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 1. 两崽 盛夏午后,正是热得要命的时候。好在枇杷树枝叶繁伸,凉荫铺开,刚好罩住藤椅。 椅上姜唐正睡得熟,小小一只蜷在那儿,小肚子有规律地起起伏伏。 他身边站着佣人,角度合适,用蒲扇给小少爷一下一下地扇。风轻轻掠过去,细软的额前发稍微掀起来,就能看见姜唐又黑又长的睫毛。 郝佳丽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姜唐还没醒,她长裙浅色,在家也从头到脚都精致。她从佣人手里接过扇子,蹲身看了看儿子,轻声笑着说:“瞧瞧这睡得像只小猪猡。” 小孩儿正在最可爱的年纪,哪儿哪儿都白白嫩嫩。尤其这会儿把手垫在脸下面,嘴巴嘟着,软乎的脸颊肉就被挤得变形,看着手感就好。 反正是自己生的,郝佳丽给姜唐扇了两下扇子就没犹豫地伸手,在姜唐脸上戳戳捏捏。姜唐又坚持了会儿才迷糊地哼唧出声,小嘴叭唧一下,醒了。 他性格好极了,被弄醒了也没有起床气,就是懵懵的。他睁眼看见是妈妈,先露了笑,抱住妈妈的胳膊,打了个哈欠。 “别睡了宝贝,”郝佳丽捏捏他鼻子,“一会儿你爸就回来了。” 姜唐揉着眼睛坐直身,还牵着妈妈的手,问:“爸爸再过多长时间回来呀?” “十分钟吧。”郝佳丽看了眼手表,给姜唐把小t恤上的褶子抚平,问:“吃不吃水果?” 旁边的小茶几上有西瓜荔枝,姜唐摇头,说:“我等爸爸回来了一起吃。” “爸爸妈妈告诉过你,今天爸爸会带一个小哥哥回来。”郝佳丽把姜唐抱到腿上坐,问,“你一会儿就只和爸爸一起吃水果吗?” “不,”姜唐用手指碰碰妈妈的耳环,说,“也和小哥哥一起吃。” “豆豆是懂事的乖宝。”郝佳丽叫了儿子小名,认真嘱咐的时候还是轻声细语,“那个小哥哥没来过咱们家,你是小主人,要热情,要主动,带着他参观带着他玩,和他分享,不能再轻易哭鼻子。他的爸爸妈妈是咱们家的好朋友,所以你们俩也要当好朋友。你不说总说一个人无聊吗,正好你们一起玩,好不好?” 姜唐从来都是听大人的话的好孩子,字字往心里去,对妈妈嗯声点头,想了想又问:“那他以后都住咱们家吗?” “不一定,”郝佳丽说,“也许就几天,也许一直住下去。” 姜唐晃晃腿,大眼睛露了天真,问:“他为什么不住自己家?” 郝佳丽无声地贴贴儿子的小脸。 姜唐搂住妈妈的脖子,问:“他的爸爸妈妈呢?” 真相太残忍,郝佳丽捏捏儿子的小手,委婉地说:“他爸爸妈妈都去了很远的地方。” 姜唐歪头,神情中泄露疑惑。他还有问题,先听着背后有人叫。 “豆豆,”姜德明穿过花园,招手说,“爸爸回来了。” “爸爸!”姜唐兴奋扭头,郝佳丽轻轻地把他放下地。花园离得近,里面种着向日葵,这会儿株株昂头,在酷暑中连成美妙的金黄。 姜唐就是在这时候和邢年第一次见面的,在向日葵花圃的尽头,在炎热的夏日午后。 他穿着印着小熊的t恤和牛仔裤,整个人看着又白又软,期待地站在枇杷树荫的边沿,等着传说的小哥哥过来。阳光穿过层叠枝叶,在地面上晃成一张网。 姜德明侧开身,露出身后跟着的黑小子。男孩儿看着比姜唐年纪大点儿,瘦瘦高高,头发很短,穿着很宽松的黑色长袖和短裤。衣服上还站着泥,运动鞋很旧了。 男孩儿并没有跟着姜德明一起走过来,他就停在花圃边上,沉默地望着姜唐。 “小年,来认识一下,”姜德明站两个人中间,先对男孩儿伸手,说,“这就是我在路上和你说的弟弟。以后你住这里,你们俩一起玩。” 男孩儿站在原地没动,脸绷得紧紧的,嘴唇抿着,眼神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姜德明笑笑,转身对姜唐说:“豆豆过来,和邢年哥哥打招呼。” 姜唐毫不犹豫,刚才郝佳丽的话他是真的往心里去了。热情主动的小豆丁果断迈动一双小短腿,张开手臂,朝邢年一头扑了过去。 这一下挺猛,邢年身体明显被撞得一晃。 “嘻嘻。”姜唐下巴磕在邢年胸口,仰头软乎地喊:“哥哥。” 他这么一抬头就毫无保留地露出五官,两只大圆眼睛黑白分明,湿漉漉亮闪闪,笑起来颊边还有酒窝。邢年面无表情不说话,姜唐依旧笑得甜,又喊了一声哥哥。 尾音小小上扬,奶声奶气。 邢年人已经僵了。 胸前的小崽是真的漂亮,长得可爱,被养得也细,像个大娃娃似的在他怀里。他望着姜唐的眼,就自己也没察觉地慢慢抬起手臂,松着抱回去,又觉出姜唐浑身哪儿都软。 邢年没见过这么精致的小孩儿,也没见过愿意亲近他的小孩儿。 而且姜唐身上有股味道,特殊又浓郁的甜,邢年以前从没闻过,不知道是什么。 但是很好闻。 黑瘦的小子受了好大的冲击,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最后郝佳丽到跟前又笑着鼓励了两句,他才开口。 他一双手臂还搭着姜唐,低头用一点儿也不软的声音低低地说:“豆豆儿。” 这是有口音,结尾连着个“儿”,听得姜德明郝佳丽都笑了,姜唐也搂着他嘿嘿两声。但是邢年就垂着眼皮站那儿,脸也没红。 “对,就这么叫。”姜德明对两人温声,“以后你们一起吃一起住,小哥俩相互照顾。豆豆你多带着哥哥,小年千万别拘谨,有什么想要的不懂的就说,听见没有?” 姜唐说听见了,邢年在他身后沉默地点头。 “玩去吧,一会儿再进屋。”郝佳丽揉揉姜唐脑袋,说,“你和哥哥吃水果荡秋千,好不好?” 精致的小孩拥有精致的玩耍处,枇杷树下用长枝挂了粗绳,是姜德明亲手给姜唐做的秋千,木板上还铺着小垫。邢年还没看明白,先被姜唐拉住了手。 “走吧,”姜唐想转身,“我带你去。” 握过来的手掌软乎乎的,还晃一晃。邢年不习惯被人这么抓着,刚才那个抱已经是他的极限,所以当时就往回抽手。 这让姜唐低下头有点发懵,等他懵完人早把手收回去了。 郝佳丽和姜德明在后边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抽手的动作可不那么友好,然而姜唐契而不舍,上来又握住,这次把人攥得更紧。他抬头看邢年,小声露了不满,说:“哥哥,牵着手去。” 奶白单纯的小孩儿不懂陌生也不懂距离,在他的世界里没有看人脸色这一说。他已经快速地把眼前的男孩儿当成了寂寞暑假里的玩伴,就算邢年有点小高冷,他也觉得无所谓。 邢年这次没再挣了。 秋千不高,以往都有人抱,但这次得自己爬。姜唐个子矮,小腿一抬,先在边沿卡了膝盖。 “哥哥,”他回头担心道,“你帮我扶一下。” 邢年原本沉默地站着,听见姜唐叫才往那边看了一眼。他被晒得黑,脸颊不饱满,眼皮薄薄一层,其实是个有点凶的长相,这么看向姜唐的时候显得有点不耐烦。 他又站了一小会儿,还是走过去给姜唐把绳子拽住了。姜唐说谢谢哥哥,他没给回应。 其实边上有佣人,刚才就已经要过去帮忙,但是郝佳丽隔空摇头,让两个小崽自己来。 姜唐爬上去之后坐了右边那一半,用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哥哥,”他说,“来。” 邢年身体晃了下,还是没过去。两个人就这么隔着段距离面对面,最后姜唐被迫得出人家不喜欢荡秋千的结论。 “那你推我,”姜唐说,“行不行?” 邢年望着姜唐,半天也没说出句“行”。姜唐逐渐茫然地瘪了嘴,他才走到姜唐背后去了。 姜唐这就开心了,觉得邢年哥哥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能跟他一起玩,秋千推得又稳又高。哥哥话少不要紧,他自己可以当个小话唠,这不邢年在背后推,就听前面姜唐小嘴不停。 “哥哥,”姜唐问,“你小名叫什么呀?” 邢年说:“我没有小名儿。” 这下姜唐就又想起那声“豆豆儿”,拽着绳半回头,问:“你为什么说话有口音呀?” 邢年面无表情地说:“因为我是农村人。” 这三个字姜唐听过,但他没概念。他只是感到好奇,晃晃脑袋问:“你家在哪儿呀?” 邢年盯着姜唐黑软的头发,说:“豆苗村。” “豆苗村在哪儿?”姜唐问,“你为什么要来我家住呀?” 邢年并不回答。 姜唐丝毫不受他沉默的影响,问:“你上学了没有?” 邢年说:“没有。” 姜唐问:“那你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吗?” 邢年说:“不会。” 姜唐在前面惊讶地“啊”了声,恰逢秋千荡出去,邢年垂眼盯着地面。 他就是个农村小子,最熟悉天空和田埂,已经过了七岁也没被安排上学。他和姜唐之间的差距远不止会不会写名字有没有口音,姜唐觉不出来,邢年却很清楚。 下午姜德明去接人,车停在村里,那个竖立的小人车标、穿着西装的司机、风度翩翩的男士,都没人见过。邢年被姜德明领上车,只知道这位是他父亲生前的好友,要把他带进一个新的世界。 新的世界什么样有什么,邢年一点儿不知道。 “这是要被接去伺候人家的金贵小少爷了,”他听见有人这样说,“进了城就不一样,小子转运了。” “估计去了也得被送回来,”旁边人冷笑,“没爹没妈拖着条贱命,屁事不懂。这就是条养不熟的狗,你当有钱人傻么?” 秋千荡回来,邢年再轻轻推在姜唐后肩。 小少爷就在眼前,肯定是金贵的,有点笨有点可爱,还有点烦。他要想在这儿住下去,就必须得当人家的狗。 偏偏邢年没这个打算。 风雪齐来也无所谓,反正他从来没有躲避的地方。他跟着奶奶长这么大,老太太身体不好,几乎听不见,如今他爹妈都没了,也不能再做老太太的负担。村里人有句话说得对,他命本来就贱,在哪儿都是一样的赖活着。 前面秋千飞得高,姜唐拽紧绳子,开心地笑出声。 这样的无忧无虑邢年没体验过,他已经明白命运两个字,姜唐能冲向树冠飞向蓝天,他得站在原地。 起风了,向日葵的大叶子沙沙响。 “......令人唏嘘。”姜德明为郝佳丽拢住长发,说,“伟利走之后老太太身体精神都崩溃了。本来想把孩子送到他大伯家,但是那边一直不愿意。” 郝佳丽说:“那就住咱们家。” 姜德明从郝佳丽指尖接了发圈,叹声说:“但是老人一直相信血浓于水。” 这是步难走的棋。 邢伟利是姜氏夫妇的好友,走得突然,留下邢年无依无靠。小孩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得到城里念书。现在城里的邢家人就邢年大伯一个,但邢伟顺不愿意管别人家的事。哪怕邢年是他亲弟弟的孩子,那也是别人。 谁也不是圣人,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老太太要把孙子送过去,邢伟顺不乐意。 “我看这孩子不爱说话,”郝佳丽说,“到了别人家容易吃亏。” “回来的时候就一路安静。”姜德明为郝佳丽挽头发,“邻居说当时伟利走的事刚传过去,他听见了也没什么表情。” 郝佳丽说:“不能怪他,他一共没见过他爸爸几面。” 姜德明轻轻捋顺她的辫梢。 “慢慢来吧。”郝佳丽望向枇杷树下两个小孩儿,说,“我觉得豆豆挺喜欢他的。”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1. 两崽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牛奶 这天俩小孩第一次见,整个下午分工明确,一站一坐,姜唐荡秋千,邢年在后面推, 其实姜唐当然是愿意推哥哥的,秋千就得两个人换着玩,这是规矩。但是邢年就站着说我推你,姜唐都给腾地儿了也不过来坐。 后来姜唐玩够了,下来的时候还让邢年给扶着绳子。短腿的小豆丁,只要脚不沾地就觉得慌。 “谢谢哥哥!”他下来了就一把抱住邢年的胳膊,这是他表达亲近的方式,爸爸妈妈都喜欢他这么贴过去。 但是邢年哥哥好像不喜欢。 胳膊是僵的,不搂回来,还往后退。 姜唐把手收回来,他没被这么有距离感地对待过,多少有点委屈,觉得邢年不喜欢自己。但是邢年也没离他远远的,还是站那儿低头看他,就是不和他接触。 “哥哥,”姜唐把邢年往小茶几那儿领,“哥哥吃水果。” 邢年摇头拒绝了,他就靠着树站着,把两只手垫在身后,用指腹去按树皮的纹路。 姜唐再次尝试:“我们捉迷藏。” 邢年还是没反应。 姜唐这就有点懵了,小沮丧漫上来,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哥哥和他多说说话。毕竟就这样沉默着太奇怪了,他是个小话唠也架不住。 “哥哥,”姜唐玩手指,小声慢慢地问,“你不开心吗?” 邢年挑了下眉毛,平声平调地说:“没有。” 人家这么说,也不知道姜唐信没信。反正他小脸还是嘟着,想了想,再次扑过去,还是把下巴搁在邢年胸口,跟哥哥黏糊地说:“那你笑一下。” 奶白的小软孩儿毫无预警地贴上来,弄得邢年胸口一片热乎乎的,还被姜唐的鼻息弄得下巴痒。农村小子真不习惯这一套,放平时邢年早甩手跑了,但这次他连退的位置都没有。 他垂眼就得和姜唐对视,鼻腔里都是姜唐身上那种好闻的甜味。邢年笑不出来,但也对姜唐说不出重话。 “笑一下吧?”偏偏姜唐还要踮着脚蹭一蹭,扒着邢年,坚持不懈地说,“哥哥,你笑一下好不好?笑一下,笑一下......” 姜唐说着就用小手戳着邢年的嘴角往上推,邢年立刻仰头躲,谁知道姜唐也有点急了,就是不松手。最后邢年已经差不多在炸毛边沿,没忍住抓住了姜唐的胳膊,想往下扽,郝佳丽先问了声你们干嘛呢。 姜唐立刻不戳哥哥了,回头看郝佳丽姜德明一起走过来。俩大人刚才坐花坛边上说悄悄话,结果一扭脸就见姜唐邢年在树底下紧挨着不知道在干嘛,还都上手了。 两个男孩凑一块儿,家长怕打架。 结果姜唐说想让哥哥笑一下。 “哥哥不想笑,你别缠着哥哥。”郝佳丽圈住姜唐,又摸摸邢年的发顶,哄着说,“哥哥很酷的。” 姜唐明白了。 不爱坐秋千不爱吃水果不爱玩游戏,不爱说话不爱笑,原来哥哥是个小高冷。 确实很酷! 这下小情绪都没有了,仰头又笑出酒窝,一直到进屋洗手吃饭的时候还在和邢年说你怎么酷哇。 邢年沉默地冲着手。 他和酷沾不上边儿,回答不了小豆豆儿的问题。 两个小朋友并排洗手,都踩在板凳上。姜唐有自己专门的一套儿童用具,他先弄完了,再把香皂递给邢年。 香皂是牛奶味儿的,放手心转个圈儿就出好多泡沫,洗完了手上还有香味。邢年没见过,到餐厅的时候还在想,这味道有点熟悉。 姜唐往椅子上爬,邢年就站角落里,时不时把手放到鼻子前面闻闻,同时安静地看看这个地方。 很高很高的天花板,大型的繁琐的灯,窗户占了一面墙,推开就能走到外面的花园里去。地板是一种邢年没见过的白石头,楼梯很宽,二层还有房间。 这里很豪华,这里是姜唐家。 佣人也给邢年准备了椅子和碗筷,然而邢年还是一个人倚着墙站。他也不出声,一直到姜德明进来才发现。 “小年站那儿干什么呢?”姜德明挺惊讶,“过来坐这儿,你们两个挨着。” 邢年这才过去了,和姜唐并排坐。这样一来对比就更加明显,黑瘦的小子,面相本来就不讨喜,又不会说话也不会撒娇。姜德明郝佳丽给他夹菜盛汤他也说会谢谢,其余时候就沉默了,一口一口吃饭很快,也不往外洒饭粒。 他旁边奶白圆溜的姜唐就不一样了,一直和爸爸妈妈聊,还不忘扭头和哥哥说小话,说着说着就往那边贴。没挨过饿的小孩儿容易不好好吃饭,邢年第二碗都快见底了,姜唐还在用勺子叮当响地捣泡饭,一口要吃好半天。 但那又怎么样,大人们都稀罕姜唐这样的小孩,何况还是小少爷。饭后喝牛奶,佣人不假思索地先给姜唐。 谁知道姜唐双手抱着杯子往旁边推,先给邢年。 满满一大杯,白白的香香的,还在冒热气。邢年握住杯子,低头闻了好几次。 有点甜还有点腥,很像他手上的香皂味道。 他以前没喝过牛奶,所以犹豫着没立刻下口。姜唐那边儿都喝了一小半了,舔舔嘴唇凑过来,趴在邢年手臂边,问:“你怎么不喝呀?” 他是真自来熟,这一下午贴贴蹭蹭说来就来。邢年在饭桌上无处可躲,他能清晰地闻见姜唐身上的甜味儿,那种气息蹭着他,热热的软软的。 很像牛奶。 姜唐身上......有牛奶的味道。 “哥哥,烫吗?”姜唐的手被牛奶捂得热烘烘的,他低头到邢年杯子边上,鼓起腮帮说,“我给你吹吹。” 他吹完了,邢年还是不喝。 这事儿大人一看就明白了,郝佳丽把姜唐拎回座位,俯身问邢年:“不习惯牛奶味儿是不是?”她把杯子放邢年手里,“第一次可能会觉得味道有点怪,但是要喝一点,小孩喝牛奶长高个。小年想不想长高个?” 邢年点头的幅度很小。 姜唐睁大眼睛问:“哥哥,你以前没喝过牛奶呀?” 邢年没回答,捧着杯子仰头把牛奶喝完了,也不怕烫。然后坐那儿看姜唐跟小猫儿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佣人过来打扫,邢年自己拿着空杯子进了厨房。 佣人赶紧说不用,转头又对先生太太说这孩子真懂事。 “问题是不用你这么懂事。”郝佳丽笑着在邢年发茬儿上胡噜一把,问:“吃好了?” 邢年缓慢地点了点头。 “那到客厅玩儿去吧,刚吃饱饭不准跑不准跳,要不然胃疼。”郝佳丽给他把椅子拉开,说,“让姜叔叔给你把电视打开。” 邢年站起来,看了看还没喝完牛奶的姜唐,没立刻走。 姜唐说:“我也吃好了。” “还有半杯呢,”姜德明笑了,“你喝完再去。” “不想喝了,”姜唐也下地,手一伸又牵住邢年,说,“喝不下啦。” 说着就要走,姜德明象征性板起脸,故意沉声说:“回来喝完,喝不完打屁股。” 这话姜唐根本没当回事,笑着带邢年往客厅跑,头也不回。谁知道半路被邢年拽得停下,回头就看邢年严肃地看过来。 “喝完,”邢年说,“回去把牛奶喝完。” 姜德明和郝佳丽都看得一愣,不知道邢年怎么就忽然担起了小哥哥的责任,有模有样地教育弟弟。 而且弟弟也是个乖崽,刚才跑得欢,这会儿就被邢年牵回桌边,捧起剩的那半杯牛奶使劲灌。 可惜姜唐是真的饱了,喝两口又放下了。邢年看了眼姜德明,伸手帮姜唐举着,还是说:“喝完。” 姜唐委屈:“我真的喝不下了。” 邢年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把他剩下的小半杯牛奶喝了。 “哎!”郝佳丽当时都惊着了,伸手拦了一下,想从邢年那儿把杯子拿过来,“没吃饱?再给你弄新的,这一口剩的就别喝了。” 邢年摇头,还是不撒手,看看姜唐看看郝佳丽,又抬头盯着姜德明。场面有点僵,姜唐离邢年很近地站着,紧张地握住哥哥的手腕。 姜德明不明所以,说:“小年?” “......我能喝完,”邢年终于说,“你们,别打豆豆儿。” 这句话让人震惊,姜德明和郝佳丽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神情中看到了不忍心。 “小年,”姜德明伸手,“过来。” 邢年走过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牛奶。 姜德明俯身和他平视,问:“你觉得如果弟弟不把牛奶喝完的话,我就真的会打他,是吗?” 邢年点了点头。 挨打疼,他知道,他不想让姜唐挨打。这个反应是下意识的,邢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会。”姜德明语调温缓,对邢年说:“那个话我是说出来吓唬他的,是玩笑。半杯牛奶,剩就剩了,叔叔阿姨不会强迫你和豆豆喝完,明白吗?” 邢年脸绷得很紧,低声说明白。 “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姜德明把杯子从邢年手里拿走,“在这里没有体罚一说,打人是错误的行为,不管是谁都不能做。所以不管因为什么事情,什么牛奶喝不完、考试考不好,豆豆都不会挨打,你也不会。而且不只叔叔阿姨,是任何人都不能打你,不管那个人是长辈还是老师同学,都不可以。当然,你也不能去打别人。如果发生了矛盾,你就要回来和叔叔阿姨讲,这一点你能记住吗?” 邢年点头,姜德明又问了一遍。 邢年说:“记住了。” 他记住了姜唐是个不会挨打的孩子,还记住了姜德明绅士体面的态度和郝佳丽温柔的眼神。农村小子的世界里第一次出现这些,他像是忽然被抱回来的流浪狗,不知所措,眼神都是僵的。 这件事在邢年那儿有冲击,在姜德明和郝佳丽这儿也没完全过去。晚上两个小孩洗澡的时候姜德明进去看了眼,看见邢年安静地坐在浴缸角落,盯着姜唐手里的小鸭子。 男孩非常瘦,皮肤很黑,露出的胳膊上有淤青。脖子那里有皴,佣人正在给他搓。 姜德明看了眼就走了,没立刻问怎么弄的。 洗完澡之后各自回屋睡觉,姜唐依依不舍,邢年倒是很洒脱。他也有自己的房间,窗户很大,床上放着干净的睡衣。 佣人临走前帮邢年把窗帘拉上,他等人走之后爬下床,又给打开了。 天边挂着白月亮,地面上路灯洇出圆形的光。邢年能听见蝉鸣,和豆苗村里的一样枯燥响亮。 门轻轻被推开的时候邢年还醒着,正坐床上望着窗外,听见小小的吱呀声立刻就回头了。 姜唐穿了身白色毛茸茸的睡衣,抱着他的枕头和维小熊,一路哒哒哒跑到邢年床边,往上一扑,仰着脸看向邢年。 “哥哥,”姜唐小声说,“我想和你睡。”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2. 牛奶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3. 奶糖 邢年没有回答。 牵个手抱一下,这些已经让他非常不习惯,更别提和姜唐挨着睡在一张床上。他从没和这么单纯黏人的小孩相处过,很多时候不知道如何回应。 表达对于他来说是太难的一件事,就算有时候心里不排斥,他也没法把“好的”两个字说出口。 所以邢年望着一脸期待地姜唐,一个字也不说。 邢年没同意,姜唐就不往床上爬,小屁股一撅趴在床边,一只手还抱着小熊。邢年沉默也没关系,小豆丁再次变成小话痨,和邢年软声软气说话,从喝牛奶才能长得高一直聊到明天晚上咱们一起看小鲤鱼历险记。 单方面聊,邢年就垂眼听着。中间姜唐有点不放心,蹬着地往前够了够。 “哥哥……”他轻轻地凑近了,慢吞吞地问,“你睡了吗?” 邢年抬起眼,说:“没有。” 姜唐侧脸贴着他的小熊,伸手点了点邢年的胳膊,问:“这是什么呀?” 邢年说:“伤。” “啊。”姜唐小手立刻抬起来,再摸过去的时候都是虚着碰碰,自言自语似的问:“怎么弄的呀......这么多。” “打的。”邢年胳膊躲了下。 姜唐嘴巴都瘪了,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了点儿颤:“谁打的呀?” 他还扒在邢年臂弯,但是邢年胳膊没再动了。邢年说:“别的小孩。” 姜唐问:“哪儿的小孩?” 邢年说:“豆苗村里的。” 姜唐问:“你们打架了?” 邢年嗯一声。 姜唐抿嘴想了想,问:“上药了没有?” 邢年说:“用不着。” 姜唐一手搭着邢年胳膊,一手搂紧了自己的小熊,问:“疼不疼?” 邢年说不疼,但是姜唐已经往他淤青的地方使劲吹了吹。 “吹吹。”姜唐小声说,“吹吹就不疼了。” 这待遇邢年从没有过,他在豆苗村其实没少挨打,因为他总是一个人,身边没大人护着,村里的小孩就喜欢拉帮结派找他茬。但是邢年也不含糊,发起狠来让人害怕,每次打完架满身伤,袖子裤腿一放都能盖住,先保证不让奶奶看见。 反正过阵子青紫的地方都会消,不用上药也不用吹。 但是在姜唐家里,挨打是不可能的事情,打架了也要告诉家里。胳膊上这些快好了的伤,在姜唐那儿好严重。 恰好这时候姜唐仰脸看他,说:“哥哥,你别再打架了。” 小孩儿的两只大眼睛都红了,湿漉漉的看着要哭。 眼泪说来就来,从来都见血也不见泪的农村小子就没见过这样的。所以邢年愣在当场,好久之后嗯了一声。 谁知道姜唐湿着眼摇了摇他手腕,让他保证。 “打架多不好呢,”姜唐鼻音都出来了,小嘴一直撅着,说,“你得告诉你爸爸妈妈。” 邢年沉默片刻,说:“我爸死了,我妈走了。” 卧室里安静很久,月光长照,利落地划在两个孩童之间。姜唐仰着脸看邢年,双眼晶亮,在昏暗里琢磨,竟然逐渐没有了迷蒙的神情。 他扔开小熊,往前一窜,俩手抱住了邢年。 “哥哥,你别害怕。”他紧紧地和邢年贴着脸,软声说,“我爸爸妈妈可好了,以后他们养着你,你永远住这里,和我们在一起。” 他心里还记着邢年是个很酷的小高冷,不喜欢他挨太近,所以说完了就退开,低头在玩具熊衣服那里捣鼓了好半天。 “哥哥,”他把小拳头伸到邢年面前,“这个给你。” 蓝白相间的糖纸包着一小块儿,躺在白皙的小手心里,递到邢年面前。邢年垂下眼皮瞧了瞧,又看回姜唐。 他不明白姜唐的意思。 姜唐把手往前伸了伸,说:“吃糖就不难过了。” 邢年去接,姜唐一翻手,那颗糖就进了邢年手掌。那细微的重量一砸,完全合拢手掌的时候还能感觉到皮肤发黏。 “别告诉别人,”姜唐神秘道,“这是我之前偷偷藏起来的。” 邢年还低着头,姜唐已经乖乖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枕头和小熊,要去睡了。他走出两步又回头,对邢年挥了挥手,轻声说:“哥哥晚安。” 说完了就回自己房间,还不忘给邢年关上房门。 掌心的糖已经发软,薄纸黏腻,连着上面的那只白兔也变了形。邢年垂头闻了闻,又看了看姜唐走的方向。 这糖和姜唐闻上去一个味儿。 邢年把奶糖吃了。 浓重的甜蜜炸开在口腔,一点一点地融化。这滋味邢年头一回体会,他含着糖,嘴里无限延长出童年的幸福感。他几乎觉得自己在被这种甜淹没,他把糖纸展开,在昏暗里眯着眼辨认大白兔。月光透过薄纸去,指尖仿佛捏着张旧相片。 他低头仔细地闻一闻,转身把糖纸压在了枕头下。鼻尖还残留着甜郁的气息,邢年伴着它,躺下去用被子罩住头。 原来这才是姜唐身上的味道。 “姜唐......” 他沉默地念了一声。 “豆豆儿。” 邢年就这么在姜唐家住了下来,姜德明和郝佳丽对他很照顾。姜唐更不用说,小豆丁天真纯净,对着刚来的黑小子掏心掏肺,一天到晚跟在人家身后叫哥哥,时不时就给邢年塞颗糖。 说怕邢年想家,吃了糖就不难过了。 但是邢年一直很少说话,平时也没个表情。跟着老人长大的农村小孩儿真没什么情商,他始终认为这个温馨美好的环境不属于自己,他是瞎猫碰上死老鼠,误入桃花源,总有走的一天。 既然要走,他就不会对这里产生感情。 小孩也有自尊,和自卑一起压在心里,变成强烈的自我防御。他似乎排斥外界的所有,一直耷拉着的眼皮和总是背后的双手都令人感慨。 然而这事儿落在有些大人眼里就不值得心疼,姜德明郝佳丽家大业大,别墅里佣人一大拨,有个佣人照顾邢年多点,看不惯邢年的沉默和硬脾气。她不喜欢邢年,那不是个乖巧招人疼的孩子。 “三岁见老。”她私下这样和郝佳丽说,“别是有什么心理障碍吧,毕竟家里那个情况。这么个孩子放家里,太太和先生得想好了。” 郝佳丽当时正坐阳台吊椅里,探身看了看花园里的两个崽。 阳光穿过枇杷树冠,树下邢年正沉默地给姜唐推秋千。 佣人面露忧色,说:“我看他对咱们豆豆也不好。” 郝佳丽眼中明亮,笑了笑没说话。 邢年对豆豆好不好,那得豆豆说了算。 豆豆还真没觉得不好,他就觉得哥哥是个小高冷,特别酷。姜德明和郝佳丽工作忙,时常赶不回来,在这栋房子里,邢年就是他最好的陪伴。在幸福里长大的小孩儿都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所以姜唐根本没觉得自己挨冷脸,照样围着邢年转,每天晚上都抱着枕头小熊去哥哥房间,自说自话地唠一会儿,再一个人回来。 对此邢年没表示过欢迎,但也从来没赶过姜唐。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星期,选了天气好的一天,姜唐和邢年一起去东边小山坡上摘草莓。姜家这房子建在山清水秀处,离城市有段距离,就是专门让小朋友过暑假的。 这一路上地面凹凸难行,绿草野生,柔软地晃动在风里,浪涛似的已经卷到了小孩儿膝盖。邢年在这里如鱼得水,每一步都迈得大,如履平地往前去,根本不会迷路。可是他后面的姜唐就不一样了,小短腿走得磕磕绊绊,跟不上邢年的速度,还牵不住邢年的手。 终于姜唐觉出累,开口小声叫:“哥哥。” 无奈邢年快他几步,没听见。 “哥哥,”姜唐撑着力气试图赶上去,伸手想牵人,说,“慢点,我跟不上......” 话还没说完,先结结实实平地摔了一跤。 邢年听见响声才回头,就见姜唐趴地上,手垫在肩膀下面。白嫩的小孩儿懵了一瞬,然后才觉出手和膝盖都摔得疼,再抬头已经嘴角往下撇。 邢年也有点无语,不明白姜唐怎么就能平地摔。 而且摔了就泪眼朦胧地趴那儿,胳膊往前伸,等着哥哥抱。 这是习惯了一倒地上就有人抱起来安慰,但是邢年不惯他毛病,就站那儿一动不动,俯视过去的眼神里也没有什么情绪。 然而姜唐还在仰脸期待,小腿蹬两下,手又伸了伸。 “哥哥,”他奶声求,“抱。” 他这可怜见儿的,可惜邢年是个冷酷哥哥,面无表情地说:“你自己起来。” 姜唐这下觉出了委屈,抿着嘴不说话了,就趴那儿看着邢年。俩人一趴一站无声地较了会儿劲,最终邢年还是没有管的意思,扭头走了。 他转身的时候听见姜唐在后边儿又叫了声哥哥,已经带了哭腔。邢年脚下没停,手先下意识抓紧了裤边。 明明早就想好了的,不伺候不带娃,不当谁家的狗,不和这个笨蛋娇气包做朋友。事到临头,却发现不行。 所以等姜唐跑着赶上来的时候,邢年就站在树下等着呢。 姜唐身上沾了草和泥,大眼睛已经兜不住眼泪了,鼻头都是红的。邢年愣了一下,破天荒先开口想说什么,姜唐已经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人。 “哥......”他开口已经哽咽,艰难道,“哥哥,别走......别把我丢了。” 他是真的害怕了,没想到刚才邢年就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所以贴邢年贴得紧紧的,小手抓紧了邢年背后的衣服。 其实他贴着贴着也紧张了,邢年哥哥不喜欢这样抱着,刚才他摔了都不过来。 想想也是,这些天他已经被推开好多次了,平时邢年连牵手也不太愿意。 所以姜唐想退开,邢年却忽然往他背后一拦,是不让他走的意思。 其实邢年刚才看姜唐踉跄着跑过来的时候就有点儿后悔,而且这会儿姜唐仰脸看他,大眼睛长睫毛都是湿的,泪眼汪汪晃在碎洒的阳光里,让邢年心里奇怪地发软。 邢年低头,憋了好半天才说:“你别哭。” 姜唐分明还在泪目呜咽,闻言却对哥哥点头嗯声,又试探地说:“你等等我好不好......别再把我丢了。” “......别哭了。”邢年终于说,“我等着你。” 这就算是给哄好了,姜唐开心地露出笑。再要出发的时候邢年半回身,冲姜唐伸了下胳膊。 姜唐立刻跟上去,牵住了邢年的衣角。 这回就走得稳了,邢年放慢速度,他踩哪儿姜唐就踩哪儿,安心当个小尾巴,跟着哥哥就不会摔跤。然而俩人之间太安静,最后姜唐望着邢年紧绷的侧脸,没忍住小声问:“哥哥,你不高兴了吗?” 小孩儿看着傻乎乎,其实敏感又细腻,能察觉邢年自以为没人知道小情绪。 但是邢年在前面说:“没有。” 姜唐不放心,问:“真的吗?” 邢年嗯了一声。 姜唐轻轻晃了晃邢年的衣角,问:“那我还能拉着你吗?” 邢年这次顿了一下,然后硬声说:“能。” 那姜唐就继续拉着了,邢年回头看了一眼,又把脚步放慢了点儿。 其实邢年的确有点不高兴。 他刚才对姜唐伸了胳膊,是想让姜唐牵着他手的。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3. 奶糖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4. 选择 邢年第一次主动,无奈姜唐没理解透彻,还生怕哥哥不喜欢,只牵了邢年的衣角。所以邢年稍有失落,脸无意间绷起来。 结果姜唐看见了,也觉得失落,以为哥哥不仅不抱他,连拽拽衣角也不乐意。 姜唐这么想着,一路上都不主动和邢年说话了。那边儿邢年更不可能主动开口,俩小孩就此莫名地陷入了小别扭,谁也不理谁。 能摘着草莓的地方就在前面,姜唐小心地跟着邢年迈过断木,心里还在想。 其实邢年哥哥有时候有点凶。 从来没怎么被凶过的小孩儿觉得很委屈,不喜欢被哥哥这么嫌弃。 但是姜唐到底是个小天使,小脾气走得快,注意力很容易被吸引走。何况拨开低垂的树枝就是大片低矮的绿,上面鲜红点缀,是无数小灯笼似的野草莓。 于是姜唐也不记得不说话的事儿了,碰碰邢年胳膊,说:“哥哥,草莓!” 邢年垂眼看了看,还是低低地嗯一声。 两个小崽到了地方才发现没带小篮子,早上出门时候只想着自由,也没让佣人跟着。姜唐站那儿有点不知所措,结果邢年先往地上一蹲,扯了把t恤,对姜唐说:“你来摘,放这儿。” 姜唐当时就笑了,闹什么别扭,哥哥这不是对他很好嘛! 所以这天小草莓都是姜唐摘的,邢年拿衣服给他兜着。 野生的草莓只有拇指那么大,在阳光底下红得晃眼。姜唐把上面的叶子揪下来,手指会被那层细细的绒毛刮得痒。 邢年眼看着姜唐要把草莓往嘴里放,手一抬推了把,说:“脏。” 姜唐懵然抬头,问:“那怎么办?” 其实邢年在豆苗村里从来都是摘了果子就吃,从蛇莓到桑葚都直接往嘴里送。但是他不让姜唐也这么着,就觉得这不是姜唐该干的事儿。 “先留着,”所以邢年说,“回家再吃。” 但是姜唐依依不舍地闻闻小草莓,说:“可是我现在想尝尝。” 邢年沉默片刻,说:“那擦一下。” 他看姜唐不知所措,就稍微俯身,说:“在我衣服上擦一下。” 姜唐照做了,按照邢年说的,把草莓在邢年衣服上最干净的地方滚了好几次。最后邢年又让姜唐把草莓举起来给他检查了一下,然后才点了头。 然而那颗草莓直接被送到他嘴边,姜唐在后面歪歪头,说:“哥哥吃!” 邢年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说:“你吃。” 姜唐不退反进,小手往前递了递,说:“哥哥先吃。” 邢年僵了一小会儿,身体一直稍微往后仰着。但是他最终还是拗不过姜唐,姜唐喂完哥哥才开心了,又捡了一颗,还和刚才一样在邢年衣服上擦了擦才放嘴里。 然后就笑弯了大眼睛,对邢年说:“好吃!” 谁知道灌木后面嗤笑声突兀,有人故意模仿作呕声,说:“脏死了!” 姜唐吓了一跳,往邢年那边一靠,邢年已经兜着草莓站起来了。树丛被拨开,是几个看着比他们大点儿的小孩,都是住这附近的,走过来之后先对姜唐招了招手。 最前面那个男孩叫肖政,是一群小朋友里年纪最大的,开学就要四年级了。姜唐认识他,住这一片的都家境殷实,暑期开个烧烤趴什么的很寻常,家长会带上自家小孩儿相互走动。 但是姜唐不太和肖政玩儿,主要是年龄有差距,姜唐跟不上他们的脚步。所以这会儿姜唐也不主动说话,站起身贴在邢年身边。 肖政当然记得姜唐,白皙漂亮的乖孩子,长得像个娃娃,就是不怎么爱说话。他有点儿惊讶在这里见到姜唐,叫了声豆豆。 大哥哥主动和他打招呼,这让姜唐有点开心,轻轻地露了笑。 这一笑挺扎眼,小酒窝浮现,肖政也觉得好看。他想开口夸,却被邢年吸引了目光。 一个以前没见过的黑小子,长得挺凶,脸还臭,站姜唐身边看过来的眼神有点狠,无声地让肖政觉得不自在。 所以肖政下巴先往邢年那侧一转,问姜唐:“这谁?” “他叫邢年,”姜唐介绍,“是我哥哥。” “骗鬼啊?你俩都不一个姓。”肖政耸肩笑了笑,“我听说你爸妈往家领养了个小孩,给你当小仆人,就他吗?” 姜唐露了稍许懵懂,说:“没有。” “扯呢,明明就是。”肖政眼神从邢年兜着的那堆草莓上扫过去,说,“恶不恶心,仆人怎么当的,给你吃带土的草莓。” 邢年神色不变,但是腾出只手握住了姜唐的胳膊。肖政随手揪着身旁的灌木叶,问姜唐:“就你们俩一起出来了?” 姜唐抬头看了看邢年,点头嗯了一声。 肖政笑了,学着姜唐的乖样子嗯声点头,说:“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姜唐羞涩地说谢谢。 肖政说:“你和我们一起玩儿吧,正好我们要去溪边抓螃蟹。那边新弄了个小瀑布,跟滑梯似的,咱们直接下水。” 毕竟还是孩子,肖政的话对姜唐是有诱惑力的。然而邢年轻轻拽了一下姜唐的胳膊,沉着嗓子叫了声豆豆儿。 姜唐就看向哥哥,发现邢年正盯着他,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 有点......凶。 邢年就这么盯了会儿,问:“你想去吗?” 姜唐点了下头。 “豆豆儿,这哪儿的口音?”肖政在对面模仿了一下,笑出了声,又说:“都点头了就一起去吧,我同意你加入我们。” 姜唐要迈步,肖政说:“但是就你一个,不带邢年。” 姜唐立刻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肖政皱眉说,“就是不带他。” 这是从心里瞧不起邢年,但是姜唐不懂,抿着嘴不说话。邢年等了一会儿,耷拉着的眼皮动了动,握在姜唐胳膊上的手稍微收紧,最终还是松开了。 他第一次觉出紧张,又第一次觉出失望,因为豆豆儿要去和别人一起玩儿了。 豆豆儿要去和别人一起玩儿了—— “那我不跟你们玩了,”姜唐软乎乎的声音传进邢年耳朵,“我要和邢年哥哥在一起。” 邢年猛地看向姜唐,又听见对面肖政不可置信地问了句为什么。 “我要和邢年哥哥在一起,”姜唐认真解释,“就不和你们玩儿了。” 肖政震惊在原地,最终沉着脸丢下“那算了”三个字,转身和自己的小伙伴一起走了,故意把草甸踩得又重又响。姜唐也觉出肖政生气了,有点踌躇,但是转头一看邢年就又笑了。 现在姜唐心里已经把邢年划到了自己这边,和“别人”有区别。别人生气了没关系,邢年哥哥得和他在一块儿。 “哥哥,”他拉拉邢年衣角,说,“咱俩玩。” “嗯。”邢年看着姜唐,无意识地重复,“咱俩玩。” 姜唐戳戳邢年手臂,说:“我还想再吃一个草莓。” 邢年没立刻回答,姜唐就加上一句:“行吗?” “……行。”邢年说。 然后他不等姜唐自己伸手,低头从衣服里捡了一颗出来,擦了擦递到姜唐的嘴边。他看着姜唐张嘴,手还往前送了送。 等姜唐吃完,他又给姜唐擦了擦嘴。 这是邢年迈出的第一步,因为姜唐没和别人走,要和他在一起,于是他努力学着姜唐的样子,做出表示友好的举动,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再那么远。而且姜唐咬着草莓冲他笑,邢年就又觉出滋味不同。 他不那么冷不那么酷,姜唐就会很开心,会抱住他胳膊晃一晃,软声叫哥哥。 等到下次再有别的小孩出现,姜唐也还是会选择他。 蝉声不歇,头顶还有麻雀喳喳叫,但是邢年专心致志,只听得见姜唐软声说的那句“我要和邢年哥哥在一起”。 这天俩小孩都玩得高兴,小草莓摘了好多,邢年的t恤下摆都要放不下了。回去的时候还是邢年走前面,一边兜着草莓一边看路一边带着姜唐,三样都不耽误。 不过这次带着姜唐的方式不一样了,邢年一只手垂在身边,和姜唐手牵着手。 其实一开始姜唐还是要抓哥哥的衣角,邢年却侧身躲开了,回头看姜唐费劲地跟上来。小孩儿穿了件短袖,上面还有先前摔倒时候沾的泥,这会儿两只肉乎的小胳膊上都是被灌木刮出来的红印。 不知道是不是皮肤白衬的,反正邢年看着就觉得心里不得劲儿。 邢年伸手,对还在发愣的姜唐说:“牵着。” 最终两个人手牵手下了小山坡,姜唐奶白软乎的小手向上伸,紧紧地攥着邢年空出的那只黝黑的手。邢年从肩膀到指尖一直是僵着的,但也回握住姜唐一直没放开。 要上大路的时候鲜草变薄,脚下泥土松软,邢年往上提了一把姜唐。然而姜唐往后扽了他一下,原地不走了。 邢年回头询问,后边儿姜唐睁大了眼睛,拖着气声说嘘。 细微的“喵”声来自于树丛边沿,邢年用眼神给姜唐指了个方向。两个人悄悄地过去,拨开矮枝,就见地上蜷着只跟成人手掌差不多大的橘毛小猫。 “猫咪!”姜唐惊喜地蹲身,轻轻地在小猫背上摸了把。那小猫毛打了绺,身上都是泥,姜唐毫不在意,仰脸对邢年激动道,“哥哥,猫咪!” 邢年牵了一路的手蓦然空落,低头没感情地嗯了声。 那边儿小猫爬着要走,姜唐紧跟着往前探身。邢年听见声才反应过来,一抬头就看姜唐已经栽进草丛里,而且摔得不轻,趴那儿呜咽出声。 这次邢年没转身就走。 他分明是个自己糙惯了也嫌别人麻烦的野小子,却在此刻觉出了着急和心疼。姜唐摔倒了得有人抱,邢年任由衣服里的草莓滚一地,走过去蹲了身还伸了手。 然而姜唐已经起来了,满身土,怀里还抱着小猫。他人小腿短,抱着只猫原地晃身,被邢年握住胳膊,半拎半扶出草丛。 “哥哥别走!”姜唐却有点担心,“我自己起来了。” 邢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自己不会走。 不仅不会走,还愿意抱他。 不懂表达的小孩,在亲近的人这里也要吃亏。心里想的说不出来,被对方误解了就会被疏远,关系破裂了很难修复。 好在这会儿姜唐想不了那么多,他光顾着小猫,低头心疼地说:“它好小,是流浪猫。”又扬脸看邢年,期待地说:“咱们养它吧。” 邢年把刚才掉的草莓都捡起来,说:“这得问你爸妈。” 姜唐扒拉着小猫的后颈毛,问:“那你同意吗?” 邢年不说话,姜唐就抱着小猫到邢年臂弯那里,嘟嘟囔囔地说:“它多可怜呢……哥哥,咱们养它吧。” 邢年垂手摸了下,谁知道那小猫刚才趴姜唐怀里老老实实的,一被邢年摸就扭着身体动来动去。邢年不招人喜欢,也不招小动物喜欢。 “我说了不算,”邢年冷声说,“你爸妈不一定同意。” 可是身边姜唐还在好声好气地求,眼里都朦胧了,邢年真觉得他说个不字姜唐就能立刻哭出来。 “……给我,”邢年最终说,“我抱着它回去。” 姜唐惦记着小猫的感受,躲了一下,说:“我抱着吧。” “那你一只手抱,”邢年面色冷冷地伸出手,“放肩膀那里。” 于是姜唐就让小猫趴在肩头,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还和刚才一样,牵着邢年。这次他觉得轻松了,因为邢年走得慢,还把他牵得紧,拉住他的手就一点也不松开。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4. 选择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5. 触感 邢年和姜唐赶在日落前到家,一进门给大人们都惊着了,两个人都一身土,邢年兜着一大捧野草莓,姜唐怀里还趴着只不大点儿的猫咪。关键是姜唐胳膊和腿上都带伤,是摔倒时候蹭的。 这会儿姜德明和郝佳丽还没回来,佣人要接小猫,姜唐侧身没给。佣人又俯身检查了他的伤,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邢年。 那佣人问姜唐:“你们打架了?” 两个孩子手还牵在一起,邢年面无表情不说话,姜唐疑惑地仰头,说:“没有呀!” 佣人不信任,问:“那这一身怎么弄得?” “摔跤了,”姜唐毫不在意,“为了捡小猫。” 佣人又看了眼邢年,目光里带着点儿嫌弃带着点儿狠,但是也没再问什么。 姜唐站台阶上,问:“爸爸妈妈今天回来吗?” “回来,”佣人说,“先生太太早上没说要在市里住。” 于是姜唐就抱着小猫坐阳台上,要等爸爸妈妈回来同意了再带小猫进屋,期间佣人先给他往那些擦伤的地方上了药,他抿着嘴也不喊疼。他看似被宠惯得没边儿,其实这个家里很有规矩,姜德明和郝佳丽的教育方式温和,不代表纵容孩子什么都点头。 邢年站门边,看姜唐坐地上抱猫。小孩儿低头的时候只露个侧脸,曲线秀气,小鼻子很挺,脸蛋和嘴唇嘟嘟的,睫毛又浓又长,忽闪的时候迎光而动,非常抢眼。 从前邢年觉得城里富贵人家的小孩都这样,但是今天遇见的那几个男孩家里也都有钱,却长得一个比一个刁,性格也和姜唐截然不同。 所以不是所有的小孩都像姜唐,姜唐的可爱是独一份儿的,他的矜贵他的娇气他的乖巧,他奶糖一样的味道和触感,都不能被其他人复制。 风鼓动衣摆,晚霞铺在苍穹。脏兮兮的小猫慢吞而行,在姜唐和邢年留下一串泥巴梅花印。 这天姜德明和郝佳丽回来得晚,一下车先被姜唐举起来的猫咪撞了个满怀。姜唐跟爸妈撒娇要把小猫留下,邢年站后边儿,神情也有点紧张。 郝佳丽先倒戈,垂手挠着小猫下巴,一边仰头看向姜德明。她这么一抬眼就是明艳动人的颜色,和姜唐怀里那只不知道谁更像猫。 姜德明就揽了她肩,说想养就养吧。 但是谁也不能和猫睡一张床,各自有各自的地方,这是规矩。过两天还得带猫去打疫苗做检查,健康安全排第一。 姜唐点头说行,真的记住了。小朋友第一次拥有了小宠物,亲手给洗澡亲手给搭窝,睡觉前还要和小猫先说晚安。 这些邢年都没参与,姜唐还在客厅里和爸爸妈妈讲今天的故事,邢年早回自己房间去了。明明在外面还和姜唐手牵手,一回家又变成小高冷了。 但是小高冷回了屋也没睡,过了会儿房子里熄了灯,姜唐果然就抱着他的小熊来了。还是和过去一样,往床上一扑,小脑袋蹭在邢年胳膊边上,笑嘻嘻单方面和邢年聊天。 白天刚一起上了小山坡,两个小孩之间更亲近了一些。姜唐说着说着就搂住了邢年的手臂,他两只胳膊上还有伤,涂了药深紫一片,看着令人不忍心。所以他抱过来的时候邢年也不躲了,伸着手让他抱。 聊了会儿就觉得困,姜唐打了个哈欠,夹着小熊揉揉眼,对邢年说哥哥晚安。 他走之后房间里又剩邢年一个人,半掩的窗帘透进月光,落在床头柜的空相框上,晶光泛白。 邢年下地,把窗帘拉上了。黑暗填满空荡,他觉得这样更舒服。 其实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住,但他也习惯了每晚睡前过来找他的小话唠。养成一个习惯要二十一天,这个说法在邢年身上不准确,因为他从住进来的第二天晚上开始就在等待,他觉得姜唐还会过来。 他想要姜唐过来。 这一晚邢年好久都没睡着,白天发生了很多事,可以总结成“突破”两个字,而压在胸口的情绪叫做“喜悦”。他不明白这样的翻腾是为了什么,只知道那种惊奇感压不下去。姜唐留下的奶糖味儿已经很淡了,邢年抱着被子又坐起来。 门口细微地响了声,邢年对此有点警觉。豆苗村里的鸡鸭都能上房揭瓦,这里不至于,但是邢年还是出去看了眼。 房门打开就看见了乌黑柔软的小脑袋,姜唐靠着门框坐,用枕头垫着腿,怀抱玩具熊和枕头,整个人蜷在那儿小小一只。 “哥哥。”姜唐仰脸露了惊讶,悄声说,“你没睡呀......” 邢年没回答,先替他拿开小熊,然后伸手拉他,皱着眉说:“地上凉,冻着你。” “已经不凉了,”姜唐被拽起来,小声辩解,“我不冷。” 走廊里开着盏昏黄的夜灯,大人们都睡了。邢年还抓着姜唐的胳膊,问:“你不睡觉坐这儿干嘛?” 姜唐几乎拎不住枕头,低头说:“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邢年把那个枕头从他怀里抽走,问:“你想和我睡?” “嗯。”姜唐点头,又问,“行吗?” 邢年眉头一直没松开,敏锐地问:“为啥?” 姜唐说:“就今天一天晚上。” 邢年说:“原因。” 姜唐玩儿着手指,往自己卧室看了一眼,面上露了心虚。邢年跟着探身,姜唐有点儿紧张,说:“其实是......” 但是邢年没往姜唐卧室里去,他抬起手,很轻地戳了一下姜唐的脸。 很软。 这两个字邢年没说出来,他只是说:“豆豆儿。” 姜唐抬头,说:“啊?” 邢年问:“到底咋回事?你干嘛?” 姜唐那双大眼睛又蒙了雾气,没说话呢先撒了个娇。 “你别哭,”邢年伸手碰了下他眼眶,说,“你咋了?” “......小猫在我的床上,”姜唐终于说,“爸爸妈妈不让我和小猫睡一张床。” 那句“那你把猫拎下床”就卡在喉间,到底还是被邢年给咽下去了,因为那不是姜唐的思维模式。小豆豆儿心里比糖都甜,小猫上了床他就给腾地方,抱着自己的枕头和玩具来找邢年,又觉得太晚了邢年已经睡了,就安安静静坐门口。 “那我要是,”邢年说,“不出来呢?” 姜唐扯扯睡衣袖子,不说话。 “在这儿一宿绝对冻坏,明天起来就生病。”邢年着急了,语气有点儿不好,“没听人说生病难受么?到时候你爸妈也不让你养猫了,直接把它送走,你躺床上发烧,拦都拦不住。我也不帮你养,反正那猫也不喜欢我。” 他就没跟姜唐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姜唐乖乖地听着,过了会儿抬头的时候眼圈都红了。 邢年登时一愣,然后就闭了嘴。但是姜唐鼻尖已经在泛红,抿着嘴扭头,不看邢年。 邢年再开口的时候语气放缓了很多,也带上了不确定,轻声和气地说:“......豆豆儿?” “嗯。”姜唐这一声就带鼻音。 “你下次......”邢年俯视着姜唐已经沾湿的睫毛,火是一点儿再发不出来,最终沉着气说:“你下次直接敲我门。” 姜唐小嘴还是往下撇,低下头说嗯。 两个人一个僵了一个委屈,有一小会儿谁也不出声。最终邢年一边胳膊底下夹着枕头和小熊,用另一只手拉了两眼还在泪汪汪的姜唐,问:“你生气了?” “没有。”姜唐吸吸鼻子摇摇头,含泪看向邢年,在底下晃了晃哥哥的手,说,“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但是邢年依旧冷着脸,不发一言地把姜唐牵进屋。他把姜唐的枕头和小熊都放上床,回头沉默地伸出手,从姜唐胳膊底下一托,利落地往自己这边揽。 他抱姜唐上床。 这一下姜唐瞬间腿都腾空了,拖鞋又掉下去,所以害怕地扑身,环住邢年脖子,一直到被放上床还不敢松开。 邢年被姜唐扒在后颈,被缀得低头,抬手握住姜唐胳膊,但是没往下拽。最后姜唐觉出自己已经坐在床上,才从邢年身上下去。 一向冷酷无情的哥哥忽然这样,姜唐睁大眼睛反应不过来。但是邢年已经连枕头都给他整理好了,一掀被子示意他躺进来,说:“一起睡。” 姜唐眼眶也不红了,抱着小熊滚身,钻进被子里。俩小孩儿睡一个被窝,邢年睡外面,靠床沿很近,里面的地方都给姜唐。 “谢谢哥哥!”姜唐躺下了就紧紧地挨过去,伸出小胳膊搂住邢年,笑嘻嘻地说,“哥哥你真好!” 邢年侧脸看他一眼,说:“快点睡觉。” “嗯,好的。”姜唐的气息浅浅地喷洒在邢年颈边,和他人一样软乎。他对邢年说:“哥哥晚安。” 在走廊里待着的确容易挨冻,姜唐这会儿身上有点儿凉。邢年由着他凑过来。姜唐一手搂着小熊一手抱着邢年手臂, 小孩儿贴着的触感很柔软,邢年仰躺着,不用偏头都能闻见那股浓郁的奶糖味儿。卧室里的呼吸声不再单调,身边的同龄人睡得香,和邢年盖着一床被。 十分意外地,邢年觉得这个感觉很好。 他转头的时候姜唐早都睡着了,侧脸挤在枕头那里,睫毛偶尔颤一下。邢年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伸手又戳了一下姜唐的脸,在那弹性光滑的触感里扯了扯嘴角。 然后猛地一翻身,卡着床边睡去了。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5. 触感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6. 靠近 第二天邢年醒得早,他生物钟已经形成了,日出了就睁眼。但旁边的姜唐没人叫就起不来,也不要枕头了,在睡梦里抱着自己的小熊,侧脸紧贴着邢年的胳膊。 邢年又躺了会儿才起,悄无声息地把自己那半边的床整理好。说是半边,其实大部分都是姜唐占着,邢年昨天一宿都是侧身躺在床沿儿。姜唐有时候蹬被子,邢年还时不时地探手摸一下,把滑下去的被子再给拽上来。 等邢年都把衣服换好了姜唐也没醒,邢年在床边探身,近距离地看熟睡的姜唐。 小豆豆儿睡得是真香,脸蛋鼓鼓,小嘴还吧嗒一下,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房间昏暗,那点儿阳光透过姜唐的睫毛,落下细瘦的金亮,宁静又漂亮。 邢年犹豫很久,最终还是慢慢地伸出手,碰了碰姜唐的睫毛,在末尾再翘的地方拨了拨。 姜唐动也不动,还和醒着的时候一样乖。 邢年收手,沉默地盯住人。 本来都立定了心思不带娃,那种厌烦的情绪却已经消失无踪。邢年这会儿只能感觉到兴奋和悸动,因为他打开一点自己,和姜唐的关系就又会往亲密的方向迈进一步。他满足于姜唐为了他拒绝和别人玩的瞬间,也享受自己和姜唐手牵手的感觉。 得到和给予一些感情,它们原来是如此不同的快乐。邢年无法把这个道理说出口,但是他知道他不再排斥姜唐。 他喜欢和姜唐在一块儿,只有他们两个,当最好的哥哥和弟弟,做彼此最重要的伙伴。 姜唐调整了个姿势,邢年顺势捏了下姜唐的脸蛋。然后他悄悄地把那个小熊玩具抽走,看着姜唐本能地往前一凑,邢年就如愿地被抱住了胳膊。 所以等姜唐醒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了邢年,再一翻身才发现自己搂的是邢年的手臂。姜唐迷糊中带点儿惊吓,想要放开手。 谁知道邢年反手一捞,说:“抱吧。” 还是那么平平的没个声调起伏,但是话的内容和以前可不一样了。 “嗯......”姜唐软乎地蹭几下,也不忘记说哥哥早安。 这一早上邢年对姜唐片刻不离,姜唐做什么他都会搭把手,姜唐洗漱时候的小凳子他来搬,牙膏他来挤,饭碗他来端。姜唐早上那一大杯牛奶喝不完,邢年一抬手就接过去了。 姜唐抱着小猫发懵,觉得有点奇怪。 他终于忍不住,凑过去对邢年说:“你今天怎么了呀?” 邢年坐他身边,反问:“怎么了。” 姜唐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小猫,眨眨眼说:“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哇?” 这话听着也太可怜了,邢年得多冷漠才能得到这么个问题。所以邢年也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问:“你不喜欢我这样么?” “喜欢啊,”姜唐说,“但是......” 这声“但是”让邢年呼吸都重了一下,然后他听见姜唐说:“我怕你讨厌我了。” “我,”邢年说,“我不讨厌你。” 他说这样的话还是不自在,再想解释也没词了。他在这方面是很笨拙的一个孩子,以前没遇见过想一直一起玩下去的小孩儿,从来没流露过情绪。肖政能眼也不眨地对姜唐说“你怎么这么可爱”,邢年嘴里却没有任何好听的话。 再真挚再迫切的情感也得要表达,一句“我不讨厌你”,干巴巴地让人没办法相信。 但是姜唐信。 天真懵懂的小奶娃,一颗心干净得像水晶,邢年说什么就是什么。邢年说不讨厌,姜唐就开心得笑弯眼。 “哥哥,”他趴身到邢年胸前,郑重地说,“我也不讨厌你!” 小猫的尾巴扫过掌心,柔软的细毛蹭出痒。邢年把猫放回姜唐怀里,面无表情地说:“你今天晚上还和我睡。” 姜唐“啊”一声,问:“真的吗?” “真的。”邢年说,“以后你都和我睡。” 邢年说到做到,从那天开始他和姜唐每天都睡一个被窝。一开始是姜唐抱着枕头和小熊跑到邢年那屋去,后天邢年不再让他折腾,自己夹着枕头去找姜唐。 两个人都是熄了灯之后行动,也不知道在避着谁,反正转天早上都得从一间卧室里走出来,大人们总得知道。但是姜德明和郝佳丽觉得挺有意思的,不太管他们。 让两个小朋友自己玩去吧。 闲来无事的夏天,恰逢最淘气也最可爱的年纪,这就是无忧无虑的季节,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光。姜唐家位置绝佳,东侧的林子里有草莓还有蘑菇,采摘下来就兜进衣服,还能在草甸上赛着跑,树下荫影里就是最好的消汗地点。如果恰巧有风,那就是连发丝也凉爽的舒适。南边小溪欢快地淌,光着脚踩踩水,浑身都溅湿也不怕,在阳光底下晒晒就干了。 手牵手地玩耍,做什么都在一起。姜唐也不用担心没人抱的问题了,邢年手臂特别有劲儿,同龄的小孩儿说扛就扛,抱起姜唐绝对稳稳的。 而且邢年是农村野小子,很快就把周围摸得熟。他知道了这附近有什么新鲜好玩的,就能成为两个人的下一个探险地点。 小池塘藏在林子后面,里面稀疏几株荷花,远处还架了小桥。这地方俩人之前没去过,邢年侦察清楚了,转天就领姜唐去。 从家走的时候姜唐贴着哥哥小声嘟囔,胳膊举起来,上面有好几个红红的包,是前天跟着邢年去找蒲公英的时候被蚊子咬的。 他伸手,邢年就牵住他手腕,看那白嫩的小胳膊上红了两片,凑近了还能闻见薄荷味。早上刚涂了药,还抹了清凉油。 邢年没敢碰,只皱了眉说:“别挠。” “痒。”现在是有邢年心疼,姜唐就可劲儿抱怨,说,“我想掐掐。” “瞧瞧这小娇气包。”郝佳丽正在躺椅上看杂志,姜德明坐身边。两个人这会儿一起看过来,郝佳丽伸手摸了摸姜唐的脑袋,说,“在哥哥面前永远委屈样儿,昨天晚上没见你这么哼唧。” 邢年没吭声,悄悄给姜唐在那个蚊子包上掐了掐。姜唐觉得舒服了,冲邢年笑得眼睛都弯了。 “别给他掐。”郝佳丽把一切尽收眼底,伸手摸了摸邢年的脑袋,问:“要不要我跟着去?今天周末,我们都没事。要不一起野餐吧?” “不要,”姜唐牵住邢年,说,“我要和哥哥玩儿。” 每次都是这句,摆明了小兄弟俩要单独在一起,郝佳丽只能遗憾地挥了挥手,正好姜德明下午答应了给她做甜点,夫妻俩乐得二人世界。就让佣人远远地跟着,不打扰小朋友们。 俩小孩手拉手出门,等拐了弯大人们看不见了,邢年就又给姜唐掐了几下蚊子包,一直到姜唐说好了已经不痒了。 姜唐跟着邢年走上小路,晃了晃邢年的手,说:“谢谢哥哥。” 两个人踩进翠郁的草地,脚下泥土微潮发软,溪流已经离得很近,拨开长垂的柳枝就能看见小桥。姜唐没走过这样的路,似乎每一步都有彻底陷下去的可能。他胆子小,可是水流声入耳,潺潺引诱,他又想跟着邢年哥哥到水边去。 他这么想着就大步向前,结果一头撞在邢年背上。 “哥、哥?”姜唐捂了下鼻尖,抬头见邢年就那么望过来。他不明所以,愣了一会儿,小脑子也不知道在哪儿转了个弯儿,竟然天真地问:“我们迷路了吗?” 迷路个鬼,这么大的小溪就在眼前了。但是邢年不笑姜唐,反而攥紧了姜唐的手,安慰地说:“没有迷路。” 姜唐歪歪头,说:“那走呀。” 邢年沉默了一阵,最终慢语素地问:“今天还要不要抱?” 姜唐短暂地流露出疑惑,然后说:“要!” 他伸手,邢年就把他抱起来了。 姜唐跟这个树袋熊似的,但邢年抱得毫不费力,走路稳得很。邢年大步穿过杂野丛生的草地,姜唐居高望远,已经看见溪水了。 “哥哥,”他倏地一指,气势横出地说,“去那边!” 邢年在下面没回话,但前进的方向就是按姜唐说的。他们来到水边,低头见清澈流过小石,拐个弯儿又撞在岸边。溪水打着转向前,一路叮咚响,最终碰上石桥,冲出清澈的小漩涡。 邢年把姜唐放下来,俩人脱了鞋袜挽起裤腿,一起踩进水里。清澈冰凉的舒滑冲过脚趾,这感觉真是太神奇了。 邢年指给姜唐,说:“踩这里。” 平整的石头上也有绿藓,邢年怕姜唐滑,一直握着姜唐的胳膊。然后他自己转身跳下去,蹚着齐膝的水往深处去,给姜唐摘了个大荷叶。 他把荷叶交给姜唐,扣脑袋上当遮阳帽,因为姜唐皮肤太嫩,晒晒就红,回家还得痒。所以阳光最大的时候两个人躲进黄杨树下,邢年揪了把草,给姜唐做了个小蜻蜓。 姜唐惊喜地哇声:“哥哥,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邢年表面不动声色,悄然红了耳廓。 他把草编蜻蜓递给姜唐,说:“给你玩儿。” 一根根草编得紧,勒出蜻蜓的身体各处,最神奇的是翅膀还能动。姜唐爱不释手,在半空挥舞着胳膊,模拟蜻蜓飞起来的样子。 “哥哥,它降落啦!”他假装蜻蜓从空中俯冲下来,飞停在邢年肩头,说,“你太厉害啦!” 邢年稍微笑了笑,幸亏他黑,要不这会儿脸红就太容易被看出来了。他给姜唐擦了把额间汗,低头见刚才那顶荷叶已经发皱。 姜唐也看见了,邢年站起身,说:“我再给你摘个新的,你在这儿等我。” 姜唐就坐在原地等,抱着膝盖远远地看邢年又下了水。他捏着蜻蜓的手时不时动一动,正觉得有意思,后颈忽然被人擒住猛推了一把。他连头也来不及回,就扑通摔趴在草地上,有人从后面压上来,让他起不来身。 “不是不跟我们玩儿吗?”肖政按着姜唐,要为上次的事报仇,狠声说,“这里是我们的基地!你们不许来!” 他用膝盖压住姜唐双腿,一手还抓着姜唐后领。姜唐要回头也不行,肖政已经看见了他的蜻蜓,并且开始生抢,揪住了蜻蜓翅膀,一扽就让姜唐脱了手。 草屑泥土飞得到处都是,姜唐眼睛迷得慌。 “还我,”他挣扎出声,已经哭腔浓重,还是抬声说,“还我!” “就不还你!”肖政站起身掸了身上的土,居高临下看了看还趴地上的姜唐,得意地说,“就不还你,你能怎么样!你哥哥呢?” 姜唐眼泪这次彻底断了线,呜咽说:“还给我......” “我不!”肖政哈哈笑着抬起手,“这什么玩意儿,看我不——” 他话没说完,邢年已经猛冲过来,两个人一起扑滚一边。肖政的朋友们过来帮忙,邢年挨了几个人的拉扯,却还能专心致志,把肖政上半身拎得离地,再狠狠推向草地。 “还给他,”邢年眼睛都有点红了,低头说,“还给他。”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6. 靠近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7. 打架 邢年按着人使了狠劲,肖政后背猛磕在地上,撞得几乎干呕。肖政嘴里还嚷着“就不还”,捏着草编蜻蜓的手使劲伸着。邢年一时够不着,拳头已经举了起来,又被从后面上来的几个男生七手八脚地拖住。 “我勒个去,这小子......”有个男生拽着邢年衣领,骂骂咧咧地喊,“是野兽吗!” 他们都比邢年大几岁,年龄大块头也大,谁知道邢年用蛮力的时候一个顶仨。几个男生于是上了脚,邢年被踢得向侧边栽倒,又有人踹在他肩膀,肖政就已经趁机爬起来了。 “至于吗,疯子啊你!”肖政脸颊蹭破了,摸一把手上见血,疼得够呛,转头愤恨地说:“你有病!” 邢年也站起了身,他身上已经沾满草和土,额头上有汗,喘气时肩头起伏。他把刚爬起来的姜唐拨到身后,一边沉默地紧盯着肖政的右手。 那儿有他给姜唐编的小蜻蜓。 肖政知道邢年在看什么,但是仗着人多有恃无恐,把草编蜻蜓揣进口袋,说:“什么丑不拉几的烂东西,竟然喜欢这个。你都把姜唐带成个农村人了......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邢年目光不善,拳头已经握住了。他全身紧绷的样子真的又凶又狠,对面几个男生评价他的那声“野兽”着实不虚。 邢年要往前去,手腕先被一只还带着点颤抖的小手拉住了。 “哥哥......”姜唐哭腔浓重,对邢年小声说,“咱们回家......” 他吓坏了,活这么大从没这么无助过。刚才肖政那几下太可怕了,把他压在地上起不来,手里什么也抓不住。 所以他这会儿抓紧了邢年,小手用力得都在泛白。 但是邢年抹了把姜唐脏兮兮的小脸,把胳膊抽了出来。 他对姜唐说:“我给你把蜻蜓拿回来。” “不......”姜唐话没说完,邢年已经大步迈了出去,直冲着肖政。对面几个男生立刻围上来,几个人手里都没准头,姜唐还没反应过来,邢年已经被一拳打在下巴上,往后踉跄。 “哥哥!”姜唐想也没想就往邢年那边跑,这会儿害怕什么的都不记得了,就记得哥哥。他使劲用胳膊扒拉着人,眼泪糊了一脸,哑声说:“别打架,哥哥,我不......” 比邢年都整整高了一头的男生反手推了一把,姜唐立刻后仰着摔了出去。 这一下真疼了,姜唐坐地上没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艰难地喊哥哥。 那边儿邢年已经揪住了肖政的领子,回头一看,两只眼立刻就泛了猩红。 “你敢,”邢年头一次声带颤抖,“你敢碰豆豆儿。” “就敢!怎么着!”肖政被他这个表情吓了一跳,趁机掰手后退,还梗着脖子问,“你能把我怎么样?” 邢年蛮力向前,硬是挣脱了另外几个人的束缚,蹿出半米,直奔肖政。肖政抬脚踹在他肚子上,邢年绊了一步,被后面的男生勒着t恤往回扽,还被不知道谁伸手勒住了脖子。 邢年凶狠回头,一口咬在拦他的胳膊上。 “我靠!”那男生一哆嗦,“松口!给我松开!你他妈......属狗的吗!” 邢年咬死了就见血,被拉开的时候那男生小臂上留下了很深的印儿。男生吃了痛边叫边骂,邢年还要往肖政那儿去,先被几个人合力推开了,头一偏下巴狠着劲儿磕在了树上。 那边儿还在骂邢年“傻逼”和“狗”,姜唐已经蹒跚到了邢年身边。他抬头一看就见邢年颊边带血痕,嘴角肿起一块,胳膊上也都是蹭的伤。 “哥、哥。”姜唐这次两只手一起抓过去,紧紧地牵着邢年的手,艰难抽噎道,“我想回家。” 邢年低头,一身凌乱的姜唐已经眼泪鼻涕乱流一脸。他心里一慌,立刻低头查看,对面肖政就带着几个男生先溜为上。 走的时候还不忘叫嚣,一边喊着“废物小不点和他的狗”,一边把那只草编蜻蜓拿出来招摇。