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界华夏,再造大汉刘武刘玄羽》 第一章:金陵刘武 金陵城,是大乾的经济文化重镇,同样这里也是大乾产粮纳税的大镇。 所以这里被大乾看的很是重要,设有大量的兵马驻扎,加固城防。 经过近200年的建设,此时的金陵城已经是城高池深了。 在现在这个不怎么平稳的时期,每每有人经过,看到这高大厚实的城墙,心中都不由的升起一股安全之感。 而金陵城外有一条大河途经金陵,被金陵的百姓称之为秦淮河。 这条河,船来船往,有前来游学的学子,有前来做生意的商人,也有押送货物的官船,甚至是还有捕鱼的渔船。 可谓是热闹非凡。 当然了,虽然白天很是热闹,但仍旧比不得夜晚。 每当夜晚降临,秦淮河上花船齐出。 红色的船只、红色的灯笼、红色的绸缎、红色的装扮。 照映的秦淮河那是通红一片。 像是什么大爷来呀,小美人好久不见啊,这都是常用语。 你若是在河边,什么十八咳咳....... 什么琴声、筝声、琵琶声、箫声......... 这些靡靡之音,那更是响彻秦淮河,争奇斗艳。 那场面,那声音,那........ 啧啧啧。 销魂蚀骨啊! .................................. 且说今天,天气格外的阴沉,就连路过或者进城的人们都是一副急匆匆的阴沉之相。 此时城外的一条小路上,一名大约是十五六岁,身着青色的学子服,背后背着沉重书箱的少年急匆匆的跑着。 这个少年姓刘,名武,字玄羽,今年十六岁,是白麓书院的一名学子。 只见他一边跑嘴里一边嘟囔。 “完蛋了,完蛋了,今天上午是丹夫子课程,我竟然要迟到了。” 此时,一名挑着一扁担青菜的老者看着跑的这么快的刘武,不由的提醒道: “后生,慢点,别跑太快,小心点儿,别撞到人了!” 刘武一边疾跑,一边喊道:“多谢老伯提醒。” 虽是这样说,但刘武的脚步不仅没有减慢,反而还加快了步伐。 看着刘武远去的身影,老者不由的摇了摇头。 “唉!年轻气盛啊!” 随后老者看了看担着的两筐青菜,又思考了一下今天可以卖出多少钱财? 够不够晚上去勾栏里玩玩? 想到这里,老者突然感觉腰有点酸痛。 于是再次看了看刘武远去的身影,不由的叹了口气,面露羡慕之意: “年轻真好啊!” 然后老者挺了挺腰,再次担着扁担向金陵城的方向走去。 嗯.........老者今年四十有二,已经可以称呼自己老夫了。 就是今天的菜有些许重了点儿,或许明天会有点腰疼,卖不了青菜了。 ................................... 没多久,刘武就跑到白麓书院的一间教室。 此时的他气喘吁吁,推开教室大门,连忙对着讲台低头道歉。 “对不起夫子,学生来晚了!” 然后他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等待着丹夫子的发落。 只是他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丹夫子的声音。 他不由得有些疑惑。 “难道是丹夫子生气了,故意晾着我?” “不对呀?丹夫子虽然脾气不好、喜欢骂人、喜欢打手板、还有口臭、整天醉醺醺的,但也没其他不好啊!” “难道是夫子喝醉了,酒还没醒过来?” 想到这儿,刘武不由的小心翼翼抬头望去。 然后一愣。 讲台上根本没人。 随即,惊讶的他不由的向讲台下看去。 嗯? 教室内也没有丹夫子的身影,甚至是学生都少了一半。 而这一半人,此时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刘武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他向来不怎么将面皮看的太重,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很是自然的直起身子,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只是,这些人的目光竟然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让他有些许不悦。 只见他一拍桌子,对着他们吼道: “看什么看,没看过啊!” 众人见刘武发怒,顿时将头扭了回去,看书的看书,写字的写字。 刘武见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不由的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前面的凳子就是一脚。 “哐当!” 而正端坐在凳子上的那个少年猛的一个震动,脸色呈苦瓜状,不由的扭头向后面看去。 对此,刘武对其招了招手,示意其过来。 这少年也是人才,见刘武招手,瞬间就没了苦瓜色。 只见他将凳子一转,身子一扭,就面对着刘武,十分谄媚的问道: “怎么了,老大?” 刘武也不多说什么,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蛤蟆,今天不是丹夫子的课吗?人都跑哪里去了?” 这个少年名叫欧阳盛,父亲原来是行走江湖卖艺,只是在有了他以后,他父亲就来到了金陵定居,买了几亩田地耕种。 可能是他父亲行走江湖的日子久了,所以对于读书十分看重,花费了不小的功夫,将他送进了白麓书院。 也可能是家学渊源,所以这家伙学了一个口技,那就是模仿蛤蟆叫。 故而,刘武专门送其外号,‘蛤蟆’。 于是,在面对刘武的询问,蛤蟆神秘兮兮的说道: “是这样的老大,你应该知道罗刹蛮在咱们北疆大举入侵的事情吧?” “嗯。”刘武点了点头,表示清楚。 毕竟大乾和罗刹蛮自立国以来,200年间发生了许多次战争 而且,自从先帝开始,大乾国力日下,罗刹蛮更是屡屡犯境,这都是老生常谈的事情了。 到这里,蛤蟆直接伏在刘武的耳边,小声说道: “据说前段时间北疆大军惨败,罗刹大军兵锋直至京城,然后朝堂派出和谈使跟罗刹蛮和谈。” “所以丹夫子和许多同学,到驿站等待消息去了。按照时间,中午之前就能回来。” 又是和谈? 听到这话,刘武脸色阴晴不定,随后止住了蛤蟆说话。 “我知道了,昨天挑灯夜读,还有些困意,既然夫子没来,我就先睡一会儿,等夫子他们来后,叫我一声。” “嗯!” ....................... 此时,趴在桌子上的刘武,可是没有睡觉,他在想着一些事情,而且这事情总是让他心中郁结。 刘武本来是地球华夏国人,26岁,参加工作多年,依旧无所事事。 于是,在某一天倾盆大雨的夜里,抱着手机打游戏的他,不知道怎么了,只是看到白光一闪,随后就全身麻痹。 没有几秒钟,他就听到了隆隆的雷声。 “尼玛,被雷劈了!” 随后他的意识就陷入黑暗。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后,自己就已经变成了一名刚刚出生的孩子。 他,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对此,他直接认命了。 既然穿越,那就好好生活,在这样一个古代,凭借他脑海中的知识,就算不能翻云覆雨,那生活也绝对是有滋有味。 但很是可惜,六岁父亲被抓了壮丁,两年后传来了死讯。 于是母亲直接病倒,两个月后追随父亲而去。 至于朝廷承诺的什么抚恤金、什么田地,啥都没有。 为了生存,刘武使尽手段,终于考白麓书院。 至于这其中的艰难道阻,就不足为外人所道了。 为此进入书院以后,刘武刻苦学习。 再加上前世26年的经验,很快就在书院站稳了脚跟,手下小弟无数。 前段时间,刘武16岁,参加了府试,成功的取得了秀才功名。 所以大家对于刘武这种学习好,又会打架,手下还有一群小弟,年纪轻轻且还有功名在身的人,可不敢惹。 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然现在自己在学院内看着威风,但也就是这样。 自己跟这些学子相比,那就是一个土的掉渣破落户。 就说面前对他唯唯诺诺的欧阳盛,虽然他常说自己家只有几亩田地耕种。 但是刘武很清楚,他父亲是个大地主,手里的良田高达万亩,那可是吃穿不愁。 也就是家里没什么读书人,不然他家的家产估计也就不是这点了。 至于他的为什么怕刘武这样的穷小子,很简单,打不过,学习比不过,再给他一点胡萝卜,自然就成了他的小弟了。 但是此时,他的劣势显现出来了,如此重要的事情,身为秀才的他还没有那些家族子弟知道的快。 不过,他还是从刚刚欧阳盛所透露出的信息中分析出很多消息。 第二章:丧权辱国的甲申条约 在没有进入白麓书院前,刘武时常分不清自己在哪个朝代。 毕竟大家都称呼为自己汉人,有《诗》、《书》、《礼》、《易》、《乐》、《春秋》等等诸多著作。 但是,他思来想去,始终想出华夏历史上有哪一个朝代叫做大乾。 于是进入白麓书院后他熟读史书,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那就是在这个史书的开头,是一个名为晋朝的记录的朝代。 说是司马篡魏以后,建立了晋朝。 五胡乱华期间,有一支大约10万人的逃难队伍,在不知道什么的情况下,来到了这个世界。 他们经过了挣扎求生,经过1700多年的发展,已经在这片大陆上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国家,同时也经历了5次的改朝换代。 第一个朝代名为后汉,建国600载。 在当初10万难民中,有豪族子弟,也是世家子弟,更有姓司马的皇族子弟。 再来到这个异世界,争权夺利。 最后,一个自称是汉高祖刘邦后人,名叫刘章的人夺取了领导权利。 在他的领导下,10万难民在异世界稳步发展,针对敌人果断出击,最后恢复大汉,史书称之为后汉。 现如今的版图,完全可以说是后汉带领当初的族人打下来的。 可以说,现如今的人,自称是汉族,心中极其有傲气,不仅仅是口口相传的大汉,更跟这几百年打来的胜利相关。 只是经过600年的不断发展,社会趋于稳定,大汉周边再无敌手。 但就在这时,司马家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武功,培养了一大批武者,然后直接刺杀皇帝,强行改朝换代,建立西晋。 同时派出杀手刺客,刺杀勤王大军的将军,追杀刘姓宗族。 一时间,大汉各地狼烟四起,然后又被迅速平定。 平定后再次狼烟遍地,使得晋朝疲于奔命。 于是,西晋朝建立不过区区37年,就被起义军推翻。 起义军推翻后晋,然后彼此争锋,6年后,由李虎带领的李氏胜出。 李氏胜出后,找到刘氏族人,拥戴其登基。 然后搞了一个三辞三让,最后被禅让给李氏的李虎。 随后,李虎建立唐朝。 唐朝享国运249载。 之后就是三十年战乱,然后李氏复国,重新建立大唐,国运130载。 然后崔氏登基,建国大齐,享国运264载。 崔氏后,王氏建立周朝,享国运236载。 现如今是伊氏建立的乾朝,迄今为止已经有203年了。 按照推算,大致也差不多到了王朝末年。 而这个伊氏建立的乾朝,是欺负王氏孤儿寡母所建立的,同时也跟人人喊打的司马氏有很大的牵连。 据说,伊氏是土人蛮族,其太祖更是司马氏的马夫。 但是不知道为何,他们竟然在司马氏的支持下,篡夺了社稷神器,所以说得位不正。 于是伊氏重文抑武、同时在初期大兴文字狱,方才使得他建立的乾朝一直延续至今。 至于人人喊打的司马氏,据说被伊氏屠戮了个精光。 特别是近几十年,罗刹蛮经常挑衅大乾,但是大乾却毫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割地赔款,称臣纳贡,签订各种侮辱性条约。 比如自后汉所打下的领土,在北方,现如今已经被其丢弃的干干净净。 据说,大乾朝堂之上,特别恐惧罗刹蛮。 每一次和罗刹蛮发生冲突的的将领,若是败了的,大部分都升官了。 若是胜了的,砍头,用来讨好罗刹蛮。 至于民间组建的所谓的义勇军、保乡军之类的组织。 那他娘的都是反贼,需要剿灭。 更甚至是每一次被战斗后,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都会赔偿罗刹蛮一大笔银子。 这还不算,每年还要给罗刹蛮上供,丝绸、布匹、茶叶、白银等等。 对了,每年还要上供每年三万,甚至是皇帝的妃子都被上供过。 这样的国家,简直是恶心至极。 但偏偏他们对外如同软脚虾,对内却凶狠异常。 国内的起义军,几乎每年都会发生。 而大乾朝堂的做法也很是果断,但凡起义的地方,都会被屠杀殆尽,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为了讨好罗刹蛮,大乾朝堂经常搜刮天下,使得老百姓们活不下去,要不饿死、要不被卖身,为奴为婢,要不就是造反。 这可能就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奴隶出身,所以就算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改变不了骨子里、血脉里的那种劣根性。 而这个劣根性,叫做奴性。 对上极尽谄媚,对下极尽恶毒。 说实话,别看此时的金陵城似乎很是安稳,几乎每晚都是不夜之城。 但那遍布秦淮河的花船还有遍地的勾栏青楼,足已经说明,这个国家快要完蛋了。 这还不算,更南边还有一个自称是白莲教的造反组织,天天喊着‘真空家乡,无声老母’。 他们在一个自称是弥勒座下弟子李天王的带领下,现如今已经攻占了南方三省之地。 其声势之浩大,隐隐有颠覆大乾之气象。 所以,现如今估计又是战败,割地赔款吧。 就是不知道这次罗刹蛮提了什么要求? 不过,依照大乾朝堂的作风,无论合不合理,他娘的都会答应。 只是,他现在是大乾的秀才了。 按照大乾的法律,他可是有一百亩的免税田地呢。 这还不算,他的身份也会让他有着不小的特权。 像是什么逼良为娼,大肆享受的生活,距离他也不远矣。 就算是南边的起义军打了过来,他的秀才身份也是很高的。 说不定还会给他一个官做做,这样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若是没有打过来,那他也不会损失什么。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似乎都应该支持大乾,或者说他的这个阶级。 只是,他的心中很是郁结。 好似有一块儿大石头堵着似的,让他喘不过来气。 时间一点一滴就在刘武的思考中渡过。 很快,一阵喧闹声唤醒了沉思的刘武。 此时的教室内人声鼎沸,刚刚还是乖乖学子的学生们,此时都围着台上的少年转。 这个少年名叫吕束,是江浙府郡守家的嫡次子。 因为其身份缘故,故而在书院内,众人皆称他为二公子。 只见吕束手拿邸报,高声呼和。 “罗刹蛮再次挑衅,我大乾朝堂命令边军不得进行抵抗,导致三十万边军全部被俘。” “事后罗刹蛮向朝廷提出以下要求,我大致总结了一下。” “第一条,赔付白银四万万两;” “第二条,一年内上供美女十万;” “第三条,三十万边军全部交由他们处置;” “第四条,将东北十三城也全部割让给他们。” 说到这里,吕束似乎是悲从心来,用极大的声音高声喊道: “如此丧权辱国之条约,朝廷竟然答应了。” “他们签订了一个所谓的甲申条约,将这些条件全部写在了上面。” 声音中隐隐带有哭腔,似乎是受到非常大的委屈。 “哗!” 随着吕束话音落下,围在他身边的学子们一阵喧哗。 “这怎么可能?朝廷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失掉民心吗?” 他们都是正统的读书人,虽然大乾得位不正,但在他们心中,还是对大乾抱有希望的。 对此,学子竟直接哭泣。 “上供美女十万、三十万边军全部交给罗刹蛮处置,这是多少个家庭啊!朝廷这是要毁掉这数十万家庭啊,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又该如何活下来?又会有多么的悲伤?” “还有这四万万两白银,这钱财朝廷怎么出,还不是要加税嘛。” “本来很多地方都吃不饱,老百姓困苦不堪,若是再加税,岂不是将老百姓往绝路上逼。” “这会让多少人家破人亡。” 听到这话,有人也反应了过来,不由的急呼。 “这是暴政、虐政、苛政,大乾这是要自绝于天下。” “为了天下苍生,我们不能让朝廷这样做,我们要阻止它。” “对,我们要阻止朝廷,让朝廷废除此等条约。” 一时间,人群激愤。 都是热血少年,最是受不得此等侮辱。 第三章:我被背刺了? 然而,对于教室内的群情激奋,刘武只是抬了抬头。 “一群小孩子,只会在这里吵吵嚷嚷,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个国家已经烂了,他们的吵闹,对大乾朝堂根本毫无影响。” 于是,刘武便捂着耳朵,将自己的脑袋埋了起来。 他看不得也听不得这些无用吵闹的场景。 就在此时,教室外匆匆跑过来一名学子,扶着门框,对着教室内群情激奋的一众学子道: “大家不要吵了,章兴生师兄在书院的校场上发表演讲了,说是要号召全书院的有识之士,联名上书,希望朝廷拒绝甲申条约。” 此言一出,本来还吵吵嚷嚷的教室瞬间就鸦雀无声,似乎是在消化这突入起来的消息。 “真的吗?”有人疑惑的问道。 “真的,此时已经有好多班级都去了。” 来者扶着门框,依旧喘着粗气,非常肯定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哗.......” 听到他如此肯定,教室内再次喧哗了起来。 就连装作鸵鸟的刘武,都不由的抬起头来瞥了一眼,有些诧异这人是怎么有这样的胆子的? 不过在他想到章兴生此人,虽然文采非凡,但是其更爱钻营、投机取巧。 他此次的目的,可不是单纯的为老百姓伸张正义。 随即,想清楚这些以后,刘武再次将脑袋埋了起来。 但是,刘武清楚章兴生此人的为人,但是这并不代表其他学子清楚。 于是乎教室内所有学子都很是激动。 “章兴生师兄,他可是咱们学院内最年轻的进士,今年也不过才21岁,前途无量啊!”https:/ “是啊,据说章师兄可是能够直接将奏章报到皇帝面前的。” “什么据说、可是的,按照朝廷惯例,章师兄此时完全可以将奏章报到皇帝面前,” “既然如此,我们快去。” “对对对,我等快去,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 “是极是极,我辈士子,当是如此。” 说到这里,一众学子再也等不及了,你推我,我推你,彼此簇拥着出了教室大门,向书院的校场跑去。 “老大,咱们也一起去吧!” 见此,欧阳盛和吕束二人直接走到刘武面前。 “不,我不去。”刘武斩钉截铁的回道。 但是两人可不管他,直接上手,拉着刘武就往外走。 “唉唉唉,别拽我!” 对此,刘武使真的不想去。 “唉唉唉,我去还不行嘛,别拽了,再拽衣服都要烂了。” 但是面对二人的拉扯,终究是抵不过二人的力气,无奈的被拽着向校场走去。 此时,校场内,中间是好几张桌子叠起来的讲台,讲台周围人山人海,可以说整个书院的学子都已经聚集在此。 而讲台上,章兴生站在高处,不断的诉说些什么。 “朝堂腐败,皆因奸佞横行,奸臣作祟。我辈士子,应当上报天子,下报百姓。所以我在此直言,只希望天子圣明,铲除奸佞。” “然,我人卑言轻,一人之言无足轻重,所以我将大家叫到这里,是希望大家联名上书,请求天子拒绝此条约。” “此次上书,必然会得罪那些奸臣,所以我章兴生愿意做第一人,到时候即使奸臣寻找麻烦,也只是寻找我一个人,必然不会寻大家麻烦。” 只听高台上,章兴生说的是口吐莲花,一副大义凛然之相。 对此,吕束非常不屑,低声说道。 “这个章兴生,口蜜腹剑,只会投机钻营,此次也不过是借此机会,想要将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朝堂之上,以此来获得名望罢了。” 而欧阳盛也很是赞同,道:“确实如此,我父亲也常说,此人善于钻营,在开始之初,一定会有所发迹,所以让我对其表示亲近,为我的前途铺路。” “但是此人心性又过于薄凉,所以虽然亲近,但是不能太过,要及时抽身而出,不然一定会被其陷害,推出去背锅。” “所以此时他说的虽然是如此的大义凛然,但这都是为了名望罢了。” “此事必然为朝堂所不喜,但到时候迫于他的名望,朝堂肯定不会对他有什么行动,但是其他参与的学子,那就惨了。” “事后,所有参与的学子,估计都会被一一清算。” 欧阳盛说的信誓旦旦,完全没有了面对刘武时候的小心翼翼。 对此,刘武瞥了他们二人一眼,道: “无论如何,面对此事,他出头了,所以我们在心中可以这样想,但是绝对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若是这样,我们岂不是和他一样,这岂是君子所为。” 此话一出,吕束和欧阳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们此时也回过神来。 似乎,刚刚所作所为,并不是君子所为。 只是,二人看了刘武一眼,满脸狐疑。 “大哥这是怎么了,原来还是个流氓,怎么现在就成了君子?” “难道说.............” 二人想到了自己大哥平时虽然吝不啬,但是却是对百姓很好,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好。 不由的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他们! 懂了! 刘武,不愧是他们的大哥。 刘武看着二人满脸兴奋的表情,有点不明所以,总感觉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 此时,章兴生依旧在高台上高呼。 “当然了,诸位师弟若是不敢也没事,我也明白诸位师弟的顾虑,不过大家放心,上奏的是我,我的名字绝对是在第一个。” 说到这儿,他似乎也是很委屈,“为了天下苍生,一切后果,我来承担,若是天子要杀我的头,我也认了。” 说完,他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见此,台下众学子皆是不忿,章兴生如此说,将他们这些学子放在何处。 今后若是传出,岂不是说他们性格懦弱,是胆小怕事之辈。 “章师兄,你如此说,是否看不起我等,不过区区联名上书而已。为了天下苍生,自己的前途算什么,不说别的,此次联名,必有我的名字。” “对,我辈士子,饱读圣贤书,就是要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不然我等为什么要十年寒窗苦读。” “我也赞同,我辈士子,当为天下先。” 一时间,面对章兴生激将法,书院一众学子义愤填膺,一副若是不敢联名,便是看不起我,侮辱我的样子。 见此,还在低头抹泪的章兴生,袖袍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甚是高兴。 “稳了,只要事成,我便可以凭借巨大的名望步入朝堂之上,就算是不成,也能凭此名望,操控天下士子。” “只要名声有了,那权利、财富、美人也就不远了。” 此时,章兴生的算盘在心中打的甚是响亮。 很快,章兴生就见一众学子热血上头,都迫不及待的要为他的仕途尽上一份力时,一个声音传来。 “既然章师兄如此说,岂不是显得我们这些师弟懦弱不堪。” “我看,要不就让我们这些师弟们联名,由我父亲上奏陛下。反正我们也不过是一介书生,就算是失败了也没多大的事情,身为师弟,总不能让师兄的前途尽毁。”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纷纷看向说话的人。 他们真的是想要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但是他们有功名的可不多,至于能够将奏本上奏到皇帝面前的,也只有章兴生一人。 所以,他们很是惊讶,到底是谁在说大话。 特别是章兴生,脸色更是阴沉,如此做法,岂不是想要抢夺他的胜利果实。 不过,当他们看见说话的人是吕束之后,纷纷不再做声。 毕竟吕束是郡守家的二公子,只要他们联名的奏疏,由其父亲递交,远远比让章兴生上奏来得好一些。 最重要的是,吕束说的很对,章师兄取得的功名很不容易,岂能因为他们而前途尽毁。 至于章兴生,他也不敢随意得罪一位郡守,还是当地的实权郡守,于是问道。 “可是,此等事情,有可能是杀头罪过..........” “无碍!”对此,吕束大手一挥,道: “我父亲可是先帝钦点的状元,更愿意为天下苍生,为朝廷尽忠。此事,他一定会同意的。” 章兴生无言,他不过是区区进士,比不得先帝钦点的状元,隧道: “既然如此,尔等谁愿意做第一人?” 只见吕束一把抓住刘武的胳膊,将其举起来,高声道: “我大哥刘武,16岁,秀才功名,愿为天下先!” 刘武一脸懵逼,他是万万没想到,小弟竟然会如此背刺。 “干你娘的!” 刘武心中痛骂。 第四章:我要造反 刘武,整个白麓书院的学子都认识,学习很好,喜欢行侠仗义,打抱不平。 书院内的纨绔子弟都被他收下做小弟,极大的稳定了书院内的秩序。 可谓是夫子喜欢,学子们不敢惹的存在。 所以,一众学子都很是期待他能够带领他们联名上书。 但是,刘武对于这种强行拉驴上磨的举动很是不满。 不过,当刘武看到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以后,为了面子,也就没有挣扎,非常顺从的被吕束和欧阳盛拉到了高台之上。 然后,将满脸晦气的章兴生赶下了高台。 “大哥,加油!” 来到高台上以后,二人小声的对着刘武打气加油,然后翩翩然走下了高台。 “我加你***妈勒个***” 刘武心中暗骂,这两个人不单单是要将他放在火上烤,还生怕不好吃,专门撒盐撒孜然啊! 于是,高台上,刘武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心中极其憋屈,很想直接拒绝。 但是当他看到一众学子用一种带有崇拜、希望的目光看着他以后。 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宛如宋清结合体的破烂国家,带给了这个伟大民族无尽的伤痛。 他想到了前世。 或许,这些年来,他走错了路,不应该像鸵鸟一般,将头埋进沙子里。 这里的人,都是炎黄子孙,都是汉家儿郎。 而他,来自地球华夏的汉家儿郎。 似乎,要为这个伟大的民族做些什么,应该要做些什么。 他们,有着共同的信仰、习俗、文化、血脉。 不应该在这样一个懦弱且残暴的家族统治下,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况且,这个伟大的民族一直有着有识之士在不断的抗争。 下方的学子们,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前途,来换取天下苍生的幸福生活。 而他这样的炎黄子孙,就更不应该就此堕落沉沦。 于是,他在一众学子期盼的目光中,最终吐露出了他的决心。 “我,不同意联名上书!” 这句话,他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掷地有声。 “哗............” 一瞬间,整个校场顿时喧哗了起来。 他们万万没想到,刘武会反对此事。 他明明是一名喜欢伸张正义、打抱不平的人啊? “大哥............” 对此,台下的欧阳盛和吕束,包括他的一众小弟,都不由的焦急了起来。 在他们心中,刘武身为大哥,整日对他们言传身教,若是做坏事就会抱以拳头。 如此正义少年,怎么会反对此事? 然而,章兴生看着台下混乱的学子,又看了看刚刚张口就拒绝的刘武,笑了笑。 在他看来,刘武是个聪明人,不过区区秀才,怎能够承载的了如此名望。 “此人颇为识趣,到时候就勉为其难的将其收入麾下。” 想到这里,章兴生收起嘴角的微笑,准备上台将刘武赶下来。 “看我如何扭转乾坤。” 就在此时,高台上的刘武再次喊道: “肃静!” 随着刘武的声音落下,霎时间,台下顿时的安静了下来,一众学子纷纷抬头再次望向刘武。 只听刘武说道: “我,不同意联名上书!”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是惧怕联名上书所带来的后果。” “最高不过死亡杀头而已,大家都不怕,我又怎么会怕呢?” “只是,所谓的联名上书,对我等来说,完全就是无用之功。” 刘武的这段话一出,台下再次哗然。 现在还没联名上书呢,他凭什么就这么肯定联名上书无用。 对此,有人在章兴生的授意下,直接问出了此问题。 “一派胡言,你凭什么肯定联名上书就是无用之功。” 只见刘武瞥了此人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台下等待他解答的众学子,高声道。 “大乾积弱,在今天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皇室宗亲,贵族官吏,因循守旧,粉饰虚张。” “而老百姓呢?个个都是苟且偷生,蒙昧无知。” “堂堂华夏,不齿于列邦,被轻于异族。” “如此朝廷,岂是我等联名上书就能使其放弃甲申条约的?” 对此,章兴生的人依旧不放弃。 “刘武,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此言不足以说明我等联名上书就是无用之功。” “当然!”刘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面对罗刹蛮,大乾朝廷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何曾想过这是我们的先辈们披荆斩棘、暴霜露、流血牺牲所开辟的领地。” “他们何曾想过,又何曾在乎过这些被割让的城池及其周边的百姓。” 说到这里,刘武的语气越发的高昂。 “边军将士,与罗刹蛮发生冲突,若是败了的,升官;若是胜了的,杀头。” “试问,朝廷如此做,使这样的败军之将充斥朝堂,焉能是我等联名上书就能使其放弃甲申条约的?” 在此以往,大家都认为这是朝堂有奸佞作祟,其言论所攻击的是那些和谈的大臣,未曾言论攻击朝堂的行事作风。 所以,刘武此时已经是挑开了大乾朝廷脸上的遮羞布。 但是,此时热血上头的刘武觉得还不够,他要将大乾的遮丑衣服给全部扒下来。 “朝廷畏惧罗刹蛮,仿佛他们是吃人的猛虎野兽。所以面对罗刹蛮,两股颤颤,卑躬屈膝。” “而面对民间义士们所自发组建抗击罗刹蛮的队伍,仿佛是祸乱天下的妖魔鬼怪。将这些义士们打成反贼、叛军,联合罗刹蛮一起剿灭。” “试问,如此朝廷,岂能是我等联名上书就能使其放弃甲申条约的?” 说着,刘武扫视台下一众学子,扯破了嗓门质问道: “他们,敢吗?”。 一众学子被刘武的言论说的热血上头,脸红脖子粗,于是高声回答道: “他们不敢!” 刘武再问:“所以你们觉得我等联名上书有用吗?” 众学子高声回道:“无用。” 刘武点头,再问:“那尔等可知道我等需要怎么办吗?” 众学子齐齐拜道:“请师兄、师弟解惑。” 刘武再次点头,道: “我辈士子,苦读圣贤书,武能上马安天下,文能下马定乾坤。我等有如此之本领,何不力挽狂澜,再造大汉。” “哗.......” 刘武此言,让台下再次哗然一片。 虽然刚刚的言语多有些大逆不道,但那只是他们书生意气,批评朝堂罢了。 现在又不是200年前大兴文字狱的时候,朝堂对此并不是太过在意。 但是现在刘武的这句话,那可不单单是大逆不道了。 对此,章兴生心中一喜,刘武此言,是有逆反之心啊! 只要再激他一激,使得他将造反的狂言放出,然后将其拿下,必然能够升官发财。 如此大功,何该他拿。 于是,就见章兴生站了出来,质问道: “刘武,汝此言论,欲造反乎?” 刘武瞥了章兴生一眼,满脸的不屑。 就这? 造反? 太低级了! 对此,刘武直接反驳道:“不,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我.......要效仿汤武革命。” 汤武革命? 章兴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这句话有改朝换代之意。 随即不怀好意的问道:“你要革谁的命?” 刘武道:“大乾的命!” 章兴生道:“你要如何革命?是否是登朝堂而改革天下?” 刘武道:“不,登朝堂而改革天下,是自上而下,是为变法,不是革命。” 章兴生兴奋了,激动的问道:“那何为革命?” 刘武道:“自下而上,再造新天,是为革命。” 妥了! 章兴生异常兴奋,革就是变、命就是天命,本就有改朝换代之意。 现在在他一步步的引导下,使刘武将这个被革的命彻底说出来, 即,革大乾之命,自下而上,再造新天。 这妥妥的造反言论。 从今以后,他就是一个反贼,谁也保不了他。 就算是他有秀才身份也不行。 随即,章兴生道:“刘武,你说了这么多,还不是要造反?你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先贤、对的起你所苦读的圣贤之书吗?” “你既然想要做反贼,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第五章:少年华夏说 章兴生此言一出,台下众学子更加哗然。https:/ 这可是造反,他们听了刘武的造反言论,会不会被朝廷当做反贼? 他们可是知道朝廷对于反贼的态度,那可是宁杀错,不放过啊! 屠宗灭族,将造反之地杀为白地,然后再迁民填充之。 刘武心中一冷,他知道自己这是中计了。 不过这也正常,刚才的情况多少有些狂热,所以他的个人意志免不了跟随了集体意志。 对此,刘武心中警醒,告诫自己,今后万万不能将个人的意志陷入集体的意志之中。 同时,反应过来的一众学子,特别是他的小弟们,已经开始替他发话了。 吕束道:“章兴生,你这是故意诱导,刘武大哥身为秀才,身居大乾功名,岂有逆反之心?” 欧阳盛:“就是如此,章兴生,你这是栽赃陷害。” 面对刘武小弟的指责,章兴生面不改色,道: “我何时故意诱导刘武了?” “好,就算我是故意诱导,若是他心中没有这种想法,又怎会说出这种话。” “所以,刘武在有谋逆之心,与我何干?” “我建议拿下此人,交由朝廷发落方是正道。” 章兴生对此事说的是大义凛然。 但不要忘了,校场之上,多的是有识之士、正人君子。 故有人也替刘武发话,同时呵斥章兴生。 蔡承弼率先道:“刘武所作所为,哪一句不是忧国忧民,这只不过是书生意气,身为读书人,抨击朝廷不正之事,自是应当。” “反而是你章兴生,此种作为,焉是读书人所为?” 马安邦点头,道:“是极,我辈士子,读圣贤书,居庙堂之远,当忧虑君主,此等言论,正是替君主忧虑,替天下忧虑。” “反倒是你,想要将谋逆罪名安到刘武身上,是何道理?” 众学子齐齐应是:“是极是极,刘武所言..............” 一时间,众学子纷纷批判章兴生。 至于当事人刘武,则是一脸懵逼。 他刚刚的意思,确实是有造反之意。 不过,他也没傻傻的将这话给说出来。 而此时的章兴生脸色阴沉,对于众人的批评,那是字字句句刺入他心,使他直接心态爆炸。 “住口!” “你们这群腐儒,连功名都没有,哪里来得胆子和资格指责与我?” “莫不是你们跟刘武是一伙的,都有谋逆之心?” “如此说来,你们都是一群无君无父的反贼而已。” “在我看来............” 说着说着,章兴生直接开启了地图炮,对着满校场的学子开始狂喷。 对此,胸中无墨,行为多少有些粗鄙者,直接开骂。 “章兴生,老子干你娘的,我辈羞于与你为伍。” “章兴生,你骂我们无君无父,可是你可曾将我等师兄弟看在眼中?如此说来,你既上不尊老,也下不爱幼。如此德行败坏,岂不同样是无君无父。” “哈哈哈,就是如此,章兴生,你当是卑鄙小人一个。” 对此,章兴生脸红脖子粗,也不再顾忌身份,高声呵道: “一群刁民,我当上奏朝廷,将尔等抄家灭族。” 此言一出,众学子更是愤怒,破口大骂。 而高台上的刘武见此场面愈演愈烈,章兴生也越说越过分,不由的左右扭了扭头,然后抄起身边的一方砚台,向台下走去。 当他走到章兴生面前,拍了拍章兴生的肩膀。 章兴生有些不耐烦,“谁?” 刘武道:“我!” 章兴生扭头一看,竟然是刘武,问道: “刘武,你想要干什么。若是跪地求饶,我可在朝堂替你美言两句,让你死个痛快。” 刘武呵呵一笑,道: “章兴生,彼其娘之。” 说完,一砚台就乎在了章兴生脸上。 “砰!” “啊!” 章兴生惨叫一声,瞬间倒地。 而砚台,也在如此大力之下,断成两截。 刘武看了看手中断掉的砚台,又看了看满脸鲜血,痛苦哀嚎,再也不能说话的章兴生。 “这玩意儿用着挺顺手的,就是忒好断了点。” 见此,刘武将断掉的砚台丢到章兴生身上,道: “对了,若是我没猜错,这个砚台好像是你准备让大家联名签字所用的。” “虽然大家没有用到,但是用到你身上,也不算亏。” 说完,刘武扭头就走向高台。 至于章兴生,此时已经晕了过去。 