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沉左绯》 第1章 陌言村(1) (本书开始之前,有些事情,在此必须强调,没有女主,没有女主,主要主角就一个,其他配角视剧情加重戏份。里面角色,你们自己爱怎么磕cp我不管,但我不承认就对了。咱们安安静静搞事业就可以,加油,一起加油) 某座江面的桥,青年坐在护栏之上,半截身子都悬在江面上,可是青年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害怕。 有人开车经过时也会停下,摇下车窗提醒青年一声危险。 青年回首报以温和的笑容。青年容貌俊美,戴着无框眼镜,面容白皙,唇色却有几分寡淡。 整体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没有攻击性,一眼瞧过去便让人心生好感。 青年身形修长,姿态舒展放松,仿佛坐在的不是桥的护栏之上。每当有人经过并提醒的时候,总是微笑着说声谢谢。 看样子,也许青年只是想要坐在桥上看风景罢了。 青年的目光温和而平静,路人并没有从其中发现对方有自杀的倾向后,又提醒了几句便直接离开了。 当然更多的人只是选择了无视青年,还有一些人拍了些照片,塑造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上传各种渠道,想要借此博取一些关注。 这些青年不知道,但是却能够猜到,只是他不在意。 仰首眺望远方。 那湛蓝的天空映照在江面之上,清澈的,干净的,美好的。 天地一线,身后车辆穿梭的吵闹与身前的宁静似乎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无趣啊。”青年的笑容越发的温柔,眼底的冷漠就越发的明显。 就像身前身后的两个世界一样,他的目光与他的神情也被完全的分割。 温柔的笑容似乎带着对生活无限的期待与喜爱,那冷漠的双眼中便是对世界的厌弃。 “小兄弟,没人告诉你这样做很危险吗,快下来!” 又一辆车停了下来,与之前的人不一样的是。这位车主从车上走了下来,似乎在为青年的行为感觉到气愤。 因为在青年的脸上,看到的不是对生的绝望,对死的向往,所以车主自然而然便认为青年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博取关注。就像网上那些网红一样,为了得到关注打赏,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 “我知道的,谢谢。”青年笑容温柔,镜片的反光掩盖了眼底的冷漠,在这温暖明媚的阳光下,就连那双眼睛似乎都被染上了光泽。 多好看又多有礼貌的一个小伙子啊,怎么就竟学一些哗众取宠的行为呢。 “既然知道就下来吧,这样很危险的,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你的家人该有多伤心啊。”车主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青年的担忧,从他的肢体语言中也能够看得出来。 这是位真正的好人。 “可我已经没有家人了啊。”青年笑道,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悲伤。 车主愣了片刻后,有几分尴尬:“抱歉。” “没有什么好道歉的啊。”青年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温柔。 “是我说错话了,你先下来吧,不然我就叫警察了。”车主说道。 “你是个好人。”青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没想到突然被发好人卡的车主愣了一下,下一秒神情大变,立刻冲了出去,伸出的手,连个衣角都没有抓住。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笑容温柔,姿态放松的青年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突然就松开了手,身体前倾,落入了江中。(危险行为请勿模仿) 车主趴在护栏上,一边拨打电话,一边不断张望江面。 江面上除了一圈一圈泛起的波澜以外,没有任何的挣扎。 那个青年似乎就这么沉入了江底,没有丝毫对人世的留恋。 等搜救队过来后,早就找不到青年的踪迹了。 平静的江面埋葬了很多人,青年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 身下的颠簸感如此的真实,真实地提醒着席沉,你还活着。 睁眼,入目的一切让席沉的眼中飞速地闪过一丝错愕。 此刻的他坐在一个看上去略显老旧的公交车上,一辆随时都有可能熄火,需要维修的公交车,令人感慨,这样的公交车是怎么允许上路的。 窗外是绵延的山峰,并不是很高的那种,没有郁郁葱葱的感觉,反而略显荒凉。那原始的石子路表明了此处的荒凉,沿途的树木也已经秃了枝干。 车内并没有空调,这让车内的温度低了那么些,尽管人不少,但却没有过多的热量。 席沉可记得,他跳江的时候可是夏天来着,现在周围的环境,怎么看都像是冬天。 还有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同样也是一个谜。 不过席沉记得,在他即将死亡的时候好像听见了有什么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是在席沉的灵魂中响起的一样。 “检测到合格者,合格者拉取中。” “拉取成功,正在生成编号。” “编号生成中……编号生成错误,再次生成。” “编号错误,编号错误……” “编号成功生成,欢迎来到诡异乐园。” 虽然听得有些模糊,但是席沉有一种感觉,最开始的声音和最后的那一道声音分明就是属于两个不同的个体。 不过,诡异乐园是什么? 一种死亡玩笑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席沉开始打量此时车厢内的人。 席沉的位置不错,在公交车的最后面,能够很好地去观察前面的那些人。这公交车是破了点,但还是能通过前面的镜子看到乘客的脸。 坐在最前面的是一对男女,从两人间亲密的姿态就能够看出,这两人是情侣关系。耳鬓厮磨的两人丝毫不在意身旁人的想法。 这对情侣的斜后方坐着的是个微胖的男子,戴了宽帽,遮挡了大半的脸,看得不是很清楚。帽檐的起起伏伏,似乎表明此人是在睡觉。 这么颠簸的路段也能睡着,是个厉害的。 在微胖男子的身后的是个短发女,从镜子中看到的容貌有些普通,不过身材不错,贴身的衣物勾勒出的是前凸后翘。 而且此人极其敏锐,席沉从镜子中观察其他人的时候,曾对上了短发女的视线。那时候短发女回头看了一眼席沉,却什么都没有说地又转了回去,只是一双眼睛变得更加阴沉了些。 与短发女并排坐另一边的是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整个人是蹲在椅子上的,居然都没有被颠得摔下去。瘦小男不断地四下张望,眼中时不时闪过些许恐惧。 与瘦小男隔了两排坐的是身材壮硕的男子,对方坐得挺直,在席沉观察到他的第一时间便做出了反应,回头看向席沉后,示意般地点头,便移开了视线,气息上也没有发生改变。 坐在席左侧斜前方的是扎了双马尾的女子,涂抹着紫色的唇彩,穿得……很清凉。 至少在这样的天气中,还穿着短裤什么的,确实清凉的很。 最后是坐在席沉斜前方的妹子,披肩的长发,面相柔美,单看外貌是一个腼腆安静的姑娘。从开始到现在,对方一直将自己缩在角落里面,垂首。偶尔抬头对上其他人的目光的时候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瞬间缩了回去。 在观察完这些人后,席沉却没有立刻收回视线。因为车上除了他们这些乘客以外,其实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那个还在驾车的司机。 从镜子的角度中,席沉并不能观测到司机的模样,只能够从背影判断,这司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与那个双马尾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车的人都是古古怪怪的。 当然,自己也不是一个正常人。 毕竟正常人不会与人聊得好好的就直接跳江了。 自己现在绝对没有死亡,因为心跳呼吸,皮肤的温度,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所以这里是那声音中所说的诡异乐园吗? 乐园的话,代表游乐场吗?游乐场的话,通常是玩耍做游戏的地方,难不成这里还是用来做游戏的? 不过加上诡异两字后,总觉得不正常啊。 席沉垂首,没有人看见他上扬的嘴角,整张脸几近扭曲,只有这样才能够压抑那想要喷涌而出的笑意。 不正常,往往意味着有趣。 若真是他想的那样的话…… 真是,太棒了啊! 第2章 陌言村(2) 公交车颠簸的行驶之中,车上除了那对年轻男女的交流声外,有的便只有因为老旧颠簸之下发出的吱呀声。 【任务发布中】 机械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突兀地自脑海中响起,就是脑海,而不是在耳边。像是来自于自己意识中的想法有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席沉却有几分熟悉。 这不就是他跳江后听到的声音吗,原来并没有离开,一直都在啊。 不动声色抬头去看其他人的反应,他是想要通过对这些人的观察来确认,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到,还是说,这本就是公共的,大家都能够接收到的消息。 只是一眼,席沉便能够确定了,这个声音不仅仅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正在交谈的情侣立刻停止了交流,原本在睡觉的微胖男子覆在面上的帽子不再是起起伏伏。那蹲在座位上的瘦小男子神色越发的恐慌,像是要将自己缩成一团。 剩下的四人也同样坐直了身体,神态有了些微的变化。 只有那个司机依旧没有任何的办法,这么看来,就和游戏里面的npc没什么区别嘛。 席沉在观察其他人的时候,这些人中的某些何尝不是在观察他呢。不过席沉从始至终展露在众人面前的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温柔笑容,就算是听到了脑海中的声音,也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任务已发布】 【任务类型:灵异】 【任务模式:存活】 【任务地点:陌言村】 【参与人员:九】 【人员类型:多人】 【任务要求:存活七天并逃离陌言村】 九人啊,也就是说除了司机以外,现在公交车上的所有人都是参与者喽。 因为不了解目前的情况,席沉没有第一时间开口,他相信现在车上的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跳出来表现自己了吧。 视线看去,便对上那双马尾女子的笑颜。席沉报以笑容,双马尾女打量了一番席沉,似乎有些讶异席沉的表现,笑容灿烂了几分,移开了目光。 本以为最先开口的或许会是看着沉稳的壮硕男子,谁知最先闹出动静的却是那蹲在座位上瑟瑟发抖的瘦小男子。 原本就无比恐慌的瘦小男子,在听完脑海中的声音后,便已经处在了疯狂的边缘,此刻也是彻底爆发了:“为什么,为什么!存活型灵异,还是九个人,死定了,死定了。” 瘦小男子疯狂啃咬着自己的指甲盖,片刻后,便从座位上跳了下来,像只灵活的猴子一般在车厢内窜过,眨眼间便奔到了司机的身边,一把掐住了司机的脖子,神情狰狞:“停车,我让你停车!”(危险行为,请勿模仿) 瘦小男子的动作在场的其他人是没有料到的,这条路本就是不平整的,此刻瘦小男子的行为让司机更加无法平稳驾驶公交车,公交车晃动之下,几乎撞上了路旁的树木。 “你做什么,快放开!”靠得最近的情侣中的男子立刻上前便要拉扯开瘦小男子。 谁知此人虽然看着瘦小,但这力气着实不小,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面临死亡的恐惧,所以爆发了力量。 “滚开,我不想死!”瘦小男子眦目,那赤红的双瞳如同恶鬼,将原本拉人的男子吓了一跳,松开后便倒退了几步。 而后男子便意识到自己居然被这么一个瘦猴似的人给吓住了,表情顿时难看了几分。 但此时要他上前,却又有几分犹豫,因为现在这瘦小男子一副拼命的样子,谁要是上前,他就要咬谁,他不想去叫停一个疯子。 这男子是犹豫了,没有再上前。但刚才的行为也为其他人争得了一些时间,壮硕男子立刻上前,在瘦小男子的手再次掐住司机的脖子之前,将人拉开,扔到了一边。 当真是用扔的。 瘦小男子的后背直接撞在一边的栏杆上,那声响,听来都是疼的,可这瘦小男子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爬起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朝着壮硕男子扑了过来,又被对方一脚揣在了地上。 可这瘦小男子果真是疯魔了一般,接二连三地爬起来,形态上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了。 这让壮硕男子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再这么下去的话,瘦小男子就真的要被自己打死了。现在还没有到达任务地点呢,就死一个人的话,是他们谁都不想看到的。 就算是要死,也得死得有价值一点,而不是死在这里。 壮硕男子眼中泛起一层狠辣之光,不再将瘦小男子踹开,而是捉住了对方的手臂,便是一个用力,之后一脚揣在瘦小男子的膝盖上,迫使对方跪下后,便将他的双手反倒了身后。 “你们谁带绳子了。”壮硕男子抬头看向车厢内的其他人。 众人是面面相觑,谁会没事随身带个绳子在身上啊。 要说发带的话,在场的女性们或许是有的,但是这玩意儿用来当情趣也就罢了,若是真的用来捆绑的话,还是算了吧,更何况绑的还是这么一个疯狂的家伙。 这时候,那一直安安稳稳坐在座位上,像是在睡觉的微胖男子抬起面上的帽子,坐直了身体,将帽子戴好后,便在里侧的包里装模作样地翻找了一番后便取出了一根尼龙绳。 原来真的有人出门的时候,随身携带绳子,还是说这人早就料到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用这个吧。”微胖男子将绳子扔了过去,但是他本人却没有起身的打算。 那对情侣中的男子没有办法,只能够捡起被扔过来的绳子,总不能让那壮硕男子过来捡吧,没见对方还在钳制那瘦小男子吗。 在这两人合力捆绑那瘦小男子的时候,双马尾女坐到了席沉的身边,饶有兴趣地开口道:“你好歹也是男子,看着也不是个体弱多病的,怎么也不上去帮忙。” 席沉抬手指了一下公交车前面的场景,没有说话,一耸肩,表示自己根本插不进去啊。 他的位置本就是在最后的,距离上来说,确实轮不到席沉。 双马尾女也就是想要找些话题,或许是看上席沉了。毕竟与车上其他人比起来的话,席沉怎么着也算是一个小帅哥了,虽然帅哥在这里没有什么用就是了。 不过席沉觉得双马尾女会找上来,本意只是想要找一个人聊天,来缓解她的紧张情绪,这一点从对方开口说话时的声音便能够听出来。 这双马尾女看似放松,实际上也同样的紧张。不然也不会对着席沉这个陌生人没话找话了,当然这也可能是一种试探也说不定。 那情侣男捆绑的手段确实不错,将瘦小男子捆了个严严实实的,就算力气再大上几分也无法挣脱的那种。看得出来,这位平时没少用到这类东西。 好不容易将瘦小男子捆住了,壮硕男子松了口气站到一边,随后便在那微胖男子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回头报以一笑:“多谢了。” “互帮互助,互帮互助。”微胖男子也跟着笑,瞧着还挺真诚的。 车厢内发生的事情,其中还差点牵扯到人命,说的便是那司机了。可是奇怪的是,无论这车厢内有多么的闹腾,即便自己差点被掐死,这司机却依旧一言不发地驾驶着公交车。 壮硕男子制服瘦小男子的时候对上过司机的眼睛,对方的眼睛居然没有眼白,一片漆黑,那根本就不像是人类的双眼。 若非壮硕男经历的事件也不少了,说不定真的会被吓到。 压下内心的恐惧制服好了瘦小男子后,再看司机,对方一切如常,仿佛被掐死的并不是他一般。 被捆绑起来的瘦小男子没有了作乱的手段后,情侣男的胆子倒是大了几分。或许还记恨着自己刚才被狠狠推开的事情,见瘦小男子无法反抗之后,便是一脚踢了上去。 被踢的瘦小男子视线看来,凶狠残忍,又带着绝望。 情侣男被吓了一跳后,内心是越发愤怒了,上前又是一脚,边踢边骂道:“看什么看,害死我们的话,你有什么好处啊!你要是想死,给我滚远点去死,别死在我们面前,碍我们的眼……” 一开始的内容还算正常,越是往后,情侣男的情绪便越发的暴躁,内容上而已越发的扭曲,意味不明。 从这里也能够看出,这人内心的恐惧或许并不比这瘦小男子小,此刻都在瘦小男子身上发泄了出来。 “够了,再踢下去,他就真的要死了。”壮硕男没有直接阻止,而是不悦地看了一眼情侣男。 情侣男却并不想就在这么停止,还想要继续踢下去,便被身后的情侣女拉了一把:“算了,算了吧,我们这不是也没有什么事嘛。” 说着便将人拉回了原本的位置。 情侣男似乎还想说什么,被壮硕男瞪了一眼后,便讪讪地闭嘴了,只是看瘦小男的目光依旧带着几分不善。 双马尾女坐在席沉身边,翘起了腿,看情侣男的神情中带着几分不屑。对于这样一个只会拿比自己弱小的人出气的人,难道不应该觉得不屑吗? 车厢内暂时安静了下来,除了还在喃喃自语的瘦小男子以外,几乎没有人愿意再说话了。 许久之后,或许是被瘦小男子的喃喃自语弄得有些心烦意乱了。情侣男再次开口,略带斥责:“你有完没完,再说话,信不信我用袜子堵了你的嘴。” 然而瘦小男却根本不理会情侣男的烦躁,还在继续说着。 “你还来劲了是吧!”情侣男的脾气顿时又上来了,便要起身去堵住瘦小男的嘴,却被身后的情侣女拉了一把,回头略带不悦道,“你做什么。” “算了,他也是因为害怕才会这样的。”情侣女叹息道,在场的人虽然神态各异,但是谁能够说,在听到脑海中的声音后不觉得害怕呢。 正是因为理解,所以他们看瘦小男的眼中除了厌恶之外,还染上了几分同情。 这同情也是说来可笑,他们哪里还有资格去同情别人呢。 “会死的,会死的,绝对会死的!”瘦小男的声音陡然尖锐,“九人灵异存活本啊,死定了,死定了。” 瘦小男突然间便开始大笑,笑声尖锐刺耳,更有一种怨毒的诅咒意味。 “都死,都死了,都死了才好啊。” 突然众人一个身体前倾。 第3章 陌言村(3) 突然众人一个身体前倾,这是一个突然的急刹车。车胎与地面摩擦时发出的声音同样尖锐,灵魂像是被针扎了一般,令人浑身发毛。 双马尾女本就是姿态放松地坐在后面,她的面前没有任何防护的东西,这么一个急刹,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跌了出去。 好在席沉拉了对方一把,双马尾女也像是碰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席沉的手,被拉了回来。 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席沉的手腕,凸起的疙瘩引来了双马尾女的注意, 席沉却依旧是面带笑意地,缓而有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除了双马尾女以外,另外几人的情况也不算是太好,谁都没有料到这个突然的刹车,一时间都没有做好防护,几个女生直接撞到了前面的椅背上。 情侣男也是一头撞在了柱子上,更别说被捆绑着,无处借力的瘦小男了,直接磕在了车头,瞬间便晕了过去。要不是那胸腔还有起伏的话,真让人担心这一个急刹是不是就会要了这瘦小男的性命。 在场的人中,唯有席沉还有壮硕男保持了身体的平衡。 但是席沉却更加关注那个微胖男,还有那坐在自己前方,从头到尾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的腼腆女,同样没有开口的是更前面的短发女。 席沉也同样没有开口说话,他还在观察着,现在不是开口的最好时机。 情侣男揉着脑袋坐直了身体,怒视司机:“我说你是怎么开车的啊,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搞什么急刹,展示自己的技术有多牛逼吗!” “靠,不说话是几个意思!”情侣男的位置离司机太近了,就在司机的正后方。见司机不回应自己,便立刻伸手去扯司机的后衣领,结果只是轻微的一扯,司机的身体便倾倒到了一边。 情侣男一个激灵,立刻松开了手,神情恍然:“不是,怎么回事,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啊,你可别讹我啊。” 壮硕男的位置也算是近的,立刻起身跑到了司机的身边,扯下了司机脸上的围巾,看着司机惨白的脸色。壮硕男的神色有几分不自然,这脸色看着可一点都不像是活人的样子啊。 这让壮硕男再次想到了此前见到的司机的双眼,漆黑一片,没有眼白。 咽了口唾沫的壮硕男伸出了自己的手探了探司机的鼻息。 下一秒便抽回了手,脸色难看地看着车厢内的其他人:“他死了。” 司机死了! 说完后,在场的人,脸色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改变。 但是他们在乎的可不是司机的死亡,而是其他的问题。 首先便是他们现在的位置,人生地不熟的,任务中的存在又在什么地方呢。若是地方还很远的话,总不能够走着去吧,那在场的人中谁又会开公交车呢。 另外就是司机的身份,他们是不可能与一具尸体同行的,尤其是在灵异本中,更加不可能。 谁都不知道这尸体会不会发生尸变。 而壮硕男想的却是,在此之前,这个司机会不会已经死了,他们是被尸体拉到了这里? 车厢内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司机的尸体就在一边,壮硕男用司机自己的围巾挡住了司机的脸,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后又去看了眼瘦小男的情况,没有死,还喘着气。 许久的沉默之后,壮硕男轻叹,打破了此时的沉寂:“大家应该都不是第一次进入游戏了,会发生什么,也都是心知肚明,不如先说一下各自的情况,并说说看现在的情况又该如何是好。” 然而在壮硕男说完之后,剩下的人却没有一个先开口的。 “也罢,那我先说。薛磊,原本是健身教练,这是我参与的第三场游戏。”壮硕男一开口便引来了众人的视线。 不管对方说的三场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确实应该令人惊叹了。 在薛磊说完之后,最先回应他的居然是那个腼腆的长发女性,像只小白兔一样:“我是汪辛可,还是个,学生,这是我参与的第二场游戏。” 在大家的视线看过来前,便将自己往里面缩了缩,垂首不敢去直视其他人的目光,像是被众人之前的行为给惊吓到了一般。 “陈浩,一样的,也是学生。第二场游戏。”情侣男陈浩紧跟着说道,顺手将身边的女朋友拉出了一点,让她露在众人的视线中,“这是我女朋友,韦雨,我们是一起的,这也是她的第二场。” “你,你们好。”韦雨与汪辛可类似,一样胆小害怕的模样,不过看上去却别汪辛可更加镇定几分。 在陈浩说完之后,她便又站到了一边,安静地看着一切。 微胖男子也笑着开口说道:“我是骆高,此前是做教学工作的。和这位朋友一样,这是第三次游戏了。”骆高的视线是看向薛磊的。 没想到在场的人中居然还有一个是参与了三场游戏的。 这让薛磊的脸色略微有几分改变。 按说老手越多的话,游戏不是更容易吗,可是薛磊的表情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偏偏在这个时候,短发女也同时开口说了一句让车厢内的气氛更加沉闷的话:“崔梦,第三次。” 这话一出,别说是薛磊了,之前表情一直淡定的骆高此刻也显得有几分不自然。 偏偏席沉身边的双马尾女还来了个雪上加霜:“这么巧啊,华悦,也是第三场。” 在华悦说完之后,车厢内的气氛显得更加沉重了,大家的呼吸都加重了几分。此刻除了席沉与昏迷的瘦弱男以外,所有人的表情都怪异了几分。 在这种时候,陈浩猛的看向席沉,声音干涩:“你不会也是三场吧。” 席沉面容俊美干净,带着无框的眼镜,寡淡的唇总是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即便是面对眼下的情况,依旧没有失去这份笑意。 被人突然提及后也只是微微摇头说道:“猼訑,山海有异兽,名曰猼訑,第二场。” 虽然对席沉解释自己名字的来历的行为觉得有几分怪异,但是听到席沉说,只是第二场的时候,车厢内的氛围却得到了细微的缓解,虽然只是一点点罢了。 猼訑,其形温顺之至,其用勇悍之极,极端反差,天差地别。 只是在场的人似乎都在关注各自的场次,忽略了席沉的解释。 车厢内的氛围依旧是沉默压抑的,没有谁先开口。 只听得噗嗤一声,众人看去,便见双马尾女华悦笑得带着讽刺:“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确实,灵异本,九个人不说,近半都是三场的场次的。那又怎样,难道就这么放弃了不成。” 华悦嗤笑:“首先声明,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的,无论采取怎样的手段。” 说到后面时,华悦的眼中染上了几分狠辣。 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想法,他们只是想要活到最后而已。呃,也许席沉不是,一个本来就是打算自杀的人,对于活下去的欲望或许没有那么强烈。 现在支撑席沉继续下去的或许就是这种未知的趣味感。 华悦猛得收敛笑意,目光中带着几分寒意:“我们中肯定有人在说谎。”一声轻笑,“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别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被我捉住便是了。” 众人不言语,是心怀鬼胎。 不怪他们如此,席沉初入游戏还不知道具体原因,看来之后还需要旁敲侧击从这些人口中知道一些事情才是。 席沉不知别人是如何进入这里的,但席沉有一种感觉,或许自己进入的方式与其他人略有不同,这一点与他绑定时听到了两个声音有关。 但也只是猜测罢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少说多看的好。 众人是心怀鬼胎,无论后期如何,现在还是需要合作的。 薛磊说道:“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还是要解决目前的问题才是,在座的,此前有经历过灵异本吗?这虽然是我第三场,但是前两场都不是灵异本。在座的若是经历过的话,可以将经历告知我们用作参考。” 众人是面面相觑,灵异本的话,在新手期内是很难遇到的,所以就算九个人中一个都没有遇见过都不意外。 不过短发女崔梦在薛磊说完之后,眼中便闪过了恐惧,轻微颤抖的身体不似作假。几口深呼吸,压制下内心的恐慌,即便如此,说出来的话也是带着几分颤音的:“灵异本,我经历过一次。” 第4章 陌言村(4) “灵异本,我经历过一次。” 崔梦的话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他们的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没想到他们中间居然有人活着经历过灵异本的新人,着实令人惊喜了几分。 “不用这么看着我。”崔梦神情冷漠,“我当初进入的只是一个五人的灵异本,没有第三场的存在,任务要求只要存活三天就可以。” 提到当初的那份经历,崔梦眼中的恐惧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隐藏的,越是回忆,身体便越发的颤抖:“一开始还好,可是到第三天的时候,其他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 “你们相信吗,他们死得悄无声息,有的在睡梦中便被夺走了生命,有人只是走着走着便直接化作了血雨。” “还有人跟疯了一般,不断撕扯着自己的血肉……那场面。”咽了口唾沫的崔梦几乎无法压制内心的恐惧。 腼腆女汪辛可坐到了崔梦的身边,抱住了崔梦颤抖的身体,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已经离开那里了。” 汪辛可的声音像是带着一种特别的魔力一般,崔梦原本颤抖的身体慢慢平复下来后,便推开了汪辛可,却也低声道了一声的谢。 舔了下嘴唇,发现嘴唇有几分干裂的崔梦继续说道:“灵异本基本上就是无解的,更别说我们这次是九个人不说,近半都是第三场。就像那个人说的一样。” 崔梦指向还在昏迷的瘦弱男:“我们都会死的!” 其实众人内心的绝望同样不少,只是他们还没有像瘦弱男一样完全失控。 本就沉重的氛围因为崔梦的话更加的沉重,因为崔梦说出了他们没有说出来的想法。 偏偏在这个时候,情侣女韦雨,颤抖着声音说:“你们,你们看,司机脸上的围巾是不是,是不是出现变化了?” 原本大家还因为崔梦的话心神不稳,此刻听到韦雨的话,更是立刻看向了司机。 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原本覆盖在司机脸上的围巾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一半滑落,露出了司机的半张脸,还有一只眼睛。 他的眼睛原本就是睁着的吗? 这是他们此刻内心瞬间产生的想法。 只因为此时司机的眼睛是睁着的,那没有眼白的漆黑眼睛盯着他们,死死盯着,令人毛骨悚然。 不能够留在车厢里。 虽然他们在场的人中,大部分都是没有经历过灵异本的,但也是听说过灵异本有多么的可怕。 在灵异本中与尸体处在一个空间的话,根本就是在找死。 必须赶紧离开。 可是在司机眼睛的注意下,谁敢靠近车头,去按下打开公交车车门的按钮呢。 此时众人眼中的恐惧越发明显了,因为他们看到那覆盖在司机脸上的围巾正在一点点地滑落,越来越多的肌肤暴露了出来,最先露出的便是那双眼睛。 那漆黑的双眼凝视众人,像是要将他们吞噬进深渊之中。 在他们的视野中慢慢的只剩下那双眼睛了。 围巾完全滑落,那本该死去的司机却缓缓坐直了身体,骨头之间发出咯吱声,接着缓缓站起,像是要向众人走来。 在场的人几乎尽皆咬着下唇,抑制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 “你们怎么了?” 司机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是他们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只能够看到这尸体越发的靠近,最终向他们扑来。 偏在此时,耳边传来如沐春风的声音,众人一个哆嗦才发觉,原来刚才所见都是幻觉。 可是从什么时候,他们进入了幻觉之中? 华悦美眸落在席沉身上,刚才将众人从幻境中拉出来的声音正是属于席沉的。在他们陷入幻境中时,席沉却能够保持清晰,所以席沉绝对不一般。 但是此刻也不是深究席沉为什么没有陷入幻境的时候了。 “我,我想离开。”韦雨和她的男朋友陈浩原本是坐在司机后面的位置的,经过刚才的事情已经跑到了车尾这边。 其实不止是他们两个,薛磊骆高也同样坐到了后面,不敢在留在前面了。只有昏迷的瘦弱男还被留在原地。 此刻他们到有几分羡慕这瘦弱男了,昏迷了,反而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幸福的。 韦雨的眼泪几乎都快出来了,死死抱着陈浩的手臂,不肯撒手。 其实何止是韦雨啊,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想要离开。 可问题是,谁敢上前去,走到司机的尸体边去按下按钮。 虽然刚才的事情是幻觉,但是那围巾确实掉了一半,司机的一只眼睛就那么死死盯着他们。即便他们未曾回头,都能够感觉到那目光中的恶毒。 而此时还能够保持笑容的却只有席沉了,其他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席沉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向着前面走去。 众人意外,还以为席沉真的这么胆大,居然还敢靠近尸体。 谁知席沉只是走到了中部双开门的位置。 在他人困惑的目光中,席沉抬手靠近门的顶部,而后笑道:“你们难道不知道,一般的公交车上会有三处紧急按钮,一个是停车紧急按钮,另外两个一个是用来开门的,还有一个是用来破窗的。” (这一点是可以确认的,但是除了紧急叫停的按钮以外,奉劝大家两句,后面两种按钮,若非必要的话,不要擅自使用,不然是会被追究法律责任的哦) 众人微愣。 在席沉说完之后,席沉面前的车门便缓缓打开了。 “你们看,这不就打开了。” 这下子他们可顾不得愣神了,立刻迫不及待涌到了双开门处。 席沉却没有立刻下车,而是让开了位置,让其他人先行离开。 这时候大家就顾不得谦让了,能够先离开当然是最好的。拥挤之下,碰撞是在所难免的。但是他们也不在乎这一点的,现在他们唯一的想法便是远离车厢,远离车上的尸体。 下了车的众人也没有停留,飞快远离了公交车,跑出了十几米之后才停了下来。 直到离开公交车之后,他们才发觉自己的心跳跳得飞快。此前公交车内的温度也不对劲,那种压抑阴森的感觉说明了公交车一定是有问题的。 他们没有想到,这还没有到任务地点呢,就已经经历了这样的事情,那等他们进入陌言村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想着众人便露出了苦笑。 有空想这些的话,还是想想陌言村在哪边吧,没有办法找到陌言村的话,那他们的任务就一定是完成不了了。 完成不了任务的话,他们就只能够一直停留在这个世界中,无时无刻不遭受到这里灵异的打击,直到他们死去为止。 而此时华悦环视一圈之后却没有在队伍中发现席沉的存在。 席沉身形修长挺拔,容貌突出,如果在他们身边的话,不会说看不到的。 华悦面色一沉:“你们又看到猼訑吗?” 华悦如此表情并不是说她看上席沉了,而是她觉得席沉能够两次帮他们解决危机的话,是有一定的本事的,那么之后发生的事件中或许就能够提供帮助。 至于面前这些人能不能帮自己度过,华悦只觉得内心发笑,指望这些人的话,还不如指望自己呢。 席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是这个帮他们打开车门的人现在却不见了踪迹。 “他,他会不会还在车上啊。”汪辛可小心翼翼提出自己的猜测。 周围就这么大,没有藏身的地方,汪辛可的话不无可能,席沉可能真的还在车上。 这就是他们不能够理解的了,门都开了,不赶紧跑,还留在车上做什么?陪那个随时都会诈尸的司机不成。 “回去看看。”华悦只是片刻犹豫之后,便开口提议道。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响应她的话。在经历过刚才的幻觉之后,让他们回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华悦看向这些人的目光是越发厌弃了。 汪辛可从队伍中站了出来,走到华悦身边,虽然看上去依旧是惧怕的,但在这个时候却是唯一愿意回应华悦的:“我,我和你一起吧。” 虽然瞧不上汪辛可,但是这个时候汪辛可的行为也引起了华悦的尊重。 两人不管身后的众人,便要向着公交车走去。 又不是要他们进入公交车,只是在外面看一下都不敢的话,这些人也成不了大事,也是不值得托付的人。 “诶,等等,一起吧。”微胖男骆高眼珠子转了一圈后,小跑到华悦二人的身边,便要随着他们一起。 有一个男子跟随的话,让他们恐惧的心情淡化了些许。 “他们要去便去,反正我是不会再靠近了。”陈浩拉着韦雨后退了几步,在薛磊他们看过来的时候,立刻表明了他的态度。 韦雨或许觉得这样不仗义,刻意解释了一句:“只是去看一下里面的情况的话,也不需要那么多人的吧。” 这话没有问题,所以薛磊还有崔梦也便选择了等在原地,看着华悦他们一点点靠近公交车。 再来说回我们的主角这边。 在其他人都下车之后,席沉再看向司机的时候便发现司机脸上的围巾这次是真的掉了,不是之前的幻觉了。 最诡异的是,此时司机的尸体是面带微笑的,可是漆黑眼眸中的恶意却好似要溢散出来一般。 换成一般人的话,只是被这样的眼睛盯着都能够被吓得双腿打颤。 偏偏席沉却选择了视而不见,再恶毒的目光席沉都是见过的。人都不害怕的话,还会怕鬼吗? 顶着这样的目光,席沉反而还向着司机的尸体靠近了,最终站在了司机的身边。 明明是没有眼白的眼睛,此刻却好像随着席沉的行动而动,视线一直都锁定在了席沉的身上。 与这样一双眼睛对视的席沉没有害怕不说,还缓缓朝着尸体伸出了手。 第5章 陌言村(5) 华悦三人虽然已经走到了公交车的旁边,却没敢靠近车门的位置。 那小小的公交车像是一只巨兽一般,只要他们靠近,便能够将他们吞没。虽然只是一种感觉,但也要体谅一下他们这种没有经历过灵异本的吧,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才是。 突然那中间的双开门处冒出了一颗脑袋,吓得汪辛可直接躲在了华悦的身后。 华悦也是强装镇定,没有转身就跑。反倒是她们身边的胖子骆高此刻看上去比两个女孩子还要镇定不说,还往前走了两步。 这是因为骆高已经认出了那个伸出来的脑袋是谁的了。 他们走得急,都忘了那个还在昏迷的瘦弱男了。看瘦弱男此刻的状态,更像是被什么人提着带出来的。 果然伴随瘦弱男脑袋出现的还有一道修长的身影。 看到骆高的时候,席沉脸上还带着招牌的温和笑容,因为右手拖着瘦弱男,所以只能够用左手招呼道:“能帮忙抬一下吗,有点沉。” 骆高居然还真的笑呵呵地上前帮忙,站在车门外,帮忙将瘦弱男抬了出来。从他这个角度是能够看到司机的位置的。 原本歪倒的司机已经被人扶正了不说,脸上的围巾也重新盖了上去,能够做到这一点,除了最后下来的席沉也没有他人了。 骆高不得不在心中感叹席沉的艺高人胆大。 而华悦看着那被抬出来的瘦弱男,又是震惊又是无语:“你最后下来,就是为了把他弄下来?!” 骆高在心中想到,不止呢,他不止拖了个人下来,还帮司机整理了仪容呢。 而席沉不知道骆高心中的吐槽,看了眼倒在脚边的瘦弱男笑道:“只是顺手的事。” 也算是侧面回答了华悦的问题。 算了,人都已经被弄下来了,还能说什么呢。 瘦弱男看着是很瘦小,但是昏迷状态下,依旧是死沉的。席沉能够一只手给人拖出来,这力气怕是也不小。 “能赶紧离开吗,在这里待着,总觉得有几分渗人。”汪辛可到现在还躲在华悦的身后呢。 她可做不到像他们一样在这有死人的公交车附近聊天。 “嗯,是要离开才对。”席沉很认同汪辛可的话,看向骆高,一手指着瘦弱男,“搭把手?” “行。”骆高双手绕过瘦弱男的腋下,将人的上半身抬起后,席沉则架起了瘦弱男的两条腿,两个人合力将瘦弱男抬了起来后,紧跟在华悦也汪辛可身后,离开了公交车附近。 “怎么了?”席沉突然停下,让骆高不得不抬头看向席沉。 席沉的视线从公交车上移开,面带微笑:“没事,走吧。” 公交车内,司机的脑袋倾斜,黑洞洞的眼睛盯着窗口的方向,唇角上扬,带着诡异的笑容。 等到他们与陈浩那四人汇合之后,席沉与骆高才同时放开了瘦弱男。也幸亏这高度一般,也不是脑袋着地,否则就这么一下,这瘦弱男就能够去见阎王了。 薛磊看着被扔在一边的瘦弱男,也有几分意外,同样也没有想到席沉居然将这个家伙给带了下来。 虽然接下来的行动中,带着瘦弱男会有些累赘,但是大家都没有说出来。原因无非就是想将瘦弱男在之后的时间内当做炮灰。 昏迷的瘦弱男很适合用来殿后,所以大家也就默认了瘦弱男的存在。 在薛磊打算开口的瞬间,一股热浪袭来。 “趴下!” 不知道是谁喊出的声。 但是在这全体懵逼的情况下,全员都按照了这个声音的要求去做了。 在趴下的瞬间,他们便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了。 这是一场爆炸! 现场能够爆炸的东西便只有一样。 公交车爆炸了,在他们离开公交车不久之后,便直接爆炸了。 那里面的尸体呢? 这一股股的热浪,几乎让他们无法思考。 甚至他们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若是他们一直待在公交车上没有任何作为的话,会不会直接死在这场爆炸之中。 许久之后,待那股热浪消退之后,众人这次依次站了起来。 这期间,骆高时不时便看向席沉。他总有一种感觉,这种爆炸本来并不在游戏的进度上,而是席沉弄出来的。 可是这么一点时间,席沉又能够做什么,才会导致公交车的爆炸呢,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自己都能够葬身其中。 感知到骆高的目光,席沉朝他微微颔首,面带微笑。 即便此刻的模样有几分狼狈,席沉的气质依旧是温和的那种,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法引起他多余的情绪。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骆高这么想着,便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公交车爆炸的位置。 那里依旧在燃烧着,暂时没有熄灭的可能性了。而且因为是在路中间,完全堵住了后退的路。也就是说,他们就算离开的话,现在也之后继续前进了。 这应该是游戏推动进程的一种方式吧,用公交车的爆炸堵路,阻止他们回头? 有人在心中这么猜测。 不过这样子也太乱来了吧,要是他们当时是选择将司机的尸体扔出来,然后开车呢? 这也只是想想,他们中,谁敢去碰司机的尸体呢?尤其是在经历了那样一场幻境之后,绝对不会又热敢去碰触那诡异的尸体的。 “好了,这下子彻底没有退路了。”陈浩将韦雨揽在怀里,刚才爆炸的瞬间,陈浩将韦雨护在了身下,所以韦雨的状态看上去比陈浩要好上很多。 “无论怎么说,去周围看一下吧。”薛磊提出了目前的建议。 “我……”席沉似乎想要说话,但是大家此刻都四散开来了。一耸肩,席沉也就没有说什么,便蹲在了瘦弱男身边,等着其他人回来。 众人转了一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因为是冬天的缘故吧,所以遮挡物倒是没有那么多,但是依旧没有看到明显的指示牌一类的东西,也就是说,他们无法确定此刻到底是处在什么样的一个位置。 他们的任务地点是陌言村,而现在他们连陌言村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去? 如果不去的话,又会遇到什么呢?这一点,大家都不愿意去尝试的。 “现在怎么办,没有一点方向,总不能分头行动,然后碰运气吧。”或许是因为任务没有一点的紧张,陈浩看上去越发急躁了。 一边的韦雨抱着陈浩,轻声安慰着,试图让陈浩平静下来。 而从刚才找路的时候就蹲在瘦弱男身边的席沉在众人回转之后,默默举起了手:“我能说话吗?” “你有什么建议的话,尽管说出来。”骆高只是随便说说,却并没有觉得席沉能够提供什么帮助。 毕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蹲在一边的席沉,怎么可能会有发现呢。 站起来的席沉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纸:“我其实在司机的身上找到了一张手绘的地图。” “……”众人。 大家的第一反应是,你有地图,你不早说。接着才反应过来,这货居然是从司机身上摸出来的?! 骆高一直觉得自己挺沉稳的,可是听到席沉的话,眼角也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所以说在他们这些人离开公交车之后,席沉到底在车上做了多少的事情啊。 虽然震惊于席沉的行为,不过有地图的存在的话,总算是有了突破。 薛磊从席沉的手中取走了纸张,展开。看这纸的材质,应该有一段年限了,不像是近期绘制的。上面的画面有点简陋,就像席沉说的,这应该是手绘的,而且绘制的人,手艺一定不怎么样。 化工粗糙的,薛磊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之后,也不是很明白这张图上面绘制的到底是什么。 在薛磊放弃之后,陈浩接过地图看了两眼,便顺手将图递给了骆高他们,他也看不懂。 好吧,不止是他们,这里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看懂这图上绘制是什么。这就好像是将一座城市地图放在你面前,上面虽然所有的一切都标注的很清楚,但是普通人真的能够做到看着地图就能够完全明白过来吗? 除非这本就是你从小生长的城市。 很显然,他们不是,所以他们看不懂。 所以最后这张纸回到了席沉的手中。 “这玩意儿,你能够看懂?”华悦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席沉。 席沉捧着展开的纸张,在上面丈量着什么,听到华悦的话后,抬头微笑道:“嗯,这张图画得很好。” “……”其他人,只有你自己觉得好吧,我们可不这么觉得。 说着席沉将纸张放在了瘦弱男的肚子上,其他人围成一圈,聚了过来。便见席沉指着图上的一个点说道:“这里我们刚刚经过。” 接着顺着这个点一路划下:“只要顺着这个位置,往这里……” “停。”华悦用双手做出暂停的手势,同样微笑的看着席沉说道,“你不用跟我们解释了,只要告诉我们,通过这张图,你能不能带着我们找到陌言村的位置?” 席沉缓缓将这张图纸收了起来后,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那就不用多解释了,反正我们也听不懂。”华悦说道,这可真是大实话了,没有一个人反驳。 “那就跟我来吧。” 第6章 陌言村(6) 其实他们这些人何尝不是骑虎难下呢,他们中只有席沉一个人能够找到陌言村的话,他们除了跟着席沉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 除非他们想要放弃任务。 虽然不是完全信任席沉,但此刻除了相信也没有其它办法。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席沉的气质还有笑容吧,那种温和的气质,会给人一种很可靠又值得信赖的感觉。 反正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相信一次也没什么了吧。 瘦弱男是由薛磊背着的,带着瘦弱男是大家一致的决定,至于原因,大家其实是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为了防止瘦弱男中途醒过来,对背着他的薛磊产生攻击性。原本解开的用来绑瘦弱男的绳子现在用来将瘦弱男的双手背在身后,绑起来。 同时陈浩与骆高一左一右站在两侧,扶着瘦弱男。一是为了防止瘦弱男滑落,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当瘦弱男醒过来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制住他。 几个女孩子是站在一起的,崔梦走在前面,身后是华悦,汪辛可与韦雨是一左一右抱着华悦的手臂。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便是席沉了。 从确定位置之后,他们就没见席沉再拿出过那张图纸,好像是将上面的内容全部记住了一般。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却依旧没有见到任何村落的踪迹。队伍中渐渐出现了别的声音,是不耐烦,还有怀疑。 因为那张地图跟个鬼画符一样,席沉说他能够看懂,就真的能够看懂吗? 一开始大家还能够勉强自己相信,但是这都半个小时了,却依旧不能够看到任务目标,大家自然会怀疑。 渐渐的,大家的脚步越来越慢。因为他们之间一直没有交流,本就沉重的队伍越发的沉寂。 在大家想要质问的瞬间,席沉开口道:“过了这座桥,沿着前面的路再走十分钟左右,就能够到了。” 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河流,约莫有四米左右的宽度,左右看看,不见头尾,还挺长的,水流缓缓流淌,并不算急。在蓝天的映衬下,河流呈现出一种蓝色,看不清河里面的情况。 随着席沉的开口,质疑的声音暂时是消失了。 “十分钟,再相信你一次。”崔梦的位置与席沉十分的靠近,从她的位置,一伸手便能够触碰到席沉的脖颈。 席沉的视线从崔梦的手上扫过,笑道:“速度快的话,自然十分钟便能够到了。” 众人依次上了桥,虽然是冬季,但是大家穿得厚实,即便华悦看着清凉,也是穿了加厚打底的。再加上这一路走来,生了热量,出了点汗,也不应该这般的冷了。 可是上桥的瞬间,众人便觉得一股寒意袭来。 这种寒意不像是桥带来的,更像是桥下的那条缓缓流淌的河流产生的。 这种寒意如蛆跗骨,令人不寒而栗。 不用任何人提醒,他们便加快了速度。在离开桥的瞬间,那种寒意便消失了。 回首看了一眼那依旧缓缓流淌的河,在那一瞬间,那河流似乎变成了无底深渊一般。 “怎么了,还不走吗?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要尽早到达才是。”席沉的声音再次将众人拉回现实。 走在前面的席沉,众人能够看到的便只有他的背影,一种古怪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灵异本代表了什么,为什么总能够如此平稳,没有一丝害怕? 隐藏害怕还是真的不怕,他们是能够分出来的。一个能够与明显不正常的尸体独自待上一段时间的人,害不害怕难道他们还不清楚吗? 不过想到席沉是他们的队友,这种性格反而会让他们安心很多。 可若是此时有人绕过席沉的走到他前面,与其面对面的话,便会发现席沉的笑容有几分怪异,像是在压制什么。镜片下的双眼如同黑夜一般深沉,或许他们都没有发现吧,即便席沉笑得再温柔,那镜片下的眼睛都是平静的。 这次席沉的话是真的,说是十分钟,但实际上没到十分钟,他们便看到了一个村子的轮廓。即便不是他们的目的地陌言村,那也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问话的地方了。 这让原本沉重的队伍轻松了不少,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露出了几分笑容。 在村口不远的地方竖着一个一人高的石头,靠近一看,众人顿时放松,因为上面刻着的三个字分明就是陌言村。 他们终于是到达目的地了。 虽然这也代表了他们的任务即将开始,但至少他们能够开始调查线索,而不用面对未知的危险。 “啊!”韦雨一个惊叫。 众人立刻看去。 韦雨原本是站在华悦的左手边,抱着华悦的左臂的,本就是心神紧绷,所以突然有人窜出来抱住她的腿时,顿时吓得尖叫不已,死死抱着华悦的手臂。 韦雨的动作弄疼了华悦,但对方抱得太紧,华悦无法将手臂从她的手中解救出来,只能够放之任之了。 视线落在那被韦雨踹了一脚,靠着村名石的人身上,露出几分厌弃。 几乎所有人看着此人都露出了几分不善,尤其是陈浩,毕竟那人抱着的是他女朋友的腿。若不是一边骆高将人拉住了,陈浩都能够上前踹上两脚。 只见此人虽说穿得厚实,但是衣服上的补丁说明此人没有什么钱财。而那衣服的颜色,其实也不用通过颜色,紧紧只靠那散发出来的味道就能够猜出这人绝对是很长时间都不洗澡了。 那种刺鼻的味道混杂着酒味,就好像是雨后的猪圈所散发出来的味道,浓烈的令人作呕。 散乱的头发遮挡了大半的容貌,仅仅只是裸露出来的皮肤就呈现黝黑色,不知道是原本的颜色,还是长期没有洗漱形成的。 实在受不了这味儿的其他人忍不住后退了几步,韦雨看着裤子上的黑手印是欲哭无泪,似乎还能够闻到那上面传来的异样味道。 “这到底是谁啊。”陈浩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个像乞丐的人,乞丐或许都比他干净。 谁知道呢,陈浩这问题问得莫名,大家是一起来的,你不知道,搞得我们就知道一样。 “算了,反正都没什么事,赶紧走。”崔梦皱眉,有几分不安。 “我的裤子。”韦雨都快哭了。 华悦瞥了一眼,看着那黑色手印露出的是嫌弃还有几分庆幸,还好自己一左一右被人抱着,否则她说不定也会遭殃的:“一个手印,进了村,找户人家,洗一下便是了。” “好,好吧。”韦雨只能同意。 其他人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便发现,席沉又没有跟上来。 骆高回头看去,便看见席沉像是感觉不到那个味儿一样,已经站在了那乞丐的身边。 “猼訑,做什么呢,快点跟上来。”骆高提醒了一句。 席沉回首笑道:“好的,就来。” 而后盯着这乞丐又看了片刻之后,这才转身离去。 身后,乞丐的身影蜷缩成一团,靠着村名石,散乱的头发下,双唇一开一合,像是在说些什么。 也许是因为现在天色不早了,村子里面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即便看到的,见到薛磊他们这一行人的时候,也是行色匆匆,没有丝毫的停留,或是绕过他们直接跑开,又或者是转头走了其他方向。 这让薛磊他们想要找个人问问,顺便借宿都没有办法。 “这个村子的人是怎么回事?”陈浩嘟囔着,带着不满。 经历了那些事,又走了这么久,其实大家都已经饿了,自然也能够理解陈浩的不满。 “这个装扮,你们不觉得眼熟?”华悦眯着眼,盯着一个刚刚看到他们便转身离去的村民。 众人沉默。 怎么可能没有眼熟,见到的这些人一个个的将自己裹得是严严严实实,整张脸只露出来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是空洞麻木,多余的情绪便是恐惧。 这种装束,与他们之前乘坐的公交车的司机是一个装扮。 所以那个司机也是这个村子的人吗? 大家心中困惑丛生,想要找人询问,却找不到任何的人。只能够在村子内慢慢走着,一户户地敲着这里村民的门。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敲,都没有人回应开门,估计对众人视而不见。 几次下来之后,莫说是陈浩了,其他人心中也是不满的很。 眼见天色已晚,他们总不能在大街上休息吧。先不说能不能休息,若是被灵异本中的那些东西盯上怎么办! “艹”陈浩一脚踢在墙上,低声咒骂。 其他人也是神色凝重,只有一个人例外。 华悦神色一动,注意到了席沉的神色,对方到了这个时候,居然依旧面带微笑。盯着席沉看了片刻后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华悦的话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嗯,我刚才注意了一下。”席沉缓缓说道,“这个村子的建筑是呈现回字形结构,身份越是尊贵的人越是处在中心的位置。” “所以呢。”陈浩不耐。 “其他村民不接受我们的话,村长那边总该是有办法的。游戏将我们弄来这里,定然是有理由的,不是吗。” 第7章 陌言村(7) 陌言村里的路,他们自然是不熟悉的,但是回字形结构令这个村子的布局简单明了,想要找到中心位置的话,其实是很容易的。 当他们到达正中心的时候,却有几分意外与震惊。 整个陌言村看上去都是有几分破败的,与一些普通落后的村子没有什么不同,最多就是布局上不像是正常的村落罢了。 却没想到在村子的正中央却有着如此大的一个祠堂,厚重沉朴,染上了岁月的气息。朱红的大门像是沉淀了许久后的血液,又像是巨兽的血盆大口。 正门上挂着两盏灯笼,一盏是白色,另外一盏却是红色。 红白两色的灯笼就这么悬挂在正门两侧,说不出的怪异违和。 门两边突出的圆弧上贴着的是一副对联,白底红字。那字歪曲别扭,就好像是人临死之前的涂鸦。与其说是字,不如说是鬼画符呢,完全辨认不出这上面写了什么。 整个祠堂给人的感觉说不出的别扭,就好像是将一些毫不相关的东西东拉西扯的,硬要凑到一起,难受得狠。 这种地方,他们是一步都不愿意靠近的。 可这围绕在祠堂附近的房子也不止一个,到底哪一个才是村长的家呢? 幸运的是,不需要他们做选择了。因为在他们无所适从的时候,身后便响起了阴冷嘶哑的声音。 “祠堂重地,闲人免近,你们这些后生仔,怎么会出现在此。” 这声音像是吐着蛇信的毒蛇,冰冷刺骨。 众人立刻回身看去,便瞧见一个拄着拐杖,佝偻着腰背的老者。说是老者,其实他们是看不清这人的外貌的。 与其他村民是一样的装扮,包裹得掩饰,只露出了眼睛,从帽檐便露出的是花白的头发。 从身形到这花白的头发,他们才会认为这是一位老者。 “我们坐车到了这附近,但这车在半路熄火了。我们一路走到这里,想要找借宿的地方,不知老伯能不能行个方便。”骆高忍着心中的不适站了出来。 被这位村民盯着的时候,就好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令人很不舒服。 “坐车,哦,你们是旅游团的人吧,是老吴开得车。你们在这里,老吴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啊。” 就在骆高说完之后,这位老者给人的感觉便发生了改变。原本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消失了。面前的老者似乎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说话的感觉也没有那种阴冷的感觉了,只是依旧嘶哑。 老吴? 众人内心一动,想起了公交车上的那个司机,那相同的装扮说明那人确实就是陌言村的人了。 通过这位老者的话,他们能够确定了。这次游戏给他们安排的身份应该就是旅游团成员,老吴是负责接待他们的导游。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他们便忍不住在心中吐槽。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旅游团会选择这么一个鬼地方,还是说就是冲着鬼来的,是嫌死得不够快是吧。 可怜他们现在成为了这个旅游团的一员。 吐槽归吐槽,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现场中,骆高的年龄最大,看上去也是最像领头的,这个时候还是他负责回答老者的话。 “我们确实是来旅游的,车不是在半路熄火了嘛,老吴在修车,说是要费些功夫,暂时是没有办法好了,所以便让我们走过来了。” 那老吴早死了不说,爆炸之后,估计是尸骨无存了。 “嗯,这样啊,算了,你们跟我来吧。这天也快黑了,你们在村子里乱走动的话,是会有危险的。”老者没有过多的追问,慢悠悠地转身向前走去。 众人立刻跟了上去。 他们分明还听到了老者转身后还说了一句。 “真是有够找死的,来这种地方旅游。” 你们听听,连村子的人都知道来这里是找死的,所以这个旅游团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内心是疯狂吐槽,但跟随的脚步可不慢。 这位老者居住的地方便是祠堂四周的一户人家,从建筑上来看,还是最大的那家。所以他们也在猜测,这个老者会不会就是村长。 因为看见他们靠近祠堂,担心他们做出违背村中禁忌的事情,所以才会出现提醒的。 老者站在院子的门后,等大家伙都进来了,这才慢悠悠地锁上了门。 这个时间,这种熟练的锁门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打算关门打狗,图谋不轨呢。 胡思乱想的时候,侧房里走出来个中年妇女,虽然穿得不少,总算不是裹得严严实实的那种了。所以他们也总算是看清了进村后的第一张,清晰的脸。 妇女长相普通,面带倦色,看到薛磊他们这些人的时候,惊讶的同时还有几分惊慌。 妇女原本提着个篮子,里面放着一篮子的野菜,应该是刚洗过的,还在滴着水。妇女在见到他们的瞬间,篮子便脱了手,篮子滚落到了一边,野菜也散落了一地。 可这妇女也顾不得将其捡起来,小跑着绕过众人,趴在了院墙上往外张望了一番,并未瞧见有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 一回头便看着满地的野菜露出了心疼的神色,又是匆匆跑回,扶起篮子,将野菜一一捡起。 一边捡还一边说道:“爸,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又带人回家。”看了一眼人数,脸色又是黑了几分,“还是这么多人。” 几个男生没有动弹,倒是几个女孩子上前帮忙将那些散落的野菜捡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女孩子的帮忙让妇女心情舒缓了几分,虽然偶尔还是会嘀咕两句,却也没有再抱怨了。 老者拄着拐杖从他们身边走过,招呼席沉他们进正堂坐一坐。 “原来都是客,作为村长,照顾一点也是应该的,今晚多做些饭菜。”老者路过的时候说道。 从老者的话中,他们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面前这个拄着拐杖的奇怪老者真的是陌言村的村长。 “这是我大儿媳,平日里就是在家做饭带孩子的。” 席沉他们跟在村长身后,没有说什么。几个女孩子帮忙将野菜都捡起来后也跟了过来,那妇女看了一眼望正堂走去的几人,有几分不悦,嘀咕了两声,拎着菜篮子又回到了之前离开的房间。 “这么多人,那得需要多少吃的啊,再说了,就算是留宿的话,都没地儿给他们住吧。” 妇女一边嘀咕着一边消失在厨房中,应该是去忙活了,她的话,也不知道薛磊他们是听还是没听到。 进了屋,又跟着人入了里屋。 这里屋的房间还挺大的,有一方炕,看大小至少也能够躺下四五个人,看着挺大的。 里屋的温度有点高,墙角放着碳炉,烧得通红,上面放了水壶,在烧水,炕上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了瓷缸,放了劣质的茶叶,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刚泡好的。 坑的前面还放着一些凳子,有长有短。 村长直接上了炕,盘着腿,解开了脖子上的围巾,捧着瓷缸吹了口气,便抿了一口,长舒一口气后对站在房间内的众人说道:“不用客气,随便坐就是了,要是渴了的话,就去跟我的大儿媳要个碗,茶水都是现成的。” 在村长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席沉便坐到了村长的对面,姿态放松,顺便道了一声谢。 有了席沉打样之后,其他人也就没有客气了,一个又一个的全都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汪辛可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几个碗,倒了水壶里的水,分给了众人。韦雨也跟着一起出去了,将裤子上的黑手印洗了。 薛磊将瘦弱男放下的时候,长舒一口气,背了这么久,就算是以他的体力也有几分吃不消了。 有人坐在了炕上,也有人搬着凳子坐在了碳炉的旁边,过了一会儿,大家就觉得温度上来了,热了,又将外套脱了下来。 骆高脱了外套搭在腿上,却没有拿下自己的帽子。他这帽子,之前爆炸的时候,被掀飞了,结果骆高在大家分开探路的时候,又找了回来,现在依旧戴着,即便已经脏了。 脱下围巾和外套的村长看上去异常的瘦小,整张脸估计也就一个正常成年人手掌般大小,花白的头发下,是苍老干枯的脸庞,老人斑纵横,坐着的时候,整个人也是蜷着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里屋的温度很高的缘故,村长看上去昏昏欲睡的,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得只剩下一条缝了。 大家都在好奇他是不是真的要睡着了的时候,村长的视线落在了被薛磊扔在炕上的瘦弱男身上,也看到了那被绑着的双手。 “这是你们的朋友吗,怎么被绑着呢?”村长听上去是好奇的,但却并没有因此觉得害怕。 瘦弱男身上的伤痕还是很明显的,这都是在公交车上留下的,这种事情应该怎么解释? 其他人思考怎么解释的时候,便听席沉叹息着说道:“他是我们的朋友,但是他脑子有点不好,有病。在车熄火的时候,发病了,我们担心他会继续伤害自己,不得已只能够将他绑了起来。” 众人的视线聚集在席沉身上,村长的双眼眯的更小了,唇角微微上扬。 明明是温暖的里屋,他们却莫名感觉了一股寒意。 第8章 陌言村(8) 他们还以为席沉的谎言被村长戳穿了,但却是他们想多了。 村长一边笑着,一边摇头说道:“既然有病的话,就别出门找罪受了不是。” “是啊,可是我们是一起的,总不能扔下他不管啊。”席沉回应道。 其他人在一边看着,看着席沉与村长聊得是越来越开心,默默在心中给席沉比了一个牛逼的手势。 席沉这种人难道就是传闻中的社交天花板吗?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逗得村长笑容就没有停过。 席沉既然负责搞定村长的话,那村长的大儿媳就需要其他人搞定了。 华悦一点点挪到汪辛可的身边,捣了这姑娘一下,待汪辛可看向她后,便小声说道:“你去找外面那个人聊一聊,看能不能套出一些话来。” 汪辛可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为什么是我?” 华悦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装扮后,撇嘴说道:“她们这类的人,最喜欢的就是你中乖乖女了,我去的话,问不到东西的。” 这华悦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汪辛可也不多说了,便穿了衣服出门了,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往回走的韦雨。 韦雨的裤脚还是湿漉漉的,这里没有吹风机。进了屋的韦雨靠着碳炉坐了下来,想着用这点热气将这湿冷烘干了。 在这个本子里面发烧感冒的话,真不一定会有人照顾你,就只能够是炮灰的命了。 大家是坐在了一边,在席沉与村长交流的时候,偶尔会插上两句,但是说的也不多,基本上就是席沉与村长之间的交流。 大家心中其实还有几分急的,很想问村长这个村子是怎么回事,村口前的乞丐是怎么了,那个祠堂的装扮为什么这么诡异。 当然,他们最想问的就是这个村子里面有没有横死的人。 可是聊天也不可能这么聊,这样直接的问题是没有办法问出来的。 但还是席沉有办法,言语间是拐弯抹角的,从村长这里确实是套到了一点东西。 村长名叫李真,担任陌言村的村长也有三十多年了。老伴早就去世了,留下两个儿子,小儿子与小儿媳早几年就已经离开了村子,说是要去外面发展,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说回来看看。 说到大儿子的时候,村长的神色有几分哀伤,虽然没有具体说明,但是从只言片语中也能够得出他的大儿子已经死了的消息,而且死的时间不长。 大儿媳的话,就是他们刚才见到的那个妇人,周慧,二十岁就嫁给了自己的丈夫,只是夫妻两人成亲很长一段时间了,都没有怀上孩子。 谁知刚怀上没多久,大儿子就出了事。 因为在他们聊天的时候,隔壁那屋便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周慧听到了后便立刻去哄了,抱着孩子在这里屋里转了一圈之后便离开了。 从婴儿的年龄也能够判断出,这个大儿子去世的时间连一年都没有的。 当然,若是这孩子是被带了绿帽的话。咳咳,这种可能性也是不可能的,李真还活着呢,又不是傻子,孩子有没有问题,他还能够不知道吗? 在交流中,他们还知道一件令他们比较惊讶的事情,那就是村长的年龄。从村长的外貌来看,他们还以为有七老八十,却没有想到对方还没有到六十岁。 盯着这脸的时候,着实是令人想不到的。 村子的祠堂是村子里的禁忌,一般除了祭祀之外,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 说是里面住着祖先们,他们不喜欢被打扰。谁若是靠近了,就会收到祖先的诅咒。这话说的莫名,莫非自家祖先还会诅咒自家后人,还是说,咱们交换着诅咒? 按照村长的说法,这个祠堂存在时间,比他们村子中现存的老人还要老呢。大家其实都说不清楚这个祠堂存在多长时间了。 就连当年的战乱都没有波及到这个祠堂,就好像是被莫名的力量保护着一样。 虽然大家觉得可能别人是觉得这地方看着瘆得慌,所以懒得碰了。 这话也只能够在心中想想,说出来是不可能的。 当时当他们问道为什么走在外面的人都将自己包裹成那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样子的时候,村长沉默了片刻后才说,只是一种习俗罢了。 再后来,无论席沉说什么,村长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又像是要睡着的样子。 众人虽然有几分失望,但也不算太失望。因为他们也没有指望一个晚上就弄懂所有的事情,不然的话,给他们七天的时间又是为了什么。 一时间房间内便沉默了下来。 身后的瘦弱男身体动了动,似乎有醒来的打算。 席沉回身看去,一手扶着瘦弱男的头,似乎在检查对方是不是真的醒过来了。 原本动弹了两下瘦弱男莫名地再次安静了下来,好像刚才的动弹只是其他人的错觉一样。 汪辛可从厨房那边过来,看到的便是一群人安静喝茶的样子,愣了一下之后,才开口道:“饭做好了,你们是要在这里用餐吗?” 村长眯着眼,看了过来,摆摆手:“不了,去外屋吧,那边空间敞亮,吃饭的话也痛快些。” 众人依言穿好衣服后从里屋走了出来。 出门的时候,村长指了角落的碳炉对席沉说道:“小伙子,将这个搬出去,外面冷。” 出了门的其他人也没有真的就围着桌子坐下了,全都去了厨房的位置,帮汪辛可还有周慧一起将饭菜端上来。 这种由灶煮出来的饭,他们这种住在城市的人要么很久没有尝过了,要么从未尝试过。 饭桌上,大家也算是其乐融融的,没有闹出矛盾。 桌上菜很简单,肉菜更是少得可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技术的原因,这肉尝着总带着几分膻味。 汪辛可表示这肉她处理了好几遍,就是膻味重,现在这样已经算好了。 因为是现成的肉块,所以汪辛可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肉,反正只要确定不是人肉的话,就没有问题了,其他的,什么肉还不能吃了。 膻味是重了点,但是味道尝着确实不错,大家各自尝了一块,除了席沉。 细心的人便发现,席沉吃的很少,大部分都是吃的蔬菜。 村长看样子很喜欢席沉,中间想给席沉夹一块肉的,却被席沉不动声色地躲开了,笑说自己吃不得肉。 如此几次之后也便放弃了。 其实这菜做的并不算好吃,也就是平常的味道,但是大家是真的饿了。 用餐结束之后,周慧还塞给他们两个馒头,卖相上也只能够说是一般了,这是自家蒸的。 这瘦弱男若是醒过来的话,也能够有东西垫一下肚子。 周慧想的周道,大家也就没有拒绝。 几个女孩子是帮着周慧一起收拾桌子的,在他们出门准备洗碗的时候,席沉将一把钱塞到了周慧的手中:“慧姐,这钱你拿着。”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钱我不能收的。”周慧口中说着拒绝,但是手捏得紧紧的,生怕有人跟她抢喽。 席沉笑道:“我们之后可能还会在这里叨扰一段时间,总不能够白吃白住,钱不多,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便收下吧。” “诶,这样的话,那我便收着了。”原本周慧看众人的目光还有几分勉强,那笑意也更像是在村长面前做做样子,但是这钱一到手,笑容中便立马多了几分真诚。 瞥了一眼手中的钱,还不少,都是百元的大钞,这还叫不多的话,这些城里人是有多有钱啊。 “我跟你说啊,不是姐贪,你们这么多人,总需要一些钱买东西的。我们这个家,孤儿寡母,老弱病残的,没个收入,这也是没办法。” “我知道的,那慧姐,之后的时间就多打扰了。”席沉笑道。 “没事没事,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不对。”周慧下意识想说让他们随意住的,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沉了几分,将席沉拉到了角落的位置,四下看了眼后,压低了声音。 “我看你们都是好孩子,听姐一句劝,别在这里久留,能尽早走,就尽早走,别留在这么个鬼地方了。” 席沉“不解”道:“姐,村子里有点风俗我们也是了解的。您和村长也都是好人,我看这里也挺好的啊,怎么你和村长都让我们快点离开呢。” 周慧蜷缩了身体,模样越发的小心翼翼,目光中的恐惧像是要溢出来了一般,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席沉的手腕。 “……”席沉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下意识的反应差点将周慧的手甩开。 不过周慧现在状态有几分奇怪,并没有发觉席沉一瞬间僵硬的身体。 第9章 陌言村(9) “姐,你怎么了?”席沉垂首,与周慧贴近了几分。 蜷缩着身体的周慧看上去矮小了很多,神色惊慌带着恐惧,那禁锢在席沉手腕上的手,像是要将席沉的手腕折断一般。 周慧凑近了几分,眼珠子乱转,在黑夜的衬托下,有几分怪异与惊悚。 “这个村子,闹鬼,还是恶鬼,已经杀了不止一个人了。” “说什么了,还不去收拾屋子!”村长阴冷嘶哑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 周慧被吓得一个哆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几分不妥。立刻松开了席沉,转身:“那爸,我去将小弟的屋子收拾出来?” 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人数多了点,一个屋子的话,怕是不够。” “我们在一个房间内打地铺就行了,不用太讲究的。”华悦也从一边走了过来,正好听到了周慧的话。 “这行,我去收拾屋子,给你们准备些被褥。那爸,我就先去了。” “嗯。”村长的视线死死锁在周慧身上,等到周慧离开之后,这种阴冷的视线才消失。 看向席沉的时候,那目光与之前就一般无二了:“不用在意妇道人家的话,什么神神怪怪的,就是一个妇道人家,怕黑,一些胡思乱想罢了,别放在心上啊。” 席沉摇头道:“不会,姐也是好意。” “什么好意,我看就是想让你们睡不安稳。”村长用力戳了两下拐杖,说完这句话后,面色怪异了几分,轻叹一口气,“不过我这大儿媳有句话说得没错,能离开的快,就赶紧离开吧。” “好的,我们会考虑的。”席沉笑道,没有去反驳村长的话。 村长盯着席沉看了两眼后,便打算转身离开了,转了一半后,又将身躯扭了过来。 村长那瘦小的身形,配上那苍老怪异的脸,这么一个行为,胆小的人都能够被吓一跳。华悦没有被吓到,但是神色上也有几分不自然。席沉倒是面色如常,还笑着问了一句:“村长,您是还有什么话想要嘱咐我们吗?” “你们若是非要在村子里滞留的话,村子内的一些禁忌,你们要了解一下。”村长慢慢悠悠地说道。 那刻意拖长的声音,配上那沙哑的嗓音,在这黑夜里,着实令人发毛,尤其是被村长的眼睛盯着的时候,这种感觉便更加不舒服了。 但是席沉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您请说。” “一,没有村中半数以上的人同意,不可靠近祠堂。”片刻的沉默之后,村长才再次开口。 那见鬼的祠堂,除非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们才不想靠近呢。 “二,夜晚不要外出走动,最好待在屋子内。” 灵异本大晚上跑出去,那不就是在找死吗,不用你说,我们也不会做的。 “三,不要靠近村外的那条河。” 说起来那条河也确实诡异,到现在华悦还记得在桥上站着的时候,能够感觉到的那种如蛆跗骨的寒意,一想起来都聚德头皮发麻的那种。 “四,村内禁止大声喧哗。” 你们叫陌言村,难不成还真要保持沉默不成。 “要说的便只有这么多,你们若是非要留下,这些禁忌就不要违背,否则若是出了什么事的话,概不负责!”村长最后的声音陡然尖锐了几分,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迈的老者会发出来的声音。 尖锐的声音像是要刺破耳膜一般,阴冷的感觉直接从头顶窜到了脚底板,周身寒毛耸立。 这一瞬间华悦觉得,恐怖的不是周围的环境,也不是这个村子本身,而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吧。 原以为正常的村长还有周慧,怎么看着也是神神叨叨的。 这个村子难道就没有个正常人了吗? 内心是疯狂吐槽,但是面对村长的好心建议,华悦依旧得面带笑容:“谢谢村长,我们一定会注意的,不会违背这些禁忌。” 谁知村长只是轻笑一声,转身离去:“但愿吧,找死的人,可阻止不了。” 不是,你这村长感觉话里话外我们都会出问题的样子。 虽然这灵异本确实很容易出问题就是了,但是心知肚明和被别人点出来,那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 这就跟抄作业一样,我知道自己是抄的,但是你不能说出来啊。 不过村长可不会在乎华悦心中的疯狂吐槽,慢慢走进了屋子里,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在村长离开之后,席沉也打算离开了,身后的华悦却猛地朝席沉伸出了手。 面对周慧的时候,是为了套情报所以没有躲。而对于华悦的行为,席沉直接侧身一步,躲开了华悦的手。 华悦感觉,虽然现在席沉依旧是面带笑容的,但是那笑容中却好像失了几分温度。 “做什么?”席沉问道。 “你的手,肿了吧。”华悦说道。 刚才远远看过去的时候,从周慧那狰狞的模样也能够看出周慧用了多大的力气。 席沉的手指修长,无意间露出的半截手腕也是纤细白皙的。所以华悦才会觉得,席沉的手腕一定是肿了的。 右手下意识搭在了左臂上,其实不用触碰,席沉也知道周慧的力气有多大,他的手腕确实因为这个原因隐隐作痛。 肿没肿不知道,但是一定是留下淤青了。 “给我看看。”华悦伸手,“若是严重的话,我去问问有没有药,或者煮个鸡蛋消肿也是好的。” 席沉微笑着,却将手背到了身后:“谢谢关心,不过不用了,没有肿,不需要多此一举了。” “若真的没事的话,你为什么不敢给我看。”华悦抱臂,歪着脑袋,嗤笑一声。 “说了没……” “你是怕我看见你手腕上的伤疤吧。”华悦直接打断了席沉的借口。 席沉没有说话,但是那笑容中彻底没有了温度,明明还是温和的神态,但却莫名多了几分疏离与冷漠。 偏偏华悦还跟没有感觉一般:“那伤疤,是刀伤吧,你有过自杀的经历,不止一次?” 片刻的沉默后,席沉缓缓开口:“这件事与我们的任务有关联吗?” 华悦耸肩,一挑眉:“确实没什么关联,但是一个总是在找死的人,我真的很怀疑他的求生欲。希望某人在找死的时候,不要拖累到我们就是了。” 席沉笑而不语,镜片下的眸子如同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你之前告知我们的名字,是假名吧。山海经中的猼訑,善恶两端,是不是很得意,没有一个人发现你用这个名字的用意是什么。” 华悦的神情有几分自得,就好像是发现了席沉的秘密,所以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席沉来揭秘一般。 席沉眨眼,笑容扩大了几分:“你是在向我展示你的聪慧吗?” “彼此彼此,你不是一样在嘲笑我们的愚蠢。”华悦回以相同的笑容。 两人在黑夜中对视许久,谁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韦雨看到他们一直站在那边,有些奇怪,便走近了几分喊了一声:“你们在那边做什么呢,慧姐已经铺好了床,地铺也弄好了,你们还不过来休息吗?” 韦雨的话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在华悦的眼中,席沉瞬间就变回了一开始他们见到的那个席沉。而刚才的冷漠梳理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有句话华悦说错了,席沉没有嘲笑过他们的愚蠢,因为他们从未在席沉的眼睛中出现过。 随着两人走回来后,韦雨便挽住了华悦的手臂。而陈浩从屋内走了出来,走到席沉旁边说道:“你这人不仗义啊,还以为你要钱是做什么呢,原来是做这事啊。” 原来席沉给周慧的钱,并不是他出的。 当然,席沉有想过出钱的,只是他检查过自己身上的东西,醒来后的他,别说钱了,任何多余一点的首饰都没有,身上除了一套衣服以外是一无所有。 相比较于席沉的话,其他人身上都是带着钱的。 只是席沉还注意到一件事,他们的钱并不是从身上的口袋摸出来的。好似在他们身上存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钱便是从那个空间中取出来的。 有关这一点,席沉没有询问,他觉得若是问出来的话,恐怕就不好找借口了。 而此时陈浩走在席沉身边的时候同样也说着:“下次,呵,若是有下次的话,记得在空间里面放些钱吧,各种时代地区的钱都备着一点,这东西不禁止,也不贵,还方便。” “好,我记住了。”席沉笑道。 你看,不用自己问,就有人送上门来解答了。 进门的时候,便看到薛磊正背着瘦弱男往另外一个屋子里搬动,骆高在一边看着。 席沉与陈浩跟在他们身后去了另外一个屋子,与之前所在的里屋是相对的。将里面的凳子椅子搬出去后,这里的空间其实还挺大的,同样也是大坑,只是温度还没有上来,屋子内的温度不算太高,大家也就没有脱了衣服。 也不是他们不讲究,只是灵异本的话,还是万事小心的好。 女孩子睡炕上,他们这些男生便睡了地铺,瘦弱男被放在了房间的最外侧,一进门最先看到的便是瘦弱男了。 第10章 陌言村(10) 周慧进来的时候,手中拎着两个开水瓶,靠得近的席沉顺手接过放在了角落的位置。那个位置还留着一把椅子,水壶就是放在椅子的下面,椅子的上面放了碗,和一把手电。 那个位置,他们睡觉的话不至于翻身碰到。 周慧看了一圈屋子的人说道:“厕所的话,之前带你们看过了,就在屋后面,不远。”想了一下又道,“不过我不建议你们起夜便是了,早点休息,门窗什么的锁好,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好的,姐,村长说的我们都记着呢,不会犯的。”华悦在床上探出半个身体,挥手笑道。 周慧看着床上的几个女孩,微微摇首,转身离去。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开放的吗……” 确定周慧走远之后,站在外围的席沉便顺手将门带上,顺便上了插销,从外面是绝对打不开这扇门的。 屋内点着灯,只是这灯光呈现一种暗黄色,给人一种老旧电视机上才会呈现出来的那种颜色的感觉。 不算亮堂的房间,但微弱的灯光也给了他们一些安慰。 至少灯是没有坏的。 “要不我们今晚点着灯睡吧。”韦雨说道。 她们几个女孩子是横着睡的。 坑的另外一端便是一扇封死了的窗户,虽然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色,但却无法打开。此刻从屋内往窗外看去的时候,除了一片黑色以外,什么都瞧不见。 让女孩子睡在窗户底下,他们都是不愿意的,所以他们一致决定头朝外,脚对着窗户就是了。 一边的崔梦冷笑一声:“你今晚还能够睡得着吗。” “总不能不休息吧。”韦雨抱着双膝,背靠着墙,听得崔梦的话,便忍不住反驳道。 崔梦也不说话了,曲着一条腿,靠着墙,望着窗外。 陈浩见自己女朋友被怼,顿时就有些不开心了:“阴阳怪气的,不就是经历过一次灵异本啊,多牛气似的。” 崔梦依旧没有回应。 虽然一直从前辈的口中听说,灵异本有多么的可怕,死亡率又有多么的高。但若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话,那种恐惧的感觉还是没有那么强烈的。 但是崔梦不一样,她是知道那超高的死亡率的。她甚至都没有想过在这次的本子中活下去,只是想着,能够多活几天也是好的。 至于那崩溃的瘦弱男,大家一致怀疑,或许瘦弱男也是经历过灵异本的,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但是瘦弱男不醒过来的话,所有的想法也都是猜测罢了。 “过来坐着吧。”薛磊招呼站在一边的席沉。 席沉跨过被放在最外面的瘦弱男,走到了炕边,与其他人一般姿势盘腿坐了下来。 从关门到现在,房间内的温度总是是上来了,大家或许是感觉到了暖意,外套什么的都脱了下来,放在了一边。 “大家说说今天的收获还有想法。”薛磊并不是他们中领头的那个,但是看薛磊的态度,似乎有将自己当做众人中主事的那个人的架势。 不过对薛磊的这种行为,大家都没有提出反对。 对方想将他们组织起来,那就让他做呗,只要不要危害到他们的生命安全的话,听一点话也没有问题。 虽然薛磊已经这么说了,但是这一天的收获着实是没有什么。 无论是从公交车上下来,还是公交车爆炸,这些与他们都没有什么关系。 也就席沉机灵一些,还知道顺手将地图摸下来。 至于到了陌言村后,那些村民见到他们就绕着走的,能够问到什么东西呢。 再来说与村长的交谈吧,这村长看似被席沉套了不少的话。但姜还是老的辣,具体的内容是一点没透露。 “辛可,你去帮忙的时候,有没有从周慧的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华悦看向乖巧坐在一边的汪辛可。 “啊?”汪辛可愣了一下后,红着脸,嗫嚅道,“慧姐没有跟我说太多东西,她只是说,村子里不安生,让我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随意与人搭话,其他的是什么都没说。” 其余人皱眉,这些人的口风是不是也太紧了些? “那你呢,刚才我可是看到周慧与你单独交流了,总不能什么都没说吧。”华悦抱着屈起的腿,下巴枕在膝盖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席沉。 “是啊,你拿着钱去给周慧的话,她一定跟你说了什么的吧。”陈浩也在一边嚷嚷。 原本沉默地看着窗外的崔梦也将视线挪了过来。 “嗯,慧姐同我说,这村子闹鬼,还是恶鬼,死了已经不止一个人了。” 房间内安静了两秒钟。 陈浩一脸难以置信地开口:“没了?那么多钱,就这么一句话,就没了,都没有说谁死了!?” “让我们尽快离开算不算。”席沉又道。 陈浩翻着白眼:“好了,钱算是打水漂了。” “也不算完全没用,在明知闹鬼的情况下,这些村民依旧留在这里,肯定是有规避的方式。”崔梦说道,“明日的话,无论那些村民愿不愿意,都必须交流上。” “这些村民的态度虽然古怪了点,但却没有拒绝钱的存在,大家身上还有多少的钱,可以拿出来,多打探一点消息也是好的。”薛磊也跟着说道。 在薛磊说完之后,除了席沉以外的所有人都取出了一部分的钱,不过不再是之前给周慧的纸钞,而是金豆子,一粒一粒的。 因为纸钞这东西吧,容易有假,也不是所有地方通用的,所以他们身上还真的没有带多少,仅有的那些已经给席沉转交给周慧了。 但是金豆子就不一样了,若不是担心拿出金条惹出那些村民的贪婪的话,他们拿出的可不止是金豆子。 众人的视线落在席沉身上,只要经历过一次游戏了,就不会不知道准备一些这种对付鬼怪无用,但是对人很有用的东西。 这一点席沉没法解释,所以只能无辜微笑地看着其他人。 虽然觉得这样的席沉有点古怪,大家也没有多想,之后还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呢。 “我这儿有不少,给你一些吧。”薛磊拨了一部分交给席沉。 “多谢。”然而席沉并没有全部取走,只是抓了一些,便放入了放在一边的衣服口袋中,“少取用一些放在口袋中吧。” 不然这种凭空变出金豆子的行为会被当做是神还是妖,这可就说不定了。 大家也都明白了席沉的意思,放了一把在口袋里面,剩下的便全都收了起来。 “除了慧姐之外,村长在回屋之前,也同我说了陌言村的一下禁忌,这一点,华悦也是同样听到的。”席沉将衣服整理好后,又道。 华悦颔首:“确实是这样。” 接着华悦便将村长的话说了一遍。(我要是不当人子,凑字数,就将禁忌再写一遍了,但我偏不)火山文学 “这四条禁忌,听上去有点东西。”崔梦若有所思。 骆高不知何时取出了本子,将村长说的四条禁忌全部记录了下来,靠着坑,将本子放在坑上摊开:“你们来看。” 他的话将众人吸引着聚集了过来。 骆高的笔尖指在第一条禁忌上:“按照这一条的说法,村子的祠堂,就算是村长也不能在不经过其他人的同意靠近,这是游戏,那这这说明了什么?” “祠堂内有东西?”陈浩不确定地说道。 “对,祠堂里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这东西或许对我们存活下来有帮助。” 其他人的笑容还未展开,便听到后面传来席沉悠悠然的声音。 “也有另外一种可能,祠堂内封印着更加可怕的东西,这种东西会加速我们的死亡。” “……”说点好话,你会死还是咋地。 不过席沉的话对他们也算是一种提醒了,他说的没错,祠堂中是好是坏,他们其实并不清楚,只能说,祠堂内一定存在着与本次游戏有关的东西。 因为席沉的话,大家的气氛沉闷了一瞬后,骆高轻咳一声又拉回了其他人的注意。 “祠堂先放一边,祠堂恐怕已经是事情的中心了,我们暂时不用去管。”骆高说道。这么晚的时间内,他们还没有完全靠近祠堂都能够被村长发现,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祠堂附近一定是有人盯着的,所以他们想要靠近的话,需要想其它办法。 接着骆高的笔尖便划到了第二条禁忌上:“再来看看这一条,不用说,灵异本中,晚上外出基本等于死,这一点我们都清楚。但将其列为禁忌说明了,晚上一定会发生特殊的事情。” “还记得慧姐离开的时候,同我们说的话吗?” 周慧离开也没有多久,她的话,大家自然是记得的。 无非就是锁门,晚上不要出去,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管之类的。 “虽然我很不想说,但是我们进入其中,想要存活下去的话,这些禁忌是一定要违背的。也就是说,在某个晚上,我们说不定要出门。”骆高苦笑道。 “还有一种可能。”在席沉的声音悠悠响起的时候,大家是怒目而视。 你能不能闭嘴。 但席沉却微笑着将接下来的话说完了:“之后可能永无白日。” 第11章 陌言村(11) 席沉说的这种猜测,骆高其实也有想过,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一开始就将这种可怕的猜测说出来的话,万一有人承受不住崩溃怎么办。 可是在席沉说完之后,骆高反而松了口气。 也是他多虑,与其到后期措手不及地面对,不如现在便有所准备。 果然,在席沉说完后,房间内又是片刻的沉默。 崩溃倒是没有,大家都在思考席沉话中的意思。永无白日,在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灵异本中,说不定真有可能存在呢? “哈哈,只是假设而已,也许是想多了呢。”韦雨干笑。 就他们的心里而言,自然不希望席沉的话成真的。 “也许吧。”席沉笑道,“说说,吓到你们了吗?” “……”众人,你觉得呢。 席沉偏偏毫不在意,一手撑着下巴,便看着骆高:“继续说啊。” 骆高嘴角一抽,微微摇头,笔尖再次下滑,落在了第三条上。这一次,他直接将这一条禁忌圈了出来,重重点了两下:“来的时候,大家都是从那条河上走过的,当时的感觉,你们还记吗?” 虽然不在桥上了,周围没有了水,但是大家回忆起当时在桥上的感觉时,明明是温暖的房间,却让他们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那条河都不用多想,绝对有问题。 除了席沉之外,大家的反应与骆高想的差不多。看了席沉一眼,在心中说了一声怪胎之后,骆高不紧不慢开口道:“我们都很清楚,那条河有问题。自古以来,河水都是阴性之物,尤其又是在灵异本中,那这种阴性也就更深了。” “我想了一下,慧姐口中的恶鬼会不会就是传闻中的白煞?” “打断一下,水中死的话,难道不是水鬼吗?”陈浩一脸莫名,“我看电视小说都是这么说的啊。” “……,听过红白双煞吗?”骆高原本也不想解释的,但是在场的人中,好像不明白的人不止陈浩一个。瞧见大家眼中的困惑之后,骆高还是决定说明一下。 “红煞的话,是指出嫁时死去的新娘子吗?”汪辛可小心翼翼地反问道,在其他人看过来的时候,立刻红着脸,垂首说道,“我看电视里都是这么说的。” 骆高点头:“你说的没错,出嫁之时死去的新娘,怨气极重,基本是见之必死。而白煞是一种能够与红煞相提并论的存在。” “所谓的白煞本体确实是水鬼,只是一般的水鬼是无法离开水的,但是白煞不一样,能够离水的,道行太深,已经可以被称为煞。” 韦雨与汪辛可的脸色顿时惨白,华悦也是面色凝重了几分,只有崔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条河中绝对是死了人的,说不定这个本子中我们遇到的便是溺死在那河中的存在。而能够脱离水中,出现在村子里杀人的,那已经是成为煞的。”骆高说道。 “应该不可能吧,煞的话,我那些前辈听说过,遇见煞的话,只要等死就可以了,没有人能够在煞的手中存活的。”薛磊摇头,不太认同骆高最后的话。 骆高嗤笑一声:“可是你别忘了,我们这是几人本,又有多少是三次的。” 这话说的大家都沉默了。 而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话的崔梦,从骆高介绍白煞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对方。在众人沉默的时候,她却幽幽开口了:“其实从开始我就有和华悦一样的疑问,我们中到底有多少人在说谎呢。” 没有人回应。 “但有一点我和她想的不太一样,我在想的是,我们中,真的有人只是在经历第三次吗?” 崔梦压低后的声音,空洞,幽远,细小的声音像是一根针一下又一下扎在了麻穴上。 一身的鸡皮疙瘩直接涌现。 崔梦的话很简单,她怀疑这些人中,有人这次可能是第四次,甚至更多次。 而她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盯着骆高说的,摆明了就是在怀疑骆高。 这让骆高顿时感觉到了不爽,自己好心好意给你们解释,你却这么怀疑我:“你盯着我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这话说得便带了几分怨气。 “可是你确实知道很多。”汪辛可小声来了一句,可能是无意的,但是却完成了补刀。 “那是因为我曾经是一个老师!”骆高猛地提高了声音,“无论做什么之前,将所有的东西整理好,那不是应该的吗!” “从进入这个游戏开始,自从知道了灵异本的存在,我便整理了现在已知的所有鬼怪的资料。排除其中弄虚作假的,才会有现在的储备,结果在你们眼中,就是我在欺骗!若是我真的欺骗的话,那从一开始,我就什么都不说不就好了。” 众人沉默。 骆高的理由却是是成立的,不过骆高的话也同时让他们震惊了。 整理了所有鬼怪资料这一点让其他人目光闪烁,像是在思索什么。 在这么沉默的时候,席沉的笑声便有些明显了。 骆高此时本就憋着怒气,听到席沉的笑声后,看席沉的目光中都带了几分冷意:“你笑什么。” 席沉继续笑着:“只是觉得无趣啊,大家的目的难道不是结束游戏吗,那么到底是几场有那么重要吗,现在大家都在游戏中,无论过去怎样都无所谓了吧。” 众人微愣,尤其是刚要发怒的骆高,也是一口气被憋了回去。 因为确实没有必要争执这一点,人都在游戏中了,无论是几次,最多就是增加难度了,又不能改变现状。 看着其他人一会儿看地,一会儿看天,就是不看彼此的模样,席沉镜片下眼中多了几分嘲讽。 这就是人类,内讧比谁都要擅长。 不过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温柔:“那请骆老师,继续说下去吧。” 骆高其实有些不自在,毕竟刚刚发完火,结果转头就要心平气和地讲述,这种事情,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将我们当做您的学生就是了,跟学生发完火后,不还是一样要讲下去。”席沉继续说道。 这话没毛病,每次被气得跳脚了,还得压着怒火讲下去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糟糕。往好处一想,至少这次没有带着火气讲…… 骆高甩去了脑海中的想法,重新拿起了放下的笔,指着第三条禁忌说道:“继续说回这条河吧,有关白煞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我们也不一定面对的就是死于水中的人,也有可能是其他东西。” “这一点还需要之后来判断。” 怎么判断,自然是用人命来填,来判断了。 在骆高说完之后,大家看向了席沉。 席沉推了一下眼镜,有些无辜了:“你们看我作甚。” 还不是以为你又会张口来一种可怕的猜测。 骆高也是松了口气,指向了最后一条禁忌:“最后说一说这个,禁止大声喧哗。说真的,很多地方限制声音,只是担心过于吵闹的声音打扰到别人罢了,而刻意作为禁忌摆出来那就真是少见了。” “尤其这一条居然还是放在最后才说的,虽然村长可能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将这个与另外三个并列的话,也说明了很多问题了。”骆高说道,笔尖将喧哗两个字重重圈出。 真的很重,纸张都被戳破,墨水浸染到了背后的纸上,不过骆高并不在乎,而是皱眉道:“这两个字,有问题。” “喧哗而已,哪有问题?”陈浩再次问出了其他人的困惑。 这次骆高却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坐在最旁边,看似在认真听讲的席沉:“怎么样,你有什么看法吗?” “嗯,这个吗?”席沉抬手摸了一下下巴,上扬的唇角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这个村子对喧哗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其他人愣住的时候,骆高颔首:“果然,你也看出来了。” “确实,若是普通的聊天也能够被当做是喧哗的话,那白天的时候,那些村民躲着我们也有了一个解释了。”骆高说道,“如果村内对喧哗的定义是这样的话,白天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已经违背了。”火山文学 “应该不是吧,我们不是也跟村长交流了吗?”韦雨脸色苍白,声音颤抖,但还是忍不住反驳。 “所以我有了另外一种猜测,那就是,在其他地方确实不允许说话,只有在祠堂附近才能开口。” “那我们说话的话,是不是会引来什么东西,但是这个东西却又惧怕祠堂中的存在呢。” 骆高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完了这两句话。 恐惧还是害怕呢,若事实真的如同骆高猜测的这样的话,那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违背了这四条禁忌中的三个了吧。 在村子中说话,接近了祠堂,还从河上走过,怎么想都是找死的行为。 “往好处想,至少还有一条我们没有违背呢。”席沉开口的时候,大家都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在说笑了。 第12章 陌言村(12) 在席沉不知道是玩笑还是安慰的话中,他们结束了这次的交流。 虽然崔梦的建议是,大家都别睡了。但是接下来他们可是有七天的时间有经历的,总不可能七天不睡觉吧,他们都是普通人啊。 所以大家便决定开着灯,轮流睡就是了,两人一组,轮流守夜。 除去瘦弱男后,正好四男四女,平等分配,谁也不偏颇。 陈浩与韦雨这对情侣不用说肯定是一起的了,而华悦在其他人开口前,便直接从炕上跳下,直接挽住了席沉的手臂,说要与席沉一起。 席沉将手臂抽出来之后,也没有拒绝。 席沉还没有自恋到华悦是喜欢上自己了,分明就是有所图。 至于汪辛可,因为担心她出事,所以由薛磊照看着,便只剩下骆高与崔梦一组了。 大家手中没有计时设备,但是说不定之前的包中是有手表或者手机一类的东西的。就算信号差打不了电话的话,看时间也是可以的。 但是来到陌言村的时候,大家都是两手空空的。 这一点,村长也是问过的。 席沉代替众人做了回答,只说当时以为车只是暂时熄火,之后就会跟上来的,包便留在了车上,谁知道这么久都没有出现呢。 其实纯粹就是他们当时跑得太急了,所以包都留在了车上。唯一一个不急不缓的席沉要摸尸不说,还得将瘦弱男弄下来,自然也没有拿包了,导致了他们现在是轻装上阵的。 计时设备就更不用说,什么都没有。 最后还是席沉出了一趟房间,找到了周慧。 这个时候的周慧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孩子,所以还没有睡。在听到席沉借用计时工具的时候,还觉得诧异的很。 他们的作息向来都是规律的很,钟的话,就正堂里面挂着一个。 但最后,周慧还真的扒出来了一个有些破烂的手表,虽然看着破旧,但至少是能够走动的,说是那个外出的二儿子留下的,这么些年也每个人戴的。对准了表之后,席沉便拿着回去了。 离开前,周慧还叮嘱席沉,能够离开的话,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又千叮咛万嘱咐的,晚上一定要锁好门,绝对不要出来。 不过具体的情况,周慧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离开前,席沉转身又问了一句:“姐,怎么才叫禁止喧哗?” 周慧皱眉,抱着孩子的手臂紧了又紧,舔了下嘴唇,凑近了几分:“只要出了自家院子,能够少说话就少说话,不说话的最好了。” “之前村长就是在祠堂面前叫住的我们,那已经算是外面了吧。”席沉又问。 听到祠堂,周慧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眼中的恐惧又加重了几分。也不知道是鬼更可怕,还是祠堂更加的可怕:“祠堂是不一样的,别多问了,明天一早就赶紧离开吧。” 说完后,周慧便抱着孩子回房了,看样子是不准备回答席沉之后的问题了。 席沉也不多做停留,也回到了房中。 有了这个手表后,大家就方便多了。 注意了一下时刻,划分了一下时间还有守夜顺序之后,便依次去躺着休息了。只有崔梦依旧靠在墙角,依着墙壁,眯着眼,也不知道这种休息姿势她是累还是不累。 守夜顺序是抓阄决定的,用的纸张自然便是取自骆高的本子。 抽到第一个时候,陈浩说了声晦气,他已经很困了,没想到居然还要守夜。 席沉与华悦是第二组,之后便是骆高与崔梦,最后是薛磊与汪辛可。 为了防止瘦弱男半夜醒来的时候又发疯,两个人控制不住,所以在休息之前,大家默契地将瘦弱男重新绑了起来。 灯光明晃晃的,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陈浩与韦雨靠在一起,背靠着炕。为了不吵到其他人,两人也很少会去交流。 可是在这寂静的时候,在所有人都休息之后,那诡异的沉默会让人心中极其的不安。 明明房间内是明亮的,可是那种无人交流时的无力与恐惧感却一点点涌现,蚕食他们的内心,让他们渐渐变得不安。 “陈浩,要是我们能够活着离开游戏的话,你最想做的是什么?”韦雨枕着陈浩的肩膀,紧紧抱着陈浩的手臂的时候,似乎就能够带给她不少的安心感。 韦雨想到了与陈浩的第一次见面,俩人也都是半大的孩子。他们两家的关系很好,家境也不错,两个人的关系也很是亲密。 两家甚至决定,等两个孩子毕业了,就结婚,亲上加亲。 可是从进入到这个见鬼的游戏之后,一切都变了。受限于游戏的规则,他们不敢同家里人说,幸运的是,第一场游戏他们是一起的,没想到第二场游戏他们依旧是一起的。 不幸的是,居然在第二场的游戏便遇上了灵异本。 灵异本的死亡率,她也是听过一些的,正是因为听过,才会觉得不安。崔梦与瘦弱男的言语更是增加了这份不安,似乎他们真的会死在这次的游戏中一样。 韦雨的不安,陈浩感觉到了。陈浩何尝不是一样呢,所以之前在车上的时候才会对瘦弱男拳打脚踢,那其中何尝没有发泄恐惧的意味在里面。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要抱紧韦雨,给对方带去安全感:“别多想了,我们一定能够活下去的,等离开了游戏,我们就结婚,反正我们也到法定年龄,法律都不限制了。” 韦雨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我怎么听说,这种说法是死亡flag呢,这么说真的好吗,万一我们死在这次的游戏中怎么办。” “呸呸呸,胡说八道,我们谁都不会死的。”陈浩呸了两声。 一番交流之后,那种恐惧感着实是少了不少,于是两人便这么说着一些废话。声音不大,但是在这样空旷的空间中,有个人交流的话,确实能够安心不少。 许久之后,陈浩没有听到韦雨说话,还以为她睡着了,扭头看了一眼,便瞧见韦雨的嘴唇有几分发白,吓得立马拿起一边的衣服给韦雨披上:“你怎么了,别吓我。” 韦雨靠得更近了,声音也有几分颤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间觉得很冷。” “冷?”陈浩都愣住了,他们靠着炕,炕上传来的温度都快让陈浩出汗了,韦雨怎么会感觉到冷呢? 难道说。 一种可怕的猜测出现在脑中。 房间内的灯光一切如常,所有人也都在,怎么看都不像是鬼片中,那些鬼怪出现后会呈现的场景啊。 可是韦雨的颤抖不似作假,陈浩触摸到韦雨裸露在外的皮肤时,也被冻了一下,韦雨的皮肤确实冰凉的厉害。 “陈浩,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我,我怕。”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此刻韦雨是顾不上干不干净了,哭得那叫一个狼狈。 然而奇怪的是,在这样的哭声中,其他人居然一个都没有醒。 陈浩心中咯噔一下。 不会吧,这还没有到午夜呢,就遇上了吗? 恐惧感几乎将陈浩淹没,可是他依旧要抱着韦雨。陈浩同样颤抖着,他其实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可是正是因为这种未知的存在,才会让他觉得更加的可怕。 “没事的,没事的,大家都在,什么事都没有,不怕,不怕。” 陈浩不断说着,不知道是在安慰韦雨呢,还是在安慰自己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安慰起了效果,韦雨慢慢平静了下来,只是依旧将头埋在陈浩的怀里,颤抖着身体,只是不再那般发冷了。 “你要不要上炕?” 席沉一开口,感觉所有的不安与恐惧都消退了。席沉的冷静与笑容,似乎总是能够驱散一部分的恐惧。 陈浩能够感觉到韦雨终于是停止了颤抖,这才抽空看了一下时间,果然已经到了换班的时间。 居然不用自己提醒,就自然醒了过来,席沉是行走的钟吗? 席沉自然不是行走的钟,他只是睡眠浅罢了,更别说身边还是一堆的陌生人。 所以在陈浩与韦雨交流的时候,席沉便醒了,默默听着他们在那里撒狗粮。 叫醒了睡眼朦胧的华悦后,陈浩与韦雨便去睡觉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情况给韦雨带来了心理阴影,韦雨说什么都不愿意与陈浩分开。 不得已两人只能都睡在了炕上,好在韦雨的位置本就是靠墙的,身边原本躺的就是华悦来着。 此刻华悦醒过来后,空出来的两个位置,睡他们两个也是刚刚好。 原本以为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两个人是睡不着的,没想到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两个人的呼吸声便平缓了下来,这是睡着了啊。 华悦下了炕,两个坐在陈浩与韦雨之前坐的地方,只是两人之间空出了一点距离,并没有靠在一起。 华悦盯着席沉的侧颜看了一会儿,感叹席沉确实是生了一副好相貌,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有自杀的倾向呢,未免太可惜了吧。 偏偏席沉对这样的目光直接无视。 于是华悦一手撑着下巴,侧首看着席沉:“韦雨的样子,像是经历了可怕的事情,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第13章 感言 这一章不算在字节里面,只是在这里声明一下罢了。新书上来了,另外一本老书的话,原本的读者们不用担心,就像我在另外一本书中说的那样,是不会停止写作的。 只是呢,我还是需要吃饭的,所以只能够开新书了。 这本书的存稿依旧只有一点点。 了解我的读者都明白,我这个人的想法天马行空的,除了开头与结局以外,中间的过程,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所以写着写着,总是会出现我自己一开始想不到的东西。 意外惊喜的话,处处都会有。 虽然叫这个名字,但是恐怖的话,其实还好啦,因为我呢写作的时候喜欢吐槽。 个人爱好,请多多包涵,你们会看到文章里面有些是我自己吐槽的内容。 我个人的三观是非常正的,之前写的主角,三观也绝对没有问题的。 但是这本书吧,稍微有那么一丢丢可能,主角的三观可能稍微会歪那么一丢丢。 因为这位心理有问题,没错,就是有问题,他有病的,真的。 所以有时候无论做出什么的话,还请原谅这位脑子不好的。 毕竟原本的主角也是一个乖巧的好孩子呢(应该吧)。 有关cp问题,这里再做一次严肃的强调。 没有女主,没有双男主,就主角一个。 我这个人还是不擅长写主角的感情戏,配角的感情可以有,主角的话,还是算了吧。我担心又出什么意外,我真的是怕了。 就像我在开头写的,为了一些剧情,主角与其他人之间或许会有几分暧昧,但是请放心,或许主角只是想着怎么利用他们达到目的而已。 你们要相信,主角是有病的,所以他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所以也就不会有对象了。 你们想要嗑cp的话,我不管,你们喜欢就嗑,我不反对的。 但是最后结局会让你们失望就对了,因为没有一对。 另外就是有关里面的一些能力设定。 我这个人能喜欢后序,也就是说之后才会一点点将这个游戏的设定一点点展开。 这是我最喜欢的做法。 但是在这里的话,还是可以透露一点的。 这本书也算很久之前的想法吧,虽然想的不多,但是有关这个游戏的设定,是我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 首先就是游戏的话,分为灵异、精怪、神魔、妖邪、众生,分别对应妖魔鬼怪人。 除了众生本以外,另外四个本都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 虽然我还没有完整构造这五类本子都可以塞入什么情节,大家有什么想法的话,也是可以告诉我的。火山文学 至于能够勉强使用的手段,有些人估计会清楚。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九字真言决。 但是也提前说明啊,怎么安排,这个故事中应该会一点点说出来。 不要妄图猜透我的想法,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下一秒会写出什么东西来。 很多时候,我的手比我脑子快。 脑子里的情节还没有完全出来呢,字都打完了。 好了,拜拜,欢迎看我的新书,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第14章 陌言村(13) 若是在电视中,灯光应该在恰当的时候闪烁了一下,就好像是在刻意烘托此时的气氛一样。 不过这里不是电视,所以没有这种刻意的事情发生,一切如常。 席沉扶了一下镜架,侧首笑道:“我也是刚醒罢了,能够看到什么呢。” 华悦只是想要找一个话题,所以胡乱猜测了一番,但是却不知道,席沉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 在韦雨感觉到发寒的时候,席沉看到了那站在窗口的影子,勉强有个人类的影子。 这种感觉很怪,明明屋内灯火通明,不应该能够看到窗外的景象才对,可是他确实瞧见了。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抑制住那种兴奋的感觉。 实在是太有趣了,即便是死亡的话,也不会那么无聊了。 席沉甚至都在想,若是自己死在这个所谓的游戏中国的话,是不是也能够变成这个样子,想想都觉得有趣得紧啊。 所以说华悦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席沉真的是那种可能为了一点趣味性去找死的。 因为席沉神色如常,华悦实在从对方的行为上解读出其他的意味。不过她本来也只是为了找一个话题罢了,没有手机,没有任何的娱乐设备的话,总不能这么干坐着吧,很容易就会睡着的,所以聊天是衣蛾很好的选择。 然而席沉总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但是真的独处的时候,却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不过华悦本身的性格就比较外向,在现实的时候也是一个社交牛逼症。所以即便席沉摆出一副我想安静一点的姿态,她却还是自顾自地开口道:“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呢,总不能干坐着吧,聊点什么?” 席沉抬眸,看向华悦,没有说话。 “说点什么好呢。”华悦自言自语,视线落在了席沉的手腕上,眉毛上挑,“不如说说你的手吧,怎么样,好了吗?” 席沉微微颔首,活动了一下手腕:“没有任何的问题。” “抱歉啊,那时候那么质问你。”华悦说道,“我可不是故意的,不过确实很好奇你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席沉却笑着说道:“你这是在打探我的隐私吗?” “如果这是隐私的话,还是算了吧。”华悦放松身体靠着炕,轻舒一口气,“你别怪我当时说话难听,不过我也是认真的,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还有很多的人没有告别。” 动了一下身体,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所以啊,我真的想要继续活下去的。” “为了活下去的话,我真的会不择手段的,哪怕是踩着其他人的尸骸。” 华悦的目光太过锐利,即便席沉不曾回头也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目光。 席沉的嘴角上扬了几分。 华悦看似道歉感慨的话,其实依旧是对席沉的一种警告。席沉想了想,绝对不应该,自己也算是帮了他们那么多吧,怎么感觉华悦一直都不相信自己呢。 那钉在席沉身上的视线慢慢收回了,华悦仰着脖子,眯眼看着头顶的灯光,有几分晃眼,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 华悦瞬间睁眼仔细看了一下头顶,并没有什么黑影。 或许是自己太过劳累,眼花了吧。 华悦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太紧张了。 又看看席沉,她对席沉真的不了解,甚至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对方在听说这是灵异本后还能够这么的淡定,难道他都不知道灵异本有多可怕吗? 别看这一夜这么安静,那是因为还是第一晚,随着时间越靠后,他们就会越危险的。 那么多的本中,华悦觉得自己喜欢的还是众生本,至少那种本中,人力是有可为的。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了,基本就是等死。 若是有正式成员带着的话,会不会更加安全一点。 甩一下脑袋,华悦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了。要是真有正式成在的话,那他们这个本,他们这些还在三次本内的新人只有死亡的下场了。 打了哈欠,华悦揉了一下眼睛:“我说,你真的不会感觉到害怕吗?”火山文学 席沉十指交握,听得问话后,微微歪着脑袋,笑道:“害怕啊。” 忍不住就是一个白眼的华悦收回视线,心中腹诽:你这可看着一点都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是啊,席沉不仅不害怕,甚至越来越兴奋。 若是华悦近一些的话便会发现,席沉的手微微颤抖着,那不是恐惧,而是因为无法压制的强烈兴奋。 “你在现实中,有没有放不下的人?”华悦又问,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找席沉聊天了。 因为角度问题,所以华悦没有看到此时席沉的笑容多了几分古怪啊:“有。” “是你的亲人,还是爱人?”华悦来了几分兴趣,同时也有些奇怪,若是有放不下的人,为什么席沉还会自杀那么多次? “都不是。”席沉摇头,笑容越发怪异。 这就让华悦困惑了,不是爱人也不是亲人,那还有什么人在这种危险的游戏中值得被放在心上? 在华悦继续询问之前,席沉率先问道:“你呢,你身边还有谁?” 华悦躬腰,脸颊紧紧贴在大腿上,传出来的声音也是闷闷的:“我啊,有很多,我爸,我妈,还有……弟弟。” “有爱我的,还有我爱的人,他们都在。” “没有告诉他们?”席沉问道。 华悦抬首,看向席沉,神色怪异:“你没有仔细阅读诡园的禁止事项吗?” 席沉颇有几分无辜的神情:“还真的没有注意。” 上下打量了一番,华悦微微摇首说道:“要不是看你没有第一次进入游戏的新人的那种惊慌无措,我还真的会以为,你是不是第一次进入诡园。” 席沉笑而不语,因为华悦误打误撞说出来的就是真相,席沉还真是第一次,只知道诡园完整的名字,至于其他的是一概不知。 “你不会真的是第一次吧?”华悦狐疑地看着席沉。 “你觉得呢?”席沉反问道。 华悦摇头道:“我觉得不像,第一次的新人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华悦拉伸了一下胳膊,一直一个姿势的话,真的很容易身体发酸的。 第15章 陌言村(14) 莫名的寒意涌现,令席沉不得已睁开了眼,入眼的确实一片的黑暗。 眼中没有丝毫的困倦,席沉再次闭上双眼,适应此时的黑暗的同时,也在思索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的意识还停留在与华悦的交流中。 两人说了不少的话,可是席沉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与华悦结束的交流了,就好像是记忆出现了空白。 就算是他们结束了守夜,那负责替换他们的骆高还有崔梦呢,为什么同样没有反应? 还有房间内的灯,是什么时候熄灭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问题,最让席沉沉思的是自己居然睡着了,还是没有意识地睡着了。 此前便说了,席沉的睡眠很浅,只要一丁点的动静就能够将他弄醒,身边又睡了这么多人的情况,席沉是不会睡着的。 可是事实就是,席沉就是睡着了,若不是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凉意的话,席沉都无法意识到自己居然睡着了。 这些问题暂且放一边,就当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空白,那么这股寒意是怎么回事? 莫非自己与韦雨一样被盯上了? 可是不对,韦雨那冻得面色青紫的样子,席沉是亲眼所见的,自己身上现在笼罩的这股寒意远远达不到那种地步。 思考的同时,席沉慢慢睁开了双眼,确定自己已经习惯了眼前的黑暗。 来自身体右侧的视线,让席沉觉得不是很舒服。扭头看去的时候,便对上了一双浸染了黑暗的眼睛。 也不知道是因为现在的黑暗环境,还是这人的眼睛本就是这样的。 席沉愣了一下,那双漆黑的双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就那么盯着席沉。即便与席沉对视的瞬间也没有收回视线。 若是胆小的人,扭头的时候对上这么一双眼睛只怕吓地要叫出声来。 可偏偏席沉就这么与他对视着。 这个与席沉对视的人,席沉自然是知道是谁的。睡在这个位置的人就是瘦弱男,所以此刻盯着自己看的人也是瘦弱男。 可是奇怪的是,此前那般疯魔的瘦弱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醒来后却没有发疯,就那么直勾勾盯着身边的人。 这双眼睛瞧着不像是人类的眼睛。 片刻之后,瘦弱男慢慢闭上了双眼,一言不发,没有吵闹。 虽然没有了瘦弱男的注视,席沉依旧没有乱动。在瘦弱男闭眼之后,那种寒意也没有消失,说明这寒意的来源不是因为瘦弱男。 而从刚才开始,席沉就察觉到了左侧的怪异。 席沉休息的位置,原本是处在瘦弱男与陈浩中间的。 但是陈浩现在应该在炕上,陪着他的女朋友韦雨。若是真的休息的话,华悦总不可能那么开放地睡在两个男人中间。 所以按说席沉的左侧应该是空出来的才对。 但是席沉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左侧是存在什么东西,但是奇怪的是,席沉听不到这个“人”的呼吸。 一阵阵的寒意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席沉,这不是一个人类,这或许就是骆高他们口中的鬼。 这种时候,正常应该感觉到害怕才对,毕竟身边睡了一个可能是鬼的玩意儿能不害怕吗? 可是席沉却在心中提醒自己,冷静,冷静,不要将对方吓跑。 再次闭上双眼的席沉平摊地躺着,双手交握放在小腹的位置,上扬的唇角表现出他此时的好心情。 慢慢的,身边的“人”似乎有了别的动作,原来不是想要在他们这里睡觉啊。 阴冷却并不潮湿的,不知道是不是舌头一样的东西舔舐过席沉的脸颊。 见席沉没有反应后,尖锐的指甲划过脸颊,有几分刺痛,可是席沉依旧没有睁眼,呼吸平稳,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要说是装睡的话,在察觉到未知东西存在的时候,也应该心跳加速,感觉到恐惧才对,偏偏席沉没有一点变化。 席沉想了一下,自己要不要给出一点回应。因为自己没有反应,席沉能够明显感觉到那玩意儿可能是站着,也可能是蹲着的,总之就是在他的身边。像是在发呆,又或者奇怪为什么席沉没有反应。 尖锐的指甲戳在席沉的眼角,他的眼镜被放在了一边,并没有佩戴。 只要这个指甲再偏离一寸的话,便会刺瞎席沉的眼睛。 这玩意在席沉的眼角附近摩挲了一会儿后,或许是觉得无趣了,便离开了。 因为席沉能够感觉到那种阴冷的感觉在一点点离去。 这让席沉觉得有几分失望。 自己果真应该做出一些反应的,或许一点点的恐惧的话,会让对方留下来才是。 若是让别人知道席沉此时的想法,怕不是要说上一声疯子。 可是席沉,本就是个疯子啊。 指腹摩挲着手腕上的伤疤,那些纵横交错的凸起,只是摩挲着的话,却让席沉的内心一点点平静下来。 没事的,不着急的,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的。席沉在心中这么告诉着自己。 相比较席沉的淡定,另一边的薛磊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他同样是被寒意惊醒的,睁眼的时候便发现周围是一片漆黑。薛磊还在困惑为什么席沉他们难道是没有守夜吗?就算是守夜结束了的话,为什么没有叫自己呢? 抱着这样的困惑,薛磊原本是打算起身开灯的。但是在那一刻,他却感觉到全身变得僵硬,无法动弹。 身边那种阴冷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薛磊,这个不是正常的人类。 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冰冷的肌肤? 薛磊还记得这边睡得应该是陈浩才对,是已经死了,还是说,此刻躺在自己身边的人根本就不是陈浩。 脑中的恐惧伴随着种种猜测不断蔓延开来。 薛磊不断安慰自己,或许是自己猜错了,但是那种阴冷蚀骨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薛磊都不知道这样坚持了多久,才感觉到身边那种阴冷的感觉在一点点抽离。 黑暗中的薛磊悄悄睁开了一点缝隙,想要看清是什么东西。 或许薛磊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个胆子吧,睁眼后,向右侧看去的瞬间,薛磊差点就叫了出来。 死死咬着下唇,不至于发出任何的声音,但是呼吸却莫名加重了几分。 薛磊甚至能够听到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跳声,如此清晰,又是如此的急促。 从薛磊的角度看过去的话,便会发现,在席沉的身边蹲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 在这片黑暗中,这团影子比黑暗更黑,那是比墨汁还要深沉的黑色。 这道影子就这么蹲在席沉的身边,薛磊甚至看到这个黑影伸出的舌头从席沉的脸颊上舔过。 即便是此时此刻,薛磊也忍不住在心中佩服席沉的冷静。 他相信,自己能够感觉到这股寒意的话,席沉绝对也是感觉到了的。 相比较自己的话,席沉感觉得应该更加明显才对,但是席沉偏偏是不动声色,不为所动。所以薛磊才不得不佩服这家伙。 但是薛磊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这道影子盯上的是席沉的话,那他会安全一些吧。 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平静下来。 薛磊一点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担心自己那过快的心跳会引起这道影子的注意。 闭上双眼的薛磊没有注意到的是,黑暗中的那道影子原本的动作停止了片刻,扭头朝他这边看来。 若是此时薛磊睁眼的话,便会看到一双泛着绿光的双眼,里面蕴含的只有恶意,没有丝毫的人性。 也是,一个恶鬼的话,还指望他有人性的我们才是最可笑的吧。 感觉不到,感觉不到面前这个人的恐惧。 但是后面那个人的恐惧,好美味啊,好美味啊。 原本停留在席沉脸上的手一点点拿开后,黑影一点点挪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不是被盯上的那个,薛磊的心情却是放松不少,至少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不再是那么的快了。 薛磊无比的庆幸,但是又有点困惑,为什么这个鬼没有盯上瘦弱男,反而盯上了席沉呢? 是席沉做了什么呢? 或者说,对方其实是盯上了他们所有人,只是第一个找上了席沉? 这种猜测让薛磊内心一沉,不觉间便想到了睡觉之间骆高说的那些话,莫非是他们违背了村子里面的禁忌,才会在第一晚便被恶鬼给盯上了? 薛磊思绪纷乱的时候,却感觉到了那种寒意在一点点靠近,越来越近,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向自己靠近一样。 怎么可能呢,对方明明盯上的是席沉才对。 可是薛磊却感觉到手脚冰凉,无言的恐慌一点点蔓延。 过度的黑暗让薛磊感觉到不安。 睁眼看一看吧,只要看一下就好,我只是确认一下位置而已。 出于某种无法理解的心理,薛磊缓缓睁开了双眼。 原来人在极致的恐惧下是发不出声音的。 窗外突然劈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此时的房间。 薛磊看见了他的笑。 第16章 陌言村(15) 双眼瞪得浑圆,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 太冷了,那种不知从何处蔓延上来的寒冷,让薛磊整个身体都冻僵了。 闪电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突如其来的闪电消失之后,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双眼还未适应那一瞬间的光亮。 但即便看不见,薛磊也知道,对方就站在他的身边,微笑地看着自己。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找上我! 薛磊似乎忘了,就在刚才他还庆幸这鬼找的不是自己,而是他隔壁的席沉呢。现在轮到他身上的时候,却显得如此的崩溃。 无论表面上再怎么沉稳,终究还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的话,如何不会对这种未知的事物感到害怕呢。 忽然之间便是一道响雷。 那种寒冷的感觉顿时消退了,只是刚才的冷意还在,身体依旧是僵硬的。 离开了?! 薛磊简直难以想象。 可是他现在的脑子被冻得是一片混沌,完全提不起任何的思绪。 片刻之后,身体慢慢的回温,他终于是能够动了。 薛磊终于再次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可是那种恐惧感却还在,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停止那在颤动的身体。 骆高就谁在薛磊的身侧,之前那种寒冷的感觉他其实也感觉到了一点,但不知道是他盖的厚实,还是皮厚实,总之也没有多想。 没想到这种寒冷的感觉没将他弄醒,薛磊那不断颤抖的身体倒是给他惊醒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窗外那一声惊雷的作用吧。 那声惊雷平地而起,确实有几分唬人。 莫说是骆高了,床上的几个女生也被这惊雷吓了一跳,不过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看到席沉他们所看到的场景。 骆高睁眼的时候,瞧着眼前的一片黑暗还有几分奇怪,什么时候大家都睡下了不说,还将灯都熄灭了? 还有啊,怎么都没有叫他起来轮班呢? 若不是这个惊雷的,自己还不一定能够醒过来呢。 骆高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奇怪,房间内的温度怎么觉得有点低。”骆高嘀咕了一声,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时候,骆高是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寒颤。 房间内的温度虽然达不到席沉与薛磊感觉到的那般的寒冷,但也没有高到哪里去。 不过骆高也没有多想,而是看向了身侧还在不断发抖的薛磊:“喂,你怎么回事,要是冷的话,多盖一点被子就是了。” 