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问鼎之路思若兰》 第1章 提亲 七月盛夏，烈日炙烤，连河边柳树都晒蔫了。 在一老旧房屋侧边的阴凉角落里，一对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正紧抱着。 两人虽浑身是汗，却依然忘我。 男的叫赵成良，女的叫林雪茹，均是江中大学的应届毕业生，也是情侣。 这毕业后，两人一直忙于毕业找工作，聚少离多，这次赵成良来见林雪茹的家长，在家门口就亲上了，有些猴急。 “哎呀，过不了多久就是你老婆了，到时候有你亲个够。”林雪茹有些难为情，这大白天的，虽然没啥人，但被人看见了总是影响不好。 “我哪里亲得够啊。”赵成良笑着说道。 “贫嘴，等下有你吃苦头的时候。进去吧。”林雪茹轻轻推开了男友，整理了一下衣服。 赵成良提起了礼物，扣了一下领子，深呼吸着进了门。 林叔和阿姨都在客厅，像是刻意等候。 “叔叔，阿姨好。”赵成良打了声招呼，但对方父母却没有任何回应，这让赵成良顿时尴尬。 “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祖上爷爷是医生，这是珍藏的人参。”赵成良又补充道，也不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对不对，把礼物放在了桌子上，尴尬站着。 赵成良已经能感觉出来，对方父母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待见。 “爸，妈，这是我男友赵成良。”林雪茹尴尬笑着介绍道。 “还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客气了，快坐吧，我去泡茶。”阿姨倒是微笑着起了身，便去泡茶。 赵成良和林雪茹便一起坐在了实木长椅上。 赵成良只敢坐一半的屁股，挺直了腰背，见叔叔一直摆着脸，这让他不安起来。 这种气氛让他如坐针毡。 这客厅装饰均为深色实木，很厚实，正厅上墙挂着一幅山水国画，上头题名三个大字：观沧海。很是磅礴大气。 林雪茹的父亲林钧是市某企业的领导。 “小赵，咱就开门见山，我看过你的履历，我林家虽非高车驷马，但也是处尊居显之家，我就一个女儿，婚姻自然讲究门当户对，要嫁也是嫁经商世家之人，绝非世俗农夫，你还是拿上礼物回去吧，以后也不用再见我闺女了。”林钧面色冷漠，言语之间对赵成良毫无尊重可言，如骂挑梁小丑，不屑之色均显露在脸上。 “爸！！”林雪茹当即站了起来。 林钧当即狠狠瞪了一眼，林雪茹又只好坐了下来。 赵成良当即脸色苍白，虽然有心里准备，但开口就是如此看不起，还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毕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未见过什么世面，面对的女友父亲又是领导，那不怒自威，让他很是紧张，事先准备好的台词这一刻全忘了，脑袋一片空白。 “叔叔，我和林雪茹彼此喜欢，我们大学谈了四年恋爱，我和她。”赵成良的话还只说一半，林钧就摆摆手，插嘴道。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们林家是什么家庭，你是什么家庭，你父母都是农民，连亲戚里也没有有钱的，往上也找不出一个做的，你这样的身份是配不上我闺女的，更配不上我林家。”赵成良突然有些激动起来。 这般激动是带着情绪的，说难听点，在林钧的眼里，这个赵成良追求自家的闺女，肯定是带着目的的。 “不是叔叔，话不能这么说，我是没什么家庭背景，但是谁生来就是有钱人呢？”赵成良毕竟年轻人，血气方刚。 被赵成良怼了一句，林钧的脸色就难看了，当即就站了起来，直接就把赵成良送来的珍藏人参一人就扇飞了，说道：“就凭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你先把找到工作再说吧，哪来的这股傲气。” 听到这话，赵成良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我闺女中了，以后她是要进大企业的，你进哪里？工厂吗？还是让我闺女跟着你进工厂？哼！你追求我女儿，不就是想靠着我这棵大树吗？你的那点心思我不知道？”林钧冷笑道。 “爸，你过分了。成良和我谈恋爱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咱们家里的事。”林雪茹也是站了起来。 “这些我都不管，小赵，你什么都没有，家庭太寒酸，你自己也没什么前程，你是配不上我闺女也配不上我林家的，你走吧。”林钧下了第二次逐客令。 说完，林钧就转过身去。 赵成良的手紧紧握着，他恨自己不够优秀。 赵成良看着地上破碎的礼物，又回头看了女友林雪茹一眼，他心里不甘，无比不甘，和林雪茹谈了四年恋爱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不怪女友，他怪自己。 赵成良默默的把地上的礼物提了起来，人活一口气，淡淡着说道：“叔叔，你今天强行分开我们，你会后悔的，我赵成良现在是没有可见的前程，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等着吧。” 赵成良说完，提了礼物，就往外走。 “哼，口气不小，臭小子，我等你，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出息！！你要是有一天，官当得比我大，我反过来喊你爹！”林钧冷笑着，就这样家庭背景的农村穷小子，还妄想在仕途中爬得比他高？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成良？？”林雪茹见了急忙追了出来。 赵成良停下了脚步，看着女友林雪茹，已经湿了眼眶，这是自己四年相爱的女友啊，却落个如此现实。 “雪茹，咱们有缘无分了。”赵成良失落着说道。 “不要。”林雪茹一把抱住了赵成良，泣不成声。 “你给我回来！你要是敢跟他去，以后就不要回我这个家了！！”林钧大吼了起来。 这时。 阿姨也快步走了过来，拉住了闺女，安抚道：“闺女，听你爸的，你爸虽然脾气不好，但他绝对是为你好，你爸看人很准的，这穷小子不会有出息的，你跟着他，那就是吃苦受累，再说，你嫁给这样的底层农民的儿子，以后，你让爸妈的脸往哪放？？” “妈，可我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要嫁他。”林雪茹当场就哭了。 四年恋爱啊，多少美好的时光，历历都烙印在脑海里。 “呜呜。” “把她给我拉过来，关房里去。”林钧大喊着。 阿姨便强行拉着林雪茹往楼上而去。 “不要，不要！”林雪茹大喊着大哭着，心是撕心裂肺的痛。 赵成良抬起了头，他何尝不是如此，眼泪已经要掉下来了。 这屈辱的一天，他永远都会记得。 第2章 冤家 赵成良离开林家时，在门口却迎面撞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也提着礼物，大热天的竟然穿着西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真是巧啊，赵成良？呵呵。” “钱雷？”赵成良自然认得这个男人，他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和自己考的是同一所大学，听林雪茹说，他貌似还私下追求过她。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吧？”钱雷得意的笑了笑。 赵成良没有回答，他不喜欢这个同学。 钱雷却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微笑着说道：“我是来和林雪茹相亲的。准确地说，是提亲的。呵呵，意外吧。” “你说什么？”赵成良一把抓住了钱雷的衣领，怒目而视。 显然钱雷的话再次刺激到了赵成良。 这个钱雷高中时就喜欢和自己做对，因为一个女生而结仇。 那个女生已经过世。 林雪茹说钱雷私下偷偷追求过她，看来是真的。 钱雷家庭不错，父亲也是当官的，至于什么级别，赵成良不清楚。 但来林家提亲说明他们父母本来就认识？或是有人做媒？至少钱雷父亲的职务定然是不小的。 钱雷把赵成良的手拽开，得意地又补充道：“这次招聘，我进了，可你呢，笔试第一，可惜面试被刷了，我笔试第五，但总分第一，知道为什么嘛？呵呵。” 赵成良怒视着钱雷，他知道为什么，但他不怨自己的家庭背景，他相信一切都是公平公正的。 钱雷拍了拍赵成良的肩膀，冷笑着说道：“以后我要娶林雪茹了，就像当初你抢走我的女神一样，这叫因果报应，哈哈。” 钱雷狂笑着往里面走。 赵成良握紧着拳头，愤怒至极，如果不是在林家门口，他可能已经动手了。 与此同时。 总裁办公室。 秘书拿着文件走了进来。 “领导，这次江居县的招募考试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是我们在做背调时，发现排第一的同学有点问题。”秘书推了推眼镜说道。 “所以呢？”吴领导看着文件，没有抬头。 “按规定，是不能选拔进来的。”秘书站在那里，语气温和着说道。 “那就按规矩办事。”吴领导淡淡道。 “好。” 但秘书并没有走的意思，吴领导抬头看了一眼，问道：“还有事吗？” 秘书面露难色，谨慎着咨询道：“理论上，第一名刷下来了，应该是第三名补上，但第三名没什么背景，相反第四名和第五名。” 秘书的话只是点到为止，吴领导已经听出其中的含义了。 “小王啊，规矩就是规矩，你就不该问这问题。”吴领导有点生气了。 这话惊得小王一身冷汗，这伴君如伴虎，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是他没有办法，有人和他打过招呼，他是硬着头皮来问的，这一句话说错，给书记留下了差印象，可能就断了自己的仕途。 吴领导说着，拿过了小王手上的文件，打开来看了一下，他好奇，是谁在乱打招呼，坏这规矩。 “赵成良？”吴领导检查着排在第三名的赵成良履历，在家庭成员一栏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赵忠诚？他不是？” “行了，就按规矩办事吧。”吴领导把文件递了过去，狠狠的看了小王一眼。 小王吓得脸都白了，连连点头。 一个小小的询问，今天是要断了自己的前程了，小王心中懊悔不已。 商界之路，如履薄冰，不可以放任何错误。 三天后。 赵成良穿着整齐，很早就来到了江居县某企业来报告。 这次招聘，赵成良笔试第一，面试他自知表现也不错，没想到落了个第三名。 这企业只有两个招聘名额，也不知是祖坟上冒青烟还是运气好，第一次竟然背调没通过，才落到了赵成良的头上。 这时。 又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竟然是钱雷。 钱雷看到赵成良时，非常诧异。 “你来这干嘛？” “当然是来报道的。”赵成良淡淡地说道，并不理会。 “你进了？真是有本事。好吧，进就进吧，不过以你的条件，来这住建局也是被分配山区的命，你就别想着爬上来吧，等着吧。”钱雷一丝冷笑。 赵成良没有理会，他相信，林雪茹不会同意嫁给这种男人的。 两个人行政大楼大厅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有人来招呼了。 赵成良和钱雷当即都站了起来。 “你们是新来报道的吧？？” 眼前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170左右的身高，穿着淡蓝色的衬衫，表情严肃。 “嗯。” 赵成良和钱雷同时点点头。 “我是周领导的秘书，我姓陈，对了，你们谁是钱雷？？”陈秘书一脸严肃地问道。 这种级别的领导，是不配置专职秘书的，所以这陈秘书准确的说，是周领导的工作助手，兼职秘书，他同时也是其他科的科员。 名义虽如此，但一般这种工作助手基本上领导的助手工作占了大头。 “陈秘书，我是钱雷。”钱雷马上收起刚才和赵成良的那副表情，露出了微笑，说这话时，稍稍弯腰驼背，伸出双手来，去迎接陈秘书的握手。 “你好你好，我曾经在你爸下面工作过，以后有什么工作困难都可以找我。”陈秘书当即也握住了钱雷的手，打起了招呼。 看到这一幕，赵成良心里不是滋味。 来这之前，父亲曾给过自己一些建议，父亲虽是农民，但他知道，知识改变命运，仕途掌控命运，从小到大，省吃俭用，把自己送去最好的学校读书，大一时，就给赵成良定下了考公务员的目标。 父亲说过，男儿志在四方，仕途之路是男儿大展宏图最好的战场，要有鸿鹄之志，千万不要再走他的悲苦路。 但对于赵成良来说，仕途太难了，他的性格并不合适，内向，耿直，倔强，这些都是仕途大忌。 仕途规则太多，人性太过复杂，你永远看不懂人，也看不清人，敌友一念之间，这是一个没有硝烟却残酷无情的战场。 第3章 基层 “那我们走，去见一下领导。”陈秘书边说着边拉着钱雷。 赵成良也想握手一下，但伸出去的手，又畏惧地缩了回来，因为陈秘书根本就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 一个小小的接客，赵成良就看到了自己和钱雷的差异化对待，这就是仕途路中第一条游戏规则：家庭背景。 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仕途规则。 赵成良有些紧张，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正科级干部，是自己顶级上司。倒是钱雷泰然自若，他跟着他父亲应该是见过这种场面的。 陈秘书敲门也有节奏，敲三下，每一下间隔是一样的，且轻重也是恰到好处。 赵成良看在眼里，他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对于一个秘书来说，和首长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 “请进。” 里面的声音有点轻。 陈秘书那是竖起耳朵听的，如果没有听到请进，他是不敢进去的，除非有急事，这样的话，他会再等半分钟，然后再敲门。 陈秘书带着两个人进了办公室。 赵成良和钱雷就跟在身后。 “周领导，新人来报到了。”陈秘书说着，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位是钱雷，这位是赵，赵成良。” 陈秘书对赵成良的名字似乎不是很熟，还迟疑了一下。 “周领导好。” “周领导好。” 钱雷和赵成良同时问了好。 陈秘书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周书记却说道：“你先等等。” 陈秘书点点头，就后退了两步，站到了侧边。 “两位都是毕业江中大学的高材生，我们局很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以后多多努力，小陈，我们局这边现在有空位吗？”周领导淡淡着问道。 周领导四五十岁的样子，为人沉稳，说话的时候，总是嘴角微微笑着，让人一种很和蔼的错觉。 “领导，住房保障科的老张刚刚退休，空出个位置，我倒觉得安排钱雷同志去那比较合适。”陈秘书提议道。 “嗯，那可以，小雷啊，你就去住房保障科吧，等下陈歌同志会带你去，你跟着大家多学习学习。”周领导吩咐道。 “好的，请书记放心，我一直都有学习住房相关的政策和知识，一定尽快上手。”钱雷语气平和，没有丝毫的紧张。 这时，周领导把目光落在了赵成良的身上，却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便直接问道：“陈秘书，还有位置吗？” “我们县局没有空的职位了，不过青峰乡分局那边还缺人。”陈秘书再次介绍道。 听到青峰乡三个字的时候，赵成良心里疙瘩了一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己不会被分配到基层吧？ 周领导抬头看了赵成良一眼，嘴角微微一笑，但其实他没有笑，只是嘴角的神经不自由的会抽动一下，给人一种以为在微笑的错觉。 “去基层好，基层可以锻炼人的意志力，但凡能高居者，都是从基层干起的，到群众中去，才能体验群众的疾苦，才能了解百姓对住房的诉求。”周领导感慨了一句，这是直接在暗示赵成良要去那里了。 “对对对，赵成良同志来自农村，熟悉农村的情况，去青峰乡锻炼一下挺好的，到时候咱们再调回来。”陈秘书也是微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赵成良心里已经在骂娘了。 赵成良老实内心，但不是傻子了，很显然，他来报道之前，这个分配就已经排好了，不然这首长和陈秘书怎么会如此唱双簧一样，配合地天衣无缝，让陈秘书提议，周领导来安排，这样赵成良哪怕有想法，也是对陈秘书有想法了。 而偏偏钱雷留在了总部，自己去了基层？ 这天地之差，不仅让赵成良心里愤怒，更是无奈。 从进这局的那刻起，自己和钱雷就被区别对待了。 留在这县局总部，还是住房保障科，那是前程无量啊。 反观赵成良，这个江居县就已经是个贫困县了，除了楠江下游的瓯东镇有发达的制造业和靠近对江的市区外，其他的地方，整个江居县都是贫困落后区。 住建部也就在瓯东镇和这县城有点存在感，其他乡镇，那都是山区，需要什么分局？ 名义上那是走基层锻炼，实际上，整个仕途在这一刻就和你拜拜了，以后就会烂在青峰乡，再也不会有人想起，从生到死。 周书记似乎也看出了赵成良有一丝的难堪，便问道：“小赵同志，你怎么想？” 赵成良能怎么想？？ “我服从组织的一切安排，哪里缺我，我就去哪里。”赵成良肯定不能说，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肯定不去，那样的话，不仅大家尴尬，而且改变不了任何命运。 “好，思想觉悟很高。那你到青峰乡之后，一定要多多配合乡长的工作，有什么困难咱们就解决什么困难。”周领导很有领导架子的说道。 “嗯。”赵成良点点头。 出了领导的办公室。 那钱雷就笑了。 “基层锻炼挺好的，呵呵，青峰乡，你去那边建房子？确实很需要你啊。”钱雷笑着讽刺道。 “你高兴什么？咱们才入仕途，谁走得远得看后面！”赵成良不服气地说道。 “后面？呵呵。”钱雷狂笑起来：“青峰乡，你以为自己还能回来？等你想回来时，我早就是领导了，到时候，我偏偏不让你回来。哼！” “好了，你们俩个别嘀咕了。”陈秘书打断了两个人的悄悄话，把一封信递给了赵成良，说道：“这是介绍信，你回家收拾收拾，明天就可以去报道了，到了那，一定要好好工作。” 陈秘书把信塞在了赵成良的手上，拉着钱雷有说有笑地走了。 赵成良愣在那里，第一次感觉自己的仕途如此迷茫，自己真的这辈子就会烂在那种山沟沟的地方吗？ 赵成良心里是不服的，林钧的话，钱雷的话，他们的态度，都像针一样插入自己的心脏，而更重要的，他进这仕途里，是带着目的来的，他要查清楚当年杨舒和之死。 只有当上了领导，他才能完成自己的心愿，杨淑和惨死在街头的画面，永远永远刻在了赵成良的脑海里。 第4章 优点 青峰乡，因青峰山脉而得名。 青峰乡就在这青峰山脉的里面峡谷里，别看这地方偏远又深，整个青峰乡却有几十个村，近十万的人口。 赵成良背着行囊望着眼前的青峰山脉，他已经坐了整整两个小时的车，一直到青峰山脚的车站，走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在山顶却还是山。 这里海拔极高，寒冷潮湿，平时出山就极其困难。 越走赵成良就越感觉自己的仕途越迷茫，自己可能真的会烂在这里，谁还会记得自己？ 好在身为农民的父亲，不懂什么权术，却有珍贵的品质，只是告诉赵成良三个字：坚持住。 “赵成良？你是赵成良同志吗？” 这时，山路一边走来一个男同志，见到赵成良时，远远的就喊了起来。 赵成良看去，此人看起来似乎快六十多岁，头发都白了，皮肤黝黑，人倒还算干练，但一副庸散的样子，叼着根烟，吸着，刚才喊时，举起一只手，有一点点小领导的做派。 “你好，我是赵成良，你是？”赵成良微笑着问道。 “我叫李城才，我早上接到通知，说今天有新同志来，我就出来接了，这地方不好走，给你带个路。”李城才笑着说道。 “那谢谢李哥了，确实不好走，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有点深。”赵成良也是感慨。 李城才接过了赵成良的行李，笑着说道：“听说你是重点大学的高材生啊？是来基层锻炼的？” 李城才这第一句话就在试探赵成良了。 明白人是能听懂话中含义的。 下基层就两种人，一种是真下基层；一种是镀金； 如果是镀金的，李城才自然态度就不同了。 “不是，分配的，以后还请李兄多多帮忙。”赵成良也是尴尬，事实如此。 李城才有些失望，不过他这年纪，已经烂死在这里了，哪怕是镀金的，也带不走他了，但骨子里，李城才还是抱着这种幻想。 路上，两个人聊着，赵成良也提前了解了青峰乡的情况。 青峰乡卫生分局就两个人，一个快六十岁的李城才。 李城才从分配至今，在青峰乡近三十多年，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这让赵成良不寒而栗，仿佛从李城才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我得想办法离开这里。”赵成良心里嘀咕着，自己必须离开这里，不能成为又一个李城才。 但从这次安排来看，自己就是来接替李城才的。 另外一个同事叫林芳，三十多岁接近四十，和老公工作原因是异地分居的。 现在加上赵成良，也就三个人，三个人既服从县卫生局的工作安排也配合乡委班子的工作。 “这青峰乡虽然穷了点，深了点，仕途提拔那是遥遥无期了，不过还是有优点的。”李城才笑着说道。 “什么优点？”赵成良好奇地问道。 李城才凑近了嘴，偷偷地说道：“乡医院的女护士多，也很正点，可以多泡几个，尤其还有寡妇呢，都很需要男人，嘿嘿。” 赵成良听无语了，但看李城才确实精瘦苍老，难不成是被榨干的？ 这卫生局正是医院的上级部门，对医院的人来说，也算半个领导了，这地方山高皇帝远的，也很难管到。 来之前，听人说，这青峰乡留守妇女和寡妇特别多，属于女多男少，有的也是老头子，急需外来青壮年！ 第5章 同事 在李城才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青峰乡的乡委大院。 这乡委大院主要分两块区域，一座行政楼主要是给乡委班子的；一座是给各个分局的人的办公区。像这种乡，也不可能还单独安排行政楼的，都是和乡委大院一起办公的，更多的是服从乡委领导的工作安排。 这幢房子，也破旧，有些年代的样子了。 李城才先是带赵成良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就林芳一个人。 如今正是炎热夏季，这里也没有空调，吹着风扇。 那风扇正好把林芳这熟女的裙子给吹了起来，可以看见白皙的大腿肌肤，甚至里面的黑色內內。 赵成良当即就不好意思了，他才大学毕业，除了林雪茹外，其他女人都是没有碰过的，甚至都没看过其他女人的内内和大腿。 赵成良的脸就红了。 “林芳，注意点，裙子。”李城才当即训斥了一句。 “去去去，人家白白净净的小伙子，脸都红了，真是可爱的弟弟，我是好生喜欢啊。”林芳这个留守妇女打量着赵成良，知道他是新来的，这也是答非所问，注意力都被赵成良给吸引了。 赵成良虽然也是农民出身，但父母一心只要他读书，都在城里，长得倒也是白净，不像农民。 “芳姐好。”赵成良当即打招呼了起来。 “李哥，赵成良同志就坐我这边吧。”林芳拍了拍旁边空着的桌子，已经整理干净了，看起来像是特意为赵成良准备的。 “呵呵，行，小赵，你就坐那吧。”李城才指了指桌子说道：“等下，我带你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食堂，宿舍，如果能见到乡长就好了，不过乡长好像下基层去了。” “李哥，你爬山累了，我来带吧，你就休息，以后啊，我给小赵当师傅。”林芳当即把这活给抢了过来。 “呵呵，芳姐，你不怕你老公？” “我老公怎么了？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指导招呼新同志是应该的，对吧？何况我和小赵的年纪相仿，话题多，你一大把年纪了，喝喝茶就行了。”林芳打趣着说道。 “你这嘴，我说不过你，行吧，我啊，去旁边的镇医院看看。