但他到底是被揍晕还是被气晕,又或者是故意装晕,这都没什么关系了。 而此时,一众学子看着霸气侧漏的刘武,不由的高声呼喊起来。 “大哥牛逼!” “大哥威武!” “大哥鸟......呜呜呜。”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死死的捂住了嘴,连连告诫。 “这可不兴说,这可不兴说。” “说了就封书了,说了就封书了。” 登上高台的刘武,看着台下对他欢呼的众人,心中不由的一阵膨胀。 但是,他知道此次闯了大祸。 只要校场上的众人散去,刚刚的言论绝对会传到官府的耳朵里,到时候一个反贼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而他,亡命天涯的旅途也要开始了。 所以,在准备逃亡之前,他准备再次爆一个大雷。 既然想要造反,那么就在这里,种下一粒火种吧。 他想到了那个传唱许久的文章。 这个文章,最是适合此情此景。 只见刘武压了压手,喧闹的校场,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狂热的看着刘武。 只见刘武缓缓张口,念出了一篇磅礴大气的文章。 “吾心目中有一少年华夏。” 一开口,刘武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愿望。 为了佐证自己的言论,刘武接着道: “欲言国之老少,请先言人之老少。” “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 简单来说,就是要想说国家的老与少,请让我先来说一说人的老与少。 老年人常常喜欢回忆过去,少年人则常常喜欢考虑将来。由于回忆过去,所以产生留恋之心;由于考虑将来,所以产生希望之心。 “.............” “老年人常多忧虑,少年人常好行乐。惟多忧也,故灰心;惟行乐也,故盛气。” 其大致意思是老年人常常多忧虑,少年人常常喜欢行乐。因为多忧愁,所以容易灰心;因为要行乐,所以产生旺盛的生气。 “............” “老年人常厌事,少年人常喜事。故常觉一切事无可为者;惟好事也,故常觉一切事无不可为者。” 意思也很简单,就是老年人常常厌事,少年人常常喜欢任事。因为厌于事,所以常常觉得天下一切事情都无可作为;因为好任事,所以常常觉得天下一切事情都无不可为。 说到这里,刘武做出一个总结,道: “是故老年人如夕照,少年人如朝阳。” “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虎。” “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侠。” “...........” 因为很多事情两个世界颇有不同,所以刘武将这段话简化了一下, 不过其大致意思没有变,只是更加符合这个世界而已。 其洋洋洒洒,听得一众学子热血沸腾。 这些话很好理解,其翻来覆去,无非就是说大乾为老大之国,已经腐朽不堪。 朝堂之上尽是老朽之徒,只顾钻营投机,毫无少年之朝气。 隐隐讽刺现如今大乾之所以惧怕罗刹蛮,作战也时常战败,就是因为如此。 而此时,刘武也说的很是兴奋,说到了异世界都熟知的那几句话。 “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少年智则华夏智,少年富则华夏富。” “少年强则华夏强,少年独立则华夏独立,少年自由则华夏自由............少年雄于大陆则华夏雄于大陆。” 这些话,看似是将大乾现如今是腐败不堪责任推给了他们这些少年,但是结合上下文,这就是直接将大乾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于是,一众学子听得是血脉喷张,心中隐隐有着一股浩然正气,想要直冲云霄。 与此同时,刘武的声音再次变大,同时挥手用来提升气势。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 说到这里,刘武此时也是气喘吁吁。 只见他气沉丹田,将声音再次放大,远超刚才的声音。 同时握紧拳头,使劲挥舞。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华夏,与天不老!” “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地无疆!” 第六章:准备跑路 “美哉我少年华夏,与天不老!” “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地无疆!” 刘武将最后一句话喊出来以后,直接刺激到了台下一众学子。 因为这句话实在是太棒了。 在大乾,人们总是相信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说法。 所以别看他们是读书人,但是他们的话语,也仅仅是在乡里下巴的人才有用。 若是面对村子里的族长、村老之类的,同样让人看不起。 就连大乾朝堂之上,也是如此,年轻人毫无话语之权。 然而,刘武的这篇文章,直接将那些老一套打为所谓的老人,一个日落西山、腐朽不堪的老人。 然后将他们少年比作初生的朝阳、山林里的乳虎、深渊里的潜龙。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更是将他们的身份抬得很高很高。 少年,与天不老,与地无疆。 虽然有僭越之意。 但是。 痛快,痛快啊! 是以,随着刘武的话音刚落,一众学子心中的那口浩然正气自胸口喷薄而出,高声喊道: “美哉我少年华夏,与天不老!” “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地无疆!” “美哉我少年华夏,与天不老!” “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地无疆!” 其声音震震,自校场传到夫子们的耳朵里。 他们倾听着学子们的高呼,那朝气蓬勃的语气,代表了希望就在这里。 夫子们微笑,觉得学子们年少张狂、书生意气,很好。 嗯。 只要他们没有看到这篇文章,一切都会很好。 同时,在无人阻止的情况下,声音传出了书院。 路过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着这整齐划一的声音,也会有一众莫名的冲动。 他们,也很想当这样的少年。 一名路过的官员有些诧异,不由的掀开了轿子上的窗帘,扭头看向白麓书院。 虽然相隔甚远,这两句话听得很不真切,但是他依旧听出来意气风发之念。 而书院内,校场之上,众学子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就连刘武也控制不住。 突然,有一个不合当下场景的声音响起。 “刘武大哥,这个文章叫什么名字?” “少年华夏说!” 少年华夏说? 有心人记住了这篇文章的名字,并细细琢磨,不由的感叹。 “好!好!好!” “好名字,好文章,好少年。” 于是,有人奋笔疾书,将刚刚这篇文章记录了下来。 读书人,总有一些天之骄子,有过目不忘之能。 所以,此言虽然是刘武诉说,没有落于纸笔之上。 但是不怕,他们完全记得住。 很快,洋洋洒洒,少年华夏说的全文,就被他们记录了下来。 此时,校场之上,依旧狂热至极。 他们忘了要联名上书朝廷,废除甲申条约之事。 因为,他们从刘武的话语间,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那就是。 造反。 在众学子的欢呼声中,刘武悄悄的走下了高台,然后趁人不注意,悄悄的溜出了校场。 ......................... 书院外的大门处,刘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听着校场传来的声音,知道自己彻底的把事情闹大了。 “祸事了!祸事了!” 刘武心中哀嚎,刚刚热血上头,为了装逼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现在,谁也保不了他了。 “算了,趁现在事情还没传到官府的耳朵里,我就先回家收拾,准备逃命去吧!” 想到这里,刘武捂着胸口,似乎那里非常疼痛,然后不由的哀叹一声。 “我的田地、我的银子、我的美女,我还没有堕落、我还没有腐败、我还没有酒池肉林。” “我好不甘心啊!” 虽是自怨自艾,但刘武可没有耽搁事,直接一溜烟的就往家里跑。 幸好,书院为了学子们安静读书,所以将书院建造在了金陵城外。 而刘武的家,也在金陵城外的一个村子内。 二者相隔并不是很远,所以在书院内还在吵闹的时候,刘武已经来到了家中。 这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小院,不过被刘武花费了不小的时间进行了建设。 扎了篱笆墙,修建了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和一间客房。 房子不多也不大,土夯而成,但足够他一个人使用了。 此时,刘武来到卧室之中,从床下拉出一个箱子,取出一副铠甲、一把刀和一张弩。 在这种古代,私藏铠甲和弩是要杀头的。 但是这个世界很是危险,所以就算是再杀头,刘武也想了办法,制造了一幅铠甲和弩。 这种东西,只要将其拆分成零件,再小心一点,就完全无事。 更不要说刘武的铠甲是由荆条编制而成,然后还分成了两部分,前胸和后背。 使用时需要将两部分合起来,然后穿在身上才行。 这种由荆条编制而成,防御力惊人,刀砍斧劈,都难打破。 但是这种铠甲有两点不足。 第一点就是对于长枪刺杀的防御性没有那么好。 第二点就是,这玩意儿不防火。面对火箭,只要铠甲脱得慢,直接就成烤肉了。 不过,就算有这两点的不足,也够刘武用了。 至于刀,是一把双手刀,是自己用坩埚所练出的钢材打造而成。 劈砍刺杀,性能极其优越,堪比江湖所谓的百锻钢材。 至于弓弩,则是各种零件,只要将其重新组合即可。 这弓弩主体也是由刘武所炼制的钢材制造,威力惊人。 就是拉弓弦上箭,需要通过脚蹬才能拉开。 收拾完这些装备以后,刘武将钱财也收拾了个干净。 一共有36两白银和2贯铜币。 之后,刘武看太阳还没落下,并不是逃跑的好时机。 所以思来想去,准备就将粮食也制造成干粮,用来逃跑路上吃。 这种干粮也好说,直接将粮食大豆全部炒熟,然后用石磨磨成粉,装在一个个竹筒内。 ....................... 而就在刘武加紧制造干粮的时候,这篇文章终于从书院内传了出来,并成功过的传入了官府内。 此时,府衙内,几名官员依次而坐。 有当地父母官郡守吕轻侯。巡查御史叶成仁。主管功名和学子的学政伏才英。主管粮运、水利、诉讼的通判陶永元。和主管当地驻军的都督路温纶。 此时,他们纷纷传阅刘武的那篇少年华夏说。 第七章:一屋子反贼 “诸位大人觉得这篇文章如何?” 此时,坐在上首的巡查御史叶成仁神色庄重的问道。 而听到巡查御史叶成仁的话后,几人也不由的放下了手中的文章。 首先是学政伏才英道:“此文章,虽然不错,但是有卖弄文采之意。不好,不好!” 对此,通判陶永元道:“这篇文章是进士章兴生上呈与我,说是秀才刘武所做,为大逆不道之言。伏学政如此说,是否对此秀才有维护之意?” 通判陶永元此话一出,还不待学政伏才英解释,就见都督路温纶直接拍案而起,道: “什么?造反?他奶奶的,金陵城竟然有反贼,陶通判,章兴生可曾交代这股反贼他们藏匿在何处?某带兵剿了他们。” 这话说得,直接将一个秀才刘武给说成了一股反贼。 不过,在座的几人没有理睬他,毕竟说这种不长脑子的话,挺符合他的身份的。 于是就听学政伏才英道:“此言哪里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不就是骂骂人吗?虽然老夫也被骂进去了,但是我们总不能跟一群小家伙斗气不是?” 对此郡守吕轻侯也不由的点了点头,道: “我观此文章,虽然骂骂咧咧,将我等给骂成了老朽腐败之辈。但是,他这不还是将他们书院内的学子给跨上了天吗。” “我等也是那个时候过来的,怎么能不理解少年们的意气风发,虽然一些词句多少有些僭越,责令其修改便是,不必上纲上线。” “对于年轻人,还是应该以鼓励为主,不能打击了他们为国家忧虑的积极性。” 见此,巡查御史叶成仁轻笑一声,道: “我也认同吕大人的话,不过章兴生向我告密,说是刘武与白麓书院的校场之上,公开说朝廷无道,他要自下而上,革除我大乾的天命。” “那么,此言论,诸位大人是否认为这个刘武有造反谋逆之心?” 对于巡察御史叶成仁的这个言论,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由的点了点头。 只听郡守吕轻侯道:“此言论,确实是大逆不道,这个刘武,该杀。不杀不足以警示天下。” 所有人都很赞同,只是通判陶永元有点疑惑,问道: “叶大人,不知刘武此言论都有谁知?” 巡查御史叶成仁道:“凡是书院校场之上的人都知道。” 通判陶永元再问:“那除了章兴生,可有人作证此叛逆之言?” 巡查御史叶成仁回道:“此时,除了章兴生,暂无他人!” 巡察御史的话很好理解,现在只有章兴生一个人告密,没有其他人,但是接下来就不知道。 对此,郡守吕轻侯道:“既然如此,大家说怎么办?” 通判陶永元首先回道:“只有一人,可能有栽赃陷害的嫌疑,需仔细调查!若刘武真有此言论,直接将其捉拿。若是章兴生陷害他人,那就上报朝廷,革除其功名。” 郡守吕轻侯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巡查御史,问道:https:/ “叶大人觉得如何?” 巡查御史叶成仁同样点了点头,回道: “我觉的陶通判老成持重,这样做既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又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甚好,甚好!” 郡守吕轻侯笑道:“叶大人这样说陶通判,岂不是说他是老朽之辈。” 巡察御史叶成仁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至于通判陶永元,则是指着叶成仁,无奈的苦笑。 接着,郡守吕轻侯抬头看了看殿外,阳光明媚。 道:“我看此时天色已晚.............” 学政伏才英立即回道:“此事我来调查,但现在天色已晚,那么众学子此时也已经放学回家,明天由我带人前往白麓书院亲自问询。” 郡守吕轻侯点了点头,问道:“既然如此,伏学政明日几时可以问询完成?” 学政伏才英恭敬的回道:“事关反贼,所以明天早上我就带人过去,但是书院学子众多,为了保证公平,我必须逐个问询。但是事情紧急,想来中午之前就能问询完毕。” 郡守吕轻侯再次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着他又将目光看向通判陶永元。 陶永元立即知道吕轻侯的意思,道:“只要伏学政能将证据送来,无论什么时候,就算是中午,我不吃不喝也要将这些证据整理出来。” 吕轻侯听到通判陶永元如此说,不由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道: “既然如此,陶通判需要多久才能审核完毕?” 陶永元心中估算了一下,道:“这要看学政大人拿来的资料证据是多少了,若是少的话,很快就能审核完毕,若是多的话,需要的时间就比较长了。” 对此,吕轻侯显然不满意,问道:“说个准话,拿最多的情况说,什么时候能审核完?” 陶永元想了想,道:“若是学政大人将整个白麓书院的学子全部问询一遍的话,我可以保证,天黑之前就能审核完成。” 吕轻侯眉头轻皱,道:“时间太长了。” 陶永元苦笑一声,“大人,实在是没办法,大乾自有规矩。” “好吧!”吕轻侯无奈的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都督路温纶。 只见路温纶手里端着茶杯,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丝毫没有注意到吕轻侯的目光。 吕轻侯有些无奈,不得已只得轻咳两声,问道: “路都督,你呢?” 路温纶听到吕轻侯发问,眼睛一睁,大大咧咧道: “我什么?你们还用问我?你们商量好,确认反贼之后,到时候给我递个条子,我带兵直接抓人便可。” 吕轻侯被路温纶的话语一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几位大人商量了一下,大概明天晚上才能出结果!” “那我不管,”路温纶大手一挥,道:“你们什么时候给我递条子,我就什么时候抓人,管他晚上还是白天呢。” 他这话,让吕轻侯死死的盯了他好一会儿,方才道: “既然路都督,那您就等条子吧。” 路温纶点了点头,再次端起茶杯,闭上双眼,摇头晃脑,嘴里哼着谁都听不懂的歌谣。 此时,吕轻侯再次看向巡查御史叶成仁,“叶大人,您呢?” 叶成仁笑呵呵的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茶。 “我听说学政大人写了一手好字,最是能模仿他人的字迹?” 伏学政摇了摇头,满脸羞愧的拱手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叶成仁笑了笑,也不搭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份秘告,推到吕轻侯的右手边。 “这是章兴生的秘告,没有落款日期,现在交给吕大人了。” 吕轻侯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笑道:“今晚子时如何?” 叶成仁再次喝了一口茶,道:“您是父母官。” 吕轻侯笑着摇了摇头,道: “既然天色已晚,那么大家就可以放衙了。” 随即几人起身,对着吕轻侯躬身行礼。 “诺!” 然后。 然后,他们又坐了下来,没有离去之意。 说是天色已晚,但是你见过哪个天色已晚之后,大太阳还在头顶挂着的。 所以,大家心照不宣的全部坐在大殿之内,优哉游哉的喝起来茶。 第八章: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时间一点点过去,此时天色渐黑,整个大堂内的几名高官方才选择离开 几人鱼贯而出,很快便分道扬镳。 “老路,等等!” 正在返回大营的都督路温纶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呼喊,随即停下马来,等待来人。 来人不是他人,正是通判陶永元。 “姓陶的,叫老子干嘛?” 陶永元闻言直接开骂:“彼其娘之,你嘴巴就不能干净一点。” 路温纶对此十分不耐,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陶永元愤怒的拿手指指了指路温纶,又泄气的将手放了下来。 然后对着路温纶说道:“章兴生跟反贼有关,你好好好保护。” 路温纶十分不屑道:“不用你说,老子比你明白。” “还有事情没,没有就滚蛋!” “你......”陶永元很是愤怒,但最后还是无奈的一甩袖袍,恶狠狠的说道: “竖子,不足与为谋。” 说罢,便扬长而去。 对此,陶永元身边的护卫道:“都督,此人好生无礼。” 路温纶瞥了护卫一样眼,道:“他是通判,你是什么,刚如此说我大乾官员。” 这护卫闻言一惊,然后浑身直冒冷汗,立即跪拜道: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不该多舌。” 路温纶冷冷的说道:“掌嘴。” “是!” 护卫仿佛遇见大赦,立即左右开弓,将自己的嘴巴打的啪啪直响。 而另一边已经离去的通判陶永元则是小声嘀咕。 “这家伙也是个文人,还是跟郡守吕轻侯同一届的探花,怎么入了军武就成了一副粗鄙之相?” 与此同时,另一半,郡守吕轻侯也叫住了学政伏才英。 伏学政对着吕轻侯躬身行礼,“吕大人。” 吕轻侯也不多言,从袖袍里掏出章兴生的秘告,将其递给伏学政。 然后说道:“记住,今夜子时。” 伏学政接过秘告,小声说道:“我知道了。” “嗯!”吕轻侯点了点头,随即快步向门外走去,那里已经备好了轿子。 没多久,吕轻侯就来到了府邸。 当他刚一走进客厅,就见客厅内站着三个人。 一个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吕郭氏,一个是自己的大儿子吕文,一个是自己的二儿子吕束。 此时,自己的妻子坐在高堂之上,不断的用衣袖擦着眼泪。 而大儿子也是满脸忧愁,侍奉在母亲左右。 其中,二儿子吕束作一身戎装打扮。 不用想,肯定是被老二搞出的幺蛾子,气住了。 不过,在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他并没有上来就去责怪老二。 反而是走到妻子面前,轻声安慰她。 然后,他就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很简单,那就是老二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所要去追随一个书生,要汤武革命。 身为吕轻侯的妻子,怎么能不知道汤武革命所代表的是什么。 这可是造反的大罪啊! 所以,身为母亲的吕郭氏自然是不愿,甚至是强烈反对此事。 待奈不住老二是一头犟驴,认定的事情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这才有了方才吕轻侯所见到的场面。 只见知道来龙去脉的吕轻侯沉吟了一下,对着老二说道。 “你去跟我来。” 说完,一步当先的就走了出去,吕束紧随其后。 没一会儿,二人便来到吕氏祠堂。 吕轻侯背对着吕束,看着祖宗牌位好一会儿,方才扭过身来,对着吕束道: “跪下!” 吕束不敢反抗,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然后,他就听见父亲说道: “你可知什么是汤武革命?” 吕束点了点头,“知道!” 吕轻侯再问:“这是造反,随时都会身首异处。” 听到此话,吕束直接抬头,神色郑重的对着父亲道: “我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真的想要为天下苍生做些事,为我华夏做一些应该做的事,即便是死,又有何妨!” 吕轻侯并没有被他的语言所打动,再次问道:“不怕?” 吕束点了点头,满脸认真严肃,道:“不怕!” 吕轻侯再问,“无悔?” 吕束再次点头,道:“无悔!” 吕轻侯再问:“想好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吕束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此次一行,无非是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也。” 吕轻侯无言,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看着自己的二儿子。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这是儒家道德的最高标准,也是道德崇高者的坚定信仰。 这句话说出,也表示了吕束为了心中的正义和理想,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 只是,吕轻侯心中多少有些悲伤,为什么读懂并践行这句话的是自己的儿子。 最后,吕轻侯也只是长叹一声,道: “既然如此,东西可曾备齐。” 吕束点头,道:“一把刀、一副甲;一副弓、两壶箭;一套衣物、两匹骏马、三块馒头、四贯铜钱。” 吕轻侯有些不可思议,问道:“就这些?” 吕束道:“就这些,好走。” 然后,祠堂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你可以走了!”很久,吕轻侯方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吕束抬头望向自己的父亲。 “我说,你可以走了!”吕轻侯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但是你要想清楚,只要你走出祠堂的大门,那么你就不再是吕家二公子。只要你的理想没有完成,那么你死后,只能做孤魂野鬼,连祠堂都进不去。” 吕束闻言一惊,但他的信念依旧不改,只是无言的对着祖宗牌位磕了几个头,然后又对着父亲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此次一别,我再也不是吕家二公子。” 说完,他直接起身,大步迈出祠堂。 待他刚刚走出祠堂,就听见他父亲在祠堂内说道: “你就不要去大堂拜别你的母亲了,带好东西,从西门走。” 吕束闻言,脚步一顿,立即转变了方向。 不一会儿,一人牵着两匹马从吕父的西门走出。 当吕束走出西门以后,扭头向府内望去。 似乎,他的目光可以透过重重的院墙,看到他想要见的人。 然后,他跪在地上,对着大堂的方向,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磕完头后,他起身上马,向着金陵城外走去。 目的地,刘武家。 ........................ 而在吕府的一座高高的阁楼上,吕轻侯笔直的站着,看着二子骑马远去。 这时,他的背后走出一个人,拿了一件披风,轻轻的为他披好。 “父亲,不要太过伤心,弟弟的运气一直很好,相信此次也会逢凶化吉的。” 来人正是吕轻侯的大儿子,吕文。 吕轻侯紧了紧披风,没有转身,问道: “你母亲怎么样了?” 吕文轻声道:“已经睡去了。” “嗯!” 就这样,父子二人在这栋阁楼上站了很久很久。 “父亲,弟弟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今天晚上,吕家二公子,吕束,暴毙府中!” “是!” 第九章:恰同学少年 此时,刘武家中。 刘武看着天色越发的黑暗,村里的人声也逐渐的寂静。 所有人,都沉沉的睡去了。 唯独留下蛙声一片。 “该走了!” 刘武收拾好行李,牵着自己唯一的代步工具。https:/ 一只小毛驴。 缓缓走出了大门。 门外,刘武举着火把,看着自己亲手搭建的家,神色纠结。 最后,还是没有舍得将火把丢出去。 “罢了,罢了,此时要趁着夜色逃命,不能放火引起轰动。” 随后,刘武牵着毛驴向村子的西头走去。 他要从那里离开,然后过秦淮河,渡过那条将大乾一分为二的天险级大江。 大江南边,有近乎一半的地域属于白莲教与大乾朝廷的交战地。 在那里,最适合他发展生存,然后竖立旗帜,再造新天。 ....................... 路上,刘武举着火把,骑着毛驴,然后在毛驴前面挂着一根萝卜,诱惑着毛驴前进。 很快,他便途经村外的一片树林。 “刘武!” “谁?” 刘武听到声音,扭头望去,只见树林边有两匹骏马,似乎树林里有千军万马。 他不由得神色紧张,悄悄的端起弓弩。 在他的注视下,树林里走出来一位书生。 “你是谁?” 刘武低声问道。 书生走出以后,对着刘武躬身行了一个礼,道: “白麓书院,正心堂堂首,林时。” 林时? 随后,刘武立即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林时,字广爽,正心堂堂首,今年16岁,同刘武一起参加的府试,可惜没有考上秀才功名。 随即刘武便收起弓弩,拱手道: “原来是广爽兄,现已深夜,广爽兄不在家休息,反而在此拦住刘某,是何道理?” 林时道:“玄羽兄想要做何事,我自然也是如此!” 刘武脸色微僵。 老子是要逃跑,老子是要造反,你的生活好好的,你愿意干这事? 吐槽的话语在刘武心中一闪而过,随即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广爽兄在说些什么!” 林时笑道:“今天中午,玄羽兄于校场之上,以一篇少年华夏说,抒发心中意气。我等自然心生向往,想要同玄羽兄去看看那与天不老,与地无疆的少年华夏。” 刘武有些沉默。 这家伙可是能够听出他的话语中的意思,所以,现在他想要跟自己一起造反? 等等! 突然,刘武发现林时的话有点不对,问道: “你说我等,不是你自己一个人?” 林时点了点头,道:“自然不只是我一个人,此次同行者众多,不然怎么能够拦的住玄羽兄。” 刘武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就像我不知道玄羽兄家住在何处,但自然有人知道。” “只是我们的人比较多,所以为了防止将事情闹大,所以我们在得知玄羽兄所住的村落,也不曾踏入一步,就是防止走漏消息。” “为此,我们特意安排了几人,守在村子的各个出入口,以便于随时能够碰见玄羽兄。” “原来如此!”刘武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他还是接受了林时的这个解释。 “这样吧,我觉的广爽兄是误会我了,咱们两个可能不是一路人,所以江湖路远,就此别过吧!” 说着,刘武对着林广拱了拱手后,直接骑着毛驴,转身而去,毫不停留。 “玄羽兄且慢!” 林时见刘武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立即出言嘲讽。 “革大乾天命,再造大汉,不是玄羽兄的愿景吗?” “还是说我理解错了,玄羽兄心中并无那个少年华夏。” 刘武闻言,也不转身,背对着林时道: “既然如此,广爽兄还不带路!” 身后的林时在听到此话后,不由的笑了笑,道: “来了!” 说完,立即将马匹放开,骑上骏马,带领着刘武向前走去。 在林时的带领下,他们二人绕着村子走了一圈,找到了其他堵路的四个人,方才开始上路。 很快,二人就到了秦淮河渡口边的一个村庄附近。 在这里,刘武见到了许许多多熟悉的人,也有许许多多不熟悉的人。 熟悉的人里有欧阳盛、吕束、叶灿登、伏与炎、陶德山、路玉琳、石德寿、程怀远、林连江。 这几人不是金陵城内的富家子弟,就是官宦之家,纨绔二代。 故在当初,是第一批被刘武给打服的人。 而其他刘武不怎么熟悉的人有林时、方明洞、峰国梁、林意洞、林境明、陈候官、庞川............ 等等等等。 这些人,加上刘武所熟知的,足足有39人。 这些人里,有将近一半人跟他同岁,其他的要不就是小了么些,要么就是大了些。 而这其中,有一个特殊的人,他的名字叫饶嘉应,字辅廷,今年23岁,是白麓书院的一名夫子。 见此,刘武赶紧下驴,对着饶嘉应躬身行礼, “学生刘武,见过饶夫子。” 饶嘉应赶紧上前将其扶了起来,道:“今日看了你的文章,我自认为我也是一名少年,所以舍弃家业,想要同你看看这少年华夏到底是怎么样的。” 刘武羞涩的笑道:“我心中确实是有一个少年华夏,此次一行,就是为建立我心中的少年华夏。” 饶嘉应微笑点头,道:“此言大善,我愿意与你同行。” 对此,刘武赶紧朝其他人行礼,“见过诸位同学!” 众同学回礼,“见过玄羽师兄、师弟。” 行完礼后,欧阳盛和吕束他们方才神色激动的对着刘武叫道: “大哥。” 刘武对此很是高兴,但也有些疑惑,问道:“你们怎么也会在此?” 这不怪刘武疑惑,实在是他此行是造反杀头之事,而吕束他们自有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之生活,所以没有必要跟着他行此危险事。 对此,吕束笑道:“大哥,你此行有造反杀头之祸,我等兄弟想了想,觉得不能弃大哥而去。” “况且,若是大哥造反,我等之情谊,总不能刀兵相向吧?” 要知道吕束他们父亲都是高官巨富,依靠大乾而存在,如此行为,会给他们家族带来杀身灭族之祸的。 而他们竟然可以为兄弟朋友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是让刘武心中极其感动。 刘武不相信他们不明白这个道理,遂道:“别瞎说。” 接着,刘武看向在场的所有人,躬身行礼道:“诸位,虽然刘武知道大家都想要随我看一看我口中的少年华夏,但是请恕我拒绝大家。” 其他人还未表态,欧阳盛急了,问道:“大哥,为什么啊?” 而其他人也是点头附和。 刘武解释道:“我要行颠覆大乾,再造大汉之事。 “我只是孤身一人、无父无母,与金陵城内也没有亲人,但是诸位就不一样了。家人、亲戚、朋友皆在金陵,甚至遍布大乾,怎能为了刘武一人,而舍弃家人呢?” 众人闻言,皆是默不作声。 而这在刘武看来,他们可能就是热血上头,一时冲动。 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反应了过来。 不过这也是他的目的,他不想让这么多的人因为他们而无辜送命。 就在众人都沉默之时,吕束幽幽道: “大哥,今晚,我等已经死了,或在家中暴毙、或是失足落水、亦或是被贼人所杀,不必担心牵连家人。” “什么?”刘武一惊,随即将目光看向他们。 不敢置信的问道:“这是真的?” 众人齐点头,躬身拜道,“我等愿与师兄、师弟同行。” 刘武瞬间无言,随后眼含泪水。 他们只是通过一篇文章,就愿意舍弃一切,跟随他去看一看未曾有过的少年华夏。 这是多么大的勇气啊? 而这,就是华夏少年。 为了心中的理想与正义,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武心生激动,擦了擦泪水,赶紧回礼,并郑重的回道: “诸位同学,武,荣幸之至!” ..................... 这夜,骏马疾驰。 当是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第十章: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刘武40人,驰骏马,坐渡船,于天亮之前,行走了整整160里地。 此时的他们,勉强算是离开了江浙府得范围。 此时天刚蒙蒙亮,刘武一行人与一片小树林便修整。 虽然说大家基本上都是一人双马,但跑了一夜,他们是人马俱疲。 所以不仅是他们需要吃些食物、喝口水。就连马匹同样也需要吃些草料,喝一些水,休息一下。 而且趁着这个空档,刘武几人也在研究此行目的地。 而这件事,最为依靠的就是吕束这样的官宦家庭和林时这样的书香门第。 前者,家里父辈都是当官的,或是武职、或是文职,总之都不简单。 他们在家里耳濡目染,在地图上和情报上,他们比刘武知道的更加清楚。 后者,家里祖辈都是文人虽然很多信息可能现在也都落伍了,但是他们的眼光足以补充前者的不足。 两者相结合,足以找到一个或者多个比较合适的目的地。 此时,刘武几人围在一起,不断的商讨事情。 因为没有地图,所以刘武几人面前的是吕束、路玉琳、庞川、林连江、峰国梁、陈建新、冯超七人凭借记忆所画,并画出了当前的局势。 只听吕束指着地图最南边道:“现如今大江以南,白莲教所攻占的地方越来越多,而大乾的军队则是节节败退。” “根据我从我父亲那里看来的消息,此时白莲教已经占据了四州之地,根本就不是大乾邸报内所说的三州之地。” “唯一不同的就是,白莲教完全所占据的三州是海州、儋州和彭州。另外这两个地方.......” 说着,吕束指着简易地图上的两个州,道:“而这个雷州和黔州,被白莲教所占据了一半。” “所以,现在大江以南八个州,已经被白莲教占据了一半,这已经不是夸大其词了。” “甚至我觉的,此时大江以南的情况,实际上更加的糟糕。” 听到吕束的解说,刘武陷入了沉思,显然当初他也只是一拍脑袋才决定的事情,现在有点难了。 随即他看向了路玉琳等人,问道:“你们几个都是军武世家出身,你们给我大致分析一下白莲教和大乾的局势。” “嗯!”路玉琳几人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陷入沉思。 过来好一会儿,路玉琳方才指着海州、儋州和彭州,说道: “海州、儋州和彭州,这三个州多山林,少平原,再加上白莲教的行事作风,现如今肯定陷入了缺少粮草的境地。” 然后他又指着雷州和黔州,道: “而这两个州中,雷州虽然山林多,但是平原也不算少,更不要说这里也有一条大江,足以灌溉周边土地,所以白莲教想要占据这里,显然是想夺取粮草,缓解压力。” “而黔州则不同,那里同样是多山林,跟海州、儋州和彭州三州的地貌差不多,所以,白莲教攻打黔州,其目的并不是黔州,而是...........” 说着,他的手指滑向了另一个地方,并着重点了点,道:“这里,川州。” 听到路玉琳分析,在场众人恍然大悟。 