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徵为你》 1. 第一章 “世界载入成功,宿主已投放。” 摇晃的马车中,端坐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布置华丽的马车,上好丝绸制成的帷裳薄而不透,车架行驶间并没有明显的颠簸,一切都昭示着主人家的富贵。 “吁—”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惊到了马,好在车夫精于此道,车厢内并未有很大的颠簸,只是不可避免的摇晃着。 女子盯着竹帘,开口道:“怎么了?”“小姐先别出来!”帘子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安,女子抿了抿嘴依言安静的待在车里。 剧烈的打斗声响起,听到刚刚的声音发出痛苦的闷哼,女子猛地掀开了帘子。入目是跪在身前的背影,顾不得其他,女子跳下马车,将袋子中的药丸塞进中年男子嘴里。 寒鸦柒玩味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对仆人都这么好,这郑家小姐倒不像资料里写的那般孤高,只是可惜了,良善之人在这世上是活不久的。 还没来得及做别的事,女子便被打晕。 ??————— 马车上还没来得及接收的信息,在被昏睡期间被女子消化吸收。浑元郑家二小姐,郑南衣,一个恋爱脑。郑南衣撇了撇嘴,恋爱脑什么的,可真是让人头疼。 冰冷的水被猛地泼到郑南衣的脸上,如今虽然还是夏日里,但刺骨的寒冷还是将郑南衣冻醒。待能看清事物后,一个大寸头出现在郑南衣眼前。 “敢问公子,这是哪里?”似是没想到郑南衣这般客气,寒鸦柒缓缓勾唇,“无峰。”眼前的女子面色几经变换,最后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多谢公子搭救,虽然…虽然你是无峰之人,但我还是会报答你的。” 哈?这郑家姑娘是脑子被磕坏了吗?细细回想着,她的确只来得及塞颗药便昏了。郑南衣脸上的水顺着脸庞滑下,藏进了衣服里,寒鸦柒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即便知道我是无峰的人,你还是要报答我?” 被衣服遮住的手狠狠地揪了一下腰间的嫩肉,郑南衣的眼眶瞬间红了,明明是强势的眼型此刻却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可是公子帮了我,这份恩情我自然是要报答的。” 女子如今面色苍白,更衬得眼眶红了几分,秀眉微蹙紧紧咬着下唇。外表看起来那般强势,内里倒是完全相反,寒鸦柒的心脏遏制不住的多跳了下。看到寒鸦柒变得柔和的眼睛,郑南衣依旧保持着柔弱的神情,内里却唾弃着,‘爱坚强小白莲是吧,我在抖音上的心眼子可不是白练的。’ 碰的一声,郑南衣又摔在了地上。几个月下来,本来十分怀疑的寒鸦柒倒是十分坚定郑南衣是个没脑子的人。不仅一开始就将袭击者误认为恩人,不过是略微示好,便一颗心扑在了自己身上。郑家的秘密一股脑的倒了出来,除了十足的秘闻,其余全都查证过,都是真实信息。 不过,脑子太简单可不是什么好事,最起码在无峰不是。“好了,今日先别练了。”掏出怀中的帕子,仔细地替面前的女子擦拭着脸颊。郑南衣有些难过的低了低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些,明明说好要报答你,却什么也做不好。” 寒鸦柒看着面前略显苦恼的女子,嘴唇不自觉的扬起,柔声说道:“无妨的。”二人缓步走到桌前,寒鸦柒像往常一样煎着茶,只是桌上多了几份药材。 将杯子放在郑南衣面前,寒鸦柒迟疑的开口道:“组织有个任务,只是十分危险,若是你…”郑南衣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可以的,只要能帮你,我什么都不怕!”开玩笑,马上要进主线了诶,帅气的小宫三,姐姐来喽诶嘿嘿嘿?(?﹃??)。 柔和的目光投在寒鸦柒身上,目光的主人像看起来深情无比,实际上人已经走神有一会了。“你的目标,就是留在宫家,趁乱挑拨就是。”郑南衣乖巧的点点头,寒鸦柒又絮絮叨叨的说着。 ‘啧啧啧,喜好拿捏再加上痴情组合拳还真是有用呢,都能上桌了。’郑南衣心中腹诽着。寒鸦柒轻抚着茶杯,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说话。 ————— 看着镜中倒映的面孔,郑南衣不自觉的叹气。郑家能在无峰手下周旋许久,实力也不会太差。只是郑忠义很宠这个女儿,那些刀剑不想碰就不碰,以至于她现在的三脚猫功夫都是在无峰学的,不过几个月也练不出什么花来,能打得过没练过武的家丁罢了。 思维正发散着,肩上一暖,郑南衣扭头一看原来是郑忠义。平日里板着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忧愁,“南衣啊,此行实在太过危险。”在郑南衣被无峰掳走后,得到消息的郑忠义差点急得吐血,还是郑南衣传回的家书才让他勉强镇定下来。 “如今无峰日头正盛,宫门避世不出,这也是无奈之选。更何况,”郑南衣笑了笑,“父亲与那位角公子交好,他多少也会照拂些的。”傻姑娘哟,他与宫家公子的交情要是能保证她能活下来,又何至于担忧的直掉发呢? 拍了拍郑南衣的肩膀,郑忠义也没再多说什么。 ??————— 河面上倒映着船上的灯笼,载着新娘的船摇摇晃晃的行驶着。在郑南衣一脚踏上岸时,脑海中传来系统的声音。“主线已正式开启,新手引导结束,祝宿主游戏愉快。” 当初进入全息舱的时候,工作人员就说过,在正式开启主线后会送上保命礼包,郑南衣就指望着这个活呢。新手礼包出现在郑南衣的视线中,圆滚滚的小礼盒自己打开,背包里随即出现了3样东西。 《初级鞭法》、《面不改色》(已自动穿戴)、《保命药丸》。?.?郑南衣是真的很想扣个问号出来,鞭法倒是没什么,所有能开的武功都是初级的,面不改色是什么鬼啊,别以为她没看到那些金光闪闪的好东西!幸好也不是叫郑南衣变成一个没有实力的小面瘫,只是在郑南衣负面情绪高的时候不会失去表情管理。 女子的惊呼声传来,郑南衣一把将盖头掀开,冰冷的箭头正对着她。周围的新娘不自觉的后退,郑南衣面上也做出了些许慌张的神色。 上面那两个人就是宫子羽和金繁了吧,可惜了,她只能接收到郑南衣的记忆,剧情全是靠自己,不然她保命的东西又能多些。箭矢的破空声响起,郑南衣缓缓倒在地上。 滴答滴答的声音中,郑南衣睁开了眼睛,周围都是这次待选的新娘,也有那么几个人醒了过来。消化着功法,一旁的云为衫也醒了过来。云为衫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察水牢的环境,“你醒了。”听到声音后,云为衫才抚上被箭击中的位置。 一个身着大氅的公子从牢房的边缘走来,在瞥了一眼云为衫后,走到了上官浅的面前,“别害怕,我是来救你们的。”“公子…” “说得好像不是你们把我们关在这的一样。”郑南衣的声音清冽,将宫子羽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宫子羽缓步走到了郑南衣面前。“你们当中混入了一个无峰的刺客,自然是要关起来的。”迎着宫子羽的目光,郑南衣将跌坐在地的云为衫扶了起来。 一模一样的新娘装在二人身上穿出了不一样的效果,如果郑南衣是火,那云为衫就如这个名字一般清冷。被扶起来后,云为衫与郑南衣的手也未曾松开。面对着宫子羽的目光,郑南衣开口道:“那既然有刺客,公子不就是来审我们的?”“不,我是来放你们走的。我既不是执刃,也不是少主,所以格外怜香惜玉些。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 郑南衣眉头一皱还要说些什么,手臂被云为衫轻柔的拍了拍,“那就多谢公子了。”宫子羽的视线不自觉的锁在云为衫身上,直勾勾地看着云为衫,直到云为衫害羞的低下头才回过神。 一众新娘或快或慢的跟在宫子羽身后,郑南衣和云为衫二人互相搀扶着坠在最后。一路上郑南衣看着身旁的云为衫观察着四周,感觉到她走的越来越慢后,朝她点点头,松开了一路握着的手,快走了几步。 身后的云为衫看着郑南衣的背影,有些惊疑不定,这个郑南衣太奇怪了,在地牢里突兀的打断了另一个女子,自己想溜走时又自行走开。这让云为衫有种被看透的感觉,只是没时间耽搁,转身脱离了队伍。 众人随着侍卫走到了一堵墙前,那侍卫站定后便不再动弹,引来许多小姐的抱怨。趁这个时候郑南衣缓缓的远离了众人,四处观察。等会的毒定是扔在人群中,虽说之后会被解掉,只是毒这种东西能少吸点就少吸点吧。 远处的高塔上,宫远徵看着一位新娘脱离人群,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夜色昏暗,郑南衣随意看了几眼后便放弃了,等了好一会云为衫和宫子羽才出现在视野中。 暗道出现在面前,郑南衣只是默默抓着云为衫的手。“不是说给我试药吗,怎么把人带到这里来?”毒烟在新娘中四散开来,郑南衣和云为衫都及时捂住口鼻,还有一个人,正是之前被打断话的那个女子。云为衫睫毛轻颤,看来,无峰这次派出的人不少。 听到宫远徵说这毒没有解药必定会死,胆小些的新娘直接哭了出来,她们都是娇养着的世家小姐,何时有人这般对待她们。云为衫本想假意挟持获得解药,哪怕被当成刺客抓起来,她也有办法辩驳。 正准备起身,手却被郑南衣压的死死地,一时间竟是不好动弹。宫远徵和宫子羽僵持间,宫子羽身后的一个新娘突然起身,扼住宫子羽的喉咙,“把解药交出来。”“恭喜你啊,虫子上钩了。”真是拙劣的表演,还是刚刚那个有趣些,这样想着宫远徵的目光移到了郑南衣的身上,却被郑南衣送了对白眼。 宫远徵舌头顶了顶旁边的软肉,果然很有趣。男子飞身而下,将宫子羽从那刺客手中救了出来,这刺客竟也能与那男子打的有来有回,最终棋差一招被打晕了过去。 剩余的新娘被送回女客别院,那名刺客则是被宫远徵带去审问。小心地将首饰摘下,郑南衣复盘着今天发生的事。在地牢里打断上官浅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抱上云为衫的大腿罢了。同为无峰杀手,云为衫明显比上官浅好相处也聪明的多。郑南衣知道,在和平的环境长成的自己并不精于此道,这时候还是找个大腿比较好。 也许是比起真正的郑南衣,自己更能放得下身段去示弱,寒鸦柒对自己也多了几分维护,倒是没有让她去保护谁。只是,如果真的要牺牲一个人来保全其余刺客,那必定是郑南衣。 魑和魅相比,魅要值钱的多。云为衫就算现在是魑,也不会让自己送死,自由嘛当然是要活着才能享受。郑家有自己的侍卫官,他们一但死亡,她的亲人要么选择继承她的职位,要么就去乱葬岗。那个替她走剧情的刺客,就是她的贴身侍卫,主动替死来让她年仅3岁的妹妹能够像平常人家的女孩一样活着。 哪怕宫家翻个底朝天,也无法找到刺客与郑家的联系,那些尾巴早就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如果宫远徵细致点观察,也许就能发现藏于发间的面具开口,用秘法戴上的□□会与人的皮肤紧紧相连,没有任何办法能看到面具下真实的面孔。 想到这,郑南衣有些落魄的垂下头。再怎么告诉自己这些是数据,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良心的谴责。解药的困劲涌了上来,郑南衣将首饰收好,进入了梦乡。 呼吸变得绵长后,一道黑影出现在郑南衣床头,喃喃几句话消散在夜色里。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1. 第一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第 2 章 衣物穿戴整齐后,郑南衣倚在扶手上懒散的看着书,药材武器都带不进宫里,平日里也只能看些志怪小说或是饮茶来打发时间。 叩叩叩,慢却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郑南衣踱步到门前,看着侍女手中的药碗,将其端起一口闷下。“还有事吗?”侍女准备好的腹稿没了用武之处,一时有些怔住,“没…没有了。” 听到这句话,郑南衣一下子将门关上,并未发出大的声响,只是冷着的脸还是让侍女心中犯嘀咕,这郑小姐看起来真是高冷。不过短短半日,别院里不少人都知道,浑元郑家的二小姐并不喜欢与人往来。 选婚继续进行着,所有的准新娘都着素衣缓步走到房间。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小几,小几上摆着3碗不同色泽的药,唯一相同的便是都散发着中药独有的苦味。一口将第一碗药喝完,中药的苦涩味差点让郑南衣吐出来。白芷金草茶并不难喝,甚至略带甘甜,刚刚喝下去的就是货真价实的药了。 郑南衣略微皱眉,还是将剩下的中药都喝了个干净。站在上方的傅嬷嬷将众人的动作尽收眼底,郑小姐的性子倒是有些强硬,前面的那个女子还不错… 待所有人喝完后,侍女将空碗收起来退出了房间。一群嬷嬷站在新娘面前,测量着准新娘的三维、牙口,将这些数据一一记录下来。郑南衣被摸到腰的时候只觉得一阵酥痒,不自觉的躲了躲。 检查完毕,重新戴上娟纱,只等着大夫为自己诊断。大夫为郑南衣搭上方巾后,才开始把脉。用力按压,脉搏反而变弱。大夫开口道:“姑娘阳气虚弱,平日里可以用些红枣,或是多食用些牛羊肉。” 检查结束后,侍女端着盖了红布的托盘走到准新娘面前。掀开红布,郑南衣摩擦着令牌上的玉,入手细腻润滑,不失为一块好玉。“凭什么,好歹给个白玉令牌吧!” 抱怨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个女子郑南衣不认得,余光瞥见上首傅嬷嬷的脸色沉了下来。 ————— 拿到令牌后,准新娘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谈。郑南衣站在了云为衫的一侧,撑着脸,看她们你来我往的交谈着。上官浅说道:“不知道南衣姐姐怎么看?”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视线引到郑南衣身上,“我怎么看要紧吗?又不是我选。”上官浅被噎了一句也不生气,云为衫适时接上话茬:“宫门的公子都很好,宫二先生和宫四先生也到了要娶妻的年纪了。”郑南衣盯着上官浅的眼睛说道:“那这么说,宫二先生倒是不错?”“不可以哦,”上官浅用手撑住脸颊,“因为我喜欢宫二先生。” 准新娘按令牌等级站好,等待着宫唤羽的选择。有了金令牌的准新娘自然是首选,云为衫身姿端庄,眼神却多了一丝妩媚,清冷的面庞变得勾人起来。宫唤羽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浅笑,云为衫看到笑容本以为被选中是板上钉钉的事,宫唤羽转身将手向姜离离伸出。 ————— 夜半,云为衫走向姜离离的房间,却见灯已经灭了,转身走向了上官浅的房间,叩响了房门。未等云为衫走进房间,身后传来郑南衣的声音,“云姐姐原来在这。” 看着郑南衣走近,上官浅笑得越发温和,感叹着“今晚可真是热闹。”走进房门,便看到姜离离端坐在小几旁。姜离离看到郑南衣有些惊讶,“姜小姐。”打过招呼后,郑南衣紧挨着云为衫落座。 上官浅又为新来的两位客人斟茶,“我还以为,今夜只有我睡不着,没想到大家都睡不着。”郑南衣摩擦着杯身,却并不想喝,“这是上官姑娘从家乡带来的茶,我刚刚尝过,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刚进来时,郑南衣主动打招呼,姜离离便想着,这郑家小姐应该没有那般难相处吧?郑南衣没想到姜离离会说出这番话,眼神有些躲闪,烛火的照映下,透红的耳垂格外显眼。“多谢姜姑娘,只是我夜晚沾了茶便无法入睡了。” 还未待接话,空中响起了烟花爆开的声音。这个点了,怎么还点烟花?怀揣着疑问,四人向窗外看去,看清图案的郑南衣霍然起身,迅速向门外跑去。 一路狂奔至女客别院门口,郑南衣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今天哥哥回来了,宫远徵心情大好,不自觉的走到了女客别院。看到别院门口,宫远徵皱了皱眉,‘怎么就到这了,真是。’ 正准备离开,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想回头看清是谁,宫远徵就被人撞了个满怀。 郑南衣尽全力奔跑着,她记得今晚执刃就会被毒杀,那个侍卫要伪装成无峰的人,就一定会听从宫唤羽的命令。可郑家出事,等宫子羽成长起来,估计郑家灰都不剩了。 慌乱间,鼻子仿佛撞上了一堵墙一般,鼻头的痛楚让郑南衣疼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怀中的女子散发出的馨香萦绕在宫远徵鼻尖,长这么大,他还从未与哪个女子这般亲密过。 “对不起徵公子,我不是有意的。”郑南衣率先回过神来。“没事,”她撞的倒也不是很疼,“你这么匆忙是要做什么?”郑南衣握住搀扶着她的手臂,“烟花,那个烟花代表郑家出事了,我想求见执刃大人。” 原来那个烟花是她们家放的,思忖间放松了对郑南衣的禁锢。眼见宫远徵不知道在发什么呆,郑南衣只能凭着直觉向前跑,却被宫远徵一把扯了回来,“我又没说不带你去。” ————— 等二人赶到羽宫,看见的是摆放在厅堂的两具棺木,郑南衣浑身的力气仿佛要被抽干了一般,差点跌坐在地上,幸好宫远徵扶了一把。这具身体的情绪不断的涌动,眼前闪过许多画面。 “这件衣服真是衬你,我们小南衣就是漂亮。”是一个端庄大方的女子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我郑家的女儿,随性些又怎么了?”郑忠义胡子一抖一抖的,还不屑的冷哼一声。 “就算姐姐嫁人了,还是南衣的姐姐啊。”娇美的女子身着火红的嫁衣,温柔的轻抚她的额头。 剧情中没有描绘的人,她本来是没有记忆的,但她现在看到的画面又算什么?一口鲜血喷出,郑南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看到郑南衣晕了过去,宫远徵也没心情和宫子羽拌嘴,将郑南衣打横抱起带回了徵宫。徵宫的下人们发现自家宫主带回来一个准新娘后,立刻将头低下不敢乱看。 将人放到小榻上把过脉,宫远徵转身去调配药材。 当初喝下毒药时,郑南衣就假装太过苦涩难以下咽,偷偷嚼碎了许多虫卵,只是还有不少虫卵被咽了下去。回到郑家后,也偷偷请来不少医师,将其蒙住眼睛请到小庄园为郑南衣诊脉。 几乎每一位医师把过脉后都只说郑南衣除了阳气虚弱外并无其他的问题。无奈之下,郑南衣想起了之前吃过的宝塔糖,驱虫效果堪称一绝。 蛔蒿是宝塔糖的主要成分,蛔蒿中的山道年,可以毒杀蚊虫,将其排出体外。但蛔蒿生长在严寒地区并不好找,郑家便只能一面暗中转移到旧尘山谷旁,一面寻找药材,实在找不到她还有一颗保命丸。只是小小的药丸效果堪称逆天,就这样用了实在太过可惜。 去找药材的队伍也是打着行商的名号,郑南衣幼时挑食身子不好,这商队也是走南闯北的去寻些药材或是新奇的膳食方子回来。可如今郑家却出了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酸涩的味道出现在郑南衣的口中,沉重的眼皮终于能掀开了,稍稍有些力气后,郑南衣拿过药碗,将剩下的药一口喝下。呲牙咧嘴的样子让宫远徵看了只觉得好笑,郁闷的情绪也稍微淡了些。 宫远徵笑道:“就这么怕苦?”闻言,郑南衣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我刚刚并没有看到角公子…”提到这个,宫远徵的脸冷了下来,“哥哥有事出去了。”看到郑南衣呼吸变得急促有些疑惑,“怎么了?” 郑南衣开口道:“我父亲与角公子有几分交情,我是想求他帮忙。听闻早些时候角公子回来了,在厅堂没见到他,不知道是不是与家里有关。”宫远徵仔细回想了一下,说不定还真是因为郑家的事,哥哥才匆忙离开。 接过郑南衣手中的药碗,宫远徵安慰道:“你们家与哥哥有交情,哥哥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闻言,郑南衣眼中又泛起了泪光,月色洒在郑南衣身上,水色被映的有些发光。 回想起之前脑海中的画面,郑南衣告诉自己是身体本身情感作祟,‘大脑收到刺激,会出现这种反应吗?但这不是数据世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越想越烦躁,眉头也不自觉的皱在一起,没人说话,气氛一直有些沉寂。“今日多谢徵公子,已经这个时候,南衣就先回去了。”宫远徵自然没什么不答应的,说道:“那我送你回去。” 直到走到门口,二人没再说一句话。 院内的侍卫看到郑南衣和宫远徵的身影,连忙上前行礼。‘别院怎么这么多侍卫?’这样想着,宫远徵也问了出来。领头的侍卫说道:“如今出了事,正在核对人数。不知郑姑娘…” 不等郑南衣开口,宫远徵就说道:“她从出了别院就与我待在一起,你怀疑我?”侍卫连忙低头行礼,“属下不敢。”宫远徵转头看向了郑南衣,“你先回去吧,药我回头会让人送来。” 此时郑南衣整个人看着木木的,若不是眼中的悲痛,倒叫人觉得是个格外精致的木偶。宫远徵眼神闪烁,不待郑南衣回话转身就走了。 第二日,郑南衣刚煮好茶就听到了敲门声,将门打开一看,竟是上官浅。因着昨晚哭过,今早起来郑南衣的眼神还有点红肿,上官浅看到这样的郑南衣,有些好奇的问道:“昨天看到烟花,妹妹就跑了出去,可是出了什么事?” 听到这话,郑南衣将门口让开,转身步入了房间。上官浅面露关心的跟在郑南衣身后,“家里出了些事。”将茶杯放下,拉起郑南衣的手,上官浅用她一惯温柔的声音说道:“妹妹这样看的我心疼的紧,这样心情郁结可对身子不好,我们一起走走吧。” 正好今天郑南衣也想去找宫尚角,略整理了一番和上官浅一起出去了。二人还各拿了一个灯笼,上官浅只是说宫家太大怕迷路,有备无患而已。 走了许久,郑南衣的确放松了些,上官浅适时开口道:“昨日送妹妹回来的,是徵公子。”“是,”心情放松了,郑南衣也能提起气与上官浅周旋,“姐姐是想找徵公子吗?” 上官浅有些害羞的低头,“为我诊脉的大夫说我气带辛香,湿气郁结,我就想去求几副药。”说完,期待的看着郑南衣。“昨日我回来看到医馆了,我带姐姐去吧。”“那就多谢南衣妹妹了。”上官浅笑得愈发温柔。 她们停下来的地方距离医馆有些距离,再加上二人闲逛了许久,到达医馆时天已经黑了。 宫门巡逻的侍卫不可谓不多,许是昨日郑南衣与宫远徵在一起赶路的画面传了出去,搬出宫远徵后,那些侍卫并未过多难为二人。 好不容易到达医馆,只听拐角处有刀剑的破空声,泛着寒意的刀剑对准了上官浅的喉咙。啪嗒,是上官浅手中东西落地的声音,郑南衣也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发觉郑南衣被吓到,宫远徵悻悻地将剑收了起来。哥哥回来时与他说过,郑家被一把火烧的不能看,不幸中的万幸,是并未找到郑忠义的尸身。 想到知道这个消息的郑南衣许是会高兴些,那些尴尬的情绪被收敛了起来。不自觉的,面上也带了些笑意。一旁的上官浅想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被宫远徵制止,“别动,把手放到我看得见的地方。”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2. 第 2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3. 第 3 章 无奈的停住手,‘这徵公子对人可真是不同’,抬眼的瞬间,上官浅的眼睛变得湿润起来。“你怎么来这了?”是与刚刚截然不同的态度。 握紧灯笼杆的手放松,郑南衣说道:“我心情不好,上官姐姐陪我出来走走。顺便,上官姐姐想求几副调身子的药。” 一旁的上官浅已经放松了下来,“大夫说我气带辛香,体质偏寒,湿气郁结。我想着怕是因为这个才得了白玉令牌,这才来想求几副药。” “就这么想嫁给执刃?”想到宫子羽那种不学无术的人都能当上执刃,宫远徵的脸垮了下来。 “之前想,现在不想了。” “不想还来这里。” “湿气郁结,不利于生育。”顿了顿,上官浅继续开口道,“虽说现在的执刃德不配位,但碍于生育,还是要看看的。” 听到这话,宫远徵提起了兴趣,“那你觉得,谁配得上这执刃之位?”“自然是宫二先生,宫尚角。”宫远徵嘴角勾起,显然他也是赞同这话的。 不远的廊外传来一道男声:“你很了解我吗?”听到声音的上官浅,惊喜的转过头去,果然是她思念已久的目标。 宫远徵蹭到郑南衣身旁,“今日身子好些了?”转过头,二人的距离变得更近了,“徵公子医术卓绝,已经好多了。”鼻尖萦绕着一股香味,‘这熏的什么香,怎么闻不出来。’ 察觉到自己走神的宫远徵轻咳,“那自然,也不看是谁配的。”女子的轻笑声伴着砰砰的心跳声,宫远徵更不自在了。 得知自家老父亲可能还活着的郑南衣,肉眼可见的变得有了些生气,喃喃道:“可能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黏在哥哥身侧的宫远徵只觉得手有些痒,‘还是活泼些好,之前那死气沉沉的样子看着就…’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宫远徵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最终落在一粒石子上,仿佛那是什么世间顶级的工艺品。天色昏暗,宫尚角还有事情要忙,便让宫远徵送她们回去。 跟在二人身旁的上官浅默默望天,突然感觉已经不需要灯笼照明了呢。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别院,郑南衣在门口站定,“多谢徵公子。” 撇了撇嘴,宫远徵双手环胸,说道:“总是说谢谢。”这话叫郑南衣有些哭笑不得,不说谢谢还能说什么。‘回头送点谢礼吧。’郑南衣眼神在宫远徵身上转了一圈。 自觉失言的宫远徵有些尴尬,“既然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好,徵公子路上小心。” 宫远徵摆了摆手,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这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上官浅的眼神在两人间打着转儿,先前还担心郑南衣与她抢目标,今天看来倒也不一定呢。 待二人走进屋子,就看到所有人都站在屋内,上首是新任执刃宫子羽和傅嬷嬷。“上官姑娘和郑姑娘去了哪,如今天都黑了。”上官浅福了福身,回答道:“和郑妹妹散了会步,又去医馆求了药,这才回来晚了。” 这回答叫宫子羽更加疑惑,“宫门地形复杂,你竟能寻到医馆去?且这一路上侍卫不少,居然也都避开了。” “我自然是不认识路的,恰巧郑妹妹认得,这才寻到了医馆。侍卫遇到了许多,只是听说我去求药,并未苛责。” 一番询问下来,在众人眼中上官浅已然与云为衫结下了梁子。众人回房时,云为衫走到郑南衣身旁。看这架势,云为衫是想与她夜谈了。 “云姐姐可要进去喝一杯茶?” “那就多谢南衣妹妹了。” 今日宫子羽告诉她,郑家出了事,虽然早有预料,但看着郑南衣那落魄的神情,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心疼她。 同样都是妹妹,郑南衣瞧着也与云雀差不多大。从一开始,郑南衣就与她亲近些或许是被关进同一间水牢,她明显感受到郑南衣有时的依赖,像只雏鸟一般。 且郑南衣平日里瞧着不爱说话,却是不善言辞的缘故,些许关怀就能叫她害羞,心中的天平像郑南衣倒去。 将茶饼掰开投入茶壶之中,不多时,茶叶的清香散发出来,唤回了云为衫的思绪。郑南衣率先打破尴尬,“姐姐是想与我说些什么?” “上官姑娘心思细腻,妹妹要多注意才是。”原来是这个,郑南衣勾唇浅笑,接受了云为衫的好意,“今日上官姐姐突然来寻我,我与她并不相熟。姐姐知道的,我与姐姐最是要好了。” 一番话将云为衫都说害羞了,一时间还有些不敢看郑南衣。这边二人气氛正好,角宫内兄弟二人也在夜谈。 先前在医馆,宫尚角就发觉宫远徵对郑南衣的态度有些不对,在看到送完人回来宫远徵莫名轻笑后更肯定了他的想法。 “执刃此次遇刺,许是谷内十年间都不会再选新娘了。” “啊?真的啊!”宫远徵雀跃的神情,叫宫尚角看着想要发笑,不自觉的就想逗逗他。 “是啊。之前郑家家主托我多照付一二,现如今郑家出了事,郑二小姐留在谷内最为合适。”不知想到了什么,宫远徵压抑住嘴角的笑。 抢在宫远徵前,宫尚角开口道:“你觉得她做你嫂子怎么样?”宫远徵的眼睛一下子瞪的溜圆,又垂下眼睫显得有些失落嗫嚅道:“她…她挺好的。” 看到宫远徵的这副样子,宫尚角不禁笑出声,“逗你的,郑家先前也来信说过,只求宫家指门好亲事,并不想入谷。如今出了事,留在谷内与你相伴也不错。” 宫远徵这才抬起眼睛,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哥哥就喜欢逗我。” 一夜过去,郑南衣沉重的心情轻松不少。所有的新娘坐在厅内,等着新任执刃的抉择。 一侍卫推门而入,说道:“请上官浅姑娘和郑南衣姑娘前往执刃厅。”就在云为衫以为自己任务要失败后,金繁也来了,“请云为衫姑娘前往执刃厅。” 三人抵达厅内,厅中的人分为两拨对歭着。宫远徵朝郑南衣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 余光看到宫远徵的动作,宫尚角并未制止。早在去郑家的时候,他就已经将郑南衣身份验证过一遍,真实无误。 大厅中的众人也看到了这一幕,揶揄的眼神投向二人。发觉这些眼神,郑南衣偷偷往宫远徵身后藏了藏,宫远徵也配合的遮住她。 位于上首的长老开口道:“此次选婚潜入无峰细作,我们便想着一并将远徵的新娘也选了。” 听到此处,郑南衣行礼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只是远徵尚未及冠,郑小姐先住在徵宫培养一下感情也是好的。你们也都选中了各自中意的人,明日也搬到羽宫和角宫去吧。” 剩下的话郑南衣已经没有心思听了,身旁的耳语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我还以为你不愿意留在这呢。”没想到倒是接受了。 看着眼前人湿润的眼眸,郑南衣也学他小声说道:“徵公子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什,什么?哦,你先前还与我那般生疏呢。”真可爱啊,明明耳朵都红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此刻郑南衣拼命的将嘴角向下压,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而开始变本加厉。 向宫远徵的方向挪动几步,声音已压的极低,像是保证只有他们听得到,“若是我说,我对公子一见倾心呢?” 小公子被调戏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斜前方的宫尚角没忍住翻了白眼。