可是薛磊却一句话都没有回应,还是不断的发抖。 骆高有点烦了,也没去管它,适应了一下黑暗之后,便披上了衣服,绕过其他人走到门边,按了一下灯的开关,按下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这不是开着的吗?” 又嘟囔了一句:“是停电了吗?” 原来骆高去摁开关的时候才发现,开关的位置本就是处在开灯的状态。 虽然有点怀疑是停电了,骆高又尝试按了一下开关。 若真是停电的话,这一下,房间内的灯应该是不会亮的才对,没想到骆高按下之后,房间内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这突然亮起的灯光让所有醒过来的人都下意识闭上了双眼,等这阵刺痛消失之后,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啊,你怎么在床上?”汪辛可叫了一声,缩到了一边,几乎是紧紧贴着华悦的。 华悦皱着眉醒来后,也没有去管汪辛可的动作,而是盯着手中的手表看了许久。 她有着与席沉同样的困惑,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什么时候上的床,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陈浩不好意思地说道:“韦雨觉得害怕,要我陪着,我就上床陪她了。我一直都是在最外侧的,没有靠近你们。” “算了,还管这个做什么。”崔梦说道,崔梦何尝不困惑,她本来也没有想睡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迷迷糊糊睡得就非常的死。 若不是那一声惊雷,还有这阵灯光,崔梦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睡着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让她心慌,总觉得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我说,你怎么……你怎么了!”骆高原本想抱怨两句薛磊的,只是一靠近便瞧见薛磊的脸色发白,嘴唇发紫,一看就是被冻得狠了。 最关键是薛磊睁得大大的眼睛中写满了恐惧。 看着这一双眼睛的时候,骆高无端心中一寒。莫非薛磊经历了什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 怀着这样的疑问,骆高靠近了薛磊,想要伸手去触碰薛磊的身体,没想到薛磊一个弹跳坐起后,便是大口大口喘气,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像是刚从悬崖边爬上来的人,带着恐惧与对生的希望。 众人也是被这一声惊叫吓住了,顿时全都看了过来。 席沉原本就是在装睡的,现在是完全装不了了。摸到了枕边的眼镜戴上了,席沉起身坐起,瞧了一眼还在喘气的薛磊。 薛磊现在喘气的模样真的很想是那种严重缺氧之后的人的反应,整张脸都憋得通红的。 镜片下的双眼闪过一丝的失望,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死啊。” 骆高此时就站在薛磊的身旁,但席沉的声音本就是低的,骆高确实没有听清楚席沉说了什么,但是那种失望的语气却让他感觉到了。 所以席沉刚才在失望什么呢? 席沉抬眸对上骆高的眼睛,笑了一下:“看我做什么,这时候看他是怎么回事吧。”说着便起身去倒了一杯水,走到薛磊身边后又递了过去,“喝一点吧,你现在应该需要吧。” 谁知道薛磊根本没有喝水,而是一把抓住了席沉的手腕,力道之重像是要将席沉的手腕捏断一样。 席沉此时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用的是右手呢,还是该庆幸被抓住的时候,这水没有撒出来。 其他人被薛磊的行为吓了一跳,好吧,其实从刚开始薛磊惊叫着做起来,大口喘气的时候,大家就觉得薛磊古怪了,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而已。 薛磊紧紧抓着席沉的手腕,若不是因为席沉穿得还算多的话,薛磊的指甲或许都能够掐进席沉的血肉里。 此刻的薛磊面色狰狞扭曲,比恶鬼更像恶鬼。 他盯着席沉的眼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怨毒与责备,一开口也是尖锐的厉害:“你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事都没有!” 席沉伸出左手,一点点地将薛磊的手指从自己的手腕上扒开。席沉的手很稳,他的笑容也是,一成不变的那种:“是啊,我看到了,所以呢。” 在席沉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席沉也终于是将自己的手腕解救了下来。 将装水的瓷缸放在了一边后活动了一下手腕。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就是不能够使太大的劲,弧度的话也不能太大,否则就是钻心的疼。 席沉不禁在心中感慨进入这个游戏后,自己的手腕还真是多灾多难啊,这才过了多久,两只手腕就都出了问题。 要是再来一次的话,自己可没有第三条手腕了。 当然,这也只是席沉在心中为自己开得一个玩笑而已。人吗,总是要放宽一点心态的,给自己找点乐趣,也是席沉到现在还能够活下去的理由。 否则啊,当年他就应该死在那场大火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依旧站在这里了。 “你没事吧?”华悦问了一句。 大家以为她是在关心薛磊,看过去才发现,华悦看得是席沉。 这时候大家才从薛磊的行为中反应过来,刚才薛磊的行为已经弄伤了席沉。 那般的力气,换了他们在场中的任何一个都会叫出声来的吧,亏得席沉居然还能面不改色面带微笑的,真的是感觉不到疼痛吗? 席沉摇首:“还好,揉一揉就没问题了。” 可是薛磊的眼睛还死死盯着席沉:“为什么你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他没有找上你。” 谁? 谁会找上席沉? 大家不敢往深处去想。 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吗? 可是若真是这样的话,与席沉有什么关系? 薛磊这质问般的语气,好似错都在席沉身上,是席沉害得自己被盯上了。 听着这种语气的时候,席沉却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几分可笑。 席沉就是这样的人,她觉得好笑的时候,绝对不会憋着的,所以他是真的笑了。席沉的唇色寡淡,在灯光下的时候,唇色淡得好像与肌肤是一个颜色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他们总觉得此时席沉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讽。 “你也看到了吧,看到他在我身边的时候做了什么。” 第17章 陌言村(16) 只是刹那间,薛磊便停止了颤抖,神情中也少了那份狰狞,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喝点水吧,你刚才流了不少的汗。”席沉的笑容温和,将刚才放在一边的瓷缸重新递到了薛磊的面前。 这次薛磊没有拒绝,但是接过之后却没有立刻去喝。 房间内的气氛有点诡异,大家很想问一句,你们刚才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能不能说一下。 心痒痒的厉害,但如今这个氛围也着实是不好开口的。 许久之后,薛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抬首看向席沉,面色深沉:“抱歉,是我迁怒于你了。” “无妨。”席沉笑道。 他的笑容依旧是温和的,温和的让其他人觉得,刚才那种带着讥讽意味笑容的人真的是席沉吗? 众人恍然。 在薛磊喝掉了杯中的水之后,骆高满脸困惑地开口道:“所以现在能够说一下,你们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可以。”薛磊的心理素质还是强大的,这么一会儿便已经平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灯光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身边多了人气。 此刻的薛磊除了脸色还有几分苍白以外,看着和之前已经没有什么不同了。火山文学 “嗯,先等一下。”没想到这次拒绝的却是席沉。 崔梦皱眉看向席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还是说,有什么是你不想让我们知道的。” 面对这种怀疑的态度,席沉也是好脾气的没有生气,而是微笑道:“只是在说之前,有些小老鼠是不是也该一起加入啊。” “小老鼠?”众人愣了,包括薛磊在内,他们都不明白席沉是什么意思。 但是席沉却注意到,那躲在华悦身边的汪辛可在自己说完之后,便向瘦弱男的方向看了一眼。 席沉往旁边走了走,完全让出了身后的瘦弱男。 席沉的这个动作便让大家意识到,原来瘦弱男居然已经醒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指出了,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的瘦弱男睁开了双眼,便对上了其他人的目光。 瘦弱男是神色淡定地与之前的疯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其他不知道的人就懵了一下,这家伙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也许是感知到了他们想法,瘦弱男嘴角上扬,上升到一个怪异的弧度。与薛磊之前的神情对比一下,一个狰狞,一个诡异,半斤八两,用来营造恐怖氛围的话,简直是恰到好处的那种。 “在那个存在出现的第一时间我便醒了。” 冷静下来的瘦弱男,声音其实还很好听的,略显低沉,与他的外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模样的瘦弱男与之前公交车上的瘦弱男似乎是两个极端,真的很难让人相信,这与之前的那个是同一个人。 可是此时其他人却顾不得去注意瘦弱男的变化了,全都沉浸在瘦弱男说完之后的恐惧中。 原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那种东西居然已经出现过了吗? 或许还带着最后的几分侥幸,他们的视线或是落在席沉身上,或是落在薛磊身上。 薛磊想到当时的场景,便是一股寒意袭上,若非是那一声惊雷的话,薛磊还以为自己真的是死定了。 现在一回想起来的时候,身体便忍不住微微颤抖。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种恐惧的感觉:“是的,当时它就睡在我和猼訑的中间。” 莫名的,在薛磊说完之后,大家便打了一个寒颤。 想想看,在自己睡觉的手,身边便躺了一个鬼的话,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只要一想到,便是寒毛耸立。 接着薛磊将他当时看到的,感觉到的东西全都说了出来。 越说,房间内的气氛就越加的沉闷,韦雨原本是就是窝在陈浩的怀里的。在薛磊说完之后,是头都不敢抬了。 不说这对情侣,其他人也是或多或少扯了一些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除了席沉还有因为身体被捆绑着,无法动弹的瘦弱男。 许久的沉默之后,没想到率先打破平静的却是被绑着的瘦弱男:“喂,我说,你们现在也说完了,能将我放开了吗?” 不过在瘦弱男说完之后,大家却警惕着看着他。 华悦眯眼看着瘦弱男:“你既然看到了的话,为什么不提醒我们。” 说完华悦就后悔了,果然是刚刚听了故事,脑子有点短路。 果然,瘦弱男是一阵嗤笑后,翻着白眼说道:“你在同我说笑吗?我可是被绑着的诶,若是弄出点什么动静的话,第一个玩完儿的就是我吧。” “你在这里质疑我的话,为什么不问问这位怎么也是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呢。” 瘦弱男将矛头指向席沉。 他们想起刚才薛磊的话了,当时那个鬼找上的第一个人明明就是席沉来着,还做了那种事,为什么席沉一点感觉都没有。 面对众人的目光,席沉却很淡定地说道:“我当时害怕到不敢发出声音。” 骗人! 不知道为什么,席沉即便说得很真诚,但是大家就是有一种席沉在说谎的感觉。 或许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席沉那种温和从容的感觉便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让他们产生了一种席沉不害怕的感觉吧。 席沉笑笑,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道:“现在大家都没事,对吧。” 是的,都没事,已经是最好的了。 “不过那个鬼,就什么都没做,只是跑过来睡个觉,又……”骆高的话没有说完,盯着席沉看着,目光怪异了几分。 难不成这年头的鬼也会用脸看人? “我说……”瘦弱男在一边试图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 不过却再次被薛磊打断了。 因为薛磊响起了之前的那一道惊雷,原本在闪电下看清的那种东西,在惊雷之后便消失了。 “你们说,这个鬼会不会害怕雷声?它好像是在雷声响起的时候,就突然消失了。”薛磊猜测道。 “这点倒是有可能的。”骆高听到薛磊的猜测之后,反而很是认同地点头道,“惊雷的话,本就是极阳之物。鬼的话,都是属阴的,害怕雷声也是有可能的吧。” 但这只是猜测,他们中知道这一点是否存在的好像只有崔梦了。 “崔梦,你之前不是经历过一次灵异本吗,那个本中的鬼有害怕雷吗?”骆高看着崔梦问道。 崔梦眉头皱得更深了,那紧皱的眉头像是千层饼一样,一层又一层的。在骆高询问她的时候,崔梦也带着几分怀疑与不确定:“我不清楚,当初那三天,我们其实没有看到所谓的鬼,而且那三天都没有雷声存在,所以我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是不是真的害怕雷。” 没有崔梦的承认的话,大家不敢确认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多加尝试的。 在他们思考的时候,外面又是连绵不断的雷声。 轰隆隆的雷声搅得人心烦。 只是片刻之后,窗外便传来了哗啦啦的雨声。 看这于的架势,一时半伙的是停不了了。 但是对这样的雨声,其实骆高他们都没有太在意,或者说从一开始他们便料到了游戏为了阻止他们简单离开陌言村,会设置一些路障。 现在看起来便是利用大雨封路。 相比较其他手段的话,下雨确实是一个最简单省力的方式。 那雨声拍打在窗面上,像是要将窗户敲碎一般。 大家本就因为刚才的事情心烦意乱呢,这雨声弄得他们也是更加的烦躁了。 “喂,我说你们啊,能不能管我一下。”幽幽的声音,带出几分怨气。 大家恍然之间才发现,瘦弱男还一直被绑着呢。 华悦抱臂看着瘦弱男,歪着脑袋,说道:“不会我们刚将你放开,你就发疯吧,我们可不想接下来的时间里面还带着一个疯子。” 瘦弱男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再发疯了,现在不是已经冷静下来了吗?” 当然,他们不可能瘦弱男说什么就相信的。 彼此看了一眼,目光中写着要不要将瘦弱男放开的时候,席沉已经走到了瘦弱男的身边,开始帮瘦弱男解绑了。 席沉都尹付诸行动了,大家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席沉为瘦弱男解绑的时候,瘦弱男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看在你主动松开我的份上,之前打晕我的事情,就不跟你计较了。” 瘦弱男的话,其他人也听到了,只是他们都不理解瘦弱男的话,席沉什么时候打晕过瘦弱男,难道是公交车上吗? 被松开的瘦弱那,坐起来的时候,是一阵呲牙咧嘴的。 身上的伤口全都变作了淤青,疼得厉害,这让瘦弱那颇为不满地看着陈浩还有薛磊:“你们两个下手也太重了。” 薛磊沉声道:“你当时的情况,我下手不重的话,危险的就是我们了。” 瘦弱男摆手:“哦,你说那个司机吧,其实在碰到他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已经死了。” 众人愣了一下,要是瘦弱男那个时候真的完全失去理智的话,还会注意到那些细节吗?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他们其实一点都不了解瘦弱男,或者说,他们彼此之间其实都是不了解的。 瘦弱男揉着肚子,面色微微扭曲了一下:“那什么,有什么吃的吗,感觉都快饿死了。” 汪辛可愣了一下,手忙脚乱的从空间里面取出了周慧给她的馒头,本就是为瘦弱男准备的,这个时候给他也是刚刚好。 接过馒头的瘦弱男一顿狼吞虎咽,头也不抬地说道:“认识一下吧,我叫潘弼。” 抬首,咧嘴一笑:“第四场游戏。” 第18章 陌言村(17) “第四场游戏。” 一片寂静。 除了席沉以外的人几乎都露出了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他们中有人确实在此前怀疑过有人或许已经超过了三场,才会引出这样这一场游戏本。但当这种情况变成事实后,那又是另外一种感受了。 韦雨眨巴眼,难以置信地结巴道:“既然,这样,你还,怕成,怕成那样?” 潘弼舔遍了手指,满足地叹了口气,虽然馒头不多,但总算让他的胃好了许多。瞥了一眼韦雨,潘弼微微摇首:“你们若是连续经历了两场灵异本后,又进入一场灵异本的话,状态不会比我好上多少。” 骆高帮薛磊又倒了杯水递过去后,沉默了许久。 在其他人都震惊在这个事实中的时候,骆高几乎是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潘弼:“也就是说,你是正式成员。” 类似骆高他们这样,三次本以内的人,其实都属于新人。 作为新人的他们,其实是没有资格接触诡园最深层的秘密的。 想要离开诡园的前提条件就是先转正才可以。 “开什么玩笑,新人本里为什么会有正式成员。”华悦脸色是黑了又白,不断地喃喃自语。 新人本遇到灵异本本就是十分可怕的事情了,更别说这其中还有正式成员在,那么难度上完全就是按照正式本来着,他们这些新人岂不是死定了。 华悦的声音虽然不算大,但是潘弼却听到了,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才吃那么急,还是噎住了,嘴里干巴巴的,还是需要喝点水的。 “因为按照规定来说,我还没有完全转正呢。” “什么意思?”华悦的视线紧紧锁定在潘弼身上。 他们是新人,虽然了解了诡园中的一些东西,但有关转正的过程他们终究是不清楚的。 他们若是背后有人的话,或许能够得到这方面的资料。可惜的是,他们都是散人,没有固定的团体,所以也不可能得到第一手资料,自然也不知道转正需要做些什么。 “你就算去找工作的话,成为正式员工都需要一个试用期的考核吧。”潘弼说道。 众人从他的话中猜到了一些。 “这是我的考核本。”潘弼的解释印证了他们的想法。 潘弼盘腿坐了回去,一边喝水一边说道:“说来也算是你们倒霉吧,一般情况下,新人确实不会被拉进正式本,但是这是我的考核本,是我成为正式成员前的考核本。考过了,我就是正式成员,考不过,那就一个死。” “但是考核本按理来说,应该都是单人本才对,谁知道我这么倒霉,居然遇到了多人本不多,还是灵异本。”潘弼说着,脸色越发得苦涩,到最后变成了愤恨。 “最应该感到愤怒的应该是我才对吧。”潘弼的脸色扭曲了几分,“你们其中有人这是第三次本吧。若是你们能够通过这个本,那么在你们脱离之前,便会有声音在你们脑海中响起,通知你们进入考核本。” “也就是说,第三次本与考核本是连续的,中间是没有休息调整的时间的。” 说起这个,潘弼的面色越发的扭曲,更多了几分癫狂,这让他们有点怀疑潘弼不会变成公交车那样吧:“倒霉的是我吧,上个本刚刚结束灵异本,转眼便被送入下一个灵异本。” “你们知道考核本的死亡率是多少吗!”潘弼一把抓住了他身边席沉的双肩,用力摇晃。 “……”席沉:我不知道,不过你能不能松开。 席沉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好说话了,怎么是个人都想扑上来捏他一把呢? “百分之九十啊,如果碰上灵异本的话,那基本上就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 潘弼的声音陡然尖锐,那尖锐的声响像是要刺破人的耳膜。 别说席沉了,离了一点距离的薛磊都觉得自己的耳膜疼得厉害。 席沉却还是面不改色,却使巧劲挣开了潘弼的双手。微动双手,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个越发癫狂的家伙直接打昏。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席沉的想法,潘弼的神色突然间便正常了下来,仿佛刚才的癫狂只是他们的错觉一般,若不是他们的耳膜还在隐隐作痛的话。 潘弼看了眼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后,嗤笑道:“否则你们以为我当时为什么会是那种模样,因为我知道自己是真的死定了啊。” “既然这样,你继续疯下去呗。”席沉揉了两下肩膀,笑容中却没有什么温度。 不过潘弼反而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可能还是不甘心的吧,好不容易熬过了新手本,能够变成正式成员了,到时候……所以无论怎么样,不尝试一下的话,总觉得有几分不甘心。” 在场的人中,有大半与潘弼都是一样的想法,兜兜转转走到了现在,总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吧,不试一试的话,总是有那么些不甘心的。 “其实想想,知道这些对我们也不是没有好处。”骆高察觉到此时气氛低迷,对他们之后的行动恐怕会造成不小的影响,因此不得不站出来。 看了眼潘弼与崔梦,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有两个经历了灵异本的成员的话,至少能够对灵异本更加的了解吧。”盯着潘弼说道,“你经历了两次灵异本的话,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潘弼笑了,那笑容说不出的怪异,让人无端打了一个寒颤:“你们真的想要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换个说法,若是我说了的话,难道你们就会相信吗?”潘弼对上崔梦的目光,从骆高当时的视线,他就了解到了另外一个人便是崔梦了,“你觉得你敢将你经历的过程完完整整告诉他们吗,你敢告诉他们,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吗?”火山文学 听到潘弼的话后,崔梦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别过脸去,回避了所有的视线。 “不过有一点你们可以放心,一些对我,对大家都有利的东西,我还是会告诉你们的,毕竟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才能够过了这个本不是。” 潘弼笑着,只是那笑容充满了利益交换的色彩。 其实他们现在在这里的每个人,哪个不是利益共同体呢。 房间内安静的可怕,偏这潘弼又开口道:“大家之后都是要合作的,说说吧,现在大家身上都收集到了哪些?” 席沉神色一动,来了几分兴趣,只因他注意到在潘弼说完之后,在场有那么几个抬手按压在了身体的某个位置,有些欲盖弥彰的样子。 “怎么不想说吗。”潘弼看众人的脸色冷了下来。 他此前是因为心神失守才会给了薛磊袭击自己的机会,否则他们还真以为可以这么容易制服自己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潘弼的神色越发的不耐烦。 薛磊却对潘弼的神色置若罔闻,因为从进入这个游戏大家都是明白,诡园可不会去管参与者的身体素质,也不会主动给出变强的方式。 或许是因为除了众生本之外,另外几种本中,个人身体的强大是没有丝毫用处的。所以才会导致诡园中的人对身体这方面都不是太重视的。 薛磊认为自己若是与潘弼打起来的话,胜出的一定是自己,即便薛磊比自己多经历了一个本也是一样的。 所以面对潘弼略带威胁的语气,他是一点都不害怕。 “我们凭什么告诉你,难道将把柄交到你们手中不。”薛磊冷笑道,“你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吗?” 将手中的东西交出去,那就相当于将保命的东西交出去,在场的人中,你看谁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谁知道薛磊的话音刚落,汪辛可便再次拆台了。 这个与韦雨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姑娘,再次补刀。 从席沉的角度便看到汪辛可伸出双手展开,背面朝上,右手覆盖在左手上划过,收回右手后,左手的手背上便出现了一个字。 席沉这个人吧,说他怕鬼吧,他是一个无神论者,可是他确实又对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感兴趣,所以对一些带着灵异诡秘一般的东西吧,总是抱有几分兴趣的。 其中有关华夏的九字真言诀也是了解过的,与之配合的手印,还特地去学习过,只为了做到最标准的地步。 不过事实证明,这都是迷信,席沉弄了个遍,也没有觉得这玩意儿有用。 没想到在这个手,还能够看到。 那个浮现在汪辛可手背上的字便是兵。 其实单单看到一个皆的话,席沉还不一定能够想到九字真言诀。 关键是在汪辛可做完这样的动作之后,一边的韦雨也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但是不一样的是,韦雨是右手之间点在心口的位置,再移开的是时候,面前便出现了一个皆字。 有兵,有皆,席沉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九字真言诀。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第19章 陌言村(18) 汪辛可与韦雨的选择大家其实都了解。 他们两个毕竟是女孩子,对这种事情,本就是敏感害怕的。 潘弼一个完整经历过三次游戏的,其中还有两个是灵异本,最后还活下来的人,难免会让她们产生一点错觉,觉得潘弼能够活下去的话,是不是也能够带着他们一起活下去呢? 正是因为这种可笑的想法,两个女孩子将他们保命的东西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我只有一个的。”汪辛可缩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躲到华悦的身后,然而华悦的神色却有几分不自然。 或许是因为华悦觉得汪辛可这样做是对他们的一种背叛吧。 当中打脸的行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韦雨也低着头,没有说话。 但看潘弼的表情却高兴的很,但同时也有几分不满,高兴韦雨与汪辛可的听话,不满其他人的一言不发:“所以呢,你们的决定是什么,我没有耐心等待,我们之中,无论怎么想,都是我最有经验吧。” “想要在灵异本中活下去的话,大家就要通力合作,这又不是对抗本,大家只有合作的话,才能够真的活下去,还是说,你们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 其实莫说是这两个女孩子了,另外的人中,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心思。两个女孩的行为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借口。 反正其他人也是这么做的,那自己交出来的话,也没有问题吧。 骆高看向潘弼,虽然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但并不打算立刻就放出来,而是看着潘弼说道:“你让我们告诉你收集到的,那你自己呢,就算是想要合作的话,也要展现出一点真心实意吧。” 潘弼看骆高的眼中带着些许的不满,估计是怨恨这个胖子的多事吧。 因为骆高的询问,其他人也就不是那么着急了。 “哼,你们想看便看好了。”潘弼说着,右手便握上了左手的手腕,一个转动之下,面前便浮现出了两字。 临与阵。 薛磊不客气的笑了:“原来你也只有两个而已。” 薛磊的讽刺没有对潘弼产生任何的影响,一挥手,那两个字便消失了,汪辛可与韦雨也是,她们面前的字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原本我倒是拥有不止这么一些,只是前两次的灵异本消耗的太狠了,如今还能剩下两个已经算是不错了。”潘弼说道。 没有多余的情绪,但却莫名让人觉得有几分哀伤。 而此时崔梦说道:“他应该没有撒谎,因为我上个本也是灵异本,在过上个本的时候,我之前得到的真言决便全都用掉了。” 轻叹一声又道:“上个本我没有得到新的真言决,所以很抱歉,我现在没有。” 他们无法确认崔梦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崔梦既然说出来的话,就算还有的话,也不会放出来的。 崔梦的选择如此他们也不会强逼,沉默片刻,既然潘弼也已经放了出来,足以说明合作的想法了,他们也没有矫情的想法,二话不说直接释放了他们的真言决。 当然,只除了一个人。 众人的视线聚集在了席沉的身上。 在他们施为的时候,席沉一直注意着他们所有人的动作,发现每个人的动作都是不一样的,他们中不是没有相同的字。 但即便是相同的字,做出的动作也是不一样的。 这也就是说,每个真言决的召唤并不是需要什么特定的姿势,这种姿势或许只是他们自行规定的。 嗯,这种感觉颇有点中二的意味啊。 每次有事的时候,就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动作,有点装逼的行为啊。 席沉暗自摇首,若是他的话,绝对不会将动作设计得这么明显,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你们准备好啊,我要出手了。 这就跟每次出手之前,便要大喊招式的行为一样的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放大招了,没有时间准备是吧。 吐槽归吐槽,说回正题。 席沉观察到的,每个人拥有的真言决,概括如下。 薛磊拥有两个真言决,临与斗。 骆高拥有的同样也是两个,者与皆。 同样是三场的华悦拥有的也是两个,皆与阵。 陈浩的话,是一个临。 韦雨之前说了,是皆。 汪辛可是兵,崔梦没有,至于潘弼则是临阵。 席沉不知道这些真言决具体都有什么效果,不过从潘弼的话语中也能够得知,这些真言决是能够对付那些灵异的存在的,就是不知道效用怎么样啊。 这真言决也不知道难不难得到呢。 而此时的席沉也注意到了其他人目光,一摊手说道:“不要这么看我,我是真的没有的。” 席沉这可是完全没有说谎了,他第一次进来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呢。 潘弼盯着席沉看了一会后,便收回了视线:“没有的话,就算了。” 从其他人的神情中也能够看出他们并不相信席沉,不过席沉也不需要他们相信。 潘弼也不在乎席沉那一两个了,即便席沉有的话,估计也不会和现在的情况差到哪里去。 在其他人收回自己的真言决的时候,潘弼已经记住了每个人的真言决,神色黯淡了几分,嘟囔着:“完全没有后三诀,真是糟糕。” 潘弼的话,席沉也听到了,确实刚才那些展示出来的真言决都是九字真言诀的前六个字,至于后三个字是完全都没有出现。 莫非是因为后三字有什么特别作用吗? 尽管还没有得到这所谓的九字真言诀,席沉便已经有了很大的兴趣。 不知道能不能从其他人那边抢过来研究啊。 席沉也就是想想,也知道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因为若是真的可以的话,刚才那种场景下,恐怕就会有人忍不住出手了吧。又或者是因为他们其中没有所谓的正式成员,所以不知道有这样的方法,所以才能够这么大方的展示出来? 房间内大家都没有说话,他们在等待这潘弼的安排,再怎么说,潘弼也是经历过两次灵异本的人,或许有什么办法呢? 再说了,这本就是属于潘弼的考核本的话,难道是一点提示都没有吗? 至于潘弼说的,这个本结束之后,他们中经历过第三场游戏的人会直接被送入考核本这种事情,他们根本不在乎好嘛,这个本都过不去的话,更别谈考核本了。 所以此时的房间内竟然安静得可怕。 不仅仅是房间内,就连屋外也是一样。 正是因为这种安静,让他们清晰地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敲门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充满了奇特的规律,就好像是砸在了他们的心上一般。 陈浩咽了口唾沫,看了眼窗外,外面还在下雨。 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看着窗外的雨景,他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不仅仅是陈浩,其他的聪明人也发现了不对劲,这或许是他们彻底安静下来的另一个原因吧。 太安静了,可是怎么可能呢。 房间内能够安静下来,可是外面分明是狂风暴雨的状态,雨水不断拍打在窗户上,按理说应该会发出巨大的声音才对。 可是诡异的是,他们就是没有听到丝毫的声音。 像是所有的声音都被埋葬在了这个夜晚。 突然一声敲门声。 不对! 还是有声音他们是能够听到的。 在这么安静的时候,那个敲门声尤其的清晰。 而且那绝对不是他们的错觉,从彼此的眼中,他们已经看到了内心的想法。 那个敲门声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刻意找到他们这里的一般。 在这个时候,席沉走到门边,直接按灭了开关,顿时房间内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有人想要问席沉这是做什么,在这种时候,但凡一点光明都能够给他们带来安慰感,你这个时候却将灯关了,是刻意让他们陷入恐慌中吗? “别说话,安静,全都睡觉。”潘弼却理解席沉的做法。 周慧之前同他们说过,无论晚上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去管,或许是因为他们早就知道村子一到晚上便会出现这诡异的敲门声,才会给他们提醒。 但既然没有明说的话,也就是说他们保持睡眠的话,或许是没有危险的。 潘弼的话他们还是能够理解一点的,所以大家二话不说全都进了自己的被窝内,近半的人都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就连原本蜷缩的崔梦都躺了下来。 他们实在不敢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不过这一个晚上还真是有够热闹的。 前半夜的时候,显示一个莫名其妙带着寒意的影子出现在他们的房间中,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按灭了他们的灯,还“调戏”了席沉与薛磊。 席沉甚至还想,那位不会是因为知道这敲门的存在,才会将他们弄睡了,还按了灯吧,这么一想,这还是个好鬼了? 不过薛磊是绝对不会这么认为的。 那个敲门声越来越近了。 大家的心跳也是越发的清晰了。 潘弼的听觉一直都是不错的,在这么安静的时候,他都能够听到房间内其他人的心跳了。 潘弼数了一下,除了自己是七个。 潘弼愣了一下,又仔细数了一遍,认真地去听了一遍,是八个。 至于此前数错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身边这个家伙的心跳声未免也太轻微了,也太缓慢了。 而此时那从外传来的敲门声终于来到了村长家。 “咚!” 第20章 陌言村(19) 说是敲门声都觉得可笑。 这根本就不是在敲门,而是在砸门,又或者是在撞门? 一声又一声的声响,比刚才的雷声更加的可怕。 这敲门的声音是不急不缓的,带着奇特的韵律,一下又一下,像是敲击在他们的心上一般。 慢慢的,他们的心跳似乎与这敲门声处在了一个节奏一般。 咚 咚 咚 他们都分不清,这是敲门声,还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心跳声。 那敲门声似乎越来越缓了,而他们的心跳似乎也因此变得缓慢下来。 甚至他们有一种错觉,当敲门声停止的时候,他们的心跳是不是也会完全停止呢? 为什么会这么久呢? 明明从之前的声音强度的间隔来看的话,这个敲门的存在也不应该在村长家的门前站这么久啊。 难道是因为发现了他们其实没有睡着,还是说,它注意到了之前的灯光。 夜晚关灯? 莫非这也是一个禁忌不成,而周慧与村长没有说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没有人不会睡觉不关灯吧。 不过这些他们都是没有去想的,因为他们现在脑子里唯一能够想的只有那敲门声吧。 但以上的内容,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想到,比如席沉。 与其他人的心跳不一样的是,即便是在那样的敲门声下,席沉的心跳依旧保持在自己正常的情况下。 当真是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亦不动。 总之那敲门声对席沉是没有丝毫的影响,他现在还有空思考这个敲门的真的是鬼吗? 传闻中的鬼是没有实体的吧,否则也不可能动不动就表演穿墙术什么的。 那么这个在敲门的东西真的是鬼吗,还是说,是传闻中的另外一个东西呢。 比如说。 尸 就是不知道是尸的哪一种呢,尸妖,尸鬼,又或者是老电影里面比较常出现的僵尸呢? 这么一想的话,这个村子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又是鬼又是尸的,居然还会有人存在,没有变成鬼村,难不成就是因为游戏者而刻意弄出来的村子吗? 席沉觉得自己有些犯困了。 外面敲门的间隔声是越来越长了。 有时候其他人都会想,会不会这个敲门声不再响起的时候,他们的命也就走到了尽头了。 因为他们几乎都感觉不到心跳了。 在游戏本开始的第一天,不对,这第一天还没有完全结束呢,他们就要全军覆没了吗? 咚 又是一下敲门声。 可是这一声过去了几乎半分钟的时间,都没有第二声响起。 他们的心跳似乎也就此停止了。 席沉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姿势不是很舒服,于是侧身动了两下。 他一动,便惊到了身边的潘弼。 几乎停滞的心跳瞬间便跳动了起来。 潘弼恍惚间才发觉,原来他的心跳其实一直都是正常的,只是刚才他被外面的恶敲门声给蒙蔽了感官罢了。 潘弼神色复杂地看着席沉,完全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难道都没有感觉到这敲门声的不对吗? 咚 又是一声,潘弼似乎听到了其他人急促的呼吸。 片刻之后,敲门声再次响起,但是从声音的强度却能够判断,那个敲门的存在已经离去了,对方终于离开了村长家。 潘弼能够听到他们加速的心跳,但是其他人的感觉可不是那么美好了。 在敲门声离去之后,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真的停止了,不再跳动了。 他们是有意识的,可是心跳都停止的话,那他们还活着吗? 一声轻咳。 突然之间,大家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他们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如此的急促。 他们从未觉得,原来心跳也是这么可爱的东西。 几乎所有人都是大口大口喘气的时候,席沉略带几分歉意的声音响起:“抱歉,这咳嗽总是有点忍不住的。” 忍不住的好啊。 他们头一次觉得席沉的声音是如此的美妙。 若不是席沉的咳嗽的话,他们是不是会将自己憋死,真的以为自己没有了心跳,然后死去? 虽然是缓过来了,但是他们没有开灯,也没有去交流。 因为那敲门声还未彻底远去,他们还是能够听到声音的。所以担心此刻若是开灯或者放开交流的话,会将那个敲门的东西再次引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这么躺着的时候,困意慢慢袭上心间。 所有人都困了。 折腾了这么久,大刚才的一惊一乍更是让他们除了席沉以外的人都觉得虚脱了,如今一放松下来之后,反而就觉得困倦得很。 尽管他们都在心中提醒自己,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可是就是架不住那突如其来的困意。火山文学 只是片刻之后,席沉便感觉到房间内其他人的呼吸平缓了下来,几个男生还打起了呼噜,看起来是睡得很香甜。 原来这个敲门的东西还有助人入眠的功效啊。 席沉坐了起来,穿好了衣服。跨过潘弼,便去打开门锁,走了出去,但也没有真的走到院子里,外面还在下着雨,他没有雨伞,也没有淋雨的习惯。 片刻之后,潘弼也走了出来。 在席沉离开没一会儿,他也跟着醒了,可能是席沉的门没有关严实,露进来一点风,最外面的潘弼便感觉到了,所以也就醒了,于是他也跟着走了出来。 “敲门的那东西,与之前谁在你们之间的那个不是同一个存在。”潘弼也搬着凳子坐在了席沉的身边。 “嗯,我知道啊。”席沉笑道。 潘弼看着席沉,觉得这个俊美的青年在黑暗中给人的感觉与在日光下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或者说,潘弼总觉得,毕竟阳光下的温和,此时黑暗中的静谧才更加的适合席沉。 这个人就该是这般安静地,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的古怪。 “你身上的伤,会影响后面的行动吗?”席沉问道,好似是在关心潘弼的身体。 “嗯,没什么问题,我的恢复力还是不错的,没有伤及到内脏与骨头的话,只要不做剧烈的运动还行吧。”潘弼呲牙咧嘴的,疼是真的疼。 薛磊下手还是有分寸的,没有对潘弼造成太多的伤害,只是看上去惨不忍睹罢了。 潘弼身上的较为严重的伤,其实是陈浩弄出来的,当时他那发泄时的殴打,没有一点章法,难免会伤到一些不该的位置。 盯着席沉的肩膀看了一眼:“倒是你之前没有问题吧。” “没事。”席沉说道。 相比较起手腕的话,肩膀上的痛感简直太少了。 席沉还是年轻了啊,此前觉得自己就两个手腕,再怎么样都伤不到了吧,结果还有肩膀。 自己一定是和游戏犯冲,或者他是和游戏中的人犯冲? 两人之间久久无言,许久之后,潘弼起身,将凳子放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刚才的事情,谢谢你。” 潘弼的道谢是真心实意的,若不是席沉的话,他们绝对是无法发现自己是被敲门声给蒙蔽了,那就真的死了。 这样的案例不是没有啊,现实生活中,不是有做过类似的实验吗? 给受刑的人蒙上双眼后,告诉他们划破了他们的手腕,他们的血在滴落,但实际上滴落的只是水。 可最后受刑的人却真的死于失血过多。 这或许就是一种心理暗示。 而他们几乎全部的人,在这一晚上,都差点死于心理暗示。 席沉笑而不语。 不受这种心理暗示的影响,只能够说明,席沉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心理师,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席沉本身就做过类似的心理暗示实验,活了下来,所以对这种事情产生了免疫力。 而相比较前一种猜测的话,潘弼觉得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因为一个心理大师,也不一定能够那么快就识破心理暗示并且走出来。 可若是后一种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接受这样的实验呢。 潘弼的手扶在门上,无论是他还是席沉,他们的身影都融在黑暗之中。 “我不是个好人,为了活下去,我真的做了很多。你帮了我,之后我会在能力范围内同样帮你一次。不过……”不过什么,潘弼没有说,席沉也能够明白。 只要不涉及自身利益的话,我帮你一次就算是还清人情了。 但是只要牵扯到自身利益的话,那就对不起了。 然而席沉救了潘弼的事情何止是这一件呢,公交车上,若不是席沉将潘弼带下来的话,说不定当时的潘弼就会死在那一场爆炸中了。 “时间也不早了,再休息一会儿吧,今晚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又是第一晚的话,应该不会再有那些东西出现了,养精蓄锐的话,对你对大家都有好处。” 说完后,潘弼便已经进入了房间。 席沉坐在外面,无声地笑着,他不得不捂住嘴,生怕那笑声直接冒出来。 这些人还真是有趣呢,席沉觉得,那些明明已经绝望,却偏偏还要努力活下去的人是真的有趣的很。 他不会去嘲笑这些人,只是单纯的……有趣啊。 第21章 陌言村(20) 他们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在听到敲门声的瞬间,他们还以为那个敲门的东西又来了呢。 但是醒来后仔细一听,便知道是想多了。 昨晚的敲门声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就好像是敲击在人心上一般,让人不觉间,心跳便随着敲门声一起了。 但是这个敲门的声音就是最常听见的那种敲门罢了。 这是有人在敲村长家的门,作为村长的话,经常会有村民找上门来,这是常见,无需惊讶的。 崔梦向窗外看了一眼,外面的雨还在继续,天色暗沉,实际上是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的,但想来时间也是不早了。 那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令人有一种莫名的烦躁。 这此时其他人也都在穿着衣服,实际上也没有太多要穿的。因为是男女一起的原因,大家也不可能真的脱成什么样,只要保证第二天出门的时候,不会因为温差过大发烧就可以了。 华悦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要七点了。 真没想到他们昨晚居然在那敲门声消失后,就那么睡着了。 不过现在去想想那个敲门的声音都觉得心脏一紧,有点难受。 不过在他们其中并没有发现席沉的存在,出门之后,也没有看到席沉,也不知道是从昨晚出门后就没有回来,还是一大早就出去了。 席沉确实醒的很早,天色还是暗着的时候,便已经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打算起来做早饭的周慧,两人打了声招呼。 周慧还问席沉昨晚睡得怎么样,席沉笑着回答说着不错。确实不错,这一晚上经历的事情,可真是太精彩了呢。 周慧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便要撑伞去厨房了。 席沉将人叫住,问了一声还有没有其他的伞。 伞这东西的话,其实每家都是有那么一两个的,周慧便帮席沉取了一把,之后周慧便去做饭了,而席沉也撑着伞出了门。 这是一把很常见的老式伞,并不是折叠伞,伞面是黑色的,伞柄的末端是个曲线把手,方便抓握。 在现在的社会中,雨伞是形形色色的,出现了更加方便携带的折叠伞后,这种伞便越发的少见了。 现在估计很多的孩子见到这种伞还是在电视中吧,比如说举行葬礼的时候,在坟边,下雨时撑起的便是这样的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黑色的伞,还有红色的伞便成为了恐怖代名词的一种。 席沉其实还挺喜欢这种伞的,他觉得很方便,可以用来当拐杖,也可以用来当武器,还有其他的用途,多好的一把伞啊。 此时席沉撑着伞,绕过他们居住的房子,绕到了他们此前睡觉的那间屋子的窗户处。 窗户的高度其实不高,席沉站在窗边的时候,能够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况。从里面看的话,能够看到席沉腰部以上的所有位置。 这样的话倒是有趣了。 突然便传来了敲门声。 席沉走开了一点,原本是打算去看一看谁在敲门的,而于此同时屋内的其他人也都醒了过来。 “嗯?”席沉自然不是踩到了什么,而是准备离开的时候,便发现就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片落叶一样的东西。 席沉便弯腰将其捡了起来。 村长的这个院子,是没有种树的,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家种树,这片叶子按说也不该落在这个位置的。 席沉将其捡起之后,也没有第一时间收起来,而是观察了一番这个叶子的形状。 卵状长圆形,先端急尖。 这是槐树的叶子,槐树中的国槐。 国槐与洋槐是不一样的,虽然都属于槐树,但还是有区别的,这一点从叶子的先端便能够发觉了,国槐是尖的,而洋槐是圆的。 国槐一般情况下是在十月份落叶,现在这个月份的话,叶子都该掉光了吧,怎么这里还会出现槐树的叶子。 不过这个村子有什么地方是种了槐树的吗? 来的时候,席沉没有注意到哪家的院子中是种了槐树的,看来到时候可以将这一点同他们说明一下,或许他们会很感兴趣的。 将这片叶子置于掌心伸出伞外用雨水冲刷了一番,洗去了上面的泥土后,席沉便站了起来。 这一站起来,一半的身体便出现在了窗户中。 韦雨是觉得有些冷,所以进来想要再加上一件衣服的,结果刚一进门便看到窗口冒出半边的身体,顿时吓得便是一个惊叫。 “……”席沉。 其他人也在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而这个时候韦雨也发现了在窗外站着的人是席沉,顿时有几分不好意思。 大家看着窗户外的席沉,又看看韦雨,也是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有时候人吓人比,鬼吓人更加的可怕。 在其他人退出房间之后,席沉也从后面绕了过来。 绕过来的时候便瞧见将自己裹了个严实的村长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从席沉手中接过了伞之后,便走到了院门前开门去了。 众人虽然想问席沉刚才在那个地方是做什么的,但这个时候,他们更加好奇外面的敲门声是什么情况。 虽然不是那种特别的敲门声,但是从这节奏来看,也是非常着急的那种。 但是村长却是不急不慢的,还有工夫将自己裹成这个样子再去开门。周慧也跟没有听见一样,在厨房内,就没有探出头来看上一眼。 村长打开了门,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同样包裹的很严实的人,看体态的话,应该是个中年人吧。 这中年人进门后,村长看了眼门外,便打算关门的。但是这人扶着门,没有让村长关上。看了眼站在屋子门口的席沉他们。 犹豫了一下,拉下了一点围巾,凑近了些,似乎在同村长说些什么。 但是雨声太大,他们离得远不说,声音也不大,所以也没有人听见他们在交流什么。 不过看村长猛地收缩的瞳孔便能够看出村长的惊骇。 回身看了眼看戏般的席沉众人,背过了身体,将自己的背影留给了众人。 两个人站在门口也是交流了片刻之后,中年人围好的围巾,看了眼众人,便立刻离开了。 而村长带上门,却忘记了锁,而是撑着伞走到了厨房中。 “发生了什么?”陈浩问出来的也是其他人的问题。 席沉略带玩笑地说道:“也许是有人去世了。” 其他人是面面相觑,这种猜测的话,在灵异本中才是最有可能的啊。 此时他们看着席沉,已经分不清,席沉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说,真的就是在开玩笑。 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情况下,一切只能够是一种猜测。他们也没有纠结,之后跟上去看看就是了。 他们中的有些人真的在自己的空间内储备了折叠伞一类的东西的。反正这些东西的积分又没有多少,还是很便宜的,也不是什么禁止携带用品,当然前提这伞真的就是普通的伞而已,没有任何的改造。 放开这件事,他们更关心的是,席沉大清早跑到后面吓人是什么意思? 潘弼直接询问道:“你去后面,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席沉点头,直接便将自己发现的那片槐树叶子交了出来。 可惜的是,这里的其他人对树叶可没有研究,他们能够认出这是树叶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槐树的叶子,就在窗户的附近发现的。”席沉说道。 陈浩没了兴趣:“树叶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骆高进了屋子,从窗户往外观察了一番后又出来了:“不对,这周围没有任何的树,这个叶子是哪里来的?” 薛磊尝试解释道:“昨天晚上风那么的大,会不会是从其他地方被吹过来的。” 便听席沉说道:“这是国槐的叶子,国槐十月份落叶,现在是十二月份了。” 具体的月份的话,这一点是从村长口中得知的。 实际上准确一点来说的话,他们结束任务的当天,那就是一月一了。 席沉虽然没有具体解释,大家也能够明白过来。 这片槐树的叶子还是绿色的,一点都不像是自然枯萎的那种。 可是这个季节怎么可能还有槐树的叶子。 潘弼看向众人:“你们来的时候,有看到哪里种着槐树吗?” 潘弼因为此前是昏迷的,自然是没有注意过陌言村的情况,要知道这一点的话,就只能够问其他人了。 不过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摇头,有的是确实没有看见,但有的就是没有注意了。 但华悦不明白的是另外一点:“这槐树的叶子与我们的任务有什么关系吗,?” 确实,虽然一片新的槐树叶子出现在他们的窗后这点有点奇怪,但就像薛磊说的,或许真的只是风吹来的,真的就是有这么一棵树,它到现在还没有落完叶子呢。 就听席沉笑道:“你昨晚问了我的。” 华悦愣了一下,昨天问的,我昨天问了什……华悦想起来了,她确实问过席沉一个问题,那就是当时韦雨的情况,席沉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可你当时说……” 华悦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席沉笑道:“若我说,昨晚那个时候,我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呢。” 第22章 陌言村(21) 在席沉说完之后,现场中最懵的估计还是要数韦雨了。 话题扯到了她的身上,可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昨晚是怎么了。 作为韦雨男朋友的陈浩也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韦雨昨天的体寒是因为这个槐树叶子?” 不等席沉开口解释,陈浩便翻着白眼说道:“你在说什么玩笑呢。” 陈浩还想继续说的时候便被潘弼瞪了一眼:“你闭嘴。” 陈浩看了眼潘弼,被韦雨扯了一把之后,没有再说话。 潘弼看向席沉,沉声道:“你继续说。” 席沉微微颔首,便开口说道:“昨晚,在你们守夜之时,就在窗外站着一个人,一直盯着韦雨。” 韦雨的表情瞬间就僵硬了,身体慢慢地颤抖了起来。 她又想起了昨晚时的那种寒冷的感觉,那种寒冷不是单纯的那种寒冷。就好像是一种莫名的恐慌所引发的,这就跟在看恐怖片的时候,明明不冷,但就是莫名会打寒颤是一样的。 接下来便是席沉详细地描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但凡席沉的语调再阴森一点,说话拖长一点,再加上一点修饰的话,那就是一个惊悚的鬼故事了。 结果席沉用嘴温柔的表情,说着最为平淡的恐怖故事。 “从我的角度,看到那人的头,架在窗台上,双眼很像是红色的小灯泡,不过是内敛的那种灯光。” “直勾勾地盯着韦雨。” 然后就结束了,你没有听错,没有多余的描述,就这么结束了。 “……”其他人。这就好比,孩子拿着一张卷子跑到父母面前,说自己考了五十九分。在母亲到处找鸡毛掸子,父亲脱下拖鞋高高举起的时候,孩子来了一句满分六十。 你说这拖鞋是落下还是不落下。 这种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感觉,着实有几分膈应人。 莫说是其他人了,原本还因为自己被未知的东西盯上而恐慌的韦雨,在席沉的描述下,都有一种,被这玩意儿盯上好像也没有关系的错觉。 薛磊与潘弼现在内心的感触或许才是最深的。 毕竟他们可是见证过席沉面对那种存在时的状态的。 这位是真的不害怕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席沉不但不害怕,甚至还有些许的小兴奋呢。 “这,说明了什么?”陈浩茫然地问了出来。 “嗯,说明盯上我们的鬼不止一个?”席沉用无辜的语气说出了可怕的内容。 “……”谢谢你啊,请你闭嘴啊。 众人的脸色是黑了又黑,但是这一点席沉确实没有说错。昨天薛磊描述的那个,眼睛是泛绿光的,席沉看到的窗外的那个眼睛确实泛着红光的,再加上昨晚的敲门声。 也就是说,这个村子存在的鬼,至少也有三个。 开什么玩笑呢,这其实是个鬼村吧。 这么多的鬼,这些村民到底是怎么安然地在这里生活的啊! 其他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事情的严重性,崔梦与潘弼的脸都绿了。 此前他们经历的灵异本,光是一个鬼就将他们折腾到几乎全员团灭的,现在你跟我说,有三个?! 那还继续个鬼啊,直接躺平自杀算了,还能少受一点罪。 “绿眼的没办法查证是怎回事,敲门的可以直接询问,这个红眼的,既然留下了槐树叶,或许它死亡的地方,又或者它存在的地方是有槐树的。”这种时候,席沉没有一点感觉,还在继续说着。 知道这一点的话,他们说不定就能够找到这个红眼鬼的身份是什么,从而判断这个鬼的弱点是什么。 否则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话,还不如等死呢。 “可以,那之后,我们便去查找一下,村子周围的情况。”薛磊立刻拍案决定。 没有人反对。 崔梦与潘弼虽然知道这其中的可怕,但能活着的话,还是活着好吧。 没有人会喜欢死亡的。 “敲门的那位,慧姐应该知道些什么,韦雨,汪辛可,你们可以从她那边套话。”骆高说道。 经过昨天给钱的事后,周慧应该会很好说话。 而且看着两个人的样子,于其让他们出去的话,还是留在村长家中探听一些消息的话,才是更好的。 韦雨与汪辛可点头,表示同意。 “寻找槐树的话,大家一起的话,人也太多了。”骆高又道,“这样吧,我和薛磊去找槐树。” 潘弼看着骆高,神情似笑非笑。 骆高面不改色。 一声嗤笑,潘弼收回了视线:“那我去村子各处问一问,看能不能得到昨晚出现在房间的那位的消息。” 视线锁定在了陈浩的身上:“你和我一起。” 并不想出门的陈浩在潘弼的注视下,只能够点头,实际上他很想拒绝来着,毕竟他与潘弼之间还有一点恩怨呢。 崔梦在此时开口道:“我与你们一起去找槐树的消息。” 薛磊与骆高颔首,表示可以的。 至于华悦与席沉,骆高看了席沉说道:“你自己随意吧。” 席沉的话,他们确实不知道该让席沉做些什么,还不如让席沉自由行动,说不定还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席沉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是被孤立了,笑着应承下来:“可以。” 正好他也不想要跟着这些人行动,束手束脚的,或者说是碍手碍脚的。 华悦本来想要跟上席沉的,便听潘弼说道:“华悦,你之后跟上村长,看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切。”轻哼一声,没有拒绝。 而此时,大家同时都保持了安静,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因为村长已经从厨房中走了出来,撑着伞向着院子外走去,似乎是打算离开。 华悦立刻撑着伞跟了上去。 而此时周慧拎着篮子,上面盖了一层的布,正撑着伞往他们这边走来,迎面看到华悦走了出去,皱了眉,直接伸手将华悦拉住了。 周慧的行为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华悦立刻讨好般地笑道:“慧姐,我真的有事,您先松开好吗?” 周慧眉头紧锁,上下看着华悦,在华悦渐渐不耐烦的时候,便听周慧说道:“你这身装扮是不行的,多穿一点吧。” 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华悦全身发毛。 从昨天开始,周慧看华悦的目光就怪怪的。 还真就是因为自己的装扮对吧。 华悦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正打算继续离开的时候,周慧又道:“你最好听我的话,你这样子是不行的。” 莫名涌上的寒意,让华悦全身发毛。看了眼已经走远的村长,华悦将自己的衣服从周慧的手中扯了出来,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儿回来了,我就穿严实一点行了吧。” 说着便小跑着离开了。 身后,周慧看着华悦的背影,轻叹一声,缓缓摇头。 有人找死的话,她也没有办法。再转身的时候,便对上其余几人不解的视线,周慧笑道:“别在意,村里的风俗就是这样,你们若是出门的话,多穿点的好,外面冷,若是冻着了就不好了。” 分明是有别的原因,但是周慧不愿意多说的情况下,大家也没有办法强迫,只能笑着附和,从周慧的臂弯中接过篮子。 周慧合上伞,抖了两下,进了屋子。 瞧了眼潘弼说道:“这是醒了,不会再犯病吧。我们这村子小,没有医生的,若是出了事的话,就不好了。” “有病”的潘弼脸上的表情僵硬了片刻,盯着席沉看了一眼,便瞧着席沉将篮子里面的馒头之类的早餐全都拿了出来,感受到潘弼的目光之后,还回以了一个笑容,代替潘弼回答道:“姐,没问题的,他若是发病的话,打晕就是了。” 周慧看着席沉的模样就打心眼里喜欢,也跟着笑:“那就好,那就好。” 看了眼外面还在不断下着的雨,又有几分担心:“你说你们啊,昨天直接走了便是,现在这雨一下,村外的那条河怕是要漫上来了,河水退去之前,你们怕是离不开村子了。” “没事的,我看村子的风景不错的,格局也是奇特,充满古韵,留下来看看也是好的。”席沉笑道。 周慧抬手招呼其他人:“你们站着做什么,过来一起吃啊,若是不够的话,我去厨房再取一些便是了。” 在周慧的招呼下,大家都聚集了过来,取了馒头,裹了饼。 “我还煮了粥,你们若是想要喝的话,便去装一些就是了。”周慧又道。 周慧说了之后,大家是七嘴八舌的说着,不过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而此时的华悦撑着伞跟在村长身后不远的地方,还好村长因为年纪的原因,走得不是很快,即便走出一段距离了,华悦依旧跟了上去。 华悦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这个村子是铺了青石板路,不会说泥泞不堪地,走一步便是一个泥坑的。 这一点的话,村子也是怪得很,这屋子一般般的,路倒是修的不错,那怎么不花一点时间去修一修村子外面的路呢。 最怪的便是村子里的人了。 他们也瞧见了华悦,目光怪异。 第23章 陌言村(22) 华悦也是觉得这些人莫名其妙的,自己今天是加了衣服的。空间内放了衣服,虽然不多,但看着没有昨日那般清凉了。 没办法,下了雨之后,村子内的温度是更低了,不加衣服的话,华悦也觉得瑟瑟发抖的。 华悦觉得自己穿的其实够多了,才更加不明白周慧此前阻止她出门的意思。现在再看看周围的村民时,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穿得太少了。 这些村民基本就是一个造型,从外观上,基本上就是分不清谁是谁的。 村长在前面慢慢悠悠走着,时不时有村民经过,双方点头示意,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走了好一会儿后,即便不用完全靠近,华悦也明白自己找到地方了。 远远看去,一户不算大的人家。这家的院墙相比较周围的几家来说,更加的破败,像是年久失修一般,长期没有人打理。 而此时这个感觉长期无人打理的房子的院里院外都站满了人。 大家彼此之间留下了些许空隙,但看人的话,或许没有那么拥挤。 但是眼前的场景远远看去的时候,总有几分诡异之感。 黑色的伞呼啦啦撑了一片,周围除了雨水击打伞面的声音之外,竟然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所有人是肃穆的,这让华悦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走到了葬礼仪式的现场呢。 村长靠近之后,便收起了伞,但是他却丝毫不担心被淋到。他从身边村民的伞下走过,穿过那留出的空隙,很快便进了院中。 但是跟在后面的华悦就没有办法了。 那些村民为村长撑伞,那是因为对方是撑伞,但他们可不会为华悦撑伞,为华悦让路。 华悦撑伞没有站到门口的位置,而是走远了点,从院墙往里看,但看到的基本上也是一圈的黑色雨伞,根本无法看清院子中的场景是如何的。 村长已经进了院子,又从院子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村民很少,只站了一两个,大家伙围在床边,谁都没有开口。 村长过来了,他们看到了,缓缓让开了一条道。 不知道是不是陌言村的所有房屋构造都是一样的,只是大小的区别罢了。 这个房间的摆设与此前村长招待席沉他们的里屋基本上就是一样的。 村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目光凝视着床上的景象,他的背更加的佝偻了。 他累了,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其实就是将自己的拐杖扔到一边,说一声不干了。可是最终,他也只是抿唇,拉高了围巾,又压低了帽檐,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着:“将她抬走吧。” “抬去哪里?”那留在屋内的其中一人开口了。 村长看了他一眼,这座院子隔壁的那家,叫什么来着?村长又伸手拽了一下帽檐:“老地方。” “祠堂吗……”有人呢喃着。 他们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尸体。 正常死亡的人,自然是要正常埋葬的,但是床上的尸体死得不正常。 华悦在外面张望了好一会儿,普通的农村若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话,八卦得别的村都能够知道了。这陌言村倒好,还真是沉默不语的,什么话都不说,华悦也就无法从他们的交谈中得到有用的消息了。 因为人家压根就不开口说话,探秘个鬼哦。 华悦徘徊犹豫的是,要不要直接离开。 现场的氛围有几分古怪,令她有隐隐的不安。 而此时,原本安静的人群,出现了其他的动静。 华悦从院墙边走开,对面走了几步。 人群中,华悦看到从这院子中,出来了一些人,他们没有撑伞,而是抬着什么东西,蒙着一层的白布。 华悦心中咯噔一下,心说猼訑这家伙不会正巧就说中了吧,这是真的有人死了? 可是那布盖得严实,周围的人加上雨,华悦根本看不清白布下的形状。 或许是天意巧合,那抬着担架,走在前面的人,绊了一下,身后的担架也是颠了一下,虽然没有将担架上的东西颠落,但那白布也落下了一角。 透过层层的缝隙,华悦其实并没有看见那完整的样貌,只觉得那双眼睛,乌黑的,看不到任何的眼白,就那么死死盯着自己,还有那唇边的笑容,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华悦突然间便觉得自己不能够动弹了,这种感觉,之前在公交车上,他们经历过,不过那时候因为席沉的原因,他们躲过了,而现在,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华悦的眼睛越瞪越大,若是此时有人去看华悦的双眼的话,便会发现华悦的瞳孔在一点点的放大。 好在这时候,扶着担架的人瞧见了那掀开的白布,伸手将白布扯了上去,盖住了那张脸。 那种被凝视的感觉瞬间便消失了。 华悦大口大口喘着气,蹲在地上,扶着身边的墙,一股莫名的恶心感涌上心间。 突然之间,华悦很想吐,她也真的吐了。 在这个本之前,华悦经历的其实只有两个众生本,众生本看的人性,而灵异本带来的只有恐惧。 强压下心中的恐慌感的华悦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抬手抹去了唇边的污秽后,将弄脏的手伸出伞外,似乎想要用这雨水冲刷掉一切。 结果一抬头便对上一排的眼睛。火山文学 那些村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一直盯着华悦看。 那直勾勾的目光,让华悦再次想到了那双只剩下黑色的眼睛。 心口又是一阵恶心感上涌。 不过在华悦注意到他们的注视之后,这些村民便移开了视线,这让华悦松了口气。 但是刚才那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依旧是挥之不去的,这让华悦有些不安。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后,华悦其实一点都不想跟上这些村民,古古怪怪的,无论再做出什么奇怪的行为都不奇怪了。 莫名的恐惧感让华悦又几分退缩了,但是那种想要活下去的信念又支撑着华悦继续跟了下去。 而在华悦离开村长家没有多久后,留在村长家中的这些人也陆续吃完了早餐。 席沉是最先吃完的,他不准备与大家一起行动,也没有打算留在院子里不出门,而是找了在一边给婴儿喂奶的周慧。 “慧姐,我能借一下你的伞吗,我想出一趟门。”席沉问道。 周慧看了眼席沉的装扮,调整了一下婴儿的位置后说道:“伞能借你,但是你相不相信姐的话。” 席沉笑道:“自然是相信的。” “那便多穿一点吧。”周慧说道。 席沉露出苦恼的神色:“可是慧姐,我的衣服都在之前的公交车上了,没有多余的衣服,您看能不能借我一些?” 周慧上下打量了一番席沉的身材后,起身抱着婴儿进屋了。 席沉也没有说立刻离开,而是等了片刻,果然一会儿之后周慧便取了一件外套还有一条围巾便出来了。 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席沉后,周慧说道:“这是我亡夫的东西,你应该是能穿的才是,只要你不嫌弃就行了。” 毕竟正常人的话,得知要穿死人的衣服,心中难免会有几分避讳,偏偏席沉没什么感觉一样,微笑着接过衣裳说道:“不嫌弃,谢谢慧姐。” 周慧摆手,没有多说什么,便又进屋了。 而席沉则在众人的视线下,将那外套穿了起来不说,还围上了围巾,若是再带个帽子的话,基本上就与外面的村民是一个装扮了。 但是衣服这事吧,真不能怪衣服丑不丑。 同样的造型穿在席沉身上就完全没有那种臃肿俗气的感觉。 那外套是黑色的呢大衣,不算长,穿在席沉身上有几分宽松,围巾是土黄色的。 周慧死去的丈夫没有席沉高,但是身材比席沉壮实,衣服穿在席沉身上的时候也不算违和。 其他人看着席沉的装扮,一时间都不知道从何吐槽。 每次见到席沉的时候,他们总有一种,虽然身处灵异本了,但是我们是不是太过大惊小怪了。不就是灵异本吗,也就这样子的错觉。 而此时的席沉已经拎起了放在门边的伞,撑起,伞面很宽,容纳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席沉抬首,微微抬高伞面,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背对着众人,一侧的嘴角上扬,少了几分温柔。 回首看向众人的时候,还是那个温柔的猼訑:“那我便先出门了,各位,回头见。” 潘弼回了他一句:“回头见。” 席沉这种人还真是少见。 而周慧此时也走出了房间,从一角拎来一个篮子,里面放了整颗的菜,摞在一起,上面还沾着泥土。 那是周慧之前便拔好的菜,只是还未择菜。 韦雨与汪辛可对视一眼之后,便走上前去。 汪辛可露出腼腆的笑容:“慧姐,我们来帮你吧。” 周慧看了汪辛可一眼,认出这是昨天在厨房中帮自己打下手的那姑娘,点头同意,让出了一点空间。 两女坐了下来。 其他人也陆续离开,寻找线索。 而此时席沉却向着村口走去。 第24章 陌言村(23) 此时的天,依旧是灰蒙蒙的,那灰暗的天空像是随时都会倾轧下来一般。 眺望远方,天空垂落。 此时的雨,已不再是那般的狂躁,风是湿冷刺骨的,却也不再那般急切。 雨水冲刷着这片大地,洗涤上面的污垢,然而有些已经是根深蒂固,无论多么沉重的雨水都无法洗涤。 一道身影撑伞而来,不疾不徐。 微侧的伞面,露出席沉的半张脸。 视线落在村名石上,当看到那坐在石头上的身影时,席沉是愉悦的。 他来村口,想要找的就是这个人,这个昨日在他们进村前挡在他们路上的人。 席沉来之前,还担心,这个人会不会不在了。毕竟虽然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但这个人却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疯子。 而昨晚那么大的雨,这个人还会留在这里吗? 就算没有雨的话,晚上的陌言村,真的会有人留在外面吗? 村名石不是十分高大,但也是有一定的高度的,也不知道这个看似疯疯癫癫的人是怎么跑上去的。 这个看似疯疯癫癫的人,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疯子。 毕竟疯子可不知道在下雨的时候找到蓑衣蓑帽戴着。 这个人分明意识清醒的很,就是不知道疯疯癫癫地装什么傻。 席沉已经走到了村名石边,一人高的村名石,这个疯癫的人坐在上面时,席沉不得已后退了两步,又抬高了伞面,才能够看到对方此时的模样。 看得出来,这人在这里绝对待了不止一会儿了,或许天刚亮的时候,他便已经出现在这里了吧。 对方将蓑帽压得很低,可是从席沉的角度却能够看到他的下半张脸。 他能看到对方不断蠕动的嘴,和昨天见到的一样,这人在说些什么。 若是放在游戏中的话,这人就是一个重要npc啊。席沉不信他们中没有人注意到,只是速度上没有席沉这么快而已。 席沉就那么仰首看着这个疯癫男,也不主动开口,就好像在与对方比耐力一般。 许久之后,席沉承认,这个人的耐心不错,完全将自己无视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席沉掀开外衣,从里面掏出一个用油纸包好的东西,对着疯癫男扬手说道:“这是食物,你要不要。” 就算陈浩他们现在在这里估计都要目瞪口呆一下,这位什么时候包好塞进怀里,大家伙还没发现的? 有这手艺,小偷都得甘拜下风吧。 原本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疯癫男终于有了一点其他的动作。姿势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席沉却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了油纸上。 席沉也不多说,直接将油纸包扔了出去。 疯癫男也不犹豫地接过了油纸包抱在了怀里,却没有第一时间掀开。 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他的犹豫,可是这种犹豫也没有持续上一时半刻的,便直接掀开了油纸,露出了里面的白面馒头。 虽然没有其他的小菜辅助,疯癫男也不在意。 其实疯癫男已经很饿了,可是他的吃相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小口吞咽着。明明是从席沉那边弄来的食物,他却一点视线都没有给席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昨天,你其实是想要阻止我们进入村子吧。” 席沉的声音很轻微,混杂在雨声与风声中,几乎是微不可闻的那种。 若不是靠得近了,他那声音真的好像要飘散在风雨之中。 而疯癫男却一定是听到了席沉的声音,因为他吞咽的动作明显停顿了片刻。 不过他依旧没有回应席沉的话,还是默默吞咽食物。 “如果说,我想活下去的话,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帮助呢。”席沉丝毫不在意疯癫男的态度,继续说道,从头到尾他的笑容都保持在一个完美的弧度。 此时的疯癫男也吞咽下了最后一块食物,伸出的手推了一下帽檐,透过那浓密凌乱的刘海,席沉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 有怀疑,有探究,还有……怜悯。 许久之后,久到席沉都有点怀疑,这个疯癫男是不是个哑巴的时候,陌生的声音伴随着雨声落入席沉的耳中。 “你想知道什么。” ………… 在席沉离开没多久,另外几个男生也跟着出门了,出于一些考量,他们也翻出了围巾,将自己包裹住了。 村长家自然是没有这么多的围巾的,要是周慧要解释的话,这事他们也给不出解释,好在周慧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注意力更多的是被她手中的菜,还有身边的两个女生吸引了。 或许是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做这些事,突然有人陪着自己聊天了,周慧像是被憋了八百年没有说话一般,光这一会儿就已经说了很多了。 只是奇怪的是,即便说到兴起的时候,周慧的声音也没有多大。 这一点,大家昨天也发现了。 明明是在自己的家中,他们的声音也像是刻意收敛了一番,比正常的聊天声音都要低上一点。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担心过大的声音会招来什么不好的东西。 所以韦雨也忍不住直接问了:“慧姐,为什么村子里会有不能喧哗的规定啊,在自己家说话聊天的话,也不能放开吗?” 周慧择菜(zhaicai,你们应该没有给我读成zecai吧)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神色自然地回答道:“老一辈的规矩罢了,不用多想,在家这样是因为靠着祠堂,总要给予一点尊重的。” 这解释也没有问题,但是说明不了其他村民的情况。 “慧姐原本就是村子里的人吗?”汪辛可好奇地问道,她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一个小姑娘。 周慧摇首:“不是。” 汪辛可便又问了周慧是哪里的人,但是周慧却抿着唇,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从周慧的眼中闪过的是麻木。 或许是担心这两个姑娘又问出其他不想回答的问题,周慧另起了一个开头:“你们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放下择好的菜放一边,又说:“房间有点小,你们一群人一起,有不方便的话,就跟姐说。” “其实姐也是一个人睡,你们要是不担心被婴儿吵到的话,也可以过来跟姐睡。” 韦雨连忙说道:“谢谢姐,没有不方便的,房间挺好的,没有拥挤,不用麻烦的。”拿起一颗还未弄的菜,韦雨轻叹一声。 “怎么了这是?”周慧听到了这声叹息。 韦雨偷偷看了一眼汪辛可,对方好像真的就是在择菜一般。无奈之下,只能是韦雨自己开口了。 脸上露出了些许后怕的神情,语气中又带着几分抱怨:“姐,你是不知道啊,昨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睡到半夜的时候,就觉得莫名的冷不说,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眼镜发绿的人影站在床边,吓我一跳。” 周慧的手一抖,手中的菜直接落入了篮子里。 这样子,有戏,周慧果然是知道这玩意儿的存在的。 “慧姐,怎么了?”汪辛可将这择到一半的菜拿了起来。 “没事,没事。”周慧干笑,重新拿了一个说道,“你可能是半夜睡得迷糊,做了梦。” “不是啊,姐,真的特别真实,我都感觉到他向我靠近了,若不是窗外突然的惊雷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韦雨一脸的后怕。 这当然不是韦雨的经历,不过这个时候,薛磊与席沉也不会介意她将这事拿来用在她身上的,毕竟一切都是为了度过这个游戏本不是。 至于她自己的亲身经历的被盯事件,在这里也不好直接说明啊,总不能说昨夜我们守夜来着。 你让周慧怎么想,我好心招待你们,你们却防着我半夜偷袭还是咋的。 “你做梦了。”周慧盯着韦雨的眼睛,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 韦雨的表情几乎是僵在了脸上,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后,顺着周慧的话说了下去:“你说的对,我可能真的睡迷糊了吧,是看错了。” 接着又说起了另一件事:“这件事可能是我做梦了,但是那惊雷之后,我便是醒着的了。之后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敲门声,你说这大半夜的,谁会敲门啊,这不是……” 韦雨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便看到周慧的脸都黑了,脸上也没有了笑意,凝视着韦雨的目光让韦雨有些发毛:“慧,慧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 在这样的目光下,韦雨所有的话都被吞咽了下去。 “你听到了?”周慧的声音有点低沉。 韦雨的声音卡在嗓子里,几乎是挤出来的声音:“对。” 一个字挤出来之后,后面就放松多了,韦雨指着汪辛可说道:“我们都听到了的,汪辛可可以作证的。” 周慧的神情越发冷淡了,声音中都带着几分冷意:“你们没有关灯。”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犹豫了一下,韦雨颔首,但还是试图解释道:“当时做了那样的梦,觉得害怕,就把灯开着了,我……” “谁让你们半夜点灯的!”这句话几乎是周慧压低声音吼出来的。 即便是愤怒的状态,周慧依旧没有弄出巨大的声响。 压低后吼出来的声音,像是发怒的野兽。 韦雨被这样子的周慧吓懵了,差点哭了出来。 第25章 陌言村(24) “抱歉,是我激动了。”最后,还是周慧先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虽然依旧没有笑容,但总算没有了那种随时都会扑上来的感觉。 “没,没事。”韦雨也是尴尬的,眼神躲闪着不敢去瞧周慧。 或许是为了缓解尴尬,周慧主动解释道:“姐也不是想瞒你们,若是之后还留在这里的话,晚上早点睡,别做多余的事。” 估计周慧一开始也没有想到有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开着灯轮流守夜吧,所以也就没有直接提醒。 但是从周慧昨天晚上提醒他们尽量连起夜都不要有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是一种隐晦的提醒了。 韦雨还有点心有余悸的,也不说话,就点头。 一边汪辛可放下了手中的菜,轻叹一声,对周慧说道:“姐,您就别瞒我们了,昨晚你对猼訑说的话,我们都知道了。” 在周慧开口前,汪辛可继续说道:“姐,我们都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您看着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之后我们恐怕要在村子里住上一段时间的,这什么都不懂的,要是冲撞了什么的话,不就糟糕了。” 周慧的神情有几分松动。 这一点就要得利于昨晚席沉交给周慧的那些钱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就更别说是这些“小鬼”了。 另外就是周慧知道用做梦这种借口去做掩饰的话,对这些已经经历过的孩子是没有用了。 在周慧犹豫的时候,便感觉到身边的汪辛可一把握住了周慧的手,几个略硬的东西被塞入了手中,稍微张开看了一眼,几颗金豆子。 周慧的目光亮了几分。 汪辛可还没有放开周慧的手,继续说道:“其实吧,猼訑老师他是个小说家,来这里也是为了取材的,您看他一大早出去也是这个目的。” “我们这种做助手的,要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话,会被责备的。”汪辛可的眼眶都红了一圈,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模样,“慧姐,您就帮帮我们吧,告诉我们这里的情况好吗。” 韦雨在一边看得是目瞪口呆,若不是从一开始,大家就是一起的话,韦雨说不定都能够信了汪辛可的话了。 至于汪辛可为什么选择猼訑,其实整个队伍中,也就席沉与骆高看着像是那种会从事文学工作的。汪辛可只是随便选了一个,相比较一个胖子的话,当然还是一个帅哥比较满足幻想了。 而周慧在汪辛可的话语与钱(我觉得,主要是因为钱)的攻势下,终于是放缓了态度,不动神色的将金豆子放进了口袋中,伸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抹了两下,抹去了受伤的泥巴之后,叹息一声。 “你们也要理解一下姐,并不是姐想瞒你们什么,只是这种事情说出来,你们这种城里人都是不信的。说了有鬼,你们就说我们迷信,这东西信不得的,想着你们又不常住,所以也就不多说了。” 这话确实没有错,若不是他们被拉入了这个游戏中的话,他们至今也不相信世上会有鬼怪的存在。 现在是科技主义,社会主义,怎么能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呢。 “不过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有些事吧,姐也跟你们说道说道。”周慧说着,又看向韦雨,“姐先跟你道歉,为刚才的事情。” 韦雨不断摇头:“没有的事。” 她们还以为周慧会直接说出来呢,结果周慧却是长久的沉默,两人也没有催促。 又过了片刻后,周慧便是一声长叹,缓缓开口:“这个村子啊,不干净啊。” 明明是在屋里,又穿着厚重的衣服,可是在周慧开口的瞬间,屋内的温度就好像莫名低了几分。 韦雨下意识靠近了汪辛可几分,她与周慧之间本就是隔了一个汪辛可的。 与人紧贴的时候,那种冷意才消退了些许。 周慧搓了搓手,又道:“其实一般来说,只要晚上锁好门,早点睡着的话,是不会出事的。” 所以这话中的意思,便是韦雨他们自己夜里作死,才会遇见这种事情的。 两人也不回话,果然,周慧便继续说道:“你们最开始提到的那个出现在房间里的绿眼的,不止你们见过,村子里很多的人都是见过的。” 韦雨与汪辛可对视一眼。 “姐,您继续说。”韦雨说道。 “这个出现的屋子内的,其实并不可怕,见过它的村民都没有出事过。”周慧说道,“所以我们都认为它只是寂寞了,想要找人玩,所以才会出现在房间中。” 韦雨与汪辛可只是笑笑,没有对这个猜测做出回应。 在薛磊的描述中,那家伙看着并不像是什么好玩意儿啊。 见韦雨与汪辛可不信,周慧反而有些急了,便解释道:“我是说真的,它最早是出现在三十多年前了,大概就是在公公当上村长前不久吧。” 汪辛可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问道:“慧姐,您是不是知道它的身份啊?” 周慧似乎有几分犹豫了,抬头看了眼院子外,没有见到其他人靠近后,佝偻腰,压低声音说道:“其实不止是我,是大家都有猜测的,都说这个鬼啊,其实就是上任村长。” 说完又直了腰,用正常的语调说道:“这点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上任的村长在我嫁到这个村子之前便已经去世了,据说是得病死的。据说是这样,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村子里也没有人会说这件事的。” “这个村长本身就是孤寡一人,没有后人也没有爱人,干干净净来,干干净净走,后事还是爸给处理的。”周慧感叹道。 这个村长看来知道的事情不少啊。 “估计是活着的时候,每个人聊天,死后就想着找人处处,所以才到处去,又惦记着村民,所以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你们是村民,我们可不是,他不会伤害你们,不一定不会伤害我们。 “小姑娘,你们可别不信啊,姐又不会害你们的。”周慧一边摇头,一边又取来一棵菜,继续择菜,“类似这样的存在,村子里还有一些呢。” “……”韦雨amp;汪辛可。 大姐,那你们的心可真够强大的,明知道有这么多不干净的东西,还能够这么安然无恙,当做没事人一样生活在这里,是怎么想的啊! 像是感觉到韦雨她们的想法一样,周慧的双臂搭在腿上,就这么斜眼看了过来:“你们是觉得我们明知道有这些存在,还不跑的话,脑子是有病,对吧。” 这话怎么接啊,怎么接都不对吧。 汪辛可摇头说道:“怎么呢,就觉得太神奇了,没想到还有这么有趣的事情呢。” 汪辛可本来的意思是顺着周慧说的,谁知周慧却摆手说道:“有趣?这种事情可不有趣,若不是受限……,我们也不会一直留在这里了。虽然他们都没有恶意,但谁都不想与这些东西生活在一起不是。” 说着便是长叹:“你们说,若是某天,突然失控的话,倒霉的还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吗。” 听得出来,周慧的声音中带着怨气。 “诶,不对啊,村长不是说,他的二儿子还有二儿媳就离开了村子吗?”韦雨不解了。 周慧的表情有几分古怪,扯出一抹笑容:“嗯,嗯,对,我忘了,忘了。” 不对劲! 心中浮现一种可怕的猜测。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你们之后晚上若是又遇见了它,别想太多,一会儿之后也就离开了,就当是做了一个梦就是了。” 两人颔首,一个说着知道了,一个应了一声的好。 这种时候,她们自然不会傻到去反驳周慧的话。 有关这个绿眼鬼的事情暂且放下,就先暂时将这个鬼当做无害的好了。 更令他们关心的,自然是昨晚那个敲门的鬼,那敲门的声音,现在想来都是心有余悸的。 若是今晚再出现的话,他们会不会直接团灭啊? 像是听故事听到了兴起,汪辛可更加贴近了周慧几分。也许周慧并不打算全说的,但是有人愿意听自己讲故事的话,周慧的兴趣也被完全调动了。 “姐,这个绿眼鬼的事情,我们知道了。可是姐,你给我们说说这个敲门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呗?”韦雨此时好像已经忘记了此前周慧那令人惧怕的神情。 “您也知道的,我们还要睡呢,要是还听见的话,这夜里怕是又要睡不着了。” 然而在韦雨说完之后,周慧去沉默了。 良久的沉默让韦雨以为,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 可是自己只是正常的询问啊? 然后他们就发现,是她们想多了,或许周慧也纯粹是因为害怕恐惧,才久久都没有说话罢了。 深吸一口气,周慧语气幽幽:“村子内,那是村子里流传最久远的传说了。” 第26章 陌言村(25) 从周慧的口中,韦雨她们总算是套到了敲门鬼的来历。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周慧也是从别的地方嫁过来的,所以了解到的一半是她听来的,另一半则是她自己的猜测。 “据村志记载,敲门声具体的来历早就不可考究了,至今能够看到的都是三百年前了。但看村志中的描述的话,估计存在的时间还要更久呢。” 这是韦雨与汪辛可没有想到的,他们还以为是新鬼,又或者是近几十年的事情呢。 毕竟查来源的话,三百年前的东西自然比不得最近的好查找的。 若真是三百多年前的东西,那会不会不是他们本次游戏本的目标啊,纯粹就是用来吓她们的? 现在也不能当着周慧的面讨论,只能等最后大家见面的时候,再一起讨论这件事了。 “这敲门的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可能以前会有人知道吧。反正到了我们这个时候,从在这个村子为止,就会被告知,一到晚上不要出门,将门锁好,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出去,早点睡。” “我才嫁过来的时候因为好奇,夜里熄了灯火之后,也没睡,就好奇夜里会有什么动静。”说着,周慧的身体便开始不断地颤抖,瞳孔紧缩,“当时的情况,我还以为自己是死定了呢。” “那声音像是敲在我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的,就跟拿了锤子在锤我的心,痛得要死了。” 周慧的描述与他们感受的并不一样,他们当时感觉到的是心跳随着敲门声而动,待敲门声停下的时候,他们的心跳好似也会停下来。 “从那之后,我便不敢再去注意晚上有什么声音了。”周慧全身寒毛涌动。 周慧话是这么说,但是韦雨她们却觉得,周慧之后一定还做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否则不会露出现在的表情。 不过周慧不想提起这个的话,她们也不会说找不自在的,非要让人说出来。 毕竟她们的目的,本就是弄清楚这个敲门鬼是什么来历。 “你们是不知道啊,很多年前的陌言村周围存在个土匪窝的。这个敲门鬼就是那时候出现的,说是有旅人被土匪追逐跑到了陌言村中,敲门想要寻求帮助,但是村民们关了灯,不愿意为了一个陌生人得罪这些土匪。” “后来这个旅人就死了,从旅人死后,每晚都有敲门声响起,就好像是在重复生前的行为一般。” “不过因为死前不进门,死后成了执念,只能按照本能行动,只要锁了门的话,是进不来的。” 原来如此。 但是周慧的话语中绝对存在隐瞒,只是她们不明白周慧到底是隐瞒了什么。 只能等其他人回来之后,一起分析一下了。 “这敲门鬼容易被灯光吸引,若是开着灯的话,就绝对会被吸引过来,一直敲门。所以跟你们说,以后晚上睡觉的时候,千万别再开灯了。”周慧又警告了一次,又觉得没说够,便加了一句,“最好也不要出门,容易碰见不该碰见的。” 两女点头表示了解。 片刻后,汪辛可便又带着好奇问道:“那有人死在这敲门鬼的手中吗?” 周慧在些许的沉默后,神色便多了几分不自然:“应该是有的吧,毕竟能得出现在的结论,应该是有前人做了试验的吧。” 这并不算正面的回答。 在汪辛可她们还想要做出更多的询问时,院子外面便传来了动静。 并不是说话的声音,而是沉闷的脚步声,还有雨水击打伞面的声音。 能弄出这么些动静,绝对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办到的。 汪辛可看了一眼周慧,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周慧的脸色微变,变得更加的不自然。 韦雨正要出门的时候,周慧在后面叫住了她:“姑娘,别出去了,外面没什么好看的,还下着雨呢,别冻着了,回屋里待着吧。” 韦雨回首看去,露出不解的时候,汪辛可也跟着起身,却没有出去,而是将韦雨拉着坐回了原位,在韦雨想要开口的时候微微摇头,嗫嚅道:“不要多管闲事了。” 明明是软糯的声音,韦雨总觉得自己听出了一股子威胁的意味。 那么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只是席沉他们回来了,那就只能够是村民聚集在了一起。 这些村民的行为古怪的很,这个时候出去的话,不是什么好选择。 果然,汪辛可刚说完,两人便瞧见了院门外出现了一片黑色的雨伞。 这黑色的雨伞,配合他们那肃穆的气氛,在这个下雨的鬼天气中更加显得诡异了几分。 这个时候,但凡能够开口说两句笑话,也不会令他们这般的紧张了。 华悦一直跟在村民的后面,他们走的很慢,不知道是因为抬着尸体,还是为了刻意避免弄出太大的动静。 走出一段之后便发现了,他们这是往村长家走去不成,待真的靠近了,才发现,他们是要去祠堂。 跟到这里的时候,华悦已经有转身就走的冲动了。 她觉得这些村民是疯了吧,谁会将尸体放到祠堂啊! 祠堂,那是祭祀祖宗的地方,你们用一具死得诡异的尸体供奉不成,这送进祠堂是想要惊吓到祖宗不成。 但说送进祠堂的话,只是华悦的猜测,毕竟现在他们还没有对应的动作,所以华悦又想,会不会是自己猜错了的时候,便感觉到肩膀上搭上一只手。 那重量压上来的时候,吓得华悦一个哆嗦,若非及时捂住了嘴的话,怕是要叫出来的。 一回头便对上了席沉的眼,虽然蒙的严实,但是那眼镜分明就是属于席沉的。 华悦当时就想要翻白眼了。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 村子是回形结构,每一个口的边上都存在一条通往里外的路,席沉之前出去的时候,没有碰到华悦他们,也许是因为走得不是同一条路。 但是此刻华悦他们就在回字形的最里面了,基本上就是到村长家门口了。 席沉回来的话,自然是能够看到这里的情况的。 一回来便看到华悦鬼鬼祟祟跟在村民的身后,那些村民的行为也是古古怪怪的。席沉也就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而是在后面坠了一会儿后,这才上前拍了一下华悦的肩膀。 谁知道华悦这么胆小。 面对华悦那控诉的目光,席沉只是耸耸肩膀,什么都没说。 这本就是个小插曲,他们更多的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前面的村民身上。 院门的村长家与祠堂的正门之间也是有一段距离的,但是现在这段距离都已经被村民填满了,他们两个就算是想要回去的话,都成了一种奢望,除非他们翻墙。 两人也不急着回去,就在一边站着。 村民也注意到了席沉,不过席沉从头到脚的装扮基本上就和他们一致了,所以他们对席沉的关注也不是很大。 他们的视线更多的还是集中在了祠堂上,看得出来,从他们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透着几分兔死狐悲。 因为人群的遮挡,他们看不见祠堂前发生了什么。 只是片刻之后,他们便听到了村长那独特地声音,用充满仪式感的语调,刻意拖着颤抖的尾音,高声喊道:“请门——” 这还是他们从进村之后,第一次听到有村民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呢。 这些村民不都跟哑巴似的,说个话,跟要他们的命一般,也不知道骆高他们那边的收获怎么样? 只是开门的话,在这样的雨声,雨水击打伞面的声音,还混杂着风声的情况下,按说他们不该听见开门的声音的。 更别说他们还是在队伍的最外围不过,还拉开了一点距离呢。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依旧听见了那沉重的开门声,就好像是沉睡的巨兽突然惊醒之后,打了一个哈欠。 那开门的声音让华悦恍惚了一瞬,再回头看向席沉的时候,却发现这人没有一点的变化。 于是华悦忍不住问道:“你没有听到刚才的声音吗?” 席沉微微摇首,拉开了围巾,露出带笑的唇,用口型说:听到了。 只是没有发出声音。 华悦都无语了,这个人怎么还染上了陌言村村民的毛病,真打算在外面就不说话了不成。 祠堂前,随着村长的话音落地,那门便缓缓打开了,若是有其他人在此的话便会发现。 这门并不是被谁给推开的,因为在场的人中,没有一个去碰过这个门,可是这门就是缓缓地自己打开了。 透过这打开的门,露出的,门口是一片的黑暗,而在完全开启的瞬间,祠堂内顿时是灯火通明。 若是其他人在这里的话,怕不是要惊声尖叫了。 因为在祠堂中拜访的不是什么祖先的排位,而是一具又一具的棺材,祠堂的四周的墙壁上放着密密麻麻的蜡烛,在这一瞬间全部点燃。 站在外面的人便感觉到刺骨的寒意刮在他们的脸上。 原本的兔死狐悲变成了恐惧。 他们在惧怕着,惧怕着这个明明是供奉祖先排位的地方,惧怕这个本该是保佑他们这些后代的地方。 第27章 陌言村(26) 村民是越发的沉默了。 村长站在祠堂前,久久没有动作。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碰触,村长才像是回过神一般,轻叹一声,像是呢喃一般说了一声,老了,当真是老喽。 而后一步跨出,迈入了祠堂之中。 拐杖敲击在石砖之上,空洞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内回响。 也不知道是因为构造,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这回响在祠堂内的敲击声,像是人的幽怨哭泣声。 紧跟在村长身后的,便是那抬着尸体的几个村民,看得出来,他们显得很紧张,就好像这祠堂是个吃人的怪物一般。 在他们进入祠堂之后,那祠堂的门便轰然关上了。 留在外面的村民麻木的神情中多了几分紧张。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原本紧闭的祠堂门再次打开了,最先走出来的便是村长了,在他之后,跟着的便是那抬着尸体进去的村民。 看到一行人安然无恙后,大家伙是松了口气。 村长抬手挥了挥,示意在场的村民散去。 大部分的村民依照村长的指示一个个地转身离去了,只是在看到华悦的时候,难免会多注意两眼。 这些村民是离开了,但是现场中还有四五个的村民没有离开,像是要留下来与村长交流什么。 身后那些原本抬尸体的村民也快步离开了,一刻都不愿意在祠堂门前停留。 看这些村民惧怕的样子,就算没有那条禁忌的话,这些人也不会随意靠近祠堂吧,这架势,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呢。 然而村民的这些行为却越发激起了席沉的兴趣,他想要看,想要看一看,祠堂内到底是什么情况,好想知道,真的好想知道啊。 华悦推了一下席沉,因为刚才开始,席沉的气质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不是那么温和,掺杂了别的什么,让人很不舒服,所以华悦才会推他一下。 从华悦的眼中看到询问后的席沉只是摇头,没有解释。 华悦也没有太在意,那瞬间的古怪感受,或许只是错觉吧。 而在这些村民散去之后,席沉与华悦总算能够走到村长家的院门前了,不过两人没有直接进入,而是向着村长走去。 村长也看到了两人,那些站在村长面前的村民瞧了两人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不过即便是一瞬间的事情,华悦看到他们那直勾勾的目光时,依旧觉得不舒服,她还记得刚才那些村民看自己的眼神,一点都不像是活人的目光。 华悦甚至恶意猜测,该不会这些村民的围巾下,其实都是跟之前那个司机一样的情况吧。 村长对他们出现在这里有几分不满,这一点从他肢体动作上便能够看出来。 在华悦开口之前,村长抬起拐杖敲下。 厚重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华悦想要开口的欲望。 村长再次抬起拐杖,这次却不是再敲下了,而是举起拐杖,用拐杖的末端指着自家的院子,用眼神示意。 这村长的意思便是让两人回院子,不要出来。 华悦皱眉,有些不甘心,想要再询问的时候,席沉对着村长微微颔首之后,便用空闲的左手抓过华悦的手腕,将人拖走了。 华悦抬眸对上席沉的目光,好吧,其实华悦并不是太能够看见席沉的眼睛的,因为对方一直戴着一副眼镜。 只有昨晚从侧面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那眼镜下的双眼,睫毛又长又密不说,还翘,真是令她这个真正的女人都感觉到了嫉妒。 不过她看到最多的还是席沉的正面,镜片下的眼睛,清澈的,或许是灯光的折射,总会带出几分温柔。 但是在这雨中,华悦第一次看见了那镜片下的双眼。 依旧是清澈的,但是却带着几分疏离感。 与他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又一次,华悦想到了席沉介绍自己时使用的称呼。 猼訑。 或许这个人真的就是猼訑也说不定呢。 华悦这么想着的时候,也就没有反抗席沉的行为了。 不过席沉也没有一直拽着华悦走,在确定华悦不再有想要找村长聊天的欲望之后,席沉便将人放开了。 两人并肩向村长家走去。 推门而入,便瞧见了坐在屋内张望的韦雨还有汪辛可,没有看到其他人,看来他们是还没有回来。 如果说整个村子的村民刚才都在祠堂这边的话,潘弼他们这一组怕是找不到人询问了。但是若是他们胆子大一点的话,或许得到的线索只会更加的多。 在席沉与华悦回来之后,韦雨是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因为看到席沉的时候,韦雨总有一种,即便是灵异本也不用担心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席沉的态度带来的安全感吧。 两人收了伞,在门口抖了抖,便靠在了门边,之后便回了屋子。 很显然,他们这边是各自有各自的收获,现在就看骆高他们那边又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潘弼与陈浩是一起的,他们的本意自然是找村民了解一点关于村子里的情况,若是所有的消息是从村长与周慧那边得到的话,难免会有偏颇。 村民是见到了,但是潘弼总算为什么知道之前自己说出去询问村民的时候,其他人的态度都有些不在乎的原因了。 原来是早就了解到这里的情况了吗?火山文学 潘弼拦下了几个人,但是他们对众人根本是不加理会。 还没等潘弼掏出他的金豆子呢,便直接绕过他们走了。 再之后,他们便发现,这个村子安静的可怕,没有丝毫的声音。 一般的村子都是有小孩的吧,孩子都是闹腾的,再怎样都会有点动静才对,但是偏偏这个村子,他们没有看到任何孩子的身影。 哦,也不是完全没有看到,村长家倒是看到了婴儿,只是一直没有看到过婴儿的正脸就是了。 是这个村子的人将孩子都关在了家中吗? 绕了几圈,无论是陈浩还是潘弼就都有点分不清方向了。 周围的人即便是问了,也没有人回应的。 看眼周围一成不变的风景,潘弼盯上了一户人家,直接上前敲了门。 敲了两下,没人回应,又敲,依旧是没有回应。 陈浩走后面走过,从院墙上探出脑袋往里面看的时候,便看到院子里的门是关着的。 便对潘弼说了一声:“这家好像没有人,门都是锁着的。” “是吗?”潘弼皱着眉头,看着面前没有挂锁的门,这叫锁着的? 陈浩本来是打算离开的,结果一转头便瞧见潘弼直接推开了这家的门,顿时被吓了一跳,赶忙跑了过来,想要将其拉住:“你这是私闯民宅,要被判刑的。” 潘弼顿时就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盯着陈浩,就连语气中也是带着嘲讽的:“你是在说笑吗,这里是游戏的世界,谁管你闯不闯民宅。” “你要是过不去,直接就死在这里,过去了,这里的人又管不到你。” 陈浩一愣,显然只完整经历过一次本的他,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件事。 “对啊。”呆呆愣愣地嘀咕了一句,回神的时候,潘弼已经进了院子。 一进去,潘弼便感觉到了一种违和感,不过第一时间没有说上哪里不对。 走到屋门,伸手一推,果然又是没有锁的。 看到屋内的陈设之后,潘弼这才知道这种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这家的陈设布局与村长家也太相似了吧。 潘弼出门的时候,陈浩刚准备进来。结果就看到潘弼径直离开了这家,向着隔壁走去。 陈浩也不知道潘弼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在灵异本中,单独行动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陈浩直接跟了上去,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门。 出来的时候便看到潘弼已经进了隔壁了。 这样来来回回进了好几个之后,潘弼能够确定的是,这个村子的结构都是一样的。 这样说来,席沉也说这个村子就是一个回字形,一个口套着一个口。 口本就是反方正正的,完全对称的那种,结果连房屋的布局也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还不已说明其中的怪异吗? “你是有什么发现吗?”陈浩终于是跟上了潘弼的行动,见潘弼站在其中一户的门口,没有第一时间进入,皱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便忍不住问道。 潘弼瞥了一眼陈浩,眼中带出几分嫌弃:“真不知道你第一次是怎么过去的。” 陈浩的神情有几分尴尬,他的第一次本完全是躺赢的那种,被其他人带着过的。 潘弼也没有对陈浩解释什么,直接转身就走,陈浩没有办法,只能够跟了上去。 这个陈浩不知道,潘弼却是听说过的,这种刻意摆下的布局,要么就是造福子孙后代的。 但是这么对称的行事,可不像是造福用的,那就是另外一种可能了。这个村子本身就是在镇压什么可怕的东西。 而这样的布局或许就是一种阵法,而阵眼就是中心的祠堂。 第28章 陌言村(27) 再次进入一个院子后,潘弼这次并不是为了去查探阵法了。 这玩意儿,他是知道一些,但是不了解,还是此前在游戏中与一个人见过一面,从他口中知道阵法的存在的。 所以潘弼只能够知道这里是阵法,但是具体是干什么的,他就完全不清楚了。 他现在进入院子,只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能够进行交流的人。 潘弼的运气,呃,否极泰来吧……应该吧。他只是随意挑了一个院子,进去了,刚推开屋子的门,迎面就是一个擀面杖挥了过来。 幸亏潘弼反应快啊,否则这一个照面,他就可以原地成为植物人了,最倒霉的话,直接死了都是有可能的。 蹲下来的潘弼一个前扑,直接将那个拿着擀面杖的身影扑到在地。 对方那一棍子,应该是用尽了全力,面对潘弼的飞扑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直接被扑到在地,手中的擀面杖也滚到了一边。 “还看戏,过来帮忙!”潘弼黑着脸,压制着身下人的双臂,一边不忘回头招呼一边傻掉的陈浩。 “啊,哦,好好。”陈浩立刻上前帮忙。 陈浩搬来了一把椅子,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绳子,递给潘弼的时候。潘弼看着面前的绳子,肉眼可见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很显然,他又想到了公交车上的事情。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算账的好时机。 将这个人困在了椅子上后,他们才有空看清眼前人到底是谁。 奇怪的是,从他们扑到这个人,到将其捆起来的这个过程中,这个人是一言不发,最多就是低吼两声,却不愿意发出太大的动静。 这一点的话,潘弼就奇怪了,这要是遇见入室抢劫的,这些村民是出声呢,还是不出声呢? 还是说他们在害怕什么? 看着这个被他们困在椅子上的老人……是的,这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岁的老人了,感觉与村长是不相上下了。 不过自从知道村长的年龄之后,大家对村中真正的老人就有几分怀疑了。 眼前这个人,刚才的力气可不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啊。 或许是因为在家里面的原因,老人穿得并不算很多。衣裳因为刚才的挣扎显得很是凌乱,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看着潘弼。 此刻的潘弼与陈浩莫名觉得有几分尴尬与不知所措。 一般的情况下,他们应该说一声,不许出声,乖乖听话。 但是人家现在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再加上对方苍老的模样,他们总有一种虐待老人的错觉,这让两个人很不自在。 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先开口问话。 最后潘弼清了清嗓子,试图与面前的老人讲道理:“这位大爷,我们是敲了门的。” 陈浩看了潘弼一眼,默默移开了视线:你什么时候敲门了,我们怎么没有听见。 “您没有听见,我们就想进来看看,有点渴了,就是打算讨口水喝。可是您刚才的行为,若不是我躲得快的话,就得血溅当场了,之后我这么对你也是无可厚非的是不是。” 潘弼试图讲道理,老人却依旧死死地瞪着潘弼,没有说话。 很显然,跟这样一个老人讲道理的话,是没有用的。 “大爷,我们也不想伤害你的,我是说真的。”潘弼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身上都没有危险的东西是不是,我们就是想找人聊一聊。” 老人依旧盯着潘弼,不过在听到潘弼没有武器的时候,还是放松了一点态度,冷漠地开口了:“你们不是来讨水喝的。” 虽然老人的态度冷淡,但潘弼还是松了口气。 对方既然愿意开口了,那之后就好办多了,要是一直这么仇视自己的话,什么话都说不了的。 “大爷,我们确实不是来讨水喝的,而是有事情想要询问。”潘弼苦笑道,看了眼对方被捆着的身体说道,“这样吧,我们将您放开,我们就是想要询问一些事情,不会对您做什么的。” 老人没有说话,态度又缓和了几分。 潘弼看了一眼陈浩。 陈浩心中虽说有几分不情愿,但还是上前替老人松了绑。 老人将自己身上的绳子缠了起来放在了一边,这本就是他家的东西,一会儿收起来就是了。 坐在椅子上,老人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看潘弼与陈浩的目光不再是那么的仇视了,他显然之前是将潘弼他们当做了其他的什么东西了。 在陌言村中,若非特殊情况的话,村民是不会存在窜门的现象的。 大家基本是各过各的,只要不是你死了,大家都不会关心的。 “说吧,你们闯入我家是做什么的。”老人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同样是沙哑的,目光虽然是冷淡的,但总算是能够正常交流的。 潘弼与陈浩内心那叫一个感动啊,毕竟这个老人是他们遇到的除了村长还有周慧以外,唯一一个愿意与他们交流的人了。 状若犹豫一般,潘弼缓缓开口道:“其实昨天晚上,我们好像见鬼了。” 在潘弼说完之后,老人却没有一丝的意外,打量了一番潘弼之后。 潘弼与陈浩从老人的眼中看到了怜悯还有嗤笑。 “你们这些年轻人,脑子里都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总是喜欢做一些找死的事情,你们来这里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其他人阻止你们,你们就没有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吗?” “……”那还真是抱歉啊,没有。 他们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公交车上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没有交代,就用一个死掉的司机将他们弄到了这个鬼地方,又没有手机什么的,怎么了解啊。 老人从他们的神情上看出了什么,缓缓摇头,眼中的嘲讽越发的明确了,不过一开口的时候,语气中却又带出几分茫然:“这个村子啊,就是一个鬼村。” 潘弼与陈浩内心一凝。 太好了! 潘弼与陈浩这边总算是有了进展,薛磊他们那边的进展却有点不是太顺利的。 出了门之后,他们三个才想起一件事,槐树长什么样子来着? 长着叶子,开着花的槐树他们是能够认出来的,可是掉光叶子后的槐树是什么样的,可没有人告诉他们啊。 他们中,能认出槐树的,好像只有席沉一个啊,早知道之前应该让席沉做这件事了。 不过现在席沉已经出门了,还没有回来。他们这都已经出门了,什么事都不做的话,也说不过去,先四下看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呢。 回形结构的房子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他们每次只要绕一圈,就不会有缺漏了。 昨天他们匆匆忙忙的,再加上天色已晚的缘故,所以没有看得仔细。 现在仔细看过去才发现,这个村子里其实很少有种树的。 菜园子是基本上每家都有的,种了不少的菜,但是树的话,他们看了几层下来,是没有看到一棵。 倒是灌木丛看到了一些,估计是为了上面的浆果,才会种植一些的。 “这个村子里,真的有种树吗?”薛磊都有几分怀疑了,会不会之前的那片槐树叶子是从后山上飘下来的。 后山距离村子还有几里地的样子,上面的叶子就算飘得再远的话,也不至于飘到这个地方吧。 “再看看吧,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骆高的心态倒是不错,在崔梦与薛磊看着自己的时候,还不忘跟他们解释道,“我们不认识槐树,如果这个村子种树的地方少的话,那我们不就可以缩小范围了吗?” 对啊。 只要将范围缩小了之后,一个个去看的话,就方便多了。 骆高的想法却是不错的,也带动了薛磊与崔梦的情绪。 但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他们即将走到村子最外面的时候,便看到了正巧往回走的席沉。双方打了招呼之后,骆高原本是打算将席沉留下来的。 但是崔梦觉得,就最后一层罢了,这个时候麻烦席沉的话,也太多此一举了。 所以就看着席沉直接离开了,他们将最外面一层的院子都看了一遍。 令他们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村子所有的院子他们都看过了,包括路边的情况他们也是看到的。 整个村子居然没有种植一棵树! 是的,他们转了个遍之后才发现,这个村子里居然没有树的存在,那么那片槐树叶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莫非还能够凭空出现不成,又或者这个村子难不成还有外来鬼? “会不会是我们看漏了,再回头看一圈?”薛磊建议道,但凡他们能够找到一棵树的话,也不会觉得诡异了。 正是因为什么都找不到,才会觉得更加的诡异。 骆高与崔梦并不是太赞同这个提议。 因为他们看得很仔细,确实没有看到有哪家是种树的。 其实因为这种结构方式,一眼看过去,有没有种树看得还是很清楚的,可是这个村子确实没有种树。 崔梦的眉头越皱越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个抬头便对上了骆高的眼睛。 第29章 陌言村(28) 这一个对视便让他们明白,他们有着一样的想法。 “你们是想到什么了?”薛磊看着两人的表情内心一动,可惜的是,他没有那个脑子,想到的东西确实不多。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骆高握着伞柄的手,不断在伞柄上敲击着,“出于某种原因,村子里的人将这棵槐树给砍掉了?” 薛磊一愣,看向崔梦,对方显然也是一样的想法。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这确实是最合理的猜测。 可是什么样的理由才会让他们将槐树给砍掉呢? 骆高又道:“我有听闻过,槐树是招鬼的树,你们看这槐字,木与鬼,木中有鬼,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这棵槐树招鬼的原因,才会被村子里的人给砍掉了?” 这话,薛磊与崔梦都没有回答,但是他们并不认为是这个院子。 有没有那棵槐树的存在,这个村子里的鬼怪都是不少的,多一棵槐树的话,也没有问题的吧。 “回头看一圈,注意哪家的院子里有树根的存在。”崔梦说道,“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奇怪的痕迹。” 一棵槐树,若是想要砍断的话,应该也会留下一些印记的吧。除非那些村民是连同树根一起处理了的。 薛磊与骆高同意了崔梦的说法,三个人再次回头,一家家查探。 其实按照效率来说,他们此刻分开去查探的话才是最好的,最不用浪费时间的。 但是在明知道这个村子鬼怪横行的情况下还分开走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找死呢。没看恐怖片里面单独走的人都是最先出现意外的吗? 所以明知道怎么样分配才是最合理的,他们三个也是一个都没有说出来。 说起这个的话,他们还真是佩服席沉的,这货是完完全全的一个人在村子里乱走动啊。华悦至少还是跟着村民的,不是单独一个人,席沉才是真正的勇士啊。 一圈下来只有,居然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之前看席沉是从村子外面过来,这位不会是去查看了那条河吧? 骆高莫名地又想起了公交车上那被整理的很好的司机尸体,对席沉是越发地看不透了。 因为要比之前更加的仔细,所以他们的动作也就更加慢了几分,花的时间也就更久了。 以至于他们回程的时候,便碰上了一些村民。 这些村民看到了骆高他们的行为,却什么都没有说,沉默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好像带着几分兔死狐悲。 “什么情况,这是刚参加完葬礼回来不成?”薛磊忍不住说了一句。 却没有想到,他说的距离事实也是不远了。 因为村民的回归,他们要更加的小心,行动上更加缓慢了几分。 依旧是没有丝毫的发现。 好在他们三人的耐心还是不错的,要是换做是陈浩在这里的话,怕是早就不耐烦了吧。 这一圈圈地看下去,都快到最内圈了,可是已经看不到任何的痕迹。因此他们担心那些村民会不会真的将树根也给挖出来了。 在他们前往更内一层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刚刚出门的潘弼与陈浩。毕竟相比较村子里村民的那些黑伞,他们这些人的伞着实有几分引人注目。 潘弼与陈浩显然也看到了薛磊三人。 犹豫了一下,双方还是汇合了。 骆高注意了一下潘弼与陈浩的神色。 看得出来,这两人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啊。 因为两人的神情有几分凝重。 在潘弼询问他们这边的进度的时候,薛磊将他们遇到的情况一并告知了。 了解情况的潘弼与陈浩立刻提出了帮忙。 他们分成了两批,反向绕了一个圈再汇合,这样的话,他们的速度也能够更快一些。 而现在,他们只剩下最后一圈没有查看了。 若是最后这最里面的情况也是一样的话,那他们就只能够如实相告了。 其实检查最内圈是最方便的。 因为最内一圈只有四户人家,其中一家便是村长家。 而被这四家包裹着的便是中心的祠堂了。 他们几个还不知道,此前在祠堂这边发生了一些事情。 因为此刻的那些人都已经散去了,包括村长也已经回到家中,此刻这一圈看过去,竟然只有他们五人。 反正都是在最里面了,村长的家暂时可以不用看,回去之后再细查就是了。 于是他们五人干脆分开去查探剩下的三家了。 薛磊是单独一人的,虽然他也很是害怕就对了。骆高与崔梦一起,陈浩还是跟着潘弼。 薛磊所在的是与村长家相对的那一家,他们中间隔着祠堂的情况下,是完全瞧不清对方的情况的,更别说两家之间的距离还不短。 望着这个与村长家的结构完全相同的院子,薛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四周的风声似乎更加强烈了几分。 薛磊能够感觉到那雨水中掺杂着刺骨的寒冷,这股子冷意越来越强烈了。 看这架势,不会之后还有一场大雨吧。 不知道为什么,薛磊想起了村外的那条河。一般的水鬼是没有办法离开河水的,不过现在这些雨水中,会不会也掺杂着那条河里面的水,所以这水鬼会不会混在这雨水中一起跟着上了岸,隐藏在某个角落看着他们呢? 薛磊将这古怪的想法抛之脑后,真是自己吓自己了,不要想些有些没的。 其实薛磊自己也清楚,这完全就是昨晚的惊吓还是没有缓过来。 “希望我能够安全度过这个本吧。”如果能够离开的话,自己就去旅游了。 薛磊这么想着,他已经很久没有陪着自己的妻子还有儿子去旅游了。 也应该找个时间带他们出去玩一玩了啊。 薛磊站在院墙外面向内张望着,视线从那裸露的土地上一寸寸的扫过,光滑平坦的,没有任何的凸起,也没有任何树根的存在。 “好吧,看来这里没有,不知道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薛磊呢喃着,视线即将转开的时候落在了墙壁之下的菜园子。 这原本应该是个菜园子,但是很久没有人打理了,上面覆盖了一层的野草一般的存在,藤蔓丛生的。 “这下面会不会有东西?”薛磊冒出这样的想法。 这个时候,将其他人一起叫过来的话,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薛磊就跟被蛊惑了一般,走到了院门的位置,伸手去推了一下门。 这个看上去很久没有人打理的门,轻轻一推便开了,发出一阵吱呀的声音,很难听,像是许久没有上油的齿轮摩擦产生的声音。 这声音让薛磊觉得有几分不适,但他还是进入了其中。 看了眼身后的门,薛磊有点不放心。在恐怖片里,配角一进门,身后的门就关上,只能够等死,死都打不开门。 薛磊可不想经历这样的事情。 扶着门的薛磊在周围看了一圈之后,只看到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挡门是不可能了。 但薛磊还是将其捡了起来,卡在了门与门框的缝隙之中,保证这门不会因为风的原因被合上。 晃动了两下门,确定关不上了之后,薛磊这才完全走进了院子里,走到了那菜园子边。 周围也没有合适的工具,用手清理的话,薛磊又担心自己的手会受伤,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很显然,这个院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从这里面的摆设便能够看出来了。 在角落的位置,薛磊看了堆在一起的木柴。 薛磊捡起了一根,湿润的,或许是浸了水的缘故,这根木头摸上去的手感不会那么美妙的。 不过眼下也没有合适的工具了。 薛磊拿着这根木柴,或者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树枝走到了菜园子边。 若是薛磊反应过来的话,就应该觉得不对劲了。 整个村子都是没有种树的,那这里堆放的树枝又是怎么回事呢? 薛磊没有想到这一层,而是伸出了树枝,去拨弄面前的那堆藤蔓。 他实在是太认真了,没有看到的是,在他取树枝的地方,在那堆树枝上,此刻坐了一个白茫茫的身影。 这身影在雨水中有几分朦胧。 那些雨水落在这身影上后,便化作了一团子的雾气,笼罩在这身影周围,显得这身影越发的朦胧了几分。 虽然看不清模样,但是那赤红的眼睛却在这一片的白茫中如此的清晰。 赤红的双眼锁定在薛磊的身上,但是薛磊却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一般,还在机械一般地去拨弄着面前的藤蔓。 最后发现一根树枝的话,好像效率太低下了。于是薛磊扔掉了手中的雨伞,跪在了一边,直接伸手去扒面前的藤蔓。 很快,薛磊的双手便被划破了,流出的鲜血浸染了藤蔓,又或者这些藤蔓在吸食着薛磊的鲜血。 可是薛磊本人却无从察觉一般,还在继续。 那坐在树枝堆上的身影像是在笑,雾气翻腾,红光闪烁。 慢慢的,这道身影从树枝堆上走了下来。 说走的话,也不对,它更像是在地面上蠕动着,从身高上来看,连一个七八岁孩童的身高都没有达到。 它蠕动的很慢,即便是这样,它也无限地接近了薛磊。 慢慢地,它抬起了手。 而此时的薛磊终于将面前的藤蔓挪开了一部分。 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树根,而是一个已经被废的枯井,黝黑的,不见底。 第30章 陌言村(29) 薛磊有几分失望。 只是一口井的话,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吧。 虽然现在的农村大部分已经没有水井这种东西存在了,不过还是有个别的地方是保留这种东西的。 或许这家原本是使用这水井的,后来有了自来水,又或者有了压水井的存在后,这种还要用木桶去费力打水的东西就不存在了。 只是将水井放在菜园子周围是不是有点奇怪。 到这个时候,薛磊才发觉到了不对劲,手上的疼痛感唤回了他的理智。 薛磊垂首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回事,我刚才做了什么?”薛磊心中除了困惑以外,更多的就是害怕了,因为未知才会更加的害怕。 他已经发觉了这个院子的不对劲。 不行,必须赶紧离开。 薛磊心中充满了急迫感,一股莫名的危机缠绕心间。 而在起身的刹那,身后便传来了一股推力,薛磊重心不稳,直接向前栽去。 但薛磊好歹也是经常锻炼的,神经反应还是很快的。虽然不知道这股推力从何而来,但是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依旧做出了最快的反应,双手撑开,直接搭在了井边,没有出现一头栽进枯井里面的情况。 对薛磊没有一下子坠入井中的情况,身后的白色身影产生了不满。 雾气扭动着,红光闪烁,显示着它此时的不悦。 若是此时薛磊能够回头的话便会发现,那个跟在他身后的白色身影正一点点往薛磊的身上爬。 