小赵就交给你了。小赵，以后林芳就是你师傅了。”李城才说着，夹着一个公文包，就出去了。 人一出去，林芳就嘀咕着：“又去找那个老护士快乐了。” 赵成良的心思根本就没在这上面，他拿出茶杯，书籍，圆珠笔，笔记本，放在了桌子上，看了看窗外，青峰乡出人意料的热闹，是个人口较多的乡镇，因为交通原因很是贫穷，医院卫生方面也是极差的。 在这样的底层，赵成良其实也觉得挺好的，至少这里肯定没有县局市局有那么多的权斗吧，简简单单的干事即可。 可赵成良的这个想法又错了。 只要是在仕途里，那就会有权利斗争，有些人太想太想离开这里了。 没多久，林芳就带着赵成良去熟悉了一下乡委大院的环境，尤其是介绍了一遍这里的分局组成，其实就是各个分局的组合，既独立又相互合作，既服从本局上级又服从乡委大院，情况和人际关系错综复杂。 “今天你也累了，明天我带你去医院走走，了解一下我们卫生分局的本职工作，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了，不能乱去找那些女护士。” “知道了师傅。”赵成良很乖巧的点点头。他也不懂，难不成那些女护士很开放吗？可以随便约吗？ “走吧，带你去宿舍休息吧。”林芳这次直接牵住了赵成良的手，拉着他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第6章 坟墓 这让赵成良很不适应，这是在官场，这种行为是很忌讳的。 赵成良还是缩回了手，去提了行李。 两个人到了宿舍。 “这间留给你的，这地方，穷了点，但住宿还是不缺的。” 林芳姐姐把赵成良领了进去，这是一间宿舍，独立的卫生间，单独的房间，还有阳台，以及电磁炉等设施。 “你呀再自己打扫打扫一下，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准时来上班。”林芳客套话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轻轻地问道：“小赵，你有女朋友吗？？” “啊？”赵成良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道：“刚分手。” “这样啊？是不是看你分配到这所以不要你了？？你别往心里去，青峰乡虽然穷了点，但女人是不缺，多了去了。”林芳姐姐说这话时，一直打量着赵成良。 赵成良被看得不好意思，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同时也看了林芳一眼。 赵成良发现，林芳的胸口衣领不知道何时开了，里面两个巨大的半圆形，深邃的沟，那件衬衣就好像被撑开的一样，赵成良深怕它弹出来，打自己一脸。 这地方怎么这么凶险？ 羞涩的赵成良急忙把目光避开了。 可是林芳却走了过来，靠在了桌沿上，故意摆了个姿势，尽情地想让赵成良看。 靠，这娘们是在勾引自己吗？ 赵成良心里琢磨着，但他可不敢碰，自己好不容易进来，一不留神就没了就得不偿失了。 “师傅，你也一直是在这里吗？”赵成良急忙找话题避开了，便问道，他必须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是啊，如果没有关系，谁能离开这里呢？？”林芳反驳了一句。 “从来没有人离开过这里吗？”赵成良不该问这个问题，问得太直接了，这也暴露了自己的不安。 但他又必须问。 “没有，除了来镀金的，没有人能离开青峰乡，这里是被遗忘的地方，仕途的坟墓。”林芳说着，手机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老公打来的，就把扣子扣上，说了句你忙，便出去接电话了。 仕途的坟墓，这五个字，赵成良听说过，他要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赵成良把东西整理好，累了，往床上躺了躺，看着天花板，出神。 赵成良想给女友林雪茹打个电话，又犹豫了，女友已经是前女友了。 爬太多山，赵成良累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赵成良被吵杂的声音吵醒，似乎出事了。 赵成良看了看手机时间，凌晨一点。 赵成良当即起床，出去了，发现走廊上有人在跑。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赵成良拉住一同事问道。 那人看了赵成良一眼，很面生，便问道：“你是哪位啊？” “我是卫生局新来的同志，我叫赵成良。”赵成良自我介绍道。 “哦，我是住建部门的的，我叫刘星。”刘星回答道。 “刘星大哥你好，发生什么事了？”赵成良问道。 “邻村发生了火灾，都是些老房子，火势很大，听说有人员伤亡。”刘星很着急着说道。 “刘大哥，我跟你一起去。”赵成良关了门，当即跟着刘星大哥一起走了。 第7章 犯错 很快来到了邻村，火势凶猛。 这农村都是老房子，那烧起来是很可怕的。现在又是晚上，很多人在睡觉。 赵成良一看这形势，人命关天，没想那么多，救人要紧，当即就跑了过去。 “村长，村长在吗？” 赵成良到了那边就大喊了起来。 这时一个老头子跑了过来，喊道：“我是村长，怎么了？” “我是乡卫生局的，现在这边有人指挥吗？”赵成良着急着问道。 “指挥？指挥啥？大家都在救火呢？！”村长很无语地说道。 “那怎么行，我来指挥，我以前在学生会组织过不少火灾救援演习。”赵成良没想那么多，只是想救人，当即就指挥起来。 “村长，你去敲锣打鼓，把所有人都叫起来，分队一下，一队人去救火，一队人去抬伤员去医院。”赵成良吩咐着。 赵成良也亲自跑去火场，指挥起整个救援活动来。 经过一番努力，火终于灭了下来。 见一切平静了下来，赵成良才回去睡觉。 这睡下感觉没有多久，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赵成良迷迷糊糊地去开了门。 “师傅早。” “早什么早，你在干嘛呢，乡长来了，正集合呢，你快下来。”林芳很焦急着说道。 赵成良急忙穿了衣服，下楼去了。 在乡委大院的院内，正集合了众人。 乡委书记李若男正怒发冲冠，显然是在训话。 