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 第一章:又生气了 “伤可还好些了?” “好多了,谢谢哥关心。”宫远徵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端着手里的茶就喝起来了,然而却被宫尚角一把拿过。 “远徵弟弟伤还未好,这茶还是先别喝了。” “听哥的。” 宫尚角为宫远徵倒了杯水,递给了宫远徵,宫远徵接过边喝了下去:“还是哥关心我。” 宫尚角听后,笑了:“你是我弟弟,不关心你关心谁啊?” 只要宫尚角在,宫远徵便哪也不想去,只想待在宫尚角的身侧,宫远徵受伤的这一段时间里哪里也没有去,一直待在宫远徵的身旁,直到好了为止,方才告知一声离开。 也不过七八日,宫尚角一离开,宫远徵也从床上坐起,想着再过些时日便是哥哥宫尚角的生辰了,便独自一人出去准备了一些宫尚角喜欢的吃食,包下了一个茶楼。 途中不甚遇到了金繁。 金繁行了个礼:“徵公子。” 本想就这样离开,可是却被宫远徵直接拦了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怎么?是去做了什么,这么急急忙忙的回去?” “难不成,又是宫子羽?” 宫远徵说起话来,话中有话,听的人也不舒服,尤其是那副模样,金繁看到便想躲开,并不是怕宫远徵,而是宫远徵一旁挑衅,不肯让金繁走。 金繁:“徵公子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一步了。” 然而就是这一句话,宫远徵当即就伸出手挡住了金繁。 “我没说你能离开,便不能离开。” 当即便要动手。 金繁见此也只好接下,此番回去是有要事与宫子羽商量,没想到在这半路既然会遇到宫远徵,还真的是让人心生厌烦。 金繁一把将剑拔出,对上宫远徵的招手,不过就是一个绿玉侍卫,宫远徵自是不会放在心上,但也不会放松警惕,然而在对上第二招的时候,宫远徵便觉得不对劲。 一个绿玉侍卫内力怎会如此雄厚,甚至武功极好,在第三招还没有落下的那一刻,金繁便将宫远徵手中的剑打落,一脚踢了上去,宫远徵自是不相信,以为是自己轻敌了。 一开始金繁处于下风,但很快便占回了优势,明明之前都没有这般厉害,今日怎么? 当即便跑了上去,然而也就是这一下,金繁一个转身,一脚踢在了宫远徵的脊背上,不轻不重,力道刚好,只是会有些青伤。 两人在巷子中碰到,巷子里人自然是少。 将宫远徵打的连连后退后,金繁道一声便走了,唯独留宫远徵一人在此。 宫远徵抬眸看向了方才金繁所在的位置:“一个绿玉侍卫,也敢对徵宫宫主动手,当真是活腻了!” 话音还未落下,人已走远,也见不到人影了。 马上便要用膳了,免得哥等着自己,宫远徵不顾身上疼痛,加快步伐走了回去。 还不等宫远徵开口,宫尚角便看向了宫远徵,看着宫远徵委屈的小表情:“怎么了,受委屈了?” “听说我这一走你就下床出去,怎么,是做什么去了?” “过几日就是哥的生辰了,我想给哥过个生辰。” 宫尚角并没有笑:“好,转过身。” 宫远徵抬头看着宫尚角:“哥。” 宫远徵乖乖的就转过了身子,宫尚角二话不说的就将宫远徵衣服拉下,当看到宫远徵脊背上的脚印时,心疼的不行。 膏药早就命人备好了,就等着宫远徵回来,本还以为金繁不会下多重的手,没想到竟用了这么大的力。 宫远徵低着头说着:“金繁一个绿玉侍卫武功既然这么厉害,甚至在我之上,他那个武功看上去不像是绿玉侍卫,应该是在绿玉之上。” “执刃说他是绿玉那便是绿玉,你武功还不高,别与他对峙,讨不到好处。” 宫远徵应了一声:“好。” 将药涂抹均匀后,宫尚角问了一声:“疼吗?” “不疼了。”有哥担心着又怎么会疼。 “伤都没好,就不要到处乱走了,在屋子里好好养伤。” 宫远徵一下就被哄好了,高兴的叫唤着宫尚角:“哥。” 宫尚角嗯了一声,两人坐在一处,宫尚角看着还尚未看完的要务,宫远徵则在一边研究着自己所要制造的药物,只不过宫远徵此时无心想着这些。 目光反倒是一直在宫尚角的身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宫尚角也知他这是在看哪里,嘴角的笑意渐渐变深了,就连手中的书册都放了下去。 “无聊了?” “不会。” “哥,我……” 还不等宫远徵说完,侍卫便已经进来通报了。 “公子,上官姑娘说今日是她时辰,让我通禀公子一声,想公子能够前去。” 宫尚角一听,点了点头:“好,你让她在凝阁中等着,我待会儿便过去。” 宫远徵一听是上官浅,整个脸都耷拉了下来,委屈的很,想说什么可是却发现宫尚角已经起身了,宫远徵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看着宫尚角走的方向,一个人坐在这屋舍之中,看着眼下的棋牌,下着棋。 上官浅此时就坐在阁外的一处茶几位上,桌案上摆放着菜品,都是些鱼了肉些的,两碗长寿面。 上官浅请的自然是只有宫尚角一人,可没说还有宫远徵哦。 “角公子来了?”上官浅面带笑意,等着。 宫尚角毫不避讳,走了过去,就坐在上官浅的对面:“今日你生辰,为何不提前与我说一声?” “我也只是突然想起,便想过一下生辰,也不是什么大事。”上官浅为宫尚角倒着茶水。 “明日的时候补给你,生辰礼物。” “多谢公子。”上官浅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随后试探性的问道,“徵公子的伤,好多了吗?” “快好了,没什么大碍。” “那便再好不过了。” 两人在这一处亭子中赏着月吃着饭,说了不少的话。 而宫远徵只有自己一个人,每次宫尚角用膳时都是和自己一起,没想到这一次直接丢下了自己,和上官浅。 宫远徵撇了撇嘴,一个人在这屋舍中越想越委屈,这饭也吃不下了,倒着酒就喝了起来,一杯一杯的下肚,脸色也渐渐出现了红晕,委屈巴巴的等着。 这饭本就是宫远徵等着宫尚角一同回来吃了。 手撑着额头,手一下一下的垂落在桌面上,发出了哒哒哒的声响。 过去了这么久,宫尚角依旧是没有回来,宫尚角与上官浅相处了多久,宫远徵就等了多久。 毕竟这里是角宫,是宫尚角的住处,宫远徵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足足过去了有两个时辰之久,宫尚角才从凝阁中回来,见宫远徵一直坐在蒲团上可怜兮兮的等着,坐在了宫远徵的对面。 “远徵弟弟。” “哥。” “怎么,生气了?” “她不过就是过一个生辰而已,拉着哥去做什么?” 宫尚角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眯起了眼睛:“下次你过生辰,我也陪你过。” 宫远徵这一听,立马就好了,哪里还有什么不好的情绪,一下就化解了。 “这么晚了,不吃饭,一个人饮酒,也不知少喝一些。” “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喝酒,有哥在就不会了。”宫远徵这一句话里,带了很大的醋意。 尤其是在说着上官浅凭什么和自己分哥哥的宠,以从小到大宫尚角对宫远徵的了解,宫尚角自然是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想表达的又是什么。 “吃饭吧。” “好。”宫远徵端起碗便吃了起来,不好的情绪也随之烟雾消散,就好似没有过一样。 宫尚角并没有吃多少,而是将菜都夹到了宫远徵的碗上。 “下次我要是很晚没回来,便自己吃了,不必等我的。” “好。”宫远徵拿着筷子的手都紧了,“哥以后是想和上官姑娘一起用膳了?” 宫尚角点了点头。 宫远徵这一下又忍不住了,刚被哄好没多久,眼泪便忍不住哗哗哗的往下流,宫尚角抬起手为宫远徵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又掉眼泪了。”言语中带着明显的宠意。 “明日都陪你可好?”明日正好没什么要事处理,也好陪着宫远徵,不然又要气好久了。 宫远徵听后抿了抿唇,嘴角很快就扬起了一抹笑容:“好。” “明日我们去看看花市。” “听你的。” 见宫远徵笑了,宫尚角倒也放心。 “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宫远徵嗯了一声:“那我就回去了。” 宫远徵出去的那一刻,上官浅也刚好走了过来,正巧两人碰了个面。 “徵公子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 宫远徵双手抱胸的看着上官浅:“这大半夜的你来我哥屋中又是做什么?” “自是角公子让我来的。” “这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女子来我哥屋舍好像不妥吧?”宫远徵嘴角依旧是带着笑意,好似一直如此。 “孤男寡女的,也不怕……” “我让她来的,这些话就不用说了,远徵弟弟,天色已经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宫尚角见两人又是说起来,便从屋舍中走出,扬言道。 上官浅见宫尚角出来为自己说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神望向了宫远徵,似是在挑衅。 “跟我进来。”此话落下,宫尚角便带着上官浅走了进去,上官浅在后面跟着。 “角公子不怕那一下徵公子生气了啊?”上官浅浅浅一问,并不想多说宫远徵,但多多少少还会先说一句。 宫尚角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上官浅的这个问题。 “昨日说今日给你生辰礼物,不食言。” “昨日和今日,也不过才过去半个时辰,不急的。” 宫尚角说到就会做到,见上官浅这么说,便问了一句:“是有些乏了?” 第二章:又被抛下了 上官浅连忙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此时已经这么晚了,角公子也该休息了。” “晚点也无妨。”宫远徵将身上的一个玉佩拿下,给了上官浅,上官浅伸出手接过,并没有不好意思。 “这个?”上官浅看着手中的玉佩,随后抬头望向了宫尚角。 宫尚角也毫不避讳的对上了上官浅的目光:“这个就当是你的生辰礼物了,日后进角宫不用禀报,随时可以进来。” 上官浅一听整个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心里自然是欢喜,但还是将玉佩递了过去:“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的。” “怎么不能?”宫尚角并没有接过,反倒是看着上官浅,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既然给你了,那便收下。” “谢谢角公子。” “不用如此客气,好了,回去吧。”宫尚角方才未将玉佩,一回来便将玉佩拿了出来,本以为远徵弟弟已经回去了,没想到竟等着自己吃晚膳。 上官浅没待多久,起身就走了,宫尚角起身送她到了门外。 夜已深,都已经歇息,宫远徵并没有立马睡下,而是去自己的一处药房灌浇着昙花,昙花一现雨及时,迟早是会有用处的。 这昙花不是给任何的,而是给宫尚角的,只有宫尚角才碰得上,除此之外,无他人。 宫远徵将药材按照成分分量步骤,慢慢的小火慢熬着,要浇灌两次,第二次白日浇灌便可。 宫远徵收了手,关上门就已经走了,回到徵宫中,将身上的衣物还有头上的装饰品都摘下,便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一想到明日是和哥哥一起去花市,宫远徵便忍不住的开心想笑,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侧了侧身子,闭眼就睡下了。 在梦里: 宫尚角如约而至的跟宫远徵去了,可是还没走多远,宫尚角就不走了,宫远徵以为哥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便停下了步伐。 没想到却一直盯着一个人看,是一位少年。 “哥……”宫远徵看到宫尚角看着少年的目光就不简单,宫远徵很聪明,一下就明白了,宫远徵伸出手扯了扯宫尚角的衣角,小声的喊着,“哥。” 宫尚角没有应,依旧是看着那位少年,呼吸上下起伏着,就连眼角都红了,宫尚角直接走了过去,抛下了宫远徵。 宫远徵就站在原地,眼角豆大的泪水瞬间落下,在眼球里打着转。 “郎弟弟。” “哥哥。” 宫远徵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站在原地看着。 “郎弟弟回来了,自己是不是可以走了……”宫远徵声音很小,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眼睛已经哭的通红。 宫尚角带着郎弟弟从宫远徵的身边走过,好似眼前根本就没有站着一个人。 宫远徵对着宫尚角的背影喊了一声哥,可是这一声哥没有人回应。 宫远徵就站在原地,眼前的事物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就如回到了当初,自己什么亲人都没有,只剩下了自己了。 宫远徵跟了上去,在宫尚角的身后喊着哥,可是却被郎弟弟给制止了。 郎弟弟疑惑的看着宫远徵:“你是谁啊?喊我哥做什么?” 宫远徵泪如雨下,嘴唇都颤抖了起来,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宫尚角:“我……我……” 宫尚角牵着郎弟弟的手,对宫远徵说道:“你回去。” 宫远徵依旧是喊着:“哥。” 宫尚角见他依旧这么执着便直接带着郎弟弟逛花市了。 甚至两人还在说。 郎弟弟:“哥哥,那是谁啊?” 宫尚角耐心宠溺的回答着:“那是远徵弟弟,是徵宫的徵公子。” 郎弟弟哦了一声,和宫尚角走在一起。 早晨醒来时,宫远徵反倒是觉得这个梦荒唐,可又是那么的真实。 宫远徵将衣物穿戴整齐后便出了门,去了角宫找宫尚角,宫尚角自是不知宫远徵竟会如此早来,道出了一句话。 “花市在夜晚的时候才好看,这么早来有何好看的啊?” “只要和哥在一起,什么都好看。”宫远徵不自觉的说出这句话,就在一边坐着等着,等宫尚角处理完那些要务便可以去了。 不巧的是上官浅来了,敲门声将至,推开门的人就是上官浅,一看到上官浅宫远徵就看向了宫尚角,难不成是哥和上官浅说了一声,让上官浅也跟着去了? 宫远徵看着上官浅,嘴巴动了动:“你来做什么?” “我瞧角公子这一早也没用早膳,便做了一些,来叫角公子吃早膳呢。” 宫远徵听后,呲笑了一声:“我哥不吃早膳。” “不吃早膳对身子不好,远徵弟弟一直待在角公子哥的身边,对角公子那么了解,怎么也不督促角公子每日用早膳?反倒是依着。”上官浅声音浅浅的,说出来的话也句句是在数落着宫远徵。 “你!”宫远徵无言以对,上官浅说的确实是不错,很有道理。 “只有我哥才能叫我远徵弟弟,你不能,你也没有那个资格。” 宫尚角见两人又说了起来,叹了口气:“远徵弟弟,过来。” 宫远徵一听便走了过去,站在宫尚角的身后,小表情很丰富。 随后宫尚角又看向了上官浅:“成亲了,就可以叫了。” 上官浅听后,消失的笑意再次出现在了嘴角。 “好了,一起去用膳吧。” 宫尚角走在前面,宫远徵与宫尚角同行,上官浅在身后跟着。 三人一同入做,宫远徵坐下便端起了碗开始吃了起来,丝毫没管上官浅。 宫远徵的这些动作,上官浅自然是看在了眼里,看着宫远徵便道:“角公子都没有动筷,徵公子就开始动筷了,还真是不把礼数放在眼里啊。” 宫远徵听后,拿着碗的手都放下了,看向了宫尚角,宫尚角见状,回应着:“兄弟之间不必在意礼数。” 宫远徵当即就扬起了笑容:“我哥才不会如此迂腐。” 被宫远徵这么一说,上官浅也没再多说什么,反倒是用筷子给宫尚角夹了一块鸡腿,宫尚角不仅没动筷,甚至还将鸡腿夹给了宫远徵。 “角公子是不喜欢吗?” “我哥不喜欢你做的这一桌子菜,你做的这一桌子菜怕是要浪费了。“宫远徵笑的猖狂。 “为什么?” 上官浅想知道,但是没有人说,宫尚角也没有回应此事。 将此话题带过:“吃饭便吃饭,说这么多做什么?” 宫尚角这么一说后,两人都没有在说什么,吃着碗里的饭,并没有吃多少,吃了一些反倒就不吃了。 宫远徵将饭咽下去的那一刻,说了几个字:“做的很难吃。” “我自知我的厨艺不是特别好,这也是我第一次下厨,不是很好吃也实属正常,徵公子若是不喜欢不吃便是了。” “知道自己厨艺不好就算了,还做给我哥吃,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哥,我们出去吃吧。”说完上官浅,宫远徵便对宫尚角言道。 “不用了,厨艺不好,日后也会好的,远徵弟弟也不要一直说。” “我……” 见宫尚角护着上官浅,宫远徵也不好说什么,就坐在一边等着。 待用完膳后,上官浅便问了一句。 “角公子下午可有空?若是有,可否一起出去走走?” “我哥下午没空,陪你去不了了。”宫远徵立马就怼了回去。 两人怼来怼去的,一碰面便有火气味。 “远徵弟弟,走吧。” “昨日我生辰,角公子才来一会儿就走了,我也只是想今日能与角公子多待些时日。” “生辰过了就是过了,你还真是贪婪,想一年过两个生辰呢?” 宫尚角:“若是觉得无聊,便去外面走走吧。” 两人走后,上官浅脸上的笑意也消散了,坐在蒲团上许久,撑着下颌看着天空的云朵。 上官浅坐了许久,最后起身去找了云为衫,云为衫此刻还在女客院,上官浅去的话还是要些时间的。 宫尚角也有应允,便坐着马车去了女客院。 上官浅一来便对着云为衫喊了一声:“姐姐。” “你是?” 上官浅脸上的笑意很深,云为衫不认识她,她可是认识云为衫:“我是上官浅,姐姐。” “你又是什么任务?” 云为衫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而是说了四个字:“天地玄黄。” 上官浅:“魑魅魍魉。”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任务了吧?” “我的任务是执刃。” 上官浅哦了一声,并没有多在意她口中说的:“宫子羽,没有接你去羽宫啊?” “你这么快就被接去了角宫,想必还很顺利吧。” 上官浅嗯了一声:“目前还好,这次我来找你,是想你帮我一件事。” 云为衫:“不帮。” 此事落下后,云为衫便想走,反倒是被上官浅挡住了去路,不让其离开。 “我这个事情,不容姐姐拒绝的。” “你的任务是你的,与我无关。” “你!” 见云为衫不肯帮忙,上官浅笑了两声:“姐姐不肯帮我,那我也只能自己去了。” 云为衫嗯了一声,说出了三个字:“你小心。” 上官浅也没有一直拦着,让云为衫就这样走了。 下午的时候,宫尚角与宫远徵都不在,正是她找东西的时候,或许是到很晚才会回来,还是要小心的一些为好。 若是云为衫肯帮忙,就不会那么的困难了。 倒也罢,不帮便不帮。 第三章:姐姐 假扮他人,是最容易被看破的术法,倒不如偷偷的前去,若是被守宫的侍卫发现,便逃。 白日下,上官浅倒是没有那个胆子,下午的时辰里,上官浅路过羽宫,观察了片刻,若是没有问题的话,进去也不难。 到了夜晚,上官浅将夜行衣换上,将脸遮掩,偷偷的来到了羽宫门外,若是将这些侍卫迷晕,必是会被发现。 上官浅没有片刻的逗留,朝着羽宫暗室所去,宫子羽平日里寻花问柳没有一个正行,上官浅倒是想知道,外面传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宫子羽是否真的有外面说的那么厉害,内守有多精湛,也不对,应该是羽宫,宫子羽又能有多大的本事。 虽是如此,上官浅也不敢放下警惕,一旦被发现,便只有死。 无锋得来消息,宫家的地质布局就在羽宫的暗室里,不可能有错,这也是任务之一,若是能将其拿到手,那便再好不过了。 上官浅小心谨慎,只要不出现意外,是不会出现错误的,上官浅相信自己,自然也相信自己的感觉。 上官浅躲过重重机关暗卫,就站在暗室前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上官浅犹豫不决,最终还是离开了,为了自己的安全,先走为妙。 就差一步就能进入暗室了,却没想到到这半路,宫子羽既然来了,倒真是令上官浅没有想到。 前面得来消息宫子羽还在寻花问柳的,怎么一下子就回来了。 上官浅连忙回去,将衣物换好,好似所有都与她无关般,夜行服也被上官浅藏在了床底,用东西包着,悬空在床板之间。 上官浅坐在窗棂前喝着手中的茶,心中思绪万千。 宫远徵心里开心,但是还是在怕,怕梦里所梦到的会变成真的。 宫远徵并不是不想要郎弟弟回来,而是怕宫尚角有了郎弟弟就不要自己了,郎弟弟能回来便是好的,可是这都是不可能的。 “哥,你看这个花灯。”宫远徵走了过去,拿起花灯就看了起来。 卖花灯的卖主一瞧,立马就笑脸相迎:“二位公子是要买花灯回去和心上人一起放吗?” 宫尚角看着这花灯,浅笑了一声:“来两个吧。” 宫尚角知道宫远徵喜欢,既然喜欢那就买下,不需要犹豫。 宫尚角接过手,钱财也付了过去,宫远徵接着花灯就在宫尚角的身旁走着,嘴角的笑意特别深。 不仅只是逛了花市,就连吃的也都买了许多,宫尚角买了许多平常不喜欢的。 宫远徵看着:“哥平时不是不喜欢这些的吗?什么时候又喜欢了?” 宫尚角接过这些吃食,嘴角带着不明显的笑意:“给她的。” “她喜欢吃自己会买,哪里用得着哥来买。”宫远徵嘴角微微下垂,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宫尚角也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新开的花市,宫紫商自是要来,与宫子羽说了一声后,宫紫商拉着金繁就走了。 “金繁~这花市很好看,我们~一起看,你说好不好啊?”宫紫商脸上的表情丰富,甚至还有些娇羞,拉着金繁的手便甩了起来。 “大小姐……”金繁伸出手推脱着,就连身子都像后移了移。 宫紫商哎呀了一身,拍起了他的胸脯:“干嘛害羞啊~金繁,你看这月色美景,还有我这个美人,不觉得开心吗?啊?”宫紫商说完就笑了起来。 金繁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宫紫商就已经松手了,朝着一边卖金银首饰的地方跑了过去,拿起来几个就戴在了头上,对着金繁挤眉弄眼着。 “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金繁撇了撇脸:“好看。” “是首饰好看,还是我好看?嗯?”宫紫商在一边卖弄着,金繁不知该怎么说,动作不断。 最后从口中说出一句话:“首饰好看。” 金繁一听,笑的那叫一个开心:“既然你喜欢我戴,那我就戴着。”金繁拿出钱财买了好些首饰,都戴在了头上。 有时候金银首饰多了反倒是不好看了。 金繁走到了一边,宫紫商追了上去:“金繁,你走那么快做什么!也不知道等我一下!” 