确实,川州四周多高山,险峻异常,其关隘更是被称之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但是在高山所围困的中间,却是一片肥美的大平原。 而横穿整个大乾的大江,就在此将这片平原分割开来,而且水流平缓。 所以这个平原内无天险,且水汽充沛,产粮充足,有天府之国一说。 若是白莲教占据那里,不仅可以占据一个偌大的粮食生产基地,还成功的跨过了大江这个天险之地。 彼时,只要封锁大江下游,大军便可衣食无忧。 而且占据川州之后,北可拒大乾大军南下,向东则可以通过大江四处出击。 完全占据了战略的主动性。 对此,像是以路玉琳为代表的军武世家,则是忧心忡忡。 在他们看来,白莲教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若真是让他们成功,大乾必定阻挡不动。 不过,他们并不是为大乾担心。主要是他们需要前往大江以南发展,也只有大乾和白莲教在那里彼此对峙,他们才好在那里立下根基,继而改天换地。 若是白莲教成功,他们也还未在大江以南发展起来,就会面临倾覆之灾。 狂热的白莲教徒和其背后的野心家,绝对会将他们撕的粉碎。 对此,他们也将心中的这个担忧说了出来。 “是么?” 刘武闻言,眉头紧皱。 “是的!” 对于刘武的疑问,他们几人很是专业的点了点头。 “这就难办了。” 这下,刘武不由的摸了摸下巴,陷入为难之中。 毕竟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他还要为这么多同学的生命负责。 不能说因为他的失误,使得他们无辜丧命。 就在他们几人担心的是时候,以饶嘉应夫子为首的几个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同学,则是立即做出了判断。 “不必担心,白莲教起不来!”新笔趣阁 “哦?”刘武闻言,不由的向饶夫子看去。 他也隐隐约约感觉不对,但是就说不上来。 不过,他能感觉得到,自己或许可以夫子他们口中得到些什么线索。 随即对着饶夫子行礼道:“请夫子指教。” 饶夫子也不故弄玄虚,直接帮刘武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白莲教,是一个假借宗教之名,行造反之事的组织。” 原来如此! 饶夫子此言一出,刘武恍然大悟。 “白莲教,只要是造反的人,谁都能自称自己的白莲教的。” “因为白莲教的信仰在大江以南传播的特别广,所以只要有人假借白莲教的名义振臂高呼,自然就能拉出来一支庞大的队伍。” “虽然他们很快拉起了队伍,但是他们也为此留下了隐患。” “那就是政教合一。” 对于刘武的分析,饶夫子不由的点了点头。 虽然他第一次听说政教合一这个词,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这个词语的意思,不过他并不是很认同这个词语。 “《尚书.毕命》有‘道洽政治,泽润生民’之言;《周礼.地官.遂人》有‘章其政治禁令’之言。” “所以政为国家的权利、制度、秩序和法令。” “而教,本意为教化之言,但现如今将其放在白莲教身上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在白莲教中,无论是真的白莲教还是假借白莲教之名,他的体制都不应该是政教,而是教政才对。” 刘武闻言,点了点头,道:“多谢夫子解惑,用词不当,是武孟浪了。” “无妨,”饶夫子摆了摆手,对着刘武郑重的说道:“刘武,你既然要革大乾天命,那么你今后就更需要努力学习才是。” 刘武闻言,心中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然后立即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饶夫子行了一个大礼。 “武,谢夫子点拨。” 饶夫子欣慰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刘武什么。 刘武本就聪慧,所以点到为止即可,不然会对刘武在这个群体内的领导力产生不好的影响。 饶夫子心头千百转,随即转移话题,道: “这种教政合一的一个造反组织,在初期的时候因为狂热的信仰,自然是所向披靡。” “可是到了后期,一旦地盘扩大,高层必然会陷入争权夺利的旋涡之中。” “然后各自为战,陷入分裂,最后被大一统朝廷剿灭。” “所以.............” 只见饶夫子洋洋洒洒说了好多好多,刘武听了也直点头。 要知道,虽然刘武中了秀才身份,但家世太差,所以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并不是太过深入。 再加上前世观念的影响,虽然在很多时候都要比他人看的更远。但在某种程度上,这也实在是远离了当下,有一种眼高于顶,五谷不分之意。 这样不好! 所幸,饶夫子察觉出了他的问题,并默默的为其指正。 第十一章:对根据地的争论 时间紧急,饶夫子并未说的太多,只是将对白莲教的大致情况进行了分析。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白莲教本身就是一个野心家为了满足自身欲望而起兵的,他本身并没有什么足够的治理能力。” “并且,随着白莲教壮大的过程中,会有更多具有野心但是却目光短小之辈加入其中,从而加剧了白莲教内部的不稳。” “这一点可以从白莲教占据海州、儋州和彭州之后,对于战略要地的雷州和川州攻击乏力就可以看出。” “他们,现如今只能夺取雷州和黔州的一半土地,连自己的战略目标都无法完成。” “这也说明了,不要看白莲教此时势大,但他成不了大事。” “所以,我才说白莲教起不来。” 对于饶夫子的分析,刘武不住的点头,心中也很是赞同。 于是在看着地图仔细思考以后,随即下定了决心。 “我决定了,”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人都不由的将目光看向了他。 只见刘武一指雷州,道:“我们此行就去这里!” “什么?” 刘武的话惊呆了所有人。 像是路玉琳,直接提出心中的疑问: “大哥,没搞错吧,这可是雷州啊。” “大乾和白莲教在这里彼此绞杀对峙,到处都是兵乱,可谓是最危险的地方,怎么能够选在这里呢?” “要知道无论从战略位置和当前情况,这里都不适合我们发展啊!” 对此,出身军武世家的庞川也不由的点了点头,非常赞同路玉琳的话。 “是啊!玄羽兄,我们就算是选择被大乾控制的湖州、江州、福州,或者是选择被白莲教完整控制的海州、儋州和彭州,也比选择雷州强啊。” 出身军武世家峰国梁也不由的点了点头,道:“吴雄兄说的是,玄羽兄,就算不是选择吴雄兄所说之地,那我们也可以退而求其次,选择黔州。” 峰国梁所说的吴雄,正是庞川的字。 随后,他解释道:“黔州那里多山林,地势上远比雷州险峻,虽然战乱较多,但也总比雷州强。” 而陈建新也非常认同峰国梁他们的话。 他同样是出身军武世家,字更学,然后说道:“我也认同峰国梁的说法,就算我们不选择黔州,更下一级的选择川州也比较好。” “所以,我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所有的选择都比雷州强!” 刘武听完他们的分析以后,然后扭头看向欲言又止的冯超。 冯超同样是军武世家出身,字子镶。 “子镶,你可有什么分析?” 冯超思索了一下,道:“我也认同他们的分析,其实在我看来,就算是选择南蛮国、大乾和白莲教所交汇那片三不管地带,也比雷州来的要强。” “所以..........” 说到这里,冯超明显有些犹豫。 对此,刘武替他们回答道:“所以你们都不赞同选择雷州作为发展地,是吧?” 几人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是的,因为雷州对我们来说,没有太高的战略用途。” 对于他们的回答,刘武毫不意外。 他们军武世家出身,所注重的战略那就是单纯的战略,就是以军事方面为依照的。 显然,他们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说,而这个问题,就是他们不考虑雷州的原因。 那就是他们人数太少,不过区区40人,而且大家平均年龄也不过16岁。 在雷州,他们并不认为自己这些人能够成事。 刘武对此事心知肚明,所以没有过于纠结,反而是看向了饶夫子他们。 “夫子,您觉得呢?” 饶夫子几人不由的摇了摇头,他们虽然对很多事情分析的有道理,但对于这些,他们也是不太懂的。 或者说,他们的眼光着眼于当下,并没有刘武一般的天马行空。 这是两个世界,不同时代的人之间所造成的差距。 抹不平的。 于是,刘武看着大家,缓缓道: “我选择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这里有白莲教的信仰,但是又不是太深;而朝廷对地方上的控制,也不是太强。” 此言一出,在其他人还在迷茫的时候,吕束和饶夫子两个人的眼睛却越发的亮了,他们隐隐抓住了一点契机。 他们,只差一点点,就能够明白刘武的意思了。 对此,刘武再次说出两个词语。 “教化!治理!” 这两个词语一出,二人眼睛瞬间大亮,然后异口同声道: “原来如此!” 军武世家的几人:“???” 书香门第的几人:“???” 顿时满脸问号。 啥意思? 为什么我们听不懂的样子? 吕束和饶夫子看着满脸迷惑的几人,立即为他们解惑。 首先是吕束,“诸位,大哥选择雷州,就是因为这里朝廷对地方上的控制力太弱。” “大乾和白莲教在雷州交战,双方在这里打了如此之久,因为谁都奈何不了谁,所以他们此时已经失去了对下方的控制。” “而这个失去控制的地带,就在这里。” 说着,吕束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道: “按照资料记载,这里是连绵不断的丘陵,没有太多的高山,也没有非常大的平原。同时横穿整个雷州的那条雷浦江,就从这里蜿蜒而过,然后直入大海。” “更不要说,这里本身就是临近大海之地。” “所以,此时的双方谁都不会在意这里。而我们,就可以在这里进行治理,发展我们的势力。” “另外,根据记载,此处在战前,有人口30余万。就算是现在因为战乱而造成人口大量减少,也不会低于10万人。” “这么多人,我们40个人在理论上是可以吃的下的。只要能够吃下,我们就可以招兵买马,武装军队。” “不算多的,按照战乱时的军队和百姓最高五比一的数据记录,只要我们能够将这十万人吃下,我们就能招募军队一万至两万人。” “而这些人,足够我们渡过初期危机,然后快速发展了。” 此言一出,除了书香门第出身的几人眉头微皱,像是军武世家出身的几人,已经是喜上眉梢了。 他们都抓住了吕束说的重点,那就是两万大军。 十万百姓就要招募两万大军,在书香门第出身的几人看来,这妥妥就是暴政。 他们来追随刘武,就是想要建立刘武口中的少年华夏的,不是看刘武以此为借口,施以暴政的。 而军武世家出身的几人,则是因为若是招募如此多的军队,肯定不是别人统帅。 到时候统帅如此多的大军之人,必定是他们。 军武世家出身的子弟们,哪个没有大将军的梦。 对此,饶夫子不满的看了吕束一眼。 然后用了一段话,直接打断了路玉琳几人的美梦,并挽回了以林时为首的几个出身书香门第的人。 “此事是不可能的!丰韦,你不要忘了,玄羽还说了一个词语,教化。” 丰韦,正是吕束的字。 吕束有些不解,其他几人也同样也很疑惑,难道吕束说的不对吗? 只听饶夫子道:“你们忘了,玄羽所愿的,是一个少年华夏。” “我问你们,懂少年华夏者的,是什么人?” 然后环顾四周,看着他们几人眉头紧皱,似乎努力在思考,随即替他们解惑道: “是读书人!” 说着,他也指了指吕束刚刚画的那个圈,道: “这里,大乾和白莲教控制力低下,同时也意味着这里对于白莲教的信仰薄弱。” “那么,这里就是我们破除大乾影响力,扫除白莲教的愚昧信仰的最好地方。” “只要我们在这里成功了,理论上他就可以用在任何一个地方。” “我想,到时候我们距离玄羽口中所谓的少年华夏,应该就不远矣!” 第十二章:王师 饶夫子再次洋洋洒洒一段话,直接解答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不过,饶夫子终究是书香门第出身,看问题的事情也是站在他的立场之上,同吕束一样,看的还是片面了一些。 所以,对于饶夫子的话,刘武虽然是不断的点头,但内心深处,多少有些叹息。 待饶夫子说完以后,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刘武。 似乎,他们都很想让刘武站在他们的立场之上。 刘武心中叹息,知道自己若是不能改变他们,那么自己今后只会距离他心中的少年华夏越来越远。 到时候自己所谓的改天换地,也就是仅仅的只是换了一个皇帝,而这个在异世界延续了1700多年的华夏百姓的生活,并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如此一来,自己的汤武革命,就算是失败了。 不过他也理解自己的兄弟,还有这些因为少年意气而追随自己的少年。 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他们,还能有如此血性,有足够且崇高的道德信仰,已经很是困难了。 这是环境的因素,所以不能责怪他们。 反而,他们皆是人中龙凤,只要正确的引导,使得他们同自己的思想看齐,终有一天,少年华夏必将来到这个世界。 为这个世界受苦受难的天下百姓,带来新的希望。 于是刘武定了定心神,道: “诸位同学,其实刚刚丰韦和夫子的话,都没有错。”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眉头紧皱,这句话明显是有和稀泥的意思。 虽然这样的做法在当下并没有错,但他们心中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不过,刘武此话还没有说完,他们依旧静声聆听着。 只听刘武继续说道:“其实,我选择这里,治理和教化还不仅仅如此。” “所谓治理,难道就是单纯的吃下这十数万百姓吗?” 对此,刘武大手一挥,“不!” “所谓治理,不单单是要将这十数万百姓吃下,还要能让他们活下来,有尊严的活下来。” “要让他们吃饱饭,要让他们不再被朝廷欺压,不被白莲教欺压,不被那些地痞恶霸欺压,也不被坏事做尽的士绅们所欺压。” “最重要的是,他们也不能被咱们所欺压!” 说到这里,刘武沉声道: “所以,诸位若是想要见识武口中的少年华夏,那么请改变诸位的观念看法。” “这十数万百姓,不是你们圣贤书中所谓的替皇帝所牧养之民。” “他们是人,一个同我们一样,身体里流淌着炎黄血脉的人,一个有尊严的人,不是畜生。”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几名书香门第的同学身上。 很显然,这句话是在告诫他们。 刘武的目光,看的林时几人心中莫名有些心虚。 似乎,在他们的潜意识中,确实将这十数万百姓当做了所牧养的畜生。 虽然他们经常口口声声所谓的暴政、苛政、民力,又或是为了天下黎民。 但终究是太过空洞,他们的潜意识里,所谓的民,终究是士绅、地主、读书人罢了。 不过,这也幸好他们如今都是少年,这种腐朽的思想还未被浸染,还有改正的余地。 他们的心中,还有恻隐之心,还是对于这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们感到同情的。 而刘武也有信心,去斧正他们的思想。 毕竟,崇高的理想,总归是吸引人的。 接着,刘武看向了以路玉琳为首的几名出身军武世家的子弟。 他们此时是一副想要笑却又不敢笑的表情。 只听刘武对他们质问道:“至于你们,更是如此。” “两万大军!” “你们觉得若是将这十数万人吃下,能武装两万大军,就会交给你们统领?” “我告诉你们,做梦!” 然后语气一转,开始了训斥。 “若是有着两万大军,那你们将这两万大军当做了什么?” “是炫耀你们所谓的武力?还是炫耀你们的地位?” “你们是不是骑在高头大马上,挥舞着你们手中的钢刀,耀武扬威的的说道。” “呵!看,爷爷我是否威武霸气!” 这话,刘武直接将嘲讽拉满。 说的一众军武世家出身的同学,拳头紧握。 不过,随后他们就无奈的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因为他们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所思所想,确实空洞无比。 似乎,他们想要统帅上万人的大军,就是为了耀武扬威。 而这就很尴尬。 但是刘武对他们依旧不依不饶,因为这些人是军武世家出身,若是建立根据地以后,所组建的军队,非常依靠他们。 至少在前期,要依靠他们。 所以他们若是不跟自己一条心,不能追上自己的思路,那么军队必然变质。 到时候它依旧只会是一个封建的军队,不是他心中那支具有无上荣光的军队。 而军队,可是保证少年华夏能否成功的保障。 祂将是、也必须是少年华夏的最坚实的后盾。 就算是某一天,他刘武变节,这支军队也不能变节。 所以,他十分郑重的看着路玉琳几人,道: “我们要改天换地,必须要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 “无论是两万人,还是两个人,祂就是军队。” “而这支军队,他可以不忠诚与我,也可以不忠诚与你们,但祂必然是最忠诚与少年华夏的军队。” “祂的成员,必须是、也都是愿意为少年华夏所甘愿奉献、所牺牲的人。” “而能够在将来所领导这样的军队,不是你们说的算,也不是我说的算,而是军队内所有人说的算的。” “祂不是你们耀武扬威的工具;更不是需要用他们的鲜血,来让你们青史留名的墨水。” 刘武的呵斥声音很大很大,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无论是了解还是不了解情况的人,看着刘武那越说越是愤怒的语气,心里就明白了。 刘武,是真的想要建设一个不同于现在的军队。 而这个军队,就是为了开辟少年华夏所建立。 他们也听出了刘武对建立少年华夏的重视,并不是单纯为了自己的野心。 同时这个话语也有警告之意。 警告他们,不要去玷污了这个在将来要所建立的军队的纯洁性。 此言,就是在还未建立军队之前,就做好基调。 也就是所谓的丑话说在前头。 说完,刘武站起身来,低头俯视,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 一时间,众人皆感到刘武身上似乎有一股极大的气势在压迫着他们。 “诸位若是不认同,为了不损伤咱们彼此之间的感情,那么现在就请离开。” 在这个年龄的少年们向来是血气方刚,怎么能够忍受刘武如此侮辱。 看不起谁呢? 随即,路玉琳几人立即起身,对着刘武承诺道: “大哥,你别看不起人,军队的事情,我们懂。不就是王师吗,我们会让你看到我们的变化的。” 是的,王师。 自古以来,所谓的王师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由士和贵族组建的军队; 在秦汉时期,是由良家子所组成的军队。 他们纪律严明,对治下百姓秋毫无犯。 同时战斗力强大,敌人望风而逃者。 是为王师。 而在这个世界,1700年以来,唯有后汉的军队,可以称呼为王师。 至于其他朝代,那就是一群武夫、丘八而已。 所以,面对刘武的激将。 他们,认了。 看不起谁呢这是? 况且,若是能够统领一支王师,岂不比统领数十万大军来得有意思? 想想都流口水。 第十三章:确定根据地 刘武与对路玉琳几人的表态,心里很是满意。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面无表情的说道:“哦!不必如此,我就是单纯的提醒你们一下,不必在意。” 那语气,甚是敷衍。 直接将路玉琳几人气的够呛。 他们在心中暗暗发誓,王师标准,他们一定会、也一定能做到的。 他们会用实际行动,让刘武大吃一惊。 对此,刘武不再多说他们什么,毕竟他了解路玉琳几人,军武世家子弟,心中自然是有傲气。 被他这样一激,他们转变得比谁都快。 随后,刘武直接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拉到了雷州上面。 只听刘武道:“当然了,我之所以选择雷州,其主要原因就是这里缺少治理和教化。” “只是这个治理和教化并不完全是如同饶夫子和丰韦所说,他们说的还是有些片面,或者太过于笼统了。” 说着,刘武指着吕束所画圈的那块地方,道: “这里,就如丰韦所说,这里临近大海,虽然有连绵不断的丘陵,但是却没有太多的高山和非常大的平原。” “但是,这并不代表这里没有小型的平原。” “要知道这里有一条横穿整个雷州雷浦江。而这条雷浦江,足矣为两岸带来充足的水源。” “再加上南方湿热,降水充沛,所以这里无论是小型平原还是大面积的丘陵,都是耕种的最好地方。” “所以,我们只要能够在此立足,首先就能保证我们的吃饭问题。” “而在保证了我们的吃饭问题以后,我们就可以考虑发展了。” “此时,我们才算的到了治理和教化阶段。” 说到这里,刘武停顿了一下,然后扭头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其实,将治理和教化分开看是不对的。” “因为单论治理,无非就是通过所谓的法令,让整个区域被我们完全管理,然后为了我们的野心所推动。” “而这种动力,跟我们的野心有很大的关联。” “若是没有太大的野心,我们就像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只会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将头埋起来过日子。” “到时候,我们就是因为这样,而招来所谓的招安,或者是劝降,然后成果被他人所夺取。” “可是,我们的野心若是很大,那就会推动我们穷兵黩武。” “这样很不好,因为这会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也会让生灵涂炭的。” “而这些,都不是我心中的少年华夏,充其量就是一个野心家或者就是一个真正的反贼而已。” 看到大家若有所思,此时刘武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好好的让大家消化一遍,方才继续说道: “所以,这就要说教化了。” “在我看来,治理与教化是并重的。” “而教化,不是说圣贤书中所谓的牧民,而是开智。” “哗............” 刘武所谓开智的言论一出,大家顿时哗然。 毕竟自司马篡汉以来,所有朝代都开始推崇所谓的愚民政策。 随即伏与炎开口问道:“大哥,圣人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是开智,岂不违背圣人的道理?” 刘武摇了摇头,道:“稻田,这句话该如何断句的呢?”xbiquge 稻田,是伏与炎的字,他的父亲寄希望于自他以后,自家可以做到耕读传家,家族绵延万年。 但是他父亲政伏才英万万没想到,被自己给予厚望的儿子,竟然会给跟着刘武一起造反去。 对于刘武的话,伏与炎回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很好理解,就是说,让老百姓按照我们的意志去做事,不能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这,就是所谓的愚民。 老百姓不需要知道任何,只需要按照朝廷交代的事情去做就好了。 这样朝廷也好管理,官员也好管理,大家都乐的轻松。 多好。 甚至是他们想要剥削就剥削,说什么就是什么。 以至于,所谓的县令,可以称之为百里侯。 对此,刘武心头千百转,然后看大家都对这话深信不疑,不由的摇了摇头,道: “既然如此,稻田,还有诸位同学,你们觉得我这样断句如何?” 说着,他就将自己的断句说了出来。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此话一出,这句话的意思全变了。 顿时,所有人都哗然起来,甚至,有的人脸色有些煞白。 这世上,让他们造反他们都不怕,但是这一句话,却让他们有些颤栗。 对此,稻田也是脸色微白,道:“大哥,你这是在曲解篡改圣人的意思,是对圣人的大不敬。” 刘武很是诧异的回道:“可是,诸位。你们说,圣人有门徒三千,其中不乏奴隶出身者。那你们说,圣人道德和行为是如此的高尚,为何会说出如此之言呢?” 说到这里,刘武再次问道:“所以,你们说,这两种断句,到底是谁在曲解圣人之意?”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的思考了起来,然后一个个脸色煞白。 似乎,他们这些年所学的那些,是不是都是错的。 一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在不断变化,这种思想上的冲击,还是太大了些。 “彼其娘之!” 突然,饶夫子直接怒骂出声,然后顺手抽出腰间的宝剑,对着地图就是一斩。 “彼其娘之,身为儒者,行小人之径。” “这些曲解圣人之言,篡改圣人之意的小人,该杀!” 饶夫子这一剑,不仅吓了一众学子一跳,就连刘武都被吓了一跳。 身后隐隐流出冷汗,他还以为饶夫子是在骂他行小人之径,要拿剑劈了他似的。 不过随着饶夫子最后一句话,他最终还是放下心来。 饶夫子不是在说他。 而一众学子的思路,似乎也伴随着饶夫子的这一剑,彻底打开了。 “原来如此,那些人全部都是邪儒、妖儒,故意篡改曲解圣人之言,当杀!” “对,当杀!” 一时间,竟人群激愤。 对此,刘武赶紧让大家安静,然后继续说道: “诸位,不要跑偏了,我们再说雷州之事,这件事情先放一放,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们先解决当下之事。” 随着刘武的安抚,大家激愤的情绪慢慢得到了缓解。 随即刘武道:“你们看,一句话,两个完全相反的意思。所以,按照我所断句的那种说法,那么开智就很重要了。” “况且,饶夫子不也说了吗,谁能看的懂少年华夏?是读书人。” “所以,我们只要站稳脚跟.......不......就算没有站稳脚跟,只要我们中间有人不懂,我们就要教导他们读书写字。” “唯有如此,他们才能看懂少年华夏,才能明白什么是少年华夏,才能如同我们这样,为了少年华夏,愿意以身殉道。” 刘武此话说的是情真意切,直接说到了一众学子的心坎之上。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还有一个大杀器没有祭出。 只见刘武继续说道: “你们看,现如今邪儒、妖儒、小人曲解篡改圣人之意,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像将要从事改天换地的行动,去拨乱反正呢?” “我们只要再建立一所学院,教导他们真正的圣人之言,去消灭那些邪儒、妖儒和小人,岂不是更好。” “而雷州,就是最好的一块地方,那些邪儒、妖儒和小人没有深厚的实力,最适合我们这些真正儒者的发展。” 此话一落下,众学子明显激动不已,道: “玄羽兄说的对,我们就去雷州!” “大哥说的好,我们去雷州,不仅要再造新天,也要对儒家拨乱反正。” “走走走,去雷州。” 然后有人看向刘武,道: “玄羽兄,时间紧急,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对,大哥,我们快点走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刘武看着激动的众人:“....................” 原来说服他们只需要这么简单么?早知道如此,何必前面解释那么多。 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不过,当刘武看着激动的众人,随即牵来属于自己的两匹马,然后骑上去。 至于毛驴,早放回去了。 只见刘武骑着骏马,看着众人,然后抽出宝刀,直指苍天。 “刀在手,跟我走。” “去雷州,造新天。” 说完,一马当先,向南方疾驰而去。 而其他学子,也被刺激的嗷嗷直叫,纷纷跨上骏马,追随刘武而去。 目的地,雷州。 第十四章,只有章兴生受伤的世界 看着被刺激而一路远去的众学子,身后的饶夫子不由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还是太年轻啊! 随即他的双腿一夹马腹,向刘武所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似乎,这样也不错! ............................... 伴随着刘武等人的离开,天色渐渐明了,金陵城也逐渐混乱了起来。 无数兵丁、捕快还有衙门里的人在来回奔跑。 观其神色匆匆,就知道发生了大事。 与此同时,江浙府内一众高官与衙门高堂威坐,上首是郡守吕轻侯和巡查御史叶成仁。 他们一言不发,只是偶尔端着茶杯,轻轻的喝上一口茶水。 观他们眼睛通红,似乎是有悲伤之事掩盖其中。 就像是.............. 就像是他们死了儿子似的。 不过这种形势下,没有人有胆子开口。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官员则是一脸疑惑,心中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够有如此大的阵仗? 时间就这样在沉默中渡过,很快就来到了中午。 此时,许久不曾露面的学政伏才英,方才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只见伏才英对着高堂之上的吕轻侯和叶成仁躬身行礼,方道: “启禀两位大人,卑职已经问询完毕,现向大人禀报。” “嗯,”吕轻侯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通判陶永元道。 “陶大人,劳烦你前去分辨仔细了!” “是!”通永元躬身行礼,然后同学政伏才英一起出去。 待二人出去以后,底下一些不知情的官员,心中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些什么。 只是越是到这个时候,他们就越不敢出声。 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只要通永元回来以后,他们就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这个时间,他们都等得起。 反正出了什么事情,最先倒霉的必然是最上首的两位。 就这样,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通永元和伏才英方才急匆匆的走进大堂。 “启禀两位大人,现已经确定,刘武与昨日在白麓书院的校场之上所发表的言论,确实有逆反之心。” “其狂言,要革大乾之天命,再造大汉。” “现人证物证已经确凿,请大人下令捉拿逆贼刘武。” “嗯!”吕轻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巡查御史叶成仁。 叶成仁对此事也是点了点头,道:“我只看,至于事情的处理,由吕大人负责!” “好!” 吕轻侯直接应道,然后将目光转向在场的所有官员,最后移向别处。 “取笔墨纸砚来!” 很快,文房四宝便摆在他的面前。 只见吕轻侯略微思索,很快三份文件就写好了。 接着取出自己的郡守大印,轻轻的盖在上面,然后递给巡查御史叶成仁。 叶成仁在接过文件细看一遍后,发现没有问题,也就掏出随身所携带的大印盖在上面,重新递给了吕轻侯。 对此,吕轻侯查看无误,就将其中一份交给巡查御史叶成仁,另一份交给通判陶永元。 并对其说道:“将此令交给都督路温纶,请其点好兵将,即刻捉拿反贼刘武归案。” “是!” 对此,通判陶永元躬身应道,然后快步出去。 而此时的吕轻侯,看着满堂官员,方才说出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同时,章兴生落款为昨夜子时的密报,也在诸位官员手中流传。 当然了,还有那一篇少年华夏说的文章。 与此同时,都督路温纶得到调令,立即点齐兵马,向刘武家直扑而去。 很快,他们便到了刘武家中。 只可惜,他们一无所获。 不对,不能说一无所获。 他们还是抓住了刘武的那只心爱的小毛驴。 无奈,都督路温纶奏事郡守吕轻侯和巡查御史叶成仁。 然后,金陵封城。 ............................... 一家酒楼的二楼,食客们看着大街上越来越多的兵丁,随后传来封锁金陵城的消息,纷纷大吃一惊。 只听路人甲疑惑道:“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从一大早就有这么多的官兵,结果到现在,官兵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越来越多?” “嘘.......,”路人乙嘘了一声,小声解释道:“听说昨晚,吕郡守家的二儿子暴毙了。” 路人甲奇怪的问道:“吕郡守家的二儿子暴毙?你怎么知道的?” 路人乙一本正经道:“这是从我二大爷家的三姨姥姥家的邻居家的对门听说的,那家可是在郡守府内当仆人的,肯定是真的!” “哦!这样啊!”路人甲点了点头。 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呀,郡守的儿子死了,关我们鸟事。况且也就死了一个儿子,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吧?” 此话一出,吓的周边的人脸色煞白。 对此路人乙连忙捂住他的嘴,道:“别瞎说,瞎说是要死人的。” 声音很是恐惧,似乎是对那不断跑来跑去的兵丁,也似乎是对郡守,更似乎是对大乾朝廷。 “不对!”此时,路人丙反驳道: “我听我家对门的邻居说,他的舅姥爷家的二儿子的妹夫的姐姐家的儿子给他说,是巡查御史唯一的儿子,被贼人所杀。” “然后御史大怒,这不,整个金陵城就发生了这么大的震动!” “假的吧?”路人丁有些疑惑,道:“巡查御史哪里有这样大的权利,我听说,是都督路温纶家里的三儿子昨夜被贼人所害。” “然后官府无能,所以都督路温纶主动出手,不然怎么现在满大街都是兵丁。这些人,衙门可指挥不动。” “你说的不对!”路人乙反驳道:“都督路温纶手握兵权,哪里敢干这样的事情,不怕被那些官老爷打他的小报告,让皇帝砍了他的头。” 一听砍头,周边几个桌子的人都围了上来。 有人面带欢喜,道:“砍头好,砍头妙啊,我儿子整天咳嗽,病恹恹的。到时候我得找个关系,买一个前排的位置,用那人的血沾沾馒头。听说那种馒头,专治这种病。” 对于这种说法,有人赞同道:“是极是极,我也听说过这种说法,据说很有奇效。” 也有人奇道:“这是真的吗?若是真的,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前买了这个位置,专门买沾血的馒头。”https:/ 对此,有了解的人说道:“不可能,你光买前排位置是不行的,你还要买通刽子手,他可以操控囚犯的血往那里喷。” “这么麻烦?” “是的!” 一时间,酒楼的二楼,顿时吵吵嚷嚷。 但是不一会儿,有铜锣声响起,紧跟着就传来官差的声音。 “现捉拿反贼刘武,死活不论。活捉赏银万两,尸体赏银千两,提供消息者,只要是消息确凿,赏银百两。” “现捉拿反贼刘武,死活不论。活捉赏银万两,尸体赏银千两,提供消息者,只要是消息确凿,赏银百两。” ............................... 随着官府通缉令下达,兵丁回营,夜晚来临,秦淮河再次灯红酒绿。 白天的纷纷扰扰,似乎跟这里毫无干系。 不对,今天夜里,一篇少年华夏说,自这条河上,开始蔓延开来。 至于推动者是谁,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当天夜里,进士章兴生家中失火。 而章兴生不幸被烧死其中。 第二天,郡守吕轻侯和巡查御史叶成仁大发雷霆,责怪都督路温纶保护证人不力。 然后下令,再次提高了刘武的悬赏。 第十五章:路遇白莲教的军队 自反贼刘武以一篇少年华夏说开篇,与书院公开声明造反,使得大乾朝堂震怒。 于是,大乾下令禁止并收缴民间所传播少年华夏说的文章 同时下令全国,全力搜捕刘武,死活不论。 赏银,十万两白银。 一时间,天下哗然。 人们都吃惊并好奇刘武到底是何人,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程度。 