薛磊虽然看不到,可是能够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透过衣服传到他的肌肤上。 这是一种比昨晚更加可怕的寒冷。 即便看不到,薛磊也知道,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上蠕动着,与那东西接触的位置依旧完全僵硬了,是被冻僵的。 冬天的衣服本就是厚重的,又浸了水,就更加的吃重了。 薛磊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很累了,在他想要起身的时候,便感觉到了那东西似乎坐到了他的背上。 若不是一股子意念支撑着的话,薛磊或许真的就支撑不住松手了,然后倒载着掉进这井中。 有人吗? 还有人吗? 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又是我啊! 薛磊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昨天晚上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自己是招鬼不成。 那种寒冷已经弥漫了全身,薛磊感觉到自己的思维越来越缓慢,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到现在还支撑着,完全就是一股子的执念了。 换做是其他人的话,此时早就松开坠入井中了吧。 院子就那么大,而且可以说是一览无余的那种。 骆高他们的速度也算是快的,原本他们是约好了在村长家集合的。 但是当他们站在村长家的门口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薛磊的身影。 他们还以为薛磊是因为距离的原因,所以需要绕一圈,要一点时间。于是他们便在门口的位置站了一会儿,却依旧没有看到薛磊的身影。 席沉撑着伞从院子内走了出来,便看到站在门口,眉头紧锁的几人。 他们已经等了薛磊他们好一会儿了,原本想着一起讨论来着,结果一直不见他们回来。在场就席沉一个男性了,最后自然是席沉出来寻找的。 一开门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几位,双眼微微眯起,靠着门,唤了一声:“你们这是打算在这里开会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席沉的声音之后,大家莫名就觉得安心了几分,或许是因为席沉的行为吧。 骆高回头瞧了眼席沉,见席沉站在门槛后面撑着伞,那伞面被门框一分为二。 皱了下眉,骆高对席沉说道:“你先出来。” 席沉乖乖地从门槛后面跨了出来,与他们站在了一起。 “薛磊还没有回来。”骆高说出了他们还在外面没有进去的原因。 天知道他们为什么觉得把这件事告诉席沉的话,席沉就能够解决。 但是骆高的话说得不是很清楚,崔梦在一边补充解释了他们分开的原因,以及薛磊查探的那个院子。 席沉略微颔首,表示理解了。 然后众人便瞧着席沉撑着伞向雨中走去。 “你做什么?”潘弼叫住了他。 席沉回首看着潘弼笑道:“去找他,一起吗?” 崔梦后退了一步,回到了院子中。陈浩也跟着进了院子,显然他们并不打算掺和进去。 这么久薛磊都没有回来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出事了。 这两个人是进入院子了,骆高与潘弼是犹豫的。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席沉已经撑着伞走远了。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好奇战胜了恐惧,决定跟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席沉的唇角勾了勾。 绕过祠堂的时候,骆高与潘弼都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凉意。 不过他们还以为是因为风中带来的凉意。 绕过祠堂之后,他们继续向前走去。 远远的,他们看到了那敞开的门,这表明了薛磊一定是进去了。 靠近之后便发现了卡着的石子,除了薛磊没有谁会这么做的。 不过令骆高还有潘弼不解的是,薛磊若是发现了什么的话,为什么不叫上他们一起呢。 心中困惑的时候,便看见席沉已经跨过了门槛,进入了院子里面。 骆高与潘弼立刻跟了上去。 待看清院子里的情况的时候,两人脸色才把,手中的伞几乎都拿不稳了。 从他们的角度,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个坐在薛磊身上的身影。 似乎察觉到了席沉他们出现后,那视线顿时锁定到了他们的身上。 好冷。 其实席沉也感觉到了,这种寒冷的感觉,还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呢。 这个白影似乎认出了席沉就是昨晚与自己对视的人。眼中的红芒越发的强烈了,但是它却没有立刻扑上来,依旧坐在薛磊的身上。 薛磊的身上似乎已经凝结了一层白霜。 再这么下去的话,即便薛磊没有掉进枯井中摔死,也要被冻死的。 身后的潘弼还有骆高感觉双腿僵硬,想要调头就跑,但是却怎么也无法动弹的时候,他们就看到席沉居然向着那道白影走了过去。 兄弟,你是想要找死吗! 骆高与潘弼被席沉的行为吓了一跳,心中的恐惧感居然因此少了一点。 这个白影估计也是懵了,它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看到自己后不是逃跑,还主动迎上来的。 薛磊现在是苦不堪言,背上的存在不断动作的情况下,他本就吃力扶井的动作越发的难以支撑了。 白影不解了,它能够引发人心的恐惧,给予一种心理暗示一样的东西。 但是席沉好像一点都不受影响。 嗯,也不是完全不受影响。从席沉发丝上凝结的冰霜来看。他同样是感受到那种寒冷的,可是他却跟感觉不到一般,不断向着白影而去。 白影感觉到了不安,干脆不去管席沉这个古怪的家伙,转而继续折腾薛磊了。 一瞬间薛磊便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刺痛,像是被冰锥刺穿的感觉。 这种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薛磊已经麻木的思绪突然有了反应,下意识收回了手。 顿时一半的身体悬在了井里,只能靠另外半只手还有下半身支撑了。 白影的动作越发激烈了几分。 薛磊心中是惶恐不安。 他的视线落在井底,这井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么的深,看到的只有漆黑的一片。 突然间,薛磊瞪大了双眼,眼中凝聚着恐惧,身体不断的颤抖着。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井中的东西。 而此时,席沉终于来到了薛磊的身边,目光中带着浓重的好奇,伸手想要去触碰这个白影,他很好奇这种构造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当他的手穿过白影的时候,白影愣了,潘弼与骆高愣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席沉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碰不到啊。”席沉收回了手,呢喃了一句。 垂首看着自己的手上已经凝结了白霜,刚才穿过这个白影的身体时,席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这种感觉让席沉想到了当年光着身体被埋在雪地里的感觉,说不清是哪一个更冷一点。 席沉感觉到,这个白影在看自己,那赤红的目光在看着席沉。 除了恶意之外,或许还带着困惑吧。 白影就这么深深凝视着席沉之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的消散了。 而背上失去了压力之后,那突然的放松感让薛磊下意识松开了手,整个人就往井中栽了下去。 耗子啊席沉一把抓住了薛磊的裤子。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浸了水的缘故,席沉觉得薛磊未免也太重了些。实际上席沉手腕还是有刺痛感在的,再加上刚才的行为,手有点僵,好像有点抓不住薛磊了。 于是席沉回首看向还在一边发呆的潘弼还有骆高。 “嗨,能帮个忙吗?” 第31章 陌言村(30) 潘弼与骆高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 难以言表。 其中潘弼的感受更加的深刻,看着席沉的行为,他都有一种,自己之前经历的真的是灵异本吗? 或者他们现在正在经历的真的是灵异本吗? 这会不会是众生本伪装的,本质上是人装鬼……才怪啊! 我们又不瞎啊,你倒是用科学的办法解释一下啊! “我真的拉不动了。”席沉看着两个发呆的人,手中的力道一点点的放松。 “……”薛磊。 哥,大哥,您可千万别松手啊。 潘弼与骆高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急忙跑了过去,一左一右,勾到了薛磊的手臂之后,便将他整个人往上提。 为了方便,伞已经被他们扔在了一边,回头一看便见席沉已经松开了手,撑着伞站在一边。 在两人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挥动着手,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我手腕有伤,你们知道的。” “……”骆高a 只是村民为什么要将这棵树给砍掉呢? 总不能是因为长在井边,这井里又死了人吧。 从井边离开之后,席沉依旧没有没有离开这个院子,反而走到了那被锁起来的屋子面前。 看了眼面前生锈的锁,上面锈迹斑斑的,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使用了。 只是轻轻一拔,这个锁头就直接断了。 看了眼手里断裂的锁,席沉想了一下,将锁又小心翼翼挂到了一边,接着推开了另外一半的门。 里面的光线昏暗,带着一股子腐朽的味道。 潘弼与骆高原本扶着薛磊已经走远了,结果一回头就没有瞧见席沉的身影,顿时就明白这家伙肯定又是要单独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我去看看。”潘弼对骆高说道,“你先扶着他回去。” “那你。”骆高有点担心。 “没事,我就去将人带回来就行了。” 按照潘弼之前的性格来说的话,是绝对不会独自一人回头找作死的席沉的。但是他有种感觉,那就是席沉是必须找回来的,他一定知道什么。 身上的衣服还是太厚重了,尤其是浸了水之后。 潘弼撑着伞,直接将外衣给脱掉之后,从空间中取出新的衣服穿上了。 他里面的衣服还好,因为有外衣挡着,此时换了衣服之后,也算是暖和了一点,只是裤子暂时没法换了。 没有了湿衣服的拖累后,潘弼的动作都快了几分。 跑到院子门口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席沉的身影,屋子的门也是关着的。 第32章 陌言村(31) 再次进入院子中,潘弼是犹豫的,但最终他还是进去了。 可能潘弼觉得,那东西刚离开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么快便又回来吧。 院子就这么大,就算是下着雨的话,也不至于看不到席沉在哪里。 “猼訑?”潘弼出声喊道,可是却没有人回应。 此时的潘弼已经走到了房屋的门前,看到了那挂在一边的锁,有些困惑了,这把锁原本就是这样的吗? 潘弼缓缓伸出了手,打算推门看一看里面是什么情况,不过潘弼绝对不会找死地进入这密封的空间的。 不过伸出的手还没有做出什么动作,这门反倒是从里面被打开了。 “……”潘弼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但还是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席沉撑起了伞说道:“没有啊,我很好。” 潘弼看了眼那黝黑的屋子,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确定地问道:“你在里面什么都没有经历吗?” “经历什么?”席沉反问道。 “……”比如说鬼怪什么的。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问不出来这话。 “这是一座废弃的屋子,从摆设来看,应该不止一个人住在里面的,只是现在都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状态。”席沉还在继续说道。 “嗯,那我们先回去吧。”潘弼总觉得身后那黝黑的房屋令人毛骨悚然。 “好的。”席沉笑道,“要一起撑伞吗?” “……不用了。”潘弼撑着自己的伞,与席沉拉开了距离。 潘弼也是松了一口气,没有深入就能够将席沉带回来的话,也算是万幸了。 在他们离开这个院子好一会儿之后,他们才想起来没有关门,不过这个时候,就算席沉想要回头关门的话,潘弼也不可能让他独自一人离开的。 在他们离开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大风,那卡在门缝里的石子被吹落到了一边,原本大开的院门瞬间闭合。 而那被打开的屋子的门,像是有什么人在屋子里面一样,缓缓将门关了起来。 幸亏潘弼他们现在不在这个院子里,否则又得被吓一大跳。 两人回到村长家的时候,潘弼立刻借用了村长家洗澡的地方,他这一身的状态,必须要洗个热水澡才行。 周慧还莫名其妙的,也不明白这群小年轻跑出去干嘛了,怎么一个两个的回来后都变成了落汤鸡的模样。 只有席沉回来后,拎着小板凳坐在屋子前,屋檐延展出来,挡住了那不断滴落的雨水。 崔梦与陈浩没有说话,他们总不能说他们当时直接舍弃了薛磊吧。 薛磊被骆高扶回来之后,他们就知道薛磊一定是出事了,那个时候若不是席沉他们回头去找的话,薛磊或许会成为他们中第一个牺牲的。 他们有心想要从席沉口中得知到底那段他们分开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此前的行为又让他们不好意思开口。 着雨水连绵不断,即便不再是狂风暴雨的状态,但是总不会这么一直下上七天吧。 周慧从厨房中走了出来,看到坐在门前的席沉,招呼了一声:“这里冷,进屋里坐着吧。” 于是席沉就拎着凳子进了屋不说,还进了里屋,看到了坐在窗边发呆的村长。 村长估计也没有想到席沉会过来找自己,目光中有些意外。 陈浩他们没有跟进来,但华悦却跟着走了进来。 其实之前她就想要询问村长了,但是被席沉制止了,现在跟进去问一问也是合适的吧。 谁知进去之后便看到席沉坐在村长对面,撑着下巴在那里发呆。 也不算是发呆吧,席沉盯着村长看了许久,村长都被他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耐烦了,这才沙哑着声音开口问道:“你这小伙子在看什么呢。” 席沉坐直了身体,笑道:“那村长您呢,您在看些什么?” 村长眯着眼,一副随时都会睡着的模样,晃悠着脑袋,漫不经心:“看看窗外的风景罢了,村子很少会出现这么连绵不断的雨。” 前半句是假的,但是后半句却是真的。 陌言村不是没有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雨是越来越多不说,在席沉他们来了之后,这雨就没有停歇过。 像是在挽留,又或者是在阻止。 “村长,这祠堂背面……”华悦觉得他们这机锋打得无聊,她想着直来直往,在席沉开口之前便将人打断了。 席沉瞧了一眼华悦,没有说话,只是笑笑,学着村长之前的样子看着窗外。 反倒是村长,在听到祠堂一词后,瞬间都清明了不少,表情也严肃了几分,直接打断了话语还未说完的话:“我记得同你们这些小娃娃说过,祠堂是我村重地,闲人不得靠近。” 华悦也没有被他唬住,直言道:“村长,您别吓我,我们并没有靠近祠堂,您是知道的。” 想要靠近的时候,华悦就被席沉拉走了,所以他们还真的没有靠近。 村长皱了眉,摇摇头,轻叹:“你们这些小娃娃哦,想走……” “村长,您说什么?”华悦没有听清村长的话,她看向席沉,却瞧见席沉还在发呆,似乎没有听见他们之间的交流。 “没什么,我困了,别打扰我休息,出去吧。”村长直接撵人了。 华悦不甘心,席沉这时候倒是有了反应,下了床,直接将某个还想继续逗留的人拉走了。 “猼訑,猼訑!”华悦在走出房间后,总算是甩开了席沉的手,从她的脸色上来看,她并不高兴。 可惜的是别说席沉与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有那么一丢丢的关系,席沉也不会去解释什么的。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我行我素,不按常理出牌,下一秒他会做什么,谁都不知道。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人觉得头疼。 韦雨和汪辛可去帮周慧做饭了,他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浩与崔梦坐在那里发呆。 席沉站在门口,这次华悦才总算看清,原来席沉之前坐在门口的时候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对着祠堂的方向。 总不会是想要进去吧。 因为刚才村长的事情,华悦并不想上前用热脸贴冷屁股,也只是想想,便没有上前。 所以他们看不到席沉看着祠堂的双眼如此的明亮。 左手腕上的刺痛,不知道是因为昨晚周慧拉扯留下的,还是曾经的伤疤带来的。那轻微的刺痛感,刺激着席沉的神经,让他不至于当场发病。 不行,要克制才可以啊。 等到周慧他们那边将饭菜都做好的时候,骆高他们才总算是走出了洗澡的地方。 这沐浴的地方就在厨房的旁边,那边也有一间屋子,之前都没有见人用过,进去了才知道原来是个小池子,两三个人泡澡还是可以的。 席沉也去看过一眼,潘弼有邀请过他。 只是被席沉拒绝了,看着那房间内空空如也的,只有一个池子的装饰,席沉想到的是另外一幅场景。 不过看那三人泡得那么开心,席沉也就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饭桌上,大家基本就没有什么交流,村长的饭是周慧送进去的。 白天的时候,他们都经历了或了解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让他们没有了那个想要聊天交流的心情。 反倒是周慧想要让众人打起精神来,可惜效果不是很明显。 这顿饭显然吃的是没有什么滋味儿的。 用了餐,他们便立刻回了房。 薛磊一直在房间内,午饭的话,他没有吃,表情恹恹的,显得没有胃口。 骆高想到了此前薛磊的呕吐物,刚刚吃的东西在胃里翻涌,让他也产生了一种呕吐的欲望。强压了几番才将这种感觉压了下去,扭头再看席沉的时候,这位倒是神色如常的厉害。 大家围成了一个圈,锁了门,防止有人忽然闯了进来。 之后便一起商讨白天的事情,到这个时候若是还藏私的话,那就真的是在找死了。 这又不是众生本,灵异本最初的线索探究本就是大家同理合作的。 这时候大家最感兴趣的还是薛磊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口气都憋到现在了,华悦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之前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么搞得那么狼狈地回来了?” 众人的视线落在薛磊身上,骆高他们赶过去的时候,薛磊就已经是之前那个状态了。 一想到之前的事情,薛磊的脸色就有些发白,隐隐还带着几分绿色。 骆高看着他颤抖的身体,想了一下,扯了一床被子盖在了薛磊的身上,才让薛磊的感觉好了一些。 “其实我也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我当时就是觉得那院子里的藤蔓有点怪异,便想着进门看看,找了树枝。” “那树枝我看了,是槐树枝。”席沉这时候插了一句。 薛磊也有些意外,但是现在想想好像也是理所当然,便又继续说道:“找到树枝之后,接下来的事情我记得就不是很清楚了,当时我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突然惊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双手上都是伤痕。” 说着薛磊伸出了手,此时双手上还残留着细密的伤口。 “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了不对,为什么我没有叫上其他人,反而一个人做了这些事情呢?”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身后便传来了一股巨力,想要将我推入井中,我拨开藤蔓的时候,面前就是一座枯井。” “昨晚到现在,下了那么久的雨,你说那是枯井?”华悦也打断了薛磊的话。 这个问题薛磊之前没有想过,现在想想确实不对劲。 “先别说井的事情了,之后呢?”陈浩又是害怕又是好奇的。 “我反应快,趴在了井上,然后我就感觉自己身上爬了一个什么东西,从我的小腿一直蠕动着坐在了我的后背上。” 莫名一个寒颤。 之后便是骆高与潘弼的补充了。 当他们听到席沉直接走过去,用手穿透了白影的时候,表情跟日了狗一样,完全不知道作何感想了。 再之后,便是薛磊描述井中的景象了。 当他们听到腐烂的手抚摸着薛磊的脸庞时,他们也似乎感觉到了脸颊上的粘稠感。 伸出的舌头,阴臭不说,还带着不知名的液体,一点点描绘薛磊的唇纹。 大半腐烂的双臂打算攀上薛磊。 “够了!”华悦及时打断了薛磊的话。 可怕什么的先不多说了,恶心人是绝对够了。 他们也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薛磊之前不想吃饭的原因了。 但凡换成他们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也是不想吃饭的,现在光听薛磊描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犯恶心了。 然而席沉却没有多余的反应,看着其他人的时候,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装出一点样子出来,不过之后还是放弃了。 大家沉默了许久,来压制那种翻涌的恶心感。 看他们的情绪缓和了一点后,席沉开口了:“槐树的话,我也找到了,就在井边,只剩下半截的根了。” “找到了,那又意味着什么?”华悦的心情不算美妙。 席沉的神情中带着几分趣味:“你们说这树为什么会被砍掉呢。” “因为槐木属阴,招鬼?”陈浩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个。 “……”其他人,陌言村就是个鬼村,害怕招什么鬼啊。 “那是因为树上死了人,不干净?”汪辛可也说出了猜测。 有可能,但还是说不过去。 席沉拇指腹摩挲着左手的伤疤,笑容温柔之时,眼中平静如常:“你们觉得有没有这样一种猜测。” 第33章 陌言村(32) “你们觉得有没有这样一种猜测。” “不是木中有鬼,而是鬼在木中。” 席沉说完之后,大家愣了一下,陈浩更是困惑地看着席沉:“不是,你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吗?什么木中有鬼,鬼在木中的,不是一个意思?” 陈浩的意思也是大家的意思,在他们听来,这两句话确实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看着席沉的笑容,他好像又不是这个意思。 于是其他人也不说话了,便来思考这其中的意思。 在场的人中,思维敏捷的还是有那么些个的,比如说潘弼。 只是片刻之后,便是眼中一亮,下意识又要去抓席沉的手,只是被席沉躲了过去。 潘弼也不在意,而是不断说着:“鬼在木中,鬼在木中,鬼困木中,对,对,你想说的是,鬼困木中是吗?” 潘弼直勾勾地盯着席沉,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测。 在席沉点头之后,潘弼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鬼困木中? 什么意思? 有人还是不解,但是骆高这几个却从潘弼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木中有鬼,是鬼藏身与木,鬼在木中,鬼困木中,你是想说,槐木困鬼?”骆高稍微展开说明了一下后,就算还有不明白的人也明白过来这其中是什么意思了。 席沉再次点头:“我是这么想的。” 陌言村对灵异之事是习以为常了,那他们到底是凭什么还能够坚持下去的? 骆高摇头苦笑:“此前的说法都说槐木招鬼,是鬼魂栖息之地,用槐木困鬼,倒是第一次听说。” 席沉也跟着笑,只是没有那份苦涩:“此前我们也没有想过世上原来真的是有鬼的,不是吗?” “但你这也是猜测。”崔梦神情冷漠。 如果槐木真的有用的话,诡园中只怕早就流传开来了。 “也说不定,每个本都有自己的解决方式,说不定槐木在其他灵异本中没有用,但是在这个本中是有用的呢?”华悦说道,“左右也是一条线索。” “槐木的事情先放一边,先说说今天的收获。”潘弼拍案,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纠结在这上面。 “韦雨,你们先说。”潘弼看向了韦雨与汪辛可。 两女立刻一个主说,一个补充地将今日与周慧的交谈全都说了出来。 有关绿眼鬼是前任村长,是无害的,暂且不说。说到敲门鬼的时候,大家其实是有些不满的,因为有关的内容其实并不算重要不说,听着确实就是一个故事。 席沉干脆还笑了出来。 “笑什么?”陈浩还以为席沉在笑自己的女朋友没有有用的线索呢。 便见席沉摇着头笑道:“慧姐告诉你们的,不过是半真半假。” “你知道?”华悦看了过来。 “嗯,土匪的事情是真的,敲门的事情或许也是真的,但是时间人物上就不一定了。”席沉说道。 其实他们也知道周慧有些地方有所隐瞒也撒谎了,但是说不出来。而席沉的表情分明就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这才是令他们困惑的。 骆高想起来,他们当时遇见席沉的时候,便看见席沉是从村外的方向来的,眉头不禁一皱:“你早上出了村子?” 席沉理所当然:“你们在村中调查的话,我便去村外看一看了。” “你去找了那个疯乞丐?”村子外还能够有什么,不就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家伙,骆高想到了那个从石头后面窜出来的脏兮兮的人。 骆高这么一说,其他人才总算想起来,他们进村的时候,确实遇见过一个看着疯疯癫癫的家伙,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其实是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难闻的气味,那种味道,他们着实不想要再闻第二遍。 没想到席沉居然还出去找那位了? 大家看席沉的目光就有点复杂了,您真是位勇士。 不过席沉却回应了骆高的话:“他可不是疯子,也并不是什么乞丐。” 我们关心的是这个吗?我们又不在乎那个疯乞丐的身份。 但是席沉却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他不是乞丐,也不是疯子。” 众人收敛了神情后,席沉这才展颜笑道:“昨天进村的时候,他就有话同我们说的。” “所以才会拦下我们……他是在阻止我们进村子?”你们看,华悦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席沉颔首:“对啊。” 那个疯子阻止他们,只是他们没有听从,还避开了对方。也许他是好意,但是他们当时不得不进入村子,因为不进入的话,任务就不算正式开始。 “所以呢,你出村之后,你们说了什么?”潘弼视线锁定在席沉身上。 “嗯,说什么啊,你应该问我,他带我去看了什么……他带我去看了村外的那条河……” ………… “你想知道什么。”疯癫男语调平静,麻木,空洞,声音嘶哑。 太久的时间,他都是自言自语,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与其他人说过话了。因为其他人看到疯癫男的时候,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巴不得离得远一点。 他们厌恶疯癫男身上的气息。 可是疯癫男不在乎,他反而很喜欢这种感觉,那些人,那些人,自己也是同样不愿意接近的。 “所有。”席沉面带笑意,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厌弃。 因为比疯癫男身上更臭的味道,席沉也曾闻过,甚至在其中待了很久。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席沉不想去回忆,他经历过很多的事情,任何一件放在其他人身上都是终身难忘的痛苦经历。可是对席沉来说都是家常便饭罢了,所以不是席沉不想回忆,只是都是日常,所以他记不清了。 疯癫男想要从席沉的脸上看出其它的情绪,可是什么都没有。 这人太假了,假的那么的不真实。 他跳了下来,底面其实很滑,但是他站的很稳。 落地后的疯癫男,看着其实并不算高,甚至比起潘弼的话还要矮上一点。加上他又是紧缩着身体,看着便更加的瘦小了。 那蓑衣斗笠在他身上显得那么的宽大,像是要将疯癫男整个都包裹其中。 “跟我来。”疯癫男在前面走着,他没有回村子。 席沉也不问对方想要带自己去哪里,便这么在后面跟着。 疯癫男的步伐并不大,但是走得很快,蓑衣上的雨水有时候会因为翻溅,溅到席沉这边,席沉不得不拉开了距离。 好吧,席沉这个人吧,你说他有洁癖,他能够盯着一堆呕吐物看上半天。你说他没有洁癖吧,他又很讨厌脏乱的东西沾染到自己的身上。 两人走得很快,很快便走到了昨日他们经过的那条河。 明明下了那么大的雨,这河面却依旧是平静的,也不是说像镜子一般的平静,雨水落在上面的时候,依旧会泛起涟漪,一圈一圈的,但是却翻涌不起来。 这水面仿佛是沉重的,所以风掀不起,雨打不动。 河面很高,几乎已经与岸边齐平了。 这桥本就是平桥,没有弧度,此时些许的河水已经覆盖在了桥面上。 若是这河面翻腾的话,只怕会将这桥直接淹没了。 但是疯癫男没有看着那桥,因为那就是一座普通的桥罢了,他始终是看着湖面的。 席沉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只能够看到疯癫男在这河边的时候,腰背更加的佝偻了。 终于,他像是忍受不住身体上的压力一般,直接跪在了河边,斗笠低垂。 “你们经历了吧,让我想想,比如昨晚的敲门声。”疯癫男保持着此时的状态,始终没有抬头,他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低沉沙哑。 席沉并不否认:“是的,除此之外,还有好心帮我们关灯的绿眼睛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窗外看着我们的红眼睛的。” “……”疯癫男。 肉眼可见的,疯癫男被噎住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有关席沉的形容词,疯癫男突然有一种,你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的想法。 诡异的片刻沉默之后,疯癫男才再次开口:“这个村子,无论是鬼还是人,都无法离开,只能够不断在村子中徘徊……” “我们来的时候,是村子里的一个司机带我们来的。”席沉的话再次将疯癫男噎住了。 甚至疯癫男此刻有一种跳起来暴打席沉一顿的冲动。 你就不能让我将话说完,将逼装完吗? 看到疯癫男的身体颤抖的时候,席沉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继续,我不说话了。” 疯癫男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冲动之后,再次开口:“那个司机不是村子里原本的人,也是一个外来者,所以才能够出去。” 这算是对席沉刚才话语的一个解释了。 “可是即便离开的,也只是他的肉体罢了。”疯癫男的声音空洞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也真难为他在席沉的捣乱下,还能够找回原本的情绪。 这要是一个剧本杀的话,他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npc呢。 “真正村子里的人,肉体是无法离开的,就连灵魂也是会被囚禁在这里的。”疯癫男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笑意,说不上来是嗤笑还是自嘲。 “他们或许是以为,只要找到替死的人,便能够离开了吧。”疯癫男的笑声越发的明显了,“简直可笑的厉害,死亡是无法替代的啊。” 看着沉浸在伤感中的疯癫男,席沉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能站起来说话吗,这么说话,我脖子有点酸。” “……”疯癫男差点就炸了,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在说些什么! 不过也是考虑到他此时的姿势确实不太方便交流吧,犹豫了一下,疯癫男真的站了起来。 但是没有离席沉太近,他怕自己忍不住,一拳挥到席沉的脸上去。 又是长舒一口气后,疯癫男才再次开口:“村子中心的祠堂,你看到了吧。” 席沉点头,这次倒是没有开口了。 村子中心的祠堂给席沉留下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毕竟建成那么样,是生怕祖先太安宁了,所以想要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吗? “如果你胆子够大的话,可以找个机会进入其中看一看。” “我会的。”席沉说道。 实际上,就算疯癫男不说,席沉也早就琢磨着怎么进入祠堂了。 疯癫男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此一举了,斗笠下的双眼上翻,他感觉到身边的人,想法上可能有点不正常。 疯癫男的视线再次落在面前河水中:“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无法离开这里吗?” 这一点席沉真不知道,要知道还来问你做什么,不过看疯癫男对这河水的态度,想来是与这河水有着极大的关系。 毕竟在村长给出的禁忌中,有一条就是与这河水有关。 疯癫男盯着湖面,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神情扭曲怪异,指着河面手,不断颤抖:“你知道吗,知道这条河中埋葬了多少的尸骨吗?” “十具,二十具,还是一百具,两百具……太多了,那些人,他们有记清楚,这条河中到底埋葬了多少的过往吗?” 疯癫男的声音越发的空洞悠远了。 “那些白骨肉身沉寂在这条河中,你能够听到其中的哀鸣吗?” “他们在哀嚎,他们在诅咒,诅咒着令他们沦落至此的那些人。” 疯癫男的视线飘向远方:“河水冲刷,却无法洗去他们的冤情,无法镇压他们的怨恨。” “那声声的诅咒包围了整个村子,他们时刻盯着这些人,他们在提醒着那些人。” “我们还在,我们一直都在……” “听,你听到了吗?” 疯癫男不知何时取下了他的斗笠,凌乱的发丝间露出来的是一双眼睛。 带着笑,带着讽刺与癫狂。 一点点地,他向着席沉靠近,席沉甚至能够看到他那夸张的笑容。 阴冷的声音像是毒蛇的亲吻。 “告诉我,你听到了吗?” 第34章 陌言村(33) 虽然疯癫男的表演真的很到位,但是席沉真的很难有什么害怕的感觉,甚至他都觉得疯癫男可能真的是有什么大病,要去医院看一看才是。 “听到了。”不过面对一个疯子的时候,还是顺着对方说的好。 但是疯癫男似乎并不满意席沉的回答,没看到对方的表情都僵住了吗? 因为正常人要么就是不回答,要么就是说没有听到吧。 你听到个鬼哦,我就是一种夸张的描述罢了,我自己都没有听到,你听到了什么! 从疯癫男的表情上来看,席沉知道,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于是紧跟着加了一句:“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对法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席沉觉得将选择权交到对方的手中。 疯癫男盯着席沉看了许久之后,默默将斗笠戴好,总觉得很没有成就感啊。 除了这段即兴表演之外,疯癫男的行为举止其实还是很正常的,也能够正常地交流了。 疯癫男看着河面说道:“你知道这里埋葬的尸骨是属于谁的吗?” 席沉哪里会知道,所以诚实地摇头了。 疯癫男也只是问问,问完之后其实还真有点担心席沉又冒出什么诡异的回答,好在这次对方只是正常地回应罢了。 眼看席沉不捣乱了,疯癫男觉得自己应该笑一笑才对,但是看着河面的时候,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这条河中,埋葬的是真正的,真正的陌言村的村民。” …… 席沉的描述自然不会有这么细致的,这一点从他之前描述昨晚韦雨被红眼鬼盯上的时候就能够感觉到了。 一些不重要的情节,席沉干脆就没有说,比如说有关探索祠堂的事情,席沉就没有说。 疯癫男的某些疯言疯语,席沉同样也没有说。 但是重要的话语,自己是一句不拉地全部重复了。 比如有关河中埋着的是陌言村村民的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若是那河中才是村民的话,那现在的这些是什么? 难不成都是鬼不成? 可是那些村民的行为举止很是怪异,但还是在人类的范畴的啊,不至于说是鬼才对。 席沉看了一眼周围人的反应,就着韦雨他们此前从周慧那边听来的消息说道:“如果说这个村子周围曾经存在过土匪的话,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土匪杀了陌言村的所有村民,然后顶替了他们的身份,留在了这里呢?” 这只是一种猜测而已,可是席沉还在说着,那悠悠的声音,一点点低沉下去,像是从远方传来一般:“那敲门的人其实也不是所谓的旅人,而是那些被土匪屠杀的村民,他们试图敲开某家的门,寻求帮助……” 席沉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一般,随着席沉的话,他们的面前仿佛真的出现了一副画面。 某个无月的夜晚,被惊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村子。 可是紧随而来的便是浓郁的血腥。 那些屠刀挥向了这些无辜的村民。 有人房门紧锁,有人奔逃,想要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我们这么多人的话,大家一起的话,一定可以将这些土匪赶跑的吧。 开门啊! 为什么不开门呢,明明我们有那么多的人,你们为什么不开门! 开门啊,开门! 救救我,救救我! 只要我们一起反抗的话,是有机会的吧,不要默不作声啊,出来啊! “或许死去的并不是所有的村民,也有那么一些村民选择了背叛,为了活命,又或者是为了家人。” “他们选择了投靠那些土匪,紧闭的房门,将自己的朋友送到了土匪的利刃之下,只要自己活着就好。”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开门呢,为什么不救救我们,为什么要背叛我们呢?” 画面中的人,眼中的怨恨越发的深重了。 重重的拳头敲击在脆弱的门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可是他已经敲不下去了,拳头滑落,一道清晰的血痕出现在门上。 他怨恨,他不甘心。 那些人抬着他们尸体,一具又一具地抛入了河中。 原本清澈的河面瞬间被染成了红色。 那红色不断地飘远,慢慢地淡化,迟早有一天,这片红色也会消失。 他们的尸骸会被河底的泥沙所掩埋,不见天日。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 你们这群强盗,你们这些背叛者! 潘弼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醒来的瞬间便与席沉拉开了距离,之后的其他人也一个个意识到他们刚才好像是经历了一场幻觉一般。 只是他们好像没有意识到这是席沉的杰作。 潘弼没有揭穿,但却对席沉越发的警惕了。 此前的敲门声,他察觉到席沉对催眠有很强的抵抗性。而刚才事情让他意识到,不仅仅是抵抗催眠,席沉同样也是催眠大师。 只是通过言语声调的变化,便能够将人催眠的话,一般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面对潘弼的反应,席沉只是朝他笑了笑,没有解释,也不会在乎。 他只是觉得,应该将这其中的话语中带上一种画面的感觉。 不过席沉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潘弼此时倒是有点意识到这个村子在镇压什么了。 “我之前就发现,这个村子似乎被改建成了一个阵法,阵眼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便应该是祠堂。当时我就想这里是不是镇压了什么东西,现在看来,这个村子镇压的恐怕就是那些死去的村民。” 死去了那么多的人,也难怪那条河的阴气会那般的深重。 那些村民拦截了那条河,所以陌言村的人也不能够随意进出了。 “不对,若真是有阵法镇压的话,那为什么村子里还会有鬼的存在?”陈浩困惑道。 华悦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可能是阵法出现了什么问题。” 因为阵法出现了问题,所以那些灵异都跑了出来了。 但也是因为阵法的存在,才会压制了他们的力量,让他们无法随意出手杀人。 “我想起来了,早上我跟出去的时候,发现村长他们进入了一个村民的家中,从里面抬出了一具尸体。”华悦说道,“原本阵法是有效果的,但是现在阵法在一点点失效,那个村民是不是也是被报复死的?” “我应该靠近看一下的。”华悦有些懊恼,“当时我根本就进不去,不过我有瞧见一点那具尸体的模样……” 华悦一说起来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便是当时那具尸体的眼睛,那种恶心感便有些上涌了。 而除此之外,华悦还记得当时那张脸的模样,尽管只是惊鸿一瞥的样子。 她依旧记得对方的脸皱缩,像是全身的液体都被榨干了一样。 所以那双眼睛漆黑,像是要爆出来一般。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死亡的人。 尸体肯定是有问题的,死去的人不但没有火葬或者土葬,居然抬进了祠堂中,这种行为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都是不对的。 华悦瞧着席沉,突然说道:“你有什么行动之前,可以先通知我们一下吗?” 席沉像是从走神中回神了,听到华悦的要求之后,笑容温和道:“这个没有问题。” “所以你刚才在想什么?”华悦紧紧盯着席沉的眼睛。 “嗯,尸体有问题的话,去看一眼就好了啊。”席沉说道。 “可是尸体在祠……你想去祠堂?”骆高愣了。 这席沉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村长说了不要靠近河边,席沉去了。 警告他们不能够靠近祠堂,席沉已经在琢磨着怎么进入祠堂中了。 这是要将所有的禁忌违背一遍的节奏啊。 席沉点头:“祠堂有问题,我想要去看看。”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不过白天的话,估计不太行。” “……你还打算晚上去?”骆高嘴角抽动。 席沉当真是不怕死啊。 华悦看了眼席沉的手腕,一个自杀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家伙,还指望这位怕死不成? 正常人自杀一次之后就会对死亡产生恐惧吧,可是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对啊。”席沉这叫一个理所当然。 “……”众人。 行吧,您是勇士。 “随便你吧,不过我是不会陪你去的。”骆高说道。 其他的事情,他帮点忙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夜探祠堂这种行为,他打心眼里就觉得抗拒。 其他人也是一个意思,其他的也就算了,陪你去祠堂这种事情,他们在场中的,基本上没有人敢这么做的。 席沉也不在意,他本来就不希望有人跟着。 因为有人跟在身边的话,总是束手束脚的,太麻烦了一点。 “没关系,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席沉笑道。 大家将这一天的事情基本都说了出来,加上讨论的话,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很久。 但是大家心中都明白,各自之间肯定是有隐藏的,隐藏的不一定是最重要的,但也算是一种底牌吧。 毕竟他们不是第一次的新人了(席沉:??)。 第35章 陌言村(34) 入夜后的陌言村更加的安静了,或许是多了夜色的加成吧。 整个村子除了连绵不断的雨声之外,竟然没有任何的声音。 守夜的话,今晚是不会有人守夜了,尤其是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更加不会有人守夜了。 那块破旧的手表被席沉拿走了。 用他的话来说,大家都不出去的话,他总要计算着时间进入祠堂的。 其实祠堂的门本来就是没有锁的,就差在门上栓一条手帕挥舞着,招呼众人进去看一看了。 白天的时候,村长他们也同样没有用到钥匙。 房间内唯一的手电被席沉带出去了,因为不知道祠堂内有没有灯,没有的话,一片漆黑的情况下,岂不是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了吗? 反正经历过昨晚的事情之后,想来他们也不会有出门的欲望了,所以席沉便将手电拿走了。 瞧了时间,席沉出门的时候便看到周围的所有屋子都是熄了灯的,包括村长与周慧的房间也是黯淡的。 应该是都睡了吧。 席沉站在屋门前看了一会儿,这时的雨好像已经小了几分,但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真是奇怪了,这又不是梅雨季节的,没有台风过境,怎么这雨就是停不下来呢? 撑起了伞,席沉走进了雨中。 那种湿漉漉的感觉,席沉不想去尝试,因为经历过,所以知道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院子门的理所当然地被锁了,钥匙的话不是在村长那里就是在周慧那里。 无论是哪一个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将钥匙交给自己的。 席沉走到一边的院墙,看了眼高度,又抬手比划了两下,然后便转身回到正堂中,取来了一个小板凳,放在了墙边,也不算完全靠墙吧。 拉开了一点距离,踩上了板凳。 他跳得很高,一手撑在最上方,一手依旧撑着他的伞,就那么跳了出去。 只是落地的时候,差点滑了一跤。 这下了许久雨水的地面就是容易打滑。 席沉甩了甩手,刚才撑墙的时候,手腕的刺痛感让他差点没从墙上直接摔下来。 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墙,席沉摸了摸下巴,现在是翻出来了,可是之后呢? 若是双手撑着的话,也是能够翻进去的,但是那样不撑伞的话,会被淋湿的,而且衣服上也会蹭上泥水的。 片刻之后,席沉摇首离开了。 算了,先进祠堂吧,说不定自己就出不来了,还考虑什么翻不翻得回去。 大概是因为下雨,又或者是因为白天的警告,席沉站在祠堂门前的时候,都没有人站出来将他叫回去。 或许是因为这些村民也害怕着夜晚吧,所以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也同样不敢出门。 这也是席沉会选择晚上的原因,恐怖感先不说,至少是没有人阻止自己的。 门口的两盏灯笼,即便是在风雨中,依旧是屹立不动的那种。 若非其中烛火跳动的话,席沉还以为这灯笼是不是就是一个装饰品呢,居然一直亮着,也不知道是谁点燃的。 或许人家能够自燃呢。 席沉的手按在了门上。 瞬间收回手。 垂首看去,手上没有丝毫的伤口,可是刚才的刺痛感却很明显。 就好像冬天的时候,冰锥子扎在脸上的感觉。 疼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冰冷。 这刺痛并没有劝退席沉,缓和了片刻后,席沉再次抬手按压在了门上。 这次没有刺痛感传来,仿佛之前的感觉是席沉的错觉一般。 这门远比看着的厚重,席沉用常规的力气根本没有办法将其推开。 不得已加重力度的时候,沉闷的声音响起。 像是沉睡的野兽正在慢慢苏醒。 席沉的动作微缓,倒不是害怕了,只是担心这声音会惊醒村民罢了。 不过席沉觉得自己好像考虑太多了,那些村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看了眼时间,即将十点了,距离敲门鬼出现还早得很,席沉一点都不着急。 慢慢继续手上的动作,直到面前的门出现一个能容纳一人的缝隙之后,席沉立刻走进了门后的世界。 身后的门缓缓闭合,没有留下一丝的光亮。 席沉的离开,房间内的人都是知道的,他们其实有点不敢睡,或许是在害怕经历昨晚潘弼与席沉经历的事情。 可是开灯的话,大家又担心引来敲门鬼。 至于窗户,大家用衣服挡着了,至于有没有效果,他们都不知道,但好歹也算是一点心里安慰吧。 在席沉出去的时候,潘弼其实有犹豫过要不要跟上去的,还有白天的事情,他有一些话想要告诉席沉,但是没有机会。 算了,如果你能够平安回来的话,我就真正与你消息共享好了。 潘弼这么想着,便不再去想席沉的事情了,而是在脑中整合今天得到的消息。 其实房间内的人基本就没有睡,虽然没有跟上席沉,但他们其实都在等着席沉。 并不是担心,只是有些兔死狐悲。 若是席沉真的在祠堂中出事的话,会引发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早点睡吧,不然我们过不了敲门那一关。”骆高开口说道。 虽然他也知道,大家其实都是睡不着的,但是比起在敲门的声音中,无可奈何地一点点死去的话,还是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去比较安稳吧。 昨晚是因为席沉的原因,大家才从敲门声中缓和过来。 现在席沉不在,总不能指望这位在敲门鬼到来之前回到屋子中吧,他能不能再回来都难说呢。 在骆高说完之后,大家都强迫着自己睡了过去。 他们是一个挨着一个,无论是炕上还是炕下,没有留出缝隙,就连空余的地方都用衣服填满了。 他们也着实不想与绿眼鬼进行交流。 就算周慧说对方并没有恶意,或许只是想要找人唠嗑也不行,他们没有与鬼交流的爱好。 他们又不是席沉。 他们房间的门其实也不算是完全锁了,但也用东西抵着了,也算是给席沉留了一个门吧。 一开始大家都睡不着,跟失眠症患者一样,但是渐渐的疲惫感涌上来的时候,一个两个的都渐渐的睡着了。 陈浩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 不知怎么的想到了昨晚潘弼的话,吓得一个哆嗦,直接醒过来了。 心想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今晚就轮到自己了不成。 陈浩心中是五味成杂,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感觉到的触碰并不是冰冷的。 “陈浩,陈浩……” 身体被轻微的晃动。 陈浩还在想,这是想要通过声音引诱自己吗? 不行,绝对不能够睁眼,就是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陈浩!” 脸被揪了一下,陈浩吃痛。 “陈浩,你醒醒。” 鬼还不至于无聊到做这种事情,皮肤上清晰的触感告诉陈浩,这个折腾自己的是人。 睁眼,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陈浩却知道,这就是他的女朋友韦雨。 陈浩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鬼就成。 手表被席沉拿走了,他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更不知道敲门鬼有没有来过,并且离开了。 看眼周围其他还在睡觉的人,陈浩坐了起来,看着身后站着的韦雨,压低声音问道:“这么晚了,不睡觉,你做什么呢?” 关键是这样子还吓唬人啊。 “是害怕吗?”陈浩还是关心自己的女朋友的。 两个人,两场游戏都一起,也算是幸运的了,他们希望能够一直下去……呃,还是算了吧,在一起可以,但最好不是在游戏中。 “陈浩,我,我想上厕所。”韦雨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真的就是憋不住了。 “之前叫你别喝那么多水了。”陈浩皱眉。 “我就是渴嘛。”韦雨有些委屈地挽住陈浩的手臂,“我真的忍不住了,但是我害怕,你陪我去上厕所吧。” 其实韦雨说这话的时候,陈浩内心也是发毛的,他是真的不想出去,尤其是唯一的手电还被席沉带走的情况下,他就更加的不想要出去了。 但是让自己的女朋友独自一人出去的话,陈浩也是不放心的。 “陈浩……”韦雨像是快要哭出来一般。 陈浩轻叹,他还是爱着韦雨的,但凡是换一个人,陈浩也是不会同意的。 他想着厕所本就是在院子中,现在虽然不知道是几点了,但是敲门声还没有响起,从昨天的情况来看,从响起到出现在他们这边的话,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如果韦雨的速度够快的话,他们应该是能够来得及了。 “行,你多穿一点,别着凉了。”陈浩说道。 “嗯。”韦雨不断点头。 片刻之后,两道身影离开了房间。 窗户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落了,窗外一双赤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睡在炕上的几人。 一道身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靠近身边的人。 华悦感觉到手臂上的挤压感,但又不想醒过来,推了一把,想要将身侧的人推远些,嘴里还嘟囔着。 “韦雨,你靠太近了……” 第36章 陌言村(35) 厕所的位置要稍微绕过主屋,从他们睡觉的那个房间的窗户往外张望的话,还是能够勉强看到一点的。 昨天晚上那东西就趴在窗口看着他们,现在还要去那边的话,陈浩心中还是有些发慌的。 身边的韦雨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如果不是因为衣服穿得实在太多的话,陈浩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感受身边人身体的柔软。 现在为什么不是夏天呢? 陈浩忍不住想。 “陈浩。”韦雨的声音细细的,很低,还带着几分颤抖,想来是非常的害怕吧。 “没事的,我这不是在这里吗?”陈浩覆上韦雨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韦雨似乎是真的害怕,这手是真的冷,像是在冰水中浸泡过一般。 “下次出来前多穿点衣服吧,你这手也太冷了些。”陈浩皱眉。 耳边是韦雨含糊不清的回应。 两人绕过屋子的时候,陈浩下意识看了一眼他们窗口的位置,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那里没有趴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身边的韦雨头垂得越发的低了,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像是在害怕周围的一切。 这个村子晚上也没有点灯的习惯,唯一的亮光竟然是祠堂门前的两盏灯笼。 下雨的晚上又别指望有月光的存在了,周围的环境未免太过昏暗了一点,陈浩感觉自己是踩到了水坑,那冰冷的感觉顺着裤脚一路向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好不容易到了厕所前,陈浩搓了一下手臂,对韦雨说道:“你快点吧,有事的话,一定要叫我。” “嗯,好。”韦雨垂首从陈浩身边走进了厕所中。 还好这里的茅厕不是露天的那种,上面是有遮盖的,否则陈浩还得帮忙撑着伞。 摸了一下口袋,陈浩这才想起,他身上并没有烟。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要抽一口烟,尤其是在这种越发不安的心情之下,若是有一根烟在的话,或许会平静不少吧。 砸吧两下嘴,就当是过个干瘾了。侧了侧伞面,看着那连绵不断的雨。 “这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停啊。” 陈浩也觉得这雨甚是烦人,如果在逃跑的时候,还是这样下雨的状态的话,跑起来都是费力的很。 若是不小心摔个跤的话,那就是在给那些玩意儿送菜呢。 “这大晚上的,也太冷了些吧。”陈浩嘟囔着,回首看了眼厕所,厕所的门是关着的,瞧不见里面的情况,韦雨也没有声音发出来。 陈浩犹豫了一下,形象要不要催一下,也不知道这敲门鬼到底什么时候出现。 “算了。”陈浩收回视线,毕竟是自己的女朋友,上个厕所也催的话,做什么男朋友呢。 “啊——!”厕所内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陈浩!” 按说这么大的声音,其他人也该是听到的才对,但是周围除了这一声尖叫以外,依旧没有其他动静。 倒是陈浩被吓了一跳,想都不想地便拉开了面前的门。 面前,韦雨的嘴像是裂开到耳后根一般,整个脖子直接拉长,一张脸基本上就是贴在门上的,但是身体还站在坑上。 从她进去之后,就一直在门后这么看着陈浩。 在陈浩开门的刹那,脖子再次拉长,裂开的嘴大张,似乎要将陈浩的头给咬下来。 “嘭” 陈浩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怎么想起来关门的。 那关门的行为,让里面那个“韦雨”的头直接撞在了门上。 这一刻陈浩真的太感谢这个厕所不是露天的了。 想都不想地直接调头就跑。 他身上虽然有两个真言,但对眼下的情况没有丝毫的帮助。 至于韦雨,要是陈浩在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那个将自己叫出来的韦雨是假的话,那就是真的蠢了。 面上的恐慌越发的强烈了。 陈浩没有想到,之前刚想着下雨的情况逃跑摔跤怎么办,自己脚下一滑,直接摔了出去。 这一下是真的疼,陈浩感觉即便有衣服的遮挡,但还是疼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可是这种情况下,陈浩也不敢停下来检查。 迅速爬了起来,这个过程,整张脸扭曲的也跟个鬼一样,好看不到哪里去。 伞早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雨水模糊了视线,陈浩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跑到什么地方去。 分辨不了方向的陈浩直接跑到了院门边,看到了放在一边的凳子,那是之前席沉借用的凳子。 陈浩想都不想直接踩着凳子,费力地爬上了墙,这个过程,脚下是几次打滑,差点没有摔出去。 而身后追逐他的那个怪物却不紧不慢,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对它而言,陈浩或许就是一个有趣的小玩具吧。 在玩腻之前,他还可以再活一会儿。 终于在那根滑腻的舌头舔上自己的后脖颈子的时候,陈浩从院子里直接翻了出去。 他可就没有席沉那么好的身手了,直接摔了一个屁股墩子,陈浩觉得他的尾椎骨一定是裂开了。 轻微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 但是比起那些鬼东西的话,只是疼痛他还是能够忍受的。 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便看到了面前的那颗头颅。 对方的身体似乎还在院子中,此刻伸出来的只有它的头颅……还有半截脖子吧。 你是脖子精还是长颈鹿啊,你这脖子咋还不断呢。 若是席沉的话,或许还有心思吐糟呢,可惜现在在这里的是陈浩。 滑腻的舌头舔舐着陈浩的脸颊,陈浩都分不清那种粘稠的感觉是因为雨水还是它的口水。 可是问题是,鬼真的有口水这玩意儿吗? 眼看那舌头试探着想要刺进自己的眼睛,那轻微的刺痛感,再次激起了陈浩活下去的欲望。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双手撑地,就着现在的姿势后退了几步之后,便是一个翻身然后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后,便向着祠堂跑去。 其实翻出来之后,陈浩便后悔了,他应该回到房间里的才对,那么多的人在的话,总会有办法的。 可是现在他已经出来,那个怪物就在身后紧追不舍。 在这种情况下,不知道为何,陈浩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席沉。 在不能与众人汇合的情况,若是席沉在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吧。 而且就距离上来说,在祠堂的席沉也是更近的选择。 “猼訑,你可千万不要死啊。”陈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张脸憋得通红,飞快地朝着祠堂跑了过去。 虽然席沉经常能够化险为夷,薛磊两次侥幸逃脱就是因为席沉,说不定自己也是可以的。 但是前提便是,席沉在祠堂中没有遇见危险,否则陈浩现在过去的话,就是羊入虎口。 希望就在眼前了。 陈浩一脚看见了不远处的灯火的光芒,那灯笼的光亮在这个无光的黑夜中是如此的清晰,对陈浩来说,那就是指路明灯,代表他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陈浩面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咚” 敲门声响起。 身后那个拉长了脖子的怪物看了眼不远处的陈浩,像是在犹豫什么,目露凶光,张开血盆大口便打算一口将陈浩吞噬了。 “咚” 又是一声敲门声。 怪物身体轻颤,脸上的恐惧越发的明显,明明只要再靠近一分,便可以将眼前的猎物吞噬了。可是这一刻,这个怪物害怕了,放弃了。 那脖子瞬间缩回,整个身体都消失在了院墙后面。 没有了怪物的追逐了,陈浩应该高兴的,但是此刻陈浩感觉到的只有恐惧。 这个敲门的声音距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对方甚至都没有出现,那个想要吃了自己的怪物就自己跑掉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那个在敲门的才是真正的大恐怖存在。 最关键的是,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陈浩也是双腿一软,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那是精神上的压迫感,陈浩也看不到那个存在,但是在他的感知中就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的靠近,而且越来越近了。 可是此时的陈浩距离祠堂的门仅有一步之遥。 不甘心,是真的不甘心啊。 明明就差一点点了。 陈浩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他真的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敲门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陈浩感觉自己好像看到那个存在了。 突然身后的祠堂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第37章 陌言村(36) 在进入祠堂后,席沉就知道这手电好像有点多余了。 也不知道这祠堂内到底是什么构造,身后的门难不成还是声控的不成,或者能够感应红外线什么的? 在席沉进来的瞬间,身后的门便被关上了。 席沉这边刚要取出手电打开,周围便变得一片亮堂。 祠堂的高度也就比普通的礼堂再高出一点点罢了,没有安排什么二层的存在。 整个祠堂其实占地面积还是挺大的,看得出来对祖宗的位置,陌言村的人给的还是挺充足的。 至于到底是祭祀祖宗的,还是讨好那些死去的真正陌言村的村民的就不知道了。 正常的祠堂中摆放的应该是祖宗的牌位,加一些案牍和一些供奉,最多就是再摆上一排的蜡烛,塑造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但是这个祠堂内当真是与众不同啊。 牌位是有的,跟累高山一样,从下往上,摆了个金字塔,粗略看过去都有将近百个了吧。 具体的数量,席沉觉得自己还做不到一眼看过去就能够数清的地步,他又不是最强大脑,总之是挺多的。 不过那些牌位上写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因为每个牌位上都被一层红布给盖上了。 所以这牌位到底是谁的牌位,不可而知。 牌位前的案牍上摆放的也不是什么正常的香烛瓜果一类的供奉,而是头颅。 咳咳,别多想,不是人类的头颅,是鸡犬豕三畜的头颅,血迹早就已经干涸了,但是席沉碰了一下,居然还有弹性的,就跟活着的时候是一样的。 也不知道这个村子的人是怎么处理的。 除了这些正常的东西以外(画外音:这些东西怎么看都不正常吧!),便是这里的灯光了。 席沉忍不住称赞了一番建造人的手艺。 毕竟在墙壁的四周,包括天花板上都挂满了灯笼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最关键的是还能够保证这些灯笼还都是红外线的一般,只要有人进入其中,就立马亮起。 和在祠堂外面摆放的灯笼是一样的,这里面的灯笼同样也是红白两色,两边对称到了极点,席沉任意跳了一组灯笼去看的时候换发现,当真是对称的不能再对称了。 难不成建造的时候,还特地拿了尺去测量了不成。 整个祠堂在这灯火的映衬下,一半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调,另外一般则是惨白。 “氛围感还不错。”席沉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感叹。 但是相比较祠堂内的其它东西的存在的话,这些灯笼简直不要太正常啊。 毕竟谁家村民会在祠堂内放尸体的啊。 进来的时候,席沉也被惊到了,不是惊惧,而是惊讶。 虽然知道这祠堂中是存在尸体的,但是没想到不止一具啊。 每一具尸体都被摆放在了牌位的下方,头冲着牌位,脚冲着门。 也不知道这些村民是不是有强迫症,灯笼对齐到像是用尺量过一样,这尸体摆放的时候,那脚也是在一条水平线上的,以中间的那个形成了一个对称。 包括尸体的姿势也当真是规矩到了极点的那种。 可以引起强迫症强烈舒适的那种。 呃,应该没有强迫症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吧。 正常人面对这么多的尸体,又是在这样一个密封的环境下,种种的心理暗示下,早就应该害怕了才对,席沉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思去数一数这墙上到底是挂了多少的灯笼。 不过数量确实有点多了,而且仰着脖子数灯笼确实不舒服。 于是席沉放弃了对灯笼的探索,对准了那些尸体。 数了一下,二十七具。 嗯,暂时只有二十七,其中一个还是今天白天刚刚送进来的。 就是不知道之后会不会还有尸体被送进来,或者自己干脆成为其中的一员? “不知道我要是死了的话,会不会被放到这里啊?”席沉轻声说道。 加他一个的话,二十八个人,正好可以完整分组打麻将了,真是不错。 手电的话,席沉还是打开了。 这周围的灯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那么的多,但是整个祠堂中的光线依旧是昏暗的,虽然能够看到大概的情况,但是细看的话还是不行的。 妈妈教导我们,昏暗的灯光下是不能够看书或者做一些伤眼的活动的,万一近视就不好了。 席沉不知道他那个所谓的母亲是生还是死,可能早就死了吧,反正他从来都是孤儿。 不过席沉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乖宝宝来着,所以还是听话的好。 开了手电之后,眼前的灯光倒是明亮了几分。 席沉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最靠边的尸体旁边。 这些尸体基本上就是什么都不盖地摆放着的,除了最中间的那个。 其他的尸体都是没有棺材的,除了中间一个棺材以外。 这个棺材就处在灯笼的分界线上,也处在其他尸体的对称轴上。 所以才说是强迫症的福音啊,这该死的强迫症,看着真是太舒服了。 那个棺材盖盖的是严严实实的,想要推开的话,还是有点费力的,席沉觉得自己一个人的话不一定能够推开。 不过他有看过,那一副棺材居然是槐木建造的。 真是厉害了,居然还有人用槐木打造棺材。 无论槐树的作用是招鬼还是困鬼,总之用槐木打造棺材什么的,也是真的牛逼。 你怎么不用桃树打造棺材呢。 此刻的席沉已经站在了最左边的那具尸体身边。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白天见到的那具被被抬进来的了。 毕竟这么多的尸体呢。 害怕是不可能害怕的,至于担心有没有鬼怪,席沉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担心。 这个祠堂不对劲是肯定的,但是要说有什么危险的话,其实还真不一定,否则的话,白天的时候,村长还有那些抬尸体的人也不可能说将尸体放进来了,而且看着架势还不止一次。 这祠堂应该是能够在镇压这些尸体吧。 在席沉肉眼可及的范围内,这些尸体的死亡状态可都算不上是正常的死亡啊。 据说枉死的人,最容易变成鬼了呢。 比如说席沉眼前这一具尸体,席沉能够看到这个人的脖子上密密麻麻地缝了一圈的细线,感觉上就是脖子断了之后,被缝起来的。 还别说,这手法其实还挺好的呢,看这手艺,绝对是个老手艺人了。 顺着这个尸体,席沉一路看了过去,除了中间那个棺材内的东西以外,席沉基本上将这里的尸体都看了一遍。 死的真是千奇百怪。 有人全身皱缩,像是失去了全身的水分,连血液都消失了,在灯火的映衬下更显得惨白。 这应该就是华悦看到的那一具吧。 有人的手脚被打了好多的结塞进了衣服里面,像是经受了五马分尸,但是这尸体却没有分开,就那么被拉上了。 从表面看的时候,席沉也没有发现不对,还是掀开对方的衣服才发现这些结的。 这些村民为了让其看上去正常一点,当真是废了不少的功夫啊。 有的整个身体都是硬邦邦的,像是刚从冰柜里取出来一样,身上还凝结了一层冰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面一直没有融化,依旧保持着冰霜凝结的样子。 有的尸体看着软绵绵的,席沉身后摸了一下才发现对方全身的骨头就好像是融化了一般。 类似这样的还有很多。 席沉不得不感慨,看不出来,现在鬼杀人的话,都是这么卷的吗? 还要变着花样来? 难不成鬼也有业绩不成? 除了死法上千奇百怪,各有不同以外,席沉暂时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其他部队的地方。 “不对……” 这些村民总不可能指望依靠这里的牌位来镇压这些尸体吧。 村民将尸体放在这里,恐怕也是为了防止尸变一类的发生,依靠别人的牌位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定有什么自己没有注意的。 看了眼面前全身皱缩的尸体,想了一下,缓缓伸出了手。 当然,席沉还做不出猥亵尸体的行为,这种行为是会被谴责的! 那些村民应该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若是真的有什么手段的话,应该是在明显的位置才对。 那么全身上下,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头顶了。 就是这些尸体都是直接放在地上的,检查头顶的话,着实是有几分费事的。 一手将面前的这具尸体直接扶着坐了起来后,席沉刚准备松手去碰对方的头顶,这尸体便又倒了下去。 “好麻烦啊。” 席沉不害怕这些东西,但是他害怕麻烦。 将手电咬在了嘴里,一手扶着尸体,另外一只手便在尸体的头上摩挲着。 这应该是个女性的尸体吧,看着有些年岁了,活了这么大的话,也算是赚了吧。 不过没想到一个这么大年纪的,头发倒是茂密得狠啊。 席沉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靠得近了几分,将这个地方的头发直接拨弄到了一边,这才发现在这具尸体的头顶有一处伤口。 或许是因为尸体本身就没有一丝的液体存在了,所以这个伤口没有流出什么不太好的液体,连脑浆都是没有的。 伤口有点深,但是径口看上去并不大,也就席沉一个手指的宽度。 这个时候,席沉居然直接将手指伸了进去。 不过他并没有伸到底,并不是不想,而是进入不到半寸的时候便遇到了阻力。 这个伤口里存在东西,坚硬的东西。 “嗯……”看着这个伤口,席沉有些犯难了。 这伤口的位置,好像不是太好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总不能将这尸体的头颅给敲开吧,会不会不太好啊(你要是收敛一下表情的话,还更可信一点)。 压下心中的某些想法,席沉暂时将人放回了原位,又去看一下其他的尸体, 看了两具之后,席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并不需要劈开这些人的头颅了。 因为有些尸体,头顶上的洞里面的东西像是要冒出来了。 “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席沉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敲门声。 第38章 陌言村(37) 咚 咚 咚 这声音别说,在夜里真的是非常的清晰不说,节奏也是相当到位,就是慢了点,像是开了慢速播放。 席沉暂时放过了眼前的那些尸体,反正尸体就在那边待着,又不会消失。 走到门边的时候,席沉才发现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 这门没有把手啊! 进来的时候是用推的,那出去呢? 没有把手的情况下,他要怎么出去? 不过村长他们白天的时候是怎么出去的? 尝试着敲了门,没有反应。 身后的那些尸体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坐起,原本已经合上的双眼再次睁开,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席沉的身上,只是他们也只是看着,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席沉转身看去时,一切如常。 错觉吗? 席沉更加没有注意到的应该是那个棺木吧,从敲门声传来后,便有了轻微的晃动,并不明显。 而现在的席沉还在思考怎么开门呢,没想到的是,随着敲门声越来越近之后,这门竟然自己缓慢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怎么,这门原来真的是声控的不成? 而此时外面的敲门声已经越来越近了,似乎很快便要到达这里了。 相比较昨日的,今日的距离间隔似乎是越来越短了。 虽然只是一条缝隙,席沉便已经看到了外面跌坐在地的人。 陈浩? 这陈浩看着也不像是一个胆大的人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浩现在的腿是软的,意识昏昏沉沉的,脑子里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个敲门声,连身后是什么时候开得门都是不知道的。 “陈浩。”席沉就着门缝将其扒拉开来,只是没能够完全打开。 只是轻微的一声呼喊,陈浩便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浑身冰凉。 席沉的声音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陈浩清醒过来后,身体好像也能够受到控制了,立刻手脚并用着朝着席沉这边爬了过来。 还别说,这速度挺快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慌乱,陈浩感觉那敲门的声音好像越来越急促,往这边来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被席沉一把拉进来的时候,陈浩下意识就要惊叫出声。 席沉一边关上了门,一手捂住了陈浩的嘴巴。 这实在不能够怪陈浩,门外的敲门声是连绵不断的,好不容易进了祠堂,还以为能够安全点,结果看到一排坐着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你的尸体,陈浩没有当场晕过去都算是心理素质强大了。 这些尸体与陈浩来了个对视之后,缓缓躺了下去,好像刚才吓人的不是他们一样。 “他,你,他,他们,你……”席沉松开手后,陈浩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都不知道席沉这家伙是怎么做到陪着这些尸体待了这么久的。 “是,我看到他们坐起来了。”尽管陈浩结结巴巴的,席沉依旧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话说的淡定,陈浩直接被噎住了。 “他们可能是看到来新朋友了,所以想要打个招呼。”席沉说着的同时还在抵着门,因为他发觉在那敲门声靠近之后,这祠堂的门有打开的趋势。 这声控是真的强烈啊。 “……”陈浩盯着席沉的脸看了一会儿,想要确认席沉是不是认真的。 “别看了,帮忙抵一下门,我有点抵不住了。”席沉说道。 陈浩心中其实还是惶恐的,身体到现在还是在颤抖着,一部分是因为冷,另外一部分就是因为害怕了。 不过还是听席沉的要求,帮忙抵着门。 一开始他是面对着门的,但是想要身后那一排的尸体可能此时正坐着瞧着自己呢,陈浩便觉得害怕,便改成了面对了。 可是真的面对这一排尸体,还有中的那具棺材后,陈浩又后悔了。 自己为什么要出门啊! “怕什么呢。”席沉却盯着那些尸体,面带笑容,“有时候,这些尸体可比活人可爱多了。” “!!”只有你才会这么觉得吧。 两人都是背靠着门,用尽全力抵着身后的门,让其不会因为声控打开。 咚 这声音已经在附近了。 嘭 咚 嘭 …… 陈浩的眼睛盯着中间的棺材都快发直了,苍白的嘴唇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的。 一只手伸出,颤颤巍巍指着不远处的棺材。 “你,你听到了吧?” “嗯?什么?”席沉看向陈浩。 “棺材,棺材啊!”要不是因为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的话,陈浩都能够叫出来。 “嗯。”席沉点头。 “你到底有没有感觉啊,棺材,棺材在响啊!” 像是在回应陈浩的话一般。 外面的敲门声响起的同时,这棺材板也好像跳动了一下。 咽了口唾沫,陈浩现在喉咙又干又痒,双腿打颤,一副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样子:“棺,棺材里面的东西不会出来吧……” 外面存在敲门鬼,这棺材里的东西要是出来的话,那就是两面夹击,逃都没处逃啊。 “我觉得它可能只是想要给外面的声音来点伴奏。”席沉说道,他是真的不害怕。 陈浩瞪大了眼,这次不是吓得,而是被席沉给震惊到了:“你,你是认真的?” “当然。”席沉瞧着那棺材看了片刻之后,脚下踩着节奏,与那敲门声,还有这棺盖碰撞的声音完全是在一个点上。 这么做的时候,还不忘请身边的陈浩点评:“怎么样,还挺好听的,是吧。” 陈浩嘴角抽动。 他感觉席沉与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的。 你跟我们玩得真的是同一款游戏吗? 咚! 从声音的位置来听的话,现在对方应该就是在敲村长的门吧。 陈浩看到席沉换了个方向,像是打算从缝隙里看一看远处那个敲门鬼是什么模样。 只是这门抵死了之后,当真是一条缝隙都没有的,席沉看了一会儿,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留下陈浩一个人盯着那棺材,是心惊胆战的,生怕里面不知道蹦出来个什么玩意儿。 棺盖的碰撞声在那敲门声到达村长家门前的时候,碰撞得是最厉害的,像是随时都会被掀翻一般。 那震动的感觉,陈浩感觉自己都快摔倒了。 但是无论是那些牌位还是周围的那些灯笼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猼,猼訑,你,别,别看了。”陈浩当真是成了结巴了。 或许是觉得没有反应,席沉有些失望地转了回来,瞧着那棺材盖,想着,若是这么直接被掀开的话就好了,那自己就不用亲自动手了。 “这么害怕的话,那就聊聊天吧,也可以壮胆子的。”席沉见陈浩是真的害怕得厉害,便打算通过言语来转移陈浩的注意力。 “不过在此之前,你最好将身上的衣服先换下来。” 陈浩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湿漉漉的,到处都是脏污,是之前在雨水中奔跑留下的。 经过席沉这么一提醒后,陈浩这才觉得自己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得厉害。 身上的骨头像是错位了一般。 不得不说,转移注意力上,还真是有不错的效果。 外面的敲门声其实刚停了,席沉没有提醒陈浩的是。 在陈浩艰难换衣服的时候,席沉便感觉到了门外站着一个东西。 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但绝对不会是人。 身后的门,像是有什么阴冷的东西从缝隙里扩散进来。 席沉他们看不到的是,此时的祠堂门外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体态上来说绝对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这个勉强能够看出是人形的东西似乎抬起手臂想要敲击什么,反复来了两三次后,拖着沉重的身体转身离去。 随着这道身影的离去,那棺材终于也停止了动静。 可惜的是,那棺材板还在,没有被掀飞。 身后抵着的门也没有了想要打开的抗力。 试探着移开了一点位置,果然,门是没有动弹的。 只是盯着门的时候,席沉思考的还是相同的问题,之后他们要怎么出去? 难不成等外面的人发现他们推门进来,还是等这个村子再死一个人,然后他们偷偷摸摸溜出去?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找到个东西将这门给撬开好了。 看着席沉离开门边的陈浩叫了一声:“你干嘛去。” “敲门鬼已经走远了,没有必要抵着门了。”席沉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棺材边,抬手敲了敲棺材盖:“一样是敲东西,怎么就没有回应呢。” 陈浩眼睛皮直跳,干笑:“要是真回应了才可怕吧。” 看了眼身后的门,犹犹豫豫的离开了稍许,没有反应后,陈浩松了口气。 还好,这敲门鬼似乎真的已经离开了,如果这祠堂发生什么问题的话,他们也可以直接从祠堂跑出去就是,不用担心被拦截了。 可这可怜的孩子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这门是没有把手的。 尝试着推了一下棺材盖,没有推动的席沉朝陈浩招手说道:“过来帮忙一起推推看。” 陈浩接连摆手后退,远离棺材,警惕地盯着席沉:“你别乱来。” 这祠堂里的东西处处都透着诡异,他可不想要陪着席沉一起作死。 席沉垂首,眼中有几分冷意。 真是没用。 抬头的时候,依旧是面带笑意:“那算了,要不要一起来看看尸体啊。” “我才不要!”陈浩离得更远了,他还是觉得门边安全一点。 眼看席沉扶起了一具尸体之后,陈浩眼睛皮跳得更狠了:“那玩意儿刚才坐起来了!你没看到吗!” 席沉头也不抬道:“看到了,不过只是坐起来摆出欢迎仪式而已,也没有做伤害我们的事,对吧。” “对比一下薛磊在井中见到的那具尸体……” “别说了。”陈浩直接打断了席沉的话,深吸几口气,压下那翻腾的恐惧感,艰难地挪到了席沉的身边。 一低头便看到席沉在拨弄这具尸体的头发,视线便被那头顶冒出来的东西吸引了,虽然还是恐惧的,但还是能够问出问题的:“这是什么?” 席沉抬手在那细长的物件上敲击了两下,歪头笑道:“这是槐木啊。” 第39章 陌言村(38) “这是槐木啊。”席沉认真回答的时候,陈浩伸出的手颤抖着,一会儿指着席沉,一会儿又指着他扶着的尸体。 看着席沉还打算再敲击一下,陈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跪在席沉的面前,一把握住了席沉的手。 “祖宗,你别敲了!” 席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有看到。 但陈浩看得可清楚了,他清楚的看到席沉敲击那细长的物件时,那尸体直接睁开了眼,敲一次,睁一次的。 真怕下次敲下去,他就不闭眼了。 “好的。”用力抽回了手,席沉有些可惜地看了眼冒出来的细长物件。他其实刚才最想要做的是将这玩意儿直接拔出来的,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即便冒出来这么多了,想要拔出来的时候,也是纹丝不动的。 这槐木好像就已经长在这些尸体的身体中了一般。 席沉想要取出一根玩玩的想法直接被打消了,除非他当着陈浩的面,将一具尸体的头骨敲碎。 其实席沉还真的挺想知道,若是头颅都被敲碎的话,那这些尸体真的还会尸变吗? 如果手头有工具的话,席沉都能够给陈浩表演一个现场解剖。 席沉扶着尸体躺下的时候,还不忘通过与陈浩的交流缓解对方惶恐不安的心情:“现在好一点了吗?” 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陈浩的脸都快扭曲了。 “白天的讨论有什么想法吗?”席沉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时候他再次打开了手电,刚才敲门鬼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手电关闭了。起身后,他便向着那些灯笼走去。 “活下去的话,算不算想法?”陈浩心不在焉的。 “嗯,想法很好啊,你们不都是想要活下去的嘛。”席沉笑道。 “你们?你说错了,应该是我们才对吧。”陈浩看席沉的目光有几分奇怪。 “也许吧。”席沉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灯笼的面前。 举起的手电扫过灯笼的时候,原本明亮的灯笼直接熄灭了。 当席沉将手电移开之后,这灯笼便又亮了起来,席沉反复玩了几次后,又对其它的灯笼做了相同的行为,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这就有趣了,这灯笼的原理是什么? 饶有兴趣的席沉离那灯笼更近了几分,想要看清灯笼里面是什么。 真的只是普通的蜡烛吗? “你又在看什么呢。”陈浩实在佩服席沉的胆子,这货真的有害怕这种情绪吗? 如果这是真正的恐惧游戏的话,那席沉一定是体验感为零的参与者。 片刻之后,一声长吟,席沉的声音中好像染上了几分兴奋的感觉:“我好像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哦。” 陈浩被席沉勾起了好奇心,而起在这种诡异的地方的话,陈浩有种靠着席沉才有安全感的感觉,这一刻他好像有点明白韦雨每次害怕的时候,需要人陪着的原因了,因为有个人壮胆的话,确实是不错的。 “你看到了什么,总不可能这些灯笼是什么人皮灯笼吧。”陈浩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一个笑话,看来他的心情算是缓和了一部分了。 谁知席沉上手摸了一下后说道:“这就是普通的纸灯笼,人皮灯笼不是这个手感。” “……”陈浩不知道该如何吐槽这句话了,大哥,你是认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人皮灯笼的手感的啊,你在现实中还杀过人不成! 席沉回首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弹了的陈浩,笑了,那笑容在背后灯笼的映衬下莫名多了几分幽寒。 “想什么呢,你没有摸过自己的皮肤吗?”席沉说道。 陈浩微愣之后,才反应过来,席沉说的人皮灯笼的手感是通过触摸自己皮肤来感受的吗? 直觉告诉陈浩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但是直觉也同样告诉陈浩,这种事情不要深究的好。 压下心中的些许怪异,陈浩走到了席沉的身边:“那你发现了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席沉取了一盏灯笼下来。 “……”陈浩,您做事之前,能不能先说一声。 眼看席沉都打算拆灯笼了,陈浩赶忙将人给阻止了:“祖宗,您真的是我的祖宗,您就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就行,我相信你,不用亲自验证给我看了。” 鬼知道这灯笼如果拆了的话,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好的变化,陈浩可不敢放任席沉乱来。 席沉的神情看上去有几分可惜,不过还是举起手电照在了灯笼上,然后将灯笼几乎贴到了陈浩的脸上:“你仔细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呢,灯笼里不就是蜡烛或者……卧槽,眼睛!” 当这灯笼几乎贴着陈浩的时候,陈浩终于是看到了灯笼里的东西,一颗眼珠子,别说,还挺大……个鬼哦! 灯笼里放眼珠子是什么操作啊! 在席沉拿开灯笼之后,陈浩环顾四周,看着那数不清的灯笼,全身寒毛耸立,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声音那叫一个颤颤巍巍啊:“你别跟我说,每盏灯笼中都是一颗眼珠子。” 席沉淡定地举着灯笼,看着周围其它的灯笼说道:“我想应该是的。” 陈浩翻着白眼,他此刻特别想要晕过去。 这个村子的人是有病吧! 谁他妈会用眼珠子做灯笼啊。 一想到自己此刻站在祠堂中,周围有数不清的眼珠子躲在灯笼里面直勾勾盯着自己,陈浩就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可是该死的,越是恐惧,陈浩发现自己的意识就越发的清醒,怎么着都晕不过去。 偏偏席沉还蹲下来,举着灯笼凑到他身边,好像有打算拍一拍自己的打算。 陈浩连忙后仰,躲开了靠近的灯笼,嘴角一抽说道:“灯笼拿开!” “好吧,看来你并不喜欢。”席沉耸肩,站起。 谁会喜欢这鬼玩意儿?陈浩现在的表情简直难以言表。 给他机会的话,他宁愿与潘弼行动,也不想与席沉有什么交流。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陈浩犹豫了一下,看了一圈周围的灯笼。陈浩默默戴好了衣服自带的帽子,将自己缩成一团,摇头道:“不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行吧,你们白天的时候有见过什么人吗?”席沉拎着灯笼在祠堂内走动着。 “嗯,见到一个老者,愿意与我们交流。”陈浩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后退着,试图重新回到门边。 “那你们说什么了?”席沉问的随意。 白天的时候,陈浩与潘弼没有说,想来是想要瞒着的。只是此刻,或许是受到了环境的影响,现场又只有席沉一个人,一种随意的交流语气,让陈浩不知不觉间竟然放下了戒心,还真将白天的事都说出来了。 当时老人对他们两个放松警惕之后,便同他们说了一些事情。 这个老人在陌言村中也算是年龄比较大的那一批了,真比较年龄的话,可比现在的那个村长还要大。 可以说是与前任村长才是同辈的人。 “他说这个村子就是鬼村,从很久以前就是,村子里一直都是不干净的。”陈浩说道。 “不过以前的时候还没有那么凶,基本上隔上好几年才能够见到一回,也没有出现过伤人的事件。” “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席沉问道。 陈浩摇首:“那个老人也不清楚为什么,但是他知道具体时间……” “前任村长死的时候。”席沉直接抢答了。 陈浩愣了一下没有回答,显然席沉说的是真的,惊讶地盯着席沉看了一会儿:“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席沉说着给了他一个笑容,“你接着说。” 那些土匪在杀了村民之后,还能够安稳的生活在这里,定然是利用手段镇压了其中的怨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手段现在出现问题了而已。 “前任村长在死之前,冲进了祠堂,就是现在这个,再出来后就疯了,被村民关在家里一天,第二天有人去送吃的时候才发现,村长已经死在了家中。” “大家也调查了死因,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村长就好像是自然病死的一样。” “再之后村子中就开始频繁出现怪事。” “村长死后,村子里就开始死人了,最先死去的便是现在村长对面的那家,就是你们说有井的那家。不过那位是自杀,所以老人说的不多。” “有说怎么自杀的吗?”席沉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陈浩的面前。 陈浩摇头:“没有说,就说是自杀。” “那个死去的人,是不是腿有问题?”席沉又问。 陈浩觉得只是单纯的震惊的话已经无法表达他的心情了,只能傻傻地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席沉走开了一点距离:“那人的家中我检查了一下,那她的家人呢?” 陈浩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恐怕并不能从一个房间中看出太多有用的东西,不过还是继续说道:“说是有一个孩子,疯了,到处跑,经常见不着人。” 颔首间,席沉已经提着灯笼回到了之前取下灯笼的位置,这灯笼又不能拆的,这么提了一圈,发现还没有手电好用呢,所以席沉准备将其放回去。 只是贴近墙面的时候,席沉瞧着墙上的东西,沉默了。 陈浩就瞧着席沉沉默的样子,默默抱紧了自己,而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不会是又发现了什么吧?” 席沉扭头看向陈浩,灯笼贴着脸颊。 那一瞬间陈浩感觉看自己的眼睛不只是那一双。 “确实,要过来看看吗?”再温柔的笑容,在这样的灯光下,似乎都凭添了几分诡异。 第40章 陌言村(39) 盯着席沉的笑容,陈浩疯狂摇头:“不了,我不想看!” 刚才看了一下,你告诉我这一屋子的灯笼都是眼珠子,现在再看,你想告诉我啥,告诉我这一墙壁都是人皮不成。 略微挑眉,席沉没有强求。 着手将他眼前能够取到的灯笼一个个拿了下来。 “……”陈浩默默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些,“你再拿,这里就没有地方放了。” 看了眼四周,确实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拿下了太多的灯笼。 再看看墙壁,当然不可能是什么人皮,也没有什么墙壁被鲜血染红的套路。 手电的光芒照射在墙上,即便陈浩已经离开了一段距离,但是席沉拿下了太多的灯笼,所以从他的角度也在这一瞬间看见了墙上的东西。 “鬼画符?”陈浩愣神道。 这墙壁上密密麻麻画了很多的东西,像是字,又像是画。很像是那种烧香拜佛的时候收到的符纸,上面所绘制的东西。 只是这里的花纹更加的扭曲怪诞。 每一个符文都是由细长的线绘制而成,缠绕蔓延,像是织得杂乱无章的蜘蛛网。 “嘶。”陈浩不得不移开视线,不是他想要移开。而是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他便感觉到双眼酸胀的厉害,还隐隐有刺痛的感觉。 “和门口的对联是一样的。”席沉抬手抚摸上了这些花纹,伸手扣了两下。才发现这符文好像已经浸入到了墙壁里,与墙壁浑然一体的感觉。 反正他是什么都没有扣下来。 是什么颜料绘制的? 这些灯笼后面都是这玩意儿吗? 一个又一个的灯笼被取了下来,若非这里面没有梯子也没有钩子的话,席沉能连顶上的灯笼都一起取下来。 随着席沉取下的灯笼越来越多,他们同时听到了轻微的碰撞声,这种声音似乎越来越明显了。 “猼訑,拿下牌位好像在动。”陈浩呼唤着席沉,“你别再拿下来了。” 然而席沉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晃动的牌位之后,便继续取下眼前的灯笼。 这些符文,他有些眼熟。 随着看到的越来越多,席沉觉得,自己好像是认识这些符文的。这并不是符文,好像是一种文字,但并不是属于人类的文字。 指尖在那些线条上勾勒着。 不对,不对,在哪里,一定在哪里见过的。 不是这个村子,那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 一定是见过的,为什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 可惜的是陈浩看不见此时席沉的表情,面色狰狞,带着几分痛苦。 明明是封闭的祠堂,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掀起了最下面那一排牌位的红布,露出了下面的牌位。 奇怪的是,这些都是空白牌位,上面并没有镌刻任何人的名字与生卒年。 一块空牌位就算了,现在一整排都是吗? 陈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扶着身后的门一点点站起后,绕过底衫的灯笼还有尸体,走到了那些牌位面前。 这些牌位是正对着那口棺材的。 陈浩站在这里的时候,全身冰凉,身后就是那具棺材,棺材里是什么,会不会突然冒出来? 这些陈浩都不知道,站在牌位面前的他,伸出的手越过面前的案牍,想要将那些牌位的红布盖回去。 然而这案牍却有点宽,陈浩去够红布的时候有点吃力。 若不是爬上案牍是一种不敬先人的行为的话,或许陈浩都已经爬上去了。 腰一点点弯了下去,身体不断前倾,指尖不断够弄,终于捏到了红布的一角。 陈浩的本意是将这些牌位的状态复原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牌位还在颤抖的原因,陈浩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这一抖,直接将那红布完全扯开了,牌位散落碰撞。 一瞬间,陈浩的耳朵中传来的便是嗡嗡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人在窃窃私语,而且数量众多。 那些牌位彻底的东倒西歪,红布铺散,不考虑这是灵异本的话,还真像是在台阶上铺了一层的红毯。 “我,我不是有意的。”陈浩顿时慌了手脚,耳中的窃窃私语一直都没有停止。 慌乱的陈浩竟然忘记了顾忌,想要爬上供桌,将那些牌位一一复原。 踩上供桌的时候,陈浩下意识看了一眼供桌上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爬上去的时候碰到了,那猪头滚在了一边,脸朝上,猪眼是睁开的。 甚至陈浩都感觉到这猪头是在对自己笑一般。 不知何时,两边的鸡头与犬头也同样变了方向,视线直直地落在陈浩的身上。 给陈浩吓得一个哆嗦,直接从供桌上落了下去,脚下不稳地不断倒退,碰到了身后的棺材。 这时候的席沉还沉浸在对那符文的思考中,即便陈浩这边发生了那么大的动静,席沉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被吓了一跳的陈浩喘着气,定睛看去才发现,那三牲的头颅还恭恭敬敬地摆放着,眼睛是闭着的,表情也是正常的。 “呼——错觉吗?”陈浩咽着唾沫,心中还在后怕。 自己为什么找死的要做这么多余的事情啊,这根本不像自己会做的事情好吗? 而此时,无论是陈浩还是席沉都没有注意到。 原本棺口紧闭的棺材,此时那棺材盖正一点点打开了一条缝。 因为动作太过轻微了,甚至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因为被吓到扶着棺材的陈浩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或许他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他扶着的是他此前惧怕的那具棺材吧。 一双枯黄的手正从那缝隙中一点点探出,从他修整的规规矩矩的指甲来看,身前因为一定是个板正的人吧。 这双伸出缝隙的手,放在了棺材盖上,一点点推着棺材盖,似乎想要从棺材中出来,但是却非常的吃力,过了好一会儿,这棺材盖就好像没有移动过位置一样。 于是这双手似乎也放弃了,变了一个方向,摸索着摸到了陈浩的后腰。 或许是因为衣服穿得厚实吧,所以陈浩并没有感觉到这种碰触。 但陈浩确实感觉到腰侧有些冰冷。 感觉腰侧是又疼又冷的,陈浩便想着按压两下的好。 结果手放过去,碰到的不是自己的腰,而是别的冰冷干枯的东西。 陈浩的身体僵硬了,这个触感,怎么看都像是人手啊。 可是在场活着的人只有自己和席沉,余光中,席沉还站在墙边呢,那这个放在自己腰侧的手是谁的? 没有多余的思考了,本能的,陈浩便收回了手,准备直接跑。 然而下一秒他便感觉到腰腹一紧,低头看去,便是一双枯黄的手臂死死缠住了他的腰。 这般的热情,可不像是个正经人啊。 腰腹上的手臂瞬间缩紧,陈浩感觉自己肋骨好像断了。 “猼訑!救我!” 到底是什么呢? 席沉将时间一点点倒退,那些年为了任务也去了很多的地方,是在什么古迹中看到的吗? 好像都不是。 那就是更久一点前的事情。 那是什么时候,在自己还是孤儿的时候吗? 眼前像是出现了一片火光。 席沉甚至能够感受到身体被灼烧的感觉。 火光中,他看着,他笑了。 墙壁剥落,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他想起来了。 他确实是见过的。 在回想起的瞬间,席沉便从之前那种状态中国脱离了出来,结果便听到了陈浩的呼救。 一转身便看到陈浩正被一双从棺材中伸出的手臂拦腰抱住。 这场景为什么感觉有点眼熟? 席沉莫名就想到了之前的薛磊。 相比较薛磊的话,陈浩现在好像更加危险啊。 瞬间跑了过去,但准确来说,席沉其实是跑向的棺材。 然而席沉醒来的还是迟了一点,等他转身跑过来的时候,陈浩已经被拉进了棺材中。 那么小的一条缝隙,陈浩却那般突兀地被拉进了棺材之中。就算能将棺材打开的话,陈浩能够活下来的可能性也不存在了。 但是席沉却依旧跑了过来。 救陈浩是来不及了。 席沉又不是什么圣母玛丽苏的存在,一次两次就算了,还真当他是救世主了不成。 不过陈浩这意外出现的也挺好的,让这棺材开了一条缝,这难道还不够好吗? 扶着棺材盖,看席沉的架势,似乎是想要将这棺材直接给掀开。 这棺材里的存在估计也是被席沉的操作整懵了,这种时候你不跑,上来跟我比拔河是几个意思? 应该是一个陈浩已经足够棺材里的东西享用了,那东西难得理会席沉了,死命地想要将盖子合上,但是席沉的力气见鬼得大,那棺材就那么卡在一半,合也合不上,开也开不了。 眉头蹙起,比力气的话,席沉觉得自己手腕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应该还是可以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好像有点比不过了。 裤腿上传来摩挲的感觉,席沉抽空看了一眼,便看到了身边的这具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一只手正想要往他裤脚里钻,可惜的是行为太过僵硬了,不得章法。 抬起便是一脚,直接将这尸体的手踩在了脚下。 好在这是尸体,是有实体的,不是什么虚幻的存在,以至于打不到什么的。 视线在棺材还有脚下的尸体身上来回看了两圈之后。 席沉松开了踩着尸体的脚,一只手松开,直接拽着尸体的后衣领提了起来。 你有这力气,之前在井边还说自己力气不够?!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或许是棺材内的存在发现与自己抗争的力道变小了,就要一个用力,结果半路卡住了。 “……”棺材。 “……”尸体。 席沉松开了手,看着一只手臂卡在打开的些许缝隙处的尸体,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41章 陌言村(40) 其实按照席沉的想法,卡头的话,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缝隙太小了,卡一只手臂绰绰有余,但是卡头颅的话,就不是很方便的事情。 估计现在棺材里的那位应该是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个尸体的手臂直接拽下来,然后再合上棺材板。 席沉是不害怕,但他不是傻子。 用本来就是尸体的一部分去卡缝隙是可以的,但是他若是亲自将手伸过去的话,棺材里的那位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席沉敢这么做的原因也是相信,棺材里的那位绝对因为一些原因,暂时不能够离开棺材,只能够在棺材边捕食,陈浩是无意间撞上了。 席沉还有点可惜来着。 不过陈浩的死也还是有点用的,至少留下了一条缝隙不是。 顺着卡出来的缝隙,席沉往里面看了一眼,可惜的是里面黑洞洞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手电了。 席沉摸了一下口袋,刚才折腾那些灯笼的时候,他顺手就将手电关了放在了衣服的口袋里。 但是摸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手电不在了,应该是刚才跑过来的时候弄掉了,这就麻烦了。 看了眼缝隙,现在棺材好像没有反应,万一自己离开的时候,棺材里的东西将手臂吐出来,又或者将尸体拽进去的话,都不会再留下缝隙了。 看了眼周围的其他尸体,席沉微笑地道歉道:“真是抱歉了,借你们的身体用一用喽。” 说完后,席沉便心安理得地将靠得最近的一些尸体抬了过来,将那些尸体的手臂,一个接一个地塞进了缝隙中。 若不是位置不够的话,他能将所有的尸体都塞过来。 现在才塞了五个就不能够再塞了,但是也能够争取到一点时间了吧。 若不是那些牌位太薄的话,席沉估计都能够将那些牌位拿过来用了。 至于为什么不用那些猪头犬头,那不是因为太大了吗。 “……”众多尸体。 这也就是他们脑子上还订着槐木,但凡我们现在是自由的,早就把你撕碎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场的其他尸体位置好像都有一点变化了。 错觉吧。 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杰作后的席沉这才顺着来路找了过去,位置还是挺明显的,一眼就找到了。 看了眼一地的灯笼,看了眼依旧毫无动静的棺材。席沉也不着急了,将周围的灯笼依次先挂了上去。 好在他只弄了一边的灯笼,而且没有全弄下来便陷入了沉思中。 挂上去的同时,席沉还在不断回头看一眼棺材,看有没有其他的变化。 不过这棺材装死的本领还是挺强的,现在装的就跟真棺材……平凡的棺材一样。 所以席沉暂时安心地挂灯笼了。 在他的背后,那些被卡了手臂的尸体,试图将手臂缓缓从棺材中抽出来,然而僵硬的身体让他们的这种行为无法成功。 挂上最后一个灯笼后的席沉这才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走来,这些尸体似乎都没有变化,好像真的就是普通的尸体还有棺材了。 这就显得席沉刚才的行为多少有点丧心病狂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席沉却又回到了灯笼边,取下了一盏灯笼回到了棺材这里,将灯笼放在了棺材上,便将多出来的尸体移动到了原位,还不忘说声谢谢。 当真是个有礼貌的乖孩子啊。 可惜这些尸体可不会这么认为。 留了两个继续卡在那里后,席沉这才提着灯笼放在了缝隙的位置,凑近一点的话,便会发现灯笼里的眼睛转得飞快。 打开手电往里面看去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却是陈浩那张扭曲变形的脸。 嗯,看上去有点瘪啊,漏气了? 眼珠子挂在脸上,似乎还在跳动呢,灯光照过来的时候,席沉还看到这两颗眼珠子挪动了位置。 移开手电后,灯笼的光再次亮起。 来回几次后,席沉听到棺材里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但是又被压制着。 席沉抬首看了眼墙壁。 之前棺材除了在敲门声的影响下,都是没有动静的,等自己移开灯笼露出后面的符文之后,便出现了异变,还将陈浩给吞了进去。 难道这墙上的符文不是镇压用的吗? 这灯笼莫非才是用来镇压的? 席沉盯着灯笼看了一会儿。 他其实比较想把灯笼直接塞进去的,就是大了些,塞不进去,不过将里面的眼珠子取下来塞进去的话,好像还是可以的。 突然间从棺材内窜出一双枯黄的手臂,正是之前对付陈浩的那一双。 对方似乎是想要趁席沉不注意的时候搞偷袭。 下一秒,棺材震动了一下。 席沉乐了。 没想到瞌睡了还有人送枕头啊。 棺材里的存在怎么都没有想到席沉的反应那般的快,而且居然随身携带刀具! 原来在这双手臂朝着席沉伸过来的同时,席沉直接松开手电,反手捉住了这双手的手腕。 是真的细,只剩下骨头,上面裹了一层皮的感觉。 袖口落下一把刀,若是周慧在这里的话,恐怕就能够认出,这就是她放在厨房用的剔骨刀,也不知道席沉这家伙什么时候顺过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刀口与那些尸体头上的洞不适配的话,席沉也不会考虑用敲碎头颅的方式了。 毫不犹豫地刺下后,直接贯穿了这双手的掌心,定在了棺材上。 席沉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摸了一把藏在袖子里而已,现在还真的用上了。 这说明棺材里的那个肯定是存在实体的,不是什么虚幻的鬼魂一类的。 盯着这双不知疼痛,没有流血,不断扭动的双手,席沉有些可惜地开口:“我应该再带一把砍刀的。” “……”棺材里的存在。 “……”其他尸体。 你这是不是就过分了一点。 那双原本在扭动的手,因为席沉的话直接僵直了。 手都被钉在棺材上了,那还卡着缝隙的两具尸体好像就没有用了。 所以席沉将他们挪回了原位,再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这双枯黄的手似乎在用力,想要将剔骨刀拔出来,然后带进棺材中。 席沉眼疾手快地给按住了。 看了一圈的席沉绕到了棺材后面,一个用力将棺材关紧了一点,原本这双手臂比其他尸体来的更加纤细,所以预留了缝隙。 席沉这么一搞,直接将这手臂夹得死死的不说。 扶着棺材盖,席沉就那么直接跳到了棺材上面,单膝跪在棺材上,一手按压着棺材,另外一只手便去拔那剔骨刀。 直接拔出来的话,这双手绝对会逃跑,所以席沉只是希望能够松动一点后,能够直接对这双手进行切割处理。 就算切不断骨头,也能够削下一层的肉,如果这双手还有肉在的话。 估计是察觉到了席沉的想法,棺材内的存在挣扎地更加厉害了。 席沉压低了重心,因为此时这棺材震动的厉害,一个不小心就会从这棺材上滑下去的。 棺材震动的厉害,偏偏席沉却是纹丝不动的。 从席沉此时的行为便能够看出,就算是在现实中的话,席沉也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虽然席沉够狠,但是棺材中的那位对自己也是真的狠心。一个用力,那双手直接从伤口的位置被劈成了两半,然后这双手臂就直接收了回去。 因为没有席沉的拉扯,这次手臂很顺利地便收了回去。 呃,其实也不是那么顺利。 因为卡得实在是太紧了,棺材里的那位又抽得太急,棺材的边缘直接挂了一层的皮。 “……”席沉。 好吧,虽然没有砍下手,但好歹也留下了一层皮不是。 将剔骨刀拔出之后,挑起那一层皮,还挺大的,只是没有血迹,是干涸了,还是本身就是没有血的? 这皮枯黄的,看上去皱皱巴巴,席沉的眼中带上了几分嫌弃。 但还是用刀挑着塞进了口袋里面。 不管有没有用,之后也可以拿来做研究嘛。 不知道还有没有细胞基因存在了,可以研究一下,尸体能够正常活动的原因。 从棺材上跳了下来的时候,席沉有注意不踩到两边的尸体。 不过就算踩到了,想来他们也不会介意的。 毕竟他们只是尸体,是有实体的存在。 估计现在这些尸体能够思考的话,唯一的想法就是为什么那些鬼还不出现将这家伙收走啊! 原本打算将眼珠子取出来塞进棺材的,现在看来也要报销了。 将灯笼放回原位之后的席沉走到了供奉牌位的地方。 看着倒了一片的牌位,席沉觉得有些麻烦,看了一眼便移开了。 这要整理的话,还得爬上去,好麻烦的。 “是该离开了。”席沉喃喃自语道。 至于陈浩的尸体,看棺材的架势,席沉觉得他是拿不出来了。 走到门边的时候,席沉取出了剔骨刀,盘算着从哪里下刀会比较好一点。 “按个把手的话,多方便啊。”席沉说道。 抬手敲了两下门,像是在选定位置。 下一瞬间,门自己便开了,而且开得特别的大,像是在欢送席沉的离开。 “……”席沉。 离开祠堂的瞬间,身后的门轰然关上,那叫一个迫不及待。 被嫌弃了? 第42章 陌言村(41) 其实席沉很想尝试一下,若是此时回首再去推门的话,这门能不能推开? 还好进门的时候,为了方便推门,伞是放在一边的,否则此时是不是还要再进一次门呢? 看了眼时间,尚早。 至少离天亮的话,还有一段时间呢。 撑伞漫步雨中时,黑暗中的一些东西似乎在蠢蠢欲动,但是他们却从席沉身上感觉到了那人的气息。 犹豫之间,席沉就已经返回了院子中。将作案工具一一放回原地,包括了那张被他搬出来的凳子。 凳子上凌乱的鞋印自然也是看到的,即便有雨水的冲刷,上面也是留下了印记的,这种印记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是被什么东西追逐着离开了吗。 弄到厨房清洗了之后的洗后,席沉将其放回了原位。 推门的时候,门并没有锁,后面也没有东西抵着,还是很轻松的。 至于陈浩的死,席沉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虽然睡眠很浅,席沉也是打算躺一会儿的。毕竟也是折腾了那么久,确实有点累了。 这个过程中,席沉的动作都是很轻的,并没有弄醒任何的人。 不过在他躺下时,正打算闭上的双眼,再次睁开,缓缓起身,数了一下此时炕下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数。 一,二,三……四 除了自己以外,此刻存在于此的人影一共有四个。 席沉嘴角忍不住上扬,无声地说着:有趣。火山文学 如果陈浩已经死在了祠堂的话,那多出来的那个又是谁? 会是追逐陈浩,将陈浩逼出院子的存在吗? 若是正常人知道他们中睡了一个不是人的东西的话,恐怕早就跳起来,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了。 然鹅席沉做的却是安安静静地躺了回去,直接无视了那玩意儿的存在。 若是对方想要杀人的话,自己刚才不在的那段时间,这里就可以被团灭了,没有必要等着自己回来拆穿。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鬼或许还不知道陈浩是跑到了自己那边。 讲真,这一晚,席沉睡得还是很舒服得呢。 早上其他人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在房间中看到席沉的时候,还以为席沉真的在祠堂出事了。 他们犹豫着要不要去祠堂,至少将席沉的尸体带出来也是好的。 当然他们担心的是,若是席沉的尸体在祠堂被发现的话,他们这边不好解释。 但是这个烦恼在看到席沉一手撑伞,一手端碗从厨房中走出来之后便消失了。 席沉这状态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好,真让人怀疑,这家伙昨晚真的去祠堂了吗? 用餐的时候,大家真的很想问一问席沉昨天在祠堂中都做了什么。 而席沉神色如常地与大家交流,即便看到了正常坐在一边的陈浩时,也是面不改色,当对方当做是一个正常人。 韦雨贴着陈浩,只觉得今天的陈浩,皮肤的温度有点低罢了,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早饭过后,大家再次回了房间,席沉将祠堂内发生的事情,基本上都告诉了众人。 只是在其中隐瞒了陈浩的存在,也隐瞒了自己撸了一块皮的事。 不过灯笼符文,还有那些尸体的事情都是告诉众人的。 “也就是说,我们之前有关槐木的猜测有可能是正确的。”骆高摸着下巴,之后便开始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做记录了。 “从你的描述来看,那些尸体的死亡都是非正常的。”骆高边写边说,“为了防止这些人的尸体产生变化,所以用槐木困住了他们的尸体的同时,也对他们的灵魂做了禁锢吗?” 突然停笔:“那中间那用槐木做成的棺材呢,也是近些年的吗。晚上偷窥我们的那个红眼的存在莫非就是那棺材中的存在?” 看着就着自己的话讨论的众人,席沉只是在一边笑着,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陈浩时便发现,今日的陈浩比起往日的陈浩可是安静多了。 也难怪这么安静啊,毕竟不是本人,是怕开口就露馅吗? 只是稍微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但是从第一晚之后,便一直注意席沉的潘弼却顺着席沉的目光注意到了陈浩。 之前席沉的目光多是落在说话的人身上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开始关注陈浩了。 虽然席沉已经不再看了,但潘弼却多番注意到了陈浩。 简单地交流结束之后,大家直接各自分组。 按照崔梦与潘弼的说法,这都第三天了,但是还没有人死去的话,只会代表之后越来越危险。 而席沉在心中默默说,也不是一个没死。 大家心里也清楚,大家到现在还安然无恙,有一部分的原因还是要归功与席沉的。 出门的时候,韦雨习惯性地与陈浩一起,但是原本一直单独行动的席沉这个时候却要求跟他们一起。 察觉到陈浩有问题的潘弼本来是打算走其他路线的,但是在席沉决定与陈浩一起之后,便立刻改变了想法。 这一组的人数都已经这么多了,其他人也不好插进来了,否则不又变成集体行动了。 若是在场的知道席沉在祠堂内的具体操作的话,恐怕就不会那么想要与席沉一起行动了。 然而出门之后,其余人是各自有各自的目的,潘弼原本是想要去找一下席沉之前说的那个疯癫男的。 但是因为是与席沉一起行动的,所以还在等着席沉的安排。 至于韦雨与陈浩,上一场基本就是躺赢的,让他们给出什么有利的建议,着实有几分困难。 更别说其中还有一个假陈浩。 若是让其决定的话,指不定带到哪里去呢。 最后还是席沉拍板决定:“我们再去看看那口井吧。” 于是当四人出现在那院子前的时候,其他人是有些懵的,为什么自己就答应了席沉这坑爹的建议呢? 那井中是有尸体的啊。 但是最后他们还是站在了井边,韦雨缩在陈浩的身后,经过昨天的描述之后,她可不敢朝井中看有什么。 “所以这个井有什么好看的?”潘弼不能理解席沉的做法。 “做个试验。”席沉说道,接着一手指着井口说道,“但是做实验的话需要材料。” 潘弼觉得自己呼吸有点困难:“你不会想说实验材料是里面的尸体吧。” “对啊,大家一起捞上来,做个实验。”席沉说道。 潘弼当时就想转身离开了。 韦雨的脸色也白得厉害,拽着陈浩打算离开。 席沉却笑道:“潘弼的话,力量或许不够,我的手腕有伤,陈浩,你可以帮忙将尸体背出来吗?” 陈浩都还没有说话呢,她身后的韦雨顿时就不高兴了:“凭什么让陈浩去搬,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原本以为席沉会解释,会说服韦雨,然而席沉只是扯下围巾,露出标准的笑容后,开口道:“他不去的话,那我将他扔下去。” 他是认真的! 无论是韦雨还是潘弼都意识到,席沉说的绝对是真话。 如果陈浩不按照他的要求做的话,席沉绝对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陈,陈浩。”韦雨扯着陈浩的手臂,尽管害怕此时席沉的微笑,但依旧不愿意让自己的男朋友冒险。 不过陈浩盯着席沉看了许久之后,默默走到了井边,就打算跳进去。 “等等。”席沉叫住了陈浩。 韦雨松了口气,还以为刚才席沉只是在开玩笑。 谁知道席沉回头看向潘弼说道:“绳子你带着的吧。” 潘弼愣了一下,还真的取出了绳子,这绳子也真是眼熟的很,这不就是之前绑潘弼的那条绳吗?没想到潘弼不但没有扔掉,居然还收藏起来了? 席沉接过绳子后,将绳子递给了陈浩:“系好,到时候我们拉你上来。” 井边的东西都被拆掉了,没有绳子的话,陈浩会被困在井底的。 “……”其他人。 所以你刚才叫住陈浩就是因为这个? 陈浩默默接过绳子系在了腰上,这个过程中,韦雨一直帮陈浩撑着伞,即便陈浩顺着井边下去的时候,她也撑伞站在井边,替他挡雨。 而此时席沉走到了之前对方剩余槐木的地方,虽然都是一些树枝。 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啊。 潘弼就跟在他身边,有些担心地看了眼井口的位置:“陈浩不会出什么事吧?” 席沉挑着槐木,头也不回:“你应该担心的是韦雨。” 便听潘弼小心询问道:“那个陈浩有问题,是假的吗?” 席沉已经挑好了槐木,拿着走到了一边的屋檐下,收了伞放在一边,然后原地坐了下来。 “……”潘弼。 “确实有问题。”席沉只是这么说,毕竟真正的陈浩现在应该成为一张比较厚的饼了吧,自己还看到了那两个乱窜的眼珠子来着。 但真还是假,席沉就不知道了。 万一眼前这个是陈浩的鬼魂呢? 嗯,如果鬼魂是存在实体的话。 但是从之前那白影的情况来看的话,那些灵异鬼好像是没有实体的,还是说在一些情况下,是能够拥有实体的? 当潘弼看到席沉从袖子里滑出个剔骨刀时,愣了。 “你什么时候拿的?” “早饭的时候吧。” 第43章 陌言村(42) 他们的空间中一般是不会存在刀具的,除非本身是在游戏本中获得的特殊武器,不过那种武器对付有实体的还好一点,至于对付灵异的话,还不如用来自杀呢。 至于席沉手中这把一看就知道是顺手在厨房中摸出来的。 要不是担心周慧去厨房的时候发现少了一把刀的话,席沉昨晚可能都不会将刀还回去的。 那边韦雨担心地看着井底,里面的场景看得不是很清楚,韦雨也不知道陈浩到底怎么样了。 “陈浩,你还好吗,陈浩……”韦雨不断在井边说着一些话,似乎这样子便能够减少他的恐惧。 看了一眼潘弼与席沉,那两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去看着吧,人要是上来了,便告诉我一声。”席沉说道。 潘弼点头,总席沉身边走开之后站在了井边,看了眼紧张的韦雨。 他没有在这个时候告诉韦雨,下面的陈浩可能是个假的。 原本大家将潘弼当做了炮灰,谁知潘弼恢复了正常。再后来,潘弼也没有想到,陈浩会成为第一个牺牲者。 而此时绳子抖动了两下,这代表下面的陈浩已经背好了尸体,正让上面的人拉他们上去呢。 潘弼回头看了一眼席沉:“可以了,过来吧。” 席沉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看了眼手中基本已经成型的木锥子,有些满意地点头。就是这剔骨刀用起来不是很顺手,果然削木头什么的,还是需要专业的工具才对。 原以为席沉是过来帮他们的,谁知道席沉却绕过了他们,站到了对面。 “你这是?”潘弼不解。 席沉看向韦雨:“他是你男朋友,你会帮忙拉上来的吧,我的手腕可是受伤了的。” 或许席沉也没有想到,手腕上那不算伤的伤,正好可以用来当借口。 “……”潘弼觉得有点想骂人了。 论起身上的伤,无论怎么看都是自己比较严重吧,你的手腕最多有点红肿,难道到现在还没有好吗? 要是他们知道席沉昨晚在祠堂的表现的话,此时恐怕会更想要骂人。 韦雨难以置信地看着席沉,对方的神情认真,并没有在开玩笑。 无奈之下,韦雨只能够站在了潘弼身后,两人一起拉着绳子。 井下面有两个人的重量,以潘弼还有韦雨的力气,按理说应该是拉不动的。这个井口也不算大,陈浩就算想要在里面使力的话,其实也是不太方便的。 但是当两人拉扯绳子的时候却发现,这重量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重,至少他们两人拉扯绳子的时候都能够感觉到还有余力。 绳子一点点被拽出,衣服反正是再次弄湿了。 这让他们不得不考虑,要是有下次本的话,说什么都要带雨衣。 毕竟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有一个本,这雨竟然能够从开始下到结束,这也真是牛逼了。 井下的人也一点点被拉了上来,而席沉却在靠近井边,围巾重新拉了上去,遮挡了他此时的笑意。 撑着伞,若非是因为下雨弄湿了墙面的话,看席沉那姿态,说不定已经靠着墙了。 潘弼与韦雨离井边有一段距离了,而席沉此时已经能够看到井里的大概情况了。 他能够看到背着尸体的陈浩,手脚紧紧贴在井壁上,对方似乎真的在老老实实地背着尸体。 但若真是普通人的话,这尸体会这个乖巧地被陈浩背上来吗? 想想都不太现实啊。 所以陈浩果然很好用啊,无论是昨晚那个,还是现在这个。 此刻就连韦雨他们都已经能够看到陈浩的头发了。 “再用点力气。”潘弼对韦雨说道。 韦雨点头,那里面毕竟是自己的男朋友,青梅竹马,相爱多年的男朋友。 可怜的姑娘哦,你的男朋友现在已经变成饼喽。 在陈浩身后的尸体冒出来的瞬间,韦雨与潘弼直接瞪眼,差点松开了手中的绳子。 而席沉是面不改色,下手快准狠,那木锥子朝着那冒出来的尸体的头就扎了下去。 “……”众人。 “……”尸体。 在席沉他们这边愉悦地搬尸体的时候,崔梦他们那边也在做自己的事情。 骆高与薛磊去找了昨日潘弼见过的那位老者,他们觉得潘弼有些话没有说完整,所以打算去看一看。 这次薛磊坚决不再独自一人了,毕竟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再让他一个人实在是太困难了。 崔梦华悦还有汪辛可三个女孩子干脆便一起了,三人的目标也很明确,这里面能够正常聊天的村民既然只有两个的话,那便再去找两个人聊一聊就是了。 薛磊他们找了老者,那他们就去找一下那个疯癫男呗。 虽然他们都很不喜欢那个疯癫男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不知道这连绵不断的雨能不能冲刷掉那种味道。 三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们来到了村口,也找到了村名石,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在周围看到疯癫男的身影。 “怎么不见了?”华悦还脱离另外两人走远看了一下,依旧没有看到。 “会不会躲雨了,也有可能是饿了,去找吃的了?”汪辛可猜测道。 疯癫男再怎么说也是人,会饿也会冷的,所以汪辛可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若是这样的话,他们找疯癫男就有点麻烦了,村子这么大,他们难道还要挨家挨户找过去吗? “华悦,你别再乱跑了。”眼见华悦打算再次脱离队伍,崔梦直接伸手将人拦住了,“这个村子的情况,我们了解的不对,但是绝对很危险,尤其是单独一个人行动。” 你又不是席沉。 华悦皱眉,指着之前过来的那条河说道:“我总觉得那边有东西。” “之前猼訑不是与疯癫男在河边交流的嘛,说不定那个疯癫男现在就在河边呢,我们不如过去看一看?” 华悦的提议没有第一时间得到赞同。 那条河给人的感觉着实不舒服,尤其是在席沉说完那条河为何如此的原因之后,他们就更加不想去了。 “又不是完全靠近吧,只是凑近瞧一下,若是没有看到人的话,直接原路返回就是了。”华悦笑了,似乎带着些许的讥讽,“还是说,你们害怕了,不敢。” “若是什么都不敢的话,那你们不如躲在房间里多好。” 崔梦抿唇看着华悦,眼神中带着不悦。 汪辛可歪头打量着华悦,片刻后,垂首说道:“我,我陪你去。” 汪辛可也同意了,崔梦就算不愿意,也不可能会同意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或者独自返回的,所以只能够跟了上去。 最后三人只能朝着河边走去了。 不过崔梦只是打算远远看一眼,毕竟河边没有遮挡物的情况下,若是真的有什么人在那边的话,绝对是能够看到的。 对于华悦的猜测,崔梦与汪辛可并不认为有这种可能性。 只是没想到的是,当她们靠近的时候,确实远远看到了一道身影,就站在河边不远的位置,蓑衣斗笠的,正是之前席沉描述的装扮。 