宫紫商一边说着一边跟着,拉着金繁的手时不时的就说些什么。 “大小姐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便回去了。”金繁停下了步伐,对宫紫商说道。 “有事,怎么没有事了?陪我逛花市难道不是事吗?再说了,宫子羽现在也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这赶集似的贴过去干什么?” “倒不如~与我亲近亲近?” 金繁眼神闪躲着:“大小姐,告辞。” 金繁头也不回的离开,宫紫商并没有去追,反倒是看着金繁走的背影,嘴动了好几下:“我的金繁,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好看。哈哈哈哈。” “金繁,等等我~” 也就是这一跟去,刚好就碰到了宫尚角还有宫远徵,宫紫商看见这两人哼了一声。并没有要理的意思。 可没想到宫远徵却对她笑了。 宫紫商看他这笑便觉得不怀好意,没有安什么良心,就停了下来:“诶诶诶,你干什么?笑什么东西?是觉得很好笑吗?” “我只是看到了一些喜欢的东西所以就笑了,并没有看到你才笑啊。”宫远徵说的那叫一个真诚,仿佛说的就是真的。 宫紫商哪里容得他这样,抬手遮住面容笑了好几声:“既然是这样,那便说说是看了什么东西去,有那么的好笑?” 宫远徵:“我与你说做什么?你若是喜欢便到处走走,自然会看到的。” 宫紫商哦了一声,当即便说了起来:“叫姐姐,不要一直一直你的,说的多难听啊。” 宫远徵喊是理所当然,不喊那便是不尊重长辈,宫远徵自是不能如此,就算不想喊,也得喊。 “姐姐。” “哎呦呦,再喊一声听听。”宫紫商听的那叫一个顺啊,先前被乌云笼盖的好心情,一下就又好了起来。 见宫远徵这是不想喊了,宫紫商眼角的笑更是明显了,遮住嘴角就开始笑了起来:“这是又不喊了?” “姐姐……” 宫紫商自然是没有听够,随后又道:“再喊一声听听。” 宫远徵目光下意识的放在了宫尚角的身上,可宫尚角迟迟不言语,宫远徵便又喊了一声:“姐姐……” 宫紫商知道再说下去,就有些得寸进尺了,不过宫紫商最喜欢的就是得寸进尺,不过呢,这次就算了,她还要去追金繁呢。 “这样才乖嘛。别一天天的看着别人就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傻子呢。”留下这句话后,宫紫商便继续跟金繁了。 可这时间待的有些久了,金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宫紫商想都没想就奔着宫子羽的羽宫去了。 “这声姐姐也是要叫的,也别垂丧着脸的,看的惹人心疼了。”宫尚角说的这句话,隐隐约约就是在护着宫远徵。 宫紫商那样做虽然不是什么好的,但是宫远徵确实是该叫姐姐,宫尚角自是不会说什么。 见宫远徵还是那般,便笑着道:“既然来逛花市,便高兴些,喜欢什么买就是,我来付。” 宫尚角这一说,宫远徵立马就好了,嘴角也带上了笑容,笑的很甜,同时对他人也具有危险性:“还是哥好。” “哥不在的日子里,我都在备着那些毒药还有解药,明日时便送到哥那边。” “远徵弟弟的毒最是厉害了。” “自然,我这毒一般的解药可是都解不了的。”对于这一方面,宫远徵所谓是非常的擅长,对任何一枚药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些时日里,宫远徵都在养着那昙花,不到关键时刻,宫远徵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宫尚角宠溺的笑了起来。 虽然这花市逛的不尽人意,但只要是和宫尚角一起,宫远徵便觉得是最好的了。 逛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宫远徵这一回去,就看到了上官浅在看着那一屋的兰花,便走了过去。 上官浅回头看到宫尚角的那一刻,整个眼睛里都泛起了光泽,对上了宫尚角的目光。 “角公子回来了啊?” “徵公子呢?没和角公子一起回来吗?” “远徵弟弟回徵宫了。” “角公子说的也是,是我一时欢喜,说错话了。”上官浅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宫尚角的身上,说出来的话也很勾人,意味难寻。 宫尚角看着一旁桌案上未动过的饭菜,说道:“怎么,晚膳还没吃?” “角公子说日后晚膳都与我一起,所以我便等着角公子回来。” “今日我与远徵弟弟去看花市,你其实不必等。” 宫尚角来了这么久,上官浅才注意到宫尚角的手上还提着一个花灯,上官浅看到的那一刻,似是不可置信心中所想。 宫尚角伸出了手,将手中的花灯递给了上官浅:“这个送给你。” “谢角公子。”上官浅很自然的收过了。 “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若是下次再和现在一样,这饭你便自己先吃吧。” “好。” 宫尚角走后,上官浅便看着手中的花灯,摸了摸这上面的花纹,很好看,一看便是上等的丝线,宫尚角当真是舍得。 上官浅将花灯放在了桌案上,看着那一桌的菜,自己坐下吃了起来。 既然宫尚角已经吃了,那便自己吃吧,又不是宫尚角不吃了,自己就不吃了,何必折磨自己。 更何况,上官浅也不会折磨自己。 第四章:两个无锋刺客 宫远徵一早起来便到了药房之处,这里是调配毒药解药的地方,没有宫远徵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得进来,除了宫门公子外,全部斩杀。 宫远徵是宫门难得药物天才,毒药解药,宫门中的药大多都是宫远徵配制,不管是在哪个步骤,都要多加注意,以免出现意外。 今天要制的便是重山和,这个毒药很难制成,就算是制成了,也很难有解药能够解。 这种毒自然是要给无锋刺客用得,宫远徵拿起一个圆篮就开始抓起了药,手法娴熟,甚至抓的有些快,虽是如此。 但宫远徵每一个药物抓的都适量,精准无误,将这些药物倒进去的那一刻,宫远徵便将盖子盖上,在一边等着。 宫远徵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停留在煮药的罐子上,宫远徵随时携带有毒的暗器,同时这暗器上也有着四中毒,而这四中毒格外的难解。 任何人都无法进宫远徵的身,不管是任何人,除了宫尚角意外。 再者,宫尚角也不会偷拿,若是真的想要,不用宫尚角说,宫远徵自会奉上。 银角二两,九叶二两,百无七两,长卿五两,川乌八两…… 宫远徵甚至每一个药材都来了一点,甚至把最毒的都给放进去了,有的毒会互相抵消,而有的毒则会高低成要。 一旦制成,威力不可小觑,最适合的就是对付无锋的人,根本就不用服下,只要碰到,便会出现不可逆的伤害。 只可惜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制造出来的,宫远徵连续三天三夜都待在药房之中,手上一直都戴着能够抵御毒药的手套。 手套上不仅有毒药还有利器,一般在炼制药的时候,宫远徵都会带着,若是平常,手上戴的手套也只是有些利器罢了,并没有其他。 这手套宫远徵给了执刃与宫尚角一副,还有一副便是自己的。 宫远徵整整用了三天三夜才把重山和炼制而成,宫远徵将其提炼,放到了药罐当中,尤其的珍贵。 只有三滴,一滴就能让人痛苦不堪,生死不能,目前为止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若是要研制的话,恐怕会比制造的时间还要长,甚至长很多很多,或许要一年多的时间。 毒是对外用的,不会对内,但通常时刻,制造出毒药的同时都必须制造出解药,以防万一出现什么差错。 “这重山和还真是难炼啊,花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过也值得,毕竟是这么难得的解药。”宫远徵将这毒药放在了眼前,转着瓶身,笑容满面的说出了这句话。 这毒药自然是要好好保管,在解药没出来之前,宫远徵是不会将其带在身上,尤其是给长老院那边。 就算是给,也是要毒药解药一起给。 宫远徵不过离开片刻,一直躲在屋外的人便冲了进去,开始翻找着,每个地方都看了一遍。 此时是夜晚,女子穿着夜行衣,最危险的时刻那便是最安全的,宫远徵刚走不久,应是不会很快回来。 女子慌忙的找着,只可惜,宫远徵突然又回来了。 脚步声忽远忽近,女子警惕的看向门处,躲在了一处角落里。 当门打开的那一刻,女子不由得抖了一下身子。 宫远徵看着药房被动的乱七八糟,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深沉,在药房处随意的走了一圈,便开始抓药了。 宫远徵甚至将每个制作好的毒药放进去重新炼制,不仅如此,还添加了无数个制毒的药材,毒气很重,瞬间就蔓延了整间屋子。 宫远徵率先服下了解药,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只可惜这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被宫远徵发现,那便是中毒身亡。 药房中被毒物笼盖,宫远徵将窗门紧闭,一步一步的在药房中走来走去,在橱柜被打开的那一刻,宫远徵转过了身子,当即一个暗器就使了过去。 然而女子受伤的同时也狠狠的使出了一掌,打在了宫远徵的胸口上。 女子的面容,宫远徵记得,是待选新娘中的其中一位,这人便齐山二小姐,齐南钥,无锋近年来势力越来越强,多数世家都被威胁入无锋门派。 江湖身不由己,一切都不能自主,只有实力才能稳固。 “没想到齐二小姐也是无锋细作,当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啊。”宫远徵带着危险性的笑容,擦去了嘴角流露出的血渍。 齐南钥穿着夜行服,嘴角发紫,直勾勾的盯着宫远徵。 宫远徵看着她的这副模样便觉得可笑至极。 “无锋细作要是都和你一样蠢的话,想必无锋早就没了。”宫远徵走前还不忘讽刺一番。 药房里蔓延着毒物,齐南钥中了毒,跪在地上根本就无法站起。 齐南钥几乎咬牙切齿:“宫……远……徵!” 宫远徵手中的毒药一下就泼在了齐南钥的脸上:“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 这些毒药痛但不致命。 齐南钥方才那一掌几乎用了全力,若是方才没中毒,宫远徵必定受重伤。 但也不容得不注意。 宫远徵轻声笑道,将齐南钥用绳子绑住走出了药房,待到有侍卫时,便松了手,将人丢下。 “将她带去地牢审问。” 除此之外,宫远徵还回去将药房中的药材整理齐全。 却不曾想,这一整理就是好几个时辰,待宫尚角来之时,宫远徵面色已经苍白无色,宫远徵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但也不至于伤的很重。 “远徵弟弟。” 对待药房,宫远徵很认真,什么都想着当场弄好,对于宫尚角的进入,宫远徵竟没有注意。 “远徵!” 当注意到宫远徵此时的神情时,宫尚角恍然若失,连忙拉住了宫远徵的手。 宫尚角几乎是吼出来,语气中带满了心疼:“伤的这么重,为何不先疗伤!” 当看到宫尚角时,宫远徵下意识的避开:“哥,只是一下而已。” 宫尚角根本不听,拉着宫远徵的手便走,都吐血了,哪里是小伤,宫尚角将宫远徵带回了屋内,将医者请来。 医者自是不敢怠慢,一路奔跑前行,一刻未有停歇。 在回来的那一刻,宫远徵一句话未说,感觉心很暖。 看着宫远徵脸上的笑容,宫尚角别提有多心疼。 “这次的待选新娘中除了郑沅家郑二小姐外,还有第二个新娘,就是齐山齐二小姐齐南钥,这两人都是无锋刺客。” 宫远徵看着宫尚角,眼神似乎是在传达什么。 然而却被宫尚角按住了手,敲了敲手背:“先看伤。” 宫远徵将衣服脱下的那一刻,清晰的掌印印在了所有人的眼帘,那一刻医者都愣了片刻,暗紫色的手印。 医者并没有直接伸出手去碰,而是戴了个手套碰了碰。 “这是无锋的毒,唤为无颜之月,依照徵公子的能力,对此应该没什么问题。” “院中并没有此毒的解法,还是要……” 宫尚角摆了摆手,让其退下。 “既然有了第二个那就一定有第三个,第四个,一定要严查!” 宫远徵抓着宫尚角的手,认真言道。 “无颜之月作用并不大,三日便可痊愈,属于长期隐伏,到后面才会逐渐显入病态,在药房时我便服下了解药,很快就好了。” “好,听你的,是该好好的查查了。”本以为无锋此行只派来了一个刺客,没想到既然还有第二个,若是如此,想必也没有那么简单。 此次宫门挑选待选新娘,宫门大开,无锋自然是不会错过这次的好机会,不可能只派一位前来。 宫尚角伸手摸了摸宫远徵的额头,见有些烫,便去端了盆水,毛巾浸湿之后,便放在了宫远徵的额头上降温。 这些时日里,宫尚角几乎一直待在徵宫中,未曾离开,直到宫远徵好了为止。 无锋刺客有两人的这事几乎传遍了整个宫门,对此,女客院中都有许多的侍卫把守着,几乎一人一个侍卫,不怕认错,只怕万一,哪怕是十分之一的的可能,他们都不会松下半分警惕。 宫尚角派人去到了羽宫,宫子羽自是不许。 宫子羽一脸警惕的模样:“你们是想干什么?” 侍卫们行了个礼:“羽公子,此次入选新娘中有无锋刺客,甚至有两位,为了防止还有无锋刺客,我们需要日夜盯防着这些待选新娘。” “这里是羽宫,不是角宫,我羽宫的新娘,我自会严查,无需角宫来管!” 侍卫赶忙行礼。 宫子羽:“回去吧。” 侍卫们回去自是不好交代,他们听的是宫尚角的,而不是宫子羽的,哪怕宫子羽现如今已是执刃。 宫子羽见此当即便要去角宫讨要个说法,金繁并没有阻止,而是跟在宫子羽的身后前往角宫。 “宫尚角!” “执刃怎么来了?” “你派那些侍卫来我羽宫是几个意思?就算无锋刺客不止是两个,我羽宫也自会排查,角宫的手倒真的是长,连羽宫的人也要管了?” “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罢了。”宫尚角看着宫子羽炸毛般的模样,冷静的回应着宫子羽。 宫子羽轻哼了一声:“应该做的?羽宫自是有我做主,我希望今日你的那些侍卫能够离开我羽宫。” 宫子羽从小性格柔软,于心不忍,没有确凿的证据,想必宫子羽不会派人,更何况他对云姑娘也有些情意,想必是不会。 “既然执刃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只好将侍卫撤回了。” 第五章:昏迷不醒 “若是再有下次像现在这般,我倒是不介意直接将人赶出去,此番前来与角公子说一声,也算是给你个面子,无论你再怎么不满我这个执刃,我也是执刃,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家族的规矩想必角公子都应该清楚,甚至比我还更要清楚吧?有些话不说,角公子也应该是明白的。” 将此话落下后,宫子羽便回去了。 也就是宫子羽来的那一刻,徵宫瞬间就传来了消息。 “角公子!不好了!”一位侍从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眼里满是惊慌。 见是徵宫的人,宫尚角顿时站起:“出了什么事!” “徵公子不见了!徵公子伤还没有好,内力全失,若是被人抓走了,怕是……” “远徵……” 宫尚角一听拳头便忍不住的不断握紧:“派人一个一个地方排查!每一处地方都不可以落下!” 宫远徵前不久刚种了无颜之月的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好是不可能的,宫尚角知道宫远徵先前说的都是在骗自己,怕自己会担心。 可宫尚角明知是如此,却还是先行走了一步,没有留在宫远徵的身边。 宫尚角此时整个人都不是特别的好。 奈何此时云为衫正巧从徵宫的位置走出,宫尚角当即便拔出了剑,直指云为衫。 “云姑娘,这是从何处回来?” 云为衫没敢抬头,头低的很低:“我方才去了一趟医馆,昨日不小心手被割破了,便想着来看看,以免留下疤痕。” “角公子若是不信,可以问问羽公子。” “宫子羽?” 一听到宫子羽这三个字,宫尚角脸上的暴戾便藏也藏不住,明明宫尚角都已经将人撤回了,没想到宫子羽既然还! 由于中毒的缘故,宫远徵一直都躺在床上没有动过,甚至连动一下全身便疼的厉害。 宫远徵害怕宫尚角会担心,便随便说了一个症状糊弄过去。 在宫尚角离开的那些时间里,宫远徵一直都处于昏睡状态当中。 而在前面宫子羽去找宫尚角的那个时间里,云为衫去了徵宫,不仅仅是为了帮宫子羽拿到他要的东西,同时云为衫也拿了许多的毒。 在来到这宫门的那一刻里,云为衫便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要得到宫远徵的毒药。 没想到这次既然会进行的这么顺利,甚至还是在宫门执刃的帮助下做到的,还真的是让人心安,就算是被发现了,也奈她无可奈何。 宫尚角不想听这些解释,不管是解释还是真的,一旦牵扯到宫远徵的安全,宫尚角便什么也不会去管。 只要不是徵宫的人,都应该严格排查,更何况还是这些待选新娘。 “将云姑娘压制地牢。” 云为衫想要挣脱,可是根本就挣脱不开,被牵制的死死的:“角公子为什么要抓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远徵不见了。” “徵公子不见了与我有什么关系?角公子抓我又是做什么!” 宫尚角没有理会,也没有一直留在这里与云为衫逗旋,将云为衫抓住后人便已经走了。 在进到徵宫没有看到人的那一刻起,宫尚角整个人都慌乱了,眼眸中甚至弥漫着血丝。 整个徵宫,宫尚角都找了一个遍,可是,根本就没有宫远徵的身影,宫远徵也不在徵宫。 “你们去宫门每一个地方找!一定要将远徵找到!” 侍从们:“是!” 宫尚角几乎是吼出声,宫尚角手里揣着宫远徵给的手套,泪水几乎将眼眶打湿。 金繁一路上拖着宫远徵来到了羽宫,宫子羽就坐在座椅上,当看到金繁一直拖着的人时,看了几眼。 “你这是……拖的什么人回来?” 金繁听后,反问了一句:“公子先前说的什么人就是什么人。” 宫子羽哦了一声:”你把他打晕了?” 金繁:“从见到的时候就已经是晕着的了,公子让我将徵公子带来羽宫又是什么意思?” 宫子羽看着此时晕倒的宫远徵,整个心都开始跳动不安,金繁将宫远徵放到了地上。 然而就在这时,宫紫商来了。 “哎呀,这是又在干什么热闹的事情?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呢?尤其是金繁,回来这么久了,都不和我说,害我一个弱女子在外面找了你那么久。” 金繁伸出手假装擦拭着眼泪,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地上还有着一个人,一下就被绊了出去,扑的刚刚好,刚好就扑上了金繁。 宫子羽也等了一时半会儿,见宫远徵还没有醒,目光便放在了金繁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还没有醒?” 金繁:“我怎么知道,将他带来的时候便已经是现在这般了。” 宫紫商凑前看了看,当看到宫远徵有些苍白的脸时,宫紫商立马就后退了。 “赶紧的,将宫远徵送回徵宫。” 宫子羽:“是有什么问题吗?” 宫紫商拉着金繁的手,哭闹着:“这可不是什么问题,这可是要出大事了,快送回去,要是被宫尚角发现了,我们就完了。” “宫尚角现在已经开始找人了,赶紧送回去!” 话才刚说出口,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话语声:“什么东西怕被我发现?” 在宫尚角进来的那一刻里,宫子羽,金繁,宫紫商都站在一处,唯独宫远徵是躺在地上,没有人管。 “远徵!”宫尚角当即跑了上去,一把将宫远徵从地上扶了起来,眼神尽是滔天的怒意,“若是远徵出了什么事情,别怪我不念手足情分!” 宫尚角一把将宫远徵抱了起来,而宫子羽才不会就这么让宫远徵离开,当即便道。 “宫远徵给云为衫姑娘下了毒,若不是他先动的手,我又怎会派人去徵宫将他带来。”宫子羽说的有理有据。 宫尚角此时根本就不想多加言论:“远徵弟弟那几日都在制毒,从未离开过徵宫药房半步,若是说云为衫姑娘中毒了,那么请问,云为衫姑娘是在哪里碰到的远徵弟弟?” 宫子羽:“强词夺理!” 将此话留下后,宫尚角便带着宫远徵离开了。 宫远徵精通药理,不可能不知道无颜之月的厉害。 将宫远徵放入床上的那一刻,宫尚角便看到放在床头般的一张纸,纸上都写着字,都是些药材,解无颜之月的。 除此之外,桌案上还有着一碗汤药,宫尚角派人去查的那一刻时,就应该守在宫远徵的身旁。 明知会出事却还是离开,宫尚角忍不住自责。 宫尚角派人去熬了夜,紧紧的握住了宫远徵的手,宫子羽明知几日前徵宫进了无锋刺客,宫远徵也因此受了伤,没想到既然还敢这般做,若不是存心如此,又是什么! “角公子,药熬好了。” 宫尚角接过了汤药:“下去吧。” 宫尚角将宫远徵扶了起来,将药碗递到了嘴边,慢慢的往下灌,可是药还是流出来了。 宫尚角使了使劲,将宫远徵靠在床头,让其靠在自己的手少肘上,用勺子一点又一点的灌了进去,直到药喝完了为止。 而在此刻,上官浅就站在门外,听说宫远徵中毒了,上官浅便赶着来了,没想到竟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齐南钥的暴露,让她们接下来的路都有些难走。 云为衫那边,上官浅嘴角扯起了一抹笑容,就在上官浅准备走的那一刻。 宫尚角喊住了上官浅:“你来做什么?” 上官浅步伐一顿:“该用晚膳了。” “不必了,你回去吧。” “徵公子会好的,角公子也吃些吧,以免身子吃不消了。”落下这句话后,上官浅便已经离开了。 宫尚角从始至终都守在宫远徵的身边,未曾离开。 这几日,宫远徵的面色也好了许多,不过睡眠很长,没有事便好。 “日后若是没有把握便不要动手。” “可她偷我毒,都是毒力极强且还没有研制出解药的毒,若是被偷走的话带出去的话,怕是会为他们所用。” “只要没事就好。” “哥,齐南钥……” “还在地牢中严加看管着。” “有没有在她身上搜到什么?” “都放在你徵宫了。” 宫远徵嗯了一声,便又有些困了,眼睛闭上的那一刻,又继续睡了过去。 宫远徵这几日都嗜睡,宫尚角也一直陪着,虽说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为了防止像上次宫子羽那样,还是担心。 云为衫被宫尚角关在了角宫当中的地牢中,宫子羽若是想要在角宫的地牢要人,那倒是不可能。 此时此刻,宫子羽一直都在想法子该如何将云为衫从地牢当中带回来。 宫尚角定然是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放人,而云为衫去徵宫医馆也是宫子羽让其去的。 为的就是一时拖住宫尚角,没想到现在宫远徵没抓到,云为衫还被关在了地牢中。 宫子羽倒了一杯茶,将茶递给了金繁,金繁看了一眼,并没有将茶立马接过。 “云为衫姑娘那边该怎么办?”宫子羽抬头看着金繁,金繁就站在一侧并没有回应。 