然而令大乾朝堂所没想到的就是,刘武的知名度伴随着通缉令,直接传遍全国。 以至于连白莲教所控制的区域都知道了刘武此人。 着实名满天下。 不仅如此,虽然大乾朝堂禁止民间私下传播刘武的少年华夏,但是因为通缉令的缘故,使的有心人主动打探其消息。 然后。 他们就看到了这篇文章。 据说,这些文章最先流传之地就是勾栏瓦舍,在青楼妓女和风流书生之间广为流传。 然后,以此为纽带,伴随着大乾的通缉令传遍了整个大乾。 对此,老一辈的读书人,怒骂刘武竖子,同时批判此文狗屁不通,有哗众取宠之意。 但是在很多年轻人眼中,此文章犹如天授之书,让他们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一幅少年华夏的画卷,逐渐在他们眼中呈现。 而这,距离他们愿意为此赴汤蹈火,只差一点火星。 一旦火星落下,必将点燃大乾。 彼时,战火必将打碎这个腐朽的时代。 而鲜血,则会被当做墨水,被一位位风流人物,用在此碎裂的土地上,重新作画。 一个新的时代,必将重新书写这个华夏的历史。 何为天命?无非人心也。 当人人都心慕少年华夏,那么这个腐朽落后的大乾,就将被人心所抛弃,失去所谓的天命,。 .............................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跟这个来自异世界的刘武有关。 但是身为始作俑者的刘武,此时不仅没有意气风发,反而是狼狈不堪。 因为伴随着通缉令的下达,整个大乾的人都犹如疯狗似的,四处找寻刘武的踪迹。 有的是想拿刘武的人头,换取滔天富贵。 有的追寻刘武,是想要与其畅谈一下少年华夏,甚至是追随与他。 这些来者,目的各不相同,而刘武他们暂时又无法分辨他们,只得东躲西藏,好不狼狈。 于是乎,本来只需要半个月的路程,他们硬是走了一个月都还没有到达。 “他奶奶的,大乾这是疯了吧,天下那么多得反贼不追,偏偏跟他娘的疯狗似的,紧追着我们不放?当老子好欺负是吧?” 此时,一片密林深处,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怒骂。 显然,这怒骂出声的人正是刘武一行人。 若是再细看就会发现,骂人者正是书香门第出身的林时。 一个月的东躲西藏,他再也没有了读书人的仪态与修养,话语间出口即成脏。 “咳咳!”对此,路玉琳颇为有些尴尬道:“广爽兄,注意言辞,大乾一直追的都是我大哥,名单上一直没有咱们。” “不对.......”说到这儿,路玉琳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大乾追击的还是有我们的。” 说着,路玉琳掏出一份通缉令,上面有文字写出。 ‘缉拿刘武及其党羽。其麾下众人,不必缉拿,见之直接击杀。’ 对此,路玉琳语气幽幽的说道: “通过这份通缉令可以看出,我们不属于大哥的党羽,只是大哥麾下的小喽喽,看见直接格杀勿论的存在。” 刘武:“...........” 吕束:“...........” 林时:“...........” 饶夫子:“...........” 众人:“............” 对于路玉琳,一时间所有人都极其无语。 你丫的不会说话就别说! 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于是,刘武只能尴尬道:“大家消消气,这完全就是大乾朝廷识人不明,连诸位兄弟的大才都不清楚。” “放心,只要我们到达目的地,就可以大展拳脚,到时候一定要让大乾朝堂明白,我等都不是软柿子,岂能任由其揉捏。” “有句话说说的好,我们要悄悄拔尖,惊艳所有人,然后吓死大乾这个狗日的。” 在艰难困苦的时候,粗鄙的语言,总是能引起大家的共鸣。 特别是对于大乾,大家的话语更是粗鄙。 反正我们是反贼。 众人骂了好一会儿,刘武看了看渐渐落下的太阳,方才问道: “诸位可曾休息好了?” 众人点头:“好了!” 刘武道:“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说完,众人再次翻身,骑马抄小道,继续向目的地前进。 不过他们并没有策马疾驰,因为他们此时已经到达了雷州,距离此行目的地并不是太过遥远,仅仅剩下500里地。 这段路程,到处都是来回巡逻,对峙的白莲军和大乾的官兵。 而他们,则只有区区四十人,对付这些兵丁,虽然能战而胜之,但是太过于麻烦。 到时候大乾或者白莲教对他们纠缠不断,就更加的麻烦了。 不过,素来就是越怕什么就会越来什么。 一路上不断小心的众人,还是遇见了一支庞大的队伍。 虽然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但天色只是些许昏暗,还没完全黑下去。 然后双方就这样在一处洼地碰到了一起。 对此,刘武脸色极其难看,不由的看了看一直走在前面侦查的陈建新和冯超。 二人都是军武世家出身,所以临危受命,成了队伍里的侦察兵。 很显然,这两位是个二把刀,对面上百名兵丁,两人愣是没有察觉到。 而且观其衣着,应该是白莲教的军队。 但是现如今已经这样,只能看看能不能让对面通融一下,放他们过去了。 实在不行,那也只有战上一场。 两人很是委屈,小声解释道:“我们明明已经侦查过了........” 对他们二人的解释,刘武很是无奈,只能安抚道:“没事,大不了打上一场,看看谁厉害。” 而另一边的白莲教大军,此时也是极其心惊。 要知道他们可是教内的护法军,每一个人都是从军队信众中千挑万选出来的,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 而且他们此行的任务很是重要,行动极其隐蔽。 甚至是他们还提前派出了一队的斥候,竟然没有发现这些人。 而且观看这些人,身上的甲胄虽然不同,有铁甲、扎甲、布甲、皮甲之分,但这些全都是大乾甲胄的样式。 再细看,这些人虽然脏兮兮的,但是身上的甲胄可都是完好无损。 这也就证明了,这些甲胄的防御力十分惊人。 更不要说这些人虽然不多,但却是人人有甲、有弓,还有双马。 这完全就是大乾的精锐啊! 再加上这些人脏兮兮的,他们也看不出来,这就是一群年龄不到16岁的少年。 一时间,白莲教这支军队的指挥官脸色变换不定,心中泛起滔天巨浪。 “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还有这些斥候,都是干什么吃的?” “看来,要先下手为强了?” 第十六章:不讲武德,一言不发就偷袭 双方彼此都颇为忌惮对方,以至于最开始之时,就是彼此间大眼对小眼。 哦!不对! 他们还是有所准备的。 自双方相遇以后,白莲教因为主要以步兵骡马为主,所以面对刘武四十骑以后,阵型立即变换,组成一定的防御阵型。 而刘武一行人,则是在看到白莲教军队以后,就做好的冲刺准备。 只要敢打,他们四十起,绝对能够冲垮这群白莲教的军队。 骑兵对阵步兵,同等情况下,完全就是碾压性的存在。 一时间,小小的山洼地带,竟然呈现了一股肃杀之气。 而这股肃杀之气,使得山洼周边的鸟类,一个个盘旋于天际,不敢落下。 见此,刘武策马上前,想要问询是否可以借道。 只见刘武拱手,道:“前方的白莲教.........” 话还没说完,一支箭矢直奔他面门而来。 刘武一个激灵,然后一个铁板桥就躲了过去。 然后刘武看着背后插在地上还依旧不停晃动的箭矢,额头滴下一滴冷汗。 他妈妈的,差点就祭了。 不对,随即刘武反应过来。 他身上穿着藤甲,这箭矢射不穿。 而白莲教那边,这支军队的副将,脸色忧愁的看着主将江承望,以一种满脸可惜的神态将手中的弓箭放下。 他要疯了。 这主将太过自负,在还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人的时候,竟然胆敢射箭。 他难道真的以为自己这几百人步兵,能够挡得住骑兵的冲击吗? 万一这些人不是大乾官兵呢? 莫名得罪一股不知道来历的敌人,简直是蠢得无可救药。 不过,随着这一箭,双方刚刚平静的默契被打断。 只见白莲教的弓箭手,伴随着第一道箭矢,手中的弓箭也瞬间发了出来。 刹那间,刘武看见了铺天盖地的箭雨。 尼玛! 刘武大惊失色,脑子一片空白,双腿下意识的用力一夹马腹。 “嘶嘶!” 身下的骏马吃痛,然后瞬间朝前方冲去。 而身后的一行人也不由的大吃一惊,高声喊道: “大哥!” 吕束一行人的声音很大,两边都能够听得到。 “完了!” 对此,白莲教的副将一闭双眼,已经想好了自己的酒席怎么安排了。 突然,副将耳边传来一阵哗然。 他明白,他们的军阵被对面的骑兵冲破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就是...........? 副将有些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听见骑兵冲击的马蹄声? 他缓缓睁开双眼,然后目瞪口呆。 只见刚刚那个被箭雨所攻击的骑兵,单枪匹马的冲入他们的军阵之中,使得军阵瞬间大乱。 一人一马冲阵,这在这个世界很是正常,毕竟总有人不长脑子。 大乾承平多年,虽然时常发生叛乱,但是大乾官兵平乱,多是以多打少。 纵然是叛军里有高手,也会被身穿甲胄的官兵围杀,冲不破军阵。 而他们白莲教同大乾交手了这么长的时间,双方高手众多,也不是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傻b。 当然了,这种人双方都有,也就大哥不说二哥了。 但有一说一,从来没有一个人成功过的。 百人的堂皇战阵,从来不是某一个人,所谓的武林高手可以单枪匹马的冲破的。 但是,他现在看到了什么。 一个骑兵,单枪匹马的将百人战阵搅乱了。 他的身上铠甲似乎很是坚硬,弓箭射上去很容易就被弹开。 不过因为箭矢过多,还是有不少的箭矢射出了他身上的铠甲。 于是,这名副将看着刘武浑身插满了箭矢,被射的犹如刺猬,手中的战刀犹如百炼精钢所铸,锋利异常。 然后骑着自己的战马,向着他和主将两人冲来。 那气势,犹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 “你妈妈的!” 副将心中痛骂。 ..................... 虽然说了这么多,但实际情况也只是发生在一会儿的功夫。 而吕束等人在看到刘武不仅没有事,还一人就将军阵冲散,立即抓住了战机。 只见路玉琳高举手中的钢刀,向前一挥,高声喊道: “杀!” 霎时间,以路玉琳、林连江、庞川、峰国梁、陈建新、冯超几人为首的军武世家子弟,率先向白莲教的军队发起冲锋。 以吕束和绕夫子为首的书香门第出身的子弟紧跟其后,接着是其他同学来自各行各业得同学。 39人,驾驭着战马,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宝剑、长枪,顺着刘武所踏过的路,冲入阵中。 78匹战马冲锋所带来的动静,骇人听闻。 纵然是这群由对白莲教最忠诚的信众所组建的军队,也免不了人心惶惶。 “啊!” 心理薄弱之人,在极致的恐惧下,发出一声惨叫,丢下武器向后逃跑。 而这,也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 恐惧被无限的放大,慌乱越来越严重,从而使得更多人丢下了手里的武器哭喊道。 “妈妈呀,我要回家!” “爹,孩儿不想死。” “圣母,请保佑我顺利逃跑。” 一时间,军阵彻底崩溃,到处都是四散而逃,又或是跪地求饶之人。 这支所谓的精锐,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于反击。 这也使得这39名书生,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击溃。 另一边,刘武身前身后全是箭矢,但是他依旧不管不顾,红着眼睛,面色狰狞的朝着军队的主将位置冲杀而去。 而白莲教主将,是被临时任命为这支军队的主将的,包括副将也是。 他在教内是一名武林高手,其向来自负,颇为看不起由普通人所组建的军队。 所以对于大乱的军阵他并没有理会,对于副将的催促也不管不问,反而是拔出腰间的钢刀,兴奋的看着向他冲来的刘武。 在他看来,只有像是刘武这样的人,方才有资格是他的对手。 “我去尼玛的!” 副将对此破口大骂,这主将完全不通军事,就是一个大傻子。 但是看着已经乱作一团的军阵,自知已经是无力回天。 于是毫不犹豫的跳下坐下的骡马,解开自己的战袍,混入四处崩溃的兵丁,想要伺机而逃。 而另一边的主将,对副将此事看的是清清楚楚,但是他并不在意。 在他看来,只要能够斩杀这个骑兵,就能够反败为胜。 短距离下,战马的速度是极快的。 瞬息间,刘武就已经冲到了这个主将面前。 然后二人同时爆呵一声。 “杀!” 瞬间挥刀向彼此砍去。 “铛............” “锵............” “咔嚓............” 二人瞬息而过。 第十七章:伤亡 “怎么可能?” 白莲军主将江承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手中断裂的钢刀,发出了灵魂之问,然后捂着滋滋冒血的脖子,轰然倒地。 对此,直冲而过的刘武勒身转马,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倒地的江承望,心中极其疑惑。 “怎么会有这种傻子去硬接冲锋起来的骑兵,脑子里是不是有坑?” 随即刘武反应过来,这家伙似乎不是那么的聪明。 看见军阵混乱,不仅没有稳住军阵,反而是期待与他交手。 所以,这是个? “呸!煞笔。” 想到这里,刘武策马而过,一个躬身就将江承望的尸体举了起来,并高声喊道: “尔等主将已经授首,还不速速投降!” 此言一出,一众少年顿时心有灵犀,全部高声喊道: “尔等主将已经授首,还不速速投降!” “尔等主将已经授首,还不速速投降!” 白莲教的乱军闻言,不由的朝主将的指挥位置看去,就见自己的主将被那个犹如恶鬼的骑兵高高举过了头顶。新笔趣阁 顿时,心中逃命的欲望就直接没有了。 “哐当!” 伴随着兵器落地的声音,一个声音传来。 “我投降!” 这句话犹如开关一般,一时间兵器落地声络绎不绝,投降声此起彼伏。 对此,一众少年就这样呆呆的看着。 我们这是?? 赢了?? 这不是不是有点草率? 怎么跟他们所想的那种血战三百回合,最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将敌人打败的想法不一样?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转。 随即路玉琳立即下令。 “林连江、庞川、峰国梁、陈建新、冯超,你们几人赶快带人打扫战场,然后将这些俘虏全部收押看管起来。” 几人抱拳应道: “诺!” 然后欧阳盛、吕束、路玉琳几人,立即策马来到了刘武面前。 看着犹如刺猬般的刘武,焦急的喊道: “大哥!” “无事!” 刘武回答的声音很是清晰,似乎受伤并不是太重。 接着,刘武将江承望的尸体扔在地上,直接翻身下马。 见此,几人也不由的赶紧下马,上前将刘武扶住。 “大哥,你真的没事?” 几人看着刘武满身的箭矢,心中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 刘武摇头,道:“自然是无事,不用太过担心。别看我身上中了如此多的箭矢,但实际射穿的没有那么多。” 说到这里,刘武继续说道:“对了...........欧阳盛、路玉琳,你们两个人帮我卸甲。” “他妈的,这些箭矢还是有一部分射穿了我身上的甲胄,刺的我的身体,生疼生疼的。” “哦哦哦,好好好!” 欧阳盛和路玉琳两人连忙点头,赶紧上前为刘武卸甲。 然后,二人沉默了。 “快点啊!” 刘武见二人还不动手,立即催促道。 对此,二人犹豫了一下,道: “大哥,你这甲胄我们没有见过,要怎么卸啊?” 刘武愕然,随即想到了自身的甲胄是采用了纽扣的加系带的方式所穿戴的,并且制式也同大乾的甲胄不同。 再加上当初他设计这幅甲胄的时候,就是考虑了单人穿戴。 所以他们不会帮他卸甲,也是正常。 若不是他身上全是箭矢,行动不便,也不至于让他们帮助自己卸甲。 于是,他只能一步步教他们如何帮助自己。 “这样,建候,你看见这个扣子了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按下它就行。” “克风,看见这条绳索了吗?用力拉。” 就这样,在刘武的教导下,很快甲胄就被卸下。 “嘶..............” 卸下甲胄之后,二人惊讶的发现,这幅甲胄似乎是由荆条、皮革和布料所制。 虽然简单,但却可以有效防止箭矢的穿透。 因为从外面看,虽然是有很多的箭矢,但是内里却没有多少箭头,纵然是穿过甲胄的,也只是箭头的一部分。 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鲜血流遍刘武的全身了。 “大哥,你这伤?” 见此,吕束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的。”刘武摇了摇头,说道:“我背包里有酒和金疮药,丰韦,你去我背包里将其拿出来!” 吕束很是疑惑,他知道金疮药是治伤的,但是为什么要拿酒? 不过他并不多问,将这两件物品全部拿了回来。 接着,刘武教导路玉琳,道:“建候,你拿酒水,轻轻倒在我的伤口之上,将伤口清洗。” 路玉琳:“???” 用酒水清理伤口? 不过,他再是疑惑,还是按照刘武教导的方式,将伤口全部清洗了一下。 “嘶............” 清理伤口的时间,酒水作用在刘武的伤口上,使其不断深吸冷气,以此来缓解蛰痛之感。 随后,他又让路玉琳和欧阳盛两人为其伤口涂抹上金疮药,然后换上一身新的衣服,方才作罢。 见此,几人方才问出心中的疑惑: “大哥,我看此酒水清澈无比,必定价值不菲,所以你为什么要用酒水清洗伤口?直接用清水冲洗不行吗?” 第十八章:猝不及防,被俘虏倒打一耙 “行了!” 对此,刘武现如今并不想多做解释,时间紧急,需要赶快处理白莲教俘虏的问题。 看着战场打扫完毕,随即刘武上前对着饶夫子问道:“夫子,此次我们的战果如何?” 饶夫子听到刘武的问话,立即拿出一个账本,然后念道: “此次一共俘虏白莲教兵丁432人;缴获朴刀353把,长枪174杆;弓30张,箭矢60壶又6000支;皮甲445副,铁甲53副,锁子甲2副,南方特有的矮脚战马21匹。” “骡马跑了不少,现如今只有20匹;车辆30,上面全是粮食,有300石;铁锅44口。” “至于银子和铜钱,只有21两白银和3贯铜钱。” 说完,饶夫子合上账本,道:“只有这些。” “好多啊!”刘武眉头一皱,发现缴获的物品实在是太多了,随即问道: “夫子,我们的人员情况如何?他们又死了多少人?逃跑了多少人?” 饶夫子答道:“因为你的勇武冲阵,使得他们阵型大乱,所以我们倒是没有人死亡,就是有两个同学倒霉,打扫战场时崴了脚。” 刘武听了,满头冷汗。 什么叫我勇武冲阵,我刚刚完全是慌了好吧。 不过他们没有一人死亡,还是真的好。 就是这打扫战场崴脚的两人,确实是倒霉了点儿。 接着,饶夫子继续说道:“至于他们死亡人数有13人,其中有一个还是你杀的那个白莲教主将;我们一行人,除了冲锋在前的建候他们几人各自杀了一两人,我们剩下的人都没有杀死一个。” “而逃跑人数,就不是太过清楚,他们的编制自己还说不清楚,只能隐约判断,在70人左右。” “还有,这群俘虏伤员众多,足足有一百多人。” “幸好他们本身就携带了不少的金疮药,所以我已经安排人给他们上药了。” “后续他们的死活,就看老天收他们不收了。” 刘武点了点头,能够杀敌如此多人,其实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若是按照所谓的战阵对战,敌人损伤大概也就是这么多,就会崩溃了。 只是,刘武心中有个疑惑。 那就是这群俘虏每个人都着甲,虽然是皮甲。 但这也代表了这支军队来头不小,在白莲教内应该也属于精锐了。 所以,他们被自己一人就将其军阵冲乱,然后被自己的同学们一阵冲锋就投降,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实在是搞不懂。 随即问道:“夫子,可有抓到他们的副将或者其他头目统领之类的?” 饶夫子摇了摇头,道:“他们的衣着基本一样,分不清谁是头目谁是兵丁,再加上皮甲是他们平常所穿戴,而铁甲是则是被他们放在马匹上托着,所以找不到头目。” “不过我们已经在分辨和审问了,就是............” 说到这里,饶夫子一阵苦笑。 “就是大家都是读书人,对着刑讯逼供这东西,实在是不会,就连西惠他们这群军武世家出身的,也只是了解,并不是太会。” 刘武沉默了一下,这玩意儿,他似乎也不是太会啊! 虽然听说过什么十大酷刑,但是这酷刑是哪十大,他完全不知道。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他没有办法,但现在的情况,似乎并不允许他有这个时间。 于是刘武将目光落在一众俘虏身上,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庞。 这个俘虏虽然脏兮兮的,但是这一看就是抹上去的。 而且衣服并不合身,明显小了许多,并且身上明显没有被拔过甲胄的痕迹。 这还没完,他周边的俘虏也紧紧围绕着他坐。 随即刘武指着那个俘虏,问道:“夫子,这个俘虏是你们抓他的时候,他一直就没有着甲吗?” 饶夫子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道:“确实,此人被抓时,确实没有着甲。” 刘武了然,随即一指这个俘虏,道:“将这个家伙给我拉出来。” 对此,这个俘虏还没什么反应,他周边的俘虏率先紧张了起来,紧紧的将其护住。 这下,所有人都笑了。 他们似乎是抓到了一条大鱼。 很快,这家伙就被一众学子给请了出来。 刘武看着这个人,很是眼熟,应该是在冲阵的时候见过他,虽然想不起来,但是从刚刚有众多俘虏护卫他,他多少有些猜测,于是直接问道: “你的身份不低,不知道在这支部队里任何职位?” 说着,也不待这个人回话,就做出一个猜测。 “我想,你应该是是副将吧?” 虽是疑问,但刘武的语气却是言之凿凿,似乎就认定了他是白莲教军队的副将。 对此,这人冷哼一声,道:“不是,我只是一名百夫长而已。”。 刘武听了他的话后,也不怀疑,反而拱了拱手: “介绍一下,在下刘武,字玄羽,曾是一名读书人,还是很好骗的,只要你能够说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借口,我就相信你的身份。” 此人听到刘武的自我介绍后一愣,不仅没有回答刘武的话,反而是十分激动的问道: “你是刘武?字玄羽?白麓书院的学子?今年大乾的秀才?你是不是有一篇文章,叫少年华夏说?” 这一连串的问题,直接将刘武给问懵了。 话说,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刘武虽然心中想了很多,但是并没有否认,反而是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这个世界叫刘武的人很多,但如果是你所说写出少年华夏说的刘武,那就是我了。” 这下,这个俘虏更加激动了。 只见他激动的高声喊道:“刘武,既然大家都是反乾义士,你为何要无故进攻我教军队?” “???” 霎时间,刘武几人脑袋上满是问号。 他什么时候无故进攻白莲教军队了? 对此,刘武极其无语的问道: “这位白莲教的将......义士,不是你们先攻击我的吗?那箭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奔着要我命来的。” 额! 顿时,还在激动的这人直接卡壳。 好像,他刚刚似乎将这事给忘了。 也幸好此人脸皮颇厚,站起身道:“阁下刚刚猜的没错,在下正是这支军队的副将。” 刘武也不多言,直接问道:“那现在,说出你的姓名,部队番号,部队主将和你们的任务,以及为什么要主动攻击我们?” 此人似乎是因为听说过刘武的原因,也不挣扎,直接开口解释道: “某家朱向荣,没有字,这支部队是我白莲教的护法军,主将名叫江承望,就是刚刚被阁下一刀砍死的那人。我们的任务是绕过厦平山,偷袭容平城的大乾驻军。” “至于为什么要主动攻击你们,其实我们也不想,这都是主将江承望所做之事。”xbiquge “射你的第一箭,就是江承望所射。” “也就是他太过于骄傲自大,不然你肯定冲不破我们的军阵。” 刘武点了点头,他没有怀疑。 在这个人说出那个硬接骑兵冲击的人是主将之后,就相信了他的话。 这种事情,确实是二愣子才能干出来的事。 第十九章:俘虏的处理问题 随即,刘武道:“既然如此,你身为副将,对于主将的冲动行事,应该要阻拦劝解吧!为何他还要同我交手,一副想要将我斩下马的姿态?” 朱向荣苦笑一声,“我阻拦了,也劝解了,但江承望可是教内的护法,武功奇高,自然是十分自负。对于我这种武功低微的副将,向来是看不起的,又怎么可能听从我的劝解。” “武功奇高?就那个家伙?” 刘武有些疑惑,就那个被他一刀砍死的家伙,也叫武功奇高? 你们是不是对所谓的武功奇高有什么误会? 朱向荣听了刘武的话,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确实,面对你这个可以一刀将其砍死的家伙,江承望确实不能算是武功奇高,顶多是一个武艺平平的程度。 但是,谁知道你这么厉害啊? 不过,朱向荣还是强行辩解道:“其实江承望并不通军事战阵之术,若是我为主将,你必然没有可能单枪匹马的冲乱我军大阵。” 刘武对此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说道:“可是,我就是单枪匹马的冲乱了你们的军阵。” 朱向荣还要强行辩解,道:“我军全是教内精锐,个个能够以一当十。” 刘武此时突然想起了原来世界的一个漫画,随即计上心头。 然后看着朱向荣,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说道:“可是,我就是单枪匹马的冲乱了你们的军阵。” 朱向荣再次辩解道:“我军屠戮高手无数,比你强的比比皆是,都不曾冲乱我军大阵。” 刘武对此面无表情,语气依旧平淡的说道:“可是,我就是单枪匹马的冲乱了你们的军阵。” 朱向荣有些无语,“阁下能不能换个词?” 刘武若有所思,随即道:“你们的主将被我一刀砍死了!” 朱向荣辩解道:“那是他不通军阵,不然你早就被我们拉下马了。” 刘武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说道:“你们的主将被我一刀砍死了!” 朱向荣道:“你那只是占了兵器之利而已。” “你们的主将被我一刀砍死了!” “若不是你甲胄防御好,必然挡不住我军箭雨!” “你们的主将被我一刀砍死了!” 朱向荣有些无语,“能不能换个词?” 刘武若有所思,随即道:“我单枪匹马的冲乱了你们的军阵。” 朱向荣有些崩溃,你为什么就抓住这两点不放呢? 于是继续问道,“阁下也是一代天骄,文曲星下凡,怎能够翻来覆去就这两句话?” 刘武点了点头,觉得朱向荣说的很对,随即道:“你们五百多人,被我们四十人击败并俘虏了。” 朱向荣脸色一僵,这句话还不如前面的两句呢。 对此,刘武觉得朱向荣可能是不太满意,随即道: “你被我们俘虏了!” 朱向荣极其无语,这句话还不如前面那句话呢。 刘武见他不言语,觉得他可能还是不太满意,直接疑问道:https:/ “你是垃圾?” 闻言,朱向荣面目有些许狰狞,这怎么说着说着就人身攻击了起来。 “阁下,虽然我是败军之将,但好歹是一名反乾义士,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何必将事情做的这么绝?” 刘武点了点头道: “我明白了,你喜欢垃圾这个词!” 这时,朱向荣甚是激动,剧烈的挣扎起来。 “我不是,我没有!” 面对朱向荣的剧烈挣扎,林连江和程怀远两人使劲一踹他的膝盖,恶狠狠的警告: “你给我安静点!” “扑通!” 就这一脚,直接就将其重新踹翻在地。 “我不服,我不服!刘武,你可敢放我起来,咱们正经的较量一场,我会向你证明,我不是垃圾的。” “咳咳!” 就在这时,身边的饶夫子轻咳了两声,道:“朱将军,请不要忘了,你是我们的俘虏。俘虏,就要有俘虏的样子。” 而刘武其实在逗朱向荣时,其目光一直在关注那群俘虏。 见他们面对自己将军被人侮辱挑衅,甚至是他们自身的军队被他各种看不起,竟然没有一丝反应。 似乎,这一切事情跟他们毫无关系。 随即他就明白,这些人对于所谓的白莲信仰,心中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虔诚。 就连对自身军队,也毫无一丝荣誉之感。 从本质上来说,他们和一般的封建军队一模一样,所谓的精锐也只是相对而言。 他们所忠诚的是吃饱和金钱,其他的荣辱,跟他们没有丝毫关系。 这样一来,刘武对这些俘虏的处理问题,也就清晰明了。 是的,刚刚刘武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想办法处理这些俘虏。 是放、是收编、还是杀戮。 若是放了,好处是他们就不用费尽心力去管理俘虏。 但坏处就是这群人逃回去以后,他们就可能引起白莲教的关注,这对还没有发展的他们是毁灭性的。 但若是不放,他们可以收编。 好处就是一下子扩充的近乎五百人的兵力,手里也算是有了武装,能够使其快速渡过发展初期的危险阶段。 但坏处就是这群家伙是白莲教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对白莲教的信仰到底有多么的忠诚,一旦收编,可能就是在身边埋藏了一颗定时炸弹。 这种隐藏性炸弹,同样是毁灭性的。 第二十章:收编俘虏 此次甄别,总共甄别出德行恶者16人。 硬要说来,这些人的德行其实也不算恶,在加入白莲教的军队之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但是加入白莲教,特别是加入了白莲教所谓的护法军之后就开始作恶了。 比如欺压弱小,但是这些弱小是他们军中的同袍。 再比如聚众赌博,这个没办法,无论是大乾还是白莲教的军队中,赌博都是非常盛行。无非就是这13个人赌的厉害一些,也就是赌了人家的钱粮或者衣服之类的,了不起了让赌输的人给他们洗裤袜。 至于什么逼良为娼,逼得同袍卖妻卖女的事件,但是没有发生过。 所以,当刘武看到所谓的16个德行恶者,直接愣住了。 “这白莲教军队的风气竟然如此之正?” 刘武有些疑问,这实在是太过于让人惊讶。若是白莲教的军队都是这样,那大乾不应该能够在雷州和黔州二地,阻拦住白莲教的兵锋啊! 如此这般,实在是太过于令刘武诧异。 特别是路玉琳几个出身军武世家的子弟,他们时常混迹于军武,更是明白这其中所代表的意思。 要知道他们父亲的亲兵,在纪律和风气上都做不到如此。 这特娘的妥妥是精锐啊! 想到这,路玉琳突然看向刘武,神色有些骇然。 “大哥的实力,到底有多强?竟然可以冲破由精锐所组成的军队的军阵?这绝对不是所谓的运气和白莲教主将的不作为。” 对此,刘武反而是摸不清头脑了。 从这个甄别报告还有这支军队最初的行动来看,在封建军队中绝对算得上是精锐了。 但是,他们的战力为什么会这么拉胯?就算主将是个废物,军阵也不应该是他能够冲破的啊? “难道这只是一个外皮光鲜的假精锐?” 刘武思索着,随即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不过,想不清楚的事情,刘武也不愿意多想,直接问道朱向荣。 “你们真的是精锐?” 朱向荣不想搭理他,但是身为俘虏,还是要配合一下的,所以直接点了点头。 这下,刘武更加疑惑了,“那你们为何会被我冲破军阵?” 朱向荣嘴角抽了抽,道:“刘武阁下,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的甲胄防御力太强,手中的兵器太好,自身的武功太高的缘故?” 对此,刘武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朱向荣的这个说法。 “我的甲胄是藤甲,兵器材质也就是江湖中所谓的百锻钢程度,至于武功,只会一点粗浅的行功运气的口诀,顶天了学了一点拳脚功夫。况且我还会轻易的被箭矢射伤,更会流血。所以绝对不是高手!” 刘武对此言之凿凿,在他看来,这跟自己的实力和兵器甲胄完全没有关系。 “我明白了!” 为此,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只见他看着朱向荣道:“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精锐,完全就是乌合之众。” 朱向荣脸色难看的扭过头去,不想再看刘武了,他要破大防了。 这话说得,就差把你是个垃圾这句话给怼到其脸上。 什么金陵才子?什么秀才?什么文曲星下方?什么反乾义士? 全他妈是假的! 这特娘的就是个魔鬼! 刘武将朱向荣不搭理他,也不在意,直接转头将甄别名单递给了饶夫子,对其说道: “夫子,既然这样,就暂时将他们全部收编了吧!” 饶夫子接过名单,有些疑惑道:“包括这十三个人?” 刘武点了点头,道:“在军中,欺压弱小这是谁的避免不了的;至于赌博,他们也不是烂赌之辈;今后只要好好的教育,还是能够改邪归正的。” “况且,咱们大家都是读书人,需要教化的不正是这些人吗?” “若是连这区区百十人咱们都教化不了,那怎么能够建立少年华夏呢?” 饶夫子和吕束听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 “嗯!”刘武应了一声,然后提醒道:“对了,夫子,记住暂时不要给他们发甲胄兵器之类的。” “我明白!” 很快,所有俘虏全部都安排好了。 刘武他们一行人,除了刘武、欧阳盛、吕束和绕夫子四人,其他三十六人以四人为一队,每一队看管48名俘虏,正好将这些人看管完毕。 同时,他们还统计出受伤的人数为103人。 这些人,被刘武安排拿酒水清洗伤口,然后重新上了一遍金疮药。 酒水不多,但足够使用了。 在做完这些以后,他们方才继续赶路前进。 路上,吕束和路玉琳向刘武说出了他们最担心的一个事情。 “什么事?”对于他们二人提及的事情,刘武非常郑重的问道。 “是这样的,”对此,路玉琳直接上前问道:“大哥是真的准备将他们全部收编,组建成我们的军队吗?” 刘武很是奇怪,收编前不是就说了吗?不过这个话题是路玉琳问的,他还是点了点头,道: “是的,有这个想法,不过应该做不到全部收编!” 路玉琳对于刘武的这个判断也是点了点头,然后道: “其实,这就是我们想要反应的问题。这些俘虏基本上都是有家室的,他们的家人即便没有在白莲教的手上,也是在白莲教的控制范围下。所以..........” 后面的话,路玉琳没有说完,他知道刘武应该是明白的。 对此,刘武神色极其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刚刚确实是忽略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可是不小,甚至说很是严重。 然后刘武思考了许久,方才道: “收编还是要收编的,我们所要到的目的地,白莲教在那里的控制力很是薄弱,不必太过担心。而且白莲教军队那么多,不一定都认识他们。” “虽然说他们此行有特殊的任务,不过既然是特殊任务,总会有任务失败的几率吧?更不要说逃跑的那七十多人,他们可是不知道我们是谁,上报一个被大乾官兵伏击,总是会的。” “况且,就算是他们有家人,他们现在敢回去吗?回去可能就是一个死,还会连累一家老小,只要同他们说明,相信他们会明白的。” “对了,同时也要告诉他们,若是他们有一个逃跑回去,其他人的家里也会被连累。” 此话一出,吕束二人顿时瞠目结舌。 只听吕束道:“大哥,这样做不太好吧?是不是太卑鄙了些?” 刘武摇头,知道吕束还沉浸在所谓的圣贤书之中,随即解释道: “丰韦,你说我们将他们放了,他们回去以后会不会被怎么处理?” “况且,我说的也是事实,他们若是私自跑回去,白莲教肯定会严肃处理的。毕竟影响太大了,如果不处理,大家有样学样,遇见敌人就投降,你说白莲教不就直接崩盘了。” 对此,出身军武的路玉琳也是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丰韦,你其实并不知道,那逃跑的七十多人,回去以后下场指不定要有多惨呢。所以这群人被我们所俘,已经是得到了滔天之幸。” 吕束毕竟是高官家庭出身,并不是不懂得这个道理,实在是心中一时间难以接受。 不过在反应过来以后,他也就想通了。 