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娇妻穿八零,病态厂长请饶命沈云轻顾漠寒》 第1章大小姐煮猪食 “心肝儿,你就吃一口嘛。”沈母苦口婆心的劝着坐在桌前一口饭不吃的沈云轻。 重生到这具身体里已经三天了,沈云轻依旧是无法接受这天差地别的身份。 她堂堂京都沈家大小姐,居然会重生到乡下村姑身上,村姑就村姑吧,老天爷要不要这么捉弄人,让她重生在这吃不饱穿不暖的七八年。 低头看着碗里的野菜汤,和沈母递来的半个窝窝头,沈云轻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沈父看到她这副资本小姐做派,本就被太阳晒得黑漆漆的脸上,极具威严:“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你别管她,饿死了活该!” 三个哥哥本想同母亲一起劝劝妹妹,现在看到父亲发怒,三人统一口径选择闭嘴。 沈母被丈夫吼的一愣,委屈巴巴的望着宝贝女儿唉声叹气。 吃完午饭,沈父领着三个儿子,沈红章,沈运来和沈安好,扛起锄头下地干活。 沈云轻换了个位置,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思考人生。 让她一直留在这里啃窝窝头是不可能的,可是怎样才能,不啃窝窝头,又能吃上山珍海味呢? “云轻,快趁热吃。”沈母洗完碗从厨房出来,把刚煮好的鸡蛋塞到她手里,看着闺女这两天饿瘦的小脸,作为母亲的她,心疼的不行:“别跟你爹置气,他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彡彡訁凊 沈云轻被手心里的鸡蛋,烫得回过神来,没听到沈母苦口婆心的劝说。 她剥着鸡蛋壳,把剥好的鸡蛋一分为二,蛋黄给沈母:“你吃吧,我不喜欢吃蛋黄。” 沈母看着闺女递来的蛋黄,心里头幸福的泛酸,闺女长大了。 看到她眼眶里泪水打转,怜爱欣慰地盯着自己看,沈云轻在心里吐槽。 一个蛋黄就把你感动成这样,这年代的女人,真容易满足。 不想看到她哭唧唧的样子,沈云轻把蛋黄塞进她手里,自顾自的吃起了蛋白。 沈母舍不得吃,把蛋黄装进粗布上衣口袋里,走到院墙边,拿起竹编笼背在背上。 走到门口,转身叮嘱她:“云轻,妈去岳恋山放牛了,你看着时间玩,一会记得把猪食煮了。” 唉!这几天她听的最多的话,就是喂猪煮猪食。 沈云轻咽完剩下的一口蛋白拍拍手,从凳子上起身:“好的,您老慢走。” 沈母看她调皮的模样,脸上乐呵呵的背着背笼,去牛圈里牵牛。 在现代社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到七十年代煮起了猪食,沈云轻为自己的悲惨遭遇狠狠地叹了口气。 寄人篱下不干不行,怕晚上沈父回来又拿着扫帚找她干仗,沈云轻认命的去后院搬柴火。 一梱柴搬到厨房,她坐在灶前弯腰驼背认真烧火。 好不容易点燃灶火,一个人的闯入,吓得她忘记往灶里吹风,小火苗一下子灭了。 村长家的宝贝小儿子,捧着两大个油纸包着的肉包子,站在厨房门口,阳刚之气的脸上,满是谄媚讨好:“云轻,看我今天给你带啥好吃的了?” 沈云轻忍着发火,抬起头看他:“杜如海,你他妈有病吧。” 杜如海捧着大包子进来,冲她挤眉弄眼:“大病没有,想你的相思病倒是有。” 他那张黄黑黄黑的脸,配上他油腻的表情,沈云轻看了恶心的想吐。 第2章坚决不嫁 杜如海捧着包子蹲在她面前,献宝似的拆开油纸,从里面拿出一个包子喂到她嘴边:“猪肉白菜焰的,可香了,云轻你尝尝。” 聞到包子散发出来的香气,沈云轻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早饭就吃了一个蛋白,那小点食物压根填不饱肚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沈云轻睁大眼睛问他:“拿包子来引诱我,你有什么目的?” “嘿嘿….”杜如海手挠着寸头,小麦色的脸上露着大白牙嘿嘿傻笑,有些害羞,别扭地说:“我能有什么目的,云轻你放心的吃。” 说着,他把油纸一裹,两个包子塞到她手上。 他这样说,自己就放心多了。彡彡訁凊 肚子饿得咕咕叫,沈云轻也顾不上淑女形象,扯开油纸,手抓起一个尚有余温的包子大口朵颐。 杜如海看她吃的那么香,心里头美滋滋的,伸手去拿灶台上的洋火,帮她重新生燃火煮猪食。 吃完两个包子,用了几分钟时间,沈云轻咽下最后一口,悄悄打了个饱嗝。 包子吃完后,嘴里干得不行,她起身去放水桶的位置,舀起一瓢井水喝。 等她喝完水,重新坐回灶前的小板凳上。 杜如海往灶火里塞了几根干柴,让火烧的更旺盛,他搓着手心欲言又止的有话跟她讲。 沈云轻观察到了,拧着眉催他:“有屁就快放。” 她这人平生就特别讨厌有话不讲,非得藏着掖着说为你好的人。 杜如海被她吼的,立马开口:“事是这么回事,云轻,我过两天要去镇上工作,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 这人有病吧,男女授受不亲,自己跟他去能干啥? 沈云轻:“我跟你去干啥?” 杜如海刚还满眼期待,脑子里已经开始畅想跟她的未来了。 听到她干脆拒绝的话,脸立马焉了下来,心里不平衡地说:“你爸说了,把你嫁给我当老婆,你现在虽然还没过门,但也算是我半个媳妇了,我马上要出门工作了,不得先来找你商量商量。” water? 沈云轻满脸懵逼,忙追问他:“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嫁给你?” 看她激动的样,杜如海解释:“你忘了,8号那天我爸上门跟你爸谈过礼的事了?” 8号?三天前,沈云轻是半夜三更穿来的,大白天的事,她又没参与。 不行,坚决不能嫁! 她可不想跟村里的姑娘一样,年纪轻轻嫁了男人生娃,每天除了下地干活,就是抱着孩子在村头说家长里短。 就是要嫁,她也不能这么草率结婚,村里的生活她过不惯,自己什么烂德行,自己知道,还是别祸害好人家的男儿了。 想清楚后,沈云轻抬眼看着他,委婉地说:“如海,你现在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漂亮姑娘跟你结婚,我俩不合适。” “云轻,你什么意思?”杜如海脸上表情僵住:“刚你吃我大包子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这小伙怎么能这样?沈云轻被他的话,搞得没了好脾气:“我吃的时候,可是问过你的,是你自己让我放心吃的。” 杜如海语塞,没了刚刚的底气,语气弱了不少:“我说不过你,反正我不管,咱俩这事已经定了。” 说完,他从凳子上起身,快步往厨房外面走。 第3章想办法逃婚 听到院门关上的声音,沈云轻胸口起伏,气得不行。 吃他两个包子,就得嫁给他,他怎么不直接上街去抢啊! 大锅里的水沸腾起来,沈云轻停下想其他的,起身去灶旁装糠的蛇皮袋里,舀了几大葫芦勺干糠放进锅里,拿起灶台上的搅食棍,把糠坨坨搅开。 猪食随便煮一下就行,沈云轻没在往灶里放柴,爬到楼上捡了点洋芋下来,扔进火炉里,坐在灶前,等着沈母背猪草回来。 沈母背着一大背笼猪草,先把牛牵进牛棚关好,她才推开自家院门进来。 把满背的猪草,放到地上,她大声朝厨房喊:“云轻,你猪食煮了没?” 沈云轻坐在灶前打瞌睡,被她的喊声猛然惊醒,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应:“已经煮好了。” 沈母嘴角上扬,手里拿着砍猪草的菜刀,把箩笼里的猪草卸下,取出一大把在手里捏紧,开始剁猪草。 在厨房里想了一下,沈云轻从凳子上起身,跨出门槛,站在屋檐下问沈母,打探一下虚实:“妈,爸是不是把我许给杜家了?” 沈母砍猪草的手不停,苦口婆心地劝说:“云轻,杜家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好人家,如海这小伙老实,你嫁过去不会吃亏的。” 连一向宠爱原主,无原则的沈母都这么说,沈父顽固不化的性子,沈云轻根本说动不了他,这门亲事,看来是没商量的余地了。 不行,她要走,怎么走呢? 沈云轻内心十分焦急的想办法。 有了,她可以去找非常疼爱原主的奶奶。 沈奶奶中年丧夫,年轻时生了两个儿子,大伯和沈父,分家后,养老的事一家一年轮着来。 奶奶话语权大,去找她说一声,自己不愿意结婚,就算日后逃婚跑了,有奶奶护着,沈父也不敢怎么着自己。 想好后,沈云轻往院门口走:“妈,我去看看奶奶。”33qxs.m 沈母拿着撮箕装猪草,抬头望着她的身影交代:“看完你奶奶,就赶紧回来喂猪。” 走到门口的沈云轻,重重叹出一口气:“知道了。” 