过了许久,金繁方才道:“公子不如去像角公子要人,总好过偷偷摸摸的去。” 想起上次将宫远徵带回来的那次,宫子羽便觉得头疼,他是知道宫远徵中了毒,可是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没好? 定然是宫远徵装的。若不是的话,宫子羽倒真是想不出来了。 宫远徵可是药理天才,解毒对他来说并不难,也就是动动手的事。 第六章:地牢 徵宫内部药房由宫远徵自己看管,在任何时候,任何人都无法进入,而这个时候,正好是进入的时候。 云为衫本以为会顺利进行,没想到还是在中途过程中出现了意外,也幸好云为衫将那些毒药都藏了起来,没放在身上。 若是放在身上怕是要被发现,到时候若是被发现,就完蛋了,说什么都解释不清楚。 宫远徵在醒来的那一刻起便去了药房,他人看不出来倒是实属正常,宫远徵要是看不出来,那真的是白看管这药房了。 宫远徵冷哼了一声,看着眼前的这些药材,拿在手上就看了起来。 “杞草被人换成古丹程,杞草没有毒,而古丹程恰恰相反,古丹程有着剧毒,尤其是和杞草配合在一起。” 在这种时刻,都已经暴露了,除了齐南钥又还会有谁偷?除了无锋刺客,又会有谁? 杞草在大部分毒药里都是组成部分,同时也参杂在解药当中,不过有严格把控,这里面,杞草是最少的,宫远徵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碰杞草。 其他的宫远徵但是不在意,其他的毒都是一些小伤害,并不毒,解药也是最多的。 宫远徵听说云为衫也被抓去了角宫地牢,倒是想去看了几眼。 尤其是在听到云为衫来医馆的事,在没有通知徵宫的情况下来到徵宫医馆,那便属于私自闯入,此行为不可饶恕。 宫远徵与宫尚角支了一声后便去了角宫地牢,宫远徵带着许多的毒。 宫远徵一步朝下,从阶梯处走了下来,当看到被关在牢里的人时,宫远徵讽刺的笑了起来,拉着一个凳子就坐了下去,嘴角带着危险性的笑意。 宫远徵倒了一杯酒就要喝下去。 然而云为衫看见后立马就出口制止了:“徵公子莫要喝!” 宫远徵听到后顿了顿,就差两公分左右就要碰到嘴唇,宫远徵便真的将酒杯放下了。 放下的那一刻,宫远徵又拿了起来,看向了云为衫:“我听你的做什么?” 云为衫抿了抿唇,皱着眉头,有些不好的说着:“前面有两位侍卫喝醉了酒,将酒吐了回去。” 在听到这一句话的那一刻,宫远徵顿时就不知所措的将酒杯放了下去,眼前四处乱瞟,不知该怎么开口。 也幸好是没有喝。 待周围都安静下来的那一刻里,云为衫问道:“徵公子来地牢是做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 “徵公子是来接我出去的吗?如果是就太好了,我这几日里都好害怕,每到夜晚的时候就会睡不着觉,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到处都是老鼠蟑螂的,我害怕。” “你也会怕这种东西?” “再怎么说我也是名门闺秀,接触这些东西的自然是少之又少,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吧。” “你可以害怕,但是我可没说我来这地牢是为了将你接出去啊。”宫远徵依旧是笑着的,双手环胸的看着云为衫。 云为衫实属是没有想到宫远徵会这么说,当即就不知该说些什么,被堵了回去。 “你偷毒了。” 过了许久,宫远徵突然就问除了这句话。 云为衫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抬头望着宫远徵,甚至眼角都带有了泪水:“徵公子何出此言?” “云姑娘不经我的准予来到徵宫的医馆,还真的是胆子大啊,也难怪会被我哥抓到,关在角宫地牢里也算是云姑娘自作自受。” 宫远徵拿出了一个锦帕,开始擦拭着手中的匕首,匕首上有着毒,是云为衫无法承受的。 当看到宫远徵正在不断的朝着自己靠近时体会到的压迫感,云为衫眼角的泪水潸然泪下,抿着唇。 “我没有偷毒,我也不知道徵公子药房的毒为何会没了,也希望徵公子能够查明原因。” 宫远徵自然是不信,尤其是在这一堆待选新娘当中。 宫远徵轻哼了一声:“这些时日里我一直都在徵宫中疗养,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出去,宫子羽那边却说我对你用毒。” “云姑娘可是想要诬陷我?” “我没有。” “既然没有那便算了,只不过这毒你还是受着吧,到时宫子羽来了,你可以直接当着我得面说是我下的。” 宫远徵脸上盛满了笑意,在这地牢中走动着。 “这几日我新做出了一个毒药,名为重山和。云姑娘家中世代学医,对此应该了解吧?” 云为衫的脸上满是拒意,害怕却躲不开,这里是牢笼,而她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根本就没有还手的能力。 云为衫抿着唇。 (寒鸦肆:“既然要做就要做全,戏也要逼真。”) 云为衫突然之间跪倒在了地上,手扶着胸口猛咳了起来,甚至连血都吐出来了。 云为衫面色暗红,明显是中毒了的意思,宫远徵看着她这般模样,匪夷所思。 正当宫远徵要说之时,云为衫率先说出了口,喊住了宫远徵。 “徵公子……” 宫远徵看着她这副摸样,顿时松了手:“我明明还没有用毒,你就已经中毒了,云为衫,你又想借此诬陷我?” 云为衫一言不语,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而此时此刻宫子羽早就带着人来了,毕竟云为衫是他的随侍,就算是真的惩戒也是该由他宫子羽来,角宫又有什么资格来管他宫子羽的人! “宫远徵!” “真相还没有出来之前你就开始乱用毒毒害我得人,胆子真的是够大啊。” 他宫尚角好意思来羽宫要人,宫子羽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明明是他们先做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两人也不知道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 “我可没有毒她,是她自己晕倒的。”宫远徵眼神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让开了一步。 金繁二话不说的便朝着宫远徵走去,朝着宫远徵伸出了手:“徵公子,钥匙。” 宫远徵看着他的这双手,呸了一声:“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像我要东西。” “你!” 宫子羽将金繁往后拉了拉,对上了宫远徵的目光:“将解药交出来。” “她自己给自己下的毒,我怎知她中的是什么毒?”宫远徵真是觉得莫名其妙,云为衫中毒,关自己什么事? 难不成在这宫门中,有人中毒就全部都是宫远徵所为吗?还真的是好笑。 “她是在你这中的毒,敢问这地牢中还有谁?又会有谁会制毒药,又有谁会随身携带毒药?” 宫子羽眼里已经明显的有了怒意,然而宫远徵就像是看不到的一样,耸了耸肩:“在这里就一定是我下的毒了?万一,是她自己下的呢?” 宫远徵说话时轻时重,时快时慢,每一个语速都恰到好处,带有威胁性,同时也在警告着。 “你说云姑娘自己给自己下毒,你该不会脑子有毛病,坏掉了吧?” “宫子羽!”宫远徵刚叫出声,但很快就冷静下去了,“对我用激将法没用,若是真的中了我的毒,我倒可以解,如果不是的话,那就等死吧。” “就算不是你下的,你也得解,云为衫姑娘是在角宫中的毒,又不是在外面。” 宫紫商也跟着来了,不过就是慢了一步:“远徵弟弟还是少说些吧,先解毒,就算不是你下的,这毒你也得解了,再怎么说云姑娘也是我们未来的执刃夫人,你这般做法可是大不敬的。” “在没有确凿的情况下,远徵弟弟还是先放人吧。” 宫紫商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宫远徵一眼,毕竟几日前,宫紫商还踩了宫远徵一脚,不好意思看宫远徵,便朝着金繁走去,看着金繁。 “云为衫擅自去我徵宫医馆,这怎么说?”宫远徵见他们这么多人,冷哼出了声。 “徵宫的医馆又不是一定要你同意才可以去,去的是医馆又不是药房,难不成医馆也是你的药房?再者也是我让云姑娘去的医馆。” “你们人多我说不过你们,人,我是不会放的。”此话落下后,宫远徵便头也不转的离开了。 宫子羽:“金繁。” 金繁示意后便出手拦住了宫远徵,似是宫远徵不交出钥匙就要动手一样。 宫远徵看着眼前的人:“怎么,连徵宫宫主你也要动手?” 金繁没有说话。 宫远徵见他什么也没说,也没了意思,迈出步伐便要离开,然而就是这一走动,金繁立马便出了手。 宫远徵见状,立马便打了回去,宫子羽与宫紫商两人就在一边看着。 “不愧是我家金繁,打起来都这么帅。” 宫子羽:“………” 六七招下来,明显可以看出宫远徵敌不过,金繁自是不会留意那么多,一掌便打了过去,不重不轻刚刚好,就是有些疼。 然而宫远徵猛然后退,吐出了一口鲜血。 宫子羽走了上去,便伸出手道:“别装了,金繁力道控制的很好,根本就伤不了你,将钥匙交出来吧。” 宫远徵扭过了头,哼了一声:“我没有钥匙。” 金繁就站在宫子羽的身后,宫紫商也走了上去:“远徵弟弟,你还是把钥匙交出来吧。” “都说了我没有钥匙,你们是聋了还是说听不懂人话?” 宫子羽:“我看是你听不懂人话吧?” 几人一直在地牢中盘旋着,一个人都没有离开,而在门外的侍卫们已经去禀报宫尚角了,要不了多久宫尚角便会赶来。 也不过片刻的时间。 当宫尚角听到宫远徵被几人在地牢里围住的那一刻,宫尚角当即便了赶过去。 第七章: 一见宫远徵被几人围在中间的那个样子,宫尚角立马便快步上前,将宫远徵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见是宫尚角来了,宫远徵立马便笑了:“怎么,现在不说了?” 几人:“…………“ 宫尚角看着他们:“执刃还是先回去吧,云为衫暂且放不了。” 宫远徵在背后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生怕会被宫尚角发现,可宫尚角对血极其敏感,尤其是在进来的那一刻里。 待几人都走了后,宫尚角立马便将自己身上套着的衣袍脱下,为宫远徵穿上。 宫远徵怕冷,衣物穿的也比较厚,可这一次,既然没穿。 宫远徵就盯着宫尚角看:“哥对我真好。” “若是打不过放走便是,何必又伤了自己?” 宫远徵并没有听出宫尚角的言下之意,反倒是说道:“云为衫身上有嫌疑,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他们带走她的,更何况,我身上也没有钥匙。” “宫子羽若是将她带走了,可不会将她关起来,更何况我的毒少了许多,只不过并没有在云为衫的身上找到,可除了她就没有别人了。” 宫远徵自是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不管怎么样,都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 “这几日别与他们起争执,你身上这伤得好好休养,一时半会儿也没好的那么快。” “都听哥的。” 宫尚角:“我会派人去云为衫经过的地方去看的,云为衫此时中了毒还是要管的,以免外边胡乱言语。” 说来说去,最终还是要解毒,宫远徵看着云为衫便觉得不简单,但是说不上来是哪里,她的那些小伎俩到底是为了让人喜欢,还是说是为了隐藏自己。 将门打开,宫远徵走过去蹲下去想要触碰云为衫的那一刻,云为衫身子下意识的躲开了。 “原来还醒着的啊。”宫远徵收回了手,“想必刚才我们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 宫远徵看着云为衫脸上的症状:“中的一种湿毒,用些膏药就够了,过会儿我便派人给你送来。” 云为衫低着头:“什么时候能够放我走。” 宫远徵:“待查明不是你偷的后,我们就会放你离开。” 宫尚角:“这几日恐怕要委屈云姑娘了。” 云为衫语气低沉的嗯了一声后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躺在地上,全身疼的厉害,不仅仅是因为湿毒,而是她体内的毒开始扩散了。 两人走了后便命人进来看管着,这地牢并不大,是用来关那些有嫌疑的人。 若是关在另一处地牢中,想必就不用出来了。 云为衫还是庆幸的,幸好毒没有放在身上。 宫远徵出地牢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气候越来越凉了,马上就要入冬了。 “哥穿的那么少,这毛裘外衣还是哥穿着吧。”说罢,宫远徵便要将身上的外衣脱下,然而却被宫尚角按住了手。 “穿着,莫要一会儿又病了。” “哥。” 宫尚角也没有说些什么重话,结果身边的宫远徵神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想说什么,说就是了。” 宫远徵刚准备开口,宫尚角便又道:“不用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今日便先住在角宫。” 宫远徵低沉的应了一声好后便转身要走了。 宫尚角看到后当即就拉了回来:“都在想些什么?路都走反了。” “没什么。” 宫尚角忍不住笑道:“说吧。”怕宫远徵一直藏着,怕会把自己给闷坏了。 宫远徵一听,眼睛里瞬间泛起了一道光泽,但很快又暗了下去:“前日是哥的生辰,我本来是想着在哥生辰的那日,带着哥去那一处茶楼解解闷,厢房都讲好了,浪费了。” 宫尚角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处,道:“不过是个生辰,不足为挂。远徵弟弟最为重要。” 宫尚角见宫远徵又不说话了,轻言道:“没走几步就不走了,是想要我背你去啊?” 明明是一个玩笑话,可宫尚角还是蹲了蹲,背弯了下去。 “上来吧。” 宫远徵也没有拒绝,往前顷了顷,宫远徵靠在宫尚角的背上。 在夜晚巡视的侍卫们基本都看到了这一幕,都在一边看着,并没有上前。 路程还是有些距离的,宫远徵嗜睡,没过多久就趴在宫尚角的背上睡着了。 宫尚角停下了步伐,微微侧过了头,看着躺在自己背上睡着的宫远徵,扯了扯嘴角。 然而也就是这一下,上官浅正好路过看到了两人。 “角公子。”上官浅的目光渐渐放在了宫远徵的身上,“徵公子这是睡着了啊?” “上官姑娘也早些休息吧。” “谢角公子关心。” 话音落下后,宫尚角便走了,然而上官浅并没有,而是坐在一处,看着房中还在亮着的灯光,抿了抿唇。 纵使方才有许多话要说,但还是制止住了,在不同的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要牢记,莫要逞一时之快,而让自己陷入困境。 云为衫此时在地牢中的事,上官浅早就已经得知了,那些毒药还是上官浅藏好的,要不是上官浅,那些毒早就在徵宫医馆,昨日云为衫被抓的那处地方不远处,被那些侍卫看见到了。 也亏云为衫想的出来,如果没有提前与上官浅说一声,怕是就要就此暴露。 这一整个夜晚,宫尚角并未离开,而是坐在一边撑着下颌睡着。 清晨一早,宫尚角命人做了些清淡的饭菜送来,时间也正好把控,饭菜送来的那一刻,宫远徵正好就醒了。 “既然醒了,就吃饭吧。”宫尚角就坐着等着。 将衣服穿戴整齐,洗漱后,宫远徵很快便走了过来。 “好。” 两人一起坐着,宫尚角为宫远徵夹着菜,把好吃的都夹给了宫远徵。 宫远徵看着堆满的菜,抿了抿唇:“这么多,我都要吃不完了。” 宫尚角听后当即收了收手,倒是没怎么注意,本想着将宫远徵喜欢的都夹一些,没想到这碗竟这么的不耐装,一下便满了。 “好。” 就在两人吃饭之际,一个侍女走了进来,对宫尚角道:“公子,上官姑娘昨日受了风寒,有些病了。” 宫远徵吃着饭的手顿了顿:“那便送她一些药去,不过就是风寒罢了,以后这种事情不用禀报。” “哥,我们继续吃。” 侍女退下后,宫尚角也无心再吃这顿饭,不过还是陪宫远徵一同吃完了。 宫尚角说有事便离开了,宫远徵也没有多加去问。 这些时日里都躺在床上,腰酸背痛的,实属是不舒服,再者还有好些药还没开始配制,百草萃快用完了。 宫远徵也就随意走走。 谁曾想就那么巧合,听到了两人在商量什么事情。 金繁特地在此处等着宫紫商,两人在大声密谋着。 金繁:“借□□。” 宫紫商听到后哦了一声:“拿火药做什么?” 金繁:“救云姑娘。” 宫紫商一听是云为衫,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你们是想炸牢房啊?” 金繁:“那不也是没有办法吗?角公子他们又不放人。” 宫紫商:“所以就都想到我了?”宫紫商咦了一声,“每到这种时候就把我拉来当挡箭牌,宫子羽还真就是不关心不关心我这个做姐姐的啊,真就是不管我的死活了啊?” 金繁哎呀了一声:“就靠你了。”金繁说的很认真。 宫紫商也没有犹豫,立刻就道:“好好好,我救救救救,到时记得找人来接应。” 将话都说完了之后,宫紫商便要走了,正巧是往宫远徵的方向。 宫远徵看着他们二人,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宫紫商这一看,整个人都无语了,立马便笑道:“远徵弟弟方才听错了,这个火药我是不借的,人啊,也不借,也不去地牢了哈。” 宫紫商说完之后,立马就跑开了,唯独留下金繁。 金繁看着宫远徵,眼神有些闪躲,毕竟是他们要炸掉那个地牢,尤其是还被听到了,实属是令人尴尬,以及不知该如何应对。 “徵公子。” 宫远徵依旧,是什么也没说。 金繁见此,便迈出步伐想要离开,可是却被宫远徵直接拦住了路:“我说你可以离开了吗?” 金繁停留在了原地:“徵公子是想说什么吗?” 宫远徵伸出了手:“你手里那张纸是什么,拿给我看看。” 金繁并没有给,反倒是问道:“不是徵公子的东西徵公子还是不看的为好。”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这样说话?”宫远徵语气甚至重了几分,伸出手便要将其拿到手,然而却被金繁收了回去,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徵公子身上的伤怕是还没有好,还是不要动用武力的为好。” “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也配教训我?” 金繁见宫远徵如此,也是没有办法,当即就将手里的这张纸交了出去,是卷着的,并不是摊开的。 宫远徵并没有接过手,看了一眼后,反倒是说道:“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自己看吧。” 说完之后宫远徵就已经离开了。 金繁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是没有看,若是看到了,怕是就要直接收走了。 宫远徵也是没有想到,一出来就碰到了这种场面,当即就又走了回去,想要和宫尚角说。 然而就在要去的路上,宫远徵看到了上官浅,停下步伐忍不住看了几眼,但很快又加快步伐走了。 上官浅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受到了一些怀疑,没想到既然不是,便继续将藏在袖子当中的毒药都一点一点的倒在了土里。 “这么多的毒药也没有地方可以放,只能洒在这里留一些了,也真是可怜了这些花花草草。”上官浅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手里的动作是一点都没有停过。 第八章:恰巧路过 将这些毒药都倒完了之后,上官浅便也已经走了,只不过说到底还是有些担心,以免出现什么意外,上官浅还带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那就是木桶还有水,上官浅带着这些就开始浇起了花,就当是闲情雅致了。 每当看到宫远徵时,上官浅便觉得又是来找宫尚角,除了宫尚角,上官浅还真的就是不知道宫远徵来角宫又会是做什么。 宫远徵是宫尚角的软肋,在来之前,他们都熟悉了一遍宫中的人,以免会出现些其他的突发状况,无论是在做事还是在急忙的情况下。 都要想着自身利益,任务不一样,进来的目的是一样,只可惜都互不信任。 宫远徵回去与宫尚角说此事,然而上官浅还在一边悠哉悠哉的浇灌着花朵。 有的时候,浇花能够让人冷静。 上官浅摸着花瓣,道出了一句话:“花固然美丽,但也会伤人,越美丽的花便越具有伤害力,同时也有腰间的刺保护着。” 上官浅就坐在这花苑当中欣赏着花,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怕云为衫的身份会暴露,一但云为衫暴露,上官浅便也离暴露不远了。 若是当时云为衫暴露,自己指认,说不定能够保护着自己,可这都说不定,万一宫家为了以防万一,将所有新娘都遣送回去,那又该怎么办? 宫远徵匆匆忙忙的赶过去之时,宫尚角还在看着手里的文章,然而在宫远徵进来的那刻起,宫尚角的目光就一直都放在了宫远徵的身上。 虽然眼睛还在文章上,心却已经不在了,宫尚角也没有硬看,而是直接放下了手。 宫远徵立马就上前坐下了。 “哥,他们想用火药将地牢炸开。” 宫尚角听完后并没有其他的反应,而是让那些侍卫在每个角落都严加看管,这种事情宫子羽做得出来,宫子羽胆子固然是大,但也不至于直接当着人的面去炸吧。 宫远徵:“哥就不担心吗?” 宫尚角喝了一口茶:“有什么好担心的,若是要炸便炸吧,到时人也带不走,还得派人修建。” 宫尚角说的确实是不错。 羽宫。 宫子羽与宫紫商坐在了一处,宫子羽对金繁使了个眼神,金繁眼神示意,拿起茶壶便倒起了茶。 宫紫商接过时摸了摸金繁的手,挤眉弄眼的看着金繁:“哎呀,还倒茶呢。” 金繁暗自收回,宫紫商看了好几眼,方才将目光收回。 金繁也就站在一边听着。 宫子羽正要开口,宫紫商就伸出手挡住了宫子羽要说话的嘴,只放在前面,并没有直接捂住。 “这么着急就拉着我下水了?火药给你们,你们自己炸是不可以吗?还是说到时候将云姑娘救出来了,就把我丢出来当挡箭牌,我也害怕啊。” 宫紫商一直以来没心没肺的,说的话也不知道有几句真几句假,这句话中都在拒绝着。 宫子羽:“云姑娘是被他们故意抓去的,前面你也去了,他们也不放人,不炸地牢那还怎么办啊?” 宫紫商哦了一声:“那关押着云姑娘的地牢可是和其他地牢不一样的,地质材质都不同,炸了你可是要赔的,那可不止是角宫的地牢啊,子羽弟弟。” 宫子羽也不想说了,问宫紫商道:“那不这样做该怎么办?你说说看?” 宫紫商也有心无力:“等他们将事情查明,到时候就会放人了,你这样一股脑的冲,怕是到时候又要被长老院的长老们训斥一番了。” “毕竟无锋刺客,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这是多年以来的规矩。” “长老院那些老东西都是死脑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点嫌疑就将人抓起来。” “你也是知道的,宫二宫三从小到大都是这种死性子!