第二十一章:士兵们开始识字 这次,因为人多,前进的速度再一次变慢,每天最多只能行走50里地。 虽然说他们可以加快速度,但因为这群俘虏刚刚收编,所以不易加快。 如此算的话,距离到达目的地,还需要大约10天的时间。 而趁着这十天时间,一路上刘武开始了对俘虏的真正性整编。 首先就是教化的问题,至于军事训练,完全不需要。 这些兵丁基本上可以说完全不识字,所以刘武需要学子们先教导他们学习写字。 于是刘武按照48名俘虏和4名学子的编制,将其分为九个队。 每一名学子都是小队长,管理俘虏12人。 而他们的任务也不简单,除了看管俘虏,还要教导他们识字写字。 但是识字,始终是不能按照另一个世界的方法来教。 不是刘武不愿意,实在是另一个世界的识字是一个庞大且完整的体系,让他一个人短时间内根本复制不出来。 所以刘武就规定,先教导每一个人学习认识并书写自己的名字。 就这一步,对于不识字的人来说,已经很是难了。 不过区区两三个字,一度气的众学子原地升天。 所谓的修养、气度和涵养更是直接丢掉。 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蠢笨之徒。 为此,刘武与第三天专门召开了一个会议。 参加此次会议的人不再限于他们四十人,而是包含了这群俘虏。 只见一处空地上,刘武站在高处,向大家宣讲教化之道: “诸位同学,”只见刘武对着所有人拱了拱手,然后先对一众学子们进行宣讲。 “我们熟读圣贤之书,自然要学习圣人的有教无类。大家觉得士兵们学习很慢,教了很多遍都学不会。”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今年多少岁?他们在这几十年内可曾学习过读书识字?又或者说他们小的时候想要读书,但却根本就没有条件读书?” “他们此时在读书写字上面所面临的情况,完全同我们小时候一模一样,犹如稚子。” “所以大家拍拍自己的胸口,自己小时候能在短短三天内就可以识文断字,书写自己的名字?” “不要拆台,”刘武见有人想要说自己就可以做到,直接大手一挥道: “我知道有人说,我读书识字的时候,一天就会书写自己的名字。” “可是,”说到这里,刘武的语气有些凝重,道:“大家有没有想过,你们生活在什么环境里,在读书写字之前,已经在家里潜移默化的引导下,开了智慧,自然学习很快。” “但是他们呢?生在草屋内,长在黄土地里,年幼时要割草放牛,哪里有时间去学习。” “还不仅如此,你们有没有想过,书籍对他们来说代表了什么?” “我告诉你们,那是他们家庭的巨大开销。” “不要觉得书本不贵,那是因为你们生活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但是对他们来说,一本书可能就是家庭一年的结余。” “这还仅仅只是一本书,他们要学习,是不是需要笔墨纸砚,是不是需要请老师教导,这其中哪一样不是巨大的开销?” 刘武的话语,字字落在这群士兵心上,使得他们热泪盈眶。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关注过他们,了解过他们。 他们就是如此,甚至是生活比刘武诉说的还要苦,还要难。 他们生来要求就不高,自己可以吃饱饭,家人可以吃饱饭就行。 他们,当然也想读书写字,也想成为一个读书人,让所有人都看得起他们。 他们,也曾幻想过好一点的生活。 但,这跟他们一点都没有关系。 此次战败被俘,他们一度认为自己距离死亡已经不远了。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人选择了收编他们。 更重要的是,经过三天的接触,他们都知道了刘武一行人的身份,那全是文曲星下凡。 而现在,这些文曲星愿意教导他们识字写字。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遇,他们也很想学会。 所以他们学习的时候很是认真,生怕文曲星们看他们不努力,蠢笨,从而不愿意教导他们。 可是,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文曲星们怎么教导他们,他们总是学不会。 文曲星们恼怒他们蠢笨不争气,但是他们比文曲星更加的恼怒自己,责怪自己。 但是,此次文曲星的头头,那个大文曲星说了。 他们这是没有开启智慧的原因。 如此想来,他们想要学习的话,还是要努力的开启智慧才行。 到时候找找文曲星们,说不定就有什么办法。 而对于一众学子们,刘武语重心长的教导大家。 “所以大家要有耐心的教导他们,不要着急,学会一个字再学习另一个字,我们常用的字也就几百个而已,只要能够让他们一天学习一个,两年的时间,其读写能力就完全足够了。” “况且此次大家追寻我来雷州,不就是为了看看我口中的少年华夏吗?” “在我心中,每一个人都是由少年时代过来的,他们心中,都住着一个少年。” “但是,繁重的生存压力,使的他们的少年之心被沉沉封印。而识字,恰恰可以帮助他们启迪智慧,重新找回少年的心。” “一个人懂得少年华夏,这不算什么。所有的读书人懂得少年华夏,这也不算什么。因为这始终是犹如圣贤书中的大同世界,虚无缥缈,只服务于少数人,为他们卓取利益而已。” “但是,要是人人都懂得少年华夏呢?每一个士兵、农民、工匠、商人都懂得,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刘武虽然是不断的宣教着他的教化,但在言语间,他却渐渐浮现了另一个世界。 “在我心中,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少年华夏。” “他们自信、理智、强大、自立、积极乐观、坚强勇敢、勤奋、善良、宽容、谦逊,更不缺乏张扬和意气风发。” “我想,这才是我们需要努力去实现的伟大理想。” 刘武字字句句都充满了真诚,似乎,他见识过这样的一个世界。 一时间,所有的学子,包括饶夫子都沉默了。 在他们心中,刘武在书院中诉说的所谓少年华夏,在他们看来已经足够让他们去努力追寻了。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刘武口中的少年华夏和他的志向,远不止于此。 不过在大家都听到这个志向之后,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 大家一起去看看! 随即,有人站起身来,对着刘武躬身一礼,道: “师兄,我明白了,从今天以后,我会努力教导他们的。” 见此,一位位学子都站了起来,对着刘武躬身一礼,道: “师兄,我也明白了,从今天以后,我会努力教导他们的。” 刘武对此一摆手,道:“你们的保证对我没用,我要看的是这些士兵们学会了读书写字,能够书写自己的名字,能够看的懂信件,也能够给家人些写信件。” 这些众学子全部对刘武躬身行礼,郑重的承诺下来,道: “诺!” 刘武点了点头,道: “其实,这三天,我也想了很多,觉得现如今的教导方式,肯定不是太好。” “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名字很重要,他们必须先学会认识,读写自己的名字。” “对此,我的要求也不高,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希望他们都会读写自己的名字。” 众学子再次拜道:“诺!” 第二十二章: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少年智则华夏智,少年富则华夏富。” “少年强则华夏强,少年独立则华夏独立,少年自由则华夏自由............” 漫漫的山谷中,传来了少年华夏说的文章。 这是有人再阅读此篇,且人数众多。 他们人数众多,声音犹如雷声隆隆作响。 山民闻之,只觉得这声音充满了阳刚且磅礴的大气,又兼具了少阳初升的朝气,使人闻之向往。 不过,大山里的山民,总是比较崇拜神灵的。 在听到如此声音,总会将这些事情联系到神灵身上。 有人觉得这是神灵在降妖除魔,言之凿凿此山有千年大妖,是一条长约百丈的白蛇,名唤白素贞............ 为此,这人举例说这是他爷爷曾经给他讲过的,绝对不会错。并言之,他在山里见过这样的蟒蛇。 众人知道他爷爷,那可是有着66岁高寿的老人,曾经走出过大山。 况且现在,就连这人都当爷爷了,所以应当说的不是假话,十分的可信。 .................... 也有人说这是天兵天将在替天帝巡查天下,专门惩恶扬善,替老百姓打抱不平。 他说在事后前往声音处探查过,发现了大量的脚印,似是军队途径所留。 然而,此山向来贫瘠陡峭,鸟都不拉屎,况且他们也没见过,没听说过有什么军队会发出如此响声。 如此,他就推断出,这是天兵天将在替天帝巡查天下。 ...................... 当然了,还有人说这是有蛟龙将要在此化龙,正在遭受天打雷劈之劫,只要渡过,便可化龙飞升,成就九天真龙。 为此,此人曾在声音过后,悄悄来到声音传来处四处翻找,最终找到一个银亮色的甲片。 此人得到以后,四处宣讲这是龙鳞,并言此龙不是蛟龙所化,而是蜈蚣化龙。因为他在找到龙鳞处见到了数排整齐的脚印和两道笔直的痕迹,直直通向远方。 ....................... 更有人说,这是因为白莲教和大乾交战不断,造成了无数死伤。结果有大量亡魂不甘心死亡,就都跑到了这山里来,准备在山里称霸一方。结果他们被神仙发现,然后神仙召唤出神兵神将在此超度。 为此,有胆大者曾在声音响起时摸上去探查。 胆大者见到了有神人身着明晃晃的铠甲,在太阳下闪闪发光,照耀的人睁不开眼睛。 神人骑的马匹比他们的马匹要高上一半,那绝对是天马。 其身后的兵丁也是个个魁梧,行走间整齐划一,数百人宛若一人走路,并且嘴里念念有词。 此人见多识广,曾去过大城,见到过所谓的兵丁军士,根本没办法同这支军队相比,随即断定这绝对是神兵神将。 ........................ 而这些被山民所议论纷纷,甚至冠于神明、天兵天将、神兵神将的始作俑者,正是刘武他们一行人。 现在距离刘武宣讲大会已经过去了六天的时间,现如今十分接近他们的目的地了。 此时的他们依旧在一边行军,一边高声背诵少年华夏说。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 声音高亢有力,随着他们的背诵,似乎每一个人都犹如少年一般意气风发。 而这,就是刘武六天前所制定的一个简单的计划。 即在一众学子在教导士兵们识字写字的时候,同时在行军路上,还要教导他们背诵少年华夏的篇章。 刘武认为,虽然这些士兵们现在并不识字,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背诵此文章。 而且此文章一旦他们能够熟练的背诵完毕,对于将来他们识字也是很好的。 更重要的是,此文章作为他们的开蒙开智篇,将在他们心中占据崇高的地位,他们在将来,也将会是少年华夏的拥护者。 为此,刘武专门制定军队里的称呼。 即一众学子将不在称之为队长,其队长和副队长有俘虏里学习出色的两个人担任,而学子们则担任教员一职,包括他自己。 教员一职是刘武所创立的一个职位,其职责是教导士兵学习,特别是学习背诵少年华夏说,向他们讲解少年华夏的理想。 同时还要关心士兵生活,保证其所属小队中不会出现霸凌现象。 了解所收编士兵们的思想,保证他们的思想稳定,使其虽然思念家乡,但却不会逃跑。 另外,他们还要时常了解士兵们原来的生活情况,了解他们的生活条件,居住环境。 而刘武之所以这样做,是要一众学子真正的明白,什么是民间疾苦。 增加教员对劳苦大众的同情心,让他们尔等思想从空洞的少年华夏落实成为真实且接地气的少年华夏。 同时也让他们和士兵之间做到的共鸣,消除士农工商所带来的的身份地位,使士兵不在畏惧地位高者,也使众学子不在鄙视地位低下者。 唯有这般,刘武才能有诸多真正的同道中人。 同时,刘武每天好要腾出一些时间训练士兵。 当然了,训练并不严酷,毕竟他们虽然粮草不少,但一众士兵体内的油水并不多,不足以支撑高强度训练。 再加上每天需要行军,所以刘武所教导的只有自己上大学时所学的军姿站队列、站军姿、停止间转法、齐步走这几项。 其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练就统一性。 其他的,不练也罢。 毕竟他们没时间,太多了众人也学不会。 什么也不说,就单单一个停止间转法的向左转、向右转和向后转,就将一半的士兵给难死了。 因为士兵们竟然不能完全分辨的出左右。 不得已,训练的时候,刘武选择让一众士兵脱下左脚的鞋子进行训练。 就这,一众士兵还能做到转身时彼此面对面的情况。 更不要说齐步走了,顺拐的问题,即是在刘武的另一个世界高中、大学时的训练中,那都时常发生,屡见不鲜。 对此,刘武那是真的没脾气,只能通过行军期间不断的进行纠正。 ..................... 此时,刘武身在中军,倾听着部队依旧高声背诵着文章。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华夏,与天不老!” “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地无疆!” 没多久,侦察兵急报。 “报告教员,前方再有十里就是灯丰镇,我军即将抵达雷州长沙郡。” 刘武听了侦察兵的报告,点了点头,道: “好!” 随即下令,道:“现如今,全员着甲,发放兵器。” 是的,这九天,刘武一直没有给一众士兵们发放兵器,生怕出事。 不过现在,他不怕了。 很快,全员换装完毕。 只听刘武高声喊道: “诸位,前方便是长沙郡,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明天就要到了,大家打起精神来。” 众人齐齐应道:“诺!” 大军继续行走,同时再次高声背诵。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吾心目中有一少年华夏。” “...............” 是的,刘武专门在少年华夏说的前面,加入了张载的那四句话。新笔趣阁 其目嘛,是为了给一众学子和绕夫子听的。 当然了,也要将此四句话同少年华夏说一起给印入一众士兵的思想里。 第二十三章:战乱和甲申条约下的孩童 张载的横渠四句,对任何一个读书人都是大杀器。 其程度不亚于尧舜禹禅让时的嘱托,‘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是以,在刘武在少年华夏说的前面加上横渠四句之后,一度使得众学子激动到昏厥。 这四句话实在是太好了,毫无疑问的解决了他们心中对造反的顾虑,他们完全从这四句话中,看到了其行为的正义性质。 毕竟若是有人说他们是反贼,他们也没办法凭借少年华夏进行反驳,因为刘武当时在创作少年华夏前,确实是有造反的言论。 但如今不是了,今后若是还有人攻奸与同他们,他们就可以拿出这四句话糊到他们脸上。 告诉他们,我们是在为天地、生民、往圣、万世而做,行的就是正义之事,是堂皇的天地大道。 虽然饶夫子有些怀疑此四句不是刘武所创,但纵使他学富五车,也想不起哪本书上有此四句记载,只能默认此四句是由刘武所创。 毕竟刘武的行事作风,确实同大乾的读书人不同,仿佛天上来客一般。 就这样,刘武率领大军,高声背诵着少年华夏,一路向南。 .................... 十里路,大军进行不过区区半个时辰就能够到达。 于是正在地里劳作的村民们很快就发现了这支来历不明的军队,然后敲响了村子的警钟。 一时间,正在劳作的村民们急急忙忙的往村子里面赶去。 这些年雷州闹白莲,大乾和白莲教不断打仗,他们这里遭了太多兵灾,早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很快,村子的大门紧闭,大量的青壮被武装起来,老弱妇孺则是赶往村子的祠堂躲避。 祠堂毕竟是村子里防御最好的地方,若是前面的青壮败了,还可以退守祠堂进行二次防御。 这里囤积了更多的粮食与物资,是村子里最为坚实的堡垒。 这个村子是灯丰镇的一个下属村子,名叫王七村,有户76口。 因为连年兵灾的缘故,接收了不少失去家园的逃难者,现在有丁口253户,青壮老弱幼加起来人数已经破千,完全比得上一个大的镇子了。 幸好这里的粮食收获还算可以,虽然大多数的时候吃不饱,但也不至于饿死人。 不过他们对于军队实在是过于害怕,毕竟被白莲教和大乾霍霍了这么多年,恨死他们了。 但很可惜,他们虽然非常愤恨,但是他们却没有实力报仇,只能拒村而守,甚至是不敢表露敌意,只得将仇恨深藏在心中。 只要来的军队不过分,不进入村子,他们还是愿意掏出一些粮食来卖个平安的。 为此,无论是白莲教还是大乾官兵前来征粮,都能够征收到不少粮食。 甚至是已经成为定例,每到粮食丰收之时,大乾和白莲都会轮番前来征收一番。 而他们,却只能乖乖交粮食。 这,就是长沙郡所有人的求生方式,也是弱者的悲哀。 就像是刘武他们行军仅仅是途径此村落,就引得村子偌大的反应,真不知道大乾和白莲教来得时候,他们的反应又会多大。 此时,田地间的道路上,军队正在加速走过。 而田间地头的沟渠里,正趴着两名孩童。 他们躲在沟渠里瑟瑟发抖,同时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支军队,想要确认他们是否已经离开。 在他们的视角内,这支军队行走的很快,行进间宛若一个人,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像是乡间的巫神婆婆般。 很快,这支军队就路过了他们身边,继续向远处走去。 两名孩童爬了好一会,直到听不见声音方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想要看看那些人是否远去。 “嘿!小孩。”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顿时吓得两个小孩一个激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爷,不要杀我,我很瘦,身上没有肉不好吃的。” 大军行进间,自然是发现了躲在沟渠里的两人,只是刘武看到瑟瑟发抖的两名孩童,随即让程怀远留下安抚他们一下,顺便留下一点粮食。 不然受到惊吓的两人,说不定回去就会大病一场,从而白白丢了性命。 看着磕头如捣蒜般求饶的两名孩童,程怀远一时间不知所措。 程怀远,父亲是大乾的一名侯爷,他是家中庶出三子,今年十五岁,没有字。同时他的名字在追随刘武时候,已经在族谱上记录上了夭折二字。 程怀远出身优渥,不识人间疾苦,所以在看到两个瑟瑟发抖的孩童,心中很不是滋味,要知道纵然是他府中的仆人,也没有如此。 更不要说这段时间在刘武的影响下和士兵们的交谈下,他对穷苦的看法更深了。 一时间,他满肚子的不是滋味,于是赶紧上前将其扶了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 很快程怀远就将两名孩童扶了起来,和蔼的安慰道: “不要怕,不要怕,没有人要吃你们............” 很快,两名孩童在程怀远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了下来。xbiquge 见状,程怀远方才问出心中的疑惑。 “两位弟弟,你说有人要吃你们,告诉哥哥,哥哥到时候给你们报仇,让他再也不敢吃你们。” 两个小孩子闻言,小声说道:“妈妈说,那些拿着兵器的人最喜欢抓小孩,特别的女孩子,他们被抓走以后,都会被那些拿兵器的人吃掉。” 然后,其中一个小孩子小声解释道:“前段时间,我姐姐就是被他们抓走的,他们还杀死了我的爷爷奶奶,烧了我家的房子,我是躲在水窖内才没被发现。” 程怀远闻言,神色凝重,他从这些孩子的话语中,听出了这是乱兵作祟,书中常有此言。 在他看来,既然他们今后要在这里发展,这些乱兵肯定是要剿灭的。 随即问道:“你们能告诉哥哥,那些拿着兵器的人在哪里吗?” 两个小孩子迷茫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对此,程怀远虽然早有预料,但心中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不过,到时候找村子里的人一问便知。 就在此时,其中一名孩童像是想到了什么,道: “我也不知道姐姐被他们抓到哪里去了,不过我听村长说,那些拿着兵器的人,都是从一个叫长沙的大城内来的。” 程怀远一愣,他有些疑惑,为什么乱兵会从大城内来?长沙城明明是被大乾官兵所控制的啊? 不过,他随即想到了大乾签订的甲申条约。 “难道是?...............” 第二十四章:汉军,王师 对于被兵丁所掳走的女孩,一时间,程怀远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不过,他现如今并不敢确定罢了。或许,那些被掳走的女孩只是被人贩子给贩卖了也说不一定。 不如,金陵城秦淮河的花船上,多的是这样来得女子。 接着,在他的温声细语中,又问了很多问题。 虽然小孩子知道的不多,但是周边的事情还是知道些的,而这些信息,对他们今后来说,都十分有用。 当然了,这是刘武交代的,虽然他并不这么认为区区一个村子能有多么重要。 在问完话以后,程怀远轻轻的将手掌放在两个孩子背后,然后缓缓的输入内力。 程怀远所炼武功名叫引导法,是大乾传播最广的武功,虽然威力不大,但是却具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效果,最适合他们这些身子骨还没有完全长开的人修炼。 待他们十八九岁时,就可以无缝转换家传功夫。 只是,这门武功对资源的消耗很大,不是大家族的子弟或者武学天才,根本炼不出内力。 平常人练了,就连强身健体的效果都微乎其微,十年八年的不见效果。 所以,这门功夫一般都是家族或者门派给子弟们筑基所用。 民间虽然也是广为流传,但也就那样。 此时,伴随着内力缓缓入体,两名孩童感觉浑身暖暖的,很是舒服。只是他们并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程怀远今年不过十五岁,体内的内力并不算多,很快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对此,程怀远喘了一口粗气,然后从麾下手里接过两小袋粮食放在两个孩童手中。 两小袋粮食不多,大约一斤重。 这并不是程怀远抠门,而是给多了对两个孩子和他的家人来说,都不好。 对此,程怀远小声的嘱咐道:“你们两个一人一个,记住啊,悄悄的藏起来,回家交给你的父母,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嗯。”两个孩子一入手,就知道这是什么,死死的抱着并狠狠的点头。 “快点回去吧,不然你父母该担心了。” 见此,程怀远对他们挥挥手,让他们赶紧回去。 两个孩童再次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等等!” 突然,程怀远叫住了两人,然后从怀里掏出两块饼子放在他们手中,笑着说道: “这个饼藏在怀里,自己偷偷吃,前往不要告诉别人。” “好了,回去吧!” 说完,程怀远再次挥手,让他们赶快离开。 同时,自己也起身,准备要离开了。 两个孩童狠狠的嗅了嗅饼子的香味,用力的咽了咽口水,然后紧紧的抱住。 他们都曾见过凶神恶煞的兵丁,一个见过那些恶人抽出腰间的兵器杀了他的爷爷奶奶,抢了他的姐姐和他家的粮食,然后烧了他家的房子。 一个见过兵丁横冲直撞,杀了很多逃难的人,然后抢了他家的粮食,又抱走了他家养的鸡。 是以,两名孩童很是恐惧这些路过的兵丁。 但是今天却不一样,明明是令人恐惧的兵丁,但是两名孩童却没有感到一丝恐惧。 这支军队,似乎跟他们见过的兵丁完全不一样。 他们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很是安宁的气息。 看着即将离开的程怀远,其中一个孩童小声的问道: “大哥哥,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什么?” 声音很小,程怀远听得并不是很清楚。 对此,那名孩童沉默了一下,声音变大了少许,道: “大哥哥,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程怀远微微一笑,刚想要说出自己的名字。但突然想到自己等人要做的事情,又想到了刘武的姓氏和他的志向。 于是蹲下身来,轻轻揉了揉两个孩童的脑袋,道: “哥哥叫汉军,是王师。” 说完,程怀远带着麾下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已经耽搁了好长时间,他们需要追上大部队。 汉军?王师? 两个孩童望着程怀远远去的背影,虽然不知道这两个词代表了什么,但是他们却牢牢的两个词语记在心中。 ....................... 与此同时,王七村的祠堂内,众人皆在其中躲避,唯有主事的村长和几名老人在研究所来的部队到底是哪支? 只听有老人疑惑道:“按理说现在地里的粮食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怎么会有军队来此呢?” 几人对于此问很是疑惑,他们不曾走出村子,知道的消息很少很少。 见此,有老人脸色发白,“难道,他们又来征收粮食?”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再征收粮食,他们还活不活。 为此,村长直接道,“先不要想那么多,若是他们是来征粮的,看看他们征收的多不多,若是少的话就给点。大家吃点树皮野草,还能够活下来,等待下一次粮食的收获。” “若是征收的多......”说到这里,村长的脸色变得极其狰狞,然后恶狠狠地说道: “既然他们不让我们活,那我们就跟他们拼了,来个鱼死网破。若是抵挡不住,最后将粮食再一烧,一粒粮食都不给他们留。” 此话一出,众人像是有了主心骨,随即喊道: “对,我们和他们拼了。” “就是,杀死他们一个咱不赔,杀死他们两个咱就赚了。” “对,若是抵挡不住,粮食都烧了,一粒都不留给他们。” 一时间,人群被鼓动了起来。 纵使是老弱妇孺,也是有血性的汉家儿郎。 破釜沉舟,鱼死网破的精神,纵使千百年过去了,依旧流淌在他们的血脉之中。 突然,祠堂内的一个角落里,突然传来了两声哀嚎: “我的孩子!” 很快,那个角落里就乱成一团。 “怎么回事?” 几名老者和村长对望一眼后,就有老者前去查看什么情况。 对此,很快就有人回答了他的问话。 “是这样的王伯,刚刚警钟敲响,这两家的孩子还留在外面,没有返回村子,估计此时已经凶多吉少了。” 老人沉吟了一下,问道:“都是哪两家的孩子?” “是外来崔家的女娃和老三家的男娃。” 老人一愣,老三家,那不就是他家吗? 这样说来,那个男娃是他的孙子。 随即,老人脸色变换不定,最后叹息一声。 “唉!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不用管了。” 说完,他来到哭泣的两个妇女面前。 他的儿媳妇此时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而崔家媳妇也是如此。 此时,他的儿媳妇看着自己的公公,哭的更是厉害。 “父亲,是我对不起王家,孩子留在了外面,呜呜呜.........” 老人见儿媳妇哭的很是厉害,想要责怪的她话也被咽进肚子里。 他知道,自己的孙子平常都应该在村子里的,不用问,肯定是调皮捣蛋私自跑出来的。 而且,崔家的女娃也肯定是自家孙子带出村外的。 所以这件事情责怪不了自己儿媳,甚至是自家还亏欠崔家。 于是老人安慰道:“莫要担心,莫要担心,说不定两个孩子有福气,躲过去了呢。” “况且,一会我们若是同那支军队发生冲突,然后王七村覆灭,他们两个人说不定还能为我们报仇呢!” 而就在老人安慰两人时,突然祠堂外传来一声喧闹。 “回来了回来了,两个娃子回来了。” 很快,两个娃子被带进了祠堂。 然后两家人喜极而泣,紧紧的抱着失而复得的孩子。 但是王家娃子则是挣脱了自家娘亲的怀抱,抱着爷爷的大腿道: “爷爷,爷爷,我知道那支军队是什么?” 正在疑惑这支军队目的王伯,听到自家孙子知道,随即问道。 “牙子,你知道那是什么军队?” 嗯嗯! 王家娃子直点头,道:“他们是汉军,是王师。” 第二十五章:目的地,河图山到了 汉军?王师? 王家娃子的话,让一众族老若有所思。 他们都是乡下人,见识浅薄,不知道汉军所代表的意思,也不知道王师所代表的含义。 只是他们明白,从今以后,这里又有一股军队势力出现。 他们今后的生活,可能要更加的艰难了。 想到这里,心中明白的众人心中不由的叹息一声,然后低头暗骂一声。 “这狗日的世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 且不说王七村的反应,就说程怀远在追上刘武以后,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听到,所推算到的信息一一向刘武告知。 对此,程怀远心中略微有些疑惑,问道:“大哥,你说我们能够成功么?成功以后,能不能给这些苦难的人们带来幸福?” “能,”对于程怀远心中的迷茫,刘武非常有信心的点了点头,道: “只要我们成功,必将开辟万世太平。比如那些孩子,再也不会经历战乱,也能吃饱穿暖,读得起书。到时候所有孩子都能同我们小时候一般,童年时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长大一点也有名师教导,成年以后为我们的事业添砖加瓦。” 程怀远很是好奇,再次疑问道:“大哥,为什么还要他们为我们的事业添砖加瓦呢?他们不应该是守护好我们的基业吗?” 刘武摇头笑了笑,解释道:“怀远,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所谓的事业就只有这一点呢,不妨再往深处想想。” “你说,这个世界太平吗?” “不太平吧!到处都是危机,外敌内敌总是不绝。” “就比如现在的大乾,畏惧罗刹蛮犹如畏惧食人恶鬼。但那些罗刹蛮之所以能够让人畏惧,所占据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们所依仗的就是兵器犀利,铠甲坚固,同时高手众多,体质远远比我们强大,再加上朝堂之上没有血性。你说,大乾能不战败吗?” “当初,后汉和大唐威压天下时,可有听说过罗刹蛮的称呼?估计在那个时候,他们还是一群野人罢了。” “但是这群野人,他们积极学习我们的文化技术,武功绝学,然后将其吸收进入自己的体系内,变成他们自己的。” “如此,他们不断的进步,而我们却停止不前,以至于他们逐步追赶上,甚至是超越我们。” “所以,你说若是我们成功以后,难道真的就觉得万事大吉了,然后躺在功劳薄上呼呼睡大觉,等待着我们的后人变成如今的大乾?” 刘武看似是在解释,其实处处都是疑问,他觉得程怀远老旧、懒惰的思想严重,若是现在不纠正,以后很容易犯错误的。 但是大家正值年少,最是看重面子。所以刘武只能选择用这种办法,来点醒他。 要让他明白,革大乾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犹如书生那般雅致,从容不迫,文质彬彬,温良恭俭让。 革大乾天命,是他们这些心中有理想的少年去推翻这个腐朽衰老的大乾的爆烈行动,是注定要流血牺牲的。 这是充满了暴力、血腥和死亡的行动,最常见的就是血淋淋的尸体。 它需要一些人用生命去换取,可能是吕束,可能是饶夫子,可能是路玉琳,可能是程怀远,可能是任何一个人,也可能是刘武。 但是它不会让这些人感到遗憾,反而是要鼓励人们前仆后继,纷纷加入其中。 为了华夏的未来,投身其中的人们愿意抛头颅,洒热血。 这些人里,将会是来自各行各业的人,包括孩童妇女,他们都愿意为华夏能够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他们的存在,必将是华夏的幸运,无论生或死,都要、都能给大家带来幸福。 而这,就是刘武所要去践行的事情。 同时他也要去发展无数这样的人,自愿跟上他的脚步。在革大乾天命中,或者赢得胜利,或者死去。 而这38名同学和绕夫子,包括现在的432名士兵,在未来都将是他的同道。 对于刘武的话,程怀远不仅没有得到答案,反而是陷入的迷惑之中,他需要努力且认真的思考。 自己追随刘武而来,到底是为了心中的理想,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心血来潮。 若是心血来潮,代价岂不是太大了些? 显然,程怀远他们肯定不是心血来潮之辈。 刘武见程怀远陷入沉思,不由的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理会他,驾马上前,向路玉琳问询情况。 “建候,这九天来,那些伤者情况如何?” 刘武大概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但是具体情况他就不是太过清楚了。xbiquge 特别是初步对俘虏进行收编、整编的这段时间,工作量实在是太大。 虽然他多少有些了解,但具体情况还是要问路玉琳。 对于刘武的问询,路玉琳心中有数,自然要向刘武回答。 只见他面带欣喜之色,道:“大哥,那酒水.........酒精,实在是太好用了。所有伤兵的此时都没有太大的事情,甚至有些人伤势基本已经好了。” “虽然还有些人伤口时而化脓,但在经过酒精几次清洗处理后,都不会再次复发。” “最重要的是,这九天内,没有一个人发高烧。再加上他们吃的还要比平常士兵吃的好,现在一个个不仅没事,还壮了少许。” “如此一来,在战场上受了轻伤的,基本上都能够救的过来。至于重伤的虽然不知道,但总归是很好的,生还率绝对可以提升一大截。” “再加上大哥你所提的保持清洁营地清洁,伤员的清洁卫生,我觉的大战过后,重伤士兵们的生还率还能够再提升一截。” “有此法宝,到时候每逢大战,我们都会有很多士兵存活。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快速积攒百战精锐了。” “百战余生的精锐,那就是国之神器啊。” 对于刘武蒸馏过后的白酒,路玉琳简直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面对刘武的问询,回答的那毫不犹豫,甚至是还在不断延伸其用途。 总之就是将这白酒夸上了天。 “就是这酒水.........酒精,忒少了点,完全不够用。” “嗯,”刘武点了点头,自己所提炼出来的酒精确实不多。 随即问道:“味道怎么样?” 路玉琳对此毫无防备,道: “还行,就是过于辛辣,实在是太烈了。” 刘武问道,“要不再降一下烈度?” 路玉琳点了点头,道:“这感情好,要是...........” 话还没说完,路玉琳就发现了不对,然后扭头看向脸色极其难看的刘武,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对此,刘武收敛了一下难看的脸色,然后换成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和蔼可亲的对着路玉琳道: “好,长本事了,用来救命的神药你都敢偷喝,你说今后你还有什么是不敢干的?” 虽然刘武是笑眯眯的说话,但是路玉琳看的出,这就是所谓的皮笑肉不笑。 一时间,虽然是骑在马上,但是双腿还是觉得酸软无比,不停的抖动。 “大哥,我............” 路玉琳想要解释,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见此,刘武依旧微笑的问道:“都有谁?” 路玉琳想都不想,直接破口而出。 “陶德山、程怀远、林连江、庞川、峰国梁、陈建新,还有冯超,就这些人。” 刘武闻言,不由咂舌,好家伙,军武出身的这是一个没拉下啊。 随即在问到:“没了?” 路玉琳点头,“没了!” 刘武微笑道:“扎营后,俯卧撑一千、仰卧起坐一千、围着营地蛙跳五圈,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路玉琳闻言,连忙点头: “好好好好。” 于是,当天晚上,全军看了一个大热闹。 那场面。 啧啧啧。 以至于第二天,几人双腿发软,起都起不来,连马都登不上。 最后还是在麾下的帮助下方才勉强上马的。 很快,时间到达了中午时分,侦察兵来报。 “报告教员,前方再有十里地表示河图山了。” 