出品高度酒。 “是胡大人啊,怎么有心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能被胡大人您挂念,还真是荣幸倍至,愧不敢当啊,快进来吧,你我同殿为臣,这么客气干嘛?” 汪广洋看着胡惟庸,皮笑肉不笑道。 “这个…锦衣卫,英国公,都跟你说了什么?” 进了汪广洋府上,胡惟庸一坐下,便搓着手问道。 “哈哈!” “没什么,没什么,前两天,我家丢了些东西,锦衣卫把贼人抓了,解决了我们的恩怨。” “来,正好今日无事一身轻,胡大人你又拿了这等佳酿,喝酒!喝酒!” 汪广洋说着,把胡惟庸拿来的酒给两人倒上。 胡惟庸:??? 不是,你特么糊弄鬼呢? 你家丢东西,然后给你抓走了? 你看我胡惟庸像傻子? “干杯!” 还不等胡惟庸继续开口,汪广洋却是已经向着他举杯开口了。 “干,干杯!” 胡惟庸感受着高度酒冲鼻的酒气,嘴角一抽。 这玩意可不行干啊,干了直接就醉一半了,那他还问个集贸啊? 不过,眼看着汪广洋跟他碰完直接一杯酒就给自己灌了下去,他也不能不喝,只能也跟着一口喝了下去。 咕咚! “啊!” “汪老哥,所以…所以那英国,英国公怎么说的,最后怎么判决的?老弟我好奇啊。呵呵。” 一杯高度酒下肚,胡惟庸面色已经发红。 “没!没什么!都是小事,明天朝会会说。你明天就知道了。” “不重要!” “来!胡大人,我们接着喝!” 汪广洋说着,就要继续给两人倒酒。 “不!不是!汪老哥,你等会儿,小事怎么会朝会说!” 胡惟庸伸手想要拦汪广洋,可惜汪广洋决心非常大,根本拦不住。 “哎呀!” “就是涉及到一些朝廷的事,那偷的东西有些说法,所以需要明天朝会说了。” “你问我,咱们喝了酒,我也说不清,今夜就喝酒,明天就啥都知道了!” 汪广洋说道。 “不是…” “喝酒!” “汪老哥!” “喝酒!” “你就不能…” “喝酒!” …… 翌日。 朝会。 “天辅有德!” “海宇咸宁!” … 群臣朝拜,百官山呼。 “众爱卿,平身!” “最近咱大明发展良好,土地更是丰收,各地贸易市场活跃,皆是诸位之功。” “如今,殿试结束,新的进士再过不久就要进入岗位,父皇将要重新上朝,今日是这段时间孤最后一天监国,所以,孤要对前面一段时间朝廷诸事清算一番。” “整体上,咱大明良好,更是在沐英挂帅,英国公随军之下讨灭三路割据诸侯,彰显大明武德。” “但暗地里,总有一些人,贪污腐败,结党营私,败坏咱大明根基。” “孤希望,这些是谁干的,可以自己站出来!免得锦衣卫拖人,坏了跟随父皇创业这一群老臣子间的和气。” 朱标目光威严,冷冷开口。 朱标一字一顿,听得昨天晚上喝的还有些迷糊的胡惟庸冷汗涔涔,好家伙,这不会是是说他呢吧? 难不成,锦衣卫真的掌握了很多证据,要对他动手了吗? “是微臣!” “都是微臣干的!” “微臣辜负了陛下,太子殿下的信任,下官有罪,还望太子殿下严惩!” 一声高呼,汪广洋一身酒气都还没全散,带着三分醉意,直接昂首挺胸站了出来,看的百官一脸懵。 大哥… 你确定你这是来认罪的吗? 要是不听你说的啥,我们还寻思你来领奖呢。 这一幕,饶是朱标看了,脸皮也是一阵抽搐,如果不是跟萧寒说好了,他真想直接让锦衣卫八折酒没醒的老酒蒙子拖下去。 朱标看向了萧寒,萧寒嘴角也是微微一抽,只能无奈点了点头。 这都说完怎么定罪了,虽然他看着这汪广洋也是一阵气闷,但总不能食言而肥不是。 “好!既然如此,现根据锦衣卫掌握的证据,汪广洋…” “依照大明律,重大五十大板!官降三级!罚奉五年!” “汪爱卿!认罪否?” 朱标直接说了一堆罪行。 (本章完) 第160章:人在世,责在身,有所为,有所不为 “微臣认罪!” 汪广洋挺胸抬头,高声认罪。 “既然如此,立即执行!” “来人,拖下去,五十大板,一板都不要给孤少了!” 朱标一声大喝,不想再看汪广洋一眼。 “微臣,多谢太子殿下恩典!” 汪广洋的拜谢声渐行渐远,被直接拖了下去,殿门外有惨叫声。 大殿内,群臣一个个莫名其妙。 除了。 胡惟庸,此时他的背后已经是冷汗涔涔。 朱标排列出来的罪状,每一点都完美避开了他,任何一点,只要再进一步,就能把他揪出来,这要是说朱标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胡惟庸自己都不信。 “诸位,汪广洋在其位而不知谋其政,是极大的过错,今日严惩,以儆效尤。” “希望诸位引以为戒,莫要步了其后尘。” 朱标冷冷开口说道。 “臣等定然引以为戒,不敢冒犯丝毫!” 群臣山呼,其中有牵涉者,背脊发凉,其中,胡惟庸最为严重。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朱标大手一挥,宣布了散朝。 朝会后,太子东宫。 “殿下,蒯、蔡、黄、池,四家参与谋划刺杀英国公一案的人员都已经被解送到了应天府。” “您看…” 李恒对着朱标开口说道。 “没什么好说的。” “告诉沐英等人,这些人,应天府内,孤会亲自处决。” “他们的九族,也不要留下,襄阳一带,孤不希望再看到任何跟他们有关系的人,明白吗?” 朱标看都没看调查结果,冷冷开口。 主意都打到朱家皇族身上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按照谋反罪,诛九族。 主犯朱标亲自处置,至于一边的小鱼小虾,朱标也没兴趣再拉到应天府了,直接让沐英就地抓取处决。 “记得让当地的锦衣卫配合一下工作。” “这些反贼的党羽,不要给孤漏了。” “若是漏了一人,孤拿他们的人头填上。” 朱标似是想起了什么,再度开口补充。 “老奴这就去办。” 李恒谦卑应下,对着朱标回应道。 他看得出,对于这件事,朱标确实动了真火。 以往对于诛九族这件事,朱标向来要劝阻朱元璋。 帝国初立,当施以仁德。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演戏也好。 真情流露也好,总之,需要让下面的人,感知到大明是一个有温度的王朝,跟蒙元有着大的区别。 但是这一次,是朱标少有的,毫不犹豫,上来就是九组消消乐,很明显,乃是动了真火。 劝一劝朱标? 没有这事。 李恒可不会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去碰朱标的逆鳞。 作为内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会察言观色,一切都按照主子的意思来。 如果连主子想干什么都看不出,自以为忠言直柬的唱反调,那你还当什么内侍? 直接去朝廷上当言官不好吗? 朱标这边忙着杀人,萧寒这边则是忙着监督自己的建厂大业。 那些捣乱的地痞流氓被打发之后,建厂地顿时迎来了清净。 一大批的流民被聚集过来,众人拾柴火焰高,在一大群大明之民的努力下,一座座厂房拔地而起,一条条生产线不断被建立。 大明的最初一条产业链,终于在逐渐成型。 在萧寒眼中,看到的不是一条条生产线,而是一批一批的岗位,容纳了一批又一批的大明之民。 到了萧寒这个层次,对于金钱这个东西,其实已经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了。 相对于账上流动的数字,萧寒更在意的是,大明应天府中,产业结构的变动。 从本质上来讲,在建立产业这个领域,萧寒属于实业派,他更在意能控制多少岗位和人口,而不是账上又多了多少大明宝钞,这些都是附带的。 这是实业派和资本派最根本上的区别。 一个本质上是商人,只考虑赚钱,一个本质上其实已经是统治阶级,更在乎对于局面的影响和产业的稳定。 “不错,不错,干的很好啊,这个进度我很满意。” 看着单安仁给自己的汇报结果,萧寒微微点着头。 仅仅是一天时间,就有着三条生产线的厂房被弄了出来,生产线搭建起来投入了生产。 “单大人真不愧是咱大明肱骨之臣啊。” 萧寒对着单安仁称赞道。 “殿下谬赞了,都是殿下指导有方,我大明百姓拼命肯干,才有这样的成果。” 单安仁低着头,谦虚说道。 “哈哈!” “单大人谦虚了。” “你放心,你绝对不会白白付出的,等我大明的工业体系逐渐完善,工部的影响力必然进一步扩张,甚至连户部都要给工部打下手。” 萧寒拍着单安仁的肩膀,呵呵笑着说道。 别人不明白,萧寒可是再清楚不过,当农业立起来之后,工业几乎就是决定国家强盛与否的柱石。 若非萧寒提前把商业给剥离了出去,建立了银监司、粮库和市场交易管理司,工部的影响力还能更大。 “殿下莫要折煞下官。” “下官直愿为我大明鞠躬尽瘁,不敢奢求权势滔天!” 单安仁浑身一震,赶忙说道。 这二殿下,在这儿试探我呢,必须赶紧表现忠心才行。 “嗯,下去吧,之后还有的伱忙的。” 萧寒微微点了点头,脸色也是恢复了严肃平静。 我好不容易发自内心的点拨一次,你居然当我是试探你,唉,真让人伤心。 至于单安仁根据生产线推算出来的接下来的投入和收获,萧寒是一眼没看。 反正,他要的就是稳定流入和稳定产出,至于期间变动的大明宝钞,数字罢了,只要不是变成赤字,就没啥好看的。 “下官遵命!” 单安仁应声,缓缓退下。 “姜右,刘三狗,啊不是,刘茁、马泽还有徐竹轩各自都什么时候能到府上?” 萧寒把具体汇报丢在一边,对着姜右问道。 “回殿下,刘茁明天就能赶到府上就职,徐竹轩也是明天到,至于马泽,他那边说还需要七天。” 姜右对着萧寒回道。 “哦?” “他们俩怎么这么快?” 萧寒微微诧异道。 “殿下。” “刘茁本是农家出身,根本就没有路费再回去一趟,所以给家写了一封信就一直留在了金陵城,之所以说明天,是因为徐竹轩说要明天,他怕自己太显眼,就跟着说明天了。” “徐竹轩他是寒门秀才,要处理的事不多,而且家也不远,所以明天能到。” “至于马泽,他是富商之子,家里的事比较多,据说还要回去把几个商队交换给家里,挺麻烦的。” 姜右对着萧寒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那就明天安排他们俩先来见我好了。” 萧寒说着,心下也是一声轻叹。 这就是寻常农家的悲哀,来金陵都是单程票,刘茁是运气好入了萧寒法眼。 其他那些没考上的,一路上,怕是有不少都得要饭回去。 不过,萧寒虽然感叹,但也不会多做什么。 他是大明英国公,萧寒,不是观音菩萨,不负责照顾每一个人,只负责维护大明体系的稳定运行。 既然是自己做的决定,个人就要为个人买单。 听上去,似乎是有些冷酷无情,但实际上,只有这个体系维持住了,才能让更多人安居乐业。 否则,一旦大明维护不当,出现混乱,便又是一个天下混乱,大量百姓流离失所的局面。 萧寒照顾不了所有人,故此,只能选择抓住大局,让大明这艘大船不断前进,至于风浪下,碾碎了多少人,不是他应该考虑的事。 就像那些世家豪强,其实他们也没错,他们只是想守住自己的家业,他们有什么错? 只可惜,他们挡在了大明这艘巨轮的前面,就必须被大明碾碎。 因为如果大明不碾碎他们,就只能被他们掀翻。 这就是,在其位,谋其政,该干什么人,就应该去干什么。 舵手,从不看沿途风景,不能看,也没有资格看。 人在世,责在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不能为,有所不可为。 “走下去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愿,这大明普天之下,各得其所,生民安乐那一天,我能看到,也算,萧寒没有白来一趟。” 萧寒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微微摇了摇头。 “风雪。” 吱呀! 门开,朱标推门而入。 “怎么了?” 萧寒看向朱标,呵呵一笑。 “去岭南开发荒地的百姓,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帮我看看,咱们从哪里还是着手?” 朱标走到萧寒书房中挂着的大明版图之前,一只手按在岭南之地,对着萧寒问道。 “在这里吧。” 萧寒走过去,指了指未来的珠三角之地。 “湟水(珠江古称)在此地冲击出了大片平原,以番禺为核心,数万数十万的民夫以此为核心进行开发,一直扩张到南疆边缘,形成对于南方诸国的压迫之势。” “沿海而建,多平原而少山岭,多润泽而少密林,天赐大明之地也。” 萧寒指着地图上的番禺。 “如此,我们还需要联系一下刘伯温。” 朱标摸了摸下巴,对着萧寒说道。 “可以,他在那地方经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 “能算上半个地头蛇,有他出手布置,会少很多麻烦。” 萧寒微微点了点头。 “风雪,你是不是当初把他丢过去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今天?” “在岭南放一个大才伯温先生,确实,是一步妙棋。” 朱标看着萧寒问道。 “当然,不然这样一个人,我费尽心力,把他丢过去干什么?” 萧寒呵呵一笑,直接承认。 “哈哈哈!” “你小子,走一步算三步,有你帮忙,真是大明之幸。” 朱标大笑道。 “哪里?哪里?” “走一步算三步倒不至于,我大概走一步算七八步。” 萧寒微微摇了摇头,轻笑一声。 “你小子…” “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是真一点不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朱标笑着摇头。 “啊?” “不谦虚吗?” “我当初也是很谨慎的好吧。” “只不过现在都上了朱家家谱了,这要是还要束手束脚,那才是没救了吧。” 萧寒看着朱标说道。 “嗯…” “你说得对,放心好了,只要我还在一日,必能护你周全!” “这天下,谁敢动你,便是与我为敌!” 朱标看着萧寒,突然认真说道。 “那必须的,不然我要你这个兄弟有啥用。” 萧寒理所当然开口说道。 “是啊,我们…是兄弟!” “说实话,相对于从前那个谨小慎微萧风雪,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 朱标先是愣了愣,随即点头说道。 “我也是,毕竟,能敞开天窗说亮话,谁又愿意,每天带一个面具呢。” 萧寒微微点了点头。 “对了,明天爹就要正常上朝了。” “娘那边也开始催我们的婚事了,到时候我大婚迎娶清韵,你不得随点礼?” 朱标对着萧寒道。 “行啊。” “我把这英国公府随给你。” 萧寒点了点头。 “滚蛋!” “说两句话就没有正形。” “那就这么定了,等你大婚,我再把英国公府给你随回去。” 朱标笑骂道。 “这可不行。” “我随给你的,你再还给我,这算什么?” “这样好了,你把东宫一起给我,毕竟,你才娶一个,我得娶俩呢。” 萧寒呵呵一笑。 “滚一边去,你这样,等到时候蓝玉他们灌你酒,我可不拦着了。” 朱标翻了一个白眼。 “说的好像要不然你能拦住似的。” 萧寒撇了撇嘴。 “说真的,爹娘那边,有没有告诉你,你会什么时候大婚?”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 “他们告诉你了吗?” 萧寒摊了摊手。 “没有。” “爹娘说,等爹上朝,会直接在朝会宣布。” 朱标摇头。 “这不就得了,你这个太子殿下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萧寒再度摊手。 “我还以为爹娘宠你比宠我都多,没准会跟你说一手呢。” 朱标嘿嘿一笑。 “拉倒吧。” “整个大明谁不知道你朱标是有史以来最稳太子。” “大明常务副皇帝。” 萧寒翻了一个白眼。 “低调低调。” “你才是常务副皇帝。” “按照我上朝的频率,我应该是常务正皇帝才对。” 朱标难得不正经说道。 “啊?” “你是常务正皇帝,那爹是什么啊?” 萧寒微微一愣。 “轮值皇帝啊。” “你看他一年到头有我管的多吗?” “这是打算让我去大婚,才被娘给推了回去,不然还在凤阳养老放牛呢。” “你说哪有他这么当皇帝的?” “国事打包丢给太子,自己跑去休闲。” “也不怕我哪一天真的直接造反给他篡位了。” 朱标有些无奈道。 “你要是真能造反篡位,估计爹他能把应天府的火炮全推出来。” 萧寒笑道。 “打我?爹他能舍得。” 朱标诧异道。 “不,当礼炮用,给你登基用。” 萧寒摇了摇头。 “你说这个,确实是爹他能干出来的事。” “你说说他,费尽心力打天下,结果净向着让位给我,回去放牛,哪有这样的人?图个什么?” 朱标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有没有可能,爹最初的理想,其实就是能吃一口饱饭,然后又自己的牛放?” “爹这么干,才叫不忘初心。” “毕竟,我们的爹是放牛的朱重八,而不是横扫天下朱元璋啊。” “现在蒙元已经被打跑了,爹自然会想要重新做回朱重八,拉着娘回凤阳,老婆孩子热炕头。” 萧寒也是无奈一笑,对着朱标说道。 “屁!” “他那是自己和老婆热炕头,孩子被他扔这儿了。” 朱标翻了个白眼。 “也是…” “这也没办法,有所得必有所失嘛,这么大一个大明,也不能没人管不是。” “自然只能牺牲你这个倒霉孩子了。” 萧寒点了点头。 朱标:…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能不能说的委婉点?” “不然我会感觉我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朱标嘴角微微一抽。 “不能。” “我这人有一说一,说不了拐弯话。” 萧寒直接拒绝。 “要不…你还是当回那个谨小慎微萧风雪吧,这样,我还能是太子朱标,有那么一点尊重。” 朱标脸一黑。 “不可能!” “你想要尊重,上朝要去,那一群大臣,哪个敢不尊重你,直接砍了。” 萧寒继续补刀。 “你也算大臣?” 朱标撇了撇嘴。 “不算啊。” “你不是说了吗?” “我,英国公萧寒,你的常务副皇帝。” 萧寒说着,直接给了朱标一记回旋镖。 “得得得!” “不跟你扯皮了,我算发现了,我这辈子估计斗嘴都不可能斗过你了。” 朱标摆了摆手,投降认输。 他感觉自己真是昏了头了,跑来跟萧寒打嘴炮。 这不是找虐吗? 以淮西小先生的口才,想要斗赢萧寒,那估计只能把传说中能把人骂死的诸葛孔明从坟里拉出来才行了。 其他人,就算是张仪苏秦出来了,碰上萧寒,怕是也是一说一个不吱声。 (本章完) 第163章:饲虎吞狼,大明产业化第一步 “杀光,所有参与者,一个不留。” 肖剑冷冷开口,顿时一个个锦衣卫如狼似虎,直接扑向了面前这些白家村村民。 转过天去,随着科举殿试的落幕,大明难得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只不过,这一份安静之中,却包含着一丝死寂。 这两天以来,胡惟庸一直尝试着不断调查朱标和萧寒那边的动向。 结果这哥俩一个忙着给新上来的农业人才上课,一个正被马皇后上课和安排婚事。 仿佛,所有人都把他忘了一般。 这更加让胡惟庸感到恐惧,比刀砍在身上更令人畏惧的,是明知道对方已经瞄准了你,但不知道这刀什么时候会落在脖子上。 “小五,最近锦衣卫真的没什么动向?” 胡惟庸在密室里看着面前的手下道。 “老爷,我们已经确认过很多次了,锦衣卫都在他们的衙门里,根本就没有几个出来行动的。” 小五无奈开口。 “不对啊。” “不应该啊,太子和萧寒做了这么多,难道真的对我就没有一点想法。” “不行。” “我们必须得早做准备,让他们都抓紧了,如果时机成熟,老爷我当即离开。” 胡惟庸开口说道。 “老爷,为什么不现在离开呢?” 小五有些不解道。 “哼!” “你以为老爷我不想?” “现在大明皇室再给太子大婚做准备。” “金陵城的城门,被陛下看得比后宫都严,现在出去不是找死吗?” 胡惟庸冷哼一声。 英国公府。 “殿下,现在各方进士基本上都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岗位。” “我们的暗卫,是否安排对胡惟庸动手做准备?” 姜右对着萧寒问道。 “不急,等童大哥回来。” “过一段时间太子殿下就要大婚了,现在见血不好,还得改日期免得晦气。” 萧寒呵呵笑道。 “等太子大婚结束,立即联合锦衣卫动手。” “绝不能给胡惟庸反应过来逃走的机会。” 萧寒冷冷开口说道。 “噗!” 一旁正在扫地的若依听到萧寒的说法,不由得没忍住笑出声来。 “若依,你笑什么?” 萧寒眉头一挑。 “殿下,您这是不给胡大人反应的机会,还是不给太子殿下反应的机会啊。” “太子殿下大婚不能见血,要避晦气,您就不用?” “您这赶紧动手,是怕太子殿下反应过来拦着伱吧。” 若依呵呵笑着道。 “啊?” “我的目的这么明显吗?” 萧寒尬笑一声。 “殿下,您这都要写脸上了,可别事后太子殿下找您麻烦。” 若依笑着说道。 “真的这么明显?” 萧寒又看看向姜右问道。 “确实…挺明显吧。” 姜右也是干咳一声。 “那行吧,无所谓了。” “只要够快,明显别人也反应不过来。” 萧寒摊了摊手。 这么干确实是他有点不地道,但是没办法,身体不好,得多吃两天药补一补。 马皇后那边应该会很高兴,朱标也应该要理解才是。 什么? 为什么不跟朱标商量? 商量? 商量那不就放前面大家一起往后推了吗? 这怎么行? 太子婚事国之大事,早落下来大家才能安心啊。 “殿下!工部尚书单大人求见。” 这时,有门外的侍卫吆喝声音传了进来。 “让他进来。” 萧寒淡淡开口,心下也是有些疑惑。 这段时间,自己的印刷产业链发展的可谓是如火如荼,每天都能完成开工几条生产线。 这种情况下,能有什么事要来找自己? 难不成还能是流民们要求罢工涨工资? 不太可能吧? 这群人可是全靠大明赈济活着的,能有一份收入不低的工作,一个个干劲可是爆棚到不行。 这要是大明直接摆烂不管他们,那可没几个能活下来的。 “下官参见殿下。” 单安仁对着萧寒见礼。 “单大人,何事?” “怎么突然来寻我了,建设上出现了什么问题了吗?” 萧寒有些好奇道。 “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事,本来下官是不应该来麻烦殿下的。” “主要是一群商人,他们对于我大明造纸厂的横空出世有了反应。” 单安仁对着萧寒解释道。 “商人?” “他们要和本公打价格战吗?” “行啊,他们降多少咱们降多少,反正他们的成本不可能比咱们低。” 萧寒呵呵笑着,顿感有趣。 几个商人,跟萧寒玩商战,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跟后世那位大佐,同时向五大流输出有什么区别?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不是,他们看到我们的造纸厂产量太高,一时间印刷厂消化不了,想向我们购买。” 单安仁对着萧寒道。 “卖啊。” “这为什么不卖?” “他们给的价太低了?” 萧寒微微一愣。 “殿下,是他们给的价太高了。” “他们给出的价钱都要追上我们当初拟订的大明报价格了。” “甚至还希望我们以后都不要低于这个价格,如此,只要我们卖不出去,他们照单全收。” “虽然造纸厂那边的人员都一致认为,按照这种情况达成交易,可以更赚多钱,没有不做的理由。” “但是…” “下官觉得商人们绝对不会跑来以这种方式给我大明捐钱,这里面怕是会有什么说法。” “故此前来询问殿下。” 单安仁对着萧寒说道。 “你做的很好。” “下去吧,这边没你的事了。” 萧寒淡淡开口说道。 “下官遵命。” 单安仁应声,缓缓退下。 “姜右,派人去市场交易管理司那边,给我查一下,那些纸商的生产成本或者进货价格。” 萧寒随即对着姜右吩咐道。 “诺!” 姜右当即下去安排。 “殿下,您这是打算惩治这些商人吗?” 若依有些好奇道。 “惩治倒说不上,应该说逼迫更为恰当。” 萧寒笑着摇了摇头。 “风雪!” 单安仁和姜右刚走,朱标便推门进来。 “怎么了?” “你现在不是应该被娘催着去准备大婚吗?” 萧寒微微一愣。 “咳咳!” “是这样的,我大婚这件事,爹和娘都认为太子大婚应该办的大一些,来体现我大明的气势。” “但是我看了一下咱户部剩下的大明宝钞,发现经过这段时间打仗、开荒和建设,着实不够办的太大。” “这个时候爹突然听说有一群商人去造纸厂上杆子给你送钱,就让我来分赃…啊不是,让我来过问一下。” 朱标轻咳两声道。 “这个赃你怕是分不了多少了”。 “那些商人的要求,我不打算接受。” 萧寒摇了摇头说道。 “嗯?” “这是为何?” “哦,我懂了,你觉得那些商人出价太低,想要再要高些,为咱大明谋取更多好处。” 朱标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恍然大悟之状。 “不!” “恰恰相反,我觉得他们出价太高了,打算低一些。” 萧寒再度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啊?” 朱标大吃一惊,随即伸出手放在了萧寒的额头。 “没发烧啊。”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有钱不赚,这是你萧风雪能做出来的事吗?” 朱标疑惑开口。 “一边去。” “我是认真的,在我眼里,大明宝钞只是实现大明产业变革的一种途径和手段,而非最终目的。” “那些商人眼见着我的造纸厂以更低的造价生产出了纸张,怕我把这些纸张投入市场,以低价把他们的生意抢走。” “所以提前过来,希望让我们把价格也抬高。” 萧寒对着朱标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你希望以低价遍布大明,将那些高价的商人彻底挤出去,让大明百姓得到实际好处?” 朱标愣了一下,问道。 “不不不!” “我又不是大善人,让百姓得到好处,只是一种附带效果,我可不想真的把那些商人都逼死。” “毕竟,等咱大明宝钞摆脱了粮食的限制,我还指望那些商人把咱大明宝钞向着周边国家输入,形成宝钞霸权呢。” 萧寒继续摇头,眼中有精光闪烁。 “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朱标一脸迷惑,萧寒的操作,他已经完全看不懂了。 “我会给出一个比他要求的低很多的价格,但却会高于他们的成本价,让他们哪怕以我们的价格出售,也会赚钱,但是会赚的少很多。” 萧寒看着朱标开口道。 “这难道不就是给百姓压低价格吗?” 朱标更加迷惑了。 “我说了,这是一个附带效果。” “一开始他们会因为赚的的少了,导致一批商人破产变成穷光蛋。” “但肯定也会有商人,不甘心就此没落,他们会研究咱大明造纸厂低价低成本的原因。” “而咱大明的厂子就在那里,他们想看清楚不难,在这之后,他们为了生存下去,就不得不选择学习咱大明造纸厂生产线的模式。” “进而自发的从小作坊转变成产业。” “而这,就是我的目的,以身入局,以咱大明的厂子作为猛虎,驱虎吞狼,或者说,饲虎吞狼,逼迫那些商人进步,进而带动咱大明该行业完成产业化,形成对于周边国家碾压式的优势。” “而这么大的产能,我大明内部几乎不可能消化,届时哪怕咱们什么也不做,那些商人也会上大明之外寻找销路,将咱大明宝钞连同咱大明的产品一起,送到大明之外。” 萧寒抬起头,开口说道。 “妙啊!” “若是真能做到这一步,一旦那些国家形成了对咱大明商品的依赖,大规模贸易,哪怕咱大明遇上了天灾人祸,也可以直接通过宝钞,从周边那些国家身上抽血,确保大明不失!” “哈哈哈!” 朱标愣怔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大笑道。 “那风雪,想要做到这一步,需要多久?” 朱标随即对着萧寒追问道。 “如果只是围绕着造纸印刷这个产业,可能,几年,如果是很多产业,也许,十几年,几十年。” 萧寒略微寻思了一下道。 朱标:… “那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吗?” 朱标嘴角微微一抽。 “我怎么会知道?” 萧寒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白眼。 他又没有刘伯温掐指一算那两下子,自从他穿越以来,可以肯定的是,未来已经改变了。 起码华夏的发展进程被提前了,以一人之力,最大程度为发展扫平了障碍。 但具体什么时候,多久之后,能真的实现工业化,萧寒活着的时候,能不能做到,萧寒自己也说不清。 多的不说,如果几十年能达到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的工业国家程度,萧寒就已经感觉是发展的不错了。 “行吧,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管怎么说,咱大明已经在眼界和脚步的层次都走在了周边国家前面。” “起码在未来几十年内,我大明都会比周边那些国家越来越强大。” 朱标点了点头,他也不急。 发展国力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哪怕你已经知道了需要怎么发展,也不能操之过急,不然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 很多时候,朱标确实觉得萧寒跟挤药膏似的把东西一点点掏出来让人抓狂,但从实际结果上,每一次萧寒的出手都是恰达好处。 如果真是一次性把东西全都交代给了朱标,朱标觉得自己没准还真会操之过急。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经常心里急切,他却从不催萧寒的原因。 在朱标看来,蓝图放在萧寒脑子里,比放在他脑子里还要可靠。 “风雪,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削世家的大明版推恩令,你说咱们什么时机推行比较合适?” 朱标沉默了一阵,看着萧寒开口问道。 “这个不急。” “咱大明立国不过数年。” “各个行业都还没有回复,元气尚未积累足够。” “推恩令的本质是给那些人的旁系站台,而达到以旁系分嫡系实力的目的。” “而现在天下方才大乱,世家豪强、富商巨贾,在事实上积累了大量底蕴,并且目前都还牢牢握在了嫡系手中。” “那些家主年迈,对于自己几个亲儿子犹豫不定的世家没准会顺水推舟。” “但是对于那些年轻气盛,上位不久的,为了防止旁系在咱大明的支持下抢他们的权势,没准会直接掀桌子。” “更重要的是,咱大明现在正值对科举进行改革的时期,新的科举模式虽然在朝廷的强硬之下已经推行了下去。” “但是,立足未稳,尚未深入人心,若是此时进一步推动这针对世家豪强的大明推恩令,这些人积怨之下,大概率,怕是会直接选择不顾一切掀起一场动乱,不利于咱大明的发展。” “我们起码要等到大明的科举新模式彻底完成,朝堂上世家、富商、寒门、百姓各能占据一番地位,形成稳定局势,各方面的产业都在朝廷的主导下开始发展的时候,才能够进行下一步动作。” “不然,以大明朝廷现在的情况,我们淮西勋贵能够轻易镇压应天府,但是在大明各地,那些属于世家出身地方官,怕是会直接选择跟着世家豪强一起造反。” “若是此时王保保挥兵南下,则大明又成乱战之势矣。” 萧寒摇了摇头,对着朱标开口解释。 “也就是总结起来,咱大明现在需要做两个前置条件。” “第一,把科举改革立住了,确保咱们对于大明各级衙门能够大体上掌控,并保持稳定。” “第二,得把你的各行各业的产业都先搭建起来,让咱大明朝廷对于各行各业都有足够影响力。” 朱标眼睛眯了眯,问道。 “正是如此,只有咱大明能够完成对于全国的整合,在政治和经济都牢牢抓住的情况下,才能不惧任何人跟我们掀桌子。” “或者说,到了那个时候,也不会有几家世家豪强再傻傻的跳出来,挑战大明。” “不战而屈人之兵,而不是现在,凭借咱大明军队的精锐,将士的晓勇,顶着各方的阻力,进行硬碰硬。” “毕竟,真的乱起来,损失的还是咱大明的国力,不值得,不值得啊。” 萧寒笑了笑。 “唉!咱爹是放牛的朱重八的时候,对于那些财主、豪强,得一忍再忍。” “没想到,等咱家登了九五,还得跟他们虚与委蛇。” 朱标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呵呵!” “人呐,想要在世界上活着,追求的不就是一个妥协的艺术吗?” “对比你强,比你高的,要隐忍,对不如你的,低于你的,也得迁就一下。” “毕竟,任何时候,只有利益足够,条件合适,才有动手的必要,无缘无故的暴力压迫,只会让那些原本不如你的人团结起来。” “那些世家豪强很多人不懂这一点,总是过度压迫百姓,结果生生把咱爹从朱重八逼成了朱元璋,导致很多原来高高在上的大老爷曝尸荒野。” “若是非当年他们抢走了咱家的最后一口饭,这天下,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大明。” “让他们再蹦哒几天吧,反正在咱们大明的手心,早晚能把他们捏死,没必要顶着一身刺,扎自己一手血。” 萧寒也是轻叹一声,目光深邃。 (本章完) 第165章:战区将军封号,武将生命周期延长之法 “基因分析?” “分析什么分析?” 萧寒微微一愣。 “您教我们这些,难道不是要用在培养优质稻种之上吗?” 徐竹轩也是微微一愣,一时间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用啊,之后肯定得用啊。” “但是我们都不知道水稻里都有什么基因怎么用?” “不得先通过实操种地,推测构成吗?” “本公要是知道这些稻种都有什么基因,还要你们几个干什么?本公自己算的不比你们明白?” 萧寒翻了个白眼,忍住没有叫姜右过来把这三个想当然的家伙拉出去打板子。 “都滚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再在这里想着捡现成的,一人拉出去打五十大板。” 萧寒哼了一声道。 真是的,三个打工仔还想从自己这里拿现成的,自己要是有现成的稻种基因构成还费这劲干什么,直接就把后面的杂交培养计划都给算出来了,一点弯路不带走的。 “殿下。” “童大哥回来了。” 赶走了三个异想天开的“农学院研究生”,若依找上了萧寒道。 “回来了。” “让他来见我吧。” 萧寒微微点了点头。 不多时,披着甲胄的童章舜,便从外面走入。 “童章舜参见殿下!” 童章舜对着萧寒施礼说道。 “嗯。” “回来就好。” 萧寒把童章舜扶了起来。 童章舜接受了他代替自己跟随大部队的任务,这才让萧寒有机会避开了襄阳的刺杀。 童章舜回来,萧寒自然感到高兴。 “对了,童大哥,既然你回来了,沐英、蓝玉他们是不是也快到了。” 萧寒对着童章舜问道。 “回殿下,他们距离金陵城还有几十里,明天就能到。” “我这边是先行回来见您的,听沐元帅他们说,陛下准备安排迎接凯旋的仪仗和宴席,想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人来告知殿下您了。” 童章舜对着萧寒说道。 “确实。” “大军得胜回归,爹那边肯定会有所安排。” 萧寒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说实话,对于这样的宴会,萧寒其实并不想去。 只不过,此番出征萧寒可以说是居功至伟,他是没法不去的。 “也不知道这一次爹都会给这些人什么封上。” 萧寒自语开口。 要说这一战,往大了说是连灭三国,往小了说也是扫平一方。 这等功勋,除了萧寒这种已经是国公的,不方便太早就给封王之外,沐英、蓝玉他们的爵位肯定都会往前动一动的。 “风雪!” 话音才落,英国公府外,朱标已经走了进来。 “沐英他们明天要回来了,爹要大宴群臣,伱这个扫平夏国、梁王和段氏的大功臣,记得前去参加啊。” 朱标亲自对着萧寒说道。 “嗯,我会去的,这一次,咱爹打算怎么进行封赏?” 萧寒有些好奇对着朱标问道。 “这一次…有些特殊,这群人每个人都起到了不小对着作用。” “沐英还好,爹本就已经打算将他派到南方去镇守,封高一些无所谓。” “但是朱文正、蓝玉、何文辉他们爹现在不想封的太快,尤其是我把你的南方战略跟爹提了一嘴之后,爹就更打算让他们能够继续在军中出战了,想要避免封无可封而不得不弃之不用的情况”。 “尤其是,这里面还涉及到你,如果进行封赏,那么就避免不了要把你从国公提升成郡王。” “这样的话,等你再立一次大功,爹就只能以你是咱大明皇族之人,把你提到亲王这个层次了。” “而爹虽然把你当儿子,但却并不打算让你和那群小兔崽子一样出去就蕃,而是打算让你留在应天府。” “但如果你真的到了亲王这个级别,那么爹为了让你继续留在应天府,只能彻底把你当文官用了。” 朱标微微说了一下,开口说道。 “所以…” “爹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寒闻听朱标的话语,不由得更好奇了。 “爹跟娘商讨了许久,最终,是娘想了一个复古的主意。” 朱标开口说道。 “复古的主意?” “能有多复古?” “难不成娘还能建议爹让这些人出去在那些大明之外的地方封邦建国?” 萧寒微微一愣。 “这个倒没有。” “毕竟现在大明周边的势力也都有一定实力,哪怕是咱大明,也不好惹了众怒。” “娘的想法是,在爵位之外,借用古代将军的封号,以赏赐的形式作为一种荣耀进行册封,以此延缓爵位晋升速度。” “比如,汉之一朝,四佂四镇这样的将军封号。” 朱标开口解释道。 “娘这招漂亮啊,既能解决封赏问题,又能避免因为他们这群人立功太快,而导致爹再使用时有所顾忌。” 萧寒听了朱标的解释,眼神不由得微微一亮。 果然,马皇后不愧是朱元璋的贤内助,因为萧寒的出现,导致了大明出现了战略偏移,以至于需要更多动兵。 面对这种情况,哪怕是萧寒来,也未必能想到比马皇后更好的办法。 如果朱元璋问萧寒,萧寒大概率会直接把后世的军衔制度丢出来,不过适用性上,很明显是采用复古的将军封号,能让这些大明的骄兵悍将接受度更高。 毕竟,如果真来一个提升军衔作为奖励的操作,不说别人,面对着这一群大明人,萧寒自己都会觉得违和。 “那具体的娘是怎么安排将军封号的分级的?” 萧寒对着朱标问道。 在大明,有些将军的封号是代表了武官的官职的,这样的肯定不适合再作为额外封号的。 “这个正是我来找你的第二个目的。” “娘一时间也想不出具体怎安排,所以让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朱标对着萧寒露出了一丝微笑。 “嗯…嗯?” “合着你和爹娘就没拿出个结果来?” 萧寒微微瞪大眼睛。 “咳咳!” “是这样的,本来这件事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咱大明能打仗的人不少,等日后对周边国家进行征服,肯定需要更多将军封号来提供给他们。” “所以爹和娘在到底是把这些封号作为只能有一个的专属,还是可以有多人的一种封号级别出现了分歧。” 朱标干咳了两声道。 “怎么说?” 萧寒对着朱标问道。 “娘认为应该是专属封号,并且对不同的封号进行分级。” “但是爹觉得这太麻烦了,不如直接选几个作为封号级别来的省事。” 朱标开口解释道。 “那你的想法呢?” 萧寒对着朱标问道。 “我没什么想法,所以这不是来问问你吗?” “你怎么看?” 朱标嘿嘿一笑。 “我的想法跟爹一样,还是作为一种独立的封号等级比较好。” “不然封号太多了,虽然会让被赐予封号的人觉得自己得了尊重,但是旁人却会非常难以把这些都记住,甚至不知道谁的封号级别高,谁的封号级别低。” 萧寒想了想说道。 “那我们用几个将军的封号来建立这个封号等级呢?” 朱标对萧寒问道。 “大将军、骠骑将军、领军将军…” 萧寒摸了摸下巴开口。 “这怕是不行,咱大明的武官体系是包括了骠骑这样的称号的。” 朱标皱了皱眉道。 “这些都不用。” 萧寒继续开口道。 “我觉得你刚才说的四平、四镇、四征就很不错。” “只不过,古代那种称号的含义一定是不合适的,我们需要重新赋予其含义。” “在汉,他们的是涉及到了不同的州,这跟咱大明八竿子打不着,所以东南西北,咱们可以将之定义为咱大明的战区。” “北战区,针对蒙元、以及北方其他游牧和渔猎的蛮夷。” “西战区,针对西域诸国。” “南战区,针对南疆诸国。” 萧寒对着朱标说道。 “那东战区呢?东边是大海啊,哦,我明白了,东战区是咱大明的禁卫。” 朱标微微一愣,提出了质疑,而后又自己给出了解答。 “咳咳!” “我是这么想的,等咱大明揍了沿海倭寇,东 就在东方沿海编练水师,视为东战区,针对扶桑等海外诸国。” “至于,征镇安平依旧代表级别,为了防止级别不够用,咱可以再给加个一二三等。” “如此,等级分明,还体现了战区。” 萧寒轻咳了两声。 “东战区只有水师,是不是相比之下弱了一些?”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 “我跟你的想法恰好相反。” “我觉得,如果把水师都给东战区,东战区反而太强了一些。” “等水师建立之后,如果那时候南方诸国已经彻底臣服,我们可以把水师分给南战区一部分。” 萧寒微微摇头开口说道。 朱元璋立国虽然跟陈友谅也是打了鄱阳湖水战,但老朱家思维依旧还停留在了传统的古代模式。 认为水师终究不如陆上军队作用大,以至于明朝在开海和禁海之间反复横跳。 究其根本,就是明朝水上的军方力量弱了太多,在朝廷话语权不足。 哪怕是后来下西洋的郑和,也就是一个四品太监罢了,而他却已经是大明水上力量的最巅峰人物了。 长久以来,历朝历代一直都在将就陆权,对于海权不说认识不足,也可以说是基本没有什么认识。 但萧寒明白,率先获得强大海上力量的国家,究竟可以占多大先机,更明白海上力量的强大与否,对于一个大国究竟多重要。 真可谓是富则跨海圈地,穷则御敌于海疆。 “好吧,既然你觉得没问题,那想来应该确实就是问题不大了。” “也对,如果东战区是针对倭寇,倒也说得过去。” 朱标点了点头,虽然对于萧寒的说法依旧有些不理解,但出于对于萧寒的信任还是如此说道。 “那你想要哪个战区的封号?”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 “啊?” “我啊,我就不用了,大不了咱破回例,学学那唐朝皇帝,就随便给我一个天策上将封号就行。” 萧寒嘿嘿一笑。 “滚一边去!” “你脸咋这么大呢?” 朱标翻了一个白眼。 “咳咳,就暂时把我挂在东战区好了,别的地方我亲不亲自去都无所谓,但是倭寇我得亲自打趴下。” “对了,我们这个代表身份的将军封号不能白给,同样要按照品级给予额外俸禄。另外,想要享有战区封号,起码要有着封侯功勋,才能开始进这个品级序列。” 萧寒轻咳两声,板正了脸色。 他们搞这个复古称号的初心可不能忘了,这可不是单单弄一个大明版的军衔,而是为了延长将领的生命周期,避免封无可封的局面,自然不能给的太轻松。 “好!” 朱标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翌日。 金陵城外。 一艘艘得胜而归的战船缓缓停靠在了金陵城外的大江之盼。 “放!” 朱元璋坐在自家的座位上,大手一挥,顿时身后两排黑洞洞的炮口豁然爆发火光,一道道烟花冲天而起,在半空爆开。 “啧啧啧!” “这玩意才能叫烟花,还得拿炮放才带劲啊。” 听着炮声轰鸣,朱元璋颇为满意。 “末将沐英,帅军出征夏国,顺势平定南疆梁王和段家,幸不辱命!” “区区小功,竟让陛下亲自出城,末将愧不敢当!” 沐英带着蓝玉等人对着朱元璋大礼参拜道。 “当的,当的,就算不提你们,还有咱儿子风雪不是?” “咱当初就说过,等你们凯旋,朕亲自给你们摆宴庆功,如今,朕说到做到。” “来人,给将士们上酒!” 朱元璋大手一挥道。 顿时,有人把一坛坛好酒搬了出来,当然,唯一供应方,英国公府。 酒肉赐下,大摆筵席,朱元璋也终于开始宣布对于众将的封赏。 “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 “兹有沐英等统帅大军扫灭夏、梁、段三方势力,功不可没。” “今封统帅沐英为西平侯,一等平南将军,封…” 太监的声音回响,听得一众大明将士都是一愣一愣的。 这一战之中,沐英、蓝玉等人全都一战封侯。 但是,这后面如同古人一般这个东西南北的啥意思,而且居然还分等。 “陛下,这东西南北的将军是什么?” 朱文正平身后对着朱元璋问道。 这些人里,他对于爵位是最不当回事的,他本就是朱家人,因为萧寒免于在血战洪都后把自己作死。 故此,反而对于这个新鲜的战区将军封号感兴趣。 (本章完) 第171章:大明不讲人权,只讲皇权 “去给大明拟一封国书吧。” “我们答应大明的一切条件,愿意配合大明的一切行动。” “只求,大明能够给我澜沧一个机会。” “泰儿啊,爹的大限怕是快要到了,以后这澜沧国,要靠你了。咳咳咳!” 法昂轻叹一声,随后一阵剧烈咳嗦。 他已经五十多岁,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步入老年期了,自身一身疾病缠身,早已不负当年年少建国,统领一方的锐气。 金陵城。 一个颇为奢华的庄园。 “万老弟,不行啊。” “朝廷的造纸厂产量太大,再这样下去,兄弟们怕是要兜不住了。” 一个颇为富态中年有些焦急对着首座的一个青年道。 “朝廷现在一天下来的产量是多少?难道我们这么多家还吃不下朝廷一处作坊的产量吗?” 万山后眉头一皱问道。 他虽然年轻,但年少有为,以不过弱冠的年纪,变成了生意遍布江南的巨富。 在应天府富商圈子里也是颇有名望,此前纸商们针对萧寒造纸厂做出的应对策略大都出自他手。 “万老弟,不是兄弟们不给力。” “实在是朝廷的作坊实在是太厉害了,每天出来的直接按万斤来算,哪怕很多尚好的纸张都被朝廷拿去印书了,兄弟们也消耗不起啊。” 中年富商叫苦不迭。 “也就是说,大家现在手里都囤积了大量官纸是吗?” 万山后微微点头问道。 “这是自然啊,这朝廷的产量咱们接不住,应天府根本消化不了这么多官纸,大家全砸手里了。” “万老弟,当初可是你说,咱们可以直接去接朝廷的官纸稳住市场的,现在出了岔子,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中年富商说道。 “王大哥放心,万某既然敢让大家这么做,那就是给大家想好了退路。” “还请王大哥转告诸位大哥,咱们把散落在外的商队全都召回来,准备运送官纸吧,应天府的消化不了,咱们就卖到别的地方,反正英国公的官纸只在应天府生产,卖的便宜。” “咱们就全当是倒卖官纸了,反正,朝廷并没有禁止这种行为。” 万山后对着王姓府上道。 “这…” “难道我们要渡江吗?” “中原、关中、山东商盟可都有着自己的地盘,我们直接过去,怕是会与他们产生剧烈冲突啊。” 王姓富商犹豫道。 江南富庶,又是大明国都所在,连带着江南的富商也是大明最富有的一批。 但是,与大明江南富商的财富相对的,他们手下的镖客战斗能力相对于中原、关中、山东、甚至是蜀中都有不小差距。 毕竟,江南繁华日久,又是龙兴之地,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富商巨贾,平时也用不着打生打死,没谁动不动就碰到劫道的,自然镖师战斗力一般。 而其他地方尤其是越靠近北方,商队的镖师战斗力那叫一个彪悍,甚至有的商队能直接拿出上百人的镖师队伍,急眼了都能拖火炮出来。 江南商人要是到了他们的底盘,必然会吃上大亏。 “不,我们去岭南。” “虽然倒卖官纸去其他地方,可以让咱们赚上一笔,但却会被其他地方的商盟群起而攻之。” “但是岭南,地广人稀,本地商人势力并不强大,拦不住我们,尤其是,最近朝廷正在向着岭南迁移流民大面积开荒。” “很快岭南那边的需求便会膨胀,我们现在过去,便能提前掌控市场。” “而且,岭南还挨着南疆,再往南就是南蛮诸国,实在不行,我们冒一些险,把官纸送到南蛮诸国去,也总能把这批货脱手。” “南蛮那边不通教化,生产能力落后,相信是愿意买我们的东西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那边人口加起来起码也在千万之上,只要咱们开拓得当,便是一处大市场。” 万山后眼中闪烁着精光说道。 “对啊!” “朝廷现在正在经营岭南,我们把货拉到岭南,既不用跟其他地方的商盟冲突,又能脱手,哈哈,我就说嘛,万老弟伱肯定是有办法的。” “我这就去把好消息告诉其他兄弟。” 王姓富商大笑着,出门而去,至于万山后后面的商业战略分析那是一句没听进去。 “哼!” “鼠目寸光,难怪当年就不行。” 万山后看着王姓富商离去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英国公府。 “那些商人,集结商队,开始向着岭南试探了?” 萧寒看着面前汇报的姜右问道。 “回殿下,确实如此,他们的先头商队,已经于今日带着第一批咱们的纸出发了。” 姜右对着萧寒汇报道。 “倒还算聪明。” “就是不知,这些商人,能想到哪一步呢?” “能不能想到,把货物输出向南方诸国呢,毕竟岭南那几百万人,可不够分呐。” 萧寒微微点了点头。 “传我命令,不用管这些商人,正常生产。” “既然他们敢向咱大明造纸厂下单,就要自己把货解决了,到了约定的日子,一手交宝钞,一手交货,哪家商人交不上钱,就直接强制抄查财物。” 萧寒淡淡开口道。 跟他做生意,可没有违约这一说,要么拿钱,要么你给我破产结算。 萧寒的便宜好占,但,也没那么好占。 “风雪,你之前跟李恒说,咱应天府一带的流民不够用了?” 朱标带着李恒,推门而入。 “是啊。” “昨天你不是把新产业区的地划给我了吗?” “然后我就去联系了单安仁,结果单安仁告诉我,咱应天府这边没有那么多流民可以支撑我来搞第二个农副产业开发区。” 萧寒对着朱标说道。 “这可就难办了。” “咱大明开荒计划弄的不错,各地的流民大都已经投入了咱大明的开荒之中。” “你也是知道的,咱大明百姓对于土地还是更有执念的,如果有分土地的机会,他们怕是不会愿意加入你的开发计划。” “如果孤下令征召那些不愿意开荒种地的流氓,不知,你那边,能不能要?”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 自古以来,不耕种的,被人认为是不务正业的流氓。 各朝都认为,这些人好吃懒做,最讨厌的就是处理这些人,对于朝廷没什么产出,还因为精力宣泄不了,容易闹事。 所以,朱标对于要不要把这些人交给萧寒,心里是有犹豫的。 心下已经打定主意,实在不行,便强制抽调一部分开荒的流民交给萧寒好了。 “不爱种地?” “太好了,我就需要这样的人。” “要真是种地人才,我还不好意思管你要呢。” 萧寒却是丝毫不恼,反而一拍巴掌道。 “啊?” “你…认真的?” 朱标一阵发愣,看着萧寒错愕道。 “当然是认真的,你可能不知道,相对于老实本分的老农民,我搞产业,反而更喜欢刺头。” “刺头这种东西,你要是管好了,爆发出来的力量,反而更强。” “对了,咱大明大狱里那些没犯什么大罪的犯人,也别让他们闲着了,把他们板子免一些,出来一起给我干活。” 萧寒微微搓了搓手道。 开玩笑,在他面前,管你什么好吃懒做,还是不服管教,都得给我爬起来干活。 萧寒这边已经想好了,直接套用后来的监狱模式,管你是什么穷凶极恶还是阴险狡诈,都得老老实实踩缝纫机。 什么? 你说这么干限制自由,不人道,没有人权? 不好意思,大明只讲皇权,不讲人权。 只要来了萧寒这儿,你是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要么直接服,要么被打服,可以选一个。 毕竟,咱萧大国公也是个善人,向来心地善良,不喜欢强迫别人,总是要给人一个选择的机会不是? 相信,这些人在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之后,一定会工作的非常开心的。 大家其乐融融,素质非常高,好似锦衣卫的大狱,从不会有人抱怨环境差。 “那…行吧。” 朱标嘴角微微一抽。 怎么感觉,今天的萧寒有些变态是怎么回事? 是错觉吗? “哦,对了,等咱们的人抓了越国和澜沧的那些闹事的贼寇,身上没有命案的也没必要砍了,都给我好了,正好这农业周边的产业啊,各地都得有,咱缺人啊,不然还得给百姓们在农闲的时候来做兼职,挺麻烦的。” “这以后啊,真得跟爹说说,这九族没必要总砍没,没事砍个三族,剩下的拿来干活,多是一件美事啊。” “毕竟啊,这等以后粮食够了,就该缺人了,各行各业都缺,不能太浪费不是?” “那古人的诗写得好。”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咱大明是为百姓着想的仁慈朝廷,总得给那些不是罪大恶极的人,一个实现价值,展现自己才华的机会不是?” 萧寒对着朱标说道。 “有,有道理。” “那个…风雪,我经济学还没学完,先走了哈。” 朱标眼皮跳动着,说道。 (本章完) 第176章:增大互市,榨干残元 “那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朱标眯了眯眼问道。 “大概在越国吧,不过现在他们的行踪并不稳定,而且人员还很分散。” “此时他们似乎已经得知了越国向大明称臣这个事实,在准备离开了。” 萧寒淡淡开口。 越国。 一处荒山之上。 “特耐耐的!” “越国这帮软骨头,居然连这样的条件都能答应大明。” 小五气愤开口。 “五先生,与其计较这些无意义的既定事实,还不如快些完成计划。” “老爷说了,既然越国这边归顺了大明肯定就不能久留,虽然你们没有什么首尾,但是必然已经引起了大明的注意,大明的人肯定在暗中全力搜查,他已经另寻好了出路,还请五先生和我们一起转移。” 独狼对着小五道。 “哼!” “但愿万山后这个奸商他没有骗我,不然的话…” 小五冷哼一声道。 在大明,有着胡惟庸留下的暗线,小五等人虽然是过街老鼠,但在地方上,也算是手眼通天,很多万山后不可能完成的事,小五他们都可以轻易做到。 但是出了大明,他们瞬间就沦落为了一伙儿流寇,甚至还需要依靠万山后才能隐藏下去。 这样的反差,让小五感到无比憋闷。 英国公府。 “殿下,咱们是农副产业区各个产业链已经基本建成了,是否要全面开启运行?” 姜右手里捧着一份消息对着萧寒道。 “等等。” “先去户部那边把咱大明近些年的粮食产量和在种土地的相关资料都给我拿来” 萧寒看了姜右带来的奏报一眼,直接丢在了一边,转而对着姜右道。 “诺!” 姜右应声,缓缓退下。 “风雪,你这是要干什么?” 不多时,姜右返回带来了户部的大量资料,与之同来的还有朱标。 “我要算一下,农副产业区需要开启多少产能,才能让应天府这一带正常运转。” 萧寒拿过资料,一边算了起来,一边对着朱标道。 “哦?” “你的农副产业区虽然不小,但是这两年咱大明粮食却也都是丰收,想来是够用的。” 朱标对着萧寒道。 “不是这样的,我们的马匹有限,转运能力存在极限。” “如果是从其他州府抽调来的粮食,运输的成本太高,奔波之下,还有可能赔钱。” “另外,对于应天府,咱们也得做到精确,要确保每年的粮食产量被百姓消耗和生产消耗后还有部分剩余进入咱大明粮库,以备不时之需。” “只有等粮食满了,咱们才有必要再一步加大产能,达成平衡。” 萧寒对着朱标解释道。 “那这么看,咱的农副产业链肯定是不能全力运行了。” “这就是所为的产业链供给吗?”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 “没错。” “反正,咱的生产线大部分都还没有组装起来正式运行,而且也没有什么大型设备。” “等算完之后,给应天府留下足够的产能,我会准备将其他生产线送到别的地方。” 萧寒说道。 “那不若给岭南送去一些。” “待日后南方战乱起,咱们也好走海路进行商品倾销。” 朱标对着萧寒道。 “呦!” “这段时间学的不错嘛。” “不错,我正有此意,咱应天府要放足,剩下的要分别放在岭南和北疆。” 萧寒对着朱标说道。 “放北疆干嘛?” “这段时间,残元也在养精蓄锐,我们不想办法压制他们就不错了,难道还给他们送吃的穿的?” 朱标不解道。 “这伱就没学到了不是。” “我们和他们做生意,反而有利于压制他们。” “残元立身于草原,游牧特性,注定他们难以实现这种稳定的生产线运作。” “而我们卖他们的锦衣华服、烈酒名茶,都是高价值物品。” “他们又不用咱们的大明宝钞,想要卖咱们的东西,就不得不用真金白银或者他们的牛羊来换。” “毫无疑问,无论是他们的真金白银少了,还是他们的牛羊少了,对咱大明都是大大的利好,消耗他们充实我们,难道不是此消彼长吗?” 萧寒对着朱标道。 “可是…油、酒还有棉衣,这都是重要的战略资源啊,会提升他们的战斗力。” “尤其是棉衣,我们的棉衣比他们的皮草要廉价,他们用一件皮草,就能换出两三件寒衣。” 朱标继续争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总得给人家一些能看到的便宜,人家才会愿意和你做生意吧?” “不但一看就是咱大明单方面占便宜,人家王保保也不是傻子,肯定会极力反对的。” “放心好了,只要咱们严格限制铁、铜,这种直接关系到武器的战略资源,蒙元当即军队是没法得到实质性的提升的。” “而且,一旦贸易规模变大,王保保他再想控制牛羊的消耗,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毕竟,蒙元贵族都买够了锦衣华服,其他部落酋长却依然穿着兽皮,若我是他们的酋长,便是元庭下令禁止大量消耗牛羊,我也会悄悄卖过来。” “寒衣这东西,可是能真的让他们的族人避免被冻死的,漠北可不比咱应天府,冷的是真能冻死人的。” 萧寒摊了摊手。 “话是如此没错,可是马匹还好,牛羊这些东西每天都要吃草料,咱大明短时间又消化不了这么多,那岂不是…” 朱标皱了皱眉。 “谁说消化不了的。”