所以疯癫男真的就在河边吗? 崔梦与汪辛可对视一眼,便看到华悦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似乎打算去找疯癫男了。 崔梦与汪辛可下意识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还没有跑出几步呢,便看到那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身影直接跳进了河中。 崔梦与汪辛可直接来了个急刹车,整个人差点因为惯性摔倒在地。 一个踉跄之后,两人终于站稳了身体,却发现华悦居然没有停止,还在往前冲不说,速度还越来越快。 两人瞳孔微缩,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华悦在村名石的时候好像就有点不对劲了,这未免也太过积极了一点。 两女都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开始后退,一点点拉开了与华悦的距离。 虽然不知道这个华悦是怎么回事,但是这绝对不是真正的华悦。 鬼遮眼吗? 她们不清楚,但是此地不宜久留。 倒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股寒意,熟悉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为什么不追上去呢。” “你们不是想要线索的吗?” “线索现在就在面前了,为什么要后退呢。” 最开始的声音还是熟悉的,可是慢慢的,这个声音便发生了改变。由原来清亮的少女声音一点点老迈了下去,带着些许的沙哑,就好像是一个老妇人一般。 每说完一句话,她们身后的寒意便浓重一分。 此刻的崔梦与汪辛可甚至都不堪看彼此,就更别说回头了。 但是下一瞬间,两人便做了相同的动作,直接向前跑去,跑到一半直接分开调头,打算绕一圈回到村子中。 她们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华悦”的身上。 原本冲出去的华悦,此刻就站在她们原本所在位置的后面。 在她们的目光下,这个身体一点点地苍老下去,尤其是那双腿,好像在一点点的萎缩。 分开跑的话,活下去的几率更大一些,她们是这么想的,至于谁能活下去,就要看谁更加的幸运了。 然而“华悦”只是笑着,笑容诡异。 原本平静的河水不知不觉间已经加快了流动,河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跑出来了。 崔梦与汪辛可同时定在了原地。 身体僵硬,好像在周身凝结了一层的冰霜。 完了! 然而就在此时,她们的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第44章 陌言村(43) 崔梦与汪辛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那声惨叫发出的同时,她们便发现能够动弹了。 根本没有回头看的勇气,两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原地,“华悦”面容扭曲狰狞,像是承受了无边的痛苦一样,怨毒的目光死死钉在跑远的两人的背影上。 伸出去的手一点点消散,最后留下一具身体,不知是死是活。 而此时的院子中,潘弼与韦雨盯着席沉的目光都变了,所以你不来帮忙的原因就是琢磨这件事呢? 估计尸体也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做出反应了,对方反而先发制人了。 至于陈浩也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带的差点松了手,从井边再次落下去。 原本尸体双眸紧闭,露出面时也是没有反应的,但是当这木锥子钉如脑中后,顿时有了别的变化。 睁开双眼后,一只眼珠子直接剥落,垂挂在脸颊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井中长期浸泡的原因(因为谁都不知道这井到底什么时候变成枯井的),身体是高度腐烂的那种,只是没有呈现巨人观罢了。 身上仅剩的肉也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从正面看过去的时候,好像还能够看到里面的大半截的舌头。 也难怪薛磊之后吃不下饭呢。 伞已经落在了一边,席沉已经站在了井边上,剔骨刀倒拿着,直接用刀柄敲击木锥子,那力度之大之准简直难以想象。 尸体张口似乎想要嘶吼,又或者是惨叫,但是腐烂的声带让她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够被动地用那双被鲜血浸染般的眼睛怨毒地看着席沉。 又是一击落下,木锥终于完全没入了尸体中。 原本还在张牙舞爪的尸体顿时没有了动静,变成了一具普通的,看上去十分凄惨的尸体。 在席沉松手,从井边跳下去,同时捡起伞撑好的时候,还不忘抖一抖身上不多的水,回首便对上了陈浩泛绿的眼中隐隐有红色闪现。 这都不打算伪装了不成? 至于潘弼与韦雨已经完全忘记拉绳了,还是席沉提醒了他们一句,才最后用力将人和尸体拉上来。 潘弼盯着尸体的头顶看了一会儿后,嘴角一抽,看向席沉:“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手腕有伤?” 正常人哪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够将一根木头锤进头颅里面?就算是削尖了的木头也不行啊,真当自己是大力士啊,还是超人啊。 席沉将剔骨刀揣回了袖子里,听到潘弼的话后,露出了右手手腕。 席沉的皮肤偏白,像是上好的瓷器,所以一旦留下伤疤印记的话,其实还挺明显的。 此刻右手手腕上的那一圈红肿简直就是刺目的厉害,这真是之前薛磊留下的印记。 但其实只有席沉知道,这红肿就是看着吓人罢了,其实还真没有什么问题。 潘弼盯着看了一会后,还是忍不住吐槽:“那你昨天还提不起一个薛磊?” “因为是真的重啊。”席沉说着的同时已经在尸体的身边蹲下了,看着那垂落在一边的眼珠子,席沉很是“善良”地将那眼珠子塞了回去。 有关这个话题,潘弼也是懒得与席沉瞎扯了,韦雨抱着陈浩的手臂站在一边,也不去看那尸体,因为看着着实是太恶心了一点,晚上会做噩梦的那种。 “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实验槐木的效果?”潘弼问道。 席沉刚刚弄了一下那眼珠子,手上沾了点东西,此刻正放在雨下冲洗呢,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有洁癖还是没有。 甩了两下手上的水珠子:“对啊,整个村子里能够找到的尸体,除了祠堂的那些,就只有这一具了。” 祠堂内的都是已经经过处理的,唯一还没有处理的不就只剩下这里的这一具了。 不拿她做实验的话,难不成还现场宰一个不成。 你还真敢说啊。潘弼实在是忍不住翻白眼的冲动了:“你就没有想过,若是这槐木没有效果呢?” 席沉奇怪地看着潘弼,又指着脚下的尸体说道:“那就直接将其制服就可以了啊,不是都可以碰到吗。” “……”潘弼。 这话说的,他们还真没有想过。 那些鬼他们碰不到就算了,尸体是实际存在的啊,那他们怕什么? 跳过这个话题,潘弼继续说道:“这个实验,你又想证明什么呢?” 席沉笑道:“我只是在想,这个村子里枉死的人这么多的话,为什么我们遇见的却不是很多呢?” 潘弼皱眉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你是觉得,这槐木在封锁这些尸体异变的同时,也能够困住其本身所幻化而成的鬼?” 席沉点头:“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盯着尸体又看了一会儿,潘弼慢慢皱眉:“可是你怎么能够证明,属于这个尸体所凝聚出来的鬼就真的不见了?” “看其他人能不能安全回来就知道了。”席沉笑得温柔,只是双眼深沉如墨。 这让潘弼莫名打了个寒颤,他好像有点不能够理解席沉的意思了。 只是席沉也没有想让他理解,而是又将刀取了出来,敲了敲这具尸体的腿:“发现什么了吗?” 潘弼没有意识到,倒是韦雨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虽然看完之后脸色都青了,但还是说道:“这个人,下半身是瘫痪的吗?” 看不出来,这小姑娘也是知道一些东西的嘛。 席沉看了她一眼,点头,算是回应了这个说法:“这个尸体本身就是一个残疾人,还记得那个在窗边偷窥我们的那位吗?” “那窗户并不算抬高,可是我也同你们说过,我看到的只是头颅,却并没有看全上半身,你们觉得这是什么原因呢?” 还能是什么原因,自然是因为双腿残疾,无法行走的情况下,就连变成鬼后都保留了这一特点,所以昨天他们看大那位不是说想要坐在薛磊身上,而是她只能够坐在薛磊身上。 “那这与其他人能不能安全回来……”话还没说完,潘弼直接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中间也……中间跟了那玩意儿?” 席沉点头。 潘弼皱眉,有些发寒,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提醒他们。” 席沉意味深长地看着潘弼:“你不是一样没有提醒吗。” 这说的是陈浩,同样也是之前那个绿眼鬼出现的晚上。 所以做过相同事情的潘弼,好像没有一点资格来询问席沉。 韦雨听着两人的交谈有点蒙了:“等等,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们中间跟了那玩意儿,那玩意儿是什么玩意儿?” 潘弼与席沉都没有解释,韦雨顿时脸色惨白。 垂首看着这具尸体的时候,席沉的眼中带着几分嫌弃,实在是这玩意儿搬运起来的话,身上一定会留下味道还有痕迹。 自己可没有带工具,直接接触是不可能的。 正思索时,耳边传来潘弼的询问:“那我们现在就这么干等其他人回来吗?” 席沉回首看去,略带惊讶:“当然不是。” “……所以,你还想要做什么?”潘弼问道。 “现在这个实验不过才完成了一半而已,还有另外一半没有做完呢。”席沉看着尸体的时候,其实是有几分可惜的。 因为他还想要做另外的实验来着,可是面前只有这么一具尸体,若是再多一点的话就好了。 不过他的话却让潘弼感觉到了不妥:“这才一半的话,那另外一半是什么?” “祠堂。”席沉说道。 重新站起后,席沉的目光几乎是落在陈浩身上了:“若只是在会异变的尸体上打入槐木就可以结束的话,那那些村民为什么还要将尸体放入祠堂中呢。” “这说明,只是槐木的话,还不能够达到最终目的,祠堂才是真正用来封锁的地方。”潘弼下意识便顺着席沉的话说了下去。 结果一抬头便看到了席沉那孺子可教的目光。 “……” 韦雨在一边听了个大概,其实也不算是太明白。不过她总结出来的意思就是:“你还要再去一次祠堂?”火山文学 不进入祠堂的话,这尸体也没有办法放进去吧。 席沉此刻正向门外走去:“自然是要再去的,但不是现在。”因为现在那祠堂估计不是太欢迎自己的,还是缓一下吧。 “那难不成让我们将尸体抬进去?”潘弼的眼中写满了拒绝。 “当然不是。”席沉转身看向他们,“比起我们,不是有更好的可以进入祠堂的人选吗?” 可是除了他们,还有谁会去祠堂里面啊。 不等他们思考出来,便听席沉吐出了一个词:“村民。” 韦雨与潘弼直接对视了。 对啊,他们怎么将村民给忘了,那些村民虽然不喜欢靠近祠堂,但是从昨天的行为来看,若是出现尸体的话,他们还是会出现,将尸体主动抬进祠堂的。 可问题是,他们要怎么让这具尸体被村民发现? 席沉在他们思考的时候,自己出门转了一圈,似乎是在查看会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 或许因为这里是背对祠堂的原因,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谁会盯梢这里,所以席沉在外面待了一会儿,也没有见到村民靠近。 之后便回到了院子中,对陈浩说道:“你将她背上。” 韦雨刚想跳出来质问为什么又是自己的男朋友。 席沉便抢先回答了:“他的衣服已经变成这样了,也就无所谓了。至于危险,现在暂时被封印呢,不会有危险的。” 韦雨还想要拒绝,然而潘弼与席沉是一起的,他自己是肯定不愿意背的,所以只能够麻烦陈浩了。 陈浩盯着席沉看了许久后,默默背起了尸体。 让一个可能是鬼的存在去搬尸体,背尸体,席沉也是没谁了。 第45章 陌言村(44) 说真的,这要是一部刑侦小说的话,这就是一个活脱脱地跑尸现场啊。 只是这里不是现实,只在游戏中罢了,没有人会来指责他们的行为是对还是不对。 按照席沉的要求,他们直接将尸体扔在了路上。 也没有真的让尸体光裸地躺在路上,所以他们还友好地给了尸体一件衣服,只是没有遮住脑袋罢了。 只要看到这颗脑袋,想来他们会很清晰地明白这就是一具尸体。 如果不是这里没有可以很好的用来遮挡的树木之类的话,他们其实还挺想躲在树后面,就近看一看后续的发展的。 现在只能够离得远一些,看这里的情况了。 在他们等待后面的村民到来的时候,席沉又独自一人离开了一会儿。 陈浩原本想要跟上去的,却被韦雨拦住了,潘弼觉得自己若是离开的话,韦雨恐怕会有直接的危险,所以干脆陪着一起了。 这个陈浩虽然有问题,但是好像在人多的时候,并不会直接动手。 还没有等到村民出现,席沉已经重新返回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陪着等了一会儿后,还是没有人出现,席沉再次转身离去。 前一次的离开,潘弼大概能够猜到席沉的意思,但是第二次的话,他就不是很明白了,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却对上了席沉做静音的手势,也就随他去了。 原本最容易不耐烦的陈浩,这次倒是安静得厉害,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乖乖地等着村民的出现。 又过了许久之后,终于有村民出现了。 不是一个,而是一批。 为首的,便是走得慢慢悠悠的村长。 在他们惊讶的时候,席沉不知何时又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这时候他们大概了解了,应该是席沉取通知了村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才没有让村长怀疑到他们身上。 很快,那一圈圈的黑色雨伞将中间的尸体挡了个严严实实的。 潘弼还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肩膀被拍了一下,看向席沉。 席沉用目光示意,他们现在应该离开了。 “不去看一下他们有没有真的将尸体送进去吗?”潘弼不甘心这么直接离开。 席沉摇头,也不等潘弼再说什么的时候,便直接离开了。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潘弼只能够同韦雨说了,之后他们便一起离开了。 人群中的村长盯着那露出来的腐烂头颅看了片刻之后,确实没有认出这是谁,但是死得不正常是肯定的了。 就是这昨天刚死了人,今天怎么会又来了一个,死法之前好像没有见过。 但还是组织了人抬来了担架,准备将这尸体放上担架。 放上去的时候,他们注意到了那双腿。 现场中的人,脸色都发生了改变。 他么好像是认出了这具尸体是属于谁的了。 担架滑落,上面的尸体滚了下来。 原本被席沉塞回眼眶的眼珠子再次被弹了出来,挂在脸上晃啊晃的。 那鲜红的眼球好像在环视周围的人,想要将那些人的模样印入记忆中。 这具尸体,他们当年其实是找过的,但是没有找到不说,还为此死了两人。 之后便只能放任自由了,自家小心一点便是了。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居然在大街上发现了这具尸体。 众人惶恐不安的时候,还是村长一挥手表示,既然找到了,那就送入祠堂,大家也能够安心下来。 重新抬了尸体,和昨日几乎是一样的流程,打开祠堂的门。 昨晚那些凌乱的牌位,此刻是工工整整,与往常没有丝毫的差别。 整个祠堂好像与平时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是村长感觉到那放在祠堂中间的棺材好像更阴冷了些。 另一边崔梦与汪辛可是慌不择路,在村子里跑了一圈之后,差点分不清方向。 好在这个村子的结构比较单一,所以绕圈就能够弄清楚了。问题是两人在奔逃的过程中直接走散了,独自一人走在村子里的时候,总有一种无明的空旷感与恐慌感。 崔梦是在正常返回,除了有些小心翼翼外,但她或许不知道,与她一起逃跑的汪辛可却在片刻之后选择了返回。 返回后的汪辛可却没有在原地发现任何的东西,她还以为能够看到华悦的尸体之类的呢。 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汪辛可只能够选择了返回,路上也没有遇到那个所谓的疯癫男。 他就好像从这个村子中直接消失了一般。 回去的时候,她们也算是幸运地都碰上了开祠堂的画面,不过两人的位置相对,并没有看到彼此。 一直等到人群散去之后,两人才重新跑回了院子中,才发现除了她们两人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已经返回了。 崔梦他们进屋的时候便看到席沉刚才周慧的房间出来。 若不是他们有注意到周慧待在厨房的身影的话,恐怕还会胡思乱想一下。 她们所不知道的是,剩下的人可是看到席沉在回来后,直接在村长的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才进入的周慧的房间。 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干嘛,所以没有跟着。 潘弼注意到跑回来的两人,全身都湿透了,和昨天的他们有得一拼,比他们今天更惨一些。 脸色通红,那是因为跑步喘的,也就每次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会忍不住在心中想,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学体育呢?(还不是被主科老师占掉了) “华悦没跟你们一起吗?”潘弼向门外看了一会儿,也没有瞧见华悦出现。 骆高与薛磊两人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按照他们的说法,那三个女孩子是一起的,怎么现在只回来了两个? 提到华悦后,两女的表情有些难看。 “还是先去洗个澡吧,之后再说。”席沉很是体贴地开口道,“韦雨,你不一起去吗?” 之前韦雨也是淋到了的。 潘弼与后回来的骆高他们去洗了澡,但是韦雨自己一个女生实在是不敢进去。 原本是想要陈浩陪着的,虽然韦雨不理解潘弼之前洗澡的时候为什么不愿意与陈浩一起,还非要等另外两人回来。 就连自己想要带着陈浩一起的时候,也被潘弼阻止了,却没有给出任何的理由。 现在两个女生回来之后,终于能够去洗一下了。 有时候内心恐慌不安的话,泡个澡当真会舒服很多的。 至少当她们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状态已经好很多了。 之后她们便将在村外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说了华悦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成了一个年迈老人的事情,还有那可怕的感觉,以及最后那莫名其妙的惨叫。 说到惨叫脱困的时候,潘弼与韦雨直接看向了席沉。 很显然,席沉之前的实验确实是成功了,于是潘弼顺势将他们之前做的事情也都说出来。 这其中着重强调了席沉所做的一些事。 众人看席沉的目光顿时一言难尽。 不过崔梦与汪辛可都低声对席沉说了一声谢谢。 毕竟若非席沉的话,她们两个恐怕就能够直接交代在这里了,至于席沉没有提醒她们这事,她们明智地选择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他们也不清楚,是否在未来的某一个瞬间,可能还需要席沉的帮助。 “我,我有一件事要说。”在他们的讨论都快将近尾声的时候,汪辛可结巴着站了除了,在其他人看过来的时候,这妹子直接红了脸,但还是断断续续地说着,“我,当时,回头,回头去找,华悦了。” 其他人暂且不说,与汪辛可一同经历的崔梦当时只想要赶紧逃跑,没有丝毫回头的想法。 倒是没有想到,看着文文弱弱的汪辛可,胆子竟然这般的大,还回头去看了。 似乎是被崔梦看得不好意思了,汪辛可连忙解释道:“华悦毕竟是跟我们一起的,我当时只是想要回去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可以的话,就一起带回来了。” “但是我倒那边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汪辛可终于将话说完了。 华悦莫名失踪了? 早上一起出的门,房间里可没有华悦的存在。 如果当时跟在他们身边的华悦是假的话,那真正的华悦又在什么地方。 就算当时假华悦是被附身了,那现在那个存在估计现在还被封在祠堂里呢,那剩下的华悦的身体又去哪里了? 生还是死? 至于疯癫男不在,那就不在他们思考的范围内了。毕竟一个疯疯癫癫的家伙,还指望他能够一直待在原地不成。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潘弼有跟韦雨单独出去过一会儿,之后是潘弼先回来的,过了一会儿韦雨才回来。 回来后依旧坐在陈浩的身边,但是却没有再贴着陈浩。 从她的这些肢体行为就能够看出,潘弼应该是告诉她事实了,这个妹子或许也应该猜到了一些。 之前是相信自家男朋友,被点拨之后,所有的不对劲都涌现了。 期间大家都有离开过,但是每次必然都会留下两到三人跟在陈浩身边。 很显然,大家都已经察觉到了陈浩的不对劲。 所以昨天晚上定然还发生了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这个陈浩看着挺呆愣的,总之是对大家的行为没有丝毫的反应。 此后散去的时候,也没有与陈浩单独待在一起。 看到席沉又单独出去后,潘弼立刻跟了上去,他觉得席沉一定还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 看席沉前往的方向,分明就是他们离开没有多久的院子。干嘛,你就这么情有独钟不成,不能够换个地图吗? 吐槽归吐槽,潘弼却一直跟在席沉的身边:“汪辛可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觉得华悦现在怎么样?” “死了。”席沉说道,这话说的淡漠,若是细细去听的话,还能够听到其中的一丝羡慕。 “……那尸体呢?”潘弼忽略其中怪异的感觉。 席沉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又不是真正的神,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潘弼这也意识到因为席沉的行为,他都忘了,这也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潘弼还想再问的时候,便看到席沉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本特别厚的书,愣了一下,下意识换了一个问题:“这也是你顺手拿的?” 席沉点头,将书递到了潘弼的面前,示意他可以看一看。 只是看了眼封面,潘弼便知道,这并不是什么书,而是一本村志。 他好像知道席沉是什么时候将这东西顺出来的了。 第45章 陌言村(45) 你从村长的房间将这东西拿出来,不怕被村长发现吗? 潘弼本来是想问出来的,但是接过村志翻了两页之后,便知道这个问题无需再问了。 从这本村志断写的地方来看,至少也有十年的时间没有被翻开了。 所以这是一本陈旧的,早就无人问津的村志,席沉将其翻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在潘弼想要询问的时候,便瞧见席沉正在向着左侧的那户人家院子里张望着什么,但也只是看了一会儿。 此后潘弼便翻看着村志。 但潘弼真心觉得,他的语文真的不算太好的,看着这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他就觉得头疼。 所以片刻之后便将东西还给了席沉,侧首看过去时,这位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像是将村志当做了故事书在读一般。 等他们进入院子后,席沉又是直接进入了房间里,潘弼只能够跟上。 “你是想要来此找什么吗?”潘弼随着席沉进了屋,也不知道这个村子到底有多久远了,房间内并么有安什么灯。 不过当席沉掏出手电之后,便知这位是早有准备。 但是潘弼更好奇的是,席沉这家伙到底在自己身上塞了多少的东西,真当自己是小叮当啊。 “因为祠堂的特殊性,所以最里层的四座院子中,村长所处的便是与祠堂相对的。左右两侧的院子应该也是在村子中存在一定地位的人家,或许是村长的左膀右臂,村之中记载是村干部。” “那么这户人家呢,又是凭什么能够居住在这里呢?”席沉说着便进入了里屋。 上次来的时候,因为光线太暗的情况下,他看到的东西不算太多。 “所以你想调查这户人家的身份?”潘弼跟着席沉一起翻找,虽然并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些什么。 “算是吧。”席沉说着的同时,直接打开了面前老旧的衣柜,是真不担心里面藏具尸体什么的。 这衣柜里自然没有什么尸体,里面也就放了些普通的衣物,看版型纹路,绝对不会是什么年轻人会穿的款式。 取出来之后,大部分是女式的,但是在这其中却放了一双鞋。 男士的鞋。 席沉取出鞋子看了一会儿。 “这鞋子有什么特别的吗?”潘弼问道。 席沉笑着,将鞋子递给了潘弼:“做工不错,手工制作的。” 潘弼嘴角一抽,将鞋子放在了一边,这鞋虽然是男士的,但是看着也不算太大,也就四十一二码的样子:“应该不止这些吧。” “去另一边看看吧。” 他们又进了一个屋子,没有翻到什么后,便再次换了一个屋子。 这个屋子中也有衣柜的存在,潘弼小心翼翼地打开看了,里面放着的是一些男士的衣裳,都有些老旧了,上面补丁特别的多:“这应该是那具尸体的孩子的房间吧。” 潘弼是知道这户人家居住了两个人的,一个是他们从井中捞出来的尸体,这一点通过尸体的腿便能够辨认出来。 另外一个据说是疯了,到处乱跑。 “我说……”潘弼转身时,便瞧着席沉对着房间内挂着的蓑衣斗笠看了半天,有些无奈了,“你又在看什么。” “过来看看。”席沉招呼潘弼靠近一点。 靠近后的潘弼盯着这蓑衣看了片刻后,突然伸手触碰了一下:“湿的?” 猛地看向席沉:“这屋子是有人住的,那个说是疯了的孩子回来过?” 但见席沉还是笑着不说话时,潘弼垂首沉思许久后,想到了一种可能:“那个村口的疯癫男其实就是这户主人家的孩子?” 席沉此时已经走到了那被潘弼打开的衣柜旁边:“我是这么想的,现在看来,也可能是事实,不过那位可不是一个疯子。” 潘弼也跟着走了过来,看到席沉在衣柜里翻找什么,便好奇地问道:“你到底在找什么?” “嗯,找到了。”席沉没有回答,但是却从衣柜的最下面翻出了一双鞋。 “……又是鞋?” 席沉将鞋子送到了潘弼面前:“仔细看看,与之前那双有什么区别。” 既然席沉都这么说了,就一定是有原因的。潘弼立刻接手观察了一番,之前翻出来的那双鞋虽然积了一层的灰,带着一股子的霉味,但是也能够看出,那其实是一双还没有送出去的新鞋。火山文学 原本潘弼以为那双鞋是做给死者的孩子的。 而此时潘弼手上的这双鞋,上面还带着补丁,一看就是经常穿的那种,脚底板都已经磨损了不少。 除了新旧的区别之外,潘弼用手丈量了一下这鞋的大小后,脱口而出:“这两双鞋是属于两个不同的男人的。” 对比之后便会发现,这两双鞋,此时潘弼手中拿着的这个更加的大一些,而此前的那双略小。 若是那死者是为自家孩子做的鞋子,不可能说弄错码数。 而这家的男主人早就死了,这户人家一直都是母子两个相依为命来着,那么新做的那双鞋是给谁的? 还有一件事,潘弼刚刚想起来,摇头否认了此前的想法:“不对,这死者在死的时候,孩子也不过是个未成年,有那样的脚也不意外吧。” 席沉浅笑,将潘弼手中的鞋子拿了过来,指着上面的花纹说道:“除了鞋码之外,你有没有注意上面的花纹?” 这怎么肯能注意到,这些布鞋看着不都是差不多的吗,上面还有花纹? 然而此时席沉已经又取出了一双,指给了潘弼。 这两双上确实存在细密的花纹,两者的花色是一样的。 之后他又跟着席沉去到刚才的房间,检查了那双没有送出去的鞋。 上面的花纹果然是不一样的。 “也可能是为了换个花样呢?”潘弼说道。 “不同的花纹,含义也是不一样的。送给不同的人,上面的绣花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席沉说道,“你应该去了解一点民俗的东西,这上面两者的花纹中,这种是示爱的。” 席沉指着那双新鞋说道:“这解释起来麻烦,总之这是一双绣给爱慕之人的鞋子。” “可这家的男主人早就已经……她有另外的对象?”潘弼愣了一下。 “很奇怪吗?”席沉将鞋子放了回去,顺手将刚才翻出来的衣服塞了回去。 “可她是个寡妇。” 席沉看了他一眼:“那又如何呢,既然她的丈夫已经去世的话,难道就要一辈子守着牌位吗?她是嫁人,不是卖身。” “我不是那个意思。”潘弼摆手,“我是想说,这样的村子,对于贞洁看得应该很重吧,难道死者的死亡是因为被发现了?” “这就不清楚了,也可能是殉情呢。”席沉说着已经将弄乱的东西都整理好了。 “殉情……你不会是想说,她爱慕的对象就是前一任的村长吧。” “大胆假设,合理猜测。” 潘弼想了一下,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盯着已经在收拾其他房间的席沉看了片刻:“你到这里就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测?” “差不多吧。”席沉说道。 潘弼帮忙一起收拾的时候,突然开口道:“昨天,你是不是见到真正的陈浩了?” 还以为席沉会否认,没想到他居然很干脆的承认了:“对,就在祠堂中,像是被什么追赶着跑过来的。” “那陈浩现在。” “死了。” “死因呢?” 陈浩死了,潘弼并不意外,若是还活着,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嗯,变成饼了。”席沉想了一下,说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词。 “??”潘弼嘴角抽动。 于是席沉大概描述了一下,潘弼才能够理解过来。 至于去质问席沉为什么没有救陈浩,傻子才会去做。席沉当时能够在敲门声下,将陈浩拉进祠堂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此时两人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坐在了这个院子的屋檐下,潘弼还得空去取了一根槐木。 这槐木对付尸体的话,还是有效果的,就是不知道面对那些鬼的话,有没有效果,但也算是心安了。 两人也不急着回去,潘弼借了席沉顺过来的刀在削木头:“有时候你做事,真的挺让人搞不明白的。我也不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只要你能够帮助我度过这次的本子,让我成为正式成员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一个不危及生命的条件,这一点可以请诡园作证。” 席沉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只是笑道:“我尽量。” 他没有给出承诺,因为承诺一旦给出,席沉一定回去完成,倾尽所有。 而潘弼还没有那个资格让席沉做出承诺。 潘弼也不强求,只是一种尝试罢了,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说道:“你进村长的房间是为了摸出村志,那近慧姐的房间又是为了什么?” “你要不猜猜?”席沉没有正面回答。 潘弼也就真的自己想了许久,放下了手中的刀,还有已经看不出原样的槐木:“有没有什么提示?” 席沉一手撑着下巴,盯着潘弼看了一会儿后,突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有孩子了吗?” 第46章 陌言村(46) 孩子? 潘弼的脸顿时僵硬了几分,还以为席沉在调侃自己,但是席沉的神色认真。 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后,潘弼有几分尴尬地回答:“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当然不会有孩子。” “果然。”席沉没有觉得意外,紧接着又问了一句,“那你身边的人总有孩子吧。” 潘弼点头。 “那你见过那些婴儿吗,觉得他们给你的感觉是怎样的?”席沉继续问道。 感觉? 潘弼想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头就快炸了,那不断的吵闹哭泣简直令潘弼头疼的厉害。 那些小家伙们,沉睡的时候是天使,一旦醒来了,那比恶魔还要可怕。 不过这跟进入周慧的房间有什么联系? 等等,婴儿? 见潘弼的脸色发生改变之后,席沉这才笑着移开了视线。 不过潘弼却追问道:“周慧的那个孩子有问题?” 可是怎么会呢,他们是看到过周慧给婴儿喂奶的,除了安静点以外,不是很正常吗? “你见过那个婴儿的模样吗?”席沉看着院门外,问道。 经过席沉一提醒,潘弼这才意识到,他们好像真的没有见过婴儿的模样。周慧大部分时候都是将婴儿放在自己的房间中,只有偶尔的时候才会将婴儿抱出来喂食。 更加奇怪的是,他们中间居然没有一个人有想过去逗一逗婴儿,好像下意识就忽略了这个问题。 以至于他们到现在都认为那就是一个正常的,只是略微安静的孩子,也从未想过检查。 潘弼的脸色是越来越黑,席沉还不忘继续说道:“在婴儿的头顶,也有槐木的存在。” 说到这里的时候,席沉像是来了兴趣:“除了棺材里的那具以外,其他的尸体我也看了一遍,就年岁上,是不会有村长的两个儿子的。” “大儿子是正常死亡的话,那二儿子呢?” “如果陌言村的人是不能够离开的话,那这个二儿子去了哪里?” 席沉对上了潘弼的视线:“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在还是婴儿的时候,这个二儿子便已经死了。” 席沉的脸上染上一丝潮红,这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害羞或者愤怒了,而是因为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此刻的潘弼都不知道是席沉的话语比较可怕,还是席沉此时的表情比较可怕了。 忍不住拉开了与席沉的距离,干笑:“都是猜测。” 脸上的神情瞬间收敛,他还是那个温柔和煦的席沉:“嗯,只是猜测罢了,慧姐说那是村长,也一样是猜测吧。” 席沉歪着脑袋看过来时,脸几乎埋在了围巾中,看不清太多的模样:“比起前任村长,你难道不觉得一个蒙昧的孩童更加令人可信吗?” 呼吸一紧,此刻的潘弼其实已经相信了席沉的话。 席沉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清楚了,他认为第一晚“调戏”他们的那个鬼其实就是那个只存在于周慧口中村长的二儿子。 之前与老人交谈的时候,虽然有提到过那个绿眼鬼,但是老人并没有在浙商没多说什么,反而很快跳到了其他地方。现在想来,会不会这个老人其实也不知道绿眼鬼的存在? 因为某些原因,这个鬼其实一直都被困在村长的家中? 若是此时真正的陈浩还活着的话,便会告诉他们,昨晚追逐他的那个,从头到尾追他的只有头颅罢了,哪怕脖子伸的老长了,但也没有离开院子。 “检查的时候又发现,那婴儿头顶的槐木有一大半都露出来了。”席沉说道。 也就是说,对婴儿的镇压已经越来越微弱了,或许这也是为什么那个绿眼鬼会出现的原因。 周慧当时不想多说,其实并不是因为她不知道是猜测,而是因为她太清楚那是什么了,所以才不想要说出来。 毕竟对周慧来说,他们这些人都是外人。 潘弼突然抬头,盯着席沉:“你是认为现在的那个陈浩其实就是之前那个绿眼鬼?” 席沉不知何时又将那村志翻出来了,不过也在听着潘弼的话:“我是这么怀疑的。” “也就是说,之前这个了绿眼鬼其实是无法离开院子的,但是最近却能够离开院子了?”潘弼继续说道。 今天陈浩就是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院子的。 席沉抬手,敲了一下脑袋:“你没发现这个陈浩,好像这里有点迟钝吗?” 确实,离开院子的距离越是远的情况,这个假陈浩好像就越迟钝,像是没有了反应一般。但是在院子里的时候,大家交谈的时候,他虽然不会说话,但也会给出一些反应。 所以这个假陈浩还是有限制的。 “这里的鬼都是有位置限制的?”潘弼顺着席沉的意思理解了下去,“受到身体,不对,应该是身体,槐木,还有祠堂三者的压制,所以即便化身成鬼之后,也会受到限制。” 潘弼已经不是在询问席沉了,更多的是在自言自语,总结什么。 “不对,若是受到限制的话,为什么之前那个红眼鬼却能够跑到村子外面?”潘弼想到了消失的华悦,他此刻已经能够确认,他们打捞上来的就是之前趴在他们窗户那里窥探的红眼鬼。 “对,对的,没有槐木,尸体没有受到限制,而且背对祠堂,藏身井中,限制更小。”潘弼一个人是自问自答,一会儿提出问题,一会儿便自己解答了。 等潘弼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发现席沉已经将村志收起来了,整理了一下围巾后,撑开伞便打算离开了。 潘弼立刻想要跟上去,却被席沉阻止了:“不用,你继续思考,我没有离开的打算。” 然后他便看到,席沉起身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去把门关上。 这次是真不能理解了,灵异本中,尤其是在这种死过人的院子里,你关了门是几个意思,是觉得到时候逃跑的话太方便吗? 席沉却没有解释的打算,而是坐了回来之后,继续看他的村志了,真不知道一本村志他怎么看的那么开心的。 潘弼几次起身想要离开,但是看了眼席沉之后,又坐了回去。 他确实有很多的问题,有很多的结论打算跟其他人一起分享一下。但是席沉好像在这里生根了一般,根本就不打算离开了。 无奈之下,潘弼也只能够陪着席沉一起。 眼看天色好像越来越沉了,再过一两个小时,这天也该暗下来了吧。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回去的话,其他人不会以为他们出事了吧? 潘弼又想了一下今晚怎么休息,在明知道陈浩有问题的情况下,大家真的能够在房间中睡下去吗? 万一睡到一半就被弄死了的话,找谁说理去。 可是不睡下的话,他们又不是席沉,对敲门声好像有免疫作用一样,那样的敲门声,他们可受不了。 潘弼本来是想要询问一下席沉今晚准备怎么休息的,却听到了推门的声音。 有人在开门。 席沉立刻起身,潘弼也跟着站了起来。 门被推开的瞬间,门内门外的人来了个对视。 站在门外的人估计也没有想到这个点了,席沉与潘弼居然还待在这里没有离开,毕竟天都快黑了,若是黑了之后再回去的话,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席沉撑起了伞,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好,昨天我们见过的。” 没错,这个此时站在门外踌躇的人正是本应该在村口待着的疯癫男,依旧是蓑衣斗笠的装扮,也不知道此前是躲在了什么地方。 崔梦与汪辛可看到的疯癫男跳河的场景只是一个幻觉罢了,应该是假华悦做的,为的就是让那两人心神失守的情况下,跑到河那边。 就像他们之前猜测的,可能是鬼遮眼,他们看到的河离他们还很远,但有可能只有几步的距离了。 若是真的跑过去的话,很可能下一秒就会落入河中。 “没有邀请就过来,真是打扰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席沉继续说道。 “……”疯癫男。 “……”潘弼都觉得这话说不出口,他们之前是以为这个院子彻底荒废了,来来回回好多次了。但席沉分明早就知道,你现在说这话,不脸红的吗? 你连人家妈的尸体都搬走了,还问介不介意? 疯癫男盯着席沉看了一会儿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 看到疯癫男跑了,潘弼下意识就追了上去。 结果一回头便看到席沉就站在原地没有动。 “不是,你在这里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他回来吧,现在人都跑了,你不去追?” 席沉摇头,盯着门外,慢慢坐了下来:“为什么要追呢,他会回来的。” “人都跑了,还会回来,是傻的不成?”潘弼忍不住说道。 “比起担心这个,你应该想一想今晚睡哪儿吧。”席沉说道。 “如果是祠堂的话,还是免谈。”潘弼直接说道。 席沉眨巴眼:“干嘛去祠堂,多麻烦啊,这个院子不好吗?” 潘弼愣了,环顾一圈后说道:“这个院子之前是死……” “怎么不说了?”席沉笑道。 潘弼是哑口无言。 因为他想起来了,这个院子里的尸体不久前刚被钉上槐木送到了祠堂里面,所以从另外一方面来说,这个房子里,除了疯癫男外,其实已经可以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这家还是有主人的吧,你难道都不征求一下主人家的同意吗?” “这样啊。”席沉笑眯眯地盯着门口,“那你介意我们借宿吗?” 潘弼猛地回头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疯癫男。 居然真的回来了! 第47章 陌言村(47) 潘弼看着疯癫男的目光有几分复杂,疯癫男看席沉的目光也同样复杂了几分。 因为他很清楚,将自己母亲的尸体从井中打捞后,又送进祠堂的事情与面前这个人息息相关。 自己也不知道是该感谢这个人,还是该怨恨这个人了。 至于疯癫男为什么不自己将尸体搬出来。 不过是因为,异变后的尸体,是不会在乎这么一点的血缘关系的。疯癫男真敢去搬尸体,下一瞬便有可能被那尸体撕碎,他可不是那个假陈浩。 “坐坐。”席沉招呼道。 这种行为让潘弼与疯癫男有一种,这个院子的主人其实是席沉才对,疯癫男才是一个前来拜访的客人。 这种怪异的感觉被压制下来后,疯癫男沉默地坐了过来,潘弼也回身坐在了另外一边,两人就这么盯着坐在他们中间的席沉。 “你们再怎么看,我脸上也不会开花的。”席沉还有心思开个小玩笑。 另外两人被哽了一下,默默移开了视线。 “所以我今晚可以在这里留宿吗?”席沉询问道。 “我说不可以的话,你会离开吗?”疯癫男的声音一直都是嘶哑的,但那更像是因为长期不与人交流形成的。 “不会。”席沉说道。 那你还问个屁啊! 疯癫男翻了个白眼,将斗笠取下放在了一遍:“不过这里住不了所有的人。” “那打扰了。”潘弼说道。 住不了所有人,但是一部分还是可以的。 现在的情况是,在知道陈浩有问题的情况下,与陈浩谁在同一个屋子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他们要么将陈浩弄出去,要么自己另外找个地方居住。 潘弼现在也可以选择告诉其他人,当然那几人中也不都是傻子,应该早就明白过来这一点了,说不定现在就在寻找能够居住的地方呢。 “我回去一趟。”潘弼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这离七天结束还没有到一半呢,到最后,留下的人越多,能够活下去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席沉看了眼天色,将手表给了潘弼:“注意点时间吧。” 对潘弼这个人,席沉觉得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合作对象的,不惹事,还能够提供必要的帮助,也不会问一些不该问的,当真不错了。 “嗯。” 接过手表的潘弼立刻撑伞离开了这里。 原地便只剩下了席沉与疯癫男。 沉默了片刻之后,席沉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这次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不如先从你的名字说起?” 疯癫男眉头一蹙,他其实并不想与席沉交流。 因为他看不透席沉这个人,总觉得自己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令人很不舒服。 但是面对席沉的询问时,还是开口说道:“尹文。” “姓尹啊。”席沉微微颔首,笑道,“挺好听的名字。” 疯癫男尹文却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这个名字。 “昨日潘弼他们找到了一个老人,那个人,与你是什么关系?”席沉又问。 尹文恍惚了一瞬后,一声长叹,神色感慨,又带着几分悲凉,扯了扯凌乱的头发:“若不是李默叔的话,我恐怕早就死了。” 当时尹文的母亲死去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这一转眼便是三十年了。 “有一点,我没有跟你说谎,陌言村现在是只能够进,不能够出的。”尹文也是无奈与绝望的吧,“但是在三十多年前,陌言村部分的人也是可以进出的。” 但是自从上任村长死后,村子里的情况就彻底发生了改变,像是魔鬼被释放了出来一般,哪怕是他们这些人也都无法再离开村子了。 一旦跨过那条河,走出不到十米的距离便会化作一堆的白骨。 当年的尹文也曾尝试着离开的,但是刚踏上桥的时候便被一种危机感笼罩,不得不返回了。 这些年尹文一直在河边徘徊,未尝没有找机会离开陌言村的打算。 但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尹文都快放弃了。 因为他找不到任何的办法。 至于李默算是尹文在这个村子中唯一还能够信任的人了,因为当年的李默也曾爱慕过尹文的母亲,只不过他是暗恋。 尹文的母亲将其当做了好友,许多关于村子中的一些事情也曾同李默讲过,之后李默又将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了尹文。 而当尹文了解的越多,这种绝望感就越发的强烈。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他所期待的,所想要的都是不可能的。 后来尹文再出现在村口,其实也是为了阻止再有人进入这个无底坑,但是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不说,也没有人愿意接近尹文,他们都在厌弃着尹文。 席沉还是第一个这么快就找自己的人。 尹文大概说了一下自己与李默的关系后,盯着席沉看了一会儿,对方对此好像并不感兴趣,那表情好像这些他已经了解到了一样。 暗自撇嘴,抬头看向那祠堂的背面:“那祠堂,你去过了吗?” 尹文当时也只是想要吓唬席沉,说了一部分的事实,还有很多都没有说。至于祠堂,他当时虽然说了,却也没有指望席沉真的会进去。 毕竟那种地方,尹文也不愿意靠近。 谁知席沉却说道:“去了,里面很棒。” “??”很棒?尹文都愣了,他还是第一次从他人的口中说祠堂很棒,怪异的视线落在席沉身上,尹文忍不住问道,“你在祠堂里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 席沉就大概说了一下里面的情况,还有做的一些事情,居然比对潘弼他们描述的还要详细几分,只是其中没有提到自己在很久之前便已经见过那些灯笼后面符文的事情。 哦,对,也没有提到那张皮。 但是即便是这样,尹文看席沉的目光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在席沉说完之后,尹文沉默了许久之后,神色复杂地盯着席沉说道:“你能活这么大真是不容易啊。” 谁知席沉特别谦虚的说道:“哪里,其实我一直不想要给周围的人惹麻烦来着。” 但是一直死不了什么的,我也很无奈的。 尹文嘴角一抽:我那是在夸你吗! 压下心中不断上涌的吐槽欲望,尹文别过头去,否则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手:“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看到了祠堂内的那具棺材了吧。” “是的。” 不止看到了,还从那位身上薅下一块皮呢。 尹文的视线不知不觉间又落在了祠堂上:“那棺材中,其实就是我的先祖,不是陌言村的,就是我尹家的先祖。” “……”席沉的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口袋的位置。 眨巴眼,席沉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将因为的母亲送进祠堂,又从祖宗那边薅下一块皮什么的,都是小意思啦。 幸亏尹文不知道席沉此时的想法,否则恐怕会找席沉拼命的。 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尹文才能够继续说下去:“我说过的,这个村子真正的村民在很久之前便已经被屠杀了,留下的那一部分,也不过是因为投靠了那些窃取者罢了。” “嗯。”这算是席沉的回应吧,有点随意。 不过尹文并不在意这些。 或许是因为尹文真的太久没有倾诉了吧,又或者不开口的席沉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倾诉者,所以尹文忍不住将心中的一些话慢慢说了出来。 “那些强盗土匪杀了太多的人,那鲜血浸染了土地,若是你现在将这表面的砖石翻开的话,便会发现,这下面的泥土是呈现一种暗红色的。这种颜色,记过雨水的不断冲刷,最终浸入到了最深处。” “这些真正村民的骨血已经与这个村子完全结合到了一起,不分彼此。” “这种怨恨会不断积累,最终达到一种临界的时候,就会爆发出来,到时候那些强盗土匪都逃不掉。” 从尹文的表述中,其实就可以看出一些问题,这一点从上一次的交流中便能够看出一些的。 因为尹文的话里话外,好像并没有将自己当做这些强盗土匪中的一员,也没有将自己当做曾经的那些村民,这话里话外好像都将自己独立在外,放在了旁观者的位置。 语气中隐隐中还带着几分高人一等的感觉,对现在的村民是不屑的,嘲讽的,这就奇特了。 尹文分明就是在陌言村中诞生的,但是却从未将自己当做陌言村的一员。 还有他口中的那位祖宗,被槐木困在了祠堂中,好像会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一样。 席沉忍不住扶了一下镜片,尽量收敛了一下自己想要听故事的神态。 好在此时的尹文好像陷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注意到席沉的神色变化。 此时席沉开口道:“可是现在的村子依旧是存在的,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吗?这些事与祠堂有关,还是说,与你的先祖有关呢。” 顺着席沉的话,尹文继续说了下去:“没错,如果不是我的先祖的话,这个村子早就不存在了,而现在这个村子也快走到末路了。” 第48章 陌言村(48) “我这一脉是姓尹的,而村子里,无论是曾经的村民,还是现在的这些,都是姓李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尹文看向席沉,黝黑的眸子通过发丝的缝隙直勾勾地对上席沉的目光。 “意味着,你们原本就不是陌言村的人。”席沉说道。 谁知尹文却摇头说道:“错了,错了,我是陌言村的人,不对,是我这一脉才是这个村子真正的村民,无论是上一批还是现在的这些,其实都是外来者吧。” 席沉挑眉,这倒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也不对,我也不是村民,不是村民。”尹文现在状态好像有点怪,明明之前还是一副能够正常交流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开始变得疯癫的意味。 “你不是村民,你是尹文,看着我的眼睛,没事的,你不是任何人,你是尹文。”席沉这个时候好像又没有了洁癖一般,一手搭在尹文的肩膀上,迫使对方与自己完全的对视。 尹文觉得席沉的双眼就像是一道旋涡一般,想要将自己完全吞噬。 但是慢慢的,倒也真的平静了下来。 “是的,我是尹文,是尹家的后人。” 在尹文平静下来后,席沉这才收回手,不过却默默将手伸出了屋檐外面。尽管依旧是面带笑容的,但眼底的嫌弃没有丝毫的掩饰。 尹文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际,眼神茫然:“我是尹文,是尹家的后人,可是不仅仅是这样的。” “我还是尹家最后一任的祭司……” 尹文的声音如此的空洞悲凉,泪水从眼角滚落,没入发丝之间。 从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过尹文未来的身份以及要做的事情,尹文也是一直以此为目标的。 可是这一切在母亲死后都改变了。 “可是凭什么呢!”尹文的表情瞬间狰狞,猛地看向席沉,即便有发丝的遮挡,也能够看出他眼神中的凶狠。 “那些人害死了母亲,难道还要我去保护他们不成,凭什么,他们都是活该,活该的,都是白眼狼罢了,死了也是一了百了。” 席沉犹豫要不要再来一次治疗的时候,尹文自己反而先平静了下来,目光冷淡地看着席沉:“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说的一切也是疯言疯语。” 席沉摇头,慢条斯理地用围巾擦去手上的水渍:“疯子没有你这般条理清晰。” “你是相信的,可是这些村民已经忘记了,是谁给他们带来了安宁。”尹文忍不住笑了,那笑声是悲哀的,同时也是讽刺的。 “说说看,我很感兴趣……你说的祭司,是什么意思?”那些村民才不在席沉的思考范围内呢,反正都是自己作死作出来的,倒是这个祭司,听着就很有趣啊。 祭祀文化在华夏文明中流传还挺广的,在某些族群里面,能够主持祭祀的祭司地位都是非常的高的。 这些祭祀的行为,本身就是带着一种神秘的色彩,即便是在现实生活中也是一样,更别说是在这样一个游戏的世界中了。 “祭司吗……”尹文陷入了沉思中,许久都没有说话,席沉也没有催促。 其实按照真实的进度来说的话,想要从尹文的口中得知那么多的秘密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次参与的人中,其实只有席沉一个人发现了尹文的身份罢了,所以才能够守株待兔的。 当然也有席沉将尹文的母亲打捞出来送入祠堂的原因在内,再加上席沉进入过了祠堂,本身已经涉及到了一些秘密,所以尹文才能够将一些事情说出来。 席沉的行为就是,原本他们要做完几环的任务之后,死掉一部分的人,得知祠堂的情况,解决骚扰他们的绿眼鬼与红眼鬼之后,再通过李默接触到尹文的。 结果席沉直接跳过了所有的任务,按照自己的节奏,直接来到了结局揭秘的前端。 至少这样有个好处,至少在他们后面面对那些鬼上有了方向。 而沉默的尹文此时终于是有了反应。 “很久之前,陌言村是不存在的,后来尹家带着一些追随他们的附庸来到了这里,建立了现在的陌言村,陌言村是由尹家建造的,包括祠堂内的一切都是。” 在尹文叙说的时候,席沉双眼微微眯起。 原本在潘弼说这个村子是一个阵法的时候,他们都以为这个阵法是用来镇压上一批死去的那些村民的。 但是现在尹文的说法却推翻了这种可能性,那些村民可能只是附带的罢了。 在前一批村民死去之前,这个村子就已经是这样的结构的话,说明这个村子一定还隐藏了别的东西。 那那些符文灯笼看来都是尹家的杰作,那么尹家在这里安家的话,究竟是为了镇压什么,还是说这里还有别的秘密在这里? 席沉或许都不知道,他现在想的着实有点多了,这就相当于,他们只要通关一周目就可以结束了,但是席沉现在却在试图弄清楚二周目发生的一切。 不过这个时候,席沉没有打断尹文的话,而是任由他继续说下去。 随着尹文的描述,席沉大概是明白了一些东西。 尹家本身的身份有些特殊,当年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出现在了这里后,建立了现在的陌言村,至于那些村民不过是他们带来的一批奴仆一样的存在,但是没有资格得到尹姓,所以另外赐予了李姓。 从那时候开始,祠堂就是陌言村的禁忌,除了尹家中特别的几个人以外,任何人都不能够靠近,更别说进入了。 尹家虽然建造了祠堂,但是内部的摆设一切都是当时的祭司做的。 那时候的人就是愚昧的吧,他们无比相信神鬼之说,所以祭司的地位非常的高,甚至掌握了整个村子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尹家的人口不断变少,到了后面几乎变成了一脉单传。 到了这个时候,那些村民好像都忘了,尹家才是这个村子原本的掌权者。 尹家的地位越来越低,到了这个时候,祠堂似乎真的成为了彻底的禁地,即便是尹家的人也同样不能够靠近。 到最后,尹家似乎都被村民同化了一般,除了姓氏以外与这个村子的其他人没有丝毫的区别。 直到那些土匪的出现。 虽然尹文说的不是很清楚,这一块也是直接带过的,但是席沉有一种无端的猜测。 那些土匪会选择陌言村,真的只是巧合吗? 尹家在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当年的尹家是村子真正的主人,到后面却变成了普通人一样的存在,这种落差,他们真的受得了吗? 为了改变这种现状,难保尹家不会做些什么。 土匪的出现,屠杀了村民,而尹家的人却在那个时候躲进了祠堂之中。 那时候死去的人真的是太多了,无边的怨气让整个村子的雨水都是连绵不断地下了七天。 不少土匪强盗在这雨中悄无声息的死去。 这个时候是尹家从祠堂中走出,站了出来,以祭司的身份告诉那些土匪,他们有办法解决现在的问题,不过需要给尹家独立村子之外的地位。 或许是那段时间的情况确实是太诡异了吧,他们不得不答应。火山文学 自此之后,祠堂中间便摆了一具棺材,那棺材中躺的便是尹家最后一任真正的祭司。 以身镇压,那之后,村子确实是平静了下来,那连绵不断的雨水也消失了。 尹家再次获得了超然的地位。 但是随着最后一任祭司的消亡,新的问题却出现了,即便现在他们依旧是尹家的后代,血液内依旧流传着祭司的血脉,却慢慢失去了那种能够沟通鬼神的能力。 尹家的人找不到方法的情况下,只能够不断以一代又一代人的鲜血去镇压,去保持现状。 但是到了现在,过往流传下来的祭祀方式已经失传了很多,而尹家的血脉镇压的效果也是越来越短了。 这个鲜血镇压就令人玩味了,用鲜血镇压,怎么镇压,尹文不清楚,因为母亲没有告诉他。 席沉想的却是,莫非是用血肉去喂养棺材里的那位? 如果说那最后一任真正的祭司其实还活着呢? “到了我母亲这一代之后,尹家剩下的人中只剩下母亲与我了。”尹文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而现在,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尹文安静了下来。 “前任的村长与你什么关系?”席沉颇为好奇地问道。 尹文沉默了片刻,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是我父亲。” 席沉眨眼,哟。 还以为尹文的母亲与前任村长之间是暧昧的关系,没想到居然是夫妻关系啊? “村里的人都不知道,除了李默叔以外。”尹文又道。 难怪呢,在其他村民的眼中,前任村长没有爱人,也没有后代。 尹文说到这里的时候,席沉对当初村长的死,还有尹文母亲的死便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了。 “槐木的真正的作用是什么?”席沉又问。 “槐木锁魂。”尹文说道,“利用槐木,可以将灵魂暂时镇压在死去的身体中。” 这倒是符合他们之前的猜测。 “现在的村长真的有第二个孩子吗?”席沉又问。 尹文的笑容古怪了几分,像是在幸灾乐祸一般:“当然是有的,不过在出生的时候就是个死婴,哦,对,就是在我母亲去世的那天。” 所有的猜测在尹文这里都得到了证实。 席沉问出了最后了一个问题:“那晚上一个个敲门的,是什么?” 第49章 陌言村(49) 这个问题,尹文却摇头道:“这个我是真的不清楚,李默叔也不清楚的,你就不用去问了。” “不过母亲有过猜测,怀疑这敲门声是之前村民怨念的集合。” “虽然被镇压了,但是那怨念实在是太强了,所以依旧能够出现,但同样也受到了限制。” “而现在……镇压的效果越来越弱之后……”尹文自己都无法想象。 若是镇压一旦完全失效的话,那这个原本只是敲门的存在,是不是会在一瞬间破门而入,那之后又会遭遇到什么呢。 即便是尹文,对未来也有同样的迷茫。 结果一扭头便发现席沉站了起来,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嗯,你觉得潘弼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是因为什么?”席沉反问道。 从他们交流到现在,都快将近一个小时了,门外依旧没有动静,潘弼好像完全就不回来了一样。 尹文瞥了一眼门外,满不在乎:“与我何干。” 那些人,就算是席沉的生死,与尹文也是一点干系都没有。 席沉扶了一下眼镜,低头对尹文笑道:“要不要一起出去走一下呢。” “没兴趣。”尹文直接拒绝了,他对这个村子没有好感,这个点了,他同样不想要离开。 然而席沉却凝视着尹文笑道:“你是有兴趣的。” “我没……有兴趣。”等说完了,尹文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所以才说,席沉的眼睛一定是有魔力的吧,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不过已经同意的事情,尹文也没有反悔,戴好了斗笠之后便也站了起来。此时的席沉已经撑好了伞,视线瞥到一边的槐木堆时,稍微有一个新的疑惑:“那些槐木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如果说,三百年前这棵槐树就已经被砍断了的话,那这些树枝? 看了一眼,尹文便移开了视线,声音淡漠:“三十年前,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最早的槐树是在尹家祖先来的时候便已经种下了,之后主干被砍断做成了你在祠堂看到的那副棺材。” “虽然被砍断,但也是留下根系的,这棵槐木也是真的顽强,老树新生,新的枝干居然重新长了出来,虽然很脆弱,想要成长到原来的地步也很困难。” 但那树确实是重新长了出来,就长在井边,尽管弱小,但也同样是生命。 “而现在。”瞥了一眼那已经重新露出来的树根,“再次断了,不过这次真的是完全死去了吧。” 又看了一眼那堆槐木枝:“至于那堆树枝,是我自己聚了放在那边的。如果你想要问我为什么三十年了,这些树枝还没有枯掉不说,与新枝也相差不大是因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不知道。” 这槐木是尹家来此后的第一任祭司种下的,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的手段吧,否则的话,这槐木也不可能锁魂困鬼了。 席沉颔首,果真没有再问了。 两人此刻正朝着村长家而去。 在两人即将绕过祠堂的侧面来到正面的时候,便听到了追逐的声音,有人在雨中奔跑,很是急切。 听到这个动静后的席沉并没有着急,只是呢喃了一句:“好像来迟了啊。” 正说着,两人便绕过了祠堂侧面,完全看清了正面的情况,便看到崔梦怀里抱着什么,而薛磊已经推开了祠堂的大门,之后与席沉同行的这批人,除了假陈浩还有潘弼以外,所有人都进入了祠堂中。 “好像真的已经迟了啊。”席沉喃喃自语。 “你故意的?!”尹文扭头盯着席沉,他可是听到席沉的声音了,一开口,话语都有几分颤抖了。 “这祠堂原本也没有什么危险的,让他们进去也能够平安度过一晚上不是吗?”席沉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意思上来看,他确实就是故意的。 尹文很好奇,席沉人都不在的情况下,是怎么做到的。 但此刻也只是顺着席沉的话说了下去:“只要他们不乱动祠堂内的东西的话,确实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毕竟身边这家伙昨晚在祠堂闹了那么久,不一样没事。 席沉抬手将围巾拢紧了些:“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在不知道中间那具棺材是你的祖先前。” “……”尹文好像有点不是很明白席沉的话。 席沉便指着祠堂说道:“你母亲的尸骨今天刚被送进去。” “……”尹文:你还好意思说。 “那么就有一个新的问题了,如果那些尸骨,曾经村民的怨气都是依靠你的祖先镇压的话,那么他会镇压你的母亲吗?” “……”尹文表示,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席沉也是在与尹文聊天的时候,从尹文的话中得知这个消息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但是当他想要赶过来阻止的时候,却正好看见他们一行人进入了祠堂之中。 好像说什么都晚了啊。 潘弼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离得比较远,并没有追随着一起进去。 而那个假陈浩,嗯,从现在的面容上来看,已经不能够称之为假陈浩了。 那假陈浩,在崔梦他们进入祠堂的瞬间,身形便发生了改变。如果非要找词句描述的话,那就是一个放大后的婴儿模样,眼中绿光闪现。 ok,现在至少可以完全确认一件事了,这个混在他们身边的假陈浩就是那个婴儿。 对方的好奇,逗弄的行为,不过是婴儿本身的好奇与探索欲罢了。 通常情况下还未出生便死去的鬼婴听着就很可怕,但是这个孩子是出生之后,估计是被村子里不干净的东西弄死的。 还没有感受过这个世界的婴儿心思本就是纯粹的,也很少接触外人,所以看着才那么的傻不愣登的吧。 而此时这个身形庞大的婴儿摇摇晃晃地站在了祠堂的门前,似乎想要砸门,但又畏惧着祠堂内的东西。 两双看着有些肉嘟嘟,就是颜色不太对的双手扣在门上,一开口便是啼哭……嗯,真正的婴儿才应该叫啼哭,那声音很好听才对。 但是这个婴儿发出来的声音,那当真是人耳所不能接受的。 就像濒死之人被人掐着脖子发出的绝望哀鸣。 听到之后,令他们的脑瓜子都是嗡嗡的,眼前的视野都晕眩了片刻。 在婴儿的不远处是追出来的周慧还有村长,在看到假陈浩变成巨大的婴儿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接连倒退,也不知道是不是追的太急,两人都没有做好最严实的装扮。 村长整个人都是颤抖的,扶着的拐杖都被这颤抖滑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摔倒。 周慧更是捂着嘴,眼里写满了惊恐。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认出了面前这个婴儿与他们的关系。 婴儿的哀鸣还在,然而他们只能够眼睁睁看着婴儿一点点地变成虚幻,但他依旧在挣扎着,祈求着。 可是声音只能够越来越低。 “我好想知道崔梦抱进祠堂的是什么了。”席沉再次呢喃。 他只能够根据众人的一些行为猜测到一件事,但是一个人的行动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好预料的,比如崔梦的行为。 从婴儿的反应来看,崔梦恐怕是将其肉身带入了祠堂之中。 真是狠人啊。 随着婴儿彻底消散,村长与周慧才意识到了什么,早就没有了那份恐惧,直接冲了上去,挺难想象村长现在还能够跑这么快的。 但是已经迟了,他们面前早就没有了婴儿的存在。 两人傻傻地站在祠堂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目睹这一切的潘弼刚刚回过神来便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席沉与尹文,犹豫了一下,还是来到了他们面前。 在潘弼走进之后,席沉看了眼天空说道:“天色快要暗下来了,先离开吧,之后再说。” 尽管潘弼想要质问席沉,但是此刻却还是跟在席沉身边离开了。 一边的尹文狂翻白眼,那里是我家才对吧,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觉啊! 而此时的祠堂内,一群人抵着门,他们似乎在害怕那个婴儿同样推门进来,那声声的哀鸣,特闷听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等哀鸣消失之后,他们一抹耳朵的位置,才发现居然还有鲜血流出,好在没有受到不可恢复的伤害。 骆高的视线落在崔梦的怀里,顿时质问:“你将他抱过来做什么!” 崔梦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怀里居然还抱了一个婴儿,当时的情况有点混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将婴儿抱了出来。 此刻瞧着这个面色看似正常,但却双眼紧闭的婴儿时,顿时心中升起无限的惊恐,直接一个用力将怀里的婴儿扔了出去。 第50章 陌言村(50) 几乎是在他们回到尹文家不到十分钟,天就彻底黑了下来。 “手表给我。”席沉说道。 潘弼立刻将手表递了过去。 席沉现在这个一身,还有这手表,包括还没有还回去的剔骨刀以及伞,都是属于村长家的。结果现在都找不到机会还回去了。 “时间有什么问题吗?”潘弼剑席沉盯着时间看了片刻之后,还以为是时间出问题了。 “时间没有问题。”席沉随手将手表放进了口袋里后,便仰头看了一眼完全黑下来的天空说道,“呵,你没有发现,天黑得越来越早了吗?” 之前没有手表计时,后面就算拥有了手表,也没有人会去注意天黑的时间。现在席沉说起来的时候,潘弼也同样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也就是说,在未来的某一刻,这天黑下去之后,就不会再亮起了。 潘弼在这一刻想了很多,但是一抬头,席沉与尹文都已经进房间了,他也只能够跟了上去。 “晚饭怎么解决的?”席沉没有管后进来的潘弼,还有心思问一下伙食问题。 尹文已经取下了斗笠也褪下了蓑衣,瞥了一眼席沉后说道:“你如果想跟我要食物,抱歉,没有。” 尹文自己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常常几餐不吃,否则当时席沉将食物给他的时候,他也不会接受了。 “好吧。”知道今晚自己得饿肚子之后,席沉看上去有几分无奈。 一顿不吃的话倒是没有问题,问题是后面怎么办,总不能剩下的时间都不吃东西吧。 在后面听了个大概的潘弼已经在思索之后要怎么去弄点吃的了。 这时候便听到席沉在问尹文:“慧姐,周慧,她不是陌言村的人吧。” 这个村子中的人若是都姓李,只有尹文这一脉的人姓尹的话,那周慧的姓也奇怪了。 尹文此时刚将蓑衣整理好,将自己房间内的火炉搬了出来,放了点炭,又准备烧点水。 这一点东西还是从别人那里顺来的,这个院子内可没有那些东西。至于那些槐木可不适合生火。 “嗯,她确实不是原本陌言村的人。”尹文拎着水壶便站在门口盛雨水了,同样听到了席沉的问题。 “那她是周围村子里的人吗?”席沉又问。 尹文笑了一声后,说道:“不是,陌言村周围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村子,早些年的话还是有的,自从上任村长死后,周围的村子都搬得差不多了,他们都不愿意与陌言村扯上关系。” 不等席沉询问他便继续说道:“周慧是误入陌言村的,大概就是在五六年前吧,跟你们差不多,也是好几个人一起过来的。” 席沉与潘弼对视一眼。 不过席沉现在想的应该与潘弼并不完全相同。 但是他们有一个想法倒是一样,那就是周慧会不会是前一批的游戏参与者? 只是看周慧的行为举止,完全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啊,一点都不像是从另外的世界来的。 那是不是有一种可能呢,那就是失败后的人除了死亡之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抹除原本自身的意识,留在这个世界中,完全变成一个npc,那么这个村子里会不会不止只有周慧这样一个存在? 当然,还有可能就是他们真的想太多了,没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周慧真的就是与她的朋友来这里旅游的。 潘弼心神一动,问道:“那周慧的那些朋友呢,现在在什么地方?” 听到潘弼的问话之后,尹文的表情就有些怪异了,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抬头看了眼祠堂的方向,抿着唇,却没有说话。 潘弼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呼吸一紧:“难道那些人全都死在了祠堂中吗?” 尹文回首盯着潘弼看了一会儿后,便拎着水壶走了回来,放在了火炉上,不紧不慢道:“对啊,说是为了探险,就那么直愣愣地跑了进去,村子里的人也提醒过他们,不要靠近祠堂,偏偏什么都不听。” “小年轻的话,胆子就是大得厉害,大晚上的时候,就进来祠堂,第二天没有人出来,村子里的人进了祠堂找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只有周慧因为留宿在外,没有问题。” “不过也同样被困在了村子里,再也出不去了。” 难怪周慧对自己的来历是一点都不想说。 原本席沉还奇怪三十年没有与外界交流的人,还会对钱财感兴趣吗?现在看来,周慧是因为在这里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被同化了不少,但还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意识,所以对钱财才会敏感不少。 或许是周慧给了自己一种心理暗示,才能够这么平静地在这个村子生活下去。 不然换了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在正常的状态下,在这个村子生活这么久,会被逼疯的。 “嗯,对,那天也是下雨天,下得很大。”尹文说道。 潘弼现在的脸色当真算不上好看了,要知道骆高他们现在全员都在祠堂里面呢,难不成真的要达成全灭的结局? 最后自己与席沉变成周慧那样的? 像是看出潘弼所担心的,席沉安慰道:“嗯,骆高他们不是进去探险的,只是暂时借宿,与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潘弼嘴角一抽,结果有什么不一样吗?最后不都是进入了祠堂中吗? “一个是专门进去找死的,一个是专门进去寻求活路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席沉像是看穿了潘弼此时的心理,居然还回答了。 潘弼盯着祠堂背后看了许久,现在无论他再怎么着急,那些人已经是进去了,他就算想要帮忙也帮不了,除非他现在就进入祠堂之中。 但是潘弼没有送死的打算。 “说说看,回去之后,做了什么。”耳边是席沉的疑问。 席沉坐在火炉边烤着火,看上去自在极了,与身边的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潘弼皱眉,许久之后,还是将之前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当时回到村长家之后,才发现骆高他们其实也是刚刚回来,他们在潘弼与席沉离开后不久也跟着离开了。 他们也是想到了相同的问题,所以想要找一个新的住宿的地方。 但是村长里的村民并不欢迎外人,除非他们愿意住进空屋子。 空屋子还是有那么几个的,骆高他们也是选取了那么几个,准备回来商量一下,顺便也跟村长说明一下,说是不好意思叨扰了。 而潘弼出现之后,便将席沉对假陈浩的猜测都说了出来,当然是没有当着假陈浩的面的。 虽然席沉给出了合理的假设,他们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不是,所以想要去验证一下真实性。 当时周慧就在厨房里面洗衣服,至于村长一直从祠堂那边离开之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内,所以婴儿是在单独的房间内的,想要碰触的话,其实是很容易的事情。 只是当时陈浩一直坐在大厅里面,他们要进房间的话,一定会从陈浩面前走过,因为担心引起陈浩的警觉,他们当时还挺小心翼翼的。 在进入婴儿所在的房间后,陈浩也没有什么反应,这个时候他们其实已经认为席沉的猜测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婴儿的模样,看上去与正常的婴儿没有什么不同,除了看上去有些瘦弱,像是营养不良之外,没有任何的问题。 也是在这个时候,汪辛可站在婴儿的头顶的位置,伸手准备去拨开被子,看一下婴儿的头顶。 但是这一个动作却让大厅内的陈浩有了反应不说,周慧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的位置,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那目光令他们发寒,好像他们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一般。 不仅如此,陈浩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安,好几次都快维持不住他当时的面容了。 这个时候的韦雨也完全确认了,这真的不是陈浩。 还有那时隐时现的绿光都在显示面前的陈浩似乎快要异变了。 其实他们的操作吧,之前的席沉也做了的。 但是有一点席沉没有说的是,他今天去碰那个婴儿的时候,借助了一样东西。 在祠堂里得到的那一块皮,现在知道是来自尹文的祖先了。当时席沉的手上缠了这一块皮之后,才去碰触的这个婴儿。 那皮不像是活人的东西,婴儿将当时的席沉当做了同类,又或者在惧怕当时那块皮的气息,所有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陈浩那边也没有反应。 但是崔梦他们不一样啊,那是直接碰触的,这让假陈浩意识到“捉迷藏”的游戏已经结束了,他已经被发现了,所以才会那么的不开心。 毕竟是个婴儿吗,这种心理也是正常的。 但是关键是后面,在陈浩异变之后,他们就应该直接离开便是,至少现在找到理由与陈浩分道扬镳了。 不过崔梦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在周慧与陈浩扑过来的瞬间便将婴儿抱在了怀里。 那两位可能是在顾忌什么,便给了他们逃走的时间。 但是人是走了,婴儿却还抱在怀里没有扔出去。 后面周慧与陈浩已经追了出来。 慌不择路的情况下,竟然直接跑进了祠堂中。当然他们可能也是想要借助祠堂将这个婴儿,也就是假陈浩给镇压了。 毕竟之前对付那个红眼鬼的时候,席沉也是这么做的,才会给了他们一个参考。 说到这里的时候,潘弼突然沉默了片刻许久,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盯着席沉看了许久,声音低沉了下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 第51章 陌言村(51) 潘弼虽然不知道席沉是怎么做到没有引起陈浩的反应的,但是席沉绝对知道他们去碰触那个婴儿的时候会引起一系列的反应。 这点从席沉出现在祠堂附近后的表情便能够得出来。 席沉像是在思索什么,片刻后才笑道:“嗯,与我设想的,稍微出现了一点偏差。” 盯着席沉的笑脸,潘弼心底升起一股子寒意。 席沉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怎么做到用这样一张纯良无害的笑脸说出这么理所当然的话的。 那会不会席沉也在不告诉自己的情况下,将自己推入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此时的潘弼还想到了一人,华悦。 到现在,他们都不是华悦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子的寒意,潘弼死死盯着席沉的双眼:“你将他们弄进祠堂,有想过他们的安全吗?” 席沉双手交叉放在了下巴下:“嗯,一开始有想过的。” “一开始?”潘弼微愣。 席沉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尹文:“在不知道祠堂内的那具棺材中是这位的祖先前,我是能够确定的。” “……”潘弼。 因为不知道前因后果,所以潘弼不是很能够理解席沉的意思。 直到席沉用最简洁的语言将之前尹文的话说了一遍。 “尹文的祖先以身镇压陌言村的怨气,如今便在祠堂中的那副棺材之中。” “……”确实非常的简洁,潘弼也瞬间明白了席沉的意思。 他显然也想到了不久前刚刚被送进去的尹文母亲的尸体。 潘弼嘴角一抽盯着祠堂看了一眼,虽然对席沉这种一声不吭就坑所有人的行为感觉到寒意。但是要求他为这些人与席沉翻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最多自己就是更防备一点席沉,让自己不要被坑就是了。 至于其他人的话,让潘弼现在过去救他们是不可能的,只能够希望他们自己自求多福了。 而此时的祠堂内,其实还算平静吧,唯一比较大的动静,可能就是崔梦将那个婴儿的尸体扔出去的时候弄出来的。 这祠堂内部的构造,因为之前就从席沉嘴里听说过,所以现在看来的时候,也算是能够接受一点点,但却依旧令人不舒服。 就像你已经通过描述得到一具尸体有多么的可怕了,但是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会吐也是一样的。 看着那一排的尸体躺在面前,没有一丝的遮挡,让他们总有一种,这些尸体随时都会苏醒着扑过来的感觉。 最关键是那密密麻麻的灯笼,自从知道这灯笼中都是眼睛之后,他们已经无法直视面前的这些灯笼了。 就算以后从这里离开了,他们对灯笼也会留下阴影的。 外面的声音早就消失了,可是他们却依旧保持着抵门的动作没有挪动。 心情到现在还有几分紧张。 韦雨盯着那被扔到了一边的婴儿的尸体,眼眶一红,突然间便是嚎啕大哭。 韦雨的哭声冲淡了他们此时紧张与恐惧。 众人看着韦雨,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陈浩与韦雨之间的关系,他们也是能够看出来的,两人真的很好,汪辛可在与韦雨聊一些闲话的时候,也是听韦雨说过,他们毕业之后就要结婚的消息的。 而现在,陈浩已经不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死了。无论韦雨再怎么难过,这就是事实。 这时候的韦雨并不需要一句节哀顺变,让她哭一场吧,哭完之后,或许就好了。 韦雨哭泣的时候,汪辛可坐在她的旁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开口,只是陪伴着。韦雨转身抱着汪辛可,将头埋在了对方的怀里,无声地抽泣着。 没有了陈浩,再也没有谁会无条件的保护自己了。 这边已经调整过来的骆高他们三个已经站起来,在祠堂内行走起来。 但是他们不像席沉,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祠堂内的东西,不敢去做一丝一毫的触碰,万一引发什么后果,他们可做不到像席沉那样从容赴死。 席沉不怕死,他们可是怕的。 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是有牵挂的,都是努力想要活下去的。可是席沉好像没有,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席沉去牵挂,去留恋的。 也许曾经是有的,后来一场火,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席沉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所有的行动都按照着自身的兴趣来,完全没有章法,也令人捉摸不透。 崔梦走到了那被她扔出去的尸体旁边,单看这具尸体的话,当真就像一个沉睡的孩子,但是只要见过假陈浩的样子,他们就无法说出这就是一个孩子的话。 环视了一下整个祠堂的结构之后,崔梦即便再不情愿,也将这个婴儿重新提了起来,走到那一排尸体旁边时,无端一个寒颤。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将那个婴儿放在了其他尸体的旁边,便立刻跑开了。 薛磊在寻找工具准备撬门,他们可没有带刀,也不想作死到让这个祠堂主动将他们赶走。 这种情况下,他们就只能够自己找到离开的办法了。 当然他们也不会知道,其实席沉当时有想过,若是一把火烧了祠堂的话,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骆高却觉得这里面有些东西怪怪的,但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奇怪了。 是这些灯笼吗?数量上没有缺失,都是完整的,泾渭分明,颜色也没有混杂在一起。 是牌位吗?那红绸依旧覆盖着,没有哪一处是凹陷下去的,透过来的摆设也是对齐工整的。 是棺材吗?严丝合缝,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棺材。 一圈的检视之后,骆高的视线落在了那些尸体身上。 如果其他都没有问题的话,那唯一存在问题的就只有这些尸体了。 因为不确定这些尸体究竟有什么问题,骆高只能够一具一具看下去。 第一具,第二具……第二十八具 “咦,好像哪里不对。”骆高呢喃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他记事所用的本子。 现在这个本子上是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的东西,每个人说的内容都被他整理在了不同的位置。 所以找过去的时候很容易。 加上棺材总共二十七具…… 骆高瞬间明白是哪里不对了,猛地抬头的时候,便看到弯腰在角落里找东西的薛磊身后存在一道矮小的身影。 “薛磊,跑!”骆高根本来不及提醒薛磊身后到底是什么东西,只希望薛磊不要问些有的没的,听到他的话后就立刻的跑开。 果然,这几天的经历机会带给了薛磊应激反应,听到骆高的声音后都不带丝毫犹豫了,直接倒地,原地几个翻滚,站起然后跑开。 他的面前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左右两侧不足以容纳,所以危险只能够是来自于身后的。 前面没路的情况下,薛磊只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逃离。等跑到了骆高的身边,回头看去时,才总算看清了那个蹲在他身后的东西是什么。 简直就是薛磊的老熟人了,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毕竟当初那么热情的见面礼,薛磊表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这个蹲在薛磊身后的正是尹文那个被送入祠堂的母亲。 与面前这具尸体比较起来,祠堂内的其他尸体顿时都漂亮多了,至少人家还有个人类的样子。 面前这具女尸,身体已经是高度腐烂的那种,味道暂且不说,光是这卖相上,只是瞧上一眼,他们就抑制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了。 崔梦这个时候已经跑到了门边,韦雨终于也是停止了哭泣,与汪辛可相扶着站在离大门最近的位置。 刚才骆高数完尸体之后便发现了不对,原本按照席沉的说法,他进来的时候,加上棺材总共是二十七具。 而今天送进来了一个尹文的母亲,之后崔梦带进来一个婴儿,那么数量上来说,应该是二十九具才对。 可是现在他数的却只有二十八个,说明其中一具消失了。 结果转头就发现这具腐尸又盯上了薛磊。 也不知道该不该为薛磊感到同情了。 众人聚集在一起,盯着那具在地上爬行的腐尸,暂时没有其他的动作。 因为他们发现,这具腐尸的速度好像并不快,或许是因为下半身瘫痪的原因,所以没有办法行走。 即便如此,他们盯着着腐尸是又害怕又恶心的。 同时还有困惑。 “猼訑不是说槐木困鬼,还有祠堂镇压的话,这些尸体是不会尸变的吗?”崔梦的声音都有几分打颤了。 正是因为席沉的话,他们才敢在最后闯一下祠堂,原本想着只要什么都不碰,白天的时候再离开就是了。 但是现在席沉的话明显出现了纰漏啊! “我怎么知道。”现在薛磊才是那个想要骂娘的,没想到他又是第一个被盯上的,他是天生遭这些东西惦记是吗? 而骆高还在翻他的笔记,似乎想要从上面找到答案。 “你们看她的头顶。”汪辛可指着腐尸的头顶突然惊呼。 众人顺着她的手看去,才意识到一件事。 第52章 陌言村(52) 那就是,这具腐尸头上的槐木锥是席沉自己随手做的,这效用与这些村民做的是一样的吗? 就算当时这腐尸的鬼魂受到感应回归到了自身的身体中,那效用呢,这效用又能够持续多长的时间? 最关键的不是这一点,而是他们已经看到这腐尸头上的槐木已经冒出来将近一半了啊。 但是韦雨可是记得,席沉当时可是将整个槐木都没入了尸体的头顶的,而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这木锥便已经有一半露出来的话,那倒了后半夜的话,这木锥子是不是就完全失效了? 那到时候,他们要面对的不仅仅只是一具尸体,还有这具尸体的形成的那个红眼鬼?! 当然他们还不知道中间棺材中的东西与这具腐尸的关系,否则的话只会更加的崩溃。火山文学 “你找工具,找到了没有?”崔梦看向薛磊。 薛磊摇头,神情也是相当的急切。 什么工具,除了那些不该碰触的东西以外,这个祠堂里面未免也太干净了一些,什么工具都是没有的。 难不成那些村民每次进入祠堂的时候都会自带工具吗? “那尸体的速度变快了!”韦雨的声音陡然尖锐,整个人都快跳了起来,疯狂地向后挤,才发现身后其实是门。 定睛看去才发现韦雨说的没有错,那具腐尸的速度在变快。即便无法站立,但是双臂攀爬的速度也不是很慢。 祠堂的空间就这么大,若是他们到处跑的话,万一惊扰到其他的东西,同样也是个死。 除非他们能够直接控制这具腐尸才是最好的。 想到这里,薛磊的脸上露出了凶狠的表情:“我们为什么要跑呢。” 骆高他们实在没有想到薛磊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们当然要跑啊,那可是一具在活动的腐尸啊,他们都不知道被咬到的话,自己会不会也跟着变异呢。 然而薛磊却盯着骆高说道:“你那里有没有绳子?” 骆高愣了一下,立刻从空间中取出了绳子,这玩意他确实准备了一些,除了之前捆绑潘弼,被潘弼收走的以外,他这里其实还有几根呢,以备不时之需吧。 薛磊接过绳子之后,直接咬在了嘴里,目光凶狠地盯着那具腐尸。 原本朝他们爬过来的腐尸因为薛磊的眼神停顿了片刻之后,突然张大了嘴,好像试图嘶吼,但是因为声带的损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反而因为这样的行为,脸上的腐肉泛起,还有几块落在了地上。 这样的场景让韦雨扭头又是一阵干呕。 但是薛磊的表情却越发凶狠了。 于此同时,薛磊一拍手,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若是研究过九字真言诀的人便会认出,这就是外狮子印。 口中呢喃的那一句话,便是施展的咒语。 斗字浮现,又没入了薛磊的身体,但此时薛磊的皮肤上却隐隐泛起一层的光泽。 斗字诀,勇猛果敢,越是困难的情况下,使用斗字诀越是能够激发斗志,同时也能够增加自身的战斗力。 只是这种战斗一般情况下对鬼一类没有实体的存在是没有效果的。 最关键是没有斗字诀叠加的情况下,只是一个斗字诀,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 但是薛磊要的就是这一点的时间。 在薛磊朝着腐尸扑过去的时候,那腐尸也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直接弹跳着朝着薛磊扑了过来,露出大半白骨的腐烂双臂似乎想要在一瞬间掐断薛磊的脖子。 但是那双手落在薛磊的身上时才发现,薛磊此时的皮肤异常的坚硬。 在薛磊冲着腐尸而去的时候,骆高大概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有心想要帮忙,但是他自身所拥有的两个字诀并不适合用在这里。 这个时候,其他人恐怕也反应过来薛磊这般做的原因了。 鬼本无形,所以他们无法抵抗也就算了,但是一具腐尸,他们明明就是能够触碰到的。万一他们是能够解决的呢,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 这一点,席沉就做的很好。 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跟棺材里的那位比赛拔河的。 虽然薛磊有斗字诀的加持,也不得不承认,这具腐尸确实厉害。 原本的腐尸,只是单纯腐尸的情况下,没有意识,只能够依靠本能,尚且能够控制。现在腐尸本身的鬼魂被槐木困在身体内,反而对此时的身体多了几分掌控,行动起来更加的诡秘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鬼就存在与腐尸体内的原因,每次交手的时候,心中便上涌一份恐慌,若非斗字诀本身就能够坚定意志的话,数次交手下来,薛磊的意志恐怕就已经崩溃了。 但是斗字诀本身主要的能力是增强气力,主要作用与肉身,对精神上的增强就弱了很多。 而此时看出薛磊问题的骆高将视线落在了韦雨身上,急声说道:“你身上有临字诀!” “啊,对,对的。”韦雨被骆高的眼神吓了一跳。 “对薛磊使用!”骆高的语速急切,“快。” “哦,哦,好。”被吓到的韦雨丝毫不敢反驳,立刻使用了临字诀。 若是骆高有临字诀的话,也就不需要韦雨,而是在第一时间便对薛磊使用了。 临字诀其实在九字真言诀中当真没有什么太多的用处,最大的作用便是凝神定心,只要使用临字诀的话,无论看见什么,面对什么,都能够保持绝对的冷静。 在灵异本中,临字诀当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难道被鬼追赶的时候保持冷静就不会被追杀了吗? 比起临字诀,还不如斗字诀,增加一点自身的力量后,可以跑得更快一点呢。 不过此时这个临字落在了薛磊身上后,已经开始意志模糊的薛磊顿时意志清醒了不少,一个闪身便躲开了飞扑过来的腐尸。 可是其他人不是薛磊,只有与这具腐尸交手之后才能够明白,这具腐尸的力量究竟有多么的大。 身体看似腐败老化了,但是这速度是一点都不慢。 可想而知,此前那样的速度根本就是在迷惑他们。 再这么僵持下去的话,斗字诀就要失效了,到时候他们这里就没有人能够拦住这具腐尸了。 在场的人中,除了薛磊以外,没有人再拥有斗字诀了。 最后薛磊发狠,露出了一个破绽。 腐尸立刻抓住了这个破绽,一把撕扯下了薛磊的手臂,于此同时薛磊也从背后用绳子圈住了腐尸。 那巨大的疼痛让薛磊面容扭曲,若非因为临字诀的支撑的话,只是遮一下就能够让薛磊直接崩溃。 腐尸双手抱着薛磊的那截手臂正往嘴里送,而薛磊忍着疼痛,终于将腐尸压在了身下,用身子缠绕其上。 但是缺少了一只胳膊之后,很难进行捆绑。 骆高立刻上前帮忙,其他人也跟着一起。 一群人终于将这腐尸捆绑了起来。 而此时斗字诀也终于是失效了,身上的那股力量消退之后,薛磊立刻面色惨白,直接晕了过去。 胳膊上的血液还在不断滴落,落在地面之上。 汪辛可扶着薛磊到一边坐下的时候,看了一下底面,皱了眉,似乎是在困惑:“怎么没有血?” 原来薛磊明明流了那么多的血,但是此时的地面却依旧是干干净净的。 捆绑好的腐尸被他们扔在了棺材的附近,一段的绳子更是绕着棺材的四周缠了一个圈,这样就算腐尸扑过来的话,也会因为后面棺材的原因没有办法。 被捆绑着的腐尸嘴里咀嚼着薛磊的手臂,因为身体大半腐烂的原因,他们甚至能够看到薛磊的手臂是如何穿过腐尸的喉咙,然后进入身体的。 讲真,比起通过食道进入身体的话,他们觉得按照腐尸的这种进食方式,还不如剖开自己的肚子之后,直接将手臂塞进去呢。 也不至于现在让他们看着薛磊的手掌从喉咙的位置冒了出来。 着实令人作呕了一点。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也没有心思去关注这具腐尸了,相比较腐尸的话,薛磊现在的情况才更加的危险。 手臂的缺失,还有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即便汪辛可已经做了紧急的包扎,但是现在看来,效果好像不是很好。 再这么下去,薛磊可能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了。 骆高盯着薛磊看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眼那具似乎还在享用手臂的腐尸。心思百转之后,对汪辛可说道:“你让开。” 汪辛可看了他一眼,站到了一边。 骆高蹲坐在薛磊的身边,手势起,咒语响。 又是一个新的字出现。 者字诀。 这个者字没入薛磊身体的时候,崔梦他们是肉眼可见地看见了骆高脸上的心疼。 真言决中,真正用来疗伤的其实是兵字诀,兵字诀能够治疗外伤内伤,延长寿命并且恢复精力,所以有时候在过本的时候,很多人都喜欢带那种拥有大量兵字诀的人。 但是兵字诀有个问题,那就是无法治疗断肢,最多就是能够保证你不再流血罢了。 而者字诀其实主要的能力也不是治疗,者字诀主要是复原,能够操控自身肉体也能够控制他人的肉体。 因此断肢重生也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你不是头颅被砍断的话。 因此者字诀也是同样的稀少,这一点从他们这次参加本的人中,只有骆高一个人怀有一个者字诀便能够看出来了。 在者字没入薛磊的身体后,那条断掉的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刻恢复了过来。 也因此,原本不断流出的鲜血也总算是停了下来。 薛磊的脸色虽然依旧是惨白的,但至少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 而此时,他们终于能够来观察这具腐尸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了。 第53章 陌言村(53) 夜幕渐渐加深,天地之间除了雨声之外,再无任何的声音。 潘弼与尹文是早早的就睡下了。 没有进入房间,就在大厅里面,围着火炉,又往自己身上盖了一堆的衣服之后便睡了。 席沉蹭的还是潘弼的衣服来着。 不过一个火炉的话,热度确实是不怎么样的。席沉的体温本就是偏凉的,睡了没一会儿便醒了。 扭头看去的时候,另外两个人睡得还挺死的。 大厅的门是被堵死的,后面抵着好几条的板凳,就好像是在防备有东西进来一般。 大厅没有窗户,堵得又特别的严实,当真是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 席沉穿好衣服,在火炉边蹲了一会儿,等体温逐渐上升了之后,这才摩挲着走到了门边,小心地挪开了那些凳子,打开门,走了出去后,又将门关上了。 现在的雨似乎更加的小了,但也更加的细密了。 落在身上不疼,但细密的像是一条条垂落的丝线,周围依旧是一片黯淡的,没有灯光透出。 看了眼时间,结合了一下之前那两次敲门声响起的时间,估计也快到时间了,再有一会儿也该来了吧。 就是今天看不到之前两个老朋友什么的,还有些不习惯。 当然,薛磊他们恐怕不会这么想。 搬了个板凳坐在屋檐下,席沉睡不着,所以干脆便做一下前两晚他就想要做的事情好了。 从敲门声第一响起的时候,席沉就想要知道那是什么。第二次在祠堂里面的时候,他曾试图透过门缝看清楚外面敲门的是什么。 可惜都没有看到。 对于这些灵异存在的行为模式,席沉有一个猜测。他们这些人没有办法直接攻击到那些存在,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虚幻的,存在与阴阳之间。 那为什么这些存在却能够碰到他们了,是基于什么样的一个原理呢? 席沉现在还记得当时那绿眼鬼的指尖触碰自己肌肤的感觉,但是自己想要触碰红眼鬼的时候,却是直接贯穿的。 包括敲门鬼发生的声音,对自己几乎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但是其他人的状态却十分的差,好像完全无法抵抗,只能够留在原地任人宰割,比如之前坐在雨中的陈浩。 如果阴阳是双方都存在的问题的话,那这个能够碰触就存在问题了。 对此,席沉其实是有几分猜测的。 这些灵异存在或许只是通过脑电波对参与者进行了一种操控与改变,有点类似于心理暗示。 只是比起一般的心理暗示来说,这种暗示更加的悄无声息,甚至无法触碰的情况下,就直接中招了。 通过暗示的方式,再加上脑电波的操控,那活着的人与那些灵异处在了同一个波频范围内,相当于原本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现在通过外力拉到了同一条线上。 接着便从心理上无限放大一个人的恐惧,改变脑电波,让其对于恐惧的影响以最大化的程度呈现在面前。 之前听到的敲门声,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暗示。 而席沉在心理暗示上即便比不上那些国际大师,但也比那些不靠谱的心理咨询师要厉害的多。 因此那敲门的声音才没有对其产生太大的影响。 当然,这只是席沉基于现在的情况给出的一种猜测。 也不排除只是他所在的这个本中的灵异是通过这样一个方式来解决参与者的。 有可能在其他的游戏本中,还会有其他的方式,比如说直接用精神操控周围的物品什么的进行直接的攻击,楚人美就是这样子的,尽管那只是电影罢了。 不知道诡园之中存不存在这样的由电影衍生出来的本啊…… 席沉隐隐有几分期待的感觉。 右手的指腹摩挲着左腕上的伤疤,这样子会让席沉平静下来。有时候实在太激动的话,席沉会将那些伤疤撕开,淡淡的血腥味会让他冷静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过了这么久,手腕上的伤疤是越来越多,从未减少的原因之一。 席沉真的想要找一个人来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的,只是经历过灵异本的崔梦与潘弼,从他们身上真的很难存在什么有用的东西。 两个人都是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是怎么通过的。 可能是踩着其他人的生命度过了吧。 淡淡的血腥味漂浮鼻翼之间,过于兴奋的大脑渐渐平复了下来。 低头看去,便看到其中一条伤疤不知不觉间被他撕开了一个角,点点红色溢了出来,不算多。 席沉盯着看了一会儿,按着伤疤,没有动弹,这么一点伤口的话,只需要片刻便能够结痂了。 当席沉听到第一声敲门声的时候,猛地抬头看去,立刻取来一边的雨伞撑开不说,还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席沉敢这么做的原因其实也是基于自己的一个猜测。 从这敲门声传来的方向来看。 最开始响起的位置应该是村子的外围,对方从村外一路敲了归来,来到祠堂之后,再敲着返回,离开村子。 也就是说,尹文说这是之前村民的怨念也是有可能的,因为这玩意儿好像就是从村外来的,是村外的那条河吗? 若不是这段时间都是在下雨的话,说不定还能够从对方敲门后离开留下的印记去观察一下呢。 这敲门鬼的存在,在这个村子中一定也是有特殊的地位的。 昨天席沉救下陈浩的时候,对方就那么傻不愣登地坐在路的中央,若是此刻有什么东西在附近的话,在敲门鬼出现之前就能够被杀死了。 所以席沉怀疑敲门鬼出现的时候,村子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会消失,全都给这个敲门鬼让路。 但是从这几晚的情况来看的话,这个敲门鬼的行为模式好像有点单一啊。 走出院子外的席沉仔细辨别了一下声音的来源之后,挑了一个方向便不急不慢地走了过去。 这个村子的结构摆在这里,只要那个敲门鬼不突然改变行为模式,或者席沉直接站在敲门鬼的面前的话,席沉觉得,想要避开敲门鬼,看清其样子还是能够做到的。 其实也算是席沉幸运吧,其实这个村子中灵异存在的却是不少,但其实大部分都被镇压在祠堂之中。 毕竟村子中对这些枉死的村民处理还是很到位的。 而绿眼鬼那是因为那死去的婴儿是村长的孩子,所以舍不得就那么送入祠堂之中才会被留下来。 至于尹文的母亲,当年他们是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位跳井了。后来知道之后,他们是不敢下井去打捞,因为对方没有及时被处理,已经尸变了,井口的位置又小,下去就是找死。 所以真正在村子里能够活动的,除了那个敲门鬼以外,就这么两个。 但是尹文的母亲被席沉指挥着绿眼鬼从井里面抬出来不说,还被钉上了槐木,直接送祠堂了。 至于绿眼鬼也出乎意料的被崔梦直接带入了祠堂之中,因此被镇压了。 搞得现在夜晚的街道上,只要不碰上敲门鬼的话,基本上就没有危险了。 敲门声是越来越近了,席沉知道,自己与那敲门鬼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 站在走到外面那一层的道路上,现在只要他向前再走几步的话,便能够进入到外面那一层了。 而敲门声此时已经是清晰可闻。 席沉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敲门鬼此时就在外面这一层,在逐一敲着门。 不急不缓的,没有丝毫的急切。 现在听来,这敲门鬼好像就是故意通过这种方式在折磨着这些村民的神经,而不是真正的想要杀害这些村民。 比起直接的死亡的话,这种慢性地折磨才是最可怕的。 判断了一下位置之后,席沉没有冒然走出去,而是换算了一下外面那一层的院子数量,已经这个敲门鬼已经敲过的次数,判断它进入到更里面那层的时候,走的会是哪一条路线。 毕竟内外层的路线是存在四条的。 席沉需要判断好了,不能够与那敲门鬼来个面对面吧。 席沉还没有搞清楚那个棺材里的,尹文的祖先到底是死是活呢。 死亡可以,但是这种无趣的死亡还是算了吧,没有探寻到一点有用的东西直接上门送死,那还不如他现在就自杀来的更加干脆一点呢。 判断好了位置之后,席沉离开了这条路线,之后选择了另外一条路线,在那边等待着什么。 其实这敲门声也不是说对席沉完全没有影响,只是席沉感受到的没有薛磊他们那么严重罢了。 或许是因为席沉本就不惧怕死亡就算了,也能够对自身的心跳与想法得到一个合理的控制,每次感觉到自己的思绪还有心跳随着那敲门声走了,都能够以最快的时间反应过来,并且进行一个调整。 敲门声暂时停止了片刻,那个敲门鬼现在应该是在向里面走来了。 只是片刻之后,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 席沉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在等着那个敲门鬼来到他身侧的这两户人家,他就站在这条路中,若是敲门鬼从一家走到另外一家的话,席沉便能够直接看清敲门鬼的模样。 席沉是站在这一层外围的拐角处的,只要探出脑袋便能够看到里层从这条路前走过时的情况。 敲门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席沉已经感觉到耳膜传来的共振。 第54章 陌言村(54) 这次没有门板的阻挡,也没有祠堂进行镇压,席沉以最直观地感受,听到了这敲门的声音。 即便席沉不断提醒自己这只是一种心理暗示,但是耳膜的瓮鸣声却一直没有消失,而且还越来越大,甚至席沉都能够感觉到眼前的意识有几分模糊。 指甲已经扣在了伤疤上,一个撕扯,席沉意识清醒的瞬间也感觉到了手腕上温热湿润的感觉。 浓郁的血腥味涌入鼻间后,那种失神的状态终于是消失了,耳中的瓮鸣似乎也在消退了。 因为衣袖的遮挡,又或者是雨水的冲刷,这种血腥的味道并没有无限地蔓延开来。 但是席沉也不能够保证这敲门鬼不会闻到这血腥的味道。 手臂夹着伞柄,右手直接覆盖在了手腕上,死死按压在伤口上,可是鲜血依旧从指缝间滴落,垂落在地,与雨水混杂在了一起,红色一点点被淡化了。 好在这只是陈年旧伤,伤口的位置已不至于像当初切开的时候那么深了。即便现在将伤疤撕开的话,也不至于让他失血过多死去就是了。 就是这么大伤口,想要恢复的话,又是一段比较漫长的时间了。 原本席沉还担心自己手腕上的血腥味会不会引来那敲门鬼的注意,那自己是不是只能够放弃今晚的行动直接离开了。 但是随着敲门鬼越来越近之后,席沉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很浓郁的那种腥臭的味道。 像是在水底浸泡了很久之后的腐烂的枝叶的味道,又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在这样的味道的覆盖下,席沉这么一点的味道都能够直接被掩盖过去。 这么重的味道,之前在祠堂中的时候却并没有闻到,是因为那大门有什么特别的,能够隔绝这种味道吗? 还是说,是因为镇压的效果又弱了,所以敲门鬼本身也是发生了一些变化的? 这些都是席沉不清楚的。 敲门声在左侧的那户人家响起,同样的节奏,不过这次因为手腕上的疼痛让席沉保持了一种清明的状态。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这敲门声便停止了。 席沉整个人立刻站到了拐角的位置,伞也被藏在了拐角的后面,没有露出一丝一毫。 沉重的脚步声在这个雨夜特别的清晰。 这种脚步声,即便是两百斤的胖子恐怕也是弄不出这么大的动静的。这声音实在是太沉重了,像是刻意有人重重踩踏之后产生的声音。 席沉在等待着,在那声音出现在小路的另一边时,席沉直接探出头瞧了一眼,只是一眼! 猛地缩回头之后,席沉立刻朝着外层最近的那个院子跑了过去,伞也被收了起来,其实当做支撑,支撑着他翻过了这家的院墙落在了院子内。 他甚至能够听到身后那越发沉重的脚步声。 席沉用蹲着的姿势走到了院门的檐下,没有撑伞,只能够通过这小小的屋檐挡掉雨水。 仅仅是一门之隔,席沉都能够听到外面来回走动的沉重的声音,对方在寻找着自己。 可是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席沉后,这令敲门鬼异常的愤怒,终于发出了除了敲门声与脚步声以外的声音。 那声吼叫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发出的,更像是数十人,甚至是上百人同时发出的嘶鸣。 事实也确实如此。 即便是一眼,席沉也看清了敲门鬼的模样。 现在比较庆幸的是,此前席沉是打算在尹文的那个院子中,隔着院墙去观看敲门鬼敲隔壁那位的门的。 而现在,只能够说,幸好没有这么做。 怎么说呢,尹文说,敲门鬼是怨念的集合,当真是一点都没有错,想来没有比敲门鬼的模样更适合解释集合这个词的存在了。 只有亲眼看到的瞬间,席沉才明白那沉重的脚步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够发出来的。 其实席沉也没有看清楚那个敲门鬼的全貌,只是看了个大概,但也能够大概想象出这个敲门鬼的全貌是怎样的。 在席沉的眼中所看到的,当真是一个集体啊,身高不算高,也就两米左右,但是体型上却十分的庞大。 一道又一道的身影缠绕着,哀鸣着。 见过麻花吧,细长的面食纠缠在一起,拧成螺旋状。 而席沉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模样。 最关键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个二十个的。 一眼看去简直就是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一起的身体,手脚都被拉扯地细长的,在空中打成了结扣,四散着飞舞,若是瞧得不仔细的话,还以为是一个巨大的球周围长着一圈密密麻麻的粗壮的须子呢。 但那飞舞可不是须子,而是缠绕在一起的手足。 光是这样也就算了,在那些手足之间突出来的是一颗又一颗的头颅。 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过去,都能够对上不止一双的视线。 当时的席沉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敲门鬼会是这样将数不清的尸体缠成一个球的模样。原本想着这样看过去的话,最多看到侧面,不会与其对视。 是知道这敲门鬼的脸是四面八方都存在的那种。 双方直接来了一个对视,还是席沉对上十几双的眼睛。 在看到席沉的瞬间,那飞舞的手足晃动的是更加的厉害了。 席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选了最近的院子翻了进去。 但是躲在院墙后面的话,以那敲门鬼的高度是完全会被看到的,所以席沉才会挪动到门后面,院门较高,加上门框与屋檐的遮挡的话,正好在敲门鬼的视野盲区。 敲门鬼看上去与一个偏平的肉球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了。 这也难怪对方敲门的时候会是那么用力了,那么多的手臂一起敲下去,能不用力吗? 外面的嘶鸣还在继续。 席沉感觉到口腔里似乎有一丝腥甜的感觉,席沉却面带微笑地直接将其咽了回去。 这嘶鸣的声音也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像是宣泄够了,这声音也就停止了。 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在逐渐走远了。 可是席沉依旧没有离开这个院子,他担心这个敲门鬼去而复返。 但是很显然,他高估这个敲门鬼的智商了,真是白瞎了长了这么多的脑袋。嗯,也有可能是脑袋太多了才会影响思绪,导致思维混乱? 真难为席沉这个时候还能够想这些有的没的。 刚准备起身的时候,席沉无意间瞥见了院墙外那不经意冒出来的黑须。 那哪里是黑须,分明就是缠绕在一起的手臂。 瞳孔微缩,好吧,并不是高估。这个敲门鬼的脑袋还真就没有白长,居然通过声音假装已经离开后,其实本身依旧存在于外面的位置。而且席沉刚才没有闻到那味道,也就是说,敲门鬼同样也能够控制自身散发出来的味道? 即便不是站在这家院子的外面也是站在了这院子外面的那条路上。 席沉缓缓起身,整个身体紧紧贴着门,两边的门框完全挡住了他的身形。 这个时候就该庆幸瘦子的好处了。 席沉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甚至都没有伸出手臂去看一下时间。 他能够感觉到外面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了,部分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了衣服里面。手腕上的伤口其实已经停止冒血了,可能是因为有衣服的遮挡,也或许是因为席沉的按压,更大的可能性是这个伤口本就是不深的。 鲜血消融在雨水中,席沉几乎都闻不到那扩散的味道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他再次听到了敲门声。 声音的来源不是来自于身后,而是更远的位置。 但是席沉依旧没有直接离开。 在确定那敲门的声音真的一点点远去,似乎向着祠堂的方向而去后,席沉这才缓缓松开了按压在手腕上伤口上的手。 捡起被扔在一边的伞重新撑了起来后,席沉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墙外站立了许久。 忍不住他笑了,笑得有几分癫狂。 怎么说呢,他好像体会到了这个游戏的乐趣。 这种被未知的危险追逐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 这可比自己自杀来的要有趣太多了。 “不知道我若是死在游戏中的话,会不会也变成灵异存在呢。”席沉忍不住喃喃自语。 之后便离开了这户不知名的人家。 然而离开这家的席沉却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向着村外走去。 敲门鬼是从外面过来的,以敲门鬼闹出来的动静,村子外面又是什么情况呢? 在席沉兴致勃勃地准备探秘的时候,祠堂内,骆高他们状态可算不上太好。 从腐尸的身上,他们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东西。尝试着将槐木重新弄回去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没有工具不说,那槐木像是卡死了一般,无论怎么都动不了,也不知道席沉当时是怎么弄进去的。 这腐尸也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薛磊还没有醒过来。 他们看着薛磊被扯下的手臂卡在腐尸的喉咙里,看着其一点点的被腐蚀消融后,慢慢露出了里面的白骨。 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他们着实是有几分睡不着。 即便知道敲门声即将响起的时候,他们依旧没有想要休息的欲望。 而当敲门声响起的瞬间,他们的精神也跟着恍惚了。 第55章 陌言村(55)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敲门声中。 然而他们所没有注意到的是,当这敲门声传入到祠堂的第一时间,原本被捆绑在棺材旁边,只顾着自己消化手臂,暂时没有了反应的腐尸在第一时间抬头看了过来。 那视线不是在看他们,而是透过他们看向了祠堂外面。 这具腐尸似乎对这敲门声极其的敏感。 从那腐烂的脸上似乎都能够看到些许的不安。 原本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在这时候又开始不断地晃动身体,不知道是想要挣脱绳索扑到祠堂外面,还是说想要躲起来。 不过腐尸与棺材撞击的声音却让众人瞬间清醒了过来,他们才发觉,自己竟然又被这敲门的声音影响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祠堂本身的特殊性,又或者是腐尸不安撞击棺材所发出的声音带来的恐惧冲淡了影响。 现在的骆高他们虽然依旧能够听到敲门声,但是那种惶恐不安的感觉却似乎淡化了许多,即便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他们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了。 不过他们还是在第一时间抵在了门边,因为他们可没有忘记这个门是没有锁的,若是外面传来推力的话,恐怕就能够将这门直接打开。 虽然他们之前是想要找到工具打开门,离开祠堂。但是他们可没有想过去借助这个敲门鬼的力量出去,那不叫出去,那叫送死。 崔梦皱眉看着不断撞击棺木的腐尸,内心有隐隐的不安。侧首看了一眼还未苏醒的薛磊,这种不安的感觉便越发的强烈了:“它撞击的力道越来越强烈了,不会挣脱绳索吗?” 若是这具腐尸挣脱绳索的话,他们可没有第二个斗字诀去解决这玩意儿了。 这个时候他们挺遗憾为什么没有从厨房里面顺出一把刀了,否则到是可以尝试一样将这具腐尸砍得七零八落之后,还会不会有这种神异的感觉。 当然这么做还又可能导致一种结果,那就是被困在肉身里的灵异直接得到解脱。 所以即便他们现在手中有刀的话,也不敢随意尝试的,毕竟生命只有一个。 骆高顺着崔梦的话看向了捆绑腐尸的绳索。 这绳索其实也就是一般的绳索,即便花费了不少的积分,但也只是普通的罢了,本身可没有困住灵异的效果。 其实骆高心中也有相同的想法,生怕腐尸挣脱了绳索朝他们出手。 不正是因为有这个担心,他们才会到现在都没有能够进入睡眠状态吗。 腐尸带给他们的不安还未曾消退,他们便经历了与之前真正陈浩经历过的事情。 原本安静躺着的尸体全都坐了起来,睁开的双眼黑漆漆的,就那么看着他们,令人全身冒着寒气。 他们甚至从这些尸体身上察觉到了期待,这些尸体似乎在等待敲门鬼的到来。 但是这期待中似乎又带了几分惧怕。 那个敲门鬼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存在啊。 这些尸体似乎越发的蠢蠢欲动了,原本撞击棺木的腐尸似乎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其他尸体的变化。 原本以为他们好歹也能够算是同一种存在了,所以合作的话就糟糕了,他们可没有办法控制这么多的尸体。 然而这具腐尸却突然转身,整个身体扒在棺材上,眼眶中原本的眼珠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与薛磊作战的时候掉了,双眼空洞地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这双空洞的眼睛中却冒出了红芒。 腐尸张嘴低吼,尽管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但是看得出来,它好像是在警告周围的其他尸体。 看上去腐尸与其他的尸体不是一路鬼啊。 原本只是有些蠢蠢欲动的其他尸体,这一瞬间将视线同时从祠堂的大门处移开,落在了腐尸身上。 身体晃动地越发明显了,他们似乎非常的激动,想要挣脱什么。 同时张口嘶吼着。 他们的声带可不像腐尸一样已经损坏了,所以这一起嘶吼的时候,骆高他们只觉得脑袋像要炸开了,耳朵在一瞬间似乎都失聪了,只能够听到嗡嗡嗡的耳鸣。 相比较起对峙的这些尸体,骆高他们简直弱小无助可怜到了极点,像是在狂风暴雨上摇摇欲坠的小帆船,随时都会葬身在无边的大海之中。 腐尸原本是对这些尸体有一定的压制作用的,但是现在已经快要到时间了,再加上外面不断靠近的敲门声,腐尸一下子便被压制了,若不是因为绳索的捆绑的话,腐尸此时还会转身逃走。 而在这个时候,好像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个特别小的身影在缓缓朝着崔梦他们爬了过来。 临字诀现,于半空中直接分散炸裂之后,没入了在场其他几人的身体中。 这一刻,因为腐尸还有其他尸体带来的影响慢慢消退。 也不是说没有了,而是他们的恐惧害怕等等一系列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都被压制了下去,神识顿时便清明了许多。 那些尸体的嘶吼听在耳中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原来在这个时候,昏迷的薛磊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本身只有两个字诀了,之前用掉了斗字诀,这个时候也用到了临字诀。 但是临字诀作用在一个人身上效果持续的时间还是很长的,但现在分散后没入了五个人的身体中,能够持续多长时间就不知道了。 只希望在临字诀失效之前,这些尸体都能够安静下来吧。 因为陈浩可能的死亡,韦雨本身都已经是崩溃的边缘了。甚至韦雨也想过,要是陪着陈浩一起死的话就好了。 但是当她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却又觉得无比的害怕。 几乎没有人能够无所畏惧地面临死亡。 在临字诀分散进入体内让她平静下来的时候,她竟然还有一丝莫名的庆幸。 庆幸自己还活着,庆幸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这种想法简直太可耻了,可这个时候,她就是忍不住这样的想法。 双腿变得有几分沉重,像是坠了什么东西。韦雨还以为是勾到了什么东西,也没有在意,便随意低头看去,本意是想要看看是什么勾住了她的裤脚来着。 结果低头的瞬间,韦雨就差点叫了出来,若不是临字诀的作用还在的话,她就真的叫出来了。 一低头便对上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窿里。 那个小小的婴儿扒在韦雨的腿上,正试图往上攀爬,在发现韦雨注意到他后,咧嘴笑了。 那样的笑容放在成人身上都有点可怕了,更别说面前这个还是个婴儿。 婴儿头顶的槐木也冒出了大半,摇摇欲坠的感觉,感觉随时都会掉下来。 若是按照时间算起来的话,这个婴儿存在的时间也有三十年了,那钉在头顶的槐木或许已经到了失效的边缘了。 但是在被扔到祠堂的时候依旧被镇压。 而现在显然是受到了敲门声的牵引产生了一些变化,或者说暂时逃离了镇压,于是便想要找骆高他们报仇了。 这几个人中,婴儿感受到的便是这个韦雨是最好突破了。 惊恐的韦雨立刻不断晃动着腿,同时挥舞着双手,想要将这个婴儿从自己的腿上踢下去。 但是婴儿就好像是长在了韦雨的腿上一般,无论韦雨再怎么动,这个婴儿也始终没有下去。 分散后临字诀的效用时间似乎快要到达极限了。 所以韦雨的惊恐才会重新出现,只是还没有达到极点罢了。 其他人在抵着门的同时也与韦雨拉开了距离,因为他们也不确定这个婴儿会不会盯上他们。 “帮我,帮帮我。”韦雨倒在了地上,死命地蹬着腿,可天知道这个婴儿的力气怎么会这么的大,无论韦雨怎么做都没有用。 婴儿还在不断往上爬,已经爬到了韦雨的大腿根的位置,似乎还想往韦雨的双腿之间钻。 韦雨此刻已经不仅仅是惊恐了。 伸出的手试图推拒婴儿,但是婴儿却在一瞬间长大了嘴,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婴儿的嘴可以裂开到这样一种程度,都快赶上一个足球的大小了。 韦雨根本无处可躲,眼看手臂就要被咬下的时候,婴儿的嘴里突然被塞进来了一件衣服。 在看去,汪辛可的外套已经消失了。 在这一刻,汪辛可脱下了她的衣服塞进了婴儿的嘴里。 然而这件衣服进入婴儿的嘴里后,却在瞬间便被撕得粉碎,他的那张嘴就跟绞肉机一般。 但是趁着婴儿咀嚼衣服有些松懈的时候,崔梦上前便是一脚将这个婴儿踹了出去。 这一下有些突然,竟然还真的让她成功。 被踹飞的婴儿直接撞击在了腐尸的身上。 受到撞击的腐尸立刻回头看来,便看到了正从在自己身上滑下去的婴儿。 婴儿似乎也是有点惧怕腐尸的,在第一时间爬到了一边之后,等腐尸朝着婴儿扑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婴儿已经绕到了另外一边,顺着那边坐起的尸体爬到了棺材上。 第56章 陌言村(56) 婴儿攀爬到棺材上的行为似乎激怒了腐尸,即便被捆绑着,即便双腿已废,腐尸已经不断弹跳着,似乎是打算跳上棺材盖,将婴儿咬下来。 婴儿在棺材盖上爬来爬去,似乎很是不安,盯着腐尸的双眼也是绿光浮现。 抬头对上骆高他们视线的时候,便不断嘶吼着。 此刻祠堂内的种种声音在配合上外面的敲门声,当真形成了一曲交响乐。 可是这声音着实不怎么美妙。 相比较无法自由奔跑,只能够依靠手臂力量的腐尸,婴儿的身体可是非常完整的,尽管还只是个婴儿,却依旧没有影响它的行动。 在发现腐尸根本上不来棺材上后,婴儿便笑了,笑声尖锐地像是笔尖划过黑板的声音。 婴儿跌跌撞撞站了起来,挥舞着双手,似乎在尝试着跳起来。 而且它成功了,它跳的很高,而且完全是朝着骆高他们来的。 崔梦他们刚才虽然将婴儿踢飞,那也是因为在临字诀的帮助下,但是这个时候临字诀已经快要失效了,这个时候再让他们面对这个婴儿的湖根本不可能。 而这个时候原本不断怒吼的腐尸却平静了下来,不断后退,试图与面前的棺材拉开距离。但是因为绳索的捆绑,根本不能够离开太远的位置。 紧闭的棺材盖在一瞬间便拉开了一条可以容纳手臂进出的缝隙。 在骆高他们视野中便是看到一双枯黄的双臂从棺材中直接冒了出来不说,还跟面条一样直接拉长了,直接捉住了那已经跃在了半空中的婴儿。 突然被掐住的婴儿便是一声惨叫,身体在半空中不断挣扎着,想要脱离那双手臂。 但是那双手却像钳子一般,无论婴儿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而当这双手臂冒出来的瞬间,无论是腐尸还是周围那些原本在嘶吼的尸体都立刻安静了下来,甚至那些尸体还直接躺了回去,就好像是在惧怕这双手臂,或者是在惧怕棺材内的存在一般。 在这双手臂出现的时候,就连外面的敲门声似乎也在第一时间停止了。 但是片刻之后,骆高他们便感觉到了身后的门传来了剧烈的颤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砸门一般。 那哐哐哐的动静震动着他们的内脏,这个时候,他们都觉得自己的内脏不会直接破碎吧。 好在这撞击的声音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那捉住了婴儿的枯黄双臂也立刻变回了原样,带着婴儿一起没入了棺材中。 原本打开的缝隙也在第一时间合上了。 在棺材合上了瞬间,外面的敲门声也停止了。 一时间整个祠堂内安静地可怕。 “呼,呼……” 众人大口大口的喘气,面色通红,在这一瞬间,他们忘记了寒冷,也忘记了恐惧。 刚才那双手臂,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跳声是如此的清晰,鼓动着耳膜,整个人感觉都快炸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口喘息的众人才慢慢平复下来。 上涌而来的除了恐惧以外,还有几分怪异。 因为他们刚才注意到那双手臂上似乎有一处地方缺失了一块皮。 但因为相隔了一段距离,再加上手臂的不断晃动,所以他们也不能够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韦雨抱紧了双腿缩在一边,整张脸埋在双腿之间,神情写满了恐惧。 汪辛可却在第一时间取出了空间中备用的衣服穿了起来。 崔梦的身体顺着门渐渐滑落,双目无神地盯着头顶的灯笼。 薛磊的脸色似乎更加的白了,至于骆高看上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却在第一时间取了他的本子像是在记录什么。 外面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便已经在远离了。 太好了,今晚的危险终于过去了。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新的危险不过是刚刚出现罢了。 