就算声音再小,大厅并不吵闹,他们又挨得近,他是可以听到的好吗! 云为衫和上官浅去等待画师为他们画像,宫远徵就陪着郑南衣一起前往女客别院,准备今日就将她接到徵宫去。 行至房门前,郑南衣神神秘秘的说叫宫远徵等她一下再让下人去收拾。宫远徵当然是听郑南衣的,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无聊的戳着院子里种的驱蚊花草。 那些花草本就是夏日里盛开,如今只剩下些许残枝,就算郑南衣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但那些草还是被戳的不成样子。 “不知道这草怎么惹了我们徵公子,”边说着,郑南衣边将怀中的手帕拿出来,仔细地为宫远徵擦干净手上的汁子,“说出来,我帮徵公子出气。” 幼稚的行为被抓了个正着,宫远徵有些赧然地说道:“没有。你东西这么快拿好了?” 郑南衣点点头,将手中的穗子递给宫远徵,“先前徵公子说我总对你道谢,我细想了下,光说不做的确不好,便亲手做些东西给公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虽然这么说着,宫远徵还是欣喜的将穗子接了过来,挂在腰上,“这份谢礼还算不错。” 郑南衣点点头,“‘何以结中心,素缕连双针。’公子喜欢就好。”绯色迅速蔓延至宫远徵全身,“你,我…”吞吞吐吐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口。 还是收拾完东西的侍女拯救了宫远徵,听到东西收拾完可以走了,宫远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立马转过身。 走了几步发现发现郑南衣没有跟上来,宫远徵只好回头小声的说:“走啊,我带你回徵宫。”将人逗太过就不好了,郑南衣乖巧地跟在他身后。 徵宫的下人接到消息后就开始布置,等宫远徵和郑南衣到了之后,房间早就布置好了。宫远徵指着房间内的摆设,说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就给你挑了天青的。你若是不喜欢就换掉。” 这不是巧了么,郑南衣恰好喜欢天青色。整个房间布置的很是雅致,天青色居多,又不叫人厌烦,“徵公子选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今天已经第三次被调戏了,这个女人真的是!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耳垂却诚实的变了色。瞧见郑南衣是真的很喜欢这间房内的布置,内心诡异的升起一股自豪感。哼,真不愧是他。 晚膳前,宫远徵将郑南衣带到了角宫内,只要有时间他都是和哥哥一起用膳的,将郑南衣一个人放在徵宫也不好,再三思量,还是将她带上了。 第一次几人一起用膳,郑南衣自觉什么也不做也不太好,转身去了角宫的厨房内。拒绝了旁人的帮忙,郑南衣拿好食材就去到灶上开始忙活。 山药去皮洗净好浸入水中,洗净猪骨沥干猪骨的水分。冷水下锅大火后煮开,轻轻撇去浮沫,后又将其捞出,温水洗净加入葱姜再继续炖煮,只等40分钟就好了。 在等着的时候,郑南衣本想做些糕点,只是需要用到药材。宫门戒严后,凡是要取药都要经过宫远徵的同意,郑南衣只能作罢。 待汤熬好后,将葱姜捞起,撒一把枸杞下去,汤就好了。诱人的香气钻入宫远徵的鼻子里,平日里哥哥不爱荤腥,汤多半也是素的,素的哪有荤的香。 侍女将菜品摆好后就退了下去,郑南衣舀好第一碗汤,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在了宫尚角面前。 “听厨娘说宫二先生平日里不喜荤腥,甚至一日只食一餐。还有徵公子,研究起药方来,能求着用餐都是奢侈。我便做了养胃的汤,想着能补一点是一点了。” 明晃晃的亲疏,偏爱的滋味让宫远徵整个人都飞扬起来。“郑小姐有心了,往后这些事交给下人就好。” 顺着宫尚角的目光,宫远徵看见了还没来及藏起,已经被烫红的手指。“回到徵宫跟我去拿药。” 郑南衣轻笑了一声,“娘亲有时也会为爹爹煮汤,我偶尔做一次罢了,没什么的。”想起郑忠义和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妇人,郑南衣难过的情绪又被牵动。 气氛一时有些沉寂,宫远徵也不敢说什么,怕叫本就心情有些不好的郑南衣更加难过,只能低头喝汤。 不知道郑南衣用了什么法子,本来浓郁的肉味变得清淡,“这汤好喝!”郑南衣拿过被喝空的汤碗,说道:“徵公子喜欢就好。” 宫尚角:……今天也是在谷内发光发亮的一天。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3. 第 3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4. 第 4 章 原本清甜的汤,在宫远徵尝起来变得格外甜腻起来,不过这滋味倒是不讨厌。这样想着,宫远徵又喝了几口。 二人走在回徵宫的路上,像是突然想起来,郑南衣随口说了一句,“我本来还想备些糕点,只是要用到药材,这才作罢了。” 她做的糕点,味道也很不错吧?“没事,回头我与他们交代一声,你要用什么直接去拿就好。” “好,等做出来,第一份就有劳徵公子帮我尝尝了。” “你做的肯定好吃。” 默默无言,一股暧昧的气息围绕在二人中间。宫远徵将郑南衣送到了房门口,“刚刚哥哥与我说,过几日要去女客别院把上官浅接过来。” 想必是她出去添汤的时候说的,了然的点点头,“那我陪着公子?” “好,到时候我来喊你。” “嗯~徵公子也早些歇息。” 望着被关上的房门,宫远徵回想起哥哥的话,‘可千万别辜负我啊’。又想起来郑南衣手被烫红了,转头向侍女吩咐道:“随我去拿药,明日记得给她上药。” 第二日,郑南衣本想和宫远徵一同用早膳,却得到宫远徵被押入地牢的消息。招来身边的侍女,郑南衣说道:“去将徵公子的大氅拿来,然后带我去地牢。” 侍女却不敢带她去,“可是这不合规矩。” “没什么可是的,快去。”看到郑南衣发火,侍女不敢违抗,麻利的将事情做好。而此时地牢内,宫远徵也和那个管事受着一样的刑罚,‘等我出去,一定叫宫子羽好看’。 走到牢门口,郑南衣被守卫拦了下来,守卫目光执拗,“地牢重地,不可随意进出。”郑南衣担心着宫远徵,语气不善:“我是徵宫宫主未来的夫人,进去送东西给他也不行?” 侍卫不为所动,“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地牢。”郑南衣,郑南衣打不过他,只能自己生闷气。 “将东西给我吧,我带给徵弟弟。”是宫尚角。“多谢宫二先生。”等侍女将东西递给宫尚角后,郑南衣就回到了徵宫。 宫尚角已经去了地牢,想必是宫远徵已经要出来了,先前说要给宫远徵做糕点的,趁现在做上,等宫远徵出来就能吃。 等宫远徵走出地牢,就只看到宫尚角一人等他,心中有些失落。温暖的大氅披在宫远徵身上,宫远徵诧异的看着宫尚角。 这件大氅他放在了徵宫,难不成?“我在门口遇到了郑小姐,这是她送来的。”再细看,果然宫尚角手上还有一件衣服。 紧了紧大氅,宫远徵想着郑南衣一路过来,还不知道有没有人为难她。地牢门口的守卫是他特意选的,一根筋,根本说不通。没想到反倒把她拦在了外头,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与宫远徵想的不同,郑南衣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看着糕点完美的外表,郑南衣满意的点点头。 将糕点摆好,想着剩下的也不能浪费,大手一挥分给了在一旁帮忙的侍女们。宫远徵回来,就看到郑南衣将糕点从食盒中拿出来。 “你回来啦。”轻柔的一句话,仿佛一缕清风拂过,原来已经有人在等他了吗。郑南衣走到宫远徵身前仔细打量着他,在地牢待了一夜,嘴唇都有些白了。 女子娇小的手抚上宫远徵微红的脸颊,那是被宫尚角打的。其实宫尚角并没十分用力,只是在地牢那样的地方,又收到了刑罚,被刺激的更严重了。 眼眶有些酸涩,郑南衣踮起脚,轻轻地吹了吹,“还疼吗?”宫远徵捉住他脸上的手,轻轻蹭了蹭,“已经不疼了。”声音有些哑。 宫远徵从没觉得郑南衣的眼睛如此吸引人过,里面蕴含的情绪让宫远徵不自觉的陷了进去。 拇指摩擦着宫远徵的脸颊,郑南衣说道:“饿了吧,我做了些糕点,你垫一下。” 二人拉着手走到小几前,捏起一块糕点,宫远徵夸赞道:“这圆中带方的形状倒是很新奇。”郑南衣别噎住,“其实,我是照着桃花做的。” 什么东西?桃花??宫远徵看一眼手中的糕点,又看一眼郑南衣,总觉得郑南衣在诓自己呢。 宫远徵那神情都快给郑南衣气笑了,用另一只手揪了下宫远徵腰间的软肉。 “嘶…”一下刚好拧到伤口,宫远徵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没用力啊,你受伤了是不是!”说着郑南衣就要将宫远徵的衣服掀开看。 “诶诶诶。”宫远徵慌乱的将郑南衣的手按住,郑南衣抽了抽手。得,跟被铁钳子钳住了一般。“男女授受不亲。” 又瞥见二人握住的手,宫远徵微微松开,就见之前握住的地方已经有些红了。‘真是娇气。’这样想着,宫远徵又琢磨着等会给她上点药。 “呵,”要不是看见某些人红透的耳朵,还有二人至今没放开的手,郑南衣说不定真的就不看了,“以后你都是我的,我有什么不能看?脱了!” 宫远徵的嘴,张张合合,又不想说出拒绝的话,乖乖的等着郑南衣拿来伤药,将身上的衣物去掉。 略显狰狞的伤口分布在宫远徵的背上,郑南衣挑起药粉,敷在伤口上。温热的气息吹在伤口上,让原本有些疼的伤口有些痒痒的。 郑南衣动作很利落,本来还想把腰上的伤口也敷上,挑条被宫远徵抢过去自己上了药。就在宫远徵穿好衣服转身,郑南衣蓄在眼中的泪滴落到地板上。 “你别哭啊。”宫远徵慌乱的为郑南衣擦去眼下的泪痕,眼泪却越来越多,滴在宫远徵手背上,仿佛要把他灼伤。 郑南衣胡乱的将眼泪擦拭干净,白净的脸被擦出红痕,“怎么受这么重的伤都不说。” “就是看起来可怕,过几天就全消了。”说完被郑南衣瞪了一眼,讪讪的不敢继续辩解。 咕噜噜,是宫远徵的肚子在抗议。“噗,”郑南衣没忍住笑了,伸手将糕点递到宫远徵嘴边,“劳烦徵公子尝尝这个方圆的糕点了。” 看到郑南衣笑了,宫远徵提起来的心终于能放下,就着郑南衣的手尝了一口。“茯苓,白扁豆,莲子肉,薏米,怀山药,芡实还有山楂和麦芽。”说完期待的看着郑南衣。 “不愧是徵公子,一口就能尝出来。” 宫远徵骄傲的说道:“那当然了,我是谁。” “那还请天赋异禀的徵公子对自己身体上点心吧。”说着,将剩下的糕点塞进宫远徵的嘴里。宫远徵拿着糕点傻笑,惹得郑南衣没好气的戳了戳他的额头。 晚膳宫远徵期待的望向厨房,本来他是要进去帮忙的,在将新鲜的菜芽丢掉,把食材切的七零八碎后,被忍无可忍的郑南衣赶了出来。 诱人的香味钻入宫远徵的鼻腔,搞得他口水都要流出下来了。 眼见着终于可以吃自己心心念念的美食,宫远徵快速将菜肴一一摆好,正将筷子伸向一盘看起来就很有食欲的菜,筷子便被郑南衣的筷子夹住。 迎着宫远徵疑惑的目光,将提了许久的食盒打开,端出了一碗粥。这碗粥被稳稳当当的放在宫远徵的面前。 “这是…” “徵公子忘了,你身上那么多伤,这道菜辛辣,你吃不得。”指了指宫远徵面前的肉粥,继续说道:“安心喝你的粥吧。” 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宫远徵又乖乖的喝起了粥,只是眼神还是盯着。“若是徵公子好好调理身子,我下次再为你做一次。” “那可就说好了,不准反悔。” “绝不反悔,我们拉钩。” 今日宫远徵还带着伤,自然不方便去接人,就想着带着郑南衣在徵宫转转。在拿衣物的时候,郑南衣不小心将其中一个小桶摔开。 “啊!虫子!”受到惊吓的郑南衣扑进宫远徵的怀中,指尖颤抖着指向地上正在爬来爬去的黑色虫子。 安抚地拍着郑南衣的背,在她情绪稳定些后将虫子捻到手心里。“你别看它长的吓人,它还能测人心,若是有人说谎,就会被它狠狠咬上一口。” “竟还有这般神奇的虫子?”郑南衣有些好奇的张望了一下。“那,徵公子喜欢我吗?” 一句话叫宫远徵定在原地。“怎么,公子怕被虫子咬上一口才不说话吗?难不成公子讨厌我?” “没有讨厌你。”情绪太过激动,手中的虫子被捏痛,还真的咬了宫远徵一口。看到这样的场景,郑南衣立刻转身,她是真的怕自己笑出来。 簪子上的流苏因着郑南衣的抖动颤抖起来,宫远徵胡乱的将虫子塞进筒子里,“你别哭啊,我怎么会讨厌你。” 宫远徵跑到郑南衣左边,就见她向右侧过身,不愿让他看她。“那个虫子是我拿来唬人的罢了,这世上哪有能测人心的东西?” 见郑南衣还是不理自己,宫远徵有些焦急,“我真的没有讨厌你。”眼见郑南衣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心中焦急,宫远徵扶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来。 却见他以为满脸泪痕的人,脸上堆满笑意。“好啊,你逗我。”没好气的掐住郑南衣两颊的软肉,温软的手感让宫远徵有些许失神,不知回想起什么。 “不是公子先逗我的吗?更何况我不信这世界上还有测人心的东西,若真的有,早就传遍整个江湖了。” 抬手握住宫远徵的手,“我才不信公子讨厌我。”宫远徵的手不自觉的蜷缩了下,“公子刚刚是想问我什么?”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说出这句话后,接下来的话也没那么难以启齿,“专门煲汤,给我送衣服,还做糕点,看到我受伤还那么难受…” “我说过的,只是公子似乎不信我。” ‘嗯?她说过?什么时候。’宫远徵仔细回想,他之前也从未问过啊。 “因为我心悦于你,所以我想对你好,想照顾你,想让你开心。”这话是真的,郑南衣就是为了宫远徵而来的。 如果直到主线结束,宫远徵却没有逃离悲惨的结局,她也不会好过。所以,为了他的幸福,她会拼尽所有,爱他所爱,恨他所恨。 宫远徵猛地抱住郑南衣,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仿佛找到了依赖之地。‘既然你这样说了,可就再也不能变了’,这般想着,宫远徵将郑南衣搂的更紧。 自那日后,二人变得亲密起来,因着郑南衣喜欢用完膳后四处走走,宫远徵便领着她去一些风景好的地方。不多时,整个山谷都知道徵宫的两人情投意合。 恰巧走到女客别院附近,就顺道把上官浅从女客别院接走好了。上官浅又在女客别院待了好几天,再不接人哥哥该说他了。 打开房门的上官浅看到二人,心下疑惑。 “把东西清好,我们把你送到角宫去。”终于可以住到角宫去,上官浅在女客别院都要发霉了。 “是,劳烦徵公子和南衣妹妹略等会了。”上官浅浅笑着将门关上,盘算着该如何在二人面前将暗器袋拿到手。 “我好了,二位久等。”宫远徵懒得搭理她,左手牵住郑南衣,右手背在身后,扭头就走。 ‘这人真是耽误事’。 “徵公子,我想问…啊!”跟在背后的上官浅没有站稳,朝宫远徵扑去。宫远徵立刻向前跳开,生怕碰到了上官浅。 重重的落地声,郑南衣听着都觉得疼。趴在地上的上官浅整个人都在轻颤着,想必是摔狠了。 余光发觉宫远徵背后的暗器袋不见后,郑南衣有些无奈,还得忍着不能叹气。 郑南衣蹲下身想扶上官浅起身,没想上官浅反而将另一只手搭了过来。 “多谢南衣妹妹了。”眼泪从微红的眼眶中涌出。本来有些愧疚的宫远徵,看到眼泪后变得不耐。‘真是,又不是我叫你摔的,南衣会不会觉得我没扶她不好啊,可是我不想扶她诶’。 “此处离角宫并不远,姐姐不必着急。”上官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的确是我急躁了。” “姐姐还要紧吗,不如我搀着姐姐吧。” “不必,其实并未摔疼。”开玩笑,暗器袋就藏在她左手呢,“更何况,我可不敢同徵公子抢人。” 宫远徵觉得,这上官浅还是有一点眼力在的。轻轻拢住郑南衣的手,他还是有些怕她怪自己,感受到一只手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宫远徵这才放下心。只要她不觉得不好,其他人不需要在意。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4. 第 4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5. 第 5 章 三人行至小桥上,迎面就碰到了宫子羽一行人。 “上官浅姑娘,这是要跟着他们去哪?” 上官浅蹲身行礼,说道:“徵公子和南衣妹妹接我去角宫安顿。”郑南衣本来也想行礼,奈何宫远徵将她架住,根本蹲不下去。 “宫四先生是要去女客别院,接为衫姐姐吗?”宫远徵常年在徵宫内,不喜与人交谈,因此比起宫子羽来总显得有些嘴笨。 不过不要紧,郑南衣当年舌战群儒的时候,可从未拜过有过败绩。最烦的时候,别人哪里疼就戳哪里,主打一个得理不饶人。 按住想要说话的金繁,宫子羽开口道:“我们不过随意走走,何以见得就是要去接云为衫姑娘呢?” 郑南衣轻笑,说道:“宫四先生竟没这个想法吗?可惜,我之前碰上为衫姐姐,同她说宫四先生肯定很快就来接她,她瞧着很高兴呢。” 郑南衣的确和云为衫说过此事,那是第二天,宫远徵的伤好的差不多,陪着郑南衣散步的时候,恰巧就遇见了云为衫。 听见郑南衣这样说,宫子羽连忙说道:“我本来没这个打算,毕竟孤男寡女还未成婚就同居,不合礼数。不过现在看来,这宫尚角也不怎么讲礼数。我也有样学样,去接云为衫也未尝不可。” 不合礼数并且没觉得哪里不对的宫远徵和郑南衣:……真是显着你了 身旁的人呼吸变得急促,郑南衣赶紧拍了拍他的手背。“宫子羽,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金繁挡在宫子羽身前,“徵公子,按照礼数,你应当称呼为执刃大人。” 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宫远徵嘲讽他:“我竟是不知,他宫子羽什么时候那么大的本事,不到七天就过了三域试炼。”三域试炼没有过,宫子羽也没法反驳。 “要是没有过,抱歉,这声执刃我叫不了。”宫远徵脸上讽刺的意味更加浓郁。 “时候也不早了,上官姐姐再不去角宫,怕是晚膳都没时间用。我们先走一步,失礼了。”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却让宫子羽觉得被嘲讽了一般。 待郑南衣说完,宫远徵就同她一起向前走,在宫子羽身旁时,还特意撞了他一下。在错过身后,郑南衣想起还有一炮没开。 “哦对了,宫四先生可别叫为衫姐姐知道,你是看到角公子去接上官姐姐时,才想起她的。”半侧过头,朱唇勾起,“姐姐会伤心的。” 一句话,叫宫远徵心情愉悦,也叫宫子羽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他那样说,是想嘲讽宫尚角不懂礼数,顺便还能去接云为衫到羽宫去。结果被抓了把柄,说自己不在乎云为衫。 若是真的叫云为衫知道,只怕她真的要难过了。思及至此,宫子羽快步向女客别院走去,把宫紫商和金繁抛在身后。 宫子羽的那副样子,让宫远徵心中本就不多的郁气散去。才走了不大一会,上官浅就说自己东西丢了,一定要回去拿。 “我哥什么都不缺,送他礼物的人,太多了。” “那不一样,儿女情长…我原以为,弟弟你有了南衣妹妹,会懂一些呢。看来,不过弟弟和南衣妹妹终归年纪还小,等你们大了,也许就懂了。” 这个讨厌的女人攀扯南衣做什么,还有,南衣是她能叫的吗?“我和南衣怎么样不劳你操心,儿女情长什么的,你和我哥有吗?” 上官浅一个女子,总不好说没有她也会变成有的吧,这个兄控还不撕了她。僵持间,还是郑南衣解围:“既然是姐姐的一番心意,浪费了总是不好的” 听到郑南衣向着上官浅说话,宫远徵嘴巴都撅起来了。郑南衣凑到他耳边说道:“走这么久,我都累了,想歇歇。” 什么,累了!宫远徵挥挥手,示意上官浅赶紧走,后又小心搀扶着郑南衣,“走累了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去前面坐会。” 闭上眼,上官浅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面上依旧维持着浅笑,转身离去。 凉亭四面环水,只有一架小桥能通往,宫远徵特意坐在风口,以免郑南衣受凉。 “先前徵公子说,宫二先生收到的礼物太多太多,徵公子也不少吧?”郑南衣戏谑的眼神盯着宫远徵,摆明了要逗他。 “我的礼物,大多都是哥哥送我的。”摩擦着身上的穗子,宫远徵低声开口,“自从那场变故之后,我就只剩哥哥了。” 距离那场变故已经过去十年了,他们兄弟二人,在宫门里也相依为命了十年。 看着宫远徵落寞的神情,郑南衣双手包裹住宫远徵的手,“没关系,以后还有我的一份。”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郑南衣,仿佛要将她印进心里去。 看到上官浅的身影,郑南衣拍了拍宫远徵的手,说道:“上官姐姐来了,我们走吧。” 浅白的身影出现在小路的尽头,明明是纤细的身影,在宫远徵眼中变得格外可恶。这个女人,每次都在他和南衣气氛正好的时候过来打扰,还要和他抢哥哥! 不知道打扰了他们的上官浅,脸上挂着熟悉的笑,看着二人走了过来。 上官浅的眼神流转在二人紧紧相握的手上,‘这就难办了啊…’,微微俯身,“让二位久等了。”行礼间,有意识的护住自己右边的袖口。 宫远徵好奇的问道:“藏了什么?” 上官浅面露羞涩,“没什么特别的。” 这遮遮掩掩的样子让宫远徵看着就觉得烦,还是他家南衣好,有什么说什么。 “不让看就算了,赶紧到角宫去。”没想到宫远徵不上套,上官浅内心焦急,也只能强撑着笑颜。 角宫内十分清净,上官浅四处看了看,竟然没发现一个下人。要知道,哪怕是徵宫里,来来往往的下人也不少。 “探头探脑的看什么呢。”宫远徵不耐的盯着上官浅。郑南衣站在宫远徵身后,上官浅求助的目光向她投来。 接收到眼神的郑南衣挠了挠宫远徵的手心,有些痒痒的。看到郑南衣的眼神,撇了撇嘴,二人原本相握的手,现在十指紧扣。 宫远徵虽然内心还是有些不爽,面上的不善却是收了起来。如果说宫远徵是会伤人的一柄剑,如今束缚他的剑鞘又多了一把。 “哥哥喜欢清静,角宫的下人没有命令是不会乱走的。” “原来是这样,宫二先生现在在吗?我想去和他道谢—”上官浅想越过宫远徵,被他一手拦下。 “急什么?”这个女的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和他抢哥哥? “我初来角宫,理应向宫二先生请安,基本礼仪罢了。”被拦下,上官浅也不恼。 宫远徵的手依旧没有放下,“我哥待你真好,怕你在女客院落里受冷待,就让我接你回来。我还从未见过他对哪位女子如此上心。你迟一点去打招呼,想必他也不会怪你。” 宫尚角的举动让宫远徵有了危机感,从前在宫门里,哥哥最在乎的就是他了。现在突然多了一个让他挂心的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在他看来还不怎么样,就更心烦了。 上官浅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既然如此,那我更应该去感谢宫二先生。更何况,”上官浅顿了顿,继续说道:“南衣妹妹应当能理解我的心情。” “自然是能理解的,”上官浅的笑容还没绽放开,就听见郑南衣说道:“近来宫二先生有些劳累,想是现在不方便见上官姐姐了。” 上官浅眼神转了转,“南衣妹妹,倒是很了解宫二先生?” 这是什么话,宫远徵当即就要暴起,又被郑南衣拉下,“我不了解宫二先生,但我了解徵公子。他最近一直在研究对症的药膳,我都看在眼里的。” 之前与郑南衣约好不再熬夜,所以近来他都是偷偷的研究药方,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宫远徵被郑南衣瞪了一眼,瞧见她的口型,分明是‘回去跟你算账’,宫远徵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头。 这一幕被上官浅收在眼底,这个郑南衣让宫远徵这个小狼崽子这么听话,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了。“徵公子辛苦。” 这话说的宫远徵直翻白眼,“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让我哥突然与你定亲的。”宫远徵仿佛开玩笑一般,“漂亮的女人会哄人,也会骗人。” “多谢徵公子夸奖,”上官浅微微一笑,“南衣妹妹也很漂亮。” “少拿你和南衣比。”这个女人真的好烦! “好,不过,我和云为衫的身世,宫二先生也查清楚了不是吗?” “我的查法和他们不一样,更有效一些。”说着,从空着的那只手的袖子里抖出来一个短嘴壶,单手将壶嘴打开,一只狰狞的黑虫出现在宫远徵的手里。 手上的黑色手套本该让黑虫变得不那么明显,却只见那虫浑身泛着金属的光泽,微光折射在虫身上,更显可怖。 这虫远比当时宫远徵用来吓郑南衣的要可怕上许多,扭曲的肢体和隐约的狰狞的口器,都让人不寒而栗。 宫远徵怕再吓到郑南衣,让虫子离她远远的。少年脸上是恶劣的笑容:“这可是个宝贝,将它放在手心里,你若是敢撒谎,它就会狠狠地咬上一口,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捏着虫子向上官浅面前一递,却见她一个闪避,瞬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动作迅速,脚步轻盈。 “你还会武功?”宫远徵有些诧异。“我没说过我不会。”上官浅倒是理直气壮,她本来就没说过,“江湖儿女,会些功夫很正常吧。” 一旁的郑南衣也点点头,“我也会些鞭法的。”这样吗,可她的武功倒是不弱。宫远徵收敛了动作,压下心中对上官浅的怀疑。 收回手,宫远徵准备将毒虫收回去,“不敢就算了,我跟哥哥说一声,把你赶出去就好了。” 听到这话,上官浅有些急躁,她现在只与宫尚角见过几面,虽然知道这只是试探她的手段,但若是宫远徵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 上前几步,将虫子放在手心里,上官浅整个人都有些颤抖,“我对宫二先生真心实意,绝不会背叛宫二先生。” 晶莹的泪珠顺着上官浅的脸庞滑下,砸落在地上,“就算徵公子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宫二先生的眼光。” 郑南衣拍了拍宫远徵的腰间,示意他该收敛些了。接收到信号的宫远徵,拿过毒虫正准备收起来,却惊觉不对。 刚刚郑南衣拍他,他的腰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他的麂皮袋呢?宫远徵抬眸,回想起在女客别院的那一摔,肯定是上官浅将它拿走了。 发觉宫远徵面色不对,郑南衣也像是想了起来,“你的暗器囊袋呢?”宫远徵冷笑一声,“当然是被某些不干不净的人顺走了。” 冰冷的目光投在上官浅身上,上官浅心跳如鼓,她不知道云为衫有没有找到她留下的囊带,若是没有… 面对着宫远徵的视线,上官浅面色无辜的说道:“我听不懂徵公子在说什么。” 宫远徵冷笑,“听不懂?在女客别院,那么平的地你却偏偏摔了一跤。我还纳闷呢,现在想来,你就是趁那个时候拿走的。” “我只是不小心摔的,更何况,徵公子躲的那般快,我哪有那样的本事从公子身上偷到东西?”上官浅眸中含泪,面上尽是被泼脏水后的委屈。 二人的争吵引来了在室内处理公务的宫尚角,看到宫尚角后,上官浅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宫尚角先是看了一眼宫远徵他们,后盯着上官浅说道:“吵什么呢?”上官浅迅速接话,“徵公子暗器囊袋丢了,他怀疑是我偷的。” 这一番话,将宫远徵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宫尚角也皱了皱眉,觉得远徵有些针对她了。 宫远徵嗤笑一声:“我和南衣散完步时还在,就去接了你一趟,这囊带就不见了。你说说,怎么就这么巧?” “我又不会用暗器,偷它做什么。”上官浅依旧坚持自己的说法。 委屈的看着宫尚角,宫远徵开口道:“哥,我的暗器和宫门对外出售的那些不一样,构造、毒性全然不同,如果被别人拿去研究,这些暗器的威力和秘密都会暴露…” 给了宫远徵一个安抚的眼神,宫尚角说道:“上官姑娘刚到这来?” 上官浅点点头,“是,刚到角宫。”一直站在旁边的郑南衣向前走了几步,“如果上官姑娘真的偷了,那想必在身上了。” “哥,肯定在她身上!”是宫远徵。 迎着三人的目光,郑南衣说道:“上官姑娘是女子,我来搜吧。”几人自无不可,的确如郑南衣所说,由她来搜会更方便些。 摇了摇手,郑南衣示意宫远徵松开,宫远徵也只好慢吞吞的放开她。 郑南衣将上官浅带到廊下,示意她双臂张开,背对着宫远徵兄弟二人。这个姿势,上官浅的手都在他们能看见的地方,却又没那么失礼。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5. 第 5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6. 第 6 章 满脸泪痕的上官浅看着郑南衣说道:“多谢南衣妹妹了,如若不然…”像是想到极为屈辱的场景,上官浅抖得更加厉害。 “我与姐姐同为新娘,自然是能理解姐姐孤身一人的苦楚。”搜查完,果然并未发现暗器囊袋,替上官浅整理好衣物,郑南衣朝宫远徵摇摇头。 面色涨红的宫远徵喊出声,“不可能!”宫尚角皱着眉看向宫远徵,弟弟还是浮躁了些,她既然敢偷,身上搜不到也很正常。 伸手揉开宫远徵皱起的眉头,郑南衣出声道:“今日风大,我们在湖心亭坐了那么长时间,被吹掉了也不一定呢。” 宫远徵还想反驳,被郑南衣掐住脸颊上的软肉晃了晃,“我们去找找。”待宫远徵朝宫尚角示意了一下,二人迅速沿着来时的路走去。 角宫内,上官浅吸了吸鼻子,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绣袋,“这是…我想送给宫二先生的礼物。” 闻言,宫尚角将绣袋打开,里面是一块玉佩和一个小巧的金狐狸。看着那块玉佩,宫尚角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 上官浅抬头,用微红的眼睛看着宫尚角,说道:“宫二先生请问。” 一根手指挑着玉佩,递到上官浅面前,“你怎么会有这玉佩?”上官浅失落的低下头,“原来宫二先生不记得了吗…” 整理了下情绪,上官浅继续开口,“那日我与家仆走散,有地痞流氓想要欺负我,是宫二先生将我救下。” 缓缓向前几步,“这个玉佩就是那时捡到的。我本以为我与先生有缘无分,毕竟我们之间,云泥之别。没想到角公子选我做了新娘,让我还有机会报答。”说着,上官浅面上也带上了欣喜的神情。 “我只是清理挡路的人,并不是有意帮你。”其实并不是,宫尚角看上去冰冷,但内心深处还是柔软的。 原路返回的二人,在溪边碰到了手中拿着囊袋的宫子羽,身旁是一脸淡然的云为衫。 宫远徵面色不善的看着宫子羽,宫子羽也不甘示弱的回瞪。