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的榨油生产线只能榨植物油,我的纺织生产线只能用线吧?” “咱们直接留下部分作为肉食储备,其他的全都用来制作精工皮草、荤油以及肉干。” “经过了生产,咱们甚至还能卖回残元手里,咱们的工艺比他们更精良,这一来一回,便是打把的财富被我们在暗中赚走了。” “届时,除非王保保直接在元帝的命令下调动军队,强行缩小甚至关闭互市,不然再咱的生产能力下,蒙元人永远攒不够南下的军粮。” “因为各个部落一旦有多余的牛羊,就会悄然输送给咱大明。” 萧寒对着朱标道。 “嘚!我算是知道前宋是怎么相继把辽金都给熬死的了。” “这么玩的话,只要缓上来一口气,然后把互市规模做大,辽金直接就无力继续南下了,当时的蒙元是那个什么…啊对,经济体量太大,再加上没给南宋足够时间,不然也得脑瓜子嗡嗡的。” 朱标嘴角微微一抽。 “那要是残元拿了咱大明的宝钞,我们还没有解除宝钞和粮食的绑定,会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朱标再度发问。 “呵呵。” “影响肯定还是有的,只不过不会很大就是了,毕竟咱们是收上来多少粮发多少宝钞,残元又不是咱大明的子民,不能换粮食,只能当钱来用。” “大不了,如果宝钞被残元拿走了,咱们不加印,也算是给百姓一些不稳定福利,残元买单那种。” 萧寒呵呵笑着道。 “哈哈,若是照这样发展,咱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攒出北上彻底消灭残元的家当了。” “可惜,漠北草原甚广咱大明就算把残元揍了,也是没法直接彻底控制,未来怕是还要滋生新的游牧不足。” 朱标笑道,随即又轻叹一声。 “这个其实也是有办法的。” “咱们可以在漠北修筑城池,然后把生产线搬过去,再把漠北草场分片,如同土地一般,分发给投降咱大明的各个部落,不让他们继续游牧。” “当然,每家给的草场相对于耕地需要大不少,毕竟放牧消耗的土地可是更大的。” “最后,咱们在城池中驻大军,一旦辖区出事,立即过去驰援。” 萧寒对着朱标道。 “可若是他们不同地方长出草的品质和时间都存在差异,若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某个部落的草场不行了,吵着要游牧走怎么办?” 朱标对着问道。 “这话说的,难道咱大明种地的百姓,难道就没有部分地方欠收的时候?” “咱大明收税的时候,可以除了收牛羊,草料也收一些,以备不时之需,进行调配之用。” “当然,我大明农学院也可以进行一下杂交草的培养,毕竟草这东西产量的浮动性可是不小的,如果弄好了说不定咱大明百姓以后都不缺肉了。” “届时,世人都会说,是朱皇帝,让咱大明百姓吃上肉。” 萧寒呵呵一笑。 听着萧寒的调侃,朱标不由得有些恍惚,仿佛透过了时间,看到了凤阳县带着一群小兄弟偷牛吃肉的朱重八。 大明的出现,不就是因为这样一种纯朴的愿望吗? 这也是为什么,老朱一直坚持,大明朝不与士大夫共天下,与天下百姓共天下的原因。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想给天下百姓都撑把伞。 这万里江山对于朱家,除了权力,更多的,乃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 只身迎斯千山雪,护得人间万年春。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朱重八必须成为朱元璋的原因吧,毕竟,放牛娃的肩膀太小,扛不下千山风雪,唯有洪武大帝,方能做到。 (本章完) 第177章:入了萧寒棋局,便已经是棋子 爹,你放心,标儿一定会和您一起,为天下百姓,抗下这塞北万载寒风,不负天下百姓对我朱家的信任的。 朱标双拳微微攥紧,心中暗自发誓。 “嘿,嘿,嘿。” “想什么呢?” “这怎么聊着聊着还溜号了呢?” “就你这听讲态度,当年宋夫子不打你板子吗?” 萧寒伸出手指在朱标眼前晃了晃。 “咳咳!” “我,我只是被未来的美好状态给吸引了。” 朱标轻咳了两声说道。 心下却是暖暖的。 萧寒,萧风雪。 为大明削去风雪吗? 有这么个兄弟,真好。 “殿下,澜沧王国方向急报。” 就在此时,姜右走了上来,将一份急报递给了萧寒。 “怎么了?” 看着萧寒看着这一份急报脸色逐渐发生变化,朱标不由得开口问道。 “有其他卖家介入了澜沧王国市场。” “他们同样打着阿瓦王朝的旗号,但并非咱大明朝廷的人。” “表现上,似乎是当初从岭南奔赴越国的那一批商人,他们从阿瓦收购武器和战甲,再高价卖到澜沧。” 萧寒对着朱标道。 “这对咱大明的布局,是不是会有什么影响?”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 “影响肯定是有的,毕竟相对于咱们朝廷自己的商队,虽然这些人也是大明商人,着实不可控。” “时间久了,容易把那群被咱们忽悠的以为自己是被阿瓦支持的氏族真的和阿瓦方面牵线搭桥。” “这戏,可就不好演了。” 萧寒开口说道。 “那怎么办?” “要不要出兵把他们抓回来?”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 “大哥,伱这怎么一会儿精明一阵糊涂的?” “要是咱大明直接动手,那岂不是相当于告诉那些澜沧人,这一切就是大明在背后搞的手脚吗?” “咱们不但不能抓这些人,还得让在澜沧那边的商队,承认这些人的身份。” 萧寒对着朱标说道。 “那…他们会不会泄露咱们的战略?” 朱标再度发问。 “大概率不会。” “一方面,那些商人不一定能看出咱大明的战略意图。” “另一方面,如果他们把我们大明的战略暴露了,那么这门生意他们也没法做了。” 萧寒对着朱标解释道。 “哼!商人,真是碍事!” 朱标冷哼一声。 “无所谓,棋盘上突然多了一枚不怎么听话的棋子罢了。” “打不了,之后引导一番,利用另一边亲近越国的氏族将他们除掉。” “不过这件事充满了不稳定性,如果没有发觉他们想要撤走的意图,暂时没有必要动手。” “我现在更想知道另一件事,根据情报,这些商人的镖师队伍势力不凡,似乎有着胡惟庸那些残余势力的影子。” 萧寒淡淡开口说道。 “什么?” “他们怎么敢?” 朱标怒斥一声。 “稍安勿躁。” “我倒是觉得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倒未必是一件坏事,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们从暗处走到了明面上。” “当然,如果这件事情确凿,哪怕咱们暂时不打算利用亲越国氏族将他们减除,也该调整一下武器支持的天平了。” “毕竟,他们的出现,导致了这天平两端,有了一点点失衡。” 萧寒一边说着,手还在不停忙活。 “好了,算出来了。” “根据我的计算,留下这些生产线,可以让应天府每年富裕的粮食产量消耗七成,剩下三成,等粮库填满,也可以吃下。” 萧寒挥了挥手里的纸。 刚才讲话间,他的推演一直就没停过,此时终于是算完收功。 “额…你这个时候还在算账?” 朱标瞪大眼睛。 “不然呢?” “打仗嘛,就是国力比拼,这些账算好了,可比澜沧王国那边进展迅速对咱大明的好处更大。” “毕竟,澜沧的国力就那么多,一口吃干抹净,很长时间可就不能吃第二次了,自己的产业,才是重中之重啊。” “至于那些商人,我会先暗中安排那些亲越国氏族试探一番,想个办法把他们锁在这澜沧是非之地。” “万山后,有点意思。” 萧寒呵呵笑着道。 澜沧王国。 “万老弟,不愧是你,这澜沧内斗的机会,说抓住就抓住了,果然,这杀人放火才能是金腰带啊,咱倒卖这些武器的收入都要追上上一次卖纸了。” “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没跟咱们一起来,怕是大腿都要拍青了。” 王栀笑着拍着万山后的肩膀说道。 “就是就是。” “此番吾等能有这等声势,连那些本地贵族土司都对咱毕恭毕敬,都是万老弟的功劳啊。” 周德兴也是开口说道。 “老程俺嘴笨,不知道说什么,这杯酒,俺敬万老弟。” “以后,万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散尽家财,也一定要跟着万老弟走到底!” 程建拍着胸脯说道。 “你们…真的觉得,这事这么简单?” 然而,面对程建的敬酒,万山后却并没有举起酒杯,而是开口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俺看来,就是阿瓦和越国在扩张在澜沧这地方的影响力啊。” “毕竟,这澜沧一国到处都是穷山恶水,直接发兵来打,着实不合算,这么做,确实聪明。” 程建开口说道。 “程老哥,你只注意到了其一,并没有注意到其二。” “根据我观察,那些代表了阿瓦贩卖武器的其他商人,虽然也都操着一口流利的阿瓦话,但在我试探之中发现,他们的大明话同样不差。” 万山后说道,眉头伸所。 “会不会是阿瓦得知了越国投靠了大明,为了怕报复,所以故意这么做,一旦出了问题,就推给咱大明?” 周德兴也是眉头皱起。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此前收购阿瓦的元制武器,我明里暗里打听,结果发现,除了我们,根本就没人去他们那里进货。” 万山后摇了摇头。 “万老弟,你是说…” “那些人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阿瓦商人,而就是大明的人?” 王栀瞪大眼睛。 “嗯。” “若我所料不差,这一场澜沧王国的乱斗,根本就不是什么阿瓦和越国扶持战争的结果。” “而是,大明全程自导自演,准备把澜沧王国纳入囊中。” “而我们,不小心闯入了大明的这一盘棋。” 万山后微微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 “要不,咱们把这事公之于众,把水搅混,趁机离开?” 程建对着万山后问道。 “可以,大不了,咱们所有人,客死他乡。” 万山后嘴角微微一抽。 “程老弟,这样做是不行的,我们要是这么做了,大明那边过来的人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一旦此事被我们公开,或许那些被大明商人拿下的山头中隐藏的力量或许会被澜沧王国内部势力绞杀。” “但是,在他们被杀光之前,我们一定跑不了。” “毕竟,咱们现在就和负责伪装阿瓦支持的商人搅和在一起,他们想解决我们,并不难。” 年纪最大的,周德兴开口说道。 “不错。” “周老哥说的对,况且,这么做,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继续装聋作哑,还可以接着倒卖武器积累力量,但是一旦把事情放到明面,大明的面子上过不去,我们的里子,就会直接被大明捏碎。” 万山后补充道。 “那…那怎么办?” “若是大明计划成功了,届时清算一切,我们这些搅局的,怕是不会轻易脱身。” 程建对着万山后问道。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需要冷静。” “当年大明一统天下之前,有着一句九字真言。”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我们现在也适合这么做,先暗中积蓄自己的力量,培养足够强大的镖师武装队伍,等到最关键的时刻,伺机脱身。” 万山后开口道。 “我支持万老弟的说法。” “万老弟还真是博学,连这种只有高层知道的大明辛秘都能道破,必然可以带我们脱离困境。” 周德兴深深看了万山后一眼。 “哈哈!” “周老哥说笑了,我不过是此前机缘巧合和淮西勋贵做过一些买卖,被此话蕴含的智慧折服,这才印象深刻,引为人生哲理。” 万山后表情一僵,呵呵一笑。 英国公府。 “风雪,最近生产线搬迁的很顺利啊,出不了几天,就要就位了。” 朱标面带笑容说道。 “那自然,咱大明又没啥不好搬的大生产设备,人过去了,基本就是成了一大半了。” 萧寒也是露出笑容。 大明在他的引导下,有条不紊的发展,着实是一件让人感到开心的事。 等再过一段时间,把高炉大批量建设出来,或许,就可以开始造铁甲战舰了。 届时,大舰巨炮出应天,火力覆盖灭扶桑,可是萧寒期待已久的事。 小日…日子过的不错的小樱花,准备好接受审判了吗? “对了,这几天澜沧王国的那批商人很老实啊,居然一点大动作都没有,还真跟你说的一样,完全就跟一点没看出来一样。” 朱标对着萧寒道。 “呵呵。” “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若我是他们,也会这么选的,经过我的人的调查,这段时间,那些商人正在不断敛财,然后将最好的武器保存下来,已经组建了近千人的镖师队伍。” “很明显,他们已经看出来了,只不过在装傻充愣,积蓄力量罢了。” 萧寒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难不成,他们还打算以武拒法?” 朱标冷哼一声。 “咳咳!” “据我所知,咱大明律里并没有相关条文描写。” “他们还没有袭击我们的人,构不成造反罪,他们积蓄的兵甲不在大明,构不成豢养私兵。” 萧寒轻咳两声。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吗?抗拒朝廷,就是违反大明律,大不了到时候咱再加一条大明律。”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朱标对着萧寒道。 “临时加肯定是不行的,若是加就现在加。” “否则如果让我主持审判他们,最多给判一个阻碍大明朝廷,而后修改大明律,对下一次有一样行为的诛九族。” “毕竟,我向来反对朝令夕改,每一条大明律都有其尊严,在其还没有被废止之前,就是大明需要维护的。” 萧寒开口道。 “有道理,是我短浅了。” 朱标点了点头。 “那就现在改吧,等之后你就给加进大明律里,针对他们这种情况,写几个附加条例。” 朱标对着萧寒道。 “你是真一点脑子都不想动啊。” 萧寒嘴角微微一抽。 “在你面前动脑子,不是班门弄斧吗?” “对了,大明经济学的后半部分完成了吗?” 朱标摊了摊手。 “完成了,你今天就可以拿回去。” “不过这些目前咱大明还用不上,你不需要一定要现在理解,等咱大明需要这些的时候,再努力也不迟。” 萧寒说着,把桌子上的大明经济学后半篇金融篇递给了朱标。 “我懂得。” “放心,我一定量力而行,实在不行就靠你讲喽。” 朱标嘿嘿一笑。 萧寒:…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萧寒无奈一手扶额。 “对了风雪,距离之前给胡惟庸抄家灭族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娘又开始准备操持你的婚事了,现在你的身体调理的怎么样了?”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 “还好吧。” “有着老五的药在,还有娘给的大补汤,我现在身体还算可以。” 萧寒苦笑一声。 “那就好,今天晚上一去去坤宁宫见见爹娘吧。” “娘说了,如果你不忙的话,就去坤宁宫,做上几个菜,叫上你的那两个丫头,她有重要的事要说。” 朱标对着萧寒道。 “娘都这么说了,我就算没时间,也得有时间啊。” “毕竟,在这个大明,你得罪了爹,娘可能会出手把你救下,但你要是惹了娘不高兴,神仙难救啊。” 萧寒呵呵一笑。 “你小子啊…” “娘她宠你比宠我都多,她舍得跟谁生气,都不会舍得跟你生气的。”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一起去坤宁宫吧。” 朱标开口说道。 “好。” 萧寒点了点头,与朱标一起走出,上了朱标的太子专用车辇,一路向着坤宁宫而去。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五月,应天府已经渐渐有了夏天的迹象。 就在昨天,金陵城才刚刚下了一场大雨。 金陵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积水的水坑,好在金陵城的排水相对于此时的其他城市还算不错。 除了一些小水坑外,大部分积水全都被排了出去。 “爹娘,我和风雪过来了。” 朱标的进坤宁宫并不用通报,直接便拉着萧寒向着宫内走。 其实萧寒也不用,只不过萧寒已经习惯了进门通报了,所以如果是他自己来,都会选择先让侍卫通报。 “呦!” “风雪,稀客啊,这段时间可是忙得很啊,咱都快一个月没见你了。” 听到外面朱标的声音,朱元璋竟是一手拿着痒痒挠,亲自从里面走了出来迎接。 “爹。” “你是就看到风雪了,没看到我是吧?” 朱标无奈开口。 “呵呵。” “你小子不是天天来吗?” “咱天天都能看见,风雪多长时间不来一次,当然得热切一些。” “咱听说这段时间风雪你一直在调理身体,还是老五那小子开的药,来,让咱看看,给咱儿子的身体调理的怎么样。” “要是给咱儿子身子弄坏了,咱揍死他。” 朱元璋拉过萧寒的手,一阵上下打量。 “啧啧啧!” “不错,不错,这脸上不但有了血色,还多了些肉。” “男人嘛,就得身上有肉才好,不然瘦的跟女人一样,连上马打仗都扛不住可不行。” “啧啧!” “这眉眼,这眼神,跟咱当年越来越像了,不愧是咱儿子。” 朱元璋对着萧寒道。 朱标:… 爹你就硬沾边吧,虽然你年轻也不算丑,可以说的上英俊,但是跟风雪这种谦谦君子,丰神如玉还是有差距的吧? 而且,人家是你生的吗? 就像你? “咳咳!” “爹最近上朝,可也是难得清闲,咱也不敢总是来打扰爹不是。” 萧寒轻咳两声。 “哎!” “不打紧,不打紧,咱上朝也就是看看场子,其实一多半的奏折还是标儿看的。” “尤其是关于南方和北方现在的局势,说实话具体情况咱还是不太懂,你那个大明经济学,标儿学的可是比咱明白多了。” “说到底,现在还是你们两个小子更多为这个大明操心啊,咱就一个看场子的。” 朱元璋笑道。 萧寒:… 他本来以为,朱标在大明经济学的领悟上已经够学渣了,没想到在朱元璋眼里,朱标已经是学霸了。 不愧是老朱家,一脉相承的经济思想绝缘体。 倒数第一觉得倒数第二学习好了属于是。 “来来来,快进来,你娘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高兴。等会儿几个丫头到了,咱家还得好好聚一聚才行。” 朱元璋拉着萧寒向着殿内而去。 (本章完) 第178章:马皇后:为了身体好,药不能停 “风雪来了。” “快坐快坐,一会儿两个丫头到了,好好聊一聊。” 马皇后看到走进来的萧寒露出笑容,说着还给萧寒拉了一把椅子。 朱标:… 我承认,酸了。 “嗯?爹,你不跟徐叔和常叔好好喝一杯?” 萧寒瞥了一样,地上放着的米酒,对着朱元璋问道。 “哦,你娘没让他们过来。” “就徐家丫头,常家大丫头还有二丫头。” “这会儿大丫头应该也要从东宫出来了。” 朱元璋说道。 “爹,你还知道她是从东宫出来的。” 朱标无奈道。 “咳咳!” “咱叫习惯了。” 朱元璋笑道。 “对了爹,为啥不让徐叔和岳父他们过来。” 朱标有些好奇道。 “伱以为咱不想和老兄弟再好好喝一顿?” “这不是你娘不让吗?” 朱元璋无奈道。 “年轻人一起吃饭,咱这坤宁宫就是提供一个场地,让他们俩过来干嘛?” 马皇后的声音从远处幽幽传来。 不多时,常清韵便从东宫赶了过来,随后常清灵和徐妙云也接连赶到。 徐妙云感觉还是有些不自在的,毕竟还没有过门,在她的思想中,自己独自来夫家终究不太好。 不过… 常清灵可不管这么多。 “风雪哥哥!” 常清灵一看到萧寒,一个闪身,便已经挂在了萧寒的大腿上。 “额…” 眼见着常清灵如此,徐妙云顿时也不想再顾及,也是跑了过来,拉住了萧寒的一只胳膊。 无所谓了,反正再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大婚了。 “在场的都是咱家的人,大家不用客气,玩得开心。” 众人就坐,朱元璋扫了一圈,淡淡开口道。 “风雪,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马皇后上下打量了萧寒一番,微微点头。 “多谢娘关心,风雪最近身体安康。” 萧寒对着马皇后说道。 内心古井不波,看着桌子上的烧鹅,萧寒就知道,今天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关。 “不错不错。” 啪啪啪! 马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巴掌,顿时有宫女拿来了三件衣服和一套大红被褥。 “这是我给你们赶制的新婚衣服和被褥,怎么样,看看还满意不?” 马皇后笑着道。 “皇…娘,这怎么…只有一套被褥啊。” 徐妙云本来想说“皇后娘娘”结果被马皇后一眼瞪了回去。 在她看来,哪怕是一起洞房,也应该是两套被褥才是。 就一套被褥,这也太… “一起洞房,当然是一套被褥,哪有新婚之夜放两套的道理,多不吉利。” 马皇后理所当然道。 徐妙云抿着嘴唇,目光落向常清灵,想听听常清灵的说法。 结果… 常清灵正跟一只树袋熊一样,双手搂住了萧寒的胳膊。 什么大婚? 什么被褥? 只要能跟她的风雪哥哥在一起就行,其他的她才不想管呢。 看着常清灵的表现,徐妙云一时间不由得腮帮子一阵气鼓鼓。 真是的,自己在这儿担心这担心那的,这死丫头居然啥也不管。 那就这样吧,也省的分两套的话,这死丫头缠着风雪哥哥不让风雪哥哥来自己这边。 徐妙云想着,直接自己说服了自己。 “娘亲自出手,孩儿无论如何都会喜欢。” 萧寒对着马皇后道。 “好孩子,娘从小没白疼你。” “娘已经让人算好了,三天之后就是良辰吉日,适合大婚。” “所以,这三天你的药可别停了。” “不要以为你悄悄做的事娘不知道。” 马皇后瞥了萧寒一眼道。 “额…” “娘说的对。” “咳咳!” 萧寒干咳两声。 这段时间因为婚期被延后了,所以虽然马皇后一直都有送大补汤过来,萧寒却是没有喝。 最后都让童章舜给喝了,以至于童章舜这段时间时常不在英国公府住,整个人从红光满面和脸色苍白之间反复横跳。 “知道就好,总不能我这几天就不留你在坤宁宫住了,你自己想着喝一下。” 马皇后开口说道。 “娘放心,娘的好意,风雪铭记于心。” 萧寒对着马皇后说道。 “行了,大家也别都看着了,开吃吧。” 马皇后挥了挥手道。 家宴开始,不过这一次大家都显得兴致缺缺。 朱元璋因为老兄弟不在,又不好拉着小辈喝酒,还没有英国公府的高度酒在,颇为心不在焉。 马皇后、萧寒和徐妙云各自以不同的思路想着大婚的事,心思根本不在饭局上。 至于常清灵,则是因为萧寒兴致缺缺,所以她也兴致缺缺,只要萧寒不喝,她就一直看着萧寒,绝不举杯。 唯有朱标和常清韵两口子,时不时出来暖场,也算是让一场家宴勉强进行了下去。 北元。 和林城。 北元宣光帝握着手里的国书,沉默良久。 “爱卿以为,朕是否应该答应明帝的要求?” 宣光帝看向一旁的王保保。 作为北元的第二位皇帝,一路走来颠沛流离,内心有着强烈想要光复大元的种子。 但因为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而且上位不过一年多,经验和根基都尚浅,很多事情,都会习惯性的问于扩廓帖木儿王保保。 哪怕,这件事在宣光帝看来对于北元乃是百利而无一害。 “陛下的想法呢?” 王保保对着宣光帝问道。 “朕以为朱明在这一份互市条约上并没有设置什么猫腻,倒是可以接受。” 宣光帝开口说道。 “不止是没有猫腻,甚至还对我们又不小的好处,在这份条约中,朱明解除了关于烈酒、油、衣物等重要物资的禁令,若是咱们答应下来,可以大大安抚草原人心。” “但是,正是因为没有任何猫腻,这才是最大的猫腻。” “朱明的英国公萧寒,年少时便是谈笑间使陈友谅灰飞烟灭,后来在朱明朝堂,连诛杨宪、胡惟庸,打造大明宝钞,建议太子朱标改良科举,三月灭三王。” “据说最近还在编写什么大明经济学,打算纳入下一次朱明科举之中。” “陛下觉得,有这样一个深谙经济发展的人在,朱明真的会让咱们在互市中占到便宜吗?” “微臣更偏向于,这萧寒早已经算计好了一切,只等我大元入套,只是微臣无能看不出其中关键,故此,微臣还请陛下谨慎定夺。” 王保保对着宣光帝拱了拱手道。 “这么说,爱卿是不同意朕签下这份互市条约了?” 宣光帝对着王保保问道。 “不,微臣眼拙,无法观得其中关键,故此不敢多言,全听陛下定夺,只要陛下所令,微臣必然支持。” 王保保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唉!” “不管那萧寒、那朱标藏了什么心思,这一份互市条约,我们只能答应。” “廓扩你可能不知,咱们大元很多部族因为失去了中原流通过来的衣物,这两年已经出现了有人冻死的情况了。” “如果朕拒绝了这份条约,下面的人怕是会心生不满。” “或许,那位号称一统江山萧风雪的萧寒,早已经算准了这点,根本不担心我大元会拒绝吧。” 宣光帝微微摇了摇头。 “大元走到今天这一步,皆是臣等无能守不住祖先基业,还请陛下责罚。” 王保保跪在宣光帝面前道。 “起来吧。” “大元大厦将倾,你们已然尽力。” “短短不到百年,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都是我们皇室的过错。” “过去,我们一直沉浸在黄金家族,征服万国的前尘旧梦里,懈怠了朝政,以至无法控制这天下。” “颠沛流离中,朕幡然醒悟,这皇位,不是对朕这一路奔波的补偿,而是一份责任。” “老天以一路奔波,苦朕心智,劳朕筋骨,饿朕体肤,让朕知道了这一切来之不易,故此才会愿意拼尽全力,复兴大元。” “这复兴大业,还需诸卿助朕才行啊。” 宣光帝开口说道。 “陛下所命,微臣等莫干不从。” “定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有生之年,愿灭朱明,光复大元。” 王保保在地上不断磕头。 “嗯,朕知齐王忠心,国事还请多多操劳。” 宣光帝点头说道。 英国公府。 昨夜从坤宁宫回来,萧寒在若依的督促下,喝下了已经提升到最大剂量的马皇后大补汤,早早便睡下了,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殿下,北方奏报。” 姜右手持一份奏报,奉给萧寒。 “呵。” “这北元,果然答应了互市条约么。” 萧寒一声轻笑,毫不意外。 这互市条约,对于大明来说是锦上添花,但对于北元来说,乃是雪中送炭。 上一个冬天,北元可是有人冻死的,这样一份条约,就算王保保很清楚萧寒一定会在里面埋雷,也没法阻止。 所谓阳谋,就是你知我给你设下了这个圈套,但还得硬着头皮钻进来。 就如同曾经那两桃杀三士之法。 这倒不是那个时期的人真的品德高尚,性情刚烈到了动不动就舍弃生命的地步。 而是那个时代的名声实在太重要了,当前两个人吃了桃,而第三个功劳最盛的人没有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若是他不以死保全自己的名声,就会迎来铺天盖地的质疑,用后世的话说,失去一切,被网暴到死。 吃了桃的两人也是一样,第三个最大功劳没吃桃的死了,他们要是不跟着,也是同样凄惨。 所以为了保全名节,更重要的是保住家人的待遇和不承受无休止的圈内语言暴力,就算知道了事情不对,也得一死了。 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脸皮够厚就行,是真的会有脑子缺根弦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人,去你家今天砸玻璃,明天放把火的。 毫无疑问,现在萧寒就是掏出了桃子的人,无论北元是成为吃桃子的人,还是不吃桃子的人,都会被萧寒摆上一道。 “风雪,北元那边的情况,你知道了吗?” 此时,朱标推门而入,对着萧寒问道。 “刚知道。” 萧寒微微点头,实话实说。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 “嗯…让北边的人想办法短时间开工,向北元输入我们的产品。” “哦,对了,通知市场交易管理司、银监司和大明粮库那边。” “谨防北元人伪造兑换粮票,来换我们的粮食。” “我们开互市是为了赚北元人的牛羊马匹的,可不能让北元人把我们的粮食给拿走了。” 萧寒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们要不要以朝廷的名义对那些民间商人声明一些东西?”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 “没有必要。” “只要我们安排好了市场交易管理司、大明银监司和大明粮库,这几个重要部门。” “那么,那些商人,终究不过是水渠里的水罢了,任他汹涌澎湃,不过是为咱大明效力的力量罢了。” 萧寒开口说道,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有道理。” “咱大明定下基调,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朱标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大明终究不是那种事事巨细的政府,而是一切权力聚于朝廷的中央集权王朝,对于大明来说,对于太过细节的事进行操作,反而是一种得不偿失的行为。 “澜沧王国那边,局势的发展已经愈发严峻。” “亲阿瓦的氏族联盟与亲越国的氏族联盟之间的战争局势,已经逐渐升级到了颇为严重的程度。” “这两天,已经有数个小型氏族被赶尽杀绝,怕是再过不了多久,双方就要进行最终决战了,我们是否要进行收网?” 朱标转而对着萧寒问道。 “让他们先打着,我们最好可以在其中拱一拱火,让他们打的更凶狠一点。” “根据那边的消息,双方的力量虽然消耗都不小,但是还没有到筋疲力竭,一片废墟的程度。” “这个时候,我们入场,并不能获得最大利益。” “不过,做一些准备,倒是可以。” 萧寒对着朱标解释道。 “在那边的那些商人没有什么动作吗?” 朱标继续问道。 “没有。” “我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他们已经看破了我们的战略目标,所以显得无比老实。” “而且根据我们对于他们招募的那些镖师队伍的调查,可以确定,他们已经和胡惟庸的残余势力搅和在了一起。” “对于他们,我们倒是有必要看得紧一些,防止他们惹出什么乱子。” 萧寒开口说道。 这段时间,万山后等商人的举动显得老实且谨慎,但是萧寒的暗卫和锦衣卫经过长期调查,却是在他们的镖师队伍中发现了小五等人的影子。 这种情况下,就注定了,萧寒不会让他们轻易在澜沧局势中脱身。 澜沧商盟山庄。 这是万山后在澜沧王国买下的一座山头建立的山庄。 “万老弟,澜沧王国这些氏族之间的冲突已经愈发严重。” “跟我们交好的几个氏族的积累已经几乎被消耗殆尽,他们已经准备与对方的氏族联盟进行决战了,连蒙元的制式炮都拉出了百门,准备作为决战的底气。” “看样子,这决战之后,大明最终的目的,便要被彻底显现出来了。” 周德兴开口说道。 “那…我们是不是得赶紧抽身离开,不然等这一切结束,我们怕是就跑不了了。” 程建对着众人道。 “万老弟,你怎么看?” 王栀开口对着万山后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万山后微微摇了摇头。 “还不是时候?” “再等,可就真走不了了,我们现在有了接近三千镖师,离开还有一些机会。” 程建焦急道。 “程建!” “闭嘴,听听万老弟怎么说。” 周德兴冷冷开口。 “现在并不是抽身的最好时机。” “但不代表,我们不需要为抽身做好准备。” “我会增加那些镖师对于突围的训练。” “但我们最好的机会,应该是双方氏族爆发决战的时候。” “在这个时候,大明的注意力,会全都放在氏族决战之上,才有助于我们脱身。” 万山后淡淡开口说道。 谋定而后动,才是智者之位。 真正的智者,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需要做什么。 其中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进行积累。 从而,选择最合适的时机,全力以赴,完成自己的目的。 万山后很清楚,此时大明已经关注到了他们,一旦此时急着行动,那么必然会导致引来大明的直接打击。 使他们这些商人,沦为史书上不咸不淡的一段插曲。 旁人之言,皆可一听,但是自己的节奏,必须握在自己手里。 若是言之有理,万山后会做出相应判断,但这一切都必须是万山后自己的判断,而不是让旁人为自己做出决定。 “我相信万老弟,一路走来,万老弟的判断从来没有错过,我王氏,以全部财富,支持万老弟。” 王栀站起来,第一个表态。 “我也同意万老弟的做法,操之过急,只会让我们毁于一旦。” 周德兴点了点头。 “我…我,行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也支持。” 程建无奈开口道。 (本章完) 第180章:废物没资格让我从轻发落 “老爷,看样子,我们来晚了,前方道路上都是大部队急赶过的痕迹。” 有家丁对着胡宴道。 “那些痕迹在哪?” 胡宴双眼微微一眯。 “就在前方三里。” 家丁回道。 “过去看看。” 胡宴开口说道,直接策马而过。 不多时,果见前方道路上一片狼藉。 “老爷,大明督官传来命令,所有人立即就近前往前方萧墙口拦截。” 这时候家丁拿了一份消息,跑了过来。 “萧墙口。” 胡宴微微抬头,顺着这一路的痕迹远远看去,这条道路正是通往萧墙口。 想来,有别的商队镖师队伍先一步发现,快马传讯给了督官。 “出发。” 胡宴微微扫了一眼,淡淡开口。 “老爷有令,出发萧墙口。” 家丁顿时高喊。 “不去萧墙口,去饿虎口。” 胡宴说着,指了指一旁向南的方向。 “可是老爷,督官大人…” 家丁震惊开口。 “督官一定没有亲自看过这些痕迹,这里虽然凌乱,但却少见人的脚印,不经常跑商的人看不出来,但是经常行商一眼就能发现。” “这是万山后的障眼法,饿虎口,出发”。 胡宴开口说道。 “大哥!” “大哥!” “万万不可啊!” “就算这真是万山后的障眼法,但是督官大人的命令已经下来了。” “令走他路,便是违抗命令,唯有能拿下那万山后,但是那万山后有着三千镖师队伍,我们只有一百多,就算猜对了方向,也断然不是对手啊。” “何不服从督官命令?” “就算走了万山后,也与我胡家无关。” 胡宴的族弟胡斌跑了过来道。 “唉!” “你以为这些我不知道?” “但是这些日子,我们和黎家的冲突愈发严重,大越投了大明,黎季牦势力反而愈发强盛。” “若不能剑走偏锋,赌一条出路,吾等必为那黎季牦所害。” “事成,我胡家得意幸免,事不成,不过是在场的人砍头罢了,既然如此,何不一赌?” 胡宴叹了一口气。 “可是大哥…” 胡斌还要再说,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现在胡家被黎家打压的几乎抬不起头,产业大损,甚至沦落到了被当成小商会征召的地步。 但继续苟延残喘,总还能再喘几年不是。 “闭嘴!” “我意已决,你不去可以现在跑。” 胡宴冷冷开口,带着自己的忍向着饿虎口而去。 饿虎口。 正是之前万山后选择的岔路的另一端。 这也是胡宴做出如此判断的原因,毕竟,澜沧王国多山少田,道路不说四通八达吧,可谓是非常闭塞。 一路上岔路不多,所以如果识破了障眼法,就非常好猜。 “万老弟,前方就是饿虎口了,过了饿虎口进了阿瓦境内,我们就可以休息了吧?” 王栀对着万山后问道。 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奔袭一天一夜,滴水不沾,又连续作战,这一整支队伍的精神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若不是大家都很清楚,周边都是不断围剿的大明商人镖师队,怕是一个个已经撂挑子跑路了。 “嗯,出了饿虎口,我们便是彻底出了他们的包围圈,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告诉大家,过了前方饿虎口,我们就原地吃饭休息。” 万山后微微点了点头。 大家都是一样的连夜奔袭,他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此时也是口干舌燥,精神恍惚,眼睛发花。 若不是靠着一股求生的意志,坚持着一路向前,此时怕是已经要直接昏死过去了。 毕竟,他的体质,虽然说比萧寒强吧,但强的也有限。 就连以前商队送货,万山后都是安排心腹去办,自己在家里看书的,哪里吃的了这种苦。 真要继续跑,别的走的人能坚持,他这个为首骑马的怕是要坚持不了了。 “骑马那小子是万山后!” 还不等众人兴奋的走出多远,猛然间,前方山后,一声低呼,紧接着一枚炮弹呼啸着便向着万山后这边而来。 此前队伍里大部分马匹都被独狼带走了,目前还骑马的,只有万山后和周德兴,连王栀和程建,都无奈把马交了出去。 面对着呼啸而来的炮弹,万山后瞬间感觉血液上涌。 但吃顿的身体已经让他来不及拨马了,只能一下子放开缰绳,从马背上直接翻身而下。 轰! 炮弹落下,那之前胯下的马被打个正着,直接一片血肉模糊,血水都溅到了万山后身上。 “废物!” 山头上,胡宴眼见着这一炮没能打死马上的人,反而引来了包括另一个骑马的人在内围了过来,胡宴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二选一之下,凭着些许体型差异直接选中了万山后。 砰! “放箭!” 胡宴直接拿起一把大明样式的弩,便是一声大喝。 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向着万山后的方向直接倾泻了过去。 这也是胡宴敢于凭借着本部一百多人独自拦截万山后的资本锁在。 每一支商人镖师队伍,都分了二十把大明军弩,短时间便可以射出数百箭。 之前那些镖师队伍,若是稳扎稳打,还是有能力拦下万山后一行人的。 