和长老院那些老东西一个样,都是认死理。” 金繁就在一边听着,咳了咳,忍不住道:“不可以在背地里妄议长老。” 宫紫商扯了扯嘴角,眼睛四处乱瞟着,生怕宫子羽会拿这个来说。 话到此帷幕。 在地牢中也罢,宫远徵与宫尚角并没有对云为衫做出什么,若是用毒用刑的话,那真的就是屈打成招,也会被他人议论。 宫远徵时常到地牢中看望,说句实在话,便是在笑话云为衫。 云为衫身上的毒好了许多,并没有一开始的那么疼。 宫远徵不过就是待了片刻钟,见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宫远徵的手里还拿着一些桂花糕,在回去的路上还吃了一些。 因为一些要事,宫尚角出去了一趟,并没有在角宫当中。 宫远徵喜欢吃什么便吃什么,并没有人会说,宫远徵顺便也去了一趟后厨。 好巧不巧碰到了一位在偷吃的女子,是宫家中的侍女,并不是什么外人。 宫远徵将手中还未吃完的糕点藏在了袖子里,悄悄的走了过去。 “你,在偷吃什么?” 宫远徵说话时嘴角都带着明显的笑意,女子被声音吓了一跳,当即就被噎住,猛咳了起来。 当看到是宫远徵时,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对上了宫远徵的目光。 宫远徵也看向了女子。 女子很快就心虚的低下了头:“徵公子……” 宫远徵盯着她看,问道:“为什么要偷吃?” 女子不安的一直摸着自己的手:“我就是太饿了,所以就偷吃了一些,并没有吃很多。” 宫远徵也只是嗯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徵公子要罚,就罚吧,这是我该承受的。”女子说完之后,就跪在了地上,任凭宫远徵处落。 宫远徵也是后退了一步,朝着一边移去:“不用跪。回去吧,若是不够吃直说便是,日后多吃些。” 女子回道:“谢徵公子,我先告退了。” 女子说完之后立马就走了。 宫远徵也没有其他要说的,就留在了这后厨当中,来看看这里都有些什么。 午时并没有吃些什么,这么久过去了,倒是有些饿了。 下午的时候还要去长老院一趟,也不知长老院那边是有什么事,将自己叫去做甚。 宫远徵将桂花糕拿出,放在了嘴巴就吃了起来,而那女子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一边看着,当看到宫远徵吃东西的时候时,女子便一直没有离开,盯着宫远徵看了起来。 “没想到宫三先生吃东西时,既然会这么的乖。” 女子就在一边一直看着,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然而在宫远徵转头的那一刻,宫远徵顿时间就发现了站在一边亭子处看着自己的那位女子。 宫远徵吃着桂花糕的嘴一顿,抿了抿唇:“一直站在这里做什么?” 被宫远徵发现了,女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神在不断的四处乱瞄着,一直嗯嗯嗯了许久,方才说出了一句话。 “走的久了,有些走不动路,所以就停下了。” 宫远徵听着她口中说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是除了这个,又会有什么?难不成还是无锋刺客了?显然是不可能,还是不要想那么多的为好。 宫远徵正想要离开,女子却突然叫住了他。 ”徵公子!” 宫远徵停下了步伐,看向了她:“有什么事?” “我唤文宁,是文长老的女儿,第一次出来便走到了这里,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徵公子能带我走吗?”文宁眼巴巴的看着宫远徵。 “你都能找到角宫后厨来,怎会找不到出去的路?” 文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有些路痴记不得路。” 文宁就是在等着,等着宫远徵能够带着她,一个常年待在长老院且刚出院的人,找不到路是很正常的,可是换位想一想,怎么可能会常年不出长老院呢? 既已这么多年没有出来过,为何今日便出来了,甚至来角宫?莫非是想做些什么,或者是帮宫子羽? 文宁见宫远徵什么也不说,便拿了些糕点出来,吃了一小口。 这些糕点都特别好吃,平日里爹都不让她吃的,也只有出来了才能吃到这些好吃的。 “你在这里等会儿,待会儿会有人带你回去。”宫远徵留下这句话之后,就走了。 文宁看着宫远徵的背影出神,没想到长老院外的境地那么好看,就连宫三先生都这么的好看。 虽然宫家中毒瘴越来越重了,但还好有宫远徵做的百草金芷茶。 这次偷偷的跑出来,也不亏。 文宁可不要一直在这里等着,到时要是被爹给抓到,就要完蛋了。 所以在宫远徵派人来的那一刻,文宁就已经偷偷跑走了。 “宫商角徵羽,按照年龄来算的话,徵公子还未到弱冠之年,年龄是最小的,文宁摆出了五个手指,一个一个的算着。” “角公子与羽公子都到了该娶妻的年龄,再者宫门血脉稀少,毒瘴又大,常年在宫家中的女子都很难生育,只能在外面挑选新娘,但也难免其中会有无锋刺客进来。” 文宁眯了眯眼睛:“只可惜我不行,若是我也能当那待选新娘便好了,这身子过不去也是没有办法,若是可以的话,还真的是想与徵公子喜结良缘。” 想到这里,文宁立马摇起了头:“什么什么,我刚才都在想什么!要是被爹知道了,爹可是要打死我的,我这是怎么回事,才刚见过徵公子,就开始想这些莫名虚有的东西!” “而且徵公子还没到弱冠之年,自己比徵公子大那么多,怎么可能。”文宁又开始说了起来,自言自语着。 文宁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衣裙上还绣着兰花,好看极了,文宁通常都有一种习惯,那就是在手上戴一些装饰品。 头上带着一些布摇,走起路时,轻轻地摇曳着,文宁会一些武功,但不是很好,保护自己还是可以的。 在看宫远徵背影的时候,文宁看到了宫远徵的小辫子上挂着许多的小铃铛,那些小铃铛还真的是奇怪,怎么就是不会响呢?一点声响都没有听到,还以为会很刺耳,也难怪是装饰品吧? 文宁这一路都在想着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前方的人,还有脚下的路。 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摔倒在了地上,文宁当即就爬了起来,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便赶紧拍了拍有些脏乱的衣物,就像是没有发生过的一样继续走着。 微风轻拂,周身泛起了阵阵的凉意,文宁拉了拉两侧的衣物,赶紧走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要是回去晚了,就糟糕了。到时被爹发现,怕是又要关禁闭了。 文宁路走的很急,回到长老院后,便开始坐下了。 丝毫没注意到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按照这个时间点,文宁是不该来长老院的,每到这个时刻,长老院都是在开会,不管是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文宁偶尔会来,也是偷偷的来,不管是她爹还是其他的长老都不清楚。 文宁坐下不久,文长老便从长老院论阁中走出,当看到文宁的那一刻,文长老当即便匆忙忙的走了过来。 一把将文宁从凳子上拎了起来。 “好好的拂文山不待,来长老院做什么?” 文宁一见是文长老,整个头都低了下去:“文长老。” 文长老:“拂文十三式学完了?” 文宁:“还没。” 文长老:“既然没有,还不快去学,学了二十多年了,还没有学好,你真的是让我越来越失望了,每天除了到处玩到处跑,你还会做什么?” “你要是有雪公子还有月公子那么努力就好了,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难不成是和宫紫商?” 文长老说话从来都不会嘴下留情,不管是男是女,文长老都会说。 “我们文家如今就你一个女儿,你要是再这般一事无成的,不学无术,你让我怎么办?” 其他长老一出来就听到了文长老苦口婆心的说着文宁,他们就在一边听着,看着,什么话都没说。 没说也算是好的了,擅自来长老院本就是该罚的,他们不仅没有要罚的意思,甚至还在装做没有看见。 文宁也看到了各位长老,头更低了,什么都不敢说,就等着他们来数落自己。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爹从来都是这样的,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努力,只有自己偷懒的时候才看得到。 只有哥哥才会让爹展露笑颜,也只有哥哥在,自己才不会被说。 要是哥哥没有死在无锋的手下就好了,自己也不会被爹一直关注着,一直被说却又不敢还嘴的模样。 第九章:地牢看望 “也罢也罢,回去吧,拂文十三式没学好就继续学,以后不要再来长老院了,一天天的这样来,想什么样子?” 可在文长老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文宁心里却在说:可是我也没有天天来,也没有一直在这里待着,从小到大也不过只来过两次,每次都被抓到了。 文宁的那一双眼睛就像是在说这一句话,文长老一眼便意会了:“我看是被我抓到两次吧,平常来我没抓到,这些就不算了?” “可是我真的……”没有来过。 话还没说完就被文长老怼了回去,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若是哥哥还在就好了,有哥哥在,爹就不会说她了,她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拂文十三式实在是太难了,文宁学了十多年也才学了两三招,不管文宁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的进步。 “都说了我根本就不是练武的人,可爹偏是要我学,学来学去跟没学又有什么两样,还不是要靠那些暗器保护自己。” 文宁一边踢着石子,一边走了回去,在回拂文山的路上,然而也就是在这时,花公子从文宁的身旁走过。 文宁见此,一把叫住了花公子,凑了上去:“你,偷偷跑出来了?”文宁的脸上带着一股探究,同时也有些好奇。 他们都说后山的那些人都是守着一些秘密的,宫家的那些公子们在弱冠之年后,便都要去后山参与历练,同时在后山的这些人都不可以离开。 花公子,月公子以及雪公子还有雪重子,都是这后山的人,从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了后山。 花公子一见是文宁,稍微松了口气:“你别和我爹说。” 文宁哦了一声:“我不会说的,你这一路急急忙忙的又是要干什么?” 花公子没有回答文宁的问题,反而是说到:“我出来自然是有我要做的事情,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 文宁听后有些失落的应了一声好。 花公子与文宁辞别后,便去了后山之外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他是谁,除了后山中人之外。 花公子这一路上都都走来走去,看见什么玩意便买一些,甚至还买了一些回去,还有好些糕点,不过也只有这一次。 月公子,雪公子,雪重子三人坐在了一起,而眼前的桌案上便摆放着外面的吃食,是花公子带回来的,花公子就放在这里,与他们打一声招呼都没打。 雪公子拿起一块糕点就吃了起来:“很好吃。” 两人随即也拿了吃,他们都想出去,只可惜不可以,除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雪重子看着天上的明月,想着当时一个小屁孩对自己许下的诺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更不知道会不会实现当初所放下的诺言。 被他们看到,定会数落自己一番不让自己走,所以花公子将东西留下之后便直接走了。 花公子随处到了一个地方住下,这里都是宫家的,宫家很大,就如同外面的一所城池,什么都有,什么都好看。 夜晚的时候,宫紫商总是拿起画纸在画兵器,熔器一直都在高火之中,里面锻造着兵器。 “这些兵器也该来些新的了,有的都不好拿了。” “都改进一些,明日再看他们试试。” 而宫远徵则还在研究着毒药,将重山和放在了一边,没有制作出解药的毒药,宫远徵不敢立马触碰。 宫远徵面对最擅长的东西时,总是喜欢笑着,同时也一直坐着手中的事情,直至凌晨方才回屋中睡觉。 宫商角此时还在外面一直注意着周方情况,沈铨家寻求宫家的庇护,说到底他们也是爱莫能助,可宫商角还是去了。 宫子羽还在看着内部侍卫分布,还有各方面的防守问题。 每当夜晚的时候,他们都收起了性子,专心的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同时也在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着。 文宁就坐在外边的一个石头上看着手中的书籍,越看便越困,越看便越学不下去。 还不到片刻中的时间,文宁便已经恍然失神,虽然眼神一直都在这本书籍上,但心已经走偏了。 就算文长老再怎么说,文宁也是这种性子,她想努力,可是总是在努力的时候就会发困。 隔日一早,文宁很早之前就说过这个问题了,只可惜文长老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文宁找的一个不习武的借口罢了。 上官浅并没有一直坐着不动,而是去了地牢,上官浅手上有宫尚角的玉佩,再者宫尚角也曾说过,有此玉佩,进出角宫都不用与他禀报。 上官浅也是装个空子,去了地牢。手里也带了些糕点。 地牢中有侍卫,上官浅刚靠近,便被拦住了去路。 “云姑娘。” 上官浅拿出了玉佩,看着侍卫轻声道:“这样可能进入?” 侍卫看着上官浅手上的玉佩,犹豫了片刻,两人互相看着彼此。 “可有角公子的应允?” 上官浅:“角公子说给了此玉佩可以去任何地方,我听说几日前云姐姐被关在了地牢里,就是想来看看,顺便给云姐姐带些吃食。” 侍卫也有些两难,毕竟这个玉佩确实是角公子的,还有就是到底该不该让她进入。 上官浅也是一直站着等着,侍卫们想了许久,终于是让她进去了,上官浅嘴角带着一抹浅笑,走了进去。 还以为进不去,没想到这玉佩既然有这么大的用处,上官浅看着手中的玉佩,不过就是半刻的时间就收了起来。 上官浅看到这些刑罚的那一刻,眼睛半眯着,靠近看了几眼,并不敢伸手去触碰。 这地牢与平常地牢不一样,是专门关有无锋嫌疑的外人,上官浅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找着云为衫的身影,上官浅喊了一声姐姐,将糕点放在了地上。 云为衫明显的注意到有人来,抬头望去,见是上官浅,不由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上官浅拿出玉佩给云为衫看了一眼:“自然是角公子给的这块玉佩让我能所进来,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进来?难不成,偷偷的跑进来?” “这倒是不至于,若是因此被发现怀疑,我可不想就这样待在这地牢当中。” “姐姐都不好奇我为什么进来吗?” 上官浅微笑的面对着云为衫,云为衫对上她的目光,倒是什么也没说。 “姐姐不如护着妹妹?那毒药我洒在了姐姐先前过路之处,若是姐姐真的被发现了,可要好好的保护我一下啊。” 云为衫抬眼看着上官浅:“你当真是无情。” “无锋刺客本就不该有感情,有情寸步难行。感情用事的人,迟早会死于情。姐姐这么心软,能下得了手吗?” 上官浅说话轻声细语的。 直到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时,上官浅方才一脸愁容的看着云为衫:“姐姐,你真的是无锋刺客吗?” 听到这句话的云为衫顿时皱起了眉头,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就连宫尚角都还没怀疑她是无锋刺客,上官浅竟直接想将她供出,甚至还想着要自己来护她? “我不知道妹妹说的是什么。” 正巧宫远徵从阶梯口走下,听到了这一段的对话,宫远徵不仅没问这句话里的重量,反倒是问道:“上官姑娘,谁允许你来的地牢?” 上官浅行了个礼:“角公子给了我这个玉佩,说是我能够去角宫任何一处且不用禀报,所以我就觉得我可以……” 宫远徵:“所以你就觉得你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什么地方都不用通禀,就连拿东西都可以一句话不坑了,是吗?”宫远徵说话时带着极具的危险性。 “徵公子,我……我只是一时担心姐姐心切,所以便来了这地牢看望姐姐,我……我……”上官浅眼里当即泛起了泪光,又看了看身后的云为衫,“姐姐也被关了有好段时间了,刚刚我也问了,姐姐也不是那无恶不作的无锋刺客,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放云姐姐出来。” 上官浅说的很是好听,可这句话里几句真几句假都要掂量掂量。 宫远徵轻笑了一声:“我看,是你在害怕吧?”宫远徵说起话来,时轻时重,直勾勾的看着上官浅,嘴角的带着明显的笑意。 上官浅不知所措,对上宫远徵的目光的那一霎那就立马低下了头:“我自然是害怕,宫门中有无锋刺客,还是要早点找出的好。” “你怎么知道宫门中还有无锋刺客?” 上官浅再次回头看了云为衫一眼:“我不知道,只是猜测而已。” 宫远徵并没有回应,反倒是见上官浅迟迟不走,问了一句话:“你想留下来陪她?” “我……我……” “还不走?” 上官浅见也是没有办法,提起裙摆便从阶梯口处离开,步伐片刻未停,云为衫看着上官浅离开的方向,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云姑娘,我劝你还是好好的想一想,去我医馆的时候除了拿伤筋痛骨的药之外,还拿了些什么。”宫远徵拿起镊子夹着一个茶杯,茶杯中装着毒,宫远徵一贯如此,这些毒不用服下便能直接中毒,碰都碰不得。 云为衫看着宫远徵手上的毒,害怕的后退了几步,声音带着明显的委屈还有恐惧:“徵公子……是想…屈打成招吗?” 宫远徵故作无辜的看着云为衫,甚至觉得有些好笑:“我不过就是拿起来看看,并没有说要给你用啊,云姑娘当真是多想了。” 第十章:依旧怀疑 “云姑娘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为好,否则哪天,这些毒真的就要下到你的身上了。” 云为衫又怎么可能承认,承认必死无疑,不承认还能有一线生机。 “我真的没有拿,还请徵公子相信我,再者我拿那些毒药又有什么作用?” 宫远徵见一直问都问不出来,也是没有办法,放下手中的药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将带来的糕点放在了一边。 “吃些吧,宫子羽带来的。” 在来的路上,金繁便在地牢外一直等着了,既然进不去,便只能等着宫远徵了,宫远徵并没有拒绝,反倒是接过了手。 金繁行了个礼:“有劳徵公子了。” 宫远徵嗯了一声便带了进去。 既然已经带到了,那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宫远徵很快便走了。 只可惜没有证据,若是有证据定然不会让云为衫就这样逃过。 宫远徵也派了人巡查,宫尚角也暗自派了许多侍卫,就在宫远徵出去的那一刻。 侍卫当即便靠近道:“徵公子,我们在路上看到了奇怪了景象,好像是毒。” “毒?带我去看看。”宫远徵立马有了兴趣。 结果人带过去后,却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这是徵宫下来的一处药田,当时就是在这附近看到的云为衫,当时这药田还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一大片药田药草皆是已经枯萎,宫远徵蹲下了身子,看着眼前被毁的药田,脸色顿时便差了下去,碰了碰地上的烟草灰。 是杏似,此毒凶猛,是宫远徵很喜欢的一种毒之一,没想到,大部分的毒都被偷走了。 这些毒药偷去便偷去了,宫远徵还会研究出许多的毒药,解了便解了,只要不是宫远徵手里头的就好。 这些毒药会放到外街市拿去卖,也不全是什么重要的毒物。 宫远徵最心疼的还是自己的这一大片药草田。 “此期间可有人来过?”宫远徵几乎咬牙切齿的问出这一句话。 “今日并没有人来过此处,药田处的防守严格,不可能会有人来的啊。”侍卫解释道。 宫远徵也只是听了听,并没有要停止搜查,当时在去地牢的路上,宫远徵有碰到上官浅,也不知是去做什么。 在路上碰到的,甚至上官浅走的那些路,似乎是往着徵宫的方向,但那除了去徵宫之外,还可以去别的一处。 宫远徵也不能笃定,毕竟没有证据。 上次鲁莽的时候,被哥训了一顿,这一次,宫远徵也不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前去。 “下去吧!”宫远徵道出一句话后,便开始整理起了药田。 “看来,这无锋的刺客还真的是多啊。”宫远徵一边浇着水,口中一边说道。 宫远徵整整理了一个下午夜晚方才再次种下,宫远徵也是没有办法了,这些毒都被洒在了此处,若不是怕外人说,宫远徵还真的是想将这些新娘全部毒死。 正所谓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一个。 只可惜不行,这般作为,怕是会被外处到处乱传,宫家在江湖的地位,怕是也会因此动摇。 宫远徵整夜未眠,喝了口茶,便去了上官浅所住的一方住所。 并没有征得上官浅的同意便坐在了一处:“我哥近日不在,你最好是好好的安分待在这,不要到处乱走,地牢的这事,我可以不计较,若是被我哥看见,你还真的就该待在地牢里了。” 上官浅为宫远徵倒了一杯茶:“谢徵公子提醒,我会注意到,也不知角公子是因为何事离开,何时又会回来呢?” “我也不知。” “角公子不是最疼爱徵公子的吗?怎么连回来的这个时间都没和徵公子说?” “我……”宫远徵被上官浅堵的一瞬间不知该说什么,过了许久方才说道,“凡事都没有准备的时间,你若是这么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 宫远徵明显的就是故意说的,上官浅也没有继续这个问题,反倒是喝了一杯茶,“徵公子来,恐怕不是为了这么一些事情吧?” “你是不是去过徵宫?”