郑南衣和云为衫在这一刻思想共通,‘怎么这两人一碰上,就跟个斗鸡一样。’ 微笑着走向云为衫,郑南衣主动牵起云为衫的手。因着云为衫修炼着阴性功法,内力运转间,身上也比旁人凉上许多。 “近来风大,姐姐要注意保暖才是。”郑南衣面上的关怀不似作假,于是云为衫也关心道:“南衣妹妹也是,若是无聊了,就来羽宫找我说说话。” 这边郑南衣与云为衫姐妹情深,一旁的宫远徵和宫子羽已经快动手了。 “这不是徵弟弟吗?我手上的这个东西好眼熟啊,是谁的来着?”宫子羽捏着囊袋的底部,将其一上一下的晃动着。 宫远徵与宫子羽实在是对付不来,看见宫子羽这挑衅的样子,就想一拳给上去。一把将宫子羽手中的囊袋抢回,“看来你记性不太好啊,少流连在那些烟花柳巷之地吧。” 不是!宫子羽慌乱的摆摆手,朝云为衫解释道:“我就是去听曲品茗,别的什么都没干。” “嗤,”宫远徵上前与郑南衣十指相扣,抬起二人的手,像宫子羽挑衅,“可惜我就没有你那么高雅,不爱听曲品茗。” 宫远徵低头看着郑南衣,说道:“我可乖了。”‘真是,怎么这么会撒娇啊。’这样想着,郑南衣笑得愈发灿烂。 瞧见云为衫好像真的相信了宫远徵的话,他一解释还被越抹越黑,宫子羽的火气愈发高涨。 “你乖?谷内谁人不知就你最为阴鸷…” 听到这样的词,郑南衣克制不住的怒吼道:“宫四先生慎言!”狠狠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怒火,“徵公子的为人我清楚,平日里是喜欢捉弄了人一些,但绝不是宫四先生说的那样。” 郑南衣将宫远徵挡在身后,自然也没看到身后的人,全然一副嚣张的神色。宫子羽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宫远徵,想叫郑南衣看清他的表情,然后见识到那个恶劣之人的真面孔。 “你…”看。话没说完,手被郑南衣拂开,虽然愤怒,郑南衣还是记得收力气。被打断的宫子羽满心委屈,从一开始郑南衣就喜欢呛他。 宫子羽满脸愤愤地开口道:“我原以为郑小姐是个明理之人,没想到也只会拉偏架。” 这句质问对于郑南衣来说不痛不痒,“若是宫四先生在我家那边随意打听一番,就会知道我郑南衣从来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郑南衣目光柔和的看着宫远徵,得到一双充满依赖的眼睛,“更何况,对心爱的人或事偏心,是人之常情。我自认不是圣人,做不到绝对公平。” ‘被人护住的感觉可真好’,宫远徵低头望向挡在他身前的人,没有了爹娘之后,他就只剩下角哥哥了。 可角哥哥最疼爱的弟弟却不是他,但他只有那点温暖了,自然是紧紧抓在手心不肯放掉。 如今郑南衣说,他是她心爱的人。郑南衣会毫不犹豫的护着他,关心他。若她真是无峰的刺客… 宫远徵在心中冷笑一声,那就将她从无峰手里抢回来就好。 几人不欢而散。宫子羽被怼成那样,偏偏又不能骂回去,心中郁郁。金繁看到满脸不爽的宫子羽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宫子羽撅着嘴不想说话,还是云为衫向他解释,“在来的路上,我们碰到了宫三先生和南衣妹妹,拌了几句嘴。” 看宫子羽这架势,肯定是没吵过,金繁摇摇头,拍了下宫子羽的肩膀以示安慰。 宫子羽气呼呼的跑到茶几旁边,也不管冷热,倒了杯茶一口闷掉。等金繁出去后,云为衫坐到宫子羽的对面。 “南衣妹妹是个善良又极重感情的人,当时初来山谷,我们被关在地牢里,我浑身无力,只有南衣妹妹愿意搀扶我。”说着,云为衫又将宫子羽喝光的茶杯添满。 “记得那晚,南衣妹妹看到烟花就急忙冲出去,我看到好几次她都差点摔了,”云为衫脑海中回想起郑南衣瞬间通红的眼眶。 “后来我还听说,南衣妹妹因为太过担心,还吐了血。”宫子羽也回想起那晚的郑南衣,心中有些愧疚,人家的父亲为了宫门,如今生死不明,他还在那样说别人的女儿。 发觉宫子羽的态度软化,云为衫又适时补上一句,“况且,若是有人那样说羽公子,我也会不开心的。”说完又害羞的不敢抬眼。 一番话,宫子羽的脸上重新挂上笑颜。‘她说她也会不开心诶,她好爱我哦’。宫子羽乐呵呵的给自己和云为衫又添了一杯茶。 另一边,还想将熬夜问题蒙混过去的宫远徵面对微笑的郑南衣,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低不可闻。 明明郑南衣在笑,宫远徵还是发觉郑南衣现在很是生气。宫远徵伸手扯了扯郑南衣的袖子,“你别生气了…” 郑南衣冷漠无情的将袖子扯了回来,“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左不过,”鼻头有些发酸,声音也染上了些委屈,“左不过我一厢情愿罢了。” “没有没有,我保证,我一定会保证自己睡眠的。”宫远徵蹭过去,低头想看清郑南衣的表情,他真的怕郑南衣又哭了,哭多伤身啊。 “保证珍惜自己的身体?” 宫远徵竖起三根指头作发誓状,“保证珍惜!”郑南衣伸手将他的手指放下来,她不是很喜欢别人轻易立下誓言。 抬眼看向宫远徵,郑南衣问道:“那没做到该怎么罚?” 怎,怎么罚啊…只要不是一些他接受不了的,罚就罚了。“三天不研究药方怎么样?” 郑南衣微眯着眼凑近宫远徵,“五天。”美色的冲击让宫远徵脑子有点短路,只能不断点头。 见笑意重新绽放在郑南衣脸上,宫远徵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吩咐侍女将晚膳摆上来。 郑南衣和宫远徵都是无肉不欢的人,三荤一素一汤,还有些郑南衣爱的辣菜。主动将汤盛好放在郑南衣面前,碗里被夹了一块肉进来。 “在外面折腾许久,快吃吧。要是饿过劲了不想吃,夜里可没什么填肚子的好东西。” “好,你也吃。” 这天,宫远徵一上午都神神秘秘的,一直逮不到人。一开始,郑南衣还以为他是去了角宫,带着糕点前去时才知,宫远徵根本就没有过来。 将糕点留下后,郑南衣走在回徵宫的路上,腰间写着“徵”字的令牌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摇晃。 余光有目的的搜寻着,眼神一凝,郑南衣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找到喽~’ 徵宫内,宫远徵双手背在身后,脚踢着地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郑南衣一进门就看到了他,阳光洒在宫远徵身上,使睫毛变得有些透明。 少年的脸颊还没有摆脱圆润,手感也和看上去的一样好。郑南衣呆呆地看着宫远徵出神,看着宫远徵向她奔来,心脏蓦然间多跳了一下。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郑南衣面前晃了晃,将她的思绪唤了回来。“干嘛,看我看傻了?”宫远徵的眼中是藏匿不住的笑意。 “徵公子好看,我爱看,”郑南衣歪歪头,“不可以吗。” “当,当然可以。”宫远徵还是对于郑南衣大胆又直白的爱意没有抵抗力。“你刚刚去哪了,我都没找到你。”想到刚刚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宫远徵委屈的撅嘴。 郑南衣点点他的额头,“你还说呢,我找半天没看到你,以为你在角宫就跑了过去,结果扑了个空。” 宫远徵嘿嘿一笑,献宝似的将藏在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我去给你做鞭子了。” “你还会做武器!”郑南衣惊喜的看着手中的软鞭,这是一条九节鞭,每一节长三寸,中间以铁环相接,不用时可以缠在腰上或是收在手心。 看着郑南衣的样子,宫远徵觉得腰不酸了,腿也不痛了。“我的暗器都是我自己做的,你看这里,”说着,指着鞭鞭杆的一处,“你用力推这里。” 这神神秘秘的样子,着实引起了郑南衣的好奇心,啪嗒一声脆响,铁环正面浮出倒刺。 “这刺上我涂了毒,只要你不按开,毒药就会收回环里面。平日里收在腰间也方便。” 郑南衣将倒刺收了回去,问道:“那现在上面还有毒吗?”宫远徵摇摇头,毒药在尖刺的背面,一鞭下去,又是刺又是毒,将伤害最大化。 这样的武器很适合郑南衣这种自身内力不够强的人。况且,若是毒药会浮在表面,收鞭时把她误伤了可怎么好。 抚摸着鞭子,郑南衣眼眶有些红,“怎么想起送我这个。”郑南衣这么一问,宫远徵又想起之前上官浅的话,摇了摇头,将那个人甩出脑子。 “你之前不是送了我一个穗子吗?我就想着送你点什么,在角宫的时候,你说你会鞭法。”,宫远徵伸手揉了揉郑南衣的头,“进宫门不能带药和武器,我给你做一个,你也能保护好自己。” 郑南衣只觉得喉头像被堵住一样,心中情愫翻涌,“我很喜欢,谢谢你…”宫远徵再次肯定,他只烦别人的眼泪。 用拇指拭去郑南衣脸上的泪珠,正欲说什么,就听下人来问:“徵公子今日可要去角宫用膳?” 深深吸了一气,宫远徵咬牙切齿的说道:“去。还有,下次我和南衣独处的时候别过来。”下人这才发现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同寻常,想起宫远徵的手段,忍不住的发抖。 “不是说去角宫?快走吧,我给你煲汤喝好不好呀。”听到郑南衣的话,宫远徵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好啊~” 鞭彩的尾部坠了菱形的铁片,走起路来打在一起,叮当作响。清脆的声音与宫远徵发间的铃铛声合在一起,分外和谐。 说好去煲汤,郑南衣向着角宫的厨房走去,远远就看到厨房的下人们间,有一抹清丽的身影。 叮叮当当的声音让上官浅从灶台中抬头,背着光,郑南衣的身影有些模糊。待到走近后,上官浅才发觉郑南衣腰间的铁鞭。 “原来是上官姐姐啊。”郑南衣浅笑,定定的望着上官浅。 上官浅也回以笑容,“是啊,初到角宫,我想为角公子做些事,只是别无所长,就想着做些饭菜。” 郑南衣点点头,并未有任何异议,“妹妹也是来做饭的?”走到先前用的瓦罐前,郑南衣淡淡道:“是啊,我来给远徵煲汤喝。” “妹妹与徵公子感情真好。”上官浅走近郑南衣,似是被鞭彩吸引,想要触碰。察觉到上官浅的动作,郑南衣一把钳住上官浅的手。 上官浅蓦然抬眼,动了动手,却是未撼动丝毫。郑南衣眼神冰冷的盯着上官浅,斜飞的眼睛为郑南衣增添了几分压迫感,上官浅也回望了过去,二人僵持在原地。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6. 第 6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7. 第 7 章 当初领到初级鞭法,郑南衣还嫌弃过。后来发现,是她目光狭隘了。与鞭法相配的,还有一套心经,运转十息不断后,内力自行运转,生生不息。 这套功法练到极致,甚至可以使人枯木逢春。只是郑南衣得到的是初级,并不会这般逆天。不过在强而有效的救命药下,也能保住垂危之人的性命,甚至还会治疗身体中的沉疴。 修炼之初,因修炼两套功法,后来的功法运转方式与她在无峰学的并不一样,致使她内力对冲,变得微弱,所以郑南衣一般是不会主动运功的。 只是让她诧异的是,这功法与另一本相斥外,并不排斥有益身体的药物,还会排出有害之物。之前郑南衣曾借做药膳的便利,悄悄地掐走一些药材,制成毒药。 依旧会毒发,在郑南衣想要调配解药时,毒素被排出表皮。奇怪的是,她身中半月之蝇,那些毒素一点都没冒出来。 角宫厨房内 郑南衣回想起先前上官浅的目光,充满了令人不适的算计。想要镇住她,现在的郑南衣还做不到。想着快要统一的内力,郑南衣迅速运转功法,却引发了体内的半月之蝇。 收功也是需要时间的,强行打断运功所受到的伤害,虽比其他功法要小,但也不好受。况且,不能让他们看出端倪。 发觉郑南衣的皮肤变得滚烫,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上官浅突然明白了什么,“天地玄黄。” 闭了闭眼,郑南衣接话道:“魑魅魍魉。”原来如此,上官浅戏谑的看着郑南衣,“妹妹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还没停止运转功法,体表温度却逐渐恢复正常,痛苦也微不可察,只有内力飞速增长着。 虽不明白原因,但直觉告诉郑南衣,不要停止运功,从小到大郑南衣的直觉一向准确。 瞧见郑南衣这么快就变得轻松起来,上官浅有些疑惑,寒鸦柒不会骗她,那么这个郑南衣… “姐姐,”郑南衣空着的手伸向上官浅的脸颊旁,用无名指挑起散落在一旁的头发,“有些不该好奇的,就不要好奇了。” 上官浅眸光闪烁,勾起唇角说道:“妹妹在说些什么?” 郑南衣的动作更加温柔,“无论是我,还是宫三,不该碰的不要碰。我能让你活一次,也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上官浅面色微变,想来之前偷暗器袋不便,都是郑南衣故意为之。 其实之前看剧,郑南衣还是很喜欢上官浅的,绿茶大师,善于揣测人心。结果看到一些透露出的片段,言语讥讽宫远徵,还专往痛处挖。 郑南衣危险的眯起眸子,上官浅要活命,只能不断的挑事,但她不忍再看到那个少年受到伤害,她想让他永远能笑得明媚。 二人手挽着手走进屋内,只是郑南衣的面色比起上官浅要冷上许多。 视野中出现少年的身影,郑南衣松开挽着上官浅的手,笑容灿烂的坐到宫远徵面前。 “久等了。”郑南衣凝望着少年清透的眸子,开口说道。 宫远徵摇摇头,“没有,反倒是你,辛苦了。”郑南衣摇摇头,想起上官浅做的那么多菜,为了显示出诚心,都是亲力亲为。 相比之下,她只是在一旁指挥着,倒是轻松多了。一旁的宫尚角内心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徵弟弟这样子真是…没眼看。 上官浅自然而然的坐到宫尚角的对面,将菜品从食盒中取出。色香味俱全,这上官浅的手艺着实不错。 宫远徵却从郑南衣的食盒中取出一碗粥,放到宫尚角面前。“徵弟弟这是…”听到上官浅对自己的称呼,宫远徵整个人都不好了。 接过上官浅盛好的饭,郑南衣开口道:“姐姐这是忘了?先前不是说过,徵公子给宫二先生制作了药膳。” “原来是这样,”上官浅有些尴尬的低头,“那这些菜…”桌上都是些荤腥之物,是上官浅特意准备的。 宫尚角说道:“无妨,心意我领了。”上官浅皱皱眉,“可是不食荤菜,光吃药,人怎么受的住呢?” 这番话让宫尚角冷冷的看着她,他不喜有人质疑他。 看着宫尚角的眼神,上官浅委屈的低下头,正酝酿着说什么… “吸溜…”郑南衣和宫远徵齐齐喝了一口汤,侧过身,单手撑在桌上。“诶,你猜她会怎么解释?”郑南衣压低声音说道。 宫远徵也学她用气音说道:“不知道,这不应该直接道歉吗?”郑南衣用食指轻点着小几,“你傻呀,做这么一大桌子菜,就算道歉,也要说为了宫二先生着想啊。” “可是我哥不爱吃荤菜啊,这怎么说?”宫远徵不解,强行让别人吃不爱吃的菜,怎么就是为别人着想,当然顺应心意最重要啊。 唉。转头看向宫远徵,郑南衣说道:“你想想,你平日里爱吃荤菜对不对?”宫远徵点头,“但你不吃素身体受得了吗?”摇头间,发间的铃铛叮当作响,“对啊,关心则乱嘛,先前不就说人不食荤受不了吗。” 宫远徵悟了,这样一来,哥哥也不好苛责,甚至还会因为上官浅的关心而动容。在别人看来,哥哥接受了她的关心,她在角宫也有了一定的地位,这手段真高啊。 一件事,做出来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意思。被点破意图的上官浅低头磨着牙,在心里将代表两个人的小人扎了个透心凉。 宫尚角用力的闭了闭眼,从前宫远徵不精于心计,一直都让他有些担心。现在倒好,选的新娘勉强是个通透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却是这副德行。 冷冷地斜睨一眼,接受到眼神的宫远徵和郑南衣瞬间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刚刚当着别人面说闲话的不是他们一样。 这副样子,宫尚角看着都头疼。 下午宫尚角还有公务要处理,将二人轰回了徵宫。被赶出来的二人面面相觑,“宫二先生真是雷厉风行。”宫远徵赞同的点点头,“我下午没事,等你小憩起来,我陪你练鞭吧。” 郑南衣惊喜的点点头,“好啊!”她现在最缺的就是实战。二人一路十指相扣,散着步回了徵宫。 将郑南衣送到房门口,却见准备关门的郑南衣抬手朝宫远徵挥了挥。以为郑南衣有什么悄悄话要说的宫远徵低下头。 柔软又冰凉的感觉落在宫远徵脸上,不待宫远徵反应过来,郑南衣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背靠在房门上,郑南衣捂住自己乱跳的心口,唾弃道‘就这点出息。’ 门口的宫远徵也没好到哪里去,手指抚上刚刚被郑南衣亲过是地方,整个人仿佛在发飘,脚下踩着的地砖也变成了棉花,就连看药方都出了神。 下午,徵宫内郑南衣与宫远徵相对而立。 郑南衣缓缓抽出缠在腰间的鞭子,宫远徵戴上别在腰间的手套,二人僵持在原地。鞭子的破空声响起,郑南衣率先动手,精心打造的铁器被光一照,折射出冰冷的幽光。 宫远徵侧身躲开,脚尖轻点,凌厉的掌风向郑南衣打来。先前就想过宫远徵的武功不会弱,只是郑南衣终究缺乏经验,心底一慌。 抬手抡动鞭子向宫远徵腰间打去,被翻身躲过后,宫远徵一把抓住铁鞭。郑南衣用力想要抽回来,却听见铁器摩擦发出的酸涩声。 宫远徵对上手套是特制的,控制住铁环并不会难受。提膝出腿,被宫远徵拍下。相撞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二人缠斗间,郑南衣鞭子被打飞,只能空手和宫远徵对上。 本来加上鞭子还能应付应付,结果武器还飞了。挣扎几下,宫远徵的手轻握住郑南衣的颈间,而郑南衣腰也被宫远徵的手臂禁锢住。 “我输了。”宫远徵轻轻笑了声,将郑南衣放开,转身将掉落在地上的鞭子捡起。 “其实还不错,就是实战经验太少了。”将鞭子递给郑南衣后,宫远徵说道。“你这个鞭子就是远程的,轻易不能让别人近你的身。”郑南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晚膳,宫远徵告诉郑南衣,明日他要与哥哥去办事,“你若是无聊了,就随意走走。” “好,我知道的。”心中盘算着,‘明天去祸害谁呢?’ 等郑南衣起身,就感觉到昨日上完药还有些疼痛的腿,已经一点痛感都没了。掀起裤腿一看,膝盖处皮肤白嫩,丝毫看不出昨天刚受了伤。 ‘远徵的药,效果已经这么好了吗?’纠结了会,郑南衣将这个问题抛在脑后,反正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嘛。 巡逻的侍卫看到郑南衣,已经是见怪不怪,谁叫这位总是和徵宫的那位一起散步。 在有一次独自散步被拦下后,人当时是回去了,后来腰间就多了一块徵宫宫主的令牌。 那段时间,碰到徵宫宫主的侍卫可都不好过。自此,只要不是敏感的地方,侍卫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郑南衣过去了。 郑南衣正犹豫着要不要进羽宫找云为衫,就见宫紫商步履沉重的从羽宫走出来。一袭黑红色的身影,显得那般落魄。 “见过大小姐。”宫紫商还在回想金繁的那句,‘宫子羽重要’就听见有人向她请安,态度倒是很恭敬,奇怪的一抬眼,原来是郑南衣。 宫紫商吸了吸鼻子,摆摆手说道:“原来是郑小姐,不用行礼,快起来吧。”郑南衣起身后,看到宫紫商微红的眼眶,关切的问道:“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不自在的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想来是一些难以启齿的事了,郑南衣牵起宫紫商的手,“大小姐等会有事吗?能不能陪我散散步?” ‘我一个整日不务正业的大小姐有什么事呢?’这样想着,宫紫商也任由郑南衣牵起她的手腕。 走到熟悉的湖心亭,郑南衣从袖中拿出两块素白的帕子铺在凳子上。“这风大,就算擦拭的勤,也难免会粘上灰的。” 宫紫商点点头,看着郑南衣仿佛真的只是来吹风的,没忍住说道:“郑小姐…”郑南衣回头,看着宫紫商欲言又止的样子,“大小姐要说什么?” 宫紫商还是有点犹豫,毕竟这郑南衣是宫远徵的未婚妻,宫远徵和宫子羽一向不对付,她们太过亲近… “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小姐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南衣保证,走出亭子,话只有我们二人和水中的鱼儿知道。” “嗨呀,就是…你觉得我对金繁是不是太过主动…”郑南衣恍然大悟般说道:“金侍卫是宫四先生的侍卫,平日里要守着宫四先生,大小姐主动一些也无妨。只是两个人在一起…” 宫紫商尝试理解,宫紫商震惊!“郑小姐,不!南衣妹妹,你说我和金繁在一起了!” 郑南衣突然被打断,有些怯怯的说:“是啊,我虽只见过一次大小姐和金侍卫待在一起的样子,但你们那样子不明显在一起了吗?” “哈哈哈哈哈,对对对。你详细说说,我们遇到的那一次,你怎么判断我们俩在一起的?”心情低落的宫紫商突然喜笑颜开,迫不及待的问着。 面上虽然疑惑,郑南衣还是乖乖的说:“那次我们在桥上碰到,大小姐和金侍卫挨得那般近。虽说桥不宽,但若是普通的主子与下人,会觉得过于亲密而前后分开。” 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大小姐和金侍卫,面上都没有因为这距离而面露不适,想来是习惯这般亲密的。” 听到这话的宫紫商豁然开朗,微微皱眉,撇着嘴点头赞同郑南衣的话。 “当时徵公子和宫四先生发生口角,”说到这,郑南衣还有些不好意思“金侍卫在关注宫四先生之余,也时常看大小姐一眼。” “我也听下人们说,大小姐和金侍卫时常待在一处,这不是在一起了吗?”宫紫商点头的频率越来越快,面上露出对郑南衣的欣赏。 拍了拍郑南衣的手,她就说,她们俩生来就该亲近的,“你也别叫我大小姐了,太过生疏”,面上的一惯搞怪的神情,“叫我紫商姐姐,或者就叫姐姐。” 红晕爬上郑南衣的耳垂,“姐姐。”“诶!”宫紫商爽快的答应,“妹妹!”郑南衣也答应下来。 “实不相瞒啊妹妹,”郑南衣一脸认真的作出聆听状,“姐姐我现在呢,还没追到你姐夫。” 郑南衣惊讶的捂住嘴,“啊?不会吧,我看金侍卫也很喜欢姐姐啊。”微微垂下头,宫紫商说道:“害,那是我一直黏着他,去烦他。” “那…想必姐姐武功卓群?”郑南衣疑惑的问道,看到宫紫商摇头,继续问道:“那肯定比得过金侍卫吧?”宫紫商还是摇头,“那就奇怪了。” 宫紫商眯着眼皱起鼻子靠近郑南衣,“多奇怪?”被宫紫商的表情逗笑,郑南衣死死咬住两颊的软肉,才控制住没笑出来。 “那姐姐的武功并不比金侍卫强,金侍卫平日人缘也不差吧?躲开姐姐岂不是很轻松。”宫紫商醍醐灌顶,果然,感情这问题,还真是要别人来看。 仔细想想,的确如郑南衣说的那样,金繁要是厌恶她,却又不敢反抗,直接躲开不就好了。金繁跟宫子羽关系那么好,铁了心要躲开,宫子羽也不会说他的。 心中郁结散去,宫紫商现在看什么都格外顺眼,看看这水,多清澈;看看这鱼,多活泼;看看这人,多漂亮。 一番谈话,两个人心情都很不错,关系更是迅速好起来。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7. 第 7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8. 第 8 章 宫紫商扒在徵宫的门板上,“妹妹~有空要来找我哦~”郑南衣拼命的朝她打手势,宫紫商眯着眼向前伸着脖子,这是什么意思? “大姐姐在这干嘛呢?”这语气,宫紫商觉得和记忆中的死鱼眼对不上啊,一回头,哦豁,居然还真是他。 不自在的耸耸肩,宫紫商轻咳一声说道:“啊,我…没,没什么,我现在走了哈哈哈哈…” 宫远徵盯着宫紫商的背影,转头面对郑南衣时又绽开笑容。郑南衣也笑着拉起宫远徵的手,跟他说起事情的原委。 “今日你不在,我就随意走走,在羽宫遇到了大小姐,见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就聊了两句。”郑南衣坐在小几前,为两人各斟了一杯茶。 茶是宫远徵精心调配成的,可以滋补郑南衣的气血。轻抿了一口茶,郑南衣故作神秘的说道:“不过说了什么,这可是秘密,我答应过姐姐的。” “既然你们已经约定好了,我就不问。”宫远徵笑吟吟的盯着眼前人,眼睛如同朔月一般。 另一边 刚回到商宫推开门,宫紫商就看到在等她的雾姬夫人,“姨娘~你怎么在这?”雾姬夫人浅笑着看着她,“兰花开了,我想着送点给羽宫,就看到你哭着走出来。” 宫紫商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本来想叫你的,就看到郑小姐把你拉走了。现在看来,你心情好多了。” 提起郑南衣,宫紫商又想起之前的谈话,神采飞扬起来,“是啊,我本来以为南衣妹妹跟宫三关系好,也是一个小毒舌。没想到相处起来意外的舒服。” 雾姬夫人摇摇头,“你觉得她不毒舌,那应该是她喜欢你。”宫紫商不解,“这话怎么说?” “你不知道?”雾姬脸上浮出诧异,“先前子羽带着云姑娘去羽宫,路上四个人碰见。你也知道子羽的,两边自然就是怼起来了,子羽骂宫三阴鸷,被郑姑娘堵的说不出话。” 原来是这样,宫紫商点点头,想必是宫子羽输了,没脸给她说这事。虽然的确是个小毒舌,但她还是很有眼光的嘛。 夜深,商宫别处都静悄悄的,只有宫紫商的房间还亮着灯,偶尔有起夜的下人看到,也无所谓的摇摇头,无视掉了。 每日下午,只要宫远徵没事,都在徵宫内和郑南衣对练,不过短短几天,郑南衣的实力飞速增长。 其实说是对练,也不过是宫远徵给郑南衣喂招罢了,所以现在郑南衣身上也带了些宫远徵的影子。 又一次僵持住后,两人一起停手,宫远徵夸赞道:“进步很大嘛。”郑南衣笑嘻嘻的说:“那是我那个师傅教的好,回头一定要备一份厚礼给他。” 宫远徵也点头说道:“是得好好感谢他了。”说着目光下移,停留在郑南衣的红唇上。郑南衣眼神有些飘忽,“今天是不是去角宫吃饭来着?走吧走吧。” 轻笑一声,宫远徵任由郑南衣将他拉走。到了角宫,郑南衣发现,原本清冷的角宫多了许多生机。 迎面遇上了上官浅,看着面前的两个小煞星,上官浅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郑南衣现在没有怼上官浅的想法,只要宫远徵没事,郑南衣不介意帮上官浅一把的。 按住蠢蠢欲动的宫远徵,郑南衣朝上官浅点点头,将人往房间里带。友善的态度叫上官浅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她们也不是不能合作。 坐在案桌前的宫尚角抬眼,将公务都放在了一边。兄弟二人谈心,郑南衣觉得无趣,起身去找上官浅了。 “姐姐近日真是辛苦了。”上官浅听到这话一愣,“妹妹这是…”替上官浅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郑南衣说道:“姐姐和我,都是要活命的,只要姐姐像现在这样,我也会帮姐姐活下去。” 上官浅眼神转了转,“那既然如此,我也得给妹妹一句忠告了。”缓缓走近郑南衣,耳语道:“爱上自己的任务目标,可是会死的很惨的。” “姐姐不需要这句忠告吗?还是说,其实也在告诫自己呢?”上官浅脑海中划过那道黑色的身影,勉强笑了笑。 商角徵羽各宫都有厨房,若是要每日份例之外的,就要到大厨房去领。云为衫踏进厨房,就看到正在拿水果的上官浅和在一旁偷吃的郑南衣。 打过招呼后,云为衫开始准备做些糕点给宫子羽带到后山去。“宫子羽什么时候去后山?” 听到上官浅的声音,云为衫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迅速将门关上。“你!”云为衫复杂的看着郑南衣,心中惊疑不定。 “噗,”上官浅原本以为,郑南衣和云为衫看起来关系不错,已经互通过身份了,没想到郑南衣根本没说过啊。 上官浅的反应肯定了云为衫的猜测,一旁的郑南衣坦然的看着她,甚至还抛了个果子过来。 将果子收好,云为衫开口道:“两三天吧,我试着去问一下。” 上官浅将要的东西收拢,“一直以来,江湖中只知道宫、商、角、徵、羽,这后山却是第一次听说。你若是能调查到后山情况,寒鸦肆应该会很高兴吧?” 上官浅本想向下人打听,只是郑南衣打断了她的计划,导致她必须小心谨慎些。 语气中带着嘲弄,云为衫没什么反应,“不劳你操心了。”上官浅点点头,将要的东西拿好,转身出了厨房。 见厨房内,只剩下二人,郑南衣蹭到云为衫身边,将下巴搁在云为衫的肩上,声音闷闷的,“姐姐生我气了?” 亲密的接触让云为衫有些不自在,“没有,你谨慎保密正常。”痴痴地笑了声,温热的呼吸打在云为衫的耳朵上。 “姐姐,”说着,郑南衣起身,郑重的说道:“无论在哪里,无论是谁问,你都是黎溪镇的云为衫。” 叹了口气,郑南衣继续说道:“我们家与宫家交好,隐隐知道后山的存在。那里面危机重重,肯定会再三盘查你的身份。” 云为衫心中了然,脑子飞速的运转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如葱段的手指拂过云为衫脖子上的戒指,“云雀曾经救过我。” 听到这个名字,云为衫突然抓住郑南衣的手腕,豆大的泪珠砸落在地面,“云雀,真的吗!”当然素假嘟,郑南衣根本没见过。电视剧的记忆也停留在在上元灯节前,但架不住她手里有消息且会编啊。 “我从前调皮,不服管教,常常躲起来。仗着身量小,什么地方都敢躲。那天爹爹说要给我姐姐定亲,我与姐姐感情深厚,我接受不了她离开家里,甚至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来。” “我想藏起来,叫爹爹他们妥协,就躲到了一副空棺材里。谁知,定制的那户人家有些忌讳,工匠没有注意,于是那副棺材便不要了。棺材都做好了,那户人家也不想让别人躺进去,就将它钉死。” “没人知道还有个人躲在里头,我当时又饿又困,躺在里头睡着了,等我想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困在了里面。我绝望之际,听到了脚步声。” 云为衫紧紧盯着她,问道:“是云雀吗?” 郑南衣点头,“我看到了她的脸,她却心软将我放走了。后来她一身血腥的藏在我房间,我将她留了几天养伤。她说她叫云雀,也有个姐姐,待她极好。若是叫无峰知道我们交好,必定会利用云雀,让郑家归顺无峰,所以她说若是她能传信,就会在老地方给我带来消息。” “直到两年前,听说宫门抓了个无峰的刺客,我心中很是慌乱,求我父亲带我去看看。可是宫门哪里就是我想进就进的,那个无峰刺客被吊在城门上示威,父亲便将样貌画了下来,给我看…” 说到这,郑南衣已经泣不成声,云为衫心中也是如同刀绞一般。虽然奇怪为什么云雀没有与她提起过,但按照郑南衣所说,若不是真的有这么一段过往,她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 “那你进入无峰是?”郑南衣红着眼眶望向云为衫,“那日我去姐姐那,听说她有身孕了,我想去探望她,被无峰抓住机把我截去。” 云为衫心里最后一丝疑虑打消,有个脑子不好的世家小姐被带回无峰的事,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是郑南衣。