随着那敲门声的远去,其他尸体是彻底安静了下来。腐尸还保持着之前远离棺材的姿态安静地趴在地面上。 骆高他们以为是敲门声引起了祠堂内的变化,那棺材内的存在应该就是为了镇压这些尸体,或者还有外面那个存在才会出现的。 此刻敲门鬼远去,尸体也恢复平静的话,那整个祠堂是不是也就会安静下来了? 此刻的他们却没有发现另外一件事。 原本在带回婴儿后便合上的棺材,这个时候却一点点地再次开启了一条缝隙,只是因为没有发出声音,所以其他人也就没有听到。 婴儿早就死去,其中蕴含的血肉力量早就不足了,本身也不是什么特别存在,棺材中的那位已经感觉到了不满,它需要真正的血食,或者,或者…… 或者是什么,还有比血食更加珍贵的东西,可是,是什么? 崔梦终于是回神了,视线从天花板上下移落在了棺材上,顿时瞳孔紧缩,直接在原地打了个滚,往一边跑:“躲!” 汪辛可本就是站在一边的,是仅次于崔梦之后发现棺材变化的,在崔梦开口的瞬间也跑了。 骆高也在第一时间站起就跑了,尽管他没有回头,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薛磊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支撑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跑开了。 只有将脸埋在双腿中的韦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即便崔梦开口了也是慢了半拍,刚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双腿发麻,又是一个踉跄,彻底失去了机会。 那双原本缩回了棺材中的枯黄双臂在第一时间缠绕上了韦雨的身体。 韦雨拼命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这双手臂不断收紧,那力道远比之前的婴儿更加的可怕。 惊恐的韦雨被这双手臂拖拽着便向着身后的棺材而去。 而在棺材中的双臂缠绕上韦雨的时候,大家又聚集在了大门边,不断在大门上找着可能存在的机关。 敲门鬼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但是棺材中的那位也是同样可怕的存在。 离开,必须离开! 可是令他们绝望的是,没有,这个门上没有任何的机关。 所以当时的席沉到底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此时的棺盖又打开了一些,已经能够容纳一个正常人的进出了。 韦雨刚想要开口求救的时候,那干枯的手掌便直接塞进了韦雨的嘴巴中,只是一个用力韦雨的嘴巴便脱臼了。 泪水鼻涕直接滚落。 甚至他们还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此刻的韦雨看上去狼狈极了。 那干枯的手顺着韦雨的咽喉在不断往下,似乎是想要伸到韦雨的体内。 此时的韦雨已经在翻白眼了,整个人不断抽搐着。 在寻找开门办法的其他人回头看了一眼时便看到韦雨已经被举到了半空中,他们甚至能够看到韦雨咽喉处手臂的形状。 “呕——” 他们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的画面,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逃跑才对,但还是忍不住干呕。 而这个时候这双手臂似乎也是玩够了,直接拖拽着韦雨进入了棺材之中。 “嘭!” 棺材盖猛地闭合。 若是席沉在这里的话,恐怕还会感慨一句,韦雨与陈浩不愧是情侣啊,连死的位置都是一样的。说不定还能够做一对死后的夫妻呢,一个直接被挤压成肉饼后拖进了棺材中,一个被折腾了许久拖进棺材中。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死亡方式,哪一种更加痛苦一些了。 这个时候腐尸的安静便有了解释,对方是知道棺材中的存在还没有完全沉睡过去,所以才会表现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外面的敲门声已经完全走远了,骆高他们完全都听不到那敲门的动静了。 什么都没有吐出来的几人,脸色都十分的难看。 随着敲门声的彻底消失后,整个祠堂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但就是因为太安静了,他们似乎听到了棺材中传来的咀嚼的声音。 他们一想到棺材中那不知名的存在正在一点点啃食韦雨,一种恶心感便再次上涌,几乎是扭头就又想要吐了。 强忍着那种不断上涌的恶心感,骆高盯着棺材说道:“对方现在正在……进食,在结束之前,我们必须离开!” 因为他们不知道棺材内的那位会不会因为吃完一个后便觉得满足了,他们可不想要成为下一个韦雨! 同时他们也不知道棺材中的那位进食的时间究竟是多久。 棺材前的腐尸还是那种平静的样子,好像失去了所有奇特的特性。 这代表棺材中的那位还没有平静下来,或许对方随时都会再次出手。 若是他们此刻取下周围的灯笼的话便会发现,那隐藏在灯笼的符文似乎在一点点的被点亮,但是这种亮度没有持续太久,便一点点灭了。 之前他们就找不到方式出去,这个时候,他们再次研究了一遍手上的东西,依旧是找不到方式出去。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只能够被困在祠堂内等死吗? 不知过了多久,棺材内的咀嚼声似乎消失了。 那棺材似乎平静了下来,原本趴在一边的腐尸在这个时候悄然地抬头,像是想要看一眼面前的棺材。 而骆高他们却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们宁愿去面对那具腐尸,也不想面对这棺材中不可对抗般的存在。 然而他们这口气还没有呼出呢,便看到那棺材盖再次被打开了…… 第57章 陌言村(57) 再次打开的棺木在骆高他们看来仿佛就是吞天巨口,随时都会将他们吞噬殆尽。 那双手臂会不会再次出现? 其实若是他们胆子足够的大,这个时候直接上前将棺材盖合上的话,那手臂还真不一定能够继续出来,毕竟它本身也是受到了棺木的限制的,否则也不会每次只能够打开一点点。 可惜的是,先不说他们胆子够不够,一个腐尸就在附近待着呢,他们可不敢这个时候上前说去将棺材盖合上。 但是对方仿佛是在逗弄他们一般,迟迟都没有将手臂伸出来,那个洞口就那么留着,但一切似乎沉寂了下来。 大家的心是一点点地往下沉。 偶尔视线在空中交汇的时候,又很快错开。 他们恐怕谁都不会想要承认,在必要的时候,便将身边的人踢出去,再获得一部分的时间。 没有手表,完全看不到时间的情况下,他们竟然不知道时间竟然是这般的难熬。 而此时薛磊突然感觉到鞋子后面传来什么东西抵着。 薛磊当时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又出现个类似刚才那婴儿一般的存在呢。 不过低头看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这让薛磊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刚要移开视线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一阵反光。 “你们让一下。”薛磊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声音太大的话会惊扰到棺材中的那位,也好在大家现在的位置其实还挺接近的,才能够听到薛磊的声音。 其实这个时候让他们挪动位置的话,他们还挺不愿意的。 但是却依旧往旁边挪动了一点位置,而薛磊也终于是能够正常活动身体了。回身蹲下的时候,便看到了那抵着他的居然是一把刀的刀刃, 刀是从大门底端的缝隙中刺进来的,但是刀柄被留在了外面,没有办法送进来。 看到这把刀的瞬间,薛磊的眼中便冒出了亮光,还带着几分激动。若不是顾忌到身后的棺材盖是打开的,那双手臂随时都会冒出来的话,薛磊甚至都能够激动的叫出来。 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忘记回首朝其他人招手,让他们过来看一下这刀。 这被伸进来的刀还在左右晃动,像是在试探什么。 在其他人围过来的瞬间,他们听到了敲门声,顿时一阵慌乱,还以为这敲门鬼是去而复返了呢。 当然最担心的还是身后的棺材。火山文学 悄然回首看了一眼,棺材中似乎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是沉睡了吗? 那敲门声就响了两下便停止了,听着也像是轻微的试探,并不是敲门鬼那种砸门一般的动静。 于是骆高凑近了几分,试探地问道:“席沉,是你吗?” 至于为什么猜测是席沉而不是潘弼,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么晚的时间,除了席沉的话,应该是没有人会跑出来了。 “嗯,是我。”门外很快便传来了回应。 听到席沉的声音之后,大家莫名就是松了口气,好像有席沉在的话,他们就不会死了。 这种感触,薛磊挺深的,毕竟之前差点落井那一次,也是席沉救了自己。 大家的表情顿时兴奋了起来,废了好大的劲才抑制住了那几乎宣泄出来的声音。 骆高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道:“那你现在赶快将门打开。” 这个门从里面打不开的话,现在席沉就在外面,那不就很容易就能够打开了吗? 然而在骆高说完之后,门外的席沉却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 这让骆高他们的心顿时悬了起来,还以为席沉是害怕了,若不是那把刀还在的话,他们甚至都能够以为席沉已经离开了。 “席沉?”骆高试探着叫了一声。 片刻后,席沉终于传来了回应:“实际上我十分钟前便到了这里,也尝试了开门,但是并不能够打开。” 听到席沉的话,大家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席沉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也同样打不开。 他们没有怀疑席沉的话,毕竟若是席沉真的害怕不想要尝试的话,这把刀也就不会被伸进来大半,也不会敲门提醒门内的其他人,他的存在了。 让我们将时间往回倒一些,倒到当时那敲门鬼离去之后,席沉离开那户不知名的人家说起吧。 席沉当时离开那里之后,并没有跟上敲门鬼,而是趁着这个时候去往了村子外,想要看一看那条河的情况。 手腕上的伤口虽然还在渗血,但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更别说席沉本人根本不在意这样一点小伤口了。 就是身上的外套湿了大半,尽管有屋檐的遮挡,但是这雨还是有部分落在了身上,更别说当时席沉翻墙的时候,状态还有些狼狈,以至于身上除湿了以外,还沾染了不少的污垢。 尽管是狼狈的模样,席沉却依旧撑起了伞,看上去还是悠哉的模样,并没有在意自己的狼狈,继续向着村外走去。 走到村口位置的时候,席沉刻意放慢了速度,试探般地向河边走去。 当然,席沉根本就没有走太远,就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下一刻,不做丝毫犹豫地转身就跑回了村子里面。 实在是外面的情况,现在看来就是丧尸围城啊。 敲门的那个应该是之前村民的怨念或者说是灵异的集合。 他们尸体应该来说都是沉淀在河里面的才对。 但是席沉刚才都没有走出多远,便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当真是密密麻麻的那种。 在村名石外不远的位置徘徊着,将村口通向村外的路堵了个严实,以至于席沉想着趁着敲门鬼还没有回来的时候,能不能过河的想法直接破灭了。 因为衡量了一下数量上的差距之后,席沉觉得自己好像打不过对方。 而且自己刚刚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暂时还没有送上去给那些游荡的尸体做食物的打算。 不过席沉转身跑开的时候,那些尸体似乎也发现了席沉的存在,蜂拥地朝这边扑了过来。 席沉表示一个晚上被追逐两次,也是小意思啦。 不过席沉刚跑出没有多远便停下了,因为他发现这些在村外晃荡的尸体好像因为什么原因只能够停留在村子外面。 明明此刻他们的位置十分的接近,但是出了嘶吼与凶狠地看着席沉之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手电就揣在了口袋里,此刻也被席沉取了出来,刺目的灯光照在这些活动的尸体上,顿时引得这些尸体似乎越发不安了,那嘶吼的声音是越发明显了。 一般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怕都要腿软了,席沉还有心思观察一下这些活动的尸体的死状。 不少的尸体身上都带着刀伤,这一点与尹文之前的说法是相符合的,是被那些土匪强盗之类的杀死的。 但是席沉在其中的另外一批人身上却没有发现刀伤不说,这些尸体的状态反而与祠堂中那些尸体有几分相似。 这就有趣了,之前从尹文中,席沉还得到一个讯息,那就是祠堂是尹家自己修建的,是不是说,尹家本身就是想要在这个地方阵法什么东西,只是现在这些东西好像都快要失控了。 手电的灯光扫过去的时候,席沉没想到还在这些尸体之中发现一道还算熟悉的身影。 华悦。 华悦全身的血肉干瘪,像是体内的血液被放了个干净,席沉也是认了好几遍才能够确认这就是华悦。 华悦的尸体在这里的话,那没有形成鬼魂吗? 还是说现在也变成了敲门鬼其中的一员? 观察够了席沉,也注意了一下时间,他可暂时没有打算在回去的时候与敲门鬼再来一次亲密的接触。 收了手电的光芒后,席沉转身离去了。 身后的大片尸体死死盯着席沉的背影,像是要将席沉铭记一般。 但是随着席沉彻底从眼前消失之后,这些尸体才逐渐散去,依旧与之前一样晃荡着。 完美地与敲门鬼错开之后,席沉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到尹文的院子中的,但是想到了在祠堂中的那些人后,就有些好奇他们状态了,也不知道他们还活没活着。 正是因为这样的好奇所以席沉直接来到了祠堂附近,敲门鬼早就离开,周围一片空荡荡的,只有一座祠堂,孤零零地矗立在原地。 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装饰,让这个祠堂显得一直都是那么的怪异且违和。 走到大门的时候,席沉才发现了另外一件看上去有些不得了的事情啊。 第58章 陌言村(58) 祠堂的大门外面是有两个环的,但是里面却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正常来说,按照这门的设计的话,环在外面,从外应该是拉开才对。 但是现在偏偏是有环的这一侧是推开的,没环的那一侧却是需要拉开的,这就感觉上厕所没有纸,方便面里没有调料一般,简直想要咒骂一声有病。 但这也就算了,席沉居然在还在门外的环上发现,这两个环上真的系了东西啊。 当然不是像之前吐槽的那样说是系了手帕在招客,这跳绳穿过了环口之后,直接打了个结。 也就是说,就算里面是能够打开的,外面被系上的话,里面的人也是出不来的。 席沉检查了一下这个绳子,看上去有点老旧,但是看得出来相当的结实。 席沉怀疑,若是有锁链的话,说不定此刻系在这门上的就不是绳子而是锁链了。 但这就很有趣了,首先门里面的人是不可能系上这玩意儿的,席沉与潘弼更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尹文之后就没有离开他们的视线,也不会有这个时间。 至于敲门鬼的那个形态,想要做到打结这么精细的动作想来是不可能的。 那能够做出这样事情的人便可想而知了。 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村长与周慧做的。 在明知道这门从里面,一般都是打不开的情况下,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是生怕里面的人投机取巧地出来吗? 可是将这些人锁在里面又有什么好处呢? 席沉摸了摸下巴,结果摸到的只是围巾罢了。 移开手后他想到了之前的陈浩,还有此刻躺在口袋中的那块皮。 是不是说,村里面的人早就知道这棺材中的存在其实是可以吞噬血食的。 华悦之前有说过,她跟着村长看到那死去的人时,有注意到村民看她的目光其实是有几分怪异的。 又想到了尹文说过周慧当年也是随着朋友一起过来的,她的那些朋友最后找死进入祠堂,之后便消失了。 现在看来又要打上问号了。 尹文或许还隐瞒了一些东西,又或者他应该找尹文的那个李默叔聊一聊才可以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将祠堂内的那些人弄出来的好,就是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了。 那个打了结的绳子,席沉找到角度之后,很容易就开了,因为那其实是个活结,但是若是门被推开的话,就会在一瞬间变成死结。 现在席沉从外部还是很容易将绳子解开的。 只是解开之后,新的问题出现了,当席沉尝试着推门的时候却发现这门是纹丝不动的。即便手腕现在有伤,席沉也不至于说完全推不开这门。 所以当时就从袖子里面将刀弄了出来之后,本来是打算从两扇门之间的缝隙中刺进去的,结果发现当真是头发丝细的缝隙,刀太厚,刺不进去。 这才从下面的门缝刺了进去,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试探一下,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之后便听到骆高的声音。 在骆高让席沉推门的时候,席沉没有说话的原因就是,他确实正在推门。 既然骆高他们要求自己开门的话,那么他们就不会抵在门上,妨碍自己开门。 但是席沉尝试了片刻之后便发现了,这门他当真是打不开。 “不会是昨天的原因吧。”席沉呢喃了一句。 现在就是不知道,是因为昨天自己做的事情让这祠堂不欢迎自己,所以不愿意开门。还是说,现在这门确实是没有办法打开的。 骆高他们在席沉说完之后,几乎都要绝望了,如果外面的席沉也没有办法打开的话,那他们难道只能够在里面等死吗? 不过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外面再次传来了席沉的声音:“我推不开,但是你们可以自己尝试一下开门。” 祠堂内的众人还以为席沉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呢。 他们若是能够自己开门出去的话,还需要借助席沉来开门吗? 但好在他们这个时候也知道,恐怕只有席沉才能够帮助他们了,所以才没有骂出来。 薛磊开口说道:“你有什么办法就直接说吧。” 席沉既然说让他们自己开门的话,一定是准备了什么方案的,不会无的放矢。 在薛磊说完之后,原本插在门缝的刀便被抽了回去。 但是片刻之后便从外面挤进来一根绳,绳子本身还是很粗壮的,其实很不容易被塞进来,但是席沉却借着刀背的按压,硬是将这部分的绳子一点点塞了进来。 骆高几人对视一眼后,虽然不是很明白席沉的想法,但也帮忙将绳子拽了进来。 眼看绳子被拉进去不少之后,他们再次听到了席沉的声音:“绳子的另一头我会系在外面的环上,你们一起用力拉拉看吧。” 席沉将另一端的绳子系好之后,便撑着伞远离了祠堂几分,其实席沉还真的有几分怀疑推不开门真的是自己的原因。 所以自己现在才离了这么远,也当给祠堂表达一个意思,我不打算进去。 席沉站在外面,看着祠堂的动静,也不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够成功了。 门内的众人抓住了绳子正在用力向后退去,这个方式其实有点吃力,但是他们却明显感觉到大门似乎耸动了。 对视之后,看见了彼此眼中的喜意,或许他们真的能够出去了。 然而此刻欣喜的他们却没有发现原本安静的棺材中探出了一双手。那手按压在棺材盖上,抖动着,像是压抑着什么,时不时抬起,朝着祠堂外的方向。 趴在一边的腐尸此刻更是将自己紧紧贴着地面,若是凑近了仔细看的话,便会看到这腐尸正在瑟瑟发抖。 不仅仅是这些腐尸,就连一边其他尸体此刻好像也是在发抖的。 开门的声音掩盖了棺材碰撞时发出的声音。 骆高他们的视线完全集中在了面前逐渐打开的大门上,好像还没有发现,身后一双手臂正在悄然靠近。 骆高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情况,便看到了仿佛在试探什么,慢悠悠朝着他们而来的手臂。 看了眼面前打开的门,尽管不是完全打开的那种,但容纳自己出去也是完全可以的。 骆高不做他想,他之前因为与席沉交流,所以站在离门最近的位置,这个时候,更是直接抛下绳子就往外跑去。 骆高的行为几乎就是在告诉他们,他们身后有危险靠近了。 另外三个人哪里敢犹豫,也是着急忙慌地想要离开。 但是缝隙就这么的大,三个人同时跑过去的话,很容易就会被挤在门口,到时候,他们谁都跑不掉。火山文学 薛磊或许是因为常年的运动,所以身手也是不错的,一个侧身直接抢在两个女生之前便出去了。 但此时身后的手臂却发现了他们想法,这些猎物的逃跑似乎引起了它的愤怒,在一瞬间的速度便加快了,同时朝着两个女生席卷而来。 看来是打算一串二了。 崔梦冷眼看向身边的汪辛可。 此前会帮助韦雨,也不过是因为没有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所以能够帮助一下,便帮助一下好了。 但是此刻已经是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她可不想要落得韦雨那样的下场。 所以看向汪辛可的眼中带上了狠辣,她是打算利用汪辛可帮助自己逃跑了。 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遇到狮子的时候,你并不要跑的比狮子快,只要比同伴更加的快就好了。 目光直接变得残忍的崔梦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打算将汪辛可推向那双手臂。 但是在这个时候,崔梦却看到了汪辛可的笑容,那笑容有几分古怪,似乎带着几分讥笑。 崔梦的手落在汪辛可的肩膀上时,自己的手腕上便传来了巨大的疼痛,自己竟然被汪辛可直接拽着手甩了出去。 借着这份力道,汪辛可直接从门口的位置滚了出去。 崔梦最后的意识便是汪辛可那嘲讽的目光。 大门轰然关上的瞬间,崔梦也被那双手臂缠绕而上,失去了逃跑的可能性。 骆高与薛磊或许是因为从祠堂内匆匆跑出,背对着祠堂所以没有注意到里面的情况。但站在远处一直关注祠堂内动静的席沉却清晰地看到了崔梦与汪辛可之间的互动。 唇角上扬了几分。 就说嘛,怎么看这个游戏中都不可能出现那样的小白兔。 汪辛可从地上爬起来后,一抬头便对上了席沉那似笑非笑的视线,顿时有几分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其实就算崔梦当时没有做出那样的选择的话,汪辛可也会做出类似的行为。 反正大家都是为了能够活下去做出任何事情的人。 众人看着身后紧紧闭合的大门,神情恍惚了几分。 从他们的角度来看的话,一天之内,他们便失去了四个一起的人。 那之后呢,接下来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剩下的这些人还足够死吗? 狼狈地坐在雨中,雨水落在脸上的感觉很冷,但此刻他们的心似乎更加的寒冷。 而此时席沉已经重新走到了闭合的大门边,将那还卡在门缝里面的绳子一点点拽了出来后,又将系在环上的那部分解开了。 这个时候骆高他们总算也是缓过来一些了,但是再让他们靠近大门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看来祠堂内的一切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这一点可以之后再问问发生了什么, 说真的,只是死了两个的话,席沉还有几分意外呢。 看来是他们那些字诀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吧。 骆高远远看着席沉的动作之后,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因为他看见席沉好像正在试图将那根绳子系回到两边的环上。 席沉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来的时候,这绳便是打了结系在门上的。” 这话一出,骆高他们三人的表情是更加难看了,在这一瞬间他们与之前席沉想的是想到一起去了。 这些村民想要做什么? 三人沉默地跟在席沉身后离开,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系在门上的绳子。 冷 ps:接下来的话不占用原本的章节内容,只是因为可能要说的东西有点长,作者有话的字数限制不够,单独开一章又嫌弃费事,便在这里说了。 我看书评的时候,看到有位说因为主角作死还没死觉得不舒服,所以给了一星。这一点还是要说一下的,首先就是,主角如果死了的话,那咱就不用继续写了。 主角的性格就是这样的,主角并不是作死,他纯粹就是不怕死啊,毕竟开篇就跳江了,还会在乎生死吗? 所以主角本身不怕死的情况下,作死的行为也就变成了平常。 但就是越想要死的人有时候反而越是死不了一样。 而且从现有的章节中其实也能够猜出一些,那就是主角本身的身手肯定是不错的。所以有时候主角的一些作死行为那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身手去支撑。 主角并不是那种明明什么本事都没有,还非要往危险的地方凑的人。 所以说在主角作死还没死的,只要其他人有主角这个实力,这种心态,同样也是死不了的。 之前的两本书,除了老读者之外,是看不到的,因为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所以是看不到了。 这本书也不知道有没有我之前的读者。 看过我的书的人就会知道,有关主角的定位,其实差别还是很大的。三本书总共写了五位主角,另外两个都是双男主的。 席沉这个角色是我一种新的尝试。 我不是自夸,而是本人的三观确实是不错的,这一点从我之前的两本书中就能够看出来的。 席沉是我创造的角色,三观上不会扭曲的太厉害的。 最多就是与正常人不太一样,但是基本的是非观还是有的,只是在处理一些事情上,可能与正常人的做法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在之前的感言中我也是提到过的。 主角脑子是正常的,就是心理上有点大病吧,以至于与正常的脑频率不在一个频谱上。 我个人写作的状态与我本人的性格也是有很大的关系的,总是有几分率性而为的,有时候真的是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除了最后的结局之外,过程什么的,我都是一点点填充的,所以有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写得很长。 另外就是跟我吐槽括号内的画外音吐槽能不能放在章节最后。 嗯,这也算是我个人的习惯,习惯了在写作的时候,也跟着吐槽。 因为写着写着,脑子里就会冒出吐槽的想法,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打上去了,然后也就懒得删除了。 这一点真的是习惯,而且已经养成了,如果真的不喜欢的话,我之后尽量做一些调整就是了。 还有有关九字真言诀的设定。 首先我查过,真正的九字真言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并不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这一块的设定,我是一点点完善的,但是放心,即便得到也不会变成超人的。 另外就是有人问我,这是诡园,写的应该是恐怖的。 还是要解释一下的,那就是这个诡字。 奇诡,诡秘,诡之一道,并不仅仅包含灵异,一些怪谈传说,隐秘的东西,包括都市怪谈其实都属于诡。 只是因为我个人的习惯,其中灵异会多一些罢了。 但是就像我之前说的,一共有五种本的存在,灵异本只是其中之一罢了。灵异这个标签,是网站自动贴上去的,不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一点还是要跟你们说明一下的。 ok,话到这边了,其实章节写到这里,基本上是该出现的都出现了,基本应该是不会再有新的人物出现了,所以应该也快结束了吧。 ps:另外还有一点,本姑娘找到了新的工作,面试虽然过了,但是还有试用期呢,要在三天之内将高一的内容全部回忆消化了,祝福我找回大学时候自学的状态,通过试用期吧。 拜拜,爱你们哦 第59章 陌言村(59) 那根绳子,席沉已经尽量将其还原成了之前的模样。但也不能够确定,第二天那些村民会不会注意到绳子的变化,从而猜测到骆高他们这些人有一部分还是逃出来了。 几人几乎是沉默地回到了尹文的院子中,却发现无论是尹文还是潘弼都已经醒了过来,就坐在大厅里面等着他们。 骆高他们或许不认识尹文,但不妨碍他们对尹文的身份做出一个猜测。 而潘弼看到席沉的模样时,有些意外。 毕竟这般狼狈的席沉是他之前完全没有见过的。 袖口上的颜色,若是自己感觉没错的话,那分明就是血迹。明明已经湿透了,却还能够看到这么鲜明的颜色,很显然是沾染了不少的血。 就是不知道这血是席沉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潘弼没有问。 席沉则是借了尹文的外套换了,至于里面没有太在乎。尹文平时看着邋遢,但房间内的衣服虽然满是补丁,其实还是挺干净的。 同样的,潘弼也没有询问韦雨和崔梦去了哪里,看骆高他们的模样也能够猜到这两位估计是不在了。 几乎是一夜无话,后半夜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潘弼他们醒来的时候,又没有见到席沉,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用休息的,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位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不过席沉好像一直这样,独自一人行动,也比他们一起行动安全得多。潘弼几人也没有在意,而是问了骆高昨天晚上在祠堂里发生的事。 不过三人回忆起昨晚的场景时,又是后怕,又是恶心,尤其是韦雨被拽进棺材前遭遇到的,只是回想他们都想吐了。 铁青着脸讲述完后,同样听了个全程的尹文除了恶心之外,也是极其的困惑。他是知道棺材里面那位是自己的祖先的。 但是听骆高他们的描述,即便是尹家的祭司,难道也逃脱不了异变的下场吗?他并没有觉得这三人是在夸大其词,或是是做什么表演,表演可表演不出这样的状态。 而当骆高他们从尹文这边得到一些身份线索之后,脸色那叫一个绿哦。当然,潘弼也没有提醒他们,他们会进入祠堂也有可能是席沉在后面推波助澜。 或许剩下的三人中有人想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当然,在了解到一些情况之后,他们更奇怪的是一点,若是棺材中的那位真的在乎血脉的话,那为什么那具腐尸会表现得如此害怕呢?还有在尹文母亲之前的祭司呢,到底都去了什么地方? 他们这边讨论的时候,尹文早就去了村口的位置,没有在那里看到昨晚那种丧尸围城的状态,这是在敲门鬼回去之后,也跟着回到了河中吗? 席沉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去了村名石那边,因为一颗那么大的石头就那么矗立在那边的话,其实看着是有几分怪异的。 席沉同时也是怀疑这个石头本身就是存在问题的。 再次站在这石头年前的时候,席沉仔细端详了一番,好像真的没有特殊的东西,普普通通的,写了个名字而已。 忍不住伸手触碰上石头上的文字。 刚一碰触,席沉双眼微微眯起,直接凑近了几分,仔细端详上面的三个文字。 轻轻扣了两下。 这让席沉确信了,这上面的文字确实很违和,在那下面似乎还存在着其他的什么东西。 书写名字的是一种暗红色的颜料,有点像是朱砂,但是里面绝对还掺杂了其他的东西。 席沉看的更仔细了,突然间他的眼睛便明亮了几分。 因为他明白了,并不是这文字之下还存在了什么。 甚至这陌言村三个字都不是直接书写上去的。 这上面的痕迹分明就是一点一点凿出来的,由密密麻麻的凹陷组成的文字。 席沉的眼睛几乎眯得只剩下一条缝了,眼镜也被他取了下来。 那朦胧模糊的视线中所能够看到的,是一种陌生而熟悉的东西。 祠堂中,灯笼后,还有曾经的那片火海中,他都曾见过这样的符文。 “游戏中的符文出现在了现实中的话,意味着什么呢?” 席沉不能够理解这些符文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将这东西记下来,或许有一天他就能够明白,当然也有可能这本就是无意义的事情。 在被那些村民发现之前,席沉便已经回到了村子里。 但是也没有立刻回到尹文的院子,他准备找一个人,再了解一些事情。 李默,那个照顾了尹文很长时间的人,席沉还没有见过呢。 至于位置,还是从潘弼那边得到的。 晚上的时候没有注意,白天来的时候才发现巧合真的挺多的。 昨天晚上他躲藏的那个院子,就是李默的院子。 昨晚躲藏留下的印子都还在呢,院门依旧是紧锁的,看起来主人家还没有起床。 虽然昨晚翻了院子,但现在席沉还是乖乖敲门的。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应门,席沉还以为这个叫李默的人遇到了什么危险,所以没有办法过来开门呢。 在席沉打算翻墙进去的时候,便从院墙外看到屋子里面慢腾腾地走出来个老人。 李默看到席沉的时候,表情算不上愉快,甚至席沉还听到老人说了一句:“没完没了的,怎么又来了。” 接着视线便落在了那菜圃上,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若不是因为席沉就在外面看着的话,老人的脏话只怕就要全秃噜出来了。 眉头紧锁的老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还是过来开了门,估计也是意识到,就算他不开门,这些小年轻也有自己的办法进来。 对于弄坏人家菜圃的事情,席沉是闭口不谈,什么都不说,就当这件事不存在。还顺便帮老人将菜圃重新整理了一番,这才让对方的表情好看了一些。 “说吧,找我什么事。”表情是好看了一些,但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带着几分僵硬的。 “若还是那些灵异的事情的话,还是算了吧,我已经说腻味了。” “不说这个。”席沉给李默倒了杯茶,笑问,“我们来说说,前任村长还有……尹文的母亲死亡的原因吧,这个应该没有说腻吧。” 席沉从下面托住了杯子,没有让老人因为惊讶松开手中的杯子落地后被烫伤,还关切地说了一句:“小心啊。” 李默抬头看着席沉的笑容的时候,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干笑了两人,赶紧喝了一口茶:“这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得病去世罢了。” 席沉也是摸了凳子,坐在了李默的身边,这姿态,若是再捧一茶杯的话,真像是老年人喝茶闲谈时的模样:“是吗,对了,有件事你知不知道。” “什么?” “昨天村长送了具尸体进入到祠堂。”席沉说道。 李默撇嘴:“不就是送尸体,这些年他们送进去的尸体也是不少了,还……” “是个下身瘫痪的。”在李默继续说下去前,席沉笑眯眯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这次席沉没有伸手去接那个水杯了,任由其落地,溅起一地的水花,李默的裤脚直接湿了一块。 席沉紧跟着又加了一句:“是从尹文家的水井里面捞出来的哦。” 在李默沉默的时候,席沉浅笑地撑着脑袋看向黎摩:“所以你现在还想跟我说,他们都是病死的吗?” 此刻的李默神色复杂,看起来他当年一定是非常喜欢尹文的母亲,所以以至于现在哪怕是听到对方尸身的消息都会显得如此的激动。 李默久久都没有开口,席沉也不着急,帮忙将杯子捡了起来不说,还顺手又倒了杯。 递给李默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一句:“这次可要小心一点了,还挺烫的。” 捧着水杯的黎摩开裂的唇瓣蠕动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万语千言,最后吐露的却只是一声的叹息。 “尹殷确实不是病死的,但是李榄……也就是前任村长,他确实是病死的。” “只是这病,来的是十分的蹊跷与怪异。” 第60章 陌言村(60) 很显然,此前的骆高他们都因为缺少一些线索,所以没有能够从李默这里得到完整的线索。 席沉虽然得到信息的顺序不对,但是好歹该弄清楚的还是弄清了的,这才能够从李默这边诈出消息。 首先这前任村长李榄与尹文的母亲尹殷之间确实存在恋爱关系,这一点也只有当年同样深爱着尹殷的李默知道。 李榄是想要娶尹殷,在知道尹文是自己的孩子之后,便更想要这么做了。 但是尹家的规矩却成了阻碍,即便到了那一代,尹家之中便只剩下尹殷与尹文两个人了。 尹家的男子可以娶亲生子,但是女子是不能够嫁人的。若是需要延绵子嗣的话,只能够找一个人接种,诞下孩子便可以了。 真的很难想象,在这种时代,居然还有这样的规矩。 但是尹殷对尹家的规矩十分的看重,即便是李榄说要娶她,甚至入赘都是可以的,尹殷也是不同意。 所以外人只知道尹殷向李榄借了种,只有李默才知道,这两人其实是真心相爱的。 虽然最后没有在一起,但是在他们看来,婚姻关系或许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当时这两人都是李默的好友,所以李默才会将这消息全都隐藏了下来,也愿意在尹殷死后去照顾尹文。 在李默的印象中,李榄与尹殷之间几乎就没有发生过争吵,但是在就在李榄病死的前几天,李默站在尹殷家外的时候便听到了两人之间的争吵。 因为不想让尹文听到他们之间的争吵,当时的李默将尹文带走了。 他也没有去偷听两人到底在争吵什么,这是出于对朋友的尊重。 李默也是在第二天才知道,李榄居然在与尹殷争吵完的当天便去了祠堂,在里面待了很长的时间。 要知道在那之前,整个祠堂都是只有尹家的人才能够进去的。 尽管尹家的特权已经少了很多了,但是这一点似乎一直都没有变过。 而李默觉得,可能单纯的只是其他人不喜欢祠堂内的环境罢了,毕竟那么大的一具棺材就放在正中央什么的,进去就瘆得慌。 可是李榄跑了进去,回来之后李榄就跟失了魂一般。 “我当时去看望他的时候,便看到他整张脸都是凹陷下去的,一双眼睛漆黑的,像是染了墨汁似的,看着不像是正常人的眼睛。”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就让人浑身发毛的。” 李默沉浸在了回忆中,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时候大家都认为他快要不行的,怕是熬不过那天夜里了。” 李榄苦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当天晚上我还是陪在了李榄身边,想着我们好歹也是那么多年的好友,说什么也得送对方一程才是。”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李榄坐了起来……” 大半夜的,那么一个骨瘦如柴,感觉跟死人差不多的人瞪着眼睛,坐在那边死死盯着你的时候,尤其你还是半睡半醒之间,你想想害不害怕。 当时李默就被吓地倒在了地上,全身发抖。 后来才注意到,李榄看得并不是自己,对方的双眼一直朝向地是一个方向,若是去除眼前所有的障碍物的话,那个方向便是祠堂了。 当时李默虽然受到了惊吓,但还是很快便爬了起来。 “我站起来后,点了灯,才发现他像是在说些什么,嘴巴是一开一合的,幅度很小。” “我就想啊,是不是有什么遗愿呢,也不想他留下什么遗憾,我就凑近听了一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默便突然就不说话了,眉头紧锁地好像在思考什么。席沉就那么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李榄死前最后的话语。 片刻的沉默后,李默神色莫名:“靠近了,我才听到,他说的不是一句话,而是断断续续的几个词语。” 接着又不说话了。 席沉便问了:“那到底是那些词语呢,您说说看,也许我还能帮你组成个句子呢。” 但李默好像没有想要说出来的欲望,神情犹豫的,像是要隐瞒。 手背上覆盖而来的手,让李默一个哆嗦。 席沉修长圆润的手指与李默那干瘪满是皱纹的手形成的对比如此的刺目:“说说看啊。” 李默不自在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摩挲着水杯的边沿,而后看着天空,似乎是在追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只是几个意味不明的词,你要是想要知道的话,说说也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让我想想,人老了,有些东西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虽然是这么说,但李默却知道,当年从李榄那边听到的东西,他到死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的是,说的是……复生,祭祀………血脉,还有,还有,吞噬。” “对,对的,就是这些。”李默摇头轻叹,“其实我当时也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颠三倒四的,话说得又是含糊不清的那种。” 当时的李榄来来回回将这些词说了很多遍后,便突然后仰着倒了下去。 李默探了李榄的鼻息才发现后者竟然已经死了。 李榄尽管是有亲人的,但是其他人又不知道啊。李默本来是想帮忙的,但是他一个大男人,在村子里又没有什么威望。 最后还是现在的村长帮忙收殓的。 席沉反复咀嚼着这几个词,顺序上或许并不是李默说的那样排列的。席沉自己也琢磨了些个可能的排序,结合了之前从祠堂中看到的景象。 不过嘴里还是说道:“确实挺奇怪的,没头没尾的,那尹文的母亲呢,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这次李默沉默的时间更久了,许久之后才缓缓说了出来。 李榄死后,李默都不敢将这个消息告知尹殷,但是却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听说了这个消息,将前去看望她的李默一顿臭骂。 两人闹得是不欢而散。 等李默消了气再去找尹殷的时候,她就已经跳井了。 李默对尹殷的死说的是含糊其辞。 但明显李默是知道些什么的,比如尹殷跳井死后,为什么大家没有将尹殷的尸体从井中打捞出来。 是不是在尹殷死之前,村子里就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 “那时候有什么特别的吗,什么都好,你记得,无论是什么,我当故事听听,您也想找个人倾诉的吧。”席沉笑道。 李默一副似哭非哭的模样。 因为就像席沉说的,尽管他嘴里说着嫌弃潘弼他们一波又一波的来弄得他很烦,但是他其实真的挺开心的。 还有人可以陪他聊天,也不是说尹文不陪他,而是一个人,聊来聊去也就是那些话题罢了。 于是李默真就断断续续地说着,没有什么逻辑性,基本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其中的很多内容都需要席沉自己重新调整顺序时间,进行整理。 从李默的话中,能够了解到,陌言村在前任村长李榄死后便一直开始下雨,就和最近这段时间差不多。 其实相同的情况在曾经的陌言村中也是发现过的,下雨其实就是一个预兆。尽管陌言村一直都不算太平,但是下雨的话却表明这种危险已经到了一种快要无法压制的地步了。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尹家的后人便会进入到祠堂之中,之后便会从祠堂中消失,有人猜测可能祠堂中存在了什么密道,那些人是从密道离开了吧。 这些人的消失,从来没有村民在乎。他们只知道,只要尹家的人进入到祠堂之中,那么这雨便会停止,那无法压制的危机便会再次被压制。 原本这些村民还有些怀疑的,毕竟上一次进入祠堂已经是太早之前的事情了。 可是随着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妙后,大家终于是意识到了危险。 尽管李默将这一段的内容跳过了,但席沉基本上也是能够猜到原因了。 无非就是浙西村民想要让尹殷或者尹文其中的一个进入到祠堂之中。 但尹殷可能因为李榄的死迁怒了整个村子,所以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进入祠堂之中。而当时的尹文却被李默给藏了起来,大家没有能够找到。 在李默的话中,席沉还得到了一带而过的消息。 那就是在三十年前,在周慧那批人之前,其实还有一批人也同样来到了陌言村。 席沉克制住了询问这些人下场的欲望。 那连绵不断的雨总算是停了,但是在后来又下了一次,就是周慧那些人来到的时候。 尽管李默对这些的描述并不多,但其实该猜出来的基本上也就出来了,尤其还是在昨晚祠堂大门上的绳索被亲眼目睹的情况下,若还是想不出来的话,未免可笑了些。 包括之前尹家那些后人,以及李榄留下的那些话。 席沉已经在心中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链条。 至少从最后一代的尹家祭司,也就是棺材中的那位到现在的一条线,基本上是出来了。 该说的,李默基本上是都说了,到后面基本上就全是废话了,无非就是一些思念般的话语,可能就是在怀念已经流逝的岁月吧。 之前潘弼他们与李默交流的时候,恐怕在了解了一些灵异的情况与村子里的怪异之后便离开了。 哪里像席沉这样,即便是李默最后的废话,他都在认真听着。 到最后,李默像是说累了,停了下来,整个人木木的,感觉像是突然卡机了一般。 许久没有声音再出现后,席沉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就是这还没有走到门口的位置呢,身后便传来了李默幽幽的声音:“我突然想起来了,当时李榄还说了一个词……替代。” 谁替代谁,又是谁即将被替代? 祠堂内,尹文的那位祖先绝对是有问题的。 与李默聊完之后,有关这次的任务如何度过,其实有想法了,还不止一种。 不过席沉现在很想与潘弼他们一起分享一下。 他好像知道,在有关自己的生死面前,这些人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自己这里,可是又不止一种的方法供他们选择呢。 ps:到了这里,基本上应该都能够得出结论了吧,借着李默的话,已经都快说出来了。嘤,我就拖,就拖,其实是每章只有三千字左右,所以拉开的章节看着长了一点。明明有的无限小说,一个故事更长来着。 我还在追的那些就是,动不动上百章,将近两百章的都有,我应该算好的了吧。 不许吐槽我,关于我的性别,我是女生我骄傲。我是女孩子,拖沓一点,细节一点怎木喽,所以…… 不许嫌弃! 不许嫌弃! 不许嫌弃!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o( ̄ヘ ̄o#)╭(╯^╰)╮╭(╯^╰)╮ 第61章 陌言村(61) 在席沉与李默交流的时候,潘弼他们也真的没有说什么都不做。 因为祠堂门上的那根绳子的原因,所以骆高他们三个并没有离开院子。而是趁着这个无人打扰的时候,将这段时间,包括昨晚在祠堂发生的所有事情汇总一下。 而潘弼则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尹文的院子。 尹文从早上听完骆高他们在祠堂中的经历之后便是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到现在还在房间中自闭呢。 很显然,很多东西,当年的尹殷没有告诉过他,李默也知道一些,同样也没有告诉过他。 以至于尹文认为尹家的身份便是荣耀,是绝对光明的存在。 潘弼现在最想要做的便是找到周慧好好聊一聊,比如说周慧真正的身份,是不是也是曾经游戏中的一员,再比如之前她的那些朋友真的是无缘无故失踪的吗? 从尹文的住处去往村长所在的院子时,是一定会从祠堂前绕过去的。 虽然从骆高他们口中知道了绳子的存在,但是在经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那根绳子现在已经不在了,若不是提前知道的话,潘弼或许还不会注意这些,比如祠堂的门前还留下的拖拽的印记。 绳子现在是不见了,不知道是哪位村民已经将这玩意儿直接收走了。 而潘弼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村长了,当然也可能是周慧。 但在潘弼的印象中,从他们出现在这个村子里,除了之前为了追逐那个婴儿跑出来以外,周慧似乎就没有出过门。 潘弼站在院墙外往里面张望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大厅前的屋檐下发呆的周慧。 只是一眼,潘弼便注意到了周慧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根绳子。 绳子是周慧收走的,可是原因呢,又是什么时候收走的呢。 潘弼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对着木楞的周慧看了好一会儿,当然主要看得还是周慧手上的绳子。 很快潘弼便注意到了,那绳子的状态可不像是在风雨中浸泡了一夜的状态。 也就是说,周慧早就将绳子取下来了? 可是为什么? 想不通的情况下,潘弼决定还是直接询问的比较好,便走到门前,敲了门。 这一敲,原本呆愣的周慧立刻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便将绳子藏进了大厅中后,这才来匆匆开了门。 看到门口站着的潘弼时,有些意外,但同时还有些不自在。 只是唯独没有责备。 明明昨天闹出了那样的事情,还以为周慧会非常愤怒地指责呢。 回头看了眼屋子,周慧低声说道:“爸他正在气头上,你还是别进来了。” 周慧没有生气,但是老村长是真的在生气。但至于是生气还是庆幸,现在也是说不清了。 潘弼站在门口,撑着门,不让周慧将门关上:“慧姐,我是真的有事想要问你,就是我昨天那些不小心跑进祠堂的同伴。” “您先别生气,我也知道他们做的不对,但是事情发生的突然,大家都是没有想到的。” “你说要是村子要责怪他们的话,也得等他们从里面出来不是。” “可是您看这时间,都已经不早了,还是没有见到他们的踪迹,我这心里有些担心。”越是说着,潘弼的眉头便皱得越发的厉害,身体也慢慢佝偻了起来,一副小心翼翼又带着些许害怕的模样,“您说他们不会是出事了吧。” 在潘弼说完之后,周慧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视线不断越过潘弼朝着祠堂那边看去,似乎是在确认那边是不是真的没有人出来。 “慧姐,你怎么了?”潘弼一副担心的模样。 周慧沉默了片刻后,白着脸便要将潘弼从门边给推走:“你说的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们早就离开了,现在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 “早跟你们说过不要靠近祠堂,你们自己不听话,出了事情自己负责,找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立刻离开,快点。” 周慧原本看潘弼身材瘦小,还想着能够直接将人推走呢。结果使了几分力气才发现,潘弼这人的下盘还真是有够稳的,周慧用了劲也没能够将人退出去。 “慧姐,我是真的担心,您就真的没有要告诉我的吗?” “我其实知道,您也是一个心善的,我这也是听说了有你之前的好朋友也进入了祠堂里面。我这也是想着,你可能知道些什么。” “您先别推了,你说这和是死是活的,总得给个准话吧。”潘弼的神情越发的凄苦,“你说我们这么多人来,最后回去的只有两三个的话,都没法交代啊。” 周慧不再推着潘弼了,听着潘弼的话,神情呆呆的,逐渐变得哀伤起来:“回去,要是还是能够回去的话就好了。” 潘弼是立刻打蛇上棍:“慧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莫非还会遇到什么危险吗?” 周慧看潘弼的目光十分的复杂,抬头看了眼院子外面的情况后,让开了身子:“你进来吧,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不过爸还在家,说话的声音小点。” 潘弼立刻钻了进去,身后周慧关上了门。 估计周慧还是担心被村长听到的,便将人带到了厨房里面。 看着那一排的刀的时候,潘弼有些手痒,想学着席沉一样,顺走一把刀算了。 而此时的周慧正往灶台里放着柴火,也没有说话,也或许是在组织语言吧。 毕竟这种事情,她之前真的从未与其他人聊过,因为这个村子便是这样的。周慧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原本也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许久之后,周慧看着被烧得通红的灶台洞,缓缓开口:“你的那些朋友,若是现在还没有出来的话,那以后也不可能出来了。” “那个祠堂,是个会吃人的魔鬼,我曾经的那些同伴也是被吃的一点不剩……” 周慧的声音幽幽的,脸上的表情映着橘红色的火光,忽明忽暗的,看着虚幻了几分。 此刻的周慧就是一个很好的倾诉者,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一一说来。 周慧并不是游戏的参与者,她真的就是普通前来旅游的人罢了,毕竟那个时候的陌言村还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 那种古朴的氛围确实会吸引不少的人过来游玩住宿。 周慧他们不是第一批,也不是最后一批,只是他们倒霉的赶上了这样一个时候。 当年周慧他们来得人其实没有潘弼他们这么多,最多就是他们的一半多,包括周慧在内也就是五个人而已。 而且当初也不是像尹文说的那样,是周慧的朋友自己找死进入的祠堂。尹文的一些事情是从李默那边听来的,而李默告知尹文的,很多都是进行过修饰的。 当初周慧的那些朋友虽然喜欢一些奇谈怪闻什么的,但是在明知道祠堂是村子里的禁忌的情况下,也不会说进入其中。 他们是半夜被人抬进去的。 当时的周慧也差点被抬进去,不过村长当时的大儿子还在,看中了周慧,这才让周慧留下了一命。 从周慧的描述中也可以听出,其实周慧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大。 这个村子里的人似乎老得都是挺快的。 至少从表面上是肉眼可见的那种,若当年周慧的年龄都已经那么大的话,怎么可能会被看上呢。 最开始的时候周慧是无法理解的,不断想要逃离陌言村,但是一次次的失败,还有之后在陌言村中经历的一切,都让周慧放弃了这个想法。 最后慢慢的,她似乎变成了她最讨厌的陌言村的人。 麻木的,绝望的,有时候真的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在村长的大儿子没有死的时候,周慧还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件消息。 “三十年前,村子里的人其实就做过相同的事情了。那时候的雨同样是连绵不断的。当时有一对情侣借宿在村子里,据说还是考古的,特意过来查看的。” “不过这对情侣进入祠堂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而之后,这雨也停了。” “现在,你们还是小心吧,这雨还没有停。” 周慧又添了火,目光幽幽看了过来:“现在的祠堂已经越来越不满足了。” 片刻之后便移开了视线,语气又回归了正常:“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还是直接离开村子吧,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之后周慧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潘弼便也在村长发现之前离开了这里。 从周慧这里得到的消息其实就是一种验证了。 至少证明了村子里的人是知道祠堂内存在吃人的东西的,甚至他们还故意送“吃的”进去。 潘弼回去的时候,席沉也已经回来了。 之后潘弼与骆高他们交流的第一句话便让他们暂时不要离开这个院子了。 因为村里的人估计现在都已经认为骆高他们死在了祠堂之中。 在尹文还在房间的时候,潘弼与席沉便将自己各自了解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第62章 陌言村(62) 在席沉与潘弼说完之后,剩下的三人久久都没有说话。 骆高盯着他的本子看了许久,觉得胆寒,也觉得可笑。 “祭祀,以血肉作为祭祀吗。”薛磊也在喃喃自语。 “复生,祭祀,血脉,吞噬,替代……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呢。”骆高盯着本子,像是要看出一朵花来,这一页上,写的也只有这几个字罢了。 一遍遍说的时候,其他人也有了几分想法。 骆高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复生与替代暂且不说,应该是还缺少了什么条件。祭祀的话,尹家世代都是祭祀的话,是不是代表一种祭祀的仪式可以镇压村中的怪异。” “但是因为尹殷的死亡,这种祭祀出现了断层,才会引发现在的后果?” “同样的,这里的血脉是不是就是指尹家的血脉。” “那吞噬的话,便是那些死在祠堂中的活人吗?” 说到后面的时候,基本上又变成了喃喃自语,因为骆高此时的思绪并不是混乱,而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猜测。 然而一边的潘弼直接说出了想法:“这个村子中镇压着不少灵异的存在,之前都是依靠尹家保证这种镇压能够一直持续下去的,但是从三十多年前一对误入其中的情侣消失之后,后面的性质便发生了改变。” “陌言村早就忘记了真正的祭祀方式,但是他们找到了替代品,那就是用鲜活的生命去填充祠堂,或者是填充给祠堂中的那位,来保证将这些灵异全部镇压。” “但是三十年前只需要两个,周慧那个时候是四个,而现在只会需要的更多,六个,七个,甚至更多。” “想要让这里保持平静的话,那就需要用血肉去填充!” “当达到足够的量之后,村子回归平静,游戏自然也就结束了。” 在潘弼说完之后,大家一时间都没有开口。席沉是饶有兴趣地等待着其他人的反应,至于另外三个,其实与潘弼是完全一样的想法。 因为从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来看的话,这好像是唯一的解决方案了。 因为从席沉这边,他们已经排除了晚上打敲门鬼的时差离开村子的可能性了,除非你真的身手了得,能够在那么多的尸体中安然无恙地穿过去。 许久之后,骆高缓缓开口:“确实,可是需要多少人呢,若是按照翻倍来看的话,是不是也需要八人呢。先不说华悦肯定是死在外面了,不可能作为祭祀用的血肉。” “陈浩现在也不清楚,那剩下的人呢,难道要我们自己送上门吗?” 在骆高他们看来,这次的事件摆明了就是要他们拿命去做填充,也就是说,如果在最开始的第一天他们没有跟在村长后面,而是直接选择进入祠堂的话,会不会这个本就直接提前结束了? 在其他人沉默的时候,一道女声响起:“如果只是鲜活的生命祭祀的话,也不一定是需要我们吧。” 现在在场中唯一的女性便只有汪辛可了。 在她说完之后,大家的视线都看了过去。 席沉倒是不意外,毕竟他是看到之前汪辛可与崔梦之间的“互动”的,而薛磊他们就是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是从汪辛可这样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口中说出来。 在汪辛可说完之后,他们就同时想到了之前忽略的事情。 这个村子里活着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们几个。 只不过之前因为那对情侣还有周慧的那些朋友都是外来者的原因,所以下意识地没有往其他地方想。 现在被汪辛可一提醒后,他们便立刻想到了。 村子中的这些村民同样也是生命啊,而且数量众多。 然而他们想到了这种可能,也不可能像汪辛可这般直接说出来的。 因为这确实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 汪辛可的头垂得很低,众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似乎也不在乎,还在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我不想死的,我真的不想死的……” 自己不想死的话,那就只能够让其他人代替自己死了。 这是汪辛可的意思,但未尝不是其他人的意思,他们只是需要有个人能够开头而已。 席沉在一边听着他们讨论的时候,觉得果然不出所料。 尽管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从他们的神情中已经得出了结论,他们确实已经做出了用村民的性命去填补的打算了。 不过席沉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打击他们的自信心,反而直接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们怎么保证那些人能够进入祠堂呢。” 这些村民对祠堂简直惧怕的厉害,就算进去了,每次进去都是送尸体的。就算他们想要趁着送尸体的时候进去,外面还围着大量的村民呢,想要进行这样的操作是不可能的。 “失去意识就可以了。”潘弼直接作出了回应。 至于搬运的话,薛磊的力气是足够的。 席沉挑了一下眉,没有再说什么了。 偏偏这个时候,汪辛可抬头盯着席沉,非常小心地询问:“你会帮助我们的吧。” 席沉嘴角上扬,温柔的笑容中似乎染上了几分嘲讽。但是当汪辛可再仔细看的时候,席沉依旧是温柔的模样,刚才那一瞬间的嘲讽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移开自己的目光的席沉直接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看情况吧。” 如果他们真的打算这么做的话,席沉不介意帮忙做做搬运,但是席沉真的觉得这是一种很愚蠢的事情。 万一这些村民没有效果怎么办呢? 万一这个游戏需要的就是他们这些人的血肉呢,难道最后他们还要用自己的血肉去填充吗? 而在席沉即将离开房间的时候,骆高皱着眉突然说道:“其实我有另外一种想法,尹家的血脉进入祠堂之后也会消失的话,会不会说也是被棺材中的那位吞噬了。” “但是因为相同的血脉,所以效用会更加的强,而其他人不属于尹家的血脉,所以效果才会那么差?” 明明第一对的情侣坚持了二十几年,到了周慧这边只有几年了,那这次呢,又能够持续多长的时间? “如果利用尹家的……”骆高刻意压低了声音,视线若有若无地看向了尹文所在的房间。火山文学 他的声音其实并不大,就算是之前的响度,尹文也不会听到的。 现在却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感觉。 骆高的话即便没有说完,大家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相比较于不知道要拿多少村民的性命填充的话,只是牺牲尹文一个好像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毕竟祠堂中,棺材里躺着的也是尹家的先祖,那尹家的人不应该有责任去做这样一件在三十年前便应该做的事情吗? 席沉也听到了骆高的声音,背对着众人的他上扬的嘴角没有丝毫掩饰嘲讽的意味。 其实骆高他们的方式没有问题,这确实也是一种解决的方式。 一种比较安全的方式。 眼眸低垂,然而席沉想的却并不是这样。 骆高他们的意思是让村子中所有的怪事彻底的平静下来。 这是最正常的想法,只是席沉比较好奇的是,事情真的会照这样子发展吗? 复生与替代的意思都没有弄清楚,那些断断续续的词,也只是猜测,包括从不同人那里得到的讯息,以及他们的经历,似乎都在指引他们以血肉作为供奉。 骆高他们是完美执行了他们此前的想法。 在确定晚上只要与敲门鬼错开,便可以在村子中行走之后,薛磊他们便行动了起来。休息是肯定要休息的,但是他们却在敲门鬼离开之后便立刻醒了,叫醒他们的便是席沉。 之后便是行动了。 或许他们自己也是不敢相信吧,明明在现实中,他们好歹也算是生活在法制社会,道理不是不懂,但是真的面对生死的时候,他们终究是还是做不到泰然处之。 他们几乎是从村民的家中直接将人弄了出来之后,便直接抬到了祠堂那边。 原本还担心若是祠堂不开门的话,那这村民怎么塞进去,没想到他们将村民送到祠堂的大门前后,门便主动打开不说,他们还看到了一双熟悉的手,将门前的村民直接拖拽了进去。 若不是他们闪得快的话,说不定还会直接被卷进去。 而在那一开一合的瞬间,他们看到那具腐尸身上的绳子已经脱落了,若不是受限于祠堂还有棺材中的那位的话,也许在开门的时候,便已经冲出来了。 这一晚上他们送了四个村民进去,每一次祠堂门开启的时候,他们便发现那双原本干枯的手臂好像一点点圆润了起来。 于此同时,那具腐尸似乎也是越来越近了。 因为担心最后一次腐尸会直接从祠堂中离开,他们暂时放弃了这次的行动。 雨依旧没有停止。 就像周慧说的,祠堂中的那位越来越贪婪了。 而席沉在那天后基本上也是不出门了,众人只当他是为了监视尹文。 只要在确认村民没有用的情况下,骆高他们很快便会将主意打到尹文的身上。 因为晚上那般活动,白天的时候,薛磊他们基本就是在睡觉了。 尹文好像也不出去了,就和席沉坐在屋檐下聊天什么的。 其实也算不上聊天吧,因为两人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不言的。 直到席沉突然说了一句:“你昨天,其实听到了吧。” ps:其实我本人也挺倒霉的,因为双减政策,直接没有了工作,害得要找新工作,所以才要往高中转,两天看完数学必修一,刷完上面的所有题目是什么感觉,你们知道吗? 之前的书也因为政策下架了。 一时间居然没有了任何的经济来源,在逼得我开新书了。 现在终于是通过试用期了,心情放松了不少,之后应该不会这么绷着了。 这种书的类型是我第一次尝试,肯定有不足的地方。 问我这一篇什么时候完结的,十章之内吧。 其实陌言村还有秘密,但是这篇故事中,并不打算全部写完,应该也看出目的了吧。我是打算让席沉找个时间再来一次呢~ 只要我写到后面的时候没有忘记前面的情节的话(*^▽^*) 第63章 陌言村(63) 在席沉开口之后,尹文甚至都懒得看过来,满不在乎的点头。 他就是听到了,他的耳朵听好的,昨天本来想要出门的,便听到他们就那么直接讨论着什么,干脆就没有出去了。 “不准备逃跑吗?”席沉问道。 尹文微微耸肩:“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牵挂的,要真是被送进祠堂的话,我也想问问那位先祖,为什么我尹家的命运会是这样的。” 说着瞥了一眼席沉说道:“倒是你,难道不是专门监视我的吗,怎么还撺掇着我逃跑不成。” 席沉也是无所谓的态度:“你要是想要逃跑的话,我还可以帮忙的。” 尹文是真的席沉这个人的想法有问题,看看潘弼他们的行为,就知道席沉与他们的想法差别有多么的大了。 正说着呢,外面似乎传来了声响。 席沉与尹文二话不说立刻回到了厅中,顺手虚掩上了门,只露出一丝的缝隙。 透过这一丝的缝隙,他们看到外面接连不断走过的村民,行色匆匆,难道是发现村子里的人少了? 也不应该啊,看这村子里村民相处的状态,会有窜门的想法吗? 只是看了一会儿,席沉便不再去看了。 这些村民的行为,他大概知道一些,无非就是与骆高他们是一样的想法罢了。 骆高他们几个想着的是用村民的血肉填充给祠堂中的那位,而这些村民想的却是用他们这些人的血肉去填充。 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骆高那些人“死”在了祠堂之中,如果知道的话,发现这雨依旧没有停下的话,那估计便想着将席沉与潘弼也找出来,然后填充进祠堂之中吧。 席沉想的没错,这些村民有的是从村长家刚离开,有的是正要前往村长家中。 其实在雨出现第一天的时候,其中不少的村民就已经盘算着怎么用席沉这些人“祭祀”了。 不过村长却犹豫了,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因为他的儿媳妇儿也是外来人,所以心软了。 但是随着雨一直的不停歇,村长的想法终究还是发生了改变。 外来者的生命终究是比不上自己的,尽管自己已经老去,但若是能够活下去的话,谁都想要活下去的。 同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让村长意外的是,骆高他们那些人竟然自己直接跑进了祠堂之中,倒是省的他们多此一举了。 此后便是将那门锁了,尽管他们也明白,这些进入祠堂中的人,没有特别的方式是离不开的。 潘弼来找周慧后,周慧便将骆高他们“死”了的消息告诉了村长。 村长这时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了,这雨没有变化。 村民这边也是知道那些外来者是进入了祠堂的,本想着就算雨不停的话,也会小上很多吧。 但是今天都已经是骆高他们进入祠堂的后两天了,这雨非但没有小,反而还越发的细密绵长了。 远远看过去的就好像是隔了一层的雾。 于是才会有村民出现在了村长的家中,他们也是想要确认,骆高那些人是不是真的都已经死了。 若真的已经消失的话,为什么这雨还没有像往常一样消失。 祠堂已经不满足了。 房间内的温度很高,村长刚刚结束了与村民们的交流。望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雨,他也是心中茫然了几分。 “难道说已经没用了吗?”村长皱着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从床上下来,在房间里翻找着什么。 片刻之后,神情难看地站在原地。 “不见了……” 自己收好的东西,尽管很久都没有拿出来了,但也是好好的保存的,周慧是绝对不会进来翻自己的东西的。 可是他现在就是找不到了。 村长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之前在自己家中借宿的那些人,可惜的是这些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想要将剩下的人找回来有些麻烦。 村长要找的自然便是村志了,他记得其中有记载了一些东西的。可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了,他当年也只是瞥到了一眼,记得不是很清楚。 但他记得,那好像是尹家人的笔记一类的东西。 可惜现在找不到,也不能够验证了。 想到尹家的时候,村长就想到了尹文:“要是能让尹文主动进入祠堂的话……” 一声轻叹。 从村长的口气来看,他似乎并不知道之前蹲守在村名石那边的便是尹文。这或许是因为尹文每次出门就是早到其他人没有起来的时候,回来也是踩着点,有时候干脆便在李默家住下。 有着李默的帮忙,又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完全长大后的尹文与当年的模样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村子里的人又是做贼心虚的模样,遮挡的严实,倒是给了尹文方便。 尹文或许也不知道,除了被骆高他们惦记上外,村长那边同样也想到了自己。 当天晚上,骆高他们再次行动了,但是这次只是送进去一个之后便撤了回来,若不是他们趁着村民被那双手臂扯进祠堂的瞬间便将门给拉上的话,里面的腐尸恐怕就真的要冲出来了。 甚至站在门外拉着门环的时候,他们都能够听到里面抠门的声音。 腐尸现在就站在门口,新的问题便出现了,他们若是再将村民送过来的话,只怕第一时间就要面对冲出来的腐尸了。 “怎么办?”薛磊询问着潘弼与骆高,这里面,也就他们两个能够给出有用的意见。 汪辛可没有跟他们一起搬运,而是在周围警戒,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此时的骆高盯着大门看了片刻之后,犹豫着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但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潘弼便道:“若是有想法便直接说,有没有用,验证一下就是了。” 于是骆高便取出了绳子,不得不说,这位其他东西没有准备太多,这绳子倒是一根接一根的,还没完没了了。 不过无论是潘弼还是薛磊都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吐槽,而是打算听听骆高怎么说。 “这是弹力绳,我们可以赌一把。”骆高举着绳子说道,“那具腐尸因为下半身的原因,只能够在地上利用上半身爬行,本身是无法进行弹跳行为的。” “我们可以在将新的血肉送过来的时候,将这绳子在门两侧拉紧。” 骆高没有将话说得太完整,不过潘弼与薛磊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后,觉得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尝试,但他们也无法保证。 因为之前他们在将血肉放过来的一瞬间门就会被打开,根本没有时间做到撑开这跟弹力绳。 所以他们真的选择这么做的话,就要有两个人站在祠堂的两边,一直撑着。 这种事情是有危险的,万一里面那位消化完了,而另外两个人还没有带着新的出现,那么此时站在祠堂两边的人就会成为新的目标。 片刻的沉默之后,潘弼狠声道:“薛磊,你和我一起,骆高,你跟汪辛可去弄人,叫上猼訑一起。” 那具腐尸的力气在薛磊的描述下来看,应该是很大的,汪辛可一个女孩子怕是做不到。但若是让骆高和汪辛可两个人翻墙去弄人的话,好像难度也挺高的。 所以叫上席沉也是最好的选择。 好在这弹力绳也不算太短,稍微绷紧一点的话,可以离开正门一段距离,应该是能够有时间逃跑的,若是祠堂内的那位迫不及待想要开餐的话。 骆高与汪辛可并没有去叫席沉,骆高是想要叫来着,结果没想到汪辛可的身手还算敏捷的,居然直接翻墙进去之后,还直接开了门,没有破坏门锁,之后还能够锁上的那种。 他们回来的还算及时,在潘弼他们感觉到这祠堂的大门蠢蠢欲动准备打开的时候,骆高直接抬着村民给搬过来了。 这个时候就要感谢一下敲门鬼了,每次敲门声消失之后,这些村民几乎睡得都非常的沉。他们也是一样,不过无论是尹文还是席沉,这方面受到的影响似乎都是挺小的。之前潘弼能够醒着等回来席沉,也是因为尹文。 刚一放下村民,身后的大门便轰然打开,也是在一瞬间里面直接窜出一道身影,确实就是他们的老朋友腐尸了。 腐尸在冲出来的一瞬间便撞上了门外的弹力绳,那绳子直接陷入了皮肉之中,腐尸直接冲出来了一段距离。 潘弼与薛磊也在这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差点就断了,整个人也被拉了出去,差点就因为站不稳直接摔倒了。 然而弹力在这个时候就起到作用了。 腐尸的动作缓下的瞬间,竟然直接被弹了回去不说,竟然直接撞上了正伸出祠堂的双手。 那双手估计也是没有想到在半路还能捉到一个。 那种粘稠的感觉让双臂想要将这具腐尸直接扔出去,但是最后还是卷上了腐尸的身体带了进去,另外一只手臂直接将沉睡的村民卷了进去。 大门再次关上。 骆高他们松了口气,潘弼与薛磊更是介乎瘫软在地,他们还是小看了腐尸的力气。 就是不知道棺材中的那位对腐尸满不满意,若是直接吃了的话就更好了。 嗯,无论怎么说,那腐尸与棺材中的那位也是同源吧。 第64章 陌言村(64) 然而离开后的他们不知道的是,原本棺材中的那位是挺嫌弃腐尸的状态的,就算之前吃的那个婴儿,看上去也是很正常的,哪像腐尸这般的恶心。 但是当那腐尸递到了面前的时候,一种莫名的牵引就这么出现了,让棺材中的那位实在忍不住进食的欲望了。 被手臂卷起后,腐尸也是不断挣扎着,似乎在恐惧什么。 从腐尸的身上冒出了一道白色的朦胧的影子,似乎是由腐尸形成的那个红眼鬼想要脱离肉体离开一般。 但是随着那手臂紧缩了一分后,那白影似乎是发出了一声惨叫,直接缩回了肉身之中,直接被拉入了棺材之中,与其一同被拉进去的便是那个倒霉的村民了吧。 这次棺材中的那位沉寂了很久都没有反应,即便是骆高他们再次搬运来一个人也是一样没有开门。 这让他们暗自喜悦,认为终于是有了成果,说不定血食的数量已经足够了。 潘弼盯着祠堂的门看了许久,眉头紧缩,总觉得有些不对。 “想什么呢,将人送回去后,我们也回去吧。”骆高提醒了一声,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挺开心的。 若是真的够了的话,也就用不到尹文了。 祠堂内,那槐木棺材的表面似乎凝聚出了一层薄薄的红色,颜色很浅,但是凑近的话却能够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原本紧闭的棺材盖在这个时候再次打开,然而这次出现的不再是一双枯黄的手臂。 那双手臂现在变得圆润白皙了许多,只是这白的有几分不正常了,而且也没有什么光泽度。 就好像是经过了打磨一般。 这双手臂高高举了一会儿后,便搭在了棺材的两侧。 棺材里面似乎有什么存在正在缓缓坐起,然而不过刚看到胸前的衣物,那存在便又倒了下去。 空旷的祠堂中传来一声叹息。 还是缺少了一点,只有一点了,还是不够啊。 而在棺材中的这位试探着坐起的时候,村子外的那条河翻腾了起来,原本已经重新回到河中的尸体们再次冒出了头。 河面上面密密麻麻出现了一颗又一颗的头颅。 他们目光死死盯着祠堂的方向,眼中有怨毒也有着惧怕。 庞大的肉球一样的东西似乎想要从河中出来,但最后随着棺材中的那位躺了回去之后,便回归了平静。 又是新的一天后,无论是陌言村的人还是骆高他们都发现,雨竟然变小了!是真正的小,你在雨中只要跑的快的话,短距离上都不会被淋湿的那种。 甚至他们似乎隐隐有感受到阳光的出现。 也就是说,他们的行为似乎有了成效。 就是不知道是村民起了效果,还是那具腐尸有了效果。 这其他的村民那边似乎还没有发现,村子中少了一部分人。 他们之前选择村民的时候,都是挑选的独居的,若是看到两个或者以上的,都会直接离开的。 而村民那边还以为是骆高他们这一行人的血肉终于是起作用了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这般断断续续的,没有立刻停止。 村长没有他们那么乐观,雨是小了,可是这入夜的时间好像越来越快了。 之前虽然没有用到钟表,但是大家的生物钟都已经成为习惯了,什么时候大概是什么点,他们都是能够直接说出来的。 此刻外面的天已经再次黑下来了,而村长在心中估摸了一下时间,现在最多也就是下午两三点的模样。 而他也注意了早上的时间,天色亮起的时间也是越来越迟了。 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明确,无论是三十年前还是六年前,虽然也出现过下雨的情况,但是却没有出现这种天色提前变暗的情况。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积蓄着力量,随时都会出现的感觉。 村长甚至都快怀疑,明天的天还会亮起吗? 会不会到了最后,就直接进入了黑夜,那之后呢,又会发生什么? “村志,村志,那上面到底说了什么……”村长喃喃自语着。 这些话,这些担忧,他有试图告诉过那些村民,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想过这些,只是为雨即将停止感到开心罢了。 这一夜,敲门鬼再次出现了。 丝毫没有因为即将停止的雨便消失不见了。 席沉没有睡,他同样注意到了天色的情况。之前的猜测似乎变成了一种现实,这个村子正在迈入永久的黑夜。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问题,还是说他们觉得只要雨停了,那一切便会结束了? 敲门声停在了祠堂前。 与之前不一样的是,席沉今晚听到的声音只有从祠堂那边发出来的唯一的动静罢了。 敲门鬼在今晚改变了行动路线,直接来到了祠堂。 那敲门的声音与之前也略有不同,之前听到的敲门声都是不急不缓,带着几分戏谑的,而今晚的声音却十分的急促,仿佛是在警告,又好像是在利用这种方式来宣泄恐惧。 怎么,这些灵异的存在也是会有恐惧感的吗? 这次在同一个地方的敲门声持续了很久。 在席沉打算出门看一看的时候,尹文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站到了席沉的身边,直接开口阻止了席沉:“现在你最好不要出去。” 席沉当真就停下了脚步,回身看向尹文:“看来你是知道些什么。” 谁知尹文却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就在昨夜之后,我感觉到了一种牵引感,似乎在催促着我进入到祠堂之中。” 忍不住挑眉,席沉略感好奇道:“既然这样的话,你怎么不进去呢。” “不知道。”尹文神色困惑不解,“这种牵引太奇怪了,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席沉笑了:“你之前可不是这么想的。” 尹文撇嘴,神色越发的茫然:“不一样的,我确实不担心死亡,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若是直接进入祠堂的话,那会是一种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 顿了一下后,尹文说道:“我不惧怕死亡,但我厌恶生不如死。” “要想知道的话,进去看看不就好了。”席沉说道,“是生是死,还是生不如死,不亲自验证一番的话,是不清楚的。” 尹文直接便想要翻白眼了,他觉得席沉就是故意的。 他就算想要验证也不会拿自己做验证吧。 敲门的声音依旧持续了快半个小时了。 正在聊天的两人便听到了数量众多的嘶鸣,那种声音依旧完全超越了人的声带能够发出声音的极限。 正在聊天的两人直接回到了火炉边,扯过一边的衣服捂住了耳朵,试图避开这声音。 伤害性不大,就是听着就让人觉得气血翻涌,就好像晕车的人想要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类似的声音,之前席沉是听到过的,但这个时候似乎比那时更加的尖锐。 这样的声音穿透力极为的强大,原本陷入沉睡的村民都被这声音弄醒了,包括骆高他们。 他们无比困惑这声音的来源,只能够找各种方式堵住这声音的来源。 大家基本就是一个状态,这种物理上的攻击,席沉也是没有办法了。 尹文觉得自己的内心是越来越烦躁,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喷薄而出的时候,便看到席沉直接上手将潘弼他们四个弄晕了。 “……”尹文。 正无语着,席沉还扭头看了过来:“怎么样,我的手法很专业的,要不要一起晕过去?” 先不说你这个手法专业的原因是什么,就说我为什么要晕过去啊! 然而不等尹文质问出来,便直接被席沉毫不犹豫地弄晕了。 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弄晕了尹文之后,席沉有些惆怅,他该怎么弄晕自己呢。 装晕还可以,真将自己弄晕有点麻烦,总不能找个东西撞一下吧。 此时若是有人注意席沉的双眼的话,便会发现他的眼白已经有些泛红了。 实际上,之前尹文他们的状态更加的糟糕呢,若不是席沉眼疾手快将人全部用物理手段弄晕了的话,也不知道他们身上会发生什么。 这个鸣叫的声音远比之前更加的长,一阵接着一阵。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席沉居然想到了雪姨叫门的行为。 敲门鬼现在的行为和那个还挺像的,就是雪姨的叫门可能只是糟心,敲门鬼是这要命啊。 不过祠堂里的那位也是个不要脸的,任由敲门鬼在外面骂街了,就是不开门。优哉游哉的,可能还在嘲笑外面那位在做无用功呢。 许久之后,席沉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模模糊糊的,那种几乎快要喷涌而出的感觉当真是很久都没有经历过了。 在即将爆发的时候,那叫声却戛然而止了。 在声音消失的瞬间也清醒过来的席沉却有些意犹未尽了,这种感觉真的太久没有拥有过了。 侧首看去,便看到自己高抬的手中握着一把刀,好像随时都会砍下一般。 若是那声音再晚停那么一两秒的话,说不定这刀就已经刺入在场某个人的身体中了。 这一晚的黑色似乎特别的漫长,几乎是临近正午的时候,才有了光亮。 而此时,雨也真正停止了。 久违的阳光出现,但似乎十分的短暂。 第65章 陌言村(65) 估计是太久没有动手了,有点手生,下手重了些,潘弼他们也是临近正午的时候醒了过来,也注意到了外面的阳光。 但说是阳光,这阳光也是十分的怪异,没有一丝的温度,就好像是打的灯一般,只有亮光,但却没有温度。 而且这亮度仿佛也是固定的一般,很像是画出来的那种,所以已经定型了。 醒来后的众人先是像席沉道了谢。 昨夜即便席沉不说的话,他们其中也会有人开口请旁边的人将自己弄晕。 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就感觉到自己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很想要冲动的做些什么。他们是想要提出来的,席沉是直接动手的。 他们比较好奇的是,席沉打晕了他们的话,那自己是怎么办的,真的熬了过去吗?对席沉的行为,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事还是要感谢的。 不过要是他们知道昨夜席沉差点拿刀砍了他们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感谢席沉了。 以前的村子就很安静,但是今天的村子好像更加的安静,安静到连虫鸣都听不到了,一切化作了死寂。 在席沉出门的时候,潘弼立刻跟了上去。 骆高与薛磊稍微伪装了一下后也离开了这里,只剩下汪辛可在院子里看着尹文。 追上席沉的潘弼,开口问的第一句话便是:“现在几点了?” 因为被打晕的缘故,所以他们对时间更加的不敏感了。 席沉直接将手表递了过去之后,潘弼看了一眼,之后席沉便又收了回去。而片刻的沉默后,潘弼又问:“今天的天是什么时候亮的。”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席沉直接回答了。 而潘弼顿时深锁眉头。 按理说,雨停了,按照之前李默还有周慧他们的描述来看的话,说明村子里的灵异应该是被彻底镇压下去了才对。 但是这奇怪的天色变化却让潘弼感觉到了不安。 这种不安的源头好像就是来自祠堂的,尤其是腐尸即将冲出来却被那双手臂拖拽回去的那一晚。 潘弼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脑力者,行动力上也有所不足,之前连续的两个灵异本他是捡漏的同时,还利用了其他人的生命作为填充,保证了自己能够活下来。 为此他甚至将自己所爱的那人推出去为自己挡刀。 他还记得爱人被推出去的时候,眼中的难以置信还有怨恨。 潘弼不是好人,他自己清楚。 而现在一切明明一切都快结束了,可是潘弼却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 “猼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潘弼问道。 似乎只有席沉才能够带给他安全感,只要席沉认为这件事是对的话,或许他会更加有信心一点。 然后席沉却问道:“那本村志,你看完了吗?” 潘弼愣了一下,他不是一个学习特别好的人,更别说那本村志上是密密麻麻的记载,其中还都是半文言半白话的格式,而且还特别的厚。想要看完的话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潘弼皱着眉,还以为席沉在跟自己开玩笑。 之后便听到席沉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个无聊的人的妄想,如果你看到的话。不过无论是什么,过了今天的话,那么一切都快结束了。” 潘弼凝视席沉许久,没有再说话。 今天的村子真的特别的安静,他们走了很久,竟然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最关键的是,潘弼也不能够确认,是不是自己闻错了,因为这看着明媚的环境下,他好像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并不是很浓郁。 其实从出门后,这种味道就一直存在于空气中,但是因为他想要问席沉一些事情所以就没有去多想。 现在既然席沉不想说话的话,潘弼便顺着铁锈味传来的味道找了过去。 而离他们最近的位置,便是村长的家中。 两人推门进入的时候,便看到一脸呆滞的周慧坐在厅堂之中,一身的红色,伴随着那若有若无的味道,结果不言而喻。 周慧木然地抬头看着席沉与潘弼,突然双手捂着脸,缩着的肩膀不断的颤抖。 原本以为她是在哭泣,谁知他们听到的却是笑声,有些癫狂,还带着几分释然。 席沉与潘弼没有打扰周慧,转身离去。 陌言村的人,昨晚疯魔了。 这是出门之后再回来的几人共同得到的结论。 受到敲门鬼的影响,昨晚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惊醒了,之后便因为敲门鬼的声音陷入了癫狂之中。离得远的还好,近处的村民下场那就凄惨了。 有人被砍死,有人被掐死,有人是自杀了…… 各式各样的死法,完全都想不到,原来被人杀死有这么多的方式,至于自杀的话,没有人比席沉更有发言权了。 一个人居住的还好,自杀的不算多,多人居住的,基本上靠近了便能够嗅到血腥味。 但是诡异的是,这些有人死去的人家却没有任何的声张。 潘弼看着那些人的死状,内心发寒。 然而更让他觉得诡异的是有伤口的这些尸体全身的血液仿佛消失了一般。 转了一圈之后,约莫将近两点的时候,天色猛地就暗了下来。 就好像是开关的键,由原本的开启突然被放到了闭合的位置。 这将还在外面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好在他们回去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因为没有出去,只能够听其他人描述的汪辛可突然插嘴说了一句:“之前在祠堂的时候,薛磊手臂断了,不是流了很多的血嘛。” 因为汪辛可的话,席沉看向了薛磊的手臂,完好无缺。 断肢重生? 也是那些字诀的原因吗? 席沉没有开口询问,而是继续听汪辛可想要说些什么, “那时候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地面上是没有血迹的。”汪辛可皱眉,像是在思索用什么样的言语做一个总结的好,“就像……就像是被吞噬了一般。” 这一点因为当时的情况混乱的,他们确实没有注意。 或许喜欢吞噬血肉的不仅仅是棺材中的那位,或许是整个祠堂,又或者是……整个村子! 棺材中的那位只是整个村子的一种缩影罢了。 众人沉默的时候,骆高看着外面的浓重的黑色,没有丝毫的月光,眉头慢慢皱起,有些不确定地喃喃自语:“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以村民的血肉为食的话,是不是开启了一个不得了的开关?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大家沉默着,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而此时潘弼起身将席沉随手放在一边的村志拿了过来。 他还记得之前席沉说的话。 一页页翻看的时候,潘弼有点想吐,上面记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又太杂了。这是一本村志,又不是日记,记这么多东西干嘛,真指望后辈会一点点翻阅不成。 其实潘弼倒是可以询问席沉,虽然得到的回答可能会不尽人意。 或许是因为被死亡恐惧的驱使,潘弼才能够强迫着自己一点点看完这个日志。 一页,又一页,很无趣,有的地方也看不懂。 骆高注意到潘弼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看完琵琶行,一看后面全文背诵时,那种痛苦的表情。 于是骆高直接开口道:“给我吧,你想找什么?” 潘弼抬头,并没有将村志直接交出去,而是皱着眉说道:“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上面或许能够解释此时外面这种情况的原因在。” 薛磊也看到那村志的厚度,感觉头皮发麻。他当年要是成绩好的话,那就是坐办公室了,而不是做什么健身教练之类的。 “这么厚,有点麻烦。”骆高也觉得这不是一般的厚实,线稿在短时间内看完的话,不太可能。 还是汪辛可小声问道:“这村志可以损坏吗?” 对啊,这村志又不打算还回去了,还用在乎其完不完整吗? 这本村志本就是装线版的,想要拆下来的话,其实还挺方便的。 拆好之后,大家便直接分散着看了。 就是这里的灯火比较暗,基本上还是依靠席沉没有还回去的手电,还有尹文自己备用的一个手电。 在这样的灯光下去阅读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是更加的痛苦了,即便骆高之前经常做这种事情的人,也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 不得已的情况下,众人只能够看一段时间,便稍微休息一下。 外面是一片漆黑,屋内是安静的翻书声,汪辛可像是发现了什么,刚要开口的瞬间,突然,敲门声响起。 众惊! 席沉心有所感的交出了手表。 上面显示的时间怎么看连十点都还没有到呢。 这个时间,敲门声怎么可能响起! 可事实就是这样。 这个敲门的声音很远,却很清晰。 但是却并不像是从一个方向传来的,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在它们的四周都是音响,这声音从四周传来,将他们完全包围。 敲门声很缓慢,比往日更加的缓慢,与昨天更是完全无法比较。 昨天的那种急切更像是一种宣告。 而现在则是一种气场上的压迫比较。 每敲一下,周围的黑暗似乎便浓郁了一丝。 若是此刻众人能够看到村名石的状态的话,只怕会更加的震惊。 原本的村名石随着每一次敲门声的响起,上面便会出现一道细小的裂缝,但是那写着村名的文字也会随着亮起,似乎是想要修补这些裂缝。 然而修补需要时间,而这敲门声却是绵长不断的。 村名石上的裂缝是越来越多了,从这些缝隙中似乎隐隐有液体渗透了出来。 那些沉寂在河中的尸体们此刻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河岸边踏上了岸,他们站在村名石边,像是即将开启狂欢的前奏。 他们在等待着,等待着这一切的开始。 有尸体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加剧村名石的毁灭,然而伸出的手却瞬间被灼伤了。 他们只是尸体,而他们灵魂凝聚而成的敲门鬼此刻已经进入了村子中,那敲门声便是对他们的一个回应。 被灼伤手让这具尸体感觉到了愤怒,然而眼底深处也带着害怕。 他们只能够对着村名石嘶吼,像是在宣泄着什么,又好像是对其的一种嘲讽。 已经习惯了时间,习惯了的村民此刻才是最为恐慌的,他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雨水不是已经停了吗,天色不是已经放晴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敲门鬼还在,为什么还越来越强大了。 耳膜被鼓动着,心跳随着敲门声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着。 他们强迫自己睡去,然而即便是往日睡眠极好的人,此刻在这敲门声中也失去了沉睡的欲望,只能够让思绪一次又一次随着敲门鬼而去。 第66章 陌言村(66) 村民都能够感受到的事情,席沉他们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那声音从响起第一声后,他们就发现,这声音的频率是固定的,甚至响度,音色都是一样的。 就好像那敲门鬼一直站在一个地方一般。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不行! 骆高他们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已经不受控制了。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席沉此刻也没有像之前那么平静了,只要他一个愣神的话,那么自己的感官便会随着敲门声而动。 即便席沉心里很清楚这只是一种通过声音暗示的手段。 可是却依旧没有办法。 众人的心神略恍惚的时候,嗅到了血腥味,还没等研究这血腥味是哪里来的,便突然间晕厥了过去,完全毫无征兆的那种。 手腕上刚结了不久的疤再次被撕开了一些,席沉此刻还算是清醒的。 尹文看了眼席沉那还在往外渗血的手,又看向对方那温和的笑容。眼角抽动了一下,忍不住问道:“疼吗。” 席沉的指甲嵌入了一丝:“还好。” “那你是自己来呢,还是我来。”尹文继续问道。 席沉眨眼,这算是现世报吗? 这尹文绝对是在故意报复昨晚的事情吧。 不过相比较席沉的话,至少尹文还是给了席沉选择的机会的。 “你来吧。”相比较自己将自己弄晕这种高难度动作,还是别人来更加方便。 尹文的针扎过来后,席沉便直接陷入了沉睡中,最后好像还听到了尹文的声音:“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的。” 但最后他们却并不是自然醒过来的。 而是突然的炸裂声,直接将他们弄醒了。 那爆炸的声音来自比较远的地方。 村子外,布满裂缝的村名石再也无法支撑这种压力了。但爆炸却是它最后的倔强,那炸裂开的说是石块,但更像是蠕动的血肉一般。 这些碎裂的部分沾染到周围的那些尸体身上,便立刻将那些尸体的身体腐蚀出了伤口。一时间,村名石原本所在的位置顿时空旷了下来。 大家争争先恐后地离开的同时,却发现有的尸体在沾染到碎片之后不但没有被腐蚀,反而变得更加强大了。 于是又蜂拥而上。 不消片刻,原地已经没有了哪怕是指甲盖大小的碎片。 有的尸体被腐蚀的干净,有的气息变得更加强大,似乎出现了智慧。 之后这些尸体便同时将视线落在了村口。 他们咧嘴笑着,像是期待好久的生日终于到来了,于是他们可以品尝美味的蛋糕了。 而此时被爆炸声惊醒的骆高等人却没有在房间中发现席沉的存在,仿佛这位早就苏醒了一般。 外面似乎没有敲门声了。 原地留下了一个手电,打着光,不知道是不是席沉离开之前故意留下的。 众人困惑的同时,汪辛可突然看向落在一边的部分村志,立刻拾起手电后,在其中一页翻找什么,在其他人刚要询问她做什么的时候,汪辛可突然将找到的那一页村志递了过来:“你们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语气急切紧张,还带着些许的恐慌。 顺着手电的光芒,他们看到了上面的文字。 但是他们注意到的却不是正常村志记载的内容,而是那些写在边框上的文字。 上面的文字并不多,所以即便是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他们也用最快的速度看完了。 看完之后,骆高突然扭头看向之前尹文所在的房间:“尹文呢!” 靠得最近的薛磊立刻冲了过去,发现门是打开的,借着些许的光芒也能够看到里面并没有人影的存在。 尹文失踪了! “不在!”薛磊说道。 潘弼神色冰冷,透着菜色,侧首看去时,注意到地面上的反光。捡起来后才发现是手表,席沉居然没有带走,而是留在了这里。 一看上面的时间,潘弼的脸色便更加的难看了:“时间不多了,会去哪里……哪里……祠堂,对,祠堂!” 潘弼猛地抬头:“去祠堂!” 众人像是有了目标一般立刻冲向了祠堂的方向。 他们错了,在看到那一页所记载的文字之后,他们便知道错了。 从将腐尸送进祠堂开始就是错的。 可是之前席沉是对潘弼说过的,也就是说,他知道。可是他依旧这么做了,是为什么,是觉得活着碍事了吗? 原本他们是可以成功的,如果不是棺材中的那位吞噬了腐尸的话。 村志上,那一页的标注其实就是来自于尹家最后一任真正的祭司,也就是此刻躺在棺材中的那一位。 血脉断绝时,吾得长生始。 对方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长生。 之前那每一代的尹家之人进入祠堂之中,镇压灵异不过是附带的罢了,主要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滋养棺材中的那位。 血脉滋养,绵延漫长,生生不息,生死不灭。 对方的目的如果是为了长生的话,那么三百年的岁月中足以发生太多的事情了。 比如三十年前误入其中的情侣,二十多年后被送入祠堂的周慧那一行人。 包括此前骆高他们送入祠堂的血肉。 棺材中的那位都变得来者不拒的话,那很难想象,此刻棺材中的那位真的还在人类的范畴吗? 换个想法,若只是一个人类的话,会让敲门鬼,会让其他的灵异都如此的害怕呢,就连身为血脉后代的尹殷也同样惧怕着棺材中的那位。 弄不好的话,棺材中的那位可能比敲门鬼更加的可怕呢。 而他们此前想着将尹文送进祠堂的想法根本就是火上浇油,是嫌弃祠堂内的那位醒来的还不够快! 尹文现在不在这里,他们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席沉将人带到了祠堂那里。 从席沉之前的行为来看的话,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其实若是那位醒来能够直接击退敲门鬼,甚至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没的话,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躺赢就对了。 但是上面还有一句话。 吾得永生时,赐尔不灭,血肉为祀,魂魄为引,黑夜无昼。 简单来说就是,我活了,但我还差点东西,你们都死就行了。 也就是说,若是这位真的完全醒过来的话,解决完敲门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全都吃了! 这还得了。 都这个时候了,剩下的时间,大不了与敲门鬼玩捉迷藏就是了。 结果您搁着准备灭世呢! 然而等他们赶到祠堂这里,看到祠堂的正门的时候,差点就直接吐了。 原本以为听不到敲门声的话,敲门鬼应该是离开了,但是却没想到敲门鬼根本就没有离开,依旧堵在祠堂的门口。 他们此前可是没有见过敲门鬼的形象的,此时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差点没吐喽。 看了这敲门的形象后,他们都觉得腐尸也算得上是眉清目秀了,至少还有个人的样子呢。 不过此时敲门鬼却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些人,或者说,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他们这些蝼蚁。 那漫天飞舞的手臂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但是透过敲门鬼那庞大的身躯,他们还是看到了那站在祠堂大门前的身影。 正是他们在寻找的尹文。 直面敲门鬼的尹文看上去好像并不害怕,若是忽略他那双在颤抖的腿的话。 虽然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决定,但是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尹文就后悔了。 之前说的再伟大,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尹文还是想要退缩了。 可是他现在这个位置完全杜绝了他所有的退路。 敲门的挥舞着胳膊便要来捉拿尹文,它是绝对不会允许尹文进入祠堂的。若不是感知到尹文已经出现在祠堂附近的话,敲门鬼也不会立刻赶了过来。 必须阻止,还有时间,还有时间的。 然而在那飞舞的手臂即将接近尹文的时候,尹文身后的大门突然打开,从尹文的背后冒出了一双手臂。 借着祠堂内部散发出来的光芒,他们瞧清了这双手臂的模样。 如果不是上面缺少了一块皮的话,他们几乎都认不出来,这居然就是之前看到过的那双枯黄的手臂。 因为此时这双手臂,若是再多几分光泽的话,即便是女子也要说一声嫉妒了。 简直完美到了极点。 祠堂中的那位只有一双手臂罢了,但却硬生生逼退了敲门鬼。 若是里面那位彻底醒来的话,不仅敲门鬼完蛋,他们也要完蛋。 但是要他们在这个时候冲出去的话,他们实在是做不到,因为敲门鬼的形象实在是太可怕了。要不是对方现在所有的目标都集中的尹文身上的话,只是这样的注视都会引来对方的追杀的,就像之前遭遇敲门鬼的席沉一样。 偏偏在这个时候,席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现在是逃走最好的时候,真的不考虑逃走吗?” 众人受到惊吓之后,差点没有冲出去,如果前面没有敲门鬼的话。 相比较其他人迷茫的状态,席沉的状态看着倒是不错,如果忽略他衣袖上的血迹的话。 尹文离开的时候也没说帮忙清理一下,任由那么流着,幸亏不是什么太大的伤口。 “你其实是可以阻止尹文的吧,为什么不阻止。”骆高冷冷地看着席沉。他们确实受到了席沉的很多的帮助,骆高何尝不知道,席沉没有义务告诉他们这些事情。 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们这类人总会想找到一个发泄的对象,而隐瞒了这件事的席沉自然变成了好的宣泄对象。 然而面对骆高的质问,一向带着温和笑容的席沉却在一瞬间收敛了笑容。 冷漠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就好像是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你在,指责我。” 呼吸一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便说不出来话了。 席沉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会。 直到对方将视线移开之后,那种仿佛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才消退了。 其他人也都移开了视线,没有与席沉对视。 “时间足够,我若是你们的话,现在就会立刻赶到李默的家中,躲藏在他家的地窖之中,等那些东西离开之后,便立刻离开这里。”席沉平淡地叙述着。 李默家有地窖? 这他们之前好像还真没有注意过,不过席沉说有的话说不定真的有。 虽然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但这个时候,他们只能够选择相信席沉了。 然而在另外几个人离开的时候,潘弼却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去,而是询问席沉:“你不一起走吗?” 因为背对着潘弼,所以潘弼没有看到席沉眼神中的狂热。 “不。”席沉说道,在潘弼打算离开的时候,又加了一句,“去找两把刀吧,会用得上的。” 潘弼盯着席沉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便直接离开了:“若是这次我能够活下去,你也能够活下去的话,我承你的情。” “活下去再说吧。”席沉仿若呢喃自语一般。 而后抬眸看向祠堂的方向,眼中的狂热越发不加掩饰了。 三百年前的人真的活下来了吗? 永生又是怎样的呢? 好想……毁灭啊。 口袋中的那块皮似乎在发热,有些灼烫。 于此同时,原本只是与敲门鬼对峙的双臂却在第一时间收了回去,同时也将站在门口的尹文带入了祠堂。 在大门即将关上的瞬间,敲门鬼小半的身躯也挤进了祠堂之中。 ps:问这篇什么时候完结的,明天应该就能够直接结束了。之后的故事中我会注意把控章节数量的,第一个故事一时间没有掌控好,直接写超了。火山文学 今天回来的路上我自己在构造诡园规则。 但是现在才想了几个,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建议? 规则一:本乐园不提供任何的攻击性武器,包含但不限于刀枪棍棒 规则二:本乐园不提供任何的特殊性防具,包含但不限于甲胄盾牌 规则三:本乐园不提供除真言以外的任何战斗力,包含但不限于功法异能 规则四:乐园中的一切需以积分购买,个人停留乐园时间不得超过三天 规则五:每场游戏的间隔最长不得超过一个月,否则予以抹杀 规则六:不得向现世中的生灵泄露任何有关乐园的消息,包含但不限于直接间接(注:诱导也算间接!),否则给予抹杀 …… 后面慢慢补充吧…… 第67章 陌言村(67) 因为听从席沉的话,翻进最近的院子里顺了两把刀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席沉的影响,潘弼直接挑了两把剔骨刀,偏长的那种。 之后便迅速追上了骆高他们。 因为席沉的话,他们意识到这个村子里可能出了敲门鬼还有那个即将从祠堂苏醒的那位以外,定然还存在了其他的什么。 他们第一时间能够想到的便是之前席沉描述的村子外面的那些尸体。 之前的爆炸声他们是听到的,可是村子里哪里爆炸的地方,很大可能性就是陌言村外面传来的。 到底什么样的情况才能够将声音传输的这般的远? 而那样的爆炸会不会导致那些尸体涌进村子中,这些都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在全速前进的薛磊颇为好奇地问了一句:“猼訑是怎么知道李默家中存在地窖的?” 这骆高尽管看着有些微胖,但这速度其实是不慢的,在薛磊的提问的时候,竟然还有余力做出回应。 之前没有仔细思考,现在在席沉的提醒之下,骆高才意识到席沉会说出这样猜测的原因:“是因为尹文。” 见薛磊还是不明白,骆高解释道:“尹文是被李默藏起来的,如果只是单纯藏在房间里面的话,无论如何都是会被发现的吧。” 尤其那个时候因为尹殷的死,村民们肯定是要拿尹文作为祭祀送入祠堂的。 可是村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是没有找到的,李默家他们肯定也是查找过的,可是就这样都没有找到尹文的存在。 这说明李默一定是将尹文藏在了一个村民完全不知道的地方。 这个地方可能就是李默秘密修建的地窖,又或者是地下室,当然也可能单纯就是一个地下的储物间。 总之就是李默一定知道一个藏身之所,能够躲避所有人的行踪。 就算不是地窖的话,找到李默,也能够问出来是怎样的地方。 当然前提是李默没有像其他村民一样发疯砍杀别人或者自己自杀了,否则的话,就要他们自己寻找了。 当他们来到李默家的时候,幸运的是,李默没有死,不幸的是,李默的意识好像有点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敲门声的影响导致李默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半死不活的状态。 而在危机逼近的情况下,汪辛可直接对李默使用了兵字诀。 不过兵字诀对治疗内外伤的效果是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只是让李默的意识短暂清醒了而已。 不过他们也趁着这个时间从李默的口中得到了当年尹文藏身的位置。 一个不算大,看着简陋的小地下室。 真不知道当初李默为什么会修建这样一个地下室。 说了这个地下室不算大,容纳四个人的话,根本就施展不开拳脚不说。 地下室的高度也就正好适合潘弼与汪辛可罢了,薛磊与骆高还必须佝偻着背才能够站在其中。 进出口在他们的头顶,往上掀开的那种。 在地下室中他们发现了一根铁棍,便将其放在了把手的位置。 而就在他们做出这样的行为没有半分钟的时间后,他们便从头顶的位置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低沉的嘶吼让地下室的几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这声音明显不是正常人能够发出来的。 所以说他们之前的猜测成真了,村子外面的那些尸体已经全部跑到了村子里面。 李默居住的位置处在祠堂到村口大概中间的位置。 这些尸体的目标应该是朝着祠堂和村子里的村民去的。 只要等这些尸体全部涌向祠堂那边之后,他们便能够直接离开这里。 穿过村外的那座桥直接离开,因为河中的尸体全部离开,怨念形成的灵异也在与祠堂中的那位对峙的话,那条河此刻反而是最安全的时候。 但前提是他们能够避开这些尸体的封锁。 不知道过了多久,潘弼一模口袋才发现,口袋中的手表已经不见了,还在奇怪是什么时候弄丢的时候,就在他们头顶的正上方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就在这一圈徘徊。 众人立刻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许久之后,上面的动静才逐渐消失。 又过了一段时间,在确定地面上确实没有动静了之后,躲在地下室中的几位这才试探着抽开铁棍。 薛磊推开门的瞬间,从外面直接探进来一颗脑袋,张着血盆大口便要朝着薛磊咬过来。 一边的潘弼直接一刀扎在了其脑门上,刀卡在了头骨之中,一个用力竟然将这具尸体从上面拽进了地下室中。 看着在挣扎着,逐渐无法控制的尸体,潘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一刀将尸体的头颅砍下了一半。 尸体挣扎的动作小了几分,也就是在这个功夫,另外三个人直接跑了出去,幸亏没有忘记给潘弼留了门。 那卡在脖子里的刀有点拔不出来了,潘弼一个使劲拔出了尸体头上的刀后,迅速跳出了地窖。 却没有注意到地下室那具脖子被砍断将近一半的尸体此刻晃晃悠悠的,再次站立了起来,就是那半截断开的脖子看着就令人担心这颗头下一秒便会直接掉落。 潘弼跳出地下室向院子外跑的时候,便看到骆高他们三个刚从厨房跑出来,每个人手中都拿了一把刀。 刀具的话,农村里面似乎每家每户都会配备不止一把。 潘弼有一把剔骨刀就觉得足够了,没有丝毫犹豫,甚至都没有去看那三位一眼,直接向着外面跑去。 地下室已经暴露了,必须离开。 而此时的街道上,只是零零散散还存在一些尸体罢了,看起来大部分的尸体真的已经去往祠堂的位置了。 还有一部分可能是在村民的家中吸食血肉之类的。 走出一段距离的时候,潘弼甚至还看到了活着的村民。 显然他们家中也是有可以用来躲避的地方的。 双方见面的时候也是对视一眼便各自离开了。 骆高他们已经追了上来,他们的速度很快,但是每次从拐角走出来的时候都要注意有没有尸体就在拐角的位置。 那些尸体的力气其实相比较腐尸来说还算是好的,但也有几个力气大的出奇不说,还懂得偷袭。 四个人吃了不少的亏,就连汪辛可身上都是带着伤的。 之后为了避开这些尸体,他们的行为只能够是越发小心了些,那速度上自然是快不了的。 至于席沉,他们已经不对席沉的生死抱有希望了,那位大概率的情况下应该是死了吧。 小心地再次穿过一层之后,他们的心情便越发的激动了。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无比接近村口的位置了,只要再小心一点的话,就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然而在即将拐过巷口的时候,他们顿时不断后退,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与害怕。 因为他们着实没有想到在村口的位置竟然还预留了几十具尸体的存在。 其实因为天色的原因,也没有月光的存在。 他们是借用衣物包裹住了手电的前端,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辨认的方向。 所以他们看到的其实并不是尸体,而是那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 在这黑色的环境下,自带夜光效果。 手电被他们第一时间熄灭了,他们担心这微弱的光芒也会引来村外这些尸体的窥视。 而此时,骆高缓缓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已经到了这个位置,大家能否离开,只能够各凭本事了。”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心中都是相同的意思。 薛磊第一时间绕开了村口的位置,想要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位置能够离开村子的同时,也没有这些尸体的巡逻。 骆高则立刻念诵出一句咒语并作出了对应的手势。 阵字诀! 骆高此前果然没有暴露出所有的字诀。 能够拥有三个字诀,说明此前骆高经历的本应该很简单,而且完成度很高,最后的评分也是极其的优秀才能够获得这么多的字诀。 阵字诀说有用吧,是真的有用,但有时候阵字诀也是没用的存在。 阵字诀主要作用是心电感应与隐身,这里所谓的心电感应其实就是窥探敌人的想法内心。这玩意儿使用起来一不小心就能够被boss发现什么的,直接暴露自己的存在。 而隐身的效果确实不错,能够完全隐身,但是问题是却无法隐去自己的呼吸心跳与气息。 众生本中,这是利器,但是放在其他本中,只是单纯隐去身形的话,其实是没有什么用的。 骆高现在使用阵字诀估计也是想要隐身穿过那些尸体吧。 阵字诀潘弼也有,但是潘弼却并没有立刻使用,而是选择了与薛磊一样的行动,准备从其他地方突破。 原地留下汪辛可一人之后,汪辛可的眉头深深皱起,片刻后唇角上扬,最后口中吐出了一句咒语。 之前汪辛可展露出来的只有兵字诀,明明已经用在了李默的身上,按说此时的汪辛可应该不再拥有字诀了才对,但是此刻她却直接吐露了字诀。 陌言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单独一个人行动的话,其实反而比集体行动来的更加安全以及容易躲藏。 几次侥幸避开那些尸体后,潘弼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水,掌中的刀几乎都快握不住了。 不过好在这些尸体中尽管存在聪明的,知道在周围巡视,但是留下的尸体还是太少了,终究还是被潘弼找到了可以穿过的地方。 虽然也有一些尸体,但是比起村口位置来说,简直好上太多了。 没有丝毫犹豫的潘弼将自身拥有的两个字诀,临字诀与阵字诀全部使用了出来。 因为潘弼对阵字诀的效果并没有抱太大的信心,所以才更要利用临字诀让自己保持在绝对冷静的一个状态,这样的话即便最后引起这些尸体的追杀也不会出现慌乱的情况。 果然,在将要穿过这些尸体的时候,潘弼还是被发现了,很显然这些尸体辨认东西靠得并不仅仅是双眼,他们的嗅觉听觉或许同样的灵敏。 虽然看不到潘弼,却也能够凭借本能行事。 多亏了临字诀让潘弼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能够保持平静。 当穿过那些尸体的防护后,潘弼的状态已经非常的糟糕了。不过那些尸体却并没有追出来,可能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祠堂中的那位吧。 潘弼跌跌撞撞来到河边的时候便看到同样狼狈不堪的骆高,看来对方的手段并不只是只有一点。 令潘弼没想到的时候,汪辛可紧随其后也出现了,并且看上去状态可比他们两个好太多了。 然而等了片刻之后,薛磊却没有出现。 这个从进本之后就挺倒霉的汉子终究还是没有能够离开吗…… 桥就在他们身后,但是此刻他们却没有一个踏上桥离开。 因为他们刚刚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进入陌言村的时候是临近傍晚的时间,而任务要求是存活七天,如果进村算第一天的话,那完整的七天应该是在第八天临近傍晚的时候。 然而问题来了,没有手表的情况下,在这无边的黑夜之中,谁知道时间! 若是提前离开的话,他们又会遭遇到什么! 他们迷茫的时候,却不知道席沉却依旧还活着,甚至比他们看着还要好。 第68章 陌言村(完) 在敲门鬼试图挤进祠堂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迟了。 因为时间已经到了。 午夜十二点,也是凌晨零点。 今晚这个时间,是上一年的结束,也是新的一年的开始。 旧得已经死去,而新的正在诞生。 挤进了半个身体的敲门鬼极力地想要阻止,却只能够看着尹文被拉入了棺材之中。 从被拖进祠堂的那一刻,尹文就没有再挣扎了。 他已经放弃了吧,一直这么躲躲藏藏的,只能够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中,这让尹文感觉到十分的疲惫。 棺材盖已经合上了,敲门鬼此时也几乎将一半的身体挤了进去。 幸亏它是怨念的集合而不是真正的尸体,否则就他这样的挤法,恐怕都能够变成一滩肉泥了。 而此时,祠堂内的灯笼,包括那原本挂在祠堂门外的灯笼在一瞬间碎裂,一只又一只的眼睛从灯笼中飞了出来,露出了原本被隐藏在灯笼后面的符文。 在被这些符文照耀到的瞬间,敲门鬼便惨叫着退出了祠堂。 远远的,席沉注意到了这一切。 果然真正对这些怨念一类的存在有镇压作用的,除了棺材中的那位外,其实更多的是这些符文才对。 也正是因为村名石本就是用符文雕刻的,所以之前那些尸体才不敢进入村子中。 但这些符文在祠堂建立的时候就存在了的话,说明镇压这些怨念只是顺带的,可能符文真正想要镇压的并不是敲门鬼,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如果破坏这些符文的话,如果能够破坏的话! 于此同时棺材中的那位已经彻底完成了吞噬,原本只能够搬开的棺材盖在这瞬间立刻飞了出去,直接砸在了敲门鬼的身上。 按说这些鬼应该不是实体才对,但是这个槐木做成的棺材却切切实实嵌入了敲门鬼的身体中。 然而能够困鬼的槐木堆敲门鬼似乎并没有作用。 之间敲门鬼后退的同时,直接用力将这棺材盖从自己的身体中扯了回来不说,连身体上的脸都完全没有变形。 那个飞出的棺材盖没有谁在意。 而此刻,棺材中那位神秘的尹家最后一位真正的祭司终于从棺材中坐了起来。 那些飞舞在四周的眼睛原本是不断朝着敲门鬼涌去的,有部分找到了席沉。 只是那眼珠子的攻击力其实很弱小,席沉一刀就能够直接将其劈成两半,完全失去活力。因为本身自带光亮的缘故,你丝毫都不用担心看不到这玩意儿。 唯一的问题就是数量上实在是太多了。 因为这些眼珠子的存在,祠堂周围其实还挺亮的。 然而就在棺材中的这位坐起的时候,这些眼珠子却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直接在半空中汇聚,竟然慢慢形成了人形模样的庞大身体。 但是怎么说呢,一个完全由发光的眼珠子拼成的尸体,也不知道医学生感不感兴趣啊,这么猎奇的存在确实是见不到的啊。 明明之前大家还在战斗呢,但是此刻无论是敲门鬼还是这眼珠子都全部盯着了那从棺材中走出的“人”。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这确实是一个人来。 而且模样上,若是席沉他们见过尹文没有披头散发的模样的话便会发现,这“人”的模样其实尹文是一模一样的。 不算帅气,普普通通的,但是皮肤状态真的能让所有女生都自叹不如。 当其从祠堂内走出来的时候,席沉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毕竟谋划了这么久,看着好像真的是重新活过来了,像自己说的得到了永生。 但你一个永生的大佬就这么像个普通人一样走出来的话,是不是档次太低了? 感觉上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好没有成就感的,哪怕出现一个烟雾缭绕的场景,你从里面走出来,或者一脚直接将敲门鬼踹飞什么的,档次都能够高一点。 这个“人”身上的服饰并不是这个时期的,应该是当年的祭司服,红色点缀的白色长袍。 尹祭司走出祠堂的瞬间,视线却不是看向敲门鬼与那眼珠子,而是扭头看向了远远看戏的席沉,上扬的唇角微微开合。 但对方说的好像并不是普通话,反正席沉是没有看懂这个唇语。 而在尹祭司同席沉说话的时候,敲门鬼与眼珠子竟然一起对其出手了。 面对敲门鬼与眼珠子的狂暴,尹祭司显得游刃有余,像是在戏耍这两个一般。 然而无论他们再怎么战斗,似乎都没有影响到祠堂。 明明其他的院子在他们战斗的余波之下,都出现了损伤,但祠堂却一如既往。 这个尹祭司果然也已经不是人类。 就是不知道是亡灵一般的存在,还是本身就是尸体复活的。 尹祭司应该是还在恢复之中,因此才会没有很快解决掉这两位。但若是等这位祭祀完全恢复过来的话,那之后的情况就很难说了。 席沉不断闪躲,避开了战斗最核心的位置,也幸亏这三位都暂时顾不上席沉了,才会令他现在还在到处蹦跶。 但一旦这三个分出胜负的话,第一时间解决的恐怕就是席沉了。 而此时正在战斗的尹祭司突然停顿了一下,被抓住机会的敲门鬼直接撞击了出去。然而尹祭司没有因为敲门鬼而愤怒,却将愤怒的目光看向了席沉。 远处,席沉不紧不慢的将从尹祭司那边薅过来的那张皮缓缓包裹在了剔骨刀的刀柄上。 还别说,真的就挺合适的。 就是单看颜色的话,真的看不出来这竟然是尹祭司的皮肤。 尹祭司似乎想要朝着席沉冲过来,却被敲门鬼与眼珠子拦了下来。 至于席沉这么做的原因,还真不是为了激怒尹祭司,而是因为…… 转身一个挥刀,借助力道加上自己本身的力气,直接将这具尸体上的头颅砍了,彻底掉落的那种。 尸首分离之后,这具尸体终究还是倒下了。 但凡连着一点也是好的,可惜席沉下手干脆。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性其实就是因为席沉手上抱着尹祭司皮的刀。 这尹祭司对这些尸体怨念有着明显的压制作用,那他的皮应该也是有作用的。 现在看来,效果确实不错。 对于那些不断涌过来的尸体来说,席沉只是蝼蚁,但这蝼蚁手中却有着克制他们的东西。 即便是这样,那些前仆后继的尸体也在不断的增加。 只是更多的尸体涌向的还是祭祀。 他们当然是愤怒的,怨恨的。 就是面前这个人镇压了他们三百年的岁月,积蓄了太久的仇恨,都将在这一天内了结。 庆幸自己没有将功课拉下的席沉在这个尸体的围攻之下,竟然反而借着这些尸体逐渐靠近了祠堂的位置。 而此时尹祭司他们三个也因为尸体大量的出现被推离了祠堂的位置。 有可能是缺少了尹祭司的力量,又或者是因为眼珠子也离开了祠堂,这次席沉打开门的时候还挺容易的。 在席沉进入到祠堂的第一时间,那些原本围攻他的尸体便直接离去了。 门就那么敞开着,然而那些尸体都没有进来。 祠堂内的那些尸体原本是可以醒过来的,可惜现在在符文的直面之下,恐怕是醒不过来了。 但席沉还是很慷慨的将他们的头颅一一砍断了,跟切菜一样容易。 防止他们一会儿诈尸罢了。 解决完了这些尸体后,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符文上,这些符文上流转着一层暗红色的光芒,映照着这个祠堂内不会太过昏暗。 尹祭司似乎注意到了席沉进入到了祠堂,但是他却并不在意,因为他相信席沉是没有办法破坏符文的。 这些符文不仅仅压制了敲门鬼与眼珠子,同时还提升了尹祭司的力量。 若不是因为大部分的力量需要用在镇压地底的那位的话,尹祭司甚至能够借助更多的力量。 而此时的席沉已经在做尝试了。 然而剔骨刀划过墙上的符文时,却没有在上面留下丝毫的痕迹。 取下那块皮后,效果也是一样的。 之后席沉又尝试着用槐木,用那些摆放着的牌位,但都不能够在墙壁上留下痕迹。 其实若不是没有烛火的话,席沉倒是很想尝试一下,能不能一把火烧了祠堂来着。 无论是什么材质,上面的文字都是可以破坏的。 没有成功,只不过是没有找到办法罢了。 将能够想到的各种办法都做了尝试之后,席沉终于停下了这种无意义的行为,盘腿坐在了写满符文的墙下。 垂首沉思着。 身后一排无头尸体,周围的墙上都是暗红色的符文。 若是能够用相机记录下的话,或许还能够上展览呢。 此时外面的争斗似乎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敲门鬼现在状态看上去可不算好,身上的手臂几乎少掉了三分之一,那代表他身上三分之一的怨念都已经被安全打散了,再也无法恢复。 眼珠子那边的情况同样不妙,身形一缩再缩,都快变成一个正常人的大小了。 然而尹祭司的状态却是越来越好了。 上扬的嘴角似乎是最大的嘲讽。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的笑容僵硬了,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祠堂,或者说祠堂内的席沉。 伴随着席沉的动作,原本处处受到压制的敲门鬼与眼珠子的力量在这一刻竟然以比尹祭司更快的速度提升着。 包括周围的那些尸体,眼中的绿光似乎也是越发强盛了。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祠堂中的席沉身上。 席沉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无法直接破坏的话,那能不能够涂抹呢? 不过眼下他并没有墨水的存在,笔倒是有一只,还是在骆高他们昏迷的时候,从骆高身上拿走的。 然而这笔能够在手上留下痕迹,却并不能够在墙壁上留下痕迹。 普通的笔似乎并不能够涂改这些符文。 席沉站在墙边许久之后,突然抬起了他的左手,盯着那手腕。 上面的伤口其实凝结了没有多久,上面还有一层的血痂呢。 