宫远徵突如其来说出了一句。 上官浅拿着茶的手一顿:“徵公子何出此言。” “我的人已经看到了,不然我又怎会知道是上官姑娘?” 上官浅也没有理由说不是,反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几日前去过一次,本来是想去医馆的,但走了一半,便又觉得没什么事,便原路返回了。”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上官浅一脸担忧的看着,生怕是那天出了什么事一样,同时眼里的更多是担心。 “有人将毒倒在了药田里。” 将此话落下后,上官浅便听出了宫远徵的话中意思,语气中都带满了委屈:“所以,徵公子是在怀疑我是吗?” “我并没有说是你,你急着承认做什么?” “既然没有的话,徵公子又为什么要这么说?不是再说我,又是在说谁?” 宫远徵见说不过,便直接走了,也没有一直要留的意思。 宫远徵一走,上官浅便将那一副委屈的神情收了起来,喝着手中的茶。 宫子羽这几日以来,都在想着将云为衫带回来的办法,可宫尚角尚未回来,宫子羽就算去了也是无用。 宫紫商一直在看着手中的册子,这是这么多时日以来,宫紫商研究出来的武器配方,除去这些新的武器之外,还有许多的火药。 宫紫商虽然平日里没有一个正形,但在这个方面里,宫紫商还是很认真的。 宫紫商拿着一根毛笔,写着写着突然就睡了过去,这几日没日没夜的炼制这些,是真的有些累了。 结果还没闭上眼多久,就被一声声炸药声炸醒,宫紫商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并没有丝毫的震惊,反倒是等着炸完。 宫紫商哎的一声就坐了下去:“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怎么就还是错的。” 还不等宫紫商将这新的武器炸药炼制而成,便有人来唤宫紫商了,是商宫家主。宫紫商的父亲。 宫紫商理了理衣袖,甚至还去擦了一番脸,若是被爹看到,想必少不了一顿谩骂。 宫紫商衣袖下的手紧了紧,在赶去的路上了。 商家主就在一边等着,待宫紫商到时,便忍不住走上前,一堆废纸就丢了上去。 “宫紫商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若是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要勉强,什么事都做不好,将炼器阁炸了,赔了不少钱,你心里都不想想这钱有多难挣吗?” “你若是有尚角一般好也罢了,除了一天到晚整这些还会做什么?” “远徵还未成弱冠之年,解药毒药便已经理会的彻底,恐怕宫子羽都是跟着你学坏的,该留在商宫就在商宫。” 宫紫商低着头听着,嘴角还保持着笑容,在听到商家主说这些的时候,明显的有些顶不住了,嘴角都微微有些颤抖了起来。 “爹,可是我也有在努力。” “你努力什么?一个女儿家整天埋着头研制那些武器做什么?还不是一事无成,败事有余?”商家主丝毫没有嘴下留情的意思,看见宫紫商他心口便气,忍不住说道。 若是他也有个儿子便好了,也不用指望宫紫商这一个女儿家。 “少和执刃来往,以免将执刃带坏。”商家主为的就是这一句话,前面说的那些宫紫商可以不在意,可最后一句话,商家主说的是真的。 在进来的那一刻,便明显的能够感知到气氛不对,宫紫商的情绪也在那一刻,宛如坠入冰窖,眼里甚至泪光闪闪。 “好了,你下去吧。” 宫紫商转过头的那一刻,商家主也看了过去,这么多年,商家主依旧是想要一个儿子,女子终是成不了大器,这个商宫宫主的位置,迟早是要给别人的,就看商家主如何想了。 门关上,宫紫商便抬起袖子,擦起了眼角的泪水,立马便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屋内。 然而就在回去的路上,宫紫商碰到了金繁,但是并没有注意到,低着头就走了。 金繁本想叫住她,可惜宫紫商步伐很快,三两下就走了。 雾姬夫人也刚好看到了金繁。 “你来的倒是有些不是时候,紫商刚走过去,你们两个刚才还碰到了,不叫她一声吗?” 雾姬夫人还是有些心疼宫紫商的,在人面前没心没肺,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可真实的呀,就是在用这些好的情绪遮掩伤心,保护自己脆弱的心灵。 金繁行了个礼:“我并没有其他的事情,也不是很急。” 雾姬夫人嗯了一声后,便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走了。 金繁在商宫听了一时半刻便走了,宫紫商也回到了自己的屋舍当中。 宫紫商回去后便抱着自己的那些图纸,打开看了起来,伸出手一点点的抚摸过去。 “我也是想将你们留住,只可惜你们是一个废纸,也没有办法。” 宫紫商拍了拍手,拿起毛笔又开始写了起来,每一个细节还有画面都画的很好,以及哪里需要修改都写的清清楚楚。 宫紫商将自己一直关在这个屋子里没有出去过。 这几日来,商宫说不出来的清冷,宫紫商也没有走出这个门,外面都发生了什么,宫紫商倒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将这些研究出来之后,腰酸背痛的。 宫紫商伸了伸腰,打开门就走了出去,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两个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宫子羽还有金繁。 宫紫商立马凑了过去:“怎么了?这么久不见,是想我了是吗?”宫紫商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第十一章:上元节 “怎么样,云姑娘出来了吗?” 宫子羽应答道:“出来了,他们没有查到证据,便只能先将云姑娘放出来了。” 宫紫商哦了一声:“这样不是更好吗?难道你是想着云姑娘是无锋刺客啊?也别多想了,快说,来找姐姐干嘛来了?” 宫紫商嘴里回答着宫子羽,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金繁看:“还有你,是不是这么久不见,想我了啊?” 金繁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说。 宫子羽哎呀了一声:“你这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脏东西?” 宫紫商这么听就不乐意了:“不许你说金繁。” 宫子羽诶了一声:“这句话关金繁又有什么事了?说金繁又是做什么?” 一说到这里,宫紫商就笑了起来,朝着金繁靠近,靠在了金繁的身上:“因为,我心里装的都是金繁啊。” 宫紫商不断的靠近着,金繁有意闪躲,但是没有完全躲开,就这样靠着,一点都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宫子羽看向金繁,连忙使了个眼色,金繁咳了几声,将宫紫商推了出去。 宫紫商啊了一声:“干嘛欲拒还迎?现在都喜欢这样了?” 宫子羽咳了几声:“正经点。” “怎么就不正经了,金繁可正经了,看着我这一个大美人在这里都无动于衷的,你还要他怎么正经。” 宫紫商说完后就立马看向了金繁,挑了挑眉:“你说是不是啊金繁。” 金繁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宫子羽的身上,宫子羽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也没有说其他的。 见两人都不说话,宫紫商也没了兴趣:“你们两个,来商宫又是干什么的?该不会又是要我做那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吧?” 宫子羽正要开口,宫紫商就连忙伸出了手,表示着自己拒绝:“这次不管你们是怎么求我,我都不会去的,除非……金繁求我。” 一说到金繁,宫紫商立马就不正经了,宫子羽看了金繁一眼,眼神似乎在说:要不你上?你来说? 金繁挤了挤眉眼:“你还不如自己来说,要我说做什么?” 金繁这话是直接当着宫紫商的面说出来的,宫紫商看着他们两个人,这看了一眼,那看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宫子羽咳了咳:“今日是上元节,我们来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过。” 宫紫商一听,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今天是上元节了啊,日子过得倒也是越来越快,转眼间就过去了,你来又是做什么?金繁来就够了。” “快去和你的云姑娘过去吧。”宫紫商故作样子的推了一把宫子羽,随后摆了摆手让他先回去,然后立马便拉住了金繁,不让其离开。 “执刃……” 金繁眼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想要宫子羽将自己带回去,顺便说一下不方便,然而宫子羽根本就不看他脸上的神情,反而是加快脚步走了。 金繁也是没有办法,便只能先留在商宫了。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这几日我买了新的衣裳,正好穿来给你看看。” “你是喜欢红的还是紫的,还是说……” 金繁正要开口,然而宫紫商直接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嘴:“不管你是喜欢红的紫的,还是青的蓝的,我穿起来,你,都得看。”金繁娇羞的笑了起来,立马就跑进去了。 金繁无奈的原地来回踱步着,但就在宫紫商出来的那一刻,金繁正好离开了。 宫紫商换好衣物一出来,金繁人影都不见了,宫紫商翻了个白眼,歪了歪嘴。 “金繁!” 宫紫商随即拍了拍衣角:“也罢,我自己过上元节,宫子羽有云为衫姑娘陪着,宫远徵有宫尚角陪着,上官浅又有宫尚角陪着。唯独只有我……”宫紫商遮着脸哭了起来,“是一个人……” 还没几下宫紫商就将这副嘴脸收了起来,出了商宫。 现在还早,还是下午的时候,上元节是真的热闹,热气腾腾的粉果,看起来就香甜可口,软软糯糯的。 宫紫商也没有再想其他的,坐下就道:“摊主,来一碗粉果。” 老板当即就应了一声好勒,立马便坐了起来,下锅捞起,加了几勺糖进去。 宫紫商就一个人坐在这里吃着粉果。过节还是要吃的,只不过那几人都和自己喜欢的人过,还有和兄弟一起过,哪里还想的起还有自己这个姐姐。 金繁也是,宫子羽云为衫他们两个出去增进增进感情,他过去做什么?当一堵墙,到时相亲的时候,拿来扶啊?” 宫尚角正巧是上元节回来,宫远徵一听到消息,便出门迎接了。 上官浅也一同去了,只不过两人并没有碰到,说到底,上官浅都是应该去的,更何况这么久了,宫商角也没有回来,还真的是有这想法了。 宫尚角骑着马,将马停在了一处,便从马上走下,两日前宫尚角便写了一封信,让宫远徵先将云为衫放出去,毕竟证据不足,关久了未免也不好。 宫远徵自然是听宫尚角的,当即就将人放出去了。 宫远徵走上前便喊道:“哥。” 而上官浅则就站在宫远徵的身后,对着宫尚角就行了一个礼,眼里是说不出来的想念还有激动。 “角公子回来了。” “今日是上元节,我想……” 还不等上官浅说完,宫远徵便说道:“哥,今日上元节,我给哥做了一个花灯。” “远徵弟弟还会做花灯?什么时候学的,不过才二十几日不见,便学了这些。” 宫远徵扬起了笑容:“我见哥屋中有个花灯,那个花灯很漂亮,我猜想哥应该很喜欢,所以便试着做了一个一样的。” 宫远徵眼里都是宫尚角,宫尚角在听到灯的那一刻,尤其说是自己屋子的那一个,宫尚角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不过在宫远徵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便又收敛了起来,舒展开了。 宫远徵也看出宫尚角脸色有些不对劲了,便说道。 上官浅上前道:“角公子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我让他们做了一些角公子喜欢的,角公子可要一起用膳?” 角公子看着上官浅的那一刻,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你对我很了解?” 明明是一句很正常的话,可是从宫尚角的嘴里说出来,却带有一股压迫感,甚至让人有些喘不口气来,不知该怎么说。 “我……我就是想着角公子回来,能吃一些好的,而且我马上就是角公子的人了,在角宫这么长时间,对角公子一点都不了解,那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吗?”上官浅在解释着,语气渐渐的都有些颤抖了起来,头低了下去。 反倒是宫远徵走了过来:“我已经派人做的,上官姑娘还是自己吃好了。” “今日可是上元节,我……我……”上官浅不知道该怎么说,眼角都有了泪水,望向了宫尚角。 宫尚角见他们二人这般,无奈的笑了起来:“你也不用准备了,一起吃吧。” “都是一家人。” 最后的那三个字,落在耳里的那一刻,上官浅不可置信的看着宫尚角:“角公子这是将我当做家人了?” 上官浅的语气里包涵了许多的情绪,有开心有不可置信,也有欢喜喜欢。 宫远徵站在宫尚角的后面,不服的哼了一声,嘴角下扬了一下,表示着自己的不满:“什么一家人,都还没有成亲。” “成亲也是早晚的事情。” 宫尚角都这么说了,宫远徵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在前面带着路,而上官浅就一同跟着,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宫尚角的背影,眼里带有异样的情绪波动,或许那被隐藏的波动,便是心动吧。 宫尚角这是在维护着自己,上官浅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听不出来,在宫远徵转头看向上官浅事,上官浅带有一抹得意的笑尽被宫远徵收入眼底。 宫远徵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轻哼了一声。 不管怎么来说,日后上官浅也是宫远徵的嫂子,现在好好的相处一段时间也好。 宫尚角喜欢这样的气氛。并不是他们争来争去的这个喜欢,而是这个有家的气息,让宫尚角喜欢,一点一点的沉陷进去。 三人坐下的那一刻,宫尚角便察觉出来不对劲,依旧是和往常一样,宫远徵率先动筷,这一次,上官浅什么都没说,反倒是夹了一块肉到了宫尚角的碗里。 “角公子尝尝吧。” 宫远徵刚要开口说“我哥不喜欢”时,宫尚角便已经放进了口中,刚要说出口的话也被堵了回去。 宫尚角拿起一旁的筷子便为上官浅夹了一道菜,上官浅几乎受宠若惊的看着宫尚角。 “谢角公子。” 宫远徵则在一边小声哼了一声,宫尚角也注意到了,嘴角带着笑意,什么也没说。 这一顿话下来,反倒是宫远徵有些不自在了,不过也是一时的。 一顿饭后宫远徵便与宫尚角说一声先走了。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两人,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什么也没说。 直到一个下人进来为止,宫尚角方才开口言道:“给你带了一些外面的小玩意,看看喜不喜欢。” 上官浅是真的没想到,宫尚角既然还会买这些,自然是喜欢的。 “角公子这次出去可还顺利?”上官浅默了默问了这么一句话。 第十二章:花灯 “你无需知道那么多。”就在上官浅以为宫尚角会说,可没想到却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上官浅顿了顿:“是我多嘴了。” 宫远徵轻哼了一声:“知道便好。” 今日是上元节,宫远徵自然是想着和宫尚角一同过,然而也是因此,宫远徵又回去了一趟。 “角公子那么快就要走了啊?”上官浅直勾勾的看着宫尚角,似乎在说可不可以不走。 然而这句话还没有落下,宫尚角便已经离开了。 上官浅也没有再去挽留,而是留在了这间屋子当中,上官浅猜想,宫尚角今晚应该会和自己一同过。 上元节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好节,宫门中似乎不过新年,那几日新年都没有看出有什么变化。 宫远徵回去自然是炼制毒药,更多的新毒药,虽大部分时间都有去角宫,但宫远徵还是空出了许多的时间,制着自己的毒药。 每当碰到这些时,宫远徵的嘴角都带着浅浅的笑容,这是他喜欢的,他自然会认真对待。 宫远徵闻了闻这些草药,将制作好的毒药拿了一颗吃了下去,十分钟后便会有反应,在毒药出现作用的那一刻,五分钟内服下解药便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这一下午的时辰,宫远徵几乎都在尝试着这些毒药。 毒药各式各样,就算有解药,吃多了脸上也会出现变化,有的毒药以及解药相互抵制,会让身体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 若是哪日抓到一个无锋刺客,宫远徵倒是想留下好好的给自己试药。 对于死亡,宫远徵更喜欢的是让人生不如死。无锋之人理因承受。 当年若不是无锋之人闯入宫门,也不会出现那一切的变故。 心中只有嗜血的人,就是该死。没有任何的理由,也不需要解释。 宫远徵看着手中的毒药,看了许久,解药就放在一边,这个毒药药力特别的强,不到五分钟便会出现全身腐烂的迹象,会从五脏六腑慢慢的延伸到皮肤。 服下解药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宫远徵吃了这么多年的毒药解药,比这个狠毒的毒药都有,又怎会怕呢。 可就在宫远徵吃下的那一刻,门窗传来了动静,一个石头就打在了宫远徵的背上,那一刻的时间里,毒药进入到口中,宫远徵连忙吐了出来。 看向了窗门之外,使出了暗器。可还不等宫远徵拿起解药,一个带有毒的剑就直直的刺向了那瓶解药。 徵宫药房之处,都有人在外面严加看守,同时除了宫远徵之外无人能靠近。 可这接二连三的有人靠近,绝对是有人透露了其中的路,也怪宫远徵心软,今晚,他便将那条路布满毒药,十种还是二十种三十种,便看宫远徵心情如何。 被打落的解药宫远徵不敢吃,便将藏在手心的那枚解药吃了下去。 做什么都要有个后路,否则死的快。 服下解药后,宫远徵立马便朝着窗户所在的位置过去,一个黑影瞬间消失在了宫远徵的眼前。 宫远徵顺着黑影的位置追去,手里的暗器也随即飞了过去,暗器上的毒随随便便便可以要几百人的性命。 宫远徵试药的事情宫门上下都没几个人知道这个时间,知道的这人除了是自己亲近人之外,很有可能是与自己交谈过。 可惜没有抓到身影。 上官浅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便想着一个时间点将宫远徵杀死其中,只可惜机会渺茫,这次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却就这样错失了。 上官浅连忙跑了回去,也在那一刻,宫远徵派了人去巡查所有人,没有到的,都是有怀疑的。 在回去的路上,上官浅突然遇到了路过的宫尚角,就差一步,也就是一步就要碰上了,上官浅回到屋子里的那一刻,便是换下身上的衣物,也幸好她没有受伤。 宫尚角对血极其敏感,若是被发现,上官浅还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对付。 一旦被知晓,除了死便还是死。 在门即将被推开的那一刻,上官浅正在脱着身上的衣物准备沐浴,上官浅慌忙的将衣物拉上,那些冲进来的侍卫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连忙遮住了眼睛。 上官浅看着他们,死死的护着自己身上的衣物,看着他们,眼里已经泛起了泪光,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们擅闯女子闺房,是什么意思?” “再怎么说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清白之身就这样被毁了,你们让我如何见人?”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而也在这时,宫尚角也从一旁站了出来,神情复杂的看着上官浅。 宫尚角看向那些侍卫,摆了摆手:“你们退下。” 上官浅知道宫尚角会来。哭,一是为了骗过这些侍卫,二也是为了让宫尚角看见。 “我想着今日是上元节,所以便想着清洗一番,打扮打扮,和角公子一起出去走走,却不曾想会出现这种状况。” 上官浅眼角的泪水不断的落下,宫尚角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手帕,走上前为上官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上官浅还以为自己已经骗过宫尚角,心里暗喜,然而宫尚角的手却重了一下。 上官浅疼的啊了一声:“角公子……” 宫尚角时轻时重的为上官浅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上官浅时不时的便轻喊出声。 然而宫尚角却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疼吗?” 上官浅委屈的应答道:“疼。” “知道疼便好,记住这种感觉。”宫尚角话里有话,似乎是在警告着什么,显然是已经怀疑到了上官浅的身上。 上官浅明白,反倒是问了一句:“角公子是在怀疑我?” 宫尚角:”你很聪明。” 上官浅并没有回答,反倒是对上宫尚角的目光。 “有时候傻可以保护自己,自作聪明的人只会将自己拉入泥潭。” “角公子……” 上官浅自然是听出了宫尚角的言外之意。 “若是不聪明,我岂不是要受人欺负?” “在外面你可以自耍聪明,可到了宫门中,你还是这般,那就保不准了。” 宫尚角句句都带着提醒还有警告,上官浅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清楚这些话的意思,一句一句的试探,都是在试探宫尚角对自己的情,然而这些回答却一句比一句冷漠。 上官浅也没有再问。 “角公子说的是。” 