云为衫将郑南衣搂入怀中,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 翌日 郑南衣脸色惨白的蜷缩在床上,浑身冰凉。侍女进来,被这样的郑南衣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出门叫宫远徵来。 “回来。”郑南衣强忍着不适将侍女喊了回来,“去煮些蜂蜜姜汤给我。”愣了片刻,侍女迅速回过神来,耳朵有些红。 将热水灌进鹿皮袋,侍女正准备去厨房,就迎面遇到了宫远徵。门开的一瞬间,宫远徵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奔至床边,看着郑南衣虚弱到起不来身的样子又气又急。一边说着一边给郑南衣把脉,“你不舒服就叫侍女赶紧来找我,你现在…额…现…” 这脉象细弱无力,血液流通不畅,像是…“我给你针灸一下。”说完宫远徵慌忙跑去房里拿银针。 因为要针灸,郑南衣费劲的扒下自己的衣服,等宫远徵进来就看到了郑南衣露出大半的肩膀,宫远徵整个人像熟透的虾子一样,迅速转过头,“不,不用…穿着里衣也行。” “可是我没力气了…”听到这话,宫远徵回头后又迅速转了过去,两根手指捻住郑南衣的衣物向上拉,微微颤抖的手指碰到光滑的皮肤,像触了电一样。 如墨的长发被放到一边,露出雪白的脖颈,宫远徵的手一向很稳,但此时却轻颤个不停。明明是冬季,宫远徵却觉得有些燥热,‘这炭盆怎么烧这么旺。’ “好看吗徵公子?”郑南衣侧着头,戏谑的看着宫远徵,“好看的。”轻咳一声,快速把银针取下,宫远徵落荒而逃。 施针时,其实就已经不疼了,将衣服穿戴好,郑南衣又是那个活蹦乱跳的郑南衣了。 并且郑南衣感受到内力终于统一,运转后,身体仿佛浸入温热的水中,让人舒服的想叹息。 晚膳后,宫远徵吞吞吐吐半天,问道:“你还疼吗?”郑南衣捂住肚子,故作夸张的说道:“哎呀,好痛啊,还得要徵公子给我揉揉才行。” 宫远徵低头不敢看她,眼神左右打着转,眉头也蹙成八字形,小声说道:“好…”闻言,郑南衣怔住,“你说什么?” “我说,好。”倒没想到宫远徵真的会再说一遍,郑南衣整个人都飞扬起来。而 随着功法不断的主动运转,郑南衣的实力也愈发强劲。 也许是因为“师从”宫远徵,二人配合起来也格外的默契。发现这一点的宫远徵,兴冲冲的拉着郑南衣跑到角宫。 “哥,哥!”宫尚角正坐在书案前,上官浅陪在他身旁研墨。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宫尚角和上官浅同时叹了口气,‘这俩小祖宗又怎么了?’ 无奈的将东西收好,宫尚角问着面前的少年,“怎么了,咋咋呼呼的。”宫远徵兴奋的摇晃二人牵起的手,说道:“我发现我和南衣配合起来超厉害!” 迎着炽热的目光,宫尚角失笑,“那你是想,你们俩个和我来一场?”看到哥哥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宫远徵更兴奋了。 兄弟二人走在前头,去准备比试要用的场地。郑南衣和上官浅手挽着手走在后头,上官浅凑近郑南衣,问道:“妹妹这是唱哪出啊?” 郑南衣仿佛没有听到,身姿不变,只是微微启唇,说道:“总比他们突然发现我武功不俗要好。” 上官浅不解,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不过这般显露出来,的确要方便许多。 走到演武场后,郑南衣和宫远徵将身上藏着的剧毒暗器全都拿了出来。等宫远徵拿完了,郑南衣还在往外掏,腰带上的弄完了,还摘下戒指,又在头发里按来按去,拔出几根一寸半长的银针。 定睛一看,全是宫远徵打造的,宫尚角有些无奈。 站定后,宫远徵先出手,不过几下就要落到下风时,郑南衣动了。顺着宫尚角的动作将他逼开。 宫远徵和郑南衣,一个进攻一个负责补充疏漏,竟是险而又险的胜了宫尚角半招。 不仅是宫尚角,上官浅也看的分明,若是将二人分开,两个人加在一起二十招之内就会被拿下。 可二人配合的实在默契,宫远徵喜欢抢占主动而忽视防守,郑南衣则守在他身旁,替他挡下攻击,使对方不得不对上宫远徵的伤害,躲也不好躲。 满意的点点头,宫尚角夸赞道:“不错。”得到哥哥夸奖的宫远徵整个人都笑开了花,回想了一下,宫尚角问道:“郑小姐的武功。” “我教的我教的,怎么样?”宫尚角了然,既然是远徵教的,行动间有些像就不奇怪了。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8. 第 8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9. 第 9 章 羽宫内,雾姬夫人正捧着一盆兰花回到房间,就见纱窗后有两个模糊的身影。绕过纱窗,就见宫尚角和宫远徵两兄弟。 雾姬夫人将兰花安顿好,不悦道:“竟不知二位公子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宫尚角对于长辈还是尊敬的,起身行礼道:“冒昧来访,还请夫人见谅。” 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直接了当的说明了来意,“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宫子羽的身世。” 侍弄着兰花的雾姬夫人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宫子羽的身世没有不妥。更何况,我虽不是宫子羽的生母,但我与他感情深厚,是他名义上的母亲。” 宫远徵倒是不在意这些,人活着,就会有欲望,有欲望,就可以利用。“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合作。” “合作?”依旧没有抬头,雾姬夫人手中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宫尚角说道:“执刃的位置,自然是能者居之。咱们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雾姬夫人依旧沉醉在花草中,“这么些年,我想要的都有了。” “我听南衣说,谷外的上元灯节极为热闹。那时的江南,每条船上都会绑上灯笼,许多才子佳人相约游船,猜灯谜……” 宫远徵的声音仿佛把雾姬夫人带回了从前的日子,那个时候,兰夫人还不是兰夫人,她是杨兰。 每日里,雾姬都会将盛开的兰花放到她的闺房里,陪她赏花、作诗。后来她有了心上人,她会帮着他们偷偷的见面… 刺痛感传来,锋利的剪子划破了雾姬夫人的手。宫远徵从怀中拿出止血的药粉,放在桌面上。 宫尚角开口道:“我可以助你离开宫门,承诺你一生无忧,宫门族人永不追扰。”没有能力做到的事,宫尚角不会开口。 雾姬夫人很是犹豫,“宫子羽的身世就那么重要吗?” “执刃掌握宫家生死,自然要一心向着宫家才是。”说完,二人起身,“时隔久远,若是夫人想起什么,只管来找我。” 角宫内,上官浅浑身炙热,恨不得将身上的衣服脱个干净。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推开。 郑南衣放好篮子后,将怀中的药瓶拿了出来,递给上官浅。“喝掉。”上官浅整个人趴在小几上,“这是什么?” 握上上官浅的手,感受到手下皮肤的温度,郑南衣皱皱眉,“压制半月之蝇的东西。”闻言,上官浅一口将药喝干净。 汤药下肚后,身子果然好受了许多。感受到好转的上官浅,终是有力气将自己支撑起来。‘不该好奇的不要好奇’,郑南衣的话在上官浅脑子闪过。 “今日多谢妹妹了,这毒…”郑南衣摇摇头,“我费劲心思也就做了这么点,这只能短暂的压制毒性。”说着,从手里掏出一张纸条。 待上官浅全部看完后,郑南衣两根手指捻起纸条,看着它被烛火烧成灰烬。 回到徵宫与宫远徵闲谈了一会,郑南衣正准备回屋就寝,岗哨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宫门,高塔的灯笼变得猩红,充斥着不详。 长老议事厅内,悬挂着一具尸体,血珠不断从尸体上滑下,滴在地面上,绽放出血花。屏风上还写着,“执刃殇,长老亡,亡者无声,弑者无名,上善若水,大刃无锋。” 所有人都赶到了议事厅,看到尸体的郑南衣和上官浅忍不住作呕,宫远徵悄悄地塞了一颗话梅糖给郑南衣,一旁瞧见的上官浅忍不住翻了白眼。 宫门中,外来的新娘最是可疑,郑南衣和上官浅首先被盘问。上首一个面色严肃,身行略小些的长老问道:“不知月长老遇刺的时候,二位都在何处?” “今夜我与浅姐姐有约,到了角宫去与浅姐姐待了一会,后来又回到徵宫,与徵公子聊了会,路上的下人都可以作证。”郑南衣面色坦然。 上官浅也说道:“我今天一直待在角宫未曾出去。”在长老的示意下,一个侍卫匆匆退出大厅,不多时便回来朝长老点点头。 上首的长老像是还不放心,问道:“你和上官姑娘谈了些什么?” “浅姐姐手巧,我想学些简单的配饰做一做。”说着还看了宫远徵一眼,就看到宫远徵湿漉漉的眼睛。 长老:你要这么说,那也彳亍吧…… 等宫子羽从后山赶来,郑南衣和上官浅已经回去了,临分别前,看着郑南衣前去的方向,上官浅眼中意味不明。 议事厅中,众人还在对歭着。宫子羽不解道:“平日这个时候,长老都就寝了,为何会在议事厅?” 穿着睡袍的宫尚角冷冷道:“因为某些人,平日里不学无术,月长老在找书给他。” 一句话,叫宫子羽红了眼眶。回想起,密道里月长老还说,要亲手替他披上执刃外袍,当晚就因为他,遇刺身亡。 “侍卫呢?”宫子羽声音哽咽。 “送书去了。”又一句话,宫子羽甚至感觉喉头溢出了猩甜。看着二人的样子,上首的长老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但还有别的黄玉侍卫。那些侍卫是月长老下令撤走的。” 所以月长老是独自一人待在这,“那是谁,能让月长老如此信任这人,或者说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的会面?”议事厅内陷入沉默,检查尸体的侍卫已经得出了结果。 伤口窄且薄,是无峰刺客惯用的利剑。“宫门里,竟然还有无峰之人。看来那个贾管事,不过是个傀儡。” 思绪飘逸间,宫远徵不知为何想起了郑南衣。 羽宫内 郑南衣把玩着手里的药瓶,将它抛到了云为衫的怀中。“这是……”郑南衣默默将藏于袖中纸条给云为衫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揉烂。 看到纸条的那一刻,云为衫就知道这些的药是用来做什么的了。没想到郑南衣也有压制毒性的药,并且寒鸦柒并不如寒鸦肆那样好相处,云为衫是知道的。 回想起方子,与寒鸦肆给自己的并不相同,想来是郑南衣自己想办法弄到的。这倒是让云为衫更信任了郑南衣几分,她和郑南衣都痛恨着,并且想脱离无峰,倒是不怕让她知道一些事了。 “姐姐去后山了?想来这个月,姐姐不用受苦了。”郑南衣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不过,今日我和上官浅都被叫去了议事厅询问了一番,姐姐没去,长老们居然也没说什么?” 面对郑南衣的疑惑,云为衫说道:“我作为宫子羽的绿玉侍去了后山。”原来是这样,郑南衣点点头。“说起这个,你已经有可以交的东西了吗?” “有的,”不过是不是真的就不好说了,“姐姐知道的,远徵很信任我,他还教我做过一些毒药,都是无峰不知道的。” 云为衫悬着的心缓缓放下,察觉到郑南衣的称呼后又皱起眉头,“你和宫远徵…”看到郑南衣躲闪的样子,云为衫心中一凉。 “一个细作,如果爱上她的目标…” “会死的很惨,我知道的姐姐。”郑南衣握住云为衫的手,“但是他不一样。”郑南衣恋爱脑的样子让云为衫头疼,先前云雀还没有让她长记性吗! 安抚地拍拍云为衫的手,“姐姐,他真的不会负我,如果他出事,我也…”哪怕只是想到这个可能,郑南衣的眼中都蓄满了泪水。 感受到恋爱脑威力的云为衫整个人都不好了。罢了,那她就多看着些宫远徵吧。 第二日见到宫远徵,就见他笑吟吟的,“徵公子,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宫远徵朝她招招手,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 “宫子羽马上要倒大霉了!”说完,紧紧地盯着眼前人,郑南衣脸上也浮出一抹惊喜,“怎么说,怎么说?” 看着郑南衣与他如出一辙的表情,宫远徵更加兴奋,“宫门家规,执刃必须是宫家后人。”吃惊的瞪圆眼睛,郑南衣脸上满是吃到瓜的兴奋。 “等他去后山,我们就行动吧。”宫远徵拍拍郑南衣的肩膀,“好啊好啊,我们在一起配合,天下无敌好吗!” 站在不远处,并没刻意偷听的宫尚角:……能不能每次都叫他遇见这样的画面,他真的会觉得自家弟弟脑子不够用。 深吸一口气,宫尚角说道:“远徵,跟我来一趟。”不明所以的宫远徵乖乖来到房间,站在小几旁。 “站着干什么?坐。”宫尚角抬眼看了宫远徵一眼。听到宫尚角发话,宫远徵才乖乖坐下来,他知道宫尚角来找他做什么,因此心中更加别扭。 良久,兄弟二人都没有说话。还是宫远徵没忍住,先开了口,“对不起…哥。”听到这话,宫尚角放下茶杯,漫不经心的说,“做错了什么要说对不起,嗯?” 宫远徵忍不住扣了扣手,“我不该告诉南衣那件事的。”宫尚角叹了叹气,无奈道:“昨日月长老才遇刺,宫内还有无峰的刺客。你怎么就能确定郑南衣不是。”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宫远徵回答道:“就算她是,我也会让她不是的。”这话让宫尚角愣住,复又皱眉,‘不过短短几个月,感情就这么深厚了?’ 没管宫尚角的反应,宫远徵继续说道:“无峰控制她无非就是那几种,利益引诱或是下毒控制,无论哪种,我都可以帮她。” 宫远徵那决绝的样子,让宫尚角很是意外,“你喜欢她什么?性格还是容颜?”宫远徵有些愣神,“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背影吧。”那无论何时都愿意挡在他前方的背影。 看着宫远徵低头样子,宫尚角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决定多看着些郑南衣。 夜半,宫远徵和郑南衣来到医馆中存放医案的地方,这里的架子上都积攒了淡淡的灰尘。伸手摸了一把,郑南衣吐槽道:“这保存的真不仔细。” 掏出怀中的帕子,宫远徵细细的为郑南衣擦去手指上的灰尘,“回头我教训他们。” 因着手上提着灯笼,郑南衣不方便动作,只是说道:“比起打扫架子,还是让他们专心保护药材吧。” 这么一说也是,宫远徵点点头说道:“听你的。”结束话题后,二人继续搜寻着 ,二十年前的医案… 宫远徵在对应时间的架子上 随手拿下一本医案,上面写着姑苏杨氏,下面还有一朵兰花,正是兰夫人的医案。 “姑苏杨氏,有晕症……故而早产”,翻到最后一面,医案大夫落款的名字赫然是荆芥。宫远徵心中冷笑,老执刃可真是好手段。 郑南衣好奇的看着医案,“这医案看上去没问题呢?”毕竟时间、原因,都表明的一清二楚,以郑南衣粗浅的医术来看,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宫远徵笑了笑,指着荆芥二字,“这个人,听命于老执刃,且医术高超,有他在,自然毫无破绽。” 还是觉得有些不对的郑南衣正想说什么,鼻尖嗅到一缕药草熬煮的味道。 抬头看了一眼宫远徵,郑南衣低头吹灭烛火,二人掏出同款黑金色手套,悄无声息的向味道的来源走去。 郑南衣眯着眼,觉得那背影越看越眼熟,是云为衫!没等郑南衣想法子提醒,宫远徵的匕首尖对上了云为衫的脖子。 “不想死就停手。”宫远徵声音冰冷。闻言,云为衫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面对着来人。 面对郑南衣担心的眼神,云为衫也用眼神示意她,她不会出事。 看见是云为衫,宫远徵冷笑着说:“我当是谁这么不守规矩,原来是羽宫的人。”云为衫直视着宫远徵的眼睛,“我奉执刃之命,前来配药,何来不守规矩。” 提到宫子羽,宫远徵眯起眼睛,看着更加危险。“姐姐不知道,来徵宫配药,一定要徵宫宫主的手令。” “执刃大人肯许也不行吗?”云为衫问道。“他宫子羽还没过三域试炼,还不是执刃。”宫远徵双手抱胸,满脸的轻蔑,走到药罐前,宫远徵在上方闻了闻。 宫远徵故意问道:“云姑娘这熬的是什么?” “不过是些安神的汤药罢了。”云为衫面色依旧不变,就算看到被递到面前的毒药,也依旧淡定。 “既然是安神的汤药,那就请云姑娘喝一口吧。”瓶子后,宫远徵笑得玩味。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9. 第 9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0. 第 10 章 毒药的味道逸散开,充斥在三人的鼻间。宫远徵的手很稳,就算是云为衫在犹豫并没有接过,他的手也并没有晃动过。 云为衫的反应在宫远徵意料之中,嗤笑一声,说道:“不是安神的汤药吗?不敢喝啊。”说完,好像准备将药瓶收起来,“那我们就叫长老们评判好了。” 听到此处,云为衫只好拿起药瓶,喝掉了小半,“徵公子可以安心了吗?”看着云为衫面不改色的喝下毒药,宫远徵心中诧异,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见宫远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云为衫将瓶盖好转身就要走。“叮”,云为衫手中的瓷瓶碎落在地,暗器也定入木板中。 就在宫远徵还想出手时,郑南衣上前挡在了二人中间。“宫远徵你放肆!”一身黑衣的宫子羽怒气冲冲的赶来,准备指向宫远徵的手在看到郑南衣后迅速放下。 ‘我不是怕她拍我,我只是尊重女孩子而已。’宫子羽安慰着自己。看了看郑南衣头顶的发旋儿,宫远徵满脸无辜道:“我放肆什么了?” 将云为衫护在自己身后,宫子羽说道:“我让阿云来为我配药,你却用暗器将汤药打翻,还险些伤到阿云,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放肆了什么!” 宫子羽的目光仿佛要喷出火焰,直直的盯着宫远徵,如果目光能伤人,宫子羽现在就把宫远徵给大卸八块了。 像是害怕一般,宫远徵揪住郑南衣的衣摆,“现在月长老遇害,熬制的每一锅药材,都要当面查清,并记录在案。” 云为衫想反驳,宫远徵根本没有说过这话,“云姑娘又没给我看过羽宫令牌,我不过试探一下,正准备记录,谁知她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这泼脏水的方式怎么越听越熟呢?郑南衣皱眉思索着,神情愈发凝重。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当初上官浅偷暗器时的话术吗!学的这么快,不愧是你啊宫远徵。 郑南衣心中称赞着,宫子羽却觉得她又要开始怼人了,冷哼一声,拉起云为衫离开了医馆。 等郑南衣回过神,人已经走远了。突然被身后的人抱住,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在郑南衣颈间胡乱的蹭着。 宫远徵尚未及冠,头发也是披散在肩上,揉了揉他的发顶,郑南衣说道:“噗,好痒。” 不仅是脖子,郑南衣的腰也很敏感。闻言,宫远徵抬起头,脸上的委屈还未散去。好笑的捏捏宫远徵的脸,郑南衣问道:“我们要不要把兰夫人的医案带回去?” 沉吟片刻,宫远徵说道:“带回去吧。” 云为衫跟在宫子羽的身后,有些愧疚的说道:“对不起羽公子,我还是没能给你搞到药。” 宫子羽回头,认真的看向她,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是那个宫远徵。”说着,还撇了撇嘴。 云为衫摇摇头,还是坚持道:“我会想办法帮助公子的。”看着云为衫这样坚持,宫子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心中还是担忧她的安危。 耳畔传来的动静让郑南衣惊醒,一掌劈去,云为衫险些没接住。“是我。”听出云为衫的声音,郑南衣收了手中的力道。 连忙将帘子掀开,让云为衫进来。“姐姐你怎么来了?”云为衫叹了口气说道:“之前我配置的是剧寒之毒,后山需要用到。” 郑南衣起身,拿出藏在盒子夹层中的各种毒药。“这是爹爹叫我拿着防身的,你看能用吗?” 拿起油布包,云为衫轻轻嗅了嗅,肯定道:“可以用。” “那就好,姐姐明日记得再去医馆。”云为衫答应了下来。等她再来到医馆,就看见了郑南衣的身影,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没有手令,不得进出。”医馆门口的守卫将云为衫拦下。郑南衣走出来问道:“姐姐来这,是哪里不适吗?” 云为衫摇头,“昨日的安神汤药被打翻,我今日特来求一剂。”闻言,郑南衣点点头,转身抓了一副安神的汤药,记在册子上后,递给了云为衫。 角宫内,兄弟二人也在谈论,“这剧毒的药配来做什么,总不能真的是毒人去吧?”宫远徵不解,宫子羽脑子是不太好,但没不好到这种程度啊。 仔细看了看药方,宫尚角了然,吹了吹茶,说道:“这个方子配出的剧寒之毒,可以帮助宫子羽通过试炼第一关。” 听到宫尚角一点都不避讳他,宫远徵有些高兴,“哥,试炼的事,你不应该告诉我吧?”看着宫远徵压抑不住的嘴角,宫尚角笑着摇摇头,“你迟早会去试炼的。” 郑南衣进来,就看到兄弟二人这和睦的样子,“南衣!你来找我啊。”宫远徵兴奋的起身,郑南衣还记得向宫尚角问安,“宫二先生。” 宫尚角点头,示意郑南衣坐下,“你们迟早要成亲,跟远徵一样喊吧。”郑南衣转头看向宫远徵,见他嘴角都笑咧的开,依言喊了一句,“哥。” 想起此行的目的,郑南衣从袖中拿出药方,说道:“刚刚我本来拿了药想做糕点,就碰到了云姐姐,她依旧说要抓安神的汤药,我给她抓了,没让她进医馆。” 反正云为衫去医馆迟早会被知道,不如让她先卖个好。接过药方,宫远徵甚至都没打开,就塞进了怀里。 “没有这个,他们可怎么办啊。”如果不是宫远徵语气中的嘲弄,听起来真的像在为宫子羽担心。 羽宫内,宫子羽正对抗着自己体内的寒毒,云为衫守在他身旁。郑南衣给的药十分好用,够云为衫撑上好几天。 回想起至今行迹不明都郑忠义,云为衫心中浮出些许希望,如果真的能解开半月之蝇,那她……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云为衫,连忙运功静心。一旁的宫子羽缓缓睁眼,看着云为衫不自觉的露出傻笑。 宫子羽背着行囊再次来到后山,不同的是,这次云为衫也与他一起,二人却还是偷偷摸摸的。 云为衫的事虽然已经告知长老们,但角宫和徵宫那边还是瞒地死死的。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让云为衫进入后山。 虽说郑南衣给了他们毒药,只是毒性远远比不上失去的那一副,宫子羽现在的内力不过堪堪够他达到池底。 森森寒气从水池中散发出来,宫子羽瑟缩了一下,脱下披在身上的大氅,用内力控制着呼吸,宫子羽一刻都不敢耽误。在内力耗尽前,宫子羽拿到了池底的盒子。 往回的路愈发艰难,在内力耗尽的那一刻,宫子羽看到了云为衫的身影。嘴唇覆上一抹柔软,气从二人接触的地方传来。 逐渐充足的氧气让宫子羽缓缓睁眼,不过几息,云为衫内力耗尽,向下沉去。将云为衫腰间的绳子缠在手上,宫子羽快速向上方游去。 刚上岸,宫子羽还来不及喘息,便拼命把云为衫向上拉。回到岸上的云为衫已经昏迷,宫子羽亲上她的嘴唇,将口中呛的水中吸了出来。 看到云为衫清醒,宫子羽也放下心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云为衫的嘴唇。缓缓向下,试探着云为衫的反应,见她并未抗拒,二人的嘴唇紧贴。宫子羽脑子里只剩下了好甜两个字。 等宫子羽再次进入后山的消息传来,宫远徵和郑南衣一同偷溜到羽宫。一路上,都异常的顺利。打开窗户,宫远徵率先跳进去,然后把郑南衣接了进来。 宫远徵和郑南衣对视一眼,分开寻找医案。郑南衣的手指不断在书架上游移着,突然发现了“姑苏杨氏”,下面还画了一朵小花。 打手势示意宫远徵过来,宫远徵接过郑南衣手中的医案。“足月生产…呵,宫子羽啊宫子羽,这下看你怎么办。” 门外传来脚步声,宫远徵拉着郑南衣躲到柜子后面。金繁打开门四处检查了一下,宫紫商的声音传来,“兰夫人出去怎么不关窗啊。” 铜镜中倒映出宫远徵的身影,也倒映出了他手中的暗器。“想来是忘记了。”说完,金繁和宫紫商退了出去。 金繁捂住正要说话的宫紫商,示意她快走。宫紫商的手顺势覆了上来,作出沉浸状。金繁无奈的抽回,再次示意她快走,宫紫商的脸小小的垮了下来,转身离开。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宫远徵冷笑,“算他运气好。”推开门,与倚在柱子上的金繁对了个正着。 怔愣了一会,二人足尖轻点,准备离开羽宫,金繁迅速飞身跟在他们身后。争夺间,医案被撕成两半,宫远徵将剩下的那半边医案塞入郑南衣手里,说了句“快走。” 鞭彩的声音太响,郑南衣并没有带过来,手无寸铁的她,现在离开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原本宫远徵认为,不过一个绿玉侍卫,他一个人就可以应付的来。 没想到,这金繁武功比他强上不少,不多时落入下风。趁二人分开,郑南衣将医案塞了回去,“你轻功比我好,带着医案走,他不会怎么打我的。” 说着,将宫远徵手中的长刀抽出,上前与金繁打了起来。害怕过多犹豫会耽误郑南衣给他争取的时间,宫远徵咬咬牙,快速离开。 兵器相接之间,发出脆响。 得益于郑南衣功法的特殊,现在还能勉强应付金繁的攻击。引诱金繁挥刀劈下,郑南衣侧身踢掉金繁手中的刀。 宫紫商听到打斗的声音后,折返回了羽宫。察觉到有人靠近,郑南衣故意露出破绽,硬接了一掌。气血翻涌间,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吐出,郑南衣顺势倒在宫紫商的怀里。 看着怀中的郑南衣,宫紫商有些心焦,‘都吐血了可怎么办啊,这得多伤身啊。等等,万一叫宫远徵知道…’ 金繁也没想到和他打的有来有回的郑南衣,居然就那样接下一掌,一时间也有些讶异,“我…” 心中惦记着郑南衣,宫远徵内力运转到了极致,可等他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晕倒在宫紫商怀里的郑南衣,甚至嘴边还有鲜血。 急忙为她把脉,发现不算太严重后,宫远徵心中松了一口气。将郑南衣打横抱起,宫远徵留下一句,“给我等着。” 看着宫远徵离开的背影,金繁委屈的和宫紫商说:“明明她刚刚还和我打的好好的,突然就接了一掌,我那一掌甚至都没用力!” 宫紫商安抚地拍了拍金繁,“先前南衣妹妹和我说过,他们家的功法极为特殊,若是使用得当,可以打败比自己强很多的人。唯一的缺点就是被打断之后,受伤会更加严重。而且…最近她有点不舒服。” 苦恼的叹了口气,金繁挠了挠头说道:“那…那现在怎么办啊?她好像伤的特别严重。”宫紫商拍了拍金繁的胸口,“放心吧,有我呢。”说完还顺势摸了一把。 徵宫内,郑南衣一碰到床就睁开了眼,入目就是宫远徵严肃的面孔。郑南衣小心翼翼的拽了拽他,“生气啦?”宫远徵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呜呜,你居然凶我…”郑南衣捂住脸,假意的哭着。在羽宫时,宫远徵就发现郑南衣可能是装晕,只是内心还是气愤,气他居然真的就将她一个人放在那里,让她受了伤。 听到哭声,哪怕知道郑南衣可能是装的,宫远徵还是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没有凶你,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是我叫你先走的,气什么。放心吧,下次你要走我都不让你走了。嘶…好痛。”揉了揉被打中的位置,一阵阵刺痛传来。金繁不愧是最年轻的红玉侍卫,这一掌真t*d疼啊。 闻言,宫远徵连忙将下人熬好的药端了过来,“快,趁热喝。”眼前的药散发出一股苦涩的味道,光是闻着,郑南衣都觉得舌头发苦。 “那个,其实我突然觉得不疼了。”一瞬间,宫远徵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一定要喝吗?↗~”最后一个字,都叫郑南衣说的有些发飘。 宫远徵将药碗往前递了递,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说道:“你觉得呢?”眼见是真的逃不过,郑南衣心一横,一口将药闷下。 “呕—”苦、酸、甜,好几种味道交织在郑南衣嘴里,让她没忍住呕了出来。拍着郑南衣的背,宫远徵疑惑的问道:“还是很苦吗?我明明加了蜂蜜啊…” 郑南衣猛地抬头,好啊,罪魁祸首原来是你小子。看着郑南衣的表情,宫远徵心虚的摸了摸鼻头,塞给她一颗话梅糖。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10. 第 10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1. 第 11 章 徵宫 郑南衣正小心翼翼的给宫远徵上药,金繁对郑南衣尚且留手了,所以郑南衣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宫远徵身上都是淤青,可见下手之人用足了力气。 疼痛让宫远徵忍不住的吸气,郑南衣的动作越发轻柔。上完药膏后,宫远徵本想穿上衣服,却被郑南衣勾住。 “你…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宫远徵脸色爆红,看到他这副样子,郑南衣没好气的敲了敲他的脑袋。“给你运功疗伤,想什么呢?” 自知理亏的宫远徵,乖巧的坐好。女子的手与男子不同,更小巧更柔软,刚覆上去宫远徵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还以为将他弄疼了,郑南衣问道:“是不是弄疼你了?”宫远徵只是摇头。静下心,郑南衣将自己的内力传到宫远徵的身体里。 一股暖流涌入宫远徵体内,与他修炼的功法极为契合。不过十息,郑南衣就感觉到干涸的内力在不断的补充。宫远徵身体上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本来隐约猜到几分的郑南衣都被这治愈速度惊到,更别说一无所知的宫远徵了。诧异的按了按受伤的位置,一点都不疼。 “这是?”面对宫远徵的疑问,郑南衣内心慌乱,‘完了完了,这可怎么编啊!’,这时郑南衣开始感谢面不改色这个技能了。 面上露出些许挣扎,郑南衣开口道:“这是我郑家的独门心法,只有嫡系血脉可以习得。” 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郑南衣继续说道:“这本心法的名字就可以说明一切。”心中不断闪过一些胡诌的词语,郑南衣面色依旧镇定,“枯木逢春。” 喃喃的念着“枯木逢春”这四字,的确,这本功法当得起。之前,宫远徵总是以身试毒,虽然解的及时,身体多少还是有点损伤。 