李若男是个二十八岁左右的女人，一头短发，气质干练，任青峰乡一把手，乡委书记兼乡长，正科级干部。 李若男别看女儿身，却雷厉风行，风格严厉，纪律严明，来青峰乡这一年，不管是班委纪律，乡里治安还是贫困贫穷都得到了明显的提升。 “谁是赵成良？”李若男当即喊道。 赵成良听到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但还是举了手，从人群中稍微站出来了一点，说道：“我是赵成良。” 李若男走了过来，盯着赵成良。 赵成良额头都泛出冷汗来。 “昨晚你指挥的火灾救援？”李若男问道。 “嗯。”赵成良点点头。 “谁给你布置的指挥任务？”李若男又问。 “回书记，没有人，我就是看到火灾，当时没人维持秩序，我就上了。”赵成良也不知道自己是做对还是做错了，但说话的语气已经完全自信和底气了。 “谁让你上的？你瞎指挥什么？你了解青峰乡的情况吗？你昨天才来报道，你这么喜欢出风头吗？你来这第一天就给我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昨晚，因为你的瞎指挥，导致2人死亡，10人受伤。这火灾现在都上县新闻了，今早县委书记打电话给我，臭骂了我一顿，你凭什么本事轮到你上去指挥？”乡委书记李若男怒火中烧，指责着赵成良。 一连串的问题和指责把赵成良给听懵了，怎么造成伤亡的责任算在自己的头上了？ 这上去指挥火灾救援，何况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冲入火海救了人出来，怎么还成政治错误了？？ 赵成良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错在哪里！？ 赵成良这种的仕途菜鸟，实在是还摸不透这里面的游戏规则！！ 第08章 护士 “对不起书记，给你添麻烦了。”赵成良心里一千个想反驳，但是对方是自己的上级，吵架肯定是吵不赢的，吵赢了也是输，不如直接认错。 “道歉有什么用？伤亡已经造成。你负责的起吗？？”李若男显然是气死了。 赵成良低下了头，李若男是青峰乡的一把手，自己第一天就给她如此差的印象，以后自己的仕途只怕是彻底黄了。 赵成良也是郁闷死了，怎么会这样？？ “这事，我带头成立专项调查小组，住建部和卫生部都出人，住建部刘星同志，卫生部。”李若男停顿了一下，看了卫生部的几个人一眼，继续说道：“既然赵成良同志是当事人，那就避嫌，李城才出来。” “好的书记。” 刘星和李城才同时说道。 “赵成良同志犯错，按理应该警告处分，看在他是新人的份上，就口头警告吧，不过李城才，林芳，你们作为老同志，没有带好新人，连带责任，就罚你们打扫大院的卫生吧，散会。”李若男做事雷厉风行，一点都不像女人，凶巴巴的又很果断，说完就走了。 众人这才纷纷散去。 “小赵同志，我事还很多，这卫生啊，我那份，你就帮我一起干了吧，新人嘛多锻炼锻炼。”李城才拍了拍赵成良的肩膀也就走了。 赵成良回头，看见林芳，很是尴尬道：“师父，没想到连累了你们！对不起，不过，这卫生的活就全部我来吧。” “哎，小赵，你要长点心啊！！”林芳也是有些不开心，整个部门被书记批评，自然不是好事。 “师父，我，我实在不明白我哪里做错了？还望师父指点。”赵成良虚心求教道。 “我且问你，昨晚发生火灾，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同事在吗？？”林芳认真问道。 “在啊，我就是跟着刘星大哥去的，好像还有其他同事。”赵成良回答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都不出面指挥呢？？”林芳说完只是淡淡一笑，也走了。 赵成良愣在原地，自己实在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 对啊，按理，这指挥也算是一次表现的机会，为什么大家都旁观呢？难道他们事先就已经预料到这定然是坏事？只会受罚不会受赏吗？？ 赵成良还是没有想明白。 这仕途出师不利，赵成良也是郁闷死了，只好硬着头皮回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李城才又不在，应该是被叫去开会了。 只有他和林芳师父。 林芳今天给赵成良了一堆资料，让他熟悉，都是有关卫生部的资料，医院，公共卫生，村庄医疗等情况，还有青峰乡的其他资料。 赵成良都很认真的看着。 赵成良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这些业务，他学起来很快，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卫生分局的工作职责除了服从乡委书记的安排外，就是卫生部门的本职工作了。 快临近下班时，林芳才站了起来，说道：“小赵弟弟，走吧，我带你去医院转转，等下回来，你就把大院的卫生打扫一下。” “好的，师父。”赵成良看了一天的资料，也是有些疲惫，走走挺好。 “不过，师父可先提醒你，不要有太多非分之想哦。”师父林芳特意提醒了一句。 赵成良不解，一个乡中心医院而已，能是什么狼虎之地？ 很快出了乡委大院，往左走了大概五十来米，就到了乡中心医院。 让赵成良惊讶的是乡中心医院很大，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很多，科室也挺齐全的，青峰乡人多，出山没有公路，看病要出山的话，还要坐车，自然是麻烦，所以才大，科室全。 如此看的话，青峰乡这个基层，还是很有机会的。 “哎呀，我忘带手机了，小赵你先去，行政楼那边等我，我马上来。”林芳说着就往回跑。 赵成良也没有多想，就入了医院。 如今正是医院下班的时间，一些漂亮的女护士从医院出来。 而很少看见男医生，赵成良有一种误入女儿国的错觉。 “快看，帅哥，去加个微信啊？” “不好吧，这么花痴。” “怎么不好，难不成，你还去找老头子啊？你不去我可去了。” 赵成良有一种被当动物打量的感觉，这里这么缺男人吗？这些女护士怎么如狼似虎的样子？ 第09章 赌了 赵成良在关注这些女护士的嘀咕时，突然有人推了他一把：“走开，别挡道。” 