但他们脚下也不停,几秒钟的功夫就跑不见了。 邢年狠狠地盯着他们跑走的方向,直到手臂被姜唐轻轻晃了晃。 “哥哥,”姜唐哭唧唧道,“我想回家。” “好,”邢年低下头,“我带你回家。” 姜唐伸手要抱,邢年先俯身对他上下检查。倒是没那么多伤,就是手掌撑地时候蹭破了,脸上身上都沾泥。 邢年最后掀起姜唐裤腿,看见他膝盖上隐约有点淤伤的意思。 邢年没敢碰,虚着用手盖住了姜唐的膝盖,问:“疼不疼?” 姜唐脸上还挂着泪珠,听见问先摇了摇头。 “我给你吹吹,”邢年蹲身,说,“下次有人打你你就马上叫我,我就会来保护你。” 姜唐点点头,又小声说:“哥哥对不起。” 邢年正给他拍掉身上的脏,闻言诧异抬头,问:“你为什么对不起?” “他抢我的蜻蜓,”姜唐低头愧疚,“你给我编的......我让他抢走了。” 风飞掠过发梢,在摆动间露出姜唐双眼通红。他揪着自己衣摆,哽声说:“我害你被打。” “没事。”邢年猛地抓住姜唐的手,说,“没事,没事......我不怕,真的。蜻蜓丢了也不怕,我再、我再给你做。没事,豆豆儿,我,我没事。” 他还没学会安慰人,心里分明已经感到酸软,却只能几个字反复地说。他低头又摸到了姜唐脚腕,问:“疼不疼?” “不疼。”姜唐一边仍在泫然欲泣,一边使劲摇头。邢年站起身,姜唐就踮脚,伸出小手要摸邢年的嘴角。 邢年低头,让姜唐摸。 “哥哥,”姜唐柔软的指腹很轻地在邢年的伤口上点了点,“你疼不疼?” “不疼,”邢年说,“一点儿也不疼。” 谁知道一向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姜唐低了头,吸吸鼻子嘴角又往下撇,说:“你骗人。” “没骗人,”邢年拨开姜唐汗湿的额前发,“我不骗你......骗你是狗。” 姜唐抬起手抹眼泪,邢年帮了把手。然后他向姜唐张开手臂,说:“抱吧。” 姜唐乖乖嗯声,把手臂挂在邢年后颈,就被邢年拖着屁股抱了起来。邢年紧紧搂住姜唐,又在姜唐颊边贴了贴脸。 回家。 这天晚上两个人并肩站在姜德明郝佳丽面前,一起被家长问话。他们都已经洗漱过去了,伤口也都上了药,在灯底下颜色看着让人心疼。 何况姜唐没张口就红了眼圈,郝佳丽摸摸他脸叫了声豆豆,他眼泪就下来了。 “他们......打哥哥,”姜唐呜咽,“抢我的蜻蜓。” 前因后果都问清楚了,根本不是他们俩的错。姜德明的脸都沉下来了,一向温和的男人,从来没在小孩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神情,扯松领带的架势看着像是找人打一架。 有些家庭不讲这些,打架了就是双方都有错,但是这里没这个规矩。邢年第一次看见叔叔阿姨拉脸,却不是为了教训他和姜唐,而是替两个孩子生气。 邢年看着他们,有点儿发愣。 “打群架很危险。”郝佳丽仔细地看了邢年脸上的伤,回头和姜德明对视一眼,挑了眉梢说,“不过下次就有经验了,对方人多也别害怕,反正都对上了,过去就揪住一个人使劲打。这样其他人就怕了,不再敢惹你。” 这下邢年和姜唐都愣了,没想到平时那么温柔的郝佳丽能说出这话。 “意外了?”郝佳丽捏捏姜唐小脸,笑着往后一靠,说,“爸爸妈妈怎么了?爸爸妈妈年轻时候也叛逆,做过好多疯狂的事。” 姜唐看向爸爸,姜德明正在解袖扣,闻言低头轻轻笑了笑。 小孩不懂,但是这一笑可真不怎么正经。谁年轻的时候没离经叛道过,姜德明和郝佳丽当年是圈子里顶顶引人注目的一对儿,时尚、深情、大方,出身富贵的少男少女,一边在生意场上钻营打磨,一边把最率真的样子留给对方。 所以他们的教育很开放,告诫孩子们不能挑事儿,但事儿来了他们也不怕。像今天这样被迫打架还受了伤,在这俩大人那儿就不能过去。 还得表扬邢年知道护着弟弟。 最后姜德明拿出手机拨电话,要找那几个孩子家长好好聊一聊。这就没小孩的事了,佣人从厨房里端出西瓜,姜唐和邢年就抱着瓜去外边儿吃去了。 枇杷树下的藤椅宽大,他们俩并排坐也很轻松。还是老规矩,邢年先把姜唐抱张去,然后自己爬上去。 西瓜是一整个的,从中间切开,一人一半用勺子挖着吃。中间那口最甜,果汁鲜裕,是夏日傍晚最美的享受。邢年那一勺挖出个完整的半圆,他没犹豫,转手喂进姜唐嘴里。 姜唐小小的“啊呜”一声,舒服得连眼睛也眯起来。晚风里树叶沙沙响,邢年就伴着这个声音看着姜唐。 小孩儿抱着比脸大的半个瓜,侧脸肉嘟嘟的。睫毛很长,眼睛又大又圆。 “哥哥?”等邢年反应过来的时候姜唐的勺子已经到了面前,也要喂他吃瓜。 但是姜唐不是很会,那不锈钢的勺子一翘,在邢年嘴里轻轻地一磕。姜唐还想挖下一口,一扭头就看邢年吐了什么东西出来到掌心,下巴上都染了红。 不是瓜瓤的颜色,姜唐瞪着圆眼睛,呆滞地说:“流血了......” 再低头看邢年手心,是颗带血的牙。 姜唐眨眨眼,在惊吓中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记得下午邢年被揍在嘴边,还有被推的那一下,就是在树边磕了下巴。 姜唐想到这儿喉咙里就是呜地一声,眼泪滚滚而来。邢年根本没觉得这是事儿,姜唐已经抱着他的胳膊泪流满面。 “爸爸!妈妈!”姜唐抽泣着勉强抬声,冲家里喊,“哥哥被人把牙打掉了......” “你别哭,”邢年当场慌神,用拇指点住姜唐眼角,说,“牙没打掉,我没事。” 姜唐摇头,也着了急,说:“怎么能没事,你就骗我!” “没有,”邢年捧住姜唐的脸,“它本来就松了,这就是换牙。” 换牙姜唐知道,他握住邢年的手腕,抽泣道:“真的么?” “真的。”邢年擦了他的眼泪,说,“骗你是狗。”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7. 打架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8. 约定 关于牙齿这事儿邢年还真成不了狗,他没骗姜唐,他就是在换牙。那颗牙已经在松动,下午推搡磕碰,终于在晚上被西瓜硌掉了,出点儿血也正常。 姜德明和郝佳丽都看过了,让邢年用淡盐水漱口消了毒,又告诉邢年别总舔缺口的地方,不然新牙会长歪。 姜唐不放心,跟在哥哥身后转,问:“真的没事吗?” 邢年说:“真的没事。” “你别摸哥哥嘴里。”郝佳丽捉住姜唐的手。 姜唐问:“我什么时候换牙呀?” “再过段时间,”郝佳丽说,“哥哥比你大两岁呢。每个人都得换牙,你看哥哥多坚强。” 邢年可以坚强,反正他从来也没什么表情,但是姜唐该担心还是要担心。晚上熄了灯姜唐睡不着,主动放下小熊,去扒邢年的嘴。 邢年下意识地侧脸,抓住姜唐够过来的手,问:“怎么了?” “我看看,”姜唐说,“还疼不疼?” “本来也不疼。”邢年松开了姜唐,把嘴张开给姜唐看。 姜唐当然看不出个名堂,没流血就的确看着不疼。但是他还惦记着别的事,躺回枕头上和邢年脸对脸,小声叫:“哥哥。” 邢年嗯了一声回应。 姜唐说:“你以后别打架了吧。” 邢年不说话。 “哥哥。”姜唐这么软乎乎地喊,因为他已经发现每次他这么喊的时候邢年都有求必应。他伸手在被子底下抱住邢年,说:“你以后别打架了,好不好?” 然而邢年说:“不好。” 姜唐愣了下,问:“为什么不好呀?” “那些人欠收拾。”邢年抬手拨拨姜唐的长睫毛,他最近很喜欢这么做。他说:“他们再来招你怎么办?” “那我,”姜唐睫毛抖了抖,“我就跑。” “跑什么?凭啥你跑。”邢年表情挺凶,“我在,我去打,咱们就能打赢。” 姜唐想说“可是你今天就没打赢”,犹豫了一下没开口。邢年说:“他们抢你蜻蜓,你愿意?” “不愿意。”姜唐摇头。 邢年说:“我给你抢回来。” “不要!”姜唐立刻不干了,本来给邢年成功带跑了的话题又回来了,他搂着邢年说:“你以后都别打架了,你向我保证。” 邢年皱了眉,问:“为啥?” “打架了就得受伤,多疼呢……”姜唐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你看今天多吓人。” “我,”邢年一个字哽了半天,最终说,“我不怕疼,农村人都不怕疼。” “什么农村人……我不管。”姜唐不懂这个,撑起身子啪唧一下趴到邢年胸口,揪着邢年睡衣说:“你和我保证。” 小豆豆儿撒娇的时候就这样,贴着邢年,一身的奶糖味儿加上软乎乎的声音,邢年到目前还没有不顺着他的时候。但是今天晚上邢年也较了劲,心里憋着气,就是不同意以后都不打架。 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下午肖政压着姜唐打的事。他当时站在溪里,一回头吓得魂儿都没了,一直给全家娇惯着善良到傻乎乎的姜唐就那么被按着欺负,那一刻什么感受邢年说不上来,他就是觉得心脏要跳得崩了。 刑年不回答,姜唐一直缠着也没用,最后撅嘴露了委屈,都快急哭了。 姜唐问:“你就不能不打架呀?” 邢年脾气也顶上来了,说:“不能。” 姜唐不搂着他了,坐起身又抱了小熊,低头跟小熊嘟囔:“那怎么办呀?我不想让哥哥打架。” 邢年听不清姜唐说什么,看了眼那只紧贴在姜唐胸口的玩具熊,伸手扯了一下,姜唐没撒手,还低头在熊脑袋上蹭了蹭小脸。 邢年表情已经不好看了,沉着嗓子叫了声豆豆儿,说:“回来躺着。” 哥哥这么说,姜唐就又躺回来,真是乖得不得了。只是这回直接往邢年身上一扑,压着邢年,再次开始求来求去。 “……先睡觉。”邢年单手拦在他后背,“明天早上再说。” “不行,”姜唐赖唧唧地哼声,“明天你又打架去了,又被打伤了咋办呢?我……” 磨人的话没说完,先一翻身掉床下去了,侧身着地,摔出“咚”的一声。 邢年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崩了。 床下姜唐还趴那儿发愣,邢年已经翻身下地把他抱了起来,紧紧地搂着放到床上。姜唐觉得有点尴尬,大眼睛眨呀眨,邢年在他面前紧张得背上都冒汗了。 “没事吧?”他问姜唐,“疼了没?” “没,”姜唐动动胳膊,“不疼。” 真没什么,床根本不高。但是邢年吐气沉重,猛地捧住姜唐的脸蛋,又揉又捏好几下。 “小豆豆儿,”邢年粗声,“你吓死我了。” 他站床边,比姜唐高了好多,又这么不笑地垂着眼皮看人,显得很严肃,一点也不友善。姜唐被吓住了,抬手拉住邢年袖口,小声叫哥哥。 邢年挑眉:“嗯?” “你别生气,”姜唐主动去搂邢年的腰,奶声讨好道,“我不小心的……你别凶,你现在跟打架的时候一样了……” 邢年张了张嘴,最终垂手搂在姜唐肩膀,说:“我不凶了,对不起。” 他又碰碰姜唐的脸颊,缓声问:“你想我怎么着?” “我想你不凶,不打架,”姜唐侧脸贴着他胸口,“咱们都乖乖的。” “……好的。”邢年说,“都乖乖的。” 姜唐又说:“要不然我真的不和你好了......到时候我就不喜欢你了。” “我知道,”邢年低声说,“我乖乖的。” 姜唐立刻惊喜地仰脸,确认过眼神知道邢年是真的答应了,立刻就高兴得不行。 这晚两个小孩一坐一站,把小指紧紧勾在一起,嘴里念着一百年不许变,对彼此做出都要乖乖的约定,再也不打架再也不受伤。姜唐睡前还对邢年笑,说哥哥你真好。 姜唐说过晚安就能睡着,小肚子有规律地起伏,睡得都浑身暖烘烘的。 但是邢年一直没合眼。 他借着屋子里那点微弱的月光看姜唐,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姜唐刚才摔着了的胳膊。 要乖乖的。 姜唐不喜欢他凶。 要不然就不和他好了,不要他保护了,不喜欢他了。 命运多有意思,野蛮生长了七年的小子忽然目标明确,他在黑暗里默念,直到睡着。 ——他要保护好姜唐,还要乖乖的,让姜唐喜欢。 晨风凉爽,细矮的香铃子芽摆动,拂蹭过旁边蹲着的黑瘦小子。鸟鸣蝉声齐响,他汗滴滑落发梢额角,在领口洇开圆点。 邢年眼睛盯着路面,手底下用石子摆图案。 最后一颗落下去,三角形拼接完整。邢年扫手拨乱,肖政就出现在路口。 这弯曲的土路巧妙地连接别墅区和小树林,拐上来就是另一番景色,发生什么外面很难知道。所以邢年走出来的时候肖政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都差点掉了。 “我靠你装鬼呢?”肖政单手插兜骂一声,见是邢年,就笑着说:“好狗不挡道。” 邢年看着他指尖的草编蜻蜓,冷声说:“你还带出来了。” “咋地?心疼了?”肖政转转手腕,“农村人,怎么不在家伺候那个废物小不点?” 邢年缓声说:“还我。” “昨天就说了,不还,我抢到就是我的了。”肖政仰头不耐烦,“你是不是真的狗啊?人话听不懂?诶姜唐家到底收养你没有,你为什么还姓邢……” 几秒的功夫,邢年已经冲到了他跟前,猛地推按在他肩膀,两个人一起倒下去。肖政后半句话全埋在了土里,邢年已经压住了他,一手拽住他头发,一手握成拳狠劲儿砸向他腹部。 肖政手里蜻蜓早扔了,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拳,疼得大叫。他没想到这个还没上小学的农村男孩这么狠,压着他难起身,不等他挣扎就落拳头。他要还手,邢年一膝跪砸下来,震得他咳声痛苦。 肖政标准地三字骂,邢年也不吭声,反手在地上抓了把土,二话不说塞他嘴里。 小路上尘土飞扬,难听的叫骂声逐渐消下去。 五分钟后,邢年站起身,先去捡了不远处地上的小蜻蜓。 衣服上就胸前那一块没沾土,邢年就在那儿把蜻蜓擦了擦。他脸上灰扑扑好几片,但是没受伤。 他捏着蜻蜓又走回去,地上肖政还躺着,两条胳膊还交叉在头上护着脸。邢年面无表情地踢了脚,肖政手臂立刻胡乱地挥了两下。 邢年也还在喘,低声说:“别再来招我们。” “你他妈,”肖政露出脏脸,愤恨又不敢嚣张地说,“有病。” “随便。”邢年耸耸肩,“以后别再靠近豆豆儿。” 肖政爬不起来,费劲地说:“至于吗你?一个破……” 邢年蹲身拽住他头发,说:“至于。” 他冷眼看肖政面露恐惧,把人生生从地上拎起一段距离,问:“以后还抢吗?” 肖政用力摇头,邢年还不松手,确认了他脸上没伤。 “滚远一点,”邢年说,“这件事别让豆豆儿知道,否则我揍死你。” 肖政骂骂咧咧,说:“你先松手……” “别让豆豆儿知道,”邢年手上加力,问,“记住了吗?” 肖政呲牙咧嘴,最终还是屈服在邢年凶狠的目光下,憋屈地点了点头。 邢年捏着蜻蜓站起来,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他不是废物。” “有病!”肖政眼里愤恨和恐惧混杂,对着邢年的背影说,“你有大病!” 邢年走得快,回去前先到小溪边洗了手和脸。他跨过草滩,回家在枇杷树底下找着了姜唐。 邢年叫姜唐:“豆豆儿。” 姜唐面前支着画板,腿上蜷着小猫。但他听见邢年的声音就扔了画笔,猫也不抱了,跑过去迎接哥哥,问:“你干什么去了呀?” 今天哥哥一大早出门,说什么也不带他,姜唐原先还挺失落。这会儿又见邢年衣服上带脏,吓得愣神,问:“你怎么啦?” 邢年摇摇头,说:“没事儿。” 姜唐过去要抱,邢年嫌身上脏没让他过来。姜唐就围着他转,一个劲儿地问到底怎么弄的。 一连串问题邢年都没回答,先把刚才一直藏在背后的手伸了过去。 手指伸展开,精巧的蜻蜓停在掌心。风滑过去,它在抖动间振翅欲飞。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8. 约定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9. 夏夜 失而复得是最幸福的事,邢年把蜻蜓递到姜唐面前,已经能想象姜唐笑起来的样子。那双大眼睛一弯就甜得让人心软,说不定还会扑过来抱住他。 然而姜唐连蜻蜓也不接,还皱了眉,问:“你去找肖政啦?” 邢年没否认。 姜唐问:“你们打架啦?” “......没有,”邢年说,“没打架。” 没打架,他就单方面对着肖政输出伤害了。 但是这事儿邢年没提。 他把蜻蜓放到姜唐手心,说:“给你。” “你怎么拿回来的呀?肖政那么讨厌。”姜唐很轻地揪揪蜻蜓的小翅膀,抬头满脸担忧,“哥哥,你受伤没有?” “没有。”这次邢年说的是实话,他也伸手碰碰蜻蜓,说:“我就去找了肖政,然后他就给我了。” “他就给你了?”姜唐不可置信,“你跟他说什么了?” “讲道理,”邢年艰难地说,“他其实胆子很小的。” 姜唐眨眨眼,又问:“那你怎么摔了呢?” “回来路上摔的,”邢年说,“跑得太急了。” 风带来枇杷叶清香,姜唐踮起脚,邢年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先习惯性地俯身配合。下一秒姜唐暖暖软软的小手就覆上了脸颊,姜唐另一只手扒着邢年的领子,把邢年身上都检查了一边。 的确没添新伤,就是衣服脏了。 邢年弯腰捉住姜唐要掀他裤腿的手,说:“我真没打架。” 姜唐直起身,晃晃手里的蜻蜓,还有点儿不放心道:“你没骗我吗?” “你不是让我乖乖的么。”邢年冲姜唐很轻地笑起来,主动勾住姜唐的小拇指,还是那句:“我乖乖的,骗你是狗。” 他声音一低就有郑重保证的意思,眼神也认真,姜唐小脑瓜飞度转动,找不出哥哥有可能骗人的地方。所以小豆豆儿又开心了,相信邢年没打架,以后也不会打架啦。 姜唐一笑,邢年就觉得“以后在姜唐面前都要乖乖的”这条路敞亮可行。 但是那话怎么说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肖政挨了打,回头就告诉了他家长。 正好头天晚上姜德明刚来过电话,用最温和的语气把对方说得抬不起头。这下肖政也挂了彩,两边正好要找时间碰头,本来是肖政赔礼认错,现在得相互道歉。 这事儿姜德明晚上问了邢年,恰好姜唐洗澡还没出来。 所以邢年敢做敢当,一点儿没遮掩。姜德明听了和郝佳丽都无声地叹了气,邢年是为了姜唐才去打的人,夫妻俩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 然而再心疼也不能养成爱动手的习惯,姜德明给说了道理,话都很中肯,还指明了求助大人这条路。这样长篇大论的教育对于邢年来说很陌生,但是他听得进去,低着头站那儿一动不动。 直到提起相互道歉这事儿,邢年才有了反应。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也说不出个原因,发正不想去。 但是姜德明郝佳丽是什么样的玲珑人物,看看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儿。郝佳丽神情一动,姜德明就默契地笑了。 “去,把豆豆叫出来,”郝佳丽说,“就今天晚上吧,你们俩一起去和肖政好好聊聊。” 邢年原本背着手站着,听见这话姿势都变了,往前一步说:“不行。” “啊,的确太晚了。”姜德明故作理解状,看看手表说,“那么明天吧。” “......不行,”邢年第一次露出这样慌乱的神情,说,“别让豆豆儿知道。” 郝佳丽问:“知道什么?他得感谢你呢,你给他把蜻蜓拿回来了,多不容易。” “不,不是,”邢年说,“别让豆豆儿知道我打架了。” 郝佳丽和姜德明对视一眼,俩人就是有意逗逗邢年,刚才说话的时候邢年眼睛一直往楼上那个方向飘,生怕姜唐下来听见了。 “原来姜唐不知道啊,”郝佳丽说,“那得让他知道一下。” “别,阿姨,别告诉他。”邢年真有点急了,站那儿紧紧抿了抿嘴,说:“我去给肖政道歉,别让豆豆儿去。” 姜德明慢条斯理:“怕豆豆知道你打架了?” 邢年点了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家里露出这么鲜明的情绪,就算是为了隐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他之前太封闭了,简直不像个小孩,姜德明和郝佳丽还是有些担心的。 现在好了,和豆豆打成一片,而且真的把自己当哥哥。这是再好不过的局面,所以隐瞒就隐瞒吧,只要以后不再犯,姜德明和郝佳丽还帮着一起瞒,也不让俩孩子和肖政见面了。 一个嘴里手上都不干净,才这么点儿大就喜欢拿出身攻击别人的孩子,不见面也挺好的。 而此时的姜唐正在浴缸里坐得舒舒服服,还用浮在水面上的泡泡堆出个椭圆形,给橡皮小鸭子当窝。 至于客厅里三个人达成的协议,小豆豆儿根本不知道。这是来自父母的保护,现在也加上了邢年。他们站在姜唐周围,姜唐就可以开心又单纯,他只需要全心全意地为了拿回草编蜻蜓而高兴,和邢年哥哥手牵手,迎着暖风奔跑过柔软的草甸。 小蜻蜓划过半空,指尖尝试着松开,它会被风托着往前去,一直掠过小石桥。桥下溪水长流,树林遮荫,夏日的花还没到谢的时候,暑假已经悄无声息地过去。 最后这天姜唐和邢年一起躺在枇杷树下的大藤椅上,肩并肩仰面看枝桠透星,看到最后姜唐已经闭了眼,马上要睡着了。夏夜蒸热里泯灭了蝉鸣,邢年稍微侧脸,听得清姜唐的呼吸声。 邢年难得放空,无意识地说:“豆豆儿。” 姜唐差点进入梦乡,听见邢年的声音,还是马上说:“哥哥。” 其实邢年就是随口一叫,没想到姜唐立刻就回应了。邢年觉得很有意思,也微妙地觉得十分满足,于是他就一声一声地叫了下去。 而姜唐就一声声地应,乖得要命。 “豆豆儿,”最后邢年朝姜唐那边翻身,说,“明天就回城里了。” “嗯......”姜唐也翻身,一低头习惯性地把脸埋进邢年胸前。 邢年沉默很久,说:“你好好的。” “嗯,”姜唐已经躺得困了,迷糊地顺着邢年说,“你也好好的。” “等你到了你城里的家,”邢年抬手搭在姜唐胳膊上,“想不想这里?” “想呀,”姜唐说,“但是下个暑假咱们还能来呢。” 晚风摇晃树枝,小茶几上蜷着小猫,舒服地发出咕噜声。姜唐听见了,勉强睁开眼,说:“咱们带着小咪一起回去吧,哥哥。” 邢年隔了会儿才很低地嗯了声。 姜唐没看见,但是用下巴压着他发顶的邢年脸上已经又沉又冷。 邢年想。 没有“咱们”了。 姜唐回城里可以带着猫,但要和邢年分道扬镳。 当时姜德明接邢年来这里,只说两个小朋友要同吃同住一个夏天,现在暑假结束,邢年就不一定会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姜德明前几天已经找邢年单独谈过了,邢年得去大伯父家,这是邢年奶奶的意思,谁也阻挠不了。 这事儿姜唐不知道,还满心以为会和哥哥一直在一起。姜德明和邢年不谋而合,都没和姜唐说。 其实姜德明和邢年谈的时候是有些愧疚的,他把邢年从豆苗村接出来,现在又要把邢年送到一个全新的地方去。 一个不那么欢迎他的地方。 但是邢年就是沉默点头,很轻易地接受所有的安排。 他并不会真正成为姜家的一份子,这是邢年早就做好的心理准备。他住豆苗村那会儿就知道奶奶的心意,老太太经常在晚上给邢伟顺打电话,所有的声音邢年都听得见。 邢年在老家睡荞麦枕,到了晚上就躺着去拨凉席上断出来的竹片。那里龇出小小的刺,他用手指压,指腹上就一疼,他缩回手,过会儿再压。 外屋灯一时半刻不会灭,自从邢伟利去世,老太太就总是在用座机打电话。电话那边是邢年的大伯父,是邢年父亲的亲哥哥。 “伟顺,你不能不管。”老太太涕泪纵横,她说:“我是你们老娘,在我这儿没有向着谁这个说法。就算有我也是偏着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孩子已经快八岁了,他得上学了。他多可怜呐!他......” 邢伟顺打断她,说了很多话。老太太听到尾,眼泪没有断过。 “他妈妈早就不要他了,这么多年什么联系也没有。你想想,那会儿邢年还不会走路,人家就走了!”她怨声质问,“我还能活多少年,他怎么能跟着我?村子里没有前途,要不你们兄弟干啥都着急往外飞?......孩子最可怜,他没爸没妈......他爸爸死了啊!那是你亲弟弟!你不管谁管?” 邢年压着凉席断处,低头看手上已经出了血点。他拉着被子,抱住枕头缩进被子底下。 外面老人哭声不断:“姜家已经仁至义尽了,人家已经替伟利安排后事。朋友而已,怎么可能再给你弟弟养孩子?你才是他的亲人,血浓于水,那是你亲侄子......你总是问钱......” 老太太还在抽泣,哭声瘆人,是响在夜晚的命运哀诉。 被子下空间逼仄,邢年掐着虎口,看血红在皮肤底下反复起退。他闻一闻手掌,就是一股土腥味。可是自从来了姜唐家,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甚至不再一个人睡,姜唐就躺在他身边。小孩儿什么时候闻上去都像奶糖,捏着也像。 邢年这会儿鼻腔里都是奶糖味儿。 但是味道总会消散,甜蜜又如何,那是留不住的幸福。这栋房子里的温暖和爱意都不属于邢年,他是被姜家捡来的狗,看他可怜施舍一点,随时收回去也是理所应当。 然而他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温馨,被人正视的感觉是如此舒适,照顾姜唐保护姜唐的感觉又是那么美妙。他沉沦于此,已经彻底违背了当初来去自由的决定。 他纠结于如何告别,身边姜唐已经依偎着他睡着了,一条腿放在邢年身上,还抱着邢年一只手腕。 月光给两个小孩子盖了薄毯,风也无比柔软。邢年望着姜唐,终于还是没忍住,轻轻地拉过姜唐的手,收着劲儿捏捏指腹按按掌心,然后抬身凑过去,在姜唐脸蛋上咬了一口。 姜唐咕哝一声,皱着眉撅了下嘴,没醒。 最后邢年伸手给姜唐擦了脸上的口水,自己也躺下了。他反客为主,夹住姜唐的腿,反手搂住姜唐。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很踏实,还能有规律地轻拍在姜唐后背。 “豆豆儿。”邢年闭上眼,在昏暗中第一次真正表达想法。 “我......”他低声艰难道,“不想和你分开。”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9. 夏夜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0. 恐离 第二天早晨姜唐睁开眼就看见了邢年,正趴在床边看着他。姜唐都不记得怎么进的屋了,昨天晚上他在藤椅上睡成小猪,什么也不知道。 他揉揉眼睛,说:“哥哥早安。” “早安。”邢年低声应,什么把姜唐拉起来。姜唐坐床上又拽过自己的小熊,迷迷瞪瞪地对邢年笑。 但是邢年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冷,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没像平时似的伸胳膊搂搂姜唐。 一直到吃完早餐邢年都没个笑脸,姜唐问了几次他也不说,又变成了刚来时候的那个小高冷,甚至都不和姜唐牵手了。 姜唐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快出门了还围着哥哥转。姜德明和郝佳丽还没下来,那边佣人已经把两只小箱子并排摆在门边,小咪也暂时装了笼子,一起放在门厅里。 箱子里是装了东西的,有点沉。放之前肯定是邢年来帮手,可是这会儿邢年不理人呢。 “哥哥,”姜唐两只手拖着自己的那只小箱子,说,“等等我。” 可是邢年已经到了阶下,头也没回一次。这时候商务车已经开到了门口,侧门和后备箱都打开,司机下来先看着了邢年,就招呼了一声。 邢年抬脚就走,姜唐着急了,下台阶的时候一绊,箱子先倒,人也要摔,幸亏被出来的姜德明拎住了。邢年在汽车边上回头,就看见姜德明蹲身搂着姜唐,父子俩在低声说话。 邢年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他要离开姜家,再也不回来。 这件事在大人那儿尚且复杂,姜唐就更不明白。在他心里邢年已经是他的哥哥,是他的哥哥就不能分开。 “那位邢叔叔是邢年的亲人,”姜德明包裹住儿子的小手,说,“所以邢年要去和他的亲人一起生活了。” 姜唐看着爸爸,张着小嘴呆了半天,说:“可是我也是他的亲人呀......” 姜德明摸摸他的小脸,并不否定他这个想法。 姜唐说:“他是我哥哥。” “我知道,”姜德明说,“你们永远是小哥俩。” “我不想让哥哥走,”姜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红了,和邢年在一起的日子太快乐了,他无法接受分开这件事。他哽声说:“我想和哥哥在一块儿。” “那你去和哥哥好好道个别,分开的时候要好好说拜拜。”姜德明轻轻拍了拍姜唐的后背,“以后......” 他后半句没来得及说,姜唐已经冲下台阶跑向了邢年,过去一把就抱住了哥哥,坚决不撒手。邢年反手把姜唐搂住了,两个人一起踉跄了几下。 “哥哥。”姜唐挨着了邢年,眼泪就控制不住地落下来。他说:“我不想你走。” 邢年握着他的手腕,低着眼不说话。 “你别走......”姜唐埋脸用泪洇湿了邢年的t恤,“我想你陪着我......我不让你走,我想和你在一块儿。” 他小手扣在邢年后腰上,无助地抓住了邢年的衣服。 “以后怎么办呀,”他哽声说,“你是我哥哥,我们不能分开......你别走好不好......” 邢年忍了两秒,忽然一收手臂,紧紧地回抱住姜唐。然后他熟练地把姜唐扛起来,一手托着姜唐小屁股一手按在姜唐后心,开始往院外跑。 姜唐在忙乱间遵从本能,两条腿盘在邢年腰上,搂紧了邢年的脖子。 风掠过颊边,姜唐听见邢年低声说别怕。 边上的司机都懵了,台阶上姜德明和郝佳丽担心地喊了声,司机就开始追。谁知道邢年异常敏捷,抱着姜唐健步如飞,四处躲闪着就不给人碰到。 “你过来,”司机焦急喊话,“你先过来!你干什么你?你先把人放下!” “我不过去。”邢年一偏头,对着大人也敢凶。他说:“我不要和豆豆儿分开。” 那片被姜唐哭湿了的衣服紧贴在邢年皮肤上,温热散得快,这会儿已经冰凉。它就在邢年胸口,让邢年清晰地感受到难过,催促着邢年前进,满院子慌不择路也没关系,只要在前进,只要大人抓不住他们,他就还能和豆豆儿在一起。 什么切割什么冷漠,他统统放弃,他做不到。他后悔了,和姜唐在一块儿才是他想要的。 衣角飞拂,带起向日葵金黄的花瓣。这里是命运协奏曲的鸣响之地,姜唐和邢年在这里别扭地遇见,又在这里狼狈而坚定地飞窜。 可惜困兽之斗终归失败,三个佣人往这一围,两个崽插翅难飞。邢年终于在枇杷树底下被抓了个正着,他扭头还咬了人,那佣人愤怒地嘶声,就是碍于姜德明和郝佳丽在,要不然早对邢年动手了。 “小年,豆豆。”姜德明仍然没有动怒,就是蹲身问,“你们跑什么?” “爸爸,”姜唐抽噎地握紧了邢年的手,说,“我不想和哥哥分开。” “不想分开就跑?”姜德明说,“跑是一种逃避,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今天是这件事,将来你们长大了会遇到更多的困难,有很多事你们不愿意不喜欢,也都扭头就跑么?” 说着又笑着点了点邢年,问:“你还抗着豆豆跑?” 郝佳丽在后面扶了丈夫的肩,抿嘴也在笑两个小崽。 “不能不跑哇,”姜唐眼泪晃在睫毛和下巴上,“不然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姜德明一愣,说:“怎么会再也见不到?” “你说的,”姜唐委屈呜咽,“都道别了,都说拜拜了......哥哥去和他的大伯住,不和咱们住啦!” 现场静默几秒,姜德明没忍住叹出声。 “你们是觉得,”他咳了声,摸摸姜唐的小脸,问,“这次分开,就再也见不到对方了吗?” 邢年拉着姜唐退后一步,把姜唐拉到身后,警惕地望着姜德明。 这下大人们是真的被逗笑了,笑完了给俩孩子解释,分开不是永别,以后想见面很容易的。除了不能每天睡一个被窝里,剩下的都不变。 “你们还在一座城市,也会一起上学。”郝佳丽安慰地抱住姜唐,另一只手拉了邢年,说,“你姜叔叔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和豆豆一个班,你还是豆豆的哥哥。” 邢年看向姜德明,姜德明冲他点点头。 这大清早的闹剧源自一个乌龙,是小朋们误会了。他们在乎彼此喜欢彼此,所以就算是和家长对着干,那些下意识的行为也童稚而可爱。 而且从噩梦里醒来是一件很快乐的事,虽然不再住一起,但还是能天天见面,这个想法冲淡了即将暂时分别的悲伤。姜唐不哭了,邢年也不再绷着脸,两个人上了车也还牵着手,并排坐后面说悄悄话。 姜德明和郝佳丽在前面,都回头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这俩实在太可爱了。 车子发动起来,天窗打开了,仰头能看见一小片四方的蓝。风吹动发梢,林道悠长,阳光穿过黄杨树群,光和影起落在每个人身上。 路上姜唐坐车坐得犯困,小脑袋一点一点,基本都撞着邢年的肩。后来邢年把姜唐轻轻地放倒,让姜唐枕着他的腿,他一只手伸着放姜唐小肚子上,因为姜唐睡着的时候习惯在那个位置搂点东西。 姜德明回头时候两个人就是这幅姿势,姜德明口型问邢年要不要也躺下,邢年摇了摇头。 他一直望着窗外,看匆忙的行人、紧凑的车流、高大林立的楼群,这些都是他没见过的景色。豆苗村里的人常说城里人有钱,住在城里也需要钱,总之城市和钱挂钩。邢年没经历过,但他身处转换,似乎能开始理解“钱”这个字背后的概念。 车子先开到邢伟顺家,老旧的小区也没个保安,窄路难行,刚好把姜唐颠醒。 醒了就立刻揉揉眼坐起身,一伸胳膊又牵住邢年的手,要下车送哥哥去邢伯伯家。 邢年今天到,这个信息姜德明很早之前就和邢伟顺沟通过了。然而邢伟顺并不下楼来接,只短信告知了姜德明哪栋哪层,到时候开个门完事儿。 楼里没电梯,好在楼层不高,司机搬箱子,上下跑了两次。其实邢年从豆苗村出来的时候根本没什么行李,但他在姜唐家享受的是和姜唐一样的待遇,从衣服到书本,姜德明和郝佳丽给他置办了不少东西。 昏暗狭窄的楼道让姜唐有点紧张,贴邢年贴得紧紧的。门开的时候锁发出好大一声,姜唐下意识抓紧了邢年的手。 是邢年的伯母来开的门,顶着细卷烫发的女人一开口就是夸奖的话,说姜德明有风度郝佳丽有气质。她一直带着笑,但是那个笑让邢年不那么喜欢,因为和姜家人的笑不一样,和他奶奶平时的笑也不一样。 寒暄的时候孙向桦来摸邢年的头,邢年往后躲了一下,孙向桦就没再笑了。 跟着她出来的就是邢伟顺,挺高的一个男人,长得很像邢年奶奶,说起话来也带着豆苗村的口音。他看向邢年的眼神很复杂,邢年在姜德明的鼓励下说大伯好,邢伟顺也一直没和邢年说话。 不管真相如何,场面功夫还是要做。幸亏姜德明和郝佳丽不怕这个,对付邢家夫妻绰绰有余。大人们站一起说话,小孩子就不插嘴,姜唐安安静静地和邢年拉着手,半边身体还贴着姜德明腿边。 拖鞋趿拉声一响,从屋里又出来个高高壮壮的男生。孙向桦让他过来,说邢雷快和堂弟打声招呼。 邢雷之前见过邢年照片,这会儿对得上。他冲邢年摆摆手,紧接着就被姜唐吸引了目光。 这小孩长得真好看,大眼睛白皮肤,肉乎乎的,看起来还很乖的样子。 每个人对待可爱的小孩都有不一样的方式,有摸一摸也有戳一戳,有爱护也有恶趣味。 邢雷大步走过来,二话不说就使劲地捏住了姜唐的脸蛋。他觉得这凉滑柔软有弹性的手感真是太好了,于是为所欲为,捏了还不够,继续又揉又扯。 邢雷手底下没轻没重,姜唐疼得当时就哭出了声。大人们闻声低头,还没反应过来,邢年先狠拽开人,推了一把。 邢雷立刻往后一仰,摔得四脚朝天。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10. 恐离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1. 新学 谁也没想到,邢年和邢雷能第一次见面就打起来。邢雷摔得狼狈,孙向桦被儿子带得差点也跟着摔倒,惊叫着弯下腰,在邢年肩头按了一把。 但是邢年这会儿就是发了疯的小野兽,要不是姜德明眼疾手快,他真的能和孙向桦动手。他此时早不记得在姜唐面前要乖这件事,他就看得见姜唐的眼泪听得见姜唐的哭,邢雷敢动姜唐,他就要跟邢雷拼命。 但是姜德明按着邢年的脑门让他仰起脸,给了一个很深沉的眼神。邢年若有所感,喘着粗气使劲忍,没有再往前去。 这事儿让双方大人都有点尴尬,来寄住的第一天,两个小孩就闹了矛盾,邢年的处境从此雪上加霜。但是姜唐被欺负了一下也是事实,脸颊上两片红印,好久都没消下去。 所以最后邢家表兄弟相互道歉,秉着不能得罪大老板的原则,孙向桦还按着邢雷的头让儿子到姜唐那儿求原谅。 大人们转个脸就能再次笑容满面,小朋友不一样。姜唐对邢雷感到恐惧和反感,一直依在邢年身边,邢年帮他擦了眼泪,给他轻轻地揉揉小脸。 邢雷站在沙发后面,手抠着蕾丝布料,用一种不善的眼神盯着他们。 邢年不屑一顾,侧个身就挡住了邢雷的目光。他低声问姜唐:“还疼不疼?” 姜唐泪眼婆娑,小幅度地摇摇头。 邢年俯身,去从下面看姜唐的眼睛,说:“豆豆儿?” “嗯。”姜唐睫毛挂着的泪珠一直晃,最终还是掉下来,啪地一声砸在邢年手背上。姜唐在这个氛围奇怪的地方里浑身不自在,呆呆地不知道讲什么,就说:“哥哥......” 他还没整理好思路,大人们已经在告别。姜德明和郝佳丽还给邢家带了礼物,都是贵重东西,在客厅摆出一大堆。最后姜德明和邢伟顺握了手,说拜托你们多照顾。 邢伟顺笑得特别爽快,连续说你放心。 逢场作戏的事儿多容易呢,姜德明也笑着,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他转脸又看见边上姜唐和邢年头凑头,更觉得不是滋味。 走的时候两个小朋友还抱着彼此,约定好了下周开学见,两边还交换了号码,他们随时可以往对方家里座机打电话。但即便这样也舍不得,姜唐抬起胳膊抹抹眼,有要哭的架势,好在邢年一直低声和他说着只有他们俩懂的话,姜唐的眼泪没掉下来。 他被郝佳丽牵着走,回头说哥哥再见。 他们在此分别,没有意外的话,从此前途各异,邢年的命运之线已经从姜德明郝佳丽手里脱离。邢伟顺来关门,姜唐人小个矮,靠身顺着门缝往里看。 门框边敞开的空间变得窄仄,姜唐就在这个时候看见邢雷狠推在邢年肩膀,邢年往后一个趔趄,后背就磕在沙发扶手上。 “哥哥......” 门被嘭地撞上,姜唐的喊声没有传过去。 回家的时候姜唐很沉默,车子开出邢伟顺家的小区,他趴在后窗一直看。最后那栋深色矮胖的楼已经再看不见,他才慢慢地爬回座位。 郝佳丽从前面转身过来,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脸。 “豆豆,”她温声问,“想哥哥了?” 姜唐点点头。 “还有一星期就开学,”郝佳丽说,“你们就会见到了。” 姜唐低头沉默一阵,小声说:“我不喜欢邢雷。” 郝佳丽低声说:“妈妈知道。” 姜唐扒着前车座,问:“他们会对邢年哥哥好吗?” 小孩的这双眼太纯粹了,黑白分明,就像他眼中的世界,并不存在那些复杂的灰色现实。姜德明和郝佳丽心里都酸涩,夫妻俩对视一眼,姜德明说:“会的。” 他们是有信誉有权威的家长,这两个字给出去,就能成为支撑姜唐的力量。姜唐愿意相信邢年在邢伟顺那里也会被照顾好,他希望哥哥高兴,他不喜欢哥哥受委屈也不喜欢哥哥打架。 一个夏天的相互陪伴戛然而止,没了邢年在身边的确有点不习惯。而且邢年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这让姜唐有点失望。 那只邢年亲手做的草编蜻蜓姜唐就放在床头,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姜家在市中心住大平层,没有草地让姜唐跑来跑去,不过那也不要紧,他每天都要摸摸玩玩小蜻蜓。 所以每天都在想,哥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只有小咪不惦记邢年,邢年和小动物都不对付。 第三天的时候姜唐踮脚在桌边,主动拨了邢伟顺家的座机,结果试了两次都没有接通。 姜唐举着电话听忙音,鼓了鼓脸颊,有些不知所措。 后来郝佳丽不动声色地圆了场,说哥哥在忙着准备上小学的用具,你要不要也过来看看你的新书包。 姜唐这才点了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也没有再难受。到底是个孩子,忧虑暂时和他无关,有些事情太现实也太负面,姜德明和郝佳丽不会让他参与。 开学那天姜唐很早就到了教室,背着他全新的小书包,里面从文具盒到水杯都是新买的,课本都已经包好书皮了。他放学还要上绘画课,郝佳丽亲自把关这件事,画板画笔和颜料都是很顶级的。 学校并不实行军事化管理,早上班主任站在门口,让小朋友们自己选位置。姜唐个子矮,很自觉地坐在第一排。他挑了靠窗的位置,书包也没收拾,跪椅子上趴在窗口往走廊里望。 他自己没察觉,其实不管老师还是同学,路过的都往他这里看。 一个水灵漂亮的小崽儿,下巴压在胳膊上,歪着头眼睛眨也不眨,可真太抢眼了。 有个胖乎乎的小孩也是姜唐这个班的,刚到走廊里就看着姜唐了。他进班之后把书包放到姜唐同桌的位子上,探身凑过去说:“你好啊!” 姜唐原本专心致志,被他吓了一跳,扭身小声地说你好。小胖子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叫徐韬......你在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姜唐揪揪袖口,自我介绍完了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问:“你能不坐这里吗?” 徐韬摸摸鼻子,说:“啊?” “这是我哥哥的位置,我给他留着的。”姜唐看看窗外,“他马上就来了。” “这样啊,”徐韬爽快小孩,把书包一拎说,“那我坐你后面成不?” 姜唐说成,一笑起来眼睛就是月牙。教室里有几个小朋友因为第一天上学在掉眼泪,老师们细声软语地哄也没见好,这会儿看见姜唐这么一笑,都眨巴着眼不抽噎了。 长得可爱又不爱哭,同学们都觉得这样的姜唐太厉害啦。 徐韬也没有因为要和父母分开而悲伤,不过小胖子是因为心大,姜唐是因为习惯了。他本来也要时常跟姜德明郝佳丽分开几天,爸爸妈妈很忙碌,有的时候一出差就是一个多月,姜唐就自己跟着保姆阿姨在家,没什么不习惯的。 所以这会儿看似娇气的小豆豆并不需要人哄,他想爸爸妈妈,也对新环境感到紧张,但是不至于嚎啕大哭。 何况一会儿邢年就来了。 姜唐已经想哥哥想了一周,自己玩很没意思,指尖的蜻蜓落了空,没有停靠的地方。晚上也不习惯,抱着小熊和抱着哥哥手臂的感觉不一样。 所以等邢年终于从楼梯拐上走廊的时候姜唐激动得不行,半个身子探出窗口去,朝邢年使劲挥手。 徐韬也跟着好奇地伸头,问:“那个就是你哥哥?” 邢年要进教室了,姜唐从椅子上爬下来,一边高兴地说:“对!” “欸?”徐韬用铅笔戳戳脑袋,疑惑道,“怎么长得和你不像呢?” 这问题没回音,因为姜唐已经顾不上了。邢年一走到空位这里,他就飞扑过去,用胳膊圈住邢年。邢年稳身不动,用两只手往他后背一拦。 “豆豆儿。”邢年俯身,终于又闻着了那股甜甜的奶糖味儿。 姜唐仰头看邢年,眼睛都亮了。 “哥哥,”他说,“我好想你。” 他脸贴在邢年锁骨下面一点,说话的时候也不抬头,下巴颏儿一动一动。他是故意的,这是他和邢年之间的小游戏,跟按摩似的,就是要硌得邢年仰头。 但是这一仰头就看着了别的,姜唐立刻不干了,踮脚去扒着看。 邢年躲了几下,用胳膊去挡额头,但是姜唐叫声哥哥,他手就再抬不起来。姜唐看见了他额角一大片淤青,眼眶当时就红了。 “你这怎么弄的......你又受伤了呀......”小豆豆儿一不高兴就喜欢拖着尾音,听着就委屈,手还攥着邢年校服袖子,眼泪说来就来,睫毛都湿了。 前天夜里已经默默排练过无数次怎么解释的邢年这会儿什么也说不出来,姜唐一撇嘴他心先慌了,想给姜唐擦擦眼睛但是被姜唐躲开了。邢年只能掐住姜唐胳膊,把姜唐抱到课桌上坐着。 班里其他小朋友都看呆了,偏偏人家俩旁若无人,一个呜咽一个安慰,安慰的那个还不会说话,来回就是“你别哭”和“我没打架”。 “真的,”邢年抓住姜唐抠在课桌边沿的手,说,“我很乖的。” 他这会儿视线稍低于姜唐,仰脸时双眼盛光,伤了的那一块也更加明显。姜唐用小手虚着捂过去,鼻子还囔囔着问:“那是怎么弄的呀?” 邢年说:“磕的。” 姜唐说:“你骗人。” 邢年说:“骗你是狗。” 又是这一句,姜唐觉得不对但是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眼泪挂睫毛上一晃一晃,不说话了。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11. 新学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2. 哥俩 最后徐韬仗义出手,站起来说:“姜唐同学,你别哭了,小男子汉要坚强。而且你哥哥......” 他本来想说“你哥哥伤得不严重”,但是看了眼邢年的额头也闭了嘴。 “......我滴个天,”徐韬一时间表情失控,没忍住对邢年说,“你这怎么整的?” 一个外人都这么问,姜唐用手背抹抹眼睛,情绪彻底崩了。小豆丁善良但是不傻,门缝里窥见邢年被推的那一下历历在目,他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徐韬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先被邢年瞥了一眼,当场一缩脖子,明白自己这是帮倒忙了。 邢年目光顺着一滑,等看向姜唐的时候已经截然不同。他给姜唐擦干净眼泪,抬手很轻地碰碰姜唐的脸,说:“对不起,豆豆儿。” “不要你说对不起,”姜唐红着眼睛鼻子摇头,拉紧了邢年的手,说:“我不要你在你大伯家住了。” 邢年抿住嘴,捏了捏姜唐的手心。 这就是无声无奈的拒绝,姜唐明白的。他又有点想哭了,说:“可是他们......” “没事儿。”邢年第一次不让姜唐说完,抢先借着擦鼻涕的动作把姜唐的嘴巴捂得说不出话,又低声说:“你别哭了,也别和你爸妈说。周末我就去你家,咱俩还在一起。” 姜唐很敏感,泪眼朦胧地说:“我家就是你家呀。” 邢年沉默地给他擦了把脸。 他比姜唐大两岁,又是那样的成长环境,所以他在某些方面很早熟。他可以说不出弯弯绕绕的漂亮话,可是他皮实,知道什么叫忍,懂得什么是现实。 只不过这个现实太残酷了,他不打算让姜唐也懂。 姜唐的大眼睛没再湿了,他不哭的时候更好看,徐韬在后边儿都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可以参与了,就压着课桌探身,对姜唐说笑一个吧。 姜唐拉着邢年袖子,坐桌子上晃晃小腿,没抬头也没笑。 “你开心一点嘛。”徐韬不忍心看他这么蔫巴,拎着自己铅笔盒往前一递,说,“我把小橡皮送给你,还有自动铅笔,全套宝可梦的,你看你喜不喜欢?” 最新版的卡通文具的确吸引目光,这是家里有条件小孩的标配。邢年两只手撑在姜唐腿两侧,没让开位置,但是也没替姜唐拒绝。 徐韬勇往直前,对姜唐说:“给你。” 但是姜唐摇摇头,手也没伸,说:“我不要。” “啊,”徐韬有点懵,“那你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姜唐往邢年那边靠了靠,对徐韬说,“谢谢你。” 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这是他从小就牢记的规矩。面对这样有原则的小朋友再热心肠也没用,徐韬坐回自己的座位,又把铅笔盒放下了。 然后他就看刚才一直绷着脸没什么反应的邢年转头过来,对他露了个半笑不笑的表情。徐韬还没反应过来,邢年就转回去了。 铃声奏响,崭新的学生时代就要开始了。邢年把姜唐从桌子上抱下来,两个人挨着坐。 邢年把书从背包里放进课桌,旁边软乎乎的小手就摸了过来。 “哥哥,”姜唐很小声地说,“给你。” 小拳头猛地张开,两颗大白兔躺在柔软白皙的掌心,邢年看一眼就能条件反射地闻到那种特有的甜蜜味道。他接过来,姜唐的那句“吃糖就不疼了”立即轻响在耳边。 邢年说:“一人一个。” 他把糖纸剥得飞快,剥完先喂给姜唐。他看着姜唐笑出酒窝,才把另一个吃了。 每一颗糖都要慢慢含着吃,软化之后的黏腻都藏在唇齿间,以此拉长享受的时间。这是令邢年心软的快乐小游戏,他喜欢舌尖留甜的感觉,一直到第一节课下课才完全把糖咽下去。 他尝着仅剩的那点味道去给姜唐打水,回来的时候姜唐就趴在教室窗边等他。风扑进长廊,额角其实一直在疼,但他却觉得清爽愉悦。 他拎着姜唐的史迪仔水壶回来,一看座位却被徐韬临时占了。热情的小胖子大剌剌往那儿一坐,拉了姜唐聊天,问:“你哥哥就是去打水了,这也趴那儿等啊?” 姜唐从椅子上爬下来,点头说嗯。 “所以你俩到底是不是亲哥俩啊?”徐韬好奇地凑头,仔细地瞧了瞧姜唐,最后摇头说,“长得一点也不像呢,你这么可爱,你哥哥倒是挺——” 水壶轻砸在桌面,徐韬在咚声里差点仰下椅子,一回头就对上了邢年面无表情的脸。邢年不对着姜唐的时候就一点儿也不柔和,薄薄的眼皮一耷拉,让人有他随时要扑过来干一架的感觉。 “......我错了,这就走,别动手。”徐韬举手投降,明快地给邢年腾位置。他绕回自己座位,又杵杵姜唐肩膀,问:“你俩放学啥安排?” “我要上画画课。”姜唐说。邢年拧开水壶递过来,姜唐接过来喝。 徐韬转向邢年,问:“那你呢?” “我等着他......喝你的。”邢年抬手擦掉姜唐下巴上的水珠。 “好吧。”徐韬遗憾地说,“真的不考虑出校门买点吃的再回来吗?学校后面新开了家章鱼烧,还卖抹茶冰激凌,我想去尝尝,也不要一起?” 邢年给姜唐盖好水壶,检查了姜唐下节课要用的东西,看也没看徐韬一眼。 徐韬契而不舍,伸出两根手指,说:“两份七折啊,你给你弟弟买一份呗。” 邢年往后瞥了一眼,上课铃就响了。 一天的时间,同学们都已经知道班上有对儿小哥俩,不同名不同姓,貌似也不是兄弟,但就是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其中那个弟弟特别可爱,总是乖乖的,又懂礼貌,男生女生都爱过去跟他说话。 但是过去归过去,能不能说上话得另算。因为要和姜唐说话就得经过他哥哥,邢年浑身都写着不理人三个字,脸一绷看着就凶。 连老师们都觉得有意思,一边觉得邢年也太不融入集体了,坐那儿跟镇班的门神似的,一边疑惑这俩看着就南辕北辙的孩子是怎么玩到一起去的。 就比如上体育课的时候,打篮球必须组一组就算了,往返跑的时候都拉着手,最后被老师勒令松开。后边儿姜唐跑不动了,邢年竟然把人抱起来继续跑,把体育老师都惊呆在当场,反应过来追着跑了大半圈。 “我估计你们俩要出名,”放学的时候教室里吵成一片,终于要回家了小朋们都激动,徐韬顶着鼎沸的人声对前面说,“隔壁七班那对双胞胎先你们一步,年级里好多人扒窗户看他们呢,说是长得一模一样。” 邢年把姜唐书包拎手里,走得头也没回。 比姜唐还话唠的小胖子跟着两个人唠了一路,一直到姜唐的美术教室门口。邢年把姜唐送进去,还是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哥哥,”姜唐依依不舍,“你等我吗?” “等你,”邢年说,“我就在外面。” 姜唐这才点了头,目送邢年出去了。走廊里都是学生,徐韬和两个人告别,转身的时候邢年破天荒主动开口,两个人在楼梯口说了几句话。姜唐想趴窗户听,但是美术老师先用教鞭敲了黑板。 他就瘪了嘴,趁着老师转身的功夫和邢年挥了挥手。 教室外面放了两套桌椅,邢年就在那里做作业。姜唐在窗边,一转头就能看见邢年。 他们夏天的时候就是这样,姜德明和郝佳丽布置了很轻的学习任务,读读书动动笔,姜唐和邢年都是一起完成的。要么一张大桌子一人坐一边,要么在枇杷树下的小茶几旁边,一人一张小板凳。 小板凳都是邢年搬,一手一个,拎着就走。黑小子干活儿很熟练,一开始很拘紧,搬完了凳子就紧挨着姜唐站,后来被郝佳丽说了两次,才记住自己也不用问就能坐。 所以姜唐习惯了和邢年在一块儿伏案,一抬头能看见哥哥,他这一节课就能上得很安心。但是快下课的时候邢年忽然不见了,姜唐有点走神,最后几笔颜色都是乱抹的。 好不容易捱到结束,姜唐第一个冲出教室,书包画笔都没收拾。走廊空荡,他慌张地跑向楼梯,和邢年撞了个满怀。 “哥哥!”姜唐搂住人不撒手,带着点儿小矫情拖着点儿长音问,“你干嘛去了?” “去给你买吃的了。”邢年把纸盒给姜唐,问,“跑什么?下课了?” “嗯,下课了。”姜唐捧住盒子,“这是什么呀?” 邢年带着他往教室走,说:“章鱼烧。” 八个金黄的小丸子溜圆飘香,让姜唐的手心也香喷喷热呼呼的。他眼露惊喜,问:“是徐韬说的那家吗?” “嗯。”邢年看别的小朋友都快走光了,美术教室里不能吃东西,他就让姜唐在走廊里吃着等,自己进去给姜唐把书包画具都收拾了。 出来的时候姜唐就坐在墙边的椅子上,用小牙签举着第一个小丸子,要喂给哥哥吃。邢年向后躲了一下,姜唐还是不撤手,两个人在走廊里头凑头分掉了一盒章鱼烧。 吃完了手牵手出校门,姜德明的车已经停在门口,把两个小朋友一起接走。上了车才知道姜德明给准备了冰激凌,一人两个哈根达斯球,草莓味牛奶味搭着吃。 才吃了四个章鱼丸子,姜唐摸摸小肚子,这会儿真的吃不下了。他在家里吃不完的东西都是邢年解决掉,这会儿就求助地看着哥哥。 两只小手在下面一递一接,姜唐的冰激凌就给了邢年。但是冰激凌得慢慢吃,不像牛奶几口闷掉,邢年沉默地努力,第一盒还没吃完,姜德明一转头看穿了他们的小把戏。 “在学校吃零食了?”姜德明笑着给姜唐擦了擦嘴,说,“吃就吃吧,嘴角还挂着沙拉酱呢。”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12. 哥俩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3. 瓷娃 姜唐不好意思地舔舔嘴唇,姜德明问:“吃的什么?” “嗯......章鱼小丸子。”姜唐说。 “不错啊,”姜德明挑眉,“你们食堂这么好?” 姜唐摇摇头,说:“是哥哥买的。” 姜德明就看向邢年,两个人目光一对,邢年竟然能明白大人的深意。碍于姜唐就在边上,姜德明只问:“钱够花吗?” 邢年看看姜唐,说:“够花。” 姜德明说:“不够了记得管叔叔要。” 邢年垂着眼皮点点头。 姜德明问:“记住了吗?” “......记住了,”邢年还是没抬头,声音很低地说,“谢谢叔叔。” 这是他们俩才懂的对话,章鱼小丸子一份十六块钱,但是邢年一个月的零花钱才二十块。 一张有点皱巴的纸币,每个月一号那天从邢伟顺和孙向桦那里领。夹着钱的手慢悠悠的放下来,邢年站在那儿看人脸色,在这漫长的几秒钟里清晰地明白寄人篱下的滋味。他昨天刚走完这个流程,今天转手花出去五分之四,给姜唐买了份好奢侈的章鱼烧。 “冰激凌吃不下就算了,”姜德明伸手摸摸邢年的头,说,“正好还有一份没开,小年带回去吃吧。” 冰激凌牌子奢侈,包装也精美,一打开里面的干冰就往外冒烟,扎紧之后根本不用担心融化。姜唐小傻瓜高高兴兴的,可愿意都给哥哥吃了。 但是邢年最终并没有吃上。 一切都归结到姜唐脱口而出的那个问题上——邢伟顺一家人是不是对邢年好。姜德明当时说会的,那是哄孩子的话,姜唐可以相信,不代表现实就是这么着。 邢伟顺和孙向桦当然不会对邢年好。 他们是大城市里最普通的人,条件有限,文化也有限,工作挣钱养儿子已经让他们耗费心神,并不想再往家领一个孩子。体面是什么,爱心是什么,那都是有了坚厚的经济基础才能考虑的问题。 邢年回到那个“家”,拿钥匙踮着脚开了门,邢雷就从后面跳出来,戴着个面具吓人玩儿。邢年瞟了堂哥一眼,面无表情地换了鞋。 “木头桩。”邢雷骂一声,把面具摘下来,看着了邢年手里的冰激凌。 “哪来的?”他从后面揪住邢年衣领,说,“给我。” 邢年回头时目光无情,说:“自己买去。” 邢雷闻言眼睛一眯,更加不肯放手,问:“你哪来的钱?” 他比邢年大一岁,而且从小营养旺盛,个高体宽,扯着邢年还真挣不脱。他一手轻松地够到了冰激凌袋子,还不忘讽刺邢年:“偷的还是抢的?你凭啥吃这个?” “你干什么?”邢年反手攥住邢雷手腕,“这是......” “这是什么?”邢雷已经手疾眼快地掏出了小票,一边和邢年跌撞着一边看,完了转手把纸摔邢年脸上,说:“不是买了两份呢吗?另一份呢?你吃了?嘿你小子!你敢吃?” 小孩子之间的恶意很难解释清楚,两个男孩的梁子从一见面开始就解不开了,此时毫无疑问地厮打在一起。邢雷轻松压制,一拳抡邢年肚子上。邢年仰倒下去,又伸手点住邢年额角那块青。 “不自量力的狗崽子!”邢雷使了劲,笑着看邢年疼到面目扭曲。然而邢年疼了也不忘去抢袋子,邢雷恨得不行,举起袋子让邢年够不着,说:“疤还没好呢,先别忘了疼!不然我再给你来几下,这次可就不是撞撞你脑袋那么简单了。” 邢年动作一僵,邢雷就按着他侧脸摩擦。邢年目露狠色,但是没再动了。 他不怕疼。 但是他怕豆豆儿哭。 等邢雷过了瘾就起了身,冰激凌是战利品。邢年紧跟着站,他的书包在厮打间半开,书本铅笔散了一地,他都给捡起来了。他要走,又被邢雷扽了一把。 邢雷扒拉着看过邢年的书包和里面那些东西,愈发得意。那些都是邢雷用旧了不要的,又被孙向桦拿来给邢年用。 “走我后面,”邢雷最后一推邢年,“小捡破烂的。” 邢年后背磕在墙角,脊椎那里被硌得生疼。他咬着牙站直身,看见孙向桦正靠在厨房门口瞧着他。 “小年回来啦,”孙向桦像是对邢雷刚才那一场举动一无所知,笑容如常地说,“还带冰激凌回来了呀?” 那边儿邢雷已经打开包装开始吃了,邢年沉默地瞥了一眼。孙向桦一点他脑袋,问:“姜家人给的吧?” 邢年不回答,孙向桦嗤笑一声,问:“都有冰激凌吃了,晚饭是不是也吃过了啊?” 邢年沉默一会儿,嗯了声。 “那挺好啊!”孙向桦又推在他头上,“我们家离学校这么近,你走几步就到,还非得做人家的车。行啊,反正姜家对你好,以后你就都在他们那儿吃了饭再回来呗。” 这一把让邢年踉跄了一步,他额角的伤正是严重的时候,不碰都疼,何况被这母子俩戳来点去。他背着书包往里屋走,路过餐桌的时候默不作声地迈过了邢雷伸出来当绊子的腿。 正好邢伟顺下班到家,边换鞋边叫住邢年:“第一天上学适应不适应?” 有他在的时候邢雷和孙向桦就都不太出声,邢年在屋门口转过身,说:“适应。” “那就好,”邢伟顺说,“洗手吃饭吧。” “小年说他不吃了,”孙向桦先说,“他在外面吃过了,和姜德明他们一起吃的。” 邢伟顺皱着眉啊了一声,有点不高兴,邢年已经推门进屋了。孙向桦还在说他的事,邢年听见了冰激凌三个字,他盯着窗户有点发呆。 邢伟顺家住一室两厅,邢年和邢雷睡一间屋的上下铺,靠墙的地方也添了张小书桌。邢年趁着一家三口在外面吃饭的功夫做完作业,快速地洗漱好然后爬上床。他拿被子蒙住头,没过一会儿房间门就被怦地撞开了。 “这么早就睡了,没意思。”邢雷躺到下铺,笑笑说,“诶,告诉你,冰激凌还挺好吃的。” 灯光昏黄地透过薄被,邢年近距离地盯着墙壁上裂纹。床板被邢雷在下面踹得梆梆响,邢年几乎要被颠得起身,愣是忍住了。 “你现在放学都和姜唐一起走啊?”邢雷问,“我听说他家特别有钱,住大别墅,是真的吗?” 邢年不回答,邢雷就朝着那木板蹬腿不断,但到最后邢年也没从被子里出来。邢雷觉得没意思,丢下句“孤儿”,起身拿着浴巾洗澡去了。 邢雷走的时候拍灭了房间的灯,邢年扯下被子,和满屋的月光无言相对。那点朦胧的白既不够亮也不够暗,这让他觉得很无力,心里被撺掇得愤怒和遗憾并列而涌,如何品尝也不是滋味。 他到这里一星期,几乎天天睡不着。昨晚尤其,明明天一亮到学校就能见到姜唐,邢年却辗转反侧,怎么也躺不下去。 下铺邢雷打着小呼噜,邢年爬下去也不知道。 在客厅走过一圈,邢年才想起这里还没有他的水杯。他摸黑回屋,先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眼睛里就不善,”孙向桦和邢伟顺夜里关起门来说话,“和咱们雷雷也不对付。我说你妈也真是,你弟弟死了咱们就得照看他儿子呀?” “那不是亲戚吗,”邢伟顺说,“伟利之前也不是没帮过咱们。他以前给过咱多少钱?你自己算过没有?” “你不用老拿这套搪塞我,过去是过去。”孙向桦哼声,“我这不是已经让邢年住进来了么?” 邢伟顺有点不痛快:“那你不也是为了钱?” “别好笑了,没钱我替别人养儿子?”孙向桦冷笑,“邢伟顺你别跟我装,你敢说你不是为了钱?” “是是是,我是为了钱。”邢伟顺妥协道,“但现在老太太就不撒手,我有什么办法!” 提起这个孙向桦就恨,她说:“那你就想办法!所以我早就说你妈比谁都精!你弟弟活着的时候她让他帮衬咱们,现在倒是不把钱拿出来了!你说你弟弟的卡怎么能到你妈手里?他们平时说了什么你不知道?” “不知道!”邢伟顺也来气,“我妈捏着邢伟利的遗产,不就是怕咱俩不养邢年么!” “现在已经养着了,她什么时候把钱给咱们?”孙向桦问。 “这事儿可不能着急,”邢伟顺低声说,“我找时间问问她。” 孙向桦问:“别是姜德明还在中间掺和呢吧?” “那不能,”邢伟顺哂笑一嗓子,“人家看得上伟利那点钱?” 孙向桦也笑:“那倒是,你弟弟一个学究,能跟人姜德明两口子比么?所以说做学问的恐怕没什么好下场......我听说郝佳丽那边更了不得,她爸是......” 话还在继续,邢年没有再听下去。 他蜷身在门外阴影里,没开空调的夏夜,他却分不清是冷是热。 钱。 钱。 钱! 最肮脏也最令人向往,带着墨香的钞票,精巧凸印的卡片,这些几克重的东西一旦进入心底就有千斤。骨骼也得断碎,血液喷流不止。它让三六九等四个字成为真相,有人挥它如土,有人为它丢命。世人奔波为此,邢年因为它在大伯家获得了一张床铺,也因为它和姜唐相错而行。 姜唐。 豆豆儿。 那才是真正的天真小孩,安心住在父母为他建立的堡垒里,这堡垒以钱铸成,他却对钱没有概念。他是白瓷做的娃娃,让那纯洁被染上现实的颜色,邢年不忍心也做不到。 他爬回板床上,脑子想的都是姜唐。闻不着奶糖味儿了真不习惯,身边没贴着个小小的软乎乎热烘烘的人也不习惯。 不知道姜唐睡了没。 是不是抱着那只玩具小熊。 名为担心的情绪更进一步,邢年体会到了害怕。但是他勇于面对,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他怕姜唐忘了他,他怕姜唐改变主意不要他当哥哥了,他怕再出个什么别的小孩取代他。姜唐家的情况他很了解,有保姆阿姨照顾细致入微,已经能认出主人的小咪陪在身边,晚上还有小熊抱。这些条件堆在一起,姜唐要忘了他太容易了。 这么想着就不可能睡得着, 好在今天姜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头扑过来叫哥哥。 颠沛的命,丧家的运,带着霉味的被褥,岌岌可危的床板,打输的架,吝啬小人邢伟顺一家子,管他什么,通通都好了,无所谓了。都没关系的,只要姜唐和他还是那么好。 说不上为什么,不过是在一块儿呆了一个夏天,按理说后劲儿不应该这么大。但是邢年就是喜欢和姜唐在一块儿,他自己明明才是飘零之萍,偏要扯紧了姜唐不放,护着姜唐顾着姜唐,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到。 他从豆苗村出来,有段路走得稀里糊涂。但他现在已经开始探寻“意义”二字背后的真相,目前有些线索。 都系在姜唐身上。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13. 瓷娃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4. 风雨 一场雨浇凉夏夜,树叶刚刚变色,秋天就悄无声息地到了。推门出去,枯叶飘飘然擦过头顶,邢年用外套把姜唐裹得严严实实,两个人手牵手穿过红枫,中秋节方姗姗来迟。 放假前一天小朋友们都很兴奋,因为马上就能在家歇三天。学校上午就安排了一节美术课,轻轻松松的。 “下午去小吃街吗?”徐韬背着书包绕过来,“吃生煎不?” 邢年收拾着两个人的课桌,眼也没抬,说:“不吃。” 