刚刚郑南衣的内力在他体内走了几圈,身体都感觉轻松不少。“配上秘药,甚至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短短几句话,叫宫远徵明白为什么郑忠义一定要把郑南衣送入宫门,也明白了为什么郑家会被无峰杀上门。 “江湖中倒是从未听到过风声。”宫远徵有些不解,郑南衣继续编道:“本来这事只有家主知道,秘药配方都以特殊方式记录在例任家主背上,若是家主死亡,十息之内,配方就会消失不见。” 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闪过些许画面,郑南衣下意识的说着这些话。 “当年爷爷遇刺,我就藏在不远处的柜子里,只来得及记下药材,手法有所欠缺,所以这些年,爹爹的商队走南闯北收集药材,就是想要复原秘药。” “每人,一生只能用一次,早些年生命垂危,爷爷已经用过了,所以…”宫远徵看着哭得浑身颤抖的郑南衣,将她揽入怀中。 闷闷的声音从宫远徵怀中响起,“当年我娘生我时难产,所有大夫都无力回天,是爹爹用秘药将娘亲救了回来。” “虽然及时封锁了消息,但还是叫无峰听到了风声,两年前曾派人来抢过,爹爹这才下定决心把我送入宫门。”恍惚的说完,郑南衣才惊觉自己满脸都是眼泪。 角宫内,三人盯着这一本半的医案,陷入了沉默。 “我没能从金繁手中把那半边抢过来,现在可怎么办?”郑南衣语气有些低落,像是在自责一般。 宫远徵摸摸她的头,“这不怪你,当时我和金繁交手就觉得不太对。他的实力,最起码也是个黄玉侍卫。” 郑南衣摇摇头,“之前去长老院遇见过一些黄玉侍卫,我总感觉金繁比他们厉害许多。我若是拼尽全力,也能打败黄玉侍卫。” 郑家的功法,在郑南衣的默许下,宫远徵告诉了宫尚角。听到郑南衣这样说,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实力在黄玉侍卫之上,那就只能是红玉侍。 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三人齐齐向门口望去,宫尚角率先起身,将人抓了进来,是上官浅。 宫尚角紧紧攥着上官浅的胳膊,冷声问道:“你在外面干什么?”上官浅红了眼眶,小声的说,“我听说南衣妹妹受了伤,便想着带点伤药去徵宫看她,后来听徵宫下人说她来了角宫。” 宫远徵冷笑一声,“我们徵宫最是不缺药了,需要你来送吗?”郑南衣“哎呀”,一声,想将上官浅从宫尚角手里解救出来。 拽了一下,笑死,根本拽不动,伸出罪恶的小手连续拍打了宫尚角几下。郑南衣也不敢用力,她可打不过宫尚角,不过幸好,宫尚角还是松开了手。 被松开的上官浅躲在郑南衣的身后,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多谢姐姐关心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郑南衣握住上官浅的手,说道。 反握住郑南衣,上官浅也笑着说,“妹妹没事就好。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们说金侍卫?”说着,上官浅的眼睛飘向了宫尚角。 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上官浅这件事,宫远徵也看向了宫尚角,郑南衣紧张的望着宫尚角,眸中带着祈求。 察觉到郑南衣的目光,上官浅心中又漏了一拍,‘为什么呢,明明不让我加入,她的功劳就能多一些,跟个傻子一样。’迎着几人的目光,宫尚角也陷入沉思。 角宫的沉寂让上官浅的心一点点的往下坠,“我…” “羽宫有一本能把宫子羽置于死地的医案,现在最关键的一半,在金繁手里。”上官浅正准备放弃,话刚说出口被宫尚角打断。 心中滋味有些复杂,上官浅说道:“我有办法把医案拿回来。”看着上官浅闪着光的眼睛,宫尚角冥冥之中感觉改变了什么。 出了角宫,上官浅和郑南衣走在路上,二人并肩而行,有些沉默。上官浅率先开口道:“妹妹今日怎么舍得这样帮我?” “你也只是为了活命,不是吗?”郑南衣说的轻快,连头也没回。 “对,但也只能让我活下来。”那你呢? 郑南衣驻足,拉住上官浅的手臂,“除了活命,你还想要什么?”看着郑南衣的样子,上官浅险些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吐露出来,用力咬了咬舌头,上官浅提醒自己要清醒。 上前几步,郑南衣抱住了上官浅,小声地说道:“无峰的人,大部分都是孤儿,无依无靠,最想要的就是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几乎要控制不住眼中的酸涩,上官浅反问,“若我就喜欢满手血腥呢?”轻笑了一下,郑南衣并不相信,“那你就不会想要给我们送药了,那天我看到了,明明你自己最痛苦,不是吗?” 回想起当晚闻到的药味,和在地上苦苦挣扎的上官浅,郑南衣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从小到大,寒鸦柒都告诉自己,她要爱自己,也只能爱自己,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她。 ‘可能因为我在五星红旗下长大吧。’现实的日子和平而美好,这让郑南衣根本狠不下心对别人。可能这会有点圣母,但想帮就帮了。不用谢,这是她身为接班人该有的善良。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上官浅也不再言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看着郑南衣和上官浅站在一起,云为衫觉得有些刺眼。不是说和自己最好吗? 心里这样想着,云为衫的面上并未显露出来。 “我为什么要帮你偷医案?”眼看着二人就要怼起来,郑南衣赶忙来灭火,“其实,这也是在帮宫子羽。” 二人疑惑的看向郑南衣,这话怎么说?郑南衣清了清嗓子,说道:“如果宫子羽真的不是宫家血脉,老执刃要隐瞒,肯定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太傻了。” “宫门选新娘的严苛,姐姐们也体会过的,宫门不会要一个,已经与他人有过鱼水之欢的新娘,兰夫人也没条件给老执刃带绿帽子。” “而且,这话是雾姬夫人说的,姐姐们还记得无名是何时传出的消息吗?”上官浅和云为衫对视一眼,上官浅问道:“妹妹怀疑,雾姬夫人就是无名?” 郑南衣点点头,“十之八九吧。无名既然能在宫门待这么多年,还能传出消息,杀掉月长老,地位定然不会太低。” 摸了摸脖子,云为衫回想起雾姬攻击的方式,肯定道:“她就是无名,她出招很明显是无峰训练的。” 上官浅站在一旁,只是默默的靠近了郑南衣一点。 了然的点点头,郑南衣说道:“姐姐只管拿出医案,我和浅姐姐会引导他们针对雾姬的。” 上前几步,郑南衣继续说道:“到时候,姐姐装作有苦难言的样子,等结果出来,宫子羽身世谣言消除,不会为难姐姐的。” 云为衫也知道宫子羽对他的迷恋,不管结果出不出来,她都不会受苦。点点头,云为衫答应了下来。 “那雾姬夫人那边,要不要套一下她的任务?”上官浅的话,将郑南衣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应该要吧,知道了之后,我们手中的筹码也会多一些。” 上官浅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也许,是郑南衣描述的生活过于美好,只是想一想,就让上官浅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商宫 宫紫商探头探脑的检查着外面,确认没人后一把将门关上,落锁,一气呵成。转身坐到金繁面前,“快,我给你上药。” 连忙摆摆手,金繁说道:“不必了,我收的是内伤,”看到宫紫商黯淡下去的神情,金繁心中一疼,“而且我们孤男寡女的,对你名声不好。” 想起郑南衣的话,宫紫商继续失落道:“谁会跑来看我这个商宫的大小姐呢?我知道你是不喜欢我,没关系…” 一番话说的金繁又气又心疼,找了好半天,在身上找出一片擦伤,咬咬牙,将衣物褪去,说道:“你上药吧。” 背过身的金繁自然没看到宫紫商的表情,若是看到了,只怕会立刻夺门…哦,不对,门被锁了,夺窗而出。 等看到金繁背上的伤痕,宫紫商又笑不出来了。手指拂过凹凸不平的伤疤,滚烫的眼泪砸落在金繁背上。金繁吓的衣服的没来得及拉上来,转过身为宫紫商擦眼泪。 “你哭什么,别哭啊。我这伤都是少的了,别的……”宫紫商将脸埋在金繁肩上,止不住的抽泣,金繁一手揽住她,一手轻拍着她的头。 本来很伤感的宫紫商,感受着金繁的动作和脸颊的触感,没忍住笑出了声。眼看金繁就要说她,宫紫商连忙打断施法,“快点,药还没上呢。” 上完药后,金繁已经满脸通红。宫紫商正襟危坐,仔细研究着医案,“脾肝同调,以疏肝为主,孕晚期少食滋补,以清淡为宜……这是谁的医案啊?”翻到首页看了一眼,“姑苏,姑苏……哎呀,旁边的字被撕掉了。” 金繁穿好衣服拿着刀,双手环胸,“你觉得能让宫远徵这么上心的,能有谁?” 宫紫商恍然大悟,“南衣妹妹!天呐,她怀孕了?她还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哎呀坏了坏了,你把她打伤,孩子怎么办?宫远徵会把羽宫和商宫拆掉的!” 听到宫紫商这么一通分析,金繁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摇摇头,将这有几分洗脑的言论甩出脑海,金繁正色道:“这医案陈旧,郑姑娘才进宫门,怎么会是她的?” “哦……对哦。”若是南衣妹妹怀孕了,直接让宫远徵看就好了嘛。姑苏,姑苏!一把将医案拍在案几上,“这不会是子羽他娘的医案吧!” 金繁点点头,“兰夫人的确是姑苏人士。”宫紫商疑惑道:“可兰夫人明明是早产,但这笔迹也的确是荆芥先生的……这是从哪来的?” “执刃大人进后山前发现,徵宫和角宫与雾姬夫人多有接触,让我暗中盯着。这医案,就是宫远徵和郑南衣从雾姬夫人房中偷的。”金繁面色有些沉重。 听到金繁的话,宫紫商的面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坚定的准备将医案塞进衣服里面,说道:“放我这吧,无论是谁,都不会来我这里偷的。” “不行!”金繁一把将医案夺回来,脸上隐有愠怒之色,“你又不会武功,藏你这里,你可能会受伤的。”宫紫商猛地扑进金繁怀里,“那你寸步不离的保护我不行吗?” 金繁垂眸,他也想啊。嘴上却是说着,“我的命是执刃的。”宫紫商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的往金繁怀里钻。 金繁感觉自己的体温不断升高,整个人像要燃烧起来一样,连忙将宫紫商从怀里拉出来,落荒而逃。 看着金繁的背影,宫紫商抬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小样,还害羞了呢。”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11. 第 11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2. 第 12 章 徵宫 郑南衣正照料着药草,宫远徵有时候很忙,郑南衣也没什么事做,顺手就将这些花草照料一下。看着已经浇的差不多的花草,郑南衣拍拍手,准备去照顾出云重莲。 想到这,郑南衣都不禁感慨宫远徵对她的信任。手把手教着她药理,耗费无数心血的出云重莲也允许她浇灌。 “南衣妹妹!”是宫紫商的声音。仔细观察一番,发现没有宫远徵的身影,宫紫商松了口气。 握住郑南衣的手,发现温度正好后,宫紫商安下心来。“你现在可是好多了?”郑南衣笑着点点头,将宫紫商带进了她房间里。 郑南衣安抚道:“阿远的药很有效,而且金侍卫心中有数呢,伤的并不重。”那就好那就好,宫紫商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揶揄的看着郑南衣,宫紫商调侃她,“呦呦呦,阿远~这么亲密啊。”郑南衣不好意思的推了推她,抬手扇风,想要散去脸上的热气。 “姐姐和姐夫怎么样了,我之前说的对不对呀?”提起金繁,宫紫商整个人都变得眉飞色舞的,“太对了!我今天把心里的低落表现出来之后,他可心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响彻在郑南衣的房间里,“我就说姐夫喜欢姐姐嘛,当时看你的眼神都肉麻死了。”提起这个,宫紫商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门外的宫远徵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浮出乖戾的笑容,“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听到声音的宫紫商回头看向门口,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宫远徵的身影出现在房中。 宫紫商连忙想止住笑意,结果不小心被口水呛到。咳嗽声不绝于耳,宫远徵的脸更黑了,一旁的郑南衣连忙给宫紫商顺气。 “徵公子回来了,我给你新做了糕点。”注意到称呼的改变,宫紫商戳了戳郑南衣,看着她略带祈求的小眼神,还是把调侃咽了下去。 闻言,宫远徵挑衅的看向宫紫商,将整盘糕点护在怀中。宫紫商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小死鱼眼,真是护食’,“既然阿远弟弟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哈。” 不清楚关窍的宫远徵只觉得宫紫商又在发疯,转头又看到了郑南衣羞红的脸,脑子飞速运转着。 宫远徵委屈的蹭到郑南衣身边,说道:“南衣可真是讨人喜欢,先是那个云为衫,然后又是上官浅,现在宫紫商都跑来徵宫了。要知道,她平常别说来徵宫了,看到徵宫都想绕道走。” 熟练的呼噜呼噜毛,郑南衣安抚道:“我虽然和她们关系不错,但我和你天下第一好啊!”宫远徵惊喜的抬起眼眸,“真的吗,和我天下第一好!” 郑南衣郑重的点点头,被宫远徵一把抱在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胡乱的蹭着郑南衣,头上的铃铛也发出愉悦的清响。 其实郑南衣总感觉有哪里不对,想了半天,没想出来。算了,不想了,对她的脑细胞不好。 “那你和我天下第一好,你还叫我徵公子吗?” “那叫你远徵好不好?远徵~” “嗯!”虽然与他预想的称呼还是差了点,但是没关系,循序渐进嘛。他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兴奋渐渐过去,宫远徵又想起刚刚的问题,“那宫紫商来干嘛啊?”赖在宫远徵怀里,郑南衣伸手扯过他的发辫在手中把玩着,“金繁打伤了我,他一个男人过来不好,就叫紫商姐姐过来问问。” 想起金繁,宫远徵又冷哼一声。“好了,不说这个。快试试我新做的糕点。”捻起松软的糕点,浓郁的奶香充斥在宫远徵口腔里。 “好吃吧!” “好吃,你也太厉害了!” “哼哼~这是给我们好好睡觉的远徵的奖励。” “那我以后肯定能经常吃到。” 欢笑声从以往寂静的徵宫内传出,在门外守着的侍女心中有些欣慰,‘远徵少爷好久没这么笑过了。’不对啊,在角宫远徵少爷也经常笑,总感觉乱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侍女甩了甩脑袋,继续在门外守着。 羽宫厨房内,云为衫将苦瓜和桑葚洗净,就听见掌事嬷嬷问,“云姑娘做糕点呐,这苦瓜和桑葚…这是什么搭配?吃了不会拉肚子吧?” 云为衫浅笑,只是说是老家菜,给大家尝尝鲜罢了。糕点上了蒸锅,不多时,一股独特的清苦味传来。 一个下人匆忙跑进厨房,问道:“给金侍卫留的饭在哪里?他现在回来了,我得赶紧将餐送过去。” 闻言,掌事嬷嬷将一个刻有“繁”字的饭盒递给他,催促他赶紧送过去。云为衫不慌不忙的装好糕点,说道:“糕点好了,送给金侍卫也尝尝吧。” 不到晌午,就传来金繁上吐下泻的消息。宫紫商拉着云为衫焦急的走在去侍卫居住的地方,“金繁平时壮的跟头牛一样,怎么突然就上吐下泻了呢?” 云为衫摇摇头,也担忧的叹了一口气。“没关系,百草萃我已经带在身上了,管他为什么,来一颗就全好了。”云为衫暗道不好,若是解决的这么迅速,她哪里来的时间偷医案。 宫紫商一把冲进金繁的房间,金繁刚想起身就被宫紫商压了下去。身上的衣服被宫紫商扒下,金繁慌张的扯住衣襟。“你,你干嘛!” 屏风外的云为衫不方便进去,留在了外间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金繁架子上的衣物挂在一旁的屏风上,口袋鼓了出来隐约能看见书本的样子。 “看看你怎么样了啊!”宫紫商说的理直气壮,可怜的布料在两人手中被扯来扯去。“你这到底是关心我还是来占我便宜啊!”金繁怒吼道。 宫紫商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耽误不耽误。”说着,趁金繁嘴巴张开,一颗百草萃被塞了进去。药丸入口即化,根本没给金繁拒绝的机会。 “你把药给我了你怎么办?”金繁心中有些着急,他这不过是小毛病,万一一个不差宫紫商出事,他会愧疚一辈子的。 “我的百草萃当然听我安排。”不等二人争执完,云为衫已经带着医案离开了。 角宫 相似的场景,不同的是,多了一个人坐在案几旁。郑南衣双手撑着脸颊,看着宫远徵兴奋的说道:“太好了,有这个证据在,宫子羽这次一定完蛋了。” 上官浅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紧锁。宫尚角看着她这样,开口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干咳一声,上官浅说道:“我只是疑惑,老执刃想要保住宫子羽,怎么又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不等兄弟二人说话,在一旁的郑南衣接话道:“也许是想时常看看?荆芥先生只给执刃夫人看过,这本肯定是兰夫人的。”上官浅像是被说服,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零星的画面从宫尚角脑海里闪过,“不对,远徵,你去看看我娘的医案还在不在。”闻言宫远徵心中一惊,示意郑南衣在这等他,急急忙忙的跑向医馆。 留在角宫的三人相对无言,感受到宫尚角身上的冷气,郑南衣不自觉的往上官浅旁边缩,被安抚般握住了手。 等宫远徵着急忙慌的赶回来,一下子将上官浅挤开,上官浅的身体失去平衡,跌在宫尚角怀里。 来不及将上官浅拉出来,宫尚角就听见宫远徵说:“泠夫人医案不见了。”猛地一锤桌子,“好一个雾姬。”宫尚角怀中的上官浅不自觉的瑟缩一下,宫尚角察觉到的收敛了一些。 雪宫内,宫子羽在雪重子的引导下不断的练习着拂雪三式。宫家秘法,难学也难精,在雪重子的指导下,宫子羽进步飞速。再给他那几天,说不定就能掌握了。 前山忽然来人禀报,“执刃大人,角公子说有要事相商。”宫子羽有些不愿,问道:“一定要过去?” 侍卫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宫子羽一眼,“是,角公子说,事关执刃大人身世,执刃大人务必到场。” 听到这话的宫子羽气冲冲的跑到议事厅,他倒要看看,宫尚角又要编排些什么东西出来污蔑他娘。 大厅内,宫子羽在上首坐定,目光灼灼的盯着宫尚角,让他诧异的是,郑南衣和先前辨认药草的月公子也在。月…月宫,难怪。 见到人都来齐,宫尚角行礼道:“先前谷中总有一些对宫子羽不利的传闻,自从他成为执刃之后,愈演愈烈。” 花长老翻看着手中的两本医案,直言道:“尚角,你直说吧。”宫尚角点点头,“宫门选拔新娘有多严苛,郑姑娘想必有所体会。” 郑南衣也站了出来,“以宫门选拔之严苛,我敢保证,兰夫人必定是清白之身进入山谷的。” “而宫门守卫密集,尤其是当时作为前执刃的宫殿。儿时总被谣言误导,长大懂事后才品出些不对来。” “如今宫门内忧外患,执刃既然有上进之心,我自然也不愿让这些无谓的事去烦他。” 指着医案,宫尚角继续说道:“我欲追查谣言来源,想到雾姬夫人作为当年兰夫人的侍女,说不定有证据。却不想,雾姬夫人话中有话,被我诈出这本医案。” “于是我让远徵和郑家妹妹去探寻一二,还发现了一柄利剑。”说着,将放在一旁,刻有丙午的利剑拿出,放到三位长老面前。 宫子羽有些急切,被宫尚角打断,“后来发现,这本医案其实是我娘生朗弟弟时的医案。” “朗弟弟与宫子羽同年出生,我母亲与兰夫人同出姑苏且都姓杨。这一点被雾姬夫人拿来欺诈我们。”回想起伤心事的宫尚角眼眶通红,坐在身旁的宫远徵心疼的看着他。 回想起十年前的惨案,两位年长的长老都有些感叹,“既然如此,把雾姬夫人喊来吧。”郑南衣起身,将那把丙午拿了回来。 黄玉侍卫的到来,让雾姬夫人以为计划顺利进行着,淡然的走进大厅、行礼。宫子羽的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姨娘是这样的人! 落座后,对面的雪长老开口道:“雾姬夫人,可是你说执刃身份有异,还不惜拿出泠夫人的医案冒充?” 雾姬夫人皱眉,这与她想的不一样,开口否认道:“并不…”在雾姬夫人开口前,郑南衣与宫远徵对视一眼,点头确认了一遍,郑南衣拿着剑就刺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出手,长老都没反应过来,却被雾姬夫人迅速躲开。虽然郑南衣用的是剑,却能不难看出平常练的是鞭法。认出郑南衣用的是丙午,雾姬夫人顿时怒火中烧。 郑南衣再次刺过来时,雾姬夫人三两下将武器打飞,五指成爪扼住郑南衣的喉咙。被掐住生命开关的郑南衣很是痛苦,‘我去…这姐姐力气这么大!’ 身后暗器飞来,将郑南衣从雾姬夫人手下救出。挣脱桎梏的郑南衣忍不住的咳嗽,宫远徵连忙拿出伤药给郑南衣敷上。 雾姬夫人的身手叫众人震惊,宫子羽此时呼吸急促,颤抖着说道:“姨娘…你怎么会武功?”在宫子羽的印象里,雾姬夫人一直都是不曾学过的。 虽说郑南衣武功不算太好,但也得看合同谁比,抛去雾姬夫人,郑南衣在大厅里甚至可以说是垫底。但比不少绿玉侍卫都要强,这样一个人,不过几招就被人扼住命门。 黄玉侍卫早就冲进大厅将雾姬夫人围住,再看那柄“丙午”,雾姬夫人发现这不过是一柄假的! 迎着雾姬夫人的怒视,郑南衣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很快雾姬夫人的视线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他头上的铃铛也发出脆响。 去雾姬夫人房间搜寻的侍卫,很快手持一柄软剑进入大厅。事到如今,雾姬夫人只叹自己在家宫门和平了太久,心计大不如前了。 只有宫子羽还在挣扎,“说不定姨娘原本就会……”“子羽弟弟,”宫尚角严肃的声音响起,“兰夫人家是书香门第,家中也没有侍女会武。宫门…可没有人会这软剑。” “郑小姐她……”宫远徵都要被他气笑了,也不对,已经被气笑了,“南衣家里本来就传有秘籍,更何况,徵宫的人都知道,她是我一点点教出来的。” 看着还有些虚弱的郑南衣,宫子羽痛苦的跌坐在椅子上,眼泪不断从眼睛中涌出。而雾姬夫人,也被押入了地牢,等待审问。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12. 第 12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3. 第 13 章 上前几步,宫尚角躬身致歉,“与雾姬夫人辩驳并无意义,所以才兵行险招。惊扰到各位长老,还请恕罪。” 几位长老摆摆手,示意并没事。花长老翻看着软剑,交给侍卫,吩咐道:“去对比一下月长老身上的伤痕。” 捡起掉落的短剑,宫尚角补充道:“这把也拿去吧。”侍卫领命退下,大厅又陷入一片沉寂。 宫远徵和郑南衣先回了徵宫。路上,郑南衣感叹道:“没想到雾姬夫人竟然这么强。”抚摸着脖子上的伤痕,郑南衣还有点后怕,那个药果然厉害。再晚点,郑南衣就要翘辫子了。 拍了拍郑南衣的背,宫远徵说道:“回去我再给你上点药。”郑南衣突然想起来,“她衣服上的香…”那香单独用没什么事,但若是和兰花一起,不过几天,就会让人情绪激动,难以控制。 宫远徵表示自己已经处理掉了,这种慢发的毒药,处理起来还是方便许多。将郑南衣送回徵宫,看着她睡下后,宫远徵冷笑着去了地牢。 地牢内,宫子羽已经在那里了。雾姬夫人已经受过棍刑和鞭刑,如今身上满是伤痕。看到宫子羽,雾姬夫人生出些许力气,“子羽……” 声音十分沙哑,不似往日的清冽温柔。 看着雾姬夫人这样,宫子羽心中也不好受,从小到大都是雾姬夫人尽心的照顾他,待他如同亲子一般。 “姨娘,这真的是你做的吗吗?”宫子羽声音有些颤抖。雾姬夫人摇摇头,“宫尚角狼子野心,觊觎执刃之位…” 脚步声传来,宫远徵打断雾姬夫人的话,“雾姬夫人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宫远徵站在宫尚角旁边,嘲弄的看向雾姬,“若是像宫子羽先前那样,当上执刃领导宫门,那才是宫门最大的不幸。” 一旁的宫尚角冷眼看着雾姬夫人,倒是并未说话。宫子羽反驳道:“先前你们还质疑我的血脉,如今又好心的为我破除谣言了吗?” 宫远徵双手环胸,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宫子羽,“月长老才遇刺,宫门人心惶惶,执刃再出个什么问题,我们还守什么宫门?送给无峰好了。” “远徵,”宫尚角低呵一声,“越说越不像话了。”宫远徵一脸不服的撇撇嘴,顺便瞪了宫子羽一眼。 宫尚角看到后无奈开口道:“远徵弟弟还小,难免有些意气用事。”听到这话,宫远徵又支棱起来,哥哥还是袒护他的嘛。 吊在一旁的雾姬夫人还是有些不信他们的说辞,先前宫尚角狼子野心的模样不似作假,但他却又并未拿子羽的身世逼迫他。雾姬夫人一时有些捉摸不透他们。 看着雾姬夫人,宫远徵问道:“雾姬夫人,或者说,我该叫你无名?”雾姬夫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雾姬夫人的反应,在宫尚角意料之中,“月长老遇刺那晚,雾姬夫人恰好着凉,早早睡下,还命人紧闭门窗,不许叨扰。而你与兰夫人也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恰巧老执刃在姑苏遇刺时,被兰夫人带回家中。” 宫尚角上前几步,问道:“夫人说,哪里有那么多巧合呢?”拿出把柄丙午,“我查过,雾姬夫人的父亲,曾经是名动天下的铸剑师。只是不幸被无峰所害,这柄剑的铸造倒有几分当年大师的影子……” 无视雾姬夫人要吃人的目光,宫尚角的声音继续响起,“这柄剑,就是用来杀害月长老的凶器吧。”虽是疑问的句式,语气却十分笃定。 “既然你如此笃定,又何必问我呢?”雾姬夫人冷哼一声。有的时候,不答也是答。 种种证据摆在宫子羽面前,不管他愿不愿意,雾姬夫人就是无名这件事已经确定了下来。一滴滴泪顺着宫子羽的面庞滑落,难道,之前对他的好都是逢场作戏吗? “有些话,我要单独对宫子羽说。”宫尚角点点头,将不情愿的宫远徵拽了出去。 等到只剩下二人后,雾姬夫人看着宫子羽,说道:“子羽,我虽做过许多错事,但我从未害过老执刃和前少主。” 宫子羽情绪激动起来,雾姬夫人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他短暂的失去了思考能力,“老执刃是知道我身份的。” 雾姬夫人垂眸,将许多话都说了出来,“当年我本想执行任务,却不想被老执刃发现了身份。老执刃心善,愿意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这些话,我本来想等你过了三域试炼再告诉你,免得影响你试炼。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宫子羽现在一团乱麻,“那,那本医案是?” 无奈的叹了口气,雾姬夫人说道:“当时你正在进行三域试炼,宫尚角和宫远徵找到我,询问你的身世。他当时说‘执人之位,能者居之’。” “我不想他们过多的打扰到你,便假意与他们合作。当年兰夫人怀你时,去荆芥先生那问诊,曾遇到过泠夫人。我那时才知,兰夫人和泠夫人竟都来自姑苏,都姓杨。这才发生了这许多事。” 无峰与宫门是死敌,身为宫子羽他可以原谅姨娘对他的隐瞒,可身为宫门执刃的他,不可以原谅无名对宫门的伤害。“那你为何要伤害月长老?” 回想起宫唤羽的话,雾姬夫人有些犹豫。看着雾姬夫人这副样子,宫子羽整颗心都被揪起来了,“姨娘,不要骗我好不好?” 宫子羽的话让雾姬夫人心头一软,还是和盘托出。等宫子羽走出地牢,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恍惚,脚下都有些发飘。地牢门口,是在等着他的宫尚角。 宫尚角将狐皮大氅扔在宫子羽身上,温热的大氅唤回了宫子羽的神志。“先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宫子羽点点头,问道:“宫远徵呢?” “夜里寒凉,我让他先回去了。”摸了摸身上的大氅,宫子羽一时有些语塞。拍拍宫子羽的肩膀,宫尚角说道:“走吧,去角宫。” 待郑南衣醒来,已经快晌午了。听到动静后,原本在照料花草的宫远徵回头,看到打开房门的郑南衣,“你醒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郑南衣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用完膳后,二人相携来到角宫。已经得知始末的上官浅,正浅笑着斟茶,“南衣妹妹和远徵弟弟来啦。”宫远徵有些不满,“远徵弟弟也是你能叫的吗。” 上官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等成了亲再叫好了。那,南衣妹妹和徵公子尝尝我刚泡好的茶吧。”郑南衣轻轻抿了一口,唇齿留香,泡的的确不错。 “真是好茶。”宫远徵斜睨了上官浅一眼,不知道是在说茶还是在说人。听完宫尚角所说,宫远徵问道:“那现在那个雾姬夫人……” 宫尚角摇摇头,“雾姬夫人的话,我已经证实过了。现在,听宫子羽的意思,是想保下雾姬夫人,并且和无峰正面对上。” 欣喜的神情浮现在郑南衣和上官浅的脸上,二人相视一笑。宫尚角和宫远徵将她们的反应收入眼底,宫远徵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郑南衣房间内 东扯西扯说了半天话,在听到离开的脚步声,郑南衣才笑着说道:“看来姐姐与我心意相通?”接过茶杯,上官浅轻呡一口,“那是自然了。” 将怀中的锦囊拿出,展开了其中的图纸,“我不精于此道,该怎么做,你来吧。半月之期,你可有办法出去?” 拿起一旁的笔,郑南衣边思索着,边回答道:“自然。我发现了废弃的暗道,”将图改好后,郑南衣放下笔,将墨迹吹干,“不然我每天干走啊。” 