在沈家每个人的工作都是分配好的,自己干自己的事情,没有特殊情况决不可以假手于人。 沈母负责一大家子每天的伙食,帮忙带孙子。 大嫂张贵枝昨天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吃喜酒去了,要明天才回来,放牛找猪草的任务,这两天沈母揽下了。 二嫂林丽娜是一名知青,去年恢复高考时没考上,嫁给喜欢她多年的沈二哥。 结婚后,沈二哥找人借钱,给她买了个供销社的工作,如今怀孕六个多月了,林丽娜还坚持每天到镇上上班。 家里喂猪喂鸡的工作,沈云轻来负责,本来是还有一个放鹅的要她管,奈何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她早上赶鹅去河边放,没看好让村里的狗给咬死了一只。 那天中午,沈父回到家,扛着扫帚追着她满院骂。 从那之后,放鹅的工作,由沈母来负责。 沈大伯家不远,就在她家隔壁,走两步路就到了。 看到大门没关,沈云轻直接走进去。 第4章找沈奶奶 沈大伯家两个大孙女,在屋檐台阶上玩过家家,转头看到她走进来,两人乐开了花,声音甜甜地叫人:“小姑姑,你来了。” 两个小丫头长的肉嘟嘟,穿着一模一样的红碎花单布衣裳,头上扎着羊角辫,十分可爱。 沈云轻手在上衣口袋里掏出一颗麦芽糖,轻车熟路地按着原主的记忆,走进大伯家厨房,拿起砧板上的菜刀,把糖切成两半。 拿出去分给两个小丫头,轻声问她俩:“你们祖奶奶在不在家?” “在。”大妞接过糖放进嘴里,手指着沈奶奶住的瓦房:“祖奶奶在床上睡觉。” 沈云轻摸摸俩人的头,迈步向着奶奶住的房间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里面传出老人的声音。 “云轻来了。” 沈云轻走到门口,推开门进去。 沈奶奶戴着老花眼镜,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纳鞋垫。 “奶奶。”沈云轻喊了一声,走到架子床边坐下。 沈奶奶抬起脸,看小孙女:“今日怎么会想着来找我?” 沈云轻叹口气,也不想瞒着她老人家,苦着小脸,委屈巴巴地说:“奶奶,爸逼我嫁给杜如海,我不想结婚。” 这事沈奶奶早就听小儿子说了,自家小孙女,生的漂亮,性子向来傲气,她早就料想到了这丫头会来找自己。 杜家在村里的条件,算是顶好的了,在这缺衣少食的山旮旮里,村长家里每顿还能吃上白面馒头,孙女嫁过去不会受苦。 放下手中的针线,沈奶奶拉着她手好言相劝:“云轻,咱是长得漂亮,可这脸蛋也不能当饭吃,沈家能看上咱这样的人家,是我们的福气。” 沈云轻原先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现在连奶奶都这样说,她还能怎么办呢。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奶奶,我先走了,我来找你这事,你别跟我爸说。” 沈云轻不想让沈父知道,她不想结婚这事。 沈父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在婚礼之前,找人守着她,预防她逃跑。 看着孙女挺直腰板,往门口走的背影,沈奶奶轻叹口气,这丫头是不服气一辈子待在这山里头。 可作为农村妇女,那个姑娘不是年龄一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找个老实男人依靠过日子。 ….. 沈云轻回到家,去厨房拌好猪食,提着木桶去后院把猪喂了。 顺便在菜地里扯点烂菜叶子,丢进鸡圈里喂喂小鸡。 沈母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 沈云轻喂好猪回来,放下猪潲桶,走进自己住的房间。 衣柜里有三身换洗的衣服,沈父沈母都是疼闺女的人,家里有好的都紧着她。 原主本身就是个爱干净的人,衣服洗的干干净净,哪里破了,就用针线缝个云啊鸟的遮住。33qxs.m 平时放私密物品的铁盒子里,还放着一小沓角角钱,沈云轻拿出来数了一下,共三块五毛六分。 这点钱,应该够她到海市了吧。 从秀云村到镇上,要走一个半小时,镇上到苍尤市的班车是八毛。 从苍尤坐火车到海市要多少钱,她不太清楚。 第5章瞒着他们 沈云轻收拾好东西,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沈父已经回来了,站在院里吃洋芋,她轻声打招呼:“爸,你回来了。” 沈父明显一愣,转过身看她,不苟言笑的颔颔首:“嗯。”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家庭都这样,父母当中总有一个扮演严父,或者是严母。 沈云轻生活在现代时,是独生子女,母亲对她很严厉,总是爱拿自己跟别人家的孩子作比较,在高考没考到母亲理想的成绩时,母亲更是过分的把资助的哥哥姐姐带回了家,正式收养他们为养子养女。 对他们母亲总是很有耐心,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一到了自己这里,连个笑脸都没有。 父亲工作忙,常常不在家,自己虽然叛逆,但也没忘了学习,高考考的其实也不差,618分,报志愿时她选了北影,最终因为母亲的各种贬低,说凭你这个长相去娱乐圈,肯定会混不下去…. 从小美到大的沈云轻,对自身条件还是很了解的,凭她的美貌,只要不乱来,在娱乐圈火起来是迟早的。 母亲的极力反对,让她心烦意乱,最终还是放弃自己喜欢的,选了审计专业。 二嫂林丽娜下班回来,看到她站在院里发呆,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她面前:“云轻,这是你要的墨水。” 沈云轻回过神来,掩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扬起笑容,接过东西:“谢谢二嫂,麻烦你了。” 林丽娜撑着腰,挺着大肚子,在屋檐下的高凳椅上坐下:““咱一家人,不说这些。” 沈母在厨房里做饭,听到二儿媳妇回来了,夹出火炉旁的三个烧洋芋,递出去给她:“再炒个菜就可以吃饭了,先吃个洋芋垫垫肚子。” “谢谢妈。”林丽娜抬手揪了个,挂在房梁钢丝上的干玉米心下来,擦着洋芋灰:“妈,大嫂还没从娘家回来吗?” 沈母洗着菜,笑着说:“还没有,今早二六子带话来,说是两老舍不得两个外孙子,还要留在那边住上两天。” 林丽娜:“几天没见着大福和小福,我都有点想他们了。” 沈云轻坐在灶前,帮沈母串火,听着她们婆媳对话。 上大学时,她没少因为专业无聊,看小说打发时间。 年代文里很多都是婆媳不和,团宠生宝虐渣。 像沈母和二嫂这样相处和谐的婆媳,还真是少见。 “云轻,你拿碗筷,准备吃饭了。” 沈母铲完锅中的油渣炒白菜,往大锅里放了几大瓢井水温着,等吃完饭洗碗。 沈云轻抱着一大叠碗和筷子,去堂屋里招呼大家吃饭。 晚饭沈母做的要比午饭,多放了点油水,其中原因就是二嫂怀孕了,得给她补补身子,一家人跟着沾了福。 一家人坐下,拿铁盆里的玉米面馒头开始吃饭。 沈母把一碗鸡蛋羹,递到林丽娜面前。 玉米面馒头,要比中午的野菜窝窝头好咽的多。 为了不打草惊蛇,沈云轻坐在沈母身边,尽量降低存在感。 桌上,沈父和三个儿子说着与杜家结亲的事。 “村长家后天来过礼,两百块的彩礼,一百块给云轻,剩下的一百,老三带着去给赵家,尽快商量在云轻之前把婚事办了。” 沈安好听从父亲的,脸上掩盖不住结婚的喜悦:“行,我都听爸的。” 今天闺女没在饭桌上作妖,沈父严肃着脸,看向坐在对面的沈云轻:“云轻,结婚的事,杜家那边定好日子会通知我们,明天你跟你妈去镇上,看着喜欢的就买,爸也没什么能给你的。” 沈云轻咬着馒头,点头:“嗯。” 第6章离开沈家 吃完晚饭,沈云轻主动起身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洗。 马上要离开了,自己也没为沈母做点什么,帮她洗个碗,让她开心开心。 重生到这的三天,她在沈母身上体会到了来自母亲的关怀和爱,想到晚上的事,她最愧对的就是沈母。 沈母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闺女在厨房里忙活,脸上笑眯眯的,很是慈善温柔。 “云轻,妈去找你大伯娘说说话,你洗完碗就去找你春花姐玩玩,别一天待在家里,把人闷坏了。” “好的。”沈云轻把碗筷放进厨柜里。 吃完饭,家里人都出去遛食儿了。 沈云轻出了厨房,直接回到房间里去待着。 看着床上收拾好的行李,再三想了一下,她坐到书桌前,拿出日记本和钢笔,为沈父沈母写封离别信。 