刘武闻言,不由的抬头望去,远处虽然是山脉隆起,但并不怎么巍峨,反而是略显秀气,随即心中一喜。 此行目的地,河图山。 他们到了。 第二十六章:河图山,黑风寨 河图山,说是山,其实就是形似山脉的丘陵地带,只有主峰位置方才算的上是险峻。 其地理位置处于雷州长沙郡内,南边便是雷浦江。此山距离大海也就不到一百里,距离郡城大约270里路。 以至于河图山因为紧邻大海,所以降水丰沛,从来不曾见过干旱,使得土地非常适合种植水稻。 书院中曾有记载,在整个雷州水稻可以做到一年两熟。但是河图山周边,若是精细耕种,及时补充肥力,完全可以做到一年三熟。 不过,这也就是书中记载。 大乾朝廷曾在此实验,但实在是太过于耗费肥力,随后便放弃了,最后也就仅仅将此记录在书本之上。 而这,就是刘武圈定这里的具体原因。 及时补充土地肥力,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一丝难度,只是前世一个简单的堆肥技术就可以做到。 而这项技术,刘武很懂。 这样一来,只要自己占据这里,完全可以凭借此技术做到一年三熟。 要知道水稻一季产量大约在2石左右,也就是200到260斤之间。https:/ 这样算下来,一亩地按照一年最少产量的话,一年两熟便是400斤,三熟便是600斤。 若是光吃粮食,一个人一天一斤的量足以保证他活的很好。 而一亩地的粮食产量再加上些蔬菜之类的,足以保证一个人吃上两年。 再加上此地并不缺水,只要勤恳开垦,必将获得大丰收。 这些粮食,也必将是他们崛起的资本与底气。 想到这里,刘武大手一挥,道: “前进。” 对此,众人应声道:“诺!” ......................... 与此同时,河图山上有一村寨,名曰黑风寨,位于河图山的北部的一座丘陵地带。 这个黑风寨,也是白莲教和大乾交战的这几年诞生的一个寨子, 一听名字,不知情的还乍以为这是个强盗窝呢。 但是吧,只要是知道的,都知道这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村子。 这就是一群逃难的人、逃兵、溃兵,再加上本地人所组成的村寨。 据说,这里你可以看到大乾逃兵和白莲溃兵彼此和谐共存的场面。 就是名字忒不好听了点,容易让人误会,以为这是一个强盗窝。 不过今天,这里就真的变成了强盗窝了。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长沙城竟然派兵前来剿灭黑风寨。 至于理由,就是维护治安,打击盗匪。 此时的黑风寨早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在严阵以待。 而黑风寨大当家坐在聚义堂上首,手里拿着一篇文章正在不断诵读。 这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此时他身着一身书生服,,不断的摇头晃脑,似乎读书陷入了佳境。 “美哉我少年华夏,与天不老!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地无疆!” “这文章是真的好,说到了我的心坎之上。” “听说此篇文章的著作者名叫刘武,今年十六岁,曾公开反对大乾的甲申条约,扬言要革大乾的命,当真是英雄少年啊。” 随后叹息道:“只可惜,此等少年英雄,一直无缘相见,当真是遗憾啊!” 突然,有探马来报。 “报,大当家的,距离我寨北边约十里处,发现官兵,大约五百人。” 顿时,还在不断叹息的大当家立即正襟危坐,眼中暴露精光。 “好,他们终于来了,告诉兄弟们,好好的招待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诺!” 很快,整个黑风寨的气氛再次变换了起来。 似乎,此时已经人畜无害。 但若是大乾官兵真的敢进攻,那么黑风寨就会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惊喜。 对此,刘武一行人此时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黑风寨的人当做了大乾官兵,还在优哉游哉的赶路。 不过一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黑风寨下。 刘武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黑风寨,看似非常平和。 但是刘武心中总是觉得不对劲,似乎,黑风寨内部好似有巨大的危险似的。 “奇怪,他们怎么不害怕我们?” 就在刘武苦思冥想的时候,程怀远嘀咕的一句话,就像是一道灵光,瞬间划过他的脑海。 “是了,他们不对劲之处,就是看见军队不害怕。要知道这个世界的老百姓们,在面对军队时,没有一个能够泰然自若的。就比如昨天他们所遇见的王七村的反应才是正常。” “他们有鬼!黑风寨内,甚至是其周边,此时应该都充满了陷阱!” 对此,所有学子都作出了判断。 这种小把戏,他们他们很容易看破。 随即刘武道:“大军退后三里。” “诺!” 而黑风寨负责观察的暗哨,此时看着后退的大乾官兵,完全摸不着头脑。 “难道我们的陷阱被看破了?” 随即,这个暗哨当机立断的对身边的另一个暗哨说道: “老猫,快去报告大当家的,官兵们可能识破我们的陷阱了,他们正在后退。” 对此,他身边的另一个名叫老猫的暗哨在听到后,也不说话,赶紧后退,然后起身向寨子里跑去。 “大当家,不好了,官兵好像识破了我们的陷阱,此时正在后退。” “什么?” 大当家一愣,随即突然起身。 “随我前去看看。” 说完,大当家就带着一行人向寨子门口走去。 路上,大当家脸色有些难看,他自认为陷阱做的天衣无缝,就凭借郡城内的那些官兵,根本不可能识破。 但是现在就偏偏识破了,这让他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难道,寨子里出了内鬼?” 他的心中如此猜测,“但是到底会是谁呢?老二?老三?老四?还是老五?” 此时的他想来,这四个人中,似乎谁都有可能出卖黑风寨,但也都没有可能出卖黑风寨。 一时间,他的心中思绪万千,但始终摸不着头脑。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寨子的围墙上,然后看着正在撤离的大军,神色凝重。 “好整齐的步伐,好严谨的阵型,这应该不是郡城的官兵,倒像是大乾传说中无敌的禁军。” 此时,他身边的一个愣头愣脑的家伙直接抽出腰间的宝刀,道: “大哥,我们要不要趁他们后退时,对他们进行追击?” “不行!” 对此,大当家直接将其否决了。 他的眼睛很尖,很清楚的就能看见,这些士兵们个个身披甲胄。 “麻烦了。” 随即命令道:“紧闭寨门,命令所有人放弃陷阱,全部集合于寨墙之上。” 传令兵应道:“诺!” 随着命令的下达,很快,整个黑风寨就大变模样。 大门紧闭,寨墙、寨楼、箭塔上,到处都是来回跑动的人,宛若一个大型军寨。 一股肃杀的气息,顿时充满了黑风寨的上空。 对此,刘武他们自然是也观察到,不过他们并不理会,依旧按照命令继续撤退。 很快,刘武的大军就向后方倒退了三里之远。 第二十七章:黑风寨内的争论 此时,大军已经原地驻扎的刘武一行人中,路玉琳看着戒备已经极其森严的黑风寨,眉头紧皱的对着刘武说道: “大哥,情况不妙啊!” 对于路玉琳,吕束几人看的也很清楚,随即附和道: “确实!大哥,我看他们对我们这些外来者似乎很是警惕。接下来我们要进入河图山,估计不好办啊!” “要知道他们既然会在寨内设下陷阱,那绝对不是这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搞定的,绝对是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一直都是如此。” 此时饶夫子也道:“是极,若是他们只是这一段时间方才准备的陷阱,那估计不一定是针对我们的,可能另有敌人。这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若是一直都是如此,那就不好说了。要知道仅是河图山外围的一个黑风寨就是如此,可想而知河图山内就更加的不好办了。 随后叹息一声,道:“难啊!” 对此,刘武摇了摇头,道:“先不要说难不难,空想没用,我们需要主动出击,探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何会是如此?此事是只有黑风寨如此,还是整个河图山都是如此?”新笔趣阁 “一会儿让侦察兵带人前去四周进行侦查,从周边的村子,村民口中侦查消息,看看黑风寨是一直如此还是最近一段时间方才如此。” “同时派出侦察兵查看四周地形,若是不行的话,我们就绕过去,暂时不同他们发生没有必要的冲突。” “对了,也要侦查一下他们在这一带的口碑如何。若是为恶,我们就要做好战斗准备,若是为善,我们完全可以去登门拜访一下嘛!” 听到刘武这样说,冯超和陈建新两人直接躬身应诺,然后带着麾下疾驰而去。 见此,刘武方才继续看着众人,道: “只有做到知己知彼,我们方才能百战百胜。” “那么接下来,我要安排各种事物,希望大家认真行事,提高警惕。” “我们已经走了数千里路,千万不要倒在最后一步上。” 众人齐声道:“是!” 随着刘武的安排,大军营地闻令而动。 得益于这十天的训练和他们本身原来是白莲教精锐的缘故,再加上路玉琳他们这些出身军武的子弟们指挥和一众学子统帅十二人的策略,使得这支近五百人的军队,运行流畅,毫无阻塞之感。 这也使得黑风寨紧盯大营的斥候们神色凝重,要知道黑风寨的斥候,他们原来可是大乾朝廷的逃兵或者溃兵所组建,虽然实力可能不强,但是见识肯定不短。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军队,营地驻扎虽然是中规中矩,但也恰恰是因为这样,才能看得出一支军队和其主将的真实水平。 对于一支陌生的军队,在不了解他们的实力时,细节之处足以见真章。 特别是斥候中的队长,此时已经是颤颤巍巍了。 他原来就是大乾一支部队中的斥候,参与过的战斗无数,更加比其他斥候更加明白这支军队的可怕。 随即,他直接转身,带着一众麾下快速返回复命。 黑风寨聚义堂内,大当家王文才此时端坐在大堂之上,听着斥候队长的汇报。 “大当家,这支军队绝对是一支精锐,他们扎营稳重,士兵神色饱满,扎营后更是鸦雀无声,他们无论是巡逻还是安排岗哨,都很有章法。这绝对不是区区长沙城内的守军可以做到的。” “同时,在我的观察中,这些士兵是十三个人为一队,并不是大乾官兵和白莲教的教兵的编制,应当是一种全新的编制。一般来说,这种编制只有特殊的军队方才会有。” “不仅如此,他们巡逻过程中,行进的步调一致,无一人交头接耳。这也证明了他们的训练很是刻苦,军纪严明。” “最重要的是他们人人身穿甲胄。”说到这里,这名斥候队长面色更加严肃,道: “虽然他们大部分身穿的都是皮甲,不是铁甲,但这也是甲胄啊!能够花费如此多的银钱来装备军队,就说明大乾很是看重这支军队。” “在我的记忆中,纵然是将军的亲兵也不过如此了。” “而这样的军队,在野战之中,虽不能说可以以一敌百,但以一敌十确实可以。” 听到斥候队长的判断,王文才眉头紧皱,道:“若是如此,想要战胜这样的军队,我们要动用五千人才行?” “不是这样的!”对此,斥候队长直接否定了大当家的说法。 他虽然从军甚多,参战无数,但毕竟在大乾军队当中只是一名士兵,只知道大当家说的不对,但如何不对,他却是不明白。 不过,他有经验啊! 对此,他直接回道:“大当家的,想要战胜这样的军队不是这样算的,别的不说,就说咱们寨子里的士兵,拿出来一万人都打不过人家。”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首先是不敢置信,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但很快就勃然大怒。 只见黑风寨三当家蒋高义首先拍案而起,道: “你这厮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万大军打不过区区五百人,你是在讲笑话吗?还是说你已经投敌?又或者说你就是长沙城派来的奸细?” 三当家的话不可谓不严重,直接就怀疑斥候队长是内奸了。 对此,其他黑风寨五当家甚是愤怒,指着斥候队长道,“混账东西,说,你是不是长沙城的奸细,不说我就杀了你。” 斥候队长满头问号:“???” “五当家,我不说自己是长沙城的奸细,你就杀了我。说了我是长沙城的奸细,大当家肯定要杀了我。这左右岂不都是要死,我干嘛要说?” “更不要说我本身就不是奸细,我为什么要认。” 二当家:“???” 大当家王文才:“???” 二人在听完斥候队长的话后,不由的脸色古怪的看了五当家一眼。 话说,这老五怕不是一个智......憨憨。 随即,二当家袁佐道:“大哥,若是那支军队真的如老谢所说的那样精锐,说不得我们就是有一万大军也拿不下他们。” “哦?”大当家眉头一皱,“二弟你也是这么认为?” 二当家袁佐点了点头,道:“精锐之所以是精锐,就是因为他们可以以一敌十,或者以一敌百,这在史书中和军队中都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况且,老谢也说了,是一万咱们黑风寨这样的大军,所以我认为老谢说的很对。” 闻言,大当家王文才不断的敲击着扶手,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自己哪里有一万大军,就是整个人黑风寨也就一千多人,别说五千大军了,就是凑够一千大军,那都是全寨子的人全部上阵才行。 若这支军队真的如老谢和老二所说的那样,他们根本不能同那支军队野战,只能固守寨子。 但是此时的五当家不乐意了,他不相信外面那支所谓的大乾官兵有多么厉害。 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大乾的官兵,看着人多,但都是一群软脚虾,只是轻微冲锋一下,人就散了。 随即起身对着大当家王文才道: “大哥,俺不信那支军队有那么厉害,不如让我点齐兵马,直接冲杀他们大营,我倒要看看,他们凭什么可以抵挡一万大军。” 对于老五混不吝的话,大当家王文才一睁眼直接训斥。 “胡闹!别以为自己打杀过所谓的捕快兵丁之类的,就以为大乾军队是软柿子。你也不想想,白莲教内的比你厉害的高手有多少,他们都不敢这样做,你凭什么有胆子这样干?” 对此,老五很是不忿,道:“白莲教怎么没有这样的大侠。” 大当家王文才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有,但是他们的下场怎么样了?” 被老大这样一问,老五一愣,随即语气低沉,道: “都死了!” 随即,他又犟嘴道:“可是,他们都是大英雄。若不是大乾以多欺少,耍阴招,怎么可能杀的了那些大侠们?” 大当家王文才闻言,顿时气血上涌,拿起身边的茶杯对着他就砸去。 “滚!你想死可以,但是别带着寨子内的兄弟跟你一块死。” 第二十八章:糟了,我们成大乾官兵的替身了 且不说黑风寨内的情况如何,就说此时,刘武大营中,冯超和陈建新两人已经完成了侦查任务并返回了大营。 只听冯超道:“大哥,已经打探清楚了,黑风寨虽然名字不好听,但是他们在周边是真的毫无恶事。” “另外根据当地村民所说,这个黑风寨是这几年因为白莲之乱而趁势而起的一个村寨。他们多有大乾和白莲双方的逃兵溃兵,还有应交战而产生的难民,在加上一点当地人所组成。” “村寨有1500多人组成,几乎全是青壮和健妇。当然了,小孩子也有,但都不多,大部分都是这些年所出身的。” “为首的老大名叫王文才,据说是当地的善人王家的独子,曾多次参加大乾府试,但都未曾考中秀才。三年前,其父亲去世,王文才不得已放弃读书,继承家业。” “但时运不济,恰逢白莲教造反,然后大乾横征暴敛,使的雷州内大量老百姓不得不抛弃田地逃命。这些逃难的人,就有一些是逃亡到了河图山,” “王文才见此于心不忍,变卖了家中物产,购买了大量的粮食救济灾民。然后又招收大量难民,与河图山上开辟了黑风寨。当初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为了震慑不轨之徒,使得那些别有心思之辈不敢妄动。” “至于黑风寨老二名叫袁佐,身份倒不是很清楚,据说是逃难过来的。” “老三名叫蒋高义,据说是曾经是白莲教出身,其所在部队被大乾击溃后逃到河图山,然后被王文才收服,成了黑风寨三当家。” “老四名叫关子濯,来历不是很清楚,但有人说他是大乾官兵的逃兵,但关子濯没有承认过;另一个说法是这个关子濯同大乾有仇,但是因为无力报仇雪恨,故而心灰意冷下投靠了王文才。现如今黑风寨的兵丁,据说都是此人训练。“”新笔趣阁 “老五是江湖出身,曾经是纵横雷州的江洋大盗,被大乾官府通缉过。他一直认为白莲教都是侠肝义胆的大英雄,非常想要投靠白莲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人家白莲教不要他,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黑风寨的五当家。” 这是冯超所打探到的情报,其信息很直白,基本上属于附近村民都知道的信息。 虽然这些信息很简单,但这对于不了解黑风寨底细的刘武一行人提供了足够的信息支撑。 他们都是顶尖人才,可以从这些信息里获得很重要的情报。 比如说黑风寨,在当地人的说法之中,这就是一个名字怪怪的村寨。甚至是外地所来之人在听说完此消息以后,估计也会认同当地人的说法。 不过,这些信息在刘武一行人眼中,那这个黑风寨就不简单了。 它由逃兵、溃兵、逃难的青壮和健妇所组成,人口1500多人,同时占地广,地势易守难攻,又有高高的寨墙,箭楼等设施。 这是什么? 这妥妥是一个中型的军寨、或者是小型城池啊。 另外再说其黑风寨老大,读书人,家里有钱有田有粮,但是从他为了不忍心老百姓受苦,救难民,招收难民的行为来看,倒也是一个善心人。 况且周边对他的口碑一向不错,可以暂时定为其人是一个熟读圣贤书,有着理想抱负的士子。 同时此人还很是有手段,什么难民、溃兵、逃兵、江洋大盗都在他手下,服从他的管理,这就很不简单了。 黑风寨老二袁佐倒是不清楚,只是逃难过来的。 但也正因为如此,此人才更要让人另眼相看。 想想,区区一个难民,他到底是有什么本事,才会让王文才愿意分他权柄,使他成为黑风寨老二。 再加上他的信息是最少的,恐怕整个黑风寨最难缠的肯定是他。 而这个人,最是让刘武他们心生警惕的人。 至于黑风寨老三蒋高义,出身白莲教,还是溃兵,本身就说明的他的问题。 此人在白莲教军队,应该有着官身,不高,但也不低,同时信仰肯定相比较其他人来说比较坚定。 同时他的武功应该也不低,至少在黑风寨中,能够同他一较高下的只有两个人,老四和老五。 这才是他能够坐稳第三把交椅的原因。 至于老四关子濯是大乾逃兵,这个有待考察,不过应该是真实的,这可以从其会练兵的方面看得出来。 毕竟老三蒋高义可是白莲教的军队出身,应该也会练兵统兵。但王文才却将其权利交给关子濯,这就有待思考了,说不定其练兵能力绝对高于老三蒋高义。 更甚至,关于老四关子濯的另一个说法,同大乾有仇,说不定也是真的,毕竟无风不起浪。 而老五则不用说,是个莽汉,甚至是那种没有脑子的莽汉,其实力在黑风寨和河图山周边应该算是绝顶,但是放在整个雷州的江湖就不好看了。 同时此人还是白莲教的迷弟,应当是白莲教忠实的追随者。 只是刘武他们很是好奇,白莲教为什么不要这家伙?难道这家伙和白莲教出身的老三有什么联系? 当然了,这只是猜测,刘武他们现在也没有一个情报组织,这些完全都是从刚刚的信息中分析出来的。 不过,刘武很是确信他们的分析,肯定不会出现什么他大的问题。 接着,陈建新汇报了他所探查的情况: “大哥,根据我四处所探查的情况来看,我们要是想要绕过黑风寨上山,需要从此向西,行走大约20里路程,那里据说也可以上山。” “当然了,这是从当地村民口中得知,不知道有没有疏漏,又或者是不是被人欺骗。” “这与其他地点,我也带人四处看了看,以黑风寨为中心向两边延伸大约10里,都没有适合大军上山的路。” 对此,刘武、绕夫子、吕束和路玉琳四人对看了一眼,心中都明白怎么回事。 随即刘武说道:“看情况黑风寨是紧防着我们的,本来我想着若是没有路,那就上山会上一会黑风寨的大当家。不过既然侦查有路,那我们就选择绕路吧,大不了在浪费两天的时间。” “嗯!” 对此,几人点了点头,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他们是要来河图山发展的,在前期能不与本地势力发生冲突是最好的事情。 不过若是他们胆敢挑衅........... 想到这里,刘武眼中神光一闪,随即消失不见。 不过,他此时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随即向陈建新问道: “更学,你可曾探查到黑风寨为什么会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敌意吗?” 陈建新点了点头,道:“探查出一点,有村民说是长沙城内要派出官兵剿匪,而这个匪,就是黑风寨。” 闻言,刘武一愣。 “好家伙,这是起里个名字招灾了?但不对啊,黑风寨都存在好多年了,虽然名字不对,但也不至于招来大乾的官兵围剿啊?” 对此,路玉琳反而是摇了摇头,道: “真是可笑,长沙城要剿黑风寨的消息,能够被黑风寨提前知道并让其做好准备。而黑风寨做好的准备,其周边村民都知道。” “这......这特娘的双方跟一个筛子一样,这是打仗?” 路玉琳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但是刘武和绕夫子却是眉头紧皱。 “我们被黑风寨当做大乾官兵了!” “老子是反贼啊!” 第二十九章:家生子 一想到自己等人什么事情还没做呢,就被当地人当做大乾官兵,刘武心中就有点难受。 这还没半个月呢,就先后被白莲教、黑风寨给当做大乾官兵,这简直就是衰神附体啊! 对此,刘武目光一凝,他可不想再来一次莫名其妙的战争,随即下令道: “传令军队,拔营。向西5里处,寻找合适的位置扎营。” 随着刘武的命令下达,军队很快就开始了拔营。 而刘武一行人的动作,自然也吸引了黑风寨斥候的目光。 对此,斥候队长急促的说道: “难道官兵想要进攻,快,去报告大当家的!” “诺!” 很快,两名斥候骑马快速向村寨跑去。 而此时的黑风寨,他们还在纠结刘武一行人的底细时,刘武一行人就基本将黑风寨给摸了个干净,并且开始了行动。 区区三里路,很快斥候便赶回黑风寨,然后向大当家的汇报情况。 “报,大当家,大乾官兵开始行动了。” “什么?” 几人大惊,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只见王文才踱步走来走去,道:“命令寨兵提高警惕,小心官兵攻城。” 然后扭头看向老二几人,“我们也赶快前往寨墙,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精锐,能不能攻下我黑风寨。” 一时间,黑风寨从上到下,全部都是紧张兮兮。 但是吧,刘武他们只是拔营迁徙一下,也没想到黑风寨这么容易受刺激不是。只要黑风寨不出来打他们,他们也就不会同其发生冲突。 很快,军队收拾完毕,开始向河图山西边而去。 而这个行动,也使得黑风寨的斥候们摸不着头脑。 不过斥候队长也不多想,一边紧盯着刘武一行人,一边派人向黑风寨汇报情况。 “报,大当家,大乾官兵拔营,向西而去。” “报,大当家,大乾官兵正在向西行军,逐渐远离我黑风寨。” “报,大当家,大乾官兵依旧在远离我黑风寨,现在距离我们依旧有5里路。” “报,大当家,大乾官兵现在距离我们有7里路。” “报............” 斥候一批批来报,所有的消息都是在说大乾官兵在远离他们,这一度使的他们摸不着头脑。 只见黑风寨老五,摸了摸脑袋道: “大哥,这官兵们想要做什么?难道是是怕了咱们?” 闻言,黑风寨老三道: “大哥,要不让我带一支军队去试探试探。若这支官兵是绣花枕头,咱们就趁势吃了他们;若是他们的实力果真很是强悍,咱们再固守也不迟。” 对于老三的说法,王文才很是心动,似乎这样去试探一下好像没什么损失,并且好处多多。 随即准备点头,但却被老四所制止。 只听老四说道:“大哥,不行。” 王文才闻言,扭头看向老四,问道:“为什么?” 对此,老三此时也是对着老四怒目而视,道: “老四,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不然............” 老四对老三的动作和问话直接无视,反而是对王文才说道: “大哥,通过我的观察,这支军队不像是大乾的军队,反倒是有一点白莲教军队的意思。” 老四此话一落下,老三顿时跳脚,道: “胡说,老子就是出身白莲教的,能不知道教内的军队是什么样的?” 然后扭头看向王文才,指着自己的脑袋发誓。“大哥,我敢拿头颅作保,这绝对不是白莲教的军队。” 对于老三的话,王文才同样很是疑惑,老三出身白莲,绝对不会认不错。但是老四出身大乾,按理说也不应该认错才是。 随即问道:“老四,说话要有证据,你凭什么认为这不是大乾官兵,反而是白莲教的教军?” 老四摇头道:“大哥,我只是说这支军队不像是大乾官兵,只是有点白莲教教军的意思,可没有肯定就是这样。” 王文才眉头一皱,这老四向来稳重,怎么这话说的模模糊糊。 但还没待他发问,老二袁佐道:“老四,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某个家族的私兵?” 老四点了点头,道:“确实,这种特殊的编制,还有他们身上五花八门的铠甲都说明了他们虽然是精锐,但却是不像官兵。” “另外我说这支军队有白莲教的意思是因为他们行动间,多少有一点白莲教军队的行动方式。” “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旗帜。” 这几个观点一出,老二袁佐眉头一皱,他并不是太懂军事,但是他懂家族。 随即他将目光看向王文才,道:“大哥,相比较咱们的判断,我觉的老四的说法比较对。” “哦?”王文才有些疑惑,道: “若是这是某个家族的私兵,他又怎么会如此精锐?” 袁佐摇头,道:“大哥,若这是家族私兵,他这么精锐还真就合理了。” 王文才不解,“怎么说?” 袁佐道:“其实,家族私兵,是一些大家族用他们的家生子所组建,这样的人对主家很是忠诚,只要严格训练,那绝对是精锐。” “家生子?”这些,不仅王文才疑惑,就连老三和老五也疑惑了。 只听老五问道:“二哥,家生子是什么,难道这支军队都是同族的兄弟所组建?若是如此,他们家族要有多大才能拉出如此多的人?” 袁佐道:“所谓家生子,其实就是主动卖身大家族中的奴仆所生之子。他们的婚姻有家族指派,使婢女和奴才结婚生子。然后他们的儿子或者女儿,也是这个家族的奴仆,这就叫家生子。” 对于袁佐的解释,王文才三人瞬间明白。“原来是奴才和奴才的孩子,就是家生子。” 不过,王文才有些疑惑,“二弟,若这就是家生子,怎么就对主家很是忠诚,然后就成了军队中的精锐了?”https:/ 袁佐道:“其实,我刚刚所说的家生子,也仅仅只是家生子。虽然他们的父母是家中奴仆,他们父母的婚姻也是家族指派,甚至他们也是在这个家族中所长大的,但大家族任然会对所谓的家生子保持警惕,并不会信任与他。” “而组建这种私兵所用的家生子,最低的要求就是他们是第一代家生子的孙子才行。” “这种家生子,可以说从祖上都是这个家族的奴仆,传代了这么多年,自然就可以信任。” “至于第一代主动卖身的仆人,管他是不是那个家族所派遣的间谍,反正是死了。至于后代,无论什么事情,再经过家族几十年的教导,那绝对是最忠诚与这个家族的。” “也只有这种家生子,方才能够当家族的私兵。” “而且这些家生子,其在家族的地位可不低,基本上都要同家族庶出子的待遇差不多了。”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的咂舌,“我的乖乖,四代人,最少也要九十年才行吧?” 袁佐摇头道:“花费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六十年即可。” 对此,王文才一愣。苦笑道:“六十年和九十年,对一个人来说,似乎太长了一些。” 袁佐点了点头,道:“确实,六十年和九十年对一个人来说,确实太长了一些。但是这六十或者九十年,对于一个动则传承两百年或者数百年的家族来说,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而已。” “他们用这么短的时间,培养出这么多忠诚于家族的家生子,是保证家族长盛不衰,就算是破灭也能再次复起的资本。所以说其代价是可以接受的,完全不亏本。” 话是如此,但是王文才执掌过家族,知道这有多难。 “对了,”说到这里,袁佐突然想到了什么,道: “大哥,这些家生子其实也好辨认,只要是传承百年以上的大家族,其管家、书童等一众管事或者是贴身侍奉的人,一般来说,都是家生子。” “嘶!”闻言,王文才终于倒吸一口凉气,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道: “这难道就是家奴欺主的真相?” 袁佐摇头:“那哪里算的上主,其在家族内被的重视程度,说不定还比不上家生子呢?” 这些,王文才迷茫了,他完全不懂,怎么主人还不如奴仆? 不过,现在听来,这家生子甚是厉害,看来这支军队招惹不得。 就在此时,探马再次来报。 “大当家,距离本寨10里处,又发现一支大乾官兵。” “什么?” 闻言,几人大惊。 第三十章:报仇 王文才脸色沉重,问道:“你可看清楚了,来的可是大乾官兵?” 斥候答道,“大当家,我确信我看清楚了,来得绝对是大乾官兵,他们打的旗号是章字旗,装备同我参加大乾军队时的装束一模一样。” 于是,袁佐小声道:“大哥,看来这一支队伍才是长沙城来得官兵,我们差一点认错了。” 对此,王文才也是滴下一滴冷汗,道:“幸好我们彼此都没有动手,差一点让大乾官兵捡漏子了。” 而其他几人此时也明白了过来,顿时也是冷汗直冒。 不过,黑风寨老三蒋高义突然问出一个问题。 “大哥,若是第一批的那支军队也是大乾官兵呢?万一这支官兵是怕损失惨重而不想强行攻寨怎么办?” 虽然老三说的是实话,但是有人说的话比他更实在。 只听老二袁佐道:“不怎么办,若是他们刚刚攻寨,咱们寨子早就被攻破了。若他们真的是大乾官兵,咱们就感谢他们让咱们多活一会吧。” 此话一出,老三蒋高义一愣,随即苦笑摇了摇头。 “轰!” 就在此时,身边的老四关子濯直接一拳砸在了寨墙之上。 因为其拳头包含内力的缘故,竟然将捶打的那块圆木拍成碎片。 “你干什么老四?” 老三蒋高义被吓了一跳,直接质问道。 而王文才几人此时也将目光移向了老四关子濯,却发现他此时面色潮红,浑身颤抖,非常激动。 对此,王文才很是关心的问道:“四弟,你怎么了?” 对于王文才的问话,关子濯似乎跟没听见似的,紧盯着斥候,问道: “你刚刚说来得那支官兵打的是章字旗?” 斥候点了点头,肯定道:“是章字旗!” 听到斥候如此肯定,关子濯眼睛通红,几乎想要发狂。 老五和老三见势不对,直接欺身而上,合力将想要发狂的关子濯给按住了。 而王文才和袁佐则是急促的叫喊道: “老四,醒醒,你到底怎么了?” 关子濯在王文才几人的呼叫声中,理智方才慢慢转醒。 回过神来的关子濯看着一脸关心看着自己的大哥二哥,还有一直势如水火的三哥五弟,眼睛顿时流下了豆大的泪滴。 这不哭还好,一哭几人都懵逼了。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一直崇尚流血不流泪的关子濯,竟然流泪了? 几人甚至稀奇。 关子濯一边哭,一边解释:“大哥,是这样的...........” 然后,他们在关子濯的解释中,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虽然他们一直知道老四关子濯同长沙城内的官员有仇,但是他并不细说,大家也不曾追问,而他也就在黑风寨安稳的生活了下来。 不过今天,他在听说来者打的是章字旗号后,再也忍不住了。 原来,关子濯并不是雷州人,他是京城关家人,为大乾五品武官。 只可惜在罗刹蛮的挑衅中,他毅然选择了抵抗罗刹蛮,惹得朝堂勃然大怒,随即将其发往雷州,同白莲教作战。 他此行来雷州,带的家人只有儿子一个,至于妻子则是在产下儿子以后,血崩而死,之后他再也没有续弦,只有儿子一根独苗。 而问题就出在了这里。 来到雷州之后,他就奉命代表同白莲教交战,硬是凭借一人之力,挡住了白莲教攻取雷州的作战计划。 本来这没什么问题,但是他的战绩实在是太过于亮眼,大家都在节节败退,为什么就你能不断胜?随即引人眼红。 而这个人就是长沙城章家的嫡子章谭士,大乾官兵中的五品武官。 之后他同其他当地官员合谋,害的关子濯战败,然后上报江南大营统领,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控制了关子濯......他儿子。 只能说废物始终是废物。 最后章谭士以关子濯儿子为要挟,勒令其投降,扬言说只要他投降,就放了他儿子。 心存侥幸的关子濯信以为真,就出来投降了。 然后,他就看见了自己儿子的尸体。 其尸体遍布伤痕,显然是被虐待致死。 要知道,他儿子今年方才七岁啊! 接着,他在大牢中被属下救走。 后来嘛! 自知报仇无望的他,就以大乾逃兵的身份来到了黑风寨。 而这,就是关子濯这一生平淡的经历。 对于关子濯的平淡一声,老三蒋高义不由的张了张嘴,道: “我说呢,最开始白莲教军在雷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谁知道打下雷州一半以后突然节节败退,原来是拜你所赐。” 见此,王文才疑惑的看了老三一眼,就听他继续说道: “说起来,我之所以在这儿,全是拜你所赐!” 不过,他的语气似乎并不愤怒,反而还有些幸灾乐祸道: “这样也好,当年打的白莲教教军抱头鼠窜的那位大乾将军,此时成了我的小弟,这滋味也是不错。” 说着,他还不由的嘿嘿笑了几声,纯纯的往关子濯伤口撒盐。 于是看不过去的袁佐直接打断了蒋高义的话,道: “行了老三,现在我们是一家人,别幸灾乐祸的。” 王文才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我们不仅不能幸灾乐祸,还要为老四报仇雪恨才行。” “毕竟我们是结拜兄弟,老四的的仇就是我们的仇。” 这是王文才定下的基调,他不允许大敌当前,自己黑风寨的几位当家的还要闹内讧。 此时,后知后觉的老五方才反应过来。高声喊道: “对,我们要替四哥报仇!” 他的声音很大很大,一时间竟然传了很远。 于是,整个黑风寨的人都高呼。 “报仇,报仇。” 至于报啥仇,他们也不知道。 毕竟大家都这样喊了,自己不喊岂不是不合群? 所以每一个人喊的都很用力。 第三十一章:但凡有粒花生米,也不会喝成这样 吵吵嚷嚷的黑风寨,显的是那么的义愤......众志成城。 以至于那些真正身负仇恨者,声音还比不上那些没有仇恨的人。 不过,当他们听着到处都是报仇的声音,心中多少有些暖暖的。 他们暗暗发誓,此次来袭的大乾官兵,他们定要让其有来无回。 至于怎么个有来无回法,无非就是以命换命而已。 他们之中有大乾逃兵、白莲溃兵,自然是知道大乾官兵的实力的。 虽然都知道大乾官兵的战斗力也就那样,但是200年的统治,他们还是知道大乾有着足够的底蕴的。而这,也使得众人心生畏惧,如临大敌。 他们的吵嚷,自然是避免不了的影响了正在紧盯着刘武一行人的那两队斥候。 此时,他们也是一幅怒发冲冠的样子。骑在马匹上的他们跃跃欲试,使得刘武一行人多少有些紧张。 对此,有人小声嘀咕:“这群家伙疯了么,我怎么感觉他们好似要准备来干我们一样?” 有人同样附和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他们不会如此不智吧?” “不知道,不过小心防备即可,若是他们敢主动攻击,我们就好好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嘿嘿,前段时间被教员们打败了,那是我们实力不足。现在经过教员们的训练,我们已经与众不同。他们若是敢来,定叫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 虽然刘武要求队列行军不能随意交头接耳,但这也就仅仅不过十天的时间,再加上这些跟在屁股后面的斥候。他们心中多少有些压力,总要有发泄的地方。 所以被诸多学子教员并不会制止,相反,他们没有足够的战斗经验,还需要这群战士们主动应对才行。 