上官浅为郑南衣斟好茶,说道:“那姐姐可就依仗着妹妹了。” 宫门大门前,看着那扇门,云为衫有些犹豫,“我真的…可以走了吗?”金繁点点头,“是,只要踏出这道门,你就可以离开。” 云为衫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高耸的台阶遮住了许多的阳光,只有些许的微光透露出来。用力闭了闭眼,云为衫还是将脚步迈了出去。 “阿云!阿云!” 高耸的台阶上,宫子羽飞奔下来,将云为衫揽入怀中。云为衫的鼻间萦绕着宫子羽身上的气息,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却让云为衫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一旁的金繁特别想提醒两人,这,就在他们旁边几步远,还有一个大活人在呢!脑海中拂过一抹雀跃的身影,金繁冷哼一声,‘整的像谁没人抱似的。’ 回过神来,云为衫微微挣扎着,“羽公子,你先放开我。”谁知宫子羽将她搂的更紧,“我不,那你肯定就不愿意回来了。我不想你走,我不想你离开我的,阿云…” 这情话说的云为衫心脏快速跳个不停,“不是,旁边还有人在这,让别人看着…”不好。 “金繁不算。”斩钉截铁的话语,仿佛金繁真的就不算人了一般。旁边的金繁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我?我不算人?” 没好气的瞥了金繁一眼,宫子羽仍然紧紧搂住云为衫。金繁无奈的耸耸肩,行吧,谁叫他现在是个发光体呢。 最终,宫子羽还是在云为衫的坚持下松开了怀抱,却仍旧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我们回羽宫吧。” 阳光透过宫子羽的发丝,飘扬起的头发仿佛会发光一般,这个一如太阳的少年,也印在了云为衫的心里。云为衫听见自己说,“好,我们回去。” 回到书房内,就见下人拿进来一个小匣子,说是整理出来了老执刃的一些遗物。宫子羽轻轻打开匣子,里头是以前他父亲常戴的一些饰物。 最令人瞩目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新的锦囊。宫子羽握上锦囊的那一刻,发现里面有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新雪倚太渊,尺泽破霜冻,大寒结云门。 “冰封终化春,鱼跃伏千□□翼登九重。” 字的确是父亲的字,只是…将纸条递到鼻尖下,一股淡淡的月桂香被吸入鼻腔。若不是他嗅觉较为敏感,怕是嗅不到这一丝味道。 回想起之前在角宫问道的月桂墨香,宫子羽朝下人招招手,问道:“这锦囊在哪找到的?”下人行礼道:“是在老执刃书房的架子上。” 沉吟片刻,宫子羽继续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七天前了,放在很隐蔽的地方。”听到这个回答的宫子羽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让下人退了下去。 又想起,昨日宫尚角说:“你要做执刃,就要做一个以宫门为先,实力高强的执刃。”叹了口气,宫子羽也不得不承认 ,若是宫尚角来当这个执刃,一定十分称职。 按照着锦囊的指点,宫子羽提着刀走到庭院中。新雪起手,在太渊穴发力,动势灵活,可应对敌方多变的攻势。 霜冻在尺泽穴发力,手肘牵制敌方,从而逼迫对方按自己的想法行动。 大寒在云门穴发力,可以带动上半身所有气血,刀风挥出压迫倍增。 最后一招大寒用出,带起庭院中的枯叶,若是细看,就能看到被带起的叶子早已被刀风挥破。 回到羽宫的金繁看到这一幕,“你这是醍醐灌顶了?还是有高人指点迷津?”摸了摸怀中的锦囊,宫子羽笑道:“自然是有高人指点我。” 金繁感叹,“雪重子为了让你带他出去玩这么拼?”宫子羽摇摇头否认,“是…我哥哥…”哥哥两个字被咬的模糊不清,若不是金繁实力强,耳聪目明的,怕是根本听不见。 “少主?那也说的通。”想起宫唤羽,宫子羽心中更加复杂,有些事,还是要找别人商量一下。 再次否认,金繁眼睛都瞪大了,“不是?你别告诉我是,”指了指角宫的方向,看到宫子羽点头,金繁忽然觉得头有点疼。 ‘难不成,角公子之前真的是为了子羽好才会这样的?’金繁琢磨着,还是觉得这个世界有些玄幻。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13. 第 13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4. 第 14 章 今日的火器研究又有新的进展,这让宫紫商心情大好,在宫门内部四处走走,全当散心了。 回商宫的路上,还恰巧碰到了郑南衣,“南衣妹妹!”宫紫商有些兴奋的挥挥手,今天运气可真是不错。 听到声音的郑南衣抬头,也兴奋的快走几步。自从帮宫子羽平息谣言后,宫门内部上下都和谐不少,她们二人来往的也更加密切了一些。 郑南衣掏出帕子,将一处不显眼的污渍擦掉,“姐姐这是?”宫紫商摆了摆手,“害”了一声,说道:“研究火器不小心蹭上的,等我研究好了,一定给妹妹看看。” “好啊好啊。”郑南衣点头道。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用膳为时尚早,宫紫商开口邀请道:“妹妹要不要去我那里坐会?” 郑南衣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刚迈进庭院就听见了拨浪鼓的声音。察觉到有人靠近,郑南衣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动。 “砰”的一声,一个本该撞上郑南衣的小炮弹摔在了地上。身后跟着的侍女连忙将地上的稚子搀扶起来,发现郑南衣的身影后,不情不愿的行礼,“见过郑小姐,宫主。” 按理来说,宫紫商身为商宫宫主,再怎么样也该排在郑南衣的前头,心思微动,郑南衣握住了宫紫商有些冰凉的手。 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度传来,宫紫商勉强朝郑南衣笑了笑。“看来执刃的确很忙,都有些管不住下人了。”这一顶帽子扣上来,侍女当即俯身请罪。 被扶起来的宫谨商指着郑南衣说道:“刚刚我都要摔了,你为什么不扶我?”郑南衣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扶你。” 小人神气的说道:“因为我是商宫的宫主,你就该扶我。”郑南衣嗤笑一声,“是吗,”眼神上下打量着还没她腿高的孩子,“商宫宫主,现在能抡得起铁锤了?” 听到这话的宫谨商明显有些不服气,整个人都有些气呼呼的,“那又怎么样,等我长大了,父亲一定会让我当上宫主。她现在只是暂时的!” 一向不愿在人前暴露软弱的宫紫商眼中,也蓄了许多眼泪,不肯滴落下来。 “紫商姐姐是不是暂时的我不知道,”郑南衣抬手在他头顶和自己腿比了一下,“我只知道,某些人还没我腿长。” 眼见宫谨商说不过他们,侍女连忙拉着他走开。郑南衣抬手,将坠着的流苏掰了一小节下来,指尖轻弹。 前头的宫谨商仿佛又被绊了一下,跌在地上。“呵,路都走不稳的小屁孩。”郑南衣的声音传来,虽然小声,却架不住他们之间离得近,被宫谨商听了个明明白白。 自觉委屈的宫谨商嚎啕大哭,侍女念及郑南衣的威名和宫远徵的做派,只能抱起宫谨商转身就跑。没办法,谁叫徵宫连执刃都怼,她一个小小侍女可承受不住。 拉着宫紫商的手,二人走到房间里坐下。抬手抹了抹眼泪,宫紫商有些歉意,“让你看笑话了,南衣妹妹。”郑南衣摇摇头,只说起了自己的事。 “父亲与娘亲感情很好,因着娘亲接连产女,有些仗着自己年迈的族亲总是指责娘亲。娘亲生我时伤了身子,早已无法有孕,父亲不愿纳二色,直言,我和姐姐谁更优秀些,谁就当这郑家家主。” 一番话叫宫紫商眼睛瞪的溜圆,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郑南衣。郑南衣也回望过去,眨眨眼睛,“姐姐别看我以前不着调,但我学东西可快了。” 这话倒是事实,郑南衣的医术和武功基本都是宫远徵教的,现在实力也与他平齐,这些宫紫商都是知道的。 握紧宫紫商的手,郑南衣劝慰道:“在这世间,旁人看轻我们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我们如何看待自己。”宫紫商喃喃几句,跑到她平日里研究火器的地方,拿出了已具雏形的武器。 听完介绍的郑南衣没忍住冒出一声“卧槽”,这这这,这不就是热武器吗!在这个仍旧冷兵器称霸天下的时候,宫紫商弄出了热武器!天才啊! 郑南衣炽热的眼神,吓的宫紫商后退几步。郑南衣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动作,一把握住宫紫商的手臂,“姐姐!你这个想法也太棒了!” 激动的在房间打着转,努力回忆起曾经的一些热武器。可惜郑南衣并不是相关专业的,只能零零碎碎的想起一些东西。不过这些零碎的东西,对宫紫商来说益处也很大。 拿着“小黑”给她砍好的竹子,郑南衣兴冲冲的回到了徵宫。过几天就是上元灯节,她打算做个滚灯出来送给宫远徵,怎么扔,蜡烛都在正中心不会灭,又有节日氛围,又好玩。 宫远徵在徵宫门口看到郑南衣,一个箭步接过她手上的竹子,“拿这么多东西怎么也不叫我去接你。”郑南衣笑嘻嘻的,只是说:“这些竹子轻得很,不要紧的。” 拿到令牌的上官浅走在去徵宫的路上,令牌上的“角”字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等上官浅到医馆门口,云为衫被拦在外面。 “没有令牌,不得擅取药材。”守门的侍卫的兵器相接,挡住了去路。若是郑南衣在这,一定会发现这个人与当初在地牢口拦下自己的人有几分相似。 拎好篮子,上官浅出示了手中的令牌,“角公子让我来取些药材。”看到令牌的守卫立刻收起了武器。进去前,上官浅转过半天身子,然后才进去取药。 那口型云为衫看的分明是‘竹林’,转身离开医馆,云为衫看似漫无目的朝竹林走去。医馆的大夫看着上官浅手中的药材说道:“上官姑娘取的一些药材药性有些相冲啊。” 上官浅笑了笑,柔声说道:“南衣妹妹气血不足,这阳性的药材是我想做些糕点给她的。”大夫点点头,只要不是一起用就好,便不再言语。 等上官浅到了竹林,云为衫果然在那里等着她了。“烈火焚身,不好受吧?”上官浅的挑衅落在云为衫眼里,没有激起她的情绪。 “你想要什么?”听到云为衫的话,上官浅挑挑眉,这么直接,搞的她觉得有点无趣呢。“我想知道,南衣妹妹……”提起郑南衣,云为衫危险的眯起眸子。 笑了笑,上官浅继续说道:“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南衣妹妹。她的事,你知道多少?” 看着云为衫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上官浅拿出篮子中的药包晃了晃。深吸一口气,云为衫说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南衣妹妹的性子不错。” 上官浅嗤笑一声,“姐姐把我当三岁孩子哄呢?”说着,上官浅走近云为衫,突然发现她脖子上的项链被藏了进去,“今天怎么不把项链拿出来了?” 云为衫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倒是很快被她遮掩过去,却还是被上官浅看到了。咬咬牙,云为衫说道:“我可以帮你把情报带出去。” 没想到上官浅听到这话摇摇头,“我的情报姐姐就不用担心了。”将药包塞进云为衫的手里,上官浅与她耳语道:“姐姐欠我一个条件喽~” 徵宫 郑南衣正劈着竹条,就听见侍女说上官浅找她,灯火照在上官浅的身上,衬得她更温柔似水。“浅浅,快来~”郑南衣拿着手上的图纸挥舞着。 缓缓坐到郑南衣面前,上官浅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正开心的郑南衣倒是没有注意到,“浅浅,你觉得这个花样好不好,还是这个?” 细细看了一番,上官浅指着其中一个说道:“这个看起来不错。”那一个郑南衣也很喜欢,说着,将其他的画收好,“那就这个。” 看着地上散落的圆环,上官浅疑惑道:“这是?”顺着上官浅的视线看去,正是郑南衣做的一部分滚灯。 “哦这个啊,我准备给你们的上元节礼物!”说着,又将另外的两张图放在一起收好。“我,们?”上官浅的语气有些迟疑。 “对啊,放心吧,我肯定给你做一个最大的。女孩子就是要宠嘛,不用谢我!”郑南衣仍然低头做事,仿佛那句话再平常不过了。 平日里最是能言善辩的人,此时却感觉喉咙有些堵住了,艰难的吐出“好啊”。这两个字仿佛已经用尽上官浅全身的力气。 烛火的光将郑南衣锐利的外壳化去,只剩下里面软软的芯子。上官浅一手撑在案几上,托着脸颊看着她,“南衣…你知道云为衫戴在脖子上的戒指吗?” 听到这话的郑南衣顿了顿,随即点了一下头,“知道的,但是这件事…嘶,我不能说。”上官浅也不生气,只是点点头。 天已经黑透了,上官浅也起身回角宫,郑南衣将她送到门口,听见上官浅低声说了一句,“唤我阿语吧。”郑南衣微微一愣,还是唤了声“阿语”。 暖黄的灯光照亮着回角宫的路,上官浅握紧了灯笼的提竿。 目送着上官浅走远,直到看不见那抹身影后,郑南衣才回到房间。将大小一致的竹圈用棉线绑好,郑南衣将选好的花样画在滚灯的纸上。 只有上官浅的那个询问了本人的意见,宫远徵的和宫尚角的滚灯都是郑南衣直接选定的。宫远徵的上面画了狼和狐狸,都是嬉笑玩耍的样子,光是看着都觉得很温馨。复又在最外层加上一圈加固,装上蜡烛。 宫尚角的……他属龙画条龙就好了。再次加固后,将这个滚灯抛起,看到的确如同预想那样,蜡烛一直在正中心,不曾摔落。 满意的伸了个懒腰,郑南衣踢掉鞋子,躺在了床上,期待着上元灯节。 翌日,郑南衣刚起床就听见一个顶好的消息,“真的吗,爹爹回来了!”郑南衣抓着宫远徵的手臂,兴奋的摇晃着。 宫远徵将怀中的首饰盒拿出来,“喏,姐姐给你的,说她马上就要生产,先把上元灯节的礼物和好消息带给你。” 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果然都是郑南衣喜欢的风格。“真好,真好…”温热的手指拂过,带去了郑南衣的泪珠。 “我去戴上。”说着,也不管房门,径直走了进去。宫远徵犹豫了一会,还是将房门带上,自己则在门口守着。 发觉宫远徵并没有进来,郑南衣拿起簪子,挨个拧着顶部。最终,一根刻有莲花的簪子顶部被拧开,微微一倒,5颗圆滚滚的药丸出现在郑南衣手中。 一旁的家书在外人看来是简单的寒暄,在郑南衣看来,就成了“蛔蒿已经找到,制成药丸。为父安好,勿念。” 想到还在屋外的宫远徵,郑南衣并未立刻将药丸服下。将东西收拾好,选了一对竹节流苏簪,郑南衣起身出了门。 站在门口的宫远徵一回头,就是郑南衣那张美艳的脸,今日郑南衣略施了粉,妆容也衬得她有些凌厉清冷。 宫远徵调整着呼吸,想要压下狂跳的心脏。郑南衣抬手拨了一下流苏,“我这样,不好看吗?” “不是,不是。好看的。”宫远徵的整个耳朵都染上红色。郑南衣偷笑,没再逗他,只是牵起某些人发烫的手罢了。 角宫 看到上官浅,郑南衣也有些愣神,倒是没想到今日穿的有些相似。郑南衣挽着上官浅的胳膊,说道:“咱们穿姐妹装呢。” 凑近了,才发现上官浅的衣领上还有许多珍珠,便夸了一句“这珍珠真漂亮。”摆餐时,宫远徵在郑南衣耳边悄声问道:“你喜欢珍珠吗,我回头也让他们给你绣上去。” “不,”郑南衣手指按了按腰带底端坠着的小哑铃,意有所指的看着宫远徵的发间,“我喜欢小铃铛。”郑南衣的眼睛像是漩涡一样,紧紧吸着宫远徵的视线。 对面的宫尚角在案桌下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猝不及防被一双修长的手包裹住。转头看了一眼上官浅,依旧是熟悉的笑,只是这次宫尚角却看的格外久。 等宫尚角回过神,就看到对面两张脸上如出一辙的表情,不,也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郑南衣吃惊之余有些调侃,宫远徵吃惊过后又浅浅瞪了上官浅一眼。 无视掉宫远徵的眼神,上官浅将郑南衣喜欢的菜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被另一只气鼓鼓的手推开,换了另一盘放在郑南衣面前。 略显幼稚的举动叫郑南衣哭笑不得。宫远徵好像跟上官浅杠上了一样,你夹一筷子鱼肉,我夹一筷子鸡肉;你夹蔬菜,我就添汤。 不过一会,郑南衣的碗里已经堆的跟一座小山一样了。郑南衣和宫尚角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待郑南衣夹了一筷子菜给较劲的两人,这才算消停了下来。 想了想,又换成公筷给宫尚角夹了时蔬。郑南衣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她啊,妥妥的端水大师。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14. 第 14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5. 第 15 章 有惊无险的吃完一餐饭,郑南衣和宫尚角都松了一口气。“明日就是上元灯节,妹妹有什么安排吗?”郑南衣沉吟了一会,“打坐吧。” “打坐?你不想过节吗?”宫远徵凑到郑南衣身旁,他还准备一起过节呢。 挑起一根小辫子放在手里把玩,郑南衣安抚道:“晚上还是过的,只是我每两个月都要打坐一会,这也是心法的局限性。” 宫远徵还是有些不高兴,整个人都蔫蔫的,郑南衣轻笑一声,将自己的手塞进宫远徵手里,被他紧紧握住。 郑南衣去找上官浅了,宫远徵在角宫到处乱晃。回到正厅时,却发现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龙形的灯笼。灯笼有些旧了,龙须被折断了一处,纸面还有些许墨渍。 将灯笼拿在手里,宫远徵去库房取了些材料,边补边想,等这个灯笼修好了,哥哥一定会夸他的。 等宫尚角回来,就发现桌上朗弟弟的灯笼不见了,来不及多想,立刻命令金复去找。还没等金复出门,宫远徵就拿着补好的灯笼过来了。 “哥,你看,我把灯笼补好了。是不是跟新的一样?”宫远徵脸上带着笑意,炫耀一般的将灯笼提了起来。 却不想对上了宫尚角通红的眼眶,“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你认为新的就一定比旧的好吗?”猝不及防的被吼了一句,宫远徵愣在了原地。 原本高举的手也变得僵硬起来,手中的灯笼仿佛有千斤重。“这是朗弟弟的灯笼,折断的龙须,是朗弟弟夜里害怕攥的太紧折断了。龙尾上的墨渍,是朗弟弟第一次习字时沾上的。” 听到金复的话,宫远徵的心一点点的坠下去。原来是朗弟弟的东西,怪不得呢。有些沉默的将灯笼放在案几上,宫远徵转身离开房里。 看着宫远徵的背影,宫尚角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想叫住他,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宫远徵倒是没离开,坐在门外的石阶上,整个人都有些黯然。站在他身后的金复说道:“毕竟朗弟弟是宫主的亲弟弟,人不如新,衣不如……”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撕烂你的嘴。”郑南衣饱含怒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郑南衣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将药丸给上官浅,就能发生这样的事。 角宫守备森严,郑南衣没找到机会,约定好上元灯节的夜晚相见,这才回来找宫远徵。这一回来就听到亲弟弟这几个字,剩下的话更是让郑南衣差点把鞭子抽出来。 什么人不如新,衣不如旧。回头她就把这个破侍卫打成衣服。郑南衣还是没忍住,一脚踹在金复的腿上,搞的金复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郑南衣心里觉得有些可惜,要是滚下去了,宫远徵说不定开心点呢。 郑南衣浑身的杀意制止了金复想要说的话,默默的行礼退了下去。紧挨着宫远徵坐下,郑南衣整个人挤进他的怀里。宫远徵泪眼婆娑的看着郑南衣,“南衣……” 抬手将宫远徵脸上的眼泪擦去,郑南衣说道:“谁还惹你生气了,我再去踹几脚。就让他站楼梯这,让他咕噜咕噜的滚下去。” “噗,”宫远徵笑出了声,“那打不过怎么办?”郑南衣耸耸肩,“那咱们偷袭呀。”将郑南衣搂紧,宫远徵闷闷的说,“好,咱们偷袭。” 屋内宫尚角看着那个灯笼,嘴里有些发苦。金复的话他没怎么听清,只听到郑南衣的一声怒吼。将金复招来一问,才知道他说了那样话。 宫尚角很想给他补上一脚,却又想起自己说的话也很过分,无力的挥了挥手,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 回到了徵宫,郑南衣准备将没做好的抹额提前做完,正做着,就听到了敲门声。将门打开一看,赫然是宫远徵。 他手里拎着一个刚做完框架的灯笼,能看得出是…是龙?郑南衣一把抓过宫远徵的手,原本光洁的手指上缠上了厚厚的纱布。 宫远徵抢在郑南衣发火前开口说道:“南衣,你能帮我画一下图案吗?”没好气的看了宫远徵一眼,郑南衣将房门口让开。 快速将桌上的抹额收好,快到宫远徵只来得及看到一块深色的布。“你是想重新做一个送给他?”郑南衣现在气的根本不想说出宫尚角的名字。 看到郑南衣点头,宫远徵在对面撑着脸颊看她,“那个灯笼是朗弟弟的。”“朗弟弟?”郑南衣有些疑惑。 提到朗弟弟,宫远徵又低落下来,若是他有尾巴,此刻一定蔫蔫的垂落下来。 听完朗弟弟的事,郑南衣将画好的灯笼放在一旁晾干。 倾身握住宫远徵的手,冰冷的温度让郑南衣不禁皱了皱眉,内力向宫远徵体内涌去,片刻后,将纱布解开,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郑南衣深吸一口气,说道:“回忆都是美好的,但我们不会永远活在回忆里不是吗?有时候在回忆中陷的深了,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情感。” 指了指宫远徵的抹额和小铃铛,“这个我见过,是江南有名的绣娘的技艺。还有那个小铃铛,一般的铃铛可不会有暗纹,若是平常的技艺,你戴几个就要被吵昏头了。” 说着,感觉到宫远徵体温回升,郑南衣继续说道:“想念是想念,身边人是身边人。这有什么可比的呢?” “况且,你现在还有几个月才及冠,就已经是徵宫宫主,还养出了出云重莲那般珍贵的花,多厉害啊。” 听着郑南衣的话,笑意又重新浮现在宫远徵的脸上,“我真的这么好啊。”郑南衣用力的点点头,表示他真的很棒了。一阵阵暖流从心底划过,宫远徵问道:“你刚刚在做什么,要不要一起。” 郑南衣摇摇头,“那是给你的礼物,除了每人一个滚灯以外,我还给你多准备了一个。”他是独一份诶!宫远徵的尾巴好像又翘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正准备走进去的上官浅被金复拦下:“宫主现在心情不好,上官姑娘请回吧。”刚刚郑南衣那么大声,上官浅也听了个七八成,冷笑着说,“我和你可不一样。” 宫尚角手里提着灯笼,呆呆的坐在墨池前。上官浅想将宫尚角手中的灯笼抽走,灯笼杆却被宫尚角握的很紧。白皙的手覆上宫尚角常年在外,被风打磨的有些粗糙的拳头。 杆子脱离了宫尚角的手,龙形的灯笼被放在一旁。“公子后悔了?”宫尚角看了上官浅一眼,并不是很想承认。 轻笑一声,上官浅说道:“公子的后悔都写在脸上了。明天晚膳前,公子要不要和徵公子到谷里玩玩?肯定很热闹。”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们要一起吗。”话是这样说着,实际上让新娘出去还是有些危险。 “不了,南衣妹妹那天不好出去,我留下来陪她。”宫尚角点点头,倒是没再多说些什么,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上元灯节当天,各宫都挂上了灯笼,驱散了各处的寂寥,宫门上下都沉浸在节日的氛围中。 宫子羽还往后山送了些灯笼过去。看着托盘上的灯笼,雪重子说道:“执刃大人有心了。”面上毫无波澜,叫人看不出他的心情。 对面的雪公子笑了笑,说道:“现在雪宫可就热闹多了,等执刃大人闯过三域试炼,说不定我们就能去外头玩了。” 提起外面的世界,雪重子的脸上也染了些笑意,“他们不是有一个三月之期吗?想来也快了。” “说的也是,到时候,我先去前山玩一圈……”雪公子的声音飘散在风雪里,冰冷的雪宫也多了许多烟火气。 用过午膳后,郑南衣就开始打坐。虽然打坐一部分是为了能够溜出去交情报,但这本心法也的确需要时间巩固。毕竟越是厉害的功法,也最容易让人走上岔路。 安心的坐在坐垫上,默念着念法口诀,感受到内力的快速增长,郑南衣忽然感觉有些不适。急忙拿出药丸吞下,不过片刻郑南衣面色难看的捂着肚子。 解决完人生大事的郑南衣一身轻松,原本那微不可查察的疼痛也消失不见,‘回头还是要她们尽快吃下才好’。 天色逐渐暗沉,宫远徵和宫尚角走在去宫门的路上。原本宫远徵想立马将灯笼送给宫尚角,只可惜先前灯笼放在郑南衣房间里晾晒。 怕打扰到郑南衣,宫远徵并未去她房间取灯笼。“哥…”身旁的宫尚角转头看着宫远徵,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对护手。 “这是我特意寻人打造的,用内力催动,暗器就会顺势射出,会比悬挂在腰上方便不少。”宫远徵欣喜地接过护手,当即就戴在了手上。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宫远徵说道:“我的礼物在南衣房间,只能等她出来再给哥哥了。” 宫尚角摇摇头,并不在意,“你的心意,哥哥已经知道了,谢谢我们远徵。” 马蹄声变得轻快起来,宫远徵发辫上的小铃铛轻轻作响,听到声音的宫远徵笑意更深。今天的山谷格外热闹,叫卖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姻缘绳,神奇的姻缘绳诶——”小贩的叫卖声让宫远徵驻足。看到宫远徵停下,宫尚角说道:“你感兴趣就去看看。” 得到允许的宫远徵走到小贩的摊前,问道:“你这什么绳子,有多神奇?” 小贩的脸上堆满笑意,拱了拱手,推荐道:“公子,我卖的姻缘绳可不一样。别家都只有女方带,我们这个啊—” 只见小贩将绳子拎起,展示给宫远徵看,“这个是要您和您的心上人,一起编成戒子,带到无名指上。寓意二人心意相通,永不分离!” ‘心意相通,永不分离……’着八个字牢牢攥住宫远徵的心神,“那就来一对。” 听到这话的小贩笑得更加热情,四处寻找无果后,脸上却逐渐僵住。意识到什么的宫远徵开口道:“就按照我小拇指的大小给她做。” 小贩的手倒是快,不一会就做好了,郑南衣的戒子上,宫远徵还特意拿了一颗东珠出来让他编上。 先前郑南衣说喜欢铃铛,但宫远徵怕她是为了照顾自己情绪,便还是去弄了好些珍珠,都给她打成了首饰。 这一个串成流苏太大,单独做簪子又太小,宫远徵便贴身带着,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而宫尚角刚好拿着一对红豆编成的手环回来,发觉宫远徵的视线,宫尚角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链藏了藏。 看见这一幕的宫远徵心底略有一丝不服,‘那个女人看起来就让人不爽,不过她对南衣还不错。哼,算了,放她一马。也不知道南衣怎么样了……’ “阿秋。”一阵咳嗽的声音在宫远徵身后响起,宫远徵转头一看,是一个年近古稀的婆婆。“婆婆没事吧?”现在宫远徵心情很好,也多关切了一句。 那婆婆佝偻着腰,和蔼的摆摆手,“没事没事,人老啦,越发不中用喽……”看着那个婆婆的背影,宫远徵总觉得有点眼熟,恍惚间,又闻到了郑南衣身上独有的清香。 宫远徵摇了摇头,将戒子收好,又琢磨着再给郑南衣带点什么好玩的东西回去。 不过几个拐弯,年迈的婆婆变成了一个爽朗的公子哥,展开手中的扇子微微摇晃着,走进了万花楼。 万花楼的妈妈看到新客,不由得多注意了几分,‘用金线在蜀锦上织纹,白玉腰带,翡翠戒子!今天妈妈我就要发了!只是这大冷天打扇子是不是有毛病,管他呢,有病就有病吧。’ 略有些谄媚的声音响起,“哟,公子这是生面孔啊~”那公子二话没说掏出来一锭金子,杨妈妈的眼睛死死的黏在金子上。 “紫衣姑娘,现在有客人吗?”紫衣啊,杨妈妈立刻接过金子,“没有没有,客人上二楼,左手边第三间就是了~” 看着那公子离开,杨妈妈用牙咬了咬手中的金子,金元宝上赫然出现一排牙印。心疼的摸了摸,随即将金子放在最贴身的位置,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曲子,杨妈妈晃晃悠悠的上楼了。 侍女将出手阔绰的公子引到紫衣门前,“这就是紫衣姑娘的房间了。”挥手催促侍女退下,公子急色的打开房门。 紫衣的笑意未达眼底,看到眼前的人坐定正准备说话,就见那人在耳后摸索一番。薄如蝉翼的皮肤下,露出的赫然是郑南衣的脸。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15. 第 15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6. 第 16 章 身后的帘子微动,一抹黑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到人影的那一刻,郑南衣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好久不见。” 说着,寒鸦柒身后又走出一人,正是寒鸦肆。看着大变活人的郑南衣,寒鸦柒忍不住夸赞道:“你这面具是真的不错啊。”说罢,又想起什么,“就只有你吗?” 郑南衣点点头,伸出手中两份锦囊,就在寒鸦柒要伸手接过时,郑南衣手指微动,原本夹于食指与中指间的薄片,换到了手背。 “药呢?”看着两份锦囊,寒鸦柒也拿出对应数量的解药。窗外窜进一抹黑影,四人的武器拿到一半,发觉是上官浅后,才将手里的动作收起。 来不及多说,上官浅抛下一句,“快走”后飞身离开,郑南衣放好解药,将锦囊扔给寒鸦柒。顺手将衣物和面具留在原地后,也从窗户那边逃窜出去。 见此情景,寒鸦肆也迅速躲藏起来。寒鸦柒刚收拾妥当,就有侍卫破门而入。紫衣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手中的茶杯散落在地。 侍卫仔细观察着男人,衣服、腰带…哦,腰带扔旁边了。看见衣衫不整的二人,仿佛明白了什么,侍卫轻咳一声迅速离开房间。 听到脚步声逐渐消失,寒鸦肆才从屏风后出来。“你的手下惹事的能力可不小啊。”寒鸦柒却只是嗤笑一声,“能力太小了,可就连惹事的机会都没有了。” 紫衣懒得搭理他们,只是架起她的琴幽幽的弹奏着。 寻到一处隐蔽些的地方,上官浅和郑南衣都松了一口气。