徐韬问:“那喝奶茶不?双份珍珠?” 开学第一天就完全破了产的邢年说:“不喝。” “这么毫不犹豫吗?”徐韬用胖拳头假模假式地砸砸桌子,说,“邢年你是魔鬼吗?” 姜唐扣好水彩笔盖,问徐韬:“你不上奥数班啦?” “过节嘛,老师回老家了。”徐韬兴奋道,“怎么样?姜唐,你哥不去小吃街,你跟我去吧?我请客,咱们吃......” “豆豆儿,”邢年给姜唐拎起书包,面无表情地说,“走了。” “哦。”姜唐立刻站起来,朝徐韬挥挥手说,“拜拜,下周见!” “......下周见……你咋就那么听你哥的话呢。”被甩了的徐韬低落了一秒,决定化悲痛为食欲,一个人解决掉两人份的生煎包和奶茶。 小吃街的确是学生课后的聚集地,有些低年级的小豆丁还要带着家长一起去,大人们也挤进那条不宽的街,就更拥塞了。 “哥哥,”姜唐拽着邢年的手,小声说,“我想回家......” “我知道。”邢年安抚地攥紧姜唐的手,侧身在推搡中护住姜唐,说,“别怕,我带你找个没人的店坐一会儿。” 他们不爱凑热闹,但今天是迫不得已。学校中午放学,下午没有管理班,门卫那里也不留人,眼看着同学们都走了,姜唐还没等到人。 郝佳丽在外地参加峰会,姜德明去考察工程,两个人都要晚上才能到家。平时他们不在家的时间也多,接送孩子的工作由司机来负责,保姆阿姨也会跟车。但是这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人出现。 孩子们身上没有手机,谁也联系不上人。 班主任也令人无语地大意,还有孩子没人接呢就收了班牌。身边没有大人的滋味可太不好了,姜唐当时害怕得抓紧了邢年的胳膊,自己跟自己较劲,憋着不愿意掉眼泪。 他另一只手还攥着美术课上画的画,好大一张纸,他不愿意叠了放书包里,只能这么拎着。 因为画的是一家四口,爸爸妈妈哥哥一个不落。邢年也喜欢这张画,姜唐就更加爱惜。 豆豆儿回不去家,邢年自然一直带着人。坐公交行不通,他们身上没钱,而且姜唐并不认识回家的路。邢年倒是早把从邢伟顺家到学校的路摸清了,但是他不肯把姜唐带到那个地方。 于是他们跟着大部队走到小吃街,人群推挤,邢年一个人背两个书包,还腾出只手牵了姜唐。他被撞得晃身,姜唐也跟着晃。 两个小孩从街头晃到巷尾,再晃出这条街,期间回学校门口看了三四次,都没有姜唐家车的影子。偏偏此时厚云偏挡,光线已经暗下来了。 “怎么办呀,”姜唐话带哭腔,“我们丢了。” “没丢,”邢年一手拦住他后背,说,“你别怕。” 其实邢年心里也没底,因为这困境似乎没有出口,他这会儿几乎在后悔中午没答应跟徐韬一起逛。细碎的雨滴开始往下落,小吃街的人已经散了一多半。两个人都没带伞,邢年带着姜唐疾走,进了家小卖部。 他让姜唐坐门边小椅子上,姜唐展开画看了看,还好没湿。店主过来问了一次,邢年说在等家长,店主就又回柜台后面坐着去了。 “哥哥,”姜唐惆怅又恐惧地看着雨,“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呀?” “马上就来。”邢年摸摸他手,问,“冷不冷?” 姜唐摇摇头,他校服外套里穿着厚绒的小帽衫,确实不会冷。邢年又蹲身摸到他的裤脚,发现脚踝那里的袜子已经完全溅湿了。 “这儿呢?”邢年问,“冷不冷?” “不冷,”姜唐用小手去碰邢年的脸颊,问,“哥哥你冷不冷?” 邢年说不冷,但是姜唐掌心都是冰凉的。他一双手暖呼呼的,伸出去捧住邢年的脸,给邢年贴贴热。等邢年面颊回温了再牵住姜唐的手依次放自己口袋里,姜唐的手就又暖和了。 风夹着雨扑到室内,湿寒袭遍全身,姜唐抬头望,天空已经完全被暗蓝占据。云层缝隙处蓦然一亮,闪电过后有响雷,姜唐一耸肩膀,邢年先捂住了他的耳朵。 雨下得大了。 街上已经空无一人,路灯的光也被雨水冲得朦胧。小卖部店主出来看了看他们,十分遗憾地说他要关店了。 俩孩子什么情况店主也不知道,有心帮忙却不想麻烦,又觉得报警耽误事儿。所以铁门拉下来,地上水花乱崩,那吝啬外伸的屋檐下团着个黑影,是邢年在紧紧地搂着姜唐。 “脸冷不冷?”邢年让姜唐背靠铁门,说,“把帽子戴上。” 姜唐被风迷得只能半睁眼,伸手去拽邢年后领的位置,也想帮哥哥戴帽子。但是他一把抓空,才意识到邢年校服底下穿的不是厚衣服。 姜唐心疼得要说话,先被灌了一嘴的风。他咳一声,邢年立刻紧张地看过来。 “豆豆儿,”邢年说,“过来。” 他怕姜唐冻着还怕姜唐喝风淋雨,所以拉开校服迅速把人裹了进来。其实邢年自己穿的远没有姜唐保暖,夹克里就一件短袖,所以他扯着衣服包姜唐,两个人组成的团子实在是馅儿大皮薄。姜唐一身暖烘烘的钻邢年怀里,侧脸贴在邢年锁骨那一片,拥挤着还挺舒服。 那张全家福的画铺开了夹在两个人中间,一边一个小孩的心跳。 邢年说:“豆豆儿别怕。” 姜唐闷着脸嗯声。 “一会儿这雨就停。”邢年稍微仰着头说话,不然他一头的水都得滴姜唐脸上。他睁眼接雨,说:“等雨停了咱们就不等了,咱们去警察局。” 他连“警察叔叔”四个字也没学过,认定了有事就要先自己尝试解决,所以一直到现在了才想起来报警。 邢年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有点细微的挫败感,因为他没能带着姜唐走出去,他是没用的哥哥。 但是姜唐怎么可能觉得哥哥没用,邢年往这儿一站就是安心的避风港。而这场风雨也的确挨不着姜唐,邢年把人堵在身体和铁门之间,从背后看还以为是一个人。 天边的光已经完全黯了下去,风呼呼地扫荡空街,雨点还是不停打。邢年扬着脸看不见姜唐,所以胸口的触感就格外明显。那是一团温热柔软的紧密而贴,姜唐的气息打在邢年被拉低的领口,让邢年觉得神奇并且无限鲜活。明明姜唐是个这么小的崽崽,邢年却觉得怀里如此沉甸。 “豆豆儿,”邢年说,“你没哭吧?” 姜唐蹭着他胸口摇摇头,说没有。 邢年说:“你身上湿了吗?” 姜唐还是摇头,又问哥哥你身上湿了吗。 邢年也说没有。 姜德明到家的时候已经黄昏,一路上雨刷器摇摆不停。他出差回来,给小朋友们带了礼物,没想到家楼下司机和阿姨已经要急疯,说是没接到姜唐,刚给邢伟顺打过电话,邢伟顺说邢年也没回家。 原因是司机忘记了今天只上半天学,等开车到学校的时候校门口都空了。司机就打电话给班主任,结果那边一问三不知,还以为早都接走了呢。 姜德明沉着脸听完,没发火但是有怒气,强压着说先报警。他亲自开车回到学校,撑着伞挨街找,最后在小卖部门口瞧见了人。 提着的心轰然落地,向司机和班主任追责那都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两个孩子。姜德明估计俩人肯定吓得不轻,结果都很淡定的样子,姜唐连眼睛也没红,就是看见爸爸松了口气,搂着姜德明脖子要爸爸抱。 姜德明要蹲身,后边儿司机立刻就老板撑开了伞。姜德明一手一个,把两个孩子都举起来。 这么一接触已经觉出了差距,回到车上就更加明显。车里顶灯都打开了,姜德明帮两个人换衣服,看向邢年的眼神有些震惊。 邢年浑身湿透,运动鞋里都灌满了水,手脸冰凉。但是姜唐整个人暖呼自在,发梢衣角是潮的,但是身上基本没怎么湿。 连手里的画都完好无损。 这简直令人心酸,姜德明也为此动容。所以小朋友之间的感情才是最纯粹的,姜唐管邢年叫哥哥,邢年就真的能担起哥哥的职责。 他背承风雨,让怀里的姜唐和全家福滴水不沾。 姜德明用毛巾擦着邢年的头发,说:“叔叔替姜唐谢谢小年。” 邢年接过毛巾自己擦,沉默地摇了摇头。 姜德明在车上就给邢伟顺打了电话,用词客气,但是语气很严肃。姜唐觉出不对劲,探身到前座去看爸爸的反应,发现爸爸不高兴了。 果然,姜德明没一会儿留下句“明天见了面再仔细聊”就挂了电话,嘴唇一抿就是低气压。因为邢伟顺和孙向桦根本没把今晚当回事儿,没有给邢年配手机的打算,也不会来接人。 “坐好,豆豆,太危险了。”姜德明反手轻轻把姜唐按回后座,看了看依偎在座位上的两个小崽。 “小年,今晚你和姜唐住,”姜德明说,“不回那边了。”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14. 风雨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5. 中秋 这天一波三折,淋了雨惊了心,大人们尚觉后怕,两个小朋友却在偷着乐。因为这晚邢年要在姜唐家住,夏天的幸福日子又回来了。 一进门先听着了小咪的喵声,橘猫在一个月里长胖了许多,眼睛还是溜圆。它在几个人身边转了圈,依然不待见邢年,只贴着姜唐。 姜唐把它抱起来,它扭着脖子不看邢年。但是邢年此时心情不错,伸手顺着猫尾巴撸了把。 小咪原地起跳,一溜小跑到自己窝里呆着去了。 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喝牛奶,这些已经让姜唐和邢年翘首以盼很久。郝佳丽特意把浴缸放满热水,亲自盯着他们泡了澡。蒸汽爬满墙面,浑身每个毛孔似乎都在这样的温暖舒适里打开了,身体里的寒气被及时驱赶,姜唐靠在浴缸边都要睡着了。 临睡前姜德明和郝佳丽把姜唐的那幅画装了框,就摆在姜唐卧室里的书柜上。客房根本不用收拾,因为邢年和姜唐当然要睡一张床。 夜晚窗帘留了缝隙,透进月光明亮,床头柜上的草编蜻蜓延出微弱的光。姜唐趴在邢年身边,有点兴奋,两只手一直搂着邢年胳膊。 “豆豆儿,”邢年说,“困不困?” “困。”姜唐开心地说,“终于又和你睡啦。” “嗯,”邢年说,“躺好。” 姜唐躺下去又抬头,瞧见邢年下巴颏紧绷着。姜唐这会儿有点回味过来的意思,抿抿嘴在被子底下拽拽邢年的手,小声说哥哥对不起。 “嗯?”邢年立刻问,“你对不起什么?” “就......走丢了。”姜唐说,“我让你淋雨了。” “没事儿,”邢年说,“我不怕淋雨。” 姜唐说:“可是......” “没有可是。”邢年说。 “我长教训了,”姜唐说,“以后都不会走丢了。” “对。”邢年慢声说,“以后就像你妈妈告诉我们的那样,放学找不到大人就绝对不能离开老师。” 姜唐嗯声,说:“还得背下来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 邢年说:“万一走丢了就找警察,不然就打幺幺零。” “好的,”姜唐把小熊拽过来夹臂弯里,说,“我记住了。” “那就行了,”邢年说,“睡觉吧。” 姜唐贴过来,邢年伸出只手在他身上拍了拍。姜唐刚喝过热牛奶,这会儿邢年闻着的都是甜滋滋的味道。 白天发生了这么多事,邢年又一直拍着,姜唐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邢年听着他浅浅的规律呼吸声,久违地觉得放松,不自觉地捏了捏姜唐的小胳膊,然后轻车熟路地把姜唐的小熊拽走。 果然姜唐翻身过来,准确地抱住了邢年的手臂。他一条腿又习惯性地搭到邢年腿上,邢年被压着也无所谓,还安抚地拍了拍。 终于又睡在一个被窝里,终于又和豆豆儿贴在一起。身边软软的好舒服,邢年这一觉睡得沉,结果第二天一起来就开始流鼻涕。 明显是头天淋雨冻着了,说话都不自在,连着头也难受。姜德明把邢年抱到客厅沙发上,又给盖了条加绒的小毯子。 “躺下歇着,”姜德明说,“我给你拿药。” 邢年靠坐着,盯着沙发另一头的小咪发愣。姜唐哒哒哒地跑过来,往他身边一趴,一开口又是昨天那句:“哥哥,对不起。” “别对不起。”邢年让姜唐拉住他的手。 “你难不难受?”姜唐没忍住哽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走丢了。” “我不难受,”邢年用拇指刮刮姜唐肉乎乎的手背,说,“豆豆儿,别哭。” “我没哭......”姜唐自欺欺人地抬手挡住眼睛,说,“你快点好起来吧......” 这架势简直仿佛邢年得了重病,郝佳丽在后面都看笑了。 “豆豆你过来,”她说,“哥哥生病呢,你别烦人。” 姜唐撅了下嘴,邢年先说:“他没烦人。” “行吧。”郝佳丽俯身摸了邢年的额头,好在没发烧。 姜唐马上凑过去,和邢年脸贴脸。邢年僵着不敢动,姜唐贴了会儿才退开了。 “要这么试,”他晃晃郝佳丽的手,重复说,“哥哥没发烧。” 正好姜德明端了药出来,坐边儿上要喂邢年。这是超出认知的待遇,邢年吓了一跳,从毯子下面抽出双手,自己端过来喝了。 感冒的时候嘴里发苦,鼻子堵了也闻不见姜唐身上的奶糖味儿,所以邢年不喜欢生病的感觉。以前在豆苗村的时候不觉得,灌灌热水闷闷汗就行。现在不一样了,在姜德明和郝佳丽这儿他也金贵,还有豆豆儿围着嘘寒问暖。 邢年太不习惯了。 “哥哥,”姜唐扑在邢年胸口,“快点好起来。” 邢年说好。 “感冒好了才能吃糖,”姜唐说,“我等你一起。” 这就更有盼头了,邢年早餐时打起精神,农村小子还是没忘记“吃得多长得壮病好得快”这句话。吃完饭和姜唐一起窝沙发里看动画片,邢年也捧着水杯喝不停。 雨已经停了,此时碧空纯净,落地窗毫无遮挡,是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的景色。所以那集《虹猫蓝兔七侠传》后半段讲的什么邢年不太知道,他被天空的无垠吸引进去,仿佛自己也自由地置身广袤之中。 等他回到现实的时候,已经该走了。 昨晚姜德明就和邢伟顺约了今天见面,早上也通过电话,邢伟顺拜托姜德明把邢年送过去。姜德明委婉地表示两个孩子可以一起过节,但是邢伟顺说中秋必须得一家人一起庆祝,邢年还是得回去。 姜德明亲自开车,姜唐也爬上了后座,能跟哥哥多呆一分钟是一分钟,两个人手一直牵着。 到了之后是邢伟顺来开的门,看见姜德明就立刻面露尴尬。屋里似乎有几个人在说话,邢伟顺挡着门,没让任何人进去。 姜德明已经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儿,并且为此感到愤怒,所以明白了也不圆场,就看着邢伟顺让他自己说。 “这不是,那边儿来人了嘛!”邢伟顺硬着头皮解释,“我先前也不知道,老两口也没打招呼,忽然到的。毕竟是过节,小孙的爸妈来看看我们,你看......” 姜德明挑眉。 “邢雷的外公外婆在呢,那个,他们跟邢年也不认识,所以......”邢伟顺说,“这个,今天是团圆的日子,不认识反而尴尬,啊,是不是?” 今天是中秋,屋里的是一家人,他们在团圆,而邢年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姜德明面色冷冷,看向别的地方,笑了一声。 “正好俩小朋友玩得特别好呢!”邢伟顺看看邢年和姜唐,他伸手想摸摸姜唐的头,邢年把姜唐往自己身后一拽,他就没有摸到。 邢伟顺窘迫地笑了两声,说:“你们一起过节,是不是更开心啊?” 姜德明已经要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谁知道邢年点了头,对邢伟顺说:“是。” 这一声如同挑衅,偏偏邢伟顺说不出什么。姜德明也懒得啰嗦,压着修养底线说了句节日快乐,就把邢年领走了。 回家的路上车里沉默,姜德明感到不痛快,俩小的也不开口。邢年什么都知道,而且被拒之门外的滋味他之前也并不少有,身旁的姜唐懵懵懂懂,但他知道哥哥挨欺负了,所以他也不开心。 到了家郝佳丽惊讶问话,姜德明带她进里屋说明情况,郝佳丽气得眼眶都红了。姜唐和邢年结伴到阳台上去,窗户开着,午间的风灌进袖口,孩子们的小夹克一起向后扬。飘窗上特意铺了毯子,小咪正舒服地翻出肚皮。 两个人趴过去,看楼下秋日城市萧瑟。姜唐的面孔清晰地在玻璃上映出来,邢年看得认真,阳光晃眼也不怕,他此时皮肤温烫,时不时吸吸鼻子,能闻到一点奶糖味儿了。 邢年心情不错。 那个地方回不去就算了,他并不会因为不能加入邢伟顺家而感到失落。相反地,他得以借此到姜唐这里过节,他觉得这样很好。 中秋中秋,欢笑聚一堂,天涯共此时,没人规定流着相同血液的人才有资格一起庆祝这个节日。邢年在这里是受欢迎的,姜德明把着他的手切月饼,一家四口一人一块,边吃边排排坐看月亮。酒杯碰一起清脆作响,余音里都带着“家”这个字。 这就是从此绑定了,盖了戳儿的,邢年和姜唐是一家人。他们和彼此最要好,是小哥俩也是好朋友,校里校外都不分开。 郝佳丽给邢年置办了新的用具,从书包铅笔盒到衣服钥匙扣,都是和姜唐配对的。这么带出去可太招摇了,宣告得全班甚至全年级都知道,他们是所有人里最特别、最肆无忌惮的相互亲密。教室里姜唐的东西只有邢年能碰,姜唐上绘画课邢年总是坐外面等,午饭时候姜唐吃不了的剩下的都给邢年解决掉。 虽然平时邢年还是得在邢伟顺那里住,但是他不管那里叫家。他有的时候说“回家”这个词,说的是去姜唐那里。 他连春节也是和姜唐一起过的,郝佳丽给他们都换上小唐装,姜德明带着他们揉面团包饺子。其中特意包了三个带糖的,说等着看谁吃着就会一年都顺顺利利的, 祝福当然都要送给小朋友,再加上郝佳丽,姜德明煮饺子的时候特意一碗放一个。郝佳丽一咬下去就笑弯了眼,夫妻俩凑一起,趁着孩子们都低头的功夫悄悄交换了一个吻。 但是剩下两颗糖都是从姜唐碗里吃出来的。 大人们惊讶不语,姜唐没那心思,一点儿不知道哥哥做了什么。他把糖分给邢年一颗,放到白瓷碗里叮当作响。 “哥哥,糖给你。”他对邢年说,“咱们都有好运气!”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15. 中秋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6. 意外 含着的糖化在舌尖,和豆豆儿的笑不知道哪个更甜。春节每年都会到,饺子里包着的祝福变化多端,糖果硬币橘子瓣,然而不论是什么,它们通通会都出现在姜唐的筷子底下。 姜唐是温棚里长大的小树苗,爸妈遮挡在头顶,邢年陪护在身旁。他不需要长高,他只需要快乐。 “......男生就得长高。”徐韬蹲在篮球架子边上,在冷风里揣着袖子,说,“上完这学期就是初中,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转眼又要变成全校最低的年级。所以更要加把劲,个子矮会被看扁。” “哦。”姜唐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坐那儿远看就是个白团子。他这会儿鼻头通红,手指冻得僵,剥糖的动作都慢了。 “哥哥,”姜唐好不容易弄好了,把糖举起来,说,“你吃。” 邢年原本倚着篮球架站,姜唐一举手就俯了身。 “太没必要了,姜小唐。”徐韬叹息一声,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哥现在全班最高,你还投喂得这么勤,认真的吗?” 姜唐说:“认真的啊。” 话音没落邢年就含了糖,又抓住姜唐的手,放到嘴边哈气给他暖。姜唐的手是用来画画的,曾经的肉感已经不见,这会儿被邢年包在掌心,肤色差距挺明显的,显得姜唐白皙又柔软。 徐韬无语了,从姜唐那儿拿过糖纸看了看,又被邢年一把拽走放兜里。徐韬早都习惯了邢年这些护食的动作,觉得很正常,不这么着就不是邢年了。 “咱年哥是个硬汉。”他羡慕地看着邢年随意伸出的长腿,问姜唐,“你喂颗糖合适吗?” 姜唐抬头瞧着邢年,邢年察觉到姜唐的目光,配合地回看过来。男孩已经在这些年里褪去了从豆苗村带出来的土气,皮肤不再那么黑,面颊上晒伤冻伤也都彻底好了。他的鼻梁很高,眉骨也突出,人又高又瘦,其实是个小帅哥。 只不过他太凶了,除了姜唐以外没怎么对其他人笑过,看人的时候通常带着种不屑,让和他对视的人感觉不那么友好。 但是姜唐说:“合适的。”姜唐声音小小的,“他喜欢吃甜的。” “从今天开始我也要每天吃糖,”徐韬说,“事实证明吃糖能长大高个儿。” “我也吃呢,”姜唐无助地看向邢年,“我怎么没长高。” “因为你颜值高,糖都贴脸上了。”徐韬脚蹲麻了,左右挪着活动,哼唱道,“小酒窝长睫毛,什么什么最美的微笑,这首歌听过没?你要是个女生那就得唱给你。颜值身高总得占一样啊,你看看我,知足吧少年。” 姜唐拉拉邢年袖子,站起来比了比,结果头顶才到邢年耳朵下面。邢年肩也比他宽,两个人前后站着的时候邢年能完全地把姜唐罩住。 于是姜唐露了沮丧,还和小时候一样,嘴巴一抿脸一嘟,想快点长成大高个。 “豆豆儿?”这么多年了邢年叫这一声的时候也还是这个口音,他低头从下面去看姜唐的眼睛,嘴角的弧度柔和,说,“没事儿。” 小孩都爱比身高,姜唐说:“有事儿。” “你也不矮,”邢年用掌心贴住他脸,说,“而且我比你大两岁呢。” “我也比乔心怡大两个月,”徐韬神色如痴,“她真的不愧是班花啊。” 今天体育课自由活动,女生们在操场另一头跳绳。乔心怡小靴子落地声响,冬天也穿得好看,辫子上两颗小珠子特别抢眼。 “关键是人还特别温柔,笑起来超级好看。”徐韬感叹,“每次校庆有舞蹈节目她都站第一排。” 邢年捏着姜唐的手玩儿,跟没听见徐韬说话一样。倒春寒真厉害,风刮得耳廓生疼,邢年索性张开羽绒服,把姜唐呼噜裹怀里。姜唐从邢年领口那里露出一双眼看向徐韬,觉得还是要给朋友一点鼓励,就说:“是哦。” “你也觉得吧?”徐韬站起身,他这些年体型等比增长,体重两年前就突破了一百大关,这会儿摆了一个中二的姿势,看上去特别动漫。 “我早已决定了!”他说,“我一定要和她考同一所中学!” “可是,”姜唐犹豫地说,“咱们学校的一般不都去一所中学吗?” “实验啊,”徐韬说,“可是保送名额有限,还是要努力备战小升初考试。” 姜唐配合地说:“加油。” “你俩都是大学霸,不用担心。”徐韬问,“你们初中也不会分开吧?” “不会分开,”姜唐暖和了就从邢年衣服里出来,说,“我们俩中学肯定也在一起,对吧?” “嗯,”邢年带着姜唐往教学楼走,说,“我们俩肯定不分——” 篮球飞过来的时候邢年还在侧脸和徐韬说话,余光里出现个阴影,他立即伸手去挡。但是方向错出现偏差,那球正砸在姜唐头上,姜唐被那种失控的力道怼得脑袋猛地往后仰,脖子都响了一声。 姜唐当时都懵了,脖子疼头也疼,眼前亮乎乎花成一片,好多小金点飞舞排列,让他什么也看不见。他下意识去摸头上被砸的地方,先被邢年一把抓住了,说话的声音明显是真急了,让姜唐别碰。 “很疼?”邢年怕姜唐乱动,一手握住姜唐两只手腕,低头沉声问,“头晕不晕?看得清东西吗?豆豆儿......看着我,你看得清我吗?” 那一阵目眩过去就好了,姜唐对邢年点头,说没事看得清。 “谁扔的球?”徐韬大叫一声,“过来!” 离他们最近的球场是三班在用,这会儿都在往这边看。有个男生向前两步,朝他们这边挥了挥手,喊着问:“没事吧?” 邢年一手扶着姜唐的肩膀,抬头看了那个男生一眼。 “是三班郑铖。”徐韬又冲那边喊,“道歉!” “啊,哦,抱歉啊!”郑铖随意地擦着汗,问,“能把球给我们扔回来吗?” “嘿我说你......”徐韬气得叉腰,难得被邢年拦了一把。徐韬惊讶回头,邢年一手捂在姜唐发顶,说:“我送豆豆儿去医务室。” 说完就把人背起来,姜唐本能地搂住邢年的脖子,然后在觉出不好意思。 “我没事,哥哥,”姜唐在邢年耳边说,“我自己走吧。” “我背你,”邢年说,“趴好。” 姜唐就抱着他的脖子不动了。 这样的背背抱抱对他们来说很寻常,姜唐的重量邢年再熟悉不过,姿势都是从小练出来的。小少年轻轻软软地伏身紧贴的,温热的气息洒在邢年侧颈,在寒风里让邢年觉得暖和又痒痒。 邢年在这触感里生出种陌生又微妙的感觉,他越走越快,喘声沉促,心脏也跳得又重又疾。有几个路过的学生驻足观看,都被他瞥过来的目光赶走了。 路过郑铖的时候邢年看了一眼,郑铖本来没当回事儿,却觉得背上又冒了汗。 邢年脸色太难看,到医务室的时候把两个护士都吓了一跳,看他这么快步背着个人进来,她们还以为出了大事。可是转头又看见姜唐,小脸白白净净的看着也不像是受了重伤。 “先坐床上,”医生拉开帘子说,“没事的都先出去。” 但是邢年绷着脸站边上,一直拉着姜唐的一只手。 “……鼓包了,但是不严重。”医生那毛巾裹了个冰袋递给姜唐,说,“先敷十五分钟。” 姜唐要接,邢年先伸了手,拿过来给姜唐轻轻地按在脑袋上。姜唐被冰得眯起眼,鼻子都皱了,又舍不得躲开。他被砸的那块其实一直在热热地跳着疼,现在的温度和力度让他觉得好舒服。 “豆豆儿,”邢年叫他,“疼不疼?” “不疼。”姜唐往邢年身上一靠,侧脸贴在邢年胸口。 邢年一只手扶着毛巾,另一只手绕到邢年脖子后面捏了捏。这是邢年这些年最喜欢的动作之一,小豆豆儿的后颈肉乎又不胖,光滑有弹性,他脖子又细,邢年能用掌心把那里完全覆盖住。 而且他每次一捏那里姜唐就仰头笑,但是也不反抗,最多哼哼两声跟哥哥说好痒。邢年看见过家里小咪被捏着后颈拎起来的样子,不知所措被迫乖巧,跟姜唐的模样差不多。 邢年觉得很有趣。 姜唐的触感姜唐的气味,小豆豆儿的每一个神情,他到今日都觉得很有趣。 十五分钟结束的时候姜唐都快睡着了,医生过来看了看,说还得再敷会儿。 “大课间已经结束了,我给你弄个新冰袋,你带回教室接着敷就行。”医生转头看了看邢年,问姜唐:“他是你朋友啊?” 姜唐就着邢年的手穿好外套,说:“我哥哥。” “怪不得呢,”那医生笑笑,“对你这么照顾,我还说哪有这么好的朋友,原来是哥俩。” 姜唐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但是邢年忽然对医生说:“我们俩不是亲的。” “啊?”医生扭头惊疑地挑眉,然后了然地点头,说:“表兄弟是吧?” 邢年说:“不是。” “......行吧。”医生犯不上和俩孩子掰扯那么多,就抬抬下巴表示知道了,笑着嘀咕了一句:“现在小孩可真有意思。” 邢年牵着姜唐往外走,还是那副高冷让人看不透情绪的样子。但是姜唐抬头看看哥哥,低头抿了抿嘴,情绪不是很高。 徐韬就等在医务室外面,班长也在,后面还站着郑铖。姜唐出来的时候郑铖咧嘴笑了笑,问:“那个,你没事吧?” 姜唐看了他一眼,说:“没事。” “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徐韬冲上来揪着姜唐上下看,关切地问:“弟弟你咋打蔫儿了?刚才进去的时候还不这样呢......砸傻了?” “没有,”姜唐看了眼邢年,小声说,“走吧。” “等一下。”郑铖伸手拦了一下,对姜唐笑笑说,“那个啥,对不起哦。” 他这会儿态度比在球场上的时候好多了,姜唐摇摇头说没关系。但是邢年经过的时候两个人视线交错,郑铖当时就不干了。 “这么看我什么意思啊这位同学?”他扯住邢年胳膊,“我已经说对不起了,你弟弟也说没事了,你还想怎样?” 邢年站住了,手腕却被姜唐一拽。很小力气的一下,但是邢年感觉到了。 他就什么也没说。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16. 意外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7. 孤儿 邢年没和郑铖当场起冲突,因为他在姜唐面前要乖乖的。从认识到现在姜唐最不喜欢的就是邢年打架,打架多凶呢,还要落伤,姜唐看见了眼眶立刻就能变红。 邢年受不了豆豆儿这样。 这几年邢年伪装完美,所以姜唐放学做完值日,发现邢年没在班里的时候没当回事,下意识觉得邢年出校门买吃的去了。 学校后面的小吃街繁荣不息,章鱼小丸子的价格和邢年每月的零花钱一样,六年里也没有涨。 徐韬陪姜唐走到美术教室,非得替姜唐背着画板。 姜唐不好意思,说:“我自己来就行。” “千万别,弟弟。”徐韬一躲,“还是我来吧,你这小身板,别再压垮了。” “压不垮。”姜唐有些顾虑,说:“我哥不喜欢别人给我拿东西。” 不只是拿,外人碰一下姜唐的东西邢年也不太接受。三年级的时候学校里举办新年义卖,姜唐放上货架的小火车被隔壁班一个女生买走了,邢年放学追了人三条街,花光了攒了五个月的零用钱又把小火车买了回来。 但是今天情况特殊,徐韬说:“他让我帮你拿的。” “啊?”姜唐惊讶,“他干嘛去了?” 徐韬想说他打架去了,这几年邢年最没少做的事就是打架,只不过都瞒着你。但是邢年面无表情说的那一句“这件事豆豆儿不需要知道”魔咒一样萦绕在耳边,呛得徐韬假咳几声。 “你那位好哥哥,”徐韬说,“当然是,去给你买零食了。” 校园东侧的偏门并不在放学时开放,邢年靠着栏杆站,身上的羽绒服很旧了,风一刮飞出白絮。郑铖走过来的时候他也没抬头,把袖口处的羽毛摘掉了。 郑铖问:“你找我?” 医务室门口那一眼就是战书,有姜唐在不好发作,但事情没完。中午邢年托徐韬往三班传了个话,约了在这里见面。 郑铖是田径队的主力,个子也高,和邢年面对面竟然势均力敌。他抱着胳膊,说:“别告诉我就是为了上午砸篮球的事。” “就是为了那件事,”邢年从铁栏边站直身,说,“你还没和姜唐道歉。” “你是聋吗?要我说几遍才行?”郑铖假意扶额,“他自己都说没关系了,你怎么还咬着不放?” “他当然会说没关系,你就是把他当场砸出血他也会说没关系。”邢年神色冷酷,“但是你态度不对。” “我......”郑铖张张嘴,有一瞬间的无言以对。他从小到大就不服管,父母都忙,家里没人约束,连家长会也没人来。所以道歉该是什么态度,他不清楚也不学习。 “那你说,”郑铖梗着脖子,“你想怎么样?” “要么去和姜唐重新说对不起,”邢年说,“要么站着让我砸回来。” 郑铖惊讶到发愣,过了会儿才说:“你很嚣张啊。” 邢年面无惭色,说:“选吧。” “选个屁。”郑铖急了,往前一步就要动手。但是他胳膊举起来,就被邢年挡住了。 光这一下就让郑铖感到震撼,紧张地盯住邢年,说:“你练过啊?” 邢年平淡地说:“没有。” 没练过,因为不需要,邢伟顺家就是自由搏击的笼子,他迈进去,必须时刻做好准备。想学会打人就得先挨打,所以这几年邢年突飞猛进,已经可以缠住邢雷你来我往。 “这,你这,”郑铖恨道,“你这是欺负人。” “再给你一次机会,”邢年说,“是道歉还是挨砸。” 道歉其实没什么,姜唐心善小孩儿肯定不会为难人。但是郑铖已经被架在了这里,中二期的男生认定了要用拳头定天下,他如此惨败给邢年,实在是难堪。 头可断血也流,面子不能丢。 但是他也的确怕被邢年揍。 所以郑铖不说话,就是用手臂一推,顺着惯性和邢年各退两步。他俩在此剑拨弩张,旁边有零星几个同学,都吓得不敢过来,其中两个女生没见过这架势,小声商量着要不要去告诉老师。 “告什么老师?”有人忽然在她们身后说,“免费的戏为什么不看?” 这一嗓子声音很大,就不是说给旁观者听的。郑铖一抬头,看见是自己班的同学。 “俩孤儿嘛,”那几个男生大笑,“狗咬狗一嘴毛呗!” 郑铖问:“你说什么?” 那边反问:“你想听哪一句?” 哪一句都让郑铖受不了,心里最深的痛楚被如此狠狠地戳点,他已经被完全激怒,当场冲过去抬臂挥拳。对面三个男生也不惯着他,几人扭打成一团,而且都没收着劲儿。女生们吓得小声惊叫,试图劝架但根本没人听。 邢年揣着兜观战,脸上没有表情,心里没起波浪。邢雷平时说他的话比这两句可难听得多,他身经百战,如今已经刀枪不入。 他甚至在郑铖被按倒在地的时候嗤笑出声,慢悠悠地走出两步,停在尘土飞扬的混战旁边。 “所以,”他垂眼看向郑铖,问,“要不要去道歉?” “我去你......”郑铖话没说完就挨了一拳,只能揪住对手的衣领狠拽向侧,好不容易在混乱中寻到缝隙,咬牙说:“我道歉!你帮把手!” 邢年神情里露了点儿愉悦,说:“好的。” 他居高临下,一脚踹翻了压着郑铖打的男生。 半小时后。 五个男生通通站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门口,两个班的班主任也已经赶到,表示一定会对此次打群架的恶劣事件严肃处理。老师们冷着脸让人排队进办公室,挨个请家长。 “来,你们自己打,”三班班主任把电话递到郑铖手里,说,“都跟爸爸妈妈说清楚,在学校都干了什么事。” 郑铖脸上红了好几片,他拿着电话迟迟不拨通。老师过来问情况,他说爸妈都在外地,就算是请家长也回不来。 班主任叹了口气,亲自打电话过去,和郑铖的父亲聊了很久。重点倒不是告状,而是委婉地劝说要适当地多给孩子一些陪伴和关注。 其实这次打架的前因后果老师们都已经知道了,郑铖先动手确实有错,但是对方几个男生的那声“孤儿”确实太刺耳了。 轮到邢年进来的时候班主任也有点发愁,邢年情况特殊,很久之前姜德明已经和她沟通过了。此时该打给哪个大人是个问题,家长家长,家中的长辈,会为孩子前程操心的大人。光是这个条件,邢伟顺和孙向桦就已经完全不符。 打给姜德明也有点不合适,那毕竟不是邢年的法定监护人。而且邢年并不愿意拨出这个电话,他只沉默地站着,不说原因,反正谁也不联系。 “邢年,”班主任语重心长,“你这样不行。” 这话有深意,说的不只是打架的事,而是邢年整体的状态。 这个班主任从三年级开始就一直带邢年和姜唐这个班,眼看着邢年一路过来,知道这个男孩从来没有对谁敞开心扉,他自愿被边缘化,没有朋友并不能成为他的困扰。班主任甚至觉得邢年享受其中,孤身一人来去自如,如果没有姜唐,他可以一天都不开口。 老师们一开始都心疼这样的孩子,但是邢年太冰冷了,看向大人的眼神也充满不信任。教师自带的权威在邢年面前几乎不起作用,他总是游离在主流体系之外,他哪门学科都不喜欢,但是所有的课都考得很高,学习对他来说不过是完成任务,他服从学校的规则是因为他无所谓,而不是因为他认同任何理念。 他不是一个按部就班的普通小孩,也不是一个能被大人喜欢的小孩。 所以到今天邢年已经不再被老师们照顾,时不时也会因为没有集体荣誉感而被批评。学习好并不等于可以冷漠,德智体美劳要全面发展。 就像这会儿,班主任是铁了心要联合家里一起管治。她伸手点点手机上拨号的界面,说:“打电话。” 邢年没动。 “打给谁随便你,谁能管得了你你就打给谁。”班主任说,“但是今天必须得有个大人过来,你的问题很严重。” 手机一直开着,在掌心略微发烫。这还是去年暑假姜德明郝佳丽买给邢年的,孩子们升入六年级,配部手机方便联系,姜唐有邢年自然也得有。但是这事又涉及到人情,所以最后也给邢雷买了一部。 班主任用手指敲敲桌面,问:“想好了吗?打给谁?” 邢年仍然不回答,班主任脸色有点儿不好看,过会儿又说了句别浪费时间。邢年看了眼挂钟,姜唐那边都已经下课了。 邢年说:“给邢伟顺打。” 如此直呼其名让班主任皱了下眉,说:“你自己拨电话。” 邢伟顺的号码邢年背不下来,他低头去翻通讯录。他要点通话的图标,姜唐先在门边喊了声“报告”。 漂亮的小孩贴在门边,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带着点儿焦急的神色,论谁看了也不忍心说我们这儿处理事呢你先出去。 “进来。”班主任放缓语气,“来找邢年吗?他今天得很晚才能走了,你要等就先在老师办公室做会儿作业。” 姜唐立刻小跑到邢年身边,他刚才也是从美术教室跑过来的,这会儿脸颊通红,肩膀起伏着气还没喘匀。但是他着急说话,还伸手按住了邢年的手机。 “他不给邢伟顺打电话,”姜唐对班主任说,“给我爸爸打。”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17. 孤儿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8. 求光 邢年是没有归属感说撕咬就下口不留情的野狗,姜唐是平时乖乖给摸但是遇着事有脾气的小猫。他小时候能当面拒绝肖政的邀请,现在也能明确地表示他对邢伟顺的厌恶。 他只是单纯地相信人性本善,可是他并不畏惧辨别和远离恶人。 而且他敢于开口,刚才绘画课的同学告诉他邢年打架了,他就从美术教室飞奔过来,要知道邢年有没有事。这些年他的原则不变,最讨厌邢年打架受伤。 但是班主任并不了解这些,她甚至惊讶于姜唐拥有的主见。这个小男生的外表太漂亮了,做事也纯,老师们很容易觉得姜唐没心眼儿。 那通电话最终还是没有打给邢伟顺,姜德明出差回不来,郝佳丽大约一个小时后到。班主任让两个孩子在办公室里等,刚被老师教育完的郑铖慢吞吞地凑过来,三个人一起蹲角落里。 小崽子们都不说话,邢年和郑铖都看着姜唐。 但是姜唐就低着头看地板,连邢年也不搭理了。 “豆豆儿,”最后邢年碰碰姜唐的手,说,“对不起。” 刚才干架时都打法不要命的人忽然如此低声下气,这转变让郑铖感到震惊。但是邢年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对姜唐小心道:“我不应该打架,我错了。” 姜唐抬眼瞧瞧他,抱着膝盖嗯了一声。 邢年知道这是没哄好。 “豆豆儿,”他说,“你看。” 他羽绒服口袋里藏着一个烤红薯,这会儿有点变形了,但是那股带着温度的甜蜜味道仍然是寒冷日子里最朴实的美好。姜唐睁大了眼睛,问:“你哪儿来的呀?” “小吃街买的,”邢年说,“我不是说了今天会给你带吃的么。” 姜唐盯着他剥红薯皮,问:“你打完架去买的吗?” 邢年一噎。 小孩儿果然越大越不好哄,他就知道打架这事没这么容易翻篇。 “对对对,他就是打完架去的。”偏偏旁边还有一个帮腔作势果断出卖队友的郑铖,一脸积极地对姜唐说:“我跟你说,你哥是真猛啊,打架竟然能不伤脸,非常有技巧。你瞧瞧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吧?打完了爬起来还掸掸土,说——” 他再加上动作模仿,摆睥睨的眼神,学着邢年平时冷声冷调的语气说:“我去给豆豆儿买吃的。” 沉默蔓延在三个人中间,邢年表情微妙,僵硬地转动脖子,朝着郑铖笑了笑。 浮于表面的扯动嘴角,赤\\裸\\裸的威胁。郑铖不甘示弱地冷笑回去,他就是记着邢年刚才没立刻帮忙,看准了姜唐能拿捏住邢年,蓄意报复。 他对邢年口型:“你也有今天。” “正好豆豆儿在,”邢年已经恢复状态,冷静地说,“道歉吧。” 郑铖万万没想到这人还记着这一茬,当场愣足半分钟,然后默念三遍秉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对姜唐使劲低头,嘹亮清晰地说对不起。 但是姜唐这次不说没关系,只问:“你们就因为这个打架?” “不是,我俩没打架。”郑铖抬头要解释,被邢年一把按在后脑,又给姜唐半蹲着鞠了一躬才算完。 姜唐拉着邢年问:“那是为什么?” “架是跟别人打的,”邢年指间带着红薯的味道,回握住姜唐手腕,面不改色地说,“他们好几个人打郑铖,我为了救他才动的手。” “真的吗?”郑铖灵魂发问,“你好正义哦。” 邢年懒得理这人。 正好手上的烤红薯剥完了,邢年顺手塞了把,拿红薯皮堵住郑铖的嘴。然后他轻轻捏捏姜唐的脸,让姜唐转过来看着他。 邢年说:“尝尝。” 姜唐眼睛亮晶晶的,被他捏得嘴巴嘟起来。小奶孩已经脱离了肉乎乎的白团子时期,越长越秀气,头发又黑又软,轻盈地耷在额前。 “还热呢,”邢年带着点儿讨好,“吃一点儿。” 两人这么多年也闹过小矛盾,基本都是邢年做事瞒着姜唐,姜唐知道了着急又焦虑。每次邢年哄人的时候都是这样低着声音说话,姜唐气性小,还没明白为什么要和好呢,就已经又和哥哥黏一起了。 所以这会儿姜唐的反应都是下意识的,邢年没有把红薯递过来的意思,他就乖乖地张嘴等着邢年喂。 吃东西也跟小猫似的,一口就吃一点点,吃完了换过来喂哥哥吃。 这是让两个小孩都心软的互动,亲昵吞噬情绪,姜唐不问邢年了,也没有再提打架这两个字。一直到郝佳丽过来和老师谈完,带他和邢年回家,他也没有表现出不愉快。 离开学校的时候郝佳丽发现邢年右眼有点充血,毛细血管破了。郝佳丽立刻就带邢年上了趟医院,幸好不严重,是最轻的结膜下出血,三天之后进行冷敷就可以。 眼睛可不是闹着玩的,郝佳丽在车上就很严肃地说了说,回家继续谈,重点落在“分寸”两个字。 郝佳丽在学校看过了校门边的监控,她不生气邢年打架,她有点生气那三个人围殴郑铖时候邢年的冷漠和自在。 “你是大孩子了,阿姨说话会很直接。很多东西由上天决定,包括出身和成长环境。这些东西塑造性格,性格决定命运。虽然很痛苦,但是如果你不突破,它就会成为你的牢笼。”郝佳丽说,“苦难是什么,越过去了是谈资,摔下去了是悬崖。小时候你扛着姜唐跑,叔叔阿姨就告诉过你,逃避不是办法,问题总要解决。你自己想一想,你的冷漠究竟是不被别人接受的结果,还是一种因为追求自满和痛快而对其他同学的不屑俯视。” 邢年沉默地垂着眼。 “给他们一个机会,也给你的成长一个机会。”郝佳丽要求邢年看着她的眼睛,“我们身处社会,社会由人组成,从一开始就拒绝交流不是最聪明的自我保护方式。阿姨不是让你去和所有人做好朋友,但是阿姨希望你能在某些社交场合应对自如。你只有迈出那一步,才能用积极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生活充满黑暗,但只要有一点点光亮,我们就要努力抓住。这话有点伪君子,但是小年同学,你的人生如此长,你总得发觉自己热爱什么。” 郝佳丽和邢年聊的时候姜唐也在,其实邢年不想让姜唐听,但是郝佳丽有意不避讳,姜唐就在边上抱着小咪从头听到尾。最后眼睛红了,但是自己绷着劲儿,一直没哭。 一天之内两个小崽都受了伤,晚上躺一起裹着一床被子,有些同病相怜的委屈劲儿,都没有立刻睡着。姜唐连小熊也不抱了,一直轻轻地搂着邢年。 邢年扶着姜唐的胳膊把姜唐往上抬,让姜唐趴到他胸前来。 这样叠着很舒服,他们从小就喜欢。 今晚窗帘之间只留了细瘦的一条缝,卧室里月光不足,姜唐在昏暗里小声说:“哥哥。” 邢年说:“我在。” “今天对不起。”姜唐说。 邢年摸摸他耳朵,问:“为什么对不起?” “因为你是给我打的架,”姜唐说,“而且我还对你不高兴了。” 他说后半句的时候哭腔隐约,细腻的小孩都这样,在承认错误的时候容易上情绪掉眼泪。倒不是觉得委屈,而是真心觉得自己是个又笨又矫情的小麻烦,被对方感动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真是奇怪,明明是个这么幸福还占尽优势的孩子,偏偏敏感的心思这么多。邢年闭上眼脑子里就浮现出姜唐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跟受了委屈的小动物似的。 “打架的事是我错了,”邢年说,“你对我不高兴也没关系。” 现在长大了不怎么哭了,但是眼泪该流还是要流。姜唐用手背抹抹眼睛,脸贴着邢年肩膀蹭了几下,算作点头。 “我以后都乖乖的,”邢年低声说,“不会让你不高兴。” 姜唐不动了,沉默一会儿忽然问:“你还愿意当我哥哥吗?” “当然愿意。”邢年抬起他下巴,声音有点发紧,“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就,今天在医务室的时候,”姜唐说,“你说咱们俩不是亲的。” “嗯......”邢年手指稍松,“我当时......就随便说了一句。” 那句话邢年真是下意识出的口,他毋庸置疑享受当姜唐的哥哥,在他心里姜唐就是他最亲的人。但是医生理所应当地说出哥俩这个词的时候邢年心里不痛快,他不喜欢外人这样看他和姜唐,尽管他并不清楚原因。 “可是你就是我哥哥啊,”姜唐呢喃,“但是我知道你不这么想。” “我,”邢年难得话语磕绊,“我没有。” “没关系的。”姜唐动了动,睡衣在被子底下摩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并不扭捏于表达,对邢年小声说:“我可是我好喜欢你当我哥哥,我不喜欢你大伯他们家,我觉得他们是坏人。我巴不得你永远都住我家,咱们把户口本合并到一起,这样你就真的是我哥哥了。” 还是那股熟悉的奶糖味儿,邢年习惯性地闻着它,习惯性地捏捏姜唐后颈上的软肉。 “我不想你打架,我怕你受伤。”姜唐借着夜晚微弱的光辨认轮廓,摸摸邢年的眼角,说,“可是你每次打架都是为了我。” 邢年一直看着他。 “所以我想求求你又不敢,”姜唐说,“但是我就是想你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 邢年缓缓开口,说:“你不用不敢。” 姜唐问:“那我求了你答应吗?” 邢年用气音笑笑,说:“你试试。” “......哥哥,求求你啦,”姜唐就说,“咱们俩都乖乖的好不好?” 小豆豆儿每次求求都太甜了,就算是带着低落的情绪也让人无法拒绝,何况邢年从来都是顺着他的心意。 “好,”邢年说,“你跟你保证。” 他立下承诺的方式还和小时候一样,和姜唐勾着手指轻轻拉扯,一百年不许变,骗人的是狗。 那挤过窗帘的一点点月色悉数落在姜唐身上,邢年捏住姜唐的后颈,指尖都是黑暗里的光亮。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18. 求光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9. 朋友 第二天早上邢年带着姜唐上学,他已经十三岁了,自行车是六年级开学前买的,如今他俩都这么来回。书包挤着放进前框,画板绑在车侧,姜唐坐后面,把脸贴在邢年背后。 “风大,”邢年趁着红灯回头,对姜唐说,“你把帽子戴上。” 姜唐就把羽绒服的帽子往上一掀,那帽沿还带一圈软长的毛,把他整张脸都被藏起来了。所以等他再拿侧脸去贴邢年后背的时候就几乎什么也看不见,耳边风声沉疾,但怎么也吹不到他,这种暖和的封闭保护让姜唐觉得很安全,像只胆小而且不需要胆大的小鹌鹑。 邢年身上有股很清凉的肥皂味,外套上也有。邢年从搬去邢伟顺家开始就不再用牛奶味儿的香皂和沐浴露了,所以现在邢年身上的味道和姜唐的已经有了分别。 但是很好闻,姜唐很习惯也很喜欢。 “哥哥,”姜唐问,“你冷不冷?” 邢年蹬着车说:“不冷。” 姜唐问:“你眼睛难受吗?” 邢年说:“不难受,没感觉。” 前面有个挺长的斜坡,每天上学都要经过。邢年提醒了一句,姜唐立刻松开他的衣服,改成紧抱着他腰。 邢年每天都要问:“害不害怕?” 姜唐搂紧他,说:“不害怕!” 邢年的车技很好,是小时候刻苦练出来的。两个人在刚认识的那个夏天里曾经一起骑过车,原本都处从四轮往两轮前进的阶段,邢年学得快,姜唐还摇晃着起不了步,他已经能自如地在林道上骑两个来回。 有天他骑车带姜唐,道路坑洼难行,颠簸中失去对车把的控制,车尾漂移似的剧烈摆动。邢年就觉得后面骤然一轻,回头就见姜唐已经摔出老远,在石子路趴着哭出声。 邢年立即扔了车跑过去把人抱起来,姜唐胳膊腿都已经擦出了好多血痕,搂着他脖子,哽咽说疼。 这件事给邢年留下了很好的阴影,再一次因为豆豆儿受伤而感到自责。他已经不能容忍让姜唐平地摔,何况是骑车时候完全把人摔出去。姜唐那么金贵,皮肤沾点灰也看着不和谐。 所以邢年勤加练习,姜唐睡午觉的时候他在大太阳地里练车。绕着向日葵花圃一圈一圈地骑,每次都要练到浑身被汗湿透才罢手,几天下来人被晒得比刚来的时候还要黑。 所以这样的长坡如今是小菜一碟,邢年松了脚蹬,自行车顺滑地溜下去,清晨的风灌进宽松的校服裤腿,靠近失控边沿的速度让人感到兴奋。 姜唐开心地闭上眼,说:“你给我吹口哨吧?” 邢年把姜唐轻轻攥在他外套下摆的手按紧,问:“想听什么?” “小酒窝长睫毛,叫什么来着......徐韬昨天给咱们听的mp3。”姜唐说。 邢年说:“《小酒窝》。” 姜唐用额头顶着邢年后背点头。 城市街道上人车声杂,刚起头的几个音断续着试探,很快被吹散在风里。但邢年接下来的口哨声逐渐坚定连贯,汇成巧妙轻快的曲调。升出东方的太阳洒光于此,成为早春寒凉里不容忽视的暖热温度。 这样的上学路实在是太幸福,姜唐在后座跟着邢年哼唱出歌词,记不得的地方就用一串“嗒嗒嗒”来代表。 一曲结束刚好到那家超好吃的早餐店,就在学校对面。自行车颠婆过减速带,姜唐顺势从座位上跨下来,跟着小跑几步。 “危险,”邢年皱眉说,“下次等我停稳再下。” 姜唐说知道啦。 邢年把车推进车棚锁好,姜唐已经迫不及待,说:“今天我要吃两个包子,再加一个茶叶蛋。” 邢年笑了,说:“饿了?” “嗯!”姜唐说,“我昨天晚上就没吃饱。” 因为光顾着担心邢年的伤和情绪了,昨晚郝佳丽不那么温柔,姜唐看着邢年挨批评心里也难受。但是一晚上他和邢年紧挨着睡觉,手脚相缠的亲近是最安慰人的,何况邢年还跟他以后都不打架了。姜唐这会儿心情很好,是能吃能喝的快乐小崽。 谁知道两个人转头就在早餐摊边遇着了郑铖,带着一脸的青紫,看见姜唐和邢年的时候有点尴尬。他耸着肩膀转过身,头顶罩着朵巨大的黑暗蘑菇云。 姜唐和邢年咬耳朵:“他看起来怨气好重。” 邢年轻笑一声,把剥好的鸡蛋递给姜唐。 “两位小兄弟,”郑铖拎着早餐袋子过来,说,“幸灾乐祸得太大声了。” “哦,”姜唐腮帮鼓鼓道,“不好意思。” “我看你哥挺好意思的,”郑铖挑挑眉说,“要再约一架么邢年?” 邢年对这样低级的挑衅不屑一顾,几口吃完了一个茴香肉末馅儿的包子。但是姜唐立刻说:“不行!别打架呀!” “你咋那么乖宝宝呢?”郑铖靠着车棚站,单肩背着书包显得挺酷。他倏地靠近了,问:“你真了不起,能让邢年这么听话。” 邢年皱着眉把姜唐往自己那边拽了一把,说:“离远点。” “要你管?”郑铖故意对姜唐露出灿烂笑容,说:“咱俩聊。” “......我不和你聊。”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姜唐,邢年已经快忍到头了。他就一手拉了一个,可怜兮兮道,“你们俩不是一边的吗?你们别打架了吧?” 郑铖要反驳,但是邢年抢在他之前嗯了声。 “是一边的,”邢年对姜唐说,“不打架了。” 说完了给郑铖递了个眼神,威慑里还透着点儿互利互惠的意思。郑铖一低头,姜唐正眨巴着大眼睛看他,目光分明在说你不答应我就哭,再加上小少年这个长相,那就是“不容拒绝”四个字。 “......是一边的,不打架了。”郑铖义正言辞地说。 姜唐开心了,三个人一起往学校走。郑铖和邢年不约而同地落后一步,邢年用很低的声音说了句“谢了”。 “不客气,”郑铖有点别扭,咳了咳说,“昨天也谢了啊。” 这就算是一笑泯恩仇,都是小朋友,哪有所谓的生死之敌。当了朋友就可以相互损一损,姜唐拉着两个人一起走,郑铖又想使使坏,就钻头对邢年微笑,说:“他先拉的我。” “没有。”姜唐都不用邢年冷脸,及时立场坚定地表态,说:“我先拉的我哥哥。” 邢年半哼半笑了一声。 “你看!”姜唐毫不犹豫地甩开郑铖的袖子,对邢年说,“我现在只拉着你。” 郑铖:“......你们高兴就好。” 进校门的值周老师拦了郑铖,因为早餐不能这么带进去。郑铖就站在原地几口吃完了四个春卷一个香肠蛋饼,最后把那一小杯豆浆没停顿地灌下去,抹抹嘴算作结束。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看得姜唐张嘴惊叹。郑铖潇洒地把空袋子扔进垃圾桶,对等着校门边的小哥俩说:“走吧!” 姜唐这会儿都变成小呆豆儿了,郑铖对此很满意,问:“怎么样,厉害不?” “厉害,”姜唐说,“你不噎吗?” “不噎,”郑铖说,“早餐而已,小意思。我们田径队训练,教练还让我们每天必须吃两个鸡蛋,外加两份蛋清。” 他没有说这是因为他昨天晚上根本没吃饭,家里小时工请假了,爸妈都在忙工作,他一个人不想做饭。 邢年忽然冷声问:“你是漏嘴么。” 郑铖蒙圈一瞬,问:“啊?” 邢年说:“你嘴上身上全是春卷渣子。” “......没事儿,”郑铖撑住了笑脸,说,“别在意,真男人都不拘小节。我靠!” 徐韬从后面冲上来,一掌拍得郑铖弯腰猛咳。小胖子把胳膊有力地甩到郑铖肩上,说:“欢迎啊新朋友!” 郑铖挣扎道:“手拿下去!” “咋呢?”徐韬被推得有点小忧伤,又把胳膊搭回来,说,“我刚才一路追,看你们聊得挺好的呀!” “我勒个去,”郑铖说话都困难了,“你压死我了。” 徐韬说:“这不是不拘小节么!” “不拘小节,”郑铖望着天空绝望道,“你是小节吗!” 他们俩推推搡搡,姜唐和邢年都走到前面去了。姜唐一只手伸在邢年口袋里暖着,他个子确实不算高,走在邢年边上像只白滚的小企鹅。 但是邢年脚步放得慢,还在后面悄无声息地拎着姜唐的书包。 “他们连挂件都是配套的,”郑铖感叹,“鲤鱼和海马?” “是泡泡和阿酷......诶你别说还挺符合他们性格。”徐韬说。 “那不是《小鲤鱼历险记》里的角色吗?”郑铖问,“这么大人了还看那么幼稚的东西?邢年也看?!” 徐韬说:“姜唐喜欢。” 郑铖问:“他俩是亲兄弟吗?” “我也有过这个疑问,”徐韬点头,“经过我多年调查,答案是否定的。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向姜唐又点向邢年,说:“姜唐是邢年的心头宝,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胜似兄弟超越兄弟。谁动姜唐,谁就得死。” 昨天才把姜唐砸了的郑铖:“......” 徐韬适时地拍拍郑铖的肩,说:“这一点相信你已经体会到了。” “切身体会。”郑铖用那张再严重点就真破相了的脸直面徐韬,说:“我发现邢年在有关姜唐的事情上还挺偏执。” “新朋友,”徐韬语重心长地说,“习惯就好。”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19. 朋友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0. 少年 小学毕业考全部结束的那天蝉鸣伊始,操场上低年级的学生还在照常上体育课,六年级一帮人已经无所事事。今天班主任奖励请吃棒冰,徐韬还没忘给郑铖带一个。 树荫随风晃动在草地上,小少年们围着坐。考完了一身轻松,最爱的季节才刚刚开始。手里的棒冰水果味浓郁,吃一口又酸又甜,还能凉到心底去。 这日子真是太美了。 姜唐高兴到要和邢年贴贴,身体一歪就靠到哥哥那边去。邢年顺势按一把,就把姜唐放倒在腿上。他随意垂手,恰好摸到姜唐的耳朵。 “躺着吃坐着睡,”郑铖一边把棒冰咬得咔嚓作响一边说,“邢年你就让你弟弟受罪吧。” “不受罪,”姜唐说,“舒服呢。” “那么来,”徐韬立刻倒身,“郑铖老弟,你也借我枕会儿。” “你、敢。”郑铖冷酷极了,“你那头跟千斤顶似的,我是体育生我还要靠腿吃饭。这样,我给你指条明路,你枕姜唐去。” “好吧。”徐韬看向另一边,“姜唐?” 邢年说:“滚。” “别这么凶嘛,”徐韬作委屈状,“姜唐你评评理。” 姜唐把自己的棒冰举到邢年嘴边,说:“我听我哥哥的。” “乖宝太傻了。”徐韬心痛地说,“毕业季也是表白季,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临近毕业了小朋友们都有点伤感,同时也涌起仅此一次的勇气。所以这两个星期里男女生之间送情书甚至当面告白的很多,尚未经事的孩子们还不明白“我喜欢你”四个字背后的重量,所以把它们轻易地说出口,连牵手那步都到不了,就红着脸羞涩地转身跑开。 但是年级里顶显眼的小哥俩却安安静静置身事外,女生们在教室外面隔窗而望,然后就走开了。 “你知道为什么没有女生跟姜唐表白吗?”徐韬问。 郑铖立刻心领神会,问:“为什么?” 徐韬说:“就是因为邢年把人看得太紧了。” “哦......”郑铖接着问:“那你知道为什么没有女生跟邢年表白吗?” 徐韬问:“为什么?” 郑铖说:“就是因为他太凶了。” “嗯?”说这话姜唐就不干了,抬起头仔细地瞧了瞧邢年,说,“不凶呀,我哥哥多温柔。” 这样近的距离,邢年把姜唐每一根卷翘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邢年莫名觉得喉间微痒,调整片刻后伸手捏住姜唐后颈,把人重新按到在腿上。 “你觉得温柔,别人不一定。”郑铖冷笑,“这就好比盲人摸象,弟弟你是骑在象上。” “一针见血。”徐韬带着点忧愁说,“那你也分析分析我和乔心怡呗。” “你俩不是关系很好么?天天一起上下学。”郑铖咬着木棍,“我昨天还看你们聊天。” 徐韬叹气,说:“每天一起走那是因为我俩就住隔壁小区,可怜我搬过去半年才发现,错过了好多机会。昨天我俩聊的也是小升初的事,她已经被实验中学的英语实验班特招进去了,我还没着落。” “你一向排名靠前,不用担心。”郑铖精神抖擞,“不是真男人么?不要为情所困。” “你好中二。”徐韬说,“你根本不懂我的痛苦,我真的好喜欢她啊。” 郑铖露出无法忍受的表情。 “跟她待一起的时候就觉得特舒服,总想和她说话,看不见了也想。她笑起来特别温柔,真的。”徐韬捂住心脏,“年哥,你懂不懂?” 邢年捏着姜唐的耳垂,说:“不懂。” “姜唐?”徐韬挣扎了一下然后自己也放弃了,姜唐这些年一直纯得跟只小奶猫似的,什么喜欢什么爱情,全部一窍不通。他眼里就只有他哥哥,他哥哥也只顾着他。 然而邢年倏忽问:“豆豆儿,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姜唐爬起来要回答,邢年就一直看着他。姜唐思考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眨眨眼,那双黑亮的眼里倒映出一个邢年,紧绷着脸不言不语,随着姜唐长睫忽闪而稍有变化。 徐韬在旁观看,忽然觉得邢年有点紧张。 这太少见了,邢年一直都是没什么情绪变化的。徐韬下意识认为自己眼花,想再观望一下,姜唐已经摇了摇头。 他根本不认识几个女生,别说整个年级,就是在班里他也基本只和邢年还有徐韬来往。他的确讨人喜欢,礼貌又懂事,但是他的世界很小,里面只有那么几个人。 “没有,”姜唐坚定地说,“我没有喜欢的人。” 这次徐韬绝对看清楚了。 姜唐说没有喜欢的人,邢年垂着眼很快地笑了一下。 就是嘴角倏地扯动,但是眼角有了弧度,连眼神也是柔和的。 这个发现让徐韬震惊。 “你们俩,”徐韬问,“中学不会分开吧?” 遇到这样给两个人的问题,姜唐就下意识看向邢年。 “不会,”邢年和姜唐对视,缓声说,“我和豆豆儿不会分开。” 稚嫩单纯的童年时光稍纵即逝,书包越来越重,人也越来越高,脑子和心都装进越来越多的事,这一切汇聚成型,成为“少年”两个字。那只草编蜻蜓经年现旧,橘猫跳跃攀爬的,姜唐和邢年的高中时期翩然而至。 蓝白相间的校服依旧清新干爽,姜唐出现在台阶上,邢年的自行车已经迎着朝阳如约到来。 他们没有分开。 小升初的时候两个人战绩颇佳,霸占全区第一二名,小哥俩一起进入实验中学的理科竞赛班。初中的邢年尤其显眼,他太聪明了,对于知识的掌握出乎老师们的意料。当时学校单独考过邢年,得出的结论是建议跳级。现在的课程难度对他来说太简单了,而且他本身也比同年级的人大了一岁多。 学校联系家长的时候邢伟顺和孙向桦立刻就同意了,跳一级就能给他们省一年养孩子的钱,说出去还有面子。但是邢年扣着邢伟顺签好字的同意书没往上交,自己站垃圾桶旁边给撕了。 这事儿被发现的那天晚上邢伟顺扇了邢年一个耳光,孙向桦和邢雷坐在沙发上看。邢年半边脸红肿不消,连续几天都带着口罩上学。姜唐围着他一直问,他说是感冒了。 但他顶住了来自邢伟顺和孙向桦的压力,他不在乎,他必须跟姜唐在一起。 中考时两人也不退让,稳坐年级前两名,被本校高中点招。孩童时期手拉手做出的承诺他们做到了,不分开——多么美好的三个字。“骗你是狗”的惩罚永远有效,所以他们全力以赴,在十年中并肩而行。 姜唐第一次见到邢年的时候只有五岁,他如今十五岁了。 车铃清脆地穿透晨间薄雾,姜唐跑出小区,柔软的黑发被风撩动,在阳光下露出秀丽的眉眼。曾经的可爱小孩如今也长得漂亮,肉乎的小圆脸已经不见,婴儿肥一消,小尖下巴就显出来,又兼大眼睛高鼻梁长睫毛,实在是精致动人的面相。 “哥!”姜唐冲到车边,说,“早上好!我妈妈给咱们带了早餐,到学校一起吃。” 说着就对邢年笑。 笑起来更漂亮,两只眼睛都变成俏丽的月牙,小酒窝也一直在的。 “哥?”姜唐把书包放进车框,问,“你怎么啦?” 从这个夏天开始邢年就总盯着他发呆,目光每次都很沉,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和姜唐背道而驰,长开了的邢年一点也不温柔,眼神冷酷五官锋利,一绷起脸就更显得难以接近。 “哥,”姜唐晃晃邢年的手,软声说,“你别凶嘛......我就晚了五分钟。” “我没凶。”邢年摸摸他的脸,“我什么时候凶过你。” 姜唐这才放心地跨上后座,说:“没啊,但是你看着凶呢。” 邢年沉默几秒,回头低声问:“那谁看着不凶?” 这人今天真的有点奇怪,眼神也和平时不同。但是姜唐先抱住他腰,在邢年肚子上摩挲两下,说:“没有人比你不凶,哥你最好啦!” 邢年抓住姜唐的两只手放好,说:“别乱摸。” “好的。”姜唐老老实实抓住他衣摆。 邢年长腿点地,车就被平稳地蹬出去。学生们第一天开学,路上车和人多,邢年熟练而灵巧地操作,带着姜唐迅速又安全地穿过自行车流。 “今天要军训呢,”姜唐贴在邢年后背上,“徐韬说要坐大巴车到基地去,训满一周。” “嗯。”邢年说,“我给你带了防晒霜和清凉油。” “好的,”姜唐下巴在邢年背上一磕,说,“谢谢哥。” 姜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白,这些年始终一晒就红,虽然红完了还能白回来,但是邢年觉得难受。姜唐还特别招蚊子,血甜,被叮完还喜欢挠,容易破皮留痕迹。 车直接骑进高中部,邢年在棚下锁好车,一手拎起两个书包。后院这会儿没人,邢年转身拽了把姜唐。 “豆豆儿,”他把毫无防备的人困在阴影里,低头说,“叫我一声哥哥。”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20. 少年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1. 很乖 晚夏的风细碎地穿越在发间,邢年的发梢有点挡眼。他在这斜拢的阴影里凝视着姜唐,看姜唐仰脸露了疑惑,耳尖缓慢地爬上点红。 “豆豆儿,”邢年捏住姜唐后颈,说,“叫一声。” 其实邢年和姜唐已经说好了在外面只叫哥,叠声称谓实在太羞耻了,他们初中时候无意间的一次曾经被全班同学调侃了好久。姜唐心思敏感,所以和邢年约定以后人前人后要有不一样的叫法。 但是邢年现在就想听一声。 都怪早晨的那一眼。 这样无辜无忧的姜唐,跑进朝阳奔向他,欣喜地笑出最令人动容的模样。邢年昨晚建立起的从容不迫在那一笑里土崩瓦解,他仍困惑于这种感受的来源,但是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迫切渴求。 邢年这是破坏约定,但是姜唐并不反抗。他甚至不问邢年为什么,这么多年朝夕相伴,他已经全身心地信任邢年。邢年想听,他就会叫。 姜唐说:“哥哥。” 邢年蓦然低头,说:“我在。” “我知道。”姜唐从来不抗拒邢年的靠近,他反而觉得非常舒服。所以这会儿他甚至踮脚凑近了,小声地又叫了一次。 “哥哥。” 软绵轻飘的声音猫尾似的扫在心尖,姜唐这么大了身上还有很浅的奶糖味道,甜甜的很好闻。邢年看了姜唐一小会儿,忽然一低头把前额抵到姜唐肩膀上。 “哥?”姜唐把称呼又换了过来,伸手摸到邢年后背那里滑滑。邢年在他侧颈边嗅嗅,姜唐轻轻地问:“你到底怎么啦?” 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邢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闻姜唐。但是姜唐不明白原因,这才刚开学呢,怎么就不开心啦。 “骑车累着了吗?”姜唐瞎猜,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可是我不重呀......哥,你要好好锻炼了,一会儿我的鸡蛋给你吃。” “......嗯,”邢年无奈地说,“先给我吃颗糖吧。” 姜唐书包侧边的小兜里总是带着奶糖,专门给邢年预备的。外人面前冷酷阴郁的少年其实非常嗜甜,反而姜唐没那么依赖甜食,他吃豆花都更喜欢咸口儿的,也不是很喜欢糖葫芦外面那层糖浆。 两个人在小花园里狼吞虎咽吃完了奶糖和早餐,大操场上就响起了集合乐。他们要去听校领导讲话,然后还得去领军训服。 出发去基地前要先换衣服,整个年级的男生都挤进体操馆,乱哄哄的。