席沉眯眼盯着这层血痂看了许久之后,直接抬手扣掉了那一层的血痂,又担心不够般,将另外摇摇欲坠的疤直接撕掉了。 鲜血从手腕上涌入,落入地面,在第一时间便消失了,像是被地下的什么存在吸收了一般。 反正也只是尝试,无所谓的。 直接沾着手腕上的血涂抹到了墙壁上,这一次,血痕留在了墙壁之上。 看来在吸食血液的果真不是这些符文,而是这地下的什么存在才对啊。 然而席沉却没有第一时间全部破坏了,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块表,注意了一下时间后,又看了看外面的情况,暂时没有动手,而是等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直到约莫到了他想要的时间后,再次撕开血痂,涂抹符文,这才出现了之后的变化。 随着席沉涂抹的越来越多,尹祭司似乎想要阻止,却被另外两位拦住了。 令尹祭司想不通的是,一般的血液应该是无法涂抹掉上面的符文的才对,席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必须阻止,不然,不然的话…… 这一刻尹祭司的眼中浮现了恐惧。 然而他现在却无法靠近祠堂的位置。 “住手,你疯了!”尹祭司说出了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尖锐刺耳,不像是正常男人应该有的声音,“它会出来的,会出来的,你快住手!” 席沉住手了,可是尹祭司却没有丝毫的开心,眼中流露出来的只有绝望罢了。 原本敲门鬼他们还在期待着席沉可以毁坏更多的符文,这样他们的力量就能够得到完全的释放,但在这一刻,他们的眼中流露出了相同的恐惧。 咚 不是敲门声,那是心跳的声音,大地在颤动,那心跳来自于地下。 很缓慢,却非常有力。 像是沉睡的巨人在慢慢苏醒。 伴随着这心跳,原本还在高兴得到力量的那些尸体在一瞬间便倒地了,从地底之下伸出了无数的根须,缠绕在了那些尸体身上,但是这些根须却没有出现在祠堂之中。 席沉的血液有限,破坏的其实只有一小部分,这一小部分其实就是与村口村名石上的那些符文是一致的。 这也是核心的一部分符文,这部分的符文破坏,导致了地底那位的苏醒,但是因为没有全部破坏,让地底的那位直接忽略了祠堂的存在。 它的力量还没有完全苏醒,所以暂时放过了祠堂。 根须出现的瞬间,尹祭司便要冲到祠堂里面,因为他知道只有祠堂之中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他却眼睁睁看着席沉微笑着关上了门。 死人的话,还是安安静静做死人就好了嘛,为什么还要活着呢,永生明明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呢。 没有丝毫的犹豫,在根须席卷而来的瞬间,尹祭司直接将目光对准了因为体型庞大而无法快速躲闪,因此被根须缠绕的敲门鬼。 借着敲门鬼直接跃上了院墙之后,不断在半空中躲闪这些根须,泄露的力量也能够对根须产生破坏,毕竟他力量的源泉有一部分就是来自于符文。 然而面对如此众多的根须,尹祭司也是做不到全部消灭的。 目光落到再次打开门的席沉身上,可惜他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 这个时候,尹祭司反而没有那么愤怒了,平静地与席沉对视,似乎想要将这个人印在记忆中。 席沉看到尹祭司开口了。 这一次席沉看懂了他的口语。 我们还会再见的。 席沉笑了。 那真是太好了。 而他们之中最轻松的就是眼珠子了,在这一刻直接分散,小巧的眼珠子在空中飞行着,但还是有大部分被根须卷住拽入了地底。 席沉盘腿坐在门边,看了下时间。 哦豁,已经不早了啊。 敲门鬼他们之间的战斗实在是太久了。 席沉看着面前飞舞的根须,有点手痒了。 明明对方都没有伸进祠堂,都没有招惹自己。 可是席沉却偏偏将刀再次拿了出来,直接在根须上砍了一下。 没!砍!动! 席沉默默将尹祭司的皮又裹了上去。 揪着最近的一根根须砍了上去。 根须断裂直接化作一根枯木枝被席沉拿在了手中。 被砍断根须的地底的那位似乎终于注意到了席沉的存在,一个躲在祠堂中的小蝼蚁,谁给你的胆子。 原本规整的地面一寸寸的裂开,那裂缝一眼看去便是深渊。 无尽的根须从那些裂缝中喷涌而出,祠堂内剩余的符文在此时散发出最后的光芒,试图镇压住地底下的存在。 然而随着光芒的泯灭,最后的力量终于是消失了。 底面碎裂,祠堂崩塌,席沉脚下顿时形成了空地,整个人掉入了裂缝之中。 根须席卷而来。 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脑海中那呆板的声音。 【主线任务已完成,游戏脱离中……】 涂抹的时候应该再少一些才是的,好像没有把控住量,迟了一点,算了,下次注意吧…… 第69章 负积分 在席沉离开之后,以陌言村为原点,黑暗向四周无穷无尽地蔓延了出去。 那地底的存在终于露出了半边的身体,整个陌言村也在瞬间被摧毁,干枯开裂的身体好似树皮一般。 狂乱飞舞的根须遮天蔽日。 层层根须之上,有那么一些串联着一些干瘪的尸体,只是他们已经湮灭在了根须之间。 然而谁都没有听到那虚空之中传来的机械声音。 【数据异常……数据异常……数据封锁中……无法封锁】 【9527号本难度提升中……持续提升……数据修复中】 【警告,警告】 【无法修复,无法修复】 【紧急启动备用方案】 【方案启动成功,选取破坏者】 【已选取,绑定中】 【绑定成功,9527号本已被标注为专属游戏本】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这一点,也不会知道陌言村这个本,从此之后便不会再有其他游戏者进入,除了被绑定的那位以外。 而诡园本身选取对象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导致数据无法修复的罪魁祸首。 很明确的是,这个人就是席沉了。 然而席沉这边完全没有收到提示通知,就莫名其妙的被绑定了,而且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恐怕都不会知道这一点。 此时的席沉已经脱离了之前的本。 地底的那位此前所处在的是另外的空间,已经完全不属于陌言村的范围了。所以席沉掉入其中的时候才会被算作离开了陌言村,因此得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 这根本就是席沉的一场赌注吧,中间虽然出现了一些意外,但是最后的结果没有什么改变。 赌输了的话,也就是死罢了。 这一点反而是席沉最不害怕的东西。 你不能指望一个自杀无数次的人害怕死亡。 赌赢了的话,他就能够见识下一场有趣的游戏,多好。 唯一令席沉感觉到可惜的是,他没有能够看到最后那地底存在的身影。 就差那么一点了,自己就能够被那些根须席卷带入地底,到时候就能够看到里面的风景了。 可惜时间把控上没有做好,直接被送到了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 说狭小,其实也是因为连躺下的空间都不够的话,能有多大呢。 纯白色的空间,不知道哪里出现的光芒,总之就是将整个空间照耀的非常的明亮,但却不会太过刺目。 整个空间连把椅子都没有。 周围没有丝毫的声音。 这感觉就好像席沉是被关了禁闭一样。 也就是席沉心态不错,否则在这么一个封闭狭小的空间,完全没有丝毫的娱乐活动,又因为灯光无法入睡的情况下,坚持不了多久,人就会发疯的。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自己进入游戏之前的那一套,剔骨刀被扔在一边,他之前就注意到了。 不过这把刀虽然好使,但是又是砍尸体,又是凿墙壁,最后还砍了一根根须什么的,这把刀的刀刃看上去已经非常的脆弱了,很显然是并不能够拿来作为武器的。 不过刀柄上的那张皮居然还在,席沉直接将其取了下来。 仔细看了一下,看着枯黄的皮,但实际摸上去的时候,还挺细腻的。 但是除了这一点外,恐怕就只有坚韧这一个特点了。 没有什么发现的席沉直接将其卷起来放入了口袋中。 却在口袋中摸到了另外一个东西。 取出一看便是那被砍断之后化成的一根枯枝。 真的就和平时路边看到的,掉在地上的枯树枝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用剔骨刀砍了一下,上面却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 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作用,长度上也就二十厘米不到,一指的厚度,若是再长一点,形象上再好看一点的话,说不定可以cos使用魔法棒的那位,正好大家都是戴眼镜的不是。 在席沉琢磨着那张皮还有这跟枯枝的时候,那久违的声音终于响起了。 【任务结算完成】 一个任务结算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正常的本自然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但是席沉在这次的本中,最后做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余了! 【奖励发放中】 【基础积100,故事参与度完美积500,卡牌抽取次数三;损坏剧本扣除积分1000,卡牌抽取次数减一,游戏者现有积分-400,未抽取卡牌两张】 【请注意,游戏者积分为负,请于三个游戏本内完成还款,否则后果自负】 “……??”席沉盯着面前发光的白墙发着呆。 积分这玩意儿为负之后,居然不是第一时间抹杀而是给了还款日? 还真是人性化服务……个屁哦。 后果自负,席沉思绪发散,好想知道这个后果是什么样的。 那要不……不还了? 要是诡园能够监控席沉的想法的话,现在估计将其弄死的心都有了。 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现在才能够正常地发放奖励。 “卡牌,那是什么?”席沉直接开口询问。 【每张卡牌中有一到三个字诀,游戏者于心中默念卡牌抽取,便可进行。卡牌可累积,最多可以存放十张卡牌】 席沉了然,原来字诀就是从卡牌中抽取的啊。 这原来还是个抽卡游戏啊,连十连抽都出现了,真的好吗? 默默搓了搓指尖,席沉之前都没有玩过这种卡牌游戏呢,也不知道手气怎么样。 默念抽取后。 并没有一下出现什么金光闪耀的画面,而是在席沉的面前浮现两张只有手掌大小的方形纸牌。 展现在他面前的是背面。 背面是一副画卷,整体的色调呈现出的是暗红色,中间的只剩下半边身体的人类试图拥抱天际,天空之中金色的眼睛漠然注视。 数不清的手臂撕扯着人剩下的身体,想要将其拽入底端沉重的墨色之中。 左右两侧长相怪异的怪物分食着另一半的身躯。 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人是重影,在人本身之上还有一道影子。 通俗点讲就是,这个人被神魔鬼怪分而食之。 席沉伸手触碰的时候才发现这两张卡牌其实是实体。 直接将其取下翻转过来的瞬间,两张卡牌便直接消散了,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两个字,直接没入了席沉的体内。 “……”每张牌可以抽到一道三个字,结果自己每张都是一个,这说明了什么? 席沉还未吐槽,机械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游戏者已拥有核心字诀,是否激活】 “激……”席沉的话还未说完那声音却再次响起。 【检测错误,游戏者并未拥有核心字诀,检测到游戏者第一次获得字诀,请游戏者接收使用方式】 “……”席沉微微挑眉。 游戏也会出错的吗? 根据传输过来的资料,席沉基本上就是确定了之前骆高他们那些人的召唤手势都是自己设定的。 但是这种召唤其实并不是使用字诀。 每个字诀使用的手势都是固定的,包括咒语也是一样。 但展示与收取的方法可以自行设定。 你要是闲的话,甚至给每种字诀设定一种手势都是没有问题的。 对此席沉设定的方式只是右手食指轻轻按压太阳穴两下。 根据所给的资料来看的话,每种字诀拥有都是没有上限的,可以无限拥有。 字诀不可用于交易。 字诀共有九种。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席沉准备查看一下每种字诀的作用的时候,却被告知:字诀效果请自行摸索。 当然除了这句话以外,最后的介绍上还附带了一句话。 当集齐九种字诀,便可参与最终游戏,离开诡园。 不过这句话被席沉直接无视了,他暂时不考虑离开诡园,这么有趣的地方,他才不要离开呢。 大概看完了那一大段的废话后,席沉在其中找了一下核心字诀的资料,并没有找到。 试探着问了一下这个系统一样的存在,却被告知权限受限,无法查阅。 好吧,这就相当于买了盲盒,告诉你这里面有好东西,但却就是不告诉你里面具体是什么。 又问了一下如何提升权限,机械音直接告诉席沉,当参与的本达到对应的场数便能够解锁对应的权限。 既然这样的话,席沉也就没有纠结在这上面了。 而是将自己刚才获得的两个字诀召出来看了一眼。 但召唤出来的其实只有一个字,兵。 自己分明还看到这个兵字的后面还坠了一个二…… 席沉突然对自己的手黑程度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收起了这个字诀的席沉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说道:“我需要在这里待到下个游戏开始?” 【游戏者是否即将离开乐园】 “……否。”席沉微笑道,“你没有什么东西想要给我吗?” 乐园系统没有回应。 于是席沉很善良地提示道:“规则,诡园的规则,不给我一份吗?” 【乐园规则已发放……已……检测道乐园规则为发放,请游戏者注意查收】 这系统动不动就卡顿的,这么大的一个乐园也需要系统维护不成? 一道阴影砸下来的时候,席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盯着脚下那本厚度基本上到脚踝,封面大概就是一本五三的大小,画面上与之前卡牌背面的画面是一样的,只是多了四个字:诡园规则。 盯着这本书看了好一会儿,确认系统没有跟自己开玩笑后,席沉弯腰准备将其捡起来。 然而碰到的瞬间,这本书直接化作碎片后没入了席沉的身体。 只要席沉心神一动的话,便能够查看里面的内容。 怎么说,这样是挺人性化的,但是你既然能够直接传输的话,弄出这么一本书的目的何在? 其他人席沉不知道是怎么经历的,但是自己遭遇到的肯定是不一样的了。 这一点恐怕与进入游戏前的那两道声音有关系。 大概扫了一下前面的几条规则(自己回前面看吧,写过了,就不再写一遍了,除非补充新规则)。 大概翻看了一些内容之后。 席沉大概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这个诡园其实就是一个中转站,谁都从这里走过,但是出了基本的积分与卡牌之外,乐园不提供任何可以帮助你度过游戏的助力。 想要什么,想要变强,可以啊,滚去游戏里面就可以了。 简单干脆的。 就,挺好。 第70章 回归 按照诡园的规则来看,游戏者是能够在诡园之中停留三天的时间的,席沉原本也想看看诡园世界是怎样的。 然而当他准备前往诡园空间时,却收到了系统提示。 【您的积分为负,无法进入诡园空间】 很好,原来负积分还有这个坏处,席沉决定将这个情况改变一下,等他见识了诡园空间的情况之后,可以考虑一下再将积分弄成负数就是了。 自我空间呢? 他可是记得骆高他们都是有着自己的一个独立的空间的。 可是席沉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这个诡园不会又给他私吞了吧,就给诡园规则一样,自己不问它就不给? 在席沉开口询问前,系统竟然抢先了。 【随身空间已发放】 席沉感觉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当他想着个人空间的时候,便真的看到了一个大小约莫在十立方米的空间,不算太大,也是能够存放一些东西的。 【随身空间之中无法存放活物,请游戏者切勿尝试】 正准备亲自走进的空间的席沉默默退了出来。 估计诡园这边也是看不下去席沉这作死的行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不惯席沉的行为了,系统音紧跟着又说道。 【请游戏者熟读诡园规则】 席沉眉宇轻挑,扶了下眼镜,尝试着将之前的皮还有枯树枝放入随身空间中。 却收到了诡园的警告。 【警告,游戏者正试图将违禁物品放入随身空间中,强行放入空间,将扣除游戏者个人积分100000000】 “……”席沉将手撤了回来,盯着那块皮还有枯树枝看了一会儿。 这两个有一个属于违禁物品,还是说两个都是? 将枯树枝放在一边之后,席沉将尹祭司的皮放入了随身空间中,这次没有收到警告。 看来违禁物品指的是那根树枝了。 这东西没有办法放进空间之中,难不成还要随身携带吗?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席沉的问题,系统再次给出建议。 席沉左手边的墙突然开裂,这墙之后居然是一个又一个的格子,只不过这些格子中都是空的。 【游戏者可将无法携带的物品存放在个人空间中】 “什么是个人空间?” 【个人空间是游戏者每次进入游戏与退出游戏的中转之地,游戏者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搭建】 这不仅仅是卡牌游戏,原来还是装扮养成游戏不成。 【搭建需要积分,请游戏者尽快赚取积分】 很好,这同时也是一个需要氪金的游戏不成,什么都要积分。 将枯树枝放在格子中后,墙壁关闭。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可以通过意念控制的。 其他的规则,那本没入自己身体的书中都有记载了,席沉暂时也不打算停留在这空间之中了。 总不能在这里面干耗三天后被传送回现实世界吧。 就是不知道自己回到现实的话,会不会还在江底沉着。 不过这一点,席沉觉得自己还是想多了,有某个人在的话,自己在江底躺着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夏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完全没有丝毫的遮挡,席沉觉得自己的皮肤一定会变黑的。 游戏中还是寒冷的冬天,这已出现就是回到了夏天,冷热交替很容易感冒的啊。 半眯着眼的席沉缓缓从躺椅上坐起,身边倒是有一张桌子,上面也摆放了饮料,就是缺少了遮阳伞,不然此时这么躺着,还真有几分怡然自得呢。 正想着呢,从船舱内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这种天气穿成这样也不知道他热还是不热。 没错,席沉现在就是在一条船上,一条快艇。 至于租船的人就是这个刚刚从船舱中走出来的家伙了。 封人攱(gui)看了眼已经做起来的席沉,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醒了。” 这不就是废话,没醒,你问谁? 看着封人攱在另一侧的椅子张坐下,完全处在阴影之下,打开了放在一边的电脑。 席沉打了个哈欠,重新躺了回去,伸手在桌面上敲了敲:“我说,伞,过来一点。” 相比较于在游戏中,又或者在其他面前来说,只有面对封人攱的时候,才会表现出一点点真正的自己。 两个人也算是朋友吧,应该。 准确来说,席沉其实是跟封人攱那个死去的老爸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联系。封人攱会一直跟在席沉后面跑其实也是因为受到其老爸的嘱托,说是要照顾席沉。 结果这一照顾就是好几年,哦,对,封人是复姓。 当初席沉就是因为这个姓奇怪才与其认识的。 听到席沉的要求之后,封人攱抬头冷漠地盯着席沉,片刻后认命地起身,将伞移动了一点,之后便又坐回去浏览他的文件了。 笑眯眯地盯着封人攱看了一眼:“还在处理你的工作。” 封人攱头也不抬地说道:“是啊,托某人的福,大老远还要跑来江里捞尸体,你下次能不能找个偏僻的地方。” 抬头望了眼早就看不见的桥,席沉略微耸肩:“为了防止我割腕,你在家中按了监视器与报警系统。” “我跳个楼,你直接在下面铺了气垫。” “跳江的时候,直接开了游艇在下面守着。” “我说,你全天二十四小时,全都是在监视我,累不累啊。”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席沉磨炼出来了强大的神经,即便是被这样吐槽,封人攱也是面不改色的说道:“你既然知道的话,那就少给我惹麻烦啊。” 说着将面前的电脑界面朝向了席沉:“托某人跳江的福,我们又要搬家了。” “你在自杀前能不能考虑一下不要那么引人注目。” “你知道因为你的原因,我已经换了多少的工作了吗。” 界面上显示的就是席沉坐在桥上的画面,画面中还清晰地拍到了席沉的脸,估计是那些拍视频的人传上网的。 双眼微微眯起的席沉终于是收敛了那副懒洋洋的姿态:“他们找过来了?” 将电脑转了回去,封人攱的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着:“暂时没有,但是你的照片都被放上网了,你觉得那些人是傻子嘛,都这么明显了,还找不到你。” 席沉轻叹,好似有些无奈:“这样啊,看来又要搬家了呢,真是怀念呢,其实我觉得这里住的还挺舒服的。” 封人攱抬头,视线投注过来:“你觉得舒服还自杀,连这次在内,这块地界中你已经自杀了十三次了,连同之前的,要我给你一起算算吗。” “……”席沉沉默片刻之后,缓缓开口,“封人啊,从辈分上来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干爹。” 所以有你这么跟干爹说话的吗。 一直冷漠脸的封人攱终于在此时忍不住赏了席沉一个白眼:“你少来,我爸是我爸,我是我,就你这样一直给我惹麻烦的家伙,是怎么好意思自称我干爹的。” 合上电脑:“而且从年龄上来说,你就比我大了三岁,别占我便宜。” 有关封人攱与席沉的孽缘要追溯到十年前了,那时候席沉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的孩子。 当时席沉救了封人攱的父亲,封人攱的父亲又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当时席沉觉得封人这个姓挺有趣的,虽然没有收下报酬,但是彼此之间也有了来往。 说干爹其实也是一个玩笑话,但当时封人攱的父亲却是认真考虑过这个想法的,不过因为封人攱的抵死不从,这个想法暂时被搁置了。 封人攱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与席沉的关系并不算好,因为每次席沉来自己家中的时候都是匆匆来匆匆去的,很少会停留下来,更别说因为认爹这事让年少的封人攱一直记恨着席沉。 但是父亲临死之前请求自己照顾席沉,封人攱很孝顺,只能够答应下来。 但是在父亲死后很长一段时间席沉都没有出现过,那时候封人攱还以为这家伙终于因为找死死在某个世界的角落呢。 谁知某天开门倒垃圾的时候,发现自己家门口直接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 若不是因为是晚上,左邻右舍还以为自己家这边发生凶杀案了呢。 原本想直接报警的,结果给阻止了,也是这个时候封人攱才发现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居然就是失踪了许久的席沉。 将人带回了家中之后,一开始两人之间的相处确实挺尴尬的。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的联系还在,又或者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慢慢的封人攱就成了席沉监护人一样的存在。 在最开始的那一年中,封人攱不得不时时刻刻盯着席沉,因为这家伙一不小心就会突然冒出轻生的想法然后付诸行动。 现在其实已经比以往好太多了。 至少现在的频率变成了一个月两次,而不是一天一次。 封人攱原本学的是计算机,因为席沉的原因不得不添加了一份医学专业,生怕席沉某天真把自己搞死了,那自己死后都没法给父亲交代。 “总之我们必须在一天之内离开这里,辞职申请我已经提交了,回去拿点东西,我们便直接离开。”封人攱说道。 “好。”席沉未曾反驳。 片刻的沉默后,封人攱看着席沉说道:“你想死,那些人抓你回去也是想弄死呢,你若是还这样的话,还不如跟他们直接回去呢。” 谁知席沉坐了起来,直视着封人攱的眼睛,唇角上扬:“那可不行啊,自杀是我的乐趣,就像你喜欢电脑,而他们却想要剥夺我的乐趣,这怎么能行呢。” “人生要是没有了乐趣,那才是生不如死啊。” 封人攱没有丝毫的感触,翻着白眼说道:“那您的乐趣还真是不一般呢。” “哪里哪里。”席沉将这当成了自己的夸赞。 封人攱的双手握着电脑,这一瞬间有想要直接用电脑砸过去的冲动。 但又在心中告诉自己。 不行不行,这电脑很贵,不值得,不值得。 ps:休息时间还是需要的,现实世界中的一些事情,回归后的一些事情,都是要写一下的,所以要先过完现实中的事情,就开下一个本。 第71章 相柳 上岸之前,封人攱递过来一个眼镜盒,席沉也自然而然地接过,取出里面的眼镜戴上。 这自然不是跳江之前带的那副。 按照封人攱的说法,那副眼镜早就不知道沉到江底那个地方去了。与其找回来的话,还不如重新配一副呢,反正也花不了不少的钱。 类似这样的备用眼镜,封人攱准备了很多,甚至还配有各种款式,就算是开个眼镜店都是绰绰有余了。 同时接手过来的还有黑色口罩,戴上后,两人便坐上了封人攱提前叫好的车。 鉴于两人总是要不断更换居住地的原因,他们基本都是没有买过车的,不过在他们居住的公寓确实放了一辆车,不过考虑到周围没有停车位的情况下,封人攱就没有开过来。 或许是这个司机对网络上的一些事情不感兴趣吧,所以并没有认出坐在车后座的席沉就是之前跳江的那一位。 司机本人倒是很想聊天来着,可是封人攱一副我现在很不爽,别跟我说话的神情,后面的席沉又是闭着眼像是在休息的模样。 从这里到他们租的房子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呢,也真难为席沉特意跑了一个这么远的地方自杀。 席沉也不是真的在休息,而是趁着这个时候在看诡园规则。 这一方面他看的就比较仔细了。 虽说标注的是诡园规则,但实际上里面还包含了诡园的一些基本情况介绍。 诡园,全名诡异乐园。 随机在现实世界中抽取参与者。 挑选的人员极为随机,上面并没有介绍诡园挑选的目标是怎样的,所以若是以后看到什么老年人儿童之类的也不用太过在意,因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其次便是乐园所提供的游戏本,总共分为五种类型。 灵异本,正是之前席沉所经历的。一切出于灵异现象,鬼与尸都属于灵异类型。 神魔本,妖邪本,精怪本以及众生本。 妖魔鬼怪人,五种类型的本子。 以参与的人来划分的话,又被分为单人,双人,多人以及团队。不过一般情况下,团队都是有固定队伍的,想席沉之前参与的那个本,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够算作是多人。 而从通关类型上来划分的话,又可以被分为存活类,就比如陌言村这个本。扮演类,估计就是扮演不是自己的存在吧。竞技类与对抗类被分成了不同的两类,就是不知道具体的划分是怎样的。 这介绍中并不详细,若是席沉想要知道更加细节的东西的话就得进入诡园空间中与其他游戏者进行交流。 但是问题是,他现在的积分为负,是无法进入诡园空间的。 所以果然还是要先解决这个积分的问题啊。 最后一种便是解密类,从表面上来看的话,意思就很清楚了。 每一次的游戏本就是这三大划分的排列组合。 比如陌言村这个本便是多人存活灵异本。 有关积分奖励的发放来说,只要你能够从游戏中活着出来了,都会给予一百积分的基础分。之后的积分就要看经历的是怎样的本,参与度又是怎样的,有的本也会考虑贡献度。 但是只要你属于新手的话,无论你参与的有多么的完美,除了基本积分以外,最高也只能够给出五百积分,只有变成正式成员之后,这种情况才会改变。 然而积分的扣除是完全没有下限的。 只是诡园或许都没有想到,真的有人会扣除积分的。 毕竟在给予积分这一块,诡园还是比较大方的,毕竟这玩意除了在诡园本身空间使用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属于自产自销的那种。 把控比较严格的还是要数卡牌了,或者说是九字真言诀。 想要集齐这玩意儿实在是太困难了,首先字诀的抽取上是会存在重复的,所以很有可能你集齐了八个了,但最后一个死都不会出现。 像极了过年的时候,各个平台的集卡游戏,简直坑爹。但诡园在这方面做的更加过分。 至于其他的规则,因为时间有限,席沉只看了重点标注了那些。 算好了时间睁开眼的时候,正好到达了他们租房的小区。 当然租房的时候用的肯定不是他们的本名,就是担心留下什么痕迹。在做假证这一块,封人攱一开始确实不知道,但是席沉能找到人啊。 等次数多了之后,去办这东西的就都变成了封人攱。 两人租的是双人公寓,没办法,若是空间太大的话,封人攱觉得那么多的监控摄像头会影响他的监视的。 在进入房间的时候,封人攱先检查了一下房门有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最开始这种事情也是席沉在做,但是后来慢慢的封人攱也就熟悉了,所以很多的事情都变成了封人攱在做。 确定没有人来过之后,封人攱便直接开门了。 大概收拾了一些东西,实际上他们的东西基本都是打包好的状态,以便于他们能够随时离开。 明明已经居住了不短的时间,这个公寓中除了那些摄像头之外,好像都没有怎么留下过两人的痕迹。 “过来帮忙。”封人攱直接将一个半米高的黑色行李箱塞到了席沉的手中。 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而且基本就是打包好的状态,总共花费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结果封人攱便发现席沉就站在门口,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又想做什么。”封人攱问道。 “好久没有跟他们玩游戏了,不知道他们退步没有啊。”席沉眼镜下的双眼弯起,带着笑意,眼底的深处却没有温暖的光芒。 封人攱似乎明白席沉在说些什么,看了眼手表:“二十分钟。” 席沉轻笑:“放心,用不到这么长的时间。” 就像席沉说的,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他便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带上房门之后,笑道:“可以走了。” 封人攱看都没看身后的房间一眼,而是问了一句:“钱留了吧。” “嗯,足够重新装修两三遍了。” 这话说的就有几分奇怪了。 两人来到车库之中,封人攱看着席沉正打算往驾驶位上坐时,直接将人给拉了出来:“你干什么。” 席沉眼神无辜地回答:“开车啊。” “某个没有驾照,且有开车自杀前例的家伙没有资格开车。”封人攱说道,目光坚决。 两人对视片刻之后,席沉缓缓开口道:“给你两个选择。” 封人攱抱着电脑包没有说话。 “要么你清醒地坐在副驾驶位,要么我打晕了你放在副驾驶位。”席沉说完了后面的话。 “……”封人攱冷着脸抱着电脑包乖乖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与席沉比武力值的话,不是一个好想法。 在二人离开没有十分钟,他们的公寓门前便迎来了五六个穿着各异的青年。 虽然穿着风格不一样,长相也不相同,但是但看他们的神情的话,还真是处处透着相似。 冷漠的,不近人情的,而他们的目光与除下眼镜的席沉其实非常的相像。 这些人于门口站立之后,却没有立马冲入其中。 站在最前面的青年穿着黑色的风衣,内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配上锃光瓦亮的皮鞋,怎么说呢,也就是他长得比较帅,否则这样的装扮着实怪异了些。 他的名字叫做相柳,这个代号还是那个人给他选取的呢,可是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那个人要离开他们,以前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总是想要逃离呢。 “你们后退。”相柳吩咐了一下跟在后面的那些人。 作为行动的最高负责人,相柳的话必须执行。 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后退。他们之中权限最高的便是相柳,若是相柳要他们死的话,他们也会当场自杀的。 他们似乎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有那个人不一样,他的想法总是与他们不一样。 相柳根本没有用到钥匙的存在,直接一脚将门踹开之后,便迅速后退,一盆水倾倒而下,底面立刻被腐蚀了一大片。 很显然,这并不是真正的水。 “……”相柳就知道会是这样,无论过了多久,那个人的恶趣味似乎都没有发生改变。 明明就知道这东西对他们是一点用都没有,可还是乐此不疲的。 但其实看到这样的装置,相柳感觉到的却是兴奋。 因为他知道,这次是真的找到那位了。 之前好几次的追捕中,找到的住址都是普普通通的,没有丝毫那个人的风格在。 倒是现在终于出现了那人的风格。 “进去,一切小心。”相柳知道,既然是那位设置的,自然不会这么简单。 但是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你又能够设下什么样的陷阱呢。 带着几分探究或者说朝圣般的心情,相柳最后一个进入到了公寓之中。 片刻之后,一身狼狈的相柳冲出了公寓,身后紧随着的是其他的人,没有人折损在里面,但是模样都是狼狈不堪的那种。 相柳的表情怪异,似乎想要发怒,但是转瞬之间便化作了笑容。 “果然是你。” 第72章 夫诸 车内,封人攱又在捣鼓他的电脑了,查取路况是一方面,其实更多的是在删除网页上席沉留下的印记。 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现在是驾轻就熟的。 若不是席沉这次是露脸了的话,他的速度只会更加的快。 “对了,你留下的东西不会死人吧。”封人攱头也不抬地问道。 毕竟这样的事情,席沉可是做过一次的,被封人攱看到了给阻止了。 “怎么会呢。”席沉笑容温柔,“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我怎么会杀人呢。” 封人攱狐疑地看了一眼席沉,似乎有点难以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席沉的口中说出来的。瞧着席沉嘴角的笑容之后,直接一个冷笑:“你少在我面前这么笑,太假了。” 席沉抬手摸了一下嘴角,弧度上是刚刚好的:“会假吗,明明很多人都觉得这样的笑容很温柔的。” “正常的笑容是温柔的,但你这是刻意摆出来的,简直就是拿尺子测量出来的,你就不觉得难受。” “还好,习惯了,也就没有问题了。”席沉的笑容重新变得懒散了几分,懒散中带着几分冷漠。 温柔的一直都是伪装罢了,因为伪装太久了,从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时间久了之后,席沉有时候都会模糊什么样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这时席沉看了眼后视镜,一侧的唇角上扬几分:“你订了几点的飞机票。” “下午三点吧,现在赶过去还是来得及的。”封人攱看了眼时间。 然而席沉却缓缓摇头说道:“恐怕是来不及了,坐稳了。” 话音刚落,原本就开的极快的车又是一个加速。 封人攱都是习惯了这种情况,之前席沉开车自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速度。 默默合上电脑的封人攱此时有点手痒的想要制止席沉这种行为,但考虑到自己在车上的情况下,席沉是不会真的带着自己一起死的,所以放弃了这种想法。 若说这世上真的还有什么人能够让席沉稍微改变一丁点想法的话,也只有封人攱了。 毕竟也是过命的交情不是。 虽然封人攱一直认为这是不幸的交情。 “你要是想要这个时候自杀的话,请注意一下周围的情况。”虽然知道席沉不会这么做,但封人攱还是下意识吐槽道。 席沉挂着招牌的温柔笑容,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情况,顺便回答了封人攱的话:“我暂时没有自杀的想法了。” 封人攱冷笑一声:“在你跳江的半个月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准确来说,你每次自杀后都是这么说的,你有本事就把暂时两个字给去了。” “……”席沉这才发现自己在封人攱这边的信誉这么的低的吗?明明他就是一个很信守承诺的人啊。 哦,对,暂时。 封人攱也是被暂时这两个字弄得头疼了。 因为完全不知道席沉这个暂时能够坚持多长的时间。 “短期内,我不会主动求死的。”席沉再次说道。 封人攱凝视席沉许久之后,缓缓开口:“你这是,转性了?” 席沉的眼中闪过几分兴趣盎然:“那倒不是,只是找到了新的乐趣。” “恭喜你终于脱离了自杀的乐趣。” “不问我是什么样的乐趣?” “无论什么都比自杀来的好。” “……”席沉觉得自己可能就是对封人攱太好了一点,以至于这小子现在呛人的本事是越来越强了。 注意了一下后面的情况后,席沉换了个话题:“下次买赛车吧。” “……赛车不能上路。”封人攱直接扼杀了这个想法。 席沉觉得有点可惜了。 眼看席沉的笑容越发温柔后,封人攱默默抱紧了电脑,整个人紧紧贴着后面的椅背。果然下一瞬间,速度便再次提高了。 封人攱甚至都能够听到汽车的引擎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 后面追逐的车辆似乎没有想到席沉在这样的车速之下竟然还敢继续加速? 这又不是赛车道,路上可是到处都是车辆之类的存在,这样加速真的不怕撞到其他人吗? 可事实就是,速度越快,席沉的目光便越发的深沉平静,似乎在他的面前只剩下眼前的道路。 “一会儿要上高速,看一下堵不堵。”席沉说道。 已经适应了现在速度的封人攱再次打开了电脑,只是简单的调查之后便说道:“不堵,路况传输到车载上了,语音播放给你。” 停顿了片刻后又道:“我连接上了最接近我们的那辆车的通讯系统,怎么样,有想要交流的吗?” “蓝牙。” 封人攱从包里取出耳机给席沉戴上。 片刻之后,后面的车中便收到了通讯消息。 夫诸与相柳是同一批进入的人,他们都是由席沉,或者说猼訑教导出来的。包括他们的代号都是席沉帮他们选取的。 他们只是追捕席沉的人员之一吧,只是没想到最先捉住席沉尾巴的也是他们。 此刻紧追不舍的便是夫诸。 接通的第一时间,传来的便是夫诸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 “喂,听到我的声音吗?”席沉的生意传来时,温柔而又懒散的感觉,询问般的语气中所带出的是疏远。 这就是这个人的风格。 看上去是个温柔的对所有人都很好的存在,但实际上谁都不在乎,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还能够在乎谁呢。 许久的沉默后,夫诸缓缓开口:“好久不见……老师。” 听到对面传过来的声音时,席沉惊讶的同时却并不是太过意外。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的再次交流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而已。 夫诸与相柳是他最得意的两个学生吧,但实际上这两个人今年也就是二十左右的样子吧。 还是很年轻的存在呢。 封人攱注意到席沉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眼底的墨色越发的浓重了。 “确实好久不见了,夫诸。” 听到故人的声音确实是惊喜的,可惜这个故人带来的只有惊,可没有喜。 席沉温柔的声音不断传来。 “师生一场,就此作罢,你看如何。” “老师,您知道是不可能的,直接跟我们回去,不是更好吗?” “你们想要我死,我自己也正在这么做,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自己动手行不行。” “就算是尸体,我们也是要带回去的。” “这样啊,本来还想叙旧的,看来现在是不行了。” “老师跟我们回去的话,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叙旧。”顿了一下后又道,“相柳也很想您的。” 对面传来的是一声轻笑,似乎带着几分嘲讽,又好似是在怀念:“是想杀了我吧。” 夫诸没有说话,在他的视野中,席沉的那辆车似乎在逐渐远去。 对方一直是这样,看了眼身边开车的人,夫诸的眉头微微蹙起:“速度不能够再快一点吗?” 对方摇头,神情凝重:“不行,速度再提升的话,控制不住,会翻车。” 这回答令夫诸极其的不满,可眼前的车已经快要消失了。 尽管他们的交流一直都很平静,平静道车内的其他人还以为夫诸是能够捉到席沉的。但只有夫诸自己明白,只要不能够第一时间对席沉形成包围之态的话,就无法阻止这个人的离去。 所以夫诸知道,自己已经弄丢了席沉。 通讯还未挂断,对面的声音还在传来:“替我向相柳问好。” “我会的,老师。”夫诸如此说道。 对面已经挂断了,而他们的视野中已经完全失去了席沉的踪迹。 “老师,还会再见面的。” 只要你出现了,那就一定会再见面。 表面上,席沉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相处了这么久了,封人攱还是看出了席沉的些微变化,直接开口问道:“碰到熟人了?” 没有隐瞒,席沉直接回答:“嗯,应该算是熟人吧,以前带的两个学生。” 封人攱嘴角一抽:“你带出来的学生?” 难不成喜欢集体自杀的那种? “嗯。”席沉瞥了一眼封人攱的表情,但却不想解释什么。 而此时封人攱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信息:“我收到了罚款通知。” 很明显从公寓出来之后,为了避开后面的那些家伙,席沉都不知道闯了多少的红绿灯了,而且在限速的地方也是全速而行。 没有当场抓捕他们都算是他们幸运了。 可惜的是,这辆车的所有玻璃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确保不会被监控拍到。就算拍到了,也有封人攱帮忙删除呢,至于绑定的电话信息,其实都是虚假的,随时都能够更换。 罚款可以交,至于上门自首怕是做不到了。 等夫诸一行人找到被遗弃的车子时,早就失去了席沉与封人攱的踪迹。 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两个人谈何容易,更别说其中一个本来就是擅长网络监控的。 抓捕席沉的行动再次宣告失败了。 而此时的两人早就找了一个民宿住了下来,位置比较偏,但是每一间民宿都是独立存在的,不会存在与陌生人合租的情况。 至于假证,之前为了方便,封人攱办了不少,随便选取一张便可以了。 在民宿待了一个月都没有出门,也没有自杀想法的出现。 封人攱这才确定之前席沉的话或许并不是在开玩笑。 或许真的转移了乐趣吧。 从外面买了菜回来的封人攱便看到席沉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像是在看什么书。 整个人的状态,真的与老大爷没有什么区别了。 其实要是一直这样的话,其实也挺好的吧。 做好饭去叫席沉吃饭的时候,封人攱才发现席沉好像是睡着了。 午后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暖和煦。 ps:ok,现实只是作为辅助,席沉肯定不是普通人,毕竟普通人没有他这种心理。但是也不是超人,想要看超人的就算了吧,咱们这儿最多就是身手很好的。 现实情节没有完全展开,先做了一个铺垫,准备新本子了。 名字已经想好了,叫做生肖派对,原本也没有想连着再来一个灵异本,不过这个本是众生本还是精怪本我还没有确定,等我今天构思一下开头与结局后,再慢慢填充吧。 再喊长也没用,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第1章 生肖派对(1) 那样和煦的阳光,确实令人昏昏欲睡的。 可是即便再怎么昏昏欲睡,若是自己被人带到一个陌生地方的话,席沉也是会醒过来的。 然而当席沉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所以即便没有收到任何的诡园通知,席沉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又出现在游戏中了。 说起来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啊,这一个月都没有自杀什么的,自己都有点不习惯了。 睁开眼后的席沉发现自己是坐在一把椅子上的,面前是一张书桌,上面摆放了不少的书籍。 犹豫了一下,席沉还是决定将这之中的某一本书抽出来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 因为这个书名叫做《母猪的产后护理》…… 当然席沉还是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在游戏中的,所以没有真的假这本书看完,而是想着等这次离开诡园了,可以让封人攱查一查现实中有没有这种书的存在。 将书放了回去,在看书的时候,他就已经活动了身体,确认身体上没有任何的不适。 但是。 席沉掀开自己左手的衣袖。 他原本的身体的左手手腕上的伤口绝对不在少数,但是此刻却没有丝毫的伤口。 其实席沉之前就注意到了,这个房间中没有任何的镜子,甚至连反光的东西都不在。他脸上的眼镜也不在了,虽然也是平光眼镜,本来就不影响他看东西就是了。 这是故意在隐瞒身体的身份吗? 通过手腕,席沉只能够判断这不是他原本的身体了,但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他也是不知道的,因为他此刻触摸自己的脸的时候,感觉到与自己原本的模样没有什么区别。 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圈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太多有用的东西。 一张单人床,铺着天蓝色的床单,被子被叠得方方正正的,放在一边。 周围墙壁上挂着一些画,不过画面有点抽象,并不能够第一时间辨认出上面画的是什么。 墙纸也是淡蓝色的,上面没有任何的花纹。 墙角放着滑板,看上去依旧很久没有使用了。 而之前他醒来的书桌上,其实除了那些书以外还有两样东西。 一副倒扣着的,看不见具体情况的面具,在面具的旁边还放了一封信一样的东西。 在这个房间中的其他位置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后,席沉再次尝试开了一下门,发现房门并没有办法打开。 果然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出发对应的剧情吗? 席沉这么想着,便走到了书桌前,坐下之后,取来了那封信,展开。 “……??”席沉沉默了一瞬后,便继续看了下去。 此时的另外的某个房间中,潘弼也从床上醒来了。 看着面前的房间,潘弼内心也是感慨的很。 虽然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但是潘弼还记得上次的那个本,自己真的差点就留在那里了。其实前面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最后的关头,从地底冒出了一堆的根须一样的存在。 他们亲眼看到那些发现了他们的尸体被席卷着带入地下的场景的。 这根须完全不讲理,根本不管面前是谁,只要被它感知到的生命,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都会被卷着带入地下。 骆高他们此刻也顾不得时间什么的,直接跑上了桥,但是没想到这根须居然在第一时间便将整个桥都崩碎了,他们三个全都掉进了河中。 即便没有了那些尸体怨念的存在,冬天的河也是异常的寒冷的。 更别说他们还穿着厚重的衣裳,差点就淹死在河中了,而且那根须居然还伸入了河水之中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 潘弼动用了最后的底牌好不容易爬上了岸便被告知通过了游戏被传送离开了。 也没有注意到骆高与汪辛可两个人怎么样,有没有从河里爬上来,或者躲开了根须的攻击。 调整了一个月的时间后,这才终于缓和了过来,再次进入游戏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潘弼的房间与席沉的房间其实差别没有那么多,基本上都是相似的东西,包括书桌上的面具和信封也是相同存在的。 在确认了房间中没有危险后,潘弼这才走到了书桌前,拿起了那封信。 看周围的风格装饰,这次总不可能还是灵异本了吧。 若还是灵异本的话,潘弼绝对自己也是能够被评上诡园最倒霉的人了。 毕竟之前已经连续三个灵异本了,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信封展开后,上面的文字第一时间被翻译成了潘弼最熟悉的汉字。 展开之后,潘弼才发现这是一封邀请函。 “亲爱的老鼠先生,恭喜您收到了本次派对的邀请函,请于晚上七点之前到达宴会厅。” 而于此同时其他房间的人都已经看完了其中的内容,于此同时他们也收到了迟来的系统通知。 【任务已发布:生肖派对】 【任务类型:众生本】 【任务模式:对抗】 【任务地点:生肖庄园】 【参与人员:十二】 【人员类型:多人】 【任务要求:请愉快地享受三天的狂欢派对吧】 众人盯着最后的人物要求看了又看,确定是真的没有看错之后,都怀疑诡园是不是抽风了,这样的任务要求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的任务会出现的吧。 正在他们困惑的时候,原本打不开的门被打开了,在外面的人进来的第一时间,现场的所有人都戴上了面具。 因为在他们的邀请函的最后有着一个明确要求,面具是为所有参加派对的先生小姐准备的,所以请务必一直戴着面具。 他们不确定若是不戴面具的话会发生什么,所以都在对方即将进门的时候,直接带上了面具。 潘弼其实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觉得这个面具放在这里显得有些突兀,便直接将其戴了起来,这也算是之前经历之后留下的后遗症吧。 没想到刚戴好没有多久这门便被打开了。 从外面走进来的是穿着燕尾服的……猫? 哦,不是,是对方戴了猫咪的面具吧。 不过派对的名字叫做生肖派对的话,猫也算生肖吗? 潘弼没有在这时候问出来,而是注意着面前的猫咪管家准备说什么。 “您好,老鼠先生。”猫管家看上去真的是彬彬有礼的,若不是那奇怪的猫咪面具的话,看上去真的很像是一个完美绅士。 潘弼只是颔首,没有说话,他的面具确实是老鼠来着。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戴上去之后便感觉到无比的契合,好像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完全隐没在了面具的后面。火山文学 猫管家并没有因为潘弼的失礼生气,而是继续说道:“首先在这里,我要诚挚地欢迎您参加本次的派对。” 潘弼还是没有说话,猫管家便继续说道:“在您参加宴会之前,有一些事情,需要提前告知于您,请您一定要遵守庄园的规则。” 潘弼点头,示意猫咪管家继续说。 同时在心中暗自奇怪这次的游戏本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次的游戏禁忌竟然不是要他们自己去摸索,而是直接告诉他们吗? 总不能这次的游戏真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好好放松三天吧,怎么想都不是诡园的风格好嘛。 心中越发的警惕,但是因为戴着面具,对面完全看不到潘弼此时的表情。 猫管家也颔首示意,便继续说了下去:“尽管不是第一次举办宴会,但是每一次的规则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一次的规则请您也是一样认真的听。” 猫管家根本没有等潘弼做出回应便继续说道:“这次的派对将会持续三个晚上,这三个晚上的事情,请您尽情的狂欢。” 在潘弼点头之后,便继续说道:“而其中的一些规定,我只会说一遍,请您听清。” 潘弼目光微凝,摆出一副认真的姿态。 “首先宴会开始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到晚上十一点,这个期间,请您不要离开宴会厅。” “庄园的主人喜欢安静,请在十二点后不要离开房间。” “庄园早餐的时间是早上七点,会准时送到各位的房间。” “午餐时间是十一点,下午三点是下午茶的时间,主人很喜欢在这个时候听一些故事,先生若是有什么疑惑的话,可以去花园中找主人。” “既然您参与了本次的宴会,便明白了最终的要求,在宴会结束之前,请不要让其他派对的参与者摘下您的面具,也不要主动暴露自己的模样。” “那么请恕我耽误了您的时间,派对即将开始了,请您做好最后的准备吧。”猫管家说道。 潘弼看着正要退出房间的猫管家,刚准备拿起之前的邀请函再研究一下,猫管家却再次走了进来。 潘弼皱眉看着他。 “有一件事,是我忘记说了,主人最讨厌迟到了。”猫管家最后鞠躬说道:“最后再次祝您玩的愉快。” 第2章 生肖派对(2) 过了片刻潘弼也没有动,似乎担心猫管家再次出现一样。 但实际上是他想多了,猫管家并没有再出现。 不过潘弼却注意到了最后猫管家说那句话的时候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在笑。 对,就是在笑,明明是带着猫咪面具的,可是潘弼就是感觉对方在笑。 之前猫管家说的那些东西,其实仔细听的话便会发现,其实就是一些时间点罢了。 首先固定的宴会时间,这个时候大家都会聚集在一个地方。 晚上十二点到早上的七点必须待在自己的房间中不能够出去,之后早餐与午餐是定时的,就是不知道若是不吃的话会发生什么? 还有下午三点的下午茶也是挺奇怪的,庄园主人喜欢听故事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次的主线任务是莫名其妙的,几乎进入这个游戏中的每个人都有些摸不准。 不过这个庄园的主人也是怪异的很,你自己既然喜欢安静的话,还举办什么派对呢! 不过或许是因为时间固定的缘故,这次他们手上倒是都戴了手表,不过可惜的是,这手表的表面也是经过磨砂处理的一般,同样看不到自己的模样。 不归整个庄园中都是没有类似镜子一样的存在吧? 注意了一下时间,六点,没有显示上午还是下午。但结合之前猫管家说的话之后,他们便能够判断这上面的时间指的是下午六点。 也就是说距离宴会开始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而他们完全都不知道这宴会厅在什么地方,为了保证不迟到的话,各个房间内的人全都走了出来。 走出房间后的人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在等待其他房间中有没有人直接出来。 而此时,十二道门都是被打开的状态,大家从各自的房间中走了出来。 彼此看了一眼,都是带着面具的,而且肉眼可见的面具来看,就是他们所熟知的十二生肖。 而且男女正好对半,六男六女。 位处走廊的两端,左右两边各六个房间,一侧全是女生,另一侧全是男生。 女生组分别是:兔、虎、蛇、羊、狗、鸡。 男生组自然便是:鼠(潘弼)、牛、龙、马、猴、猪。 男女的区分上从衣着上便能够直接区分开来。 但是从身形上去判断各个人原本的情况就有些做不到了。 因为在他们此时的视野中,无论是男生这边还是女生这边,除了面具与衣着不一样以外,女生的身形完全一样,男生的身形也是完全一样的。 也就是说他们能够辨认彼此的方式只能够依靠面具。 若是面具后面换了一个人他们都是不知道的…… 大家沉默不语。 因为任务的要求虽然很奇怪,但是大家可没有忘记任务的模式可是对抗来着。 这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是竞争关系。 但是对抗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一对多,第二种便是分组对抗。 所以到时属于哪一种还需要他们自己判断的。 就这么站着也没有什么办法。 片刻的沉默后,猪先生开口了:“现在大家的目标应该都是一样的吧,不如说说看,大家都是怎样的任务如何。” 其实要判断是一对多还是分组很简单,只要弄清楚是只有一个人的任务不一样,还是说大家的任务有很多的不一样。 但是这样有一个问题,谁也不确定其他人会不会说真话,这就不是团队的坏处了,彼此的信任值太差了。 果然在猪先生说完之后,蛇小姐便嗤笑道:“戴着猪面具,还真的变成猪了不成,又或者你是将我们当成猪了。”火山文学 猪先生或许真的只是想要看看他们之中会不会存在这样的傻子罢了,现在看来没有。 而在大家都没有动的时候,龙先生直接东升准备离开走廊了,似乎并没有与其他人交流的打算。 众人的目光落在龙先生身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紧跟着,大家便依次离开了房间,当然离开的时候没有忘记带上门,尽管他们知道没有什么用。 似乎在猫管家出现后,这个门就已经失去了作用,根本不用钥匙都是能够打开的。 若是在他们离开后,有其他人进入他们的房间搞偷袭也是可以的。 走廊的尽头便是楼梯,之后大家便分散了开了。 这个时候,他们暂时没有出手的必要。 这个庄园当真是非常的巨大,这哪里是庄园啊,根本就是一个城堡。 城堡内部容纳数百人都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城堡外面的庄园,走出去,你都看不到所谓的庄园大门在什么地方。 庄园内的花园哪里是花园啊,根本就是花海一般的存在,还有那连绵的平原,远远看去的时候似乎能够看到郁郁葱葱的,可能是树林一样的存在。 光是他们能够预测到的面积就能够占到100公顷了,更远的地方恐怕还有更多他们没有看到的。 这么大的一个地方,看来就是在告诉他们不要想着离开庄园了,这么远的距离怕是走不出去的。 花园中一道身影走了过来,此时的天色已经昏暗了几分,其实这时候赏花的话,不是一个好的时间点。 但是这个身影还是过来了,他似乎注意到了花海中弥漫的除了花香之外,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于是他走进,走进了花海之中,一点点深入之后,他(她)终于发现了那异味的来源。 之后便直接离开了,没有任何的声张。 大家在庄园中大概看了一圈之后便再次聚集在了城堡的位置。 原本他们还不知道这派对的宴会厅是哪里,但是当他们出现在城堡前的时候便知道了。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参加派对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们十二个。 看着那一个个踏入城堡,带着动物面具的人,众人的眉头依旧蹙起。 实际上他们在这里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进去的那些动物他们也大概看了一圈。 各式各样的动物都是有的,其中重复的也是不少的,但是奇怪的是,尽管其他的动物很多,唯独没有出现过十二生肖的面具。 似乎只有他们十二个是最为特别的。 尽管心中的困惑随着时间的流逝是越来越多了,但是注意到时间的他们却没有任何犹豫地进入到了宴会厅中。 他们之中其实也有人想要尝试,若是不参与派对的话,又会导致怎样的结果,不过却克制住了。 比如说席沉,他其实就真的很想尝试一下来着。 不过在他想要尝试的时候,他想到了自己那为负的积分。原本不打算管的,可是在诡园内的所有行动都是需要积分的,席沉至少得弄到一些积分,保证自己进入到诡园空间一趟。 所以暂时先克制一下。 众生本的话,应该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七点的钟声准时响起,庄园的主人走了出来。 庞大的身形显得在场其他的人都显得无比的瘦小。 在那庞大身躯的脸上戴着一副面具,看着有点像是鸟类的面具,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型太过庞大的原因,他们并不能够辨认出那到底是什么鸟的面具。 通俗的开场白,好像与他们曾经参加过的那些派对没有任何的区别。 越是这样,他们心中便越发的警觉。 即便到了现在,他们也无法相信这是诡园的安排,总之小心一点是没有错的。 之后在庄园主人一声宴会开始的话语中,原本安静的宴会厅顿时变得热闹了起来,一时间到显得没有动弹的十二人有些格格不入了。 龙先生第一个加入其中,猴先生也随后融入其中。蛇小姐拒绝了一个邀请,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视线在派对上的所有人身上扫过,当然主要看得还是另外十一个人。 毕竟他们之间才是对抗的关系。 蛇小姐面具下的眉头紧紧蹙起,感觉脸上有点痒,不过考虑到猫管家的话,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取下面具。 好在这种痒痒的感觉只是持续了片刻便消失了。 兔小姐在她的身边坐下了,兔小姐的目光似乎在关注着其他人,但是蛇小姐却听到兔小姐在对她说话:“暂时合作怎么样。” 忍不住翘起了腿,不得不说,尽管大家此时的身形都是一样的,但是蛇小姐身上总是带着一种慵懒的味道,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 至于兔小姐给人的感觉却有点漫不经心,明明就是来寻求合作的,但是言语之间透着的却是一种无所谓的感觉。 于是蛇小姐笑道:“好啊。” 兔小姐与蛇小姐在这一刻达成了结盟。 当然结盟的其实并不仅仅只有他们,在场的人似乎都找到了结盟的对象,有的是两个人,有的是三个人。 不过他们心中都清楚,这种结盟就是一种笑话,就像是沙子堆砌的堡垒,被水冲刷之后便会直接消散。 而在宴会进行到一半之后,一个猫管家从外面跑了进来直接跑到了庄园主人身边,像是在向庄园主人禀告什么。 那张鸟面具抖了抖,似乎表明了主人的不悦。 片刻之后,庄园主人沉重地开口道:“诸位,请暂停你们的狂欢吧。” 瞬间,吵闹的派对便安静了下来。 而令他们十二人奇怪的是,明明如此吵闹的派对现场,庄园主人的声音却十分清晰。 众人的视线聚集在庄园主人的身上。 庄园主人的声音越发沉重:“在这里,我要告诉诸位一个不幸的消息。” 众人的呼吸紧张了几分。 “我们的庄园中,混进来一个没有接受邀请的异类!” ps:可能我写的众生本与大家理解的有点不一样,但是可以告诉大家的是,这确实只能够算是众生本。 另外就是这次的故事中,有关席沉是那一只动物,我是不会直接说明的,即便其中会出现席沉的心理,也是暂时不会告诉你们的。 看吧,反正大纲在这边,至于中间的具体内容,我又要开始自由发挥了。 第3章 生肖派对(3) 这一刻,他们从庄园主人的语调中听出来的是压抑的兴奋。 似乎在他们的派对中闯入了一个异类,非但没有让他觉得不开心,反而是开心与期待的。 而在庄园主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的游戏参与者便立刻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同为参赛者的人身上。 这一刻他们好像有点明白这个对抗是什么意思了。 就在此时,身后宴厅的门再次打开。 四个穿着一样,甚至面具都是一样的猫管家抬着什么东西就进来了。 人群让开了一条道。 游戏的参与者此刻都站在能够看清猫管家的位置。 他们清晰地看到猫管家们抬着的是一具……尸体? 面具下的脸色莫名,这个时候余光注意到对面的人时才发现,那些人尽管都戴着面具,但通过他们的肢体所表现出来的好像都是兴奋。 这让他们心中觉得无比的怪异。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还是表现出了类似的姿态,至少不会让他们在这堆人中显得太过怪异。 这具尸体的状态也是很奇怪的,身体是完整的,但是整张脸都不见了。 并不是没有头,就是没有脸,就好像一刀将头切成了两半,还是前后的那种。整个面部是血肉模糊的,被抬进来的时候,那鲜血便顺着一半的脸不断地滴落,那一路的红色在这纯白的地板上显得如此的触目惊心。 看来这张脸被砍下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的。 在尸体的身上还沾染着一些花瓣,难道是在花园中被发现的吗? 这时候几人的目光不觉间落在了之前去过花园的几人身上。他们认不出人,但是可以认出面具。 然而那几个人的状态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个人到底是死在他们进入花园之前,还是在他们进入花园之后才会遇害? 他们可是记得他们的身形不知道为什么,都保持在一个状态的,所以会不会此时他们中间的某个人已经被替代了? 又或者在游戏开始之前就已经被替代了? 不怪他们多想,实在是这次的游戏内容有点怪异了。 心思千转下,那尸体已经被送到了庄园主人的面前。 庄园主人似乎是想要蹲下来的,但是那庞大的体型阻止了他这样的行为。 这让庄园主人似乎有点失望了,失望不能够碰触这具尸体吗? 仔细辨认了一下这具尸体后,庄园主人终于将视线转移到在场的其他人身上,开口说道:“情况大家也看到了,真是太可怜了,瞧瞧我们的先生,现在就这么毫无心跳的躺在了我们的面前。” 话是这么说,庄园主人的话语中可没有丝毫的同情。 “这个异类是多么的危险啊,这个异类杀了我们可敬的。”话语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这个死亡的倒霉家伙是谁。 可惜的是,整张脸都被挖去了之后,实在有点难以辨认了。 “我们可怜的先生就这么被杀害了,足以说明异类是有多么的危险。”庄园主人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兴奋了,“不过诸位放心,派对是不会停止的。” 场下传来一阵欢呼。 对他们来说,一场死亡并不能阻挡他们参加派对的心情。 “但是为了让我们派对能够更好的进行下去,这个讨厌的异类还是要找出来的。”说道最后。 突然之间所有的视线,不仅仅是庄园主人,而是在场所有的npc的目光都集中了待在十二生肖的游戏者身上。 也是在第一时间,他们的任务要求发生了改变。 【任务要求:找出隐藏你们中的异类,保证派对能够顺利进行下去,请愉快得度过你们的派对吧】 众人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才对嘛,这看着才像是正常的人物,而不是之前玩笑一般的话语。 也是在接收到任务的第一时间,原本的同盟之间似乎就出现了变化。 他们都是下意识与身边的人拉开了距离,因为他们无法身边的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异类。 不过这个异类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刻有人在心中想到了之前的一个奇怪要求,那就是请他们务必带着面具,这到底是为什么? “亲爱的先生小姐们,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提供帮助呢?”庄园主人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用一种看似询问的语气说道。 没有人在第一时间开口。 羊小姐本来是想要开口的,在场的人都戴着面具的话,又怎么能够辨认谁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呢?所以这个时候直接让众人摘去面具的话,不久一切都清楚了。 然而在她即将开口的瞬间便注意到身边的人有点怪。 那应该是个戴着面具的npc吧,可是这个时候羊小姐却看到对方的面具似乎动了。 这时候羊小姐将所有的话都憋了下去,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在这个时候说话了。 这一刻众人想起来的还有当时第一次见到猫管家的时候,猫管家最后的表情。 是的,表情,明明就是戴着面具的,为什么他们却能够将表情看得这么的清楚,就好像,就好像,那就是猫管家真正的脸。 众人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一件事情,此刻站在宴会厅中的人真的都是……“人”吗? 还是说,这些“人”其实都是真正的动物? 长着动物的脸,而却拥有着人类的身体。 如果是这样的话,相比较这些npc的话,会不会真正的异类指的就是他们呢? 其实还有那封邀请函上可是没有署名的! 摘面具的事情,他们难道没有想到吗? 但是在这一刻他们都选择了闭嘴,谁都没有开口。 而这个时候,之前都没有开口,包括最后都是独行一人,没有与任何人结盟的龙先生开口了:“尊敬的庄园先生,我也很震惊见证了这样的事情,这个异类当真是罪不可恕的。” 龙先生一手放在身前,一手背在身后,九十度的弯腰:“原谅我的冒昧,请让我参加到对这异类的追捕之中。” 庄园主人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其他人似乎也意识到了龙先生的做法或许是现在比较正确的了。 房间中没有他们任何人的信息,所以对他们此时的身份是没有丝毫了解的。可是在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后,这些npc的目光却落在了他们身上,或许代表他们认为自己这些人是能够解决的。 所以说,这个时候就应该表明自己的态度。 于是在龙先生说完之后,剩下的十一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口:“请允许我们也一起参与其中。” 待十二都说完之后,庄园主人依旧没有说话,那双眼睛锐利像是要在他们身上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但是最后却发出了爽朗的笑容,当然这爽朗可能只是他自己的感觉。这声音听在他们耳中的时候却让他们感觉到了有些不舒服。 然而他们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 “好,你们真的是太热情了,我很高兴听到你们这么说。”庄园主人看上去是真的很高兴的样子,“既然如此的话,那边请你们在派对结束之前找到隐藏在你们中的异类的吧。” “当然若是你们能够提前找到的话,也是可以找到我们,相信我的管家们有跟你们说过该去哪里找到我。” 众人松了口气,这代表眼前的这一关他们暂时是度过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也了解了那个所谓的下午茶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那个下午茶可能也有其他的意义在,只是他们现在暂时没有发现罢了。 在庄园主人说完之后,npc的目光便已经从这十二人身上移开了,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着庄园主人。 庄园主人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目光,环视一圈之后,挥舞着肥硕的手愉悦道:“那么现在,我们的派对继续。” 还是一样的派对,好像与之前没有任何的变化。 如果此刻的没有多出那一具尸体的话。 他们此时的心态与之前参与派对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了。 没有任何的言语,这所谓的结盟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因为他们现在在想一件事,谁是异类呢,而这个异类会不会就是自己呢? 在他们醒来的房间中,他们没有看到任何可以照出模样的地方,这就说明游戏不愿意他们被看到样貌,这个面具也是一样的作用吗? 就是为了遮挡他们的样貌? 那所做的这一切会不会是因为。 “我”就是异类,所以无论是面具还是身形其实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发现? 第4章 生肖派对(4) 为了确认周围这些npc的情况,大家几乎都是用各种办法与周围的npc交流,也会注意他们脸上的表情。 然而有人发现,现场之中却少了几个人,带着龙蛇面具的两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宴会厅。 明明现在时间还没有结束,但是他们却已经离开了,难道他们不害怕提前离开宴会的话会出现问题吗? 不过庄园主人似乎并不在乎他们的离开。 狗小姐想了一下,便也准备离开派对了,既然庄园主人没有阻止的话,其实就说明了一件事,其实这宴会参与或者不参与都是不会产生影响的。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他们从庄园主人接过了任务之后,庄园主人便给了他们自由活动的权利,所以即便他们离开派对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想到这一点不仅仅只有狗小姐,所以与狗小姐做出一样选择的游戏者也在此时离开了派对。 因为他们意识到一件事情,他们的门是没有办法上锁的,任何人都是可以进去的。提前离开的龙先生与蛇小姐会不会现在已经在检查他们的房间了? 尽管他们之前已经检查过自己的房间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但那时候不是因为任务还没有舍弟清楚嘛。 说不定这个时候回去的话,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离开的。 比如猪先生便发现兔小姐没有离开派对,反而朝着庄园主人走了过去。鼠先生也站在原地张望着,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打算。 于是猪先生暂时也不走了,而是打算看一看兔小姐打算做什么。 兔小姐径直走向了庄园主人,或者说,她走向的其实是那具被放在了庄园主人脚边的尸体。 “尊敬的先生,不知道我是否能够检查一下这具尸体呢?”兔小姐问道,依旧是懒洋洋的语调,似乎庄园主人庞大的身躯并不能够带给她多少的压力。 庄园主人看了一眼脚下的小不点,小幅度地点头,示意她尽管看便是了。 还未离开的鼠先生与猪先生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去。 兔小姐的做法其实也是没有问题的,这个尸体肯定不是他们杀的吧,如果是异类杀的话,是不是说明他们就不是异类? 但怕就怕,杀了这个“人”的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异类,而是他们中的某一个出于某种原因将这家伙宰了之后,留下迷惑用的。 从身形上来看,确实是为先生,体型上与带上面具之后的他们很是类似。所以他们此前才会怀疑会不会有人替代了这具尸体的身份,这个尸体才是真正的游戏者呢? 但这一切都是猜测罢了。 他们三个都没有交流,而是仔细检查着面前的尸体。 至于危险的话,其实他们倒是不怎么担心。在众生本中的话,他们最需要注意的其实还是身边那些同为游戏参与者的家伙,至于里面的npc其实在很多的时候都是不用担心的。 很多时候他们不过是发任务的npc,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对他们的生命产生危害的。但也只是通常情况下,若是出现特殊情况那就另说。 尽管身形上都是一样的,但是如此就近观察一具尸体之后,他们便能够从这上面发现一些细节上的不同。 比如这个尸体的手指就比在场的两位先生要更加的粗壮一些并不是肥胖的那种,更像是因为长期操作不当形成的。 为了检查,他们解开了尸体的外套,又掀起了尸体的内衣之后发现,这具尸体居然还是有肌肉存在的。 也就是说,对方至少也是个经常锻炼,很有力量的一个人吧。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够制服这个人呢? 又是什么样的力道才能够将这脸直接弄成这模样? 在他们还想继续检查下去,这才检查了上半身不是。这时候便听到了一声轻咳,头顶传来了庄园主人的声音:“嘿,小姐先生们,请给予这些可怜的先生一点应有的尊重吧。” ok了,npc开口了,看来下半身是没有什么东西好检查了。 他们检查到的情况自然不止上面那些,但是愿不愿意与其他人分享就不知道了。 三人起身后,向庄园主人说了一声这才离开。 另一边等其他人回到房间所在的走廊时,只看到了刚从其他人的房间走出来的龙先生。 大家的房门尽管还是合起来的状态,但是有没有被进入过都是难说的。 “既然都这样了的话,若是大家都确认自己没有问题的话,不如交换着看一下其他人的房间。”猴先生嬉笑道,“若是真的有问题的话,也不敢让我们检查房间了吧。” 然而就在猴先生说完之后,第一个开口拒绝的却不是龙先生,而是狗小姐:“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提议。” 猴先生似乎不高兴自己的提议被拒绝了,连语气中都带上了不悦:“哦,那你有什么样的好提议吗?” 狗小姐看了他一眼后,轻哼一声说道:“异类是谁都说不清楚,若是异类所在的房间真的与我们有些变化,你认为会放在非常显眼的地方吗?” “说不定你还没有找到不对,那个异类便已经通过其他人的房间意识到自己房间中哪里是不对的,从而进行销毁。”狗小姐说道,“所以我才说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除非我们能够挑出绝对安全的人进入大家的房间后,进行一个总的汇总,但是你觉得这样可能吗?”狗小姐似乎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带出几分强势的态度。 显然这并不可能。 房间都是没有锁的,既然这样的话,一天之中有那么多的时间,大家总不可能待在房间中不出来的。 “蛇去什么地方了。”虎小姐突然冷声开口,声音冷漠,不知道在现实中是不是也是个冷美人。 他们发现龙先生与蛇小姐不在派对中的时候,还以为蛇小姐与龙先生是一样的,都来到这里检查房间情况了。 但是看眼下的情况,蛇小姐不见踪迹。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聚集在这里了,总不可能她还在房间里吧。 至于兔鼠猪三位他们是注意到这三个没有离开派对现场的。 然而龙先生却没有看他们一眼,便直接站到了自己的房门前,刚准备进去的时候,一边的羊小姐柔声开口道:“大家其实现在都是一样的想法吧,按照庄园主人的说法,混进来的异类只有一个的话,我们只要将其找出来就是了。” “这个异类或许替代了我们中的某一个,从身形上来看,那是一个男性的话,那么异类在男性中的可能性只会更加的大吧,既然这样的话,其实只要大家一起检查了几个男生的房间便是了。”羊小姐继续说完了她的话。 结果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了狗小姐嘲讽的笑声:“小妹妹,你今年多大啊,还这么幼稚的吗?虽然我很想拍手赞成一下,但是你自己也说了,一个是庄园主人的说法,但是任务呢,大家的任务是怎么描述的,难道都不清楚吗?” “我们其实能够确认的是,这个庄园中至少存在一个异类,或许是你,或许是我,或许大家都是。”狗小姐仰着下巴看着羊小姐,“所以天真的姑娘啊,你现在还觉得我们会同意吗?” “游戏一开始也说明了,我们之间是对抗的关系。”狗小姐继续说道。 众人沉默的时候,蛇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他们中间,打了声招呼:“聊得这么严重吗?” 依旧是慵懒的语调,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前:“如果你们是在聊异类的数量的话,我倒是觉得只有一个。” 龙先生的视线看了过来,他与蛇小姐其实是一样的想法。 “为什么这么说。”猴先生迫不及待地问道。 “若是多个的话,现在我们看到的就不是一具尸体了。”蛇小姐如此说道,“派对上其他人的身形都是各有千秋的,比如……庄园主人。” 庄园主人那肥硕的身躯确实挺令人印象深刻的。 “唯一能够固定下形状的便只有我们这些人了。”蛇小姐解释道,“若是这个所谓的异类混进来的话,就必须要取代我们中间的一个才是。” “可是我们现在发现的尸体就只有一个。”蛇小姐终于说完了。 一直沉默着听众人言语的牛先生突然开口道,声音闷闷的,很浑厚:“但若是其实还有尸体,只是在很远的地方,只是庄园方面没有发现呢?” 或许是因为蛇小姐的解释引发了龙先生的兴趣,于是有关这个问题的答案便是他来回答的:“若是有足够的时间这么做的话,那具尸体被发现的位置就不应该是花园。” 龙先生的解释没有蛇小姐那么多,却令其他人瞬间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 确实,如果有足够的时间的话,这具尸体也不会这么快被发现。 所以现在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他们中间只有一个异类。 他们自己能够确认自己是没有出手杀人的,也没有这个理由。 而此时兔小姐他们三个也已经走了回来,正好听见了众人最后的交谈,兔小姐直接无所谓般地开口道:“每天晚上的十一点到十二点都是完全自由的时间,也是一天最末的时间,大家一起聚在一起交流一下,说出自己心中的怀疑对象就是了。” 兔小姐听上去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但是大家却基本都有些意动了。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 猪先生紧跟着说道:“我看现在时间也将近十一点了,不如现在就说一说?” 就在走廊上侃侃而谈吗? 不过幸好龙先生说话了:“另一边的尽头是一间会议室,足够容纳我们所有人。” 他们是从一端上下的,而另一端他们之前看到是一个房间,不过并没有进去。先回来的龙先生去查看了一下,发现就是一个普通的会议室罢了,现在也是他们最好的交流场所。 众人走向了会议室,圆形的桌子上,大家干脆就按照十二生肖的位置坐下了。 谁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第5章 生肖派对(5) 在这许久没有人开口的时候,羊小姐再次开口,声音柔和:“不如大家说一说自己的情况,也好做个身份上的确认。” 然而在她说完之后,却没有人第一时间开口,这让羊小姐有几分尴尬。 许是为了缓解这份尴尬,猪先生开了口:“这话还是算了吧,我们之中谁是那个异类,说不清楚,若是前面说完了,后面的异类明白过来,照着说的话,也是瞧不出区别的。” 见终于有人回自己了,羊小姐这才觉得好受一些,便又道:“有纸的话,大家可以将各自的任务写下来,之后再一起展开。异类的话,无非就是两种,第一种是同为参与者,那他的任务定然与我们不一样。” “若不是参与者,那么他也不会收到任务,这样的话,你们觉得如何?” 然而她的提议依旧没有得到其他人的认可,不过羊小姐的性格还真是温柔的,即便是这样也没有真的觉得不开心,只是说道:“这又是为何不同意。” 虎小姐冷漠地开口道:“若是这么容易便能够结束的话,就不会给我们三天的时间。对方或许有什么办法可以得知我们的人物。” 虎小姐的眼神中充斥着冷漠,视线从桌上一圈人的脸上扫过:“我怀疑,原本我们的任务都是一样的,而那个混入我们其中的异类取代了我们其中之一的同时,取代的并不仅仅是这里面的身份。” 甚至对方有可能直接取代了他们真正的身份,游戏者的身份。 “都是正式游戏者,这点难道你都想不到吗。”虎小姐冷冷地盯着羊小姐,“你这么天真的想法是怎么通过测试的,还是说,你其实就是那个异类。” 说着,便眯起了眼:“你一直撺掇我们说出自己的身份,不会是因为你自己也不清楚,想要从我们这里获取信息好伪装自己吧。” 明明被质疑了,羊小姐却也没有生气,依旧是和和气气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怎么会呢,我是好心的,你这般怀疑我,迫不及待将目标转移到我身上又是为什么呢。” 气氛突然凝重了一瞬后,猴先生嬉笑着开口道:“不如这样吧,现在在场的都是参与者,没有其他人在,大家一起把面具摘下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既然是异类的话,总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猴先生自己却没有摘面具的想法。 而此时兔小姐用她那一惯散漫的声音,慢慢悠悠的说道:“想法确实不错,可是你注意时间了吗?” “时间?”猴先生愣了一下后立刻去看了时间。 耳边传来的是兔小姐的话语:“在宴会中必须佩戴面具,若是不佩戴的话,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这才是此前他们没有提出摘下面具的另外一个原因。 “现在虽然已经很接近十一点了,但实际上还有一点时间的。尽管我们不在宴会中,但现在就是在宴会的时间,你敢摘面具吗?” 兔小姐的话令猴先生讪笑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而此时响起的是蛇小姐那慵懒的轻哼,众人看去,便瞧见她一手撑着下巴,似乎准备去掀开自己的面具。 有人的眼中有意外闪现,但也有些人的目光没有任何的变化。 蛇小姐的一只手扶着面具,似乎是想要取下来,但是并没有成功:“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你们还能够摘下自己的面具吗?反正,我是不能的。” 蛇小姐话音刚落,场中近半的人都下意识伸手去扯了一下自己的面具。 没有在这个时候碰面具的其他人注意了一下此时并没有碰的是哪些。 除了蛇小姐以外,兔与虎也同样没有碰,龙牛猪也都是没有去碰的。 显然他们都是在之前便已经得知了这种情况,而能够得出这个结论,说明他们几个此前都是有过摘除面具的想法的,只可惜没有成功罢了。 但也不排除他们之中就存在异类,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一个特性。 面具无法摘除是其他人无法想象的,这面具现在真的就跟长在了他们脸上一样,没有丝毫的感觉。 这个时候他们恐怕都想到了一起,那就是宴会中的那些戴着面具的家伙,会不会与他们是一样的,戴着的面具渐渐与原本的脸融合,完全变成自己的脸? 心情沉重了几分,若是等这张面具真的完全变成他们的脸的话,会是什么结果? “何必这么悲观呢,想开点,换个想法,其实想要解决这件事的话,有个最简单的方式呢。”蛇小姐依旧保持着她那懒洋洋的慵懒姿态。 兔小姐似乎是想要打哈欠,用手捂住了嘴巴的位置,瞥了一眼蛇小姐后说道:“喂喂,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好歹也是众生本。” 蛇小姐笑而不语,没有接话。 聪明的人已经明白了她们两人的意思,稍微愚钝的人从此时其他人的目光中也猜出了一二。 确实有一个很简单的方式。 既然不确定是哪一个的话,很简单啊,直接将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全都杀了的话,那你是不是异类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的。 至于庄园主人,瞧他看尸体的模样,应该不会介意庄园之中再多出几份尸体的。 而且他们的门都没有锁的话,或许也是有这个原因在呢。 猪先生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此时的沉重:“这个想法太难实现了,不如大家现在还是说说各自的发现吧,看能不能‘和平’找到其中的异类好了。” 而后视线落在了蛇小姐身上:“不如这位美丽的小姐说说看,刚才你又去了何处呢?” 蛇小姐没有丝毫隐瞒地直接回答道:“花园。” 在对方继续询问去花园做什么的时候,蛇小姐便解释道:“宴会开始前,我到了花园,闻到了奇怪的味道,只是还没有找到源头呢,便碰到了马先生,是吧,马先生。” 沉默不言的马先生缩了一下后,缓缓点头,轻声道:“嗯,不过蛇小姐在看到我之后便直接离开了。我没有靠近,也不知道怪味。” “奇怪的味道……对了,之前庄园主人并没有说尸体是在花园被发现的,龙先生你既然能够说出来的话,说明你之前在花园中看到过尸体,你去过花园!”狗小姐这个时候意识到了不对。 之前龙先生开口说出花园的时候,现场一部分的人并不意外,所以狗小姐也就没有多想,现在想来才觉得奇怪,明明他们此前从未从庄园主人口中听到尸体的发现地是在花园。 “你们之中,谁在宴会开始之前去过花园!”狗小姐直接质问道。 看起来狗小姐在现实中至少也是个主管一般的存在,习惯了发号施令。 狗小姐质问般的语气令人很不爽,但是他们也明白狗小姐会如此的原因。尸体就在花园中,而且被抬进来的时候,看上去死亡的时间也不会太长的。 这样的情况下,也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接近花园的时候,被隐藏在那里的异类给杀死了也说不定。 这样的话,此前去过花园的人就很有嫌疑了。 狗小姐直勾勾的目光盯着龙先生,这让龙先生极为不悦,但还是开口道:“我确实发现了尸体,那又如何。” 狗小姐是个强势且骄傲的人,但是龙先生给人的感觉也是冷酷的,高高在上的,蔑视狗小姐。 对龙先生这样的态度,狗小姐此前就已经觉得不爽了,但她好像没有意识到,她其实也是因为本身性格的强势,所以不喜欢同样强势的龙先生。 眼见两人都快打起来的状态了,猪先生立刻说道:“我去了花园,但是没有靠近,当时的时间不早了,需要找宴会厅,我离开的时候,看到了正往那边去的兔小姐。” 兔小姐又是一个哈欠,依旧满不在乎般的开口道:“是吗,我确实是过去了,不过倒是没有注意到你的存在。” 猪先生很肯定地说道:“是的,我能确定,那时候我特意确认了一下时间,在下午的六点半。” 兔小姐点了头:“我待了一会儿,不超过五分钟吧,确实看到了尸体。” “那就是六点三十五左右离开的。”猪先生说道。 “这样的话,我在你之后,我是六点四十到的花园,发现了尸体。”虎小姐说道。 猪先生看向龙与蛇:“你们又是什么时间去的呢?” 龙先生冷声道:“六点二十。” 蛇小姐紧跟着说道:“我啊,不记得了,马先生,你有注意时间吗?” 马先生低垂着脑袋,缓缓说道:“六点二十八的时候,我看到蛇小姐离开,我也跟着离开了。”火山文学 而此时狗小姐的视线从其他人身上扫过:“那你们呢,真的都没有接近过花园吗?” 第6章 生肖派对(6) 在狗小姐问完之后,鸡小姐似乎想要说什么的。抬头注意了一下其他人的目光之后,直接低下了头。 虽然只是瞬间的事,但还是被人注意到了。 猴先生立刻劝说道:“鸡小姐,你要是有什么话的话,还是直说吧。” 因为猴先生的开口,视线都落在了鸡小姐的身上。这让鸡小姐原发的不安了,抬头的瞬间对上了其中一位的目光之后,立刻垂下了脑袋,飞快地说道:“我去了花园,不过我没有看到任何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发现,没有味道,也没有尸体!” 其他人的目光一亮,狗小姐立刻追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六点。”鸡小姐说完之后,怎么都不愿意再开口了。 众人不知道她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最早去花园的应该就是鸡小姐了,若是他们其中没有人说谎,或者有人没说的话。 之后就着这个话题,众人几乎是展开了讨论。 但是因为时间太短,他们能够得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即便讨论了许久,依旧没有办法确认他们之中到底哪一个才是那个异类。 他们说的实在是太多了,潘弼这是第一次参加正式任务,所以很多东西其实都不算特别清楚,而在场的这些人,感觉大部分都是参与了很多次游戏的老玩家了。 所以此时潘弼想要拿笔将大家的话做个记录整理下来,但是当他准备打开空间取出纸笔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 僵直的潘弼引起了他身边猪先生的注意:“怎么了,鼠先生,你看上去状态好像不好啊,是发现了什么?” 潘弼下意识开口道:“我打不开空间了。” 等他说完之后便有些后悔了,他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果然,在潘弼说完之后,猪先生便直接笑道:“看来你还未养成习惯啊,有时候,这东西确实会直接关闭,事先不会给出任何的通知。这种事情,每次开始前检查一下就可以了。” 其他人看上去都没有特别的反应,倒是显得刚才的潘弼有几分弱智了。 这确实是潘弼没有想到的,毕竟之前无论是前三次的游戏还是最后的考核本,都没有出现过关闭随身空间的情况。 而其他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也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之后大家便继续讨论了下去,猪先生还很好心地递给了潘弼一个本子与笔,说是在自己的房间中就有,想来潘弼的房间中也是存在的。 又是许久的讨论后,猪先生不得不敲桌子提醒了他们:“诸位,时间已经不早了,现在我们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还有一刻钟就快到十二点了。 在猪先生说完这话之后,大家突然沉默了下来,却谁都没有提出先离开。 之前龙先生是第一个离开,现在依旧是龙先生第一个离开。 离开会议厅的龙先生又将门带上了,于是他们便看不到龙先生到底进入到了哪一个房间。 但偏偏大家就跟没有注意到一般,任由龙先生如此。 而后站起来的便是蛇小姐,但是蛇小姐却并没有直接离开房间,而是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有些好奇般地问道:“你们说,若是三天后,我们没有找到这个所谓的异类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其他类型的本没有标注惩罚是因为,一旦通不过,基本上就是一个死,很少例外的那种。但众生本是不一样的,没有惩罚的话,正常吗? 还是说,三次派对结束之后,他们没有得到结论的话,不用诡园,也会有其他的力量惩罚他们呢。 然而蛇小姐显然并没有从他们这边得到回答的打算,轻笑一声便推门走了出去,之后也带上了门。 因为蛇小姐的话让现场的氛围凝重了几分,猪先生站了起来:“那大家就各自多努力一点吧。” 说着猪先生也离开了。 当然,当时的蛇小姐显然还有话没有说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若是找到异类的话,他们是一起告知庄园主人呢,还是说是各自说各自的? 那这样的话,到底算谁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异类呢? 没有找到异类的剩下其他人呢? 猪先生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加重大家的担忧,于是摇晃着脑袋离开了。 门再次被打开关上后,房间内便只剩下九个人了。 潘弼此时也意识到了大家如此做的原因,看来笔记还是有效果的。 若是那个异类真的是在花园中出手将他们其中之一的参与者杀害的话,也就是说对方并不知道这个参与者所在的房间到底是哪一个。 也就是说,通过这种方式,他们或许能够找到这个异类到底是谁。 如果对方真的那么聪明,或者运气那么好的话,他们也认了。 于是潘弼也随着猪先生之后走了出去。 之后大家一个接着一个走了出去。 到最后剩下的便只有马先生,牛先生,鸡小姐以及兔小姐了。 兔小姐昏昏欲睡般的视线落在另外三人身上说道:“我不急,你们要不要先回去,现在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喽。” 在兔小姐说完后,马先生便走了出去,牛先生也紧随其后,原地便只剩下了兔小姐与鸡小姐。 兔小姐便撑着下巴,盯着鸡小姐问道:“喂,我说啊,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然而鸡小姐却在直接起身向着外面走去,结果一开门便对上了站在门边的蛇小姐。 蛇小姐没有说什么,像是看着鸡小姐在笑,但却没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总不可能这位一直都站在门口观望吧。 鸡小姐心中虽然困惑,但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最后走出来的兔小姐也看到了蛇小姐,当然看到的还有从楼梯口走上来的龙先生。 龙先生在看到两位小姐之后,摇了头,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很显然,这两位是故意提前离开了,兔小姐也是故意最后一个离开的。 不过很显然,他们都没有找到那个异类,所以只能够彼此对视一眼回到了房间之中。 一个可能在外面才被击杀的异类,却能够直接找到对应的房间,没有任何的犹豫,这就有趣了。 在他们各自回到房间后,时间终于来到了十二点,整个庄园当真是寂静无声。 就连虫鸣声都是不存在的。 这一刻潘弼还以为自己回到了陌言村呢,陌言村的夜晚似乎也是这样的。 不过潘弼也知道自己想多了,这是众生本,怎么可能会有灵异存在呢。 大家此时虽然在各自的房间中,但是基本上都是没有休息的,而是利用桌上摆放的纸和笔,准备将之前讨论的事情,以及发现的一些问题全都记录下来,做一个整合。 当然也有那种早早便睡下的,似乎并不担心这一点。 有人将桌子搬到了门后,以防止有人半夜偷袭。 有人直接期待着晚上的偷袭。 不过这一晚上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这倒是让某些抱有期待的人心中有些失望了。七点的时候,大家的门被准时推开,然后他们便听到了一声愉悦的尖叫。 虽然描述上有点奇怪,但他们听到的确实是这种感觉,而且那叫声听着也不像是人类的声音,反而更像是猫叫。 原本进入他们房间的猫管家们在此时都退出了房间,似乎想要寻找发声地是何处。 不仅仅是猫管家们,早就掐准了时间的参与者们也在第一时间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的第一时间,他们心中便是咯噔一下,因为出现在外面的只有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没有出现,而发出尖叫的猫管家就站在那个没有人走出的房间门口。 最关键的是,涌入他们鼻尖的还有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气。 众生心中升起的是不好的预感,但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涌过去,因为房间的门就那么大,他们这么多人挤过去的话,其实并不能够看清里面的具体情况,还不如看看猫管家准备做些什么。 原本发出尖叫的猫管家似乎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惊扰到了其他的客人,立刻弯腰道歉:“抱歉,尊敬的客人们,打扰到了你们。不过还请回到各自的房间享用早餐吧,我们会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其他猫管家们将食物放到了大家各自的房间中,因为加了盖,所以并不能看到下面究竟是什么样的食物。 之后这些猫管家们一半站在了门口,一半直接离开了。 而其他人都没有休息,而是站在门口,似乎想要看清具体的情况。 再之后,猫管家们从房间内抬出了一样东西,不出意外的话,便是尸体了,那鲜血还在不断的滴落。 原本离开的猫管家们此刻也回来了,他们手中拿着打扫的用具,进入到了房间中,似乎打算清理到里面的东西。 众人的目光透过猫管家的身体看到了那被抬走尸体的模样。 整张脸血肉模糊,脸皮被生生扒了下来,完全看不出原来的五官,而那个房间,原本属于鸡小姐…… ps:看到有位读者的脑洞了,说真的,看到的时候我突然想把脑子里的大纲推翻重来,要不就按这位的来算了。 毕竟看着真的挺有趣的,若是写出来的话,确实很棒,但是我还是忍住了, 我想了一下,若是现在推翻重来的话,那么一切就需要重新构思,我现在确实没有时间将一整个故事推翻重来了,所以只能够遗憾的放弃这个想法。不过我还是截图保留了,或许以后能够用得上呢。 只希望这位脑洞大佬不要介意就好。 大家脑洞都厉害,但可能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保留下来,或许可以用作以后的书,或者之后的故事。 这两章结束之后,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之前有描写过蛇小姐是感觉到脸上的痒意的。 有关席沉的猜测,要不大家投票,现在先猜一波怎么样,到底谁是席沉呢,来来,我给你们弄好,你们在后面选择就好,看你们有没有猜中我的想法吧,嘿嘿嘿。 牛 虎 兔 龙 蛇 马 羊 猴 狗 猪 (两个没列出来的,你们知道原因) 第7章 生肖派对(7) 死去的是鸡小姐,这是他们此前所没有想到的。 毕竟之前的鸡小姐看上去也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存在。 龙先生抬眼便瞧见了抱臂靠着门框凝视着被抬走的尸体的蛇小姐,至于兔小姐似乎觉得有些无趣正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呢。 但是或许是感受到了龙先生的视线,蛇小姐与兔小姐的目光都投注了过来。 不过谁都没有在这个时候开口,其他人也都是沉默着。 猫管家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前后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将一切都打扫干净了。 靠鸡小姐最近的便是对面的猴先生了,猫管家打扫的时候,他都能够直接看见里面的情况。 也是他此刻带着猴子面具,否则就能够看见他那难看的脸色了,实在是房间内的情况太惨了。 猫管家带上门离开之后,猴先生第一个冲进了兔小姐的房间中。 鸡小姐死了的话,应该就能够被确认不是异类了吧。尽管如此,他们也想看看在鸡小姐的房间中能不能发现一点东西。 紧随在他后面的便是狗小姐了。 其他人倒是不紧不慢地,似乎并不急切。 至于蛇兔龙三位居然在这个时候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猪先生就站在房间门口,他的房间在猴子先生旁边,这个角度也是能够看到鸡小姐房间内一部分的陈设的,所以他倒是不急着进去。 因为一个房间就这么大,还容不下那么多的人。 回到房间的另外三个似乎是打算享用他们的早餐了。 这个面具虽然不能够取下来,但是口这边是留下的,也就是说,还是可以吃东西。 只是当他们三位掀开盖子后便沉默了,盯着盘子里面的东西看了片刻,似乎都在犹豫要不要将这玩意儿送入口中。 因为放在他们盘子中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类应该食用的东西。 不过等他们再走出房间,猫管家来收拾餐具的时候便发现他们将食物似乎都吃光了,因为盘子中只剩下些许的残渣了。 而其他人回到房间中后,也看到了他们的食物,有人露出了恶心的姿态,有人似乎满不在乎,直接吃光了盘子里怎么看都是黑暗料理的东西。 不过尝了之后才发现味道确实不错,如果忽略那令人恶心的外形的话,确实是不错的。 在他们用餐的时候,龙先生他们三个倒是不紧不慢地来到了鸡小姐的房间,原本站在门口张望的猪先生也走了过来。 至于潘弼纯粹就是过来充数的了,他之前是没有挤进去,所以便迟一点过来看看了。 房间中,大家的构造似乎都是差不多的,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代表个人兴趣爱好的东西,外加墙上挂着的有毕加索风格的画。 尽管房间已经被猫管家打扫过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鸡小姐死的时候,血液到处飞溅。 时间上或许是短了一点,所以还是有一些角落里面能够看到暗红的痕迹。 为了驱散房间内的血腥味,猫管家似乎还喷了香水,但是这味道与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后,着实算不上好闻,即便过了片刻后,这种味道依旧是充满刺激性的。 这算是以毒攻毒吗? 潘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混进这四位中间的,在另外三位观察房间中的情况的时候,一转头便对上了站在房间门口蛇小姐的目光。对方似乎原本在打量什么,感受到潘弼的视线后便看了过来。 蛇小姐应该是在笑吧。 兔小姐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检查有点耗费体力了,干脆坐在了鸡小姐的床上,然而一坐下,那黄色的床单上便渗出一滩的红色。 看样子,鸡小姐应该是在床上被杀害的,所以这血渗进了床垫中。 猫管家打扫的时候只是将床单替换了,没有时间去替换床垫了吗? 兔小姐站了起来,之后站在床边像是在沉思什么。 猪先生龙先生也走了过来,就连原本站在门边的蛇小姐也走了过来。 “……”潘弼觉得自己在这里似乎有点多余了。 这种需要智商的游戏好像有点不适合自己。 见四人在沉思什么的潘弼却是有些忍不住了,便直接询问道:“你们是发现了什么吗?为什么死的又会是鸡小姐呢?” 这确实是潘弼现在最困惑的事情。 看上去心肠好的猪先生看了过来:“昨天晚上,鸡小姐欲言又止,你没有注意到吗?” 潘弼确实注意到了,只是没有联系到这上面来,不过猪先生这么一提醒的话,他倒是知道了一点。 按照当时的描述来看的话,鸡小姐是六点到了那边。当时鸡小姐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发现尸体,也没有闻到味道。 现在想来,恐怕当时她就是在撒谎。这时候潘弼也想起来了,鸡小姐当时的目光似乎是朝对面看过去的,之后便飞快地低头了。 他们是按照十二生肖的位置坐下的,当时鸡小姐的对面能够一眼看到的便是从牛到蛇。 结果在场的人中,除了猪先生以外,其他人都在当时鸡小姐的视线范围内了。 鸡小姐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当时抬头就是在确认什么,被隐藏在他们之中的异类注意到了。 为了防止鸡小姐说出自己的秘密,所以才会在晚上的时候,直接将其杀害了。 不过为什么要选择这样残忍的方式呢? 在潘弼思索的时候,猪先生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至于发现的话。” 潘弼看过去的时候便看到龙先生从桌上拿起了本就放在房间内的笔,而猪先生直接掀开了床单。 床垫也是被包裹着的,外边那一层的床垫罩是替换过的。 而此时龙先生走到了床边,直接一笔扎进了床垫罩中,用力一个滑动之后,那床垫罩直接被撕开了。 一时间潘弼的瞳孔微缩。 因为他看到那床垫罩下的床垫几乎完全呈现出了红色。这种颜色明显不正常,更像是鲜血染出来的。 最关键是,随着床垫罩被撕扯开之后,那种腥臭的味道混杂着空气中的香水味越发的怪异了。 鸡小姐就算全身的血都流干净了,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更别说,这上面的的痕迹一看就是日积月累形成的。 开口的瞬间,潘弼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嘶哑了几分:“这个房间死过不止一个人?” 原本潘弼觉得这已经难以想象了,蛇小姐在此时开口道:“恐怕不仅仅是这个房间。” 说完之后,像是喃喃自语一般地说道:“所以之前闻到的味道不是错觉啊。” “……”潘弼这时候浑身发毛。 他明白了蛇小姐的意思。 他们房间中的床垫罩下的床垫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状态呢? “现在看来,或许我们不是第一批参与派对的。至于在我们之前的那些家伙。”猪先生说着比划了一下面前的红床垫,“恐怕都已经遭遇不测了。” 潘弼也是成为正式成员之后才知道一件事的,那就是诡园中的游戏本身是不会重置的,无论有没有人参与其中,游戏中的人物们都会按照他们的行为习惯继续下去。 所以就算进入到同一个本中,可能遭遇到的事情与要求都是不一样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从来没有见到过相同本的原因。 因为时间线都是不一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有相同的任务呢。 而现在面前床垫似乎在说明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一群倒霉鬼或许参与了同样的事情,已经死在了这其中。 潘弼觉得自己的运气也是没谁了,成为正式成员之后,参与的第一个本就是这样的,那还有自己的活路吗? 莫名在这个时候,潘弼想到了席沉,不知道那家伙若是在这里的话会不会有办法,如果他没有死在陌言村那个本中的话。 不过就算活下去了,一对方刚结束两个本的情况下,怎么都不可能进入到正式成员本中吧。 胡思乱想的时候,另外四人似乎就不再关注床垫的事情。 这个床垫提醒了他们一件事,这派对游戏远比他们想的还要危险。 蛇小姐坐在了椅子上,盯着桌子上一排的书,似乎在看些什么。 兔小姐靠着书桌的边沿,她看上去总是很散漫的状态,真的让人担心,她真的在乎这个游戏吗? 龙先生取走了桌面上的本子,似乎是打算检查些什么。 猪先生则是在盯着墙壁上的画看着什么。 而此时已经用完早餐的其他人注意到了在鸡小姐房间中的五人,在门口处聚集了过来。 视线第一时间被那被鲜血浸透的床垫吸引了。 现场中有几个人在这个时候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似乎想要验证什么,比如狗小姐。 片刻后意识到什么的其他人都回到自己房间中检查了什么,再回来的时候,他们看上去都沉默了许多。 想来今晚不少人都不会有想要躺在那张床上的欲望了。 而此时最先回来的狗小姐盯着鸡小姐的房间看了一会儿之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紧锁。 而此时紧随其后过来的虎小姐盯着狗小姐说道:“你就住在鸡小姐的隔壁,难道什么都没有听到吗。” 第8章 生肖派对(8) 其实虎小姐的问题也是此时狗小姐在想的事情,但是被人怀疑依旧让狗小姐感觉到了不悦,回视道:“羊小姐与猴先生一个住在对面,一个也在隔壁,你怎么不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其实虎小姐可能只是看不惯狗小姐那种高傲的姿态,所以才会将目标对准了狗小姐。 不过在狗小姐说完这话之后,虎小姐的目光便看向了另外两个人。 羊小姐与猴先生几乎是同时开口否定的。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羊小姐说道。 “昨天我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猴先生说道。 安静了片刻之后,便怀疑地看着众人说道:“不对吧,大家的房间其实离得都不算远的情况下,以这个房间中的情况来看的话,动静恐怕不小,难道你们就没有听到动静吗?” 毕竟早上大家就是因为听到了猫管家的叫声才会走出来的,说明这个走廊传音的效果是非常的不错的。 但是很显然,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人听到属于鸡小姐的惨叫。 所以虎小姐的质问是没有任何的道理的。 “去检查一下鸡小姐的尸体吧,若是庄园主人允许的话。”狗小姐提议道。 或许在鸡小姐身上,他们能够得出为什么鸡小姐没有发出声音的原因,也可以借此再看一看第一具尸体的情况。 这个房间中他们也是检查过的,包括那个本子。 大家的本子都是活页的那种,可以拆卸的。狗小姐检查过其中的纸张,没有留下记录的痕迹。 而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马先生突然略带恐惧地说道:“其实我昨天在花园看到一些东西。” 一时间,除了蛇小姐外,其他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马先生身上。 很显然,马先生是意识到鸡小姐为什么会被杀害的原因了。比起被这么悄无声息地杀害的,他还是决定将一些话说出来。 这个时候,马先生直接抬手指着还在坐在桌边的蛇小姐说道:“其实我到的更早,所以我其实看到她是从花园的更深处走出来的,她一定是在花园中发现了什么。” 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害怕,但却坚定地说道:“昨天晚上鸡小姐就是看到对面的某个人的时候,才会什么都不说,她就在对面!” “……”蛇小姐,这世上好像总是存在不少的傻子。 不过马先生的话依旧引起了狗小姐这些人怀疑的目光,这个时候潘弼注意了一下龙先生这些人,他们似乎并没有怀疑蛇小姐,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什么吗? 还是说这些人中其实就有异类的存在,所以才对蛇小姐没有怀疑? 果然,猴先生像是抓住了什么值得令人兴奋的线索一般,咄咄逼人地盯着蛇小姐:“我觉得马先生说的很有道理啊,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而后又道:“不是会早到的鸡小姐无意间看到了你杀人的场景,所以你才想要晚上的时候杀人灭口吧。” “……”蛇小姐似乎开口说了什么,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而后一手撑着脑袋,慵懒的目光落在了猴先生的身上:“我没有说出来的原因现在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只是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啊~” 狗小姐尽管对蛇小姐有所怀疑,但是倒是没有像猴先生那样有点不过脑子,而是说道:“所以你可能是我们之中最先见到尸体的,你就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吗?” 蛇小姐摊手说道:“是真的啊,什么都是没有发现的,我又不是专业的法医,对尸体的检查可发现不了什么的。” “那你发现的就是一具尸体吗,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可以拿走的东西?”沉默的牛先生也在此时开口了,他的声音一直都是沉闷厚重的。 蛇小姐看了牛先生一眼后说道:“你指的是什么东西呢。” 牛先生便回答道:“比如代表身份一类的东西,那具尸体总不可能如此的干净,什么东西都没有吧。” 于是便听到蛇小姐的声音中染上了几分笑意:“现在大家的空间都是封锁的,你们大可检查一下我有没有随身携带什么东西。” “我的房间也不远,要是还是怀疑的话,大可进去看看好了,我是不在乎的。” 蛇小姐如此的大大方方倒是让其他想要质疑的人有些无所适从了。 不过在大家沉默的时候,蛇小姐却再次开口了:“但是我倒是有些其他的发现,尽管不是法医,还是能够看出尸体大概的死亡时间的。” 其他人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而后便听蛇小姐说道:“当时我看到那尸体的时候,死亡时间应该还没有超过半个小时呢。” 潘弼下意识问道:“你是怎么判断的?” “我摸了一下尸体的皮肤,还带着温度。”蛇小姐说的如此的坦然,直接让其他人沉默了。 “如果鸡小姐没有记错时间的话……嗯,现在看来她确实没有。”蛇小姐说道,“那就是说,那位被迫展示在我们面前的家伙应该就是在我到达前不久才刚遇害的。” “所以在我与鸡小姐之间定然还有一个人去了花园之中。”停顿了一下,便听蛇小姐笑了,笑声中似乎带着几分讽刺,“当然,若是你们非要怀疑我的话,也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狗小姐只是盯着蛇小姐说道:“我会考虑这种可能的。” 之后便离开了,她还是准备去看一下鸡小姐的尸体。 其他人陆续离开后,潘弼忍不住问还在盯着画看的猪先生:“你们没有怀疑蛇小姐吗?” 原本以为会从他的口中听到不怀疑,结果猪先生却说道:“其实我怀疑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在内。” “……”潘弼算是明白了,因为本来就是怀疑状态的,自然不在乎这一点了。 而从之前开始就跟本子纠缠的龙先生在其他人离开之后,突然开口道:“本子少了三张纸。” 潘弼这才意识到原来龙先生刚才不是在检查本子,而是在数本子的页数? 散漫状态的兔小姐总算是有了其他的反应,视线第一时间落在了书桌那一排的书上。 至于蛇小姐在龙先生开口的时候便已经抽出了其中的一本书,像是在翻看什么。火山文学 兔小姐他们也在此时帮忙翻看着书页。 明白过来的潘弼此时跟着一同寻找。 书页少了,明明也有可能是之前居住在这个房间的人用掉了。但是看龙先生他们这么笃定的态度,潘弼合理怀疑这些人不会闲着无聊将自己房间中的本子的页数数了个遍吧。 其实不仅仅是本子,实际上还有人晚上不睡觉,将桌子上的书看了不少呢。 潘弼的运气是个说不准的事情,其他人已经翻看到第二本第三本了,而抽出第一本,刚翻了十几页的潘弼直接看到了书中夹着的东西:“……” 蛇小姐盯着潘弼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奇异,而后笑道:“看上去,你的运气不错。” 潘弼直接想要翻白眼,要是运气不错的话,也不会出现在这个本中了。 不过蛇小姐也只是开玩笑的罢了,潘弼直接将书摊开在了书桌上,蛇小姐将这夹在书中的一页纸拿了出来。 实际上,这就是一页白纸,上面好像没有写任何的东西。 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怎么会将这纸特意取下来夹在书中呢。 房间中没有用来写特殊信封的材料,所以不可能出现水泡火烧的情况。 依着书桌的兔小姐在纸的表面触摸了一番之后说道:“这应该是下一页的纸。” 也就是说鸡小姐或许真的写了什么东西,出于某种担忧,便将写了东西的下一页纸取了下来夹在了书中。 而现在写了字的那一页却消失了。 说明有人取走了这一页纸后不放心,还取下了后一页的纸,防止留下印记。 估计那位也是没有想到真的有人闲到这种地步,居然去数一本本子有多少页,而且看状态还不止一个。 潘弼是知道这种情况下可以借助铅笔涂抹了,然而:“没有炭笔的存在,这上面的印记能够看出来吗?” “当然可以。”猪先生说道。 于是拿起了那张纸,侧着灯光,没有让纸面完全暴露在灯光之下,勉强地读出了上面的内容。 “牛,面具。” 看来在鸡小姐之后过去的实际上是牛先生才对,潘弼想到之前牛先生似乎也是目标明确地询问了蛇小姐有没有藏起来什么可以代表身份的东西。 “面具。”猪先生重复了一遍,将那页纸放回了桌上。 “面具有什么不对吗?”潘弼问道,“会不会是鸡小姐看到这个异类戴上了属于牛先生的面具。” “嘶,这样的话,不就找出来吗?”潘弼突然反应了过来,有些不真实,如果这样就结束了的话,那任务是不是也太简单了一些? 不过想想也没有人会像龙先生他们这般纠结一个本子的页数吧。 然而在潘弼说完之后,其他人却没有立刻表态。 之后他们便分散着离开了,似乎已经对鸡小姐房间中的东西失去了兴趣,包括那张落在房间里面的纸。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道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道身影,径直走进了鸡小姐的房间后,将那被放在桌面上的一页纸收了起来,而后离开了。 ps:问我读者脑洞在哪里的,之前的章评中,尤其是生肖派对(4)的章评,是真的厉害。大家的推测我看到了,我自己的脑洞也开了的,不过可能与大家的想法好像不太一样,大家也可以尝试想一想,或许能够与我想到一起呢,都是从有到无的那种,重合也是说不定的,嘿嘿嘿。 第9章 生肖派对(9) 早餐之后到午餐之前都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当然你若是不想要吃午餐的话也是可以的。 实际上已经有些人准备逃避这次的午餐了,毕竟早上的早餐令他们印象深刻。 但是另外一部分人还是准备准时回到房间中食用午餐,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不是,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他们的食物本来就是能够完全入口的? 潘弼原本是打算跟上龙先生他们四个中任意一个的,总觉得跟在他们身边就会有其他的发现。 可惜的是,这四位好像都不想带着人一起行动,就连之前好像对什么事都愿意去解答的猪先生也是一样的。 那群人去检查尸体,也不知道有没有检查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都这个点了的话,应该是检查完了吧。 于是潘弼便询问了最近的猫管家,准备去尸体停放的位置看一下尸体的情况。 现在的潘弼犹豫着要不要回到现实之后,去学习一些专门的法医知识,为什么他会觉得未来他少不了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呢? 这个偌大的庄园是配备了自己专门的医生的,看庄园主人那肥硕的身形,身上的病绝对不少,也难怪需要专门的医生了。 甚至还为这些医生专门建立了一个小型的医院,里面不但有一些高级器材。 实际上是疑问潘弼并不认识那些莫名其妙的器材,所以才会认为应该是什么高大上的存在。 除此之外,还有专门的停尸间…… 话说你一个庄园,却专门安置一个停尸间,简直细思极恐啊。 专门的猫管家守在停尸间前。 进入停尸房的时候潘弼忍不住看了一眼猫管家,实在是,这个庄园的猫管家未免也太多了一点,感觉是完全不用花钱的感觉,到底从哪里找过来的,怎么培训出来的,才能保证如此的一致? 带着这样的困惑,潘弼直接进入了停尸房。 当然,他已经从猫管家那边得到了鸡小姐的冰柜号码。 正在寻找号码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交流的声音,从说话方式上来听的话,好像是蛇小姐。 果然,回身看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走进来的蛇小姐。蛇小姐也瞧见了潘弼,点头示意后,径直走向最近的冰柜,伸出了手。 “鸡小姐的冰柜号不……” 话还未说完,蛇小姐已经将面前的冰柜打开了,回头看了一眼潘弼:“什么?” “……没什么。”潘弼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于是蛇小姐便不再管潘弼了,动作不疾不徐,将附近的冰柜一一打开了。 “……”潘弼有点想要离开了,他觉得这时候来看尸体好像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明明已经离开陌言村了,但是陌言村那祠堂中的那具棺材,还有那些尸体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现在蛇小姐已经拉开了一排的冰柜,完全拉出的那种。 望着那一排的尸体,潘弼感觉自己简直头皮发麻。 之前就觉得这个庄园专门配置一个停尸房就已经是很奇怪的事情了,现在这一排拉开的冰柜中竟然真的摆满了尸体,那些裹尸袋可都是鼓鼓囊囊的,说明里面铁定是有东西的。 瞬间想到的便是此前那个被鲜血浸透的床垫,这个庄园内到底已经死了多少的人了? 眼见蛇小姐好像还有继续的打算,忍不住开口道:“这些够了吧。” 蛇小姐看了一排的量后,点头:“好像是这样。” 正说着又拉开了一个冰柜。 不过拉开这个后,便真的没有再继续了。但是此时的蛇小姐正在将一个个的裹尸袋拉开,露出了里面面目全非的尸体。 潘弼强忍着不去看那些尸体,准备去看鸡小姐的尸体,然而蛇小姐好像不愿意放过潘弼这个免费的劳动力:“让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事不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吧,帮个忙呗。” 潘弼对上蛇小姐的双眼,明明声音慵懒中带着几分笑意,但是蛇小姐的眼睛好像很平静。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潘弼认命地走了过去:“需要我做什么?” 蛇小姐也是真的不客气,指着冰柜中的尸体说道:“将这些尸体都抬出来。” “??我一个人?!”潘弼直接叫出声来。 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将这么多的尸体搬运出来! “也不是你一个人,这不是来帮手了。”蛇小姐说道。 潘弼一回首便对上了正好走进来的猪先生。 “……?”猪先生还没有理解过来潘弼此时同情的目光是怎么回事……直到他与潘弼将那一具具尸体搬运出来之后。 望着抱臂站在一边完全没有丝毫帮忙意思的蛇小姐,猪先生好像也有些无语了。中间蛇小姐还离开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三杯瓶装饮料,连吸管都准备好了。这位是在出门的时候,顺便弄清了厨房的位置不成? 将最后一具尸体抬出来(就是鸡小姐)的后,蛇小姐将属于猪先生还有潘弼的饮料递了过来,而她那杯红色的饮料已经喝了大半了,若不是其中能够闻到浓重的番茄味的话,还以为蛇小姐的口味真的有那么重呢。 潘弼看了一眼那瓶饮料,有点犯恶心。实在是看着这一排面部血肉模糊的脸,再看着那红色的饮料,任谁都没有喝的欲望吧。 没看到猪先生都只是将饮料拿在手中没有喝吗? 蛇小姐喝完了自己的饮料,见潘弼没有动的打算,便自己拿过来了,嘴里叼着吸管的蛇小姐从第一具尸体身边走过,一路走到鸡小姐的尸体身边,最后在鸡小姐身边蹲了下来。 这一排的尸体都是没有脸的,或者说他们的脸好像是被生生扒了下去,整个脸上都是没有皮的,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过粗鲁了。看那些坑坑洼洼的痕迹,扒下来的时候绝对是带下了不少的肉。 因为没有皮的存在,所有尸体的眼睛都是瞪得大大的,嗯,除了那具像是被砍了一半脸的那位,都被砍了一半了,眼睛早就不在了。 瞧着那血肉模糊的脸上,一颗颗浑圆的眼珠子瞪着你的时候,潘弼没有当场吐出来,那也是因为经过陌言村的洗礼的原因。 蛇小姐先不谈,她都能当着尸体的面喝着那种饮料了,还能说什么呢。就连猪先生好像也没有感觉到恶心,反而在这些尸体的身上摩挲着什么。 许久之后,猪先生站了起来,看向早就完事后,蹲在鸡小姐身边像是在检查什么的蛇小姐:“你也发现了吧。” 蛇小姐头也不抬地说道:“算是吧。” 潘弼忍不住问道:“发现什么?” 猪先生指着这一排的尸体说道:“你没有注意到这些尸体的体型吗?” “……”怎么注意,被那一堆的眼珠子看着,他实在没有这个勇气下手。 不过在避开这些眼珠子去看那些尸体的身体的时候,到真的发现了问题。 这些尸体的体型都是一样的,当然是男子一样,女子一样的那种。 这种像是模板一样的体型简直不要太熟悉啊,这不是与他们是一样的嘛。 潘弼皱眉,不确定地开口道:“这些人不会是我们之前的那些参与者吧。” “这个也说不准。”猪先生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庄园主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放在这里吗? 难道都不担心他们注意到这些尸体的存在,察觉到其中的问题吗……不对,正常人应该没有兴趣在知道明确尸体位置的情况下将这么多的尸体搬出来。 此时蛇小姐慵懒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动手剥脸不是一个人。” 不等潘弼提问便直接解释道:“从最里边那具尸体开始数,第一具第六具脸上的皮更像是用剪刀戳下来了。三四七这三具的手法就好多了,用刀割下来的,不过有点钝了,手法张也是生疏的,有的地方明显将肉割多了。” “二五就有趣多了,是硬生生撕下来的那种,力气应该很大,后面还有几个像是斧头一类的锐器直接劈下来的。”蛇小姐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鸡小姐伸出了手。 因为没有听到猪先生与潘弼的声音,便抬头看了一眼,便瞧见两人的目光似乎有点怪异,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潘弼神色复杂:“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猪先生注意到了伤口的不同,但是没有看出是什么导致的这些不同。 喝了一大口的饮料后,蛇小姐这才说道:“如果说我在现实中是法医的话,会不会让你们好接受一点呢……嗯,虽然不是那种有执照的法医。” 这个解释也算是给他们一点的安慰了,如果他们没有看到蛇小姐直接将手伸进鸡小姐的嘴巴里面的话…… 第10章 生肖派对(10) 这种熟悉的行事风格,从之前潘弼就感觉到了,而现在伴随着蛇小姐的行为动作之后,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了。 不对不对,那家伙是男的,而且这里是正式本。 