那人一推，力气倒是不大，但是赵成良脚下正好是一个台阶，所以便被台阶给绊倒了。 这一倒，整个腿往石头上磨了过去，痛死了。 可是推他的那女人径直就走了。 “喂？你怎么乱推人呢？你把我推伤了。”赵成良当即上前，拦了下来，论理道。 这时。 赵成良才注意到，对方是一队人，走最前面的是一个秃头的，大腹便便的，看起来六十多岁的油腻老头，戴着大大的老花眼镜，一副很有架子的样式，那秃头上还特意梳了三辍头发，用来挽尊。 其他的竟然全部都是女人，两边的女人穿着白大褂，应该是医生，三四十的年纪，后面一点的穿着护士服，年轻漂亮，都是女护士。 这个老头子艳福不浅，竟然这么多女医生女护士跟着，不知道这些女人有没有被他吃过。 “谁让你挡道了，我们要去接上级领导，耽误了事，你担得起吗？？”那个推倒赵成良的女护士说道。 赵成良听了笑了，说道：“见领导又怎么样，哪怕是见乡长，也不能对群众推撒。” “哎呀，口气不小啊，还教育起我们了？当自己是谁呢？我们领导吗？笑了！”那女护士白了赵成良一眼。 “就是，你要是我们领导，那母猪都上树了。” “母猪上树算什么，我直接给你睡一觉！！”另一个漂亮的女护士也跟着起哄。 赵成良本来就气愤，今天的心情也差，这被人推倒磨破了皮道歉都没有竟然还被讽刺？ 他们是医院的，自己是卫生局的，虽然是级别最低的二级科员，但是医院正是他们的下属单位，青峰乡的卫生分局又没有领导，直属县卫生局。 所以哪怕最低的九品芝麻官，在医院这里，那也是半个领导呢。 “你们这态度。”赵成良很气愤，说道：“好，咱们走着瞧，看看到底是母猪上树还是我给你们道歉。” “道歉没兴趣，你要不是，就给老娘洗一个月的内裤吧，哈哈。”那推人的护士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林芳正好赶了过来。 看到林芳过来，那带头的老头子和众女医生女护士都迎了过去。 “林主任好，林主任好。”那老头子笑着伸出双手来。 “赵院长，你可别乱喊，怎么还主任了？”林芳嘴上这么说，心里乐开了花。 这个老秃头的老头子赫然是青峰乡中心医院的赵院长。 “我可没乱说，我听小道消息说，李书记这次下基层，民众普遍反应看病难，为此，李书记准备扩充医院科室和医护人员，同时扩散卫生分局非编制的办事员，这人一多，自然需要一个主任来管事，那我喊林主任，也不为过啊，林主任那是迟早的事呢。”赵院长的这个马屁是拍在林芳的屁股上了。 林芳看了笑呵呵的老院长一眼，假装说道：“赵院长，你消息可真灵通啊，李书记下基层今早才刚回来呢，你就知道人家的想法和决策了？未仆先知啊？” “呵呵，哪里哪里，这点消息还是有的，怎么说我也是院长。”赵院长笑着说道。 第10章 失调 赵成良听在耳里，没想到还有这事。虽然卫生局没几个人，但如果以后壮大的话，这个主任就是未来的分局局长，这是一次极好的仕途晋升的机会。 “赵院长这话说的，论资格怎么也轮不到我啊，我上面还有李城才呢。”林芳笑着说道。 “李城才多大年纪了，上面还会记得他？他啊能混到退休就不错了。呵呵。”赵院长也是恭维道。 这时。 林芳才注意到了赵成良也在，就因为扩充，赵成良才会来这里。 “赵成良，你站那干嘛？过来，给你介绍一下。”林芳挥挥手道。 刚才这对话，赵成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赵成良便走了过来。 众人的脸色稍稍有些难看了。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同事赵成良。赵成良，这位就是赵院长。”林芳介绍了一遍。 这话出来，众人的脸色就紫了。 尤其是刚才讽刺的那两个护士，脸色跟家里死了人似的，她们做梦都没有想到，随手推的一个人，竟然真是领导？？ “对不起，对不起，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卫生局的新同志，还望见谅。”赵院长的脸色也很难看，刚才他当是看戏，自然就默认了下属的行为。 赵院长急忙朝刚才那两个护士使了下脸色，那两个护士这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 两个护士低着头，刚才的傲慢气息全无，恨不得找条缝隙钻下去。 “没事。”赵成良看了两个女护士一眼，本想也讽刺回去一句，但看她们那难堪的样子也已经够了。而且自己作为仕途菜鸟，不该树敌。 “赵成良同志大度，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不过，何月诗，你刚才自己说的话可别忘了。”赵院长还特意提醒了一句。 这句哑谜林芳没听懂，其他人是都听懂了。 “嗯。”何月诗抬头偷看了赵成良一眼，又马上低头了，自己刚才嘴贱，说什么对方是领导就给他睡一觉，现在好了，祸从口出，没想到成真了，这可怎么办？ “好了，我们走吧，赵成良同志，我带你们再了解一下医院的情况。”赵院长请道。 赵院长带着两人，主要是给赵成良介绍医院的情况，多少床位，多少科室，多少医生和护士。 这过程中，遇到不少穿白大卦的医生护士，均是女的，还有窃窃私语的，不知道嘀咕什么。 “赵院长，那统计过各科室的患者就诊情况吗？眼下什么科室最缺人？”赵成良是没把自己当领导的，自己只是最底层的小科员，但总要问问题。 “哦，妇科。”赵院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赵成良就惊讶了，继续问道：“我疑惑着呢，我走街上，还是医院，发现女同志远远多于男同志，为啥青峰乡的男女比例如此失调？” “呵呵，这个问题啊，林芳同志最清楚了，让她来回答。”赵院长笑着说道。 林芳便解释了一番。 有两个原因，一是青峰乡曾经出过一次特殊的传染病事件，只有男人生病，造成大量男性死亡，这次事件一直是机密事件，上面也在秘密调查却一直没有结果； 二是留守妇女多，老公出城打工挣钱的，同时这地方封闭，嫁出去的也少。 “小赵你不就是江中大学医学系的吗？也懂妇科了吧？要不你也兼职看看妇科，给医院分担点压力。”林芳开玩笑道。 赵成良难为情死了！ 第11章 故人 “我是男的，我看妇科，谁还敢来挂我的号啊，呵呵。”