几个教官不断地重复,里面穿自己的t恤就行,鞋带绑紧,腰带也要系好。 姜唐那件衣服有点大了,他手一缩怼两下袖口,觉得挺好玩的。邢年早换完了,过来帮他把帽子戴好。 徐韬趁这会儿功夫过来了一趟,他不在竞赛班,就是替人送东西。 他把封面上装饰着三叶草的信递给邢年,说:“给你的,我揣一早上了。还是低咱们一届那个学妹,知道你升本校了,高兴得不得了,说拿你当目标奋斗呢......但是小姑娘不敢直接来找你,悄悄塞我课桌里了。” 邢年没接,也没说话。姜唐从旁边探出脑袋和徐韬打招呼,邢年回手捏捏姜唐的脸。 “诶我说,”徐韬瞧瞧姜唐,“怎么一个暑假过去还捂得更白了呢?” “不知道。”姜唐也疑惑,又问:“你和乔心怡怎么样啦?” 说到这个徐韬就精神了,他小升初时候全力以赴,初中高中都得以和乔心怡同校。两个人住处还挨着,上下补习班也一起走。 那边教官吹哨了,徐韬最后对邢年说:“那这信我帮你退回去了啊。” 他对这事挺习惯,毕竟从初中开始邢年就收信不断,学习好又酷酷的话少,这就是小说男主角的配置,特别吸引女生们注意。 然而那些满怀青涩\\爱慕的诗句和坦诚都被无情封存,邢年从来都没打开过任何一封情书。就算有女生当面来表达,他的拒绝也永远干脆而且明确。虽然用词礼貌,但是脸上和眼里的冷漠已经让两个小姑娘挫败地退步泪目。 这些姜唐都不知道,他就觉得邢年特别酷,太受欢迎了。 “这才开学第一天呢,”姜唐在大巴车上还在给邢年说,“以后你课桌说不定会被塞满的。” 以往他这么说邢年都一笑而过,觉得无所谓,反正他谁的信也不要。但是今天邢年没有笑,而是一直垂着眼看姜唐,问:“塞满了怎么办?” 姜唐没当回事,说:“退回去呗。” “那如果,”邢年问,“我说不退呢?” 姜唐坐他边上想了想,大眼睛一弯笑嘻嘻的,说:“那我就每天守在你书桌边上,不让她们直接放。” 细微的惊喜漫出来,邢年才有了一点笑容,就听姜唐说:“我架个小牌子做买卖,想送你信的都得先付钱,一封五块,全都给我。” 邢年:“......” 偏偏姜唐小财迷仿佛已经看到了赚得盆满钵满的那一幕,拉着他袖子特别兴奋,问:“行不行啊哥?” “......行。”邢年说,“你开心就行。” “我开心啊。小本生意,赚钱了买糖吃,”姜唐眼睛亮晶晶的,“一人一半。” 这么多年这句话始终没变过,连带着等比放大的还有姜唐的纯。邢年手指不自觉拨动口袋里的几颗奶糖,看到姜唐笑眼弯弯,没有再问什么。 军训的日子非常辛苦,学生们刚到就被带去拉练,背着好沉的包跑五公里。林间地面泥泞不平,班里好多同学都坚持不住了,汗浸全身,裤脚一拧都是湿的。 邢年在出发的时候要帮姜唐拿背包,姜唐没让。差不多一半的时候陆续有同学放弃,邢年要带姜唐在旁边休息,姜唐也没同意。 私底下怎么都行,但是该统一行动的时候就得服从,这是姜唐骨子里的乖。他天性里的接受大于反叛,冲过终点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他并不明白,他甚至庆祝的愿望,他只是单纯地在完成这个任务。 邢年也并不感到欣喜,他跑完全程,只是为了陪伴姜唐。 黄昏时候邢年和他并肩而行,听见身边这人细小的粗喘声。好不容易到了食堂坐下来,邢年拧开瓶水递给姜唐。 姜唐接过来吨吨吨,完了一头栽倒在邢年肩上。不训练的时候他就是小娇气包,累啊痛啊全都来了,歪在邢年那儿说嗓子干,还说好热。 邢年给他把帽子摘了,要给他擦额头上的汗,但是没在手边找着纸巾。姜唐说没事,揪住邢年的衣襟一顿蹭。 蹭完了一抬头看见邢年绷着脸看他,姜唐当时觉得完了被嫌弃了,摸摸鼻子知道脸红,下意识地说:“哥对不起......” “说什么?”邢年把他后颈一捏,问,“跟我说什么?” 这么多年邢年最讨厌他说这个,姜唐立刻就知道错了,仰着脸摇头:“不说了。” 邢年手指收拢,反问:“不说了吗?” 十六岁的邢年垂着眼皮看姜唐时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像是痞气却不轻浮。姜唐此时就沉陷这样的目光里,他张了张嘴,一时半刻接不上话。 他无措的时候也能撒娇,软声说:“哥?” “你知道,我最不爱听你说对不起,”邢年声音低沉,几乎已经和姜唐抵着额头。 姜唐懵于事态发展,本能地往后退了点儿,小声说:“我以后都不说了......” 餐盘咣地落在桌面上,郑铖摘下帽子扇了两下风。他是体育特长生,这些年练得非常壮实,个子高有肌肉,站这儿人高马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来干架。 但是郑铖举止淡定,坐下来的时候嘴里还叼着个馒头。他慢悠悠拿下来,边嚼边和对面望着他神情一言难尽的两个人对视。 “没事儿,你俩继续。”郑铖也不知道最近看了什么片子什么漫画,竟然稳重地说,“好兄弟搞基也正常,你们无视我就行。” “什么搞基?”刚到的徐韬差点洒了汤,“谁搞基?” “我也不知道,”郑铖微笑,“反正我只是来拼桌的。” 邢年不动声色地松开姜唐,扫了眼对面俩人说:“滚蛋。” 徐韬正色:“年哥你这不正确啊,怎么还学上骂人了呢。这可真的不作兴啊,你会带坏我们姜小唐的,毕竟你们俩这些年跟用一个脑子似的。” “闭嘴,”邢年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了徐韬一眼,说,“闭上。” 姜唐坐中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大眼睛里当真除了光什么也不掺,歪头的动作跟小猫似的。邢年要去打饭他也要跟,又被邢年按住了。 “你别去了,饿了就先来两口。”徐韬把自己的餐盘往桌中间一推,“有你哥在,什么时候让你去排队打过饭,知道这待遇多少女生求之不得么。” 姜唐不知道。 “坐着吧,”邢年临走前从兜里掏出颗糖放姜唐手里,又按着姜唐脑袋晃了晃,说,“我马上回来。” 等邢年回来的时候正值班晚霞浓郁,他们那桌靠窗,斜阳光透玻璃,橘红的夕辉倾洒满身。姜唐面容盛亮,轮廓净秀,脸上细小的绒毛也看得清。他正仰头和人说话,手里还捏着奶糖。 和一个女生说话。 邢年端着两个餐盘靠在墙边,没有立刻过去。 “谢谢,”姜唐声音细小,“但是我哥......” 身后几个男生吵嚷路过,姜唐的后半句邢年没有听清。他安静地看着姜唐对站在桌边的女生露了笑,和平时对他笑一样眉眼俱弯,甜味儿简直要溢出来了。过了会儿那女生也笑着点头,姜唐还要说什么,邢年先叫了声豆豆儿,谈话就断了。 邢年坐下来,只对那女生点了下头。他把姜唐的晚餐推到姜唐面前,比他自己这份多了一碗汤和一个肉菜。 “哥,这是高二摄影社的学姐,来拍军训照片的。她问......”姜唐侧头就被往嘴里塞了红薯,邢年连皮都给他剥好了,举着怕他烫手。 “咳......学姐来拍照的,毕竟咱姜唐长得太抢眼了。”郑铖在对面说,“但是姜唐非得等你回来请示,可听话呢。” “其实你们俩可以都拍,”女生看到邢年好形象,创作欲爆棚,说,“就明天你们站着军姿的时候,我们过去拍几张照片,不占用你们休息时间。” 邢年回来姜唐就不管这事了,在边上专心啃红薯。邢年抬头和女生对视了一眼,还是没什么表情。 女生有点不确定,问:“行吗?” “嗯,”邢年专心致志地挑出姜唐盘子里的彩椒,垂着眼说,“随便。”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21. 很乖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2. 朦胧 军训基地的住宿条件当然好不了,这里就是让学生们来吃苦的,宿舍一间住八个人,床板一碰就出声响,卫生间有点脏,热水还烧得慢。最重要的是姜唐和邢年没有分到一间,两个人姓氏拼音的首字母差太远了,连隔壁都没住上。 邢年想和姜唐室友换床位,但是这事儿违规了,被教官发现估计要记过,姜唐没让。 啧。 又是乖宝对规则的莫名坚守。 所以邢年有点冷脸,晚上给姜唐擦床板铺被褥的时候一直不理人。姜唐宿舍的其他人都有点害怕,全体自发去走廊上吹风,把空间留给他们小哥俩。 姜唐也知道邢年不高兴了,过去抓住邢年手腕晃晃,叫了声哥。 “嗯?”邢年再心里有事也会给姜唐回应,这是他的原则。他低头问姜唐:“怎么了?” “你别不开心了,我也不想和你分开住呢。”姜唐过来趴床上,顶着刚洗完澡还潮呼呼的头发,对邢年说:“六个晚上马上就过去啦,周末你来我家住。” 邢年看了姜唐几秒,说了句好。 “过来,”邢年坐床边,“我看看哪被咬了,给你抹点风油精。” 姜唐一骨碌翻身过去,露出小腿放邢年膝盖上,皮肤上红了好几片,胞肿得不小,都是被蚊子叮的。姜唐嫌痒老想挠,邢年一只手握住他的脚腕,不让他碰。 姜唐双手后撑,觉得今晚邢年给他抹风油精的手有点重。 腿上到处都是凉丝丝的感觉,姜唐把裤腿翻上去晾着。邢年又扯来毛巾给他擦了头发,才回自己寝室收拾东西。 走的时候邢年说晚安豆豆儿,但是没像其他晚上一样摸摸或者捏捏姜唐的脸。 邢年走之后另外几个男生才探头进来,问:“你哥走了?” “走了。”姜唐问,“你们怎么啦?” 同学说你哥有点凶,刚才瞪他们了。姜唐皱着眉没有想了想,小声抗议道:“他没有凶......你们就是现在和他不熟,熟了就好了。” “我对此深表怀疑......欸?”睡姜唐上铺的同学爬梯子的时候没留神,扶了把姜唐的床,当时就扭头说,“你床怎么这么软?” 宿舍里的床就是一层木板,没垫子也没褥子。人性尚在的指挥员给每人发了一张毯子,但是铺上之后也和家里的床没法比。 姜唐掀开被子,在边沿摸着了两张毯子。 屋外长廊上还人声嘈杂,好多同学都在串宿舍聊天。姜唐下意识站起来往外走,又在门边停住了。他原地踌躇了许久,舍友问了声,姜唐说没事,随后按灭了顶灯。 关上门就只剩黑暗,姜唐站在那儿揪揪袖口,在朦胧难名的感觉里愈发费解。 晚上凉快,邢年站走廊拐角,靠着柱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徐韬拎着的两根棒冰从小卖部回来,分了邢年一个。 邢年说谢谢,一口一口吃得很快。 “什么事让你这么挂脸。”徐韬趴栏杆上,“你老盯着你弟弟宿舍干什么?人家都关门熄灯了。你怎么回事?眼珠也不动。担心成这样啊?他那屋几个人都挺乖的,不会有事儿。”徐韬伸出棒冰在徐韬眼前晃了晃,“到底想什么呢?” 邢年仍然没有收回目光,他沉默地看下去,最终说:“想他头发还有点没干就睡了。” “我的天年哥,你这心操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徐韬忍着笑望天,直到吃完半根棒冰,才转头问:“因为下午那学姐?” 邢年没接话,喉结滑动了一下。 “她就想找好看的人拍个宣传照什么挂校园网上,我看见她和不少男生女生都说话了。还有人主动请她拍,人家都没同意。”徐韬说,“年哥你多虑了。” 邢年咽下嘴里那一口,说:“是么。” “是、吗?”徐韬笑了会儿,说,“没想到你还要抓姜唐恋爱的事,这哥当的,赶上爸爸了。” 邢年挑了下眉。 徐韬吃完了最后一口,把小木棍准确地扔进隔了段距离的垃圾桶。 他对邢年说:“姜唐纯得跟什么似的,白纸一张,让他高中恋爱绝对没戏。而且他那么听你的话,就算是春心萌动也得第一个和你说。你放松一点,这叫什么,这叫来自家长的信任。我发现你一个夏天过去怎么还变得严格了呢?你看那么多人给你写情书姜唐也没不高兴,一样的道理,你们感情深,你不绑着他他也不会离开你。” 走廊壁灯边飞虫缭绕,在光里成为细小的飞舞的黑影。邢年把棒冰的小木棍咬在嘴里,目光跟着飞虫动了动。 “你是怕他谈恋爱还是怕他谈恋爱不告诉你?”徐韬问,“这么多年貌似是你管着姜唐,其实我觉得是你很怕他。你算过你从小到大打过多少次架然后不敢跟他说吗?就凭弟弟这长相,以后少不了人追,现在就流行小奶狗类型。到时候你打算怎么断他的桃花运?他知道了跟你不高兴怎么办?” 这番话直指“界限”二字,邢年罕见地找不到回答。他摘了木棍,在栏杆上毫无章法地敲了敲。 “从初中开始每个老师给你的评价就是漫不经心,”徐韬最后说,“其实是因为你的注意力都在姜唐身上。” 木棍无意识地折断在指尖,邢年扔了垃圾,活动开肩颈。风撩起黑发,露出他眉眼暗沉带冷意。 “没错,”他说,“我的注意力的确都放在姜唐身上。” 最后一天晚上基地给弄了个联欢晚会,观众席人头攒动,舞台上正有武术表演。然而平时在家再忙也九点准时关灯睡觉的姜唐挨着邢年,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也昏昏欲睡。 小豆豆儿平时被养得可精可细了,这几天太累了,没经历过这么大强度的体能训练,到最后有点流鼻涕。 姜唐在边上脑袋一点,邢年的手就托过去,捧着他脸让他舒服。 等人真睡过去了邢年才调整了位置,让姜唐枕到自己肩上来。 他给姜唐披了外套,面前就有人轻轻地叫了声同学。邢年抬头看,是那个负责拍照的女生。 她这个几天每天都到,拿着单反给每个班拍了集体照,然后又选了些人单独拍。 女生蹲身和邢年打招呼,她不参加军训,此时依旧神清气爽,脸上还化了淡妆。她看了看姜唐,压低了声音,问:“你是姜唐的哥哥吧?” 邢年抬手盖在姜唐耳朵上,问:“你哪位?” “......”女生尴尬几秒,说,“我是给你们照相的,是这会儿没带相机认不出来了是吧?” “学姐好。”邢年稍微点头,问:“有事?” “想加一下姜唐微信,”学姐笑起来的时候带点羞涩,“好把照片发给他。” 邢年说:“他睡着了。” “啊,我知道。”学姐点点头,问:“那你能把他的微信给我吗?” “不能,”邢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我不知道他微信是什么。” “......这......”学姐说,“真的吗?” “但是你可以加我的微信,”邢年平静地说,“麻烦把有我和姜唐的照片都发给我吧,谢谢学姐。” 他背出自己的微信号,学姐申请加了好友。邢年单手操作手机,说:“以后学姐要是找姜唐就给我发消息。” 他这样嚣张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很带感,很难相信是一个高中生的神情。学姐有点木,纳纳道:“好的。” “那么好的,”邢年抿抿嘴唇算作微笑,“学姐再见。” 学姐还在发呆,舞台上已经换了节目,周围掌声响动她才回神。邢年没再看她,把外套往姜唐肩上提了提。 学姐弯腰跑出队伍,到旁边和闺蜜挂语音,压低声音说不好意思失败了。拜托她去要那个“照片里都特别白特别乖特别好看的男生”的微信号的闺蜜失望透顶,学姐极力安慰,然后说:“他哥不让,我看着他哥特别凶,但是真的很帅啊啊啊啊啊啊。” 她转手发过去一张邢年站军姿的照片,抬着下巴低着眼皮,确实太帅了。闺蜜看了照片,俩人一起啊啊啊。 主持人这会儿扯着嗓子报幕,姜唐本来就没睡实,蹭蹭邢年肩膀就清醒了。邢年让他继续睡,姜唐摇摇头带着鼻音说睡不着了。 台上有个男生在弹吉他,唱的是《情非得已》。姜唐哇了一声,对邢年说:“好酷。” 邢年问:“你喜欢吗?” “喜欢啊!”姜唐眼里有月光,“咱们年级好几个男生都去学吉他了,特别酷。” 他侧脸专注,邢年抬手拨拨他睫毛,嗯了一声。 晚上徐韬来串宿舍,正好姜唐在洗澡,结果一扭头就看见邢年面无表情地坐在姜唐床上。徐韬吓了一跳,咣一声撞床帮上,邢年才给了个眼神。 “一脸严肃,外套也不脱,”徐韬问,“装酷呢?” 反正姜唐不在,邢年看向徐韬,微笑着缓声说:“去他妈的酷。”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22. 朦胧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3. 气息 半夜起了风,敲响在窗前。邢年浅眠结束,看了眼表,发现才凌晨两点。但他再也睡不着,伸直腿睁开眼,清醒地继续做梦。 脑子里全是一个人。 他当然知道那人是谁,同时还察觉自己有点变化。 他咬牙改成趴着,这样压迫心脏,没过多久就觉得慌。那种情绪摇晃着像积少成多的海浪,涨退间让邢年觉得有事要发生。 这感觉准不准无所谓,邢年坚定地要去看一眼姜唐。他推开姜唐宿舍门的时候动作很轻,但是进去了就觉出不对劲。 他借着月光迅速摸到姜唐床边,不用低头就能听见人艰难的呼吸声。邢年没犹豫地转身拍开灯,宿舍里翻身和抱怨声骤起,但是邢年直奔姜唐,看见姜唐已经睁开了眼,脸颊颜色红得超出认知,嘴唇惨白,一直在哆嗦。 “豆儿,”邢年脑子空白一片,他弯腰颤声说,“豆儿。” 他抓住姜唐的手,竟是冰凉的一片。姜唐抬手搂向他,费力地发出声音,说:“哥......” “我来了,豆儿。”邢年扶人坐起来,摸一把发现姜唐的额头也是凉的。没发烧反而更可怕,邢年也慌了,和姜唐抵着额头问:“你怎么了?哪儿难受?” “我,”姜唐神情茫然又恐惧,粗哑地说,“我不......” 他话没说完就得使劲用嘴呼吸,每一下都像是吸不进空气那么艰难,眼里都出现了血丝,碎发汗湿了贴在脸上。邢年瞬间反应过来他这是无法呼吸,鼻子喉咙都跟堵住了似的。 “豆儿,不怕。”邢年把姜唐两只胳膊架上自己肩膀,姜唐就顺势紧紧搂住邢年的脖子,干燥时依然柔软地嘴唇贴在邢年颈边溢出哽咽的声,听得人不忍心。 宿舍里其他人纷纷下床,乱糟糟围过来。邢年把姜唐抱在怀里拿被子包住了,一手按着姜唐后心,一手揪住边上的人,说:“去找老师,到医务室去。” 邢年眼睛都红了,男生吓得不轻,傻傻地点头,然后转身冲出去。邢年迅速地和姜唐一贴脸,说:“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哥。”姜唐这会儿只能发出这么个短促的音,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无措又委屈地仰着头肩膀起伏,呼吸困难到干呕着痉挛。他无力地眨着眼流泪,邢年胡乱在他脸上抹了把,然后就把人裹在被子里背了起来。 “......哥哥......”姜唐已经有点迷迷糊糊,环紧邢年的脖子,断续地说,“我......我难受。” “我知道,豆儿,我知道。别说话,不怕。”邢年其实也怕到了极致,但他压住了情绪,背着姜唐快速奔跑。 几个老师和教官急忙赶到,医务室的大夫半夜接诊,只能确定孩子现在没发烧,但是因为没有其他设备而不能做深度检查。姜唐这个状况很紧急,大夫让立马送医院。然而谁能想到地处偏僻的基地并不配车,之前他们坐过来的大巴是学校租的,早开走了。 “最快的网约车要七十分钟才能过来,”拿着手机的老师急出一头汗,“我已经叫了......怎么没人接单呢!” “明天早上就回学校了,”边上有个老师说,“要不等几个小时,坐大巴回。” 有人说不行,姜唐看上去太难受了。 “诶!”门口的教官叫一声,“你干什么去!” 大人们一个没看见,邢年已经把姜唐又背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楼梯跑。 “叫救护车!”终于有老师反应过来,“咱们迎着车的方向走!” 导航调出来,邢年已经快冲到大门口了。有男老师要把姜唐接过来,邢年侧身不肯给。 基地附近都是荒地,少年毫无畏惧,背着他的糖豆儿莽进夜色。他在奔跑中喘息颤抖,旁边人的手电筒滑动光束,邢年眯着眼辨认前路,还分神去听姜唐的呼吸声。 夜晚里不知道什么鸟在叫,风呜呜地刮声吓人。姜唐下巴搁在邢年肩上,被颠得咳嗽,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邢年正跑着说不了话,就收紧了握在姜唐大腿上的手,以这种方式给姜唐传递“我就在这里”和“不要害怕”的信息。姜唐生着病也什么都明白,想给个回应,但是一开口又想吐。 他上身穿着件短袖,两条细白的胳膊从被子里渗出来,可怜地垂在邢年身前。姜唐没力气,只能用指尖捏住邢年胸口处的衣服,揪一揪搓一搓,给邢年看见了动作。 中间有段时间转好一些,姜唐觉得稍微能够呼吸。他努力动着嘴唇,颤抖着手碰了碰邢年的脖子。 “哥哥。”他说,“你累......” 说完这几个字又是一阵咳,姜唐大张着嘴,好久才感觉肺部不那么受压迫了。姜唐觉出自己嗓子肿了,动一下舌头都很痛。 邢年在听见姜唐咳的那一瞬间急得要发疯,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只有全力前进,身上的人软塌塌的,脖子边那点带点温度的气息此时就攥在他的手里。 这一路老师们几乎跟不上邢年背着人的速度,等到他们终于和救护车的远光灯打上照面的时候,邢年已经背着姜唐跑了差不多二十五分钟。 医护人员训练有素,把姜唐放上床抬上车,邢年也跟着往上走。有老师想让学生回去休息,邢年低声说:“我是他哥哥。” 是亲人就可以跟着去,医生点了头,邢年就立刻窜上车。医生给姜唐戴上呼吸机,姜唐稍微呼吸自如,但还是一直皱着眉头,眼睛也闭上了。 车开动起来,邢年坐在边上喘息,衣服被汗浸湿贴在身上,鼻腔和喉咙里都是血腥味儿。老师拍拍他的肩安慰他说别害怕,他也不回应。男孩两只眼睛都是血红的,盯着姜唐的样子透着心疼也透着狠。 姜唐的一只胳膊软绵绵地搭在床边,邢年握过去,把姜唐的手完全地拢罩住了。掌心凉凉软软,像小咪小时候的爪子。 邢年握了一路姜唐的手,到医院也没松开,跟着往里跑。医生看完说是有炎症,必须立刻送到市中心的一家医院才能用药。好在这次医院出了救护车,一路疾驰开过去,不带停地把人推进急诊室。 几个老师都靠墙上有点脱力,邢年却扒着门不走。他隔着门上那块小玻璃看几个医生围上来,帘子一拉彻底遮住了姜唐。 好几个小时之后才有医生出来,让家人老师放心,但是呼吸机暂时不能摘,消炎药也要用满七天。 姜唐是会厌发炎,压迫呼吸道导致呼吸困难。那个看似不起眼小部位其实很关键,姜唐这次幸亏送医及时,再晚一点就能窒息死亡。 确认没事了大家才敢松气,邢年在这时候剧烈地咳了几声。他去卫生间漱口,吐出来的水里有血。 老师当时吓坏了,主要是刚倒下个姜唐,还在心有余悸邢年又出了状况。正好人就在急诊科,抓着医生给看了看,结果是之前跑得太急太快,呼吸气流量过大,风冲进嗓子就跟刀似的,喉咙黏膜的毛细血管破了。 “没事,好好休息。”医生说,“过几天就自愈了。” 老师这才松口气,扭头就看邢年又站到急诊室门口去了。他自己什么情况他根本不关心,他就隔窗盯着姜唐。 学校通知了家长,父母赶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姜唐刚睡着,邢年在给他焐着输液的那只手。几个老师还没交代完事情始末,医院副院长就亲自过来了一趟,和姜德明郝佳丽分别握手,然后二话不说给姜唐转进了单人病房。 老师们挺忌惮这种很有社会地位的家长,因为一旦不依不饶起来那整个学校恐怕也得脱层皮。但是姜唐爸妈都很讲道理,在这场有惊无险里迅速恢复冷静,并没有追责学校,也不打算和那个军训基地掰扯。 大人来了很多事可以接手,郝佳丽让邢年去休息。但是邢年摇摇头不动地方,下午的时候在姜唐床边趴了一会儿。 病房里就他们两人,姜唐爸妈都在外面和老师们说话。邢年握着姜唐的手,慢慢地俯身靠近。 呼吸机在脸上压出痕迹,衬得姜唐紧闭的眼和不时颤抖两下的长睫毛好可怜。邢年侧耳倾听,在姜唐闷声绵长的气息中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劫后余生几乎压垮了少年的肩膀,邢年闭了闭眼,用拇指刮了刮姜唐的手背。 天知道他当时发现姜唐呼吸不了的时候,感到的是一种怎样疯狂和焦急。姜唐已经好久没哭过了,平时的声音那么软那么细那么甜,忽然变得艰涩微弱,邢年听见胸口就扯着似的难捱。 夜那么冷风那么大,他背着姜唐奔跑,姜唐打在他颈边的气息是那样明显。邢年靠着那温热潮意的触感和节奏来判断姜唐还在呼吸,没有哭泣也没有睡着。 其实那段路上有过短暂的危险,邢年颈边只剩凉风,姜唐无声无息地趴下来。 当时邢年觉得骨头要碎了。 “你要成为那个人的必需品。”——邢年以前读书遇到过这句话,此时想起来,他似乎有所感悟。 他的价值在哪里,他的欲望是什么,这些还需要探索。但他必须成为姜唐生命中的必需品,才能永远挨近姜唐那样鲜活的气息。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23. 气息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4. 迷印 姜唐一直到晚上才醒,睁开眼就看见邢年,再一看爸爸妈妈也在。他这会儿已经舒服了,呼吸机一撤,就算是还要吃药住院,他也还是那个能笑着说我没事你们别担心的快乐小孩, 但是在说没事前也得先撒个娇,姜唐用还哑的声音问:“我怎么了呀?” 郝佳丽在一边摸摸他的额头,跟他说了是会厌有了炎症,但是没说太严重的后果。 “好可怕,”姜唐眨巴着眼睛,“我当时还以为我要......” 那个s的音刚出来的时候邢年就捏了下他的手,姜唐立刻不说了。邢年一直没松劲儿,姜唐没忍住吸了口气,小声说:“疼。” 邢年松开他,但是表情一直没缓和。 “哥。”姜唐轻轻晃晃手,说,“你当时怎么发现我的啊?” “我就是……”邢年难得犹豫,说,“我就是过去看看你。” 姜唐说谢谢,是哥发现他背着他跑了那么久。有邢年在身边太好了,邢年总是让他这么安全。 邢年故意岔开话题,坐床边问:“难不难受?哪儿疼不疼?能呼吸?” “不难受,没有哪儿疼,能呼吸。”姜唐说。 他一直都这样,无论邢年问多少个问题,都会乖乖地挨个回答。邢年心先融化下去塌了一半,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姜唐鼻子还有点堵,囔囔着跟爸爸妈妈说想喝水。姜德明伸了手,邢年先站起来说:“我来吧叔叔。” 孩子们都长大了,小时候的习惯却得以延续。姜唐不能算是很强壮的男生,从小就得在每年的换季时候病几场,每次都是邢年照顾。去医院也都是邢年陪,姜唐的病例本和医保卡放在家里哪个抽屉里邢年都知道哪里。 所以这次也不例外,姜唐在医院里住了一星期,邢年陪了一星期。姜德明和郝佳丽工作太忙,他让叔叔阿姨回家住,自己收拾了个包搬进了医院。 邢年出门的时候孙向桦和邢伟顺一起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邢雷扯着他的包翻了个遍。 “不好意思,例行检查,”邢雷往外掏东西,说,“万一你从我们家带东西出去给那个姜家小少爷用怎么办?” 结果邢年包里就一摞学校刚发的课本,邢雷把空包扔开,白了邢年一眼。 那书包侧面还挂着海马阿酷的小牌子,落到地上当啷一声。 “检查完了吗?”邢年如今比邢雷还高几公分,压着眼神也压着声音,冷静地说,“检查完了就让我走。” “雷雷,让他走。”邢伟顺冷笑,“我们生病的时候没见他这么忙前忙后的伺候,那小崽子咳嗽两声瞧把他给急的。” 邢年收拾好书,面无表情地拎着书包去换鞋。 “大伯告诉你,你就算跪着舔也进不了姜家的家门,也姓不了姜。”邢伟顺说,“你以为叫几声哥哥弟弟你就真的是姜唐的哥哥了么!你永远都当不了人家哥哥。” 邢伟顺身上和邢年一样流着邢家的血,但是他和孙向桦邢雷才是一家人。邢年刚来的时候他夹在中间,有时候还说几句折中的话,如今已经不同了,这么多年过去,戴不住的面具早摘了。 邢年打开门,脚步停顿,蓦然露出个微笑。 “那正好,”他单手插兜,没回头地说,“我没想当姜唐真正的哥哥。” 从这次开始,邢年开始越来越不回邢伟顺家住,和那边一家三口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他的沉默和低头对邢伟顺和孙向桦来说反而是一种反抗,少年人永远那副无所谓更不害怕的样子,不看而已,看过来的时候眼神里分明是点点锋芒。 姜德明和郝佳丽非常欢迎邢年到家里住,两口子出差时间太多,有邢年照顾姜唐,他们很放心。 秋天雨水增多,姜德明要派车接送他们往返学校,但被两个小崽拒绝了。在雨里骑车是挑战也是乐趣,邢年车技了得,姜唐喜欢被哥哥带着飞的感觉。 下午疾雨开始敲打玻璃窗,英语课的朗读声被闷雷盖过。姜唐拿书挡住脸,侧过头半回身地说:“哥,下雨啦。” 他现在和邢年坐前后桌了,因为邢年太高,坐得太靠前会挡住同学。 两个人的实现默契地在玻璃窗上的影子上交集,邢年对姜唐点点头。板门半开着放风,邢年指指椅子上的外套示意姜唐穿上。 姜唐穿外套的时候要低头,蓝白夹克落下去,露出那截光洁白细的脖颈,小猫似的等着人过去捏着拎起来。邢年倏地扭头看着窗外雨,天空中阴云低压,他仿佛受此影响,呼吸也有点沉重。 今晚姜唐没有美术课,四个朋友一起出楼,发现雨并不大,不用等着停。徐韬要送乔心怡,郑铖去体育馆做室内训练,于是几人在操场上分道扬镳。邢年撑开大伞,罩着姜唐走到车棚。 邢年骑车,姜唐打着伞坐后面,这是两个人经过反复总结整改得出来的方法,效果极佳。主要是姜唐手法练得好,伞沿不高不低,既不挡邢年视线,也不会让邢年淋雨。 每次拐弯的时候邢年都提高声音让姜唐抱紧,姜唐就贴过去,像个小黏糕似的,这单车就算是摆尾估计都甩不下去他。 到家时两个人只湿了裤腿,姜唐收起伞蹦跳两下,说:“我伞举得怎么样?” “非常好,”邢年揉揉他头夸奖道,“再接再厉。” 姜德明和郝佳丽今晚都不在,郝佳丽新展选址,两个人一起到南方去了。保姆阿姨要给他们做饭,邢年说他来,让阿姨先下班了。 “蛋炒饭,糖醋排骨,清炒包菜。”邢年站冰箱前面翻捡食材,给姜唐报出菜名。 邢年很会做饭,这么些年早练出来了。但是他只在姜唐家的时候会开火,他擅长做的都是姜唐爱吃的,另外还自学了几道甜食。 邢年问:“再来个冬瓜汤?还是凉拌木耳?” “都行,听你的。”完全不懂做饭的姜唐从冰箱门下面钻进来,怀里还抱着小咪。大橘猫如今占据满怀,姜唐仰着身说,“哥我想喝个酸奶。” “先去洗个澡,”邢年看看他湿了的袜子,“用热一点的水。” 哥没让,姜唐伸向酸奶的手就缩了回来,点点头说好的,然后一路小跑去卫生间。 “脏衣服放筐里,”邢年从厨房出来说,“一会儿我给你洗。” “好的!”姜唐说,“谢谢哥!” 十五分钟后已经有菜上桌,邢年放下盘子,抬眼就见姜唐披着浴巾从卫生间闭着眼往卧室冲。那一身雪白的颜色和柔软的曲线晃眼,邢年觉得头有点晕。 “豆——豆儿。”邢年低沉地喊了一声,后边儿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难得这么卡壳。 那头屋里姜唐正在疯狂地翻抽屉,小咪过来蹭他的脚踝,他也不理。他刚才洗澡忘记带换洗衣服进去,也不能再把脏衣服穿出来,只好赤诚面世落荒而逃。他出发前默念三遍“哥在厨房看不见”,结果一开门就脸对脸地碰上。 啊啊啊太羞耻了! 和小时候在外人面前叫哥哥被抓包一样羞耻! 不,比那个还羞耻! 啊啊啊啊啊啊。 小豆豆儿一边在心里疯狂地土拨鼠叫,一边对自己这样的矫情感到不解。他和邢年是兄弟,是亲人,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一起洗澡什么都见过了,就在前两天他们还相互搂着午睡,按理说根本用不着这么紧张。可姜唐就是觉得不行,他揪着浴巾的手都在颤抖,他无法坦荡地面对邢年,还觉得脸颊和耳朵都好热。 亲密和温情之间的界限在哪儿,他暂且摸不清楚。 几分钟后公寓里依然没动静,邢年没过来,像是根本没看见刚才那一幕。姜唐从门框边悄无声息地探出脑袋,看见邢年正站在流理台前削苹果。 少年此刻颔首并不带锐戾,侧影独特,靠在桌边的长腿有力笔直。他的双手修长灵活,果皮旋绕着从指缝间垂下去,形成奇异的质地对比。反而另一侧水果刀灯下闪寒,和握着它的人气势颇搭。 姜唐转回身,靠在门框上有点发呆。 身旁柜门半开,里面两件黑色的t恤是邢年的睡衣。姜唐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手拎一件下来,轻轻地凑到鼻尖。 清凉透彻的洗衣液味,明明他们全家都用的一个牌子,这会儿闻起来却是如此不同。姜唐神情怔怔,把邢年的衣服穿上了。 所以等他走出去的时候身上黑色短袖宽大,盖住了半条短裤。他皮肤白长得好,人又瘦得劲道,穿这种松垮的深色,就只能总结成卧槽两个字。 邢年看见了,只能垂下眼挡住那点惊心动魄的神色。 姜唐却偏偏还要做贼心虚地凑过去跟他说:“我衣服都洗了,所以才穿的你的。” 邢年连嘴也不张,从鼻子嗯了一声。 姜唐坐边上,邢年习惯性地给他叉了块水果,姜唐也习惯性地晃晃腿表示开心。谁知道这一晃让邢年瞥见点颜色,立即俯身查看,沉着嗓子叫了声豆儿,问:“这是什么?” 姜唐往后躲了一下,但邢年手一握就卡住了他膝盖。 那白嫩细腻的大腿内侧落了几个红印,来路不明目的不明,就是看着时间挺久,皮肤底下轻微淤紫。邢年每天和这人在一起也不记得有这样的事,蹲在姜唐面前低头看仔细了,抬头的时候眼神不太好。 “豆儿,”他问,“怎么弄的?” 他这样有点吓人,凶,狠。姜唐撇撇嘴,有点委屈。 “姜唐。”但是邢年这次不惯着人,捏住姜唐下巴,问,“谁弄的?” 姜唐抿抿嘴,小声说:“你。” 邢年挑了下眉。 “就,军训那次,你背我去医院的时候,”姜唐说,“你用手掐的。”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24. 迷印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25章 萌欲 永夜山脉,阴阳草诞生的湖泊四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阴阳草的成熟。 在这等待过程中,时而有在大夏中负有名气之人出现,引得一片哗然的议论声。 “没想到薛明也来了,当初他也登入过人丹榜,可惜后来却是跌落了下来。” “那边那个身上长着狮毛的狮魁,也是不好招惹的主,据说他发起狂来,人丹榜上一些稍微靠后的人物都不敢和他拼命。” “公孙阳!公孙阳果然在这里!这一趟没有白来!” 叶长空静坐在那里,不断有类似的声音传入耳中。 那些被议论之人,无疑都是大夏中有着一定名气的人物。 不过这些来自大夏各方的人物中,真正让叶长空有所忌惮的,却是只有公孙阳和一些老辈的地丹境强者。 至于先前将他从那处高坡上赶走的慕容秋,不过人丹榜上位列七十六位而已,对他产生不了太大的威胁。 从四周的议论声中,叶长空可以肯定。 在他前方不远处,最为靠近阴阳草的一处湖岸边上,那身着紫袍,双手向后撑着,很是随意的躺在那的青年男子,便是公孙阳。 “上一届君临宴,公孙阳还只是冲脉境修为的时候,就独战过三名人丹境的强者,并且最终还斩获了前百的成绩。” “那一战,才叫精彩,可以说是公孙阳的成名之战。” “冲脉境的时候,他就将五种火系、冰系的武者真意感悟到了第一境圆满的程度。” 落入叶长空耳中,最多的声音,也都是关于公孙阳在大夏中所留下的一些事迹。 上一届君临宴上,公孙阳的精彩表现,直到现在都还让人津津乐道。 如今,两年多将近三年的时间过去了。 公孙阳成为了人丹榜上位列第七的人物不说,自身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大夏二十岁以内最优秀的皇族子弟夏麟杰,在他的手上,甚至连十招都过不了。 摘取君临宴前三了结了一桩心愿之后,怕是立刻就能踏入地丹境,成为地丹榜上的人物。 “同时感悟火系和水系的武者真意?” 叶长空目光不由看向那随意躺在湖岸边的洒脱青年,心中暗暗估测着对方的实力。 公孙阳同时参悟的水与火两大类武者真意,就比如光明与黑暗,生命与毁灭等相互对立的武者真意般,融合难度无疑是最大的。 能够登上人丹榜的第七之位,公孙阳应该至少将三种武者真意完美的融合了。 正是公孙阳的存在,给场中所有想要争夺阴阳草之人,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而就在叶长空聆听着四周各种议论声时。 不远处,突然的传来了一阵骚~动,叶长空目光止不住的看了过去。 那个方位,正是先前他被慕容秋所赶走的高坡。 只见一位身着黑袍的老者,站在慕容秋的身前,正在向慕容秋发出挑战。 “我乃风雨楼楼主燕东海,早就听闻过慕容公子大名,今日在此一见,特来向慕容公子请教一番。” 燕东海的声音不大,却是清晰的落入了四周所有人的耳中。 “燕东海竟然是在挑战慕容秋!” “风雨楼楼主,燕东海?在沧澜王国也是一位极具名气的人物,曾今也登入过人丹榜。” 见到终于有一场好戏可看了,不少的武者都不由激动了起来。 早在慕容秋这位人丹榜上人物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有人猜出,肯定会有人忍不住要进行挑战的。 位列人丹榜,可不仅仅能够提高自身的名气与威望,所处的势力也会因此而名声大振。 并且,许多的武者,都是以登上天、地、人三榜而作为此生所奋斗的梦想与目标。 最主要是,天、地、人三榜上总共只有三百席位,九州又地大物博,平日里可是很难想要遇上一位天、地、人上的人物。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位人丹榜上稍微靠后点的人物,燕东海,作为一方势力之主,又曾登临过人丹榜,自是想要讨教一番,借此机会重登人丹榜,振兴风雨楼。 然而,在如此众多人面前被挑战,慕容秋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了起来。 对方看似说得如此客气,实际上却是想要踩着他上位。 如此,他自是没有好脸相待:“过气的老东西,也望想重登人丹榜,可笑。” 燕东海面色顿时也沉了下来:“你若不敢应战,直说便是了,有何资格羞辱我。” “老东西,谁给你脸了,说我不敢与你一战?” 慕容秋终究是年轻气盛,稍微如此一激,便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既然有胆,那还废什么话,让你的人退开,腾出位置来,今日老夫便是要当着如此众多人的面踩着你上位。” 见慕容秋顿时被激怒了,燕东海止不住的冷笑了起来。 “找死!” 慕容秋脾气本就不怎么好,又遭受燕东海如此的相激,当下便是暴喝一声,身上卷出了强横的元力气芒,直接便是怒冲向了燕东海。 而与慕容秋一起的在这高坡上的另外五人,见状身形快速的往后退开了。 “慕容秋,果真有两手!” 燕东海见到慕容秋暴怒出手,当即便是大笑了起来,周身也是翻涌起了凶悍的元芒气息。 他既是敢这般当众挑衅慕容秋,自是也有所依仗。 正如他所言,今日他便要踩着慕容秋上位,杨他风雨楼之名! 对于慕容秋的含怒一击,燕东海丝毫都不避让,直接真面冲杀了上去。 轰!~ 两人的杀伐碰撞在一起,顿时产生了剧烈的能量动荡,使之四周都卷起一股强猛的能量冲击气浪。 稍微离得比较近的武者,在这股强猛的能量余波气浪下,都止不住的眯起了眼睛。 一些实力稍微弱点的人,更是直接都被掀得往后连连倒退。 “这老东西……” 慕容秋面色尤为阴沉,显然是没想到燕东海的实力竟是如此之强,居然能够与他如此的正面碰撞。 当下他便是不再有任何的保留,爆发出了全部的实力,身形在极速的移动间,猛地一掌拍向燕东海。 燕东海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更是全力的一拳回应了过去。 砰!~ 巨大的爆响声再次响起,狂暴的能量气浪疯狂的卷起。 “有胆与我上空一战,在这里打,空间太小,太过于束手束脚了!” 这一次的碰撞,虽说依旧是旗鼓相当,却是完全激起了燕东海的战意。 话语声落下,身形直接便是腾空而起,身上气势更是骤然暴涨。 “怕你不成,老东西!” 慕容秋也是打出了真火气来,今日不斩了这老家伙,便是有辱他之名。 旋即,身形也是冲天而起,直接便是与燕东海战到了一起。 两人在空中的交战,比之在地面上更加的激烈。 相互间杀伐碰撞,所产生的能量震荡,也变得更加可怕。 这边的动静,更是立刻吸引了此地所有人的目光。 “这就是人丹榜上强者的实力吗?”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25章 萌欲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26章 成长 玩的有点大 剑宗观仙台。 此刻朝阳破晓,云海翻腾,一片金光嶙峋。 眼下这辽阔无比的观仙台上,诸峰弟子齐聚,目光落在那一望无际的云海上,眼中神色都显得相当好奇。 观仙台大家都不陌生,可这云海之下,到底有什么,却是少有人知。 三千年剑帝御青峰,一剑荡平两峰,让剑宗从圣地跌落至今。 那一剑的光芒,也彻底留在了剑宗,留在这观仙台所处的这片空间。 可真正见过那抹剑光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传言这云海之下,另有玄机,那一剑将时间颠倒,连空间都错落了。 平日里大家只需端坐在观仙台上,就能感受到无处不在的磅礴剑意,静心参悟,总会有所收获。 此次五峰大比,将会解除封禁,让大家都有机会一览剑帝御青峰当年留下的剑光。 对剑宗来说,御青峰三个字是无法绕开,他给剑宗留下的耻辱,每个剑宗弟子都无法忘记。 可对于他的实力,同为剑客,剑宗上至掌教下至弟子都无话可说。 如今神龙纪元,剑帝之名,当之无愧。 哗!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有金霄峰所在的方向冲来,那一道刺眼无比的惊鸿如闪电般掠来。 很快,那剑光就落在了飞仙台上。 数不清的目光看去,人群中很快就发出了阵阵惊呼之声,是金玄奕! 地榜之上排名第二的金玄奕,他落地之后,缓缓走来。 步子很慢,可这看缓慢的步子,给人的感觉像是山岳般挪动一般。 那是他浑厚的剑意已如山岳般巍峨,才给了人这种错觉,实际上他的速度一点都不慢,反而快的惊人。 “金玄奕!” 陈凌身边的公孙炎盯着对方,沉声说道。 不得不说,这金玄奕的气质确实独树一帜,甚至仅仅只是外表,就足够引人瞩目鹤立鸡群。 “金师兄来了!” “看金师兄的神色,这几个月实力怕是又有精进,五峰大比怕是胸有成足!” “其他地榜前十的人虽然也很强,可和金师兄比起来,好像也都不太够看。呵呵,我听过一个传言,金师兄现在已能战胜龙脉一重境的执事了!” “这是……真的假的?” “这谁知道,只是传言罢了,不过可信度相当之高。” 有人说出一个石破惊天的传言,观仙台上聚集的上万人,立刻掀起惊天骇浪。 神丹战龙脉! 战胜的还是剑宗的执事,剑宗执事说白了,就是淘汰下来的真传弟子。 在剑宗弟子内算不得出色,可即便如此,也比外界的普通龙脉要强上许许多多。 金玄奕居然战胜了龙脉境的执事,不得不说,这个消息确实让人很震撼。 唰!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有三道身影如同朝阳般从天而落,眨眼就站在了观仙台上朝着赤霄峰所在的位置走去。 中间那名青年,英姿勃发,面若冠玉,俊美无暇,正是地榜第一季舒玄。 “季舒玄也来了!” “地榜双子星都来了,这次五峰大比,最大的看点应该就是两人的交手了吧。” “两人至多明年就要晋升龙脉境了,准确来说,这次五峰大比应该是地榜双子星最后一次交手了,因为以后地榜就没有这二人了。” “不知道金玄奕能否扳回一城啊,以往两人相争,总是季舒玄技高一筹。” “这我就不服气了,季舒玄是掌教弟子,又身在赤霄峰,金师兄若有同等条件,可一点都不比他弱。” 随着季舒玄的到来,现场气氛立刻空前火爆起来。 无论是季舒玄还是金玄奕,在这剑宗内部都有相当多数量的拥趸,有人说季舒玄比金玄奕强,这现场立刻就引起了不小的争吵。 “咦,怎么没看到林云?” 就在众人议论的火热之时,有人冷不丁提了句,现场立刻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一群人目光扫来扫去,神色变幻,而后诧异无比的发现,居然还真没有林云的身影。 金玄奕和季舒玄的光芒太过耀眼,甚至连战胜龙脉境执事的传言都出现了,立刻就让人忘记了这段时间在剑宗风头正盛的林云。 不过话说回来,最近这三个月,林云确实是相当低调。 三个月时间不长不短,可林云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自从太玄殿前大败皇甫炎后。 这个人就突然没声音了! 要知道,就连皇甫炎都搞出了不小的动静,起码大家都知道他晋升到四星天神丹了。 而关于林云,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仅是外人不知晓,就连神霄峰的弟子,都没什么人知道。 其实这是相当正常的事情,闭关修炼人之常情,初来剑宗肯定得好好消化积累一番。 可林云给众人造成的印象太深,未入剑宗就打败了夏侯燕,初入神霄峰就在圣池待了一个月,入太玄殿,直接将神霄剑诀修炼到第二重巅峰圆满。 还不给众人揣息的机会,就大败皇甫炎,当众将其羞辱一番。 强势杀入了地榜前十! 这光芒太过耀眼,所以才让这段时间的低调,显得格外古怪。 “我估摸着林云不会来了,这五峰大比的主角是地榜前十,确切的说是前十里的地榜双子星。他若是来的话,光芒注定不会耀眼,既如此还不如不来了,也不至于成为别人的背景板。” “听说地榜前十的人,都对他颇有微词,想皆这次五峰大比好好灭一灭他的锋芒。” “所以我看不来也好,现在还不是他和地榜前十,真正争锋的时候。” 短暂的沉默,各峰的弟子都煞有介事的分析起来。 嗖! 就在众人讨论的相当热络时,观仙台云海之上,有五道身影飘然落下。 中间那赤衣老者,面色苍老,可身上流露的气息却是浩如烟海,深不可测,比其他四人要强上许多。 正是剑宗掌教沐玄空! “拜见掌教。” 观仙台上的各种声音,瞬间安静,旋即神色凝重各自拱手行礼。 众人眼中都闪过抹异色,万没料到这一次的五峰大比,五位峰主居然同时出现了。 就连一向少见的掌教大人,也在此刻现身了。 “人还真多,今年的五峰大比好像比以往都要热闹一些,诸位剑宗弟子不用多礼。”沐玄空面露笑意,倒是颇为随和,并没有展露太多的掌教威严。 “此次五峰大比,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大家各凭本事。不过……” 他微微一顿,止住了往下说的趋势。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26章 成长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27章 本相 青云宗,演武场。 四方早已人满为患,两千多的外门弟子,将演武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今天是年中考核的第二轮,将会决出前十的弟子,进入外门。 并且是残酷无比的淘汰赛,只败一场,便会失去资格。 从外门弟子中杀出来的八十人,无一不是翘楚,对决的精彩程度可以想象的出。 早早就有弟子赶了过来,只为占据比较靠前的位置。 高台之上,宗门长老和内门弟子,齐聚一堂。 可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主擂台上外门弟子周云,已经登台五分钟,却仍不见对手身影。 “怎么回事,林云怎么又迟到了?” “这剑奴搞什么鬼,一次两次迟到,有没有把宗门规矩放在眼里!” “还没超过十分钟,严格来讲不算迟到,可这样做还是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嘿嘿,你们说会不会怕死弃权了?我可是听说了,周云早已放言出去,今日必废了这剑奴!” “也是啊,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换做是我,弃权也比被人废了好啊。” 四方弟子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吵闹之声,不绝于耳。 高台上,某个长老微微皱眉,沉声道:“这剑奴,真是目中无人,我看直接判胜吧!” 其他长老闻言没有接口,因为这长老,正是周云的亲生父亲。 “不急,再等等吧。周长老,对后辈多点宽容比较好。若十分钟过去还未到,在按照规矩处理,也不迟。” 居中而坐的宗主白天明微微一笑,安抚了对方一番。 擂台外的香炉,青烟缭绕,眼看着那炷香就要燃烧殆尽。 哒哒哒! 就在此时,演武场外响起了激烈的马蹄声,一股锋芒伴随着气势席卷而至。 “妖兽!” “演武场外,怎么会出现了妖兽!” 诸多外门弟子,面露惊讶之色,纷纷转身看了过去。 就连台上长老,和内门弟子都露出些许不解。 可当看清之后,纷纷大吃一惊,脸色狂变。 是林云! 就见林云骑着高大威猛,浑身煞气的血龙马,策马狂奔。 迫于血龙马的威慑,林云人还未至,众多外门弟子便急忙让开了一条道。 擂台上周云稍稍一愣,目光一瞥,见香炉上的香已经燃烧到了根部。 嘴角不由露出丝冷笑,这一战看来是要直接获胜了。 可就在此时,血龙马上的林云,秀气的面孔上露出倔强的神色。猛的将缰绳一提,血龙马发出声嘶吼,趁着一路狂奔的气势,奋力跃起。 哗! 飞过无数人的头顶,血龙马凌空一跃,重重落到擂台之上。 缰绳猛的一摆,血龙马前肢高高跃起,在声声嘶吼中,硬生生将狂暴的冲击力抵消。 擂台上,马蹄飞扬。 少年在晨曦的光辉下,长发飞舞,尽显张扬。鲜衣怒马,神色坚定,不见那烈焰繁华,绝不回头! 这一战,他非来不可! 一时间,台上画面仿佛被时间凝固一般。 诸多外门弟子,被这一幕生生震撼,完全说不出话来。 马蹄重新落下,林云翻身下马,看向裁判道:“还好赶上了最后一刻,可以开始了。” “哦……哦……” 裁判有些呆呆回应两声,才道:“你这马?” 林云微微一下,拍了拍血龙马的脖子道:“小红,下去吧。” 也不知道它在云家叫什么名字,林云随便扯了一个,将血龙马赶下擂台。 血龙马被称作小红一脸不爽,可在林云的轻拍下,还是乖乖下台。 一下台,血龙马的暴脾气显露无疑。 惹的周围外门弟子,苦色连连,咒骂不止。 “这畜生,滚远点。” “哎呦,别踢我……” 谁骂就踢谁,简直一个小霸王,弄得附近弟子,尽量躲远点。 台下热闹,台上却是半点不输。 周云见到姗姗来迟的林云,早已一肚子怒火,更没想到林云会跃马而上。 鲜衣怒马,将他的风头,完全盖下去了。 要知道这场对决,在所有人看来,林云都毫无胜算。大家都是来看这一路连胜,以黑马之势崛起的林云,会输的有多惨! 可谁知道,大家都以为该夹着尾巴做人的林云,竟以如此震撼的方式的登场。 “周师兄,打死这剑奴,将他打回原形去!” 还未正式开始,台下响起一声怒吼,却是周云的狗腿子陈霄。 他被林云一拳轰的爬不起来,深受重创,错过了年中考核。 可谓恨死了林云,当下第一个叫唤起来。 不一会,跟着周云关系较好的外门弟子,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偌大的演武场,无一人为林云喝彩。 势单力薄,可林云却毫无畏惧,一双眼,清澈明亮。 “第二轮交手,谁输谁淘汰,还请两位务必全力以赴,开始!” 裁判看了两人一眼,大声宣布开始后,退下擂台。 这一战万众瞩目,场间顿时安静起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周云轻声笑道:“看着你要超时的时候,我心中其实还有点可惜。林云,你能出现,真的很好!” 最后二字,被周云咬的极重,当这二字落下后其脸色阴冷的让人可怕。 “跪下!” 猝不及防,几乎没有任何征兆,周云突然就是一声爆喝。 宛如平地惊雷,震耳欲聋,伴随跪下二字的出现,他身上武道七重的巅峰气势,疯狂爆发。 犹如疾风暴雨,排山倒海一般朝着林云,狠狠笼罩了下去。 一时间,台上狂风大起,呼呼作响。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27章 本相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28章 相拥 宠爱 看到魏管家,安夏儿就知道6白见她一个小时没回去,着急了。 “少夫人,怎么了?”魏管家上来后,关切地看了一眼安夏儿,目光越过她落在她身后的慕斯城身上。 “没事,我们回去吧。”安夏儿往前面走。 魏管家眉头皱了下,“慕太子,你来主别墅这边有事么?” “当然过来跟6老打声招呼,毕竟今天我出去了没迎接6家的客人,怎么,魏管家,不行?”慕斯城道。 “不,慕太子请。” 魏管家这才收回目光,随着安夏儿往回去了。 回到卧室后,6白刚从浴室出来。 安夏儿一头扎进他怀里,抱着他,“6白,我们什么时候回s城?” 6白湿漉的头滴着水,顺着颈项细流下来,伴随身上干净的沐浴露的冷香。 他揉了揉她的头,“怎么了?” 安夏儿埋在他胸前的头摇了摇,“没什么……就是想念我们的家。” “……”6白将擦头的毛巾扔在了一边,轻轻将她抱着,,你出来时碰到慕斯城了?” “嗯。” 安夏儿轻点头。 “他有对你不敬?” “……”安夏儿沉吟了一会,摇头。 “这就是对了,这是6家。”6白道,“无论是谁,都必须给你一定的尊重,包括慕斯城,还是6家所有的人,都必须尊重你,所以你不必担心什么。” 他告诉她不必害怕什么。 安夏儿抓着6白浴袍的手紧了紧,缓缓抬起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 6白看着她。 褐色的眸子映着她不安的脸,微微闪动的眼睛,她眼睛有点红。 “怎么了?”6白目光马上沉了下去,“那个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安夏儿垂下眼睑,“只是有点困了。” 6白褐眸微冷。 “6白。”安夏儿笑了笑,“我只是有点期待我们之前说的,回去拍婚纱照,去度蜜月,我知道现在6家还有客人,我只是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6白目光深邃若星空,“安夏儿,你记住我的话,6家的话你完全不必在意,要娶你的人是我,他们的意见不重要。” 安夏儿眼睛又酸胀了起来。 “还有我这一趟回来是跟南宫蔻微把婚退了,不然我压根不会回6家。”6白道,“只要这边事情一完,我们马上回s城。” 他用目光和笃定的话告诉她,他比她还想回到他们的世界。 听到他这么说,安夏儿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想到6老爷子的话。 她真的害怕永远呆在6家。 毕竟在6老眼中,她这个6少夫人是不合格的,她身份配不上6白,无法给6家带来巨大的利益…… “嗯。”安夏儿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不过,只是我想回s城而以,但你没必要太过恨6家,我想当年你父亲他……” “不必提一些不相关的人。”6白将她拥进了怀里,手紧紧地抱着她,抬起凌厉的褐眸,“放心,这边的事很快就会完,很快……” 安夏儿点了点头,缓缓合了上眸子。 她不知道6白有什么计划,但她只有等他,并相信他。 次日上午茶的时候,安夏儿正在换衣服,6白接了个6老爷子的电话,“我先过去,你慢慢来吧。” “啊?”安夏儿坐在妆镜前回过头,“你不等我啊?” “关于昨晚他找你谈的话,我是该提醒一下这老爷子了。”6白站了起来,“我先过去跟他谈谈,呆会客人到了,有些话不适合当着客人面说。” “这……”安夏儿有点担心起来,“不要了吧,其实爷爷他……昨晚也没跟我说什么。” 只要6白对她好。 6家说什么,她可以忽略。 6白从沙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安夏儿的肩,从镜中看着安夏儿一身皮粉色秋装的甜美可人,“嗯,很漂亮。” “……” 安夏儿呆了呆。 菁菁和小纹脸红着站在旁边。 6白一笑,吻了下她的额头,“我先过去,魏管家会等你一起过来。” 安夏儿有点羞郝,“好了,行了,你先去吧。” 当着佣人的面在这腻歪,她自己都觉得肉麻…… 一身白色西装深蓝领带的6白帅气逼人,他看了下表上的时间,离开了卧室。 安夏儿回过神,松了口气。 他若是捧着她的脸,直接来一个吻……她脸都不知往哪搁。 “ 哦哦,大少爷现在比以前看着温柔多了。”小纹一脸崇拜地看着6白出去的方向,“以前简直看不到他笑啊,少夫人你果然是大少爷的开心果。” 安夏儿浑身一阵战栗,“……喂喂喂,别打这么肉麻的比喻好不好。” “小纹说得不错,确实可以这么形容。”菁菁也道,“你看,现在大少爷现在出门都会跟你说一声,他真是太宠爱少夫人你了。” 安夏儿脸有点红。 但心里美美的。 “真的……你们觉得是这样?” “嗯嗯!” “绝对的!” 小纹和菁菁用力地点头。 这样一说,安夏儿心里就像一朵慢慢绽开。 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改变……那说明,他一定很爱她吧? 安夏儿看着镜中的自己,想着6白刚才那句‘很漂亮’,赶紧催道,“那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把头弄好,我们别让他们等了。” “是,少夫人。” 菁菁马上给她整理头,小纹去拿衣服了。 …… 6白带着几个保镖,穿过长长的走廊往前走去。 绚丽的地毯,华美繁复的走廊,映着高贵卓绝的他,连空气似乎都带着一袭压迫感。 走了没一会。 前面不远处,6白母亲的那个房间门口,穿着淡蓝色欧式宫装和白纱裙的南宫蔻微正站在那里,棕色的卷垂在肩头两侧,仪态优美。 “6先生。”南宫蔻微微笑着走上来,“是去6老邀请的上午茶会么?” 6白看到她一点也不意外,淡淡点头,“南宫小姐还没过去?我爷爷这个茶会,目的是邀请客人。” “我在这等6先生和安夏儿小姐,不过……”她有点奇怪地看了一眼6白身后,眨了眨美丽的蓝眸,“安夏儿小姐没来么?” “她等下过去。”6白道,“南宫小姐找她有事?” “哦,我就想等6先生和安夏儿小姐一起过去。”南宫蔻微马上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事道,“我就是对6家不熟,不太习惯在不熟的地方走动,只认识6先生和安夏儿小姐,想等你们。” “是么。”6白唇边噙起一丝微笑,“南宫小姐不喜欢在不熟悉的地方走动?” 南宫蔻微不知6白会问这个问题。 点了点头。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28章 相拥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29章 暖阳 “很快皇上就会看到自己的惨败,如果你不在他的身边,我担心他会伤害自己。“想到自己和兰青言指定的计划,安佑已经可以预见李铮一定会发狂,李铮也是他的表兄,他不忍见到李铮最后的结局是如此凄惨。 李汐毫不犹豫地答应安佑,她本来回来就是为了李铮,如今听到安佑如此说来,她更加肯定自己应该尽快回到京城,就算新衣阻止也不能拦住她的脚步。 出乎意料,新衣答应了李汐的要求,只是她也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和李汐一起回去,李汐也答应了新衣的要求,兰青言已经把自己的担心和新衣说了,新衣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以前一样,紧紧跟随在李汐身边,她如今首要的身份不是北狄的王后,而是李汐的侍女。 兰青言带着自己的军队,一身威武的盔甲,气势恢宏,来到城门下,他见到守卫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到来并没有半点慌张,他对他们点点头,守卫的士兵去找安佑。 安佑来到城头,确认是兰青言,他一个人独自出城,在放下的城门,走过护城河,来到兰青言面前,两人对视良久,安佑忽然对着兰青言笑笑,兰青言算是讲究礼数的了,要是换做以前的吉吉落或者穆王爷,大概已经冲进来,毫不讲情面地把自己打在地上了。 安佑停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会对自己的决定后悔?这个对于你,对于北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错过了,以后就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安佑静静盯着兰青言,这个是太难得的机会,兰青言是北狄的大王,只要他的念头转弯,他就可以是天下的大王,她和凤尘之间的情谊,真的可以是用天下都不会换的吗? “就算下辈子不会有,我都不会更改自己的决定,我保证,如果我会改自己的决定,我死无葬身之地,以后永远失去新衣。” 兰青言的誓言如同他的神情一般风轻云淡,当中的坚决却是不容忽视,安佑又站了一会,看了一会他身后的军队,他只带了几千人,就是这几千人,如今的炎夏国也是无人可以应对,刘团手下的死士不过百人,就算全部用来对付兰青言也是不能。 “相信兰青言,就如相信我。”这是李汐昨天对安佑所说的话,如今又回荡在安佑的眼前,安佑闭上眼睛,决定选择相信兰青言,他往旁边一站,把大路让给兰青言,做一个请的手势,兰青言带着自己的军队,直接进入了炎夏国的京城。 所有的士兵见到安佑纹丝不动,也没有下命抵挡,大概他们也累了,众人都是站在远处,眼睁睁见到北狄的军队占据了整个京城。 一个时辰之后,整个京城都要沸腾了,安佑亲自打开大门,迎接北狄的军队进城,兰青言轻松的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炎夏的京城,而且还大张旗鼓地公告天下,不会伤害炎夏的臣民也不要臣民的一分一毫的财产,很多人都认得兰青言,都纷纷说这是李铮的报应,这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战报传到大殿,李铮已经命人召集所有的大臣进殿,一个将领战战兢兢地把情况说了出来,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用了半个时辰才说完本来应该早就说完的事情。 李铮听到战报,他立即站起来,快步走到汇报战况的将领面前,一把揪住这个人的衣领,把这个人提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眼珠血红,指着下面的众多大臣喝道:“还有谁,想告诉朕,我们输了,我们炎夏国是天下最强大的国家,绝对不会输,不但是今天不会输,永远都不会输。” 李铮高举双手,张开怀抱,他被这个消息气到神智混乱,他本来想着等到安佑输了之后利用蛊虫对付兰青言的军队,没有想到安佑居然引兵入关,亲自打开城门,迎接兰青言,如今兰青言已经是可以长驱直入,整个京城都是他囊中之物了。 如今他才是败军之将,才是兰青言的手下败将,他清楚就算他想找安佑算账也是找不到安佑的下落了,想到安佑的父亲,自己的舅舅还在自己的手里,他咬牙切齿地对魏子良说道:“立即把安国候和凤铭给朕五马分尸,把他们的尸体悬挂在城头,朕要让天下人知道,背叛朕的下场是怎样,安佑既然不要父亲,朕也不会要这个舅舅。” 魏子良答应一声就出去了,回来他的面如土色,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安国候和凤铭已经是不知去向,他们的房间已经是空空如也。 李铮见到魏子良的面色不对,他也是狠狠抓住魏子良的衣襟,魏子良把事情经过告诉李铮。