每个地方几乎都搜查了一个便,发现的便是,齐南钥既然从地牢中逃跑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上官浅有些震惊,因为此事并不是她做的,想必是有人帮了自己一把。 齐南钥又被抓了回去。 作为无锋的刺客,就该在暴露身份的时候保护自己的人,令上官浅没想到的是齐南钥既然还活着。 上次的事情就足够让齐南钥死的了,结果还活了这么长的时间。 好好的一个上元节便闹成了这样。 “那便快些吧。” “角公子的意思是?” “过中元节。” 宫尚角这么说,齐南钥也知道了他解消了怀疑,上官浅应了一声好。 宫尚角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就站在上官浅的面前。 上官浅就这样看了许久,终是没能忍住,问了一声:“角公子一直站在这里,我……该怎么洗?” 上官浅说话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丝的诱惑,在印象当中宫尚角必然会离开,但并没有。 宫尚角就这样看着上官浅,眼中也只有上官浅一人:“我在外面等你。” 宫远徵追了一路,而宫尚角却在门外等着上官浅,以为此事已经落下,其实并没有。 宫远徵追不了多远,服下太多的毒,身体终究会有些承受不住,内力也少了许多。 便停在了半路上,没有再走。 本想着今晚与哥一同过上元节的,往日都是自己陪着哥过。 宫远徵走回去拿了花灯,一路向着角宫走去,一下子闹出这一出,实属是让人没有想到,既然发生了,便随着发生吧。 可是在宫远徵还没去的那一刻,宫尚角便已经带着上官浅到了街市中。 那些下人本是要说的,但宫远徵走的急,便什么也没说。 宫远徵反倒是坐在外面的一个凳子上,将花灯放在了桌面上,就在这里等着。 此时正是街市最热闹的时候。 宫远徵就坐在这里等着。 “好漂亮,角公子送的,我都喜欢。”宫尚角为上官浅买了好些首饰,上官浅也没有拒绝,直接收在了手里。 甚至有好几次,宫尚角都亲自为上官浅戴上。 上官浅脸上的笑意并不假,满脸欢喜的看着宫尚角。 这一路上,难免会遇到宫子羽与云为衫,在见到云为衫后,上官浅便对云为衫使了使眼神,嘴角带着计算的笑意。 云为衫自然是知道她想知道什么,但什么都没说,避开了上官浅的目光。 “姐姐,也是来逛街市的啊?” “好巧啊,既然在这里碰到了妹妹。” 不过都是说说明面话罢了。 两人逛了多久,宫远徵便等了多久。 直到有一个人与宫远徵说宫尚角已经与上官浅一起去街市了,宫远徵方才没有继续等。 宫远徵情绪在那一刻低沉了下去,看着手里的这个花灯,宫远徵带走了。 “带走吧,免得哥看到了,知道我等了那么久。” 宫远徵带着花灯就走了回去,宫远徵特地的避开了宫尚角,走回了徵宫。 宫远徵就坐在门槛边,看着天上的月亮,身旁放着花灯。 徵宫每到夜晚时都安静非常,宫远徵不喜吵闹。 “明日再给哥送去。” 第十三章:有情吗 隔天,宫远徵便带着手里的花灯去找了宫尚角,然而一看到那个花灯的时候,宫尚角的脸色便不是很好。 花灯的颜色还有构局以及形状,让宫尚角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郎弟弟。 “这个花灯,还是远徵弟弟自己收着吧。” 这句话无异于在宫远徵的心口上插了一刀。 “是哥不喜欢吗?” “你是不是又乱碰我的东西了?”宫尚角在宫远徵没来前情绪还挺好,可是在听到花灯的时候,情绪便一直没有降下去。 “我知道哥在意关于朗弟弟的所有东西,我没有碰过,只是看了一眼……没有碰的。”宫远徵甚至在解释。 可宫尚角还是让他出去了。 宫远徵目光落在了别处,眼眶中的泪水一直在打转,直到在转身那一刻,泪水当即就落了下来。 也是这个时候,宫紫商正巧来了角宫,一眼便看到了宫远徵脸上的神情。 “怎么哭了?被人欺负哭了?” 宫远徵并没有回答宫紫商,反倒是问道:“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找宫尚角,远徵弟弟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进去了。” “别进去。”宫远徵一把挡住宫紫商要上前的步伐,“我哥不见客。” “这就不用远徵弟弟担心了,会见的。”宫紫商将宫远徵的手放下去,对他使了使眼神。 果不其然,宫紫商进去了。 宫远徵去了一处小角落正坐着,低着头,不会有人看到的。 过去了半刻钟,宫尚角的贴身侍卫便走了出来,开始找宫远徵,就站在宫远徵的身后。 “徵公子。” “你来做什么?” “徵公子也不要这么伤心了,角公子只是一时情绪高了些,才会对徵公子说出那样的话。” “堂不如亲。”侍卫顿了顿,随后又道,“徵公子还是不要一直触碰关于朗公子的东西才好。” “可我也只是想和哥过上元节……” 声音落下的那一刻,身旁已经没人,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宫远徵并没有伸手去擦。 连续两三天,宫远徵都没有再去角宫,在徵宫当中养着内力。 在这段时间里,上官浅已经将那些毒传达了出去。 上官浅去找了云为衫。 这下午的时间过的倒也是快。 云为衫为上官浅倒了一杯茶:“来找我做什么?” 上官浅抿唇一笑:“姐姐可要护我一下啊。” 云为衫问道:“护你做什么?” 上官浅知道她会这么问,早就已经想好该怎么回应她了:“姐姐做了那么多,事事都只做一半,都是我在后面给姐姐擦屁股,这一次姐姐就帮帮我,毕竟我们之间也有些情谊在。” “情谊?”云为衫反倒是觉得好笑,“我们有吗?” 上官浅反倒顿住了,看着云为衫:“不是你说有的吗?” “又何尝不是你说的没有?” 上官浅:“我帮了姐姐这么多次,姐姐难道连一次都不愿意帮我吗?” 云为衫:“是你自己要帮我的,就算不帮,我也能自己化解。我看是你过度的害怕我会被发现,自己的身份也会暴露吧?” 上官浅还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还是看的出来的,上官浅轻笑了一声:“无锋派的人有很多,你我都不知道,郑南衣与齐南钥两人的身份持续被暴露,你难道就不怕吗?” “不怕。” 上官浅当即便动手,云为衫毫无还手之力,被上官浅压制。 “姐姐真的就不帮我吗?” “不帮。” “姐姐还真的是够硬气的,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再帮姐姐了。” 话音落下,上官浅便也松了手离开了。 上官浅会找她帮忙,一看便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事,两人的任务不一样,要找的东西也是不一样。 上元佳节,归月同流。文宁坐在高树上,望着天上的明月,看了许久许久。 上元节本就该团团圆圆一起过,过年时,爹都是和长老们一起过,从来没有和自己过过,当初哥在的时候,还会准备一些礼物给自己。 “哥,我好想你。”文宁低声喊着。 拂文山中只有她一个人,别人进不来,她也不能出去。 文宁没有他们那么厉害,虽花公子学的也慢,但喜欢搞研究,与宫大小姐有着一样的志向。 而文宁什么都不想学,只想平静的过完此生。 文宁看着自己手中的拂文十三式,闭上了眼眸,最后还是选择离开这里,文长老从来都不会管她,文宁也不怕会立刻被发现。 上元节才过一天,文宁便已经走了。 距离上次私自离开拂文山的时间很近,文长老从来都不会来拂文山,所以文宁一点都不担心。 顶多也就是骂一两句也不会怎样。 这般想了后,文宁就直接丢下了手中的花灯去了宫门,去宫门第一个要去的当然是徵宫了。 只不过徵公子除了炼制毒药之外,通常都不在徵宫,大多数都是在角宫。 宫门中百年难遇的一个药理天才,甚至都还没有成弱冠之年,真的是厉害。 文宁一路都很小心,文宁基本没有接触过宫门中的人,除了上次之外,谁是谁都还是要靠猜,唯独好猜的便是宫紫商宫大小姐。 因为宫门宫主中只有一位女子,除了宫紫商便没有其他人了。 宫远徵上次的时候已经见过了,便只有宫二公子和宫四公子还没有见过。 有些人还是要避开的,以免会像文长老打报告。 文宁从后山的路走出来,拂文山是后山的一部分,只不过离的有些远,文宁也很少有与花公子,雪重子,雪公子,月公子有过接触。 三人坐着,一人靠在柱子旁,靠在柱子旁的是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 后山常年下雪,只要炼了拂雪三式,便不会惧怕寒意。 文宁就站在用木头搭建的平路上看着他们。 雪重子率先看到了文宁,手中的茶也放下了,问道:“文宁?你怎么来了?” “我就是一下子想走走而已,刚好看到你们,所以才停下了脚步。”文宁说话有些磕巴,眼神都不敢看向在座的四人。 雪重子:“你走的方向是离开后山的路,你是想离开后山?” 文宁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雪重子:“别忘了祖训。” “我没有忘记,我就是有些好奇外面的世界,所以便想出去看看,况且现在无锋新娘那么多,我也是为了能够对此做一些有用的帮助。” 雪重子:“执刃那么聪明,会化险为夷的,你不用去凑这个热闹。” 月公子轻咳了一声:“听闻徵宫的徵公子,培养出了一朵出云重莲,倒是有些好奇这出云重莲到底长什么样子,过会儿我便出去看一番。” 月公子的意思很明显,他也想要出去,离开这后山。 并不是真正的离开,而是出去看一会儿外面的世界,花公子有出去过,自然是知道外面都有些什么好玩的东西。 花公子也将外面的吃食还有一些有趣的玩意带回来,更是加重了月公子对外面的向往,想知道书中所记载的那些到底都是不是真的。 雪重子转头看向了月长老:“你也想出去?” 月长老自然的点了点头:“我倒是很想见一见这宫门中难得一遇的药理天才,你们难道不想见一见吗?” 雪重子说了一个字:“想。”随后又道,“但是我们不能离开后山。” 月公子见没有办法也没有再说。 反倒是雪公子说了一句:“花公子都离开了,我们偷偷离开一会儿,也不会怎样吧?” 雪重子一听到这些,眼神立马就落在了花公子的身上。 花公子低了低头,摸着自己的鼻子,什么都没说。 最怕的就是说着说着会说到自己,所以花公子特地走的远了一些,没想到说着说着还能说到自己的头上来,也真的就是厉害。 文宁听着他们说来说去的,站在原地想着到底要不要走。 见他们一直都没有注意自己了之后,文宁直接提起裙摆,踮起脚尖的赶忙跑了。 月公子一抬头,便看到了一直往前面跑的文宁,示意着雪重子看过去。 雪重子的这一个转头,便直接出手问道:“你是要去哪?” 文宁闻声停下了脚步,嘿嘿的笑了起来:“我抓青蛙呢!” 雪公子:“雪宫寒冷,青蛙常出于署季,雪季不常有,更何况是雪宫中。” 文宁见说不过,也没有再隐瞒,直接跑了出去。 而月公子便留下了一句话追了上去:“我将她带回来。” 雪重子看着月公子离开的身影,也知道他这是在找着借口离开,人都已经走了,也没有办法抓回来。 雪公子:“他们两个就这样让他们出去了吗?” 雪重子:“拦不住。” 花公子见状偷偷的溜走了,不过并没有离开后山,而是走到了另一边。 自从花公子出去了后,一个两个的都开始想要离开后山,去外面的世界玩。 雪公子:”我们是不是也可以……” 雪重子一个眼神看过去:“祖训你都忘记了吗?还想着出去。” 雪公子听到后有些委屈的哦了一声。 两人就一直坐在这里喝喝茶,看看景色。虽然没什么好看的,但也总比自己一个人好。 文宁一走出去,便想要去角宫。 上次是误打误撞,根本就没有记住路,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一个一个的找也行。 不过就是多费一些时间。 第十四章:追寻 “这位姑娘你是?” 文宁闻声立马转过了头看去,见是侍女随便的说了几句,含糊了过去。 总不可能告诉她自己是谁吧,但凡认识,自己怕是要被抓回去了。 文宁也就到处走走。住在哪里的话就不知道了,总不可能那么早就回去吧,回去后定然会被抓,甚至还要被雪重子说一顿。 宫远徵通常时刻都是在角宫,若是不在角宫便是在别处晃悠。 说巧不巧,正好就听到了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宫紫商就坐在一边说着:“下次再带宫远徵的时候,人晕不要带知道不?太吓人了,当时宫尚角那个眼神简直是要把我给刀死了。” 金繁咳了一声:”他是刀所有人。” “管他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下次再像现在这样,提前和我通知一声,我就不过来了。” “你们还好,我还不小心踢了宫远徵一脚,害我现在看到他我心里就有些心虚。” 刚说完,宫紫商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他们。 两人下意识的转过了头,宫远徵对上两人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着,宫紫商嘿嘿了两声:“远徵弟弟,上次的事情实属是有些对不住啊,明日我就给你徵宫送些火药过去,我先走了。” 宫紫商将话说完,对金繁使了个眼神后,立马便跑了,把金繁留在了原地,金繁尴尬的站在原地,什么都没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宫远徵怎么就不记得? 金繁也不好说:“告辞。” 两个人都走了,唯独留下宫远徵一个人在原地,宫远徵这几日也只是来角宫一会儿,并没有待很长时间。 大约都是随处走走,便回去继续炼制毒药了。 宫尚角好几日都在务阁中待着,看着外面的那些事情。 上官浅便每每都端着饭菜前来,正所谓熟能生巧,做多了,厨艺也会渐渐增长。 “角公子,吃饭了。” 宫尚角此时眉头不展,上官浅看到了,熟练的走了过去,为宫尚角揉着太阳穴,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上官浅想用力,若是用了内力,此刻,宫尚角定然必死无疑。 宫尚角伸出手,按住了上官浅的手:“坐下吧。” 上官浅听话的坐下,为宫尚角研着墨。 “这一方面,你对我很了解。” 一开始上官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反问句,而现在宫尚角说出的这句话是一个句号。 若是了解,上官浅定然是知道宫尚角说这句话的意思,然而上官浅并不懂,也不想去猜测。 “在公子身旁待久了,这么一点小事还是能知道的。” 宫远徵此刻打开门就走了进来。 “哥。” “下去!”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宫远徵本来满怀欣喜的来,可在听到这两个字时,立马就止步于此,声音低沉的回应着。 “好,哥。“ 两个字落下,宫远徵就走了,上官浅在听到门开的时候,就看到了宫远徵,宫尚角说的那两个字,让上官浅都有些愣住了,眼中不经有些心疼的看着宫远徵,不过也就霎那间。 宫尚角本以为是侍从,没想到既然会是宫远徵,宫远徵走出去的那一刻,宫尚角立马就追了过去。 “远徵弟弟。” “哥?”宫远徵不解。 “我方才说的,不是对你。只是一时嘴快。” 宫远徵张了张嘴:“我还以为……”宫远徵本想说宫尚角是不是还是因为朗弟弟的事,所以才不想理自己了。 可话到嘴边宫远徵又止住了,将后面一段话吞进了腹中。 哥最在意的就是朗弟弟,没有人能比的上朗弟弟,自己能待在哥的身边,也不过就是代替了朗弟弟的位置在哥的身边,又何必说出那句话,让哥膈应,又显得自己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 “哥,出云重莲开了。” “又开了一朵?”第一朵当时被长老院拿去了,这本来是宫远徵给宫尚角种的,这一次也是。 怕长老院又想着将出云重莲拿走,宫远徵便只与宫尚角一人说。 上官浅就在宫尚角的身旁,在听到出云重莲时,上官浅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出云重莲不是早就已经灭绝了吗?怎么还有?” 宫远徵轻哼了一声:”你没必要知道这些,也与你没什么关系。” “听说出云重莲若是自己种的话,不仅要发费许多药材,还需要心头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听谁说的?要心疼血做什么?” 宫远徵每一个神情还有动作,宫尚角都看在了眼里。 是不是在骗人,宫尚角一眼就能看出来,更何况,宫远徵也不会对宫尚角撒谎。 在对上宫尚角的目光时,宫远徵表现的很坦然。应该没有像上官浅嘴上说的那样。 “若真如那般,这出云重莲便不要种了。”宫尚角拍了拍宫远徵的背。 宫远徵瞪了上官浅一眼,只不过上官浅立马就说了过去:“徵公子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是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徵公子不高兴了吗?” 宫远徵实属是没想到她会直接就这么说出来,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回去。 “哥。” 宫远徵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声。 “既然徵公子也来了,就一块坐下吃饭吧。” 宫子羽依旧往常一样,去了云为衫那处,还命人准备了一些糕点。 “云姑娘身子可有好些?上次的事实属是我有些对不住你,如果不是我让你去医馆,你也不会被宫远徵抓去地牢。” 云为衫为宫子羽倒了一杯茶:“执刃也不要一直将这事挂在嘴边,再说了,我这后面也没出什么事情,不打紧的。” “云姑娘当真是心胸宽广。” “不敢当。” “今日出门,为云姑娘选了件衣裳,也不知云姑娘喜不喜欢。” 说罢,便命人拿了上来。 精工细作,很是漂亮,墨色,其中的花纹都是用鎏金色的线勾勒。 “云姑娘不必担心这衣裳合不合适,都是依照云姑娘的尺寸来做的。” “我的,尺寸?执刃怎么知道我的尺寸,难不成执刃你?”云为衫说话欲言又止,话里有话,手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的胸口。 宫子羽说时还满脸的骄傲,结果在看到云为衫这个动作后,连忙开始解释了起来。 “我……我没有偷看你洗澡!” “洗澡……?” “我就是问了一下跟在云姑娘旁边的侍女,所以才知道的,绝对没有用其他的方式知道的!” 见宫远徵一直在解释,云为衫也没说什么。 云为衫将衣裳收下了,只不过有一件事她要与宫子羽谈谈,也就是出去的……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出去。 “公子,我离家这么久了,有些想念家里的人,我,可以出去看看我的家人吗?” “来到宫门的新娘,大约都是不可以离开的,并不是不通人情味,而是怕会有无锋刺客,也怕是无锋刺客,同时也怕半路杀出一个无锋刺客,以免出现生命危险。” “宫门的规矩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从来都没有变过,也没有新娘能够出去以及传达消息出去,若是实在想念,我们可以派人与云姑娘的亲人知会二一声。” 云为衫失落的低下了头,道了一声:“那好吧,是我多想了。” 怕云为衫怀疑,宫子羽也道:“我并没有说你是无锋刺客的意思,只是这规矩历来都是这样。” 云为衫嗯了一声:“我知道,羽公子不用一直解释。” 云为衫也不想一直围绕着这个话题,带着衣服便道:“我去试试这衣裳合不合身。” 宫子羽应了一声好,就在这外面等着。 这件衣裳可以说的上是和宫子羽身上的这个是夫妻装,一样的花纹还有样式,上面还有很多亮闪闪的挂件,云为衫或许会喜欢吧。 这是宫子羽找人特地做的衣裳,甚至自己还动手做了一些,虽然比不上那些好看的衣裳,但也没有那么的差。 宫子羽怕冷,身上总是披着厚厚的一件大雕,以免被冷到,虽然我不是特别的冷,但还是穿的很多很多。 宫子羽提着水壶便去一旁烧了一壶的水,拿了些许的茶叶就开始泡了起来,倒在了杯中,待云为衫出来时便能喝了。 在换这件衣裳的时候,云为衫换了很久,背后上有着一刀很深的刀痕,是几日前云为衫为了能够拿到羽宫的布置图,结果一不小心暴露,被人伤到。 若不是隐藏的深,怕是就要被发现了。 云为衫整个动起来的动作都慢下来许多。宫子羽就坐着慢慢的等着,也不着急。 这个布置图,云为衫要想办法送出去,一直放在身上不安全,再者宫子羽已经在派人查找了。 虽然面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实际上,就是再骗过所有人。 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任何人都不知道,哪怕是宫紫商也不知道。 金繁在搜查着。 虽然这些都只是猜测,但云为衫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判断,有的时候,多想总不会有错的。 若是连想都不再想了,这才是最可怕之处。 将身上的衣物都换好了之后,云为衫便走出了房门,走了出去。 宫子羽的目光当即都放在了云为衫的身上,看着此时此刻的云为衫,宫子羽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银色的簪子,朝着云为衫走去后便直接为她戴上了。 “这是外面新出的簪子,很好看,也很适合你。” “这么贵重的簪子,我……不能收的。” “有什么不能的?” 第十五章:真是巧了 一个多月的安宁过得很快,也过的很慢,一直以来都在提心吊胆的过着,没有一日有松下心。 半月之蝇很快就要发作了,要是再没送去什么消息这解药怕是拿不到了。 上官浅看着窗棂外的一草一木,看着那些侍女一直都在浇灌着花朵,上官浅撑着下颌处的手也收了起来。 “既然这一个月都没有找到些什么,便画个角宫的地形图,也只能赌一把了。” 上官浅拿着画笔的手都顿了起来,角宫她走了很多遍,要想记下来并不难,还有一些宫门的布局。 宫尚角一直都掌管着外面的事物,为宫门谋生,在宫门之中最难对付的就是宫二。 而上官浅的任务就是杀了宫尚角,只要宫尚角死了,上官浅就不用再被无锋控制,可以过她想过的生活,想要的自由。 爱己胜过爱人,只有将自己放在前面才不是傻子,才是最正确的想法。 没有一个人靠得住,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毫不犹豫的保护自己。 倘若上官浅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与宫尚角,宫尚角恐怕会立马将她抓住,上官浅想过无数种可能。 到最后的最后,相信的也只有自己罢了。 