信写好,外面天已经黑了。 等待的过程,沈云轻很焦急不安,心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 躺在床上,她听到了家人们回来,推开院门的声音。 沈母去厨房烧水,给大家洗脚休息。 洗漱完,各自回了房间。 脱衣服上床躺下,沈母心里头怪怪的睡不着。 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就是很不舒服。 累了一天,沈父一躺下就开始打呼噜。 夜半三更。 沈云轻从床上起来,穿上鞋子,拎着行李包,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往外面走。 出了院门,她竟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晚上的月亮光线很明,照的路虽然有些模糊,但好歹也能看得清。 怕惊动村里的人,沈云轻没打开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借着月色往村口走。 走了一小段路,她身后响起沈母的声音。 “云轻,要走了吗?” 沈云轻手紧紧的握着行李包的带子,转过身面对沈母,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垂下眼睫:“妈,你别劝我了。” 沈母穿着单衣,站在离她两米远的距离,湿润的眼眶,被模糊的月色遮挡,喉咙苦涩:“妈不劝你,到了地方给家里来个信,出息了记得回来看看妈。” 听着沈母隐忍着哭腔,对自己说着叮嘱的话,沈云轻心里很不是滋味。 “别哭,到了外面可没人像妈妈一样哄着你。”沈母上前安慰女儿,把手里用布缠着的东西,交到她手里。 眼泪夺眶而出,沈云轻面对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母知道自己在这,闺女没法走,眼含热泪临摹下闺女现在的模样,刻进心里。 忍住不舍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等沈母走远了,沈云轻抬手擦了脸颊上的泪水,转身往村口继续前行。 摸着夜路,按照原主的记忆走了两个多小时,沈云轻才走到镇上。 此时天还没亮,街道上空荡荡的,店铺大门紧闭。 沈云轻拎着包,直接去了车站,公安局在那附近,门口有值班看大门的大爷,她一个姑娘家,半夜三更在街道上溜达,是很危险的。 这个年代的治安,可不是很好。 车站门口有长木椅子,沈云轻把行李包抱在怀里,靠着墙闭眼睛休息。 第7章到达海市 天蒙蒙亮,车站门口陆陆续续有人出现。 沈云轻掏出手帕,在车站厕所门口的水龙头下,接水打湿帕子,擦了一下脸。 站在镜子前,整理好仪容仪表,她拎着行李包去售票处用介绍信买票。 介绍信是原主五天前开的,高考没考上后,她想去投奔小舅,拜托他帮忙找一下工作,没想到才拿着介绍信回到家,就听到父亲要将她嫁人,原主气不过跟沈父吵架,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越想越气,急火攻心,人直接没了。 现在这介绍信,倒是方便了沈云轻。 买了最早的班车去苍尤,才中午一点过,沈云轻就到了城里。 去国营饭店买了一碗面条吃,她向饭店里的服务员,打听去火车站的公交。 坐公交车到火车站,她径直奔向售票厅。 刚开始,她是想买去京城的票,奈何售票员说,农民不能随意入京。 最后花了两块二毛钱,去了原先定好的海市。 火车是三点半的,她坐在侯车厅里,把沈母塞给她的布拿出来拆开看,里面包着二十块钱和一些粮票,看着手中的钱和票,沈云轻的心情十分复杂。 “前往海市的火车,即将开启,乘客们请前往站口检票上车…..” 听到广播,沈云轻把钱票塞进行李包里装好,从长椅上起身,去排队检票。 上了火车,她找到座位坐下,靠在窗边闭目养神。 火车要坐七个小时,到海市那边肯定是要晚上十一二点了,看来下车后,她得住一晚上的招待所。 累了一天,此刻的她靠在窗边,在吵闹的车厢里,渐渐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外面天都黑了。 “瓜子,花生,糖果香烟…..” 乘务员推着餐车,在狭窄的走廊里推销商品。 后面卖主食的餐车过来,沈云轻向乘务员要了两个素菜包。 吃完包子,车厢里的广播,应时的响起:“旅客们,到达海市的火车即将进站…….” 坐在沈云轻身边的妇女,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站起身,腾出一只手去行李架上拿包。 沈云轻东西不多,加上包里有装钱,从上火车找座位坐下,她都把行李包抱在怀里。 等火车停稳下来,她才起身离开座位,穿过长长的车厢走廊下车。 海市晚上的温度有些冷,夜风呼呼呼的吹。 沈云轻拢紧外套,挤在人流中,走出火车站。 火车站门口,有不少人抱着牌子,揽客去招待所。 沈云轻被一位时髦的大姐,拉住衣袖。 “囡囡住店不?” 看了一眼她牌子上的店名,沈云轻问:“离这远不远,多少钱一晚上。” 齐大姐大概50岁模样,烫着时髦的卷发,身上穿着针织外套,一口海市话,声音老糯格:“不远,前方拐弯走五百米就到了,三毛钱一晚,不贵滴。” 沈云轻怕遇到黑店,再三的跟她说:“孃孃,我没有多少钱,你可别骗我。” 齐大姐被小姑娘这话逗笑:“要骗我就找穿皮鞋的骗去了,看你穿的那么寒酸,我们海市的骗子,是瞧不上你滴。” 沈云轻:“……..” 第8章住宿被坑 走了一段路,到达会民招待所,拿出介绍信办好住宿手续,沈云轻被齐大姐带上三楼。 “厕所在一楼,热水五分钱一壶,明早10点前离开,续租的话去前台跟我女儿说。” 走到303门前,齐大姐抬手敲门。 几秒后,门开了。彡彡訁凊 门后站着一个女生,里面的床上坐着两个小姑娘,看着年龄跟沈云轻不分上下。 几平米的房间里,摆了两张员工宿舍里的那种上下架子床。 沈云轻顿时觉得,自己被坑了。 脸色不好的看向齐大姐:“一个屋里住这么多人,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齐大姐抱着手臂,没了刚刚拉客的亲切,讽笑道:“小姑娘,我才收你三毛钱,这个价格你想住单间,想得美呢。” “你要住就留下,不住就离开,房费不退。” 说着,人转身往楼下走,楼梯木板踩的咯吱咯吱响。 到达海市的第一晚就被坑,沈云轻气得火冒三丈。 开门的女生,看她气得咬牙切齿,小声询问:“喂,你还好吧?” 沈云轻绷着脸,抿紧唇,拎着包在门口站着。 李小慧见她不说话,叹口气道:“别气了,将就一晚上吧,我们跟你一样也是被齐大姐骗到这来的。” 沈云轻听聞,抬起头看她:“你们就没想过走吗?” “怎么走?”李小慧耸耸肩:“出去住还要另出几毛钱,你没听到她说不退房费吗?” 沈云轻刚刚气性上了头,还真没听到齐大娘后面的那句话。 她身上钱也不多,初来乍到,对这个年代的海市也不熟,贸然赌气离开这,还不知道到下一家招待所会不会被骗的更惨。 想了想,她还是提着行李包走了进去。 她进来后,李小慧关上房间门,给她介绍床位:“那张床郑云和王璐睡,先来先选,我在下铺,你睡上铺。” 沈云轻没什么意见,找出一身干净衣服,把行李包放到上铺。 王璐看她拿着衣服,准备出去,提醒道:“这里可没有洗澡房,下去提壶热水上来,随便擦擦得了。” 行吧!沈云轻把衣服放回床上,跟她说了声“谢谢”。 打开门出去。 一楼办入住的小房间里,齐大姐的女儿手里拿着签子织毛衣,老太婆不在,应该是又出去骗其他小姑娘了。 沈云轻给了她五分钱,拎了壶热水上楼。 房间里有现成的盆,这盆也不知道上一批住客拿来做了啥,她不敢用来洗脸,只好将就着洗洗脚。 时间不早了,她们三个躺床上闭眼睛睡觉,沈云轻倒完洗脚水回屋,把盆放到墙边时,眼睛意外瞥到热水壶。 她始终还是咽不下,被坑的那口气。 脑中坏点子冒出,嘴角微微抽着,她关了电灯,摸着黑爬上床睡觉。 …… 早上天才刚刚亮,她们三个就起床,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沈云轻到了八点才起,她也没洗脸,做完坏事,她拎着行李包,下楼还完热水壶,出了招待所,撒丫子就跑。 中午等齐大姐的女儿,清洗水壶时,才发现一个水壶的内胆被人给故意戳碎了。 第9章碰瓷,滚 昨晚就在车上吃了两个包子,大清早的拎着行李包跑了三四公里。 沈云轻路过一家早餐店门口,聞着飘出来的香味,她停下前进的脚步,站到人群长队后面排着,先买个吃的填填肚子,再去想找工作的事。 “妹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沈云轻转头看人。 