李铮发出桀桀的怪笑:“原来凤尘早就把老不死带走,既然他们死不了,你们就去死,你们就代替两个老不死去死!” 李铮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短短的竹笛,吹动竹笛,虽然竹笛没有任何声音,众多大臣都是倒在地上不住地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滚,李铮催动他们体内的蛊虫发作,这些蛊虫一旦听到召唤的笛音,就会到处钻洞,直到脱离这个人的身体。 “住手!皇兄!”李汐和安佑及时赶到,李汐恢复了公主的装扮,一路上是长驱直入,没有人敢阻止护国公主,她直接来到大殿,见到在低山滚动的大臣,当中不乏对炎夏国忠心耿耿,不管发生何事都不愿意离开炎夏国的大臣。 “汐儿!汐儿你回来了!”李铮睁大血红的眼珠,他放下双手,冲向李汐,李铮的模样疯狂至极,安佑把李汐拉到自己的身后,手里的长剑直抵李铮的心口,李铮大怒,想拿开安佑的长剑,安佑的手纹丝不动,他用尽全力,不让李铮往前一步。 “安佑,你出卖了炎夏国,如今还敢在这里,你是不要命了!“李铮的手握住长剑,想把长剑从自己的心口拿开,安佑稳稳握住剑,李铮的力气涣散,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蛊虫上,已经很久没有锻炼身体,他的力气自然不能和安佑相比。 因为安佑和李汐的插入,李铮停止吹笛,大臣得以缓解,就在这个时候,大殿的门口出现一个挺拔的身影,逆光的身影依然让众人感觉气势的逼人。 “驸马!”一些眼尖的大臣已经发现,这个人正是凤尘,他的身后出现一个人,这个人把一些药丸倒在大臣的手里,低声告诉这些大臣,手里的药丸正是解药,众人经过刚才的折磨,即使手里的药丸只能是饮鸠解渴,也是立即吞了下去。 “凤尘!”李汐惊喜地叫道,她一时忘记了李铮和安佑,奔过去凤尘的面前。 她是一袭华服,公主的妆容,凤尘是一脸的风霜尘土,他的衣裳就如同在泥土中打滚过,在李汐的眼中看来,凤尘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他平安出现,一切都不再重要,李汐甚至不顾在场的众人,紧紧抱住了凤尘。 凤尘没有想到李汐会如此对待自己,他也暂时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紧紧抱住李汐,他接到兰青言的密笺,得到只有李汐和安佑回宫,他急着赶回皇宫,就是不想看到李汐出事,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安佑见到凤尘的出现,一时失神,被李铮找到机会,李铮的手反握住剑柄,一脚踢向安佑的下身,安佑的身子一弯,李铮借机夺走安佑的剑,反手一剑架在安佑的脖子上,他做的很狠,长剑首先在安佑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以安佑的能力,要离开不是难事,但是他不想伤害到李铮,李汐一直用眼神乞求他不要伤害李铮,他不忍李汐难过,任由李铮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皇兄!”李汐被李铮的怪笑惊醒,睁开眼就见到安佑已经被李铮挟持,她看到李铮的眼中已经是一片血红,他的心智彻底被蛊虫控制,她万分痛心,她送开凤尘,走向李铮,凤尘捉住她的手,她摆脱了凤尘的手,一步一步走向李铮。 “他是舅舅的儿子,皇兄,放了他。”李汐柔声对李铮说道,美丽的鹅蛋脸竭力用以前李铮最喜欢的神情对李铮说话,她希望自己可以唤醒李铮体内的那个沉睡的善良的心灵。 凤尘见到李汐一步一步走向李铮,他知道就算自己出面也阻止不了李汐,他忽然想起白胡子以前在闲聊的时候曾经说起的一个办法可以解除深中蛊毒的人的心魔,他急忙对还在分解药的风清说几句话,风清立即出去了。 “放了他?谁来弥补朕的损失,如今朕要做别人的俘虏了,汐儿,你说是谁给朕这种待遇?汐儿,不要担心,就算安佑死了,凤尘不在,朕还可以给你找很多好的驸马,你要什么就有什么,汐儿,你看,这里的桃花开得真好看,皇兄给你摘一朵,你喜欢什么颜色?这里的桃花在溪水的映照下开得真好,你喜欢吗?” 李铮开始还是对着李汐说话,到了最后,李汐发觉李铮好像不是在自己说话,而是对着想象中的李汐说话,他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自己身在何处,他的神智彻底混乱,他记得都是之前和李汐小时候的事情,他一手持剑,一手往前探,好像想摘花给李汐。 李汐又是心酸又是难过,李铮始终都是最为疼爱自己,他就算神志不清都是在想着自己,她的眼泪如同珍珠一般落下,李铮见到李汐落泪,他想伸手过去为李汐擦泪,不想安佑也想趁着这个机会逃离李铮的控制,身子想离开李铮的身前,不想李铮的手一直都紧紧握住长剑,安佑的身子一动,长剑在安佑的脖子上加深了割痕。 安佑的鲜血刺激了李铮,李铮体内的蛊虫闻到血腥味,几乎是蠢蠢欲动,他的嘴巴已经张开,李汐和凤尘都是大惊,凤尘几步走到李汐的身边,把李汐拉到自己的身后,李汐但心李铮,还想出去,不想凤尘握住她的手臂,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一句话。 “忍住,汐儿,很快就可以了,要是你此刻冲过去,刺激了皇上,到时候就不堪设想了。”凤尘知道李汐担心李铮,他也没有把握从李铮的手里救下毫发无伤的安佑,安佑看着李汐,微微一笑,摇摇头,示意李汐不要为自己担心。 “汐儿,汐儿,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们去骑马马,去摘花,我还会做很多竹篮子,我们可以做……” 李铮沉浸在回忆之中,他的手紧紧握住剑柄,安佑根本就不能再动丝毫,其他的大臣都被凤尘遣散了,李汐看到沉浸在回忆中的李铮,心中无限感伤,自幼和李铮相依为命,她不忍见到李铮变成这个样子,她忍不住问凤尘:“你是不是真的有办法?要不,我们去找花莲?” 看到安佑,李汐想到的是花莲,花莲是沈清鸣的亲妹妹,医术同样出众,或者她有办法可以制服李铮。 “不要!”凤尘立即否决了李汐的提议,花莲见到安佑被李铮所威胁,心神大乱,只会帮倒忙,他想起自己怀中的解药,只要李铮吃下去,事情就可以得到解决。 正在凤尘想办法的时候,李铮的眼神变得涣散,神色痛苦,他的手开始倾斜,手中的长剑在安佑的脖子上来回移动,安佑的脖子上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血流不止,李汐大惊,实在是受不了两个和自己最亲的人再受到折磨,她推开凤尘的手,奔到李铮面前,她徒手抓住李铮手里的长剑,李铮见到就想避开,长剑挥舞,在安佑的肩膀上又是一剑。 就在这个时候,凤清忽然冲进来,手里抱着一个小孩子,大概一岁多,长的粉红粉白,非常可爱,他的眉眼极为清秀,圆嘟嘟的脸蛋好像镶着两轮小小的太阳在脸颊上,他对眼前的场面是一点都没有感觉,手里摇着拨浪鼓,不住地在笑,他的笑声很响很响,好像银铃在响,众人听到都没有觉得异样,只是觉得孩子非常可爱。 只有李铮,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觉得异常熟悉,他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他觉得孩子的眼神望着自己,如同一盏明灯在自己的面前点亮,他似乎见到了一个人,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一个愿意为自己付出性命的人,那个人是李依依,是自己最爱的人,也是最爱自己的人,这个孩子正是自己和李依依的孩子。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29章 暖阳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0章 魅力 这个时间段,所有人都在抓紧时间修炼,恢复消耗的实力。当规定的时间到了之后,器灵这才开口说道:“这第四关的考验很简单,谁能够通过狼妖王的阻碍,顺利拿到通关令,便算作是成功。不过需要你们注意的是,这一次的通关令,一共只有六枚。也就是说,你们能够进入第五关的名额,只有六位。” 器灵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大变。这一次,就算镇定自若的韩玉龙为首的仙盟五人,也个个脸色大变,下意识的朝着不远处的叶谦看去。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叶谦的身上。 在场所有人都清楚,谁的速度最快?无疑是会空间闪烁的叶谦,哪怕是韩玉龙那样的强者,面对叶谦的空间闪烁,也要稍逊一筹。 “不!” “怎么会是这样的规矩?” “这也太不公平了!” 顿时,就有很多人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通仙路的规矩,我说了算。”器灵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响起,说道:“如果谁不服气,再敢多说一句,我就将谁给扔出去。” “器灵前辈,以前的第四关考验可不是……”器灵虽然出口威胁,但还是有人壮着胆子对着器灵开口。 不过,这一次,不等那人讲话说完,整个人就被器灵直接给挪了出去。 “这……” “怎么会这样?” “如此规矩,不就是给叶谦定制的吗?我们那里还有活路?” 所有人脸色阴沉如水,六块通关令牌,他们很清楚,别说有叶谦这样的恐怖强者,就算没有叶谦,还有韩玉龙为首的仙盟五人小组,他们一样难以从仙盟五人小组之中抢夺到一块通关令。 相比其他人那震惊和愤怒的表情,叶谦也是一脸的意外,万万想不到这第四关的考验规矩会是这样。身具空间闪烁天赋的他,在场绝对没有人的速度比他快。唯一让叶谦不敢肯定的是,不知道那守护通关令的狼妖王到底有什么样的实力。如果只是窥道境五重后期的水准,那对叶谦来说,则是一点困难程度都没有。如果是窥道境五重巅峰水准的妖兽,叶谦就没有太大的把握了,除非他主动使用蕴灵符,逼走狼妖王。 “叶谦,要不是我知道你是跟我们一同进来闯荡的,我一定会认为你勾结了这里的器灵,这规矩,不是分明为你而设置的吗?有你在,还有谁敢说能够肯定拿到通关令?”罗媛一脸惊呼的在叶谦耳畔小声说道。 “我也很意外!”叶谦笑呵呵的说着。 于此同时,只见原本一直和众人保持距离的韩玉龙等人,也在器灵宣布了规矩之后,来到了叶谦的身前。 “叶谦,我们商量一件事吧!”韩玉龙笑呵呵的看着叶谦。 “你说!”叶谦点头。 “六块通关令牌,我们要五枚,剩下的归你。在你出*夺的过程之中,我们五人会全力的配合你。绝对不会让你遇到一点风险。”韩玉龙开口说道。 叶谦看着一脸笑容的韩玉龙,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共才六块通关令,这韩玉龙开口居然就要五块之多。换句话说,叶谦岂不是要给他们五人打工了? “我说韩大公子,我没有听错吧!”叶谦不敢置信的看着韩玉龙,说道:“谁给你的勇气,居然开口就跟我索要五枚通关令?” “没办法,我们这边有五个人,少一块我们都不够分啊!”韩玉龙呵呵笑着,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很过分。 “对不起,你们不够分,是你们的事情。如果你要五枚这么多,那这件事就没什么好商量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各凭本事。”叶谦懒得搭理韩玉龙这样无理取闹的条件。 “叶谦,你也别先着急拒绝我们。如果没有我们的配合,你觉得你一定可以顺利拿到通关令吗?”韩玉龙笑呵呵的说道:“我们五人肯定会全力的阻拦你得到通关令。不光是我们,还有旁边其他的人也一样。” “你想拿这个威胁我?”叶谦冷笑不已,补充道:“韩大公子,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正面力量相比较,我肯定不如你韩大公子厉害,甚至可能连旁边这位樊姑娘,我也未必能有把握。但是,在逃命的本事上,在场我还真没有怕过谁。你们就算联手,你觉得有多少把握可以阻止我拿到通关令?” “这个……”韩玉龙终于露出了几分心虚的表情,嘴里笑呵呵道:“七成的把握吧!” “一半?”叶谦大笑不已,不以为然的说道:“韩大公子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别说七成把握,就算你们只有五成的把握,恐怖都不会这样跟我来商量吧!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们,就算你们所有人联手,我一心要逃命,一心要夺走狼妖王守护的通关令,你们能有两成把握拦住我,那都算是高的了。” “那好!”韩玉龙似乎被叶谦说中了痛处,故作镇定的说道:“这样,你我各自退一步,你拿两枚,我拿四枚。我们会全力协助你的。” “不可能!”叶谦斩钉截铁的说道:“韩玉龙,你如果真的想要通关令,换个方式跟我说话,或许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两枚,但如果你是这样的态度,那么很抱歉,我会一枚都不留给你们。” “叶谦,你不要欺人太甚,要不是因为规矩有利于你,你觉得你有本事和我们龙哥谈条件吗?”黑衣男子顿时怒斥一声,想要威胁住叶谦。 “威胁我?”叶谦冷哼一声道:“那我们就走着瞧,看看我叶谦怕不怕你们。” 说完,叶谦转身就要离开。 韩玉龙见叶谦要走,连忙叫住了叶谦,然后对着身边的黑衣男子怒斥道:“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叶谦兄弟赔礼道歉?叶谦可是本少认定的兄弟,你威胁他,就等于是威胁我。” 黑衣男子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面对韩玉龙阴沉的呵斥,一时间有着说不出的尴尬,连忙赔笑道:“龙哥教训的是,是我糊涂了,是我不对。” “叶谦叶公子,刚刚是我冒犯了你,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给你赔礼道歉了。”黑衣男子似乎十分的畏惧韩玉龙的威严,当即毫不犹豫的就朝着叶谦赔礼道歉。 叶谦见状,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不少,看向了韩玉龙,冷冰冰道:“韩大公子,好好管教你的走狗,否则你迟早会被他们给害死。” “叶谦兄弟教训的是,我回头一定会好好管教他们的。”韩玉龙嘿嘿笑着,说道:“叶谦兄弟,我知道你想拿通关令给哪些人。但是,你不要忘记了,这是通仙路的考验,越是到后面,就越需要依靠自身的实力才能够通关。甚至,到最后的时候,只有我们联手,才有希望通过考验。” “所以,叶谦兄弟,你可听我一句劝,这通关令牌,可不能随便根据你的喜好去送人,而是要为了后面的通关多多考虑。所以,我的提议是,你和我们仙盟五人联手,如此才能够有最大的机会,在这通仙路走的最远。”韩玉龙一脸认真的看向叶谦,似乎是掏心掏肺的在为叶谦着想。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也不用多说了,这通关令牌,如果真的都在我手里,到时候我会有自己的分配方法。”叶谦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声,似乎对于韩玉龙这掏心掏肺的建议,并没有领情。 “那好吧!”韩玉龙见叶谦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而是说道:“叶谦,我也不左右你的想法。只不过,六块通关令,我希望你能够让给我和樊姑娘两人各一块,需要什么条件,你也可以直说无妨。” “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叶谦闻言,下意识的朝着樊姓绿衣女子看了一眼。 “多谢!”樊姓绿衣女子第一次朝着叶谦微微一笑,可也仅此而已。 “如果我真的得到了通关令牌,你们两人的我会给,也不需要什么条件。这就算是对你们之前三关上,没有刻意出手破坏我们通关的谢意吧!”叶谦开口说道。 “好!”韩玉龙咧嘴一笑,满意的点头,说道:“叶谦兄弟果然爽快,你这个兄弟我是交定了。你也别谦虚了,在场没有人可以和你争。” 果然,就在这个时候,终于一声怒吼从不远处传递了过来,那是一头巨大的狼妖王。这狼妖王虽然身躯庞大,但修为气息却不是特别强大,只是窥道境五重后期的水准。 确定了这狼妖王的修为实力之后,叶谦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 “窥道境五重后期的狼妖王,叶谦,你有把握吧!”罗媛笑嘻嘻的看着叶谦。 “嗯!”叶谦点点头,说道:“应该没问题。” “太好了,那这一次大家就都看你的表演了。”罗媛笑嘻嘻的说道:“去吧,不要让我们失望了。到时候,你拿着通关令,可以狠狠的从仙盟那些家伙身上敲打一番,到时候你就可以一夜暴富了。” “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不想要通关令?”叶谦好奇的看着罗媛。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30章 魅力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1章 茫画 呼!~ 纹阵内,狂风忽起。 随着叶长空填入纹阵中的九道灵纹被触发,灵阵的阵轮开始逆转,阵中由道道灵纹所形成的灵纹链全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聚灵阵引聚而来后由重叠的淬灵阵,所淬炼出的纯粹灵气,瞬间转变为了很是狂躁的能量,流传着强烈的肃杀之意。 滔天的凶气冲天而起,化为恐怖的凶煞之气,在灵纹阵笼罩范围中肆意乱舞。 那腥红的狂暴能量,在血色阵轮的转动下,逐渐形成了一道庞大的血狼妖影。 嗷~呜!~ 血煞贪狼通体缭绕着恐怖的血煞凶威,发出鬼嚎般的长啸之声,冲杀入了这正厅之中。 它没有任何的灵智,只会对阵中任何的生灵进行不休不止的攻杀。 “这是什么鬼东西!” 望着那从正厅外冲杀进来的血煞贪狼,江雄等翼盟高层面上全都露出了骇然之色。 “管你是什么鬼东西,给我滚!” 其中一位翼盟高层怒吼一声,一拳朝着冲杀进来的血煞妖狼轰去。 可他的元力才刚刚从本命武丹中爆发而出,还来不及在体内经脉中运转施展出一门拳法武技,便是遭受到了阵中一股奇异力量的剥夺,导致了这一拳没有任何的元力力量可言。 “我的元力…我的元力不受控制了!” 这名翼盟高层面色顿时大变,面上露出了惊恐之意。 他猛然间发现,自己体内所有的元力,遭受到了一种诡异力量的剥夺,被强行抽离出了体外。 使之,他这轰出的一拳,没有了元力武技的支撑,仅只存有着肉拳力量,这哪里撼动得了血煞贪狼的袭杀力量。 当即便是砰的一声,这名翼盟高层的身子直接就倒飞了出去,口中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不要和那血煞贪狼硬抗,它是由异变的灵气所化,根本就杀不死。” “寻到阵中的灵纹破绽,将破绽灵纹击碎,才可破开此阵。” 郭勇看到一位翼盟高层吃亏,立刻大声提醒。 这血煞贪狼的厉害,郭勇可是亲眼见识过。 当初陷入到此阵中的叶长空,都没办法硬抗,更何况是江雄等翼盟高层。 与叶长空交过手的郭勇,更是清楚,叶长空的肉身力量是有多么的强大,连他都自认不如。 贪狼夺灵阵,非但能够掠夺阵内以及阵外一定区域的灵气,凝化为血煞凶器。 而且陷入阵中的武者,所有的灵力、元力,也都会遭受到此阵的强行掠夺,融入到阵中,强大阵中血煞凶气所化的血煞妖狼。 论真实战力和修为,江雄这些老弟子比郭勇要强横许多。 不过在这贪狼夺灵阵里,可全都发挥出不来,只能以强大的体魄肉身之力来破阵。 如若是体魄肉身力量的话,激发了体内妖兽血脉之力,化身为了妖兽之躯的郭勇,却是这些人当中最强的。 而此刻阵中的血煞贪狼,显然要比当初叶长空所面临的强大许多,还掠夺了他们所有人体内的元力,异常凶戾,远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抗衡的。 巨大的血煞贪狼,浑身缭绕着森然的血煞凶威,身形纵跃间,便是有数道恐怖的血煞爪芒抓出,对阵中所有人进行疯狂的袭杀。 江雄等翼盟高层,见到那名翼盟高层的狼狈模样,又听到郭勇这么一说,哪里还敢与这血煞贪狼硬碰硬。 一个个胡乱的逃窜着,更是有几人直接冲出了正厅,欲想要逃离贪狼夺灵阵。 可贪狼夺灵阵内,恐怖滔天的血煞凶气无处不在,陷入了此阵,又岂是那么容易便出得去的? 即便是当时体魄肉身强度堪比成年妖兽的叶长空陷入了进来,都没办法强行的闯出去。 宛如血色鬼魅般的血煞贪狼,在这阵内空间中声声怒吼,便是有无数由血煞凶气凝化而成的恐怖爪芒,肆意袭杀向所有人。 陷入阵中的所有人,更是承受着血煞凶器的侵蚀,使之神志、意念都遭受到了影响。 “荀易,你不也是一位灵纹师吗,赶快寻出那破绽灵纹所在,不然,我们撑不了多久!” 化身为了妖兽形态的郭勇,通体覆盖着银色密鳞,一边与阵中血煞凶气所凝化的攻击周旋,一边的大声喊叫着。 “我现在自身都难保,要是能分出精力寻找那破绽,还用得着你提醒!” 荀易后背遭受到了一次血煞攻击,有着三道露出了森然白骨的爪痕。 在这些翼盟高层中,唯有荀易懂得灵纹之道,不过他的肉身却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弱的。 此刻的他,面对贪狼夺灵阵中血煞凝化而成的无差别攻击,能够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哪有精力去考虑破阵。 而且,在灵纹之道上,他也只是堪堪踏入了三阶灵纹师行列,与莫云比起来,有很大的差距。 就算是让他一心一意的破阵,都得花费上一定的时间才能寻出破绽来,更别说当前的这种处境了。 “不要乱,大家集中在一起,护住荀易,让荀易寻出阵中的破绽,不然我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江雄看着被血煞贪狼碾得四处乱窜的众人,大声的吼道。 这座贪狼夺灵阵,在灵气这般纯净浓郁的这里,威力当真是恐怖至极。 哪怕是拥有人丹境后期修为的他,体内元力被抽空之后,面对四方血煞所化的攻击,都是有些应接不暇。 闷哼之声,不断从其喉咙中传出,身上也是多处遭受到了创伤,鲜血从嘴角不断渗出。 “盟主说的没错,我们千万不能乱,我们联手破阵,还有活命的机会。” 郭勇也是震吼声连连,浑身遍布着的银色密鳞多处都翻翘了起来,一片血肉模糊。 这等威力的贪狼夺灵阵,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强冲得出去的。 他们想要活命,只有依靠懂得灵纹之术的荀易来寻找阵中破绽进行破阵。 “全都朝意荀易这边靠拢!” “大家拧成一团,共同抗衡这血煞凶气所化的杀术!” 江雄一拳轰溃了一道由血煞凶气所凝化而成的爪芒后,便是朝着荀易所在方位疾奔了过去。 陷入到了贪狼夺灵阵中的这些翼盟高层,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数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身上大片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 体内元力被贪狼夺灵阵给强行剥夺,只能动用纯粹肉身体魄力量的他们,根本招架不住滚滚血煞凶气所演化出的杀术攻击。 不过在江雄和郭勇的努力之下,他们总算是重新汇聚在了一起,将荀易死死的护在中间。 在面临死亡的威胁下,他们所有人都爆发出了所有潜力,拼命的抵抗着四周那疯狂的血煞攻击。 苦苦支撑了许久之后,荀易总算是寻到了阵中的一处破绽灵纹,大声的喊道:“终于找到了!” “郭勇,我们这里,你的肉身力量最强,你去将它轰碎,其他人不要乱动,保护好荀易。” 在荀易寻出一道破绽灵纹之后,江雄眼中露出了一抹喜色,立刻朝着郭勇喊道。 “好!” 郭勇身形立刻暴冲而出,避让开疯狂绞杀而来的血煞攻击,冲向荀易所指的破绽之处,全力一拳轰杀了上去。 轰的一声巨响,郭勇这全力的一拳,却是未能将这道破绽灵纹给轰碎,只是令其产生了一道席位的裂痕。 而在这道破绽灵纹遭受到攻击后,阵中灵纹骤然变化,阵轮转动,使之各处灵纹连方位产生了挪移。 “破绽灵纹在一击之后产生了方位变化,我需要重新进行感应。” 在阵纹产生挪移的时候,荀易虽然集中全部尽力进行追踪,可依旧是难以捕捉到其挪移轨迹。 听闻到此言,江雄等人全都叫苦不迭。 全然没有想到这贪狼夺灵阵,竟是如此的难缠。 寻找到了破绽灵纹,他们当中肉身力量的郭勇,一击之下竟是都未能将其击碎,还使得拿到破绽灵纹产生了方位挪移。 郭勇更是忍不住的道:“我们这么多人联手破阵都如此吃力,真不知道叶长空那小子先前是如何将此阵破开的。” 江雄等八人,都只差一步便可跨入到地丹境,在外殿中绝对是最强的一批人。 可陷入到了这贪狼夺灵阵中,身上的元力全然被掠夺,根本没办法发出他们的真实实力来。 只依靠着纯粹的肉身体魄在阵中抵抗,全都无比的吃力。 “找到了,再来!” 又是十多息之后,荀易的吼声再次响起,指向了二十米外的一处方位。 不用江雄开口,郭勇的身形便是猛地冲出,朝着荀易所寻出的那道灵纹破绽冲了过去。 轰鸣之声再次的响起,那道连续承受了郭勇两击的破绽灵纹,却是丝毫没有崩溃的迹象。 叶长空以四阶灵纹进行的填纹变阵之术,所变阵而成的贪狼夺灵阵,哪怕是破绽所在,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破开的。 “以郭勇的肉身力量,最少还得进行五次这样的攻击,才能够将那道破绽灵纹击碎!” 见到那道破绽灵纹承受了郭勇一击后所产生的裂痕,荀易面色变得无比难看。 江雄等人的面色也亦是如此,等到他们联手破开了此阵,就算是不死,怕是也得脱层皮,这还如何参与明日的灵药狩猎……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31章 茫画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2章 眼神 霍轻舟的猜测,这次带队完成上古旱魃宗遗址秘境冒险之后,以全启明的性子来看,就该着手进行夺舍的准备事情。 像他们将臣门这等顶级邪道门派,窥道境八重以上的长老想要夺舍重新入道修炼,一是要准备一具上号的鼎炉,二是准备一具至少窥道境八重的护道僵尸,三是准备好足够充裕的修行资源以方便尽快回复修为,四就是梳理好宗门关系,以防夺舍期间,对手暗算自己,毕竟护道僵尸不是万能的。 关于修行资源和宗门关系,全启明都不缺,他麾下启明山有三位窥道境八重老祖,宗门交好的人也不少,更是早就与霍轻舟商议过此事。 霍轻舟会在他夺舍期间,防止炎璀璨出手暗算。 至于鼎炉,霍轻舟知道,全启明在启明山生出养了不止一个鼎炉,最优秀的那个,甚至被全启明改了自己的性,名为全天时。 有了天时,再有将臣门的地利,加上全启明这个人为,可见全启明对夺舍开启新的道途有多么期待,他缺的,就只剩下一具生前修为足够的护道僵尸。 以全启明的心气,最次也应该是要窥道境九重的护道僵尸,最好能弄到问道境强者的尸体。 而正好,几年前古墓出世,谣传有问道境强者尸体,此事拉扯了全启明大部分精力时间,否则此时全启明恐怕早物色好要对哪个窥道境九重强者动手,好获得一具上好的护道僵尸。 可惜,古墓里没有问道境强者尸体,全启明付出天大的大代价却一无所获,还能忍住,霍轻舟都觉得全启明心性城府确实厉害。 但知道叶谦手中有那具窥道境九重的古墓男尸,会做出什么,霍轻舟也不敢判定。 叶谦,不仅离的最近,还是个外人,最好下手。 更何况,反正彭祖德此世道途已经毫无希望,不如重新夺舍,反正有全启明接引入道,想要把修为提升上来,也就数十年的时间而已。 然后利用彭祖德之死,直接倒逼将臣门对付叶谦,这就是阳谋,他霍轻舟这个当掌门的,甚至要表现的比全启明还要想杀死叶谦,以稳定将臣门弟子的心。 这些事情,霍轻舟当然不好当着叶谦这个外人的面说给炎璀璨听,而且,其中一些隐情,甚至不方便说给炎璀璨听。 所以,霍轻舟只能拖着,看全启明那边到底如何抉择。 反正也要不了多久,这次上古旱魃宗秘境之前,就能有结果。 而炎璀璨和叶谦的计划,也要等此次秘境之行后,才能开始,所以他并不急。 能成,将臣门自然能多获得一条与九品炼丹大师结识的路子,甚至可能比往年多收获一些九品天僵化仙丹,不行,他霍轻舟也没什么损失。 “不过,叶道友放心,哪怕出现最坏的情况,彭长老夺舍重生,道友到时候赔偿些修行资源就好,霍某保住叶道友的能力还是有的!”霍轻舟轻易地许下承诺,会不会发生他不知道,这不妨碍,他先许诺。 承诺这种东西,要不要遵守,总归还是看他这个许诺人,他先稳住叶谦就好,毕竟这位还是八品炼丹大师,这一点就相当厉害了。 “叶道友可以先行在将臣山住下,全启明还不敢来此放肆……”霍轻舟对叶谦说道。 这叶道友的称呼,霍轻舟喊的相当别扭,这就是个小辈啊,无论是年纪地位还是修为,但人家是八品炼丹大师,身后还有九品炼丹大师,炎璀璨都改口喊老弟了,他脸皮没那么厚,但也不好当做小辈来处。 霍轻舟的心思,叶谦也能猜到一二,住在将臣山,万一启明山那边出事,霍轻舟就能直接逮了他交给启明山,于是他笑着说道:“这个,要掌门问问炎大哥了,来之前,炎大哥可是要我住去火凤山,因为还有一些炼丹生意要做!” “对对对!”炎璀璨此时连忙点头,一位八重炼丹大师啊,他傻了才会送给将臣山,霍轻舟又不是他爹,就算是掌门,也管不到他头上。 有叶谦坐镇,只是介绍人给叶谦炼制丹药,光是人情他都能收到手软,中间再那点好处,那更是美滋滋,启明山那边,他又不是那边的祖宗,管他们去死啊。 “掌门,这你不能跟我抢,反正事情给你说了,三枚九品天僵化仙丹也送你了,叶老弟,咱们回火凤山!”炎璀璨哪里管霍轻舟的小心思,根本不给霍轻舟开口的机会,直接拉着叶谦,带着白清尘离开了小院。 留下一脸苦笑的霍轻舟! 启明山那边总归没什么动静,甚至彭祖德出事,全启明都没往他这个掌门报备,他能知道,都是炎璀璨带叶谦来主动说的,他哪里能当着炎璀璨的面,强留叶谦。 而且,全启明那边是个什么心思,他现在也只能猜猜。 别到时候搞的两头不是人,那才是最难堪的。 所以炎璀璨带走叶谦,他只能目送,心里也颇为羡慕,那可是八品炼丹大师,这个炎璀璨赚大了。 等人走完,一直没有出现的霍天霜,从一栋屋子里走出,来到霍轻舟的身前,带着些埋怨的语气说道:“爹,你干嘛不继续将叶大哥留下!” “胡闹,叶大哥也是你能叫的!”霍轻舟看不惯自家女儿这等姿态,故意冷着脸说道,“炎璀璨是为父师弟,他喊叶谦老弟,你叫他叶大哥,怎么,想和你爹平辈?” “爹你胡说什么呢!”霍天霜可不管自家老爹的冷脸,没好气翻了翻白眼,抱着霍轻舟的胳膊,轻轻摇动,撒娇道。 “你不是真喜欢上那小子了吧?”霍轻舟狐疑地看着自己女儿,在启明山的时候,全启明说外界谣传自己女儿和白清尘都喜欢叶谦,他下意识的认为,全启明是在胡说八道,但看到女儿现在的样子,再想想当时的神态,霍轻舟有点慌。 他养了一二十年的宝贝女儿,就这么情窦初开了? 开特么什么玩笑,要是真的,不用全启明动手,他先杀了叶谦那个小子。 “爹你老糊涂了吧,今天尽说胡话,那可是八品炼丹大师……”霍天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表情却几位夸张地愤愤不平道:“有一位在咱们将臣山,若是肯为咱们炼丹,再拉拢他身后的九品炼丹大师,壮大门派,灭了后卿门,一统姜州,指日可待啊,爹你就能成为咱们将臣门历代最厉害的掌门,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你是不是傻!” “怎么跟你爹说话呢!”霍轻舟一巴掌拍在霍天霜脑门上,眼中满是宠溺和无奈,说道:“哪里有那么容易,他是八品炼丹大师不假,但人家凭什么为咱们炼丹,若是要付出不菲的酬劳,和从外面找一个,区别并不大! 他的出现,最多也就方便咱们门中一些长老的炼丹需要。 想要更多的,咱们哪里有什么筹码跟人家换? 他毕竟是不是咱们将臣门的人,身后也有炼丹大师,威逼是不太实际的。 毕竟丹药炼出来,是要人吃的,他但凡下点手脚,咱们说不定都不知道。 服用的人,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能威逼强留,就只能联姻了。 三十岁不到的窥道境八重后期强者,还是八重炼丹大师,说难听点,这等妖孽天骄,不是你爹捧人损己,咱们将臣门,也就你和白清尘有点资格,还是高攀!” 霍轻舟说着的时候,深深地看着级的女儿,他这个女儿自小养在门派里,压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残酷,以叶谦这等妖孽的程度,若真还有个九品炼丹大师当师父,恐怕不知道在外面有多欢迎,又有多少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 他不知道叶谦的秉性如何,但他下意识地想要自己女儿远离叶谦,这等妖孽天骄,留着祸害别的女人就行,他的女儿,最好能嫁个老实点,修行天赋还不错,最终要能对自家女儿专一的男人。 他是将臣门掌门,他的女儿不需要高攀任何人,就算取个穷小子,只要有修炼天赋,他霍轻舟,也自信能将女婿培养到窥道境九重。 “什么高攀,女儿还看不上他呢!”霍天霜闻言,没好气地继续翻着白眼,心里小心思却翻涌起来,她试探性地问道,“那咱们不如撮合叶谦跟白清尘师姐,说不定能成呢,这样叶谦就会留在咱们将臣门!” “不会的,你爹虽然就见了叶谦一面,但自问看人的眼光还是可以的!”霍轻舟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像他这样的妖孽天骄,舞台不是一州之地,甚至不是这个世界,他们会行走诸天万界,要么中途生死道消,要么成为问道之上的绝世强者,不会有第三条路,他是不会留下的,儿女情长并不在他们心中。 或许有一时欢愉,但总归会劳燕分飞,能追上这等妖孽天骄脚步的,也只有同为妖孽天骄中人,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少,白清尘在咱们姜州,或者附近地界,也算可以,但真想和叶谦比,真的比不上,勉强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32章 眼神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3章 钢琴 不远处燕舞和那年轻人见到叶谦和狼人的蛮力撞击,心中也感到发憷,这是什么样的身板,什么样的力量。 “这古武者居然能够和克鲁尔用蛮力对撞,而且克鲁尔似乎还处于弱势。”那年轻人第一次见到有人类的身体强悍如斯,一时间也惊叹不已,暗暗记住了叶谦的模样。 燕舞和这年轻人的战斗,显然比叶谦和那狼人的战斗精彩的多了,武技的对碰,两人都有四两拨千斤的身手,一时间就好像一场精彩的表演,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年轻人最为忌惮的莫过于燕舞手中非金非铁的匕首,这匕首闪烁着淡淡的寒光,让年轻人一眼就看出來,这是一柄开光的圣器。 而燕舞虽然有圣器在手,但眼前这年轻人的本事也不弱,燕舞想要击败这年轻人短时间也做不到。 “克鲁尔,咱们走。”年轻人似乎意识到这样纠缠下去他们未必能够占到好处,已经萌生了退意。 狼人克鲁尔此刻狼狈不堪,身上的毛发都已经竖立,早已经是全力以赴,可每次都被叶谦正面击退,终于也意识到,眼前的古武者的非同寻常。 “我记住你了,下次我会让你尝尝狼人的真正本事。”克鲁尔似乎想要为自己在蛮力上落败找回点面子,恶狠狠的说着,却和叶谦拉开了距离。 叶谦呵呵笑了笑,说道:“下次,下次我也会给你惊喜的。” 狼人瞪了叶谦一眼,随即转身奔逃,这速度之快,叶谦是望尘莫及的。 而那年轻人也不含糊,直接跳在了狼人的身上,跟着消失在叶谦和燕舞的视线之中。 而燕舞似乎不肯罢休,还想要追上去,却被叶谦拉住了。 “他们伤了你,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跑了。”燕舞有些气愤的说着。 “你追的上狼人。”叶谦反问着燕舞,这狼人奔跑的速度,对于人类來说简直就是个噩梦,这也许就是种族的天生的区别,人类擅长的是智慧、狼人擅长的奔跑和蛮力,而吸血鬼和僵尸等异类,天生就有着对磁场的掌控能力,有着近乎不死的长寿。 听到叶谦的话,燕舞这才想起什么,眼神有些黯然,看着叶谦右臂上的三道利爪撕裂的伤口,这一刻还在渗着淡淡的血迹。 “我这有些止血药,我给你敷上吧。”燕舞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一包粉末,便要给叶谦止血。 叶谦并沒有阻止,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如今身体的韧性,当初连好几颗手雷的冲击力,都沒能够要了叶谦的性命,这点小伤,要不了几天就会沒事的。 叶谦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熟悉的世界,这里是一片丘林地带,山峦起伏,植物丛生。 时空之门居然将他们送來了这个地方,叶谦不由的好奇,拿出了手机,发现这里居然一点信号都沒有。 “不知道进來了多少人。”叶谦喃喃的说了一句。 燕舞细心的给叶谦包扎好伤口,这才说道:“不少于一百人吧。” 听到这个数字,叶谦还是有些意外,一百人,看上去好像不算多,毕竟整个地球的人数多达数十个亿,可对于异能世界來说,人数只怕就变得格外的稀少了。 据叶谦了解,JND国的异能者,全部加起來不超过一万人,由此可以想象,整个地球上的异能者只有多少人了。 两人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并沒有人再传送过來,他们也不想在这里偷袭下一批进來的人,故而选择了一个方向离开,他们需要先弄清楚这个神秘世界的秘密才行。 两人走了好几个小时,并沒有再遇到异能者,不过两人也发现,这里出奇的大,而且完全沒有外面的信息。 “快看,一座古城。”燕舞吃惊的看着不远处山丘下一个平地上,一座古老的城池屹立,巨大的石砖,和修葺金字塔的石砖诡异的相似。 叶谦看着眼前的古城,似乎看到了古代AJ国的文明,城池的建造颇具有金字塔的风格,城墙更是高的离谱。 “我们要找的大预言诏书应该就藏在古城内。”叶谦笃定的说着。 随即,两人朝着古城所在敢去,而两人越加的靠近古城,就越加的心悸,似乎眼前的古城是一头庞然的凶兽,随时会清醒过來,将來到这里的所有人都吞噬的一干二净。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叶大哥咱们都要小心点。”燕舞越加的靠近城池,就越是心中不安。 叶谦也微微皱眉,随着他不断的靠近这座古城,心中也有些莫名的焦躁起來,微微点头,对于这些古老的存在,总是要保持该有的敬意。 城门宽足足十余米,高也有近十米,整个城墙在走近的时候,才会发现其高度居然高达近三十米,城门敞开着,四周也沒有什么守卫,古城内寂静的可怕,就好像一座空城。 可越是这样的空城,越让人心底发虚,叶谦和燕舞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踏入了古城之中。 古城的街道错综复杂,四周的楼阁也沒有人居住,甚至连各种文字牌匾都沒有,就好像走进了一座迷宫,前后左右似乎所有的建筑都一个样。 “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够找到大预言诏书。”叶谦环顾四周,悄无声息的运转了道心种魔的精神力量,通过第二层的九衍**,顿时周围一公里内,都在叶谦的掌控之中。 在如此复杂又单调的街道上,叶谦的九衍**能够为叶谦判断未知的危险,能够躲避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不知道,不过大预言诏书一旦出世,应该不会沒人知道,不然这古城如此之大,完全靠运气瞎找,有点不符合常理。”燕舞推测大预言诏书出世,肯定不会是悄无声息,一定会有动静。 叶谦微微点头,也觉得燕舞猜测的沒错,如果大预言诏书出世沒有动静,AJ国的法老也不会想方设法,从整个异能世界寻找厉害的三品到四品古武者力量的强者來帮忙了,他们完全可以派遣大量的普通人來这里寻找,这对于异能者來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叶谦的精神力所覆盖的区域,一如眼前所见,空无一人,诡异的寂静,而进來古城的古武者有上百人之多,但在整个古城來说,一百人确实太过稀疏了。 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静候大预言诏书出世的同时,也在寻找四周有沒有特殊的地方,毕竟,他们进來的时候,顾璐丽说过,如果有可能希望他们多弄些召唤术秘籍,他们会以相应的代价换取。 燕舞不时的朝着四周瞭望寻找,孜孜不倦,似乎对于顾璐丽说的代价颇有兴趣。 然而叶谦并沒有张望,而是随意的走着,如果真有什么异常,在他的精神力覆盖之下,他早就提前知晓了。 “燕舞,你对召唤术很有兴趣。”叶谦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奇的看着燕舞。 燕舞瞬间明白叶谦的意思,笑了笑说道:“我对召唤术当然沒兴趣,但我对他们的交易比较有兴趣。” “你很缺钱吗。”叶谦好奇的看着燕舞。 燕舞摇摇头,噗嗤笑道:“叶大哥,你以为他们会用钱來购买召唤术秘籍,你觉得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情吗,咱们异能界的人,如果要赚钱,有的是轻松的办法,又怎么可能为了钱给他们拼命。” “叶大哥,看來你对异能界很多的常识都不懂,你看到我们來时那祭坛上四个方位异兽嘴里的晶石了吗。”燕舞倒是忽略了,叶谦居然连异能界的一些最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曾知晓。 其实这也不能够怪叶谦,严格意义上说,叶谦接触异能世界,都沒有指引着,很多事情都是秦政和燕舞告诉他的,叶谦对于异能界的认知所以有些不全面。 “那些晶石我虽然不认识,但我知道那些晶石对我们的修炼有好处。”叶谦肯定的说道。 “那些晶石其实就是真灵石,在我们地球已经极为的罕见,多数都被各大势力视若珍宝,除此之外,还有着不少的好东西,对我们的修炼、对我们的疗伤都有着很大的辅助作用,另外还有我手指的屠魔匕首,其实是一件力量增幅的圣器。”燕舞喃喃的解释着,给叶谦再一次普及了不少异能世界基础的常识。 叶谦也认真的听着,记着这些基础的东西,比如真灵石、断玉膏、聚灵丹、圣器、灵器、法器等等。 两人边走边说,燕舞细心的说解,叶谦认真的听记,转眼两人不知道转过了多少街头,其中叶谦的精神力笼罩下也终于发现了几个陌生的面孔,下意识的带着燕舞和那些人错开。 “不好。”突然叶谦脸色一变,精神力笼罩的范围之中,多个房间里传來了真正的能量波动,这种能量的强度丝毫不弱于三品武者展露的气息,甚至有一处的能量波动之强,已经堪比四品武者的气息了。 “怎么了。”燕舞看到叶谦脸上的表情变化,有些诧异的看着叶谦,同时警惕的朝着四周望去,却并沒有发现什么异常。 “木乃伊,很多的木乃伊。”叶谦的精神力笼罩下,已经看到至少三十多个媲美三品武者的木乃伊从四周的建筑内游走了出來,随即分散,朝着一个个街道涌去。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33章 钢琴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4章 积雪 章节内容获取超时...... 章节内容获取失败...... → → → 重新获取,刷新本页 ← ← ← 如果无法点击上方链接刷新页面,请手动下拉刷新本页或点击浏览器刷新按钮刷新。 如果刷新两次还未有内容,请点击下方的[章节错误]! 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新章节、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江行云、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全文阅读、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免费阅读、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 江行云 《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简介: 又冷又宠独占欲攻x又甜又乖小可爱受姜唐是个幸运的崽崽,被家里宠着长大,奶白漂亮人见人爱,无忧无虑善良懂事,嘴甜心也甜。有天父亲接来个小男孩,说他们会在接下来的夏天同吃同住。邢年从小在农村土生野长,独来独往,没耐心也没爱心。他被接到父亲生前好友家暂住,临行前旁人议论,说他转了运,是被接去伺候金贵小少爷的。又有人说去了也得被送回来,他就是条养不熟的狗。邢年听得清楚,耸耸肩觉得无所谓。因为他的确天生冷漠又暴躁,拖着条贱命,在哪儿都是赖活着。黑瘦的小子被领进城堡一样的房子,冷眼望着向日葵花圃尽头的小家伙,想——他一定也像其他人一样讨厌我。谁知道姜唐一头扑过来,仰头甜甜地喊哥哥。邢年抱住在他胸口撒欢的姜唐,好久没说话。从此邢年多了个小尾巴。邢年习惯了风雨浇身,最烦别家小孩磕破点皮就哭着找妈妈。偏偏他身边这位是个平地也能摔的小笨蛋。摔了就泪眼朦胧地趴那儿,等着哥哥过去抱。邢年没见过这样的小娇气包,一开始不想管,面无表情往前走。后来。他再也没让姜唐摔过。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姜唐轻轻绊一下,邢年心脏都要停跳好几秒。十年如一日,两个人寸步不离。姜唐一直觉得邢年细腻又温柔,是他的哥哥也是他的守护神,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34章 积雪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5章 春动 “炼心之境,就如其名一般,炼造心灵之地,心灵也是修行的重要部分,如果空有一身力量,心灵不强大的话,那么迟早也会沦为力量的奴隶,只有强大的心灵才能掌控强大的力量。” 听到小熊猫的问题,不死树为它解释道。 “在这炼心之境中,内心的一切都会被放大,所有的过往都将被重现在脑海之中,哪里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充斥着曾经你想要得到却又永远得不到,心中充满遗憾而失去的东西,如果没有强大的心灵,那么就将会永远迷失在其中。” ....... “咚咚咚!” 元紫苏屏住呼吸,在这片幽暗的树林中前进,此时这里没有一丝声音,静的她能够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声音。 在十几分钟前,她的面前瞬间划过一道黑影,这让她心中顿时再次加大了警惕,这片树林就像无边无际一般,她在这里的前进速度并不低,但是这么长时间并没有走出去。 “这里环境幽暗,刚才还有鸟虫鸣叫的声音,现在却是一片寂静,肯定有大问题。不行,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感觉肯定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看着我。” 元紫苏看了一眼周围,让自己镇定下来。 “飞到空中赶路吧,这片树林太诡异了。” 她看了一眼那高达百米的树木,遮天蔽日,将阳光都挡在外面,树林里一片幽静和阴森,此时内心下了一个决定。 这时她背后灵气双翼震动,急速向着树林之外冲去。 “咻咻咻!” 突然,就在元紫苏快要冲出树林之时,此时在周围的参天大树突然从其中冒出一条条树枝,急速摆动。 就像一条条灵活蛇一般,向着元紫苏的身上卷去。 而她也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无数树枝卷到身上,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卷成了一个椭圆球体,又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然后没了声息。 ...... 元易将那些巨虫身上剩下来的东西收了之后,他就离开了那片已经被他打的支离破碎的草原,一路寻找方向而去。 “这里真的没有尽头一般吗?” 此时他在天空之中飞翔着,看到远处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地,心里已经有些烦躁,这里虽然看起来鸟语花香,到处都是风景,但是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类,他在这里已经漫无目的的飞了几个小时了,但是也寻找不到任何一丝踪迹,更别说寻找妹妹了。 “嗯?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元易看到身下的大地之上有着一片建筑物的轮廓。 然后急速向下冲去,而那片建筑物的轮廓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是一片古建筑,建立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上,像是古装剧中看到的门派之地,因为在其上还有着一片庞大的广场,其上都是汉白玉石铺建而成。 元易落到了这片古建筑的那座庞大的广场之上,他看到在广场前面有着一条由各种石头建造的山路,两边的栏杆都是石制,并且上面雕刻着山川草木,日月星辰。 这片广场更像是演武场,庞大无比,他目测这里至少有两个足球场一般大,而广场后更高的位置是一座座大殿,与广场连接。 刚才他从天空之上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观察到了在这座山的周围和广场周围也都是各种古建筑,包括周围的几座山也都是,一片连着一片,每座山都被一条条吊桥所连接。 只不过现在这里一片寂静,并没有任何一个活人的踪迹。 元易向着广场后面的那片大殿而去。 他走到广场前面的大殿之处,在其上的牌匾写着某种文字,元易不知道是何意思,这些文字像是某种上古文字。 “这里是什么地方?” 元易的心中充满疑问,他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之上飞行了数个小时,但是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一片古建筑群,并且看样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咯吱!” 元易走上前去,此时他全身紧绷,心中警惕性加大,然后将那道木门打开。 这里似乎很久都没有人了,但是所有的建筑却都是完好无损,并且一尘不染,他打开门的瞬间也没有从上面掉落下来灰尘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随着这道门的打开,光芒进入大殿之中,元易走了进去,入眼正前方是一座巨大的雕像,一个道人手持双剑,正视前方,脚下踏着祥云,衣襟飘飘,而他手上所持之剑上面也刻画着日月星辰,各种图案。 在雕像的前面有着一座香炉,前面放着两个蒲团。 大殿分别有四个大柱分布在四周,而奇怪的是,在两边却是放着一排排冷兵器与书架,但是上面是空荡荡的。 元易看了看半天并没有认出这是哪一位神仙,不过这时他突然想到进来之时,不死树所说的星辰道人。 “无意冒犯,还请前辈赎罪。” 元易看了看周围,并没有找出任何东西,他这时看向前面雕像,双手合十鞠躬,嘴中说道。 然后离开了哪里。 几个小时后,元易将这里全部地方都看了一遍,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任何生物,并且所有的地方都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道妹妹怎么样了?这里的地方似乎没有边界,一眼望不到头,宇宙核心的空间能力等级似乎还是不够,在这里根本不能影响到丝毫空间,只有其他力量能够运用,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考验,希望妹妹能够安安全全的吧。” 元易此时在那片大殿前面的广场之上,他找了些许枯木,点燃一堆篝火,然后一个人坐在旁边想着事情。 此时天上的月亮只有一道小小的月牙,光芒并不强烈,这里处于高山顶,气温还是很冷的,虽然如今他的体质也不惧这点严寒,但是用来照明也是挺好的。 元易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也找不到元紫苏,掌心宇宙的限制,代天刑罚的能力如今出了掌心宇宙也用不了,他也就没有弄出一件东西给妹妹。 他自己要是遇到危险打不过还可以往掌心宇宙一钻,但是妹妹如今除了那一身修为,好似身上并没有任何武器或是防护装备,如果遇到打不过的敌人,那情况就很危险了。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一个人还是很多方面考虑不到,很多方面就疏忽了,不过如今确实出了掌心宇宙,他能够借助的力量太少了,更别说妹妹了。 如果这一次两人都相安无事的出去后,那么接下来一定要做好未雨绸缪的准备,直接在主世界买上所有最好的防护装备和武器,既然如今修为不够,那么就氪金,此时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之前总以为妹妹和他一直呆在一起,根本不会出现危险,如果出现危险还有他,但是这次情况确实让他没有想到。 “这次之后,本源之力具现防御物品和武器,还有主世界也可以看看有什么东西,先将妹妹武装齐全。” 元易看着那堆篝火想到。 本源之力能够具现所有物品,只要本源之力足够,但是也限制于等级,上次具现出的清灵果就属于一级物品,而且是最高的一级,已经无限接近于二级。 如果这次想要具现出比如什么武器或是防御之物,那么就能具现出二级物品,无限接近于三级,对比修炼境界也就是超凡二阶巅峰或者皇级巅峰程度的物品,所以能够具现出来的东西也就是跟核心的各种能力等级相同的物品。 元易思考完之后,他坐在地上,又修炼了起来,这里的灵气也不低,他感觉到再有些许日子,自己就可以突破至封将八阶。 如果让别人知道此时他的修为,恐怕要引起整个世界的动荡,主世界几个月的时间加上掌心宇宙的几年,他从觉醒二阶修炼至封将七阶,就用了这短短的几年时间。 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他的开挂,掌心宇宙之中资源无数,不缺少天地灵物和灵气,并且他随时可以聚集灵气,而且将灵气凝结成无比纯净的灵力直接吸收,这样修为自然进境迅速。 不过这样的坏处就是对修行少了许多感悟,并且从皇级开始就要感悟天地之势,并不只是一种单单的灵力增长的修炼,还需要的是对天地自然的感悟与掌控。 ........ “元易,醒醒!元易,醒醒!” 耳朵边传来一阵声音,元易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睛。 “嗯?我这是在哪?” 只是刚一睁开眼,他就被面前的一张大脸吓了一跳。 “嗯?杨洪?怎么是你?” 这时元易才反应了过来。面前这个人是他在地球之时的同事,属于关系差不多的,他转头看了看周围,一副熟悉的场景,是他前世在地球之时的办公室,周围的同事都在盯着面前的电脑工作。 这让他心里一惊,这时他运转体内的灵力,但是却没有感知到任何的东西,并且连最基本的内视都没法做到,而且宇宙核心也像消失了一般,没有感觉到丝毫动静。 “怎么回事,我的修为呢?还有为什么我回到地球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易此时心中无比的慌张,额头都出现了丝丝汗液,在那个世界之时他曾经想过有没有一天可能回来,但是现在这一天真的出现,他心中反而不想要回到这里。 而且她还有妹妹紫苏,如今妹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哪里的一切他早已经熟悉和习惯,有秋老,修羽,还有那个跟他只见过一面的小弟林剑华,还有那个有些逗比的超能管理局局长腾勇,掌心宇宙的那些下属,对他一直依赖的筱紫菱和依兰,这些都是他在那个世界的伙伴。 元易想到这些,再结合突然感知不到任何一丝超凡的力量和宇宙核心,这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这里虽然是他的故乡,但是二十年来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地方,相反那个世界如今才是让他无比依恋的地方。 “元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刚才睡着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修炼,封将,妹妹紫苏什么的,你做啥梦呢,是不是昨天熬夜看小说了,你这头上怎么出这么多汗,看来真的是生病了,要不你请个假,去医院看看。” 就在这时面前的杨洪对着元易说道。 “没事,没事,可能就是没休息够,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元易听到他的话之后,半天没回过神来。 “那好吧,你真不舒服,就去请个假,身体重要,干我们这行的就是这样,要休息好啊,我继续工作了啊。”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35章 春动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6章 当狗 “何冠新,你听好了,不管你给不给我薛少爷的地址,我都能查得到,但是,如果韩子琴受了什么伤害的话,我一定会找你算账的,这件事是因你而起,不是吗?”魏风抽了口香烟,冷笑着说道。 “当然当然,确实是因为我才出这事情的,但是,魏先生,你也是个生意人不是嘛,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啊,和气生财不好嘛……薛亮那王八蛋生起气来是什么人都不管的,我怎么和他说都不行,我也很难做不是嘛……我可以给你详细的资料,你到他家里直接把韩子琴救出来不就行了嘛,你那么高的身手,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魏风眯了眯眼睛,这薛亮可是李家的小辈,说实话,自己这次来金陵的目的就是过来找李家人的,先过去摸摸情况也好,不过就害怕这是个局啊。 “行吧,我先看看你的资料,如果我发现你在骗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你可是千门星君啊,你们千门的人那么多,来几个搞一搞我,我不是很头疼嘛。” 魏风笑了笑:“行吧,你就把资料发到这个号码来吧。” 挂断了手机之后,大约过了五分钟时间,他就收到一条消息,说实话,这份资料的确很详细,地址和房屋的结构就连那个薛亮家里的监控位置都有,如果这不是局的话,那个何冠新恐怕早就想要教训这个薛亮了啊。 魏风歪了歪脑袋,看向宋淑说道:“你记好了,现在何冠新给我发了一份资料,如果今天我们遇到了什么意外,你你可就遭殃了,你会经历比刚刚还要恐怖的事情。”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阿花:“如果今天晚上有了意外,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吧?” “放心好了,我还有大约几千种想要在她身上试验的东西呢,保证让她感受到什么叫做地狱。” 听到这话之后,宋淑整个人都抖了起来:“高人,高人啊,你搞我干什么啊,那些事情都是我男朋友做的啊,我们两个又没有结婚,薛家可不是什么小势力啊,从那里面救人的话,保不齐会出现意外啊!” “那你就只能祈祷了,谁叫你是何冠新的女朋友呢。”魏风笑了一声,向摸小狗一样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廖雨琴有些担心的看着魏风:“老公啊,那个薛家和李家有关系,是四大家族之一,你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魏风笑了笑:“放心好了,我这里有他的详细资料,出意外的可能性很小,而且,你还不相信我的身手吗?” “唉……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廖雨琴鼓了鼓嘴巴,说实话,她现在很懊悔,如果昨天自己没有那么咋咋呼呼的,说不定,今天就没有这种事情了,但是现在再怎么懊悔都是无用功了,现在已经遇到这种事情了,那就只能去解决了,这可真是有点麻烦啊。 “你不如再带一个人去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着,廖雨琴指了指阿花。 听了这话,魏风想了想说道:“爱丽丝还有多长时间能够到这?” 阿花笑了笑:“爱丽丝姐姐果然对你很了解,你非常疼爱你的爱人,她已经通知我了,今天夜里就能到达酒店,她现在应该在天上飞着呢。” 廖雨琴笑了笑:“他当然疼爱我啦,他可是很难找到的好爱人呢!” 