猪先生看着蛇小姐的行为也是眼睛皮直跳,他确实不怵这些尸体,但是要他做出这样的行为还是有些勉强的。 当蛇小姐的手从鸡小姐的口中拿出来的时候,指间像是捏着什么东西。 这下子潘弼与猪先生是顾不上恶心了,猪先生更是在第一时间凑了上去盯着蛇小姐指间的东西看了片刻之后,并不是太过确认地开口道:“毛?” “应该。”说着便起身走到了一遍的洗手台。 这个停尸房是放置了水池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来冲刷尸体身上的血迹的。因为被放入冰柜的尸体,衣服上还是很干净。 估计也是想要给这些尸体一点体面吧。 放了点水,蛇小姐将手中的东西清理了一遍后便放在了旁边,然后漫不经心地洗着受伤沾染的属于鸡小姐的东西。 被清洗一遍的东西虽然沾成了一坨,潘弼与猪先生还是能够认出这玩意儿就是毛,不是人类的毛发,应该是属于某个动物的。但因为那血迹浸染的实在是太深了,有点辨认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 可能是昨天晚上鸡小姐与那人产生纠纷的时候,从对方身上拔下来塞进嘴里的? 这一点他们也不可能将鸡小姐复活问清楚了。 潘弼他们此时已经在回想谁的面具是带着毛发的。 潘弼的鼠面具,不过摸上去的触感不太一样。 牛先生是光滑的皮,就算有也是特别短的。龙先生与蛇小姐的面具是鳞片的形式,不可能存在毛发的。猪先生与牛先生一样,都是皮,不会存在毛发。 剩下的虎兔马羊猴狗六位的面具都是有毛发的存在的,只是大家的颜色不一样。 要是能够看出原本的颜色就好了。 然而此时猪先生却盯着这些毛发,缓缓开口道:“这好像是猫毛……” 潘弼盯着那糊在一起的毛,实在不知道猪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穷养过不少的宠物,尤其是猫,养得尤其的多,这应该就是猫毛。”猪先生说道。 然而对这话,潘弼却摇头说道:“你总不能说昨晚是猫管家敲开了鸡小姐的门,然后将其杀害了,又在今天早上表演了一场戏?” “为什么不可能呢。”蛇小姐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了手上的污垢,还在喝着她的饮料。喝了一大口之后,这才再次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她的后脖颈有一处淤青。” 潘弼忍着恶心将鸡小姐翻了个面,确实看到了蛇小姐口中的淤青。 在明知道他们之中存在异类,会有危险存在的情况下,鸡小姐会这么傻地将后背暴露在他们这些人面前吗? 那么谁才会让鸡小姐如此的放心呢? “那你们真的觉得是猫管家做的?”潘弼说完之后便看到了猪先生与蛇小姐同时摇了头,便越发的困惑了,“你们说是猫管家敲开了鸡小姐的门,但是又不认为是猫管家做的这样的事情,那又是什么原因?” “推开鸡小姐门的是带着猫面具的家伙,但是不一定就是猫管家。”猪先生说道,“毕竟戴着面具的话,其实我们根本不知道面具之后到底是谁。” 潘弼不再说话了。 他真的很不适合中动脑的游戏啊! 而此时蛇小姐像是已经得到了她线稿的东西,正打算离开,身后潘弼忍不住开口道:“这些尸体你不管了吗?” 蛇小姐瞥了一眼后说道:“尸体是你们搬出来的,跟我没关系的。” “……”潘弼猪先生。 到底是谁让我们搬出来的啊。 蛇小姐已经从猪先生手中拿走了毛自己收了起来。 如果在对方进门之后鸡小姐就被打晕了的话,这些毛是什么时候拽下来的。 蛇小姐伸手拨弄了一下脸上的鳞片,试图将其中一片拔下来的时候,便感觉到一阵刺痛。 如果鸡小姐就这么直接拔下来的话,为什么对方却没有感觉呢? 走出停尸房的蛇小姐站在太阳下,身体暖洋洋的。 带着蛇的面具后,感觉上自己的身体好像也在一点点变冷了,明明有些灼热的阳光落在身上的时候却意外的舒适。 从停尸房出来的蛇小姐穿过医院的走廊,看样子她是打算在医院中转一圈。 实际上她已经转过一圈了,之前去拿饮料的时候,这个医院有专门的食堂,明明都没有几个医生,还是私人的那种,居然还弄了个食堂。火山文学 食物没有储备多少,就算有的话,也不适合拿来当人类的食物,不过饮料的味道确实不错。 那么多的尸体,潘弼与猪先生想要将其完全弄回去估计也要一些时间的。 这个医院还有专门的手术室,设备什么的简直不要太齐全,之前没有注意,现在倒是有空多看看了。 这些手术用的器材,看起来准备的还不止一份。 正好龙先生与兔小姐从不同的房间中走了出来。 看两人的姿态,在医院中应该待了不短的时间了,不知道两人是已经去过停尸房后在医院中闲逛呢,还是说没有前往停尸房呢。 “好巧啊。”兔小姐越发的有气无力地打着招呼。 真让人怀疑,若不是因为还在游戏中的话,她是不是就直接睡过去了。 之前寻求合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好像就是随意找一个话题,至于对方搭不搭腔,同不同意都是无所谓的那种。 “好巧。”蛇小姐回应了兔小姐的招呼。 龙先生点头示意后,便直接离开了,他应该是完整检查了医院里面的情况。 兔小姐依旧用她那独特的语调对蛇小姐说:“我准备去看一看存储药物的地方,要一起吗?” 兔小姐真的就是随意提议的而已,这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礼貌用语。 不过蛇小姐却颔首说道:“可以。” 于是两人便直接找了这个医院存储药物的地方。 还真别说,这个私人诊所的医院,准备的药物还挺多的。 就是没有看到医生的存在,否则的话,恐怕会斥责他们几个的话。也不知道那所谓的医生是不是正跟在庄园主人身边呢。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医生其实依旧是猫管家担任的。 在这个庄园中,猫管家好像就是万能般的存在。 在这些药物中,消炎药不少。当然还有氨甲苯酸、氨甲环酸、安络血一类的药物。 兔小姐会看到这一类的药物是因为她看见蛇小姐在这些药物面前站立了一会儿,似乎有打算将这些玻璃柜直接砸开的打算。 还未等兔小姐开口阻止……这位也没有想要阻止的想法……看着蛇小姐用摸来的手术钳弄开了锁着的锁。 “……”先不说这东西能不能开锁,你这熟练的手法是怎么回事? 至于手术钳的存在,兔小姐倒是不意外,因为她也拿了一些,想来龙先生也是一样,只是大家都没有互相说出来罢了。 兔小姐看着蛇小姐从一边的抽屉里还找到一个袋子,往袋子里面放了一些药后,看向兔小姐:“不准备一些吗?” 兔小姐在原地站了片刻,默默也去摸了一个袋子,然后拿了相同的药。头一转便看到蛇小姐从抽屉底下的柜子里摸出了还未开封的绑带:“……帮我拿一个。” 两个“盗窃者”这才拎着一袋子的药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医院。 猫管家们也注意到了两人拎着的袋子,也有上前询问的,不过被告知是用来调查的后,便没有再去管。 等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也正好到了用午餐的时候。 蛇小姐看了眼自己的午餐,好吧,依旧是肉。 如果是正常的肉类就好了,不过这一堆的虫子什么的,当真有些不当饱啊,还好提前喝了两杯的番茄汁。 其实虫子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这些虫子得是死的才行,这一堆爬行的虫子……只能够叹息了。 其实蛇小姐他们其实都挺好奇龙先生的食物是什么来着。 毕竟其他生肖好歹在现实中也是存在的,龙的话,会吃什么? 虽然带着蛇面具,又不是真正的蛇,难不成还真的要吃这些活着的东西不成,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吃来着……但是这个庄园的东西。 应该不是所有人的食物都是这样的,毕竟这里吃熟食的也是不少的。 早上大家貌似好像都吃完了,也有人表示味道不错的。但是更多的是没有什么表达的,比如蛇小姐他们。 直接将这盘活虫子宴倒进了马桶冲走了,只剩下零星的几只之后,蛇小姐用一边的刀叉直接将虫子来了个分尸。 若不是猫管家会来收拾餐具的话,刀叉倒是可以留下的。 其他人也是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或许他们中间原本有人不打算回来的。 等猫管家过来收拾的时候,所有人的盘子中都只剩下残渣了。 游戏中的时间有时候过的很快,有时候又好像非常的缓慢。 下午茶的时间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当然那是属于庄园主人的下午茶。 潘弼准备过来看一看,想着能不能从庄园主人这边得到一些消息,迎面撞上了从花园中走出来的马先生,现在看来,好像有人动作比他更加的快。 不过马先生的步调像是有几分凌乱,像是没有注意到潘弼的存在一般,直接走了过去。或许是走得太急了,一张纸从他的口袋中掉了出来。 潘弼瞧着这纸有几分眼熟,捡起来一看,便发现这就是鸡小姐的那张纸。忍不住追着马先生的背影看了一眼,但对方走的实在是太快了,很快便没有了踪影。 也就是说,他们早上的交谈,这家伙可能全都听到了? 那会出现在这里说不定就是同庄园主人说出自己的猜测? 那自己还有进去的必要吗? 只是片刻的犹豫后,潘弼依旧进入了花园之中。 ps:到这里应该能够辨认出谁是席沉了吧,再明显一点,我都可以直接写名字了…… 之前大家的脑洞什么的,我准备借用一点,融入到我自己的想法中,应该会让剧情上变得更加完整。 哦,对了,感谢可爱读者们的推书~~ 有一个有事没事就会逛书荒区的作者是什么感觉呢~~ 第11章 生肖派对(11) 这个花园是真的大的那种,花圃的高度都能够没过膝盖了,否则的话也不能够用来隐藏尸体了。 但是这样的花圃高度放在庄园主人面前就显得有些矮小了。 守在一边的猫管家看到了潘弼,让开了路,让潘弼通过了。 视线不自觉落在庄园主人身下的那把椅子,总令人不自觉的担心,会不会下一秒直接被坐碎呢? 之后视线一转便落在了那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身上,猫医生。 这个庄园的主人是对猫咪有什么特别的执念吗,还是说是一个资深的猫控? 一般的鸟类难道不应该都是害怕猫的才对吗? 围在庄园主人身边的猫医生不只一个,但是看着好像都没有什么区别。 也难怪那个私人的医院里除了看停尸房的那位猫管家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鼠先生啊,你看着真精神。”庄园主人打着招呼。 自从注意到庄园主人在内的这些npc戴的可能不是面具,而是原本的模样后,再看过去的时候,才会发现他们的表情果然太过生动了。 此刻他都能够看到庄园主人的笑容。 “您看着也不错。”潘弼回应道。 身边随时跟着医生什么的,还有这么大的庄园,有钱人的生活咱们不懂。 “你是有什么故事想要同我讲吗?”庄园主人喝了一口一边的猫管家递过来的饮料,好在不是什么红色的饮料。 否则的话,潘弼都要怀疑这其中到底是什么了。 听到庄园主人的话后,潘弼摇头。犹豫了一下,问道:“刚才马先生……” 未尽的话语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庄园主人也很随和地说出了回答:“马先生似乎有怀疑的对象了,所以来找我确认的。” 果然。 潘弼确定了之前马先生一定是躲在某处听到了蛇小姐他们的交谈,然后过来同庄园主人说明的。 但是看马先生那姿态,莫非是怀疑的对象错误了? 所以潘弼追问了一句:“他怀疑的是牛先生吗?” 庄园主人微微摇头,略带深意地说道:“你们每位先生女士的怀疑对象都是会保密的。” 潘弼并不满意庄园主人的话。 他怀疑的是自己没有找到聊天的方式,如果是席沉在这里的话,会怎么聊呢? 蛇小姐来到花园的时候却被告知暂时无法进去,因为已经有人在里面了。于是蛇小姐便在外面待了片刻之后,大家也是陆陆续续的出现了。 众人还没有到全的时候,潘弼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过从他那沉重的步伐来看,从庄园主人那边获得的不是什么好消息的样子啊。 “蛇小姐,您现在可以进去了。”猫管家对蛇小姐说道,他是按照他们来的前后顺序来的。 不过考虑到在蛇小姐后面还有不少人的存在,猫管家便提醒了一句:“派对会在七点准时开始,还请大家不要错过。” 在猫管家说这句话的时候,蛇小姐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进入其中。 在庄园主人开口之前,蛇小姐便直接打了一声招呼:“先生,您看上去状态不错。” “……”被抢了话的庄园主人愣了一下后,才随和地回应道,“蛇小姐,你还是一样的漂亮。” 蛇小姐颔首道:“我也这么觉得。”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谦虚? 从人类的角度来看,蛇面的蛇小姐看着可一点都算不上漂亮。但若是从蛇类的角度来看的话,应该算个美人……吧? 蛇小姐已经站在了庄园主人面前,她的面前有一张桌子,正常的那种,与庄园主人的身形着实不是很相配。 “我可以坐下吗?”说话的同时已经坐下了。 安静了那么片刻之后,庄园主人还是说出了他的固定台词:“漂亮的蛇小姐,你有什么故事要同我讲吗?” 蛇小姐靠着椅背,自带几分慵懒的姿态,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着庄园主人,之后便落在了对方身边那些猫管家,猫医生身上:“确实有个故事。” 庄园主人似乎来了几分兴趣:“什么样的故事,说来听听,不知我听没听过?” 然而蛇小姐却摇头说道:“暂时还不能说。” 这就让庄园主人觉得有几分不悦了:“这是为何。” 完全无视庄园主人不悦的蛇小姐一声轻笑:“故事需要的是一个完整性,而现在我的故事还不完美,怎么能够说出来呢。” “没关系,说出来,不足的地方,或许我能帮你补充。”庄园主人说道。 不过蛇小姐却没有改变想法的打算。 “好吧。”庄园主人显得有些失望了,喝了一口猫管家递过来的饮料后说道,“那你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嗯。”低声长吟,片刻后,蛇小姐缓缓开口道,“只是好奇一件事而已。” “什么事?”庄园主人如此问道,至于能不能解决那就看是什么样的事了。 蛇小姐的目光从湛蓝的天空扫过庄园主人,掠过猫管家,落在那摇曳的花海中:“我只是好奇,就算我们指正出来异类的存在,先生你又是通过什么样的办法来判断其是不是真的呢?” 这个问题,庄园主人当然是能够回答的。并且前面的潘弼与马先生指出异类的时候,他便已经告诉了他们验证的方式。 然而还未等庄园主人回答,却再次被蛇小姐抢答,蛇小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兴趣盎然:“让我猜猜看,会不会将脸皮剥下来,这样就知道后面到底是什么了,对吗?” 庄园主人笑而不语,但是那笑容明显有几分僵硬。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今天有人将剥下的脸皮交给你了吗?” 那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庄园主人这才感觉到面前这位“漂亮”的小姐是一条毒蛇,好像随时都会隐藏在暗中给自己来上一口。 “不可说。”庄园主人如此说道。 “好吧。”冰冷的视线消失,仿佛刚才的冷意只是错觉。 “那还有什么是你想要询问的吗。”这个时候庄园主人还挺随和的,前提是忽略其中若有若无的冷淡。 “暂时没有了。”蛇小姐笑道。 庄园主人与蛇小姐对视片刻之后,才见蛇小姐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但是这位也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对着一边的猫医生问道:“你会做手术吗?” 从头到尾都没有存在感的猫医生似乎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回应蛇小姐。 当然蛇小姐可能也只是问得玩玩儿,所以没有等对方回答便离开了这里。 她来此只是确认一些事情,现在已经完全确认了。 在蛇小姐离开后,龙先生便进入了花园中。盯着在还在和饮料的庄园主人,下意识摇了头。 就庄园主人这样的身形怎么能够饮用这种看上去就含糖量特别高的饮料呢,这一点难道这些猫医生不懂吗? 不过这里不需要龙先生指手画脚。 另一边猪先生没有进入花园的打算,他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等一个人罢了。 远远看到走出来的那位后,立刻用动作示意了一下后便走开了。 很快,猪先生与蛇小姐便出现在了猪先生的房间中。 注意了一下走廊上确实没有其他人后,猪先生这才无奈地开口道:“我说啊,你每次行动前,能不能事先同我商量一下。” 蛇小姐倚着门,抱臂轻笑:“这样不是很好嘛。” 所以将那些尸体非要从冰柜中弄出来也是好? 瞧着蛇小姐这样一副姿态,猪先生也是有几分无奈了,便是一声轻叹:“你目前有什么进展吗?” “目标的话,锁定了。”蛇小姐说道。 猪先生刚要询问蛇小姐锁定的目标是谁,便听到蛇小姐询问道:“你会手术吗?” 猪先生愣了一下,下意识问了一下:“什么样的手术?” 这边蛇小姐还真的认真回答了,抬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脸说道:“剥脸的这种。” “……”猪先生盯着蛇小姐看了许久,似乎在确认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的。 但是蛇小姐的目光平静,并没有在开玩笑。 嘴角抽搐了两下,摇头:“不会。” 蛇小姐也就是问问,被否定了后,也是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其他人中有没有会做手术的。”火山文学 而此时,外面响起的是蛇小姐熟悉的声音。 潘弼的声音穿透力意外的强大。 于此同时蛇小姐与猪先生也收到了一条通知。 第12章 生肖派对(12) 这蛇小姐自然便是席沉了。 潘弼有没有发现蛇小姐就是席沉不清楚。 但是从潘弼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席沉其实就知道这就是潘弼了。 在意识到鼠先生是潘弼之后,席沉沉思了片刻,作为一个第二次进入游戏的参与者,自己是怎么混进一堆正式成员之中的? 明确这一点之后,席沉感觉到的并不是担忧害怕,而是略带几分兴奋的。 唯一不开心的就是好像看不到那些有趣的东西了。 在检查完房间内的东西后,席沉终于愿意关注桌子上的东西了。 其他人的桌上或许只有邀请函,但是当时席沉的桌上除了邀请函以外,确实还是存在着一封信的。 邀请函的第一句话便是亲爱的蛇小姐…… 当时席沉的第一反应就是脱了裤子检查一下。因为一开始除了确认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之外,席沉是真的没有发觉自己现在是女性的身体。 不过他确实不是女性的身体,因为他真的检查了。 然而在戴上面具之后,身体上一些特征似乎就开始发生变化了,包括了自己的声音,这才是让席沉觉得无比兴奋的事情。 这究竟是什么黑科技,这要是出现在现实中的话,得帮多少人解决性别障碍? 可惜的是,在从派对上离开之后,席沉便发现这面具好像长在脸上了,没有办法直接取下来。而此前,明明是可以随意摘取地。 在猫管家推门进来前,某人就这么一会儿戴上面具,一会儿取下地看着除了邀请函外的信。 上面的内容很短,感觉上就是将系统的任务通过书面文字的形式书写了下来。 同时也告诉了席沉他另外一位合作者。 他们的任务其实也是很明确的,原本与其他人的任务也不会产生冲突。 游戏中混进来一个违规者,找到他,并将其灭杀就可以了。 同时按照原本的游戏规定的话,这位违规者应该会被默认为最终任务的。 但是第一天的派对结束后,有些事情就好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明明这里一堆的正式成员,诡园偏偏选择席沉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或许是指望席沉的“奇思妙想”带来不一样的变化? 在与席沉接头的时候,猪先生就认为,好吧其实到现在他还认为席沉是资深的游戏者呢。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这只是席沉第二次参加游戏的话,会是什么心理反应。 按说他们的任务其实还是比较简单的,明面上是十二人,但是他们其实只要在剩下的十人中做寻找就对了,完全可以将其当做一个狼人杀游戏。 而且他们还是带着诡园的明确目的来的,会有一些优待的。 但是游戏的第一个晚上就出现了意外,先是那具莫名其妙的尸体,到后面鸡小姐的死亡,原本都不该在游戏的进程中才对。 一开始猪先生是将那位违规者与庄园主人口中的异类画上等号的,但是现在的话他却已经不会这么想了。 这个庄园中隐藏的东西好像比想象中的更多。 或许真的有什么异类混入了原本正常的游戏进程中。 而就在刚才,在听到潘弼的声音的同时,他们同时收到了来自诡园的通知。 【违规者已清除】 【游戏进行中】 而同时传入他们耳中的是来自潘弼的通知。 一具新的尸体被发现了,同样被剥去了脸皮。 “一起?”猪先生看向席沉。 在席沉微微颔首后,两人立刻离开了房间。 猪先生的速度不慢,他与席沉一样,对违规者是谁,心中已经有了猜想。而现在却告诉他们违规者已经被清除了? 猪先生这是想要去确认他心中的想法。 而他身后,席沉摸着脸上那冰冷的,好像真正蛇鳞的面具,喃喃自语道:“看来要加快速度才行。” 成为一个女人确实是一个很新奇的体验,但是若是一直都是女人的话,就不是一个很美妙的体验了。 毕竟他可不想经历每月的那几天。 嗯……其实要是可以的话,尝试一次也不是不行啊,毕竟机会难得。 潘弼的运气当真是没话说,从花园那边离开之后,他本来是想要在庄园中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其他发现的。 当然主要是为了找到马先生,有些事是想要询问马先生的。 只是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马先生的踪迹的情况下,他就随便逛了一圈之后,便在那私立医院不远的地方闻到了一股他实在不想熟悉的味道。 血腥味。 好像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无奈之下只能够顺着这味道走了过去,越是接近,那种味道便越发浓郁。 若不是知道这不是灵异本,尸体不会出现诈尸情况的话,潘弼还真不敢独自一人走过去。 结果就在医院的后面发现了一具男性的尸体,当时潘弼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就走。但是却在最后强忍住了这样的欲望,反而向着尸体走了过去,打算在其他人过来之前先检查一下这具尸体的情况。 只是潘弼没有想到,在他蹲下来检查尸体的时候,这尸体直接诈尸了,对方用那沾染着鲜血的手直接捉住了潘弼的手腕。 “……”不是说好了这是众生本的吗,为什么还会有诈尸的情况啊! 一惊一乍之后才发现并不是诈尸了,而是这位是真的还没有死呢。 对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喉咙里发出来的只是一种浸泡在水中的咕噜声,一张嘴便是鲜血往外涌。 那双失去眼睑保护的眼珠子就那么圆润地暴露在血红的脸上,瞪着潘弼,面容扭曲,潘弼看着头替他感觉到疼。 “兄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浑身发毛的,不是很舒服,看了眼身后的医院,潘弼颤声建议道,“你要不先松手,我将你送医院去?” 然而对方还是试图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无力地松开了手。 潘弼的衣服上落下了清晰的血手印。 检查之后,潘弼确定这位这次是真的死了。 再之后潘弼就没有打算留在这里了,而是将这边的消息通知给了其他人,其实最终的目的还是确认他们之中到底是少了谁。 当然也没有忘记通知猫管家,至少将那位可怜家伙的尸体放入停尸房中吧,正好离得也不是很远。 当兔小姐从花园中走出来赶过来后,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确认了他们之中到底是少了谁。 牛先生? 除去死去的鸡小姐和这个死了没有多久的家伙以外,他们现在十个人都是完整在场的,唯一没有见到的就是牛先生。 所以说这个死去的人是牛先生? 可是为什么会是牛先生! 猪先生心中越发的意外,因为死去的和他猜想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而席沉则是在看到人群中的某位后,笑了,他的故事好像又完整了几分。 沉思的时候,龙先生走到了尸体的身边,他虽然不是法医,但是一些基本的检查还是可以做到的。 而看到尸体的状态之后,龙先生的声音似乎越发冰冷了:“是活着的时候被剥下脸皮的。” 或者说,是在对方清醒状态下被剥下脸皮的。 除了个别还等在花园那边的,其他人基本都是分散开来的,所以还是有机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尽管潘弼说是他发现的尸体,但也有可能他在说谎,本来就是他杀的,不过是贼喊捉贼罢了。 第二次的派对还未曾开始,便已经死亡两人,那之后呢? 最关键的是,他们连对方是怎么动手都不知道。 因为其他人都在的情况下,只能够默认这个死去的人就是牛先生了。 他们其实对牛先生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只记得对方那闷闷的声音。当然还有之前他提出的那些问题,说实话也挺让人怀疑的。 不过现在人都死了的情况下,什么怀疑都消失了。 潘弼口袋中的那张纸还在呢,那是从马先生的身上掉下来的,按照庄园主人的说法,需要将脸皮交给他检查才能确认的话,会不会人就是马先生杀的。 于是潘弼一直有关注马先生,但是马先生从头到尾都低着头,实在是看不到对方的眼睛。但是看姿态的话,好像和白天没有什么不同。 “我说,如果鼠先生没有说谎的话,说明凶手剥下牛先生的脸到鼠先生出现,中间应该没有相隔太远,那么牛先生的脸皮会不会在附近?”羊小姐在此时缓缓开口。 话是这么说,但是大家都明白,她想要说的是,此时那张脸皮会不会就在他们其中某个人身上? 在提议检查身上的东西的时候,潘弼有些不太愿意,毕竟那张纸现在就在他的身上。 而马先生似乎也有些不愿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 席沉也没有同意这件事,在他自己变成蛇小姐的时候,他就在想另外一件事了,他们中这些人的性别真的就是原本的性别吗? 要真是自己的身体也就罢了,鬼知道这几个女性里面,还有没有其实原本是男子的存在。 不过只是简单检查一下身上的血迹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又不是全脱。 但是出了潘弼衣腕上的血手印和兔小姐因为没有换衣服,至今还在屁股上,像是那啥的血外,他们没有在其他人身上看到多余的血迹。 除非那个人行凶的时候,还在外面套了类似雨衣一样的东西。 “到处找找吧。”狗小姐如此提议。 从潘弼将这件事告知所有人,再到他们所有人赶过来,对方应该还不至于将东西处理的这么干净。 这次倒是没有人反驳了。 只是在其他人依次离开的时候,席沉叫住了正打算离开的龙先生。 此时偌大的停尸房中,只剩下席沉与龙先生两人了。 龙先生看着席沉,便听到席沉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你会做手术吗,剥皮的那种。” ps:首先恭喜猜蛇小姐的,我确实从开始就想要让主角性转的,不仅仅是主角。人生总要多几分尝试不是。 按照这篇的进度来看,应该会比陌言村快上很多。 当然,离开游戏之后,主角还是会恢复的,那些想着一直性转的,可以将你们的想法收敛了,这是不可能的。 偶尔来一下就算了,要一直当女的,我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弄成女性角色呢。 所以这一点可以放心滴! 故事到这里,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猜到我在想些什么呢~~~~ 第13章 生肖派对(13) 那一瞬间龙先生还以为席沉是在故意试探自己,怀疑是自己做下杀害鸡小姐还有牛先生的事情。 但是从席沉的眼中,他看到的却不是这样的意思,双眼微微眯起,不确认地开口道:“具体什么意思。” 席沉抬手敲了一下脸上的蛇鳞。 龙先生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也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那怪异的根本不像面具的面具。 也是,现在这玩儿意,与其说是一张面具,倒不如说快变成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了。 在见到龙先生缓缓点头之后,席沉看了眼时间:“距离派对还有一点时间,来得及吗。”(那啥,我不是医学生,所以手术这块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就当这是小说,忽略这其中的不合理性吧) 龙先生也注意了时间,肯定道:“如果是两个人的话,来得及,问题是,你能做吗?” “嗯……其他地方我在行,动脸的话,倒还是头一次,你要是不担心的话,可以尝试一下。”席沉如此说道,他是无所谓了,有人给他做小白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在他说完之后,外面又走进来两人:“不是两个,是四个。” 开口的是兔小姐。 很显然,从她白天的行为,便打着与席沉一样的注意了。 至于另外一个人,不出意料的便是猪先生了,他因为不放心席沉,所以并没有走出太远,因此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脸上的面具确实是心病,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越发觉得他们的行为似乎真的在像面具上显示的动物变化。 比如席沉之前感觉到的温暖感觉,不知道自己现在若是割开手腕的话,流出来的血是热的还是冷的呢? 尽管他们之中也有人察觉到了脸上的面具不对劲,但是像席沉这样从发现面具不能够摘下来后就已经在考虑手术剥下来的,也是基本见不到的。 毕竟这可是在脸上动刀,还是在众生本中。 尤其还是对抗的关系的话,万一在手术台上,对方直接一刀捅下来的话,也就是一个死。 他们不信席沉没有考虑到这个想法,但是他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做好了决定后的四人也就暂时在医院的附近晃悠了一圈,并没有完全参与到其他人寻找“作案工具”的行动中。 或许是因为在医院附近没有什么发现,他们便直接走远了,之后也是分散开来了。 潘弼找了一圈之后,原本是想要跟上马先生的。但是却发现龙先生他们似乎又没有了踪迹。 这个本奇奇怪怪的,若说真的有人能够结束这个本的话,潘弼最先想到的便是那四位。 相比较与跟上马先生的话,好像抱上那四位的大腿才是真的。 别看狗小姐他们也是分析的头头是道的,但是总有一种虚高的感觉,自以为是不说,要说真有什么想法,好像还真没有。 于是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之后,潘弼便准备去找一下席沉他们了。 他之前好像是看到席沉他们来着,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 另一边,与其他人分开之后的四人直接前往了医院的手术室,当然是做过消毒的,一个剥皮手术的话,应该很容易……吧? 猫医生没有回来,应该还跟在庄园主人的身边,这个医院基本上就是让他们为所欲为了。 商量了一下顺序之后,由龙先生与席沉先给猪先生还有兔小姐先做手术。 之后席沉与龙先生之间互相做手术就可以了。 止血的,消炎的药兔小姐与席沉都是拿了的,不过那些都是用来备用的。万一回去之后出现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拿来用。 至于现在的话,当然还是从医院这边拿药了。 而且四个人的话,用到的还不少。 也幸亏这里基本就需要照顾庄园主人一个,药物储备还是非常丰盛的。 兔小姐与猪先生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席沉挥舞了两下手术刀,刀片在他的手中挥舞的时候十分的灵动。 但是看到席沉行为的猪先生并没有美妙这种感觉,看着那闪烁着寒光的手术刀刃只觉得有些发寒。 不确定地再次开口道:“你真的没有问题吧。” 毕竟他可不想没有死于游戏,结果死于了手术台上。 席沉笑道,拿稳了刀:“没有。” 可能是席沉的目光太具有欺骗性了,所以猪先生真的相信了。 “我找到了麻醉剂,要来一针吗?”席沉拿起一边的麻醉剂。 这一点上猪先生没有拒绝,但是在麻醉剂进入身体的下一秒,猪先生就后悔了。因为他听到席沉在一边说道:“好久没有用这东西了,多少的量合适来着,应该不会半途醒过来吧。” 另外一边的兔小姐与龙先生之间就没有这么多的问题了,龙先生二话不说便给兔小姐用上了麻醉剂。 麻醉剂的效果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不是现实世界的缘故,所以一些药物上的作用好像比现实确实是强了不少。 以兔小姐与猪先生现在的状态,就算席沉现在拿刀抹了他们的脖子都不会反抗的。 其实兔小姐与猪先生心中未必没有这样的担心,但是他们还是觉得无论是席沉还是龙先生都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毕竟这两位脸上的面具都还没有取下来呢,若是在此时杀了不能动弹的两位的话。之后他们还会相信彼此去取下面具吗? 而且现在游戏明显不对劲的情况下,将几个非常棒的合作伙伴直接弄死的话,那才是最愚蠢的事情吧。 手术进行的意外的顺利,这也可能是因为这面具还没有完全融入他们肌肤的原因吧。 至少将边缘的一圈切割开来之后,中间大半还是空着的,所以到不用担心摘下面具之后,整张脸皮都没有了的情况存在了。 但是粘连的部分确实十分的牢固。 在席沉他们将其切开的时候便发现这面具的内侧像是有肉芽一样的存在,正一点点往毛孔里面钻。 不过因为肉芽的活动很缓慢细微,以至于他们之前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而此时在摘除面具的时候,这些肉芽的活动就非常的剧烈了,似乎不想要离开那温暖的肌肤一样。 这世间原本他们想的还要的快,几乎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时间上是远远足够的。其中也是因为要将那些试图钻进肌肤里面的肉芽挑出来的原因,所以才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已经做过一次的话,后面的速度只会更加的快,或许能够用更短的时间解决。 给猪先生与兔小姐上了药,止了血,又缠上绷带之后。席沉这才将猪先生从手术台上抬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若是此时猪先生还清醒着,看到席沉的动作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这就是你说的弱女子? 没有去管猪先生与兔小姐,实际上他们因为担心两人清醒过来的话,会给他们的手术造成麻烦,所以这麻醉剂的量,他们都多放了一些,所以暂时应该不会清醒过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后,龙先生开口道:“你先还是我先。” 席沉想都没有想便回答道:“我先。” 脸上的鳞片摸上去的触感虽然不错,但毕竟不是真正的肌肤。 在龙先生想要开口的时候,席沉再次开口道:“麻醉就算了吧,之后还要帮你做,打了麻醉的话,手会不稳。” 而且我也不需要麻醉剂这种东西。 只是在脸上动刀而已,也不会疼到什么地步的。 龙先生沉默了片刻,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刀。 其实他之前也是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互相主刀的话有一个问题,麻醉一旦打下去的话,后一个人的手术就没有办法做了。 原本龙先生之前问出那句话后便打算说自己先来的,但是他没有想到席沉一个“女性”居然会有这样的胆量,准备不用麻醉便直接做手术。 想了一下,龙先生说道:“其实可以我先来做,在怎么说我……”他之前就想要这么说了,却被席沉给打断了。 “什么?”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的席沉扭头看了过来。 “……”你的动作是不是太快了! 席沉似乎并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结很久,见龙先生还在犹豫,便催促道:“你快点,我还需要一点空余时间呢。” 龙先生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了席沉的身边,举起了自己的手术刀。 第14章 生肖派对(14) 当兔小姐与猪先生醒过来的时候,在手术室中看到的只有一道男性身影罢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龙先生了,可是另外一道应该属于蛇小姐的身影却看不到了。 虽然不是完全剥离的那种,但是还是有不少的皮肉被剥离的。 这种伤口等离开了游戏也就能够完全恢复了,但是现在的话却只能够让他们自己忍受这样的痛楚了。 因为缠着绷带,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做出什么太多的表情,而且就算能做他们也是不愿意的。毕竟那动作稍微大一点,脸上都疼得厉害,尤其是在麻醉的效果逐渐消失之后,这种痛楚便越发明显了。 兔小姐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生无可恋,因为脸上的疼痛,她现在完全保持在了一种清醒的状态,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 猪先生忍住了伸手触碰脸颊的冲动,看了眼站在一边的男子,询问了一句:“龙先生?” “嗯。”对方做出了回应,从声音的语调声色上来看的话,确实是龙先生。 “蛇小姐呢?”猪先生问道。 手术室就这么大,但是完全看不到蛇小姐的踪迹。 身形上,他们几人的身形都没有发生变化,这一点他们之前其实也猜到了。毕竟无论是鸡小姐还是牛先生,他们的面具被摘下来后,身形都还是保持在原本的样子。 也不仅仅是这两位,毕竟冰柜里面躺了不少呢。 你总不能说这些人没带面具之前的身形都是一样的吧。 身形上他们也不在意这一点的,只要离开这里的话,一切都是能够恢复原样的。 这也是猪先生认为站在那里的是龙先生而不是蛇小姐的原因。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猪先生即便是现在还是将席沉当做一个女性呢。 兔小姐的视线也落了过来,不过她倒不是在看龙先生。她看得是手术台上齐齐摆放的四副正放的面具。 面具背面似乎并没有沾染上血迹,因为手术台上的床单并没有被染红的情况。 在戴上面具之前,兔小姐也是看过她自己的面具的,但是此刻再看的时候,却感觉到谪仙面具好像多了几分真实性,就好像真的是从动物的脸上截取下来的一部分做成的面具。 这些面具好像还是活着的感觉。 而此时龙先生平静地开口道:“手术过程中出现了意外,我因为打了麻醉,尽管只是少量的,但是还是出现了问题。” 手术台上还能够出现什么问题嗯? 无非就是手术失败之类的吧。 现在蛇的面具出现在了这里,但是却看不到蛇小姐的身影。 猪先生下意识皱眉,但是脸上的疼痛感迫使他只能够面无表情:“就算是死了的话也是需要尸体的吧,现在连个尸体都没有,你还想跟我们说,她死了?” 要说蛇小姐死了,猪先生是一百个不相信的。 他确实不相信这位便这么容易的死了。 然而龙先生却十分平静地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手术失败,她已经死了。” “因为担心尸体身上的的血腥味会引来猫管家,所以我将尸体挪到了隔壁的病房之中。” 即便是这么说,猪先生依旧是不相信的,盯着龙先生看了片刻后说道:“我不信。” 龙先生只是在陈述一件事,至于猪先生与兔小姐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并不是龙先生所关心的事情。 此时兔小姐也走了过来,从手术台上拿走了代表自己的面具。 将面具翻转过来的时候,后面的肉芽似乎又不存在了,但是当兔小姐伸手靠近的时候,那些肉芽似乎还有冒出来的打算。 没有任何的血迹沾染在内壁之中。 猪先生也收走了自己的面具,在他打算拿走蛇小姐的面具的时候,却被龙先生阻止了:“这应该算是我的。” 龙先生如此说道。 猪先生其实想说,蛇小姐好歹也是自己的合作者,无论怎么看,这面具都应该是自己拿着才对吧。 但是这一方面上,猪先生也懒得与龙先生纠缠,也就是一个面具而已,抽回了手,任由龙先生将剩下的两个面具收了起来。 自己的手术是席沉做的,就算感谢的话,也是应该感谢席沉。 所以猪先生直接去了龙先生说的隔壁,他完全没有相信龙先生的话。 但是他还是决定去隔壁看看,看一看席沉与龙先生到底在搞什么鬼。 结果出门转弯就碰到了某个寻过来的鼠先生。 “……”猪先生。 “……”潘弼。 因为猪先生站在门口没有动弹,里面的兔小姐与龙先生便走了出来。 他们相信应该不是猫管家,因为若是猫管家的话,猪先生就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结果就看到了懵逼的潘弼。 潘弼现在确实挺懵逼的,任谁看到一个脸上缠着绷带,而身形上与自己一样的人走出来都会懵的。 这一刻潘弼还以为面前的这位就是他们在寻找的异类呢。 但是当龙先生与兔小姐从里面走出来后,这种感觉便消失了。 无论是龙先生那种天生自傲的姿态还是兔小姐那散漫的模样都令人印象深刻。 于是双方呆立了片刻之后,潘弼用询问的口气开口了:“龙先生,兔小姐……猪先生?” 之前看他们走在一起,所以这是潘弼最能够想到的人。眼见三人电邮确认之后,潘弼便越发的惊诧了,指着他们缠着绷带的脸问道:“你们的脸是什么情况?” 猪先生解释道:“一场小手术罢了。” “……”潘弼觉得他一定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事情。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蛇小姐后,潘弼再次询问道:“蛇小姐没有和你们一起吗?” 龙先生的视线看向了隔壁的门,而猪先生这才准备做他之前就打算做的事情,直接进入了隔壁用来短暂休息的房间,一推开门便是浓郁的血腥味。 “……”所有人。 这么浓重的血腥味,你这是血浆打翻了不成。 龙先生的表情好像有点不自然,在猪先生与兔小姐的视线看过来之后,更加的不自然了。 这么浓重的味道,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小的失误造成的。 不过猪先生本来就对蛇小姐的死心存疑惑,所以也没有说什么,至于潘弼此时有点蒙的。闻到这么浓郁的味道后,他第一反应便是不会又有人被杀害了吧。 猪先生率先进入了房间之中。 这个本就是个临时的休息间,不算大,其实也就放了一个沙发还有一张不大的桌子,桌子上是干干净净的,一看就知道平时没有人在这里。 然而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在意这个房间干不干净,因为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沙发上。 在那不大的沙发上躺着一个女性的尸体,脸上还在不断流淌着鲜血,那浓郁的味道便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猪先生。 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的话,那现在看到这具尸体之后,猪先生便明白了过来。眼底闪过一丝的无奈之后,缓缓摇头,看向潘弼:“这就是你要找的蛇小姐。”火山文学 “?!”潘弼感觉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的僵硬。 说真的,他总觉得,他们这里所有人都死了,这位蛇小姐都不可能死,但是你现在却告诉我,现在这个躺在这里,浑身散发出血腥味的尸体是属于蛇小姐的? 潘弼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兔小姐与龙先生,似乎是打算从这两位的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但是这两人却肯定的点头不说,兔小姐还略带惋惜地说道:“真是可怜。” “……”你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 而猪先生紧跟着说道:“去叫猫管家吧,至少将尸体抬进停尸房才对。” 潘弼狐疑地打量这三位,面对蛇小姐的死,这三位是不是表现的太平静了? 还没有等潘弼询问他们到底在搞什么的时候,便看到这三位直接离开了这里不说,一转眼就没有了踪迹。 留在原地的潘弼回头看眼尸体,又看了眼那已经消失的三人,认命般地去叫猫管家了。 然而在潘弼离开之后,这三人却重新回到了房间中。 看样子他们三个人的默契好像也是存在的,比如此刻被他们拿在手里的气体清新剂。 沉默地喷洒了一阵之后,猪先生缓缓开口:“下次少弄点血吧。” “……”龙先生,说真的,我说我也不知道的话,你们会相信吗? 在潘弼回来之后,他们三个便直接离开了。 另一边潘弼准备找停尸房的猫管家去帮忙搬运尸体的,但是转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猫管家的存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在他打算去其它地方找猫管家,顺便将其他人叫过来的时候,那位失踪的猫管家却又出现了。 将猫管家叫了过去,将蛇小姐的尸体抬进了停尸房,又放入了冰柜之后,再想去找兔小姐他们的时候便发现这三人早就没有了踪迹。 之后潘弼便打算将蛇小姐死亡的消息告知其他人来着。 但是因为派对的开始,这件事暂时无法通知出去了,还是等之后的集中讨论的时候将这件事说出去吧。 热闹的派对上,其他人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原本的十二个人为什么现在变成了九个。 那些npc们看到剩下的九人,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哦,对的,潘弼确实在派对中看到了龙先生他们三个,依旧还戴着面具,但是却戴了帽子,那种可以完全挡住后脑勺的帽子,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找过来的。 而且脸上的面具好像也有点奇怪。 在潘弼思索的时候,猪先生三位便盯上了他。 ps:今天太惨了,先是早上起迟了,路上又堵车严重的,差点上班迟到。 晚上下雨,回来的时候,因为带着口罩,热气直接将眼镜糊住了。过红绿灯的时候(就是那种八卦形的红绿灯,每个等红绿灯的地方一堆的矮小的柱子)没有看到,直接撞了上去,电动车直接翻了。 下雨的情况下,摔得更加的狠了,车子就压在身上。 到现在胳膊都疼的厉害,还得回来码字,老娘真是疼死了,我容易吗!!!! 我看谁敢嫌弃短! 第15章 生肖派对(15) 估计龙先生他们也是没有想到潘弼会回头过来找他们,以至于没有戴上面具的情况被潘弼看到了。 而他们暂时还不想让这件事让其他人知道,不过为此杀了潘弼好像也不至于,所以就只能够谈谈了。 正注意着马先生行为的潘弼注意到了靠近的猪先生,不过因为猪先生给他的感官一直都是比较好的,因此没有做出太大的防备反应。 反而还主动问道:“尸体,你们检查过了吗?” 这里的尸体自然指的便是“蛇小姐”的尸体。 那东西本来就是假的,有什么好检查的。但是表面上,猪先生还是回答道:“当然。” 潘弼便立刻追问道:“那你们有什么发现?” 猪先生做出一副沉思的状态之后,缓缓开口:“与之前的那些没有任何的不同,应该是同一个人干的。” 在潘弼继续提出问题之前,猪先生立刻说道:“我确实有一些发现,不如我们去旁边说一说。” 接着在潘弼说出拒绝的话之前,便将人拖离了派对的现场。 很显然,庄园主人并没有阻止这样的行为。 也就是说,他们其实只要在派对上露一下面,之后想要做什么,庄园主人都不会去管的。当然,对方也可能是给了他们便宜行事的权利,所以对派对也就不放在了心上。 上次出了事之后,他们谁都没有经历过完整的派对,所以这一次他们并不打算所有人都离开。 比如此刻龙先生是跟了出去的,但是兔小姐却是散漫地坐着,漫不经心地看着派对中的“人”。 之前可能是因为庄园主人的身形太过肥硕,坐得又高,所以没有注意到。不过这次多了几分怀疑,看到的也就多了,自然也就看到了那隐藏在庄园主人身后的猫医生。 兔小姐双眼微微眯起,盯着其中一个猫医生…… 另一边,猪先生带着潘弼离开之后,直接将人带到了花园中,后面很快便追上来了龙先生。 另一边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他们三人的离开,也紧跟着离开了一部分,但是却并没有全部离开。 不过当他们回到居住的地方的时候便发现,他们并不在。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并不妨碍他们检查其他人的房间。 被猪先生带到花园的潘弼那一瞬间还以为猪先生是不是本性暴露了,准备将自己在这里直接宰了。 立刻与猪先生拉开距离之后,警惕地盯着猪先生。 猪先生看到了潘弼手中的刀,很显然,这位也不是真的完全没有脑子,至少还知道给自己准备一把武器。 “放心,我没有恶意。”猪先生说道,接着指着后面跟上来的龙先生说道,“就算我是异类的话,也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动手吧。” 看到龙先生也出现之后,潘弼其实也是松了口气的,但是该有的警惕依旧没有少,这一点从他与猪先生拉开的距离没有减少就能够看出来。 “所以你们将我带到这边是想要说什么。”虽然放心了一些,刀依旧没有收起来。 猪先生抬手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面具下依旧是缠着绷带的脸。 因为绷带的阻挡,这面具无法钻进他们的皮肤之中。 但是猪先生只是拿下一瞬,之后便又戴上去了:“我们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那你应该也猜到这面具的情况不对了。” 看着猪先生的动作,潘弼也跟着摸了一下脸上的面具。 这个时候再去摸这面具的时候,潘弼总有一种在抚摸自己的脸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不强烈。 但估计等到第三个派对开始后,脸上的面具可能真的会完全与他融为一体,变成自己的脸了。 虽然不知道这样会有什么样的危险,但终究不是好处。 这个时候潘弼也明白了猪先生的意思,眉头微蹙下说道:“你们是想想要我隐瞒下你们的面具已经摘下的事实,作为回报,你们会帮我将面具摘下来是吗?” 果然啊,潘弼虽然不是特别的聪明,但脑子相比较一些人来说还是很灵光的,只是每次都差了一点,所以才需要别人的点拨。 看到猪先生与龙先生点头后,潘弼便有几分心动了。但是考虑到其中的风险,他一时间也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片刻的沉默之后,潘弼抬首,凝视着猪先生,开口问道:“房间中的那个,真的是蛇小姐吗?” 潘弼又不是真的傻子,既然已经确定猪先生他们之间存在了合作,那之前的一些忽略的细节便出现了。 比如那么浓郁的血腥味,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出血量,还有之后再去的时候,房间内的味道。 包括抬尸体的时候发现的一些问题,这个时候全都浮现了上来。 不过猪先生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而是看向了龙先生。 毕竟席沉失踪之前,他与兔小姐是陷入了昏睡状态的,尽管能够确定席沉是没有死的,但现在在什么地方,或许只有龙先生知道了。 而此时龙先生也开口说道:“那确实不是。” 从龙先生口中得到确认的答案之后,潘弼倒是松了口气。 但是在潘弼想要继续询问蛇小姐的踪迹的时候,龙先生便直接开口说道:“如果你问我位置,我也只能说不知道。” 这一点上,龙先生确实没有骗人。 当时他给席沉做完手术之后,席沉便自己动手止血消炎缠上了绷带,之后便招呼着自己去了停尸房,弄晕了那边的猫管家后,便将鸡小姐的尸体带了出来,直接扔在了隔壁,不过那时候没有做什么处理。 龙先生一开始也不明白席沉是打算做什么,直到席沉说出他准备假死。 若是还在他们的队伍中的话,有些事情总好像不能够调查到,所以席沉打算先离开这次“游戏”后,真正进入到这个本中。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蛇小姐的尸体。 鸡小姐也不过是早上被发现的,时间间隔比较短,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是不会发现什么的。 在连续经历了三个尸体,都没有在上面发现有用的消息,又有龙先生这位好像是医生的存在的话,其他人应该不会太过注意的。 就算注意到了不对,龙先生他们也会帮忙隐藏的。 搬过来鸡小姐的尸体之后,席沉便给龙先生做了手术,不过没有打多少的麻醉,所以龙先生的意识还在。 迷迷糊糊之间察觉到了席沉的行为,但是没有办法帮忙或者阻止。 龙先生真的就是帮忙搬了尸体,但后续的所有时间都是席沉一个人解决的。 以至于现在问龙先生席沉在什么地方,他是真的不知道。 听得出来,龙先生没有说谎后,潘弼站在原地思考许久之后,缓缓开口:“没有问题,我不会随意说出去,但前提是你们这一点对离开这个游戏没有影响。” 紧跟着又加了一句道:“至于我脸上的面具,我希望越快越好。” 毕竟随着这面具融入的越来越深,这种不安的感觉便越发的明显。 “没问题。”龙先生立刻说道,“现在就可以。” 其他人要么在派对上,要么就是回到了住处,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此刻前往了医院的。 晚上的医院本就有几分渗人的,而没有一个人存在的意愿便越发的瘆得慌了,只能够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众生本,这是众生本,不会有灵异存在的! 潘弼的出现是个意外,原本发现尸体的工作该由他们做的,不过现在有了潘弼的口述的话,多几个人就越有说服力。 他们那边去做手术的时候,兔小姐盯着猫医生的视线是越发显眼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兔小姐的视线,这位猫医生抬头看了过来,还朝着兔小姐眨了一下眼。 “……”兔小姐突然觉得,视力好有时候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她此刻好像有点明白这个猫医生是谁了。 第16章 生肖派对(16) 也真是难为席沉了,毕竟自从身边跟了一个封人攱之后,这种琐碎的事情他已经很少做了。旁边能够个人帮忙的话,他都不想自己动手。 在处理鸡小姐的尸体的时候,若是想要让那味道更真实的话,席沉不是没有办法,但最后还是留下了破绽,但是浓重的气味其实也能够掩盖掉一些东西。 倒是龙先生他们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之后喷的清新剂不仅仅是为了掩盖那浓重的血腥味,其实还有鸡小姐身上的那股子香水的味道。 也不知道猫管家他们早上喷得到底是什么,到现在味道都没有完全散去,没有其他味道掩盖的话,很容易被发现的。 也幸亏最先发现的是潘弼,估计是被血腥味刺激到了,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其中的问题。 之后便是那位被打昏的猫管家了,因为猫管家是不能够戴帽子的,更别说是遮住后脑勺的那种帽子,所以脸上的绷带肯定要取掉。 所以席沉最后还是用纱布将脸上那些被割掉的皮肤挡住了,就是伤口有点多,所以脸上被粘得到处都是。 虽然是这样,还是会有肌肤暴露在外的,若是再戴上面具的话,难保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因此在剥下那位可怜的猫管家脸上的面具……实际上那已经算不上面具了,因为感觉上与真实的皮没有区别了。 席沉因为这样的原因没有第一时间戴上面具。 所以席沉在医院里找了一圈之后,居然找到了胶水,二话不说直接用胶水糊住面具的内侧,等胶水干了之后,直接放在了猫管家的脸上,等了一会儿,再取下来的时候也是非常的容易的。 确定了被糊住的面具暂时失去了作用之后,席沉便直接弄死了本就因为面皮被剥下来而半死不活的猫管家。 毕竟这位与他们不一样,这面具早就与他们融为一体了。 之后匆匆赶回来的时候便遇到了找过来的潘弼。 在将鸡小姐的尸体搬入到新的住处之后,席沉便将之前藏起来的猫管家的尸体搬了过来,又将冰柜中看上去比较新鲜的一个女性尸体搬了出来塞入了原本鸡小姐所在的冰柜之后,将猫管家的尸体塞入了那个空出来的位置。 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之后还有人想要在检查“蛇小姐”的尸体的时候再去看一眼鸡小姐的尸体。 当然,因为席沉现在的身体还是女性的状态,尽管这些猫管家的身形都挺修长的,但是男性的身体与女性还是会存在区别的。 好在这样简单的伪装对席沉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没看潘弼都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对嘛。 处理了这边的事情之后,席沉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庄园中,其他的猫管家见到席沉之后,也没有意识到他们之中混进了一条蛇。 不仅如此,席沉还找到机会直接弄晕了一个猫医生,将其捆绑起来暂时扔到了医院里的手术室里面,那里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过去的,而且龙先生他们现在应该过去了吧。 在发现潘弼发现了他们做的一些事情之后,基本上就能够猜到他也会被带到手术室那边的。 而席沉就换上了嘛医生的衣服混了进来。 至于那些猫管家猫医生似乎都没有发现席沉的存在,或许他们自己也无法从面具上分别出区别吧。 至于猫医生一直穿着白大褂,身形上也不是很明显。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猫管家猫医生之间几乎是没有互动的,他们就好像设定好的程序,执行者庄园主人的命令。 自主性上其实没有那么强烈。 因此席沉混进去才会那么的容易。 而此时医院的手术室内,龙先生正在给潘弼做手术,而猪先生看着被打昏的猫医生有些头疼了。 会做这样的事情的,除了席沉之外,他们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人了。 可问题是,你在做这些事情之前,能不能先打声招呼啊。 “这怎么办?”猪先生就是随口问一句而已。 龙先生头都不回地说道:“绑起来,堵了嘴,塞进柜子里。” 当然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将这家伙直接杀了。 但是现在时间都已经过去大半了,这个时候杀了他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最关键的其实是,尽管在进入诡园之后,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但是那时候杀人都是为了活下去。 而现在这位的生死对他们都没有影响的情况下,他们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 杀人是因为无奈,但若是没有底线的杀人的话,那最后只会变成杀人狂魔,之后被所有人排斥,视为眼中钉。火山文学 不是没有人变成这样,但是那些人最后的下场都没有好到哪里去。 在龙先生开口的时候,猪先生已经在这么做了。席沉捆绑的手法还是不错的,至少猪先生在检查的时候没有发现松开的痕迹。 于是堵了这位猫医生的嘴,又从猫医生的衬衣上扯下了一根长条绑牢后,便拖着这位离开了手术室。 另一边的住处,狗小姐虎小姐还有猴先生在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的时候直接进入了其他人的房间,但同时又注意着其他人有没有进入到自己的房间。 狗小姐在现实中确实是国际公司中的总监,手底下也管理了不少的人。进入游戏也是莫名其妙的,她当时就是坐了个电梯,等电梯打开的时候她便出现在了诡园中。 之后便被告知她进入到了一诡园之中,给她介绍了一通的规则之后便直接将她塞进了游戏中。 凭借自身的能力,狗小姐也总算是过了试炼本,成为了正式成员。 一开始进入这个本,在得知了“真正”的任务之后,狗小姐还非常开心,觉得这次是赢定了。 但是现在她并不这么想了。 这个游戏好像有点脱离的状态了,随便挑选了一个房间进入之后,看了眼房间中的摆设,基本上也就是一成不变的。 忍不住伸手想要推下鼻梁上的眼镜,然而摸到的却是一片温热,这个时候狗小姐才想起来自己是戴着面具的,而且这也不是她原本的身体。 等下……温热? 愣神下的狗小姐双手直接捧住了自己的脸,确实摸到了温热的触感,她甚至都能够感觉到脸上传来肌肤相触的感觉。 眼中不自觉中露出几分慌乱,之前经历的本中好像都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 “没有关系的,只要离开这里的话,一切都会恢复的。”尽管内心很是不安,但狗小姐还必须如此地安慰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安慰起到了作用,狗小姐感觉自己真的慢慢平静了下来。 轻舒一口气后,狗小姐这才能够认真打量这个房间。 首先看到的自然是房间中的那个塑料袋。 谁小姐直接打开看了一眼,相同的东西她之前在兔小姐的房间中也看到过。 消炎药她算是认识的,但是其他的药却没有了解过。 这里是蛇小姐的房间。 “蛇小姐好像也不见踪迹了。”狗小姐自言自语道,派对开始的时候,她就没有见到过蛇小姐,是失踪了,是死了,还是说发现了什么所以去做了其他的事情? 有太多的事情,狗小姐都不能够明白。 将袋口重新绑好后放在了一边的狗小姐注意到了桌上的本子。 本子是摊开的状态,看来蛇小姐是在上面记录了什么。 于是蛇小姐直接翻开了本子,但实际上翻看了好几页都没有看到上面的内容。在狗小姐渐渐不耐烦的时候,翻开的下一页中,发现上面写了一个字。 “画?” 狗小姐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墙壁上的画。 实际上类似的画每个房间都是存在的,除了一样的抽象以外,狗小姐并没有发现这些画有什么特点。 垂首之后翻开了下一页。 后一页上并没有字的存在,而是一些线条,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画完整,还是蛇小姐的画工确实不怎样,模模糊糊好像看出了一些形状,但是并不能够看得太明显。 狗小姐盯着这些线条看了许久之后,突然一个抬头盯着面前的画看了许久。 抬头垂首,抬头垂首。 最后直接将本子上的线条贴着面前的画。 确实,这些线条就是这画面的临摹,但是席沉做的只是将其中的某些线条勾勒了出来。 所以说,房间中那些抽象的画或许本来不是这样的模样? 直接从席沉的本子上取下了一页之后,狗小姐直接在上面临摹下了席沉绘制的线条。 虽然还没有看出具体的形状,但是只要给她一些时间的话,一定是能够解决的。 在房间中又做了一番检查,确实没有发现其他问题之后,狗小姐这才离开了房间,之后却没有再进入到其他人的房间,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取出了自己临摹的那张纸,对着自己房间中的画看了起来。 其实这个时候虎小姐与猴先生已经注意到了狗小姐行为上的异常,不过两人都没有出声,而是同时进入了席沉的房间。 他们可以确认的是,狗小姐一定是从席沉的房间中发现了什么。 而此时他们也找到了那绘制着线条的一页。 在狗小姐他们却画的迷茫的时候,派对的音乐似乎隐隐出现了变化。 原本的音乐可以说是欢快的,明亮的,与真正的派对没有什么区别。 之前因为突然的尸体,他们没有注意到之后的变化,而现在一直待在其中后,他们才恍然之间才注意到了音乐上细微的变化。 明明好像还是一样的音乐,但是某些调子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使得整个音乐的风格似乎朝向了另外一个位置。 一种黑暗童话的风格扑面而来。 原本的音乐是纯调的,但是此刻细细听过去的话便会发现,那音乐之下似乎有特别细微的歌词。 说是歌唱的话,倒不如说是呢喃。 然而在这样的呢喃下,派对上的npc好像越发的疯狂了,他们狂欢着,看着还待在派对现场的兔小姐他们,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也许用幸灾乐祸这个词更加的合适? 在那细微的呢喃响起的时候,兔小姐他们几乎成为了所有视线的焦点。 而此时的席沉像其他猫医生一样站在庄园主人身后,唇角上扬,似乎沉浸到了这音乐之中。 这好像是一种古老的……祷告词? ps:医院没有去,身上除了淤青以外,好像暂时没有觉得哪里出现问题,去医院的话太大题小做了一点。谢谢关心(那些幸灾乐祸的,赏你两个白眼,看我眼白o( ̄ヘ ̄o#))。 问我这篇什么时候结束的,总之不会比陌言村长,具体什么时候结束……不知道。 第17章 生肖派对(17) 我以我身饲我主 祈神明宽恕 奉牲祀 拜…… 嗯,席沉没有听出这拜后面是什么东西,听上去像是一种名号或者神明的名字。 事实上,这种低声的呢喃甚至都不是正常人所熟知的任何一种语言,可以说,即便是专门的语言学家也不会知道这种语言的。 但事实就是如此的巧合,席沉确实听过这种语言。 以前的席沉很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他当初与封人攱的父亲相交,还不是因为对方那奇特的姓氏。 所以知道一种其他人都不知道的语言丝毫不会令人意外的。 第一次听到这种语言是在什么时候,席沉是不记得了,不过地点在哪里倒还是记得的。但是那地方,现在不知道还存不存在了。 那是一个小部落一样的存在,有着自己的供奉。 事实上,他们会说正常的语言。 那次席沉与另外的同伴在那边休息的时候,在晚间围着篝火的时候,从这些人的口中听到了一种独特的语言。 那种语言的声调很奇怪,说话的时候就好像是在唱歌一般,带着一种沉重与肃穆的感觉。 当时的席沉觉得这样的声音很好听,于是对这语言产生了好奇,于是便询问了一句。 按照当时那些人说法,这其实是他们供奉的神明赐予他们的语言,是属于神的言语。 当然,席沉虽然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并不相信神明的存在。不过不相信并不影响他去学习这门语言。 因为这门语言的发音确实很奇怪,有些词根本不像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有一些更像是一些动物才能够发出的。 所以席沉只是学习了一部分,能够说一些,但是说完全懂是做不到的。 而席沉还记得,对方的图腾是一只巨大的鸟。 然而按照那个部落的说法,神明不可直视,所以即便是图腾,看到的也只是半身,模样是看不全的。 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再次听到了这样的语言。 相比较那个部落交给他的,似乎更加复杂一些。 所以席沉也只能够大概听懂一些意思,稍微翻译了一下就是。 “我”是罪人,甘愿接受束缚,听从神明调遣,奉献一切,生命乃至灵魂,只为求得神明宽恕。 供奉已经呈上,微薄敬意,只求神明宽恕,恩泽下降,解除束缚。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里面有个音节的发音很奇怪,想要翻译过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结合前后语境的话,应该就是个名字。 是他们口中神明的名字吗? 这个神明总不可能指的是庄园主人吧。 这要是那个部落的人看到他们的“神明”长成这模样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哭出来啊。 不过这个供奉……莫不是指的是他们? 其实正常情况下,诡园是不会将游戏者从一开始就安排进必死的结局。但也说了,诡园更像是一个搬运工,将游戏者从诡园搬入到各个本中。 这些本子有些完全在诡园的掌控中,但有些本子是半开放的状态,而有些还处在探索阶段。 而此时他们所处的这个本便是一个半开放的本。 诡园和这个世界的真正掌控者算是一个合作的关系,而很显然,这个合作者好像有了其他的想法,以至于进入到这个本的游戏者基本就没有再出来过。 席沉他们不知道这背后的事情,也就不知道诡园从游戏的开始就坑了他们。 因为这个本的游戏已经超脱了诡园的掌控,所以在任务上才会那么的奇怪,可惜他们都不知道这一点。 这种奇异的音乐持续了很久,最后除了兔小姐还有伪装的席沉之外,另外几位游戏者还是选择了离开。 npc看上去状态是越来越兴奋,但是听到这个音乐的他们却感觉到了压抑恶心,还带着些许的恐惧。 他们听不懂这其中的意思,但那语调让他们极为的不舒服,能够将这音乐坚持听完了好几遍也是他们意志力不错了。 而医院中的猪先生自然还不知道这一点。 猪先生正拖着那可怜的猫医生,准备找个衣柜塞起来的,却发现原本昏迷的猫医生开始全身抽搐,紧接着便是口吐白沫,翻起了白眼。 “……”昏迷中的人也能够碰瓷的吗? 不会是什么传染病吧? 猪先生立刻松开了猫医生,与之拉开了些许的距离后,盯着浑身抽搐的猫医生许久。 猫医生并没有清醒过来,整张猫脸已经开始扭曲变形了,显得异常的狰狞,因为身体被绑着,又不能够挣脱开,嘴里还被堵住,只能够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像是死亡前最后的悲鸣。 猫医生在原地抽搐了多久,猪先生就待了多久,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这种痛苦的挣扎才猛地戛然而止。 猫医生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死去了。 “……”猪先生。 本来还想让其活下去呢,现在倒是不用思考其若是活着会产生什么影响了,直接塞停尸房就可以了。 相比较之前被席沉直接结束生命的猫管家,这位猫医生才是真正的可怜啊,至少那一位死前没有经历过太久的痛苦……如果不算剥下面具的痛苦。 就近将猫医生的尸体塞进了房间中,一个死尸,他一个人抬的话,还是有些吃力的。 猪先生回来的之后,龙先生这边的手术还没有做完。 明明鼠先生与他们拿下面具的时间间隔并不是很长,可是这面具与鼠先生融合的更加夸张了,所以龙先生不得不更加的小心注意了。 没有打扰还在做手术的龙先生,猪先生坐在了一边,开始思索之前在房间中看到过的那些画。 实际上他看过的只有三个房间,鸡小姐,自己的,还有席沉的。 他们的房间中其实都有很多的画,但是其中却都有相似的一副。 只是相似,但又不是完全一样,像是一角。 如果去其它房间确认一下就好了。 当猪先生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的时候,龙先生的手术也是刚好做完。潘弼因为麻醉的效果还在,暂时没有清醒过来。 在龙先生清理手上的血迹的时候,猪先生突然开口说道:“刚才那位死了。” 龙先生下意识看了过来,他自然不会认为是猪先生将其杀害的。若是真要杀害的话,刚才在房间中直接动手就是了,没有必要拖出去再来。 这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怎么回事?”龙先生问道。 于是猪先生将刚才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因为没有其他的参考项,所以他们也不能够得出这位猫医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死了也好,之后也不会再给他们添不必要的麻烦了,而且也不用他们自己动手了。 但是这一点的变化,之后若是再见到蛇小姐的话,倒是可以告知对方一声,毕竟这位猫医生一开始就是蛇小姐绑的。 在潘弼醒过来前,他们两人将尸体搬进了停尸房。 原本还在想怎么应付那位看守的猫管家,结果根本没有看到那位的踪迹。 龙先生想到之前席沉的行为,猜测这位猫管家多半已经遇害了。 处理完猫医生的尸体之后,他们便去检查了一下鸡小姐的情况,打开属于鸡小姐的柜子后,看到里面的裹尸袋是鼓起来的时候,两人还惊讶了一下,直到他们仔细观察了一下才明白那不是鸡小姐。 “……” 也就是说,席沉在他们离开医院之后,还做了不少的事情。 而猪先生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将尸体从冰柜里拖出来再放入另外一个冰柜的行为,蛇小姐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完成的? 等他们弄完这里的事回去的时候便遇到了拿着面具走出来的潘弼,这位看上去比他们严重太多了,即便做了止血的处理,但是这绷带上还是沾染了血迹。 “重新包扎一下吧。”龙先生将人带了回去。 之后他们弄了一些药与绷带。 换一下,防止发炎还是有必要的。 派对他们便没有再去了,而是直接绕过了派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进入到各自的房间后,他们便发现有人进入过他们的房间了。 不过他们的房间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检查的,也不怕被看,至于猪先生身上的那一封与其他人不一样的信,都是随身携带的,也不担心。 在放好药之后,猪先生直接进入到了龙先生的房间,提出取走他房间中一幅画的要求。 而龙先生不但没有拒绝,还直接说道:“兔小姐说你可以直接进入她的房间,取走任何东西。” 如此,猪先生就不客气了,之后又从潘弼的房间取走了一幅画后拐入了鸡小姐的房间。 如此一来,加上席沉房间和自己房间的那一块,此时的猪先生手中已经有六幅画,是一半的数量了。 这些画随意地摆放在了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缺少了太多,所以并没有拼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第18章 生肖派对(18) 当派对结束的时候,兔小姐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到了住处,此时大家基本都是在自己的房间中了。 可能在整理他们的线索,以排出他们的怀疑对象。 看到房间中少了的那副画后,兔小姐直接进入到了猪先生的房间,龙先生与潘弼也在,而他们的视线同时看向的是床上的那些画。 三人看了一眼兔小姐,给她留出了一点空间。 兔小姐只是看了一眼,便直接上手了。 其他人自然没有阻止,只是片刻之后,兔小姐便将这六幅画摆放好了位置:“这是一幅拼图,但是不完整,还缺少了不少的部分,能看出什么吗?” 兔小姐对拼图这东西很擅长,这是她业余活动的一部分,但是要说辨认出上面抽象的图像的话,那就不是她能够做到的了。 猪先生盯着看了一会儿后,摇头:“不行,拼图不完整,无法辨认。” 兔小姐微微颔首:“那就一会儿的讨论上,将这个情况说明一下吧,想来他们是不会拒绝一条线索的。” 在猪先生他们点头的时候,一边的潘弼取出了从马先生身上掉下来的那张纸说道:“今天在花园碰到马先生的时候,从他身上掉下来了这个。” 三人的视线看了过来,那一瞬间,潘弼好像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相似的色彩。 再之后便是他们第二次的集中讨论了。 第一次的时候,他们还是完整的十二人,而现在却只剩下了九人。 看着那空下来的三位位置,众人沉默了一瞬。 而此时兔小姐缓缓开口道:“我们在医院中看到了蛇小姐的尸体。” 说完这句话后,兔小姐便不再说话了,而由猪先生接过话语:“从死状上来看的话,与鸡小姐死亡的时候非常相似,对吧,龙先生。” 龙先生颔首。 而此时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潘弼关注着场上的其他人在兔小姐他们说完后的一些小动作。 其实在兔小姐他们说完之后,场中有一个人心中确实是无比惊诧,或者惊疑不定的。 因为自己解决掉的只有两个人罢了,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蛇小姐? 难道说还有与自己一样的存在? 不可能,不可能的,明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而就在此时,龙先生拿出了蛇小姐的面具摆放在了桌子上。 这一瞬间落在龙先生身上的视线几乎都变成了质疑。 而此时龙先生缓缓开口道:“这是在尸体不远处发现的,发现尸体的时候,这面具也是刚刚被剥下来。” 也许是凶手光顾着逃跑,来不及带走,所以留下的。 尽管知道凶手不会傻到当众将面具拿出来,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中的有些人将龙先生视作是怀疑目标。 尤其是其中的某一位,在其他人用质疑的目光看着龙先生的时候,这位的目光却落在了那蛇的面具上。 直到龙先生收起了蛇小姐的面具后,大家的讨论才步入正轨。与之前相似的交流,困惑,还有质疑。 一通的怀疑后,谁都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目标,但至于他们是真的都知道,还是故意隐瞒,那就不清楚了。 直到快要结束的时候,猪先生提出了画的事情。 “诸位的房间中都有一副类似的画,那恐怕就是一个线索,大家合作一次如何,这条线索既然分散在各自的房间中,也是希望我们能够合作,对吧。”猪先生说道。 若是其他时候,狗小姐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在注意到席沉留下的那些线条之后,狗小姐对房间中的画便产生了怀疑。 之前是不知道,现在从猪先生的口中才知道原来是缺少了一部分。 尽管想要独占线索,但是这条线索并不是她能够独占的,在此时猪先生开口之后,她竟然才是第一个赞同的:“我同意,现在时间越来越紧迫了。” 就像之前席沉问他们的,若是三次的派对之后,他们无法找出其中的异类的话,谁都不知道结局是怎样的。 在狗小姐开口后,其他人也没有提出拒绝的话,于是这件事很容易便被确定了下来。 而此时便是有序地离场的了。 上一次最先离开的是龙先生,而这一次却是猪先生先离开了房间。 其实在经历了昨天的情况后,他们便知道无法通过这种方式知道那个隐藏的异类了。 但是在其他人准备起身的时候却看到猪先生带上了门。 有些意外,而紧跟在猪先生后面出去的潘弼也做了相同的行为。 或许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当一个人两个人都是这么做后,后面的人也是下意识便按照了这样的方法去做了。 昨天留到最后的是兔鸡马,而今天留到最后的人中,鸡变成了龙。 在马先生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龙先生直接起身离开了,而兔小姐是紧随其后,很快房间中便只剩下了马先生一人。 在兔小姐也离开之后,马先生这才起身推门走了出去,便瞧见了站在外面像是在张望的猪先生。 马先生下意识便想要低着头走过,但是猪先生偏偏自己迎了上来:“等等,马先生。” 避开了猪先生伸过来的手后,马先生低声问道:“何事?” 马先生的声音压得很低,说话含糊不清的。 “画的事情啊。”猪先生说道,“这是刚才说好的。” 马先生沉默了片刻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拦住了想要跟进来的猪先生,在猪先生的指示下,取下了对应的画交给对方之后,便将人赶了出去。 得了画的猪先生也没有多做停留便直接离开了。 这边的事情是有序进行着,另一边,席沉越发觉得那个医院就是个摆设,唯一的作用就是那间停尸房了。 因为这些猫医生在派对结束之后,并没有回到医院的打算,而是簇拥在庄园主人的后面,直接进入到了庄园主人的房间。 庄园主人的房间很有他自己的特色,也很适配他那硕大的身形。 尽管庄园主人的身形很庞大,但是人家的内心是一个绅士呢。 忽略那体型后,行为上来看,是真的优雅,在临睡之前,还准备先读上一本书。 看那书翻动的页数,显然对方并不是做样子。 猫管家端来了咖啡,庄园主人往里面添加了一块又一块的方糖,而一边的猫医生们,没有丝毫阻止的打算。 席沉则是在想,这么庞大的身躯,上厕所的话,是塞进马桶上吗? 还是说有特殊的排泄技巧? 庄园主人的房间中依旧是没有镜子的存在的,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意从镜子中看到自己这庞大的身形呢。 “真为你的这些医生感觉到可怜。”在庄园主人又一次往咖啡中加入了一块方糖时,房间外响起了一道柔媚的女音,“不听医嘱,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因为无论是猫管家还是猫医生,对这声音的主人都没有做出特别的反应,席沉也只好忍着抬头看过去的欲望了。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体态摇曳的女子走了进来。 尽管穿得很是良家妇女,但是给人的一种姿态却没有丝毫良家妇女的风范。 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姿态似乎都在诉求着什么。 但若是被其外表吸引的话,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毕竟很多时候,在自然界中,越是美丽的东西,往往就越发的危险。 而这个女人便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然而庄园主人看向女人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欲望,眼神淡然到令人怀疑他的性取向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物种不同,所以体会不到女人的美? 庄园主人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紧跟着又放入了一块后缓缓开口道:“若他们真是医生的话。” 女人轻笑,笑声带魅,轻柔的,挠人的。 余光落在那些猫管家身上,一双桃花眼中染上了几分轻嘲。翘起修长的腿,右手手肘压在了大腿上,前倾的身体拉出一个惊人的弧度。 满意地欣赏着自己刚刚做好的指甲,鲜红的,明亮的,漫不经心地问道:“替代品准备的如何了。” 庄园主人似乎对这样的问题产生了几分不耐:“又不是第一次了,相同的问题,每次都询问一遍,你们自己不觉得累吗。” 换了一条腿,又欣赏上了另外一只手:“人类有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 越发觉得自己指甲好看的女人亲吻了一下白皙修长的手指:“诡园那边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这点你可知道。” 庄园主人轻笑:“那又如何,我如果出事的话,你们谁都跑不了。” “你还是小心点吧,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莫不是还指望我们雪中送炭不成。”女人说道。 “这听上去像是一个笑话。”庄园主人如此说道。 女人挑眉嗤笑,瞥了一眼那站成一排,神情麻木的猫医生,微微摇首:“恶趣味。” 在庄园主人反驳女人对自己品味的评价前,女人便直接离开了房间。 而此时面具后的席沉,唇角上扬。 诶呀呀,看看自己都听到了什么,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与此同时,游戏者们的住处,一道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后,从里面走出了一道身影,径直朝着一个房间而去。 第19章 生肖派对(19) 入夜之后的庄园异常的安静,无论白日里多么的喧闹,此刻剩下的便只有寂静了。 只是轻微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中都好像显得如此的吵闹。 席沉站在一堆的猫医生的身边,他总能够让自己的心跳保持在一个危险的边缘,极低,所以心跳声不明显就算了,周围这些猫医生猫管家却也是一样的情况。 巨大的床铺上,庄园主人已经睡下了,这么大的身形,不打呼噜,这不科学! 而在这么安静的时候,席沉却动了。在灯光明亮的时候,他便已经记住了房间中的布局,所以丝毫不会担心在这黑暗中辨别不清方向。 此刻的席沉就像真正的猫一般,在这样的环境中,走起路来也是没有丝毫的声音。 当然,鞋子是脱掉的。 你不可能指望一双皮鞋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 比较庆幸的是,好在这副身体是没有脚臭的。否则就算没有被声音弄醒,被脚臭弄醒也是非常尴尬的一件事。 此刻的席沉已经完全适应了周围的黑暗。 而最先对上的其实就是一双双好似泛着绿光的眼睛。 “……”这些猫管家们都是不用休息的吗? 这个时候居然还睁着眼,当席沉伸手在身边最近的那位面前挥舞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好像只是睁着罢了,看着更像是一个玩偶一般的存在,并没有对席沉的行为产生反应。 女人走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有点理解是什么意思了。 悄无声息走到了庄园主人的身边,此刻席沉的呼吸都变得轻柔了许多,若不是贴得非常的近,连这轻微的呼吸都是听不到的。 或者说席沉的呼吸已经完全被庄园主人沉重的呼吸声盖住了。 庄园主人虽然没有打呼噜,但这呼吸声确实挺沉重的,听得出来,心里压着事啊。 而此时席沉的手已经触碰到了一片冰凉的存在,顺来的手术刀现在还在他的衣袖中呢。 如果现在出手,将庄园主人的脖子抹了的话,会是什么结果呢? 指尖微微颤抖,席沉真的很想尝试一下的,然而最后也是弯了嘴角,直接离开了房间。 席沉喜欢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但摆明了不会成功的事情,又何必去做呢。 庄园主人卧室的门是打开的,好像在防备什么,随时都能够看到外面的情况,从而能够行动起来。 这倒是方便了席沉。 在那两边猫管家的注视下,席沉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里。 而他离开的片刻后,庄园主人睁开了双眼,眼中似乎带着几分困惑。 他察觉到“猫医生”的怪异,就在刚才,所以他想要看看这位想要做什么,结果席沉只是在他的床边站立了一会儿后直接离开了。 相比较白天时候的庄园主人,此时阴厉模样才好像是他的本性,自言自语般开口:“这倒是奇怪了,自主觉醒的吗?” 或许是过往的经历,所以庄园主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那站在他床边的席沉其实是伪装后的假医生。毕竟像席沉这么干脆,还做出这样的行为的,庄园主人之前还真的没有见到过。 不是没有人想到摘除面具,但是再戴上之后跑到庄园主人身边的,席沉绝对是头一个。 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庄园主人也没有放在心上。 或许对于庄园主人来说,无论这些人再怎么折腾,都不过是秋后蚂蚱。 席沉会放弃自然也是发现庄园主人的苏醒,睡着的人与装睡的人,没有专门的训练的话,是完全不同的。 席沉暂时不打算去找那几位,而是回到了医院中,准备去看一看那个被他绑起来的猫医生的。 去了手术室后,没有看到猫医生,倒是看到了猪先生留下的纸条。 猪先生也没有肯定席沉会回来,终究是有备无患罢了,现在不就用上了。 “死了啊。”席沉将那纸条塞进了口袋中,直接去了停尸房后,将那代表了猫医生的冰柜拉了出来,将其又从冰柜中抬了出来。 相比较之前被席沉宰了的猫管家,这位猫医生的死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突然死亡的话,是违背了某种规则吗……”席沉将猫医生上半身的衣服全都扒拉了下来。 若不是收到了诡园的警告的话,他恐怕已经将其整个扒光了。 之前只是为了取代这位猫医生的位置,都没有仔细检查这猫医生有什么古怪的。 想了一下,将之前被他宰了的那位猫管家也拖了出来,做了相同的行为之后,仔细检查了这两具尸体的情况。 除了被席沉打晕弄出来的伤,还有拖拽形成的擦伤以外,原本的这两具尸体身上都是没有多余的伤口的。 其实之前在拖拽猫管家的尸体的时候,席沉便发现了,猫管家的体重与他的体型似乎并不是匹配的,猫管家真正的体重可比看着要轻一些,这个对方是不是尸体没有关系。 这个猫医生也是一样的情况。火山文学 而单纯看他们的上半身的话,都是正常人的体型,虽然没有肌肉,但也不是瘦的只看见皮包骨。 之前没能够解剖庄园主人有点遗憾,现在解剖这两个的话就当作为弥补好了。 当然席沉也没有打算完全的开膛破肚,毕竟手里没有完整的工具,但是露出表层的一些东西还是可以的。 这要是在现实世界中,被人看到这样的场景,恐怕第二天的头条都会变成。 震惊,半夜停尸房惊现猫人剖尸…… 活脱脱就是灵异现场好吧! 这边愉快地进行着解剖游戏的时候,龙先生他们那边也挺忙的。 那个半夜出现的声音蹑手蹑脚出现后,便直接朝着龙先生的房间走去了。 没有任何的敲门声,这道身影缓缓推开了门。 不得不说,这些房间的门轴做的是真的好啊,推门的时候,只要动作轻微一点的话,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房间内一片的漆黑,那是因为没有窗户的存在,也就不会有月光洒进来了。 这道身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立刻进入,像是在习惯此时的黑暗一般。 勉强适应了此时的黑暗之后,第一时间瞧见的便是趴在桌边的身影。 可能是白天发现那些床垫的情况导致龙先生没有躺上床的欲望吧。 这道身影并不在乎这一点,看到龙先生在房间中后,便已经松了口气了。 心中默念了一声对不起,算你倒霉之后,这道身影缓缓接近了龙先生。 昨天自己进入到鸡小姐的房间时,对方居然还没有休息,好在自己是做了伪装的,因此对方没有怀疑,让他进入了。 所以今晚他在更晚的时候摸到这里,就是为了防止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而已。 现在看来,龙先生确实睡得很早。 黑暗隐藏了这位此时逐渐狰狞的神情。 高高抬起的手臂眼看就要落下的时候,突然之间房间的灯光便亮了起来。 这道身影愣了一下,似乎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那举起的手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落下还是收起来,还是说,现在转身就跑,或者解释一下自己出现的理由? 然而还没有这位做出任何的反应呢,一阵拳风而来。 在这突然的偷袭之下,这位的反应也是非常的快的,只是一瞬间便躲开了这突然的攻击。 这位的身手其实比正常人不知道好了多少,这一点从他能够徒手将鸡小姐的面具直接扯下来就能够看出来了。 但是他的身手即便再好,那只是在普通人的范畴罢了,而这个偷袭他的人,拳风却更加的厉害。 相比较与这位的毫无章法,出手的这位才是真正的大家,应该是系统学过这一类的武术。 在察觉到自己可能不是对手之后,他便想要逃跑了,但偏偏此时却发现身后的门已经被关了起来,龙先生不知道何时已经站了起来,站到了角落里,给两个正在打斗的人腾出了足够的空间。 而这拳拳到位的人正是虎小姐,若不是因为这次合作的话,他们恐怕都不知道虎小姐的身手竟然这么的好。 若不是房间限制了虎小姐的发挥的话,她的动作只会更加的快。 过肩摔后,一个手肘直接捅在对方的肚子上,另外一只手臂直接卡在了对方的脖颈处。 而此时龙先生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落在了那张猫咪的脸上。 第20章 生肖派对(20) 门也在第一时间被打开,陆陆续续的,有人走了进来,也有的站在了门口的位置,毕竟空间也就那么大。 潘弼直接挤了进来,蹲在了这个闯进来的家伙身边:“猫管家?” 从外表上来看,这确实就是一位猫管家,从服装到脸上的面具都是如此。 “让开!”虎小姐开口道。 潘弼立刻拉开了距离。 虎小姐一手捂住了这位猫管家的嘴,半边身子钳制着对方,另外的手用力之后,便将这位猫管家的手臂卸了下来。 之后才在潘弼的帮忙下将人放在了椅子上,扯了一缕的床单,将人困在了椅子上。 当这位被钳制在椅子上后,空间便空了下来,此时其他人才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们又不是要做什么大动作,所以站下还是足够的。 众人盯着那张猫脸,似乎产生了些许的困惑,因为出现在这里的人,与他们所想的好像不是同一位。 但是此时龙先生却走到了这位猫管家的身边,伸手像是在对方的脸上摸索着什么,接着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紧跟着便是一个用力。 原本的那张猫脸立刻被扯了下来。 而下面露出来的正是他们熟悉的一张面具。 “你好啊,马先生,不对,我们是应该叫你牛先生呢,还是其他的?”猪先生缓缓开口。 “马先生”抬首看了过来,原本他还想要解释一下的,以猫管家的身份,但是当龙先生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真的暴露了。 或许暴露的时间更早。 “马先生”冷漠的视线扫视过众人后,缓缓开口:“你们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马先生”的声音是沉闷的,与之前的牛先生有点类似,但是又在某些地方有所区别。或许他之前便对自己的声音进行了处理。 龙先生没有解释的打算,兔小姐懒得解释,潘弼其实知道的不全。至于其他人,或许他们心中有所怀疑了,但是也估计没有比潘弼好到哪里去。 最后还是猪先生开口解释道:“从‘牛先生’死的时候吧。” “马先生”愣了,似乎没有想到自己暴露的这么早,至于猴先生他们便有点尴尬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在那么早的时候发现不对。 因为不相信,“马先生”直接摇头说道:“不可能。” 猪先生笑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实际上那张纸是我们故意留下的。” 否则明显可以当做证据的东西,他们会那么随便的放在桌子上吗? 中间无论是谁都好,他们那时候也不是完全确认的。无论那张纸条被谁发现,最后无非就是两种可能,牛先生是,牛先生不是。 因为拿走纸的人,一定会将线索交给庄园主人,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并不知道确认的方式是将面具交给庄园主人辨认。 当然其实还有另外的原因,那是只有猪先生才知道的,这个时候也不适合说出来。 任务莫名其妙完成什么的,想到这一点,猪先生开口说道:“说起来有件事也要感谢你才是。” 这话说的是真情实意的,但是听在“马先生”的耳中更像是一种讽刺。 “你们……我知道了。”原本“马先生”是想问猪先生他们是什么时候联合起来的。 突然间想到不久前的那次讨论,瞬间明白了过来,视线瞬间落在了龙先生的身上:“你是故意将蛇面具拿出来的。” 龙先生没有做出回应。 但是没有回应便是最直接的回应了。 因为那确实是他故意拿出来试探隐藏在他们其中的异类的。 这也是席沉的主意,或者说是他们几个共同的想法。 那个异类为什么每次都是弄走面具呢,之前那位真正的马先生只是被扯下了面具,异类甚至都没有完全杀了他。 也就是说,真正重要的其实是那副面具,而不是杀人。 或者说,杀人只是附带的罢了。 也是如此他们才判断出,面具或许对这个异类有特殊的作用,也是因为这样,龙先生他们才打算用面具来勾引一下这个异类。 席沉的“死”对异类来说是个意外,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需要完全集齐面具,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做个大胆的实验。 而当时在龙先生他们吸引视线的时候,潘弼就在注意着其他人的动静,同时注意到了“马先生”对蛇小姐面具的关注,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加确认。 其实“马先生”的伪装真的不错了,可惜这面具对他的吸引力似乎非常的大,因此有点克制不住自己了。 再之后第一个走出去的猪先生,明面上是从其他人的房间中拿走画,其实是与潘弼将他们的怀疑告诉了其他人,说的不多,因为时间有限。 本来就是一次尝试,时间越来越短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在乎这一点的实验了。 其中龙先生负责当诱饵,原本是打算埋伏另外两个人在房间中的。 但是担心人太多的话会引起“马先生”的注意,幸好虎小姐说出她家现实中就是开武馆的,她自己也是从小习武的那种,真正习武,而不是花拳绣腿。 所以虎小姐从一开始就躲在门后,等待着“马先生”上门。 或许真的是时间太紧迫,所以“马先生”都来不及仔细检查房间内的情况,恐怕也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容易被发现吧,因此没有注意,直接被虎小姐制住。 知道自己暴露的“马先生”不再说话了。 现在人已经在他们手中,想要审问也不急在这一时。 猴先生此时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现在异类找到了的话,那直接送到庄园主人那边的话,我们的游戏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 很显然,猴先生在说完之后便收到了几枚嘲讽般的目光,其中最为明显的竟然不是狗小姐,而是“马先生”。 羊小姐内心一动,想到了之前从庄园主人那边听到的辨别的方法,下意识皱起了眉:“你们还记得庄园主人说,对异类的判断是怎样的吗?” 当然是记得的。 一种非常唯心的说法。 将面具交给庄园主人后,会由庄园主人自己去判断,这其中到底谁是谁不是。 也就是说,谁是异类,其实是由庄园主人自己决定的。 就算面前这个“马先生”真的是混进他们的异类又怎样,只要庄园主人不承认的话,那他们的游戏就不会结束。 这一点,这个“马先生”似乎是知道的,从他的眼神中便能够看出来。 猴先生一步上前,揪着“马先生”的衣领,试图将人提起来,不过他的力气似乎不够,只能够放弃这样高难度的作用,但眼神依旧是凶狠的:“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面具到底代表了什么。” 而面对猴先生的质问,马面之后传来了笑声,这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夸张,这样的声音要是传出去的话就不好了。 猴先生皱眉,伸手便想去堵住“马先生”的嘴,但是片刻的狂笑之后,“马先生”自己斌停止了笑容,眼神十分的奇怪。 像是在嘲讽,又好像是在缅怀什么,太多的复杂情绪糅杂着化作了疯狂,嗤笑着开口道:“别想着离开这里了,你们永远都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又是一声嗤笑后继续说道:“比起那些痛苦,还不如由我来终结你们的生命呢。” “马先生”的话引起了部分人的愤怒,比如猴先生的。 不过猪先生在后面将人拉了回来。 “马先生”的话还在继续:“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直接杀了我,可最后的结局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而在“马先生”发泄着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兔小姐突然开口说道:“你是之前的游戏者。” 不是疑问,而是一种肯定。 实际上从对方的话语言行上能够看出,这位对他们的身份好像很了解,所以才会怀疑对方原本也是游戏者,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留在了这个本中,再也没有出去。 显然兔小姐的话牵扯到了“马先生”心中的痛楚,眼中闪过慌乱之后,直接闭嘴不再说话了。 而从他的反应中便能够确认他确实就是游戏者,但到底是不是上一轮就难说了。 不管如何,他们中间的异类既然已经找到的话,暂时就不用担心有人突然死去了。人已经在这里了,倒不是急于一时。 潘弼手法熟练的堵住了马先生的嘴。 此时大家的视线更多的是放在了床上的那十二幅画上。 捉住“马先生”只是顺手的事情,他们全都集中在这里的主要原因其实还是为了这些画。 每一幅画的大小大概就是边长二十厘米的正方形,十二幅话放在床上还是绰绰有余的。 拼图这种事情猪先生不擅长,但是兔小姐的动作可就快多了。 这样一团胡乱的线条,也不知道兔小姐是怎么分别出其中的区别,然后当做拼图摆放到正确的位置的。 但是当兔小姐摆完之后,众人却察觉到了不对。 拼图依旧是不完整的。 兔小姐摆放出来的是每条边上都是四幅画的大正方形,而中间却留出了一个很大的空隙。 兔小姐在其他人质问前便直接开口道:“我确定没有摆放错位置。” 之后兔小姐便让开了位置,将中间的位置交给了猪先生,她只是负责将拼图拼起来,至于辨认拼图内容的工作,那是猪先生的事情了。 而这个时候狗小姐也凑到了前面。 实际上在兔小姐摆完之后,她已经有点分不清其中哪个是属于席沉房间的画了。 猪先生没有注意其他人的动静,而是盯着面前的十二幅画许久,线条直接的完美承接让他确认兔小姐确实没有放错位置。 视线从这些杂乱的线条上仔细辨认许久之后,猪先生用一种犹豫的语气缓缓开口:“这好像……动物?” 第21章 生肖派对(21) 话是这么说,但是在场的人,除了猪先生以外,没有任何人在这上面发现所谓动物的影子。 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几分。 “……”猪先生也只是看出了个大概,又是仔细的观察,甚至直接凑到了面前,贴得十分的近了,许久之后,起身,缓缓开口,肯定道,“没有错,这上面绘制了不少的东西,但中心就是动物。” “你们看着上面的线条……看过跳舞的小人吧。”猪先生解释道。 “一个火柴人也能够活灵活现,这上面的情况也是如此,只是这些线条并不是火柴人,而是一些动物的简笔画。”猪先生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找笔的时候,龙先生直接将笔递了过来。 接过笔的猪先生在直接在其中一处勾勒:“这样子的话,是不是就能够看出来了。” 在猪先生的勾画下,他们还真的看出了点形状,尽管有些抽象,但看上去还真的像是一只动物。 “这上面的线条会觉得凌乱不堪,是因为这些动物的简笔画都交杂在了一起。”猪先生说道,说的同时,还在继续勾勒。 当然这次他并不是随意找了一个去,而是勾勒出了心中的想法。 这个时候众人都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猪先生的动作。 猪先生的动作一开始并不快,毕竟想要在这些凌乱的线中找到正确的那些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后面估计是找到了规律,速度倒是越来越快。 而随着展现出来的形状越来越多后,众人的呼吸似乎也轻柔了几分,盯着那些线条的视线也凝重了几分。 终于勾画出了最后一条线后,猪先生也是松了口气,收起了笔,让开了一点距离,让其他人能够看到自己的成果。 在猪先生的勾勒下,他们终于是能够看明白这些画的情况了。 除了最开始让他们意识到这是动物的线条外,之后的猪先生一共勾勒出了十二只动物,不巧,正是他们所扮演的。 狗小姐也在此时明白过来了席沉那留在本子上的线条是什么意思了,之前没有参照物,现在看着猪先生的勾勒之后才发觉原来那位是想要画蛇?不得不说,这画工也难怪之前在陌言村的时候能够看懂地图了。 众人的视线凝聚在这十二个动物身上,片刻之后,猴先生不确定地开口:“为什么我觉得这些动物的姿态有些奇怪啊,你确定没有画错吗?” 其实不仅仅是猴先生有这种感觉,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想法。 被猪先生勾勒出来的那十二只动物在姿态上总觉得有几分怪异与不自然,特别的别扭,不像是正常状态下能够摆出来的。 而猪先生在描出这些线条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中肯定有人会提出这个问题,也做好了解答的准备:“没有画错,你们觉得怪异是将他们当做正常的动物来看的,但若是放在这个世界观中呢。” “你们觉得这些动物的姿势像什么?” 在猪先生的提点之下,再看去的时候,他们也是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原因。 这明明是动物,却好似呈现出人类的姿态,若是非要说的话,就好像是在祭拜什么? 看他们对准的方向,就是中间空出来的位置。 “这中间,缺的到底是什么……”狗小姐心中多了几分急切,可是总还差点东西。 但是大家都无法做出回答。 从看到这幅画的时候,羊小姐其实也看出了一些东西,总觉得这上面有些东西很是眼熟,在猪先生做了一些勾画之后,那种熟悉感便更加的强烈了。 此时更是忍不住伸手,指着靠自己最近的那副画蛇的画的上面一点的位置问道:“这里的形状有点奇怪,也是某种动物吗?” 猪先生顺着羊小姐的指尖看了过去,片刻之后缓缓摇头,直接用笔勾勒出来:“这不是动物,而是一种符文。” 在其他人询问前继续说道:“我之前似乎有见过这些符文……” 突然一个拍手,猪先生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了:“我在研究一些古代的文字的时候,有见过这个,这是一个很小众的文字。” 指尖点在这个刚刚被描出来的文字上:“这个文字,我记得代表的就是蛇。” “如此说来的话……”提笔将其他的十一个字符全都描摹了出来。 看着这十二个文字,猪先生心中的震惊是其他人不知道的。这种文字是他在现实中所研究过的,但是因为缺失的太多了,当初他真的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辨认出了其中的一些文字。 然而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能够在游戏中见到这种文字。 这所代表的的到底是什么,是诡园从现实中汲取的灵感,还是说,他们的世界…… 猪先生赶紧掐断了自己的想法。 那些东西离他太遥远了,现在解决面前的问题才是重点。 “这是一种古老的文字,按照规律解读的话,应该代表的就是十二种生肖的名字。”猪先生说道,“如果其他的那些线条代表的都是一些动物的话,这幅画所代表的是……” “一场盛大的派对。” 而派对的背后同时也是一场华丽的祭拜。 在猪先生说完之后,盯着那些古老文字的羊小姐却在此时开口道:“这些文字……我见过。” 猪先生有些意外,估计是没有想到还有人与他做一样的研究? 直到羊小姐说完了下面的话。 “在庄园中,我见过这种文字。”羊小姐说道。 原来不是在现实中啊。 “庄园中有这种文字吗?”猴先生有些懵的样子,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走过庄园中的那些位置,实在是想不到哪里有见过这些文字。 但是羊小姐却十分肯定地说道:“我的记忆力向来不错,去过的地方都是会记住的。我能够肯定的是,这些文字中,有一部分我是在庄园中见过的。” “比如这个文字,这边医院的正门就是有这样一个标记的,不起眼,但确实在。”羊小姐指着蛇的文字说道。 “还有这个。”羊小姐指向了另外一个文字,“在花园中,就在庄园主人坐下的椅子上是刻了这样一个字的。” 这一点他们还真的没有注意到,毕竟庄园主人那么庞大的身形着实有点吸引目光了。 而猪先生内心一动,开口问道:“那如果给你一份地图的话,你能够将这些位置都标出来吗?” 羊小姐想了一下,肯定地回答道:“只要是我去过的,就一定能够记得。” 在羊小姐说完之后,龙先生直接走了出去,显然是去帮羊小姐找地图了,至于去哪里找,那就是龙先生自己的事情了,之后兔小姐也跟着走了出去,应该是打算去帮忙吧。 其他人在房间内也没有其他事情做,于是又将视线对准了一边用嘲讽目光看着他们的马先生。 龙先生与兔小姐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基本上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便回来了,回来的时候,龙先生的手中便拿着折叠好的图纸。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从什么地方找回来的。 而龙先生估计是不愿意被他们询问一些无聊的问题,所以直接开口道:“在一个看上去像是管家房的房间中找到的,里面没有人。” 这也是龙先生奇怪的,整个庄园中确实太安静了。 不是说他没有发现猫管家的存在,而是自己从那些猫管家身边走过的时候,对方也好像没有看到自己一般。 明明之前这些猫管家还要求他们晚上十二点后待在房间中呢。 看了眼身边的兔小姐,兔小姐站在一边,靠着桌沿,像是在发呆,视线扫过了袖口处微微的湿润。 地图叫了出去,铺展开来的地图都快赶上那种挂在墙壁上的世界地图了,当然上面绘制的东西没有那么的多,不过应该标注的都标注好了。 而羊小姐接过猪先生递过来的笔直接将其中几处地方圈了出来。 他们居住的这处侧堡,之前去过的医院,花园,包括部分人还没有去过的树林的位置…… 不得不说,在它们不知道的时候,羊小姐真的已经去了很多的地方。 不过就像之前说的,这个庄园实在是太大了,尽管羊小姐去了不少的地方,也不可能在一天内全部走完,所以去的地方还是不多的。 即便如此,也勾勒出了近半的文字。 这也是因为这些文字出现的位置距离他们都不是很远的关系。 而在羊小姐收笔的时候,大家已经对其他可能会有文字的地方做了一个推测了。 因为当地图放在他们面前,羊小姐还没有圈完的时候,他们便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羊小姐手笔的同时,狗小姐直接上前将那张地图拿了起来后,便是一阵折叠,不得不说折纸的技巧上,狗小姐当真是厉害啊。 之后便将按她的想法折叠好的地图放进了之前那十二幅中间空缺的位置,之后又根据羊小姐画出来的位置,做了一个调整后,这才移开了位置。 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人打扰她,而此时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才是完整的线索。 第22章 生肖派对(22) 被摆放出来的那座建筑他们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就是之前他们参加派对的地方。 不过之前没有从高处看过,只是在正面看过,所以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现在换一个想法,又是在地图上看的话,怎么看这个举办派对的宴会厅的外形状都像是一个圆形的祭坛。 “……” 很好,他们这下可以确认了。 这时候他们听到了兔小姐的一声轻笑,视线投注过去的时候,兔小姐很是无辜地耸肩说道:“想到了一个笑话,打扰你们了。” 此时兔小姐散漫的感觉好像比之前淡化了不少,或许是终于意识到他们现在处在了一个危险的位置? 按理说,兔小姐的笑声只是一个插曲罢了,但是狗小姐却开口问道:“什么样的笑话,可以说说吗?” 兔小姐视线瞥了过来,缓缓开口:“只是想到了之前猫管家对我们的一些要求罢了。” 猫管家要求他们不要在中途离开宴会场所,但实际上前两天的宴会,他们几乎都没有完整参与过,兔小姐倒是完整地经历过了第二次的派对。 庄园主人喜静,要求他们十二点后不要离开房间,而现在…… 包括用餐,以及……面具! 对了,猫管家当时是对他们说戴好面具不要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模样的。猫管家是庄园主人的人,也就是说庄园主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原本的模样就不是这些动物。 在一群都是动物脸的npc中,他们其实也都是算作异类的,庄园主人是知道的,可是他却并没有直接说明。 而现在。 其中的几位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那种面具与脸相连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如果说庄园主人一开始就知道这面具不对的话,那让他们一直戴着面具就耐人寻味了。 “这不是一个笑话吧。”狗小姐盯着兔小姐缓缓说道。 然而兔小姐却摇首轻笑:“这就是一个笑话,将一个管家的话当做真的你们,难道不是一个笑话吗?” 兔小姐的话让在场近半的人的眼中都闪现过了不悦,但意识到兔小姐的意思后,这不悦便化作了无奈。 因为他们明白过来后,也意识到了他们确实是个笑话。 但是猴先生还是忍不住说道:“这话说得,怎么还将你排除在外了。” 明明你就是与我们一样的。 然而兔小姐却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 从他们进入游戏的第一时间,其实游戏的考验便已经开始了。 那封邀请函就是陷阱的开始,而他们谁都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猫管家的出现,就是另外一个陷阱。 现在想来也是不对,所有的规则都是猫管家告诉他们的。如果在灵异本或者其他类型的本中,这或许可以当做一种禁忌的参考。 但是这里可是众生本,作为正式成员,他们竟然忽略了其中的不对劲,也难怪兔小姐说他们是笑话了,也确实是个笑话。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应该相信猫管家的话。 “所以这个面具果然不对劲。”狗小姐原本只是抚摸面具的手突然间便用上了力,似乎想要将面具直接扯下来,但是感受到的却是撕裂般的疼痛。 不行,完全弄不下来的狗小姐猛地将视线落在了潘弼身上:“你们的面具,是不是已经取下来了!” 狗小姐质问的声音有几分尖锐。 话音刚落,莫说是猴先生他们几个了,就连“马先生”的视线都投注过来了。 兔小姐说的没有错,他确实也是曾经的游戏参与者,不过他当时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那一局游戏中聪明的人不少,而他就是一个失败者。 虽然失败了,其中的一些规则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在这里默默偷听这一次的游戏者交流的时候,他竟然有些茫然,感觉自己好像玩了一个假游戏,尤其是听到狗小姐的质问后。 对于狗小姐的质问,潘弼没有反驳,也就是说默认了。 “果然,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狗小姐如此说道。 但是她说完之后,其他人看过来的视线就有些怪异了。 因为他们其实都没有嗅到潘弼身上的血腥味,狗小姐的鼻子这么的灵敏的吗? 潘弼也是愣了,他是清洗过身上沾染到的血迹的,也喷洒了一些清新剂掩盖味道,倒是没有想到狗小姐居然能够闻出来? 也不是潘弼他们无法使用真言决,而是觉得不值得。 首先他们的真言决是他们离开诡园的根本,不到关键的时候,若是使用的话,未免太浪费了。 龙先生他们就是这样的想法,脸上的伤口也不是特别的严重,再加上本来就有药的情况下,若是使用兵字诀去治疗伤口的话,未免太过浪费了一点。 他们是这种想法没错,至于席沉,他是根本就没有想过用,毕竟对他来说,这种伤口本来就是小意思。 不过伤口也是做了最妥善的处理的,而现在明显就是狗小姐的鼻子不对劲。 而狗小姐在注意到其他人的视线后也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 深吸一口气后,盯着潘弼,再次开口:“你们的面具是怎么取下来的?” “手术。”潘弼直接说道,在说之前,他有看过猪先生他们,也是得到了示意的,知道可以说。 原本他们不想要这么直接暴露的,但是狗小姐的鼻子确实在他们的预料之外。 现在看来,若是面具一直戴着,融合的越深的话,他们的一些特征就越会像那些动物靠近,比如之前席沉感觉到的温暖,比如狗小姐的鼻子,还有猴先生未察觉的多动。 狗小姐他们已经意识到了此时最好的办法就应该是做手术摘除脸上的面具,然而视线从龙先生他们扫过时,狗小姐犹豫了。 因为她无法将自己的生命交到这些对她来说还是陌生人的人身上。 到底值不值得…… 而此时“马先生”却叫了出来,在龙先生他们离开,他们审问其时,便取下了堵住了他嘴的东西,到现在还没有塞上去呢:“你们怎么可能取下面具!” 如果这样的话,他之前做的都是无用功不成,明明他收到的任务要求不是这样的! 然而却没有人理会他,猴先生他们正在思考手术的可能性。 在他们思考得失的时候,兔小姐突然问道:“这一天的食物,你们吃了?” 狗小姐下意识点头。 不止是狗小姐,实际上现场的人中,估计还是有不少人是食用了的。 毕竟也不是所有的食物都像席沉那样的奇葩,是活着的虫子…… 虽然看着不是非常的美味,甚至其中有一部分看上去就像是黑暗料理。 在兔小姐说完之后,他们也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如果说一开始就是陷阱,那这些食物是不是也同样是陷阱存在。 这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与面具的融合加深? 潘弼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疼得厉害,他现在好像有点明白自己与猪先生他们做手术的时间差也不是很久,为什么自己的伤口这么严重的原因了。 龙先生也在此时上前检查了最近的虎小姐的面具,毕竟之前也是虎小姐帮忙制服了“马先生”的。 然而看完之后的龙先生朝着兔小姐缓缓摇头:“融合的很深,若是做手术,风险很大。” 虎小姐是这样的状态,另外几位估计也是一样的情况。 但就算能做又怎样呢,也要看龙先生他愿不愿意给这些人做吧。而龙先生从本意上也是不愿意的,否则之前就会主动提出来了。 至于一直在呢喃着怎么可能的“马先生”被潘弼再次堵上了嘴。 在堵上“马先生”的嘴的时候,潘弼注意到了兔小姐里面衣服的袖子已经湿透,都渗透到表面的衣服上了。 说起来,兔小姐好像就没有处理过她屁股上的红色,也就是说对方是带着这样的颜色参加了派对? 注意到潘弼的视线后,兔小姐看了过来,解释了一句:“脏了,便洗了。” “……”那也没见你洗屁股上那块印记啊。 许久的思索之后,剩下几个没有摘下面具的人都有想要摘除面具的想法了,不过在他们提出想要做手术的时候,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龙先生并不愿意出手,在他们失望的时候,兔小姐开口道:“手术的话,我也可以尝试一下的。” 狗小姐后退一步,看向龙先生:“你们若是都摘除了面具的话,做手术的至少也需要两人,你应该是个医生,那另外一个是谁?” 当然,最后龙先生还是答应了帮他们将面具取下来,但是也给他们打了预防针。因为剩下的这几人的面具与他们融合的越发深了,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导致了这一点,这可不是之前给他们这几个做手术了。 所以龙先生也提前说了,若是中间出现意外的话,手术是不会继续下去的。能不能将面具取下来,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 他们现在手中虽然有些药和绷带,但是给那么多人做的话,也是不够的。 最后龙先生他们决定现在去医院那边,因为不放心,猪先生与潘弼也跟了上去,只留下兔小姐一人在房间中。 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马先生”便看到兔小姐直接蹲在了他的面前,像是在观察什么,那平静的目光看得他有几分发毛。 身体下意识后仰了几分。 然而,兔小姐却在此时站了起来,更加靠近“马先生”后,缓缓伸出了手。 第23章 生肖派对(23) “喂,我说这么点东西,你自己找不行吗……”门口响起带着散漫语调的女音。 在进门的瞬间看到的便是戴着兔子面具的女子真在“马先生”的脸上摸索什么。 “……我说,你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能不能将面具摘了?”戴着猫面具的女子无奈地轻叹。 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席沉意识到自己现在戴的不是猫面具,而是兔小姐的面具。 将外套脱了下来扔给戴着猫面具的兔小姐的同时也从兔小姐那边接过了自己的衣服。 穿上自己外套的兔小姐看了眼湿掉的袖口,冰冰凉凉的,不是很舒服。 凑到鼻间闻了一下,看向将衣服扔在一边又去折腾“马先生”脸的席沉,开口道:“血,又做了什么。” “嗯,做了些小游戏……摸到了。”本着现在这张脸反正不是自己的想法下,席沉一些行为上已经开始放飞了。 在席沉的动作下,兔小姐看到了那马面具下是一张牛面具。 “……”兔小姐其实还挺想问一句,你不闷吗?戴这么多的面具,也难关声音是闷闷的。 微微摇首的兔小姐已经走到了床边,其实床上的东西猪先生已经收好了,所以兔小姐其实并没有看到之后的情况。 “你……你还继续?”兔小姐本想问一下席沉地图带过来之后发现了什么的,但是扭头看去的时候便看到席沉还在那位的脸上摸索着什么。 为了摘下面具,席沉将对方嘴里塞得东西拿了出来。 在得知他们摘下面具后,那张嘴就没有停过的“马先生”在席沉摘下那张马面的时候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然而在席沉继续在他脸上摸索的时候,他的眼中却闪过了慌乱,甚至试图后退,避开席沉的手。 席沉回头看向兔小姐,兔子面具已经被拿了下来。 从对方裸露出来的部分看去的话,席沉现在这副身体的眉眼确实不错的。不过席沉自己是看不到的,兔小姐还能够看到一些。 他们这几个人中,面具被摘除时的状态上,席沉可以说是最好的。 明明是唇角上扬的状态,那双眼睛却永远都是那么平静。 “我觉得这下面还是面具,要打赌吗?”席沉如此说道。 兔小姐已经取下了猫管家的面具,但是还没有戴上属于自己的面具。指尖轻触着被胶水涂抹的背面,看着有些慌乱的马先生,微微摇头:“还是算了吧。” “我懒得打赌。” 没有强求,别人不愿意,自己还能够强求不成。 这些面具其实都很薄,几乎是紧紧贴着皮肤的那种,如果是多层佩戴的话,想要找到边际撕开确实有点麻烦。 不过这一丝的缝隙还是被席沉找到了。 其实席沉也只是猜测罢了,若是猜错了,这下面确实是正常的脸的话,也不过是提前送这位上天,没什么的。 因为被捆绑着,完全无法制止席沉动作的“马先生”只能够被迫扯下了最后的遮羞布。 “……”房间内安静了一瞬后,兔小姐缓缓挑眉,刺痛感传来。 席沉一手抱臂,一手拎着一张牛面,随手扔到一边后便盯着椅子上的那位看了片刻。而后便是一声嗤笑:“果然啊……” 兔小姐在这个时候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跟不上席沉那跳跃的想法了。 其实兔小姐不是个笨蛋,但是有时候实在是跟不上席沉这个想到哪出就做哪出的家伙。 好在席沉这次主动给出了解释:“鸡小姐的那张纸上……如果她发现的就是牛先生的话,为什么在后面还要再加上面具两个字呢。” 如果要说明谁有问题的话,只要点明这个人是谁就可以了,可是鸡小姐却在后面多写了面具两个字不说。 席沉还发现一件事,那就是那三个字,其实最重的反而是后面那两个字。 也就是说,鸡小姐觉得真正的问题是出现在面具上。 所以当时席沉就有一个猜测了,而现在只是将这样的猜测变成了事实。 也是这瞬间的事情,鸡小姐也反应过来了,猜到了席沉的想法。若有所思的视线落在面前这位的脸上。 之前让兔小姐所惊讶的正是这位的脸。 在那张被摘下来的牛面具之后,确实还有一张面具,但是这副面具却与之前席沉摘下的那副牛面具是一模一样的。 若非那副面具现在还被扔在一边的话,确实挺令人难以相信的。 “你当时就想到了鸡小姐可能看到了‘牛先生’杀害牛先生的画面?”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席沉笑道。 您的求证方式可一点都不小心。 “现在让我们友好交流了一下,名字。”席沉微笑地看着椅子上的那位。 或许是认命了吧,被绑起来的这位无力地说道:“固文。” 可能是多余的面具都被拿走了,所以此时这位说起话来,少了几分沉闷的感觉。 “上一轮的游戏者?”席沉用兔小姐的身份过来的时候,已经从兔小姐那边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比如那些文字……一个席沉也认识的文字。 当然不是那些符文,还是之前席沉在那个小部落里学习到的文字。 当时因为时间有点赶,学习了一些发音与意思,文字的写法上,席沉其实并不太会,但是不代表他认不出来。 固文摇头,在席沉的笑容越发温柔的时候,莫名打了一个寒颤,立刻解释道:“我是曾经的游戏者没有错,但是不是你们之前那一轮就不知道了。” “在你们到来之前,我……也是刚刚‘醒来’。” 有了一个好的开头之后,后面其实就轻松多了。 可能是真的放弃了吧,固文现在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如果你们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只会告诉你们,不知道,我知道的恐怕还没有你们多。”固文如此说道。 按照固文的说法,固文那批的游戏者也是十二人,同样是两天三夜的派对。 最开始的情况基本都是一样,被发现的尸体,庄园主人布置下任务。 可以说固文最开始的行为其实都是模仿他之前的那一位的。 因为那位到最后都是没有被怀疑的。 可惜现在看来,好的方式并不是适用于每一个人的,还需要一个非常好的执行力才可以,而固文显然没有这样的执行力。 他们当时那一轮游戏的的参与者们,可没有席沉这样的存在,也没有龙先生兔小姐这样也是大胆尝试的,第一晚的派对他们是留到最后的。 那最后的诡异音乐让他们莫名的恐慌,而也是那第一晚,死了将近一半的人。 听上去是不是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 其中有那么一些其实根本不是隐藏在他们中的异类所杀害的,而是他们一起的参与者。 “因为对抗关系,加上庄园主人的暗示,所以……” 固文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异类隐藏其中,若是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隐藏在他们中的异类,有一个办法是最好的,那就是将其他人都杀光,只剩下自己的话,无论怎样异类都会被清除了吧。 至少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 固文的脸色狰狞了几分:“明明任务是这样的,可是我们都被骗了。” 面色是狰狞的,眼中的痛苦确实无法隐藏的。 “可怜。”席沉笑道,“毕竟谁会相信诡园的系统也会有假呢。” “……”固文与兔小姐的视线瞬间凝聚在了席沉身上。 兔小姐坐在了床上,这床垫里的血早就干涸了,不用担心再弄脏了,翘着腿,她好像错过了一些东西啊。 许久的沉寂之后,固文的神情麻木了几分,狰狞的表情化作了茫然:“你是对的,谁会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呢……”抬眸看向席沉,眼中的困惑难以掩饰,“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也是游戏结束之后才明白过来,他们都是一群被欺骗的傻子,即便是他们中自诩聪明的人也没有意识到。 可是席沉是怎么会知道的? 因为听到了庄园主人他们之间的交谈啊,不过席沉没有必要同固文解释什么。 而此时兔小姐缓缓开口道:“听上去好麻烦的样子啊,不能够解释一些吗?” 便听到席沉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若是猫管家的话是欺骗,庄园主人的话也是欺骗,这里所有的一切,包括我们的肉体都是一场欺骗的话,那么为什么诡园的通知不会是一场欺骗呢?” 第24章 生肖派对(24) “也许……你是对的。”兔小姐无法反驳席沉的话。 因为她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对了,我们‘真正’的任务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席沉问道。 兔小姐回忆了一下。 现在想来确实奇怪的厉害,诡园虽然有时候会借助npc的嘴去发布任务,但是在发布完任务之后,还改变任务的情况,她此前反正是没有遇到过的。 “那第一次的‘假’任务呢。” 在庄园主人那边收到任务之前,他们的任务是在看到那封邀请函之后收到的。 可问题是,那封邀请函是庄园主人准备的,从一开始就是陷阱的话。 