是个年轻小哥,长的尖嘴猴腮,脸上那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像她现代的助理小陈,充满了阿谀奉承。 “我来投奔亲戚。” 冷冷搭了一句话,沈云轻不再理他,跟着前面的人,认真排起了队。 “我跟你说,这海市……”小哥一直在她身后碎碎念。 过了一会,身后的声音突然之间停了下来,她疑惑的转头看去。 后面人没了踪影。 这时她也排到了前面。 “吃点啥?”蒸笼前的大娘,见她陌生问道。 沈云轻聞到面前大包子的香味,肚子咕咕叫,咽了下口水说:“两个肉包子。” 工作人员拿油纸包好递给她:“两毛钱,二两粮票。” 沈云轻低下头去行李包里拿钱,这一找不要紧,她装钱的隔层包,竟然破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用布裹成一团的钱不翼而飞了? “卖不卖啊?赶紧的,别挡道。” 后面的人看她穿的那么寒酸,一看就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便不耐烦地说。 卖包子的工作人员,见她拿不出钱来,把包子拆开放回蒸笼里。:“什么人嘛,没钱吃什么包子。” 沈云轻上辈子哪受过这种委屈,她涨红着脸,拎着包远离人群。33qxs.m 走到人少的路边,她把行李包垫在屁股底下,坐在马路边,回想一下,是哪个孙子把她钱偷了。 脑中浮现出一直在她身后哔哔的猴子男。 特么的,一定那个鳖孙。 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找人把钱要回来? 今天真他妈的倒霉! 肚子饿得不行,沈云轻在这时特别的想念沈母,要是在村里,早有沈母煮鸡蛋给她吃了。 越想心里头越委屈难过,她手抹起了眼泪。 “嘟嘟…..” 车笛声使她抬起头来。 见是辆黑色小汽车迎面而来,沈云轻不知是被哪股魔力附身,人猛的站起来,往马路牙子上走,在车要撞到她时倒下。 这迷之操作,不光她自己懵逼。车上踩急刹的罗助理,吓得瞳孔狞睁。 后座的顾漠寒闭目休息,突来的急刹,使得他的身体前倾,额头撞到前背椅子上。 坐正身体,他睁开眼,眉间蹙起,语气暴怒:“怎么回事?” “小….小爷….”罗助理语无伦次,浑身僵硬发抖:“我…撞到人了!” 冷峻的脸,凝了一瞬,顾漠寒打开车门下车。 当时车轮子就离她半米的距离,沈云轻瘫软在地上,拍着胸口叫妈妈保佑她。 早知道这么吓人,刚刚别说魔力了,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管用。 饿死事小,撞死事大! 走到车前,顾漠寒瞥见车上没沾上血迹,心里头松了口气,这才低眸去看躺地上失魂落魄的女人。 见女人躺在地上,拍着胸口,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顾漠寒面露嫌弃,擦的黑亮的英伦皮鞋,抬起去踢女人的腿:“喂,滚了。” 第10章够吃一顿饭吗 沈云轻被这充满磁性的嗓音,叫的神魂归位,缓缓抬起头看面前的人。 哟!还是个帅哥,不对,他让我滚! 顾漠寒受不了女人,痴痴望着自己的眼神,皱着眉,撇开视线,双手叉在腰间,嘴角冷哼:“女同志,滚一边去,别挡道。” “你怎么说话的?”沈云轻撑着地面坐起身,仰起脖颈跟他掰扯。 怎么越看这人,她是越感觉熟悉… 英俊脸庞,深邃眼,清冷淡漠有点唬人。 这不….她现代的便宜养子大哥吗! 想到自己就是因为给他送公司文件,才导致被车撞到,沈云轻气不打一处来,泼妇般的从地上爬起,揪住面前男人的领带,一巴掌对准那张剑眉星目的俊脸扇上去。 “沈旺财,你他妈出息了,还敢吼老娘!” 顾漠寒被这巴掌扇的表情一瞬呆住,反应过来,整张脸暴怒,气得牙痒痒,强忍住想打人的冲动,他推开面前的女人。 “哪来的神经病!”人转身,往车后座里钻。33qxs.m 见人要跑了,沈云轻不分青红皂白的跟上去,在车门关上的瞬间,挤身进去,坐到座位上时,见男人拦到了她,她直接抬手把男人推到边上去。 “你….”顾漠寒被这女人的强盗操作,气得狭长眼狞睁,眼珠子鼓起。 “你什么你?”沈云轻关上车门,环抱双手在胸前,稳稳地坐在座位上,微仰下巴,美眸瞪他:“我饿了,我要吃饭。” 顾漠寒听了她这不要脸的话,直接嗤笑出声:“大姐,我跟你熟吗?” 咦…..沈云轻想了想,嗯…怎么说呢…..好像在这….确实是不熟….. 但是在现代,我们很熟….. 不过没关系,她现在已经穷困潦倒了,反正都要饿死了,还不如就不当一回人吧! 她底气有些不足的,对着他眯眼,咧着嘴露出大白牙,殷勤的嘿嘿笑:“我饿了三天了,你就大人有大量,请我吃顿饭吧。” 刚刚跟他推搡,消耗了太多体力,沈云轻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 听到车厢里,响起的陌生咕咕叫声。 顾漠寒替她感到一阵羞耻。 “…….” 请你吃饭?老子该你的吗? 我英俊帅气的脸上,那个小巴掌印可是明晃晃的。 顾漠寒想了想,无情拒绝:“我凭什么要请你吃饭?” 沈云轻拧着两条秀眉,白皙的脸蛋子皱成包子。 这人怎么就那么烦呢? 在现代我沈家可是含辛茹苦的,把你和你的那个便宜青梅竹马,养成白眼狼了。 在这里,吃你顿饭怎么了? 老娘有钱就不求你了。 见她说不上个所以然来,顾漠寒指着车门,冷脸对她:“滚!” 滚你妈p!敬酒不吃吃罚酒,沈云轻被他惹怒,气得胸口起伏:“你不是说凭什么吗?老娘今天教你做人。” 说完,她两只手抬起,捧住面前男人的俊脸盘子,往他性感的嘴角上嘟嘴吧唧一口。 亲完,她也不顾男人惊呆的表情,倒打一靶,开始哭诉:“沈驱安,你这个禽兽,你对我耍流氓,我要去告诉警察叔叔,你好坏……” 女人对着他胸前,又拍又打,顾漠寒回过神来之即,嫌弃的伸手推开她,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黑色帕子,对着刚被这个死女人,脏嘴亲过的位置使劲擦。 看她演得那么逼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顾漠寒伸手推她肩膀,提醒道:“同志,你哭错坟了,老子不叫沈驱安。” 沈云轻“…….” 忘了,他在这个年代,肯定是不叫沈驱安了。 第11章她,奸细? 管他是谁呢? 不管了,她实在是太饿了,先骗到一顿饭,吃了再说。 沈云轻手揪上他西装袖子,湿红的眼眶,改变策略,我见犹怜的望着他:“我饿了。” 顾漠寒被她这副娇柔做作的样子,刺激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过不得不说,这女人长的是真他妈的好看。 鹅蛋脸,柳叶眉,桃眼粉红含情脉脉,精致小翘鼻,花瓣唇被她尖尖小虎牙咬的鲜红欲滴,那皮肤白的似雪,因刚刚哭的太用力,脸蛋子上挂着泪,两腮自带浅浅粉色。m.33qxs.m 好一个人间水蜜桃,她这样纠缠着自己不放,顾漠寒心中有所猜忌,这个女人会不会是顾博文派来的奸细。 想到这,他深邃的眸子暗了暗,神情没了刚才的嫌弃和不耐烦,抬手给她擦着眼角的泪,唇角淡笑:“饿了?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他这未免也转变的太快了,沈云轻有一瞬没反应过来,脑袋空空的点头:“嗯。” 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感觉背心有些发冷。 顾漠寒眼里情绪冰凉,收回手叠放在腿上,向前方的罗助理交代:“去食坊斋。” “好的。” 车子在马路上缓缓行驶,车后座一片静默。 沈云轻掀起眼,悄悄去看手里拿着本书随意翻着,姿态放松,低眸看书的男人。 他跟沈驱安虽然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可浑身的气质,还是不同的。 沈驱安是儒雅的温和,浑身都带着股老成的檀香韵味。 这个男人不一样,正装危座,深邃眉眼间透着老狐狸的狡猾,可浑身的气质却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刚刚嘴角浮现出的那抹玩味笑,神秘诡异,让人很难看透。 这种自相矛盾的人,沈云轻跟在沈父身边见生意伙伴的时候,有幸见过一回,那是个外国朋友,听说精神上有问题。 “就这么喜欢盯着我看。” 沈云轻被他温沉的声线,拉回现实,赶忙摇头:“谁盯着你看了,我在发呆。” 顾漠寒合上书,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随意放在两人中间的坐垫上,戴着银色手表的长手,挽着白衬衫袖口。 