阿花笑了笑:“嗯……但是我最近在网上看到资料上显示,他似乎在你们廖家并不是很开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风深吸了一口气:“行了行了,这个话题就不要讲了,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你们公司应该教过你的吧……好了,现在做正事吧,这里有一份资料,阿花,你去地址上看看和资料上有没有什么出入。” 阿花接过资料点了点头,她对于这种事情很专业,并没有什么由于便直接离开了,魏风依旧是让宋淑呆在卫生间里,她实在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能够爬到何冠新女朋友位置上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果然,在她进入卫生间之后不到五分钟,里边便响起了一阵流水的声音,甚至她还在哼歌,这个女人可真是轻松呢。 “嚯,她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洗澡呢。”廖雨琴笑了笑说道。 “不用理她。”魏风拍了拍廖雨琴,“你到卧室里休息吧,我就在客厅盯着,顺便恢复一下状态,到时候去薛亮家里把韩子琴救出来。” “薛亮是李家的小辈,你这次去救韩子琴是不是就等于要去李家呢了?我虽然没有来过李家,但是小的时候和李家人见过面,薛亮应该是薛旭日的孩子,薛旭日是李家家主的大女儿的老公,嗯……他大女儿叫李飞儿。” “薛亮应该不会和他的父母住在一起,不然的话,他怎么会随意把一个女孩抓到家里去呢……嗯,当然了,如果他在李家的话那也可以,我去的时候可以看看李家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行了……这一切都得等到阿花探查结束之后才能确定。” 就这样,魏风一直呆在客厅,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阿花已经回到酒店了,而爱丽丝还没有到。 “那边和资料上有什么出入吗?” 阿花一边抽烟一边说道:“我去仔细看了看,那里的保镖很多,监控也很多,但是和资料上现实的差不多,这份资料应该是真的。” 魏风点了点头:“对了,你去的那个地址,是李家吗?” “并不是的,薛亮应该没有住在李家,而且他平常的话也不会回李家,他通常和他的父母住在外面,嗯……我只是看了看保安的位置和监控的位置,并没有找到那个叫什么韩子琴的人。” 魏风点燃了一根香烟:“资料能做到这么详细已经很好了,那个何冠新虽然嘴上说不管他的女朋友,但是他还是放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下的……对了爱丽丝怎么还没有到?”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铃被按响了,魏风打开房门,便看见爱丽丝站在门外,歪着脑袋笑着说道:“这里的天气可真潮湿,刚刚下飞机,我就已经一身汗了。” 魏风笑了笑:“巧了,你来的真是时候,我这边有事情要做了。” 爱丽丝耸了耸肩走进了房间,她不知道韩子琴的事情,在魏风讲完了事情的全部内容之后,他们便制定了一些计划,便打算直接去执行任务了。 魏风笑了笑,看着爱丽丝说道:“雇佣兵公司现在的手可正常,就连金陵也有分公司了……嗯,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了吧,我来金陵是为了报复李家,所以,就麻烦公司把李家的情况摸一摸,最近的话,他们家可能有人要遭殃了。” “ok啦,这点小事,你不吩咐我们也会做的。”爱丽丝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廖雨琴,摆出了衣服鄙视的样子:“没想到啊,魏风这么正直的人,也有人怀疑他。” 廖雨琴并没有理她,而且,也不相信她说的话,这些雇佣兵,谁给佣金就给谁工作,她的话甚至比廖氏公司的那些闲话还没用。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凌晨,魏风与爱丽丝看了看手表离开了酒店,他们穿得是黑色的衣服,在夜色之中如同幽灵一般,他们带了很多口香糖,是为了搞定那些监控设备的。 由于有着资料,他们很快的就来到了薛亮的家,嗯……一个在郊区的私人别墅区,由于是郊区,所以路上并没有什么人,而且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树林,可以让他们隐藏。 这次明面上是过来救韩子琴,实则他是想要看看离家的安保措施做的怎么样,至于那个薛亮……嗯,廖苍雄和李老爷子的情谊还是很深的,所以李家的小辈他不会弄死,只不过得代他家里人好好教育教育他一顿。 按照计划,爱丽丝是在外面接应魏风的,因为魏风现在是先天境界,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如果两个人一起进去,遇到危险的话,魏风说不定还得要保护她,所以,让她在外围接应自己。 由于有着资料,魏风很快的就找到了安保死角,顺利的进入到了别墅,然后按照计划好的方式来到了别墅的楼顶上,他就如同古代的刺客一般,身形灵活。 如果在以前的话,他怎么都不可能这么轻松的达到别墅的顶楼,这有着五层楼的高度呢,但是他现在可是先天境界,整个人的内力如同洪水一般,一点都不担心使用的问题。 魏风在楼顶上观察了很久,找到了所有的监控,然后顺利的把它们都清理了,随后,他躲在了阴暗的小角落,等待着那些过来查看监控的保安们,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魏风便已经如同鬼魅一般的离开了。 一切都很顺利,但是他依旧保持这警惕的状态,在打开了一扇没有锁住的窗户之后,他顺利的来到了别墅里面。 (本章完)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36章 当狗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7章 痛梦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许多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广场上,脸颊微微发红,心脏突突直跳,耳尖都在发颤。 她们一个个美眸看向萧梦的身影,目露痴迷之情。 甚至还有很多女弟子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娇躯都在发颤。 “萧公子,我愿意成为你的女人,不要你的丹药都行。”一名面容较好的女弟子开放的说道,身材也是极好,十分干净。 “萧公子,看我一眼吧,我也愿意。”又是一名女弟子举起了自己纤细修长的玉手,试图吸引萧梦的注意力。 一时间,许多青春气息的少女都是主动举起了自己的玉手,含情脉脉的看着萧梦。 只要能够成为萧梦公子身边的女人,哪怕只是替公子暖床,那也是可以的。 “萧梦哥哥好色呀,都有我和琳菲妹妹了,还要别的女孩呢。”雪魅嘟起了小嘴巴,心中暗想道。 不过,她才一点不担心呢。 她长得这么好看,她才不信萧梦哥哥会不来找她。 就算萧梦哥哥找再多的女孩,第一个给的,肯定只能是她。 “哇哦,萧梦哥哥好厉害啊,这么多漂亮的女孩,他都想要吗?”琳菲也是心中疑惑道,胸脯微微起伏。 难道说?萧梦哥哥喜欢多人运动吗? 可是,她和雪魅姐姐这么好看,难道还不够吗? 哼,真是坏人。 “不行,我一定要主动一些,争取第一个把自己交给萧梦哥哥。”琳菲银牙轻咬,美眸中的坚定更深。 她相信只要自己主动脱光,一定可以让萧梦公子无法自拔的。 对于自己的美貌和身材,她很放心。 作为一个成熟的女孩,一定要勇敢一些才行。 弗兰克和奥托大眼瞪小眼,震撼的无以复加。 炼药师公会这么多靓丽的少女,不知道萧梦小友吃得消不? 萧梦只是洒然一笑,淡淡道:“大家站成一排,不要乱动,我会亲自挑选的。” 话音落下,许多少女直接行动起来,站的整整齐齐,期待萧梦公子的选择。 无数少女都是主动解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并希望借此吸引萧梦的视线。 犹豫,便会败北。 跟何况,站在他们眼前的,那可是萧公子。 英雄少年,斗宗强者。 无数少女,都是心甘情愿献身。 弗兰克和奥托大师紧紧抱在了一起,头上的帽子闪闪发光,心中无比震撼。 他们都知道,无论是谁被小友看上,都是莫大的福气啊。 说不定,还能得到乌漆嘛黑丹。 他们只恨自己不是女儿身,若不然,他们一定第一个去抱萧梦的大腿。 琳菲和雪魅则是嘟着小嘴,脸上略显醋意,毕竟,她们在,才舍不得萧梦哥哥干坏事呢。 要知道,还有许多女弟子,还没有长大,还是十分青涩的。 这一幕还被许多男弟子看在眼中,他们心里恨啊。 他们要是有萧梦这样的福气,该有多好。 不仅琳菲和雪魅主动献身,甚至,还能自己挑选美女。 这,简直就是神仙生活啊。 “啊啊啊,我不行啦,我要死了,太打击人了。”一个男子弟大声叫道,拳芒紧握,直接打向了自己的胯下,然后瞬间晕倒。 许多男弟子目露震撼,一脸骇然。 恐怕这样一拳下去,就要直接废掉了。 这一幕的发生,实在是太过于意外。 另一名男弟子叹气一声:“哎,这家伙,怕是要毁了。” 萧梦走到已经站好的一众女弟子身前,笑着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炼药师公会的美女很多,甚至还有七八岁的少女,若是可以的话,嘿嘿。 不过,他也不会太贪心。 贪多嚼不烂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随便选几个好看的少女,然后叫去房间里,和琳菲雪魅一起玩耍,难道不好吗? 吼吼吼。 “你叫什么名字?愿意来我房间吗?”萧梦走到上前去,手掌伸出,放在女孩的胸前,笑着说道。 “啊,萧公子,我叫小雅,只有六岁呢。”小雅含羞的笑道,娇躯都在颤抖。 因为,萧公子的手掌,已经伸到了她的衣服下面,让她有些痒痒的。 “嗯,不错,我可以教你修行哦。”萧梦笑道,手掌这才收回,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雅的身材很棒,年龄也适合,正是修炼的最佳时期。 若是进了他的房间里,然后略微指点一二,来日,定然能够成为一大强者。 “啊,公子我愿意。”小雅激动的尖叫道,内心忐忑的接过了萧梦给她的乌漆嘛黑丹,十分开心。 只要去了公子的房间里,便是可以得到公子的指点。 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一定不能错过,必须珍惜。 “可是,公子会怎么交她修行呢?”小雅的眼中有着一丝迷茫,她还太小,自然是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不过她很开心,只要能被公子指点,那就可以啦。 反正,公子都是为了她好,也不用她付出什么。 “宿主哥哥好优秀呢,连这么小的女孩都是哄骗成功了。”系统甜甜一笑,嗓音灵动。 宿主哥哥,比它意料的还要优秀很多呢。 “呵呵,哪里,都是为了帮她们修行而已,哥可是好人。”萧梦淡淡一笑,一点儿也不脸红。 直到这一刻,萧梦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人都想成为萧炎了。 斗气大陆上的妹妹们,实在是太好看了。 就连他这样的定力,都是毫无抵抗力啊。 “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萧梦又是走到一位女弟子面前,手指举起那位弟子的下巴,灿烂一笑。 “今晚,你也来我房间吧,哥教你修行。”萧梦淡淡道,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文质彬彬。 “啊,公子,我叫小涵,真的可以吗?”那名女弟子一脸欣喜,十分激动。 难道,她也能去公子的房间吗? 简直跟在做梦一样呢。 “当然,这是给你的乌漆嘛黑丹。”萧梦笑道,递给了小涵一枚丹药,还顺便打量了一下。 小涵的身材性感火爆,穿的也很露,这样开放的弟子,最适合修行了,而且,还有圆滑的翘臀,十分亮眼。 这样的女孩,自然是不能错过。 随后,萧梦又是挑选了几个身材和相貌不错的少女,这才满意的点头。 有了这些漂亮的女孩们,今晚,便是可以帮助她们好好休息了。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37章 痛梦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8章 姜唐 林云的剑道 在林云冲向九品剑灵珠的刹那,夏侯燕等人终于行动了。 他率先发难,身上突然爆发出,远超姜成和叶紫芸的气势。一股剑意,在他身上犹如火焰般熊熊燃烧,他的眼睛在瞬间就变成了金色,释放出耀眼夺目的光华。 一股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在夏侯燕身上暴起,他的剑意,如有神在,如在云霄,化成一堵谁也无法无视的天!! “神霄剑意!” 姜成和叶紫芸两人,眼中都闪过抹异色。 同时心中暗自惊诧不已,这夏侯燕终于要拿出底牌,认真对待了吗? 眼下他们几家联手,数十人围殴紫龙蟒,可实际上谁都看得出来。他们这些神丹榜上的妖孽,全都没有真正展现杀手锏。 出工不出力,大家心中都各有心思。 都知道斩杀紫龙蟒付出的代价很大,稍有不慎就会得不偿失,甚至付出惨重的代价。 紫龙蟒看似狼狈,实际上越长越猛,生龙活虎一点伤都没有受。 夏侯燕横空而至,他整个身体都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在虚空中拉出一道横贯南北的长虹。 等到他一剑刺中紫龙蟒时,咔咔咔,紫龙蟒身上的龙鳞立刻成片成片的掉落起来。 噗呲! 有鲜血飞溅而出,紫龙蟒高大的身躯,渐渐摇晃起来。它发出怒吼,蟒蛇头颅露出极度狰狞的模样,凄厉的吼道:“混账,你竟敢伤到本龙!” 它大怒不已,瞬间掉下其他人,目光死死盯着夏侯燕。 “不过一条小蛇罢了……”夏侯燕嘴角勾起抹冷笑,而后闪身退去。 “找死!” 紫龙蟒彻底暴怒,化作一道紫色的影子,直接追击了过去。 与此同时,它手中的两道锁链,陡然间腾起了燃烧着毒液的火焰,朝着夏侯燕甩了过去。 夏侯燕冷然一笑,手中之剑光芒大作,在退后中从容不迫将锁链弹了回去。 晃荡! 沉重的锁链,在虚空中发出巨响,犹如山岳般震动,虚空出现一道接着一道的涟漪。 “杀!” 黄家四兄弟和陈兵,直接闪了过去,贴身靠近紫龙蟒。 “祭星相!” 黄岩成冷喝一声,嗖嗖嗖,一幅幅画卷在几人身后先后展开。轰隆隆,顿时间属于天神丹尊者的威压,在这几人身上疯狂暴涨,这一刻他们几乎出尽底牌,毫无保留。 短瞬间内,就斗得紫龙蟒颇为狼狈起来,不得不发起疯狂之极的攻势。 “怎么回事?” 叶紫芸没有着急上前,目光闪烁,惊疑不定。 “有点不对劲啊……”叶青在她旁边道:“紫龙蟒完全被他们拉过去,不过他们这般大张旗鼓的动手,真的想通了吗?” “如此最好。” 独身一人的姜成,对此倒是乐意之极。 可就他也要祭出全力,准备快速斩杀紫龙蟒时,却被黄家老三拦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 姜成冷冷的看向对方,他可没将这黄魁太放在眼里,他们四兄弟联手,姜成也一点不惧。 “嘿嘿。” 黄魁笑而不语。 一切说来话长,实际上在电光火石之间,林云在此间隙,直接收获了两枚九品剑灵珠。 可在此时,异变突起。 将下紫龙蟒拉过去的夏侯燕等人,突然放出一个缺口,那紫龙蟒见状没有多想立刻突围了出去。 它早已不复之前的猖狂,知道这群人的首领,各个底蕴深厚,实力恐怖的吓人。 单对单还好,联手之下,必死无疑。 见到突破口出现,立刻就急眼了,完全没有多想直接冲杀了过去。 “不好!” 叶紫芸眼中闪过抹异色,瞬间知道夏侯燕打的什么主意了。 好巧不巧,这紫龙蟒突破的方向,刚好就是叶梓菱和赵岩所在的位置。他二人没有掺合围攻紫龙蟒,混战开始,便一门心思收集剑灵珠。 吼! 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那紫龙蟒飞扑而至,浑身上下,魔光爆涌。 一双血焰蛇眸,闪耀着刺眼无比的剑光,凶神恶煞,疯狂之极。 “滚开!” 紫龙蟒此刻暴躁无比,它被夏侯燕以神霄剑意破开的口子,鲜血依旧涌动得不止。 其他人虽然没破开龙鳞,可力道却透过了进来,让它浑身上下都阵痛不已。 这等情况下,它极为暴躁,挡在它前面的人立刻就遭了殃。 且完全没有反应时间了,因为实力相差太多了,一个天神丹王者妖兽,一个大神丹之境。 纵使天赋异禀,也不可能会是对手。 至于叶梓菱和赵岩,那就更为狼狈了,两人都才小神丹之境。 若是对上寻常大神丹翘楚,足以跨境界杀伐,可对上天神丹还是颇为吃力的。 轰! 紫龙蟒先是张口一吐,铺天盖地的魔光混着毒液,当场就将叶梓菱和赵岩,还有这个方向的其他人全都困在了其中。 与此同时,它的身躯横冲而去,这些都是蝼蚁罢了。 它根本就未放在眼里,就直接横冲直撞,不死也得残,没人挡得住它。 林云回眸一看,神色并没有太大变化。 “夏侯燕,你太无耻了吧。”姜成瞧得此幕,眼中闪过抹寒芒,明明说好一起联手。 可背后却使出这等手段,对他来讲,这完全无法接受。 “这是黄岩成想的计策,与我无关,何况,对你而言又没什么损失?你只要好好看着,看看我们葬花公子,如何大战紫龙蟒就可以了!”夏侯燕淡然自若,轻松之极。 哗! 就在两人快速交谈时,天穹间有神光如日,一对金色的羽翼,豁然展开。 那是金乌圣翼,展开之后长达二十丈,当翅膀出现的刹那。遮住了所有的光芒,一时间,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目光不由自主的投了过去。 谁都知道,这是夏侯燕等人的阳谋。 让林云在施救的过程中,单独对上紫龙蟒,然后再坐收渔利。 与夏侯燕而言,不仅能报之前的仇,说不定还有机会将菩提子一并抢来,可以说一举三得。 “这样也行??” “太卑鄙了……夏侯燕不是剑道第一人吗?”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38章 姜唐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9章 恶狗 章节内容获取超时...... 章节内容获取失败...... → → → 重新获取,刷新本页 ← ← ← 如果无法点击上方链接刷新页面,请手动下拉刷新本页或点击浏览器刷新按钮刷新。 如果刷新两次还未有内容,请点击下方的[章节错误]! 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新章节、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江行云、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全文阅读、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免费阅读、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 江行云 《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简介: 又冷又宠独占欲攻x又甜又乖小可爱受姜唐是个幸运的崽崽,被家里宠着长大,奶白漂亮人见人爱,无忧无虑善良懂事,嘴甜心也甜。有天父亲接来个小男孩,说他们会在接下来的夏天同吃同住。邢年从小在农村土生野长,独来独往,没耐心也没爱心。他被接到父亲生前好友家暂住,临行前旁人议论,说他转了运,是被接去伺候金贵小少爷的。又有人说去了也得被送回来,他就是条养不熟的狗。邢年听得清楚,耸耸肩觉得无所谓。因为他的确天生冷漠又暴躁,拖着条贱命,在哪儿都是赖活着。黑瘦的小子被领进城堡一样的房子,冷眼望着向日葵花圃尽头的小家伙,想——他一定也像其他人一样讨厌我。谁知道姜唐一头扑过来,仰头甜甜地喊哥哥。邢年抱住在他胸口撒欢的姜唐,好久没说话。从此邢年多了个小尾巴。邢年习惯了风雨浇身,最烦别家小孩磕破点皮就哭着找妈妈。偏偏他身边这位是个平地也能摔的小笨蛋。摔了就泪眼朦胧地趴那儿,等着哥哥过去抱。邢年没见过这样的小娇气包,一开始不想管,面无表情往前走。后来。他再也没让姜唐摔过。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姜唐轻轻绊一下,邢年心脏都要停跳好几秒。十年如一日,两个人寸步不离。姜唐一直觉得邢年细腻又温柔,是他的哥哥也是他的守护神,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39章 恶狗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40章 温夜 朝柯心中的雄心壮志, 十一公主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为朝柯抱屈:“只是委屈你了, 兄长说你得改个名字,不然的话会引起好事者的注意。” “这点委屈不算什么。”朝柯温情地看着她,“只要能够取得一番成就, 日后给你们带来荣耀,我什么都能忍的。” 十一公主府里,一对有情人互相许多第N次温馨的诺言,两人相拥着, 远远看去美好得像一幅画。 十一公主收到的旨意, 瑞和很快得到消息。也谈不上高不高兴的, 只是剥夺封号禁足罚俸而已, 勉强称得上是利息。瑞和希望看到的,是朝柯间谍行为败露,窃取燕国机密的事情接受律法审判,是十一公主包庇情夫、叛国的不忠不孝不义之举公之于众, 得到应该有的惩罚。 他们之间的爱情也许是真的, 但他们的罪过也是真的。瑞和不知道上辈子燕国最后到底撑过去没有, 亦或是真的灭国了。琳芝公主最后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些未知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辈子, 而他会不遗余力, 亲手送他们下地狱。 “父皇被下毒的事情好像已经成为无头公案了。”七皇子说, 问瑞和, “先生觉得会是我哪位兄长做的呢?” 瑞和笑着说:“殿下觉得呢?” 七皇子叹气:“先生惯爱这么反问我。” “我这是让你多锻炼锻炼思考的能力。” “好吧, 我想了很久了,真的想不出来。”七皇子皱眉。 “那我给你一点提示吧,你就从这几个角度去想,对陛下下毒的难度有多高,谁能有能力办到?若是陛下死了,得益的会是谁?”瑞和慢慢磨墨,抬眼,“还有,若是陛下没死,得益的又会是谁?” 七皇子越听越是一头雾水,最后一句话听完,头脑都混乱了。 “别着急,慢慢想,你若是想到答案也不必急着告诉我,时间会告诉我们真相,到时候我们再一同验证各自的猜测吧。是不是很好玩?” “……”七皇子忍不住暂时放弃礼仪,翻了个白眼。 燕皇中毒那件事似乎成为悬案,渐渐地也就没有人再提了。随着三个皇子一同被禁足,烧得火热的立储风波也随着一同冷淡下来,那场毒杀对燕皇的身体并没有造成大碍,至少朝臣们甚至宫妃们都觉得燕皇的身体跟往常一样健硕安康。 但只有燕皇自己知道,他的身体还是受到不小的损伤,胃口变小了,偶尔穿少一件或者吹了冷风,都要打喷嚏。这种体质上的些微变化,连太医也看不出来,只有自己才有明显感触。 因身体的变化,燕皇终于有了紧迫感,以前他总觉得自己还健壮如虎,立储还是小事,一步一步来无需着急。现在他的想法终于发生改变,他得加快速度培养储君了。 他有五个儿子,大皇子八岁时为他挡灾饮吓有毒茶水而死,二皇子他已经放弃,三皇子是他最爱的女人所生,资质也算不错,目前是他最满意的储君人选。四儿子是天生跛足,五儿子也算不错,但在他心中跟三子无法比。六子才十三岁,年纪不大不小,正是可培养的好时候,不过那孩子资质愚钝,书房的老师已经跟他提过几次了,课业十次有八次完不成,连一手字都写得歪歪斜斜的。七子才十一岁早早出宫建府,他对这个儿子不甚了解,感情淡薄,自然也排除在外。下头的两个儿子,一个五岁一个两岁,也别提了。 这样一看,还是三子最合适,其实燕皇心中还很怀念大儿子,那个孩子小小年纪就乖巧孝顺,读书骑射都学得很好,可惜早殇了。若是将皇位给老大同胞的老三,也能弥补两分对大儿子的愧疚。 “等禁足解除,我就让老三在吏部也领一份差事。”燕皇心中如此想道。 被寄予厚望的三皇子憋屈地在府中关禁闭,十一公主府里也安安静静的。瑞和以原身朋友的名义又给昶县葛家寄布料、药材、补品和银钱,送东西的人回来后说:“小的到的时候,葛家正在办满月酒,是葛二爷的幼子,所以小的做主又添了一份礼。”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瑞和谢过他,将钱补给他。 “明天三位皇子就解除禁足了,今天早朝又有人提起立太子,这一次圣上没有再沉默,还说让‘再议’,我父亲说明天开始会有雪一样的折子飞进去。”下午霍临带来了这个消息,托着脸问,“你怎么连眉毛都不动一下,这可是圣上终于肯松口立太子了啊。” “立就立罢,反正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我们七皇子。” “你对七殿下这么有信心啊?” 瑞和瞥了他一眼:“不,我是对你们霍家有信心。” “……”霍临换了只手托脸,“其实我心中还挺忐忑的,我感觉到家中的气氛一日比一日紧绷,我知道家里在筹划些什么,但父亲从来不跟我说。” “那你问了吗?” 霍临叹气:“耀之,你总是这么一针见血,好吧,我没有问。我知道我在逃避,有时候也挺看不上这样的自己的。” 瑞和放下笔看着他:“你去京郊游玩几天吧,我看你的情绪太过紧绷了,这样不太好。” 霍临揉揉脸:“不去。”笔趣阁vp 看出霍临在烦恼什么,瑞和劝他:“有一句话叫做术业有专攻,虽说用在你烦恼的这件事上不太贴切,但道理是差不多的,你该知道你的好处在其他地方,你看看,七皇子不就被你教得很好吗?已然是一个翩翩如玉的少年郎了。我和你正在尽力做我们该做的、能做的事情,至于别的,那是三爷和老将军他们的主场,我们只管在后方为他们摇旗呐喊就好了。那些机密,本就不该让太多人知道,三爷没跟你说进度很正常,至于你也没问——”他淡笑,“就算问了,我猜三爷也不会告诉你的。” 瑞和指了指霍临的脸:“你就不是一个会藏事的人,若是你知道了,怕是夜夜不得安寝,外人一看就起疑。” “我就这么差劲?”霍临笑着瞪了瑞和一眼,“我也是很靠谱的,我教七皇子几年了,从来没有在外面说漏过半个字,连我的妻子都不知道呢。” “就是,当年我也没看出来。”瑞和笑眯眯地说。 气氛终于舒缓开来,瑞和又继续画雨后新荷图,霍临在旁边偶尔指点几句,忽然问:“我们能成功的吧?” “当然。”瑞和毫不犹豫地说,“我的身家性命还有未来的荣华富贵都压在这上面了,一定能成功的。” 霍临便想了想自己家也压上了一切,他们家还有燕国近一半的兵力,这么一想果然安心很多。 隔天,三个皇子禁闭解除,前后脚进宫谢恩,然后各自恢复了职务。三皇子自然是再次到兵部点卯了,这一次他带上了朝柯。三皇子对朝柯一直有几分欣赏,实在是朝柯的身手着实出色,交谈几次,发现朝柯也很有想法,好好培养以后就是一名好将领。于是他曾经想要将其从妹妹手中讨要过来,可惜妹妹不让,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朝柯也是事后听十一公主笑着抱怨才知道的,私底下遗憾了很久,怨十一公主没有询问他的意见。拒绝都拒绝了,他又不好再去自荐,不然的话公主一定会怀疑他的真心的。 这次机会实在难得,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公主终于想通,他们要长相厮守,就不能耽于一时享乐,短暂的分别才能为他们以后的幸福生活积蓄实力,因而才肯忍着不舍为他向三皇子求情,给他打通晋升之路。 踌躇满志的朝柯不知道,他的行踪被两拨人看在眼里,一波是霍家人,一波是瑞和派的人手。得知朝柯跟着三皇子进了兵部办差,瑞和冷笑一声,让明宇撤回人手:“不用再盯了。” 兵部?那个敏感的地方,相信霍家人比他更重视,从朝柯踏进那里开始,盯着他的眼睛只会多不会少,他就不去添乱了。 八天后,在一个草长莺飞的午后,禁足结束不久的五皇子在休沐日到自己的庄子里骑马,肆意地发泄自己这些日子的苦闷。这一个月他一直在想,希望能找到自己失败的原因,他的幕僚也在不停地反省,最后他们终于得出结论:他太贪心了,最开始的时候企图用十一的事情得到更多东西,结果反而打草惊蛇,让对方有了戒备。 “还有贵妃那里,怕是圣上不满您拉扯贵妃下水。”还有幕僚小心翼翼地提醒。 那句提醒更是让五皇子心中抑郁。 在庄子宽敞的土地上,五皇子纵马长啸,纾解心中的郁结。“下一次我一定会成功的!” 忽然,身下的马疯狂地颤动起来,失去了控制。 “殿下!” “主子!” “快来人快来人啊!” 夕阳西下,瑞和正和七皇子一起用晚饭,内侍急匆匆地冲进来,急急行礼后大声禀告:“殿下!五殿下坠马伤重,刚从庄子接回五皇子府,消息都传遍了!” 七皇子惊讶得筷子都掉了,忙站起来:“我这就去看看。” 五皇子的府邸离这里不远,就隔了两条街,于情于理他都得过去看看。 走了两步,七皇子回头问:“先生去不去?” “我也去。” ※※※※※※※※※※※※※※※※※※※※ 叮,五皇子的盒饭到了 早早早!!! 你们都是温柔的小仙女呀,么么么么哒! 今天额头那一块皮黑了,超级难看的,还痛,你们有用卷发棒卷刘海的时候也要小心呀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40章 温夜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41章 旧乐 0164、受伤 却说夜间匆忙赶去与芦笙队汇合的仰亚,由于天黑,又下过了雨,再加上自己走错了路。所以,耽误了很多时间。 还好在错路的过程中,遇到了一户人家,老伯给了仰亚一捆亮篙,用亮篙照着,仰亚才在漆黑的晚上走路的时候方便了一点点。 可是,没有想到,仰亚正从河边沿着山路朝上爬的过程中,由于天黑路滑,仰亚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沿着山路朝山下摔了下去。 几个翻滚以后,仰亚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仰亚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才知道自己仍然被夹在某个树桩间。是倒着的还是顺着的,仰亚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动,才感觉浑身到处都在痛。 仰亚这才想起,自己是被摔了。 天,还在黑着,仰亚根本就看不清楚周围的一切,哪怕一点点的光亮和方向,他也好分辨自己到底在哪。 在山路旁?在树间?还是在悬崖? 只有隐隐能够听到的河水声,仰亚才知道自己的大概位置。 仰亚想动,可是浑身痛楚,他根本就动不了;他想喊,可是动了动嘴,除了痛,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可是,在这深夜,在这远离村寨的山路上,即使仰亚能动,也没有人能够看到;即使能喊,恐怕也没有人能听得到。 仰亚坚持了一会,全身的疼痛感又让他昏了过去—— 就在这昏昏沉沉之中,仰亚的眼前出现了好多画面—— ****** 仰亚看到了爷爷。 在寨子里的芦笙会上,爷爷吹着动听的芦笙,走在跳芦笙队伍的最前面,后面跟着的,就是仰亚。 仰亚,还没有高过爷爷的腰,可是,他就这样跟在爷爷的身后,爷爷走一步,他走一步,爷爷停下来,仰亚也停了下来,爷爷旋转,仰亚也跟着旋转。寨子里其他的男孩子都到一边去玩石子、泥沙去了,只有仰亚一直跟在爷爷的后面,就像一条小尾巴一样。 而这里有的,只是女孩。可是,女孩们都穿着银饰盛装,她们都远远地跟在自己的阿妈或者姐姐的后面,隔着仰亚还有着好一段距离呢。仰亚并没有跟女孩们玩,他就是单独地只想跟在爷爷身后,听爷爷吹芦笙,跟爷爷一起跳芦笙舞。 直到爷爷最后的一首芦笙曲吹完,已经是晚上的七八点了。仰亚疲惫地倒在爷爷的肩上,没用上一分钟就已经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醒来------ 仰亚第一次吹芦笙了,那是爷爷的大芦笙,整个芦笙比仰亚还高呢。今天爷爷不在家,仰亚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挂在墙上的芦笙,仰亚的好奇心上来了,看着那几根竹管,为什么爷爷就能吹出那么好听的歌曲来呢,还能带动寨子里的男女老少一起跳舞。 以前,在爷爷的怀里,仰亚也曾摸过芦笙。可是,爷爷总是说‘小心小心,别把我的芦笙弄坏了。’ 这样,对于仰亚来说就更是好奇。 今天,爷爷不在家,仰亚爬起来,站上凳子,把墙上的芦笙取了下来,学着爷爷的样子,把几个小手指放在孔上。可是,他的小手指根本就分开不了那么远,按住了上面,下面的孔就按不上了。 可是,他还是拿着芦笙吹了起来。 吹了一会,除了没能按上的孔外,其他的,还真的被仰亚吹出调调来了。 爷爷回来了,刚刚回到家门口就听到了家里那幼稚的芦笙。他就知道,那一定是他的大孙子在偷着吹他的芦笙了。 爷爷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静静地停了下来,听着屋里的芦笙声音。好久,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然后,爷爷咳嗽一声,推开门走进屋。 仰亚听到开门的声音,赶紧想把芦竽往里面藏,可是,那么长的芦笙,哪里藏得住。最后,还是被爷爷看到了。仰亚有些紧张地等待着爷爷是不是会骂自己一顿。 可是,一向把芦笙管得很‘严’的爷爷,这次,脸上一点都没有生气,也没有想要责怪仰亚的意思。而是坐到了仰亚身边,用手抚摸着仰亚的头,说: “想吹芦笙啊?!” “想!” 从那以后,仰亚再也不是爷爷吹芦笙时,屁股后面跟着的跟屁虫了,爷爷特意给小仰亚做了一把小芦笙,从此,仰亚就是寨子里‘正式’的芦笙手了,跟在爷爷身后的、最小的芦笙手。 从此,仰亚没日没夜地吹着芦笙,芦笙时时都响在仰亚的耳边—— ****** 仰亚想起了国外金色大厅的表演,在那异域的高级舞台上,迷幻的灯光,华贵的舞台。仰亚和他的伙伴,把中国元素的音乐带到了这里,把有中国少数民族特色的表演带到了这里,带给了那些蓝眼睛高鼻梁的外国人。他们的惊讶,他们的如痴如醉;表演结束时,他们掌声的经久不息,他们在舞台下面的疯狂呐喊等等,都是对仰亚他们最好的敬佩。表演结束后,白胡子老人(国际音乐协会主席)对仰亚的紧紧拥抱,欢送会上对仰亚他们的恋恋不舍,那最后一曲《离别》,仰亚还在动情地吹着—— ****** 仰亚想起了阿妈,想起阿妈突然去世时,自己芦笙里的痛不欲绝。 那时,仰亚还在国外演出,由于他的精彩表现,仰亚和他的中国团队获得了那次国际演出的最高荣誉,他个人也得到了最高的嘉奖。 千里、万里之外,仰亚都想着把自己的荣誉跟家人分享,跟阿妈分享。可是,却就在他刚刚回到家门口时,却听到了阿妈去世的噩耗。 阿妈走了,她那么年轻,她还没能等到自己的儿子第一次出国演出回来,还没等到儿子把那个荣誉给她看看。 那一次,仰亚的芦笙,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感到悲痛、都为之动容,每一个人听到都伤心得流出泪来。 仰亚,自己也含着泪水,在阿妈的灵前一遍又一遍的吹着—— ****** 所有的芦笙声音在仰亚的耳边萦绕着、盘旋着。除了芦笙,仰亚什么也没看见;除了芦笙,仰亚什么也没听见。仰亚就这样在芦笙的乐曲里面‘飘’了起来。 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他就这样在芦笙的音乐里跳啊飘啊、舞啊笑啊! 可是,也不知是为什么,仰亚突然就从半空中、从芦笙的音乐里掉了下来,摔得浑身疼痛—— ‘摔’得仰亚自己也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疼痛,让仰亚惊醒,原来自己还挂在悬崖上,身上的疼痛一点也没有因为梦中芦笙的优美而减少。 这会,真的让仰亚疼得吡牙。 可是,等仰亚停下呻吟时,那芦笙却不是梦,仍然在仰亚的耳边‘响’着—— 可是,这全身的疼痛,应该不是梦吧?! 仰亚再一次‘竖’起了耳朵,认真地听了一下—— 是,那就是芦笙曲,是他熟悉的芦笙曲,就是那首熟悉的《借路过》—— 难道?! 芦笙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仰亚开始听到了脚步声,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难道,这真的是自己的芦笙队他们接亲经过这里?! 从摔下悬崖到仰亚第一次从昏迷中醒来,仰亚都没敢相信,自己接下来会是怎样,自己还能不能有救,自己还能不能等到有人从上面的山路上经过;又能不能看见自己,然后再把自己营救上去。 梦中的芦笙曲,也让仰亚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进入他想像中的芦笙的‘天堂’,他仿佛见到了已经去世的爷爷,已经去世的阿妈,还有那外国老头------ 他想像着,自己再也回不来了,回不到阿爸的身边、自己爱人务妮的身边,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小亚略和小亚金的身边。 那个时候,仰亚没有哭,这也许是上天注定自己有此一劫,自己的‘阳寿’也许早就已经注定到此为止。 可是,现在,他又听到了那熟悉的芦笙,是真实的芦笙声音,甚至那熟悉的人的声音。 仰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情不自禁地哭出声来,并且用尽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忍着剧痛、手脚并用,把自己身边的小树、乱草、竹枝等死命地摇动起来,使出自己最后的力气,忍着喉管剧烈的疼痛,喊出声来—— “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 这时的天,已经大亮了,虽然有些晨雾,但是,周国100米以内还看得清楚。 一路走过的迎亲队伍,总有一两个人会朝着路边看看。 终于,有一个人发现了路底下的半悬崖里有一处小树在动。而且是不规则的动。 第二个人也看到了。 然后就听到模糊不清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能够听清: ‘救命——救救我——救救我——’ “哎!你们看看那下面,好像有什么在动呢?” “听听,好像有人在喊。” 有更多的人听到了喊声,也看到了悬崖下面的动静。 有些人停了下来。 更多的人停了下来。 “芦笙队的,你们停一下,停下你们的芦笙。” 所有芦笙手听到总管这样喊,都停了下来。 “你们看看那下面,那一处的草和小树,为什么都在动,好像还有什么声音?” 仰亚也好像听到了上面的声音,他再一次使出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又把身边的小树以及杂草动了动,并且发出最后的一点声音—— ‘救命——’ 芦笙停下来以后,仰亚的声音就更听得清楚了。 “是不是有人在下面,是不是有人在下面喊‘救命’?” “哎呀,不管那些了,我们快点走吧,还要赶时间呢,到时,新娘子进家的时辰过了就不好了。” “可是,这明明就是有人在下面喊‘救命’,我们听到了不管,那不太好吧?是不是有人摔下山去起不来了啊?” “这么大清早的,会有谁会在这里摔倒。” “可是,那明明就有声音呀,你看看,那草又在动了。” “好,那让前面抬花轿和抬嫁妆的人继续走,留下两个人下去看看。快点下去,看看,如果没有事赶紧上来。然后赶紧追上我们。” “好!” 两个人下来,并且沿着草丛石山,慢慢地朝下面扒。 没过多久,其他的人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下去的两个人喊——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41章 旧乐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42章 秘吻 水涟漪奉命前去婆娑洞,查探蛊毒死士的进展。 刚进盘子洞,便有一只不狼不狗的怪物从水涟漪面前窜过,嘴中叼着一小块还在滴着鲜血的生肉,水涟漪险些踩到,只得迈了一大步,走了进去。 上方巨大的蜘蛛网上,赵华音正枕着自己的手臂,看向水池内一个娇小的身影。 水涟漪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大吃一惊。只见一个衣衫褴褛娇小的女子正站在泡着尸体的池子中,弯着腰身打捞里面的排泄物,而她的手臂,大腿,尽是血粼粼的伤口,有的已经黑紫,正在愈合,而那不断流着 鲜血的手臂显然是刚刚才受的伤。 水池里也被鲜血染红,而那娇小的女子却是头也不抬,兢兢业业,生怕池子里的脏东西没有打捞干净。 水涟漪自然知道,那个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女子,正是先天侏儒的小水滴。 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赵华音却先开了口:“水护法,可是奉命前来查探死士进展的?” “是你把小水滴折磨成这个样子的?” 赵华音缓缓坐起,撩动着自己的秀发,不以为然道:“留她一命,已是我最大的仁慈!” “宫主把小水滴派进婆娑洞,不是为了当你的玩物!”水涟漪沉声道。 “即便小水滴死了,我把她的尸体送到宫主的面前,宫主也不会责备我一分,你有什么资格来责备我?”赵华音有些不悦的说道。水涟漪也不想为了小水滴,与赵华音闹得不欢而散,只得说道:“小水滴是小宫主的贴身婢女,如果她要追究,紫魄大人势必就会相助,我不是责备你,是好心好意的在提 醒你!” “那就多谢水护法关心了!”赵华音飞身而降,**的双脚站立在池子的边台上,看着还在打捞排泄物的小水滴,笑道,“小水滴护法,你可以休息了!” 只见小水滴缓缓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到池边,而那手臂上血粼粼的伤口刺目惊心,可她却毫无反应。 水涟漪这才猛然想起,方才窜出去的不狼不狗的动物,嘴里叼的肉可不就是小水滴手臂上的么! 再一瞧,地面上有一把滴着血的刀子,想必是赵华音干的好事。 小水滴有些神志不清,而赵华音每天都会从她身上割下一片肉,喂给那不狼不狗的怪物,她都感觉不到疼痛。不知道赵华音用了什么药,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小水滴承受如此折磨,一旦小水滴感受到了疼痛,而不是一点,是一下子就承受这剧烈的疼痛,估计会有性命之忧,真是 不敢想象。 水涟漪深知赵华音的变态手段,比自己还要可怕,心想如果赵华音不除,连自己最后的下场都不知会是怎样的。 眼前已是高耸的雪峰,按照书籍上记载,这里长满了骷髅芷。 “云少侠,骷髅芷这种毒花无根,它就像是食人的怪物,到处游动,所以我们上去之后,云少侠要紧跟在我跟妹妹的身后!”无燕说道。 皇甫云点了点头,便跟随双飞燕上了雪峰。 幸好皇甫云内功深厚,轻功也不错,走在这松软的雪地之中,也不那么费力,还要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脚下会不会突然冒出一株骷髅芷。 寒风呼啸,飞雪飘零,三人艰难的行走,视线也有些模糊起来,入目一片纯白,过不了多久,眼睛一定会被灼伤。 “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再过半个时辰,顶多一个时辰,我们的眼睛一定会什么都看不见的,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要找到一株骷髅芷!”皇甫云沉声道。 “骷髅芷生长在冰天雪地中,但却无痕无迹,想要找到一株,恐怕没那么容易!”无燕叹道。 忽然香燕停下脚步,伸出手,挡住了无燕跟皇甫云:“别动,我方才看到前面的雪地忽然凹陷,这附近应该有骷髅芷!” 三人迅速背靠着背,围成三角形,仔细分辨着脚下附近的雪地。忽然,香燕的面前,钻出一株透明泛着淡蓝色像蛇一般的扭动着的花径破雪而出,花头有三个大洞,像是两只眼睛怒目圆睁,张开血盆大口,想必骷髅芷这个名字就是由 此而来。 骷髅芷个头不大,有一只向日葵那般大小,像是会走动一般的朝着香燕扑来。 香燕一个闪身,那双百毒不侵的手已经握住了花径用力一拔,那骷髅芷甚至还发出“吱吱”的叫声不断扭动,最后才陷入安静之中。 “一旦骷髅芷离开雪地,就会陷入麻痹之中!”香燕说道。 皇甫云有些兴奋的打量着骷髅芷,笑道:“没想到我们会这么顺利,这到底是人还是花啊!” “你可以叫它食人花,它可以把人的血肉吸食干净,而骨头就会长埋在这雪峰之下!”无燕说道。 “骷髅芷找到了,我们先下雪峰再说吧!”香燕说道。正当三人回身准备下山时,忽然一株更小的骷髅芷破雪而出,皇甫云感觉到了异样,一回身,那骷髅芷的血盆大口已经扑了过来,皇甫云学着香燕的样子侧身一闪,用力 的拔出花茎。 可却没想到,那株骷髅芷的底端竟然还有一个花头,奔着皇甫云的大腿就是一口,顿时鲜血直流在这纯白的雪地上。 无燕一把将那咬人的花头折断,再一瞧皇甫云,他已经瘫软倒下,被香燕抱在怀中:“云少侠?” “他中毒了,没想到骷髅芷会有两个花头!”无燕跟香燕一起扶起皇甫云,“我们得尽快赶回去,让星天战为云少侠解毒,否则他必死无疑!”皇甫云昏昏沉沉之中,只看到四周飞雪飘零,从四面八方不断地钻出一株又一株的骷髅芷,不知是这寒风在叫嚣,还是骷髅芷在叫嚣,总之皇甫云的头皮越来越麻,脑袋 越来越混乱。最后在无燕和香燕的惊声尖叫中,彻底的失去了意识。皇甫风受皇甫青天所托,前去嵩山派说服此帮加入除魔同盟,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前来了,但都无功而返,不过皇甫风依旧不屈不挠,只等待在危险到来之前,能够说服嵩 山派的掌门。 这次依旧无果,他只得先行下山,返回城内。却看到一个身受重伤的姑娘,正跌跌撞撞的逃跑,看到皇甫风,见他背着一把刀,看起来就像是江湖中人,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这位少侠,定是江湖中人吧!我被魔宫 人追杀,还请少侠出手相救!” 还没等皇甫风答应,果然有三五个手拿长剑的人追了上来,那姑娘急忙躲到了皇甫风的身后:“少侠救我!” 皇甫风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他却认出了这几个人身上的衣服,红衣似火,绣有火焰,不正是烈火宫的人吗?想必又是白之宜派来抓些貌美少女的。 便拔刀相助,这几个烈火宫的人又岂是皇甫风的对手,没几下,便死在皇甫风的刀下,皇甫风看着鲜血渗入神封刀刀身,若有所思。 “多谢少侠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那姑娘走上前去,抱拳谢恩。 皇甫风点了点头:“你受伤了,快去城内找个大夫吧!” “没事,都是小伤,我家就是开医馆的,我有祖传的创伤药!”说罢,那女子的手伸进了衣襟处,再掏出来时,一把白灰已经迷了皇甫风的眼睛。 皇甫风顿感眼睛一阵灼烧,后退之际,感觉到一股掌风顺着自己的面门而来,他举起神封刀,尽力抵挡。 皇甫风懊恼起来,一心只以为是百日止战结束,魔宫的人又出来霍乱江湖,哪里想到,他们竟然是一伙的,演了一场戏让自己上当罢了。“皇甫风,别做无谓的抵抗了,迷了你眼睛的,可不是普通的香灰,而是混有蛇毒液的香灰,马上,你就会全身麻痹,七窍流血,都说你皇甫风是冷面狂龙,没想到,竟也 是个怜香惜玉的人!”那女子的声音越发的熟悉。 皇甫风惊声道:“水涟漪!” 无人的街上,只有鹅毛飞雪飘零,偶见行人行色匆匆。 那男人张扬跋扈,连毛胡子凶神恶煞,扛着一把大刀,还沾着鲜血的,而他的脚下,躺着一个五岁的孩子。皇甫雷见过太多没有人性的,眼前的这个恶人,就是臭名昭着的变态虐童者,他用他手中的大刀,夺走了多少鲜活的幼小的生命,让多少爹娘哭的肝肠寸断,却无能为力 的报仇,只能相继惨死在这个恶人的刀下。 衙门捉拿不了,江湖人也捉拿他多时,直到今日,初出茅庐的皇甫雷,才将与他直面对决。 皇甫青天也有意把这个人留给皇甫雷,因为一旦皇甫雷杀了他,将会一举成名,不仅会得到百姓的爱戴,行走江湖时也会得到更多的人尊重。 皇甫雷拔出天残剑,表情显然已经变得憎恨和厌恶:“庞子戌,你杀人无数,今日,就叫你做我百人斩下的第一条恶魂!” “想取我的命,看你这个小毛孩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小毛孩子!”皇甫雷低头冷笑了一声,随即拔出天残剑,朝恶人庞子戌飞奔而去。 庞子戌的大刀一挥而下,皇甫雷只觉得手臂都被震得发麻,好在天残剑并非普通的剑,否则早就裂成了两半。 “呦,这把剑不错,杀了你,这剑可就是我的了!”庞子戌丝毫没有把皇甫雷放在眼里。 几个回合下来,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反倒让庞子戌不再敢小看皇甫雷。 只见庞子戌再一次将那把沉重的大刀朝皇甫雷劈了过去,皇甫雷的腰身向后一弯,在一个灵活的位移,一剑挥下,那把大刀从中间一分为二,掉落在地。 庞子戌举着只剩下一半的大刀,愤怒不已:“看老子不用这一半大刀劈碎了你!” 只一击下来,庞子戌用了十成的功力,皇甫雷也在雷鸣电闪般,将天残剑直指庞子戌的喉咙。 这场面,有两个躲在暗中观看的丐帮弟子已是为皇甫雷捏了一把冷汗,这一刀砍下去,人不还成两半了。可所幸天残剑的剑身长比那碎成两半后的大刀长一公分,那刀身虽然劈在了皇甫雷的额头上,但却只是割进一毫米,而皇甫雷的天残剑却刺进了庞子戌的喉咙里,赢得了 这场比武。 百人斩下的第一斩杀,便是这自食恶果的庞子戌。皇甫雷也是第一次真正的与人比武,他半跪在地,气喘吁吁,额头上的鲜血顺着鼻翼流下,四分五裂,满脸是血,心里后怕,双腿有些发软,躲在暗中的两个丐帮子弟急忙跑了过去。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42章 秘吻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43章 爱夏 再说开发区,经过了这次的人事大调整过后,毫不夸张的说,普水县开发区已经完全达到秦书凯原先经营计划目标,整个开发区管委会任何一条线上的中层以上领导,全都换成了自己人,从此以后,开发区才算是真正的成了秦书凯控制下的地盘。 赵喜海上任后,倒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跟张富贵一顿酒喝完后,上任不久,果然是照着张富贵的指示立即开始着手调查周德东和赵晨阳两人,要求下面的工作人员对这两人的调查要全方位,不查到问题不放手。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原本县纪委书记王耀中跟秦书凯是铁哥们,纪委里头有几个中层干部跟秦书凯也算是比较熟悉,走的也比较近,再加上李西平算是县纪委的元老了,现在还在开发区帮着秦书凯干事,所以,这县纪委的人,跟李西平和秦书凯之间的关系都还是挺和谐的。 这边赵喜海的命令刚下来,就有人悄悄的通知了秦书凯,把赵喜海暗地里吩手下人动手调查周德东和赵晨阳的事情说了一遍,告诉秦书凯,这个赵喜海可是有目的而来。 这就是中国的官场,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开会刚说过的事情,要求下面的人不能透『露』一句,可是会议还没有结束,就有人通过手机或者其他的途径把消息传了出去,让决策的人很是被动。特别是人人关注的干部提拔问题,更为特殊,这也是为什么存在地下组织部长之说,那就是有人不是组织部,但是却能打听到组织部的一举一动。 秦书凯听到这个消息,简直要气炸了。他心想,这个新来的纪委赵喜海倒是真大胆,到普水当纪委书记还没超过一周,就敢在老虎身上拔『毛』,对自己的手下人下手,看来,此人实在不是个有眼力劲的人。 转念一想,又觉的有些不对劲,自己跟赵喜海无冤无仇,说起来,大家还都是从市纪委下来的干部,他怎么会无端的想要跟自己结怨呢,而且一上来就想动了自己最得力的左右臂膀,周德东和赵晨阳。 按照当前的情况分析,事情似乎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有道是打蛇打七寸,对于自己来说,周德东和赵晨阳的确算是自己最重要的两位下属,按理说,赵喜刚来,不会这么快就对情况判断的这么准确,必定是有人在背后对其进行点拨,他才会这么快就找准目标,想要对付自己,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秦书凯不是傻瓜,不敢大意,他先是把赵晨阳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来,把县纪委传过来的消息,秘密跟他商谈了一次。秦书凯说,赵主任,听到很准确的消息,这位新来的纪委书记,不知道是从什么渠道,得到了什么消息,竟然安排纪委的人对你进行暗地里的调查,我想知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赵晨阳听了这话后,大吃一惊,狗日的,纪委这么做,那就是要把自己送进去啊,他有些发慌的问秦书凯,秦书记,是不是我在工作中有什么失误,否则,怎么纪委的人会暗地里调查我呢,这调查总要有个原因吧。 秦书凯见赵晨阳有些慌张,心里明白他毕竟没经过什么事情,这点事竟然就吓的没了主张,于是保持住淡淡的笑意安慰说,赵主任,其实这种事情,你以后说不定会经常碰到,只要是在工作上做出点成绩来的领导,有几个没有被那些被那些整天不干事,却眼红别人出风头的干部暗地里使坏过呢,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我自认为自己是了解你的。 秦书凯继续说,你赵晨阳一心为公,努力工作,为了申报省级开发区的事情,鞠躬尽瘁,人瘦了一圈不说,这工作压力之大,我是最清楚的,尤其是在省考察团来普水考察的时候,你有多少天晚上都是加班到夜里才回家,你吃的这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又有谁会怀疑你当领导的素质呢? 赵晨阳听了秦书凯的话,眼眶里差一点流出泪来。他有些哽咽的口气说,秦书记,不管纪委的人怎么调查我,只要你能帮我说句公道话,我就算是心里不冤的慌。 秦书凯笑着说,赵主任,你也别这么说,反过来说,就算是大家都看见你为了工作,辛苦劳累,可是这纪委的人过来调查你,传出去总不是什么好事,我看,这件事你也不能太大意了,还是要想办法解决才行。 赵晨阳抬眼看着秦书凯问他,秦书记,这纪委查案子是纪委内部的事情,我有什么办法解决呢?我和这个新来的纪委书记赵喜海可是没有任何的联系啊,再说,他现在查我,也不会待见我。 秦书凯见赵晨阳实在是不点不通,只好如实跟他交代说,这人都有犯错的时候,纪委领导在没有任何调查的基础上,针对没有任何过失的干部展开调查,这就是滥用手中公权,对于一些在工作上有突出政绩的干部进行打击,这件事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因此我们必须阻止这种错误的发生,纪委也是有上级部门的,也是有领导分管的,既然他们做错了,我们就有义务让相关领导提醒他们改正这种错误的行为。 赵晨阳这时才终于听明白过来,他问秦书凯,秦书记的意思是,我去市里找相关领导,汇报一下这件事? 秦书凯点点头说,赵主任,市政法委丁书记是个相当明事理的领导干部,你要是亲自跑一趟,把这件事跟他说明一下情况,相信他绝对不会对这件事袖手旁观的,再说,很多事情也要自己主动。 赵晨阳点头说,秦书记说得对,我这就照着秦书记的办法实行。赵晨阳走后,秦书凯摇了摇头,这个伙子在官场还是不成熟,还是不知道如何对付赵喜海这样的人,于是秦书凯又把周德东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这个消息跟他说了一遍。 周德东到底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干部,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听秦书凯这么一说,心里尽管生气,脸上却笑着骂道,秦书记,这赵喜海是吃了什么了,竟然好端端的想要挑事,他也不看看,这普水县能由着他这样的人随便折腾的吗,到最后谁被谁控制,还说不定呢。 秦书凯见周德东似乎没把这件事当成什么大事,赶紧提醒说,周书记,你也别大意失荆州,要知道,赵喜海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初到普水,根基未稳就急着出手,显然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如果有人和赵喜海联合起来对付你,那就是很大的事情了。 周德东说,秦书记,这件事我也想到了,据说,这赵喜海新来乍到的就跟张富贵走的比较近,我看这件事八成跟张富贵脱不了干系,既然他们要查我,那我就查他,看看谁的速度快吧。 秦书凯听了这话,深有同感的点头说,招待的,张富贵参与此事,这就能解释得通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也在怀疑,这件事背后必定有文章,如果真是张富贵在背后策划此事,这件事处理起来,倒是有些麻烦。 周德东表情不变,眼神却变的有些冷冷的说,秦书记,要我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看赵喜海这个人还是没尝过什么苦头,所以不知道天高地厚,张富贵叫他咬谁,他就咬谁,既然敢做就敢当,给他点苦头吃吃,教训一下,看他还敢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秦书凯问周德东,周书记,你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周德东说,秦书记,倒也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是想要对付初来乍到的赵喜海还是没问题的,说不好听的话,狗日的,把老子弄急了,让他日夜不的安稳,也是很有可能的。 周德东想了想,提醒秦书凯说,秦书记,赵喜海新来刚到就做这件事,说明张富贵心里对秦书记还是一直惦记着的,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必定会对秦书记下手,现在姚晓霞兼任了开发区的副书记,她可是半公开的张富贵马子,到了开发区就成了张富贵的眼线,内有姚晓霞,外有赵喜海,秦书记最近可要心啊。 秦书凯感谢周德东的提醒后,也嘱咐他办事一定要谨慎心,千万别被张富贵的手下抓住了把柄,对付张富贵这个狗日的,一定要有证据,既然张富贵如此的做,那么也就不要顾忌什么大的面子,那就斗吧。 周德东办事,秦书凯还是比较放心的,两人一起合作过不少事情,都还是很成功的,至今没在任何事情上出现什么纰漏。但是,赵晨阳那边,秦书凯却有些不放心,毕竟这招标之类的事情,他的心里是最有数的,其中的猫腻,秦书凯心知肚明,尽管洪老板给了赵晨阳多少好处费是在自己的控制下,有数的几笔,可是如果赵晨阳真的出了什么事,必定带出洪老板,一旦,拔出萝卜带出泥,到最后牵连到自己是肯定的。 人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即便是像洪老板那样讲义气的人,总是要先想到自保要紧,哪里会为了自己扛呢,一些官员在案情被发现的时候,指望着气同党别把自己供出来,当别人在里头受苦的时候,他还想在外头过安稳的过日子,这种幼稚的期翼心理,秦书凯是感到有些可笑的。 人的本『性』是自私的,自保是人遇到突发事件的本能反应而已,再厚的交情,也是两具肉身之间的不同感受,未必别人**受苦的时候,你还能期望着别人不顾自身**无法承受的痛苦时,心里仍想着,罩着所谓的兄弟。 为您提供大神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43章 爱夏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44章 喜欢 发现叶长空欲贴身而战的一刻,吕云霄便是开始算计了起来。 以这片天空战场为盘,在阻挡叶长空近身之时,便悄然布下了七杀剑阵之局。 后,故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破绽来,让叶长空近身入七杀剑阵的杀局中。 叶长空身陷七杀剑阵中之后,又展开无比凌厉的突袭一击,欲想要将叶长空一击必杀。 在这等战局的掌控能力以及算计手段下,其暗藏的杀招不可谓是一道紧扣一道。 倘若是寻常武者,在吕云霄这般的算计之下,怕是当真就饮恨而终了。 可,叶长空又岂是寻常武者。 他,更是一位灵纹阵师! 并且,还是一位极具灵纹、阵法造诣的七品灵纹阵师! 正所谓一法通,则万法通。 任何与灵纹、阵术有关的手段,万变不离其宗,皆都是遵循着相同的玄妙而演变而成的。 故此吕云霄所设下的这般连环紧密相扣的杀局,不仅没能对叶长空起到太好的效果。 反之,还成为了叶长空手中的一道伤敌利器。 就在七杀剑阵升起的一刻,叶长空不仅仅立刻看破了此剑阵杀技的一些玄奥所在。 更是,在识海之中悄然运转起了灵纹控阵手段。 就在吕云霄从阵外袭杀而来之际,叶长空眉心之内,那股酝酿已久的魂力。 便是瞬息间,模拟化形为了三十六道紫光剑气,从其眉心之中悄然的释放而出,融入到了身周的七杀剑阵中。 而这三十六道紫光剑气,分别没入到七杀剑阵的三十六处位置后。 