最多再过几个月,她们在无峰眼里就是“死人”了,且因为她们都暴露,云为衫也会被牵连,从而任务失败。 看着两人不加掩饰的样子,郑南衣有些心慌,只是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面具了,只好粗略的给她们都掩饰了一下。 “什么人!”随着声音一同到来的,是宫远徵新得到的暗器。上官浅将郑南衣推开,说道:“你身上有药,快走。”不过几息,宫尚角也赶到,而郑南衣早已消失不见。 被宫尚角打飞后,上官浅顺势飞身离开。看着两人的背影,宫远徵和宫尚角都有些不祥的预感。 回到徵宫后,郑南衣刚将衣物脱下,还没来得及销毁,就听到了脚步声。粗略的整理一番,郑南衣迅速摆出入定的模样。 等侍女进来,就看到郑南衣仍如同早上那样,一动不动的打着坐。光是看着,那侍女就觉得腿麻,不敢多加打扰,立刻退了出去。 一路心情复杂的回到徵宫,宫远徵看着侍女问道:“南衣还没结束吗?”侍女摇摇头,“夫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呢。”宫远徵不禁松了一口气,只吩咐若是郑南衣醒来一定要尽快告诉他。 发现房间内摆放着一些药材名称,回想了一下,是之前上官浅取的药,说是要拿来做药膳。手指轻轻在纸张上拂过,原本滑动的手指突然顿住。 ‘这是……剧毒!’回想起黑衣人的背影,宫远徵飞快的朝角宫跑去。呼啸的风声响彻在宫远徵的耳边,快一点,再快一点! 角宫,凉亭 上官浅将膳食一一摆放好,从食盒中拿出特意熬的药粥。步入凉亭的宫尚角看着一桌子菜,问道:“这都是你做的吗?” “公子太看得起我了,我会做的也只是家乡小菜,这么多,可不全是我做的。”了然的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宫尚角还是将手环拿了出来。 惊喜的看着宫尚角,上官浅问道:“这是公子给我的吗?”在上官浅的凝视下,宫尚角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伸出洁白的手臂,上官浅示意宫尚角给她戴上。鲜艳的红豆衬得上官浅的手腕愈发白皙,“我也替公子戴上吧。” 不同肤色的手腕上,套上了相同的手环。“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上官浅心中酸涩难耐,又想起之前宫尚角说,宫子羽打算正面对上无峰。上官浅在心中对自己说,再等等,再等等……她会告诉他一切的。 狂跳的心脏告诉宫尚角,他并不像自己所认为的那般平静。或许从主动告诉她计划开始,他就已经栽了。 ‘就算她是,我也会让她不是的。’宫尚角在心中苦笑一声,如今宫子羽已经立起来了,让他也放纵自己一回吧。 接过上官浅手中端着的药碗,正准备送到嘴边,远处飞来的暗器将药碗打碎。宫尚角几乎是下意识的将碎片飞出,击中来人的命门。 心口的剧痛带走了宫远徵几乎所有的力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宫远徵控制不住的重重向地上倒去。头上的抹额也因为剧烈的撞击散开,砸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看清来人的宫尚角片刻错愕后,是无尽的懊悔。若是他能够早些认清自己,或许就不会沉浸在思绪中,宫远徵就不会受伤。 一向沉稳的角公子此时跌跌撞撞的跑到宫远徵身旁,他不精通医理,只能简单的给宫远徵止血。 “医师!去找医师,快啊!”怒吼声催促着侍卫的步伐,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去医馆找人。 上官浅此刻也有些发懵,连忙对身边的侍女说道:“快去找南衣妹妹!” 与郑南衣相处的画面,犹如走马灯一样浮现在宫远徵脑海里。口吐鲜血的宫远徵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南衣好像要生我气了……’ 一无所知的郑南衣正在恢复着自己的内力,感受到充沛的内息,郑南衣还是有些想不通,为何半月之蝇的毒素没逼出来。 ‘总不会是因为,半月之蝇是良药吧。’这念头刚一出来,郑南衣都被自己逗笑了。将不靠谱的想法甩出脑海,郑南衣拿好灯笼就准备去找宫远徵。 正把滚灯交给侍女,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侍女惊慌的跑到郑南衣跟前,“不好了夫…南衣小姐,宫主身负重伤!”改口改的太急,侍女还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 “他在哪?” “角…”宫 听到消息的郑南衣气血一阵翻涌,强压下不适,郑南衣顾不得旁人,快速向角宫奔去。等郑南衣到了角宫,就看到宫尚角和上官浅守在门外。 房间里的宫远徵发出痛苦的闷哼,郑南衣抓紧脖子上的项链走了进去。房里浓郁的血腥味,争先恐后的钻入郑南衣的鼻腔里。 因为是下意识的出手,瓷片精准的扎进命门,还进入了好几寸。看到郑南衣,宫远徵下意识的扯出笑容,“南衣…你来了…别,别哭…” 泪水模糊了郑南衣的视线,手颤抖着想打开项链上的暗扣,却怎么都不听使唤。“啪”的一声,郑南衣用力打了一下一直颤抖的手,力道之大,让她的手背迅速红肿起来。 不过好在那颗保命的药丸终于被取出,郑南衣忙不迭的送进宫远徵嘴里。赶走医师,郑南衣在宫远徵身后站定,将内力以特殊的走向传入宫远徵体内。 若说先前给宫远徵疗伤的内力如同山间的溪流,现在便是没了阻拦的瀑布,不断的涌入宫远徵体内,治愈着他的伤势。与此同时,宫远徵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在旁边守着的医师都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宫主夫人在啊,不然他们就看不见以后的太阳了。 被输送内力的宫远徵根本动弹不得,心中再焦急此刻也无可奈何。郑南衣的实力与他相差无几,这样下去她怎么撑得住。在郑南衣榨干自己最后一丝内力后,宫远徵沉沉睡去。 收手的瞬间,之前强压下去的气血再次翻涌,鲜血不可抑制的从郑南衣口中喷出。先前狂奔来的后遗症也浮现出来,双腿酸软的不成样子,郑南衣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只是徒劳。 倚靠着上官浅,郑南衣艰难的起身,路过宫尚角的时候,郑南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发觉宫尚角满脸的懊悔,郑南衣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最多一柱香后就能醒。”说完,步履蹒跚的朝徵宫走去。 宫尚角想让她在徵宫休息,不过几步的距离,郑南衣却仿佛没听到一般。 回到房间后,郑南衣示意上官浅将她的妆奁拿过来。“莲花簪。”上官浅依言拿出簪子,拧开了顶部。 看着手里的药丸,上官浅有些不解。“这个可以驱除我们之前吃下的虫子……”不再多问,上官浅将一颗药丸吞服进去。 将藏在枕下的药包递给上官浅,郑南衣说道:“我现在好困,想歇会……”先前郑南衣告诉宫紫商的是真的,一旦将内力用完,她会很容易受伤。 并且内力耗尽会触发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止不住的困倦,让郑南衣此刻根本没力气多说什么。上官浅替郑南衣掖好被角,不过片刻,郑南衣就陷入了沉睡。 若不是知道郑南衣还活着,上官浅只怕要夺门而出,将在角宫的医师都抓来。床上的人气若游丝,面色惨白一片,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让人知道她还活着。 上官浅本想输送些内力给她,却没想到根本输不进去,无奈,只得在床边守着她。而另一边,宫尚角倒是成功将内力输送给了宫远徵,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宫远徵幽幽转醒。 如今宫远徵内力充沛,身体里的暗伤消失一空,内息更是强大不少。一骨碌的坐起身,宫尚角本想阻止他,却没想到宫远徵轻易的拦住了宫尚角伸出的手。 想到自己发现的事情,宫远徵心头一凉,“哥那碗粥……” 宫尚角摇摇头,说道:“我验过了,无毒。你这伤好的这般快吗?”闻言,宫远徵点点头,“南衣她们家的秘药,”说起这个,宫远徵四处看了看,“哥,南衣呢?” 徵宫的侍女站在外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她手里还拿着宫远徵的龙形灯笼,和郑南衣的滚灯。 摇曳的烛火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宫远徵认出那是徵宫的人,抬手招她进来。侍女行礼后,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出去,“这是宫主和宫主夫人送给角宫主的贺礼。” 接过崭新的灯笼,宫尚角心中更加酸涩。宫远徵干笑两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南衣怎么样了?”提起这个,侍女有些犹豫,“夫人看上去很虚弱,上官小姐在徵宫守着夫人。” 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宫尚角说道:“走吧,去看看她。”吩咐侍女将贺礼收好后,二人朝徵宫走去。 心急的宫远徵没注意到,宫尚角终是踏进了徵宫的大门,因为郑南衣是女眷,所以宫尚角在房外等着。 宫远徵绕过屏风,就看见郑南衣虚弱的躺在床上,连忙坐下为她诊脉。片刻后,松了口气的宫远徵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又轻轻嗅了嗅,宫远徵觉得不对。 今日灯节的集市上,宫远徵用的是新的暗器,还没来得及淬新毒,但那暗器本身带有异香,是在锻造时特意加上的。此时离得近了,宫远徵仿佛又闻到了那股味道。 视线锁定在被子下,犹豫了很久,宫远徵还是将被子掀开。入目是一套和当时看到的别无二致的衣服,还因为打斗有了些许的破裂。 ‘原来我没有闻错。’迅速将衣服收好,拿出铜盆扔了进去。“滋滋—”药物腐蚀着布料,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宫远徵定定的望着铜盆,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身轻松的上官浅看到宫尚角守在门外,心里一突。“角公子?”清凉的风吹过,宫尚角瞳孔一缩。上官浅正准备说些什么,宫远徵便推门而出。 宫尚角伸手,将头发覆盖上上官浅的肩膀,“哥,南衣还得再休息一会。”交代几句后,宫尚角和上官浅回到了角宫。 正准备沐浴,就有侍女来说,宫主请过她去。心下疑惑,上官浅试探了几句,却发现这侍女什么都不知道,只得收拾一番立刻过去。 等上官浅到的时候,宫尚角早已泡在浴池里。“一起泡一会吧。”听到宫尚角的话,上官浅笑得有些勉强,身后的暗器伤,郑南衣虽然给她治了,却因内力不足,不过堪堪愈合罢了。 温热的水轻柔的包裹住上官浅,宫尚角越是靠近,上官浅就越是心慌。温热的手覆盖住上官浅的伤口。 上官浅露出惊恐的神情,却发现宫尚角紧紧地盯着她。离得近了,宫尚角的压迫感显露无遗,锐利的眉眼越近,上官浅就越发慌乱。 她拿捏不准宫尚角对她的态度,宫尚角和她一样痛恨着无峰,可她一个孤女,又有什么资本让他帮忙。脚下是白玉制成的池底,温水让上官浅仿若浮萍一般。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16. 第 16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7. 第 17 章 二人越靠越近,呼吸缠绕间,上官浅愈发紧张。宫尚角试探的问道:“有什么要说的吗?”在他怀里的人颤抖了一下,空旷的浴池显得她更加娇小。 “角公子想知道什么?”上官浅用双手抵住宫尚角的胸膛,“扑通扑通”剧烈的撞击感传入上官浅手中,宫尚角自然也看到了感觉到了。 按住上官浅的手,说道:“自然是你想说的。”上官浅定定的望着宫尚角,“若我真的是无缝刺客,角先生会怎么做?”含着泪的眼睛认真的看向宫尚角,不肯错过他脸上的表情。 意料之中的答案,宫尚角内心叹了一口气。‘要与她走到那一步吗?’质问着自己,宫尚角有些动摇。 他从来都以宫门为重,将宫门的存亡放在第一位,但他真的舍得放弃上官浅吗?心中的天平缓缓向一方偏去,一颗种子正在宫尚角有些荒芜的内心破土而出,又为他的心里平添几分生机。 寒意爬上上官浅的肩头,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察觉到宫尚角柔和起来的眉眼,上官浅知道刚刚她赌对了。缓缓的转过身,上官浅撩起了搭在肩上的头发,白皙的脖颈上,赫然是暗粉色的胎记。 略显粗糙的手指拂过,上官浅又是一阵颤栗。“孤山派遗孤……” 郑南衣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自小被家人疼爱,无忧无虑的长大成人。因着她自小聪明伶俐,这让不喜欢当家主的姐姐松了一口气,在她因为身上的伤哭泣的时候,姐姐甚至还会自责,一边流泪一边给她上药。 却不想原本顺遂的人生出现波澜,易容的秘术被盗,她被残忍的杀害,身份也被顶替。父亲在府中被暗杀,向来端庄的母亲哭瞎了眼睛,姐姐也因为情绪起伏过大,难产而亡。 原来她一直都是郑南衣,那个浑元郑家的二小姐,被家人疼宠的二小姐。缓缓的睁开眼,大量记忆的涌入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的跳,郑南衣不禁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南衣你醒了,你一直没醒,我都要被吓坏了。”端着药进门的宫远徵看到郑南衣想要起身,连忙跑到床边。 郑南衣冲宫远徵笑笑,宫远徵将她扶了起来。背靠着床头,腰后还塞了好几个枕头,“我有……”手一撑,郑南衣就发觉不对,她藏着的衣服不见了,慌张不断占据着郑南衣的心神。 发觉郑南衣的动作,宫远徵的笑容甚至扬的更大了,将药碗放在床边的矮柜上,双手圈住郑南衣的腰肢。 说话时的气息喷洒在郑南衣的耳朵上,“南衣,你的任务是什么?留在宫家,让我爱上你吗?” 如果是的话,那她对自己的维护是不是真的?想到这些日子的温暖可能都是假的,宫远徵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又觉得有些委屈。 轻柔的声音打断了宫远徵的思绪,“不是,”郑南衣整个人赖进宫远徵的怀抱里,“我只是一个过来送死的人而已。”宫远徵的心又被这句话提了起来。 微微向后退了一些,郑南衣伸出手描摹着宫远徵的眉眼,“我不是自小就呆在无峰的,不过堪堪训练我几个月,就让我进入宫门。是我爹爹,想尽办法我才能活下来。” 这话一出,宫远徵的心里只剩下心疼,却又很庆幸,那这是不是代表她对他的情谊都是真的呢?这样想着,宫远徵也问了出来。 “噗。”郑南衣没忍住笑出了声,拉过宫远徵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郑南衣说道:“我对你的爱慕可都是真的。” 酥麻的感觉传遍宫远徵全身,好像整个人都泡进温热的水里,让人不自觉的放松。宫远徵又将头靠在郑南衣肩上,腻歪了好一会,郑南衣揉了揉宫远徵的头发。 “你现在伤怎么样了?”说到这个,宫远徵难免有有些难过,“当然全好了,之前的暗伤也都好了。南衣你放心,那药我已经大概知道药方了,我迟早再做一份出来。” 听到宫远徵说自己好了,郑南衣就放心了,对于那颗药丸倒是不太在意。 郑南衣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角宫,上官浅研墨的手一顿,“那我去看看南衣妹妹吧。”闻言宫尚角点点头,“正好今日我们一家一起用晚膳。” 一句话吩咐下去,角宫的下人们都忙碌起来。郑南衣大病初愈,虽然他们不知道是什么病,但用的清淡些总是没错的。还有徵少爷,还受了那么重的伤,都得清淡些。 还不知道等会要当兔子啃青菜的郑南衣,正有些紧张的拉着上官浅,“他知道了,那他有没有为难你?”郑南衣的关心让上官浅很是受用。 上官浅安抚地拍拍郑南衣的手,“你看我这样子,哪里像是被为难了。”先前心里装着事,现在上官浅这么一说,郑南衣才将注意力放到她整个人上。 面色红润、体态舒展,的确没有哪里不对的地方,甚至因为眼尾的春意更添了几分好颜色。等等!郑南衣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惊叫出声。 “你,你们不会……”两个大拇指快速向下压了压,看到上官浅羞涩的表情,郑南衣夸张的捂住胸口,“小白菜被拱了,痛,太痛了。” 搞怪的话语冲淡了上官浅的羞涩之意,原本她暴露了之后就有些担心郑南衣。没想到今天两个人一通气,发现三个刺客捉到了俩,心里还是有些慌的。这么一搞怪,她整个人也轻松许多。 没好气的捏了捏郑南衣的脸颊,上官浅说道:“你先前说,半月之蝇可能是良药,我试过,是真的。” 看着郑南衣惊喜的神情,上官浅继续说道:“去除了虫子,我就没有用解药,想试试有什么不一样。虽然还是有点难受,但撑过之后,内力反而增长了不少。” 没想到上官浅居然赌这么大,郑南衣听起来都觉得后怕,心中更觉得无峰卑鄙。 “先前紫商姐姐给我看过她新研究的火器雏形,若是真的能做出来,消灭无峰指日可待啊!” 正说着,郑南衣突然背后一阵发凉,就对上上官浅幽幽的视线,‘衫姐姐,紫商姐姐……真是好多个姐姐。’这样想着,上官浅开口道:“你究竟有几个好姐姐,嗯?” 郑南衣有些心虚的缩缩脖子,抱住上官浅的手臂,笑嘻嘻的说:“就算有再多姐姐,我最喜欢的姐姐还是你呀~” 木门被“砰”的一下推开,阳光照射下,显现出些许飞舞的灰尘。宫远徵黑着脸将手中的衣物放下,也不说话,双手环胸,漆黑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上官浅。 前些日子,宫远徵吩咐给郑南衣和他做了几身料子、花纹大致相同的衣服,今天郑南衣醒来,刚好可以穿上新的衣服了。挑了最满意的一套,宫远徵乐颠颠的送过来,就听到一句“最喜欢你”。 偏偏那个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准嫂子,最近这几天他哥对这个上官浅十分在意,又不好一屁股把她挤开,只能自己站在一旁生闷气。 上官浅故作姿态的拍了拍郑南衣的后背,“徵公子弄出这般大的声响,可别吓到南衣了,作为南衣‘最喜欢’的姐姐,我可要心疼坏了。”咬字间,“最喜欢”这三个字被咬的极重,上官浅是存心想要刺激宫远徵的。 “你!”不等宫远徵说完,上官浅打断道:“角公子说今晚我们一家人一起用个晚膳,我先去给妹妹准备些补身子的汤。”说完,施施然的走了,宫远徵一口闷气憋在胸腔里。 气鼓鼓的在床边坐下,一只手对着房门带上方向不住的点着,宫远徵开口道:“南衣,你看她。”现在的郑南衣只恨没有摄像机,不能把宫远徵可爱的样子拍下来。 压抑着嘴角,郑南衣安抚道:“哎呀,我知道的,我们家远徵最在乎我了对不对……”最后一个字被郑南衣咬的有些模糊。被安抚的宫远徵一头栽在郑南衣肩上,哼哼唧唧的。 临近春日,风还是带着些许寒意,郑南衣身上厚实的锦缎将寒风隔绝在外,身侧的宫远徵穿着同色的袍子,一眼望去就能发现二人身上的衣物互相呼应着。 宫远徵挑衅的看向上官浅,仿佛在说‘你是她喜欢的姐姐又怎么样,我跟南衣天下第一好。’ 面对宫远徵的挑衅,上官浅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只是将她为宫远徵准备的惊喜——一碗菜粥,摆到了宫远徵面前。 对比起郑南衣面前养胃的小米粥,不爱吃蔬菜的宫远徵面色一下就僵住了。 抬眼一看,上官浅眼中哪里还有平静,尽是和宫远徵先前一模一样的挑衅。宫尚角和郑南衣将他们二人的眉眼官司收入眼中。 心中只觉得好笑,就像家里养了两只猫儿,谁都不服谁,隔三差五的就要打上一架。郑南衣摇摇头,将二人面前的粥调换了一下。 ‘南衣怎么能喝这样的粥!’宫远徵正想调换回来,郑南衣却已经喝了一口。想到若是换回来,他再喝一口实在太过亲密……宫远徵红着耳朵僵在原地。 上官浅的碗里多了一块肉,抬眼一看,正是宫尚角。有些气闷的哼了哼,明明是她先认识南衣的,后来的小破孩还跟她抢。不管是哥哥还是妹妹她都要!下定决心的上官浅随即也不再多言。 烛火燃烧发出“噼啪”声,空气仿佛都柔和起来,柔柔地灯光照映在四人身上,是前所未有的宁静,最起码,对宫尚角来说是的。 用完饭后,郑南衣捧着一杯牛乳茶仔细的吹着。白玉造的八方杯,杯壁上刻出的花纹,薄而不透,最是考验师父的手法。郑南衣不禁感叹了一句,不愧是最有钱的一宫啊。 轻轻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宫尚角说道:“待商宫将武器造出来,宫家或许就要与无峰对上了。”这话一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郑南衣率先问道:“那估计也快了,可有什么详细的计划了?”宫尚角手指轻点着桌子,轻吐道:“调虎离山计。” 数日前,角宫 在得知他们宫家兄弟一人选了一个无缝刺客后,宫子羽有些尴尬之余又不免有些庆幸。‘幸好不止我一个人选到了,不然宫远徵不得笑死我啊。不过…宫尚角居然也有为爱痴狂的一面,啧啧啧,真是难得。’ 宫尚角也有些无奈的扶额,总共十几个新娘,抛开已经捉出来的刺客,总共就剩三个,偏偏全都让他们挑中,丝毫不差。 他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无峰到底是杀手组织,还是宫门新娘训练地。 发觉宫尚角不说话,宫子羽也不敢随意开口,毕竟有些事情上,他的确没有宫尚角处理的好,宫子羽毫无负担的将思考计划的担子扔在了宫尚角的身上。 无聊的看着房间内的布置,宫子羽越看越心酸,上好的黄花梨,辑里湖丝制成的帷幔……捂住狂跳的心脏,宫子羽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 再多看几眼,他就要上手扯回他羽宫去。整块的黄花梨哪里是那么好找的?更别说打造出成对的家具。 这辑里湖丝是江南特有的蚕丝,乃是丝中极品,价值千金还有价无市,就这样做成帷幔,太铺张了!狗大户! “子羽…子羽?执刃!”沉浸在思绪中的宫子羽被吓一跳,“啊?” 这副样子让宫尚角又忍不住叹气,自从关系缓和后,宫尚角发现自己叹气的时候越发的多了。 先是自己宫里浅浅和远徵掐一遍,回头远徵和子羽吵起来,最后还要再加上个南衣拉着浅浅和远徵撒丫子跑。 这里逛一下,那里晃一下的,若不是现在她还躺在床上,整个宫门都能被他们三个拆一遍。 光是回忆起来,宫尚角都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若说消灭无峰,你可有什么计划?” 说到正事,宫子羽也正经起来,“紫商姐姐的火器我看过,若真能做出来,我们可以请君入瓮。” ‘究竟是怎样厉害的火器,竟然可以让子羽有这样的自信。’宫子羽虽然平时单纯些,可若是他真的想做到什么事,还是比较可靠的。这样想着,宫尚角愈发对他口中的火器好奇起来。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17. 第 17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8. 第 18 章 想到宫紫商做出来的火器,宫子羽面上也带出了些许的得意,说道:“我们可以假装宫门内斗,卖个破绽将无峰的人引入宫门。然后再派人,摸上无峰的老巢,将无峰炸的一片瓦都不剩。” 伸向茶杯的手顿了顿,宫尚角有些想不通,为何宫子羽会如此信任那火器。联想到他刚刚的得意之色,宫尚角问道:“那火器制作你也参与了?” 一句话将宫子羽问的有些懵,‘啊?怎么突然说这个?是不是最近给他的压力太大了,我哪会这些。’ 刚刚还显得沉稳的人一下子变得呆愣起来。“没有啊,不过紫商姐姐说,郑小姐给她不少灵感。” 倒是没想到还有郑南衣的事,回想起郑南衣有些跳脱的样子,宫尚角觉得,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人若是一直将心力耗在一件事情上,努力钻研往往不得其解。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急于求成的江湖人士,会在练功时走火入魔。希望紫商姐姐不会这样吧。 正研究郑南衣所说的大炮,宫紫商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痒。用力皱了皱鼻子,宫紫商想要忍住,“阿秋哦—” 喷嚏声将一旁的小黑吓了一跳,手一抖,过量的硝石就这样加了进去。来不及说话,小黑将宫紫商护在身后。 “碰—”上个星期刚刚在这个岗位发光发热的砂锅,此时只剩下残骸了。虽然没有受伤,小黑的脸上还是变得乌漆麻黑的。 浓烟呛的宫紫商说话都困难,“咳咳,小黑你干嘛啊,哎呦。”小黑也是被呛得不行,要不是宫紫商那一声喷嚏打的太过突然,自己怎么会被吓到嘛。 “你还说我,你要是不吓我不就好了。”自觉被倒打一耙的宫紫商都要气笑了,对视一眼,二人谁都不服谁。结果两个人,跟没长大的稚儿一般打了起来。 因着宫子羽在角宫议事,金繁被打发出来,便想着去商宫看看。近日宫紫商没日没夜的研究他是知道的,心中难免有些心疼,带上她爱吃的糕点,就准备给她送去。 刚到商宫门口,爆炸的声音传来,吓的金繁脚下一个踉跄。火急火燎的跑到宫紫商的房间,看到她还活蹦乱跳的在和别人掐架,悬着的心到底是放下了。 开门的声音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发现门口的金繁,宫紫商仿佛有了靠山,如乳燕投林一般扑到金繁怀里去。下意识的揽住宫紫商的腰肢,金繁低着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人。 “金~繁~~你怎么来啦,是不是担心我~”先前的宫紫商在金繁面前总是欢脱的,等到金繁看不见的地方自己再舔舐伤口。 不过最近,宫紫商也是去他“看不见”的地方自己默默的哭,至于金繁不小心看到了?那可不关她宫紫商的事,都是缘分~ 心上人垂泪,金繁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于是一步退,步步退。“我给你带了些你爱吃的点心什么的。刚刚爆炸,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闻言,宫紫商将压在金繁身上的重量收回,‘真是多亏了南衣妹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配享太庙!’心中开心,面上也带了些出来。 “放心吧,我没事。你看,”说着还转了好几圈给金繁看,“哎呦~”圈转得太多,宫紫商脚下一软,就好巧不巧的跌在金繁怀里。 都这种情况了,宫紫商怎么会舍得再起来一次。金繁本想把她推起来,可临到头又舍不得,‘算了,她受伤了,就放纵她一会,没事的。’ 甜蜜了一会,宫紫商想起了引起爆炸的罪魁祸首,“对了,就是他——诶?”举着的手根本没有发现目标,金繁有些无奈的将她的手按下来,攥在手里。 而小黑早就溜回了后山,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金繁作为红玉侍卫,他们年纪相仿,儿时也是一起玩过的。 要是金繁冲冠一怒为红颜,把他给举报了……想起自家老爹的手段,小黑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商讨完计划,宫子羽又一头扎进后山之中。而无名,或者说是雾姬夫人,仍然按照着原来的计划行事。将备好的元宝和香烛放入篮中,雾姬夫人款款来到后山。 “吱呀—”窄小的木门被推开,不过刚够人进去的宽度,阳光争先恐后的照在屋内的男子身上。许是太久没见阳光,这样的光亮让男子有些不适的抬手遮住阳光。 雾姬夫人见状,便赶紧转身将门关上。“唤羽,你还好吗?”地上的男子虚弱的摇摇头,雾姬夫人放下篮子,又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 宫唤羽虚弱的倚靠在墙上,看着雾姬夫人消瘦的背影,问道:“姨娘,现在前山还好吗?”雾姬夫人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面色有些难看,“宫尚角果然觊觎执刃之位,如今子羽还没过试炼第二关,这可怎么好。” 不同于雾姬夫人的担心,听到这话的宫唤羽内心庆幸,幸好,是宫子羽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当上了执刃。不然,他又如何取得无量流火呢? 但面上,宫唤羽还是装作担心的样子,强撑着安慰道:“子羽悟性高,迟早都会立起来的。”雾姬夫人强撑着笑颜点了点头。 小口小口吃着雾姬夫人带来的饭菜,这个地方终究太过狭窄,许多事情都无法施展开来。 就快了,就快了,宫唤羽安慰着自己。等宫门彻底乱起来,他就可以拿到无量流火消灭无峰,为自己惨死的爹娘报仇。十几年都过来了,难道还差这几天吗? 前山 郑南衣接过火器,内心有些激动,想她魂游现代的时候,可没那个机会摸到这个好东西呢。 看着郑南衣惊喜的样子,宫紫商整个人都有些得意的说道:“南衣妹妹,你快试试,是不是跟你说的一样?” 闻言,郑南衣按照记忆里的动作抬起手,扣动扳机。就算是有心理准备,后坐力还是将郑南衣的手震得有些麻。不过杀伤力却是一等一的,双人合抱的大树都险些被打穿。 这场景让众人都有些诧异,如此厚实的树都成了这副模样。若是打在人身上,焉有命在? 看到结果的郑南衣和宫紫商兴奋的抱在一起,又蹦又跳的,“啊啊啊啊——太棒了!”想到这些热武器的出现郑南衣心里就高兴,其实宫门不想解决无峰吗?未必吧,可若是真的行动起来,又难免有许多牵制。 现在有了近乎碾压的火力,消灭无峰那不是手拿把掐?宫紫商也很开心,爹爹不是一直说她比不过弟弟吗,如果大家用自己研究的武器打下无峰,爹爹也会高看自己一眼吧。 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忍无可忍的宫远徵和金繁一手一个将人拉开。圈住郑南衣的腰肢,宫远徵低头问道:“你跟她抱那么紧做什么?” 明明都没有这样抱过自己!宫远徵也知道自己这样胡乱吃醋不好,对于男人,哪怕对着哥哥,郑南衣都会疏离一些。 不过对着女子亲密些罢了……不行,罢不了!每次好不容易跟郑南衣独处,上官浅都会“恰好”过来,然后暗戳戳的上他的眼药。 幸好南衣从来不信,不然……宫远徵磨了磨牙,他最近养的虫子可是有好多都产了卵的。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却还是垂下眼帘,他可是发现了,南衣最吃他委屈的样子。 拿自己的小脑袋蹭了蹭宫远徵,郑南衣的声音也染上几分娇嗔,“哎呀我就是太开心了嘛。”