挽起袖子来慢条斯理,禁欲又勾人,说实话,他确实比沈驱安的少年老成要更有味道。 车子停在食坊斋门口,罗助理抬头看后视镜,提醒:“小爷,到了。” 顾漠寒打开车门先下去,沈云轻怕被他落下,紧跟其后。 食坊斋不同于她想象中的酒店,或饭店,就是一个江南小院的私房菜。 门口有位六十多岁的老爷爷,穿着长袍站在那里。 罗助理上前跟他说了几句话,老人家笑容和蔼,上去亲自领着他们进去。 鹅卵石铺的青石小路,院墙四周竹林茂密,池塘中央的假山流水盆景,边上的亭子里挂着几只鸟笼。 听着水声潺潺,和青鸟的叫声,这个地方真的很能让人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 到荷塘边的石桌前坐下,穿着旗袍的妇女上茶,说:“两位稍等,菜一会就好。” 私房菜馆,是不流行点菜的,基本是厨师做啥你吃啥。 进入到这里,沈云轻仿佛回到了现代,端起茶杯,细细品起了花茶。 顾漠寒不声不响的观察着她,见她到这种地方,毫不怯场,反而悠闲自在的品茶,他心中的那个猜想越加明了了。 顾博文可真是不择手段,让如花似玉的姑娘,扮演一个乡下土包子来碰瓷他,这找演员的要求,也太不考虑演技了。 还不如二哥,塞进他办公室里的那个安娜秘书,看人家演的多好,能一边跟他调情吊着他,还能不耽误本职工作。 第12章不像演的 沈云轻可不知道,男人一边嫌弃她,一边已经把她定义成了敌方奸细,她现在一心只想扑在干饭上面。彡彡訁凊 一道道菜端上桌,有糖醋鱼,素炒虾仁,鸡汤白菜,鲜肉粥…..香的她直咽口水,人啊就该这样活,窝窝头,野菜汤,见他娘的去吧。 她迫不及待的持起筷子,夹了块糖醋鱼放进嘴里细细品尝,在现代奢靡活了二十多年,她从没觉得糖醋鱼如此美味可口。 甜而不腻,鱼肉鲜嫩,香的她眯起了双眼,好好吃….. 坐在她身旁的顾漠寒,看到她这夸张的演技,嘴角直抽搐。 喝完两碗肉粥,沈云轻已经快七分饱了,夹菜的手慢了下来,抬头看他:“你不吃吗?” 顾漠寒抬起杯子喝口水,看她的眼神轻蔑:“你刚刚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已经看饱了。” 她刚有他形容的那么吓人吗? 沈云轻想了想,抱歉,想不起来。 反正自己没看到,他的话都当屁放。 茶足饭饱,沈云轻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 她的包…好像….丢了! 介绍信和衣服,都在行李包里。 没有介绍信,她在这就等于一个黑户,工作找不了,房子租不到,还有可能会被遣送回老家。 沈云轻纠结的抿着嘴唇,看向男人:“那个….我行李包丢了,麻烦您的司机可以去帮我找下包吗?” 顾漠寒嗤笑:“你自己怎么不去?” 沈云轻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去就算是找到了包,没有钱在海市也是寸步难行。 现在一个大冤种摆在面前,她不坑他,岂不是太浪费老天爷给她赏赐的机会了。 饭他也请自己吃了,看他西装革履,大手表戴着的样子,肯定是不差钱的人,帮自己再找个工作,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云轻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是很可耻卑鄙,可她真的太害怕过苦日子了。 看她一言不发,顾漠寒捻起盘子中的瓜子,弹她脑门。 “我我……”沈云轻组织一下语言,小脸变得可怜巴巴,掐着的手指生疼,热泪盈眶看着他:“我早上排队买包子,钱和票都被小偷偷走了,我害怕走了,你就不要我了。” “闭嘴。”这女人哭起来,咋就那么烦人,顾漠寒动动嘴皮子,想骂她,话到嘴边又转了话锋:“你从哪来的?来海市做什么?” 装哭也是门技术活,沈云轻发现哭认真起来,一下子有点停不住,那眼泪珠子不听使唤的往外蹦。 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她吸着红红的鼻子,抽泣着说:“苍尤市那边….秀云村来的,我爸…他逼我嫁人,我瞒着家里半夜三更跑出来的。” 顾漠寒看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不像是在撒谎,难道她真不是顾博文派来的? 也不对,一个偏远山村里,怎么会养出这么个好看的娇娃娃。 悄悄抬起泪眼,窥视到他脸上依旧是无动于衷,沈云轻心里头是有点慌的,大哥,你不给我找工作也行,给我点钱吧,等我以后赚大钱了,一定双倍还给你。 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顾漠寒从石凳上起身,手插在裤兜里,迈出西装裤包裹着的两条大长腿往外面走。 第13章你不识货 坐着他的车,回到碰瓷现场,沈云轻之前放在马路边,垫在屁股底下坐的行李包,已经不翼而飞了。 顾漠寒看她满脸沮丧的低着头,抬手抽了香烟,向着她精致的小脸,吐出口白雾,沉声道:“半夜三更从农村跑出来,你不知道外面工厂没有领导的亲笔介绍信,是找不到工作的吗?” 沈云轻还真不知道这回事,她以前看小说,上面都说了八十年代是黄金年代,到处片地是黄金,发财致富不是梦。 经他这么一说,她才知道城里初期管的很严,农村户口的青年,是不允许进城务工的。 现在包也丢了,钱也没了,她可真落得个两手空空,该怎么办呢? 女同志在旁边坐着也不说话,顾漠寒无奈摇摇头,叫前面的人开车:“回浦江。” 刘助理:“好的。” 沈云轻低着头,掐着手指小声道:“谢谢。” 她发出的声,就跟蚊子似的嗡了一下。 顾漠寒没听清,睨着她垂下的脸,皱眉问:“你刚说什么?” 一向傲慢惯了的沈大小姐,从没真心实意,跟人说过道谢之类的话。 沈云轻现在两边脸颊上,红成一小团,咬着牙憋出:“谢谢你。” 她声音本来就软,这声谢谢带着点嗔怪的意味,听起来很像是在向他撒娇。 顾漠寒嘴角不轻易的轻扬起,那点弧度,他自己都没所察觉,无意间瞧见她头发梳成的两根黑辫,他抬手揪住一根,拿在手里把玩。 女人的头发又黑又亮,发质柔软的如同上等丝绒绸缎,系黑辫的发带被他玩的散开,长发带着弧度,像黑色瀑布般散落在她胸前。 看在他收留自己的份上,沈云轻就是在不爽,这个男人捣弄自己的头发,也不得不在心里憋着。 两根黑辫都被他全部解散开,顾漠寒降下车窗,把拴头发的土黄色发带,往窗外面扔。 他没再弄她的头发,这让浑身绷紧的沈云轻,松了一口气。 她微张开小嘴喘气,下一秒下巴就被男人,稍带冰凉的手箍住强迫抬起。 沈云轻有些懵,惊愕的微睁瞳孔,凝着面前男人俊冷的脸。 顾漠寒如深潭的眸子,毫无波澜的观察着手中女人的脸,指腹按压她性感的粉唇。 这…..他想干嘛?彡彡訁凊 沈云轻心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跳。 不行,可得跟他说好,自己卖艺不卖身。 被他如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沈云轻努力稳住心神,眼里闪烁着无辜,掀起眼皮看他:“那个….我下巴有点疼,你可以松开我吗?” 顾漠寒喉结微动,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手松开她下巴,扯着嘴角道:“我是看你长得太丑,一会到我家中,会把我家七仔吓到。” 他心里不禁再次怀疑,这个女人,真不是顾老二派来的吗? 听到他这不像人讲出的人话,沈云轻瞬间石化呆住。 什么叫…她长得丑,会吓到人? 这人眼睛有问题吧 原主这张脸除了皮肤要比现代的她粗糙了一些,可是和她一模一样。 沈云轻不自诩自己是什么绝世美女,但担任一个大美女的称号,也是实至名归的。 “你该滴眼药水了。”她低头小声吐槽。 她严重怀疑,他有白内障或者是青光眼,不然年纪轻轻的咋就眼神不好使了。 沈云轻此刻想起一歇后语。 牛嚼牡丹你不识货啊! 看他一副博学多才的姿态,装得也太像了,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 顾漠寒听到她在骂自己,嘴角冷笑着睨她,语气森然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从车上踹下去?” 哼,威胁姐?谁怕你呀! “我信。”沈云轻脸变幻很快,眼睛眯成弯弯月牙,殷勤的笑着向他赔罪:“我在说自己眼睛不好,您老别多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顾漠寒还算满意的轻哼,大手揉捏着她脸上的肉。 你要敢是奸细,老子保管弄死你! 沈云轻心里在骂娘,身体却很诚实的,一动不敢动,任他在自己脸上揉捏。 