虽由于时间太短,未能尽数的将七杀剑阵给掌控,却是瞬息间使掌控了其中四道紫光杀剑,反杀向了已袭入阵中的吕云霄。 “给我斩!” 叶长空眸光一凝,手中所握的能量重剑,也是在这一刻,猛地回身斩向身后袭来的吕云霄。 这一剑,叶长空同样也是酝酿多时。 其能量重剑所氤氲而起的裂天剑芒,所蕴含的力量更是凝汇到了他当前所掌有的最顶点。 电光火石之间,战局所突然发生的如此变故,令袭杀而来的吕云霄面色骤然大变。 显然他未曾想到,叶长空刚才所露出的那道破绽,竟也是故意露出的。 “你居然还是一位灵纹阵师!” 吕云霄感受到感受到他所施的七杀剑阵中,有一部分明显被外力切断了联系。 而那失去了掌控的部分七杀剑阵,所凝化出的紫光杀剑,却是反杀向了他。 望着前方那爆斩而来的裂天剑芒,以及反杀而来的四柄紫光杀剑,吕云霄神色更是为之大变。 若知晓对方是一位灵纹阵师,计算打死他,他都不会炫技般的动用出七杀剑阵来。 这下到好了,他所带着炫耀之意所施出的七杀剑阵,不仅没能对叶长空起到意想不到的杀伐效果,反而还成了对方给与他一击重击的筹码。 不过这时候,饶是吕云昌心中再如何的后悔,也是已经来不及了。 当下,陷入到这样的局面中,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疯狂催动体内的元力,施展耀阳剑盾了。 “耀阳剑盾,给我挡下来!”吕云霄当即便是震声大吼了声。 正是耀眼剑盾那耀眼的光芒,在其周身刚刚绽放出光芒来之时。 叶长空的裂天剑斩,以及那四柄紫光杀剑,便是凶悍的轰击在了上面。 轰~隆!~ 裂天剑芒与四柄紫光杀剑,所蕴含的杀伐力量,触碰到那刚刚凝结而出的耀阳剑盾的一瞬。 风府上方,整片天空剧烈的爆颤了下。 而那凶骇的杀伐力量,更是瞬息间,便将吕云霄身周所凝结出的耀眼剑盾给击碎了。 毕竟,这样的变故,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虽说在最后紧要关头,吕云霄成功施展出了耀阳剑盾。 但由于时间太过于仓促,一时间在其所翻涌而起的能量太过于有限了,导致了所施的耀眼剑盾强度和浑厚程度,远不及先前三分之一。 故此在叶长空以及那四柄紫光杀剑,凶悍绝伦的杀伐力量轰击之下,当场便是爆碎了开。 吕云霄的身形,更是在耀阳剑盾爆碎的一刻,被这一击给轰得爆飞了出去。 轰的一声巨响。 他那击得爆飞出去的身躯,重重击在了城中的一处塔楼建筑上,直接便是将这座塔楼建筑给击穿了。 然而,他那爆飞出去的身形却是依旧还未停下来,直至又飞出了千百米的距离后,才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将地面摩擦出了百米长的坑痕。 而那沿途迸起的碎石烟尘,好似翻滚起了一条烟尘长龙般。 由此可见,这样的一击,具有着多么凶悍的杀伐力量。 咚!~ 直到咚的一声巨响,吕云霄的身躯撞在了一座府宅门前的厚重古铜大门上,这才停了下来。 这时候那无尽的烟尘已经滚滚弥漫了开来,将吕云霄的身形完全包裹在了其中,以肉眼之力很难以看清承受了这样一击的吕云霄,究竟是死是活。 这一刻,整个千迹城,都为之一寂,好似瞬息间化为了一座死城般。 除了那如雨般的碎石坠落在地发出的吧嗒吧嗒声响外,没有了任何的其它声音。 千迹城中的那无数道武者身影,则是在这一瞬间,全都僵直在了原地,目光呆滞般的望着这一幕。 风府上方那片天空中的战局,突然间出现了如此意想不到的变化,着实是震撼到了所有人。 前一刻,明明是陷入到了七杀剑阵中的叶长空,遭受到了吕云霄突然暴动的袭杀,完全处于一种绝境当中。 可,现在,为何被击飞出去,遭受到了如此凶狠一击的人,反倒成为了吕云霄? 城中四处各方,那呆滞在原地的武者身影,内心不仅是掀起了极大波澜,同时更是为之而感到万般的不解。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被击飞出去的会是吕云霄?” 千迹城这片天地寂静了好半响之后,这才掀起了铺天盖地般的惊哗之声。 绝大多数目睹着刚才那一幕之人,都不知刚才那电光火石剑的一瞬,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哪怕是风三爷、邵家家主、飘渺宗宗主、问天剑宗宗主等等这些千迹城本土的老牌强者人物,都未能看清那一瞬间,叶长空究竟施展出了何等绝境反击的手段。 叶长空与吕云霄间的而这一场战斗,所爆发出的战力水准,都完全超出了他们所属层次范围。 也唯有千迹书院上空,那悬浮着的几位来自中围圈域顶尖圣级势力的外围管事,才明白刚才那一瞬,发生了什么。 “刚才那叶长空看似被逼入了绝境,却只是为了迷惑吕云霄的假象。” 当即就有一位外围管事如此的出声分析道:“在那关键时刻,叶长空以灵纹手段,掌控了一部分七杀剑阵,出其不意的发动了那一击,从而反败为胜,一举击溃了吕云霄。” “这两个晚辈的战斗意识,当真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自叹不如呐。” 天魔圣宗的那位外围管事,也是止不住的如此感慨道。 为您提供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44章 喜欢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5章 接吻 陆蓉天在看到霍公公给她倒出一杯之后,她顺利接了过来,端起酒杯,在四处看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目光看在了苏玄歌身上,轻声道,“我陆蓉天,曾经打赢过任何的小妾,任何的女人,唯一让我败北的就是你,苏玄歌,你的确让我小看了。” “不过,让我更加高看的人却是这个……不顾夫妻情面之人,郑森而已。”说到这时,陆蓉天丝毫没有情绪的看向了郑森,“我相信,在我死之后,你也不得好死,甚至也会死而后悔莫及,不过,到那个时候,你也晚了!” 说完,她一口气把这毒酒给服了下去,随即又把手指向了郑梦风,“郑梦风,我最后悔的就是……生下了你……一个冷血之人,一个连……”话没有说完,只见她七窍流血,随即倒在了地上,除了陆义兴在流泪,其他人都是淡漠的看着这一切,自然也包括郑梦风。 “陆爱卿,把你女儿的尸体搬出去吧。”高旭俊沉默了一阵,这才开口道。 “是,陛下!”陆义兴点点头,看一眼还在有些不情愿的郑梦风不由摇摇头,随即把陆蓉天的尸体给搬了出去。 “小霍子,你且把今天之事……罢了,还是朕来写吧。”毕竟,这个事情要有一个解决,更加是能让苏玄歌和云晨彬都开心起来。 “不,不要!”郑森再次哭道,“草民知错了,不要解除,不要解除。” “事已至此,朕心意已决,没有任何人能改变朕之心意了。退朝!”好好的一个上朝反而因为这事,害得高旭俊也没有心情了,在写完旨意之后,就让霍公公贴了出去,可以说这一切解决了。 苏玄歌和云晨彬相互看了一眼,这才在高旭俊走之后,才站了起来,和云晨彬一同往将军府走。 在他们走后郑梦风和郑森就被轰出朝堂上了,尤其是郑森有些懵了,没有想到因为一时的贪心,一时的贪婪,反而得到了这种结局,反而还让他与苏玄歌解除了父女关系,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这更加是没有料到之事。 郑梦风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是因为弃母之事被轰出京城,这一切也让她出乎意料,或者说,这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之事。 当宁贵妃得知这一事之后,不由露出一抹笑容,“看来,这个郑森没有什么作用了,只要他死了一切好说。”然而,她未想到,她还没有动手,却有人已经动手了,而且那个人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人。 就在郑梦风和郑森刚刚出来之后,就在皇宫的门刚刚关上,就听到一个声音,“郑梦风,郑小姐,你可想报仇吗?” 郑梦风诧异的顺声望去,只见一个全身是黑色的男子,长得也是五大三粗的样子,就连头也是被盖得严严实实的,声音却是粗的很,不过看样子像是有意做出这种事情的。 “你是何人,我与你又有何关系?”郑梦风带着不解的口气望向那个陌生的男子。 “我是奉你的太姥爷也就是你外公的父亲陆振明来找你的,而且这一切皆是你的舅舅告知我的说你会有一劫!”该男子带着轻蔑的口气说道。 “舅舅?!”郑梦风考虑了一番就知道说得是陆安思,随即点头,“看来舅舅还真是算对了。” “的确是,不过我今天来是有一事要做,因为你太姥爷要我带你去雷朝,雷朝那边的皇上可是是南宫离的对手,你可原意?”那个黑衣男子似乎还带着某种说不上来的笑意,虽然郑梦风看不清那个男子的样貌但是她能听得出来。 “你是说雷朝的皇上是南宫离的对手?!”郑梦风又是一怔。 “我知道,你是喜欢上了南宫离,可是南宫离并不见得就喜欢你,还有,你也有所不知吧,这次事件完全也是南宫离给搞得,要不,你和你的母亲会有如此结局呢?” “你太姥爷说,只要我带你前去,到时候凭借你的长相,一定能被皇上看中呢。我也不隐瞒你事情了,南宫离是雷朝的一个皇子,是被熙朝的先皇给带了过来,这才在熙朝活了下来。” “而现在的皇帝就是南宫离的亲二哥南宫超,所以,你要想复仇,就是……与南宫超在一起,只有这样,用权利,用你的特殊之法,才能把爱变成恨,再把恨变成爱,如若不是南宫离的调拨,如若不是南宫离的有意……讨好苏玄歌,你觉得你会有这种结局吗?所以,一切的一切,全部是因为南宫离,又是因为苏玄歌。” 郑梦风听到这个男子说的话,自然就有了恨意,“那是,反正我也是被轰出京城来了,也是不能再入京城了,所以,我与你一同走!” “梦风,等等我!”郑森也知道在与苏玄歌解除了父女关系之后,他也没有什么脸面了,可是听说郑梦风要往雷朝前去,他就叫住郑梦风,也想顺便占个便宜。 黑衣男子本来正准备走,听到郑森的声音之时,不由皱眉,随即看向郑梦风,“你太姥爷只给我一个任务,就是只带你一个人走,如若有这个人,恐怕就会让咱们暴露的,而这次事情不也是因为他吗?” 听着黑衣男子这冷冷的声音,还有那淡漠的样子,反而让郑森有些不爽,更加有些不悦,“我……我不会再有,我一切听从……” 郑梦风咬了咬牙,开口道,“爹,你就在这里吧,反正也没有……”然而,郑梦风的话音未落下,只听那个黑衣男子再次开口,“不行,他见过我,如若咱们离开,那么一切对咱们是极不利的,还有极大的可能那就是追寻我们,我们是永远逃不掉的,除非他死了,只有死人才不能开口!” 死人?!郑森诧异的看向了那个黑衣男子,有些紧张不安的说道,“我不会说,我在这里也没有……” “我只带一个人,而且这是陆振明对我的要求,我一切是要听从他之话。郑梦风,如若你要带郑森,那么,就别怪我下狠手了。”黑衣男子再次看向了郑梦风,眼里透露出狠毒之神情。 “我……”郑梦风一紧张,不知该说什么好,按理说,这个男人应该对她宽松一些,可是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要下手,想到这时,她开口道,“不如这样,我替你杀了他,那么是不是就可以了?” 正准备动手想要把郑梦风给弄死的黑衣男子顿时愣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他诧异的看向了郑梦风,带着疑惑的神情望向她,“你说什么,你要杀死郑森?!” 虽然他也心狠过,也手辣过,但是也从未敢有过这种亲手杀死自己亲生父亲的念头,更加不敢有这种做法。 “是,既然是活人能说,那么正如你所说死人就不能说了。只要你把刀给我,我会让他死得快一点。”郑梦风郑重的点头,随即向那个男子要来一把刀。 “梦风,你要杀死我?你可别忘记了,我是你的父亲,而且是养大你的父亲!”郑森看到郑梦风从黑衣男子手里接过那把崭亮的刀,刀透过月光反给他一种刺眼之神情,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郑梦风竟然会要亲手杀死他,而且这个女儿可是他最喜欢的。 “我最后唤你一声爹,也希望你能像娘一样,为我,为你的女儿未来着想,早些离开这个世界,也能让我不再有任何不好之事,而且也不用让人再惦记了。”郑梦风接过那把刀,她冰冷的口气,如同与陌生人说话一般。 黑衣男子在这时,不由记起来陆振明说过的话“郑梦风这个女孩子心一定很硬的,所以,只要她能下手杀了郑森,那么就把她带来,我自有办法的让她成为南宫超的贵妃,甚至还能让她得到更大的宠爱!” 当时他觉得没有这种可能,可是今天亲眼见到,甚至亲眼听到,这反而让他实在是大为意外,这个事情,真是少见啊,看来,陆振明还真是知道自己这个曾外孙女的心思,也许是因为她是被陆蓉天和郑森还有陆义兴给宠爱的吧,所以才让她如此冷血,也让她没有了人性。 想到这时,他忍不住也打了一个冷颤,生怕将来郑梦风会被雷朝的皇上给宠了之后,会杀他的,也不由为自己的未来担心起来,她对自己的亲人就如此冷血,那么对他这个外人呢?估计心会更加冷吧,而且也会更加凶残的。 “梦风,你……你走吧,留下我,我不会说……”郑森在这时看到那把刀子离他越来越近,他有了退居心里,不由开口道,“我可以对天发誓……” “不行,我既然答应了这位大哥,而且我也不能出尔反尔呢,因为大哥说得对,只有死人,才能不说出来我的未来,更加不能留下你的性命!”随着郑梦风的话音落下,只见她竟然直直的把刀子插在了郑森的胸口之处,而且正中他的心脏! “不要埋怨我,这一切也是你们教给我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这也是你们罪有应得的!”说毕,郑梦风又狠命的把刀再次拔了出来,血,从郑森的身上流了出来。 郑森直愣愣的望着自己胸口处的那道血窟窿,还有那慢慢往外涌出来的血,他的思绪反而飘的很远很远。 “再给他一刀,这一刀并不是很深!”黑衣男子又再次说道。 郑梦风再次咬牙,随即又重新在郑森的另外一个胸口又插了一刀,而这一刀,她似乎是用了九分的力,反而让刀更加深入的切入他的胸口之处,让他一时倒在地上。 “刀不要了,咱们走。”黑衣男子见此情景眯眼,随即揽起郑梦风就施展轻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郑森倒在血泊里,往着自己胸口两处流出来的血,还有那柄自己女儿亲手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刀时,他突然记起来陆蓉天曾经说过的话“你也不会好死的。” 没有想到,郑梦风,这个自己这一生一直宠爱,疼爱的女儿,竟然会亲手杀了他,也让他顿时后悔自己当初的无情无义,更加后悔当时的教育,反而让郑梦风如此自私自利。 这真是自己的过错,而且让自己也受到了最终的不好结果,果然是自食其果,苏玄歌,不,应该说是郑梦菱,对不起,我令你失望了,如若再有来生,我会好好待你的。 带着懊悔的神情,带着某种无奈的笑意,郑森最终还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罢了,罢了,所谓的女儿,所谓的亲情,在郑梦风看来,一切皆不是,只有她自己,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云怡,对不起,我害了你,可是我来向你赔罪来了,你可原意,原意再见到我呢? 次日一早,当刚刚打开城门的人,顿时看到一具尸体,不由惊叫一声,随着他的惊叫之声,自然吸引来了许多人,而且也惊动了高旭俊。 “什么城门口有一具尸体?”高旭俊挑眉问道。 “的确是,不过,微臣前去看过,感觉有点像郑森的,而且他是被人用刀扎了两处胸口,现在已经是流血而尽了,那刀不知是何人用的。”一个侍卫缓缓说道。 因为前一天苏玄歌状告郑森他也见过,所以就如此说道。 “郑森死了?那么郑梦风呢?”高旭俊再次问道,明明记得前一天是把他们父女一同赶了出去。 “只有那尸体,却不见郑梦风。会不会是苏玄歌记仇而杀死了他,毕竟,他是她亲生母亲……”然而,这个侍卫的话音未落下,就听到一首声音响了起来,“绝不会!” 顺声望去,只见二王爷高旭达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急忙行礼,“见过二王爷。” “旭达,你怎么会如此肯定呢?”高旭俊诧异道。 “苏玄歌虽然有时会看起来不讲情面,但是她绝不会动手杀自己的亲生父亲,虽然他是她的仇人,但是昨天从她的言语中,还有神态里,也知道她也不会下狠手的。不过,臣弟倒是觉得下手之人应该是郑梦风呢!”高旭达一言就猜中了。 “不见得吧?”高旭俊再次挑眉,“郑梦风可是郑森最宠爱的女儿,苏玄歌又与郑森没有任何亲情,所以……”“的确是最宠爱的女儿,但是皇兄,你别忘记,昨天在朝堂上,郑梦风是如何说陆蓉天的?那么,又是如何做得?”高旭达不由提醒道。 为您提供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45章 接吻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6章 坏兽 许冬末现在居住的地方是王府下人房最偏僻的马房,他居住的屋子隔壁就是马厩,只不过这间马厩只有一匹马,那就是王爷的坐骑魅影。 他的工作来时管家已经和他交代清楚了。 他负责养马喂马有时候还得出去遛马,这工作让许冬末想起当年孙悟空在天宫当弼马温的日子。 不同的是,弼马温能掀翻了天宫跳下凡尘自封齐天大圣,而他却不能。 躺在床上看着布满蜘蛛丝的房梁,往好处想,现在好歹有个地方能暂时落脚了……这地方可比马厩舒服多了…… 这一觉许冬末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 “咚咚咚。” 这敲门声震得窗户都跟着抖动,许冬末被吵醒,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 “谁啊。” 下床套上鞋袜和昨日管家送来的马夫穿的衣裳开木门。 “来了。” 将木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位瘦高青年,看着三十来岁,生的尖嘴猴腮。 “你是新来的吧。” 许冬末点头。“请问您是。” 他注意到他和他穿的衣服是一样的。 “你错过了喂马时间。”这青年看似好心的提醒道。 许冬末暗道自己睡过了头,急忙去马厩添草料,忙活完后见那青年还在,便走了过去。 “谢谢你提醒我。” “谢总得那出些诚意来。” “哈?” 他指着不远处的堆积的马粪。 “去将那些马粪都清理了,就当是我叫你起床的答谢。” 他理直气壮的,许冬末差点没反应过来。 “还不快去,别磨磨蹭蹭的。” 他推了一下许冬末的肩膀,许冬末皱着眉头。 “这不是我的工作。” 若他好好说,许冬末兴许就帮个忙做了,可这家伙居然对他动手动脚,这可不能忍。 “刚刚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答谢吗?一转眼就给忘了,我看你不想在这里混了吧。” 他话音刚落,几个同样马夫打扮的壮汉将许冬末围住。 许冬末是奴隶,他们是贱民,所以他们的地位比许冬末高,不管王爷安排让许冬末做什么,在他们眼里,这脏活累活就里所以当让奴隶去做。 见他们围了过来,许冬末后退。 “新来的不懂规矩让我教教你。” 这青年一把抓住许冬末的胳膊,许冬末挣扎,另外一人抓住他的另外一只胳膊。 “我听说马场的奴隶会吃马粪充饥,既然你是马场来的,一定吃过吧,你看咱们给你留了很多,快吃别辜负了我们的一番美意。” 此话一出周围尽是讥笑。 许冬末怒瞪着青年。 “要吃你自己吃,放开我。” “动手。” 青年一声喝令,许冬末便被押着往堆成山的马粪里按,眼看着脸就要被按进去,许冬末甚至能闻到令人作呕的臭味。 “我刚刚看到管家朝这边来了,你们最好安静点。” 散漫的声音那慵懒的传来,青年转身怒瞪着提木桶路过的男子。 “山辛,你想多管闲事!” “好心提醒你们,不听就罢了,反正受责罚的人也不我。”那男子淡淡的说道。 几个马夫对视一眼松开了许冬末。 “浩哥,咱们还有事情没做完,就先走了。” 说完,急匆匆的离开。 他们只是普通的马夫,若被管家抓到了,工作也就丢了。 这位被称为浩哥的青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许冬末后转身离开。 临走前路过山辛身边一脚将他手里的木桶踢翻,木桶顺着青石铺成的路往地处滚。 山辛弯腰去捡,还没碰触到就被另外一只手抢先。 “你要去提水吗,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许冬末将水桶递给他。 山辛看着他的手,又抬头看向这少年眼前一亮,模样长的俊美尤其是眼睛极为漂亮,这样的奴隶却在干粗活,少见了。 “你若想跟着就一并去。” 他接过木桶,许冬末跟在他身侧与他搭话。 “我叫许冬末,你呢。” “山辛。” “你也是马夫。” “差不多吧。” “刚刚谢谢你。”许冬末真诚的道谢。 “我并没有帮你。”山辛话语淡淡的。 许冬末看向他。“他们为什么要让我去清理那些马粪。” “因为你是奴隶。” 许冬末顿住脚步,见他没追上来,山辛回头看向他。 “不去了?” 许冬末皱着眉头。“奴隶怎么了,奴隶就不是人了吗。” “我虽是奴隶,可这也不是自愿的,我也想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当个王爷贵公子什么的,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去招惹谁,他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公平,我们能做的,就是认命。”山辛摇头。 “我才不要认命。” 他绝不会做一辈子奴隶。 对上他坚定的目光,山辛愣了片刻,轻笑一声。 “那个家伙名叫浩桑,是管家的远方亲戚,也是这里的马夫长,那些马夫之所以听他话奉承他,都是想通过它在管家那里谋得个更好的职位。” 山辛一边说一边打水。 “新来的被欺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么你就等下次再来新人,你成为浩桑的‘手下’之一,要么你就狠狠治他一顿,让他下次不敢再来招惹你,但是你显然做不到。” 许冬末摸看着自己的胳膊,自己怎么就做不到了? “山辛。” 许冬末抬头看去,山辛已经打水离开了。 去井打水洗漱后,许冬末回到了马厩,和以前在马场工作的流程一样,先清理马粪,添草料,给马擦拭身上的污渍。 完成这些,几乎就没什么事情要做,因为这匹马是王爷的马,所以许冬末能一个人住在这个里。 闲着无事,许冬末取出老头儿给他的那本‘武功秘籍’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只看到小人儿在舞剑。 以前看武侠小说电视剧什么的,不都讲究有个武功心法什么的吗? 就这简体画就是武功秘籍了? 左右翻看了几遍,许冬末确定是老头儿在逗他玩。 随手拉开抽屉塞了进去。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对了!” 许冬末想起一件事来。 蒲叔答应给的一粒金豆子作为报酬,昨日忘记问他要,这可不成,那可是他拿命换来的! “我得出府一趟。” 许冬末快步出了马房刚到门口便没侍卫挡住去路。 “没有手令一律不得外出。” 为您提供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46章 坏兽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7章 未来 :华夏的态度! 所有人都不由将目光看向了沈云,眼中还带着一丝好奇。 沈云虽然没有吭声,但他的眸子中尽是浓浓的不屑之色。 他不在乎穆十三怎么说,他也没有必要在乎。 一只蝼蚁,有什么资格让他在乎? 聂行云等人听见穆十三的花,他们都不由深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挑衅,一种裸的挑衅。 “穆总,沈大师是我邀请来的客人,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这时候,一名西装革履的青年走了出来,看着穆十三的目光也带着一丝不善。 穆十三是巫溪门的人,他持有胡氏集团百分之三十多的股份,但今天的主角,却不是他。 穆十三看了一眼那青年,然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胡杨,你什么意思?”穆十三看着那青年,声音有些冷淡。 胡杨是胡家现任家主,是天网推举出来的人,不过胡家却没有反驳他。 胡杨曾经也是胡家族人,只不过他是被逐出胡家的族人。 胡家本就大厦将倾,若是他们不接受胡杨成为胡家家主,那么胡家将会被别的势力吞食,然后不复存在! 他们不在乎胡家的存亡,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地位。 一旦胡家覆灭,那他们将会和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提醒穆总,这里是燕京,是胡家,可不是你们穆家村!”胡杨看着穆十三,脸上没一点感情。 穆十三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虽然是巫溪门弟子,但他也不敢在燕京胡作非为,毕竟燕京是华夏的首都,而且燕京还有行云流水二老坐镇。 只要他一出手,那么行云流水二老们就会让他无法在回到穆家村。 “师父,我们”穆十三身后的两名青年眉头紧皱,眼中还带着一丝愤怒。 “我们走。”穆十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那两名青年说道。 他可不愿意待在这里丢人,今天来这里的人都是燕京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还有不少隐世宗门的踪迹。 那两名青年一怔,看着朝外面离开的穆十三,眼中带着一丝不解。 穆十三虽然不争强好胜,但他也绝不是什么善茬,在面对这些人的挑衅,他自然会十分恼怒的动手。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其他人见到穆十三朝外面离开,他们都不由有些惊愕。 不少人都知道穆十三的身份,他们都以为穆十三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但现在穆十三却选择了离开。 “沈大师,我是胡家现任胡家家主胡杨,还希望沈大师日后多多照顾我们胡家。”胡杨伸出手,看着沈云道。 沈云打量着胡杨,他眉头微微一皱,然后看着胡杨道:“阎罗连队的人?” 他对胡杨很眼熟,而且在胡杨的身上感觉到了他当初在阎罗连队提炼的药液气息。 他提炼的药液很特殊,因为那药液不是一次性完全消化,而是存在体内,逐渐滋润经脉,提升实力。 “报告教官,我是曾经是阎罗连 (本章未完,请翻页) 队队员胡杨,现是胡家家主!”胡杨直接站的笔直,行了一个军礼道。 沈云点了点头,然后也没有说什么。 其他人听见胡杨的话,都不由愣住了,看着胡杨的目光也变了几分。 阎罗连队可是如今华夏最强的特种部队,就算是贺军所在的华国利剑也不能相比。 阎罗连队的人,最低修为都已经达到了暗劲,甚至还有人达到了先天化境巅峰! 胡家那些族人也一脸惊愕,他们都知道胡杨是从部队回来的,是被天网认定的胡家家主。 但他们却不知道,胡杨居然是阎罗连队的队员! 林妙月也打量了一下胡杨,萧羽森是阎罗连队的副教官,沈云是阎罗连队的教官,所以她很想知道,胡杨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大师,你是阎罗连队的教官?”这时候,魏佳似笑非笑地站了起来,看着沈云问道。 原本所有焦点都在胡杨和沈云身上的人,瞬间将目光看向了魏佳。 魏佳和沈云之间的矛盾,所有人都有所耳闻,尤其是林妙月还在的情况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沈云看着魏佳,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情。 “魔都张家和尚家,我可记得是沈大师所为,若沈大师不是阎罗连队的总教官,那你是不是应该给大家一个理由?”魏佳看着沈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沈云若不是阎罗连队的总教官,他这么做无疑是触犯了天网的底线,如果沈云是阎罗连队的总教官,他这么做,便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做事,何须跟你解释?”沈云看着阎罗连队,脸上还带着一丝嘲弄。 他堂堂魔帝圣尊,一生行事,何须跟人解释? 张家和尚家得罪了他,他心情好可以放他们一次,若是他心情,灭了也就灭了。 难不成你还想为踩死了一只蚂蚁而悲伤? 其他人也看着沈云,脸上也尽是浓浓的惊愕之色。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沈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魏佳的神情也不由一怔,他想象中的沈云应该惊慌失措, 应该开口辩解,可是现在,沈云没有这么做,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还这么狂傲。 聂行云没有开口,不少人也都沉默了下来,他们都不是傻子,沈云说出这种话,连天网组织的首领之一的聂行云都没有吭声,那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质问? “聂老,我张家的事情,你们天网就不管吗?”这时候,魏佳身旁,一名少女猛然站了起来,看着聂行云质问道。 聂行云看着那少女,他眉头不由微微一怔,然后缓缓道:“沈云是代表华夏行事,所以他的任何决定都是正确的。” 所有人听见聂行云的话,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代表华夏行事,所有的决定都是正确的! 仅仅只有两句简短的话,但却透出对沈云的维护。 沈云也有些异样的朝聂行云看去,聂行云也只是笑了笑。 他知道聂行云这么做的原因,如今华夏正是多事之秋,他们这么做是告诉沈云,这就是华夏的态度! 魏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佳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沉默着,轻轻的拍了拍身边少女的肩膀。 这少女正是当初从张家来到燕京的张子瑜,而这次魏佳原本准备借用张家的事情来试探天网的态度。 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天网的态度。 “子瑜,我说了,张家的事情,没有人会帮你的。”魏佳叹了一口气,看着张子瑜道。 张子瑜紧咬嘴唇,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抓起身旁的餐具,直接朝林妙月冲来。 既然没有人帮她,那她就索性赌一把。 咻! 就在张子瑜朝林妙月冲来的时候,顿时一道剑气涌出,那道剑气直接从林妙月身边涌出,然后直接割切在了张子瑜的手腕之上。 噗噗! 一道鲜血狂飙而出,而张子瑜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随着这道剑气涌出,沈云不由抬起头,将目光看向看白暮雪。 他没有出手,那么能凭空施展出这剑气的人,就只剩下了白暮雪! “魏佳,你想要闹事?”胡杨看着魏佳,直接怒喝着。 魏佳摊了摊手,然后一脸无奈的说道:“这可不是我想闹事,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几句话。” 聂行云眉头微微一皱,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前跨了一步, 整个人的气势瞬间爆发。 “你们若是有谁不服,可以站出来。”聂行云的声音很轻,但身上传来的那股气势却绝无伦比。 没有人站出来,也没有人吭声。 他们没有人敢挑衅聂行云,因为他们都知道聂行云的身份地位。 挑衅聂行云,这就是自掘坟墓。 沈云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将目光看向了一名西装革履的青年身上,那青年有着一张精致的欧美帅哥的脸颊,那举止行为就给人一种宛如贵族般的感觉。 那青年也感受到了沈云的目光,他朝沈云看去,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青年是尼古拉斯家族的人,只不过他全程一直很低调,几乎都没有发言。 “如果你们有谁对我的不服,大可来找我。”沈云扫了一眼四周,然后冷冷道:“无论你们谁,我沈云一手足矣。” 随着沈云的话落下,大厅中响起了一阵喧哗声,不过随即有安静了下来。 沈云是华夏天榜榜首,是江南完) 为您提供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47章 未来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8章 夜谈 张广在武关问曹操管不管呼厨泉和轲比能性命的时候。 夏侯渊和李乐在华阴期盼呼厨泉与轲比能创造奇迹的时候。 呼厨泉和轲比能正在荒漠里叫苦连天。 轲比能当初领着二十万大军南下,信心满满,想着一定要抢在张广反应过来之前,夺取西域府的整个凉州地界。 北地郡边界,挨着荒漠,从廉县到盐湖,筑造了上百里的长城。 远远看去,城墙上并无多少兵力,偶尔有个把人探头出来看一眼。 轲比能为了探探守城的兵力到底有多少,派出几百骑兵分散开来,纵马快速冲向长城,意图用爬墙索爬上城头。 几百骑兵速度极快,再快,也快不过弓箭的速度。 堪堪靠近长城百丈之内,城头上冒出近百弓箭手,箭无虚发,几轮箭矢射击下来,数百鲜卑骑兵全部跌落马下。 “这么多神箭手?酿的,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神箭手,老鹰,给我冲。” 老鹰是轲比能部下大将,据说纵马疾奔的时候,可以直接飞身跃上数丈高的城墙。 老鹰领了两千骑兵精锐,分成三路奔向长城。 “哈哈,扎堆了,颜良,让我们看看你们火器营火枪的威力到底有多厉害。” 长城上,黄岩靠着城头坐着,时不时露头看一眼北边的荒漠,如今看到两千多骑兵攻来,让颜良的火器营上。 “兄弟们,憋了两年多了,快憋坏了吧?活靶子来了,尽情发泄吧。” 颜良手里端着拉线火枪,趴在城头射击孔里,静静等着鲜卑骑兵靠近。 百丈,八十丈,五十丈,三十丈,就在老鹰准备下令部下将士抛出爬墙索的时候,巨大的枪声响了。 一百多火枪手,三人一组,同时开枪。 一枪打出,数十枚钢渣子飞出,最前头的骑兵被打成了筛子。 巨大的枪声连绵不绝,一个又一个骑兵跌落,一匹又一匹战马倒地。 “颜将军,我的散弹快打完了。” “我这里也没有了,唉,要是给我几万颗散弹,我可以直接将那些鲜卑全部给灭了。” “几万颗?你想的美,这一千颗散弹,还是兵工坊颜老他们加班加点大半年才造出来的。” “不用紧,打完便打完,反正造出来便是用来杀敌的。”颜良靠着城头蹲着,给火枪塞**,并不以为然。 火器营的大杀器还没有动呢,散弹没有了,有什么好急的? 火枪队的散弹打完,老鹰再也无法继续坚持攻城,下令撤退,两千骑兵,余下不足五百。 “大人,他们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打一大片,根本无法冲过去啊。”老鹰想起刚刚一打一大片的兵器,心有余悸。 “他们已经没有弹药了,刚开始有一百多人在轮流射击,到了后来,越来越少,你下令撤退的时候,还在射击的,已经不足十人。” 轲比能刚刚在远处站着,并不是无所事事,一直在观察这城墙上的情况。 “大人,容我再冲一次。” “不能再这么冲了,我们骑兵虽多,也经不起这么折腾,老鹰,让重甲步兵和盾甲兵从中间成菱形阵进攻,你领着骑兵从两翼蛇形突进。” 中间是数千步兵,分散成数个菱形阵冲向长城,最前面的,是善于防守的盾甲兵,待他们冲到长城百丈之内,两翼骑兵排成一列,蛇形冲向长城。 “颜良,那些活靶子又送上来了,再给他们尝尝你们毒烟弹的滋味。” 黄岩靠着城头坐在那里,用自制的烟杆抽起着烟。 烟杆,是张广教他做的,张广教他用茶叶搓碎,装烟斗里,点燃了也能抽上几口。 “那些组成攻击阵的步兵交给我,那些到处乱跑的骑兵,交给弓箭部,比比谁先打退他们。” 颜良的手上,一手一个微型毒烟弹,旁边有人帮着点燃引线,颜良铆足了劲,朝着一个菱形阵丢去。 一左一右,两个微型毒烟弹,正好飞入菱形阵里。 一声轻响,毒烟弹裂开,菱形阵近千步兵全部淹没在毒烟里。 一个接一个毒烟弹,从城头上飞出,准确无比的飞入一个个菱形阵里。 荒漠里,惨嚎声此起彼伏,被毒烟淹没的步兵,个个捂着自己胸口在荒漠里滚动。 不消半刻钟,荒漠里到处都躺着奄奄一息的鲜卑步兵。 两翼的骑兵,再怎么游走,也躲不过弓箭部神箭手的箭矢,老鹰无奈,只得再次下令撤兵。 “大人,不好打啊,他们手里那些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我们没有办法对付啊。”老鹰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我数过了,他们的人数,不会超过六千,而且,那些毒烟弹,应该也不多了,下令下去,所有人分散开来,一股脑全部给我冲上去,我们二十万兵马,就是用牙齿咬,也要啃下那段城墙。” “大人,听说南方蛮人遇到毒璋的时候,用布巾打湿蒙在脸上,会减轻中毒程度,我们要不要试试?”有鲜卑伤医建议。 “好,所有人,扯一块布条,打湿了蒙住嘴巴和鼻子,水、酒什么的都可以。”轲比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他这误打误撞的,还真是给蒙对了。 这些毒弹,都是老机弄的配方,当时便和张广说过,自己人,只要用湿巾裹脸,便不用害怕这些毒烟。 数里范围之内的长城,都受到了鲜卑人的攻击。 数里范围的荒漠里,都是鲜卑人,没有任何阵型,一窝蜂的冲向城墙。 “各位神箭手,是你们表现的时候到了。” 黄岩敲掉烟斗里烧尽的茶叶沫,起身趴到射击孔里,能不能震慑住轲比能的二十万鲜卑大军,在此一举。 北地这一段城墙上,确实只有五千弓箭部将士和颜良火器营的五百将士。 余下刘雄鸣和孙尚香的三千娘子军将士,被提前赶到盐州的庞统领着,驻守肤施,应战呼厨泉。 鲜卑骑兵冲在前面,离城墙越来越近,很快便冲到了长城外面百丈之内。 “将骑兵放过来,交给我们,你们等那些步兵冲到覆盖范围里的时候再放箭。”黄岩交待那一百多神箭手不用急躁。 骑兵冲杀到城墙下,个个手里飞出爬墙索,身手敏捷,密密麻麻爬满了城墙。 远处的轲比能看到这一幕,兴奋的大声喊道:“勇士们,我们的骑兵已经爬上城墙,加把劲,跑过去帮他们。” 那些跑在后头的步兵也看到了骑兵开始爬墙的一幕,争先恐后往前跑,生怕自己落后别人。 有不少步兵为了跑快点,干脆脱掉战甲,轻装上阵。 黄岩盯着哪些兴奋的鲜卑族步兵,心里估算着距离与速度。 “放!” 随着黄岩大手一挥,一百多支火箭呼啸着飞向荒漠各处。 轲比能看着空中根本不是射向自己部下将士的火箭,大呼不妙,敌军肯定还有什么其它厉害的武器。 到了这一步,再下令撤军,已经根本来不及,轲比能只得大声催促部下将士加快速度跑。 随着火箭落地,几个呼吸间,四处都是巨大的爆破声。 荒漠里掀起阵阵巨大的沙浪。 裹在沙浪里飞向空中的,是鲜卑步兵被砸碎的身体。 埋在荒漠里的**包,一一被引爆,巨大的爆破能量,差不多将覆盖范围内的荒漠给掀翻。 从来没有见过这阵仗的鲜卑将士,死的死,伤的伤,没死没伤的,也被炸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黄岩见那些鲜卑步兵暂时失去了威胁,跟着颜良一道加入和鲜卑骑兵之间的肉搏战。 五千多西域府将士,对战近三万冒着石弹、箭矢爬上城头的鲜卑骑兵,毫不畏惧,三人一组,背靠背,舍命搏杀。 这次驻守北地的,若是赵子龙的飞龙部,或是甘宁的特战兵,五千多对战近三万,轻轻松松。 遗憾的是,弓箭部将士个个都是神箭手,远攻的威力惊人,近战能力却是差了不少。 颜良和黄岩,杀到最后,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人,除了一双黑眼珠,身上没有一处不是红色。 颜良最终对上老鹰,老鹰仗着身手敏捷,也是斩杀了不少西域府将士,两人相见,分外眼红,举起兵器便打。 颜良的泣血刀法,岂是老鹰可以战的? 几个回合下来,颜良一个虚晃,躲过老鹰的大弯刀,手中泣血刀横扫,拦腰将老鹰斩成两半。 拾起地上还在冒血的上半身,颜良一刀斩下老鹰的脑袋,单手举起,跃上城头挺身而立。 “鲜卑的匪徒,你们听着,今日我刀斩老鹰,明日,我必定亲手刀刃轲比能。” 一身鲜血的颜良,如战神再世,彻底镇住城墙上还在厮杀的鲜卑骑兵。 主将已经被杀,吓破胆的鲜卑骑兵,一个个跃下城墙,连滚带爬跑回轲比能身边。 这一战,轲比能二十万大军,损失近十万。 轲比能遥望几百丈远处的长城,本来想着可以轻易得手的长城,西域府却是凭着五千多人,硬是顶住了自己二十万大军的攻击。 那些让人琢磨不透的武器,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您提供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48章 夜谈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9章 藏肆 下一刻,坐在秦苍身边的陆歇就看见打瞌睡的小朋友缓缓砸在自己身上,还大叫一声。温度高,小娃娃光洁的额头上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白净净的脸上红扑扑,掐得出水,像上好的荔枝。 秦苍抬头,从陆歇身上移开,对刚才逼真的梦心有余悸,可下一秒更加大惊失色:“啊?” 天已大亮。 自己和陆歇周围里里外外围满了人,本来是个挺开阔的洞口现在竟然有些挤不下。秦苍第一反应当然是惊惧的,谁睡醒的时候发现有一群人围观能感觉身心舒坦啊? 秦苍迅速往陆歇身上凑,却发现对方一脸轻松看着自己。陆歇身边还有一个暗紫劲装的少年,少年看上去比陆歇小上几岁,眉目疏朗,也是个俊俏的。只是他始终面无表情,半蹲在地上细致地为陆歇处理手臂上的剑伤。 再看围在四周这些人,都是统一佩剑的黑色劲装成年男子。举止间沉稳有力,一看就是一身好功夫;训练也有素,行进间有条不紊,虽说现在人数众多做起事来却也不显得多局促。 不过他们都在做什么啊? 秦苍直起身子揉揉眼睛,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立着一个长矮桌,左侧放着檀木茶盘,对面一个武士正在娴熟的煮茶,茶具在他手中翻飞;右侧已摆好了点心水果,还有一些武士正不断将盛有其他点心的玉制器皿逐一摆上来;桌末端摆着一盘上好的熏香。远处洞外正有一群人正在商议、执行什么,都是兵家做派。再看向自己,秦苍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锦被。 秦苍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诧不已,转头看向陆歇:“哥哥,咱们以后要在这过日子了?” 陆歇看小孩子坐直了身子不再靠在自己身上,才缓缓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臂。听了这话不仅不恼,脸上竟还隐约有些荣耀。于是整理衣摆站了起来。此时秦苍才发现陆歇竟然换了一件衣服。因为还是银灰质地,所以一开始并没有看出。 眼前这个收拾得体的少年,容貌、气度的确让人心旷神怡。可凡是要分场合不是?如果秦苍没记错,他们前一晚还在逃命,现在眼前的一切和一脸得意的陆歇,让秦苍怀疑脑子坏掉的可能是自己。 秦苍跟着缓缓站起来:“哥哥……这都是自己人吧?” “谁是自己人了?你是谁!”身后传来一个稚气的男声,声音中尽是戾气。 秦苍一回头,发现也是个着紫黑色衣的少年,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众人。等等?秦苍再转另一侧,刚才为陆歇包扎的少年现在也已经站了起来,无言,眼神清冷看向远处。在来回转头多次确认后,秦苍发现两人长得一摸一样。 “陆歇哥哥……他们……”秦苍边说边往陆歇身边靠过去。 “大胆!竟敢拉扯我们公子!”来人说着就要拔剑。 陆歇看见小女孩往自己身后躲,是很满意的,压着得意:“陆霆,不许吓她。” 陆霆?同姓。是兄弟吗?可看着称呼和位势显然不是。躲在陆歇身后的秦苍悄悄对比眼前人,这两个长得一样的显然是胞兄弟了。 叫陆霆的人不再理秦苍,朝陆歇一拜:“二公子,未找到山上庭院主事者,距离主庭院约一里的茅舍有36具孩童尸身,和之前我与陆雷查看时无异。”一口没变声的男童口音本并无多少威严,可内容却让人心惊。 36具尸体?活生生的命就这么没了,还都是孩子。是不是……被烧死的?秦苍感觉又惊又惧。 “我们过去看看。”陆歇早已没了刚才纨绔公子的得意劲头,面上严肃。低头转向秦苍:“你在这等我,这里的人都会保护你,吃的喝的你自己拿。”说着就要走。 “不行!”秦苍当然想回去现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听意思这两个人已经先去探查过了,陆歇没有同去吗?还是自己醒来时陆歇已经回来了?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主事者到底是什么人?自己和陆歇离开了,可剩下那么多孩子惨死在那了。之前没有去过的主庭,现在回去能不能寻得一些蛛丝马迹? 秦苍一叫,三人都愣了一下。 秦苍感觉到自己的冒失,赶紧补充:“陆歇哥哥,我……我有东西落在那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我一定要寻回来。我想一起去,可以吗?”这是很没有信念感的一句瞎话了,于是泪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炸巴继续说:“真的是很重要……是我娘给我的,戴在手上的。”说着举起小爪子。 陆歇看着这坚定的眼神,微微皱眉,蹲下来。一手搭在秦苍肩膀上:“秦苍,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那里一定发生了很多事。” 两人走之前那里多数孩子就已经被残忍的手段折磨得没了人样了,现在都变作了尸体,画面指不定多血腥。回忆起自己一年前经历的第一次战役,尸横遍野,血水顺着旁边草甸汩汩流去,在正午的阳光下竟流光溢彩。陆歇不在前军中,可眼见前一天一起吃饭时还满嘴喷荤段子的老兵躺在自己不远处,半个头都没了,只剩下下巴和半个左边眼睛,脑浆和着血流了一地。自己强忍着没吐出来,可也几天没吃饭。秦苍毕竟还小,心里怕会承受不住。 陆歇看着秦苍,突然想到小时候母亲蒙住自己眼睛的样子:捉迷藏时,一家人玩乐时,还有最后,爹娘走的那一天。或许都是丢了爹娘的孩子,眼前的娃娃让他多生出一分心软、一分心疼。 “你要找的东西什么样?我一定尽全力帮你找回来。” 秦苍压根没考虑过自己能不能接受那个现场,因为记忆力她并没有见过尸体和死人。倒不曾想自己这么蹩脚的谎话陆歇却信了,不过她也能感受到对方心意已决——他盯着自己的双眼、放在自己肩膀上那只手都把自己压得紧紧的——肯定是去不成了,就道:“是一条红色的细线,上面穿了一个金色的、很小很小的环,有这么大。” 秦苍仔细回忆着那两个孩子身上带的红线,用手指着自己的半个小指甲:“有两条。有一天醒来就不见了,我不知道是谁拿走了。”若是试炼者,何必要在梦里悄悄拿走?秦苍要让陆歇去关注那些孩子,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发疯的男孩子的眼睛在她心里久久不去。 “好,我知道了。在这等我。”陆歇站起身就和陆霆一队人往外走。突然又停下:“陆雷跟我走。陆霆,你留下,若有闯入者,一个不留。” “是。”冷面人跟着陆歇离开。 “……是。”陆霆明显有些不爽。手叩在剑上,白了一眼秦苍。四下一看就往洞外走,像是和秦苍待久了会染上霉运一般。 秦苍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得罪对方了。看陆霆站在洞外露天处,虽然不喜欢自己但也尽忠职守,便放松下来。 案几上琳琅满目,糕饼点心有十来种,做得极精致。那些一碰就碎的酥皮点心也保存的极好,不知是怎么带上山的;茶也好喝,淳润馥郁。案旁“侍奉”的武士还问要不要加些奶酥。细细品,茶中隐隐透着一丝果子香,像是专门给娃娃或小姑娘喝的。秦苍想,自己不知是认识了哪家有钱有势的小公子,温和善良,真是太好运!自己倒不是一个贪荣华富贵,求锦衣玉食的人。说实话,现在,她只想每天混得口热汤饭,毫无惊险地快点长大,快点能安身立命、保护自己。如果可以,最好能找回之前的记忆;如果不能,那“活下去”就是唯一纲领。不过在此之前,自己还是非常希望能牢牢粘住这位小公子的。 锦衣华袍的“小公子”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另一个人构想中的长期饭票,而眼前的情形让陆歇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情绪。 陆歇一行来到之前的茅屋,庭院正中空荡。之前被点燃的药材和晾晒药材的架子统统不见,不过俯身细看,还可见地上细碎的野草有灼烧过的痕迹。正对之前两人被关押茅屋的东北侧,原本放着一只桶,现在正依次排开着36具尸身。 尸体没有被灼烧过的痕迹。 尸臭浓烈,之前诡异的药味已经全然不见。气温虽低、孩子的死亡时间也并不长,可腐烂的味道像是在申诉曾经的主人西去已久。尸身摆放整齐,大大小小的孩子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神色安然,若不是大多数身上、脸上血肉模糊、脓疮遍布,竟像是闭着眼睛安静的许愿。尸体下是一层厚厚的茅草垫,垫子最上铺就了一些根茎藤蔓,藤蔓上长着蓝色的小小野花,小野花被风一吹零零落落,花瓣顺着陆雷指的主庭院方向飘去。 陆歇仔细看了一遍,发现了几张熟悉面孔,却没有看到发疯的男孩,也没有看到之前自己注意到的两条红色细线——秦苍在跟陆歇描述时,陆歇就已经想起来了。不过这红线金坠到底是谁的?这就不清楚了。陆歇不是不曾察觉秦苍的种种怪异,但终究觉得,再如何她也是个伤不了人的孩子。 陆歇回头问:“你们安置的?” 一黑衣站出来:“回二公子,我们一来就这样了。陆霆公子让我等看守现场、保持原状,待二公子查看。” “嗯。主院可检查过。” “检查过,陆霆公子派人询问了霍安城守及清隐寺主持,二人皆不知情。” “陆雷,弟弟有长进。” “谢公子栽培。”陆雷一片严肃。 “去主院。” “是。” 主院就是当时陆歇昏迷前看到的庭院。和关押孩子的茅屋天差地别。庭院背山,庭前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入院门,发现建造者引此溪水入园,做了一个雅致的池塘。池西侧有小假山造像,正中浮着3只肚皮向上的锦鲤。池边有小径,小径蜿蜒通向未经雕琢的朽木搭成的内大门,木头隐约透着沉沉香气,再往里走才是内院。内院不大,可种植了各种形态奇异的花木,西厢的位置是一棵古树,枝叶所剩无几,树干上爬满了藤曼,藤蔓上稀稀疏疏冒出一些浅蓝色的小小花瓣。 陆歇上前查看,蓝花藤曼看似细小,实则紧紧攀附在古树上,所到之处枝干无不像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失水凹陷。看树枝长势,原本合抱之木该是枝繁叶茂的,可现在原本粗壮的枝干在不断萎缩,看来枝叶早落或也并非全由季节引起。此时再看这些羸弱的小小花瓣,就觉美感了,甚至还让人一阵脊背发凉。 正房和东厢的建筑修葺精致,材料和装饰上都用山上原本就有、随处可见的材料。说修葺精致是指这些天然不加雕饰的材料组合起来既不凌乱也不做作,竟显得古朴雅致,修建者一切尽在信手拈来中的姿态,落成了最终浑然天成的大气。别说这荒山野岭,就是齐昌和槐安怕也不一定有如此别致的建筑。 按说这是个艺术品,可陆歇又感觉整个院子透漏出丝丝诡异。房间极干净,除了有很大的药味,里面没留下任何东西,像多年来没有人住过一般。窗的位置也开得奇怪,此时太阳正好,可房间里一片阴森,所有窗的位置都无法投进阳光,像是故意要避开的一般。还有,太安静了。几乎没有任何声音。陆歇让手下皆伫立不动,立一处细听,只要不出内院,是听不见山里任何鸟兽啼鸣的。再到庭院中才发现,庭中竟无风。今日天寒,秋风大,陆歇回忆起昨日两人被冻得不行,今天行进于此,一路上也阵阵秋风吹得松木和鸣,可处在园中竟像是处在风暴眼,一切都是静置的。除了他们的人,植物安在,会动的,仿佛都死了。 好大的布局,西齐竟不知有此事;好缜密的心思,像是故意留下一个塑造好的侧写。霍安如此重要的位置,竟不知不觉让未知势力扎了根。陆歇想,一会下山要找霍安城守好好喝个茶。 “二公子,这建筑可要拆了?”面无表情。 “留着,撤去所有看守,留下几人驻清隐寺提防,如遇形迹可疑者速报,不可打草惊蛇。另外,去寻那种藤曼花。” “是。” 为您提供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49章 藏肆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0章 寻我 聂天看到慕红流的反应,眉头不由得皱起,一脸疑惑。 看慕红流现在的样子,似乎对紫竹狼七非常怨恨! 但是在不久之前,慕红流对紫竹狼七可不是这个态度。 当时的他,对紫竹狼七一口一个义兄,非常敬服,非常信任。 可是现在,似乎慕红流对紫竹狼七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直接从敬服,变成了怨恨。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聂天眉头皱起,一脸疑惑,心中说道:“难道是常雨枫跟慕红流说了什么吗?” 此时,聂天发现,慕红流的身边并没有常雨枫。 之前的时候,慕红流明明把常雨枫从他手上劫走了。 聂天看慕红流一副暴怒的状态,也不敢随便打扰,只能在一旁看着。 这个时候,慕红流直接吸收了登天令牌之中的紫竹禁力,整个人的状态,再次好转了一些。 他的身躯已经挺直,虽然容貌还是有些苍老,但相比于之前,已经非常好了。 但是他眼中的怒火,却是更为浓烈,一双眼睛恨不得吃人。 “慕前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常雨枫告诉你什么了?”聂天怕慕红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紧张问道。 “常家的小子,跟我说了很多事情,也让我解开了心中疑惑多年的谜团!”慕红流沉沉开口,整个人的身躯,因为暴怒,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常雨枫说什么了?”果然是常雨枫说了什么,聂天目光一凝,接着问道。 “我现在已经知道,我当年守护的东西,被谁偷走了!”慕红流没有解释太多,而是一脸低沉地说道。 “被谁?”聂天和苏千帆目光同时一沉,齐声问道。 “紫竹狼七!”慕红流冷冷开口,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聂天听到慕红流的话,脸色一僵,顿时说不出话来。 苏千帆当初守护的东西,不是紫竹狼七让他守护的吗? 怎么现在偷走那个东西的人,突然变成紫竹狼七了呢? “不可能!”苏千帆的声音猛然响起,大声喊道:“老师不可能做监守自盗的事情!” 关于慕红流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很多。 他知道,当年紫竹狼七囚禁慕红流,就是因为后者失职,没有守护好该守护的东西。 但是现在,慕红流居然说紫竹狼七是偷东西的人,这让苏千帆如何不怒。 “原来你是紫竹狼七的弟子!”慕红流脸色猛然一沉,极为森寒地盯着苏千帆,冷冷说道:“小子,你根本不知道,你的老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你胡说!”苏千帆暴吼一声,全身气势骤然动了,竟是想要对慕红流出手。 聂天见状,赶紧闪身过去,拦下苏千帆。 慕红流的实力非常强,苏千帆根据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若是苏千帆冒然出手,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 “慕前辈,你冷静一点,事情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聂天不知道常雨枫到底跟慕红流说了什么,只得说道:“如果你对主宗大人有疑惑,我们可以去找他,当面对质。” “当面对质?”慕红流冷笑一声,说道:“恐怕我只要逃出登天之界,紫竹狼七就会下令杀我。到时候我找他对质,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聂天眉头一皱,一时说不出话来。 “慕红流,我师妹他们呢?”这个时候,苏千帆猛然意识到什么,惊声问道。 “放心,他们都没有死。”慕红流冷冷一笑,脸上的寒意非常浓烈。 随即,他手掌一挥,虚空之中微微一颤,三道身影出现,正是紫竹馨等三人。 “苏师兄!”紫竹馨再次见到苏千帆,欣喜不已,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玉青奇和玉忌无双兄弟同样很开心,瞬间来到聂天身边。 紫竹馨三人都没事,慕红流并没有为难他们三人,只是要了他们的登天令牌。 “小子,你们什么时候离开登天之界?”这个时候,慕红流突然看向聂天问道。 聂天想了一下,说道:“还有四五天的时间。” 聂天等人,除了玉青奇之外,都踏上了登天道台的天梯,可以在登天之界停留九天时间。 他们已经来到登天之界四天时间,还剩下四五天时间。 “很好,我就等着你们,跟你们一起离开登天之界!”慕红流沉沉开口,眼中涌动着冷冽的寒芒。 “好啊。”聂天淡淡一笑,不仅没有拒绝,反而非常欢迎。 慕红流现在的这种状态,太过愤怒,若是直接离开的话,恐怕会做出冲动的事。 正好先让他停留几天,冷静一下。 接下来,聂天等人开始在原地修炼。 登天之界的神奕力,比外界浓郁许多,在这里修炼,效果非常好。 聂天隐隐感觉到,似乎有突破到至高神巅峰之境的迹象。 他之前服下了露水彩虹,吸收了大量的力量,再加上登天之界的优良环境,想要突破,并不奇怪。 眨眼之间,四天多时间过去。 聂天从修炼状态中醒来,感知了一下身体的气息,不由得长叹一声,喃喃道:“还是差了一点。” 经过四五天的修炼,他的气息强悍了许多,但是仍旧没能突破到至高神巅峰境界。 “聂天,你的天赋非常惊人,在我所见过的武者之中,单论武道天赋,你绝对是第一人。”慕红流在一旁看着聂天,沉沉开口说道。 此刻他的情绪已经稳定许多,但是眼神之中的怒意,却是未曾改变。 苏千帆等人也纷纷站起,实力都有了一些细微的提升。 但他们的提升和聂天比起来,却是相距甚远。 “聂天,我们准备离开吧。”苏千帆来到聂天身边,微微点头说道。 在三天之前,玉青奇已经提前离开了。 而此刻,聂天等人的时间也到了。 “嗯。”聂天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慕红流,问道:“慕前辈,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慕红流沉沉点头,脸色并不好看。 接下来,聂天开始感知虚空,探察空间之中的排斥力。 慢慢地,空间之中的排斥力开始在他们的周身凝聚,流转。 随即,他看了一下身后,竟是发现,慕红流的身影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看起来,慕红流并不想直接去找紫竹狼七,刚一从登天之界中出来,就直接离开了。 “那家伙不见了!”苏千帆也发现了慕红流不见了,不禁眉头皱起,沉沉说道。 “嗯?谁不见了?”三长老眉头一皱,一脸疑惑地问道。 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发现慕红流的身影。 “没什么。”不等苏千帆开口,聂天便摆了摆手,淡淡一笑说道。 苏千帆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聂天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慕红流的事情,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 此时,聂天心中还有另外一件紧急的事,必须马上通知紫竹狼七。 在登天之界的时候,他从常雨枫的口中得知,第一宗主联合了外宗的人,要对紫竹狼七动手了。 “希望我回来得不是太晚。”聂天在心中暗暗说了一声,随即发现,四周除了三长老以及数名武者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 他感到奇怪,不禁问道:“三长老大人,宗门其他人都去哪了?” 登天之路应该是万重山宗的大事,所有人都知道,聂天等人会在今天从登天之界中出来,但是现在偌大的登天广场竟然只有三长老等几个人,这就非常奇怪了。 为您提供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50章 寻我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1章 塑我 夜下火光熊熊冲天映照着天地,病人和小丑先生站在火圈中看着对方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狂风呼啸而过吹起头发在耳旁凌乱飞舞,病人毫无畏惧之色颓废的站在离火焰最近的地方瞧着小丑先生。