上官浅研着墨,一笔一划的画着,上官浅的画不错,每一个布局分置,都画的很好,甚至还写了用途,以及里面是用来做什么的,唯独有一处上官浅不知道,就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房间,似乎是住着人的,每日都有人进去打扫。 只见外面的有人进去,但是却没见到屋舍里边的人有出来过。 上官浅将毛笔放下,将腰间的令牌拿了下来,若是有人阻拦,上官浅便拿着此玉佩说话。 上官浅想法一落便起身走去,奇怪的是,这屋子之外并没有侍卫看守,还以为会有许多人。 上官浅抬起手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吗?”上官浅顿了顿,等了些许的时间,然而等了许久,也没有人回复。 上官浅见此便推门而入走了进去,里面很干净,什么东西都很正常,然而却有些乱。 可还不等上官浅停留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声音。 ”谁!”是那些侍卫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脚步也渐渐变得仓促。 上官浅转身对上了这些侍卫,侍卫将她围在了中间,手中的矛直至上官浅。 上官浅心里瞬间敲响了警钟,看着他们,一脸的疑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侍卫:“没有角公子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入此地,违背角公子命令的人死。” 这里是藏着什么东西,既然让宫尚角如此的在意!上官浅并不清楚,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我并不知道此地如此重要,我也只是一时好奇,所以便走了进来,来角宫时,并没有人对我说什么地方不可以走,什么屋子不可以进。” 说完后,上官浅还将腰间的令牌拿了起来,给他们看:“你们看,这是角公子给的令牌,角公子说了,我可以进入角宫任何地方,且不用通禀。” 侍卫看到这个玉佩,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互相看了起来,这个玉佩是角公子的贴身之物,他们都是知道的。 有了这个玉佩,他们甚至听此人的命令。 这玉佩不可能会是假的,若是假的,这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以假乱真。 上官浅本以为能将今天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可是在上官浅回去之后,侍卫便禀报了宫尚角。 宫尚角一句话未说的急冲冲赶来了上官浅之处,宫尚角看着此时坐在凳子上坐立不安的人,眼睛泛红的厉害。 “上官浅。” “角公子。”上官浅立马起身行了个礼。 “何人允许你进的?” “没人,我也只是一时好奇。所以才去的那住处,我也是实在没想到那住所在角公子的心里既然是如此的重要。若是知道,我定不会靠近。” 上官浅小心翼翼的看着宫尚角,嘴里说的话并不假,宫尚角相信了。 毕竟上官浅不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好奇心害死猫,你下次若是还去,便不要怪我。” 宫尚角说话轻声细语的,然而眼神里却透露着阵阵的寒意。 对宫尚角感觉到害怕是真的,上官浅总是想要后退。 “不会了。” 上官浅没敢问是为什么,只敢回应,宫尚角来也只是警告她一句,并没有多停留,很快便走了。 然而宫尚角一走,宫远徵便来了。 “你一个外人胆子倒是挺大的。”宫远徵双手抱胸的看着上官浅。 也不过就是过来嘲讽几句。 “徵公子来又是做什么?”上官浅已经坐下,看着来的人。 宫远徵并不见外,直接坐在了一边的蒲团上。 “哥不与你说这些,我来与你说,那处屋舍是朗弟弟住的,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就连我都进不了,你竟然这么的胆大,这一处地方连我都敢去,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若是知道就不会进去了,不知才会进,知再进,就是傻了,徵公子。”上官浅为宫远徵倒了一杯茶。 “上次徵公子觉得角公子送的茶一般,见徵公子来,我便特地换了一种茶,可要尝尝?” 上官浅虽然在屋舍这个方面上说不过宫远徵,但在这茶上还是能反驳回去的。 “这茶,还是你自己留着喝吧。”宫远徵看到这茶便响起上次来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反倒是让宫远徵不知该喝还是不该喝的为好。 当年宫门的秘密被泄露,无锋的人攻入宫门,当时宫远徵与朗弟弟还小,宫尚角已经在少年时期。 泠夫人带着朗弟弟逃跑,那是一处暗室,只要进去就安全了,可那时宫远徵落在后面,爹娘皆是被无锋之人所害。 泠夫人不忍将宫远徵丢舍在门外,便打开门将宫远徵带了进来,也就是这一刻的不注意,朗弟弟跑出去了,手里拿着匕首要和无锋之人拼命。 “我要杀了你!” 泠夫人刚拉住宫远徵的手便听到了这五个字,抬眼间,朗弟弟便已经冲了上去,来不及阻止。 再眨眼时,朗弟弟便已经被无锋之人杀害。 那时,宫尚角还在外处,没有赶回来,再赶回来时,宫门出现天翻地覆的改变。 为了护着宫远徵,泠夫人也被无锋之人杀害,若是泠夫人那一刻有私心,死的只会是一个人,死的这个人就是宫远徵。 不管怎样,不管以前怎样,现在宫远徵就是宫尚角的弟弟,这一点不会改变。 一个人不可能一直都活在愧疚当中,也不可能一直站在阴影当中走不出来。 若是宫尚角对此在意,想必宫尚角会恨死宫远徵,可是宫尚角没有。 再恨也是该恨无锋之人,恨宫门中自家兄弟姐妹又有什么用! 自那以后,没有人敢去那个屋舍,就连宫尚角也没有再进去过。 一进去便会想起当年的事情,一进去便会想起泠夫人还有朗弟弟。 宫远徵头低的很低,在想着事情。 上官浅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但是为了能有更多的了解,还是会听一些。 “徵公子似乎不开心了?可是想到了什么,所以就……” 宫远徵打断了她的话:“与你无关,走了。”宫远徵喝了一口茶,落下了一句话,“这茶,难喝。” 上官浅看着宫远徵走的背影,笑道:“这茶,也是你哥送的。” 前面那句话,不过就是上官浅故意说说的,就是想要逗弄逗弄宫远徵。 “想来角公子并没有给徵公子送这些茶,也难怪徵公子没喝出来了。也不打紧。” 宫远徵轻哼了一声,直接快步走了。 上官浅依旧喝了一口茶,将放在衣袖下的地形图拿了出来,没画完的继续画了下去。 两人都已经来过,应该不会再来了,去那屋舍一下倒也是不错。 只不过该怎么送出去就成了一个问题。 上官浅终究还是去找了云为衫,两个人同为无锋刺客,在进入宫门后便要服下半月之蝇,每一个都要服下解药,要是不服便只能硬抗过去。 也不知云为衫有没有将消息带出去,若是可以便将消息一同带出去。 上官浅将地形图放在了自己的衣袖当中,去偷上官浅目前还不想冒这么大的危险,倒不如自己画,哪怕是有一点错误也实属是正常。 不管后面怎样,上官浅都要为后面一步做好打算。思来想去的还是得多加小心。 来宫门中的那些待选新娘,到了目前还没有被护送离开。 上官浅也不敢冒那么大的危险,托其中一人将此东西带出去。 云为衫此刻还在备着布置图,若是说画的话,云为衫还真的就是画不出来。 云为衫从阁楼当中走出,上官浅也走了过来,看着楼上在阁楼外走动的云为衫,抬眸喊了一声:“姐姐。” 云为衫朝着楼下看去:“你来做什么?” “这么多日子不见,倒是有些想姐姐了,也不知姐姐近日来可还好?” 云为衫从阁楼上走了下来,走到了上官浅的身旁,这人来,肯定不是为了说这些,若不是带有什么目的,云为衫可是不相信。 “妹妹是无聊了还是怎么?” 两人站的边不同,自然不会那么的熟悉,有些东西还是要装一装的。 上官浅靠近了一些,声音放低了许多:“消息放出去了吗?” “的确是无聊了,所以便来找姐姐聊一会儿天,解解心中的苦闷。” 第十六章:消息 “还没有。” “我们进去说话吧。” 两人进了屋子里,谈论要事,云为衫将开着的那些窗户都关上,看着外面有没有人,若是有人的话,便不关了,以免怀疑加重。 宫尚角派人盯着她的,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只不过都是在暗处跟着。 上官浅都会躲着时间点,偷偷的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云为衫看上去似乎没有,也是,宫子羽会护着她,也相信云为衫,又不像自己,一直被人监控着。 只有装不知才是最为正确的,若是去质问怕是会被反质问。 云为衫端正的坐在蒲团上,倒着茶:“你想问什么?” “你目前都拿到了什么消息,怎么将这消息送出去?” “我有羽宫的布置图,在暗室中偷来的,明日我会试着去下游,那里有一个河道,我会以送书信的方法送出去。” 上官浅不经有些怀疑:“你就不怕会被人突然拦截,看到里面的东西?” “五日后,半月之蝇就要开始发作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就算是冒险也要将消息送出去,要是送不出去,你觉得自己能够承受的住吗?” 上官浅不语。 “角宫的暗室我去过,不过后来被发现了,便没有再去,我用画笔自己画了一幅角宫的地形图,希望能够有用,也算是消息吧。” 上官浅心里在担心着,宫尚角敏感,不好对付,宫子羽的话尚且好说。 宫子羽对云为衫还是很信任的,从来没有怀疑过。 而宫尚角与宫远徵两人,都一直在追查着无锋刺客,她这个时候动手,无异于是把自己往火架子丢。 “你,用画?”云为衫看着上官浅,脸上都是不解,是该说傻还是其他的话? 无锋要的是宫门中的消息,在能得到的情况之下,要的会是宫门中的地形图。 云为衫能拿到就代表着上官浅能拿到,而上官浅却直接拿画来应付,若是他们多想,怕是会想上官浅是不是………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若是能,我也不会用这画。” 上官浅说的是事实,宫尚角把她盯得很紧很紧,若是她一作出什么奇怪的动作时,便会被发现。 “姐姐若是有了送出去的办法,可否把我的也送出去?” 上官浅看着云为衫,眼里甚至有祈求的意思。 “我们之间,不是更应该互相搀扶吗?” 云为衫抓住这两个字眼,反问了一句:“我们?你我之间,有我们吗?” “这些消息你还是自己送出去吧,给了我,我便直接当做是我的了。” “我们之间没有情。” 云为衫反复强调着这句话,而这句话也是当时上官浅说的。 上官浅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依靠在一旁:“姐姐还真的是一点忙都不帮啊。” 云为衫什么都没说,她做的,也都是为了自己。 “执刃是不是喜欢你了?”上官浅看宫子羽对云为衫一直不一般,尤其是眼神,男人的眼神总是能流露出很多情感,尤其是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子面前。 云为衫嗯了一声:“难不成角公子不喜欢你?” 上官浅轻笑了一声:“角公子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宫尚角只爱他自己。”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为衫听到了上官浅话里中的落魄伤神。 上官浅深吸了一口,将话题终止:“问这么多做什么?” “魑本就是一颗棋子,能为我死,是你的福气。”最后一句话,上官浅的语气都加重了几分。 “在无锋之中,位高半阶压死人,姐姐应该听说过吧。” 上官浅转变的很快,云为衫也没一直在问前面的,应答道:“听过,又能如何?” “你真的不帮?”上官浅眼里还有一些期许。 “不帮。” 上官浅也没有一直待在此处,端正身子后便走了,她得打消宫尚角在心里对自己的怀疑,只有这样,她才不会一直被人盯着,以至于做什么都不方便。 然而就在转身要走的那一刹那,上官浅突然出手,将云为衫压在了墙面上,将云为衫遏制在手中,只要她手再稍微用力一点,就能将云为衫杀死。 “帮,还是不帮?” “不,帮!” “好……”上官浅说了一声好,拖了一些尾音,渐渐的收了手。 云为衫咳了好几声,再抬起头时,上官浅已经往门外走去,离开了。 上官浅回去后,便将刚画好不久的图烧了,这个怕是送不出去了,上官浅惜命,忍便忍着,过了那段时间,就好多了。 到时候再想着将这些消息送出去。 然而纸烧到一半,宫尚角便走了进来,当看到那烧到一半的纸时,宫尚角走快了些,将那丢在火坑旁的纸捡了起来,用手捏灭。 将画展开,看着上面的一笔一划。 “这是什么?” 在看到宫尚角进来的那一刻,上官浅眼里尽是不安,在宫尚角拿着这张纸质问上官浅的时候,上官浅更是直接对上了宫尚角的目光,没有躲避。 迎接锋芒的利刃,只有这样,才能遮掩住她不安的心。也只有这样,才会更有安全。 “我闲来无聊,便随便画了画,角公子是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宫尚角听后,眼神冷漠的看着上官浅,将这已经被烧了一半的纸丢到了上官浅的身上。 “角宫,地形图,这就是你口中的随便画画吗!”宫尚角的语气渐渐上增,嘴角更是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原来公子这么信不过我吗?”上官浅看着自己衣裙上的纸,看着宫尚角的眼神里带满了泪珠,语气也逐渐带上了哭腔。 “那你告诉我,你该让我如何信你!” “我对角公子一片赤诚,又怎会做出这种事情,又怎可能会是无锋刺客!” “上官浅,我与你说过。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提醒过你,只可惜你没听。” “公子早就怀疑我了?” 宫尚角不想作答,然而宫远徵走了进来:“在你们进来被传出有无锋刺客的那一刻,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怀疑,只不过后面更加怀疑罢了。” 宫远徵脸上带着抓住无锋刺客的兴奋,还有极具的危险边缘。 上官浅坐在卧边双园榻上看着他们二人,嘴角那淡淡的一点弧度皆是已经收起。 “角公子就这么不信任我?” 依旧是这一句话,上官浅反复问,想要知道宫尚角的答案,然而却是句句诛心。 “外人,我信不过。” “上官姑娘受苦了。” 两句话落下,宫尚角便没有再停留在这个房间。 宫远徵的笑容危险又迷人,宫尚角一走,宫远徵便双手环胸的看着上官浅:“你想知道我们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上官浅刚要张嘴,宫远徵却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从你们进入到宫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全部都怀疑了,不管有没有得到那个消息,我们都会派人跟着,监看着你们的一举一动。” 上官浅笑了一声:“所以你们一直都把我们当做犯人来看是吗。” “是。”宫远徵没有一点的犹豫,回应了上官浅,“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的出现,竟让我哥有了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 “也只可惜你是无锋刺客,若不是,我哥待你也不知会有多好。” 上官浅听到这个的时候,眼睛似乎眨了好多下,嘴角都笑意不减:“你们就这么肯定我是无锋刺客?” 宫远徵可不管这些,笑道:“你也听过一句话,宁可错杀,也不可错失一人。” “哥给了你很多机会,不过你一个都没有收下,也别怪我哥。” 话音落下,宫远徵便已经走了,上官浅整个人都摊在了一边,果然应了那一句话。 宫子羽会护着云为衫,会为他人怀疑云为衫是无锋刺客而袒护,且保证。 而宫尚角不会,宫尚角只会怀疑,会一探究竟,不会让音讯就此落空。 宫尚角只爱他自己,又怎会爱自己。 她没有地方可以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任务失败,要么就死在宫门,要么便是死在无锋的手里。 宫尚角看着院子里的白色杜鹃花,眼里满是不舍。他并没有派人去带上官浅到地牢,也没有要将她关押的意思。 那些话不过都是试探,而那地形图便是宫尚角最怀疑的,宫尚角眼角泛红,终是没有狠下心去,若是方才上官浅承认了,宫尚角便会毫不犹豫的派人,可她说没有。 若是宫门之人画这图,宫尚角只是警告一两句,而上官浅不同,她们都是待选新娘,其中的身份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都不知道。 虽然当时都核实过,但也难免他们不会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宫尚角此时也只想一个人静静。 宫远徵过去,也不过就是为了偏激上官浅。 宫远徵就站在阁外走廊的一侧,远远的看着宫尚角,眼里都是心疼。 明明已经有证据可以证实上官浅就是了,却还是要自己去问,问上官浅口中的实话。 去往徵宫药房的路还有药田的路,宫远徵都撒满了毒药,任何人靠近都会中毒,无论是谁,毒也只有宫远徵能解。 上官浅看着门外的月色,盯着看了许久许久,也等了很久,一个人都没来。 是该庆幸还是? 上官浅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上官浅伸出手去擦了擦:“果然是试探……” 第十七章:密道 五日过的很快,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两人都没有将那张图纸送出去,一直都在自己的屋舍之中。 云为衫与宫子羽说了一声自己受了风寒,需要休息几日,宫子羽自然是信的,什么也没说,反而还多派了一些侍女照顾云为衫。 然而上官浅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宫尚角与宫远徵随时随刻都会来,为的,就是看住上官浅,就连不远处都有人一直在盯着上官浅的一举一动。 上官浅躺在床上,蚀骨的疼痛感,让上官浅止不住的在床上不停的打滚,全身冰凉,衣裳凌乱不堪,发带摇摇欲坠,被褥睡枕皆是掉在了地上。 门外的脚步声忽远忽近,上官浅突然停下,全身颤抖的撑起了身子,想要起身将地上的这些被褥都捡起来。 然而还没进行下一个动作,门就被推开了,是宫尚角。 上官浅抬头望向宫尚角,目光一直都放在宫尚角的身上,强制隐忍着半月之蝇汹涌而来的疼痛。 “角公子怎么来了?”上官浅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然而这房间里的现状告诉宫尚角并不只是眼前看到的这么简单而已。 眼里的慌张还是出卖了宫尚角,宫尚角快步走上去,扶住了上官浅。 上官浅抬头望着,竟没想到宫尚角既然还会关心自己,本以为上次那次,两人之间便有了一抹隔阂,没想到………… “中毒了?”宫尚角深吸了一口气,“过后我让远徵弟弟过来给你看一下,顺便给你配药。” 上官浅:“谢角公子,也麻烦徵公子了。”上官浅低头想着其他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 上官浅不敢让自己完全的依靠宫尚角,真怕这一瞬间的好,又让自己陷入了其中。 宫尚角将地上的被褥捡了起来,为上官浅盖上,握住了上官浅的手。 “手怎么这么冷?” 上官浅下意识的将手收了回来:“气候凉,穿的也少,所以便有些冷。” “过几日我让人给你送几件暖和一些的衣裳,莫要着凉了。” 上官浅什么都没有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是要问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还是说上次他不是已经怀疑自己是无锋刺客了吗?又来关心自己做什么? 片刻的失神,上官浅的整个身子都开始剧烈颤抖了起来,冷,好冷,触碰到温暖后,便感觉到更冷了,就如同坠落到冰窖之中,在漫天雪地里触碰着那一丝丝的火苗。 宫尚角将上官浅搂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了上官浅,但很快便松开了一些,宫尚角内心情绪复杂。 “好冷……”上官浅小心翼翼的说着,在等着宫尚角的回应。 宫尚角松开了手,头也不转的走了。 失去了依靠,上官浅一下就倒在了床上,看着宫尚角离开的方向,心就如同被一只手抓住,慢慢的慢慢的,一点又一点的往两旁撕裂,就像是一种折磨。 是啊,宫尚角又怎么会真正的关心着自己。 “嗯……哼………”上官浅疼的闷哼出声,两只手紧紧的拽着被子,嘴巴微张,眼神涣散的看着前方,根本无法静下心去。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宫尚角再次走进了上官浅所在的屋舍之中,宫尚角命人来了许多的火炉放在屋舍当中。 普通人怎么会中这种毒,宫尚角一直处于怀疑的阶段,甚至有好几次都可以笃定,可宫尚角还是在找,倒是希望眼前的这个人不会骗自己,也不会是无锋刺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宫尚角对上官浅的态度也在渐渐的发生变化,上官浅成了他这一路上走来的,唯一一个变故。 宫尚角派人去徵宫叫了宫远徵,宫远徵一来便见到上官浅这般模样。 宫远徵哼笑了一声:“这是怎么了?疼的……” 还不等后面的话说完,见宫尚角没有笑,宫远徵便立马止住了嘲笑,走了过去。 “她这是中毒了?” “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宫远徵不想,但是宫尚角都说了,他也不好多说,眼睛眨了片刻,走上前看了起来。 “看着上官浅的脸色还有中毒的程度,还有脉象,似乎不是寻常的毒,普通人也不可能会中这种毒,而且这个毒还格外的奇怪。” “很像一个药,但又不能确定。” 宫远徵收了手:“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以挺过去。” 宫尚角应了一声好。 “哥,上官浅不可以信。” “等她好了,便将她关进地牢中吧。” 宫尚角落下话后便走了,宫远徵的眼睛在那一刻变得明亮,可宫尚角却笑不出来。 宫远徵看着昏迷的上官浅,过会儿便已经走了,门外留着两名侍卫,都在看守着,上官浅一醒,甚至不用醒,他们都可以将上官浅带到地牢中关锁着。 宫远徵说了不用等她醒来,虽是如此,他们也是听宫尚角的。 