第14章猫保姆 等到下车时,沈云轻脸上多了几块红色印记,这都是男人在车上,报复她弄出来的。 她的脸上辈子就没受过这等委屈,被人揉面团一样,揉到差点变形。 重生之后真是倒霉透顶了,遭这老鼻子罪。 顾漠寒带她来的地方,是一处布满岁月痕迹的小公馆。 临近秋尾,院里几棵树木高大的枫树,枯干的枫叶格外火红,延着院墙落了一地。 公馆的外观,很有民国时期的欧式建筑风味。 顾漠寒走在前面,掏出钥匙打开门。 门刚打开,一声嘶力的猫叫声响起。 沈云轻看到一只黑猫,从门后面窜出来,吓得她赶忙往后退。 黑猫稳稳落入顾漠寒的怀中,她就看着男人大手溺爱的揉着猫头,抱着大黑猫往里面走。 走到客厅,顾漠寒把猫放下,脱了西装外套扔到沙发上,转头看向门口:“还不赶快进来。” “哦哦。”沈云轻往里面走,进了屋,顺手把门关上。 客厅看着不大,很老旧的中式装修,到处都是红木家具,很有年代感的布置。 “你今后的工作,就是照顾七仔的一日三餐,我工作忙,不经常在家,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找罗助理。”顾漠寒解着衬衫领口的扣子,不紧不慢的往楼上走:“二楼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上去,一楼有间客房,你自己看着办。”m.33qxs.m 沈云轻点点头,看着男人上楼的背影,不解地问:“七仔是谁?” 不等主人介绍,坐在桌子上慵懒舔毛的黑猫“喵”地应了一声。 顾漠寒转头看着楼下客厅茶几上的胖猫,嘴角笑得极其宠溺,目光落在猫身上停顿了数秒,他收回视线继续上楼。 目睹男人身影在二楼转角处消失,沈云轻紧绷的心放松下来,走到沙发前坐下。 黑猫面对她这个陌生人,一点都不感到怕生,毛茸茸的尾巴垫在屁股底下,猫身笔挺坐好,竖起耳朵,姿态高傲的面对面望着她,圆圆的一双猫眼竟然是绿瞳。 哇哦,平时讨厌猫的沈云轻,被这小家伙高贵迷人的气质,迷得满脸姨母笑,想伸手去摸摸它。 七仔在她手伸过来的瞬间,纵身一跃跳到沙发上。 沈云轻有些懵的转头看它:“你什么意思呀?今后我可是你的猫保姆,你的一日三餐可都掌握在我手里,你要是不让我摸,信不信我饿死你。” 谁先饿死还不一定。 七仔躺在沙发椅背上,舔舔猫爪,不屑的撇开猫脸,高冷的侧脸,对着她喵两声很是傲娇。 沈云轻对着它生气哼哼。 “你在做什么?” 背后男人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吓得够呛,沈云轻立即坐正身体,抬头看他:“没,我在逗它玩呢。” 顾漠寒换上了一身黑衣,尽显风流帅气,他冷冷的看了女人一眼,往门口走去。 “你去哪….”沈云轻话刚出口。 门“砰”的一声关上。 真没趣! 她转头去找黑猫,七仔已经不知去向了。 公馆里就剩下她一人,沈云轻坐着也无聊,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4点36分。 她起身在一楼闲逛,楼下面积不是很大,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还带了个杂物间。 找到男人说的客房,她推门进去打扫卫生。 客房里的大床,是那种老式的一张大木箱,底下可以放东西,上面人能躺下睡觉,类似现代日本流行的老式塌塌米。 房间长期没人住,桌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沈云轻去卫生间,端了一盆水,开始打扫自己今后的小窝。 第15章他好可怕 等她打扫完房间,窗外的天色日渐黄昏。 沈云轻走到墙边柜子前,拉开柜门把里面的两个大包拿出来。 打开袋子一看,里面装的是被子,两床被子都不脏,有被人洗晒干净拿床单包了保存好,厚的一床她铺在床板上,轻的那床被子则选择用来盖。 床铺好,唯一差的就是枕头和床单。 刚刚打扫卫生的时候,有不少灰尘弄到了身上,沈云轻现在浑身上下痒的难受,她想洗澡,奈何没有换洗的衣服。 不管了,先去弄点吃的。 关上房门,她走去客厅,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弄来吃。 进到厨房里,沈云轻在厨柜里发现了一些面条,还有大米和香肠。 撩起袖子,把锅洗干净,往里面加点水,把锅放到灶上,她准备煮点面条吃。 做饭对她这个现代吃货来说,还是很简单的,就是这年代的燃气灶,她就真的搞不明白了。 对着灶台和一个煤气罐,摆弄了半天,沈云轻也没弄懂怎么生火。 最后只能气馁的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饿着肚子怀疑人生。 “喵~”七仔叨着只死老鼠,趴在地毯上享用晚餐。 沈云轻看它吃的津津有味,捧着脸蹲到它面前,变态地问:“好吃吗?” 这个家里好像其实也并不需要保姆,毕竟男人叮嘱要她照顾的七仔,都比自己更能够自力更生。 七仔像似听懂了她的话,爪爪扒拉着新鲜的老鼠肉,推到她面前,舌头舔着嘴边的毛发,深邃的绿色圆瞳,轻眨一下,呆萌可爱的看着她,好像在说,“来一口,我请你”。 沈云轻嘴角扯了扯,蹲着的身体后退一步,伸手轻轻摸它脑袋:“你的心意,姐领了。” 七仔这次没躲开,毛茸茸的大脸盘子,享受的在她手里蹭蹭:“喵呜~” 沈云轻陪它玩了一会儿,外面的天黑下来,屋里也一片漆黑,她起身去墙边打开灯。 肚子饿得咕咕叫,她不断的喝自来水填肚子。 在客厅里坐着等了近两个小时,也没等到男人回来,她有气无力的回到房间,倒在大床上睡觉。 没吃晚饭,尽管是睡着了,她在梦里也很不踏实。 半夜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沈云轻立马醒了,揉着眼睛下床去穿鞋。 摸着黑走到门后,拉开门。 客厅里,顾漠寒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鸡毛掸子,逗在地毯上跳来跳去的七仔玩。 听到拧门锁的声音,他手条件反射的摸到腰后的武器上,眼神犀利,迅速转头看过去。 “你回来了?”沈云轻被他杀意狠绝的目光,吓得瞌睡虫立马惊醒。 她抬手揉着眼睛,严重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睁开眼看到他神情淡漠,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沈云轻心中有些怵,蹑手蹑脚地走到离他两米远的距离,站在原地看着他:“我想问一下,厨房里那个燃气灶怎么用。” 顾漠寒看到她,这才想起,昨天带了个女人回来,他神情淡淡:“明天有人会过来教你。” 不知为何,沈云轻察觉到面前的男人,比白天的那个更难相处。 他变脸好快,明明前一秒对着猫咪还很温和,她一出来,他脸立马就冷了。 见惯大场面的沈云轻,没由来的有些怕他,手指互扣着,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叫什么?” 认识快一天了,她还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第16章叫我顾先生 顾漠寒给七仔顺毛的手一顿,深邃邪魅的眸子,深深凝望她:“你叫我顾先生就好。” “嗯。”沈云轻站在原地,倍感压力,对他扯唇笑笑:“那顾先生你忙,我先回房间了。” 话毕,沈云轻转身快速走回卧室,关上房门。 这人真的太邪乎了,要不是她现在无处可去,沈云轻是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 刚睡醒的她,躺在床上,肚子是不饿了,嘴唇干的起皮,非常的想喝水。 也不知道客厅那人,什么时候会上楼。 沈云轻舔了一下嘴唇,闭上眼睛数绵羊。 不知数了多少只,她最后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 清晨,她是被饿醒的。 才睁开眼看到陌生的房间,沈云轻明显有些不知所云。 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过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别人家里。 一跃坐起身,她赶忙穿上鞋子出去。 “沈小姐,你醒了。”罗助理站在餐桌前,抬头看她:“我打包了些早餐,不介意的话一块吃点。” 沈云轻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睡眼迷蒙的看他:“谢谢。” 