小丑先生完全不意外病人突然出现甚至想要自己的命。火焰朝着黑云蒙蒙的夜空熊熊燃烧,可是如此大火却没有蔓延到周围建筑引起火灾。病人从来不是一个乱来的人,可是对于小丑先生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对于病人来说讨厌小丑先生的理由已经充足到多余。 小丑先生从来不畏惧病人每一次的威胁,因为小丑先生唯一的对手只有鸣梵配得上。他看着病人怒气冲冠的样子不由讥笑,小丑先生咧开的嘴角在火光照应下可怕又迷人。火焰持续燃烧着里面的人流下一滴接着一滴汗珠,小丑先生舔舔嘴角的汗液心想今晚又少睡两小时。最好几分钟就结束吧,我已经困了。小丑先生打着哈气一步一步接近病人,小丑先生非常不开心对于他刚才的打招呼病人不屑一顾的表情。病人稳稳站在原地背后是火光冲天的一片腾空火海一般的气势。寻找了一晚上的猎物就在病人眼前并且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令人发指。病人活动活动手指攥紧拳头等待着几秒钟后的硝烟战场。小丑先生走到病人的面前围着病人转了一圈低沉的声音道,“找我有事?”小丑先生微微挑眉勾起一抹勾人慑魄的笑容,病人不爽小丑先生始终从容不迫的样子,更不爽他做了错事还理所应当的表情。 这个世界上存在思想与方向完全不一致的人,可是却在某种时刻感觉他们是一模一样。小丑先生和鸣梵就是志不同道不合性格不同却又相同的人。 病人咬咬牙冰冷地道,“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小丑先生向后弯着腰抬头望着病人,听到病人说的话险些跌倒,他两只脚站稳手耷拉在背下翻出半个白色眼球恐怖的一撇,以这样的姿势滑稽地走了两步站直笑着说,“你说我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小丑先生跳跃着嘶哑大笑,“什么东西是我没有的?” 病人看不下去小丑先生发疯的状态扭扭手腕在小丑先生转身狂笑时一把将小丑先生推倒在地死死掐住他的喉咙,病人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在小丑先生只笑了两秒钟的时间擒住。小丑先生向上看着病人冷漠的脸心里不知是习惯还是悲伤。小丑先生无奈动动嘴角的肌肉笑起道,“我拿你什么了?”病人冷冽的眸子盯着小丑先生道,“没耳的胸针是你拿走的,你这个骗子。曾经欺骗没耳的是你,现在还想用你可怜的谎言欺骗没耳吗?”病人说的话句句扎心,小丑先生听后无辜地说,“我没拿他胸针,我要那块烂宝石有什么用,我没有骗他。而且我和鸣梵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白毛朋友。”小丑先生的脸忽然沉了下来一瞬间的黑脸,病人不该说欺骗二字,而且那是他和鸣梵之间的事情。小丑先生的黑脸在几秒僵持下又变得委屈起来,他被抑制在地上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摊开手臂任由病人处置,病人从来不会相信小丑先生说的每一句话,包裹简单的问候病人都会认为他是有所企图。 这是小丑先生最后给病人留下的永远印象一个玩弄感情的欺骗者,阳光一词的另一面。病人注定与小丑先生对峙,黑暗与阳光并不能相交,可是那个叫做鸣梵的人代表着阳光却和黑暗的小丑先生相交甚好。鸣梵是一个愿意接受一切的人,他从来不认为世界上存在着好与坏,这一点打动了孤独的小丑先生也让站在正义一方的病人无法接受,可是对方是鸣梵的时候病人只能乖乖顺从。 接受与不接受之间只隔着愿意二字。 火光照着病人眼睛泛着火红色,小丑先生嘴角微笑着像一个可以亲近的恶魔,病人道,“我真想杀了你。”病人的语气冰凉犹如寒冰一样刺骨。小丑先生嘴角轻轻一笑在病人要锁住他的喉咙致命一击时彻底消失在病人眼前,病人的膝盖下在一瞬间变成一股轻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得虚无。小丑先生再次逃跑,病人早就预料到他捉不住小丑先生但是小丑伤害的人是没耳。 病人知道他永远杀不了小丑先生。 病人看着空荡荡的手悬在半空,缓缓站起身道,“你跑不出去。” 小丑先生就站在他身后无奈地点点头肯定病人的话,“那怎么办?我逃不出去,你又杀不了我。要不咱俩聊聊天?”小丑先生说的一脸轻蔑和无限放大的无所谓,小丑先生极为讨厌病人可是从来不像病人只要见到他就是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样。小丑先生虽然怪异但也有脸部表情平平淡淡的时候可以说是安静。小丑先生的话让病人忽然笑了起来懒懒转身但依然不看小丑先生,他看着火焰顶上出现的星辰道,“我真不喜欢你。” 小丑先生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怪异,他沙哑细腻的声音缓缓说,“我也一样,这算不算我们唯一合得来的一点?” 病人挠挠脸说,“不算,我讨厌你,咱俩最好不要有一点瓜葛,你这个骗子。”病人的语气像极了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随着自我内心的偏见想法去定义一个人。小丑先生也不去看病人,病人也不去看小丑先生他两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聊了起来。小丑先生撇撇嘴模仿着病人懒散的语气道,“我才是讨厌你,一头白发看起来就是一个怪人。”病人干脆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膝盖上嚷嚷道,“我是真心讨厌你,如果可以我一定杀了你。”小丑先生叹一声气抬头仰望了一眼天空看着最亮的那颗星星周围牵引着两颗不明不暗的星星一起发光,即使那两颗星星不是最明亮和耀眼的星星,但是牵引着它两的星星却是那么的耀眼让人一眼便可寻到。小丑先生多看了几眼最亮的那颗星星旁边的两颗星星,虽然不是很耀眼但是在那颗星星旁也会让注意到。因为小丑先生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颗最明亮的星星才会注意到那两颗不起眼的明星,再仔细看去才发现原来那两颗星星也在发亮,只是照亮的方向不同。 病人道,“你怎么不说话?” 小丑先生踱了几步背对病人坐下撑着一边脸无所谓道,“讨厌就讨厌吧!希望我可以像肉中刺在你心脏划来划去。” 病人听了这话心中油然而上一股怒气真想胖揍他一顿奈何病人根本打不过小丑先生,病人深呼吸顺畅体内怒气道,“我根本不在乎你,像你这样一个爱骗人,装可怜,讨人嫌,悲观主义的家伙我根本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病人笑着说话但是脸上的青筋暴起突突跳动。小丑先生还是一脸惬意地摆摆手回答道,“我觉得你很在意我。” 忽然病人不语了,小丑先生也不语。天空上还是闪烁着那三颗亮度不同的星星,火焰持续燃烧着向头顶的天空攀岩一般一点一点向上的火苗。 病人突然道,“你真的认为没耳就是鸣梵?” 小丑先生冷笑一声说,“你看我眼睛像瞎子吗?” 病人倔强地说,“你早就瞎了,在黑暗中。你没想过没耳只是和鸣梵长得很像吗?”病人悄悄看看小丑先生由于角度问题他还是看不到小丑先生的表情。小丑先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病人单纯的心思不论经历什么都不会改变。 经历让人的心思千变万化,本性让人始终如一。 小丑先生道,“世界上只有一个鸣梵,鸣梵忘了我的长相我也忘不了鸣梵的长相。我觉得没耳就是鸣梵,你才是一个骗子。” 病人笑起来道,“没耳是没耳,鸣梵是鸣梵。你不要搞错了,他们只是长得很像。鸣梵只是离开了,如果有一天鸣梵回来你就知道没耳不是鸣梵了。况且你还什么都不知道。”病人的眼睛渐渐深沉起来,好似小丑先生的悲伤变到了病人的身上。 小丑先生背对着病人看不到病人的眼神,他的眼睛中好像藏了诸多秘密,一层包裹着一层。 鸣梵是谁? 没耳是谁? 这是病人眼中的秘密,他必须守护没耳。 小丑先生思考片刻敲敲脑袋忧伤地说,“把这火灭了吧!以后咱俩还是不聊天的好,没耳不是鸣梵也没关系,我可以把他当做鸣梵。以后日日相见吧,仇人。”小丑先生勾起嘴角笑着还是那个他最爱的那个动作。 火焰渐渐平息天上的星星越来越闪耀,小丑先生晃着脚步离开。原本病人还盘坐在地上,他忽然出现在小丑先生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伸手道,“胸针。”小丑先生轻轻歪头无奈地从兜里掏出一枚散发着蓝色光芒的胸针,这是没耳的胸针。小丑先生忙着伸手对天发誓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偷没耳的胸针,他诚恳地说,“这不是我偷的,是一个布娃娃。”病人拿过胸针转身就要走,小丑先生忽然浑身不是滋味跟在病人身后絮絮叨叨,“这真不是我偷走的,我没事干为什么要偷没耳的胸针呢!我只是看见一个布娃娃在商店门口偷偷看没耳我才多注意了一下,它长得也不怎么好看,就是小小的可以放在手心上,这个布娃娃说胸针是属于鸣梵的所以偷走了,但是没耳就是鸣梵啊!我把布娃娃仍进罐子里拿出胸针,我发誓我今天是来送胸针的,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虽然我骗过几个人顺手拿走过几样东西,但是我绝对不会拿那枚胸针开玩笑的。” 病人掏出一块方布仔仔细细地擦着胸针听了一路小丑先生深情演绎无情揭穿道,“把胸针送回哪?重新回到你的口袋里?” 小丑先生委屈道,“见到鸣梵后我还了。” 病人突然停下脚步又变得恶狠狠的模样盯着小丑先生道,“你又见了没耳。” 小丑先生咬咬嘴唇说,“还东西总得见失主吧?”小丑先生表现的很委屈可病人的心依然如铁,病人与小丑先生相识多年从来不会把小丑先生说话时的语气加入语句中,小丑先生所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语气都只是小丑先生的一场表演,病人对于这一点深信不疑。 病人将胸针放回口袋冰冷地语气道,“没耳不是鸣梵!”好像刚才小丑先生的大话连篇全变成了空气,因为病人好像只听到了没耳就是鸣梵这一句,由于性格迟钝懒散总不知道在哪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说出来。 病人疾步离去,小丑先生悲伤地站在原地道,“可是胸针是真的。”病人已经走远没有听到小丑先生嘴里的话,可是胸针是真的。小丑先生的嘴角再次弯下去,悲伤的眼睛渐渐睁开。小丑先生看着曾经的朋友远去的背影心中是悲伤在作祟让他微笑的嘴角难以上扬,小丑先生在一瞬间变得不开心起来,只因为病人的一句没耳不是鸣梵。 小丑先生孤独的背影渐渐远去嘴里念叨着,“难道鸣梵把胸针弄丢了?难道没耳只是长得像鸣梵?可能没耳真的只是长得像鸣梵呢?没耳不是鸣梵?如果没耳是鸣梵他怎么可能忘了我?”小丑先生一路在和自己对话最终也没有解答出一句,他跟踪了没耳已经有很久了除了长相像鸣梵他连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像鸣梵。他的思维方式他忽然忧伤的眼睛和爱笑的嘴角温柔的声音告诉小丑先生没耳就是鸣梵,即使他们已经有十几年未相见,小丑先生还是第一眼便认得出眼前这个单纯善良名叫没耳的人一定是鸣梵。小丑先生舔舔嘴唇笑了起来。病人推开商店的门看见趴在吧台上已经睡着的没耳,慢慢走过去蹑手蹑脚的将胸针小心翼翼别在洁白的衬衣上。果然这枚胸针只有没耳佩戴才会散发迷人的色彩。 小西宁从楼上走下来带着小泪花说,“你回来了。” 病人无奈笑笑道,“嗯。” 为您提供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51章 塑我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2章 满怀 不过他还是没有在意,毕竟老道虽然相信世界上有着神仙和修行的存在,但是突然之间自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肯定将其吓得不轻。 “你看看我是人是鬼?” 元易虽然有些无语,但是他还是对着明心老道说道。 而明心老道看着元易悬浮在空中的身影,然后又盯了盯地面上。 他却是发现地面上有着一道影子,这才心中放心了下来。 “有影子,不是无形之体!是人是人!不对,是神仙!” 明心老道这时看向元易的眼神不对劲了起来,他赶忙的向着元易跪拜起来。 “神仙在上!赎小道眼拙,还望大仙莫要在意小道这无礼之举!” 明心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太大。 不过元易也是能够理解,毕竟明心老道一辈子所追求的超凡之力在他面前显现,不激动就怪了。 “本座在天宫之中观你诚心向道,这才特此来人间界意图收你为座下童子,不知你可愿意?” 元易对着明心老道问道。 “老道愿意!愿意!” 明心老道说道,急忙的点头,他也不怀疑这是不是假的,因为面前的一幕在他看来根本不可能。 以他如今在这个星球上能够骗他的人根本不存在,所以元易自然是真的了。 而他一直向往的修行之道就在他面前,这样的机会他还不去珍惜吗? “那你去收拾收拾,交代一下,以后很有可能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了,让你的徒子徒孙也都知晓你的去向!” 元易这时说道,倒是给了他跟自己亲人告别的机会。 “仙君在上,老道就不用如此了,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而且那些不肖子孙整天只想着眼前的金钱,那还有当年的气概,不说也罢!” 明心老道说道,摇了摇头。 “不过,到底是有缘一场,我还是给他们留封书信吧,唉!” 明心老道叹息一声,然后说道,到底是心软了。 他去自己房间拿过纸笔,然后在其上面写下洋洋洒洒千字,不过却是没有说自己真正的去向,不过说了恐怕也没人相信。 他只是说自己去往深山老林之中寻找真正的修行之道去了,让他们也不要去寻找自己,自己去追求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而且他们也是找不到自己的。 将书信写好之后,他就将其放在了自己的房间之中,他相信明天早上如果送饭的弟子前来,发现自己不见了就会发现这封书信。 不过那个时候,自己恐怕也已经跟随这位仙君进入到仙界了吧?然后就可以成为自己日日夜夜想的修行之人! “仙君,小道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完全可以离开这里了!” 明心老道对着元易说道。 “那行,那你就随我走吧!” 元易说了一句,然后手一挥,将明心老道卷起,然后慢慢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而明心老道的院子中又再次的变得寂静起来,没有人知道消失的明心老道到底去了那里,并且也没有丝毫的痕迹能够查出来。 ...... 元易将明心老道找寻了一个修行的世界将其放入进去后,让其自己修行,历练,明心老道以前也只是接触过他们祖师留下来的功法,但是他对于修行功法的感悟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如果将其放入到有修行环境的世界之中,这种类型的人进步是最为快速的。 而他却是再次来到了这个世界之中,这个世界跟主世界在灵气复苏钱非常的相似。 不知是不是巧合,元易发现,在掌心宇宙之中,每一个宇宙之中都有着很多这种与主世界地球相似的星球存在,不知道是不是存在某种特殊意义的巧合性。 而这种世界很多数情况之下,最后都会发生变化。 他也化身凡人,进入了这个世界之中观察,体会这个世界众生的各种意志和情绪,并且更为重要的是,看看这个世界和主世界的差别到底在哪里。 最后元易却是发现,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似乎是快要复苏的状态,而这种状态的问题就比较大了。 所谓世界意志,就是一个世界的天道,运行世界的基本规律的一个程序。 而世界意志复苏,就证明世界意志有了真正的判断识别能力,能够真正让世界进化。 而不像原来的只会凭借本能,来达到让世界进步的目的。 世界进化的方法很多,有的科技世界会将世界本源灌输到某个时代的一部分身上,然后让其带领世界进步。 有的世界会自我吞噬别的世界或是更大世界和宇宙之中的物质来进化自己,而这种行为就会引起世界巨变,达到灵气复苏的目的。 科技世界的进步,是一部分人带领世界进化,所以在某个时代往往回涌现出许多伟大的科学家,带领科技进步。 而世界自我进化,就会是世界吞噬别的世界和宇宙物质,然后创造出灵气因子,而所有的人都能够享受到其中的好处。 不过元易观测到这个世界的意志复苏,起码也要五十年以上恐怕才会渐渐的生效,在近几十年是没有办法的。 不过他为其世界核心之中悄悄的加了些“料!”,料想恐怕不要三年,这个世界就会慢慢的发生变化。 这种情况,恐怕是洪俊都难以想象的,到时候,他在异界修行,本以为这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是修士,但是届时灵气复苏,恐怕就会让他傻眼。 在观测完这个世界之后,元易继续看着洪俊,准备看他下一步的行动会是什么。 ...... 沉明一大早就醒来,然后带着饭菜去后院给自己师叔祖送饭菜,据说师叔祖性格怪癖,他最近还没有接触过几次。 不过在他打听后,却是总结出,师叔祖并不可怕,只是一个小老头而已。 而且还是一个对于古代修士的修行之道追求的小老头,只是性格古怪了些许,对于那种不存在的世界比较执着。 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师叔祖年纪大了,对于很多事情都是笃定的,而且还要别人相信他的话,不然就会生气,这种性格在别人看来的确很是奇怪的。 “师叔祖,我来给您送饭了!” 沉明对着明心老道的房门敲了敲,然后喊道。 师叔祖虽然性格奇怪,但是地位还是很高的,自从他的师祖驾鹤西去后,如今整个道观之中就他的辈分最高。 而且师叔祖在有些人眼中看起来是很执拗,且顽固的,但是一辈子能够对那种修行之路执着,也是让人很佩服的了。 不过师叔祖对于道观的事情也不管,每天也是闲云野鹤,早出晚归,他们下面的弟子操心找人看了师叔祖每天的动向后,发现也挺安全的,就也没在管。 毕竟这么大的辈分和资历在哪里,整个道观也没有人敢管啊,就算是身为观主也不敢,毕竟关注观主也是师叔祖的师侄而已。 “师叔祖,我给你送饭来了!” 在他心思回转之间,却是没有人答应,这时他又喊了一声。 然后又在原地等了十几秒,却还是没有出现任何的声音和动静。 “怎么回事?师叔祖平时不是起的挺早的吗?怎么今天没有一点声音,不好难道是出事了!” 他在心中想到。 “师叔祖!师叔祖!” 这时他又上前将门拍动,然后喊道。 几秒过后,却还是发现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时他就知晓了恐怕事情不好了! “砰!” 他一脚将门踹开,然后走了进去。 不过进去后,他却是发现,师叔祖的房间之中空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 “怎么不在?师叔祖也不可能走这么早啊,难道是没有回来?” 他在内心之中疑惑的想到。 “咦?这是什么?”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师叔祖房间之中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东西,他上前去看。 “是留给观主的信?难道说师叔祖离开了?” 他看着这个信在心中想到。 “不好了,师叔祖离家出走了!” 他的脸色巨变,然后将装饭菜的盒子也丢掉,拿着那封信就向着前院跑去。 而且他的声音沿途引起无数人的惊动,至此,整个道观之中都混乱起来! 毕竟明心老道的身份可是不简单,要是就这么突然没了,那恐怕是吓坏不少人,而且官方的人恐怕都会前来调查核实情况。 毕竟如今这年代,道观的存在意义可是不一样,更别说明心老道这种资格极为老的人,可以说在全国之中都是名列前茅。 而就在沉明将那封信拿给如今道观的观主后,道观联系官方的人,查询各种信息,试图找寻明心老道的去向,他们可不敢让这么个祖宗在外面乱跑。 只不过官方也没有任何信息给他们,毕竟明心老道可是没有出道观半步,自然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但是这却是让其注意到了洪俊,而洪俊不知道是因为明心老道的原因,他甚至被盯上了。 不过现在洪俊可是没有心思忙活其他事情,他早早的一天起来,然后去来到了邓明雨家中。 “洪哥,你看就是这里!” 邓明雨将洪俊带到了她家之中,然后指着客厅中的上面的灯说道。 为您提供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52章 满怀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3章 凶咽 方志强也是猛然一愣,显然不知道这校长是个什么情况。 “你这怎么回事?”方志强随即快步上前,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校长,不由得开口问道。 与此同时,一旁的校长媳妇儿也是瞪大了眼睛,她还真从来没见过自己老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跪的! 作为他媳妇儿,她对校长自然是极为了解的,他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一般情况下他不会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可是如果对方步步紧逼的话,他一定会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这么多年来,这一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然而此刻,看着自己下跪的老公,那妇人却是满脸的诧异与错愕,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那低下头去的老公,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旁围观的众人此刻也都是大张着嘴巴,凡是孩子在这所学校上学的家长,基本上都知道这位校长的作风,很多人都像方志强一样,在这位校长的手里吃了不少的亏,原本他们看到今天的方志强态度如此强硬,还以为方志强要倒霉了,却是没有想到,校长居然做出让所有人都惊掉大牙的事情来。 听到方志强的问话,那校长方才缓缓抬起头来,随即颤抖着嘴唇轻声道:“敢问,方先生您是否认识一位外号叫做光头的大哥?” “光头?”方志强再熟悉不过的人,难不成这个校长也认识他? 方志强满心的疑惑,看着校长那一脸期待的表情,方志强随即就再度说道:“认识啊,怎么了?” / 看到方志强承认,那校长情绪再度激动起来,直接对着方志强狠狠磕了三个头,而后连连说道:“方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真不知道是您,如果知道是您的话,我一定……” 校长的话还没说完,方志强就愣愣的走上前来,将他搀扶了起来,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跪在自己面前,这画面的确不好看。 “你慢慢说,到底什么情况?咱俩认识吗?”方志强将他扶起来之后,开口问道。 “方总,不瞒您说,上次这所学校扩建的时候,正是光头对我们的资助!当时光头大哥跟我说的很清楚,他说是他原本是混社会的,后来在他大哥的劝说下,才开始资助教育产业。现在说起来,都有些丢人,当时因为大多家长对我都有意见,那次学校被砸的不成样子,后来持续大半年,学校没有再进过一个新人,后来我在网上发布了求助信息,是光头大哥看到了信息,对我们学校进行了资助,才有现在的样子。” “光头大哥当时说起他大哥的时候,非常自豪的向我介绍,说他大哥名为方志强,我到现在都不敢忘记这个名字,正是因为他,才有了我的今天,才有了这个学校的今天,方总,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 听完校长一番话,方志强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随即就微微点了点头,叹息道:“既然是这样,你更应该好好经营这所学校,好好对待每一位学生,为什么还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方总您有所不知……”那校长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了一眼他媳妇儿,之后拉着方志强往前走了几步,随即低声道:“当初刚建校的时候,是我媳妇的家人资助的,您也知道,我们只是一所私立学校,没有那么多的补贴,大部分的资金都是我们自己掏腰包的,刚开始,媳妇的家人资助了很多钱,所以,说起来我是校长,可实际上,都是她当家做主,其实我根本没什么话语权的。” 后边那个妇人看着自己老公这么窃窃私语,顿时就紧皱眉头,当即就对着方志强和校长吼道:“你俩嘀咕什么呢?!” 闻言,方志强顿时将目光投向她,沉吟片刻,顿时就开口说道:“还真没想到,您这位校长夫人,居然还有这么大能耐呢?!” “什么意思你?我告诉你,说话给我客气点,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要不然把小宇开除了是吗?”方志强此刻缓步走向那个妇人,直接打断她的话,随即连道,“我不管你多有钱,既然打算做教育事业,就要正心,学校不是一言堂,更不是让你用来耍威风的地方,对孩子们如果做不到悉心教导,那你还是趁早别开这个学校了!”天才一秒记住噺バ壹中文m.x/8/1/z/w.c/o/m/ 方志强的话,让那妇人顿时火冒三丈,一旁的校长见状也是一脸的紧张,他可没少见过他这位妻子发脾气的样子,这么多年来,他也着实是看多了,现在的他,最怕看到的就是她发脾气的样子。 “哪来的毛头小子,大言不惭!让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到时候你后悔都没地方哭去!”妇人唾沫星子到处乱喷,看起来情绪显然已经是愤怒到极点了。 然而面对她的愤怒,方志强却依然是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家长,如果这所学校是你当家做主的话,我现在就带着小宇离开,在这样的学校里待着,有损作为一个华人的脸面!” “你!”妇人气急败坏,可方志强此刻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带着孩子就转身准备离开。 那校长见状,顿时也是慌了起来,之前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情,后来的结果是非常严重的,如果当时不是光头给他的资助的话,或许现在已经没有这所学校了。 “方总您别生气,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来处理……” “还有什么好处理的?遇上这样一所学校,是我们的损失,继续留下去,只会让损失越来越大!”方志强看了一眼那校长,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说出来的话,意思却已经非常明显了。 周围众人听到方志强的话,一个个都慢慢燃起了自己内心压抑许久的委屈和不甘,随即一个个都跟着附和起来:“你们做的太过分了!就算孩子没学上,也不让孩子待在这里受委屈!” “对!我们也不上了!你们把下半年的学费给我们退了!” “退了!” “退了!” 一个个家长都站了出来,那校长看到这一幕,终于是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他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而且现在看来,越来越多的家长加入了方志强的阵营,看起来已经是解决不了了。 那妇人此刻却依然态度强硬,看着那些要退学的家长,她顿时双手叉腰,喷着唾沫星子大喊道:“退学可以,退学费?想都别想!” “你这是绑架勒索!想进监狱里度过后半辈子吗?!”方志强听着她的话,顿时就转过头去,再度盯着那妇人,厉声喝道。 “吓唬我是吧?在这儿,还没有人敢让我蹲监狱,你想试你就试一试!”那妇人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方志强的话一般,继续吼着,仿佛这天地之间,没有什么事是值得让她害怕的一般。 方志强则是微微一愣,自己今晚就要离开了,没有多少时间跟她在这儿耗着,如果真想收拾她的话,让王亚欣直接出马,不管她是什么背景,都能在庭上把她教育的服服帖帖的! 可现在,方志强并不想那么多事,直接给小宇换一所学校就可以。 “你有完没完!”就在此刻,小张突然发飙,转身对着他媳妇儿猛然一声爆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一愣,就连那妇人本身也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你敢吼我?!”妇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校长,低声咆哮道。 “吼你怎么了?瞧瞧你做的这叫什么事儿?这学校还像是一所学校吗?人家方先生说得对,不管你再有钱,既然决定投身教育行业,就必须正身正己,你这个样子,得教坏多少无辜的孩子?!” “还别觉得有你家人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做的这些事,到时候一件件的如果全拿出来,让你蹲二十年都不为过!” 校长少有的发脾气的样子,被方志强看得一清二楚,校长此刻的表现,才让方志强感觉到一丝正气,随即也跟着点了点头。 “好啊你!吃我的喝我的,现在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你等着!”妇人怒指校长,大声的咆哮着。 “不用等了!我努力了这么多年,现在是靠着我自己的努力赚来的辛苦钱,再没拿你家里一分钱!当初你们对这所学校的所有投资,我现在全部双倍奉还!从今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咱们两不相欠!”校长此刻情绪也已经激动不已,面对这个陪伴自己这么久的女人,他终于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全部发泄了出来。 听到校长这话,那女人脸上的愤怒之色终于逐渐转变成了惊恐之色,她自然清楚,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如果这个男人离开她的话,她以后就注定孤独终老,平时一直对他那么凶,早已经习惯了,可现在突然被对方凶了之后,这女人才发现,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迁就的话,这个家或许早就散了! “老公我错了,老公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以后不这样了,我改!我都改!”妇人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校长认起错来,这又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的反转居然会如此之快,就连校长本人也不由得愣了愣,自己被她骂了那么多年,原本以为,今天说出这些话,两个人就该分道扬镳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校长半晌回不过神来,一旁的方志强看着他呆呆的模样,也不由得笑了笑,这一看就是平时被欺负惯了,突然这样,他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不分开也行,但你必须答应我,以后这所学校,我说了算!”校长呆滞了好半晌之后,终于反应过来,随即再度对着那妇人如此说道。 “这原本就是给你开办的学校,当然是你说了算,是我以前糊涂,是我以前不懂事,我以后绝对不插手你的事儿,老公你原谅我好吗?” 妇人是彻底慌了,她不怕方志强把她告上法庭,也不怕自己被所有人瞧不起,更不怕得罪所有人,但唯独怕自己的这位宝贝老公不要她,因为她舍不得这位好老公的好脾气,对她的包容忍让和迁就。 她知道,如果自己失去他的话,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对自己这么好了。 为您提供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53章 凶咽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4章 玫瑰 娜美知道情形很诡异,他们确实不适合贸然出手,便也没有多说。? ? 就在这个时候,那卫兵头领挥了挥手,道:“也不必多说,今日就将这些奸细,当众斩,以明正典刑!来人呐,给我斩了!” 随着这个卫兵头领一声呼喊,顿时就有几个刽子手模样的人走上台去,手中赫然提着手掌宽的大砍刀,这若是一刀下去,必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行刑吧!”那卫兵头领一声大喝,几个刽子手都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大砍刀,这真的让人觉得无法接受。那可是几个王者三重的强者啊,放在外界,对于大多数人的人来说,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了。 可是,在这个地方,现在却被人捆住杀猪一般的在宰杀! 叶谦默然,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他并不敢贸贸然的就去出手救人。这个地方,不同于他以前所遇见过的危机,那些危机毕竟都是人为制造的,你能够判断出需要多大的实力可以度过难关,但是在这里,叶谦却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场面一时间有些安静了,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哪怕很多人心中害怕,但是亲眼看着一个人被杀,是他们又畏惧又好奇的事情。所以,那些祭天城的人,都安静的等待着那巨大的砍刀落下,砍在那几个人脖子上的一刻。 但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得一声怒吼,一道长达丈余的刀芒当空划过,劈砍在那石台上。几个刽子手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便被这惊天刀芒给劈砍成了两半。 但诡异的是,却没有半点鲜血洒落。 一个提着一柄弯刀的大汉,从人群之中走出,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青年,两人显然是本就认识,在进入这里的时候,也团结在了一起。 不过,现在去就是他们跳了出来。 “哈哈,我就知道,肯定还有别的奸细在城中!你们跳出来也好,省的我们到处去搜寻!”那卫兵头领却一点都不惊慌,反而好似等待了许久的模样,好整以暇的冷笑着。 只见他一挥手,顿时就有十来个卫兵出现在高台附近,手中都各持武器,严阵以待。 “也不知道你们是一些什么妖孽,但敢这样残杀我们的人,老子就是看不过!”那提刀大汉冷笑一声,二话不说就是一刀,这一刀比起方才更加威势滔天,显然此人就算是在王者三重之中,也不算弱者。 而他身边的那个青年,也很不凡,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把黑光闪闪的长枪,枪芒吞吐,煞气惊人。 “这应该是来自东域的霸天刀和雷神枪两人,哦对了,他们还有一个结义的兄弟,叫惊魂剑。但现在既然没有看见,肯定就是在那高台上被捆着的一人。”娜美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叶谦点了点头,说道:“这或许是一个契机,我想,城里这么古怪,和我们一起进来的那些人,要么遭遇了不测,和高台上的这几个人一样被杀了。要么,就是和这个霸天刀还有雷神枪两人一样,小心潜伏着。但现在,既然他们两个人跳出来了,以两个王者三重的强者,或许会搅出一番乱子,到时候,或许就能够看出几分这个城里的局势了。” “恩,听你的。”娜美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而此刻那霸天刀果然霸气,已然提刀冲上了高台,与那些卫兵战在了一起。说也奇怪,那十来个卫兵根本就感觉不到有多么强的实力,看上去就宛如普通凡人一般,但手持武器,却并未在霸天刀的手下落入下风。 而那个雷神枪,却也不敢贸然参与战团,因为他是负责断后的。万一他这里也被牵扯进战团,若是有个什么不测,只怕两个人也要栽在这里。 可霸天刀一人面对十来个卫兵,尽管他非常的奋勇,只是很古怪的是,他的实力,似乎严重的缩水了。比如他一刀辟出,在叶谦看来,这一刀的威力,哪怕是他叶谦,都得付出点儿代价才能抵挡,但那些看似普通的卫兵,却就那么拿着手中的武器抵挡一下,就能够抵挡的住! “该死!”霸天刀这大汉看起来霸气,脾气也很火爆,但这个时候,却根本无济于事。“三弟,来帮忙!” 他这一声招呼,那外号雷神枪的青年虽然无奈,但也不得不参与战团。两人联手对抗十来个卫兵,一时间双方居然打的热火朝天,没有胜负之分! “区区几个奸细,妄想在我祭天城里翻天了还?”那卫兵领露出不屑的神情,他的实力肯定比那些普通的卫兵要强,但他却根本就没有打算出手。 眼看这一次劫法场就要以失败告终,霸天刀却极为不甘心,怒吼道:“咱们那么多人,怕个什么卵?在外面都是王者三重的强者,到了这里,却躲起来当缩头乌龟?那上面没有你们的亲朋好友你们就能够无动于衷,万一那上面是你的亲朋好友,你们该怎么做?” 叶谦和娜美顿时愕然,毫无疑问,那霸天刀这一番话,并不是说给那卫兵领听的,而是说给他们这些,从外界一同进入阴阳八卦的人听的。 事实上,他说的的确有道理,这时候在法场四周的,估计有不少人暗中潜伏着,毕竟,只要不做出别的举动,根本就看不出和这个祭天城里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这一番话说出,若是能够打动其他人,对他们的帮助肯定很大。而且,如叶谦所判断的那样,这就是一个契机,接着这个机会如果能够和这个祭天城里面的人真正的交流一下,或许会对他们目前的处境有所帮助。 果不其然,霸天刀的话音落下不久,忽然一声长笑传来,一行人走出人群,站到了前方。这一群人人数不少,当头的一人看上去虽然是个有点儿仙风道骨的老头,但其实力却非常惊人,已然达到了王者级的巅峰! “老夫一向都很欣赏你们三兄弟,这次事情过后,若是还都活着。老夫在星辰宗随时恭候大驾!”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星辰宗的副宗主岳群。 霸天刀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嘴,事实上,因为都在东域,星辰宗自然很想把他们这三个结义兄弟收归门下,毕竟,这可是三明王者三重的强者,加入之后,对于星辰宗的实力提升,堪称巨大。 只是,霸天刀这三人却习惯了自由,毕竟以他们自己的实力,几乎不需要投靠人了。而他们三人联手,在东域来说不说是无敌,只要不去招惹星辰宗这等顶级势力,几乎是没有什么人能够拿下他们的,任何人看见了都的给几分面子。 虽然说去了星辰宗也有好处,算是背靠了一一棵大树,只是那时候就难免失去了许多自在,比如星辰宗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差遣,你自然不能拒绝,得替星辰宗奔波卖命。 所以,那时候霸天刀等人并不领星辰宗的情,但也不去招惹,在东域可以说是混的风生水起好不自在。这一次听说南域出了这等惊天之事,三兄弟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就跑过来打算碰碰运气,没想到,刚进入这祭天城里,就遇见了这么些古怪诡异的事情。 这时候,霸天刀显然是有事情相求。岳群看见了,便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把霸天刀等人收归星辰宗门下,这样一来,就算是他们星辰宗在这阴阳八卦之中毫无所获,也算是不虚此行。 另外就是如叶谦所考虑的那样,这城池如此的诡异,而现如今他们这些外界进入的人,就相当于是困在了这个城池当中。总得要找到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就是一个契机。本来可能大家的想法会和叶谦一样,再多多观察一下,可此时生了霸天刀等人劫法场的事情,岳群便很干脆的站出来了,既是想要收霸天刀等人的心,也是想要借此机会,看看祭天城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霸天刀心中当然很憋屈,可此时有人站出来总是好事,他人虽然粗狂,但能够修炼到王者三重的肯定不是傻子,便很利索的回到:“岳宗主请放心,此事过后,我等兄弟必然到贵派拜谢救命之恩!” 有这么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了,岳群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却也是哈哈一笑,道:“好,那出去之后,我就在星辰宗恭候大驾,到时候,必然准备美酒佳肴!” 霸天刀也是豪气之人,一开始觉得是有些被胁迫,但见岳群是真的想招揽他们,而且也没有盛气凌人,心中也好受了一些,便哈哈大笑道:“如此就多谢岳宗主了!” 事儿谈妥了,岳群直接一挥手,他身后足足有六个星辰宗的高手,全都是王者三重的强者,这么一股巨大的实力参与战团,很快就让祭天城的卫兵招架不住了。 “该死的奸细,别以为你们很厉害,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祭天城的可怕!”那卫兵头领似乎没有料到,会突然蹦跶出岳群这些人,毕竟岳群等恩比霸天刀厉害很多。 “请城主之魂!”这卫兵头领忽然跪拜在地,恭恭敬敬对着祭天城的某个地方跪拜下去,而其他的那些民众,也都一一跪拜下去,似乎那城主之魂,是他们心中的信仰! 为您提供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54章 玫瑰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5章 青春 小÷说◎网 】,♂小÷说◎网 】, 从医院回来,刘丹丹开车到了家里,就把自己的生活用品一起拎下来,放到车上。秦书凯就问,刘丹丹,你这是干什么,要出远门。 刘丹丹说,搬过去和你住一起,你他妈晚上要多努力,今天在医院看到很多小孩子,自己也想尽快生一个,做母亲的感觉真好。 秦书凯一时无语,只是把刘丹丹抱紧在怀里。 一天,秦书凯和刘丹丹晚上出去散步,看到小王和对象也在散步。 小王走过来,笑着说,秦书凯,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秦书凯斜了他一眼说,你小子别『乱』说话,否则要你好看。 小王赶紧说,秦书凯你现在真是牛多了,跟刘丹丹在一起,人也变的年轻了,真是近朱者赤啊。 刘丹丹笑笑说,你这个朋友还真是有趣。 秦书凯赶紧给她打上了预防针说,他这人就这样,说话不经过大脑,他要是瞎说什么你可千万别当真。 刘丹丹听话的点点头。 小王见秦书凯对刘丹丹耳语,大声的说,你个秦书凯,说我什么坏话呢,当着美丽的刘丹丹小姐的面前,你可别破坏了我美好的形象。 秦书凯笑着说,你这人还有形象?奇怪了。 小王被闹了个大红脸,其他几人却都哈哈大笑起来。 再说,秦书凯的任职公示出来后,穆仁贵也看到了,很奇怪,贾仁达当时说秦书凯只是副调研员,没有任何职务,现在却成了党组成员,那么就可以参加单位的党组会议,比那些不是党组成员的副主任还要硬。 在一个单位,不是每一个副局长都能参加党组会,因为不是没每一个副局长都是党组成员。 穆仁贵想不通,于是就给贾仁达打电话,说武部长,今天看到干部任前公示了,提拔了很多人吗,秦书凯竟然是党组成员,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实在话,贾仁达看到这个结果也在纳闷呢,本来每个人是什么职务,都是贾仁达让干部处弄好的,秦书凯就是副调研员,谁知道到了上市委常委会议的时候发生了变化,说明那是很不正常的,说明秦书凯找到了很过硬的关系,否则,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也不认识秦书凯,根本不会改变自己已经弄好的安排。 可是,上常委会上,常委组织部长修改过后的方案,根本没有和贾仁达提起过,现在公示了也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的解释,说明组织部干部处的人也不知道,否则,他们是不敢不向贾仁达汇报的,所以一切都是常委部长的意图,如果真是这样,贾仁达就感到了危险,说明一把手对自己工作的不满意,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想到下面去做县长的希望就很小了。 做官,不怕不做事,就怕做事领导不满意。 贾仁达可不想自己的一次暗中『操』作,影响自己的仕途,不管是什么事和自己的仕途比起来,那都是不值一提,所以贾仁达很想知道原因。 于是,他把机关干部处胡处长叫了过来,问秦书凯的职务当时并没有党组成员这个变化,现在有了,到底是怎一回事? 因为市委开常委会,处长拿着材料跟着部长到会场的,开会的时候处长就退出会场,等待会议过后,从部长手里接过材料。 胡处长说,武部长,带到会场的材料确实是没有的,不过后来在会场,看笔迹似乎是部长用笔后加上去的。 胡处长知道,这也很正常,会场哪有分量的常委到时候说一句,部长为了考虑平衡,肯定就会加上去的,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 贾仁达就说,把材料拿过来看看!贾仁达想研究到底是不是部长的笔迹。 等到干部处长把材料拿过来后,贾仁达仔细的研究笔迹,确信无疑那是部长亲自改动方案的,说明部长对自己的这个方案很不满意,贾仁达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遇到这样的事情,对自己来说,也是第一次。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贾仁达想了很多,想到为了所谓的报答老领导的知遇之恩,就授意干部处的人对秦书凯的考察材料刻意加工,把他的不足说的很多,现在看来对于这件事的处理上,自己是有些不明智的,如果因为这样的小事,影响了自己在领导人心中的形象,那是自己为官之道,添了一次很大的败笔。 这个时候听到穆仁贵打电话来,又问起这件事,心里很生气,心里说,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你的岳父也不是个东西,柳橙跟秦书凯都已经离婚后,还他妈的想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力来阻碍别人的提拔,弄的自己做鬼事,现在出事了,假如部长对自己不满意,那么就什么都完了,于是就不高兴的口味说: “这件事已经做的很好了,难道有什么不妥?” 穆仁贵不知道贾仁达现在心情相当的不爽,就如以前一样地说,秦书凯的位置还是有点高了,党组成员,那还是班子成员,还是能参与很多事的,这样的安排根本就没有达到让秦书凯受贬的目的啊。 贾仁达就说,组织部也不是哪家个人开的,不是想怎样就怎样,按照市『政府』的要求,秦书凯最低要求,也应该提拔为发改委副主任,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是很对不起这个人了,所以你们柳家也不要过分,如果被人知道,那是要出事的。 穆仁贵就说,那是,那是,不过秦书凯这位个家伙确实很让人生气,岳父因为他,气的到现在心脏都不好,在家休息呢。 穆仁贵知道,自己是无法和贾仁达在一个层面上说话的,只有把岳父抬出来,才能管用。 贾仁达听到这里,就说,秦书凯的事情自己已经尽力了,如果你们还想怎样,自己是没有能力了,如果有可能,你们再继续找人吧。心里却说,这件事情就是柳橙的父亲亲自出面,自己也不会做这个傻事了。 发改委接到市『政府』通知,说分管副市长到发改委的调研时间为明天下午,主要听听全市高新技术企业发展情况。办公室的人赶紧向王志刚汇报,王志刚就让办公室到高新技术处问问,汇报材料准备怎样了? 王志刚汇报前,肯定也要先看看材料,熟悉一下汇报内容的同时,把材料把把关,看看有没有把需要汇报的事情拉下了,这样就体现不出单位的成绩显着了。 办公室的人赶紧到了秦书凯办公室,很小心的问,主任,全市高新技术企业发展情况汇报材料怎么样了,明天分管市长来汇报,王主任想看看。 虽然任前公示没有结束,但是办公室或者说单位的人看到秦书凯都改称呼为主任了。 毕竟公示那只是走个过程。 秦书凯就说,材料初稿已经弄好,自己再看一遍,看后自己会亲自送给王主任的,请他回去告诉王志刚。 刘丹丹从医院看到吕大蕾的孩子后,很羡慕,这两天忙着把自己的房子打扫干净,说打扫装修后,就准备结婚。秦书凯就被她指挥的到处买东西,所以材料的事情,一直没有时间弄好,反正时间也不是很急,秦书凯也就没有过分地放在心上。 王志刚听了办公室的汇报后,心里对材料到现在没有出来很不满,但是秦书凯过几天也班子成员了,最好不要得罪,只能说,知道了。 分管副市长考察那天,单位的班子成员和在单位里的处长们都参加了会议,随同分管副市长前来的副秘书长介绍了副市长考察的目的,就是了解全市高新技术企业的发展状况,更好的服务高新技术园区发展,促进新兴产业发展壮大。 后来,王志刚就代表发改委做了全市高新技术产业发展情况汇报,汇报中,有的随同人员偶尔发表感慨,说想不到全市高新技术企业发展如此迅速,这话说出来,就是变相的肯定王志刚的汇报成果了。 汇报结束后,分管副市长、随同的几个单位的领导、市『政府』办的副主任处长等,就高新技术的发展询问了很多问题,他们带着问题来的,肯定要提出一些问题,否则,也就达不到调研的目的。 王志刚作为主要领导对这些数据肯定不是很了解,领导就是抓大抓全局,小的有副职和处长们呢。冯大勇也是刚调整过后,也不是很了解情况,赵长贵虽然是以前分管的副主任,但是因为不研究业务,知道的也是一知半解,所以对开始提出的问题,赵长贵等人还能应付,到了下面就有点勉为其难了。 秦书凯看到这种情况,作为专业的处长,如果这个时候,不出面回答问题,那就对单位的形象不负责任了,于是主动开口对特别是涉及到企业数据等具体的问题给予回答,后来的局面变成了,基本都是有人问,那么就是秦书凯给予解答。 分管副市长看到这种局面,就以表扬的口气说,哈哈,发改委就是不一样,这么详细的数据,在几个单位考察调研的时候都没有人能够说出来,到了这里有人能够一口说出来,说明什么,说明发改委的人做事是很实在的。 副市长这么说的时候,王志刚也很满意的说,这是我们高新技术处的秦书凯处长,很年轻,也很有能力,高新技术园区项目申报就是他牵头申报成功的,最近被市委明确为单位党组成员,都是干实事的人,发改委像这样干实事的人很多,希望副市长下次推荐提拔的时候,给发改委多推荐一些人。 为您提供 江行云 的《阴鸷竹马他总在装乖》最快更新 第55章 青春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6章 毕业 这家店是海恩闲暇之余投资的,之前是跟朋友一起投资着玩,后来因为服务好,火了一段时间,还有朋友邀请网红朋友过来打卡,于是这家店的生意盈利可观。 并不是因为想要照顾自己的生意,才带着几人过来吃饭,海恩带人过来后解释。 “这家店的厨师,是之前我特意去粤市那边请来的,算是请大家为我试试大厨的菜,需不需要改进。” 他全程都将蓝微照顾得很好,看得赵琳琳米露等人在一边一愣一愣的,在她们几个人的印象里,海恩绝对不是一个会照顾人的人。 别说照顾人了,能将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 但是没想到,跟蓝微谈恋爱后,整个人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刚点好菜,海恩的朋友就出现在了包间,带着墨镜,口罩,五官遮得挺严实的,等关上门,摘下口罩和墨镜,简单身边的赵琳琳猛然从位置上站起来,指着来人。 “你你你你……” 米露跟简郸都很不解,投以疑惑的目光,赵琳琳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人家,特别没礼貌的你你你半天,然后坐回位置上,猛然喝了一大口水。 简郸疑惑,“你们认识?” 因为来人五官帅气,看着有些熟悉,冲着赵琳琳笑得还挺温暖的,难道是赵琳琳的小男朋友,她们不知道的? 来不及介绍的? 简郸天马行空的想着,米露也是,一会儿之后,米露笑了起来,“琳琳,难道他是你的男朋友?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赵琳琳心累得很,深呼吸,让自己看着平稳了很多之后,淡淡的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她就是我假期去追的小哥哥,我不是在你们面前说过很多次吗?” 简郸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赵琳琳:“……” 海恩也笑了笑,“介绍一下,他叫林野,是我的朋友,也是这家菜馆的合伙人之一,没想到琳琳还跟你有这样的渊源。” 听到名字,简单就想起来了,怪不得呢,之前一直赵琳琳在耳边说这个名字,后来在一个综艺上,她似乎粗略的扫过,林野,一个乐坛后起之秀,据说算是最不务正业的歌手,有天赐的嗓子,完美的外在,但就是不敬业,工作看心情,上次缺席综艺,就被问为什么,他说突然就心情有点差了。 然后因为心情差,不想录了,就结束了。 简郸当时都被这个明星的脑回路震惊了,一个艺人,居然可以这么不敬业,也绝对是个大奇葩。 林野笑眯眯的看着赵琳琳,冲着简郸说,“我们两人可以换个座吗?” 简郸点点头,“可以啊。” 于是,她坐到了米露身边,林野跟赵琳琳坐在了一起,赵琳琳一副黄花大闺女的羞涩模样还真是少见,林野也非常自来熟,逗趣赵琳琳,“小姐姐,上次我给你的签名,你还有吗?需不需要在给你签一百份,你拿去卖掉的话,下次看我演唱会的钱,说不定就有了。” 赵琳琳简直是想要撞墙,“谁,谁卖你的签名了?” “我看见了。”林野委屈道,“从通道出来的时候,看到你正在那里卖我的签名,你跟我说是要拿回家好好珍藏的,为什么转身就说话不算话,卖我?” 卖你? 这话严重了。 赵琳琳觉得自己干的最丢人的事情,这会儿全被别人揭开了曝光了,没脸了。 对财神小哥哥的怨气,一点一点飙升,简郸她们之前听赵琳琳说多喜欢这个小哥哥,原来是这样的喜欢啊。 蓝微凑到海恩的肩头,笑了起来,跟海恩分享当初赵琳琳跟她们编好的故事,笑得温婉动人,“琳琳真有趣,之前我们真的以为她找到真爱了,结果,真爱是小钱钱。” 海恩手在桌子底下裹住她的,跟着会心一笑,“林野跟赵琳琳,倒是蛮合适的,林野喜欢她。” “啊?”蓝微眨眨眼睛,“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他自己说的,我没有任何的加工修饰。” 蓝微满脸不可思议,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赵琳琳见林野还想说,着急上去捂住他嘴巴,“你不要胡说八道,在我朋友面前毁我面子,我不是这样的人,你们对我有误解。” 林野想要挣脱开赵琳琳的钳制,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但是林野居然让赵琳琳随意蹂躏他,蓝微算是看出来了,林野确实是对赵琳琳有点意思。 赵琳琳这会儿实在是哪儿哪儿都不舒畅,之前拿他照片升起生意头脑赚来的钱,都不香了。 简郸看着这对实在是有趣,还蛮适合的,林野委屈巴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赵琳琳,赵琳琳居然觉得良心很不安,松开手之前,冲着他说,“我现在可以放开你,但是你得保证,不要乱说话,不然我还捂着你,不让你说话。” 林野委屈的点点头,赵琳琳松开了手。 然后摆摆手道,“没事没事,这样丢人的事情,我从没有干过,吃饭吃饭,海恩,你家店东西上得也太慢了。” “我会争取改进。”海恩煞有其事的点头,跟她讨论了起来。 赵琳琳囧得一批。 不敢去看任何人的眼睛,林野在一边含笑的看着她乌龟一样的缩着,笑眯眯的,“琳琳,你在不好意思吗?我下次再给你准备一千份,不告诉别人。” 赵琳琳嘴角抽抽,“你现在就已经告知我所有朋友了,我决定脱粉,白粉你了这么久,” 林野,“不要,你不能不粉我。” “为什么?” 林野,“没有琳琳粉我,那多没意思啊,要不琳琳你专门去卖我的签名,我每天给你签名卖,你养我。” 赵琳琳吐血,“你要不要脸,要我养你,那我跟你在一起干嘛。” 简郸,米露:“……” 不是,少女,你被圈进去了你知道吗?你答应了什么,你知道吗? 林野笑弯了眼睛,眸底深处的笑意,眼都掩饰不住,“好啊,我养琳琳,琳琳你嫁给我。” 我呸。 赵琳琳这下反应过来自己被笼了,很是生气,决定今天一整天都不跟林野说话,林野也不生气,一顿饭将赵琳琳伺候得哪儿哪儿都舒畅不已。 赵琳琳摸着滚圆的肚子,恼羞成怒的看着林野,“你喂我吃胖了没人要怎么办,你自己为什么不吃?” 林野看着她,“因为看琳琳吃饭,很享受,没关系,我娶你就是了。” “想娶我,你问过我爸吗?” 林野:“……” 众人:“……” 一顿饭下来,简郸跟米露还有蓝微几人都被赵琳琳这对活宝逗笑得不行,没想到舞台上那么冷漠气场的一个人,在舞台下,居然是这样的反差萌,而且跟赵琳琳真的是意外合拍,赵琳琳显然也很吃林野这一套。 关键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赵琳琳追人家不过是想要拿签名卖钱,亏得她们之前真的以为假期她去追真爱小哥哥去了。 原来小哥哥之所以是真爱,是因为小哥哥的签名赚钱快啊。 这赵琳琳可真是…… “其实琳琳跟林野,还挺搭的。”饭后,在散步的路上,简郸跟蓝微笑到。 蓝微左边走着的是海恩,两人牵着手,右边走的是简郸跟米露,倒也和谐,只有落后一大段距离的林野跟赵琳琳,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越走越慢。 偶尔回过头去看,就看到赵琳琳抬脚要去踹人,可林野也好脾气的哄着。 蓝微点点头,“林野性格上,很包容琳琳,算是比较互补了。” 米露笑,“我们家琳琳也很好套就是了,一套一个准,简直没法拯救了,我要是林野,我也喜欢她这种的,说谎都不会说。” “哈哈……”简郸笑了起来,“赵琳琳要是听到你的评价,一定上来找你拼命。” 米露耸肩,“那倒是哈,琳琳杀伤力还挺厉害的。” 噗…… 大家忍俊不禁。 “海恩,我跟简郸说几句,你等我两分钟。” 蓝微走出一段之后,跟海恩这么说,海恩点点头,站在原地,蓝微将简郸拽到一边,眉目紧紧皱着,“我听说,你提交了交换生名额?” 简郸一愣,没想到蓝微会问自己这个,“微微,你怎么知道的?” 蓝微,“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就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你衾叔叔的关系,所以你才准备离开的?” 而且倒是远,直接去希腊。 这姑娘,做什么都一声不响的,等知道的时候,似乎也没有了什么回旋的余地。 简郸眉梢微微一拧,摇摇头,又点点头,“是,也不全是,反正总要走出去看看才是,拘泥于自己一方之地,很容易思想狭隘的,我不想那样,微微,我不想变成我认为的那种,面目可憎的人。” 蓝微将人抱住,叹息,“薄衾将你都变成什么样了。” 简郸摇头,“不是衾叔叔的错,是我自己没想明白,之前对期待太大,然后伤到了自己罢了,衾叔叔没有任何错误,只是觉得心里很不甘而已。” “既然不甘心那就去追他。” 简郸摇摇头,“不行,如果追不到的话,我们之间那一点点的情分,真的没有任何一点可能了。” 毕竟薄衾养大了她,她没立场逼迫薄衾干什么,而且薄衾之前对她说的也很清楚,现在这样,两人相处起来,也很轻松,她觉得维持现状就好。 其他的,不必多想。 为您提供 江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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