上官浅原以为此事就这样过去了,却万万没想到,这只是开始,并没有完全结束。 隔天中午,外面的人便直接推门进入。 上官浅闻声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看着这些侍卫:“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得罪了,上官姑娘。” 话音落下,侍卫们便上前牵制住了上官浅,一点都没有给她还手的机会。 而此时她正被怀疑证实,也没有办法,能够逃出宫门,便只能赌,上官浅能赌什么?赌宫尚角心软,还是赌宫尚角对自己的情? 恐怕会一个都不能赌…… 宫子羽几日前已答应过云为衫今日会带她出宫门,去外面见她爹娘,走的也正是密道。 密道只有宫门之人才能知道,让云为衫一个外人知道,这其中还是有很大的危险。 然而宫子羽相信云为衫,再者云为衫也很快就是执刃夫人了,无锋刺客的事情都已经落下,已经找出,也已经脱离了嫌疑。 云为衫也说过,今日不宜出宫门,宫子羽也答应过几日再带云为衫去,既然答应了,就要兑现诺言。 宫紫商自是也不想错过,便跟着一块去了。 宫紫商一把叫住了金繁:“金繁。” “他们去过两个人的空间,你去做什么?还不如和我一起走走?你觉得呢?” 金繁:“出了宫门,外面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我要保护执刃。” 宫紫商:“他一个男人有什么好怕的?你也不看看我一个弱女子,要是遇到危险了怎么办?都不保护保护我的吗?” 金繁:“那大小姐便不要去了。” 宫紫商哦了一声:“我就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更何况你还是要去外面,我也想去,早就稀罕着外面的东西了。” 四个人偷偷摸摸的去了密道,没有一个人发现。 出去了后,宫子羽也有些期待外边的样子。 云为衫的衣袖当中还藏着羽宫的布置图,只要一有机会,云为衫便会将这布置图送出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云为衫想要活着,解药就必须要,云为衫想尽快完成任务,只有将任务完成了,云为衫才能得到她想要的自由,这样她就能离开无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终于出来了,羽公子,我想回一趟家,可以吗?”云为衫问了一句,还是想要听到宫子羽的回复的。 宫子羽应了一声好:”我们一起去吧,也好见一见岳父岳母。” 虽然第一次的时候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可这一次便不知能不能顺利的进行下去,若是他们都指认云为衫以及不认识云为衫。 她的身份也会在这一刻暴露。 做什么事情都有风险,只有敢做,敢冒风险,才能为自己争取生机,争取那一刻的机会。 “好。”云为衫没有拒绝。 “这么久没有回梨溪镇了,我都快要忘记回去的路了。”云为衫看着四周的地形,还有可以走的路线。 “羽公子跟着我就好了,虽然已经离开家这么久了,也还是能够找到路的。” 她们来的时候都是坐着轿子,宫门的人带她们进入到宫门当中,并不知道当中来宫门的道路,这一次的出来,云为衫也会将此宫门的密道告知无锋。 若是宫门的人想要逃离,无锋的人也会在密道门口守着。 云为衫这会分成两次给无锋,若是能拿到一个月的解药,云为衫便会将这个消息也告诉无锋,若是没有,云为衫便等着下次。 若是实在送不出去,云为衫倒也能从这密道中走出去,将消息都传达出去。 云为衫与宫子羽并肩走着,心里一直都在想着半月之蝇的解药,还有接下来还能得到什么有利的消息。 “走了这么久,真的是走的腰酸背痛,有些走不动路了。”宫紫商哎呦了一声,有了借口,朝着金繁的位置就倒了过去,依靠在金繁的身上。 金繁脸上带有些嫌弃也有些拒绝,但嘴角却是忍不住的笑意,虽然在推开,但也接住了宫紫商。 宫紫商就这样靠在金繁的身上,走了好一截路。 越走便越觉得累,这一路上,宫紫商都快要勾着腰走了。 云为衫停下了步伐,看着身后的宫紫商道:“宫大小姐是不是累了?累了我们就停下休息一会儿,在太阳落山之前,我们应该能够赶到,或者去不远处的一个镇落租一辆马车。” 宫紫商这一听,整个人都开心了。终于可以不要走那么远的路了。 第十八章:送出去 云为衫带着宫子羽,宫紫商,金繁等人去了梨溪镇,云为衫观察着周围的人以及所有的物品,陌生感,不断的冲击着自己的脑海。 云为衫站在了原地,看着远处的阁楼,看着那一处房屋,云为衫很是犹豫,到底要不要靠近。 “不用担心。” 宫子羽说了一句话,将云为衫的思绪拉了回来,云为衫放在袖子里的消息也都往回收了收。 再抬头看向楼阁处之时,上面站着一个人,是寒鸦肆,云为衫带着宫子羽去了云家。 云家的人见云为衫回来,立马便跑进去禀报云夫人还有云家主,云为衫看他们这慌乱的摸样,有那么一刻想打退堂鼓,但怕被怀疑,便只好作罢,站在原地等着。 云家主与云夫人一听是云为衫回来了,立马就走了出去,哎呦了一声:“孩子啊,你终于回来看一次你娘了。” 云夫人立马就快步走上前,握住了云为衫的手:“让娘看看,是不是瘦了?嫁入宫门没有受委屈吧?” “听说你被执刃选到,可是真的?进了宫门就不可以出来了,你是怎么出来的?该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傻孩子啊,嫁入宫门,宫门的人就会护我们,就不会被无锋逼迫了,现在好了,你又回来了,这下该怎么是好啊!” 云夫人一直说着,没有给云为衫说话的机会,云为衫就一直听着,也没有要打断的意思,直到云夫人将这些都说完了为止。 宫紫商带着金繁去了别处逛逛。并没有一直跟着他们,他们两个人自己过去,宫紫商还要和金繁相处单人时间,可没有那个功夫去打扰他们。 “母亲,别担心,我此番回来,就是太过于想念你还有爹了,对了,是执刃带我出来的。” 云夫人听后,突然松了手,这才注意到在一旁的宫子羽:“执刃大人!” 云夫人拉着云家主的手,扑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云家希望宫门能够庇佑我们,我们不想被无锋胁迫。” 云夫人头低的很低,说着说着便跪了下去。 宫子羽在云夫人弯下腰的那一刻就扶住了,奈何云夫人执拗,硬是要跪下。 云为衫也只是站在宫子羽的一侧,什么也没说,就在一边看着。 “云夫人起来说话,云姑娘既已要嫁给我,护佑云家也是应该的,云夫人还有云家主还是莫跪了,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我会保护好云为衫姑娘,不让其受到伤害。” 云夫人应了声:“好。“ “一路奔波而来,想必是也累了,过来坐下喝口茶吧。” 云夫人对云家主使了个眼神,云家主立马便懂了,去了别处,应该是去拿茶来了。 云夫人没想到云为衫会回来,也没有想过她会活着回来,不过也好,能看到人活人就行,总好过一具死尸,更何况连死尸都没有。 “在宫门的这几个月可还习惯?” 云为衫点了点头:“已经习惯了,只是偶尔的时候会想念母亲,想要快点回来看望。” “也是啊,离了家这么久,也该想家了,多久又要回宫门了?多待些时日可以吗?” 云为衫看向了宫子羽:“执刃。” 宫子羽抿唇道:“此番前来也只是出来看看,并不能久待,明日一早我们便得离开,否则会出现意外。” 成为宫门执刃便不能自由出入宫门,除非迫不得已之际,执刃是不能出宫门。 一股脑的出来,自然是没有想那么多。 宫子羽走开了,给了云为衫与家人相处的时间,然而就在宫子羽走了的那一刻,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寒鸦肆走了出来,走向了云为衫。 云夫人会看人眼色,当寒鸦肆准备走过来时,云夫人便留下了一段话后就走了。 留下云为衫一个人在这院子之中。 寒鸦肆就坐在云为衫的对面:“怎么样,找到线索了?” “找到了,不过,得先给解药。” 寒鸦肆嗯了一声:“依旧是那句话:一手交解药,一手交线索。” 云为衫将羽宫的布置图偷了出来,目前宫子羽还在派人去寻中,怎么也没想到,这布置图会是云为衫偷的。 坐着睡将解药接过,放进嘴里就直接吞了下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寒鸦肆瞧了她一眼,脸色有些担忧:“这次是很好的机会,莫要失手了,这个任务完成之后,你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云为衫最想要的就是自由,不管过去了多久,云为衫还是喜欢自由,一点都没有变过。 “宫门有一个密道,到时若是真的要攻入宫门,可以从宫门密道进,或者说……派人在宫门密道守着。” 云为衫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一句话,寒鸦肆嗯了一声:“你说的这些我会与她说,这么长时间,在宫门可还适应?” “适应。” “若是没有他事,我便先走了,以免遭受怀疑。”寒鸦肆刚起身,结果又放心不过,递给云为衫一样物件。 云为衫接了手,放在了身上,既然是偷偷的出来,应该不会查那些,再者宫子羽信任她,云为衫还是有把握的。 若是没有,或者说是出了什么意外,也好知道,虽是先放在一边。 宫子羽就站在外面等着,寒鸦肆离开了后,云为衫也站起了身子,朝着亭子的方向而去。 宫子羽看着不远处的山峰,对身后人道:“他们,怎么说?” 云为衫:“我爹娘说我嫁入宫门他们很放心,也很放心执刃,说嫁入宫门是云家的福气。” “那便好。” 云为衫:“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若是回去晚了,怕是要被发现了。” 宫子羽嗯了一声:“明日回去也来的及,并不用这么的着急。” 宫子羽本就是那种不服从管教的性子,但有的时候,权衡利弊,宫子羽还是能够分的清楚的,这次出来,不仅是为了带云为衫见家父家女,更是为了试探一下云为衫。 虽然宫子羽一直都很信任于云为衫,但是还是要小心为好,切末陷进了其中的陷阱当中。 云为衫点了点头:“既然执刃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说了,对了,我们梨溪镇当中,有一个很好玩的东西,宫门是没有的,执刃要看看吗?” 云为衫抬头望向了宫子羽,说道。 宫子羽反应过来后,便看向了云为衫,想了片刻,应了云为衫。 “那就走走吧。” 宫子羽没有出来过,自然也是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如今出来了,也想着能在这外处多走一走。 宫子羽也知道,自己身为宫门的执刃,是不可以随意出入宫门,以及离开宫门,宫门事务繁琐,总是要有人留下处理,顾全大局。 既然成了执刃,也要成着稳重,不能时不时的就去那些烟花柳巷的地方里喝酒。 金繁一路朝着前面走着,宫紫商就在后面跟着,嘴巴都要笑裂了,那一双泛起光泽的眼睛,实在是不要太明显。 “金繁,怎么样?” 金繁:“什么怎么样?” “这外面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和宫门有着非常多的不同之处?” 宫紫商问的格外的兴奋,然而金繁只是抿抿唇:“的却有很多不同之处。” “有没有喜欢的,我给你买。”宫紫商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这些摊子上贩卖的各式各样的首饰玉镯以及手工木制作品,还有匕首。 “不劳大小姐破费,我自己买就好了。” 宫紫商自然是不听他说这些,只是哇哦了一声:“你身上带文钱了吗?应该没有吧?这里不是宫门,不需要带外界的钱财,你就算有也是宫门中的钱财吧?” 宫紫商说的确实是不错,金繁的却是只有宫门中的文钱,而且还不多,只带了一些出来。 金繁并没有拿出来看,就嗯嗯了几声,有些尴尬的四处望了望,不知道该看什么东西。 宫紫商走到了他的前面,用手挥了挥:“你在看什么?我一个大美人站在你面前,你都不看,还在一边发呆,我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宫紫商遮了遮脸,将手放在了金繁的肩膀上:“都不知道该怎么撩拨你了。” 两人就在这梨溪中到处走了走,并没有走多远,就是在附近,宫紫商买了许多的吃食已经首饰,还有一些常用的金疮药。 这外面果然是和宫门不一样,也难怪,宫尚角总是喜欢往外面走。 虽然是这样说,但宫紫商还是很佩服宫尚角的,外面的事情,不管事大事小都是宫尚角在管理,主管着外商,以及与外界江湖斡旋,将宫门营生的甚好。 他们再外处也不能待多大的时间,要是被爹知道,宫紫商就要完蛋了。 “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到时候谁拿回去?”金繁咳了咳。 宫紫商哦了一声:“我自己拿。”一说完就从金繁的手里将东西接了过去。 结果金繁并没有松开手:“我拿就好了。” 宫紫商一听,娇羞了笑了,打了一下金繁:“口是心非,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的走了回去,结果一走回去,人影都没有见到,宫紫商也不好意思待在云府,不过好的是,宫紫商可以带着金繁去一处其他的客栈落行。 宫紫商假装叹了口气:“他们都没有回来,我们一个外人也不好意思去问,还是自己找一处歇脚的地方吧。” 第十九章:被发现 地牢中只有上官浅一人,厚重的铁链将上官浅的四肢紧紧的锁住,不让其动弹。 嘴唇干裂的厉害,上官浅就靠在墙角的一一个小角落里,眼中无神的看着那路口外的门,没有人来,也不会有人来,上官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是期待宫尚角会来看自己,还是在等宫尚角会听自己的解释。 上官浅想了很多很多,可是什么也没等来,地牢中很是潮湿,鼠虫到处都是,已经见怪不怪了。当初在无锋训练时,什么苦都吃了,又怎么会怕这些鼠虫? 上官浅怕的是自己真的暴露,哪怕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上官浅都不会放弃,上宫浅想要活着,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认命。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在外面看守的侍卫已经轮换,这所地牢只有上官浅一个人。 台阶中猛然响起步伐声,上官浅当即便抬起头看了过去。是宫尚角,上官浅艰难的动了动身子,想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的狼狈。 上官浅理了理自己额前的碎发,对宫尚角扬起起了一抹弧度:“公子怎么来了?我还以为角公子不会来看我了。” 宫尚角的身后空无一人,通常宫尚角来地牢时,身旁都会带着一人,可是今日没有,上宫浅盯着宫尚角的身后,想知道到底是高尚角一人来,还是说他们还在身后或者是在地牢门外。言尚角只是看着上官浅什么也没说,可眉眼紧皱,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不知该说什么,盯着地上的人看了许久。 上官浅也任他看着,什么也没啥,上官浅在赌,赌宫尚角会不会将自己放在心上,会不会放过自己,可这何其的可笑,宫尚角基本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放自己走,不过都是自己在异想天开,幻想着那些不可能会有的一切。 上官浅抿着唇看着宫尚角:“角公子除了来看我,难道就没有要问我的吗?” 这么多天过去了,上官浅一直都在等着宫尚角,等着他来质问自己。可是等了许久,宫尚角都没有来,上官浅直都在等着,她不相信宫尚角一次都不会来,不会来看望自己。上官浅的身上到处都是结痂的伤口,看的惹人心疼。 “你若是将无锋的事说出来,我便保你不死。”宫尚角就站在铁牢之外,声音冰冷的说着。 上官浅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手动了动,铁链也随之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上官浅不敢置信的看着宫尚角:“我若说了,公子,真的可以保我不死?” 宫尚角犹豫了片刻,嗯了一声。 上官浅没有等来宫尚角的坚定,反倒是等来了犹豫,那一霎那的犹豫,宫尚角定是想了许多,可也就是这一下的犹豫,上官浅不敢相信。 “可我并非是无锋之人,又怎知无锋的事情?”上官浅低着头,没有再看宫尚角,泪如雨下,滴滴落在地板上。 宫尚角听后,没有再问其他,站了许久,便离开了。 上官浅看着宫尚角的背影,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闭眼的那一刻,上官浅当即便背靠在墙的角落,没有再睁眼。 此时大殿当中,不仅仅只有三位长老,甚至还有宫尚角以及宫远徵都在,三位长老都坐着,宫远徵以及宫尚角就站在一侧,就等着宫子羽以及云为衫等人。 宫远徵双手环胸的等着,就等着看宫子羽等人被长老训斥的场景。在这一场训斥当中,宫远徵充当着一位外观人员,就站在一旁观望着。 宫子羽将云为衫带出去的事情,并不是一件小事,宫门历代执刃都不得离开宫门,这都是宫门传下来的规矩,这历代执刃下来都没有违反过这门]家训,然而到了宫子羽当执刃却违反了这门]家训,长老院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宫子羽尚未担任执刃一一位时,整日里都朝着烟花柳巷里跑。当初老执刃在时,都没能管住,依旧还是每日里都跑去,这般未免有些太过于夸张,但也基本不假,却有的事情。 来,自然也是只有宫子羽,金繁,宫紫商三人前来,云为衫不过就是待选新娘,长老们自然是不会让她来长老以及宫门子弟所谈论重大事务的地方。 哪怕云为衫马上就要成为执刃夫人,但也不能。就算日后已经是了,也不能入这一块地盘,若是违反了,自然是严惩不贷。 “执刃,五日前你不在宫门是去了何处?"花长老看着宫子羽进来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宫子羽也知是被发现,也没有过于的解释,偷偷的跑出去便跑出去,都已经出去了,训便被训了。 “是去了,不过我去是为了…………” 还不等宫子羽说完,花长老便直接将宫子羽要说的话阻断:“你身为宫门的执刃,本就不该离开宫门,就算是有什么再要紧的事情,都不能离开宫门,这是宫门历来的规矩” “还有金繁,宫紫商你们两个,执刃要出去,你们两个也不知晓将执刃拦住,未有阻拦便也罢了,既然还依着执刃,甚至还随着执刃一同出去了,你们两个是一同将家规都抛在脑后了是吗?” 金繁一句话也没敢说,当即便直接跪在了地上,一点要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宫紫商与金繁一同跪下,皆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头低着。 这时候宫紫商可一句话都不敢说,要是说了,传到商宫商主那边,宫紫商就完了。 宫远徵看着几人的面孔便忍不住道:“宫子羽身为执刃理应为宫门排忧解难,可他宫子羽倒是不管不顾,私自离开宫门,根本就不配担任宫门一职,我认为长老院应该判处宫子羽!将执刃之位暂且空出,找下一个合适的执刃人选。” 宫远徵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执刃之位,就该由宫尚角来担任。 从各个方面来说,宫尚角确实是比宫子羽更适合做执刃,奈何那日宫尚角被临时调配,没有在宫门,长老院便临时启动了候补机制,宫门不可一日无执刃,在执刃去了的那一刻,便要立刻远处担任执刃之人。 长老们听着宫远徵说的这些,并没有作出答复,宫子羽的话,他们还是更偏向于的。 宫远徵叫他们没有再说什么,脸色也渐渐的拉胯了下去,环绕双臂的手也放了下去,没有一直放着,看着长老所坐之处。 雪长老拍了拍腿,缓解此时的场景:“这次就先这样过去了,说再多也是没什么用,身为执刃理因将这些记得清楚,放在心上,既然忘了,就去抄一百遍家训,至于金繁还要保护执刃,便也跟着一同抄罚。” 将他们二人处理完了后,雪长老的目光随之而至的就放在了宫紫商的身上。 宫紫商以为发现不了,便想着偷偷的跑开。 然而在宫紫商要跑的时候,宫远徵立马就伸出手挡在了宫紫商的面前。 “姐姐这是又要去哪里?”宫远徵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宫紫商停下步伐,狠狠的瞪了宫远徵一眼,也没办法离开了,就算躲过了这一次,回去之后,也还是会被商宫家主发现。 早死晚死都是死,那就直接来吧! 宫紫商哼哼哼了好几声:“我就是想着去关关门而已,远徵弟弟未免也太关心我了。” 宫远徵哦了一声:“那刚才你跑做什么?你要是不跑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你。” 花长老:“执刃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宫远徵见他们这般容忍偏护,心里便有口气咽不下去:“身为宫门执刃,私自离开宫门,违反家训,这本来就是触碰家训,理因撤去执刃之位,再者宫子羽连三域试炼都还没有通过,我不服!” 月长老也知道这些,但说到底宫子羽都是执刃,宫门不可一日无主,这次放下,他们也相信宫子羽,或许不会再有下一次。 就算是有,也希望宫子羽能与他们商量片刻,在商讨过程中,说到底是能出去还是不能,否则便会再次受到惩罚。 惩罚会一次比一次重,直至第三次后撤去执刃之位。 宫远徵:“长老们就是这样处理这件事的?此事必须再议。” 以宫远徵的脾性,自是不能接受,若是出去的不是宫子羽,是他人,长老院怕是不会这般容忍。 宫尚角 :“够了,别闹。” 宫远徵:“哥!” 宫尚角:“长老自有自己的行事处事方法,我们走。” 从小到大,长老院都一直偏向于宫子羽,现在依旧是这样,从未有所改变过。 两人离开之后,金繁也随着走了,宫紫商正要走,却被花长老突然叫住。 突然之间,没能走开,花长老与商宫之间的关系,在这其中可是最好的,有时候也会看着宫紫商一点。 “此事,我已与老宫主说了,你先去你爹那吧。” 宫紫商的情绪明显的低沉了下去,应了一声:“好。” 全部人都走了之后,大殿显得格外的安静,就连呼吸声在此时,都显得格外的大声,听的一清二楚。 宫子羽率先打破了这场安静:“长老们,将我单独留下,除了我私自离开宫门去了外处之外,还有什么重大事情要说?” 宫子羽自然是不信长老们会没有要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