宫远徵压抑着自己的嘴角,尽量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好哄。 另一边金繁明显招架不住,“那你下次……”宫紫商极快的接话道:“我你还不放心吗?”黑红色的衣袖和侍卫服灰色的下摆纠缠在一起。 金繁有心想将宫紫商推开些,却架不住宫紫商一直往他怀里钻,叹了口气,金繁还是放弃了。不过,究竟是放弃还是乐在其中,谁知道呢。 是夜,寂静的夜空被响箭声划破,高塔的灯笼变成了如鲜血般的红色。这动静自然吸引了司徒红的注意,轻轻推开窗户,“这宫门,要变天了啊……” 暗道前 宫远徵和宫子羽都有些下不去手,宫远徵挣扎道:“一定要划这么多伤口吗?”郑南衣浅笑着摇摇头,“不然无峰可不会信。” 因着郑南衣更熟悉火器,云为衫对于无峰内部更熟,所以这次是她们二人“逃回”无峰,然后泄露出宫门的秘辛,借机回到无峰,和埋伏的宫门侍卫里应内合。 郑南衣上前几步,想要拔出宫远徵的子母剑,还没抽出,手腕被宫远徵按住。要他看着郑南衣受伤,实在是太过困难,这总会让他回想起,她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的那一幕。 视线随着主人的动作移动着,郑南衣抬起头,眼前的人已经不算少年,行过及冠礼后,他变得更成熟了些。 说起来,他头上的玉冠还是郑南衣自己雕刻的,自从收到后,宫远徵就没有摘下来过。不过,郑南衣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像捏猫儿一样的捏了捏他的后颈,“乖……” 发辫上的铃铛因着摆动的动作叮当的响着,铃铛主人手上的力道还是放松了。旁边的宫子羽也好不到哪里去,眼泪直接从眼眶中涌出,“阿云…” 安抚了好一会,郑南衣和云为衫才将武器拿了过来。兵器相接,衣袂翻飞。细看之下,二人的招式与宫远徵和宫子羽平常用的一般无二。 这也是无奈之举,若真随便划上几道,曾在宫家待过的点竹肯定能发现不对。二女交手间,处处朝着对方命门刺去,不多时,二人身上就多了许多伤痕。 上官浅在一旁,看着她们这样有些心疼。她此时已有身孕,若是叫她来执行这次任务,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数了。宫尚角微微侧身,将披肩为上官浅披上,握住她有些发凉的手。 勉强的笑了笑,上官浅的注意力还是在二人身上。等到二人浑身是伤,虚弱至极时,宫远徵连忙冲上去接住郑南衣。看着他焦急的神情,郑南衣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石门的落下隔绝了众人关切的眼神,郑南衣这时才从怀中掏出她顺来的毒药。药粉接触皮肉的一瞬间,腐蚀的滋滋声在昏暗的空间中响起。 “你要不要来点?”郑南衣递出装着毒药的瓷瓶,仿佛里面装的不是让人痛苦至极的毒药,而是什么琼浆一般。 云为衫噎了一瞬,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话都表达不出她此刻的心情。不过她还是接过瓷瓶,往自己身后撒了些。 “砰—”将昏迷不醒的云为衫扔进房间后,郑南衣也用光了力气,连用轻功飞入房间都不能,径直朝地上栽去。房顶距离地面可不低,若真的栽下去,只怕郑南衣就要提前去走一趟黄泉路了。 一道黑影极快的接住郑南衣下坠的身躯,在发现四周无人后,黑影带着郑南衣回了房间中。 寒鸦柒皱着眉,轻柔的将郑南衣放在榻上。司徒红也将云为衫抱了进来,浓郁的血腥味在整个房间中散开。若是开窗通风,只怕太过吸引人注意力,司徒红只好点燃一枚香丸。 示意寒鸦柒去将剩余的三魍喊来,司徒红开始着手救治二人。能从宫门手里逃出来,哪怕命悬一线都是要救的。 希望她们掌握的信息,能够让无峰满意,不然,蛇窟里的宝贝又能美餐一顿。纵使司徒红医术不差,救治二人还是花费了大量的精力,不说旁的,这毒都够她解了。 打发走来搜查的侍卫,司徒红坐回茶几前,素手端起一盏茶轻抿着。剩余的三人也纷纷现身,只见一卷发男子斜靠在桌旁,“这二人可信吗?上次逃出来的那个刺客…” 说着,视线转到了柱子旁的寒鸦肆身上。寒鸦肆微不可察的皱皱眉,“她们现在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听到这话的万俟哀看向司徒红,发觉她微微点了点头后,不再说话。 寒衣客冷笑道:“她们可不可信,可不是一下就能判断出来的。”就连寒鸦肆在这里都没什么话语权,更别说寒鸦柒了。皱皱眉,正准备去看看郑南衣,突然响起的细微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吃力的从腰间拿出一张图,郑南衣开口道:“无,无量流火……”吐出这四个字后,郑南衣又昏了过去。这四个字一出,六人心里一颤。 司徒红伸出手,放在郑南衣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传来,让司徒红一惊,这也太烫了些。“她在发热,快去拿药。”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动了起来。无论怎么说,郑南衣竟然有了无量流火的线索,在所有事情被掏空前,她是不能出任何事的。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18. 第 18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9. 第 19 章 “哥!”宫远徵膝行几步,到了宫尚角的身边搀扶住他。宫尚角这狼狈的样子,明显取悦到了宫唤羽,只是还不等宫唤羽开口讽刺,已经力竭的宫子羽又打了上来。 不过两三下,宫子羽又倒在了地上。慢条斯理的为自己正了正衣冠,宫唤羽才开口道:“既如此,那这无量流火,我也就取走了。” 说罢,甩袖离开。待到看不见宫唤羽背影之时,被打的“七零八落”的众人才缓缓起身。宫远徵嫌弃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又掏出怀中的手绢细细擦了擦。 看到这一幕的宫子羽好笑的开口:“我们远徵弟弟,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了?”要知道,徵宫许多稀有的药材,或者一些娇气的药材,全都是宫远徵上山采摘,从不假手于人。 这样的情况下,不过些许灰尘,居然还特地拿出手绢擦起来了。听到这话的宫远徵反而仔细打量了一下宫子羽身上的衣服,发现是宫内绣娘的手艺后,颇为自得的笑了笑。 宫远徵同情的眼神望着他,宫子羽还以为自己身上有哪里不得体的,仔细地检查后,宫子羽更疑惑了。没有啊,他很正常啊。 还是在一旁看戏的宫尚角给摸不着头脑的宫子羽解了惑,“他的每一套衣服都和南衣妹妹的成对,所以每一套衣服都被南衣妹妹加了些同纹的绣花。” 这番话叫宫子羽转过弯来,好嘛。自从及冠之后,宫远徵就越来越得瑟了,时不时的就炫耀一下。想起那柄云织羽,宫子羽的底气又足了。 那柄剑早早铸成,却又以他们二人的名字为名,将他们紧紧交织在一起,这若不是明示他和阿云是天定良缘,那能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一只手摩擦着腰间的香囊,“阿云本来也要为我做些东西的,只是她一个姑娘家,整日坐在那绣花实在太过烦闷,还是算了。” 宫子羽笑眯眯的盯着宫远徵。宫远徵摸向发冠的手一顿,二人视线对上,仿佛刀剑相撞。 “哼。”片刻后,二人同时转头,冷哼一声,心中都暗骂道‘炫耀什么呢。’ 只说抢到了无量流火的宫唤羽心情大好,身为曾经宫门少主的他,自然对侍卫的分布了然于心。 真正的踏出旧尘山谷的那一刻,宫唤羽勒停了身下的马,转头朝宫门的方向望去。‘凡成大事者,必定会有取舍。’心中安慰着自己,宫唤羽将昔日的情分全都抛在脑后。 万花楼中 豆大的汗珠不断的在郑南衣头上冒出,因着强行催动武功救下云为衫,又挣扎着醒来,郑南衣的伤势比云为衫要严重的多。 而在一旁的云为衫其实也并不好受,端看那皱紧的眉头就知道,更别提云为衫还在低烧,面色还有些红。 司徒红还在研究对应的解药,只是宫远徵的毒,哪里是那么好解的。更何况,郑南衣先前送来的情报,那些药早已被替换过,想要解这些毒,就更是麻烦了。 拧着湿帕子的寒鸦肆内心焦急,若不是郑南衣带回来的消息格外重要,单凭她们从宫门中逃出,就足够变成两具死尸。 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木门被推开。原本坚固的木门,因为来人的大力,竟有摇摇欲坠之势。 一鹤发老者接过司徒红的位置,仔细研究着那毒药,片刻后,又将手中搭在云为衫脉搏上。 司徒红乖巧的站在老者身后,态度十分恭敬。“行了,别在这杵着,将药煎好了端来。”司徒红记下老者的话,转身煎药去了。 几根银针扎下,又将苦药灌进嘴里,郑南衣这才幽幽转醒。不动声色的瞧了几眼,发现自己依旧在万花楼,心中一叹。 按照原计划,司徒红没有那么高的医术,她们又拿到了无量流火的信息,无峰不会轻易叫她们死了。 定会将她们运回无峰,像那些医师,轻易不能出无峰,他她们也就顺利回去了。而到达无锋后,她们身上的毒会自己消散,正好像是被那些医师“治好”。 其实若是没有遇到老者,可能她们真的就被送回无峰了,谁能想到常年不见踪影的药魔,恰好就在旧尘山谷附近了呢。 药魔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须,颇为意外,这毒下的精妙。初时会呈现濒死之势,最多不过七天,便会慢慢好转。而在这昏迷的几天内,还会不断的滋养身体。 这种毒,也不能完全称之为毒,毕竟它甚至对人有益处,不过过程很是痛苦。‘哼哼,这要不是老夫来,旁人头都想破了也解不了喽。’ 倒也不是药魔目中无人,若是随意开药,只会加重她们的情况。也只有他,能够瞧出真实情况来了。 想到自己曾经一直不屑于收徒,如今膝下空空,药魔也起了些心思。不过嘛……不着痕迹的掐算了一下,药魔开口道:“毒,已经解了。只是她们还虚弱得很,得好好补补。” 对于这个名震江湖的老者,司徒红显然很是尊敬,毕竟行走江湖,没人愿意与神医交恶。 “多谢您了,这是诊金。”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被塞入老者手中,药魔颠了颠,满意的走了。 清醒没多久的郑南衣和云为衫,正在被三方之魍审问。说是审问,比起无峰正常的手段,还是温和许多了。 二人互相倚靠着,看着站在面前的众人。稳了稳心神,云为衫开口道:“我原本已经把控住了宫子羽,他现在对我很是痴迷。他三域试炼的时候,我曾作为他的绿玉侍卫跟进去过。” “他如今刚过第一关,我本想继续潜伏。她却突然到羽宫找到我,说我们暴露了。缠斗间,我们都受了伤。后来我听到什么宫唤羽,他们撤走了很多人。我记得宫门的暗道,逃了出来。” 众人的注意力又放到郑南衣身上,不慌不忙的拿过簪子,郑南衣又倒出一小撮白色药粉出来,后又倒回了簪子里,递给了寒衣客。 “宫远徵和宫尚角看宫子羽不顺眼很久了。他们心里怀疑宫子羽不是宫家血脉,我就说,宫子羽对女子宽容,我去下一些药给宫子羽添堵。顺便再去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证据,所以我才会跑到羽宫去。” “潜伏到屋顶上,我正准备下药,看到案几上放着羊皮纸,言语间他们提到了无量流火。我想着肯定是重要的东西,记下后我说不定就能拿到半月之蝇的解药。” “正记录着,就听见一个侍卫说,无名已经招供,宫门内还潜伏着三个无峰的细作。我只来得及找到云为衫,她记得宫门内所有岗哨暗道,有她在,我活下来的几率更大一些。” 冷哼一声,寒衣客还是有些不信,“那你们又是怎么逃的出来的?” “因为宫唤羽。”郑南衣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记下来的句子,都来自宫唤羽房间内搜出来的羊皮纸。当时,我们被围堵,宫唤羽也逃了出来。他们很是紧张,我们这才找到空子。” “更何况,剩下来的侍卫大部分是绿玉,我们二人联手对付并不算困难。” 勉强相信了郑南衣的话,寒衣客的面色缓了缓,随即三人走了出去,房间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寒鸦柒有些焦急地走到郑南衣跟前,小声问道:“上官浅她……” 听到这个名字,郑南衣微微僵住,然后缓慢的摇了摇头。寒鸦柒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踉跄了几步。空气有些凝固,寒鸦柒缓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去煎药。” 着沙哑的声音让郑南衣挑了挑眉,有些探究的看着寒鸦柒的背影,又在被发现之前垂下眼帘。寒鸦肆早早的熬药去了,房间内只剩下了云为衫和郑南衣。 云为衫握住郑南衣的手,“我们……” “我们该怎么将功赎罪呢?”被打断的云为衫也缓过神来,附和道:“我也不知道,只能一切听组织安排了。”二人齐齐叹息一声,窗外的人满意的走了。 听到动静的云为衫心中一惊,后背冒出许多冷汗来,若是她真的将那句话说完,今日就是她们的死期。郑南衣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安慰。不多时二人喝了药,又变的困顿起来。 查明了所谓真相的几人聚集在一起,很是兴奋,恰逢宫门又放出消息,五日后,要重新为执刃选新娘。 摸着自己的爱剑,悲旭冷静下来,“宫门才出了这样的变故,还想选新娘?”司徒红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楼下的探子摇动了铃铛。 三人迅速躲藏起来,刚藏好,宫子羽就气呼呼的打开了门。紫衣对这巨大的动响置若罔闻,只是轻轻将斟好的茶放在了宫子羽身前。 一口将杯中的茶饮尽,宫子羽撇着头,不想开口说话。紫衣也没有多嘴,只是静静的陪在宫子羽身旁。等宫子羽自己消化完怒火,紫衣才开口道:“听说你又要选新娘,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可是我不想要别人!”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茶杯与桌子接触间,陡然多了几道裂痕。有些讪讪的笑了笑,宫子羽将茶杯推远了些。 宽慰了好一会,房梁上的几人都有些血脉不畅之时,宫子羽刚才起身离去。万俟哀龇牙咧嘴的落了地,其余两人看上去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没想到宫子羽如此耽于情爱,呵,一摊烂泥。”其余三人听罢,默契的笑了笑。 宫门又一次变得热闹了起来,重新身穿嫁衣的郑南衣和云为衫,再次在侍女的搀扶下踏上了岸。 盖着盖头的郑南衣暗暗吐槽道,‘幸亏没选在晚上,打工可真是要命。’前方说着什么,郑南衣只能勉强听到些动静。收到动手的信号,郑南衣毫不犹豫的抽出九节鞭。 按下开关,朝着毫无防备的刺客们抽去。不过片刻,那些魑魅倒成一片。鞭子上的毒,早就被宫远徵换成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等司徒红反应过来,除了反水的郑南衣和云为衫,刺客就只剩下了她一人。司徒红怒极反笑,“好啊,可真是好。” 懒得和司徒红打嘴仗,郑南衣翻了个白眼,接过侍卫递来的火器,照着她的心脏就是一枪。几枪下去,司徒红跪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无力的倒了下去。 开玩笑,能够火力压制谁跟你当正人君子一对一。轻轻吹了一口冒出的烟,郑南衣觉得自己装到了。“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宫门的财力,炸八百个无峰来回还带拐弯的。” 宫子羽和云为衫对视一眼,有些恍惚,理解了好一会,才意会出郑南衣的意思。抬眼就见郑南衣背过身,朝他们挥了挥手,向徵宫去了。 体会到装的快乐的郑南衣,走路都有些蹦起来,好爽!真的好爽! 郑南衣是爽了,寒衣客此时可一点都不爽。不知道这两兄弟拿着什么奇怪的武器,瞧上去倒是与霹雳堂的火药有几分相似。 比起霹雳堂动辄十几斤的火器,这个明显轻上许多,一时不察,寒衣客的肩膀被打了个对穿,整个右手臂都使不出力气。 将武器挥的密不透风,三人这才僵持住。破空声从响起,寒衣客连忙翻身躲开。郑南衣抓住这个间隙,又送了一枪给寒衣客。 看着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宫尚角心中的枷锁陡然崩溃。正沉浸在伤春悲秋之中,一道黑影从他身旁窜了出去,“南衣!” 宫远徵紧紧抱住郑南衣,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我真的好想你呀,你有没有想我?”郑南衣回抱住眼前人,“当然想了呀~” 眼看着两人陷入究竟是我想你多一些,还是你想我多一些着种问题的宫尚角,有些痛苦的捂住额头。 竹林中 雪重子用力的划开万俟哀的喉咙,带着温度的血液溅到了雪白的衣物上。一旁的雪公子有些不解,“怎么还要再划一刀?”将刀收回刀鞘,雪重子淡淡道:“以防万一罢了。” 雪公子点点头,心中觉得很有道理又上前补了一刀,万俟哀意识彻底消散前,内心咒骂着他们二人,‘我真是谢谢你们了。’ 后山密室 用剑撑住身体,悲旭骂道:“你们花家不是锻造兵器吗?拿出你的兵器和我堂堂正正的对上一场!”花公子耸耸肩,又朝着他眉心补上一枪,“这也是我们花家的武器,你还瞧不起它啊?” 看着悲旭瞪大眼睛的遗体,花公子感受到一股寒意,喃喃道:“还真的死不瞑目啊,啧,反正不我,不想闭上拉倒喽。”说完,又干了和雪重子他们一样的事,拿出一旁的刀补上好几道伤口。 前来清理的红玉侍卫看着不堪入目的悲旭,嘴角抽了抽,花公子真是……小心谨慎啊。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19. 第 19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20. 大结局 众人聚集在执刃大厅内,清点着无峰刺客的人数。直到确保没有遗漏后,郑南衣从司徒红腰间抽出响箭。 “嘭—”醒目的烟花闪烁在夜空之中,大厅内,众人直直的看着烟花燃尽,心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等将无峰歼灭,江湖最起码能安稳十年不止。只是,宫门还需要人驻守,不可能所有人都去的。因着上官浅还有身孕,这次肯定是去不了无峰,至于剩余的人…… “那当然是我跟南衣妹妹一起了,你看,衫妹妹是执刃夫人,子羽是执刃又出不了宫门。那肯定是他们小俩口一块待在宫门啊。”宫紫商叉着腰,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争辩的。 云为衫上前几步,拉住郑南衣的手,说道:“南衣妹妹对于地势不熟,自然是我同她一起了。执刃大人守在山谷无妨的。” 听到这话,宫紫商自然是不服的。 趁着二人争辩,上官浅半拥着郑南衣,“不管怎样,南衣你都要保证自己安全,知道吗?我最是担心你了。” 察觉到上官浅动作的宫紫商和云为衫二人,默契的停止了拌嘴。将郑南衣四周霸占了个干净后,三人同时问道:“南衣(妹妹),我们之间你选谁?” 三双眼睛看的郑南衣一阵发虚,仿佛在外寻花问柳被找上了门一般。咽了咽口水,郑南衣是真的开不了口。而宫远徵这时终于抓住机会挤了过来。 “什么叫你们,我跟南衣天下第一好,南衣亲口跟我说的。对吧南衣?”郑南衣面上镇定,心里已经把过来拱火的Q版宫远徵吊起来打了。 沉重的点点头,郑南衣说道:“对…”三人瞬间集火到宫远徵的身上,眼见着越说越离奇,她还有宫子羽他们一手一个将人扯了回来。 半山腰上 一身黑衣的郑南衣和宫远徵面色严肃的埋伏在树上,对面,是面上郑重,手下却不停吃金繁豆腐的宫紫商。 无峰傍山而建,若要下山,这里是必经之路。先下山的刺客,由埋伏在山脚的红玉侍卫解决,而他们四人,正是为了等待着点竹。 垂眸屏息,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没人不想将敌人一击毙命。寂静的山谷内,只有风还会带着树叶飞舞。 自放出响箭后,宫门上下的神经都紧绷着。从无峰到宫门的每一条路上,都被安插满了探子。只是等四人到达山谷,都没有发现无锋有派出人来。 “哒哒哒”马蹄发出的声音逐渐变大,郑南衣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缓缓的抬起管口,“砰—”四道不同方位都声响出现在点竹等人的耳畔。 多年来刀尖舔血的生活,让点竹下意识的翻身下马。带着杀意的子弹擦过她的手臂,剧烈的疼痛让点竹有些踉跄。 打出一枪后,几人也不再犹豫,飞身上前。宫唤羽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宫远徵,先前他们交手时,宫远徵可没有这么强。 不过出神了一瞬,宫唤羽被按倒在地,利落的将他的手脚筋挑断后,点竹也被合力制服。 马车上,几人围坐在案几前。说是马车,但其实和房车也差不离了,睡觉的榻,用膳的案几一应俱全。闲谈间,不知怎么就扯到了嫁衣上。 宫紫商抿了一口茶,感叹道:“怎么自古以来都是女人成亲前在绣嫁衣,男人就不用呢。”把玩着头发,郑南衣接话道:“不把女人困在家里,她们有了作为,谁来在家里当仆人啊。” 听到这话的宫紫商又回想起自己形同虚设的宫主之位,和明明还是个孩童就被商宫所有人尊敬的弟弟。 眼看着宫紫商脸都沉下来了,金繁接话道:“没事,我会绣,我来。”虽然宫紫商极力掩饰,可是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郑南衣、宫远徵:尊嘟假嘟o.O这么贤惠吗? 两只也凑在一起商讨着婚服,宫紫商猛地一拍大腿,“商角徵羽,那我们先成婚诶,子羽弟弟现在是执刃了肯定是第一个…” 说着,眼神又溜到宫远徵身上,宫远徵的毛一下子就炸开了,“凭什么我们最后一个啊!”他现在就想把人娶回家。 回想起出行前,自己好不容易才挤到郑南衣身边,宫远徵觉得自己拳头in了。 点竹被关押到了阴冷的水牢中,具体怎样已经与郑南衣无关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晒个太阳。正躺着,好久不见的系统突然有了动静。 “恭喜宿主走完剧情,祝您余生幸福。”一向冰冷的机械声仿佛也带上了情感,怔愣了几秒后,郑南衣说道:“谢谢。” 不过片刻,郑南衣感觉身体一轻。宫远徵兴奋的走了进来,自从无峰被歼灭后,宫远徵真的是越来越不避讳了。 身后是捧着布料的侍女,宫远徵自然的坐在床榻边,“你看看这些有没有你喜欢的,没有我再去拿一些。”托盘上的布料在日光的照耀下微微发着光,郑南衣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被闪到了。 沉吟了片刻,郑南衣对着侍女嘱咐道:“你们去准备一些平常的料子。”又转过头看向略显迷茫的宫远徵:“想不想出去玩?” 宫远徵往郑南衣身边蹭了蹭,眼睛亮晶晶的,“只有我们吗?”郑南衣点了点头,调笑道:“当然了,不过你若是……” “不不不。”宫远徵摇摇头,连忙打断。能只有他们两个人是再好不过了。平日里不是这个把南衣拉走,就是那个把南衣拉走,他都逮不着人! 说走就走,待行李备好,二人就踏出了宫门。得到消息的云为衫也想起在黎溪镇的家人,心中有些意动。 收拾了几件衣服和首饰,云为衫正准备同宫子羽说起这事,就见他捧着一个小盒子走了进来。 已经收拾好的包袱刺了宫子羽一下,“阿云……”宫子羽有些怕,他的阿云一向喜欢自由,如果他真的问出口了,她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像是知道宫子羽想问什么,云为衫笑道:“我听说南衣妹妹回家了,从前我不知道自己还有血亲。突然间知道了,有些想去看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听到云为衫说她还会回来,宫子羽松了一口气。又兴冲冲的给云为衫展示他挑选的一些首饰。 旧尘山谷离黎溪镇并不算很远,不过两天,云为衫就站在了云府大门前。守门的侍卫看到云为衫心中了然,想必这就是一直养在庄子上的大小姐了。 恭敬的将云为衫放了进去,又有机灵点的下人小跑着去通传。一身暗红色衣裙的云为衫缓缓踏入厅堂,云家的底蕴自然比不过宫家,但也处处透露着清雅。 云夫人激动的上前攥住云为衫的手,细细打量着面前已经有二十余年没见过的女儿,“你妹妹和你长的像…怎么这么瘦啊。” 说着,牙齿也有些打颤。当年将云为衫交给无峰也是无奈之举,这么多年,每每到午夜,云夫人都会想起那个在自己怀里嚎啕大哭的婴儿。 一旁,有着和云为衫相似面庞的女孩也在悄悄地看着她。之前被救出来时,她就知道有个和她长的一般无二的姐姐,不过,好像也不是一模一样,姐姐明显要端庄些。 察觉到视线的云为衫冲她笑了笑,她对这个妹妹的感情有些复杂。羡慕她能无忧无虑的长大,又妒忌她不用满手血腥。摸了摸项链,云为衫又觉得没什么,她已经有自己的妹妹了。 客栈 “唉…” 宫远徵已经不知道叹气了多少次。本来他和南衣去了郑家,发觉郑忠义早已和郑夫人云游去了,拜访了姐姐后,二人便商量着,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多玩一会。 不知道哪来的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头,硬是缠着宫远徵,说自己是他师父。被缠的狠了,宫远徵扔了些迷香,想着快点溜走。结果人还没上马呢,又被缠住了。 “小娃娃,老夫收你为徒,那是多好的事情?旁人求都求不来哩。”宫远徵先前觉着,一个老人家,烦人就烦人了些,无视掉就好了。 谁能想到,这个老头能这么烦人啊!偏偏,他又救过南衣,想到这宫远徵强行按住了自己掏暗器的手。 这一路上,宫远徵是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就是甩不开这个小老头,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个师父。 原本已经不太寂静的徵宫,也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更显得热闹起来。 天还没亮,郑南衣就被人从床上拖了起来。上官浅好笑的点点郑南衣的额头,“今天你可不能睡了,你睡了,这婚礼可就进行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的郑南衣清醒了些,有些恍惚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哦,今天是她和远徵的婚礼。上官浅早在还没显怀的时候就和宫尚角成亲了,足月生下了孩子,现在还咿咿呀呀的在侍女怀里,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布置。 “盼儿也起这么早?”郑南衣的脑子还有些懵,小孩起这么早身体怎么办?上官浅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呀,没人在身边就睡不着。偏偏尚角今日也忙,只能带来了。” 说着,将净面后的郑南衣托住,好让喜婆上妆,“他困了自己就睡了,别管他。”靠在上官浅身上,郑南衣又有些困了。 等彻底清醒,喜婆已经将红盖头盖到了郑南衣头上。一个红彤彤的苹果被塞到了郑南衣手中,上官浅在一旁扶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喜房里头我给你准备了糕点,饿了就吃,不要不好意思……” 也不过几分钟,郑南衣就被塞到了花轿上,待她坐稳,就听到一声“起轿——” 当轿子出现在视野中,再三确认过的宫远徵,还是紧张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哥,我头发没乱吧?”宫尚角笑着点了点头,倒是没有逗他,“没有,都挺好的。” 宫远徵放下心来,呼出一口气。无视掉旁边挤眉弄眼的宫子羽,专心的盯着轿子。 “落——” 擦去手心冒出的汗,宫远徵走到花轿前掀起了帘子。将郑南衣扶了下来,二人步入了正厅。上首是药魔和郑忠义,紧挨着的是郑夫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鲜红的盖头微微倾斜,露出郑南衣的唇。原本淡红色的嘴唇被胭脂覆盖,让宫远徵一阵恍惚。 “礼成,送入洞房” 郑南衣被扶到房中,随着喧嚣声远离,郑南衣掀开了盖头。“咕噜—”揉了揉肚子,已经一天没进食的胃开始抗议。还以为会办的很快呢,谁知道硬是办了一整天。 卸去喜庆又有些吓人的新娘妆,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鸡汤面也好了。桌上摆了许多清淡的食物,正吃着,一身酒气的宫远徵被扶了进来。 连忙放下碗,郑南衣从宫尚角手中接过宫远徵。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宫尚角就退了出去。正苦恼该怎么唤醒宫远徵,就见他自己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那模样简直比郑南衣还清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宫远徵说道:“我不装醉,他们都不让我走。”说着,还想蹭过来,浓烈的酒味传来,宫远徵嫌弃的挥了挥。 “我先去洗洗。”说着,就窜到了浴池去。等郑南衣吃完,宫远徵就带着一身水汽出来了。只穿着单衣的宫远徵显得无害极了,乖巧的将自己的脑袋放到郑南衣的肩膀上。 那些礼节早就走了一遍,等郑南衣放下筷子,就被打横抱了起来。“你不饿吗?” “饿,现在就吃。”郑南衣被轻轻地放到了床上,婴儿手臂粗的龙凤腊烛正无私的燃烧着自己,照亮着房间内的二人。 迎着宫远徵有些露骨的目光,郑南衣往被子里缩了缩,内心唾弃着自己,明明比他大多了,在这躲什么呢? 心一横,就直接吻上去。柔软的触感传来,宫远徵倒是没想到郑南衣会这么主动。勾了勾唇,又将主动权抢了过来。 木床因为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半个时辰过后,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声音又响了起来。 到最后,郑南衣意识有些模糊,不行,要拯救她的老腰。费力的往床边爬了爬,脚踝被宫远徵抓住,一把拖了回来。 “阿远,我知道错了……”郑南衣眼泪汪汪的看着宫远徵。俯身吻去郑南衣眼角的泪滴,宫远徵呢喃道:“没关系,我还年轻,撑得住。” 为您提供大神 守着一个人的北极圈 的《《云之羽》徵为你》最快更新 20. 大结局 免费阅读.[.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