赵成良笑着缓解尴尬道。 “那还真不一定，现在女思想都没那么保守了，只要是正规的看病，只认医术，不管男女了，你医术高的话，都抢着挂你的号呢。”赵院长解释了一遍。 虽然只是开玩笑，但赵成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自己还真的看起妇科来，这都是因为一个女人，就是乡委书记李若男。 这边了解完医院的工作情况后，两个人才重回乡委大院。 林芳把赵成良带去了负责卫生工作的杨大爷那。 “杨大爷，这位是新来的同事赵成良，李书记让他打扫卫生，你分配一下。”林芳倒是淡然从容，转而对赵成良道：“小赵，这是政治任务，别马虎，李书记可不好糊弄的。” “知道了师父，不好意思，连累你们了。”赵成良也是认栽，没有去找李书记辩解。 林芳嗯了一声就走了。 赵成良看向扫地的杨大爷。 杨大爷站了起来，也看着赵成良。 四目对视。 似曾相识，像是故人。 这个杨大爷大概起码七十多岁了，满头白发，但身体看起来还挺健朗的，按理这个年纪，应该是退休了，可是他竟然还在这里扫地，这本身就挺反常的。 “吸烟吗？”杨大爷拿出一包皱褶的玉溪。 “我还不会吸烟。”赵成良摆摆手。 “混仕途的，不会吸烟不会喝酒怎么行？”杨大爷还是把烟递了过去，并且把烟给点上了。 赵成良猛吸了一口，就呛得不行了。 杨大爷笑了笑，还从地上拿起一二锅头，递了过来，说道：“喝一口吧。这地方晚上凉着呢。” “白酒啊？”赵成良有些无奈。 “你要不喝，咱们这卫生啊，就不要搞了。”杨大爷还威胁起来了。 赵成良没有办法，只好拿过来，猛喝了一口，这烈酒，真是要命。 赵成良也是无语了，被一个扫地的大爷给教育了。 “行，孺子可教，这每层的厕所你来打扫，其他归我。”杨大爷说着，把拖把和水桶递给了赵成良。 赵成良也没有怨言，拿着水桶和拖把就去打扫卫生了。 前几层还挺顺利的。 打扫三楼的女厕时，听见了一些不正常的声音。 这是女人的声音，从女厕的包厢里传出来的。 赵成良当时就震惊了。 这声音有点大，有点浪，这是有狗男女在里面？ 赵成良想着，可能是情侣或是夫妻吧，但转而一想又不对，来这之前，就听说过一些话，说这仕途中的女人都是靠什么上位的。 难不成？ 赵成良不想多管闲事，可是这是最后一个女厕了。他也不能干等着吧？ 赵成良突然好奇起来。 赵成良偷偷地溜到了旁边的包厢，轻轻地把包厢的门给关上，接着他小心翼翼的站到了马桶上，拿出了手机，开启了视频录制，巨大的好奇心让他想看看隔壁包厢到底是谁？ 录制了五分钟，赵成良才把手机缩了回来，这时，传来了手机的声音。 “老公，我没有在忙啊，很快就回家了。” 是女人强忍着的痛苦的打电话的声音，声音都在颤抖，像是和老公在打电话，这么说，隔壁这男人肯定不是她老公了。 过了五分钟，隔壁包厢的男女溜出了房间，离开了。 赵成良收回了手机，出了包厢，打扫起女厕来。 一阵忙乎之后，正在赵成良要走时，迎面撞来一个女人，赫然是乡委书记李若男。 这一撞太突然，又正好是在拐弯处。 结果，李书记整个人往后仰倒了下去。 第12章 莫非 李书记这一后倒，双手本能地乱抓，结果拉住了赵成良的衣服，两个人一起倒了下去。 赵成良整个人都倒在了李书记的怀里。 顿时。 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像两个热气球，一种往上的弹力。 赵成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乃香味，整个人都感觉软软的在海绵体里。 “这莫非是？” 赵成良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轮廓巨大，起码是e吧，简直惊为天人。 这个乡委书记李若男表面短发干练，做事雷厉风行，不是贤淑温柔的女人，但赵成良哪里想到，她居然是巨？ 啪！ 突然，一记耳光拍了过来。 这一下子把赵成良给打醒了，从非分之想中急忙爬了起来。 那李若男正恶狠狠地盯着赵成良，双眼都红了。 赵成良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急忙道歉道：“李书记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你！！” 李若男那是气炸了，这个臭小子刚才竟然？ “王八蛋！”李若男边骂着边起身，脏话都出来了，看来是真急了。 李若男被袭恟，脸都红了，刚才这个下属脸都贴在自己的恟上，无语死了。 赵成良自知自己犯错，见李若男要起来，急忙伸手去拉。 赵成良的手抓住了李若男的衣袖，往上一拉，结果，只听见嘶的一声，李若男的衬衣，那纽扣啪啪的就全崩开了。 这衬衣的纽扣一扯掉，顿时，李若男的恟前灯笼就弹了出来。 刚才还说，那是巨大的山峰。 这一弹，赵成良的眼睛都看直了。 简直惊为天人！！ 李若男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顿时都青了。 “啊！！” 李若男尖叫一声，急忙把衬衣给合了上来，把恟重新给包了起来。 李若男再抬头看了赵成良一眼。 赵成良正用一种贪婪的表情打量着她的恟。 这一刻，两个人尴尬到极致。 “李书记，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赵成良社会经验少，这种场景，也是第一次遇到，也不知道怎么和上司相处，上司还是个女的？自己还把上司的恟给看了？ 不过，这女领导的恟真好看。赵成良心里一边这么想一边后悔莫及，完蛋了，一天之内，连得罪领导两次，自己以后仕途彻底没戏了。 “你没看见？你当我瞎啊？”李若男恨不得找条缝隙钻下去，竟然被这个新人菜鸟给看了身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给我出去！！”李若男大喊道。 赵成良连连道歉，提着水桶，尴尬要死，边说着对不起边往外走。 “站住！”李若男又突然喊道。 赵成良又马上乖乖站住了。 “这个女厕你给我洗十次，我两个小时后再来检查！”李若男说着，厕所也不上了，转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