只不过,队伍中的大明将士比重不够平均素质不行,再加上伸手不见五指,大家心里都慌,以至于根本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 面对着向着自己呼啸而来的箭矢,万山后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血色退尽。 胡宴压根不想给他活着的机会,瞄准了万山后所在的范围,上来就是所有人清空弹夹,啊不是清空弩箭啊。 “万老弟!” 就在万山后几乎绝望的时候,一旁的王栀猛然扑了过来,直接用自己的体型优势,把万山后压在了身下。 噗嗤! 噗嗤! 一支支弩箭狠狠插进了王栀的身体,飙射出一股股鲜血。 “王…王老哥…” 万山后感受着身上王栀的重量,嘴唇不断颤抖着。 “万…老弟,带着大家…活下去,你在,才…才会有,机会…帮我照顾,家…” 王栀断断续续地说这话,还没有说完,就断气了。 “特耐耐的!” “能动的给老子开炮!放箭!反击!” 万山后拳头攥紧怒吼道。 嗖嗖嗖! 砰砰砰! 顿时,被打的不知所措的万山后镖师队伍这才如梦方醒,开始了反击。 “真该死!” “走了,回去跟督官请罪。” 胡宴愤怒的挥了一下手,果断下令撤退。 没办法,这边只有一门炮和二十把大明军用弩,这样的装备百发百中都打不过三千人。 硬碰硬不过是送死罢了,回去请罪,也就是被斩首,不至于受刑,多活一会儿算一会儿。 胡宴撤走,万山后等人简单清点了一下队伍,带上了死去之人的尸体继续前进,终于进入了阿瓦境内。 英国公府。 “明修寨道,暗度陈仓。” “啧啧啧!” “这商人居然还懂兵法,虽然拙劣,但确实有些门道。” “能把我派去的那些商人骗住,不奇怪啊。” 萧寒微微摇了摇头。 “其实没有全部骗到吧,不是有一个商人看破了万山后的策略,违抗命令追击了吗?” “话说风雪,伱真打算依军法把他拉回应天府砍了?” 朱标开口道。 “军法是肯定是要依的,不过砍不砍,还得看他表现。” “这人的消息我看过了,越国胡家的嫡系,黎季牦黎家的死对头家族,这些日子因为我们大明的强势收编,他们被打压的挺惨的。” “不惜冒着违抗军令,也要表现一下,看来是打算铤而走险了。” 萧寒嘴角微微勾起。 “哦?” “若是你不砍他,要怎么用大明军法解释。” 朱标感到有趣。 “战场之上,随机应变,拦阻敌人,对敌人造成重创”。 萧寒张嘴就来。 “那要是砍呢?” 朱标又问道。 “那就是直接违抗军令,依律当斩喽。” “他这种,本来就是介于两者之间,怎么判都行,他确实拦了万山后了,但没拦住。” “拦了,但没有完全拦。” 萧寒呵呵一笑。 “有意思。” “那什么情况下,他才有资格在你手底下活命?” 朱标笑问。 “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没资格成为我棋子的废物,可没资格被我从轻发落。” “当然,如果你这个太子殿下,有兴趣收拢人心,过来唱一出刀下留人也可以。” 萧寒摊了摊手。 “哈哈!” “你都这么说了,那要是废物的话,自然也没资格被我刀下留人啊。” “对了,这几天我们和残元互市开启,王保保那边很谨慎,严厉叮嘱每一个部落的酋长,不许过多出售牛羊马匹,只能来咱大明这儿购置刚需,你看看怎么给这些蒙元人的消费热情添一把火啊。” 朱标笑着开口。 “呵,消费热情都会了,学的不错啊。” “这个简单,他们能被王保保压制住,那是还没有看到足够让他们得罪王保保和宣光帝的便宜可占。” “我们只需给他们一些明显的便宜,他们自然会变得冲动。” 萧寒对着朱标说道。 (本章完) 第181章:堂前问审,你想死还是想活 “有道理。” “不过,这样咱大明会不会有太大亏损?” 朱标对着萧寒询问。 “你看我像是那会接受大量亏损的人吗?” “还是你觉得我萧寒的便宜很好占?” “放心好了,他们可能会觉得占了便宜,但咱大明绝对不会亏。” “而且日后,该给我们的,他们连本带利都得吐出来。” 萧寒笑着开口说道。 “这个我信,毕竟你可是咱大明最大的奸商,啊不是,产业家啊。” 朱标拍着手道。 “该说不说,伱这现学现卖的能力还是有一手的。” 萧寒点了点头,给了朱标以肯定。 有着萧寒这边的亲自下令,虽然胡宴那边属于是触犯了军法,若是以最高效的方式进行决断,当然是直接斩首示众,不过有着最高领导发话,队伍中的胡家嫡系还是一脸懵的被向着应天府押解而来。 “完了!完了!全完了!” “本来我们好好的听命令什么事都没有,结果现在不但要死还要被送去应天府审判。” “听说那明帝朱元璋,为人凶狠残暴,动辄株人九族,我胡家,怕是从此不复存在了。” 胡斌衣衫褴褛,在囚车里哀嚎道。 “闭嘴!” 同样狼狈的胡宴冷喝了一声。 虽然胡宴心中也是一片冰凉,但是胡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果只是要处决他,有必要大老远拉去应天府吗? 难不成,是为了用他们胡家震慑越国氏族? 可是,若是以前的胡家或许有这个份量,现在他们胡家的商队都沦落到被征召了的地步了,就算把他们都杀了,黎家那些人也不会感觉大明多厉害吧? “大哥!” “难道你还觉得,大明废了这么大力气,把咱们兄弟解押到应天府,能是为了施以恩德,放咱胡家一马不成?” 胡斌开口继续哀嚎。 “我说了,闭嘴!” “如果你不想接受大明所有酷刑,那就给我老实一点。” 胡宴冷哼一声。 不管有没有生机,但是在这里先行议论大明都是不智之举。 或许他们兄弟俩活不了,万一能保住胡家其他人呢。 这要是口不遮拦直接把大明给得罪了,真来一个株连九族,哭都没地方哭啊。 胡宴可不想让这傻小子继续嚎下去,直接把胡家的结局拉到最差。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是对大明心有不满吗?” “我告诉你们,临阵抗命死路一条,若不是因为你们是商人,所以殿都不需要专门审判,换成我们大明将士,直接就原地处斩了!” 一旁,负责押送胡家两兄弟的大明将士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冷喝一声。 “哼!” 胡斌哼了一声,对上了大明战士杀气腾腾的眼神,却是不敢再说话。 而胡宴,则是直接保持了沉默。 与负责押送的大明士兵口舌相争,出了吃鞭子,什么都得不到。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你就算有理,在只相信拳头军令的士兵中间都没用。 更何况,胡家两兄弟还没理,军令是他们违抗的,万山后是他们主动撤退放走的。 这一点,胡宴无可辩驳。 督官那边的反应速度确实不满,他们撤回来不到半个时辰边碰到了督官率领的大部队。 如果胡宴当时敢动手,拖住万山后半个多时辰,那么一切都会改写。 可惜,没有如果,不过,胡宴也并不后悔,毕竟,一百多人打三千人,就算最后等到了支援,在对方的针对下,他们这两个指挥者,怕是也完全没有办法幸存。 这一百多人,可能最后会活几个,但绝对没有他们俩。 毕竟,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大家都懂。 万山后想要走,要么把人全杀光,要么干劲把他们弄死。 那些炮,箭矢,全都集火之下,胡宴自己都不想不出该怎么活。 和林城。 “齐王,最近我们与朱明进行互市的事可还算顺利?” 书房中,宣光帝对着对着王保保询问道。 “拖陛下洪福,我大元贸易顺利。” 王保保对着宣光帝道。 “爱卿莫要好言哄朕,互市之事,朕已然知晓,明商那边出台了诸如什么买一送一,还有什么打折之类的活动。” “我大元很多部落违反了朝廷的禁令,超量购买,爱卿管这叫一切都好?” 宣光帝看向王保保。 “还请陛下恕罪。” “微臣以为不过是一些贪心不足之辈,只要我大元动用精锐镇压,必然不敢过多造次,故此未向陛下详说。” 王保保跪在地上对着宣光帝施礼道。 “朕没有要怪爱卿的意思,不过这等事难道爱卿都不打算告知朕不成?” “爱卿说说,你要如何解决这些事?” 宣光帝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微臣将出动我大元雄兵,直接对那些贪心的部落进行敲打,而后对他们收取更高额税款。” 王保保对着宣光帝道。 “嗯,加高税款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既不至于太狠,又能有效震慑,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宣光帝点了点头。 “还有吗?” 宣光帝继续问道。 “微臣打算给那些遵守了我大元要求的部族更好的草场,以此来表示嘉奖”。 “毕竟,有罚就要有赏,如果朱明那边一味给好处,而我大元则一味严打,怕是人心思变,引起大元内部问题。” 王保保拱了拱手道。 “嗯,不错不错,爱卿不愧为当时奇才,出将入相,有爱卿在,何愁大元不兴?” “就这么办吧,进退有度,赏罚分明,便是成不了盛世,也堪有治世之相。” 宣光帝满意点头。 他自己心里也是有想法的,不过跟王保保的办法比起来,确实显得粗浅而不成熟。 难怪王保保告知无事,原来心下早有定计。 “爱卿,这漠北草原虽不及中原腹地富饶,却也是广袤万里,不差中原。” “我们是否可以学习朱明,让咱们的各种制造能力也提升上来,而不被朱明掣肘?” 宣光帝转而对着王保保问道。 “陛下,此事怕是很难,其实漠北不缺矿藏和农牧产出。” “但是各部不断游牧,便很难形成大规模生产,尤其是,我们在朱明的密探来报,英国公萧寒搞了一种所为的生产线生产的模式。” “将一件东西的生产过程进行拆解,每个环节只做一步,让人熟练而迅速,大大提升了朱明的产量。” “但是这种事,我们做不了,毕竟各部落的人没法长期凑在一起,不断游牧草原,大大影响这个过程。” “或许,那萧寒正是算准了咱们用不了,这才故意把情况让我们的密探得知。” 王保保轻叹一声。 在后来的工业革命中,一个国家发生进步,周边其他国家都会很快跟进。 因为落后就会挨打。 王保保自然是不想被大明一直压制的,可惜这个进步他进不了,没有那个进步改进的条件。 干看着,光着急,这些日子为了考虑怎么解决,头发都愁白了数根,可惜一无所获。 怪就怪当初朱元璋北伐威势太猛,一路把蒙元从长江沿线赶回了漠北,中原、关中这些适合发展的地方全部失去。 最后有能够稳定可能的兀良哈,也并不完全在掌握中。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保保就是再想跟上大明的步伐,也就是想想而已。 “可恨!” “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宣光帝也是淬了一声。 “目前来看,确实是没有的,毕竟我们没有适合那么发展的肥沃平原。” “要说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唯有我们悄悄把朱明的这种生产模式学会,然后传授给其他汗国,让他们为我们生产,这样总比朱明这个仇家可靠。” 王保保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行!” “绝对不行!” “那些家伙巴不得我大元倒台,取代我大元的位置呢,把这种好东西给了他们,也比从朱明那边来强不了多少。” “此事莫要再提。” 宣光帝摇了摇头,直接拒绝。 大明是外敌,得对付,但其他汗国就算能算是内患,也不得不防啊。 金陵城。 经过长途的押运,胡家两兄弟终于是被送到了大明都城,萧寒和朱标的面前。 “台下何人?” 萧寒瞥了一眼带着枷锁跪在地上的胡宴淡淡发问。 “草民越国商户胡宴。” 胡宴当即跪下对着萧寒磕头,还顺便拉了一手被震慑的发呆的胡斌。 “所犯何罪?” 萧寒头也不抬继续开口。 胡宴:… 胡斌:… 大哥,一直这么明知故问就没意思了。 “启禀英国公殿下,草民所领镖师队伍在围剿万山后等人途中,自作主张,抗命行动。” 胡宴低着头,不敢看萧寒。 “哦?那你可知,抗命不尊,依军法,当如何?” 萧寒微微把目光落在胡宴和胡斌身上。 “斩首示众。” 胡宴微微沉默,开口说道。 “既如此,那你觉得本公该不该杀你呢?” “换句话说,你想不想死呢?” 萧寒眯了眯眼睛,开始步入正题。 兄弟们,快要双倍月票了,作者菌卑微求票。 还有月票抽奖,兄弟们可以参与一下。 (本章完) 第182章:不过是到了更大的棋盘罢了 “若殿下问该不该杀在下,毫无疑问,以律在下贱命,当奉于大明。” “但若殿下问草民想不想死,草民自然是不想死的。” 胡宴疑惑地看了萧寒一眼道。 一时间没搞懂萧寒这是什么意思,这位英国公殿下话语中包含杀气,却不动手,而是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 “不想死吗?” “那你给本公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萧寒嘴角勾起。 “回国公爷。” “越国虽以投效大明麾下,但内部势力依然错综复杂。” “某,及某身后的家族,若殿下可以饶恕我等,可以作为殿下在越国的马前卒,为大明,为殿下,制衡越国各家,忠于大明。” 胡宴咬了咬牙,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萧寒听着胡宴的话,心下不由得微微点头。 万山后的计策虽然拙劣,若是萧寒,无需在现场,只要看一眼情报便能识破。 但有一说一,这样水平的万山后,其实已经属于业余水平的顶尖了。 毕竟,不能随便拉一个人过来,就以萧寒这种职业选手的标准进行对比不是。 胡宴没有经过什么军事训练,却轻松识破万山后,可并不是他表面上说的经常跑商那么简单。 私下里,那兵书怕是也给翻烂了,这家伙也跟万山后一样,是个不甘寂寞的商人啊。 “哦?” “越国内部和我大明一样从不缺什么大族,况且你们胡家虽然以前确实还算不错。” “但是这些年可是衰落的很快啊,本公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所以,为什么要选伱们呢?” “难不成,本公给了你们支持,你们就能一转颓势,压制越国所有世家,成为替我大明掌控越国商业和朝廷的代言人?” “你们,有这个能力吗?” 萧寒抬起头,目光逼视胡宴。 “我们有!” “越国朝堂上,虽然我胡家这些年衰落,但依旧还有着底蕴存在,若得国公爷支持,自当不惧黎家。” “商业上,我胡家更是经营日久,虽然这些年被压缩的厉害,但只要得到支持,过往的商路便可以全部打通,说一句第一商业世家也不为过。” 胡宴微微抬起头,坚定道。 萧寒都这么问了,摆明了就是一句“你们有什么用?” 这个时候可不能装孙子,行不行都得先吹起来再说。 毕竟,再卑微下去,人家可就真把你当废物砍了。 “哈哈哈哈!” “好!很好!好得很啊!” “胡宴,在本公面前,如此大放厥词,胡吹大气的,你,还是第一个。” “有意思。”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本公就给你这个机会。” “你现在回到越国,大明会对你们进行支持,你胡家将会成为我大明产业在越国的搭理人。” “三年,三年时间,三年时间内,如果你不能让本公看到你们胡家在越国朝廷和商业的影响力,锦衣卫登门,鸡犬不留。” “当然,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逼迫别人,如果,你觉得本公强人所难,也可以,你拒绝,本公砍了你们,不再责怪你们胡家,不知,你怎么选?” 萧寒笑看胡宴。 “多谢国公爷赏识,从今往后,我胡家便是大明在越国钉子,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胡宴当即跪伏在地,对着萧寒和朱标磕头谢恩。 “别急着谢恩,你们要是没办好,没准是抄家灭族之祸,届时孤可是会亲自监督锦衣卫上门的。” 朱标冷冷开口。 “大哥,我们真能完成三年之内的复兴吗?” “要不咱们回去之后带着家族跑吧。” 英国公府提供的返回越国的马车中,胡斌对着胡宴小声道。 啪! “你特么跟老子跑了这么多年。” “今天老子才发现,你特么真是个智障!” 胡宴彻底绷不住了,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了胡斌脸上。 “怎么了?” “我说错了?” “这种赌约,我们怎么可能赢?” 胡斌捂着脸,不服气道。 “你特么以为英国公和太子殿下跟你一样愚蠢又败家吗?” “大明支持咱们,难道不需要投入吗?” “耗费那么多,就为了赌约杀着玩?” “你以为咱家养的猪过年杀来吃呢?” “英国公和太子殿下这么说,不过是怕咱们懈怠罢了,什么叫影响力?什么算大?什么算小?只要咱们胡家不是真的一无是处,大明这边最多警告敲打一番,不会真的把咱们灭了的。” 胡宴捂着脸。 果然,以往跑生意,自己做的太强势了,都没给身边人历练的机会,跟个傻子似的。 阿瓦王朝。 一处山庄里,昏睡了两日多的万山后幽幽转醒。 “万老弟,你醒了。” “老弟,现在我们已经成功进入阿瓦,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周德兴当即激动唤道。 “创立产业,短时间占据阿瓦市场。” “越快越好。” “我们有着从大明带来的生产线模式,阿瓦人竞争不过我们的。” “而后开办学堂,挑选身世清白的孩子,教他们读书,十年内,不,五年内,我要我们在阿瓦的朝堂有着足够话语权。” “最后,想办法跟留在大明的暗线取得联系。” “英国公确实当时鬼才,各种高明的政策、计谋、技术,层出不穷。” “大明那边用了新的生产和商业模式,我们也要赶紧跟进才行。” “另外,扩大我们的镖师队伍,获取自保能力,并且持续以行商和人才渗透周边王朝。” 万山后眼中,一抹悲意一闪而逝,随即开口说道。 “等等!等等!” “万老弟你说慢点,我记不住。” 听着万山后一口气吐露了一大串战略,周德兴头都要大了。 这么多事,这辈子真能干完吗? “不急,慢慢来。” 万山后说着,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铜盆,而后“砰!”一声,一掌狠狠拍扁。 “第二个了,也不知,此生过去之前,能不能用完,唉!” 做完这些,万山后自语开口,宛若梦噫。 英国公府。 “风雪,那万山后,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 “我们在阿瓦那边的锦衣卫力量怎么样?” 萧寒对着朱标问道。 “不怎么样。” “锦衣卫成立的时日毕竟还不算长,能在周边有一些力量已经是实属不易,要说很强,绝对说不上。” 朱标无奈摇了摇头。 “唉!” “一时疏忽,竟让他跳出了棋盘,当真,人算不如天算吗?” “是我大意了啊。” 萧寒说着,走到桌案上一张棋盘面前,拿起一颗棋子,屈指一弹,棋子顿时飞出,滚入屋外草丛,再也难寻踪迹。 “这也不不能怪你,毕竟…” 朱标欲言又止。 “不怪我,难不成怪爹和娘吗?” 萧寒瞥了朱标一眼。 “那还是怪你吧。” 朱标摊了摊手。 “先这样吧,南方无强国,就算那些商人在那些国家混的风生水起,搞风搞雨,最多也就是能调集一两国兵力罢了。” “只要我们的南方战略搞起来,南方战事起,他们也不过是从澜沧这个小棋盘,跑到了南方诸国这个更大的棋盘罢了。” 