也就是说,他们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能不添乱绝不添乱。 他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保证好士气,然后再努力学习一下军阵之术,这就已经很好了。 当然,若是敌人胆敢进攻,说不得他们还要身先士卒才行。 至于说害怕,虽然是有的,但是他们心中更多的是想要冲锋陷阵,让敌人和自己人都看看,自己到底如何厉害。 对此,中军的刘武一行人也摸不着头脑,于是路玉琳建议。 “大哥,我们还是原地驻守吧!若是一直是这样,我们很快就会身心俱疲的。” 路玉琳的建议甚是重要,刘武也知道不能这样,随即道: “既然如此,向左前方行营百丈,然后就地扎营。” “诺!” 命令一下,虽然他们还没到既定的目的地,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选择扎营是最正确的选择。 很快,一个小山头山,大军驻扎,警惕的看着后面紧跟着的斥候,等待着他们的冲击或者他们大军的到来。 然后他们发现这群斥候....... 跑了。 “?????” 刘武一行人直接满脸问号,我都准备要同你们一战了,你们丫的竟然跑了。 这黑风寨竟然这么不讲武德吗? 随即刘武下令,“陈建新、冯超你二人带队前去侦查情况,小心行事。” “诺!” 二人领命,随即带着麾下疾驰而出。 .......................... 与此同时,在距离黑风寨10里处,刘武一行人15里处,一支打着章字旗的大乾官兵正在晃悠悠的向黑风寨行进。 这支大乾官兵,兵力有足足2000人,后边押运物资的的青壮高达1300多人,合计3300人,号称一万大军,出征前曾发誓,誓要剿灭黑风寨的强盗。 如此人数,在黑风寨得到消息以后,着实被吓坏了。 此时,在看这支所谓的万人大军,行进间西西拉拉,对头和队尾相差足足有3里之遥。新笔趣阁 同时前军、中军、后军也混乱的搅在一起,若不是还有一面章字旗,还真让人分不清到底这是支什么军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难民。 不仅如此,那些被称之为战兵的2000人,只是身穿普通的衣服,不曾披甲。 了不起了拿着一杆长矛,或者是一个大刀片子,至于盾牌和弓弩,那是一幅也没有。 不对,也是有的,他们嫌重,全都放在了后边的辎重或者是青壮身上了。 同时,这些兵丁走着走着,就会有人脱离队伍、钻进山林、路边的草丛中大小便去了。 待他们回来,一度找不到自己的队伍。 然后,这支军队的后勤辎重的青壮队伍倒是越来越庞大,人数隐约间似乎都有偶前方战兵的两倍之多。 但是,此时的中军内部,有一辆豪华的马车,其内有四人在此喝酒宴饮。 此四人分别是章字营主将章谭士,副将章谭地,参将章舒木和章家供奉姬无命。 只听章谭地饮下一口酒,笑道:“此次剿灭黑风寨以后,大哥仕途就可再进一步了,可喜可贺啊!” 对于章谭地的话,章谭士笑了笑,高深莫测的喝下杯中酒。 “胡说,我这是为朝廷分忧,为陛下分忧,为这黑风寨周边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分忧,怎么能跟仕途联系上呢?” 然后,就听章舒木到:“确实,此次剿灭黑风寨,完全就是时怀忧心天下,怎有功利之心?” 时怀,正是章谭士的字。 章舒木此话很简单,就是为章谭士占据一个大义的名分。 对此,章谭士笑道:“三叔,我此次剿匪,同样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叛将关子濯就在黑风寨中。” 章舒木闻言皱眉,道:“真的么?” “是的!”对此,章谭士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父亲在京城还想要再进一步,需要一些人的支持。而这些人中,正好有关家。” “况且,现在京城关家已经威风不在了,最适合父亲将其收入麾下。” “不过,为了保证他们不会叛变,我们需要用关子濯来牵制关家。” 对此,章谭地不屑道:“何必如此,反正关子濯又跑不出雷州,直接跟大伯说关子濯就在我们手中控制着又如何?” 章谭士看了这个堂弟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道:“话是如此,但还是将其控制到手中方才最好。” 说着,他向着供奉姬无命敬酒道:“姬供奉,这个黑风寨中,据说有三人武功都很厉害,其中就包括关子濯,所以此行就靠您了。” 姬无命感觉回酒,道:“当不得公子大礼,您放心,我又不是没见过关子濯,他的实力只是平平而已。若是其他二人都同他一般,关子濯手到擒来而。” 对于姬无命信誓旦旦的做保,章谭士笑的很是开心,道: “此次若是成功控制关子濯,姬供奉所期望的白驼天龙掌,我自当为您奉上。” 姬无命闻言,立即眉开眼笑。 他在章家做供奉,为章家坏事做尽,不就是为了这门武学吗。 随即拍了拍胸脯道:“公子放心,我必为您拿下关子濯。” 章谭士举杯笑道:“好,如此我、三叔、四弟,敬姬供奉一杯。” 一时间,这辆豪华的马车内,欢声笑语。 在他们的话语中,似乎黑风寨已经手到擒来。 就是不知道这酒水到底是谁卖给他们的?又或者说是这些菜肴中没有花生米的缘故? 总之,一万大军围剿黑风寨。 岂有不胜之理? 第三十二章:你告诉我,这是精锐? 且不说章谭士一行人对于拿下黑风寨信心满满,就说此时的黑风寨,在他们得知章谭士一行人到来后,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并且随着探马不断的汇报,再加上他们有关子濯这位大将,对此情况进行分析,然后他们得出了一个非常乐观的结论。 那就是来的这支兵马,完全就是废物。 可以说这支军队从上到下,全都是废物的那种,其中包含了主将章谭士。 对此,关子濯很是开心的向王文才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大哥,这是个好消息,从探马来看,大乾所谓的一万大军对我们完全没有威胁。只要大哥给我五百兵马,我定能一个冲锋就将其彻底击溃。” 王文才很是惊奇,问道:“真的?只需要五百兵马就可以将其击溃?你要清楚,那可是一万大军啊?更不要说章谭士还是极其有名的将军?” 关子濯脸色一垮,道:“大哥,这是真的,这个我完全立下军令状,若是五百兵马击不溃章字营,我任由大哥发落。” “同时,对方所谓的一万大军,完全就是瞎扯,顶天了能有五千人就不错了。而这五千人中,至少有一半还是就地征发的青壮。” “况且大哥忘了我刚刚所说的话,这个章谭士是篡夺了我的功劳而已,他本人我见过,完全就是一个废物,不足为据。” “所以大哥完全可以放心,只要给我五百兵马,我必将其击溃。” 关子濯信誓旦旦的打着保票,表示自己完全可以做到。 王文才沉吟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袁佐,发现袁佐也很是认可,随即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领五百人马出击。” 关子濯顿时跪拜道:“多谢大哥!” “嗯。” 王文才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叫住了关子濯,道: “四弟,先不要着急,我想了一下,你一个人单独去太过于危险。现在我们既然是结拜兄弟,自然是要同进退,共生死的。” “所以,我决定将全部兵马派出,咱们一同前去,争取一下将章谭士拿下。” 关子濯闻言,感激涕零,虎目落泪,道。 “谢过大哥!” “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我们快点行动,前往不要让章谭士这厮跑了!” 随着命令的下达,黑风寨的军队很快就集结完毕,急速的向大乾军队直扑而去。 而对此,章谭士几人还在喝酒畅享今后的生活呢! 至于斥候? 抱歉,他们这么多人,用得着派遣斥候? 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找他们麻烦,不想活了? .......................... 对此,另一边的陈建新和冯超,此时也已经探明情况,急速的向刘武报告到。 “大哥,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黑风寨的斥候之所以退去,完全就是因为他们发现了真正来剿灭他们的大乾军队。” “此军队有3000多人,似乎是普通兵丁,打的是章字旗。从地理位置来分析,这支军队的主将应该是被誉为大乾将领中新起之秀的章谭士。” “据说此人不仅武艺高强,其排兵布阵的能力也是一绝。” “比如白莲教之所以没有攻下雷州,就是因为此人的存在。” 刘武听了二人的汇报,陷入了沉思。 “好家伙,进攻一个区区村寨,居然动用一个闻名大乾的将领,真可谓是杀鸡用牛刀啊!” 接着,他又听到路玉琳几个出身军武子弟的确认。 “大哥,确实如此,这个章谭士我父亲都赞叹过,经常鼓励我向他学习。” 闻言,刘武神色更是凝重,直接起身道: “我们要革大乾的天命,必须要有诸多同道。既然此人有如此才情,必然也是饱读诗书,心怀天下之辈。” “而黑风寨诸人,也个个都是义士,招收安抚难民,稳定一方。这些人同样也是我们的发展对象。” “所以,我们要尽可能的消除他们两方的纷争,平息此次战争。” “不然黑风寨必然损失惨重,到时候天下必少许多同道。” 对此,饶夫子也点了点头,道: “确实,我们既然要革大乾天命,就要把敌人搞得少少的,朋友搞得多多的,这样我们才能逐步走向成功。” “而这,就是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道理。” 饶夫子此言,众人皆点头,随即吕束道: “大哥,我不反对介入,但是我们若是想要介入,这点兵力够吗?” 刘武思索了一下,道:“够了,我们全员着甲,而他们虽然人多,但是着甲率却不一定如我们,所以我们虽然有五百人,却足够调停了。” 对此,他身边一直不吭声的朱向荣此时也发话了。 “刘武阁下,其实这个黑风寨和所谓的章字营我多少了解一点,我敢说,就我们这支军队对上他们其中任何一方,都能轻而胜之。” 刘武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心中顿时有了定计。 只见他命令道:“传令,全军拔营,我们介入他们的纷争。” 对于没多久就拔营扎营的一众将士来说,虽然略微有些麻烦,但这段时间他们也习惯了,也没什么怨言。 很快,大军就再次拔营,向双方中心点而去。 ..........................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一个满是树木的丘陵上,然后在这里紧紧的观察着双方。 此时,他们并未看见黑风寨的大军,反而是看见了正在行进的章谭士一行人。 只是,当刘武看着章字营乱糟糟的行军方式时,神色略微有些迷茫,向路玉琳问道:xbiquge “建候,这就是你们父亲极其推崇的章谭士和他的章字营?” 对此,路玉琳几人也颇为有些尴尬,如此行军场面,无论从哪里看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完全看不出精锐的样子。 所以他们几人也甚至迷茫,随即解释道:“会不水这支军队不是章谭士的章字营?而是打着他的名号的军队?又或者这是其他姓章的主将的军队?” 对于他们的疑惑,刘武翻了翻白眼,道:“你们问我,我问谁?” 然后,众人齐齐将目光移向了一言不发的朱向荣。 朱向荣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骂: “这群狗东西,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端不当人子。” 不过心中骂归骂,身为白连军中唯一一个没有被收编,依旧还是俘虏身份的人,他最终还是解释道: “长沙城只有一个章字营,那就是章谭士的章字营。若这支军队就是从长沙城来得,那就............” 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 此话不言而喻。 在朱向荣心中,或许打破这群家伙所崇拜的对象,心中多少是有些爽的。 对此,军武世家出身的几人直接心中不爽的扭过了头去。 然后,有人突然问道: “话说,黑风寨的人马到底在哪?” 刘武几人一愣,随即看着章字营越发接近一个小山坡时,突然大喊一声。 “糟了!” 随着他们话音刚落,一支兵马从山坡直冲而下。 还未待兵马冲到章字营前,章字营就乱做了一团,然后一哄而散。 “妈妈呀,救命啊!” “快跑,贼寇来了!” 见此,远处山上的刘武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对着路玉琳几人道: “你们告诉我,这他娘的是精锐?” 第三十三章:人间清醒章谭地 看着一触即溃........不 看着还没接触就已经溃败的章字营,路玉琳几人面对刘武的质问,一时间无地自容。 这他娘的实在是太废物了。 这种事情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就算是望风而逃也不过如此吧! 毕竟望风而逃还是属于对方确实很是厉害,自己打不过的那种。远远望见对面的气势的时候,才怯敌而逃。 而这,他们才来到了你的脸上,你就逃了? 谁给你们的勇气来剿匪的? 路玉琳几人心中吐槽不断,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垃圾的军队。 “话说,这就是父亲所说纵横雷州,十战十捷的章字营?他们需要学习效仿的对象?” 一时间,他们心中也充满了迷茫。 若是按照父亲所说,他们似乎已经远超章谭士此人了。 ........................ 且不说路玉琳几人的迷茫,且说就在章字营直接溃退的时候,纵然是信誓旦旦说可以将其一击即溃的关子濯,此时都惊讶无比。 他知道章谭士是废物,他的麾下也有可能是一群废物。 但是,他们的废物,远超了关子濯的想象。 不过,关子濯并未愣神,反而是借助此等战机,不断扩大自己的战果,带领着麾下继续向前冲锋。 对此,他后方的王文才一行人,看着在大乾官兵中所向披靡的关子濯,更是不由的惊掉了下巴。 “四哥、四弟当真是绝世猛将!” 一时间,四人纷纷赞叹关子濯的勇武。 特别是老三蒋高义,此时再回想起自己时常同关子濯不对付,脊背就隐隐有些发凉。 幸好,他们现在是兄弟。 .............................. 与此同时,章字营的惨叫声、呼喊声和黑风寨的呼和声、喊杀声不绝于耳。 如此嘈杂的声音,自然引起了中军中章谭士几人的注意力。 只见正在喝酒的章谭士在听闻声音以后,不由的一顿,随即道: “四弟,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军队怎能如此喧哗。” 章谭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大哥。” 随即起身准备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他刚刚将帘子掀开,露出一个脑袋以后,他就看到一群穿着破烂的乡巴佬拿着刀剑在追杀他们的人。 他不由得有些愣了。 一群贱民,竟然敢同他们官兵作战,还打的他们四处乱跑? 就在此时,他似乎听到了一阵风声,不由的一缩脑袋。 “咻!” “砰!” 一支利箭贴着他的头皮直入马车之中。 “混账!” 此时,车内的章谭士三人看着插在桌子上的箭矢,不由的勃然大怒。 “四弟,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章谭士虽然这样问,但是他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面对章谭士的询问,章谭地也反应过来,直接将帘子放下,慌乱的说道:https:/ “大哥,有敌人攻击我们的军队,我们已经败了,快逃吧!” 章谭士:“???” 章舒木:“???” 姬无命:“???” 三人有些沉默,他们还没到黑风寨同盗匪交手呢,这就败了? 对此,章舒木不由的怒斥道:“混账东西,你是想要讽刺你大哥接下来要战败吗?” “是不是有刺客?若是有你带兵围杀了他不就行了,说什么战败?” 章谭地此时也有些慌乱,他也不惯着这个三叔。 “你娘的,桌子上的箭矢,还不能证明什么吗?你他娘的有脑子吗?” 说完,也不待几人反应,当即就跳下马车。 “你............”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章舒木不由气急,但是看着已经跳下车,然后很快消失的章谭地,顿时说不出话来。 对此,章舒木只能在心中暗暗发狠,回去以后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而跳车而逃的章谭地此时也不在意,他知道,若是不能稳定局势或者说趁乱逃跑,他们必将在乱军中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车上的大哥章谭士和三叔章舒木两个废物,他是顾不得了。 若不是他们两人在家里地位高,怎么可能成为章字营的主将和参将。 他奶奶的,原来的时候,在他是章字营主将时,章字营的实力可还是不错的。 但是这两个傻缺来后,竟然他娘的喝自己军队的兵血。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傻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只可惜他们身份地位高,而他只是家族中的旁系中的庶子而已,若不是有一点统兵才能,这个副将的位置岂能轮得到他做? 所以,章谭士他们二人没有眼力劲,他可不是。 从刚刚那一眼来看,他就知道他们要败了。 章字营的情况,他很是清楚。 所以他直接换上普通兵丁的衣服,然后抽出宝刀,逆流而上。 “滚开、滚开,不想死的统统滚开。” 此时,一名大汉正在疯狂逃窜,他拿着手中的刀,将挡在他面前的人全部砍倒在地,为他争取逃命的机会。 见此,章谭地睚眦欲裂。 这混账东西,大军溃败,大家四散而逃本无不可。 但是为了逃命不惜杀戮身边的兄弟,此等行径,正是大军溃退以后损失惨重的真正原因。 对此,他直接逆流冲向大汉旁边。 此时大汉已经杀红了眼,只要前面有人胆敢阻拦他的人,都是一刀劈了了事。 “挡我者死!” 而当他看见面前想要阻拦他的章谭地,高声吼道的同时,手中的刀子也顺势砍了下来。 “噗嗤!” 大汉也就是这么一吼,随即章谭地宝刀挥出,直接将其枭首。 接着章谭地举起此人的头颅,高声喊道:“不许退、不许退,再退犹如此人。” 随着他的呼喊,当即有人犹豫,不敢后退。 但是也有人不在乎,他们见其他人不敢跑,心中一喜,自己立马跑到了前面。 “噗嗤!” 章谭地见此,直接就是一挥手中的宝刀,直接将其砍死。 然后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看着一众逃兵道:“再逃,死!” 一众逃兵吓得颤颤巍巍,然后就听见章谭地再次吼道: “不想死的,拿起你们的兵器,随我冲。” 说完,一个人嗷嗷直叫就向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那个方向,正是刘武他们藏身的方向。 是的,章谭地很聪明。 他知道自己一个人跟着跑,不一定能够跑出来。但是当他收拢一些人以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集众之力,快速突围逃跑,然后在敌人追上时顺势卖掉队友。 如此操作,他能够保证自己顺利吐出重围。 况且他的目标也很明确。 树林,就是生机。 兵法中有记载,逢林莫入。 而其他士兵见此,也是眼睛一亮。 他们打仗虽然不厉害,但是从哪里跑能够活命,还是看的准的。 随即嗷嗷直叫的随着章谭地冲去。 但是,另一面的章谭士几人,此时就惨了。 第三十四章:逃命 且说就在章谭地已经聚拢一群士兵的时候,章谭士三人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此时终于也反应了过来。 然后向车外一望,顿时面无血色。 只见外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逃跑的兵丁。 姬供奉和章舒木还好,见多识广,这么多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是章谭士就不行了,出身优渥的他根本就没上过战场。 是的,章谭士从来就没有上过战场,所谓的十战十捷,那是抢占人家关子濯的战功。 虽然是五品武官,但在关子濯事件发生以前,他从来没有去过军营,所谓的章字营完全就是章谭地在统领。 至于他进入章字营以后,虽然是名义上的主将,但是他基本上就没有去过军营,更没有同白莲教发生过战争。 至于剿匪之事,虽说是剿匪,但实际上都是些苦哈哈的村民,他坐在车子内都能剿灭了,哪里有见过此等场面。 更不要说当初第一次进入章字营的时候,竟然觉得这群武夫吃饭太多,嫌弃其太花钱。随即进行了克扣军队伙食,吃空饷等等一系列操作。 其丧心病狂到连自家的军饷都克扣,即取消了所谓的亲兵。 理由是亲兵太过耗费钱粮,天下困苦,他们身为天下表率,更不能有此等兵丁。 对于此等操作,章谭地无力吐槽,他难道不知道章字营中的亲兵是与自家性命相关的? 但很可惜,章谭士还真不清楚,纵然有章谭地的劝阻,亲兵依旧裁撤。 然后,他很高兴的说道:“我执掌章字营后,不仅家族不用再往里面投钱,还可以为家族赚取不少钱银。” 对于他这种智障操作,身为他不知道有多远的堂弟的章谭地,自然是极其顺从的执行他的命令。 反正章谭地有的是办法从乱军中活下来。 至于这个傻缺,管他去死。 ........................... 所以,此次战败的场面,章谭士是第一次见,顿时面无血色的对着章舒木问道: “三叔,我们该怎么办?” 而章舒木虽然见多识广,也同大乾官兵战败溃散过,但是哪里遇见过今天这种态势。 原来他都是在大后方,听说前线溃败后他就逃之夭夭了。 但今天,溃烂的是他们啊! 而且还在脸上。 所以,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就在这时,黑风寨不断冲杀的大军也终于见到这辆豪华的马车。 说实话,能够将大军拖拉如此之长,关子濯从来没有见过。 所以在看到近在咫尺的马车,顿时明白这里面的人就是他的仇人章谭士。 随即吼道,“章字营主帅就在马车之中,杀了他们!” 听闻关子濯的话,顿时就有弓箭手拉弓射箭,一支支箭矢对着这辆豪华的马车疾驰而去。 “砰砰!” 随着箭矢的落下,一部分箭矢射在了马车上,一部分箭矢射在了马匹上。 “嘶!” 伴随着马匹吃痛的声音,马匹顿时受惊向前方跑去。 至于驾车的马夫,他早就在看到大军溃败时跑了。 所以,马匹受惊以后,只见一辆马车犹如战车,在大军中横冲直撞,顿时减缓了黑风寨众人的冲杀。 “混蛋,白痴,”见此,关子濯不由的大骂,黑风寨从猎户中所训练的弓箭手实在是太过差劲。 这一波箭雨不仅没有射杀章字营主将,还意外的惊了马匹。 随即关子濯也顾不得冲杀,高声喊道:“射马,射马!” 闻言,反应过来的弓箭手们纷纷将弓箭对准了正在四处狂奔的马车。 但是此时的马车已经冲入他们的人群当中,根本无法射箭。 而马车内的三人,此时终于镇定了下来。 只见章舒木此时透过窗帘,看到了一股不小的兵力在向不远处的山林跑路,顿时心中一喜,道: “时怀,我们也往山里跑!” 说着,他看了看姬无命一眼,姬无命也抽空看了一眼外界,随即点了点头,道: “此事不难,我可以带着公子冲出乱军。” 只见章舒木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姬供奉可以带着时怀冲出,那我们就往那里冲!” 说完,当即一人从车内跃出,向刘武他们所藏身的山里冲去。 而姬无命此时也一手抓着章谭士,一手施展内力,直接破窗而出。 然后带着章谭士,沿着章舒木的方向追去。 其实,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所以看似说了很多,但实际上所发生的时间,连区区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 就这样,此时还未冲锋的王文才一行人中,袁佐看着已经破车而逃的章谭士三人,不由的喊出了一声。 “糟了!大哥,我们快追,章谭士要逃!” 闻言,王文才几人方才反应过来。 随即王文才对着老三和老五道:“三弟五弟,你们两个武功高,快去捉住章谭士!” “好的大哥!” 二人点了点头,随即驾马向着正在逃窜的章谭士三人疾驰而去。 对此,身为武者的姬无命瞬间就发现了从远处冲来的蒋高义两个人,心中顿时一慌。 不过,看着二人距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用力将手中的章谭士向正在逃跑的章舒木丢了过去。 “接着!” 章舒木闻言,纵身一跃,直接接住飞来的章谭士,然后继续埋头奔跑。 很快,他就冲出了包围圈,来到了刚刚冲出包围圈的章谭地面前,准备强行收拢这批还有组织力的溃兵。 “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了对他出言不逊的章谭地。 不过此时情况紧急,他来不及多说些什么,直接将章谭士丢给章谭地,道: “章谭地,保护好你大哥,若是他死了,我唯你是问!” 说完,也不管章谭地的反应,直接纵身,向着姬无命的方向冲去。 黑风寨的冲来得了两个人,显然是高手,若是不能阻挡住这二人,他们根本逃不掉。 他相信,章谭地也明白这个道理,会带着章谭士跑的。 同时,章谭地心中纵然在时不满,也不会放弃或者杀死章谭士的。 他毕竟是章家人,其父母、妻子都在章家,而他本人也是章家子弟。 只见他人还未到,声音就率先到了。 “姬供奉,我来了,坚持住。” 见此,黑风寨老五见又来了高手,直接舍弃姬无命,转身就向章舒木杀去。 第三十五章: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来得好,你的对手是我!” 话语间,老五直接一掌就向章舒木拍了过去。 章舒木也是不慌不忙,抬起右手就迎了上去,两人的手掌撞在一起,发出沉闷而清脆的声音。 “砰!” 霎时间,章舒木就被打的身形不断后退。 而老五见此则紧追其后,发起了更加凶猛的攻击。 对此,章舒木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家伙的实力不错啊,就是不知道此人是黑风寨的几当家?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章舒木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之色:“小子,你可以死了!” 说着,章舒木的双脚用力在地上一蹬,整个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快速冲到老五身前,同时一拳轰了出去。 这一拳看似平淡无奇,却蕴含着极为庞大的力量。 这种力量,足以让被击中的人筋骨寸断。 老五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来者竟然拥有如此强横的力量,这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没有害怕。 他也是一步跨出,迎向章舒木的攻击。 拳拳相碰,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力道的恐怖。 章舒木心中暗叹,这家伙果真不简单。 而老五的内心同样是震撼的,没想到自己一招之下,便被压制得如此厉害。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嘛! “再来,看我的绝技!” 章舒木作风犹如江湖中人,只见他一声怒喝,身形再次加快,双脚连环踢动,直奔老五的身体而去。 老五见状,同样以双脚连续踢出,一阵密集的破风声传来。 “砰砰砰砰砰......” 双方又开始激烈的交锋起来。 二人都是全力而为,每一脚都带着极为强悍的气息,让彼此都无法躲避。 “砰砰砰......砰砰砰......”新笔趣阁 两人就这么硬碰硬的对打了十多招,依旧谁也没占到半点儿便宜。 不过,也就这区区十多招,老五发现了章舒木招式的漏洞。 “老东西,你可以去死了。” 只见老五突然冷哼一声,随后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这是我最后一招了,接好了!” 话音落下,老五的从章舒木后方,直接一拳朝着章舒木挥了过去。 这一拳看似朴实无华,但却蕴藏着极端狂暴的力道,空气发出呜咽声。 “危险!” 章舒木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这样两个字。 “自己这是要死了吗?”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还有很多钱没花呢!我还有好多美女没玩呢!我不能死!” 章舒木心中瞬间挣扎了好几个念头,然后高声喊道: “给我滚!” 章舒木突然爆喝一声,一个转身就是凌空一踢,正中老五致命的一拳。 随后双腿连环踢动,瞬间踢出数百记腿影,直奔老五袭去。 “砰砰砰......” 两者碰撞,爆响不断,声音震耳欲聋。 就在此时,老五瞅准时机,欺身而上。一拳来到了章舒木的胸口。 “砰!” 老五的右拳狠狠的砸在了章舒木的胸口,将他整个人砸飞了出去。 不过在老五的拳头刚砸到章舒木的胸口之时,章舒木便已经反应了过来,迅速做出了防御的准备。 只听到嘭的一声炸裂声传来,老五也被章舒木的防御所弹了回去。 就在二人谁都奈何不了谁的时候,另一半老三蒋高义同章家供奉姬无命的交战,同样也是热火朝天。 只听姬无命叫嚣道:“我知道你,白莲教出身的蒋高义。虽然你的实力在江湖上也能算的上是一号人物,但这并不能阻挡老子离去!” 话音落下,姬无命一步跨出,一掌拍向蒋高义。 这一掌带着极其强横的气势,让蒋高义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见此蒋高义也不敢托大,双腿一蹬,整个人快速向着旁边移动而去,堪堪躲避了这一掌。然后顺势抽出腰间的宝刀,对着姬无命斩下。 “老头,给爷爷我去死!” 刀光如匹练,在蒋高义的舞动下,一时间姬无命也不敢近身。 他是武林高手不假,但他也是肉体凡胎,挡不住刀剑。 所以面对蒋高义的刀光,姬无命也都是一一躲了过去。 见此,蒋高义眼神越来越凝重。他知道,这个阴桀的老头,绝对不是普通角色,否则绝不可能躲过自己的攻击。 “不错嘛,竟然还能躲过我的攻击,不愧长沙章家的人。" 话是这么说,但此时的他有些后悔,刚刚就应该带人齐上,而不是仗着自己的武功独逞英雄。 看着另一边那支已经杀出重围的队伍,其内部还有一个身着华丽衣服的人,就知道此人在章家地位尊贵。 现在,他们已经快要到密林之中,若是进入那里,他们在抓就难了。 见此,蒋高义嘴里发出一道低沉的吼叫声,身上的衣服顿时鼓胀了起来,仿佛要从衣服中钻出来一般。 “神打之术?” 姬无命见状,不由得皱起眉头。 “难缠了!” 暗道一声晦气后,姬无命心中极其凝重,然后死死的盯着蒋高义。 只听蒋高义道:“老家伙,你的实力不错,所以现在你给我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杀你!” “我呸,你算老几,有什么资格让我束手就擒!” 对此,姬无命冷笑一声,直接一拳挥去。 “找死!” 而蒋高义同样冷笑一声,身形一窜,直接来到姬无命身前。 然后双方拳拳相碰,发出剧烈的撞击声,随后两人都倒退了几步。 这二人,一个是身强力壮,一个已经是步入晚年。 但身强力壮依旧身强力壮,而步入晚年者则是真气充盈。 所以,一时间二人同样奈何不了彼此。 此时,姬无命也是有苦说不出,他见过关子濯,武功并没有那么高深。 而眼前这人,会白莲的神打之术,必然就是那个传闻中被其老五和关子濯二人合力才能压制的老三蒋高义了。 如此想来,他完全误会了关子濯和黑风寨老五的实力。 他还真以为自己能够以一敌三呢!结果却是只能同此人战了一个平手。 就在此时,他见蒋高义背后有兵马疾驰,似乎是他的援军。 而自己身后,那个率军冲锋的应该就是关子濯,此时也在向他们冲来。 不过,他的目光随即一扫,发现章谭士已经随着那股溃兵进入了密林之中。 随即心中一动,脚下用力踢,瞬间扬起无数尘土。 然后趁着蒋高义防备之时,顿时向后一跃,对着老五就是一掌。 “三爷,快走!” 说完,就再也不顾章舒木,纵身向密林中跑去。 而章舒木在听到此话以后,看着被姬无命击退的老五,也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向密林中跑去。 此时的密林中,刘武一行人刀枪如林,直指刚刚逃入密林中的章谭地和章谭士一行人。 第三十六章:家父章刚 此时,刘武看着他们面前跪着的一众溃兵,一脸的无奈。 他发誓,他是真的没想捡漏了。 这群大鱼,是自愿跑到他们面前的。 就在刚刚,他们见插手无望后,随即就关注了蒋高义、章舒木他们四人之间的战斗。 见四人拳脚翻飞,跳跃纵横,甚至是能够将一个人扔出去,着实惊讶的刘武。 毕竟此时的刘武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武林高手在彼此拼杀,在他这16年的生命里,他所见过的江湖中人,大致也就是金陵城里的混混。 一时间他不由的感叹:“拳脚挥动间都有莫大的威能,可以带着一个人轻松跳跃奔跑,甚至是将其抛出去,这就是武林高手啊!” 说着,他不由的瞥了一眼朱向荣,道。 “朱将军,你说你原来的主将江承望是个高手,跟着四人相比,实力如何?” 刘武虽是疑问,但是他的语气显然是认为江承望比不上正在交手的四人。 对此,朱向荣不屑道:“就这?他们四人的武功怎么能跟江承望,虽然江承望指挥能力不行,但是武功可以比他们高多了!” 刘武听他还在狡辩,随即道:“切,若是那江承望真的如你所说,实力比他们高,我怎么能够将其一刀枭首?” 朱向荣嘴角抽了抽,道:“刘武阁下,你有没有想过,这跟你占据了马匹、宝刀之力,还有你本身的实力有关?” 刘武摇头道:“最开始我听了你的这个说法,仔细想了想,可能还真是如你所说。但是当我看见此四人就明白,你是在说谎。” “你看,他们四人在最初交战时,奔驰速度犹如骏马,且拳脚间虎虎生风,每一击都有气流席卷。虽然听不真切,但隐约还是可以听见他们彼此交手时发出的砰砰声响。” “我拿了自己作为比较,发现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甚至是连他们衣角边都摸不到。我如此低的实力,怎么能够算的上是高手?而被我轻易所斩杀的江承望,更不可能是高手了!” 对于刘武的说法,吕束几人还是认可的。 他们家庭都很富裕,自幼习武,当然知道在身子骨还没长全时,所习练的武功根本不算什么,完全就是大乾流传甚广的引导法。 此法虽然能够练出内力,但也仅仅只有强身健体之功效,根本就不可能说让一个人高来高去,力掷千斤。 而刘武此时也就是16岁,就算是真正习练绝世武学,本人也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也只有这段时间才能习练。 如此短的时间,哪里又有人可以一下子成为绝世高手啊? 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对此,朱向荣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江承望真的是高手啊! 第三十七章:叔叔,救我 看着噗通就跪下,然后高呼好汉饶命的章谭士,一众持枪士兵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收起刀枪。 见此,刘武上前问道:“你刚刚说你父亲是章刚,大乾朝廷的户部侍郎?而你又是大乾总兵,五品武官?那么,你的名字叫什么?” 章谭士看着走上前问话的是一少年,一时无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名字。 他只是在军事上面是傻子,但在其他的事情上可不傻。 