咬了一口包子,她才发现那个男人不在,她小声地问他:“罗助理,顾先生他还没起吗?” 罗助理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放下喝豆浆的碗,和蔼地笑道:“我来的时候,厂长已经走了,厂长这人平时就喜欢神出鬼没。” 噢噢,沈云轻身心放松下来,专心吃早餐。 饿了一晚上,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吃完早餐,她才向他打听疑惑:“罗助理,顾先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你一直称呼他为厂长?” 罗助理往猫碗中放肉包子,耐心回答她的问题:“顾先生的身份,是管理生产半导体工厂的厂长,工厂不在海市这边,他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岛上。” 半导体涉及范围很广,沈云轻懂的不是很多。 不过罗助理后面的话,让她忍不住窃喜。 顾先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岛上,那是不是说明,她在公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遇不到他。 沈云轻本来想等发了工资就离开,现在想想嘛,其实在这里一直工作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主人不在家,她和七仔一定能够和谐相处的很愉快。 “那他平时外出回来的时间,都间隔几天?” 罗助理接下来的话,打破她的幻想:“顾先生这段时间都会在海市,顾老爷子病了,年前应该是不会离开了。” 离过年,还有三四个月呢,那岂不是她都得跟他,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噢买尬,想想就很害怕。 罗助理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沈小姐,这段时间厂长的一日三餐就麻烦你了。” “什么意思呀?”沈云轻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懵。 罗助理看着她,重复一遍:“顾先生这段时间,在海市的起居生活,由你来负责。” 昨天男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她不是只用照顾猫就好了吗? 怎么就延伸到照顾人了?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刚刚还为自己轻松的工作,感到得意忘形。 高兴不过3秒,就得面对残酷的现实。 沈云轻拿起他递来的信封,拆开看了看,里面厚厚的一沓钱,还有许多不一样的票。 她重生到这个年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里面加起来应该有好几百了吧。 “沈小姐,我先走了,祝你工作愉快。” 罗助理摸了一下躺桌上的七仔,夹着公文包转身,开门离去。 沈云轻还沉浸在数钱钱的快乐中。 直到七仔看不下去了,喵喵叫了她两声,她才勉强回过神来。 第17章一同吃饭 有了钱,沈云轻打扫起卫生来,得心应手了很多。 把楼下所有的房间,以及能看到的角落,都用抹布擦了两遍,直到空气中的那股子沉木味消失,她才满意的直起腰喘会气。 把厚重的窗帘拉开,让外面的明媚阳光照进来,原本看起来沉重压抑的客厅里,染上了不一样的味道。 “咚咚…”敲门声响起。 沈云轻放下喝水的杯子,从沙发上起身,走去开门。 看到门口站着的是个中年妇女,她拘谨地打招呼:“你好,你有什么事吗?” 妇人对她笑笑:“我是罗助理叫来的,他让我教你用煤气灶。” 沈云轻往后面退,让她进来:“快请进。” 等人进屋,沈云轻领着她直接去往厨房。 妇女找到煤气罐,教她怎么使用阀门:“你做饭的时候,要把这个拧开,点燃火后,就可以做饭了。”33qxs.m 沈云轻跟着她刚说的操作了一遍,虽然有些生疏,但好在弄懂了。 妇人教会她就准备走了,到门口的时候,嘱咐道:“你做完饭,记得要把煤气关好,不然容易引起中毒。” 沈云轻点头道:“谢谢你了大姐。” 目送妇人出了院门,沈云轻才关上门回屋。 现在煤气灶她会用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饿肚子了。 沈云轻在高考后放假的那两个多月,跟在外婆身边学过厨艺,做饭对她来说很简单,是种释放心里压力的好方法。 沈云轻装了点钱和票,拎着在储物间找到的菜篮子,出门去买菜。 海市也是她上辈子生活的城市,只是年代相隔了几十年,很多建筑都大不相同。 沈云轻向马路边打扫街道的大姐,问了一下菜市场大概怎么走。 她提着菜篮子,走了快二十分钟才找到。 此时快中午了,菜市场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卖菜的大妈,和一些商铺还开着。 沈云轻买了一把小青菜,一块豆腐,还有几个西红柿。 把菜放进篮子里,她又买了一块五花肉,和十个鸡蛋才收手离开。 回到家,一看墙上的挂钟一点半了。 沈云轻吃了点,罗助理早上带来的包子,便回到卧室里,躺在床上睡午觉。 … 一觉醒来三点过了,沈云轻喝了杯水醒醒神,撩起子进厨房准备晚饭。 也不清楚顾先生几点回来,她先给七仔做了一份猫饭,才开始做人吃的。 七仔推着它干饭的铁盆,从客厅到厨房门口才停下,低着毛茸茸的脑袋,一边吃的津津有味,嘴里还不忘喵喵叫。 费了两个多小时,做了浇汁豆腐,红烧肉,番茄炒鸡蛋,清菜汤。 沈云轻把三菜一汤端上桌,她返回厨房拿碗筷。 等她出来,客厅沙发上坐了个人。 正是一天没见的顾漠寒。 男人仰面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蹙起的眉宇间,可见的疲惫。 听到脚步声,顾漠寒睁开眼,起身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 他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顾先生好。”沈云轻生硬的跟他打招呼。 把盛好米饭的碗,连同筷子放到他面前。 顾漠寒嗤笑出声,黑眸睨她:“原来你也不是只会撒泼耍赖。” 沈云轻:“…….” 她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漠寒没得到回应,也不在逗她,安静的端碗吃饭。 桌上除了汤没喝,男人把所有的菜都夹了一遍,夹得最多的,是浇汁豆腐和红烧肉。 沈云轻一直在悄悄观察他,猜测他可能是比较喜欢吃肉,在心里记下,下次多做一个肉菜。 第18章怎么能对他心动呢 吃完饭,沈云轻收拾碗筷去厨房洗。 出来看到男人坐在客厅看报纸。 她走到他左手边的沙发坐下,轻声说:“那个….顾先生,我想问一下,我的工资是多少钱一个月?” 顾漠寒抬眼看她,嗓音磁性:“罗助理没告诉你吗?” 沈云轻摇头:“没,他只是给了我很多钱,现在问一下你,问清楚了,我明天想去买点换洗的衣服。” 今天罗助理给她的信封里,一共是两百块,除了平时买菜,这笔钱她也不敢擅自使用。 “你的东西,派出所那边找到了。”顾漠寒昂首示意她,东西在玄关处:“我刚帮你带回来的。” 真的吗?沈云轻激动的站起身来,顺着他的视线,快步跑到门后。 看到鞋柜上放着的包,正是她两天没见的蛇皮袋行李包。 沈云轻迫不及待的打开拉链,检查里面的东西,看有没有被坏人偷走。 看到介绍信和衣服,一样不少都还在包里装着,她的心算是踏实了。 拎着包回到客厅,沈云轻很是感激的向他鞠了一躬:“谢谢顾先生帮我带回包。” 报纸合起放到桌上,顾漠寒的背慵懒靠在沙发上,手摸进外套口袋,掏出烟盒,抖出支烟放到嘴边,黑眸睨她:“你用不着这样。” 他的声音低醇熟悦,沈云轻在这一刻仿佛,见到了沈驱安。 她直起身,拎着包重新坐回沙发上,眼睛有意无意的瞅向他。 头顶灯光昏黄,男人悠闲自在的拿出打火机点烟,注意到她看向自己,吸入的第一口,玩味十足的半阖起眉眼,向她又欲又撩的吐出大股白雾。 烟圈一个个缓缓从他口中吐出,沈云轻透过朦胧的白烟,去看他英俊的脸,心不明所以的慌乱跳动。 她明明只是想从他脸上,去找寻沈驱安存在的证据,却被他的无意之举弄得慌了阵脚。 觉察到女人的神色不对,顾漠寒手伸到桌上的烟灰缸边沿弹弹烟灰,冷眸微眯:“你在看什么?” “啊?”沈云轻回过神,拨浪鼓似的摇头:“我没看你。” 顾漠寒望着她轻笑:“嗯,你没看我。” 她刚刚是不打自招了。 