萧寒说着,走到了院子里,直奔一处假山。 朱标不明所以,跟随萧寒一路拾级而上,低头间,却见这一院落,阡陌纵横,小径流水,恍若,一个大棋盘,这一座假山,俯视全局。 “你这院子,有点意思,以前我怎么没发现。” 朱标呵呵笑着道,心情顿时大好。 几个漏网之鱼罢了,充其量算孙猴子,萧寒这尊如来佛,哪里不是他的棋盘? “你每次来都是火急火燎,自然没什么心情看风景。” 萧寒淡淡开口。 “对了,最近北方残元又有了动作。” “王保保以奖惩,镇压那些部族,现在他们超过限制的与咱大明贸易的情况大减。” “我们是否要有什么应对?”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 “王保保。” “呵,确实是个厉害的人呢。” “可惜,他手里的棋子已经太少了,怎么下,也出不了这困局啊。” 萧寒嘴角勾起,严重有精光跳动。 “何解?” 朱标好奇问道。 “咱大明的国力,比之残元几何?” 萧寒淡然发问。 “我大明富有四海,中原、关中、山东、江南、蜀中、岭南,无一处不强于漠北苦寒。” 朱标昂起头,自豪道。 “那我大明通过贸易能给那些部族的利益几何?” 萧寒再度发问。 “很大,寒衣、油、酒精,漠北几乎都很难自行生产…” 朱标说着,顿时心中多出了明悟。 “如此,何惧?” “王保保此举,不过是抱薪救火罢了,他解决不了核心问题。” “那些部族不缺牛羊马匹,缺衣服、油、酒,那些领了更好草场的部族,之后牛羊马匹变多,更加消化不了,那个时候,更好的草场和我们这边,谁更有吸引力呢?” “经济上碾压式的差距,可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漠北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一刀切,要么被我们一点点放血。” “不过很明显,王保保和光宣帝都没有一刀切的魄力。” 萧寒呵呵笑着道。 兄弟们,快要双倍月票了,作者菌卑微求票。 还有月票抽奖,兄弟们可以参与一下。 (本章完) 第185章:两兄弟合力,投入巨大的大炼铁计划 英国公府。 “怎么了,这才刚走又回来。” 书房里,萧寒还在抱着大明工业要术死磕,完成了大明经济学,面对工业这种东西,萧寒也是有些犯难。 毕竟工业技术原理这东西,差一点,那可能就是天差地别。 很多东西,萧寒记得又都很模糊,哪怕只是需要写一个大概出来也显得很吃力。 就在这个时候,前脚走了的朱标居然又回来了。 “不出你所料,澜沧那边有消息了。” “法昂王那老头死了。” “澜沧太子莫森泰宣布执行法昂王的遗命,向咱大明进行派出使团朝贡,并且宣布给法昂守孝三月,不见外人。” 朱标对这些萧寒说道。 “哦?” “看来这莫森泰倒也还算聪明,知道若是直接登基露面,那些杀红了眼的氏族肯定会想办法弄死他。” “所以干脆借口给老爹守孝,直接不见人,如此,便是那些人想要杀他,也找不到机会。” “他们的使团才出来?” 萧寒呵呵一笑。 “嗯,这是渗透在那边的锦衣卫成员看到,加急送回来的消息,想来此时怕是连他们的国境都还没出。” “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反而有些担心,你说,那些氏族眼见着杀不掉莫森泰,会不会生出劫杀使团的想法。” “毕竟,只要这个使团不能把国书送到我们面前,莫森泰就不会得到我们的册封,他们就依然有机会可以对莫森泰出手。” 朱标开口说道。 “呵呵。”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此前我就已经做了安排,如果澜沧王室派出了来咱们大明的使团,全力保护。” 萧寒轻笑一声。 这个消息他没有收到,主要是也没想收,因为相关事宜,他早就给安排好了,何必实时跟踪? 结果,没想到的是,萧寒自己没想跟,朱标跑过来给萧寒被动消息跟踪了。 “啊。” “原来如此,我说伱这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早有准备。” 朱标无奈摇了摇头。 反倒是他想多了,萧寒果然还是稳的一匹。 “对了,北边互市的锦衣卫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萧寒转而对着朱标发问道。 “已经安排过去了,领头的是我从军中调过去的毛骧。” 朱标对着萧寒道。 “毛骧,是他。” 萧寒双眼微微一眯。 历史上第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在位时杀的人头滚滚,不过最后死的也挺惨的。 毕竟他可不是大明亲王,锦衣卫这种刀要是本身材质不行,可是会被崩碎的。 “怎么?” “风雪和他有什么交情?” 朱标微微有些惊讶。 毛骧在军中战绩可并不显眼,按理说是接触不到萧寒这个级别的。 “没。” “主要是从咱们大明军中调过去的并不多,我一般都留意了一下。” 萧寒开口说道。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在这种由他亲自动手魔改版的锦衣卫里,毛骧居然还是逐渐混出了头。 “我打算日后提拔一番,让他长期镇守北方,渗透蒙元和守护互市,风雪觉得如何?” 朱标问道。 “应该可以。” “从咱大明军中出去的,应该是值得信任的。” 萧寒微微点了点头。 毛骧这个人,萧寒记得历史上好像是因为和官员同流合污,收受贿赂,然后被朱元璋处死了。 不过经过这些年深深了解大明时期朝堂上这帮货,萧寒并不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 毕竟,锦衣卫可是皇室的刀,以萧寒对于朱元璋都了解,既然他敢把权力交给指挥使,自己肯定是能控制的。 后面的皇帝不好说,但是朱元璋这个洪武皇帝肯定没问题。 锦衣卫内部发生了什么,毛骧知道的怕是都没有朱元璋快。 十有八九,毛骧是真的得罪人太多,被老朱最后无奈舍弃掉了。 毕竟,毛骧砍了三万多人,可都是权贵阶级,没有一家不沾亲带故,没有一家是省油的灯。 这样一个人,放在北边,倒也是能让人放心。 而且,针对北元,不至于太过得罪大明这些世家豪强,只要毛骧不是自己想不开,削尖了脑袋想往应天府爬,这辈子应该最后还是能落一个善终的。 至于被北元杀了,这种可能性其实不是很大,毕竟又不负责跟北元打仗。 “你最近写大明工业要术似乎并不顺利。” 朱标转而对着萧寒问道。 “嗯。” “工学这东西最注重实践,我这样对着白纸干自己写,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怎么写清楚。” “看来,这大明工业要术也得拆分才行,本来我寻思是先把理论弄出来再全盘实践,结果一写上发现有些高估自己了。” “看来还是得两条腿走,一步理论,一步实践才行啊。” “这样吧,我们先大规模建造一批炼铁的高炉,将这作为实践的第一步,把咱大明的钢铁行业升一下级,关于这部分工学要术我已经写出来了。” 萧寒微微揉了揉眉心。 “炼铁?” “炼铁行啊,咱大明现在其实非常缺钢铁,农具要用,保持将士们的战斗力要用。” “这样吧,我让单安仁那边集结一下咱大明最好的一批铁匠。” 朱标赞同开口。 “铁匠…” “也行,后面应该还需要他们帮忙。” 萧寒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到了大明时期,炼铁的技术已经颇为成熟了,所差的还是一个问题,基本都是铁匠铺型的小作坊,没有大型高炉铁。 一方面,这个时期没有鼓风机,最先进的鼓风方式就是用水力带动进行鼓风。 这项技术,早在宋朝的《农书》便已经被提了出来。 不过,水力肯定是要受到水的限制,需要的水力越大,就要要求水的湍流。 而水湍流的地方,一般都没什么人,自然不会有人为了水力跑去那里打铁。 这也就导致了铁匠这门手艺,处于了一个颇为尴尬的境地,只能靠着小炉,甚至很多时候都要人力拉风箱,火力,风力,都不是很足,还要后续加工才能用。 铁匠的状态也给了富商们一种认知,炼铁就是靠手艺的,不是能大规模赚钱的生意。 这种状态,自然无法带动高炉的发展,进行钢铁量产。 不过,萧寒萧老板可不管这些,他要搞就搞大的。 “这一次,你打算要哪里的地?” 朱标继续对着萧寒问道。 “嗯,这一次我不要应天府的。” “应天府的长江水流太平缓了。” “我要把大规模设立高炉炼铁的地方选在水力充沛的地方。” 萧寒开口说道。 要做就要一步到位,直接把水力加大摒弃人拉风箱这种方式,把炉温拉上去,省事又省力。 “啊?” “选这样的地方打铁,啊不是,炼铁?” “那原料和成品的运输都很不方便啊。” 朱标有些犹豫道。 “这个…” “确实得好好设计一下,其实…也不一定非的长江,其他小一点的江河也行。” “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在水流相对平缓的挖一条与下游湍流区段平行的小河道,船运到这一段,专门把铁矿石用竹筏从上面顺下来用网截住,这样的河道水力不小既能用来运送原料,还能直接用来炼铁,然后我们把成品再通过河道送出去。” 萧寒微微想了想说道。 这想要大规模建立高炉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主要是没有动力来才显得过于尴尬。 其实萧寒是有过弄蒸汽机的想法的,不过蒸汽机多少有些精巧了,就算知道图纸也不是那么好造的,萧寒研究了两下,研究不出来,就去干别的了。 “你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啊。” “按照你的这个设计这要是多建一些,要是想能供应上这么大的水车并排话,怕是需要至少十米宽的河道。” “多建高炉,就要引更多河道,都要赶上挖运河了。” 朱标拿起萧寒的图纸,嘴角一阵抽搐。 第一次,他感觉萧寒的决定有点不靠谱。 “不过倒也问题不大,这些天北境互市确实赚了不少,拿来搞建设应该也够了,但应该建不了很多。” 朱标想了想又开口说道。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萧寒,主要是,朱标感觉高炉这玩意若是真能批量存在的话,大明的钢铁产量都能翻上几番,所以这一波是值得投入的。 当然,这还得是萧寒要干才行,换一个人,朱标估计直接把人打出去了。 高炉很好用,但是如果这个大工程的钱你出的话孤就配合你,谢谢。 “咱们把现在手里能调动的钱合在一起算一下,看看最多能建多大规模的水力高炉厂。” “这算是英国公府两个产业链的收入。” 萧寒无奈开口道,翻出了自己这边的账目,这一次看来只能哥俩一起搞了。 他已经在设计的时候把炉子尽量弄小一点了,结果投入还是让人头皮发麻,直接就相当于一项大工程了。 而且,因为水力存在随时间变化的不稳定性,之后怕是还需要铁匠进行打补丁。 只能说,效果会比小炉子好,能省不少力,但在没有鼓风机的情况下,却是还完全提升不到工业时期的程度。 (本章完) 第187章:难得清闲,朱家兄弟聚会 在明朝时期,便已经有了资治的萌芽。 在萧寒看来,当年沈万三那么大方的出来犒劳军队,修缮城墙,可不是单纯的为社会做贡献而已。 此举,无非是为了获得在朝政上的影响力,讨好朱元璋以求获得更大的社会权力。 可惜,直接一个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朱元璋是谁? 至贫出身的洪武皇帝。 对于商人,与世家豪强一样,都是完全没有好感。 想要掏钱跑官? 在别的皇帝那里,眼看着国库没什么钱可能就卖了。 但是朱元璋这里,不存在了。 “什么?” “怎么可能?” “不过是一些商人而已,居然还想引领大明,他们怎么想的?” 朱标震惊开口。 “没什么好奇怪的。” “其实社会运行的根本,就是一个生产的关系,说白了,谁能给老百姓一口饭吃,老百姓就听谁的。” “朝廷能带着老百姓吃饭,世家豪强也可以,商人们手握财富和生产贸易,自然也可以。”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朝廷再利用他们的同时,还要提防他们。” “而在我们的影响下商人们的触角罕见的进入了朝堂这个原本世家豪强的禁脔,他们贪心的想要获得更多不是很正常吗?” 萧寒嘴角勾起。 “那…我们要对他们进行压制吗?” 朱标有些不确定道。 “没必要。” “我们既然提拔了他们,便是为了让他们在朝堂上平衡世家豪强。” “所以他们是自己弄一个团体,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区别都不大,不是吗?” “还记得吗,我说过,商人便是洪水猛兽,你我兄弟便是治水的大禹。” 萧寒自信一笑。 “哈哈哈!” “说的也是,你我兄弟在,那些商人就算再有想法,也得给咱大明服务。”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咱们兄弟朝堂见。” 朱标大笑道。 “急什么,难不成这么早就回去睡觉啊。” 萧寒撇了撇嘴。 “咳咳。” “你小子,说什么呢。” 朱标干咳两声。 “嗯?” “伱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等等,你家不会真中标了吧?” 萧寒看着朱标的表情,顿时怀疑地看向了朱标。 按理说,朱雄英的出世还得等两年,这个时候朱标和常清韵应该还在努力才对。 但考虑到当初萧寒给送过去的大补汤,这个时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问题是,这才过去,也就一个月吧? 这咋看出来的? “就在昨天,清韵告诉我,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孩子叫她妈妈。” 朱标开口说道。 萧寒:??? “这么草率?” 萧寒目瞪口呆。 “好吧,其实后来我找了御医,然后御医告诉我时间尚短,无法判断,不过根据清韵的气色,可以停两个月看看。” “风雪,你说这是不是告诉我,我很有可能已经有儿子了。” 朱标开口说道。 “为啥我感觉是人御医不想太扫你兴,所以才这么一说呢?” 萧寒嘴角抽了抽。 这孩子原来挺聪明的啊,怎么一涉及到自己智商清零了呢。 “不能吧,不都说一般这种事御医不好明说,都是这样暗示吗?” 朱标挠了挠头。 “行了,不说这个了,好不容易关于大明工业要术和南北两个方向的事都告一个段落了,咱把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都叫过来,咱们弄一场烧烤,也让你尝尝我的烧烤手艺。” 萧寒对着朱标道。 “啊?” “老三和老四一起叫,你不怕他俩打起来吗?” 朱标对着萧寒道。 “哼!” “你能不能有点用,你才是他们大哥,他俩在你面前要是都能打起来,你是干什么吃的?” “反正我是早就看这两个活宝不爽了,正好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好好治治他们俩,还反了他们俩了。” “真要就互相看不对眼,打不了等就蕃了谁也别搭理谁,在咱俩眼皮子底下,都老实点。” 萧寒冷哼一声。 “也是,他们俩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那行,提前说好了啊,咱们兄弟喝酒,你可不能让童章舜掺和进来,听说连蓝玉都给他直接喝趴下了。” 朱标对着萧寒笑道。 “滚蛋!” “我是那样人吗?” “记得别一个人来,把清韵也带来,万一真的中了,这段时间也吃点好的。” 萧寒翻了一个白眼。 “你放心好了,我家人来的肯定全,要不是孩子还没出来,高低三口人来,你赶都赶不走。” 朱标嘴角勾起。 有着朱标的招呼,不多时,英国公府前,便已经人影戳戳。 最先来的便是朱橚。 “兄长,怎么了?” “突然叫我来,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朱橚关心地对着萧寒道。 “无事。” “近日难得清闲,我和你大哥寻思今天晚上兄弟们聚聚。” “倒是你大哥那边,他说你嫂子可能是有了,今天晚上你可以顺手看一下。” 萧寒对着朱橚道,心下也是微微感动。 正常来讲,聚会之类,朱橚一般都是跑在最后一个,或者干脆不来的。 没想到,今天朱橚第一个来,居然是以为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这样啊,来的人没说清楚,吓我一跳。” “放心,嫂子的事抱在我身上,御医看得不准,不代表我看的不准,别的不敢说,就咱这医术,全天下更强的也没有几个了。” 朱橚拍着胸脯道。 “行了,别吹牛了。” “你再厉害还能有人家御医厉害?” 朱标从外面进来,笑着道。 “大哥你看不起人。” “我又不是没跟御医交流过。” “他们都说我年纪轻轻已经不下于他们,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医学天才。” “不然,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保下大哥你和兄长,在我死之前,你们一定不会死呢?” 朱橚挺了挺胸膛。 “臭美。” “我俩还得靠着你活着了呗。” “这要是哪天你不行了,我俩还得陪葬不成?” 朱标呵呵一笑。 “这可不是我说的啊,要是传到爹耳朵里,爹揍我大哥你可得帮我解释”。 朱橚当即道。 “放心好了,这里一共三个人,你自己不去爹那里找不自在的话,没人会卖了你的。” 萧寒笑着道。 “呦!来的都挺早啊。” “嗯?” “老五?” “稀客啊!” 吱呀呀! 车轮声中,朱棡从英国公府府门外走了进来,见到朱橚不由得惊讶开口。 “老大,兄长,今天怎么有空召集兄弟们了?” “以前不都是忙的脚不沾地上课都没时间的吗?” 朱棡呵呵笑着说道。 萧寒忙不过来,把上课这件事给暂时交给了其他人,朱棡等人可是高兴坏了。 毕竟,除了萧寒这种食物链顶端的,谁来教,不得给他们这些大明亲王点面子? 怎么可能真的跟他们较真? 那可真是,上课看心情,逃学看睡醒,过的是不要太舒服。 “看样子,你最近功课不怎么认真啊。” “正好最近我闲来无事,不如之后恢复给你们上课怎么样?” 萧寒对着朱棡嘴角微微一勾。 “啊?” 朱棡嘴长大,微微吃了一惊。 “怎么?” “不欢迎我?” 萧寒扫了朱棡一眼。 “欢迎,当然欢迎。” “兄长你是不知道,你不在这段时间,我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香。” “这不,今天听大哥说兄弟们聚会,除了老五这个意外,直接第一个赶到了吗?” “难道我对你的憧憬,还不明显吗?” 朱棡对着萧寒说道。 “行了行了,怪肉麻的,你去把肉洗洗,准备串串。” 萧寒翻了个白眼,老三朱棡这家伙,就是比老二朱樉圆滑。 “好嘞哥。” 朱棡当即点头,去后厨准备。 在朱棡之后,朱樉、朱棣还有常清韵也是相继赶到。 朱棡见到朱棣的到来,不由得脸色一阵不好看,不过在被萧寒瞪了一眼后,却是没敢再多说什么。 萧寒、常清灵、徐妙云、常清韵加上朱家五个兄弟,英国公府里,汇聚了大明皇族九个二代目。 一群人一起动手,都用不上下人,效率也是奇高。 