毕竟自从他抢了关子濯的战功以后,四处宣扬白莲教大军为他所破,再加上大乾朝廷也四处为他宣称,一时间名气盛大,可是得罪了很多白莲教的信徒,引得诸多白莲教信徒刺杀。 所以在面对这些白莲教士兵,他是真的不敢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字。 若是他们不知道还好,或许会将自己当做一个大乾身份高贵的官员来看,为了获取更大的收益,说不定还要好好的将他供起来。 但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就是章谭士,那么自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他想了很多,但这也就是一会儿的事情,随即道:“将军,我就章谭天。” 此话一出,章谭地猛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此时的大哥智商还在,若是傻傻的说出自己的名字,说不得大家都要死。 不过,刘武可没那么好糊弄,他从刚刚的话语中就知道此人就是章谭士了,但是突然间来了兴致,问道: “既然如此,章谭天,你身边的这名将军是何人?” 章谭士恭敬的回道:“这是我弟弟,章谭地。” 刘武不由的点了点头,道:“一个天、一个地,名字不错,看来是亲兄弟了。” 章谭士闻言大喜,心中觉得此少年涉世未深,还是很好骗的,随即连连点头。 “对对对,将军猜的很对。” 但是他不知道刘武背后,一群学子都已经偷笑不已。 “就这傻子,身份都被识破了还在装傻充愣,着实好笑。” 特别是吕束几人,他们早就知道刘武有这种恶趣味,当初年少时可没少被刘武用这种方法拿捏。 那时候也是这样,刘武纯纯的将他们当做傻子玩。最重要的是家里觉得自己提前吃些亏也是好的,也就没选择插手。 事后,想想都是泪啊! 所以此时的他们对于刘武此时又一次流露出来的恶趣味,再一次感到无语。 见此,刘武再次问道:“我看你们打的是章字营旗,而且你们还都姓章,可是和章谭士是本家?” 对于这个问题,章谭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倒是章谭地连连磕头,用无比惶恐的声音道: “将军,我们是章谭士本家人,但是我们出身已经很远了,早已经超出了五服,关系已经不近了,不近了呀!” “哦?”刘武好奇的疑惑道: “既然你们已经超出了五服,那为何章字营会由你们统领?最重要的是,你们还有高手专门保护?” 对此,二人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还好,支支吾吾道: “这是因为.......这是因为.......这是因为我们这一庞脉势力在章家还算大,故而能够取了这章字营主将之位。” “哦,原来如此!”刘武点头,道:“刚刚章谭天说你们的父亲是大乾的户部侍郎,想来就是因为你们的父亲,你们这一支在章家中才算是势大的缘故吧!” 二人闻言,心中狂喜,他们没想到,面前这少年竟然主动给他们找好了理由,随即连连点头,道: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将军猜得真准,简直就是目光如炬,真知灼见啊!” “噗嗤!” 这马屁拍的,让刘武身后一群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由的摇头。 “真没水准啊!” 对此二人当然也能听到,但是却都装聋作哑。 见此,刘武也是忍住笑意,再次问道:“可是,我听说章刚不是章谭士的父亲吗?怎么就成了你们两人的父亲?” 此话一出,两人冷汗直冒,刚想要辩解,就听刘武继续说道: “况且,我听说在长沙郡,姓章的五品总兵也只有章谭士一个人。” “那么,你说我是该相信我们的情报呢,还是相信你们两个的话呢?” 这话问的两人时大汗淋漓,特别是章谭地,那里还不明白这个少年是在调戏他们。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对刘武心生怨恨,反而是在心中怒骂章谭士。 “煞笔,让你刚刚猖狂,将自己的底细透露给白莲教了吧。” 不过,章谭士心存侥幸,还想要辩解道: “将军,不是的,你听我说。” 但他的话直接被章谭地打断, 只见章谭地脖子一拧,道:“我叫章谭地,是章谭士的堂弟。虽然是出了五服,因为统兵能力优秀,所以任章字营的副将。” 说着,他又指了指身边的章谭士道: “此人名叫章谭士,根本不是我的亲哥哥章谭天,我的亲哥哥早夭折了。” “你........”对于章谭地的忽然揭露他的身份,章谭士非常不悦,对着章谭地怒目而视,不过随即脸上变换,道: “将军,你可不要相信他啊!我承认我确实不是章谭天,但我也不是章谭士,我的名字实际叫章谭地。” 然说到这里,他指着章谭地道:“他才是章谭士,我刚刚只是受与他的胁迫而不敢承认。” 说着就开始磕头,道: “将军明见啊!” 而对于章谭士的狡辩,此时的章谭地根本不在意,反而是在心中冷笑。 毕竟面前这个小将军此时已经看透了,他无须再同章谭士争辩。 对此,刘武不由的摇了摇头,随即向后退去,对着路玉琳几人道: “看见了吗,这才叫小人,为了活命,什么都敢干,家族和自己的脸都不要了。” “此人看似是枭雄,但他也就这样了。虽然看似能屈能伸,但实则犹如毒蛇,睚眦必报。同时因为其出身,自觉身份高贵,最是拎不清情况,喜欢搞得众叛亲离。” 然后刘武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溃兵,道:“这支章字营,原来的实力或许很强,但他的强肯定不是这章谭士所带领出来的,而是那个名叫章谭地的人所带领出来的。” “但是现在的章字营如此衰弱,以至于一触即溃,必然是这个章谭士上任之后搞得,想来少不得喝兵血之事。” 此话一出,一众学子皆都是一脸看不起章谭士的脸色。 至于路玉琳等几名军武世家出身的几人,此时更是对章谭士没有一丝好感。 他奶奶的,现在他们一想起自己父亲让他们同章谭士学习、看齐,想想都恶心。 而就在此时,章舒木和姬无命也摆脱了蒋高义和老五,正在急速的朝刘武他们奔来。 很快,他们二人便来到了密林处。 章谭士见此,便知道拖延时间起效了,十分高兴的喊道: “三叔,救我!” “姬供奉,救我!” 第三十八章:他两一直都这么勇敢吗? 一句三叔救我,唤醒了刘武久远的记忆。 他记得,在他前世那个和平、富裕且强大的国家时,他曾在高中时看过一本小说。 小说中猪脚所遇一反派,曾极度猖狂的说道:“哪怕背负天渊,需一手托原始帝城,我安澜一样无敌世间。” 然后在猖狂的话语过后没有多久,一度高呼:“俞陀救我!” 虽然这个章谭士比不得那个反派,但他也不是那个悲惨的猪脚。 不过章谭士他刚刚甚是嚣张,然后唯唯诺诺,再到全力呼救的这段经历,似乎同反派没什么不同。 对此,刘武摇头,“看来,反派都是这样,欺软怕硬之辈,在绝对实力面前,完全就是纸老虎。” 随后他又看向密林边界,等待着章谭士那所谓的三叔和姬供奉来救他。 而他,也并不曾让人控制这群溃兵和章谭士两人。 他们若是有胆子,尽管来。 刘武倒是想要看看,这群人哪里来得胆气,敢从他们五百人手中救人,正当他们手中的弓弩和长枪是吃干饭的不成。 然后............ 刘武就很尴尬的看到。 刚刚那两个同黑风寨作战的两人,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刘武脸色有些不好看,幸好刚刚的大话没有放出来,不然岂不是要尴尬而死。 对此,刘武就见两名武林高手中一位大约在四十岁左右,太阳穴高鼓的中年人,对着他拱手道: “前方这位英雄,我乃长沙郡章家人,当代家主的三弟,想在这里讨个情,来日章家必有厚报,不知道英雄的意思是?........” 刘武看了此人一眼,问道:“阁下是?” 此人道:“在下章舒木,江湖人称六阳怪指,正是在下!” “哦!”刘武点了点头似乎是知道此人大名,但实际内心深处却是在不断的吐槽道: “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谁他娘知道你江湖称号?” 不过刘武还是要脸的,也不想结仇,随即对着那个阴戾的老者问道: “这位老者又是何人?” 老者拱了拱手,神色傲然道:“在下姬无命,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盗圣白玉汤,正是在下的师弟!” 盗圣白玉汤? 此名刘武知道,这可是响彻整个大乾的人物。 江湖市井传言,此人盗亦有道,只盗那种为富不仁的人。 据说....... 这是据说啊! 据说他曾经夜入皇宫,将先帝的第三十六房宠妃盗走,曾经一度震惊整个大乾。 此事在当年,惹得先帝大怒,下令派遣大内高手和一名姓冯的将军前去捉拿白玉汤。xbiquge 据说啊! 还是据说! 据说他们一无所获。 大内高手们生怕皇帝的责罚,全部逃之夭夭。 至于那个姓冯的将军,成果不小,带着当年皇帝派的两名用来盯着他的宫女,挺着怀胎7月的大肚子回来了。 见此,皇帝勃然大怒,下令赐死三人,同时派出御前侍卫追杀那批大内高手。 然后,皇帝就被气倒。 没过两个月就成先帝了。 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事情是真是假,已经没人知道了。 但是,盗圣白玉汤的名声,自此闻名整个江湖。 所以面对此老者,刘武拱了拱手,道: “原来是闻名江湖的盗圣白玉汤的师兄,失敬失敬!” 刘武话是这样说,但是心中是这样想的:“盗圣之事关他何事,怎么搞的当年的事情跟他做的一样。” 但是姬无命好似很是在乎,所以对于刘武的恭维非常受用,不由的傲然道: “既然这位将军听说过,那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放我们离去?” 刘武闻言一呆:“啥玩意,我哪里听说过你了,我只是听说过白玉汤而已。况且你有什么脸面,让我放人?” 对此,欧阳盛直接嘲讽道:“你说让放,我们就放,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面子?” 姬无命闻言,脸色阴沉,对着刘武冷声道:“阁下,我们两人谈话,麾下奴仆插嘴,是否不太合适?” 姬无命这话,直接就是说刘武管教不严,驭下无方了。 于是,刘武也有点恼怒,道:“你这是在说我是驭下无方了?不过,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他是我的奴仆的?” 刘武的话音很冷,语气如同寒冬腊月的北风。 他见此人是老者,对他说话恭敬了些。 不过这个姬无命似乎觉得他师弟是白玉汤,所以对他就是一幅高傲的姿态,现在似乎更加高傲了,这直接侮辱自己同学了。 对此,欧阳盛也是嘲讽道:“姬无命,你说你是白玉汤的师兄,难道你就是了?我还说我是你爹呢,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姬无命气急,但是看着后方蒋高义的援兵逐渐增多,开始向此处搜索而来,也顾不得拌嘴。 只听他阴鹫鹫道:“既然阁下如此不敬我师弟,那么咱们就后会有期!” 说着,他便高呵一声,道:“三爷,走!” 然后他便伸手去抓章谭士,想要强行将其救走。 至于章谭地和其他人能不能跑掉,他就不管了。 “砰!” 见此,刘武直接抬起手中的弓弩对着姬无命就是一箭,箭矢直接射在二人之间的空地上,强大的动能使得箭矢即使被射在地上也是不断的颤动。 “神臂弩?” 看着箭矢,感受着其蕴含的强大力量,姬无命脸色巨变,非常极忌惮的看着刘武。 与此同时,刘武麾下的士兵也反应过来,张弓搭箭,纷纷对准了姬无命一行人。 见此,一众跪在地上的老兵油子和章谭地则是心中怒骂。 “煞笔!” 这他娘的是江湖高手当贯了,一直不把朝廷官兵放在眼里吧。 他也不想想,他们原来所对付的朝廷官兵都是些什么货色,都是没甲没弩,兵器一碰就断的货色。 但是现在呢,这可是精锐甲士啊! 连甲士都不看在眼里,真是无知者无畏。 当然了,还有更傻的人。 见姬无命失利,章谭士随即喊道:“姬供奉,直接冲进去,抓住他们的主将,我们自然就能安然无恙。” 对此,章谭地和双方士兵都是目瞪口呆。 这冤种话,没有十年脑血栓那可是说不出来的! 只要是个正常人,他都不会信! 然而......... 这个姬供奉他信了。 只见他毫不犹豫的一个跳跃,飞出一丈之高,然后向大军内的刘武冲去。 而另一边的章舒木也趁机向前冲锋。 似乎两人想要一个从天上,一个从地上,进行两面夹击,直取刘武。 但是刘武麾下的士兵怎么可能如他们二人所愿,当即就有超过13张弓箭对准了姬无命攒射而去。 “咻咻咻!” 一时间,箭矢如雨。 看着这漫天的箭雨,姬无命汗毛炸立。 若是一两支箭矢,他倒是不怕,只需要轻轻拨开或者用内力将其弹开便可。 但是这太多了,他若是不躲,怕不是要变成刺猬。 于是姬无命只能在半空中强行扭动身躯,然后向下坠落,躲避这漫天箭雨。 “刺!” 然而,他想的很是美好,但是下方的将士可不给他机会,霎时间就是6条长枪如毒龙般向他刺来。 这攻击很是简单,没有什么花里胡哨,有的只是一往无前的刺杀。 姬无命见此,直接吓得灵魂出窍。 只见他双手翻飞,抓住两杆长枪,就将其拨开。 然后................. “噗、噗、噗、噗!” 剩下说完·四杆长枪全部刺入他的体内,将其捅了一个对穿。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章舒木所攻击之处,直接被四个刀盾兵给挡下,然后众人一跃而上,用盾牌将其给挤住。 同时把钢刀直接落在他身上,双臂、背部、肩膀各中一刀,顿时再无战力。 紧接着,四杆长枪一个突刺,直接从其腹部、胸口直穿而过。 “怎......怎......怎么可能?” 到死,二人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刘武很呆! “这就是高来高去,视朝廷如无物的武林高手?” 而军武出身的路玉琳几人也是很呆! “话说,无兵无甲,谁给他们的勇气?”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是军阵吗?” “他们两个人一直都是这么勇敢吗?” 第三十九章:谋算黑风寨的人情 看着姬无命和章舒木两人的还未凉的尸体,无论是刘武一方还是章谭木一方,大多数人都是目瞪口呆。 实在是这两个人,说话间牛逼轰轰,好似有很大名声,多大实力。 但是,这死的也忒草率了点吧。 话说,这样的武林高手,纵然不能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但你也好歹能够扛过去几招吧? 结果,军队只不过区区两招,你就死了? 这简直........ 这简直........ 就好像是去青楼,点了头牌,然后我衣服都脱了,你却给我说只能弹个琴,吹个箫。 咳咳咳............ 比喻似乎有点不恰当! 但似乎又差不多! 总之就是一群人的情绪都吊起来了,然后草草结束,虎头蛇尾,让人不上不下。 见此,就见朱向荣满脸兴奋道:“刘武,你看见了吧,你看见了吧!我就说他们都是菜鸡,你看看是不是,区区几队兵丁就能轻松将其收拾。所以你现在觉得,你的实力是不是很强。”https:/ 朱向荣很高兴,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敢主动冲击军阵,真当自己是刘武啊! 不过,这两个人的本事,刘武他们看在了眼中,绝对会承认他十天前的战败,完全是非战之罪。 所以,看着还没凉透的两具尸体,朱向荣心中直道: “好人啊!好人!” 对此,刘武等几个不是太过于了解军阵和武林高手之间差别的几名学子,此时也终于回过神来。 刘武不由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然后用力握了握,思索着: “难道我真的是一位武林高手?” 而其他学子看了看姬无命二人的尸体,然后又看了看刘武,心中惊奇道: “大哥、玄羽的个人实力到底有多强,这难道就是市井或者军中长长传颂的绝世武将?但是看着文文弱弱的,不像啊?” 而另一边的章谭士则是突然痛哭哀嚎: “三叔啊!我的三叔啊!你死的好惨啊!” 其哭喊声凄厉至极,宛若鬼哭狼嚎,吓了众人一跳。 对此,一名士兵上前,将手中长枪直指他的面门,恼怒道: “别嚎了,再嚎叫杀了你!” “嗝!” 闻言,章谭士顿时止住了嚎叫声,然后小心翼翼的蹲了下去。 但是众人眼清目明,怎么能看不出此人脸上一滴泪水都没有。 只见欧阳盛道:“在场的不是我们,就是他们这些俘虏,也不知道他这假哭是给谁看的?” 欧阳盛不解,但是这不代表吕束几人不了解。 只听吕束解释道:“他这是想表个态度,亲人死了,他不顾场合的哭泣哀嚎,就是来证明他孝顺,这是做给那群俘虏和我们看的。” “意思就是你看我这人多孝顺,你们这些俘虏要同情支持我,我是个孝子;然后向我们表示,我是一个孝子,你们要善待与我。不然你们的名声就烂大街了,你们都是不孝子。” 欧阳盛有点沉默,道:“话说,不是他下达的命令,才引起他三叔的死吗?跟我们有啥关系,无论他哭不哭,不孝的都是他吧?” “最重要的是,他凭什么认为我们会放过他?只要我们杀了他,消息传不出去,这不是同样与名声无碍吗?” 对此,刘武摇头道:“此人坏的流脓,他认为我们会拿他做交易,必然不想名声因此受损,故而才有了这个哀嚎。” “但是你看,一被威胁,原形毕露。” “同时我敢断定,若是我们真的拿他做交易,此事必将随着他的脱困而名传天下。到时候人人皆称其是大孝子,而我们则被口诛笔伐。” “事后,青史上少不得留下一笔他的孝道等一系列故事。” “至于我们吗?青史上必然是将我们钉在了耻辱柱上,任由后人谩骂唾弃。” “但是偏偏,是他害死自己的叔叔,结果好名声成了他的,坏名声则是我们。” “你说,此人是不是坏的流脓!” 闻言,欧阳盛瞬间想清楚了,冷然道:“此人着实卑鄙!大哥,让我杀了他吧!杀了他以后,就没这么多事情了。” 刘武摇了摇头,道:“杀是要杀的,但不一定是我们杀。他不是认为我们觉得他的价值大,会拿他做交易吗?” “巧了,我确实有这个想法!” 欧阳盛闻言大惊,这不是放虎归山吗?随即焦急道:“大哥............” 欧阳盛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武挥手打断,道:“不必担心,我们拿他做交易,对象不一定是章家,也有可能是黑风寨!” 黑风寨? 闻言,欧阳盛不明所以,路玉琳几人若有所思,唯独吕束和绕夫子好似明白了什么。 对此,欧阳盛问道:“我们拿他同黑风寨交易什么,进山路线、粮草白银?还是入伙或者收编黑风寨?” “若是进山路线或者是粮草白银,估计能换;但是入伙或者收编,就不太可能了。” “况且将其交给黑风寨,黑风寨很大的可能也是用他同章家做交易,换取更大的利益,到时候不同样是放虎归山吗?” 刘武道:“不,我是要同黑风寨交易一个更重要的东西,人情!” 人情? 欧阳盛不明所以。 对此,刘武再次解释道:“克风,你说......万一.......我是说万一啊,黑风寨的当家中,有人跟他有血海深仇呢?比如,那个四当家关子濯。” 此话一出,刘武身边的众人全都明白了怎么回事,但唯独欧阳盛挠了挠头,他还是不明白。 毕竟,他同其他学子来比,本身并不聪慧。 据说他之所以你能够进入白麓书院,完全就是他父亲不知道使了多少力量,花费了多少银子方才让他入白麓书院读书的。 所以,刘武几乎说的很清楚了,但是他仍旧没懂。 刘武有些无奈,这个小弟的战力很高,打架很厉害,但是智商相比其他人,稍微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遂道:“想不通就不要想,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哦!” 欧阳盛挠了挠头,应了一声,然后安静的等着。 ........................ 很快,黑风寨的搜索人员便发现了刘武一行人。 第四十章:报仇雪恨 突如其来的相遇,总是让人那么的猝不及防。 是那么的让人心跳加促,双腿发软。 宛若转角遇见了.........强盗! ....................... 只见黑风寨搜索中的众人在进入密林后,看到了今天所见的那群来历不明的甲士。 又看到了跪倒在地的一众大乾溃兵和两具血淋淋的尸体。 蒋高义记得很是清楚,这两具尸体就是刚刚同他交手的那两名高手。 他自认为和这两个人很熟,但是人已经凉了。 “敌袭!” 对此,蒋高义凄厉的喊叫声响彻密林。 霎时间,彼此刀剑出鞘,死死的盯着对方,密林中随即升起了一股剑拔弩张的气势,誓要将彼此斩杀殆尽。 双方间彼此升腾的气势,所透露的杀气,逐渐向彼此蔓延。 而这,处于双方中间的一众溃兵和章谭士两人,则是大汗淋漓。 若是两拨神仙打架,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但是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人,说不得就先一步见阎罗王去了。 但他们只是溃兵俘虏,纵然知道有可能会死,也根本不敢乱动。 同时,另一边的蒋高义则是心中苦闷。 他看的出来这支神秘部队很是厉害,因为现场能够站着的,只有他们的人。 最重要的是,现场没有太多的打斗痕迹,也就证明了刚刚那两名高手死的甚是仓促,似乎毫无反抗之力。 虽然他们黑风寨的人在不断的增加,但是再看这支军队,一脸的从容淡定,他心中更是没谱。 他突然想到了老四关子濯的分析,这支部队可能是某支家族的私兵,精锐中的精锐。 虽有五百人,但是却敢战一万人。 现在看来,老四没有胡说。 他,蒋高义,是绝对打不过人家的。 蒋高义明白,若是发生冲突,他必然身死当场。 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那么也就没有必要搞得气氛如此僵硬。 想清楚这些,蒋高义直接收起手中的宝刀,然后示意麾下放下武器。 “放下武器,兵器都收起来!” 蒋高义呼和道。 他首先要解除自己的敌意,释放善意才行。 毕竟人家这一天也没为难他们不是吗? 虽然黑风寨众人对于三当家的命令不解,但还是乖乖的收起了武器。 见此,刘武也下令收起兵器。 然后,蒋高义方才神色严肃,举起双手道: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在下蒋高义。” 身为当年白莲教的蒋高义,这句口号还没忘。说不得对面不是某支家族的私兵,而是白莲教教军。到时候看在大家都是兄弟的份上,还可以化解冲突。 面对白莲教的口号,虽然一众士兵甚是心动,想要回应,但是突然想到这段时间背诵的文章,特别是前面开头那四句话,似乎不明觉厉,觉得这四句话更加厉害。 随即高喊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听了众将士的高喊,刘武等人不由的抚额。 这他娘好好的横渠四句,硬是被他们给搞出了封建迷信的架势。 特别是刘武,不由的抬头看天,生怕此时从天上落下一道雷霆,直接将他劈成飞灰。 毕竟自己都穿越了,那些圣贤大儒们也说不得都成仙做祖,名传诸天万界了。 这也不是没什么可能,不是吗? 幸好,众将士也就回答了一下,不然他还要想办法制止。 当看到众将士高呵完毕,刘武遥遥拱了拱手,道: “在下刘武,字玄羽,职业......嗯.......造反!” 蒋高义:“???” 他听不懂,也不知道刘武是谁,但是就凭他说造反二字,那他老蒋也要敬此人一句英雄。 只见他拱手道:“原来是刘英雄,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但是,蒋高义没有听说过,可不代表章谭地和章谭士两人不知道。 这是妥妥一个造反头子啊,还是大乾秀才出身,簇拥者无数。 也就是大家只知道刘武往南边跑了,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然必有一大群人追随与他。 当然了,大乾的追杀也必不可少。 但是现在,他们二人听到了什么? 对面那个人自称刘武,而且字还是玄羽,这妥妥的就是大乾通缉的那个刘武嘛! 霎时间,二人心如死灰。 若真是白莲教的,说不得他们还有机会被放走。 但是现在............. 死定了。 不过,双方此时虽然是放下了兵器,但都比较警惕对方,所以也没人在乎章谭士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人的想法。 只见刘武拱手道:“蒋高义?想来便是黑风寨的三当家吧,果然是英雄好汉。” 正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所以刘武也是夸赞蒋高义。 蒋高义谦虚连连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 只是说着不敢当,但脸上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黑风寨的支援也在陆续的赶来。 很快,老五和老四关子濯带着麾下人马快速的赶到。 而刚来到的二人,特别是老四关子濯,心思根本就没在双方的对峙上,其目光一直游离在中间的俘虏身上。 因为这群俘虏都是背对着他,所以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的人身上,而这个人,正是章谭士。 所以此时的章谭士感觉背后犹如针扎,并且越来越明显。 不过,因为是背对的缘故,所以他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此时,关子濯上前对着刘武一行人拱手道: “诸位英雄好汉,关子濯在此有礼了!” 当刘武见到这个身穿铠甲,满脸沧桑的人自称是关子濯时,眼睛一亮,随即高声道: “在下刘武,见过黑风寨四当家!” 刘武? 这个名字很是熟悉,但是仇人就在这里,他不再想那么多。 然后关子濯问道:“刘武英雄,我能冒昧的问一下,这些人中,可有一个叫章谭士的?” 对此,章谭士背后冷汗直流,他终于知道刚刚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但是,他依旧心存侥幸。 只见刘武问道:“四当家的打听章谭士此人有何事?” 关子濯拱手道:“我与此人有血海深仇,此人..............” 只见关子濯用了好一会儿,方才说完同章谭士的恩怨。 接着,他再次恭敬的问道:“所以,刘武英雄,我想问这个章谭士是否在这,就是为了报仇。” 刘武点了点头,随即他指了指锦衣华服的章谭士,道:“此人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关子濯闻言,并未上前报仇,反而是扑通一声对着刘武跪下,然后磕了一个响头,道: “刘武英雄,关子濯冒昧请求,将此人赐予我发落,关子濯在此感谢了。” 刘武赶紧虚空回礼,道:“父亲为儿子报仇,我岂有阻止之理。” 接着,刘武道:“既然如此,关将军且上前来看,是否就是此人,若是此人,我就做主交予你们黑风寨!” 关子濯闻言,直接扣头,然后走上前去,发现此人这个是章谭士。 随即对着刘武拜道:“此人正是章谭士!” 刘武点头,道:“如此,此人便交给黑风寨处置了。” 关子濯再次跪拜道:“多谢!” 随即,他单手提着章谭士向后走去。 而章谭士此时异常恐惧,高声喊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关子濯,关将军,我给你钱,不要杀我!” “关将军,不就是一个儿子吗,我给你大量美女,提议传宗接代,只求你不要杀我!” 但是,关子濯不为所动,依旧拖着章谭士向后走去。 章谭士见此越发的恐惧,喊道: “关将军,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刚刚那个人是刘武,只要你杀了他,必然能够重返关家。” 关子濯闻言停了一下脚步,然后低头看了一眼章谭士,道:“无论你说什么,你都要死。” 说着,手中的刀子高高举起,就要对章谭士落下。 见此,章谭士更加疯狂,道:“不是我想对你和你儿子动手的,是我爹指示我这样做的,不关我的事啊!我是冤枉的。” 你爹? 此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这话说得,简直是典型的父辞子孝啊! 但是关子濯依旧不为所动,冷声道:“你要死,你爹也要死!”xbiquge 说罢,大刀麾下,一颗充满了罪恶的头颅,直接被一刀砍掉,滚落在地。 看着死去的章谭士,关子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见此,刘武叹息道:“为子复仇,当真是父爱如山啊!” 第四十一章:河图山六部 看着滚落的好大头颅,所有人都很沉默。 有人在为逝去的生命所悲伤,可能是想到了自己也是这般命如草芥。 也有人认为杀人偿命,为天经地义,特别是父亲为儿子所报仇,更是有人在心中拍手叫好。 但无论怎么说,章谭士的身体死了,而关子濯的心活了。 英雄,本就该如此快意恩仇,而不是受权贵压迫而束手束脚。 这对于关子濯来说,那一层层将天空所遮蔽的乌云,此时已经缓缓散开。 只见他起身来到两军阵前,对着刘武拜道:“此次大仇的报,关子濯在此感谢恩公,今后但有差遣,关某必将竭尽全力。” 刘武虚抬一手道:“关将军言重了,此次将此人交予将军,完全是因为我们也看不惯此人。同时,我们也是有求于将军!” 关子濯起身连连摆手,道:“当不得恩公所求,你直说便可!” “对!恩公直说便可,只要是我黑风寨能做的,我们必将竭尽全力!” 此时,黑风寨的大当家王文才也赶了过来,直接替关子濯做主答应。 刚刚的事情他多少看见了一点,而且关子濯是他的四弟,同时是黑风寨四当家,于情于理,他都要答应。 若是他们提出关子濯无法答应的条件,那就难了。 对于王文才的声音,老五、关子濯、蒋高义都立即转身拜道:“大哥!” 王文才连忙回礼,然后看着刘武道:“在下王文才,不才,忝为黑风寨大当家,见过这位英雄!” 说完,他用手一指关子濯三人,道:“我们都是结拜兄弟,曾经歃血为盟,立誓同甘共苦,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所以,四弟的事情,便是我整个黑风寨的事情;您对我四弟的恩情,便是对我整个黑风寨的恩情。” “此恩,黑风寨必报。” 王文才说的掷地有声,情真意切,不似作假。 此话,一度让关子濯感动不已,激动道:“大哥............”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文才挥手打断。 然后王文才继续对着刘武恭敬行礼。 刘武见此,自然也不敢托大,随即恭维道:“久闻黑风寨大当家饱读诗书,是难得的正人君子,向来有恩必报,今日一见,果然名如其人。” 王文才谦虚道:“不敢不敢!” 见此,刘武也不想多说什么,直接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斗胆向大当家提一个要求了!” 第四十二章:身份暴露 听了刘武的话,王文才也知道是时候结束谈话了,随即道: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在此提前恭祝恩公成为东南部霸主了!” 刘武笑了笑,拱手道:“多谢!” 见状,王文才一挥衣袖,道:“撤退!” 黑风寨众人领命,逐步撤出密林。 “等等!” 突然,刘武像是想起来什么,对着正在撤退的王文才叫到。 王文才扭过头来,问道:“恩公可还有事?” 刘武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大当家的,山下的章字营您看着处理,但是我能不能卖个脸,那些被征发的壮丁就放他们回去。” 王文才笑道:“此事简单,况且我们只是自卫而已,本身也就没有为难那些壮丁的意思。毕竟我们都是穷苦人,穷苦人不为难穷苦人。” 刘武笑了笑,拱手谢道:“如此,多谢大当家了!” 王文才连连摆手:“岂敢岂敢。” 说完,对着刘武拱了拱手,道:“恩公,那这次就后会有期了!” 刘武回道:“后会有期!” 然后,刘武一行人看着黑风寨众人缓缓离去。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一众俘虏,则是心中忐忑不已,特别是章谭地。 当他知道章谭士说出刘武是放反贼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次可能跑不掉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而已。 对此,刘武指了指章谭地和一众俘虏,道:“带上他们,我们走!” 众将士应声道:“诺!” 很快,就有将士掏出绳子,将这一群俘虏捆住。 然后押着他们同大军一起开拔。 而另一边,当黑风寨退出密林后,王文才方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新笔趣阁 在他刚刚来到密林,见到了看似平和,但实际上却是彼此对峙的两帮人马,不由的大汗直冒。 再加上关子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说话多少有些大,也不考虑自己能不能做到? 索幸自己来了,将事情拦在了黑风寨的头上,不然刘武一行人若是提出一个关子濯做不到的事情,那他就完了。 况且,他现在也知道了关子濯的能力。那可是能够击溃白莲教的存在,万一被那群人挖走了,他的内心那可是要后悔死。 到时候再发生一些冲突,说不得他黑风寨就损失惨重。 确实,若是王文才没有出面,刘武说不得就要挥舞锄头挖人了。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如此人才,谁能够不眼馋。 当然了,大乾除外! 王文才不断擦着冷汗,关子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由的担心问道: “大哥,你没事吧?” 王文才摇了摇头,道:“无事!对了,三弟、四弟,既然官兵已经溃败,你们赶快带人马前去抓捕。” “是!” 二人领命,带着人马疾驰而去。 第四十三章:圈定驻地 自黑风寨一别,不过区区两天,刘武一行人便到了河图山东南部。 只见路玉琳抬头看了一眼洛峰,心中计算了一下,道:“大哥,按照我们的脚力和所处方位,此时我们已经踏入东南部了。” 刘武点了点头,随即抬头看了看天,道:“现已中午,命令大军生火做饭,吃完饭后全体出动,仔细侦查周边,务必于今天傍晚选定驻地。” 众人齐声道:“诺!” ...................... 下午酉时,被派出去的众人纷纷回来,然后于大帐之内,绘制出一幅河图山东南部的大致地形图。 仔细端详着地图,刘武、饶夫子、吕束、路玉琳四人若有所思,只听饶夫子问道: “玄羽,可曾决定将驻地定在哪里了吗?” 刘武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道:“即确定了,有没确定!” 几人很是疑惑,随即刘武解释道:“一个驻地,需要从多个方面考虑,比如交通、防御、人口的承载能力等多个方面。” “所以,我想让大家都来说一说自己对驻地的想法和看法,然后综合一下,选择一个最为合适的地方当做我们的驻地。” “毕竟我们要在此进行开荒、练兵、教化、治政等多方面的活动,所以驻地需要考虑清楚。” 饶夫子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那我先开头,就说教化吧!” 刘武几人恭敬倾听。 只听饶夫子说出了他的看法:“此处区域面积广大,从河图山往东至雷浦江,往西至大海,占地方圆六十里。” “而如此大的区域,村子只有区区12个,实在是地广人稀。” “更重要的是这些村子只有两个位处于海边,其他的多集中在山边和雷浦江边。” “这样一来,每个村子都相距甚远,若是想要教化,可能需要学子们东奔西走,并不是太过方便。” “所以我觉的应该将驻地设置在中心位置,这样方便向四周延伸,便于教化。” 说着,饶夫子就指出了他心目中的驻地位置。 刘武闻言,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刚刚也考虑了,这个位置的好处确实如饶夫子所言,方便交通,同时方便教化。 更重要的是这里有河流,无论是生活用水、还是开荒耕种用水,都比较方便。 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太过于平坦,若是敌人前来攻击,一马平川的,根本无法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