沈云轻顿时羞红了脸,招呼也不打,拎着包起身,快步跑进卧室。 门关上,她靠在门后,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 自己怎么能对,跟沈驱安长得一样的人心动呢。 心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沈云轻想安抚它停下来。 她沈大小姐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什么样的帅哥没见过,怎么就偏偏看上个老男人呢? 她一个零零后,对一个八十年代的老头心动,不对….现在的顾漠寒不能算老头。 这样想想,其实吧,也不是不行,谁让他刚刚向着自己吐烟圈的,他是不是也对我有意思呀! 沈云轻成功将自己洗脑成功,靠在门后面,范起了花痴。 直到脚站麻了,她才停下脑补,拎着包坐到床边,从包里拿出一套衣服。 重生了一个多星期,她在沈家就没洗过澡,白天打扫时,她发现一楼的卫生间里可以洗澡。彡彡訁凊 沈云轻抱着换洗的衣服起身,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悄悄走出去。 伸着头望向沙发处,见坐在客厅里的人不在了,她才敢迈着欢快的小步伐,加快跑向卫生间。 站在楼梯上的顾漠寒,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到楼下的小东西,一溜烟儿跑没影了,他嘴角微微上扬。 别说,家里放个这玩意儿,挺让人心情愉悦的。 第20章抢面条,哭了 早晨和煦的阳光,照在院子里的两棵枫树上,红彤彤的枫叶,顺着微风摇曳,瑰丽鲜艳的叶子沙沙往下落。 沈云轻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 七仔懒洋洋的趴在地毯上晒太阳,听到开门的动静,小家伙伸着懒腰,迈着四肢走到她腿边,毛茸茸的猫脑袋蹭着她裤子。 不一会黑色裤筒上,就粘上了一圈猫毛。 沈云轻皱着眉,低头看它:“你是黑猫,怎么掉的毛是白的?” 七仔舔着猫爪,仰起猫脸,圆圆的绿瞳里傻里傻气地望着她。 “喵喵”叫了两声(我是猫,偶不知道。) 这小家伙惯会撒娇卖萌的,沈云轻不忍心责备它,蹲下身,伸手摸摸它毛茸茸的圆脑袋,顺着猫身给它按摩。 七仔舒服的眯起猫眼,十分享受美女的马杀鸡服务。 顾漠寒推门进来,看到一人一猫都在地上蹲着,蹙眉道:“你在干什么?” 沈云轻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赶紧缩回放在猫身上的手,抬头看他:“我..我在给它按摩,你..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家。”顾漠寒迈开腿,走到沙发前坐下,掀起眼皮子觑了她一眼,眸子半眯,两眉并拧起:还不赶快去做饭!” “哦。”沈云轻撇撇嘴,没趣的站起身。 逃跑似的往厨房方向快步走。 这男人的眼神未免也太奇怪了点,看着她时的深究和嫌弃,是一点都不带掩视的。 老娘天下第一美,你竟然敢嫌弃我。 沈云轻心里头愤愤不平,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厨房里就剩下一颗昨天买的小青菜,她没什么心情做饭,干脆就烧了锅水,下两碗面条得了。 她进厨房后,顾漠寒毫无顾忌的逗起了猫,手指顶着七仔的脑袋,教训它:“你这傻猫,是个人就往前蹭。” 七仔委屈巴巴的望着他,喵喵的叫。 煮面条的做法很简单,沈云轻半个小时就搞定了。彡彡訁凊 端着两碗面出来,把碗放到餐桌上,她不情不愿的叫人:“吃饭了。” 顾漠寒起身挽着袖子走过来,灰色的马甲针织背心,里面搭着白色衬衫,一身装扮风度翩翩,配上他剑眉星目的清冽长相,简直不要太斯文败类。 他只是随意走几步,沈云轻就没出息的咽了下口水,单身了二十多年,她还不知道男人什么滋味呢。 顾漠寒看到桌上的面碗,眉头微微一皱,什么也没说,拉开椅子坐下吃东西。 沈云轻花痴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幻想了一些粉红色泡泡。 “你不吃吗?”顾漠寒吃完碗里的面条,肚子也才三分饱,看她捧着脸傻笑,他嘴角稍抽搐一下。 不等沈云轻开口,他伸手端走她面前的碗,低头吃了起来。 沈云轻懵圈的眨巴几下大眼,气呼呼地看着他:“这是我的。” 顾漠寒抬眼睨她:“我没吃饱。” “你没吃饱关我什么事。”沈云轻显然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放下筷子,顾漠寒抱着手,背往后倾靠在椅子上:“沈同志,我应聘你来是做饭的,不是让你来耀武扬威的。” 沈云轻一下子认清楚现实,鼓起的小脸瞬间泄气,水眸湿润窝囊的瞪着他。 她那要哭不哭溢满泪水的样子,泪汪汪的一潭,这严重影响顾漠寒的发挥。 他蠕动着双唇,硬是被她那双眼睛堵的欲言又止,一句话说不出来。 顾漠寒干脆直接起身,故作镇定的绕过客厅,往楼上走。 这女人好烦! 第21章带你去干饭 他走后,沈云轻趴在餐桌上放声大哭,肩膀一上一下的起伏,抽泣声凄惨无比,把这段时间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全哭了出来。 走上楼的顾漠寒,走到卧室门口停下,又折返回去,站在楼梯上听着女人的哭声,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等哭声平缓了些,他转身回到房间,拿了车钥匙和外套。 沈云轻哭的很伤心,一边抹着眼泪,打着哭嗝停不下来。 抬起头就看到男人站在她面前,黑沉着一张脸,她被吓得又想哭了。 顾漠寒看到她扁起的嘴,冷着声开口制止:“回屋收拾一下,跟我走。” 沈云轻红着的眼睛看他,小嘴撅着,声音软塌塌的,没一点士气:“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不会是嫌弃她,想把她骗出去扔了吧! 听着她可怜的小奶音,顾漠寒语气温和了几分,眼神却一点没变,依旧是冷冰冰的:“带你去干饭。”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因为一碗面条就气哭的女人。 “谢谢。”沈云轻收起脸上的委屈,抬手擦着眼泪,向卧室走去。 顾漠寒拿着车钥匙出门,坐在车里等她。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沈云轻空着手出门。 走到车旁,她拉开后面的车门。 “到前面来。” 听着男人不耐烦的声音,沈云轻关上车门。 走上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低着头坐进去。 她身上的衣服,土的掉渣,白色的碎花衬衫洗到发黄,浑身透着股穷酸味。 顾漠寒无声叹口气,启动车子。 刚哭过的眼睛,涩涩的很难受,沈云轻望着车窗外,一群骑着自行车的人,好奇地问:“他们这是干什么去?” 顾漠寒斜眼瞥她:“工人们下班回家吃饭。” “呃呃。”沈云轻一副没见识的点点头, 到达饭店,车子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 顾漠寒带着她,走进饭店里。 店长认识顾漠寒,亲自领着他俩去了二楼包厢。 服务员把菜单递上来。 顾漠寒接过,扔到她面前:“想吃什么随便点。” 沈云轻翻开菜单,点了八宝鸭,水晶虾仁,清蒸鲥鱼,酒香草头,还有鸡丝汤面。 听她念着菜名,一点也不客气的样,顾漠寒刮目相看她,嘴角嗤笑:“你倒是个会吃的。” 合上菜单,沈云轻嗔怪他,小傲娇的下巴一扬,轻哼唧道:“是你自己说请我干饭的。” 他好抠门,也就点了几个菜而已,至于这么阴阳怪气吗? “是。”听着女人似撒娇的语气,顾漠寒端着杯子抿茶的动作顿了一下,严肃的眼神瞟她:“好好说话,别夹着你那发骚的嗓子。” 他的话,成功把沈云轻惹毛:“你才发骚呢,你全家发骚。” 她本就是南方女孩,说话的声音里软绵绵的柔声细语,就算骂人也是惹人怜爱的。 顾漠寒见过不少比她还要娇柔做作的姑娘,奈何在应付她这里,总是吃哑巴亏。 吵不过她,他也只能闭嘴安静喝茶。 服务员端着菜进来,一道道美食香气扑鼻。 沈云轻肚子早就饿了,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起热气腾腾的虾仁放进嘴里。 看她吃的如此美味,顾漠寒不自觉的拿起筷子,同她一块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