不多时,一个个烤串经过了萧寒的烤制便被端上了餐桌。 “好香啊。” “风雪哥哥做饭果然是最好吃了,什么都好吃。” 常清灵刚吃下一串一双眼睛不由得有盯上了萧寒的炉子。 “也吃吃你姐夫烤的,他烤的也不…也还行吧。” 看着萧寒烤得起劲,朱标自告奋勇的也开始烤,直接把烤好的递给了常清韵。 常清韵眼见着大家都聚在萧寒身边,如此说道。 “姐,你这样欺骗你亲妹妹,真的好吗?” 常清灵看着常清韵的表情不由得开口说道。 “没…其实,真的还行,只是比风雪烤得差了一些而已。” “我刚才是突然吃没有反应过来。” 常清韵被妹妹当场拆穿俏脸一红,不过在外面,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家男人维护到底,绝不能让朱标尴尬。 看到朱标表情都是微微一抽,当即自己拿起一串,不信邪的吃了起来。 然后,脸色当时就变了。 (本章完) 第188章:只要我还活着,咱大明就没有绝症 其实常清韵确实没有说谎。 朱标烤的串也不能说特别难吃,只不过有着前面萧寒烤的,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以至于朱标自己吃上都是一阵咧嘴。 “行了,还是我来吧,这炉子就这么大,你再占了一半,后面我可能真就没机会上桌吃饭了。” 萧寒叹了一口气。 “行吧。” 朱标识趣的退了下去,自己确实不是这一块料。 还是交给萧寒来好一点。 在萧寒的努力下,不多时,各色烤串摆了一桌子。 萧寒也终于是功成身退,回到桌子上,与一众自家兄弟,觥筹交错。 “老五,你给你嫂子看看?” 朱标对着朱橚道。 “嗯。” “行。” 朱橚伸出了手,达在了常清韵的腕脉上。 “怎么样?” 常清韵期待地对着朱橚问道。 看着朱橚的表情,这一桌子人顿时都来了兴趣,纷纷看向了朱橚的表情。 “好像是有点奇怪。” “不过,我也有些说不准,或许真的有也说不定。” “这样,我回去给嫂子开一份药,嫂子先吃上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再看看。”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嫂子的身体好像确实有些问题,若是这种情况下孕育胎儿的话,可能会伤身体。” 朱橚说道。 “什么?” “怎么会这样?” “那几个废物御医怎么没跟我说?” 朱标微微一惊。 “不是很明显。” “若不是今天嫂子喝了些酒,脉相变化有些剧烈,真未必能看出来。” “这只是可能,正常来讲,如果不是运气太差的话,也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 朱橚开口说道。 听了朱橚的话,萧寒不由得微微双眼微眯。 他记得,历史上常清韵好像生完朱雄英确实没出什么大问题,是生了第二个孩子之后,过了几年,身体才逐渐变差。 朱橚今天能看出来,大概也是机缘巧合。 毕竟,这属于一下子都不会产生影响的隐疾。 “哈哈。” “不管怎么说,老五能发现了就是好事,天佑大明。” “有着他这个大明医学院院长出手调理,想来应该不会有问题。” “毕竟,这种事,如果那些御医拿不准,就算他们发现了什么端倪,怕是也不敢说。” 萧寒对着朱标笑道。 “哼!” “果然还是自家兄弟靠谱。” “一群庸医,一个个跟我藏着掖着。” “不过说的也是。” “既然老五发现了,那就是好事。” “来,兄弟们,喝酒!” 朱标冷哼一声。 却也不再多想,朱标也是点了点头。 萧寒说得对,伴君如伴虎,最是无情帝王家,宫里的御医看病,肯定是不可能像朱橚这样直接说才像的。 没有把握,不敢多说,却也不奇怪。 众人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对了风雪,我记得伱之前好像提过什么抗生素,比大蒜素还厉害。” “这东西什么时候能弄出来,要是有这东西,咱们以后也能安心一些。” 朱标对着萧寒问道。 “你以为我不想弄出来。” “这玩意我比你们更需要好吧。” “毕竟这一桌子人,要说最脆皮的,应该就是我了吧。” “可是弄不出来就是弄不出来,我也只是知道这是食物发霉后,长出来的毛里,我们称之为霉菌,面提取出来的。” “剩下的,我也不知道。” “具体能不能弄出来,还得看老五这个医学院院长给不给力啊。” 萧寒轻叹一声对着朱橚挑了挑眉。 “不过也不用着急。” “这玩意是关键时刻保命用的。” “没有什么要命的关键病,尽量不用。” “这东西不说有什么副作用吧,但确实是用多了,效果会变差。” “所以一般疾病还是要靠御医的。” “嗯,绝症也得靠御医。” 萧寒开口说道。 “嗯?” “兄长,什么叫绝症?” 朱橚有些好奇道。 “绝症…” “绝症就是绝对治不好的病。” 萧寒微微一滞道。 这才想起,好像中医里就没有绝症这个说法。 “绝对治不好的病?” “还有这种病?” “不是无论什么病,只要发现的早对症下药,使病在腠理便消弭于无形,便可以医治吗?” 朱橚微微一愣。 “嗐!” “就这么一说,我的意思是,大家也别对抗生素保有太大期待,有些病用抗生素是没用的。” “所以对于抗生素来说,是绝症。” 萧寒开口说道。 “呼!” “我就说嘛,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一种药啥病都能治,那这几千年来的医道岂不是都白发展了。” 听了萧寒的话,朱橚却是反而松了口气。 此前萧寒的大蒜素,作用惊人,朱橚便是惊为天人。 后来听说还有更厉害的抗生素,朱橚人都有些麻了,甚至还有点恐惧,这要是真给研究出来了,那自己这半辈子学的医术不就没用了? 听了萧寒的解释,朱橚顿时觉得理所当然。 昔神农尝百草,以百草治百病,在朱橚眼中,霉菌或者说发霉长出的毛,最多也就是百草的几种罢了。 若是这几种真就能解决全部,朱橚才会觉得天要塌了。 “兄长果然还是有大智慧。” “不同药有不同特性,阴阳调和,五行相生,我之前既然还真怀疑会出现有能解决一切病症的草药,这是对过往医道前辈们的不信任啊。” “我自罚一杯。” 朱橚笑了,开口说道。 “哈哈。” “不然呢,怎么可能真有啥都能治的药,那神农不是尝了个寂寞。” “所以说,大家也不要把抗生素当神药,这玩意是关键时刻下猛药用的。” “这东西比百草强的地方,就是药性更直接。” “老五啊,你要自信,以后咱大明的医学还得靠你,来,兄长陪你一个。” 萧寒也是举起酒杯哈哈一笑。 后世因为华夏文明在很长一段时间落后于西方,再加上抗生素确实见效更快,所以人们多以为,那才是真正的医学,真正的药。 实际上,上来就用这玩意,相当于别管对面是什么,先核弹洗地再说。 打没是打没了,但就和萧寒之前给朱标形容的炼丹和长生不老药的关系一样。 核弹洗地洗多了,早晚会洗出来打通任督二脉而不怕核弹的哥斯拉。 “既然这样,那大家也别闲着,来,一起走一个。” 朱标举起酒杯,对着众人招呼道。 砰! “兄长、大哥放心,既然这个大明医学院的院长我朱橚当了,一定就会把咱大明医学院发扬光大。” “只要我还活着,咱大明,就没有绝症。” 朱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 “好好好!” “好一个只要你活着,大明就没有绝症。” “你呀,就把这家伙盯好就行。” “起码别让他死了,我这个太子都快习惯遇事先听听他怎么说了。” “要是真有一天他没了,我说不定直接就不会治国了,哈哈哈!” 朱标指了指萧寒,大笑着将酒喝光。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 萧寒一手扶额。 虽然我知道你想表达我对大明很重要,但怎么听起来就是这么奇怪呢? 就咋英国公府里觥筹交错之计。 北境。 明元互市。 “都准备好了吗?” 一家客栈之中,王保保一袭黑衣,立于众人之前。 “大人,都准备好了。” 身后,黑衣带刀的北元杀手对着王保保开口道。 “很好。” “这一次的事很重要,本王亲自出手,你们应该也清楚这一次对于陛下,对于我大元来说意味着什么。” “中原附属,一旦我大元儿郎形成了长期对于朱明之物的依赖,后果不堪设想。” “本王必须让他们清醒的意识到,朱明,依然是敌人,利用可以,交易可以,但他们绝对不会有好心。” “这一次行动之后,为了防止消息泄露,诸位知道该怎么做吧?” 王保保冷冷开口。 “我等明白!” 一个个黑衣人低声道。 “很好,你们死之后,你们的家人在大元都会得到最好的待遇,为了大元,为了陛下,动手!” 王保保看了一眼一旁即将烧到头的香,冷冷开口。 嗖嗖嗖! 一道道人影身如鬼魅,按照计划,向着早已经安排好的位置而去。 那格鲁是北元那格部的族长之子。 负责这一次为部族采买棉衣,以供部族今年过冬之用。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夏天买冬衣。 嗯,主要是夏天会便宜一些。 北方草原上的各部族日子也并不算多富裕,能够省一点,自然要省一点。 尤其是,这些冬衣,特么的居然不是耐用品,而是消耗品。 那格鲁也不知道大明这边是怎么做到的,正常情况下,这些衣服坚韧无比,但只要沾上一次水,那就是质量直线下降,表面材料开裂,棉花漏走都是常态。 主要是,漏走的时候还不是大块大块流失,能让他们塞回来,而是一点点消失,一般一件冬衣,哪怕顶着臭味完全不洗,用个两三年,基本上也就失去了保暖的作用了。 气的草原各部疯狂地想要骂娘,还不得不一次次跑来买。 (本章完) 第189章:遇到没脑子人群,承认了他们的观点,培养成大的 这当然是萧寒操作的结果。 毕竟,他开这个互市,本质上就是为了削弱北元国力。 这要是东西的质量太好了,买一次能用好几十年,这不叫削弱,这叫给对面送装备。 就得在恰当的时间,进行恰当的计划报废,才能让对方虽然心里不忿,还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来买。 “我要买二十套冬衣。” 那格鲁掏出一达刚卖了五只羊换来的大明宝钞,开口说道。 “好的。” 老板点了一下,收下了大明宝钞,当即转身去给那格鲁拿冬衣。 轰隆! 不过,还不等老板回去,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只见后面的库房火光冲天,甚至有炸碎的木头向着这边砸了过来。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那格鲁张着嘴,震惊问道。 “不,不知道啊。” 老板也懵了,大明这边互市的房子都是工部给设计建造的。 并且对所有可能爆炸的东西都进行了分割,按理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才对。 “是冬衣,明人的冬衣爆炸了,他们的冬衣里有火药。”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 紧接着,一个个北元汉子便冲了过去。 果然,地面上,一件件冬衣被炸的四分五裂还在不断燃烧着。 “明人,真是歹毒!” 有北元人愤怒开口。 “他们居然在我们的冬衣里加火药,我说那些冬衣怎么那么不禁使,动不动就开裂,原来是炸开的。” 另一个人开口。 “明狗,今天你们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拆了你们的场子!” “给个说法,给个说法!” “给个说法!” … 一声声怒喝不断响起,传入那格鲁的耳中,结合着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那格鲁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一定是大明那边为了弄坏冬衣加的火药,顿时也跟着喊了起来。 “咕咚!” “不是,大家听我说,火药味道这么明显的东西,若是真有,不可能闻不到的,这一定是其他原因引发的爆炸。” 面对着这么一群气势汹汹的北元人。 老板也是慌了,他只是大明英国公府旗下的一个小商人,连精英都算不上,那件事过这场面? “这明贼还在哄骗我们!” “岂有此理!” “兄弟们,剁了他!” 不知是谁一声怒吼,当先冲了出去,紧接着一个个愤怒的北元汉子,便都朝着那个老板扑了过去。 他们要让这个满嘴花言巧语的大明奸商付出代价。 噗嗤! 一把把绣春刀刺出,一刀把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北元人扎了个透心凉。 “都抓了。” 毛骧缓缓收回了还在滴血的绣春刀,冷冷开口。 “给你们讲理伱们不听。” “非要坚持那种没脑子的说法,那就到锦衣卫大狱再讲好了。” “没受伤吧?” 毛骧冷哼一声,一把将绣春刀上的血迹甩去,收刀归鞘。 “没,没有,谢,谢谢大人。” 老板面色苍白,两股战战。 “大人,我们直接杀,是不是不太好?” “太子殿下给我们的任务是,维护这边的秩序,保护这边的互市环境。” 一个锦衣卫千户凑到毛骧耳边小声道。 “什么时候,轮到你质疑我了?” “我只说一遍,按我说的来!” 毛骧扫了那个千户一眼。 他确实没打算将这些人都杀了,不过这些人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认着自己那莫名其妙的一套逻辑,既然如此,那毛骧就强行帮他们冷静冷静好了。 毕竟。 锦衣卫可没有上杆子跟人讲道理的习惯。 向来都是,我先掏刀子,等你主动求我跟你讲道理。 可从来没有锦衣卫求别人的时候。 “把他们全都关了,什么时候想听到道理了,在跟跟他们讲清楚。” 毛骧冷冷开口。 明元互市集市之外。 王保保坐在马上回头看着前方已经一片大乱的集市,嘴角勾起。 “萧寒。” “你确实厉害。” “不过此局,你就是有一百张嘴,也休想说清。” 王保保冷漠开口,拨马而回。 应天府。 英国公府。 “风雪,北方出事了。” 朱标破门而入,碰到了还在吃早餐的萧寒。 “哦。” “王保保造谣重伤我大明了?” 萧寒一脸淡然。 “嗯。” 朱标点了点头,直接坐在萧寒对面,毫不客气地开始吃了起来。 “怎么说?” 萧寒发问道。 “他们说,我们出售到那边的寒衣里有火药。” 朱标脸皮一阵抽搐。 当他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脑门上都是黑线。 心道这北元人都不长脑子吗? 有没有火药都闻不出来吗? 那么刺鼻子的味道难不成还能遮住? 这北元人造谣都不带脑子吗? 朱标很无语,可偏偏这个谣言在北元一方流传很广,严重影响了大明这边互市的收益。 “具体的呢。” 萧寒依旧不慌不忙地问道。 “具体就是我们一家店铺的仓库突然爆炸,然后一群蒙元人闹事,但是很快被毛骧带人镇压了。” “毛骧让那些被抓的蒙元人冷静一番,重新说话。” “他们也很配合,可惜他们回去之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朱标轻叹一声。 “嗯,不奇怪。” 萧寒微微点头。 所谓谣言止于智者,其实很多谣言都有明显逻辑漏洞,甚至,可以说是干脆不带脑子。 比如这个大明的寒衣有火药。 可以说,只要真正过脑子随便想一下,就知道这是纯扯淡。 但是,三人成虎,只要那一瞬间没脑子说这件事的人多了,本来带脑子的,也会容易被带偏。 想要让这种谣言消失,那就只能强迫他们把丢掉的脑子捡回来,重新说。 “你是真一点都不急啊。” “我们怎么办?” “要公开解释一下吗?” 朱标看着表情平淡的萧寒。 “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 “直接让北边互市那边,发告示承认我们的寒衣里有火药,因为加了火药,所以所有寒衣售价上升一半,合情合理,对吧?” 萧寒呵呵一笑,根本不慌。 他就没想过解释。 面对着不带脑子的乌合之众,你越解释,他们就越觉得自己有理。 “啊?” “这…直接承认?” 朱标微微一滞。 “嗯。” “就应该如此。” “生活中遇到没脑子的人群怎么办?” “支持他们的一切观点,把他们培养成大的,让他们接受来自社会的毒打。” “这样,他们自己会把脑子捡回来重新思考的。” 萧寒呵呵一笑,完全不当一回事。 “嗯?” “不是,这样真的…” “不对!” “有道理。” “哈哈。” “我们直接承认了,把寒衣的价格打上去。” “直接给他们来一个,对,然后呢?” “妙啊。” 朱标愣怔片刻,随即也笑了。 萧寒这招好啊。 朱标发现倒是自己钻牛角尖了。 差点忘了,现在可是蒙元人想要买寒衣,不是大明求着他们买。 大不了就是北元人冻死呗。 能拿大明怎么样? 强者,从不解释。 “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王保保这一次,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行。” “这招我学会了,下次无论他们造什么谣,咱们直接反手一个承认加涨价。” “啧啧。” “就看看到时候他们的嘴脸。” 当即,朱标也不吃了,出去就去安排。 和林城。 “齐王,那些是你弄的?” 宣光帝那着从明元互市传来地消息,诧异问道。 “回陛下,正是微臣所安排。” 王保保微微点头。 “不错。” “就看看他朱明怎么狼狈解释。” “全程我大元置身事外,一切都是由他们朱明自己的仓库爆炸引起的。” “再怎么都影响不到我大元。” “这么简单的一个谣言,可是他朱明就是解释不清。” “哈哈。” “想想朕就爽。” 宣光帝满意点头,仿佛已经看到了朱家狼狈发公告的样子。 “不出意外,应该用不了多久,朱明就会发公告了。” “大人。” “新消息,朱明对于互市集市的事发公告做出了回应。” 就在此时,有探子走了上来对着王保保和宣光帝道。 “哈哈!” “爱卿真是料事如神。” “有爱卿在,不愁大元不兴也。” “朱明总说一统天下萧风雪。” “但是这一次,他萧寒不如你呀。”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解释清楚,我们大元的儿郎也绝不会信他们。” 宣光帝称赞的看向王保保。 “陛下过誉。” “微臣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 “主要是,主动权在我大元,这才占了便宜。” “这一切都是陛下教导有方。” “不过萧寒还是不可小觑的。” 王保保谦虚道。 “齐王…” “陛下…” 那探子怪异地看了互相吹捧的君臣二人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 “吞吞吐吐地像什么样子?” 王保保冷喝一声。 这个探子真是没有眼力劲,难道没看出来陛下现在对他正满意吗? “这…” “好吧。” “朱明发表了公告,承认了寒衣里有火药。” 探子无奈开口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萧寒…” “等等,你说什么!?” 王保保话说到一半,这才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戛然而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