兔小姐笑了,尽管笑容牵扯到脸上的伤口之后很疼,但她却依旧无法抑制自己的笑意。 假的不仅仅是第一次的任务发布,而是两次发布其实根本就不是出自诡园之后,或许根本就是庄园主人弄出来的。 如果真的都是假的话,那么其中的任务模式会出现对抗,现在也能够得到解释了。 这里的对抗其实也是一个陷阱。 很显然的是,固文他们当时那一队的参赛者便陷入到了这陷阱之中。 表明的对抗之后,又没有发现队友的存在的情况下,自然会下意识地认为每个人之间都是对抗关系。 这样的话,也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动手了。 庄园主人的目的,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吧,从一开始就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笑够了,脸疼,兔小姐很想伸手揉一下,当然她并没有这么做,只是看着席沉:“这是你的猜测,什么时候想到的?” 有关这个问题,席沉没有回答。 毕竟解释的话,也会牵扯到猪先生那边的。 席沉与猪先生的任务才是真正由诡园所发布的,之后再次收到任务的时候,就有些怪异了。 那时候席沉只是怀疑罢了,现在则是肯定了。 不过考虑到庄园主人与那位小姐之间的对话后,席沉对诡园为了消灭一个违规者,将他们这么多人塞进到这里行为也产生了怀疑。 诡园给他们明面上的任务是消灭那个所谓的违规者。 但是席沉不信诡园不知道,进入这个本的游戏者都是怎样的结局,可是诡园却依旧安排了这样的任务的话,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如果用庄园主人去替代原本的违规者的话,诡园的行为反而就合理多了。 兔小姐真的是一个非常散漫的人吧,即便席沉没有回答,她也没有想着去追问,而是看着席沉去扒固文的衣服:“……!!” 这可就散漫不了了。 死人也就罢了,这可是活人,你这是想要做什么呢? 固文也被惊呆了,可惜反抗不了。 扒了一下没扒下来的席沉扭头看向兔小姐:“帮个忙。” 虽然被席沉的行为惊到了,但是兔小姐也是明白席沉并不是那种意思。在席沉开口之后,还是走了过来打算帮忙的。 因为被捆绑着,所以不怎么好扒衣服,在解开捆绑前,兔小姐先声明了一下:“我的力气不大,控制不住不要怪我。” 和席沉的“娇弱”不一样的是,兔小姐是真的没有什么力气,她现在的身体的一些体能情况其实都是按照原本的体质来的,也是因此,这样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也被保留了下来。 “无妨。”席沉在微笑间取出了手术刀。 不知道固文会不会介意一把刚刚在尸体身上动刀的手术刀落在他身上呢。 在看到席沉取出手术刀的瞬间,固文都惊呆了。 你都不再继续拷问我一下了吗,而是打算直接解决我了! 在席沉靠近之前,固文以极快的语速说道:“我还知道一些事情,我当年的游戏情况你不想知道吗,最后那些人的结局,结局,你不想知道,喂,别,别过来了!” 身上的束缚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自己手中没有武器,且双臂还是脱臼,而对手是两个女性,但是其中一个还是带着刀的情况下,固文选择了暂时避让,直接就打算逃跑了。 有句话说的好,好男不跟女斗。 可惜固文不是好男,他面前的也不是真正的女人。 在他逃跑的瞬间,席沉直接抡起一脚,踹在了固文的腿上。 要是没有感觉错的话,兔小姐觉得自己听到了骨折的声音…… 您这一脚是不是太干脆了一点。 虎小姐也就是卸了固文的两条胳膊,之后还可以装回去的那种。您这一脚,这是要打石膏一百天的节奏啊,如果固文还有一百天的话。 双臂脱臼的固文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直接面朝下摔倒,但却被迅速上前的席沉拎住了后衣领。 “……”兔小姐看到固文已经在翻白眼了。 但是席沉却丝毫不在意的将人翻了个面扔在了地上后,卸了固文的下巴,防止固文为了求死来个咬舌……如果他不怕疼的话。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固文另外一只还能动的腿在之后踢到自己,兔小姐亲眼看着席沉一脚踩在了这位完好的那只膝盖上。火山文学 “……”看着就很疼的样子啊。 偏偏因为被席沉卸了下巴,所以连声音都不能够完整的发出来,实惨无疑了。 再之后,席沉便直接动手开始扒衣服了。 兔小姐想了一下便过来帮忙一起扒衣服了。 固文的身材怎么样,她不想评价,毕竟长得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但是当兔小姐真正扒开固文的衣服后,却也发现了些许的不同。 首先身高上,固文的身高与龙先生他们是一样的,但是在身材上稍微有一点的区别。 或者说,与之前他们检查的那具死去的真正的牛先生的身材是有区别的,而且是说不上怪异的区别,就好像一个捏坏了的泥塑。 而此时的席沉已经将手术刀的刀刃接近了固文的肌肤。 他这一刀下去没有丝毫地留手,全部的刀身竟然都没入到了固文的身体中,然而奇怪的是,那被刀捅进去的部位却没有任何的血渗出来,即便席沉抽出了手术刀也是一样的。 “果然。”席沉如此说道的同时又将刀插了回去,一个轻微的划拉,面前的胸腔便被直接打开了。 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固文的两边,盯着被打开的胸腔看了一会儿后,兔小姐忍不住发出惊叹的声音:“真是太神奇了,这到底是怎做到的?” 面前的敞开的地方中其实能够看到其中的部分器官的,但是这些器官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应该有的。 兔小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们的身体也是这样的吗?” 这一点席沉不清楚,其实他挺想剖开自己的肚子看一看里面的情况的,在解剖了那几位尸兄的尸体后,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可惜自己动手的话,总觉得找不准位置,所以无奈之下只能够放弃了。 而兔小姐也没有指望席沉的回答,而是伸手摸了摸那外翻的肚皮,又捏了两下:“这里面好软,是橡皮泥吗?” “应该不是吧。”席沉说道。 虽然摸上去的手感确实很像,不过橡皮泥应该没有办法用来捏出这么大的身体吧。 捏了一会儿就失去兴趣的兔小姐又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感受是正常的,你不会去动了鸡小姐他们的尸体吧。” 否则的话,为什么目标会这么的明确。 席沉没有否认,便点了头。 明明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但兔小姐却觉得这样的事情放在席沉身上好像意外的正常啊。 “留个编号,之后诡园中见一见?”兔小姐如此说道。 “……”席沉眨巴眼。 首先是编号的问题,那玩意儿好像是有问题的,从他进入游戏的时候就是有问题的。至于在诡园见面,这好像有点困难,因为席沉现在的积分还是负的呢…… 将席沉的沉默当做拒绝的兔小姐便没有再提这件事了,本就是一时兴起,也没有说非要不可。 “如果我们的身体都是这样的东西做成的话,那血又是怎么回事,这痛感呢,他又为什么没有血液的存在?”兔小姐与其说是在询问席沉,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呢。 “面具吗……在戴上面具的同时,面具就在改造我们的身体,将泥偶一样的身体变成了真正的血肉之躯?” 兔小姐还在喃喃自语。 “这位没有……祭拜……歌……祭拜。”兔小姐露出几分了然。 固文是参加过之前的游戏的,也就是说最后的祭拜他肯定是参与了的。如果说庄园主人需要他们戴上面具,需要的也是之后的变化的话,固文也是一样的。 所以可能真正的固文早就死在上一场游戏了,现在的固文或许真的就是一个拥有固文记忆的泥偶。 那如果他们没有发现游戏的问题的话,最后他们是不是也会变成固文这样,或许更惨,连一份记忆都不会留下呢? 在席沉他们这边进展顺利的时候,龙先生他们那边的情况却属实不妙。 龙先生他们也算是幸运的,因为种种原因之下,那面具与他们结合的并不是很深,因此很容易就被解决了。 但是羊小姐他们不一样,脸上的面具融合的比他们更深,尤其是在又经历过一次的派对后,这种融合的程度就更可怕了。 最先做尝试的就是狗小姐,在她看来,若是龙先生对第一个人动手的话,羊小姐与猴先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所以第一个无疑是安全的。 但是当手术开始的时候,龙先生他们便发现,狗小姐脸上的面具已经不仅仅是面具了,更像是真正的皮肤了。 龙先生想要找到边缘,顺着边缘切进去都没有办法,因为已经没有缝隙的存在了。 而在龙先生继续尝试割开一部分后,不得不选择了放弃。 麻醉效用减退醒过来的狗小姐摸着脸上的伤口沉默不语。 这面具的背后本就是拥有触须一般的存在,而现在这些触须大部分已经钻入到了狗小姐的肉里,龙先生无法推测到底有多长。 “你们自己决定。”龙先生再次将选择权交给了他们。 在许久的沉默后,虎小姐坚定了目光:“帮我取下来吧。” ps:今天是大年初一,祝大家新年快乐~~ (另外加更就别想了,大过年的能更新就不错了,不玩儿纯更新,你们觉得可能吗?) 第25章 生肖派对(25) “之后怎么打算。”兔小姐抬头看向席沉。 “睡觉。”席沉说道。火山文学 说的如此的理所当然。 毕竟昨天一晚上没睡就为了等等看,看有没有人半夜过来想要提前解决一些“对手”,可惜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找过来。 熬了这么久,席沉决定犒劳自己一下,还是睡一觉的好。 兔小姐垂首看了眼被开膛的固文:“他,就这么放着?” 席沉瞥了一眼,望着那敞开的肚子,又看向兔小姐:“你会针线活吗?” 兔小姐摇头。 “很巧,我也不会。”席沉说的那叫一个无辜啊。 “……”兔小姐嘴角隐隐抽动了一下,“难道就这么放着?” 可能席沉也觉得这么放着不好,于是指了一下桌肚底下说道:“要是碍眼的话,塞到那里面是可以的。”在兔小姐开口前又指着床说道,“实在不行,抬到床上,蒙上床单就是了。” “……”兔小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尽管大家现在确实都不睡床了,但是这么一个玩意儿放在床上也挺让人膈应的,你不考虑一下龙先生的想法吗? “那就扔到鸡小姐的房间。”席沉如此说道。 可能就像他们认为的,这个固文或许真的只是一段苏醒过来的执念,真正的固文也许早就死在了他们之前的游戏中。 在兔小姐与席沉交流的时候,他就眼含迷茫地躺着,目光一点点涣散开来,喉咙中似乎有声音发出,但是因为被卸下了下巴,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席沉在固文身边蹲在,抬手将固文的下巴复原了。 直到此时,他们才听到固文的呢喃。 “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没有恨,没有愤,有的只是迷茫与麻木。 在席沉将他的肚子剖开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一件事,其实他真的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甚至他还记得他是如何死亡的,现在的他其实只是一段记忆而已,被庄园主人刻意投放其中。 等待他的从来都不是真正的自由。 那在他之前的那个人呢? 在最后的最后,固文想到的是在他们死亡的时候,那个隐藏在他们中的人终于暴露出来后,不断呢喃的话语。 原来那个人也发觉了啊。 固文看着席沉,死死地盯着:“毁灭……”毁灭这一切吧,你们能够提前发现这一切的话,一定是能够做到的吧。 请改变这一切吧。 直到这时候固文才想起了,那些庄园中的猫管家又或者猫医生,其实都是之前的游戏者。 这么说也是不对的,他们根本算不上游戏者了,因为他们只是一段被封印在猫管家体内的记忆罢了。 只需要在恰当的时机苏醒过来就可以了。 “呵呵,呵呵……”固文笑着,不断的笑着,脸上的面具早就与他融为了一体,现在他就是牛的模样了,彻底与他融合的面具其实早就失去了原本的特性了。 “我,不是那个异类啊……呵呵,哈哈……” 笑着笑着,固文哭了。 如果他真的已经完全变成牛面的话,是不是就代表他已经彻底是这个世界的一员,他与那些npc其实是一样的。 既然一样的话,他又怎么可能是异类呢? 从一开始,这个任务就是无解的啊。 因为从来没有所谓异类的存在。 固文意识到了,在真正消亡的时候,他意识到了。 “我知道的。”席沉的笑容温柔,温凉的手掌覆盖在了固文的眼睛上,“很快都会结束了。” 固文的眼前陷入了黑暗,他记得是最后看到的笑容。 他还记得,自己是有爱人的,自己也曾答应过她会一直陪着她的,可是其实自己原来早就不在了…… 看着彻底扭断固文脖子的席沉,兔小姐沉默了。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毕竟在诡园中,自己见到的死人也不算少了。 可有时候看到这些死去的游戏者,有的时候,心中还是难免升起一丝的悲凉。因为未来的某一天就会轮到自己吧。 不过这样的情绪只是一瞬间的,消失得太快,快到令人怀疑它是否真的出现过。 甚至兔小姐也没有质问席沉在没有问完所有事情的情况下,为什么这么直接杀了固文。 因为大家都猜到了。 固文从苏醒后到现在,恐怕也是被安排好的。就算固文不说,他们也基本猜到了固文的任务。无非就是杀了他们,或者让他们自相残杀,为最后的祭拜做准备。 沉默地替固文将原本的衣服穿好,之后便与席沉一起抬到了另一边鸡小姐的房间中。然而在兔小姐打算离开的时候却看到席沉留在房间中,并不打算离开。 “你准备在这里睡?” 席沉点头:“嗯。” 对于席沉的决定,兔小姐没有给出建议。她也是明白席沉如此的原因,鸡小姐是肯定死了的,这个时候也就不会有人去鸡小姐的房间中了。 看了眼身后关上的门后,兔小姐打着哈欠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去看龙先生他们那边的情况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今天实在是太晚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最后一天开始的时候,特定的时间内,原本像木偶一样静止的猫管家在第一时间全都动了起来。 忙忙碌碌间,处理着所有的事情,有条不紊。 他们的记忆是伪造的,或许是庄园主人太懒了吧,给他们捏造的记忆都是差不多的。所有的猫管家都是一个样子的,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中,那些被放在他们身体中的记忆就会突然苏醒。 这个时候猫管家就会意识到,哦,原来我不是什么管家,而是游戏者,我是有任务的,只要完成任务的话就能够离开。 可是他们或许不会像固文那么幸运,知道原来自己其实就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罢了。 端着食物推开了游戏者们的门。 没有被打开的只有鸡小姐的房间罢了。 毕竟这些管家们估计还没有收到“牛先生”死去的消息,要知道那个时候被潘弼通知到的猫管家可是席沉装扮的。 面对空无一人的除了鸡小姐以外的三个房间,猫管家们的姿态都没有出现任何的改变。 平静地端着食物离开,仿佛这三个房间中本来就是没有人的。 猫管家离开了房间,等待着用餐的结束。 恰当的时间进入房间,收走餐盘后退去。 在猫管家们都离开后,龙先生他们才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龙先生他们的面具不用说,自然是虚晃地戴在脸上的,面具还是面具的模样,还是能够辨别出来的。 然而走出来的狗小姐,会发现,此时狗小姐做出一些表情的时候,都好像呈现在了面具上。 由此可见,昨晚狗小姐还是拒绝了摘除面具的手术。 在虎小姐做出决定之后,龙先生便按照她的要求开始了手术。 虎小姐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她有兵字诀的存在,所以想要做一番最后的尝试。 为了及时地使用上兵字诀,毕竟这东西根本不能够转让。至于让其他人为自己使用兵字诀,除非是团队,或者是伙伴,否则不会有这么傻的人的。 因此麻醉根本没有用上,虎小姐必须保证全程的清醒。 在给虎小姐做手术的时候,龙先生直接想到了蛇小姐。同样是在脸上动刀,还记得自己给席沉做手术的时候,那位的面皮都没有动一下,就好像那刀不是落在自己身上的一样。 在结束之后还能够给自己做手术,手稳得连自己也不得不惊叹。 不过虎小姐毕竟融合的更加的深,这其中的痛楚,龙先生也无法给出评价。 在剧烈的痛楚下,虎小姐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了,不禁让人怀疑虎小姐会不会直接疼死过去。 毕竟龙先生现在做的是将虎小姐的脸皮真正的剥下来,最关键的还有那钻进血肉中的触须一般的存在。 虎小姐好歹是从小练武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差点被疼死过去,那模样看得狗小姐他们极为的不自然。 以狗小姐举例,她在现实中好歹也是主管,从小便顺风顺水的,没有吃过什么太多的痛。这样的痛苦,她还真的不能够坚持下去,更别提她都没有兵字诀的存在,至于其他人肯定不会好心地将字诀使用在自己身上。 在猫管家们离开后,虎小姐缓缓取下了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完好无损的脸。 第26章 生肖派对(26) 尽管脸是完整的,但是虎小姐的脸色着实算不上好,惨白的很。 虎小姐深吸一口气,头一次觉得,原来空气可以这么的清晰。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到最后的时候,她甚至连痛都感觉不到了,只感觉到脸上的皮肉一点点被剥离,所有的感官都在剥离。 当时的虎小姐几乎是完全失去意识了,无意识的情况下,身体就更加的不受控制了,最后还是猪先生他们压制住了虎小姐的身体。 最后兵字诀的使用几乎就是本能了。 虎小姐的面具后面是一团漆黑的,看样子好像是被涂抹了泥土一般的存在。 这点自然是昨晚席沉与龙先生见面的时候告知的,不过胶水肯定是没有那么多的。于是他们才会尝试着用类似的方式破坏面具后面的触手。 硫酸也是他们尝试的手段之一。 一瓶子盐酸倒下去,那些触手是缩了回去,不过面具居然完好无损。 尽管触手是缩回去了,而且看上去好像是被消融了不少。 不放心的情况下他们才会挖了土,沾了水之后均匀地抹在了面具的后面。 说真的,这里泥土的味道着实算不上好闻,捂在面具后面的滋味当真叫一个酸爽。 狗小姐他们是没有办法了,取面具的话,可能就是活活痛死,或者最后流血过多死亡。 因为他们可是看到虎小姐脸上那些可怕的洞,密密麻麻的,密集恐惧症患者是绝对无法忍受的,而鲜血就不断从那些洞中涌出来,根本就堵不住。 不过幸亏兵字诀还是有用的。 这肉身不是他们的,可是九字真言诀还能够使用,这就说明了九字真言诀其实从一开始绑定的就不是肉身,而是游戏者的灵魂。 剩下的三个人不一定都没有兵字诀,但他们确实不敢做出这样的尝试。 就连虎小姐这样的人都差点坚持不下去的话,他们恐怕就更加坚持不下去了。 带着几分侥幸,若是躲过最后的祭拜的话,他们离开了这个游戏,诡园也会同样有办法解决他们脸上的问题的。 虽然昨日已经从标记出来的位置上推测出了其他文字的位置,但是他们还是决定今天再确认一下的同时,也考虑若是破坏了这些文字的话,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变化。 至于固文,兔小姐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其他人,当然其中隐瞒了席沉的存在,但是也没有说成是自己的功劳。 就说固文突然良心发现,就直接都说了。 至于他们那些人信还是不信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或许是因为面具的事情,狗小姐他们实在不想在这件事上与兔小姐争辩什么了。只是盯着那些从固文脸上摘下来的面具,不知道如何去说。 因为他们已经认可了昨晚的猜测。 就像固文意识到的,他们之中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异类的存在,包括固文的存在。 一切都是骗局罢了。 在其他人都离开之后,席沉不紧不慢地从鸡小姐的房间中走了出来。至于固文的尸体……如果那个真的能够算得上是尸体的话……放到了床上,自己裹了个被子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 活动了一下脖子:“不中用了哦,就趴着睡了一觉,居然差点落枕。” 换上猫管家的衣服后,席沉便直接离开了这里,前往举办派对的地方。 白天是没有派对的,宴会厅应该是没有人看管的才对,但实际上宴会厅的周围是有猫管家的存在的。 不过这些猫管家也真的就是单纯地看着而已,严重怀疑他们的有用性。 看到走过来的席沉时,他们只是看着席沉,似乎不理解为什么席沉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但是他们却没有怀疑席沉身上上的不对劲。 这就是人工批量制造出来的人偶的瑕疵了。 尽管一切的言行都是如此的正常,但是在面对一些超过设定的事情的时候,很难在第一时间给出准确的反应。 席沉在周围看了一圈之后便绕了了宴会厅的后面,这里或许是因为没有入口的存在,所以并没有猫管家在看守。 在席沉离开后,那些猫管家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甚至都没有说追过来看看席沉想要做什么。 真是一群可悲的人偶。 席沉在草丛中找到了包裹,这是他之前拜托兔小姐找来的东西。实际上他自己也能够找,但他真的懒得搬。 确认了东西到位之后的席沉摸了摸下巴:“时间好慢啊……” 席沉想要做什么,龙先生他们或许还不清楚,但他们也是有自己的目标的,比如毁坏那些文字。 虽然不知道这样是否有作用,但好歹也能够给一点的心理安慰。 有关他们的分组,其实从昨天就能够看出来了,如果他们之间真的能够算得上是合作关系的话。 在龙先生他们打算去下一个地点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了那向他们走来的猫管家。 其实他们也不想认这位的,但是一个朝着你们挥手的猫管家,着实很难忽略。 你都是个“死人”了,能不能稍微对得起死人的身份。 但可惜席沉没有这样的觉悟。 时间过得很快,除了花园中的,那属于庄园主人的专座上的文字没有被处理掉之外,其他的文字已经全都处理好了。至于这块没有处理的原因,这不是因为庄园主人下午茶的时候还需要用到。 再之后,他们便默契十足地来到了宴会厅的位置。 当然,他们一开始都是被猫管家们拦在了外面的。 数量上,他们算得上是旗鼓相当,但是武力值上,一个虎小姐的存在确实强势,也就是昨天空间太小限制了她的发挥。 手术后的虚弱限制了她今日的表现,不过即便如此,他们还是“顺利”地进入到了宴会厅中。 之前因为那些npc还有庄园主人的存在,他们其实都没有好好检查过这个宴会厅的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之前没有多想,但是现在一看,宴会厅的内部结构真的很像用来祷告的教堂。 不一样的是,多了一层二楼的存在,不过二楼的位置完全就是为了庄园主人服务的。 如果带入到他们此前的猜测的话,又或者按照教堂来想的话,庄园主人的位置是耶稣所在的位置。 他们祷告的对象。 一个壮硕的……耶稣? 耶稣若是知道这样的比喻都能够骂人了吧。 “上来看看,有有趣的东西。”兔小姐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这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二楼,眼神中似乎带上了几分兴奋。 不过再看去的时候,那眼中只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的。 他们不知道兔小姐发现了什么,但是不妨碍他们此时上去看一眼。 站在兔小姐的位置,当他们往下看的时候,也就明白了兔小姐说有趣的原因。 或许是之前的两次派对的现场有太多的人存在,或许是因为灯光的晃动,又或者因为出现了死者,他们都未曾注意到整个宴会厅的底面是怎样的。 毕竟在确认地板不是反光可以照出模样后,他们便没有再注意过地面了。而且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 但当他们此时站在高处,没有任何阻挡地俯视时,才能够将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宴会厅的地板是带花纹的,这本来没什么,因为很多地板瓷砖都是会带的。 可是当完整地看过去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花纹。 按照之前猪先生之前为他们勾勒出来的方式来看这些花纹的话便会发现。 这其实就是十二只动物,而它们环绕的中间却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这十二只动物的姿态与他们在画上看到的又有些不一样,这些动物中有些没有头,准确的说,是没有脸。 之前猪先生勾勒出来的那十二只动物,尽管是简笔画,没有描绘出精髓,但是任谁都还是能够看出这些动物的一些面部特征的。 而此时这地面上的十二只动物有一部分则是完全看不到任何的面部特征,没有脸的存在。但是有那么几个却能够看得完整。 比如牛,又比如……鸡。 所以这宴会厅其实也是线索的一部分? 只要他们来到宴会厅看到这些动物的脸也能够找到他们中不对劲的那个。 中间呢,中间又缺少了什么? 兔小姐已经盯着头顶看了好一会儿了,在她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不止是她一个人在注意他们的头顶。 狗小姐他们也在此时看向了上方。 在那处中心位置的上方其实有一盏吊灯,吊得很高的那种。之前那种刺目的灯光下,他们没能够看清,此时倒是看着吊灯沉默了些许。 吊灯很大,约莫都能够赶上吃席的时候的桌子了,也是呈现出圆形。 在这盏吊灯的四周环绕着一圈一圈的小吊灯,从内向外,吊得是越来越高。 之前不觉得,现在看来,难道不像是一个倒放的祭台吗? 虎小姐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在原地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合适的工具,正打算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当做武器的时候,兔小姐默默递过来一把刀:“我有备用的。” 虎小姐接过手术刀后,直接瞄准了上方的吊灯,丈量了距离和自己的力度之后,直接将刀当作飞镖扔了出去。 然而那吊顶的位置或许真的是太高了,又或者是虎小姐的力气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已经消磨光了,那手术刀落在了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宴会厅的大门被打开了。 ps:除了这两章,这片应该能在十章内结束,快夸我,这次是不是比之前短了 第27章 生肖派对(27) 打开的瞬间,众人与鱼贯而入的猫管家们来了一个华丽的对视。 在所有人僵持着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有一个人却走下了二楼,径直走到了那掉落的手术刀面前。 猫管家们:“……” 游戏者们:“……” 兔小姐捡起了手术刀,翻开了两下,确定还能用后,抬头便对上了猫管家们的目光,拖着懒洋洋的语调说道:“捡个东西不犯法吧。” 片刻的沉默后,从一堆的猫管家中,单独走上前了一位,站到了兔小姐的面前:“先生小姐,现在还未到派对的时间,如此强行闯入,不是绅士与淑女应该做的。” “真抱歉。”兔小姐说得很没有诚意,“昨天好像有东西掉在这里了,他们是陪我过来找一下的。” “派对结束之后,我们都会进行打扫,小姐您丢失的是什么东西?”猫管家问道。 “嗯……不是太好说出口的东西。”兔小姐说道。 “……”其他人。 “那现在您找到了吗,若是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提供帮助。”猫管家如此说道。 兔小姐点头:“找到了,就不麻烦了。” 在诸多猫管家的视线下,其他人从二楼走了下来,只是下来的时候,却极为不甘地盯着那形似祭台的吊灯,比如说狗小姐。 但是对方人多势众,虎小姐好像也无法对付这么多的猫管家,他们只能够在此时离开了宴会厅。 至于那些被打伤的猫管家们,谁都没有提及,好像这本就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兔小姐突然就来了个平地摔,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假摔呢。 袖子里的香水瓶落了出来,兔小姐伸手拉住了最近的猫管家,但是那香水瓶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直接飞了出去,砸在了门上,落在了地上,玻璃碎裂的瞬间,一股浓郁到难以言诉的香气弥漫开来。 “……”这一瞬间,除了习惯了这种味道的猫管家们外,其他人感觉自己被这味道熏到眼泪都快下来了。 怎么会有这么呛人的香水! 在猫管家的视线看过来时,已经站稳了身体的兔小姐很是无辜道:“我就是觉得你们用的这香水味道还不错,挺喜欢的,在周围调查的时候,顺手拿了一瓶。” 龙先生他们面具下的表情简直是一言难尽了,这种味道,你觉得不错? “嗯,我是跟那位猫管家说了的,他没有拒绝。”尽管也没有同意就对了。 猫管家好像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做出回应了,沉默了片刻后,这位猫管家才缓缓开口道:“您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可以送一些到您的房间中。” “那真是太感谢了。”兔小姐说道,听上去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但是笑弯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玻璃的碎片很快便被其他猫管家给清理掉了,但是这弥漫的味道着实无法掩盖,只能够等它自然消散了。 那浓郁的味道几乎充斥在了整个的宴会厅,包括外面那一圈。 猫管家们是神色如常,其他人从门口走过的时候,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这味道着实上头。 很快众人便离开了大门附近。 “独立通电……挺好的。”兔小姐走在最前面,喃喃自语着什么,没有人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抬头轻嗅了一口空气,空气中弥漫着的是浓郁的香水气息。面具下的唇角上扬,带着几分愉悦与期待。 也许是担心他们离开之后,兔小姐他们还会返回宴会厅,所以那些后到的猫管家们就站在宴会厅的门口,目送着他们的远去后,笔直地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打算了。 而此时在整个宴会厅的后面,无人看管的地方,身着管家服的女人随手扔掉了已经空掉的瓶子。 这不是第一个了,实际上在后一批的猫管家没有出现,前一批被打晕的空白状态下,她已经将这些瓶子里面的东西都浇了出去。 原本还担心这味道怎么掩盖呢,虽然一瓶的味道不重,但是这么多的话,总会是有些味道的。 之后她便知道自己是多想了,那浓郁的香水味道,她隔了这么远还能够闻到,掩盖效果简直不要太好啊。 “为什么是我来做这样的事情呢。”女人带着猫的面具,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但眼神中并没有。 也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吧。 扶稳了脸上有些歪了的猫面具,女人将那些瓶子藏在了草丛中,这么高的草丛真是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做完这些事情后,她也未曾直接离开,而是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看到了缓缓走来的兔小姐。 “看得有些紧,绕了一圈。”兔小姐如此说道,鼻翼轻嗅,似乎想要闻出什么。 “已经弄完了。”女人说道。 “真棒。”兔小姐拍手。 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女人开口:“你准备这副面具用多久?” 进入宴会厅中的,自然还是席沉了,他需要去宴会厅确认一些事情,但是用蛇小姐的身份不合适了,就只能够借用兔小姐的身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正好还能请兔小姐帮忙做一些体力活。 他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但凡他现在是男子的身体,他也不会找兔小姐……而是找潘弼了。 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不是。 “嗯,暂时。”席沉说道,声音温和中带着几分慵懒,但面具下却有些面无表情。 “随便你好了。”兔小姐说道,“说说你的发现,还有想要我做的事情……麻烦轻松一点,很累。” 许久的交流之后,在两人即将分开之前,席沉对兔小姐说道:“找到了,通知一声,之后不要出来。” 兔小姐点头。 再之后,他们便各自分开了。 而此时已经到了下午茶的时间。 庄园主人的心情看上去不错,这一点从他往咖啡中加了很多糖便能够看出来。 不过可惜的是,今天来找他的只有狗小姐。 他们或许还想要做最后的尝试吧,所以进入花园后的狗小姐取出了固文的面具,是马面之下的那层牛面具。 同时狗小姐也说出了固文的异类身份。 但是在她说出后便被庄园主人否认了,庄园主人很是遗憾地告诉狗小姐。 真是抱歉啊,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是错的。 这位可怜的先生确实是我们的一员呢。 在庄园主人如此说之后,狗小姐便能够完全确认了。龙先生他们说的没有错,异类的标准本就是庄园主人自己定的,谁是谁不是还不是庄园主人一句话的事情。 在狗小姐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庄园主人盯着狗小姐的脸,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满意:“狗小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这在狗小姐听来可不像是一个夸赞。 因为这句话换一个意思就是,她的面具已经与她融合的非常的深了,或许在今晚派对开始的时候,这个面具便会完全融入到她的体内,与她融为一体。 怀着这样略显沉重的心情走出了花园,没有看到身后庄园主人那略带贪婪的目光。 就是这样。 从狗小姐那边确认了最后的答案后,他们彻底承认了昨晚的想法。 龙先生他们并没有在这个时候进入花园找庄园主人,尽管他们其实已经在心中形成了一个大概的故事,很想告诉庄园主人。 但是他们都不是那种冲动的人,所以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脸上的面具被取下来后,又经过他们的一番操作,现在看上去与正常的面具好像已经没有区别了,对比一下狗小姐他们脸上的面具,这种区别就更加明显了。 那些猫管家没有发现不对,是因为他们的设定中估计没有对面具判断这一项的存在,否则也不会让席沉混在其中这久了。 他们也不敢赌庄园主人能否察觉其中的不对,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不要尝试了。 既然已经确定了庄园主人也是他们的敌人之一的话,也确定了祭拜才是最后的主场。而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便是阻止这次的祭拜完成下去。 明确目标的情况下,他们直接回到了之前商讨的会议厅,准备讨论一下怎么将那个祭台给破坏。 高度上的话未免也抬高了一点。 “能不能做个弹弓呢?”猴先生如此提议道。 但这听上去更像是一个笑话。 树杈他们可以弄到,这橡皮筋,而且是弹力十足,可以将一个物体射出很远的橡皮筋从什么地方得到。 就算能够弄到,一个普通的弹弓又能够弄出多大威力。 有时候人的想象力还真是无穷的,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们已经想了不少的办法了。但其中大部分的想法都是不可实现的。 聊着聊着,虎小姐沉默了下来,看着被她放在一边的面具,若有所思。 第28章 生肖派对(28) “你想到什么了?”羊小姐好奇地问道。 从面具被取下来后,虎小姐基本上能够不戴这面具的时候就尽量不戴的。所以刚才讨论的时候才会放在一边,而现在盯着这被取下来的面具,又看了眼狗小姐他们脸上的面具。 虎小姐的眉头慢慢蹙起,心中产生了一个困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祭拜过程,但无疑是拿我们当做祭品的,而这祭品就是通过这些面具,没错吧。” 面具或许会汲取他们的血肉甚至是灵魂,然后封印在面具之中? 其他人没有说话,有人想到了虎小姐即将提出来的问题,而有些还在困惑。 “可是现在我们这些人的面具已经被取了下来,面具失去作用的情况下,这场祭拜真的还能够继续下去吗?”虎小姐眼中的困惑已经越来越深重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祭拜本身不是已经被制止了吗?”虎小姐说出了最后的话。 刚才讨论的时候,她就觉得哪里好像不对,直到看到自己的面具还有狗小姐他们的面具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没有面具的话,他们就都还是自己,如此的话,祭拜根本是无法进行的啊。 在虎小姐说完之后,猴先生目光一亮,几乎是拍案而起,对虎小姐提出的疑问十分的赞同:“对啊,确实是这样,这样的话,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了?” 然而在猴先生说出这样的话后,便听到了猪先生的叹息,猴先生立刻瞪了过去:“怎么,你是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猪先生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并不是不对,而是存在了问题。” “面具被取下,只是暂时阻止了祭拜的开始,可是之后呢?”猪先生轻叹道,“我们会被发现面具的事情,而到时候我们依旧无法离开游戏的话,会不会被重新戴上属于我们的面具呢?” 而且在从席沉那边听说了庄园主人与那位女人的对话之后,这种可能几乎是一定存在的。 诡园对这里的掌控或许比不上其他的游戏本的,早就听说过有些游戏中的npc连诡园本身也没有办法,但是他们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够遇见。 只要一切的设备都还在的话,没有办法离开这个游戏本的他们只会被再次戴上面具,而且这次可能就会完全失去自由了。 之前的一切可能是庄园主人的恶趣味,也有可能是庄园主人害怕他们怀疑之后选择逃跑影响到什么,另外还有一种便是他们祭拜的对象或许喜欢这样的派对作为一个前奏。 但被发现之后,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为了真的能够离开这里,我们必须完全破坏祭拜。”猪先生说道,而有一句话,与狗小姐他们有关,但是猪先生却没有在此时说出来。 他们现在所关注的,只有完全破坏了整个仪式,让它没有恢复的可能的话,他们说不定才能够离开这里。 狗小姐沉默了,他们承认了猪先生的话。 他们其实未必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真的想不到好的可以摧毁的办法。 兔小姐(席沉)起身,正要走出房间,便对上了其他人的目光,摆手说道:“我只是去上个卫生间。” 片刻之后,当席沉再回来的时候,平淡且随意地说道:“我们被监视了。” 可能猫管家已经将宴会厅中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庄园主人吧,所以此时庄园主人或许已经知道他们已经知道祭拜这件事情了。 或许是担心他们逃跑,或者做出不该做的事情,因此才会让那些猫管家监视他们吧。 在这样的情况下,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便来到了他们不想到来的点。 在猫管家热情地带领下,他们前往了宴会厅。 此时的宴会厅再次聚集了众多的npc,然而今晚的派对在一开始的时候,显得如此的安静。 所有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像是在探究什么,期待什么。 在所有人都站在一起的时候,席沉若有所思地盯着头上的吊灯,像是在琢磨着从哪里下手会比较好。 而庄园主人的身影已经出现了。 猪先生他们立刻低下了头,猪先生顺手将席沉的头也给按了下来。 你是觉得咱们的面具不够显眼是吗,这么直勾勾暴露在庄园主人面前。 庄园主人高高在上地坐着,环视一圈后的视线集中在了那垂首的几人身上。 他此时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久没有新的玩偶了,还需要补充新的玩偶才是。 “欢迎先生女士们前来参加这最后派对,请尽情的狂欢吧。”庄园主人挥手说道。 宴会厅的门被重重关上。 npc们欢呼着,他们欢快地打着圈,却都是围绕着狗小姐他们的。 而此时庄园主人的视线从垂首的几位身上落在了那这个角度才能够注意到的画面上,原本还算和蔼的面容一点点发生了改变。 配合他本身的鸟脸,这种改变充满了阴厉。 “差了一个……可是怎么可能。”庄园主人心中困惑不解。 牛先生一开始就是归位的,因为那本就是预留位。之后便是鸡小姐马先生的死,又是两副面具。 可是蛇小姐呢? 庄园主人主持这样的派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尽管中间出现过一些意外,但是都没有太大的问题,最后都是能够顺利进行下去的。 他相信,这次也会是一样的。 庄园主人知道,这一次的游戏者们,好像已经知道了派对真正的目的。 可是那又怎样呢,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面具融合的情况下,他们又如何能够掌控自身呢,最后还是要乖乖回到宴会厅中的。 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庄园主人没有担心过他们的逃跑。 这所谓的派对也从来都不是为了这些游戏者所举行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明显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这并不是庄园主人所想要看到的。 此时的音乐又开始发生了改变,这又是一个不在预料中的事情。 庄园主人看向身边的猫管家:“现在的时间。” 猫管家立刻报出了时间:“先生,现在是八点。” 距离宴会开始只过去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而这首代表祈祷的歌声,按理说播放的时间不应该这么早才对。 是哪边出现了问题,为什么没有在恰当的时间播放正确的内容。 视线看向了原本应该是控制音乐播放的猫管家。 结果猫管家是没有看到,倒是看到了一张兔子脸。 “……”庄园主人,这只兔子是怎么回事? 席沉坐在那被他打晕了的猫管家身上,迎上庄园主人的视线后,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因为那个位置本来就不是特别显眼的位置,庄园主人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席沉脸上面具的不对劲。 眉头微微蹙起,不悦地开口道:“我好心请你们参加我的派对,你却如此对待我的仆人,这是为客之道吗。” 这话说的,好像席沉他们才是那群不懂事的。 或许对他们而言,席沉他们真就是不懂事的吧,乖乖地做祭品,就像之前的那些家伙一样不好吗,非要做出什么别的事情,无非是徒劳的挣扎罢了。 龙先生他们也是无奈席沉跑过去做了这样的事情,这种情况下,就代表了暴露。 提步像席沉走去的时候,潘弼似乎打算拍一下狗小姐他们的肩膀,让他们随自己一同过去。 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在一起的话,终究还是会多几分底气的。 然而在潘弼的手即将拍出去的时候,猪先生将人扯走了:“别碰了。” 一时不查被拉走后的潘弼下意识看向了正转过头来看他们的猴先生。 猴先生好像还是那个猴先生,但好像又不是了。 至少在眼神上,与之前的猴先生是不太像的。 猴先生似乎是打算去够潘弼的,但是在听着耳边的音乐的时候,咧嘴笑了。 是真的咧嘴笑的那种,好像在这音乐下,这面具已经彻底与猴先生融合了。 下一秒他们便看到咧嘴笑的猴先生双手覆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像是在撕扯什么。 “……”潘弼。 自己将自己脸皮撕下来是什么感觉? 无论是什么样的感觉,潘弼觉得自己都会去做这样的尝试。同样的,其实还有后怕吧。 若是自己没有摘下面具的话,是不是也会与这位一样,自己将自己的脸皮撕下? 站立的猴先生,面部已经完全的血肉模糊,脸上原本被撑开的洞口在一点点缩小闭合,但是那些比带下来的肉却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脸上了。 一手提着自己脸皮的猴先生还在咧嘴笑着,明明脸上的血还在不断流淌着,很快便将他的上半身染成了红色,可是那张面具上却没有丝毫的鲜血流下。 在最后的这一刻,猴先生像是清醒了过来,惨烈的叫声还没有来得及发出,眼中的光芒便直接黯淡了下去。 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手中的面皮脱落,渐渐融入到了他身下的地面之中。 于此同时,羊小姐与狗小姐也做出了相同的行为,脸上的皮已经被撕下了近半,若是让他们继续下去的话,估计离死就真的不远了。 音乐声停止了,两人的动作似乎也就这么停止了。 半张脸皮挂在脸上的狗小姐与羊小姐好像在这个时候清醒了过来,伴随两声痛呼的是席沉那慵懒中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之前答应你的故事,现在我已经理清楚,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听呢?” ps:快结束了,这一篇没有弄好,写这篇的时候,是最忙的一段时间,所以一些细节上还是没有做到位,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也真的懒得回去再修改了。 只能够在下一次的本中,调整过来了。 下一个本也是我已经决定好了的,灵异本~ 第29章 生肖派对(29) 什么故事? 庄园主人片刻的呆滞,自己与兔小姐之间可没有什么说好的故事。 要说约定的故事的话……还真有一个。 不过那个人是…… 庄园主人阴桀的目光凝视在席沉的身上,缓缓开口:“好啊,既然是故事,听听也无妨。” 庄园主人确实喜欢故事,但是他喜欢的是别人演绎自己谱写的故事,所以他真的很讨厌这些身处在故事中的人,跳出了掌控。 很显然,席沉他们便是故事中的变数。 “那让我想想……龙先生,请帮忙将这两位打晕,太吵了。”席沉说道。 狗小姐他们的惨叫从刚才就没有停止过,真让人担心他们会不会叫到失声呢。 打晕是没有打晕的,龙先生只是过去给她们做了一下简单的处理。毕竟空间打不开的话,他也取不出可以使用的东西。 而此时席沉坐在猫管家的身上,换了一个翘腿的姿势,下意识想要摩挲一下手腕上的伤口时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他原本的身体。 有些无奈,但还是缓缓开口道:“这个故事的话,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吧,具体多久,那我就不清楚了。” 毕竟诡园到底是什么时候存在的,席沉表示不知道。 “我讲故事会有点烂,别介意就好。”席沉显然是知道自己的表述方式上有时候是存在问题的,只是席沉并不想改掉罢了。 但若是说认真讲故事的话,席沉也是能够做到的,比如说现在。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国王,他掌控下的地域之辽阔,或许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每年,他都会派遣一部分王国中的人去往各个地域中历练的同时,也汇报对这些地域的掌控情况如何。” “因为国王知道,太过辽阔的地域,不能完全掌控的话,会让一些臣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有一位臣子就是这样,可能是想要更高的地位,又或者是受到了其他的蛊惑,他接受了恶魔的蛊惑。” “王国中又一次来人了,臣子热情地为他们举行了盛大的派对,如此的热情,只要尽情享受便可以了。” “可是这些前来历练的年轻人还不知道,臣子此时已经与恶魔互通有无。” “在恶魔的蛊惑下,他决定将这次从王国出来历练的子弟献给了恶魔,在派对达到最盛大的时候,他们将作为派对的祭品献给了恶魔。” “恶魔很高兴,给了臣子最需要的东西。” “有了第一次,后面便越来越容易了,第二次,第三次,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臣子似乎已经沉浸到了这种游戏中,他喜欢看这些年轻人沉迷在派对之中,直到他们迎来最终死亡时露出的震惊与恐惧。” “但逐渐的,他好像又不满足了,于是他一点点的完善了每一次的派对,尽量让这场派对显得更加有趣一点,甚至给这些年轻人的历练带来更多有趣的东西,或者说,臣子只是喜欢看这些年轻人在希望达到顶点的时候,破灭他们的希望。” “当然,他也喜欢看着这些年轻人之间的的自相残杀。” “或许是出于嫉妒吧,因为这些年轻人他们可以去很多的地方,而自己却不得不被困于一隅,所以臣子是嫉妒的。” “于是臣子将这些死去的年轻人困在了自己的地域之中,剥夺他们的自由,让他们如同木偶一般,失去了自我。” “但是这个臣子也明白,恶魔的交易是不长久的,他想要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在讨好恶魔的时候,臣子也注意着国王的动静,因为他依旧需要这个身份。” “可是作为打下如此庞大疆域的国王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其中的问题呢。蛊惑人心的恶魔,又当真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吗?” “您说,对吧。”席沉抬眸看来的时候,那双眼睛中像是浸染了黑暗一般。 尽管席沉的双眼中没有任何的笑意,但是庄园主人却能够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笑意。 没有任何的意味的,纯粹的笑意。 从席沉开口说完第一句话后,庄园主人就已经明白这个人想要说什么了,可是他没有阻止,就那么静静地听他说了下去。 因为此时的庄园主人已经意识到了,可是他心中依旧是震惊的,原因在于席沉对臣子心理的一些描述。 这些都是他所没有表现出来的,所以纯粹就是席沉猜出来的吗? 其实就像席沉说的,他真的不是一个讲故事的好手,这一点早在陌言村里的时候就能够看出来。 可是故事的话,只要让听得人明白过来的话,就已经是一个好故事了吧。 “怎么,您觉得不对?”席沉继续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笑。 那张兔子的面具在阴影下,少了天真可爱,仿佛下一秒便会露出狰狞的模样。 盯着那张面具许久后的庄园主人缓缓开口:“说的是对的,这个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席沉笑道,随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因为庄园主人一定发现了他们面具的不对了。 在刚才音乐声响起后,席沉他们却没有特别的反应后,就应该预料到了吧。 其实发现面具秘密的人也是有过的,可惜的是,他们做不到席沉这样的干脆,不敢随意的尝试。 “既然是故事的话,终究还是需要一个结尾的,不然的话,岂不是要烂尾了。”席沉笑道,上扬的唇角,明明是温和的姿态,却带着说不出的嘲讽意味。 “那你觉得这个故事的结尾是怎样的。”庄园主人也笑了,只是眼神越发的冰冷了。 席沉一手撑着下巴,真的像是在思考故事的结尾一般,片刻后才笑道:“既然是故事的话,当然需要一个完美的结尾吧,对故事的主角来说,大团圆结局才是最终期望的吧。” 庄园主人便好奇地问道:“那你觉得,这个故事中,谁才是主角呢?国王,恶魔,年轻人,还是臣子呢?” 席沉的手按压在脸上的伤口处,对上庄园主人的目光:“当然是臣子啊。” 一挑眉,庄园主人有几分意外了:“那你是觉得应该给臣子安排一个好的结局的话,什么样的结局是最好的呢?” 这次,席沉直接回答道:“当然是国王再次派来的年轻人被臣子献祭给了恶魔之后,臣子将国王的目标转移到了恶魔的身上,而他自己从而可以从领地上脱身,从此海阔天高……你觉得这个结局如何。” 庄园主人微微摇头:“还不够。” 席沉眨巴眼,很是好奇地问道:“你觉得还缺了什么?” 于是庄园主人便道:“自然是臣子取代了国王或者恶魔中的任意一个,才是最好的结局,你说对吧。” 在庄园主人说完之后,席沉便立刻拍手赞叹道:“这个结局却是不错,很棒。” 在席沉与庄园主人交流的时候,周围却寂静一片,谁都没有在这个时候发出声音。 呆愣愣地站了一片,潘弼他们是听得冷汗直冒,他们此时却是有些想不到席沉打算干什么,这是打算背叛诡园投靠庄园主人不成? 你醒醒啊,对方是要将我们献祭的啊,你这不是送货上门嘛! 而后庄园主人的话,听得他们也是心惊胆战的。 倒是原本那些npc还有猫管家就好像失聪了一般,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动静,真的就像是仿真人偶一般,只是那一双双眼睛,看得人确实有几分瘆得慌。 此刻看着席沉那拍手称赞的姿态,他们甚至都怀疑席沉不会与庄园主人之间其实早就达成了什么约定,准备在这里将他们全都坑死吧。 然而这时,席沉脸上的笑容一收,原本拍手的动作也停止了。 这样的一副神情,落在潘弼的眼中,却有几分熟悉。 其实包括之前看着席沉的笑容的时候,他一直就觉得很熟悉了。 那时候潘弼就像跑上去问一下席沉是不是有个叫做“猼訑”的哥哥或者弟弟了。 随着席沉的掌声停下来后,这位祖宗微微摇晃着脑袋说道:“结局是真的棒啊,可惜有些自不量力了。” 第30章 生肖派对(30) 一时间,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大哥,你在这个时候激怒对方做什么啊。 然而席沉还觉得不过瘾,起身,缓缓走向台阶的位置,仰视着那高坐的庄园主人:“当然,所谓的自不量力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毕竟在这方面上,我也没有资格说你。”席沉笑道,那笑容好似染上了几分嘲讽一般,不知道是在嘲笑庄园主人,还是说在嘲笑自己。 “其实啊~”席沉盯着庄园主人,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我讨厌完美的结局。” 现实中从来都没有任何的童话,所谓的童话故事的结尾,从来都是一种无能的妄想罢了。 几乎是在席沉说完话的同时,头顶的灯光便闪烁了起来,这氛围衬托的是相当的到位。 当然,这还真不是席沉安排的,不过确实与他有关系就对了,只是他也没有想到时机会这么的巧合罢了。 在席沉他给庄园主人讲故事的时候,真正的兔小姐终于终于找到了配电室的存在。 宴会厅的整个电源都是单独控制的,或者说,这个庄园中每一个建筑的电源都是单独的电源的控制室控制的。 兔小姐摸到了医院那边,找到了那边的位置后,就根据医院的情况摸清了这边的情况。 不过整个配电室中的猫管家其实还不少。 尽管兔小姐现在也是猫管家的形象,但是在伪装上与席沉还是有些差距的,至少她无法伪装好自己的女性身体。 所以兔小姐没有在第一时间进入到配电室中。 毕竟她的目标很明确,若是现在进去的话,就有些太早了。 在计算好了大概的时间,估摸着里面的对质已经开始了,庄园主人或许要对他们出手后的兔小姐便前往了配电室。 之前席沉同兔小姐说若是找到了,便通知他一声,他过来将这些猫管家解决了就是了。只会后面被监视之后,他们就没有能够出去。 好在也是有备用方案的。 九字真言诀。 阵字诀。 这个字诀,之前骆高他们也是使用过的。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隐身了。 在这个众生本中,尤其在明白这个猫管家是人偶一般的存在后,阵字诀简直就是神器一般的存在,绝对不用担心被他们发现。 但是进入之后,兔小姐又惆怅了,因为她不是理科生啊,这些玩意儿该怎么破坏? 既然不能够和平破坏的话,兔小姐选择了物理破坏。 于是原本看管这里的猫管家懵逼了,他们看着面前的线路被一根根割断之后,便越发的迷茫了。 怎么办,他们的设定中没有告诉他们,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啊! 片刻的迷茫之后,这些猫管家下意识便要过来修补这些线路。 但是兔小姐的速度着实挺快的,因为她还记得阵字诀的隐身效果是没有多久的。若是能够一直长期隐身的话,那岂不是逆天了。 兔小姐计算着时间,尽量将这里的情况破环到极致。 预留了一点时间的兔小姐绕过这些还在折腾的猫管家,立刻离开了这里,迅速来到了最后与席沉分开的位置,从草丛中摸出了两块石头。 打火机火柴什么的,都是没有找到的,他们一开始都打算去另一边弄点树枝后,钻木取火了,当然,也没有找到砍刀的存在。 不过这里有厨房,就一定有生火的工具。 最后还是找到了这两枚火石。 只是盯着两枚火石,兔小姐又开始犯难了。 这玩意儿,怎么用来着? 宴会厅中,原本闪烁的灯光,只是片刻之后便瞬间熄灭了,整个宴会厅中便陷入了黑暗。 呃,其实也不能说陷入黑暗。 那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确实是挺显眼的。 灯光黑下的瞬间,潘弼好像听到席沉说了一句“早了”。 黑暗中,庄园主人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做的。” “嗯,也不算,我最多算是指导者。”席沉如此说道。 而此时的黑暗中传来的是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 在黑暗中,他们看不到的是,庄园主人脸色上的变化。 突然的起身,强烈的压迫感在黑暗中完全无法展现出来。 “好像没反应。”虎小姐的声音传来后,感觉到自己手边被递过来一个坚硬的东西。 “那就试试另外一种吧。”席沉的声音传来。 那被递过来的是兔子的面具,而之前被虎小姐扔出去的是固文的那张牛面具。 很显然,在来到宴会厅前,席沉便已经去找了虎小姐。 吊在上面的东西,应该与这些面具是同源的存在,一般的匕首或者武器之类的,对其没有作用的话,或许面具是真的有作用的。 毕竟这个祭台最后需要的不也是这些面具,或者是面具中被困住的东西? 只是他们现在的这些面具都是被提前摘下来的,或者说作用还没有展现出来。可能想要连同面具所需要的东西一起被摘下来是有其他要求的,这才让席沉他们有机可乘,因为他们没有达成那样的条件。 游戏不是无解的,手术室从一开始就是存在的,房间内的画其实也是一种提示。 但这些东西应该不是庄园主人准备的,因为庄园主人虽然喜欢玩这种希望又绝望的自相残杀的游戏,但不会为了游戏忘记最终的任务。 因此那些东西或许从本意上,并不是庄园主人所准备的,那准备了这些的又是什么人呢? 席沉能够想到的只有昨天晚上来找庄园主人的那个女人,或者说是这个女人背后的存在。 他们未尝没有发觉庄园主人的一些小心思,所以或许从一开始便做了手脚。 这是一种互相的牵制,就看谁先安耐不住了。 在席沉说完这话之后,还站在周围的其他人立刻拿着面具分散了开来。 尽管此时已经没有了灯光的存在,但是借着这些npc眼睛中散发出来的光芒,他们还是能够勉强地辨别方向的。 当然在此之前,他们也特意借助了羊小姐的回忆,将每一个地面上的动物所在的位置都记录了下来。 潘弼的身手确实是比较灵活的,最先摸准了位置后,将脸上的面具取下,按压了上去。 而随着他的动作,头顶的祭台一样的吊灯当真出现了一些反应。 然而当他们一个个地将面具放到他们应该去的位置的时候,席沉却一步步向着二楼而去,去接近庄园主人。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庄园主人冷冷地注视着席沉。 在黑暗中,他依旧能够看清眼前的情况。 席沉走得很慢,他很乐于去回答庄园主人的问题:“我在想,恶魔到底允诺了臣子什么呢,自由,还是人偶的制作?” “国王安排了这样一位臣子的话,就是确认了对方是没有实力背叛自己的吧,恶魔也不会让一枚小小的棋子逃脱自己的掌控。” 随着席沉的话,庄园主人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所以这个臣子是不可能得到强大的力量的,所以我就想要尝试一下了。”席沉从庄园主人的房间走出来,看到那些猫管家的状态,又解剖了一些人后,便冒出了这样的想。 自己其实在房间中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解决这位庄园主人了呢? “不过我其实很久都没有动手了,身手会有点生疏,希望你能够手下留情了。”伴随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席沉已经站在了与庄园主人同样的高度上,并且没有丝毫犹豫的出手了。 黑暗对席沉来说是一种特别好的保护色,也许这样的黑暗对庄园主人来说没有任何的作用,但对席沉来说,却会多出几分安全感。 手术刀没入到了庄园主人的身体之中。 果然,这么庞大的身体,但实际上却根本没有特别的防御特点。 最多就是因为脂肪太厚了,所以伤不到要害。 这一刻席沉倒是有点想念剔骨刀了,至少还长一点。 刺入身体的手术刀没有第一时间拔出来,而是转动之后横向准备来次切割。 但是席沉有点小瞧这厚实的脂肪了,也高看这手术刀了。 感受到耳边的拳风之后,后仰拔刀。 二楼上的情况,龙先生他们自然是看不到的,否则的话这吐槽的想法就怎么都止不住了。 在他们将各自的面具按压在了那无面上后,那面具便好像真的长在了地上。此时也就差了两副面具了,虎小姐一个人架起了羊小姐,潘弼过来帮忙,而另外两人则是架起了狗小姐。 面具直接撕下来也是可以做到的,做多就是这两人的死亡罢了,反正也不是他们死。只是现在还有时间的情况下,着实没有必要。 至于将他们的脸直接放在面具的位置会不会产生影响,那他们就不知道了。 没有直接将面具撕下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然而在他们架起狗小姐与羊小姐的时候,周围那些原本好像静止了的npc终于有了反应,眼中的绿光越发明亮了。 若说刚才只是单纯的绿光,像是小灯泡一样的话,现在这些小灯泡就跟活过来一般,直勾勾地盯了过来。 这一瞬间潘弼还以为自己回到了陌言村呢。 他讨厌绿色! 这些人偶或许是因为没有自我意识,与之前的固文并不完全一样,所以身手上比不算好,但是架不住人多啊。 混乱中传出的是两声惨叫,还有倒地的身影。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是不可能带着羊小姐与狗小姐来到无面所在的位置的。 所以不知是谁发了狠,直接将面具从两位的脸上撕了下来,本就撕下一半了,剩下的一半也容易不是。 混乱中,他们几乎都快辨不清正确的方向了,而此时外面却隐隐透进来几分橘光,伴随的还有那上升的温度。 借着这些光芒,他们勉强辨认出了方向。 周围的npc实在是太多了些,若是被抓住的话,他们甚至都怀疑会不会瞬间被这些npc撕成碎片呢? 门突然被打开,火光映衬着门外的身影。 在这瞬间,npc的行动停止了片刻,而潘弼他们也借着这片刻的喘息,终于将面具放在了对应的位置。 “闪开!” ps:本姑娘现在很不爽,昨天,我都跟我妹妹约定好了晚上出去玩,结果扭头老妈就给安排了相亲,还是直接通知的那种,我明明都告诉她晚上与妹妹的约定了。 你们说我气不气。 咋的,本姑娘是嫁不出去吗!!!! 心情不爽了!!! 庆幸吧,我差点气得不更新…… 第31章 生肖派对(31) 其他人或许是身处黑暗之中,即便有了火光的照应依旧不是非常的明确。但是兔小姐就不一样了,借着光芒,她直接看见了宴会厅之中的情况。 那些npc自然不会按照兔小姐的话去行动,但是潘弼他们就不一样了。 在门打开的瞬间,其实他们就已经朝着兔小姐跑过去了。 若不是挡在他们面前的npc实在是有点多的话,他们的速度还能够更快一点。 一只手拽住了潘弼的衣领,在潘弼打算转身挥刀的时候,虎小姐便是一个手刀,直接将其手打折(dashe)后一个拉拽,便将潘弼解救了出来。 “多谢。”潘弼低声道。 虎小姐没有说话,推了一把潘弼,两人避开了朝他们扑过来的npc。 明明只是一段很短的距离,但偏偏感觉他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一般。 在兔小姐喊出声音的同时,原本被按压进面具的位置,那些面具扭转着,像是地下存在了引力一般,突然之间便是一条铁链从中飞出,笔直地上窜。 十二条突然窜出的铁链将站在其上的npc直接穿了个对穿孔。 但这并不是让兔小姐喊出闪开的原因,兔小姐所看到的是,这些铁链在半空中突然转了个弯之后便朝着龙先生他们而来,在众多的npc中找到了他们,还有两根是朝着席沉去的。 席沉那边根本不用担心,庄园主人硕大的身体正好可以帮他挡下这些铁链,伸手灵活到令人难以想象。 身体的柔软程度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这到底是因为这副本身躯体的原因,还是因为席沉自己原本身体带来的特性,这一点无从得知。 大部分的铁链是冲着潘弼他们所去,也有两根直接没入了被扔在地上,到现在居然还没有被踩踏致死的两位女士体内。 而在发现这些铁链的目标之后,潘弼他们反而有些庆幸他们身边有众多的npc了。在密集的人群中穿梭的时候,不仅仅可以借助铁链带走一部分的npc,还能够利用npc阻挡了铁链,多爽的一件事。 当然这其中的危险程度也是不遑多让的。 除了虎小姐之外,其实另外三位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在众生本中,他们确实是舍不得使用九字真言诀的,但是前提是不会危及到他们的生命。 而现在,明显在知道那些铁链不对劲的情况下,还藏着掖着的话,是等着被穿成串不成。 虎小姐一个斗字诀落在身上,她的武力值本就是全场最高的(席沉不算),加上斗字诀后,战斗力直接飙升,在那铁链即将穿过她的身体时候,竟然被她一把抓住之后当做鞭子甩了出去。 一瞬间一片的npc被甩飞了。 而另外三个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皆字诀。 皆字诀其实就只有一个作用,那便是对危机的感应,与我们通常所说的第六感是有几分相似的。 能够提前预感到危机的降临,从而选择躲避的方位。 潘弼现在其实是有几分庆幸的,因为上个游戏本结束之后,当他抽到皆字诀的时候是有几分失落的,但是这个时候,偏偏最需要的便是皆字诀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再不加快速度的话,这些人就要跑出去了,整个宴会厅居然震动了起来。 紧接着他们便发现,宴会厅的一角慢慢上翻了起来。 火光已经越发的浓郁了,那阵阵的烟雾通过敞开的门涌入宴会厅中。 “来不及了,借助铁链!”猪先生高声喊完之后,另外几人看着那急速飞来的铁链,立刻明白了猪先生的意思。 调整了一番方向之后,便刻意去勾引了一下后面的铁链。 这次在铁链飞过来的时候,他们没有第一时间避开,在危险感达到顶点的时候,猛地一个侧身,直接抓住了铁链本身。 因为惯性的原因,再加上铁链的力量确实有点大,他们又没有用上相反的力,在这一瞬间直接被带了出去。 npc扑过来的时候,竟然被这股力量给撞飞了过去。 而此时大门已经有一部分离开了地面了。 铁链似乎反应过来他们想要做什么了,立刻想要收回力量,但这个时候,在兔小姐一声跳之下。 几人纷纷松手,直接跳到了门外,不过在这个时候那些npc也在第一时间跳了起来。 潘弼一时不查直接被拽住了小腿,一个拖拽,几乎就要落到那些npc的手中。而这个时候已经落到外面的虎小姐,一个反手将人又拉了半截上来。 猪先生他们站稳之后,也立刻跑了过来。 而此时整个宴会厅至少已经旋转了四十五度角的模样。 潘弼的身体是悬在半空中的,虎小姐他们其实也是一样,此时的脚基本已经不能够着地了。 猪先生与龙先生对视一眼后,松了手,落地之后,一人一只腿拽着虎小姐,一个齐用力的情况下,终于是将潘弼拽了出来。 但是…… 视线不自觉地在潘弼的腿上看了一眼,光溜溜的,裤子在刚才被拽下去了。 而此时他们几乎已经看不到大门的情况了,而且随着翻转的继续,土地之下已经有东西要冒出来了。 在他们试图跳上那冒出来的建筑,去看一看里面的情况的时候,火光蔓延,直接将他们逼退了。 “不行,必须离开!”猪先生神情凝重了几分,“这火势越来越大了,周围的草木也多得厉害,如果还不离开的话,我们也会被烧死的。” 他知道这对还在宴会厅中的席沉不公平,但所谓的公平是在保证自己平安的前提之下。 兔小姐与龙先生盯着那已经彻底看不见的入口片刻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说他们见死不救也好,说他们冷酷无情也罢。 在这种情况下,席沉好像真的必死无疑了。 但是他们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如果那个人是席沉的话,或许对方能够安然无恙地活下来。 虎小姐一言不发地跟着离开了,能在最后将潘弼拉出来已经是她最后的善良了。对席沉,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只有潘弼在原地站了好了一会儿之后,才在火光蔓延过来的时候,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让潘弼如此的原因,是因为他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们是越跑越远,火势蔓延的也是越来越快。 因为整个庄园的草木实在是太多了,那翻转后的宴会厅直接将一些火花飞溅到了周围的草木之上。 尽管原本兔小姐他们也做好了火烧整个庄园的打算,但前提是他们跑到安全的位置。 现在的情况则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在他们奔逃的时候,宴会厅内的情况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翻转的宴会厅让那些npc根本无法安全站立了,一个贴着一个挤压在墙上,然后滑落,更有不幸的是直接掉落。 因为地面的翻转,引力的改变,让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于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摔死……摔坏了不少的人偶了。 可是从庄园主人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心疼。 也对,这样的人偶,只要他不死的话,就能够制造出更多,又何必在乎这些呢。 在宴会厅即将翻转的时候,庄园主人直接坐回了他原本的位置,很显然他早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或许之前几次的派对最后也是这样的场景。 但那个时候,他可能还有时间让自己的那些人偶暂时离开宴会厅,而现在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在庄园主人嗤笑地盯着席沉,他倒是很想知道,在这样的场景下,席沉要如何保证自己不会被摔死呢。 而席沉在庄园主人嗤笑的目光下,优雅地伸出了一根中指。 “……”庄园主人很明显的认识这个国际通用的手势,笑容僵硬了一瞬后,看席沉的目光越发的冰冷了。 “结局不会改变的,这个故事也不会由你来谱写。”庄园主人在此时说道。 “或许谱写结局的不会是我,但也绝对不会是你。”席沉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改变。 在宴会厅翻转,庄园主人坐到原本的位置后,席沉便后退着直接来到了楼梯的扶手旁边,在倒转的时候,直接用腿勾住了楼梯的扶手柱子。 此时的他几乎已经半悬在空中了,可是看他的姿态却显得异常的轻松。 这一点从他还有心思竖中指就能够看出来了。 而在他与庄园主人交流的时候,失去了其他目标的铁链在这一瞬间全都朝着席沉涌来。 第32章 生肖派对(32) 虽然没有看到那些铁链飞过来的场景,但是听着耳边呼啸而来,像是要撕裂空气的声音,席沉就知道这些铁链是来者不善啊。 庄园主人看着那激射而来的铁链,看席沉的目光中越发写满了嘲讽。 以席沉现在的姿势,根本就是待宰的羊肉罢了,结局一定是被这十二根铁链洞穿。 然而下一刻,庄园主人瞳孔微缩,亲眼看着席沉松开了勾着楼梯扶手的腿,整个人直接垂落。 然而这样的惊讶只是一瞬,之后化作的依旧还是嘲讽。 不过是徒劳的挣扎,难道比起被扎死,还是摔死更好一点不成。 然而直到看到席沉下面的动作之后,庄园主人就知道自己是真的小看了席沉。 在席沉坠落的时候,那些铁链可没有放弃追随而来,甚至速度上比席沉坠落的速度还要更快一些。 在那些铁链靠近的瞬间,席沉直接伸手抓住了其中一根之后,借着这一根的力量,控制住了身体,之后便利用灵活的身形,在这些铁链的缝隙中求得生存。 这次席沉也要感谢一下女性的身体了,纤细的身体,可比男性更容易躲过这些铁链。 甚至席沉做的还不仅仅是这样,到后面直接松开了手,顺着铁链一路滑了下去。 只是在他松手的时候,会发现整个手掌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但席沉自己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 等到他完全落到了祭台上后,那些铁链反而就没有再靠近了。 仰首,席沉微笑着与庄园主人打着招呼。而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后,甩了两下,竟然十分淡定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截的绷带,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受伤,所以提前准备了一样。 熟练地缠上了伤口,只是因为没有做止血处理,只是一会儿功夫这绷带已经有红色渗透了出来。 但这种行为还是能够让血液流逝的更快的。 铁链盘旋在四周,像是要对席沉出手,但同时因为顾忌一些东西,最后只能够无奈地散去了。 而此时那原本的宴会厅的二楼也在此时单独旋转了过来,只是片刻的功夫,整个楼梯就发生了一次旋转,这次庄园主人与席沉又能够面对面了。 而且这祭台比他们看到的其实要高得多,站在上面的席沉甚至还比坐着的庄园主人高出一个头来。 走到祭台边缘的席沉往下看了一眼,刚探出脑袋,从上而下便是一条铁链,幸亏是缩得快,否则就是一个对穿。 也就是说,现在的席沉被这些铁链完全困在了祭台之上。 但刚才那一瞬间,席沉基本也看清了祭台的高度,看样子也有近乎两层楼的高度。 你一个祭台建这么高就算了,也不说安排一个台阶? 当目光扫到那些围绕在祭台旁边的一圈圈环绕出去的小灯之后,席沉沉默了一下,眨巴眼,心想这些石柱子一样的小灯不会就是所谓的台阶吧? 庄园主人缓缓起身,似乎是打算将席沉从祭台上抓下来,然后捏死。 至于席沉留在他身上的伤口,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在慢慢愈合了。 从愈合力上来看,至少庄园主人是杠杠的。 在整个宴会厅翻转过来之后,原本的入口基本就看不到了,而若是此时有人能够从外面观察到这里的情况的话便会发现,原本外表精致到甚至带着几分圣洁感的建筑,如今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却多了几分肃穆与庄重。 原本的精致感化作了古朴,明明造型上基本是没有变化的,但是从气质上来看却是天差地别的那种。 那些原本燃烧的火焰,在宴会厅翻转过来之后却直接消失了,当然消失的其实也只有宴会厅这边罢了,其他地方该燃烧的还是在燃烧的。那无边的火海,要是放在现实生活中,龙先生他们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宴会厅内,原本寂静的祭台在庄园主人站起来的同时泛起了一圈金色的光芒,从中间开始一点点扩散开来。 而席沉却在这个时候坐在了祭台的边缘,看着这一圈的金光,感受到那落在身上的金光所带来的感觉,其实还挺不错的,除了因为光芒太耀眼有点晃眼睛之外,其实都还好。 一般这种情景下,都是某个装逼的大佬即将出场了。 看看这出场方式,再看看之前陌言村的那位尹祭司,就不能跟人家学学,好歹弄出点排面啊。 庄园主人神色微变,缓缓垂下了头颅。 原本以为祭品不完整的情况下,就算祭台翻转过来,这位也是不能够降临过来的,但是看此时这浓郁的金光,那位居然过来了! 席沉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微微眯起了眼,试图在金光消散之前便看清楚那出现在中间的是什么东西。 然而这金光却越发的浓郁,几乎充斥了整个宴会厅,甚至慢慢渗透到了宴会厅外。 而此时的潘弼他们已经跑到了之前医院的太平间那边。 医院周围虽然也有草木的存在,但是与医院本身还是有一些距离的。那些燃烧过来的火虽然会使得周围的温度变高,但是并不足以烧到这边。 而且太平间这边也是有水的存在的,不用担心因为温度过高而严重缺水。 而在他们踏入太平间的瞬间便看到了那从宴会厅的方向弥漫开来的金色。 片刻的失神后,也来不及多想的他们直接进入了。 看那金光的架势,一看就是什么重要boss出场了啊。 而到了这个时候,龙先生他们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最后将那些npc困在宴会厅中的同时,一把火将宴会厅烧掉就可以的话,那席沉让他们将面具放到对应的位置的目的又是为何? 实际上当时席沉就没有给出解释。 而现在,当他们看到这金色的光芒的时候,突然就有点想通了席沉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了。 这货难不成是想要见到最终的boss,那位他们被献祭的对象? 这一点,他们想得很正确,确实是席沉想要看。可能是之前在陌言村的时候没有看到最终boss的一种执念吧,让席沉始终想要看看这个本最后要面对的到底是谁。 当然,他也知道那些面具大半都是不完整的情况下,对方能不能出现都是个问题。 但反正都是个尝试,试一下又不花钱不是。 而在宴会厅开始反转的时候,席沉就知道,尝试成功了。 他此刻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这最后的boss是什么情况了。 金光缓缓散去,一股威严的气势从祭台的中央慢慢扩散开来,那种唯吾独尊,想要周围一切生命臣服的气势,真不愧是大佬啊。 可惜席沉本来就是盘腿坐在祭台旁边的,这种想要压垮一切的气势落在他身上,无端便失了几分感觉。 终于,席沉看到了祭台中央的身影,下一瞬间,眼中便浮现了几分失望的情绪。 五六岁孩童的身高,你还可以说是侏儒症,但是这稚嫩的,一掐就能出水的脸蛋,白白嫩嫩的,还带着几分婴儿肥是怎么回事?火山文学 是不是打开的方式不太对? 席沉闭上了眼,可能是之前的金色光芒太耀眼了一些,所以以至于他出现了幻觉。 再次睁眼,对上的还是那张稚嫩的面孔时,席沉的笑意都收敛了几分。 而此时祭台中央的那位才是真正的震惊好吧,原本华丽的出场,强大的气势,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一个高调的出场方式,一直都是他的特点。 然而当他抬手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威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严重缩水。 此时祭台中间的那位才是真正的怀疑人生呢。 他那一米九的身高呢? 他那完美的腹肌呢? 他那耀眼的,柔顺的金色长发呢? 还有那精致完美的脸庞都去哪里了! 神色已经扭曲了,但是用此时小孩的模样做出这副表情却有几分莫名的软萌。 可惜能够看到这一幕的只有席沉罢了,而席沉对小孩子根本不感冒。如果一个孩子在他面前哭了,不用怀疑,弄哭这孩子的,一定是席沉。 孩童猛地抬头,视线略过席沉,直接落在了依旧垂首的庄园主人身上。依旧充满威严的目光,但放在一个孩童的身上却说不出的怪异违和。 “这是怎么……”话还没有说完,孩童的脸上便出现了恼怒的神色。 因为就连他的声音都一样是小孩子的奶萌音。 被这样的声音惊到的庄园主人抬首看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祭台上那小的可怜的身影。 “……”庄园主人也有些呆愣,他所祭拜的那位都不知道的话,他怎么可能知道。 庄园主人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孩童说了一声晦气之后,抬首看去,盯着头顶的那十二幅图画而去,盯了一会儿之后,稚嫩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能量稀疏到可怜,这样的祭品是怎么好意思来召唤他的,谁给你的胆子。 孩童对席沉视而不见,冰冷的视线落在庄园主人身上,像是要将他看出一个洞来。 “这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将声音压低了,又或者是因为他此刻真的太愤怒了,所以这声音中倒是少了几分软萌,尽管听着还是少了几分气势。 在庄园主人刚要开口解释的时候,一边的席沉挥了挥手说道:“哦,他想要取代你,所以故意没有完整的祭祀,就是想要借此机会灭了你。” 庄园主人的表情僵硬了瞬间,几欲杀人的目光投注过来,像是要将席沉撕成碎片。 而此时孩童像是终于注意到,在他的祭台上,居然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第33章 生肖派对(33) “你身上的气息。”孩童微微眯眼,试图做出威严的姿态,只是这样的神情落在一个孩子身上却是说不出的怪异,“你是祭品。” 席沉稍微换了一下姿势后,点头:“嗯,算是吧。” “你为什么还活着。”孩童的声音越发冰冷了。 席沉摸着下巴,瞥了一眼庄园主人说道:“因为有人不想我死啊。”笑眯眯地朝着庄园主人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对什么暗号,“对吧。” “……”对你个鬼! 庄园主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黑了一个度。 孩童不是傻子,状况不对,庄园主人明显也没有预料到其中的变化。所以席沉的话纯粹就是在放屁,试图挑拨离间的那种。 尽管知道这一点,孩童心中对庄园主人依旧感觉到了不满,他已经越发感觉到了庄园主人的敷衍,上次的祭品差点出现问题之后不但没有给庄园主人带来教训,这次还弄出了更加严重的情况。 孩童很讨厌这一点。 而且席沉有一句没有说错,那就是庄园主人可是自己说出想要取代的话的。 孩童没有察觉到吗? 察觉到了,只是懒得理会你这只蝼蚁罢了。 但是现在这只蝼蚁就在自己的鼻尖上蹦跶,打扰到了自己休息,那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不过在解决这只蝼蚁之前,孩童决定先解决了面前蹦跶的这只美味祭品。 “既然承认了你是祭品,那就要有做祭品的样子。”孩童狞笑着便要出手。 席沉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害怕的神色,反而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后,朝着空气说道:“怎么,还打算看戏?正主都给你弄出来了,你不会打算不管了吧。” 在席沉说完这句话后,周围的空气安静了几秒。 可能是因为席沉实在是太镇定了,所以无论是孩童还是庄园主人都以为席沉真的有后手,所以在席沉说完这句话后,他们立刻四下看去,想要看看暗中是否真的隐藏了什么人存在。 但是一圈环视下来,却没有任何多余的人。 顿时两人看席沉的目光更加不善了,其中还带了几分莫名的嘲讽。 要不是孩童就在面前站着的话,说不定庄园主人还能够直接开口嘲讽两句。 这算是临死之前最后的挣扎吗? “徒劳的挣扎罢了。”孩童嗤笑了一声,尽管自己现在已经孩子的身体,但那姿态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最开始的不悦之后,孩童的心态很快便调整了过来。 这样的事情之前毕竟是没有发生过了,一时不察,没有控制住内心想法也是情有可原。 而此时孩童的姿态便多了几分随意,尽管随意,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若是对方依旧是成人模样的话,这种压迫感也会更加的强烈。 然而面对这样的压迫感,还有两人嘲讽的目光,席沉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不说,还掩面打了一个哈欠,对着虚空说道:“真打算装死了?还是说,你也怕了。” 这种随意的姿态让孩童皱起了眉头,心中隐隐升起了几分不安。 终于孩童不打算再停留了,抬手之下,一道金色的光芒朝着席沉而来,只要一瞬便可以将席沉的身体直接洞穿。 别说根本躲不过去,就算能够躲过去,席沉也没有躲的打算。 就在那金色的光芒接近席沉的眉心的时候,便突然停住了。 孩童的这种非人的力量自然不是席沉能够抵挡的,很显然是有另外的人出手帮忙挡了下来。 孩童下意识看向了庄园主人,但一瞬间便否定了。 一是庄园主人没有这样的实力,二是对方看西城的恶眼神注定了他不会帮忙。 所以席沉果然是没有虚张声势了,周围当真还存在着另外一位。 孩童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凝重。 若是原本的身体,他自然是不会担心的。但如今这具身体只是他的一个分身不说,这分身还因为莫名的原因直接缩水了。 此时的孩童看上去还是一副随意的样子,但若是注意到他的目光的话,便是一副警惕的姿态。 席沉没有回头,即便隐隐察觉到身后有不对。 他的目光更多的是注意着那停留在自己眉心的那束金色的光芒。 细长的好像拉长后的针,却比一般的针更加粗壮一些。 看上去还挺光滑了样子。 手有点痒了。 伸手,刚要触摸,那停留在面前的金色光束直接消失了。 “……”席沉,他还没有摸到啊。 而此时的席沉身后出现了一个黝黑的洞口,从里面缓缓走出一道全身包裹在黑色铠甲中的身影,从那洞口中走出后的身着铠甲的人一挥手,那凝聚在席沉面前金色光束便消失了。 身着铠甲的人悬浮在半空之中,身后的洞口也在第一时间愈合了。 而庄园主人在看到那洞口的时候,便有些跃跃欲试了,在看到消失之后,眼底是难掩的失望。 他好像有点猜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那身着铠甲的人越过席沉直接站在了孩童的面前。 相比较于孩童那矮小的身形,这位铠甲战士当真是魁梧的厉害。 不知道是因为铠甲的原因,还是这位原本的体型就很庞大,至少席沉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这背影的高度至少也有两米开外了。 整个黑色的铠甲将其包裹的是密不透风,完全看不到铠甲之后的情景。 在席沉看不到的正面,这位的铠甲同样是覆面的那种,就连眼睛的位置都覆盖了一层的网。 总之就是完全看不到那铠甲之下的情况。 手持一杆长枪的铠甲人站在面前的时候,就给人带来一种极为强烈的安全感。 仿佛只要这位在的话,所有的危险都会消失一般。 在看到这位铠甲人后,孩童的眼中闪过的是忌惮。 席沉不知道这是什么,他还是知道的,诡园的走狗。 虽然是走狗,但是这样的走狗实力在他们这类的存在中也是有着赫赫威名的,否则的话,一个看上去跟咸鱼一样的乐园,凭什么能够掌控这么多的世界。 席沉起身,准备换个位置,观察这两位的战斗的时候,脑海中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数据错误,游戏……】 “等一等。”席沉直接打断了那机械的声音。 脑海中出现了一丝的卡顿,系统停了下来。 至于潘弼他们此时已经完全被火海包围了,不过他们好像有点小瞧那火势了,在风的借力之下,即便他们在停尸房中依旧感觉到了那种被炙烤的感觉,嘴唇已经发干,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潘弼在进入停尸房后便从其中一具尸体身上扒拉了一条裤子,实在是双腿光溜溜的太羞耻了。 但是在火光之下,他有了将全身的衣服脱去的欲望。 而就在此时,他们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数据错误,游戏即将进行维护,请剩余游戏者切勿随意移动,游戏脱离中……】 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他们不禁长舒了一口气,放心地晕了过去。 另一边被打断了传讯话语的系统当真停了下来,想要听听席沉说些什么,就看在席沉帮忙弄出孩童的份上,给一些特权还是可以的。 席沉眼中写着渴求:“我不捣乱,当观众,看他们打完再走行不行。” 正常人的打架他见过很多次了,但现在即将呈现在他面前不是正常人啊,现场见证,不是特效的那种,难道不应该期待吗? 【……】 孩童与庄园主人诡异的目光看了过来。 他们虽然听不到系统的声音,但是大概也能够猜到一些。这种情况下,你不快跑,居然还想着留下来近距离观战,你疯了吧。 片刻的寂静之后,系统的声音再次在席沉的脑海中响起。 【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席沉感觉这一声不行中充满了坚决的意味,如果席沉非要留下来的话,系统会强制执行。 “好吧,那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没有奖赏吗?”席沉也预料到诡园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同意了。 【奖励会随结算一同发放】 【游戏脱……】 “再等一下。” 【不能留】 第34章 生肖派对(34) 从这声中,席沉听出了不耐。 作为一个系统,你不应该尽职尽责,没有脾气才对吗。 “不是留下来。”席沉说道,这带着委屈的声音,好像诡园在欺负自己一般,“就是想要跟这位说句话。” 【……说】 得了允许的席沉微笑地看向孩童。 “……”盯着席沉的笑容,孩童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席沉接下来的话,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 可是在铠甲人的面前,他根本阻止不了席沉的开口。 果然,在这样温柔的笑容,平静的目光下,席沉缓缓开口道:“献祭给你的面具中呢,我稍稍做了一点手脚~” 【游戏脱离中……】 在席沉说完的瞬间,诡园便直接将这位传送了回去,这让席沉感觉到非常的遗憾,因为他还没有看到孩童变换后的神情呢。 不知道知道真相后,孩童会不会哭出来啊,真的太好奇了啊,为什么不再慢一点呢。 在席沉被传送出去的同时,孩童神色微变之下,猛地垂首感知了一下此时身体内的情况。 毕竟那些面具最后其实都是会融入到他此时的分身之中的。 他之前没有往这方面考虑,现在在席沉的提醒下,立刻便沉入身体中感知了一番。 只是瞬间,那眼珠子便好像要爆出来般。 因为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这副身体的原因,他就说就算能量不够的话,也不至于是现在孩童的模样啊。 “该死,他为什么会这东西!”孩童咬牙切齿,整张脸憋得通红,完全是气得。 在他的体内,他发现了一堆符文的存在,这分明就是之前绘制在陌言村祠堂中的那些符文。 席沉当然不知道这些符文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这些符文既然能够镇压得了那种完全看不清本体的存在,说不定对这孩童也会有效果,所以便尝试了一下。 在他的面具被取下来后,他便在自己的面具后面绘制了自己看过的那些符文,至于用的血那都是现成的,毕竟脸上的血当时都没有干呢,不用也是浪费嘛。 之后其他人的面具后面,只要是取下来的,他都借来了一番,在后面绘制了一些东西,当然其他人是不知道这一点,他们还以为席沉只是想要查看一下这些面具的情况,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祭拜的方式。 席沉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东西的效果会这么的好。 但这其实也有几分侥幸了,因为这面具本就是孩童分身的一部分,最后都是要回归的,自然也就将这些符文带入了自己的身体。 原本若只是绘制在周围的话,对这位的影响其实也没有那么大的,结果就是那么巧,这玩意儿直接被纳入了体内。 一个在外一个在内,这效果能够一样吗? 孩童到现在还能够活蹦乱跳的就足以说明他本身的厉害了。 在察觉到身体内的情况之后,孩童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打算将这具分身直接舍弃,脱离自身的意识了。 然而诡园借着席沉之手,终于捕捉到这么一个法外之徒,真打算顺着这一缕意识找到对方的本体呢,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让你逃跑。 所以当孩童发现自己没有办法逃离之后,眼中出现的是一缕决绝。 无论如何,他这一缕的意识都不能够落入到诡园的手中,否则话,他损失的就不仅仅是一具分身了。 而另外一边的庄园主人此时正在悄悄地后退。 现在国王与恶魔即将打起来了,他这个没有什么实力的臣子当然是有多远走多远,最好自己还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在他退出没有多远,他便感觉到有两束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孩童与铠甲人之间一战是肯定的了,但是在这之前,庄园主人这个试图左右逢源,想要取而代之的家伙还留着干嘛。 无论是谁赢了,都不会再留着庄园主人了。 明明是敌人,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是同时出手。 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道黑色的暗芒同时贯穿了庄园主人的身体。 明明是那么庞大的身体,但是在这一瞬间出现了两个巨大的身体,没有第一时间爆裂开来也是因为他的身体庞大的原因。 但是正常人出现这样的伤口早就死了。 庞大的身体倒下,直接砸在了地面之上,那些本就因为引力方向变化砸在地面上的人偶,在这么庞大的身体砸下来后,直接被压成了肉泥。 眼中带着浓烈不甘的庄园主人缓缓闭上了双眼。 而导致这一切的孩童与铠甲人却连多余的目光都懒得给予。 在那两束光芒落在庄园主人身上之后,他们便在瞬间交手了上百次了。火山文学 席沉不知道这边的事情,其他人也看不到这合理发生的一切。 当一切烟消云散之后,宴会厅直接炸裂开来,宴会厅在之外还是一片火海,一切都消散在了火海之中。 原本的祭台已经碎裂了。 最后的最后,铠甲人提着孩童的身体没入到了身后出现的洞口之中。当这两位从这个本中消失之后,这里剩下的便只有一地的尸体,还有那无边的火海。 然而在这火海志宏却缓缓走来一道身影,若是席沉在这里的话便会发现,这道身影就是之前出现在庄园主人房间中的那位女子。 漫步在火海之中,偏偏这些火海不能够接近分毫。 穿过火海的女人出现在了宴会厅这片废墟之上,赤裸的白皙双足踩踏在那些人偶的身体之上,如此的惬意,好像她脚下的并不是尸体一般的存在。 带着几分惬意的女人终于来到了庄园主人那庞大的尸体面前,微微摇头,朱唇上扬,轻启:“真是可怜,死的很不甘心吧。” 那声音当真是既柔且媚,就连嘲讽的话语听起来都带着特别的韵味:“早就提醒过你,偏偏不听劝,也是活该。” 缓缓摇头的女人看着周围的场景,又是忍不住一声轻叹,便打算转身离去了。 诡园既然出现在这里了,那便是发现这里,过不了多久便会来回收的,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 然而这一步还未走出,女人便看向了从人堆之中缓缓站起的一道身影之上。 这道身影的身体之上也是存在洞口的,只是没有庄园主人那么的庞大,而且出现的位置也不是要害。 但是按照这样的流血速度,到现在还没有死去也是奇迹了。 这个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女子抬眸看来时,眼中的阴桀当真是太熟悉了。 女人的笑意逐渐扩大,看了一眼庄园主人的尸体,轻笑道:“我倒是小瞧你了。” 而后便对那站起来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你这样的状态可坚持不了多久。” 女子冷眼看过来,一开口便是暴躁与不耐:“所以你就打算这么看着吗。” 抱臂,女人的舌尖舔舐过唇瓣,眉眼弯弯,带着些许笑意:“只是看着你女性的模样,有些不习惯吧。” 不说还好,被这么一提醒,女子的目光越发冰冷了。倒不是说不想描述表情,实在是没有脸皮的存在的话,这表情根本没有办法描述啊。 开了一句玩笑之后,女人便知道对方已经到了极限了,若是自己真的打算袖手旁观的话,这位当真是活不下去的。 好歹也是相处了这么久的“伙伴”了,用的也是顺手的情况下,将人直接抛弃了也说不过去。 当女人带着这位女子离开后没有多久,虚空之中便出现了系统声音。 【数据读取中……】 【读取完成,坐标定位,位面锁定中】 【锁定完成,编号录入中】 【已录入,数据修复中】 可能是因为这一把火的原因,将周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了,想要修复的话有点麻烦,以至于在数据修复中的声音响起之后,久久都没有反应。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才再次有声音传来。 【数据修复成功,任务编辑中】 【警告警告,该位面依旧有高等生物存在,请重新定位任务等级】 那边诡园系统是任劳任怨地修复着游戏本中的问题,这边席沉回到空间后,也没有急着去催系统做出回应。 按照上次的情况来看,对这诡园的系统结算的速度他已经是见识过了的。 所以在系统音响起来之前,席沉先是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 然而却摸了个空,什么都没有摸到。 或许是因为之前那副身体本就不是他们本体的原因吧,所以无论在那身体上放了什么东西,最后都没有回归到他们自己身体中。 至于那些伤口就更加看不到了。 尝试着打开空间,很容易便被打开了。 席沉的随身空间中除了那块尹祭司的皮之外没有任何的东西。 这次没能够从那孩童的身上薅下一点东西当做收藏品真是太可惜了。 席沉看了一眼那放着树枝的墙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将那面墙填满。 在检查完身上的东西后,系统那边依旧没有回应的情况下,席沉干脆在原地活动起了身体,若不是空间也就那样的话,他可能活动得会更加的夸张。 过了许久之后,系统结算的声音才总算响了起来。 【任务结算完成】 【奖励发放中】 【本场游戏数据错误,无主线任务,无基础分发放,无任务参与度积分发放】 【副线任务完成】 【积分奖励200】 【无卡牌抽取次数】 停顿了片刻之后,系统像是卡顿了一般,在席沉以为诡园是否打算让自己打白工,克扣自己的奖励的时候,系统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检测游戏者完成隐藏任务】 ps:每个本我都在给自己挖坑,看了一下自己整理的诡园资料,发现上面的坑越来越多,原本不打算给这个本挖坑的,结果一不小心嗨了,可能是被最近的课程安排整疯了,想要发泄,结果发泄过头了……嘤,好可怕,祈祷我最后能够将坑全都填上吧 第1章 抱歉 奶奶今天突然发生车祸,去世了,所以,接下来几天我会停止更新,很抱歉。 下面的内容不用看,因为发表有字数限制 昏暗的房间内,烛火跳跃,隐隐约约照亮了周围的环境,一个略显空旷的房间,能够听到回荡的呼吸声。 火花溅跃,落在了一张白皙的脸上,些许的痛感让女孩感觉到了疼痛,缓缓苏醒。 女孩扶着脑袋,能够感觉到大脑还带着的刺痛感:“嘶~头好晕。” 或许是连锁反应,随着这个女孩的苏醒,这个房间内的其他人也陆续醒来。 原本寂静的空间顿时变得有几分嘈杂,时不时能够听到其中掺杂着的咒骂。 我看着这些人,没有出声。 当然,我不是一个人,有人和我一样。 很显然,他们和我一样意识到,眼前的状况是不对的。 事实上,我还记得我之前坐在阳台喝着下午茶。嗯,那是我最喜欢的事情,喝着茶看一份简报。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悠然自得。 而下一秒的记忆便出现在了这里。 被下药了,那杯茶吗? 在这混乱的状态中,却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压制了所有人。 “叮咚,安静,小可爱们。” 然而没有人理会这个突兀的声音,当然,包括我在内的一部分人或许都只是假装不在意。 这个声音绝对与我们出现在这里有关。 我想要知道他要做些什么,有人和我一样,所以我们都未曾开口。 所以房间内的吵闹依旧在继续。 “哈,小可爱们,我并不是太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毕竟不是所有问题都是能够用暴力解决的。”这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重的恶意,“但有时候,你们不得不承认,暴力确实是一种简单有效的方式。” 身材壮硕的汉子一副狂躁的模样,自己的话没有人听,还时不时被打断,这让他更加的愤怒,尤其是这个声音中还带着恶意的威胁。 “艹,你他妈谁啊,吓唬谁呢,信不信你要是出现在我面前,老子能一拳把你打趴下!” 壮硕汉子的行为似乎激怒了那个声音的主人,这声音越发的尖锐了:“啊,真是太粗鲁了,绅士可不会说这样的话。如果你们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况的话,那我真是太失望了。” 壮硕汉子依旧暴躁:“艹,你。” 只是这话没有说完,所有人都如同触电一般倒在了地上。 这种感觉突如其来,虽然痛苦,却不会致命。 “看,虽然不喜欢暴力,但暴力真的有效。”这声音中染上了几分愉悦,“那么现在,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吗?” 或许是刚才的电击刺痛了众人,一时间,房间内没有任何人再开口。 而这个状态,让这个声音的主人很愉悦:“很好,大家很乖,现在,请你们坐回自己的位置。” 啪得一声,房间内顿时变得亮堂起来,原本的蜡烛已经熄灭了。 醒来的时候,他们身下各自都有着一张椅子。 中途有人离开自己的座位,也有和我一样依旧坐在位置上的,不过因为电击的原因倒地后重新坐回去的。 现在所有人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没有人想要尝试,若是改变位置的话,会是什么后果。 有人在检查他们身下的椅子。 我没有,我觉得这并没有必要。 因为遭受电击的时候,有人并没有坐在椅子上,又或者靠着房间内这唯一的桌子。 所以电击可能是来自己他们的身体,有可能在沉睡的时候,他们的身体中被植入了什么电子设备一类的东西。 这现在无法确定,或者自己应该想象力再丰富一点,比如,这根本不是人类的手段之类的。 而那声音此时再次响起:“嗯,现在,我们终于能够好好说话了。” 许久的沉默后,没有谁先开口。 必须有人打破此时的安静。 “你是什么人,是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的,目的呢,你想做些什么,这样做是犯罪的,你知道吗?”终于有人说话了,说话的女人身着黑色西装外套,内里是白色的衬衫,下面或许穿着裙子,也可能是裤子,桌子挡住了窥视。 这个女人即便在这个时候依旧保持着平静。 “嘿,别这么严肃,事实上,我正要说明。”这道声音不知道从何处发出的,不是他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发出的。 此刻的他用略带轻松的语调试图缓解此刻的压抑,不过看上去没有什么效果。 “请不要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我哦,否则,我会让你们再次回味刚才的感觉啊,这一次,连坐。” 这声音说完之后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不过因为刚才的警告,没有谁开口。 声音很满意,于是再次开口:“首先,我是谁?我是游戏的制定者,你们可以称呼我为m。而我突然想要玩一个游戏了,而你们,是我选中的参与者,是不是很荣幸呢。” 荣幸个屁,有人在心底咒骂着,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声音的主人似乎并不在意参与者的脸色,继续自顾自道:“在你们面前的,是你们的编号哦。” 所有人低头看去。 关于编号,灯光亮起的时候,我便看到了。 它就刻在面前的桌面上,不止桌面,椅背上也是有的,相信不止我一个注意到了。 原本还在好奇这是什么,原来是游戏者的编号。 可是这些编号又有什么意义呢? “很好,注意自己的编号,记住自己的位置。” 这句话就很有意思了,什么叫做注意,为什么又要记住位置。 难不成编号对应的位置还不一样不成。 又或者编号和位置,代表的是不同的意思? 我不是很明白,因为这场游戏还未开始。 其实我是有点期待的,毕竟生活那么无聊的情况下,突然间闯入的意外便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这种有趣的感觉又能够持续多久呢? “我在你们之中,也有可能是我们。”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有几分意外。 在我们之中? 众人的视线交错,又很快移开。 他们并不能确认彼此的身份。 但是我相信,这里有人是认识彼此的,因为有些人的演技似乎不怎么样。 这或许也是这个人说我们的原因吧。 不过越来越有趣了,隐藏在我们中绑架者吗? 我好像越来越兴奋了。 “我们即将玩一场游戏,你们可以选择玩到游戏结束。若是在游戏中找到我,或者我们的话,那么恭喜你们,游戏提前结束了。” “听上去是不是很令人期待呢。” “若是你们现在就想着找到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哦。” 对方似乎在诱惑他们出手一样。 不过可惜的是,没有任何人做出反应。 “真是可惜呢。” 在可惜什么,可惜他们没有开口,所以无法施行电击吗? 而此刻再次响起的声音,却多出了几分正经:“这个游戏很简单的,相信你们也是玩过的哦。我们的游戏叫做——真心话大冒险。” 第35章 古怪的新数据 所谓的隐藏任务自然只是一个借口,诡园只是借助这种方式去发放一些额外的奖励罢了。 【隐藏任务参与度完美积1000,卡牌抽取次数三】 【损坏剧本扣除积分1000,扣除卡牌抽取次数一】 “等下。”席沉直接打断了系统想要继续下去的话,“我有异议。” 诡园没有声音传来,似乎真的在听席沉的异议是什么。 于是席沉便扒手开始数了:“这剧本损坏的积分不能够算在我头上吧。” “首先啊,油是兔小姐找来的,火是兔小姐放的。” “宴会厅的翻转是龙先生他们弄的,火势的蔓延是他们搞的。” “再之后游戏本中出现的问题是你自己与那小孩弄出来的。” “从头到尾我就是参与了一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这积分再怎么样都不应该扣除到我的头上吧。” 这番话,不细想的话,似乎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若是深入一点想想的,那问题就大发了。 放火确实不是席沉干的,但是是他想的,也是他提供的方式。宴会厅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因为席沉给出的方法,包括最后弄出来的铠甲人,与席沉也是有关系的。 也就是说,席沉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却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在席沉说完之后,诡园的系统沉默了许久,似乎在计算着席沉的话。 许久之后才有声音再次响起。 【根据剧本破坏贡献度,扣除游戏者积分800,不扣除卡牌抽取次数】 若不是这次的剧本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无法恢复,且其中确实有一部分是因为诡园自己参与其中的话,诡园方面也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席沉没有什么不满,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刚才的话并不能细琢磨。 不过从这几次的对话中可以看出,诡园或许本身并不是什么超级智能一般的存在,是完全可以交流沟通的。 前提是你能不能引得诡园与自己沟通了。 【游戏者现有积分0,卡牌抽取次数三】 忙活了一个剧本,结果积分只有零什么的,感觉有点不值得啊。 席沉不知道的是,他是积分清零,还是从负积分清零的。至于另外几个中的某些可是直接为负了。 比如潘弼,陌言村最后的问题与潘弼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没有被扣除积分。但是这次的本,他们可是全员参与的,诡园不扣积分才是奇怪呢。 毕竟诡园在奖励这块一直都是扣扣搜搜的。 没有太过在意这些,下次稍微安稳一点,先进诡园的社区看看再说,之后积分是正是负就无所谓了。火山文学 之后席沉便选择了卡牌的抽取。 三次机会,每次机会中能够抽中一到三张的卡牌。 抽取结束,席沉盯着面前的三个相同的字嘴角隐隐抽动了一下。 又是兵字诀,三次机会,抽了三个。 怎么,这是想要让自己全面发展成奶妈的节奏吗? 还是嫌弃我太容易死,所以多给点兵字诀保命用的? 沉默地收起了那三个字诀之后,考虑到自己本身也是没有办法进入到诡园内部的,所以席沉正要选择离开,他可还记得在进入这里之前,封人攱去买菜了。 然而余光却瞥到了那存放树枝的墙的另一面墙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什么?”席沉走进之后,本想去看一看是什么的,耳边便传来了诡园系统的声音。 【检测到游戏者与三位及以上神魔好感度变化,是否查询】 神魔? 席沉也就经历了两个本,两个本中至少有三个神魔的存在?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运气? 其实正常的本中都会有神魔的存在,只是除非是神魔有关的本,否则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出现,去记住一两个在自己的世界中蹦跶的蝼蚁的。 毕竟那么小小的一只,与尘埃也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但是偏偏席沉不一样,毕竟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相当于在自己的世界中引爆了一颗核弹,就算想不记得你都是困难的。 席沉还挺好奇自己这到底是引起了什么神魔的注意了。 于是便直接选择了查询。 接着他原本看到有东西闪烁的那面墙上便有东西浮现了出来。 首先出现的是一棵树的模样,接着慢慢化作了一个名字,明明自己应该不认识这个字才对。但是当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脑子里便像是被印入了一道声音一般。 建中。 看这形态,应该是陌言村地底的那位了。 建中? 这名字与那出场的气势可一点都不匹配。 建中,好感度-100 这好感度,能理解,毕竟席沉直接薅走了对方一根枝。 但是席沉还是觉得不应该,自己虽然薅了一根枝,你那么多,薅一根怎么了。再说了,你能出来还不是因为席沉。 这未免也太记仇了。 但是当席沉看到下面那个名字与后面的好感度后,就明白了建中这位其实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一团燃烧的金色火焰中似乎有一只鸟的存在,最后消失化作了名字。 乌合,好感度-10000 先不说后面的好感度了,这名字怎么感觉比建中还要随便呢? 你好歹也是神魔吧,这名字是不是太随意了点。 不过这么低的好感度,席沉能够想到的只有这次的游戏本中的那位被自己坑了的孩童。 没有这么低的好感度简直对不起席沉留在他体内的东西。 不过有好感度的存在,说明诡园并没有将这位完全宰了对吧。 微微摇头,视线继续往下,再下面那个是密密麻麻的眼珠子最后凝聚成了一只眼睛。 原来陌言村中那一堆眼珠子背后其实也是站了一个神魔的吗? 想来也是,就凭尹祭司的家族,还不至于能够封印那般的存在。更多的原因还是在于那符文和那些眼珠子吧。 这个眼睛倒是想要凝聚成眼珠子的,但是最后却没有凝聚成功。 但是在这眼珠子后面还是坠了好感度的。 -1000 嗯,比那个乌合稍微好一些,这么低的好感度估计是因为自己将那地底的存在放出来的原因,所以被记恨上了。 这么一对比的话,感觉上建中真的很给面子了。 建中的名字是墨绿色的,乌合的名字是金灿灿的,至于那颗眼珠子黑得像是浓墨一般。 原本以为这三个就已经结束了,但是在这三位之下居然还有名字凝聚出来。 这些名字是一起出现的,颜色上也没有做什么区分,一律红色,只是颜色的深浅上是存在问题的。 排在第一个的是个席沉完全陌生的存在。 始尊,这一看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代称什么的。 后面的好感度是席沉看到的第一个是正的,但也只是可怜的五罢了。 席沉盯着这个名字看了许久,确定自己真的不知道这是哪位。 忍不住摸了摸下巴,陌言村中遇到的就只有那些人罢了,这个始尊应该不是陌言村中遇到的,那就是在这次的游戏中。 谁呢? 席沉能够想到的便是那个来找庄园主人的女人。 那个女人也是有问题的,不过应该不是主事的,这个始尊会不会就是女人背后的存在。 现在看来,那个女人背后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啊。 好像这个本背后还有事情没有弄清楚啊。 始尊之后出现的名字倒是熟人了,通过姓就能够猜出来了。 尹司。 那位尹祭司也能够榜上有名啊。 看了眼好感度,呦呵,居然不是负的。 正二十的好感度。 席沉扰了他的复生,这位的好感度居然没有和乌合一样低到那么可怕就算了,居然还是正的。 这位该不会是有什么癖好吧。 再之下,好像还有名字要显现出来,最后只是闪烁了几下便灭了。 “这好感度有下限吗?”席沉有些好奇。 【没有】 “那上限呢?” 【没有】 没有上下限啊,那就是可以无限刷下去吗? “那这好感度有什么说法吗?” 【高好感度可在游戏过程中获得对方的帮助,低好感度会更容易受到敌视】 这话说的,看着那三个置顶的,席沉觉得痒痒的,伸手直接扣着手腕上的疤痕。 比起对面那座墙的话,好像这面被填满的速度可能会更快一点。 好感度都出来的话,越来越像养成游戏了啊,那不成好感度高了,还能够收到表白之类的吗? 有没有出门约会加好感度的说法啊。 盯着看了一会儿的席沉直接移开了视线。 积分这东西,席沉稍微收敛一点,还能够控制一下。但是好感度这玩意着实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还是随缘吧。 “那能上这榜的条件是什么?”这一点席沉比较好奇。毕竟那地底的那位能够被称为神魔还有原因,这尹司怎么看都不应该是神魔吧。 【神魔以及有潜力成为神魔者,皆可展现】 这倒是令人意外了,没想到尹司居然有成为神魔的潜力啊。 “那神魔的标准是什么?” 【权限不足,无法查询】 微微摇头,诡园的权限需要积分,不巧,他缺的就是积分。 “算了,回归。” 第36章 送葬 (这章开始前,有些话,需要提前跟你们,这些内容不算在更新字数里面。家中的情况,我不想多说什么,原本是打算这一个本弄灵异的。但是算我任性吧,在这个时候。 翻看手机的时候,却恍然发现,我手机里有爸爸妈妈姐姐妹妹,甚至连宠物都有,可是却没有一张奶奶的照片。 一切那么的突然,我甚至都没有做好准备,明明离开家的时候,她还在我耳边说话。 我都没有来得及与她好好道别,没有好好与她说话,没有说陪她听完一场戏。 还没有说,我爱你…… 我奶奶是个很好的人,真的,太好了,没有人说过她一句坏话。将我妈当做亲生女儿,连亲女儿都没有这么亲的。 我从来都没有看过我妈妈与奶奶急过一次眼。 可是我第一次这么讨厌好人这个词 凭什么! 凭什么! 就因为她是好人就应该遭这种罪吗! 我宁愿她就是个坏人,也好过一句芳名流千古 一句话,有个屁用,身后名怎么比得上一个鲜活的人啊 奶奶就应该好好的啊,如果,如果那天早上,我能够给她打个电话的话,错开那么一分钟,哪怕一分钟也是好的啊 明明说好要看着我找对象的,说以后帮我带孩子的,结果却失言了,怎么忍心啊 就那么睡着了,躺在那里,再也不会喊我了,没有人会任我撒娇了 偏激吗,或许吧,我和妈妈都是一个想法,死的为什么不是那个人,死的为什么不是那个人啊,他就应该去死,就应该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 凭什么要是我奶奶受这份罪 明明是他全责啊,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啊,去死啊,你去死啊,杀人犯,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还有好多的话没有说啊,为什么不等等我,你等等我啊,等我回来啊 我一直都是那么任性,可是奶奶一直包容着我,每个人都叫我不要伤心,不要哭了,说什么她活到这个年纪已经不错了,最多就是死得惨了些 可是凭什么是她,凭什么她就要遭这份罪 她是好人的话,不应该无病无灾吗 爷爷为什么没有保佑她,你就那么想要带着她离开嘛 还给我好不好,好不好,将她还给我啊 是啊,我是任性的,所以任性的我发现手中没有东西留下她的时候,决定记录下些什么 这算不算留下她的一种方式呢 所以下一篇的游戏,与我,与我奶奶有关,不喜欢的话,直接跳过吧 我就是这么任性,对吧,奶奶) 睁开眼,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轻微一动,身上的书落地,发出了些响动。 听到响动的封人攱从厨房中走了出来,看到坐起来的席沉,忍不住说道:“你也就睡着了才会那么安稳。” 打了个哈欠的席沉无视了封人攱的话,弯腰将那掉落的书捡了起来放在了躺椅上,自己进了屋,坐在了饭桌前:“我睡了多久。” “不知道。”封人攱说道,“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睡着了,从我回来到现在,也有半个小时了。” “你再待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封人攱说着重新走进了厨房,厨房的门是一直都没有关的,从他的位置能够随时注意到席沉的动作。 “嗯。”席沉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在厨房忙活的封人攱说道,“真是贤妻良母啊,不知道未来会便宜哪家姑娘了。” 正在炒菜的封人攱直接一个白眼,忍不住嘲讽道:“带着你这么个拖油瓶,我对象都吹了好几个,你还敢说。” 封人攱不是没有谈过恋爱,毕竟好歹也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帅哥不是,但那也是在遇见席沉之前了。 任哪一个女朋友都受不了自家男朋友随时监控另外一个男生的行为吧。 尽管知道那种监控是为了防止某人自杀也是一样的。 所以这并不是一个好话题,封人攱侧首看了眼席沉。好歹相处了这么多年,封人攱也算是了解席沉的,所以能够看得出来,席沉的心情似乎不错。 心情放松了一些,只要席沉不闹事的话,他就太平了,于是忍不住开口道:“你心情这么好,是做了什么好梦吗?” 尽管席沉的好梦在其他人看来更像是噩梦。 席沉的嘴角弯了弯,是真实的笑意,眼中也染上几分暖意:“嗯,做了一个梦,变成了一个女人,做了些有趣的事情。” 然而在席沉说完之后,便感觉到了封人攱看他的眼神极其的怪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略微挑眉后的席沉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封人攱将菜装好后,熄了火,端着菜放在了饭桌上,一本正经地盯着席沉说道:“我喜欢女人。” “……”席沉,“你这话说的我好像喜欢男人。” 封人攱眼神复杂:“你都做了变成女人的梦了,下一步也不远了。” 微微摇头的封人攱继续说道:“从认识你的时候开始,你身边就没有出现过女人,就连那些追着你跑的也是男的。包括你的学生,也是男的吧,要我将你那位学生在门前说的话,给你看看吗?” 在离开的时候,摄像头是没有完全拆掉的,所以封人攱这边还保留了相柳进入房间前后的视频。 “……”席沉的笑容温柔了几分,那温柔的视线看向封人攱的时候,一股寒意袭来。 封人攱僵硬了一瞬后,起身再次回到了厨房。 嘴太快了,席沉的武力值不是他能够抵抗的。 其实也就看得出来席沉的心情不错,封人攱才敢这么跟席沉说话的。平时的时候,别看席沉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鬼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着怎么自杀呢。 用餐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哭声,那哭声凄苦哀怨,还伴随着哀嚎,含糊不清的话伴着哭腔。 见席沉抬眸看向外面,封人攱吃了一块肉:“送饭,戴孝的人哭一路呢。” “送饭?”席沉并不知道这些规矩,就是觉得这些人哭得伤心,好像天塌了。 封人攱点头,面无表情地吃着饭:“嗯,家里人有人去世了,说是送饭,民间也有其他的说法,说是报庙或者送浆水。” “这报的是土地庙,送的是孤魂野鬼。人死当天,孝子贤孙们,端着一木盘,上置香炉、线香、火纸,提上一桶浆水,前有点灯引路人,现在可能没有那么麻烦了,不过该有的东西还是要备着的,不能少。” “说的是人死之后,必先到土地庙,访了土地老爷,才能够去那冥间,此番就是为了贿赂那土地老爷,希望土地老爷能够对赴冥间的亡魂给予关照。而那浆水其实是馈赠野鬼,使亡魂免受欺凌,这种要送三次。” “一盏长明灯,点亮亡者路。” “一盘三牲祭,报于土地知。” “冥间好相送,小鬼莫挡道。” 在封人攱说这些的时候,外面的声音逐渐远去,但哭声依旧,这声声悲恸。 席沉已经端着碗走到了门边,余光能够看到的只有远去的背影。歪头看向封人攱:“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封人攱长舒一口气,咽下口中的饭后才不咸不淡地开口道:“自然是经历过了。” 是了,封人攱的父亲是去世了的,作为唯一亲人的封人攱自然要负责所有的事宜的。 “你不伤心吗?”席沉坐了回去。 扯了扯嘴角,那表情说不出是伤心还是嘲讽:“伤心,最开始的时候是伤心的,伤心到我不停地询问其他人,为什么死的是他。” “可是其他人告诉我,这就是命,是命就要认。” 喝了口汤,压下了些情绪:“挺可笑的吧。” 席沉点头:“确实,如果我死了,你也会给我举行这样的葬礼吗?” 然而封人攱却摇头白了他一眼:“你想的美,你要是真死了,我就随便找个地儿给你埋喽。” 谁知听到这话,席沉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拍着手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死了就该清清静静的,这么吵吵囔囔的,简直就是扰了我休息。” 封人攱嘴角一抽,他就不该指望席沉在这上面有什么感伤的情绪。 当年带着席沉回家,告知父亲去世的消息的时候,这位只是愣了一会儿后,便没有之后了。 在他们用完餐的时候,便听到了回转的哭声,应该是那些人回头了,但是却从另外一个方向回来的。 这也是规矩吧,不走回头路。 席沉就趴在自己房间的窗口向外张望着。 他见过很多的死人,游戏本中见过的也不少,但是这样的葬礼他其实是没有参加过的。毕竟他也没有亲人让他参加这样的葬礼,所以他也不能够理解这些人哭成这样子又是为何。 回头看了眼进到房间中,明目张胆暗桩监视器的封人攱,席沉暗自撇嘴。 自己现在身边最亲的就是封人攱了,但是这臭小子若是死了的话,自己是绝对不会哭成这样子的。 未免太难看了些。 “你要是真的好奇的话,可以过去看看,下午会有戏,也可以听听。”封人攱安装好了一个后,正在安装第二个,“或者你可以琢磨一下,以后自己给自己举办一个。”火山文学 “唱戏啊,好啊,我去看看。”席沉是听过戏的,但都是那种去专门的场地上看的戏,他自己也会哼两句,但是这种葬礼上的戏,他好像还没有看过呢。 封人攱也随他去了,但是在他出门前,便立刻打开手机,看了下上面的定位情况。 这定位自然是安放在席沉的眼镜里面的,否则他备那么多做什么。至于眼镜有没有其它功能,就别想了,他就按了定位设备后就没有位置了。 确定席沉真的是前往了去世的那户人家后,封人攱这才不紧不慢地在整个屋子里装上监控。 尽管这里只是暂时的居住地,这东西也是不能少的,毕竟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 过了约莫两三个小时候,人回来了,封人攱正坐在阳台的位置敲电脑呢,看到回来的人,问了一嘴:“戏唱完了?” 席沉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回来了。” “不好听,就回来了。”席沉走到封人攱身边,将人从躺椅上赶走后,自己躺了上去,“不知道唱的是什么,身段唱腔都是怪怪的,有些地方还不连贯。” “是吗,毕竟不是专业的。”封人攱也没有恼,重新搬了把椅子坐着,头也不抬地说道。 便又听到席沉继续说道:“这唱得也不咋样,倒是那家人哭得挺伤心的。” “是心有感触吧。”封人攱说道,感觉到身边的视线后,侧首看了过去,便盯上了席沉直勾勾的目光,“你看我做什么?” “就是好奇啊。”席沉躺好,双臂枕在脑后,“他死的时候,你也哭得这么伤心吗?” “没有。”封人攱直接否认了。 “那这样的话,我死了你也不会哭喽。”席沉如此说道。 “你还指望我给你哭丧。”封人攱脸上的嘲讽是溢于言表的。 瞧着他的神情,席沉就笑,笑得很开心,连眼底都是带着笑的。弄得封人攱直翻白眼,这人有时候的想法,封人攱也猜不到。 “还是别哭了,哭得头疼。”况且这世间有没有轮回都不知道。 若是死后判善恶,定是非,自己怕是要那十八地狱走一遭,何来往生。 也就是世人心中一丝安慰。 若当真那灶王爷土地爷能够保佑,何来这么多的怨怼悲恸。 不过是求得心里一丝安慰。 却不知最后是安慰了自己,还是慰了其他人。 第1章 救救她(1) 从未觉得,时间可以过得这么快,以前是度日如年,每天防备,这一两个月如此悠闲,悠闲到封人攱都有些不习惯了。 没有了席沉的闹腾,自己也不用到处擦屁股之后,生活倒是闲适了下来,多出来的乐趣便是做些饭菜点心,便当是陶冶情操了。 倒是席沉,之前的送饭之后,像是来的兴趣,明明说着不敢兴趣,去得倒是挺勤快。 张望着瞧了一番后,回来便同封人攱说一说其中他觉得好笑的事情。 比如谁谁谁哭得正狼狈呢,一边有人递了瓜子,立马磕着瓜子聊起了天,没有丝毫悲伤的神情。这变脸速度连川剧演员都没有这么迅速的。 眼泪那叫一个收放自如,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去做演员都是可惜了。一了解,也不是外人,都是些直系亲属。 这一幕看着着实是好笑。 贪便宜的也是不少,这种死人的便宜也想占的,当真是混不吝。 帮忙的没有,东西倒是拿得挺欢实,这菜吧,吃得那叫一个开心。 若不是那白布挂着,哀乐放着,瞧着他们的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喜宴呢。 而那真正悲伤的人倒是有些面无表情,无意间的一句话便能够引得泪水滚落,瞧着那些欢笑的人,眼中不觉间便露出了几分厌恶。 一场葬礼,悲伤的人依旧是悲伤的,倒是有些人吃得满嘴流油,手里提着东西便走,留下的是一地的狼藉,最后还要自家人忍着心中的伤痛去清理。 人性就是如此,淡漠已是常态。 那些人嘴里说着那是好人,有多么思念,转眼便揪着一些蝇头小利斤斤计较,着实是可笑的厉害。 打着思念的名义,做着看戏的事情,他们将死亡当做了什么。 席沉就是觉得,一场葬礼当真能够看出很多东西,人性的善恶美丑,在葬礼上竟然也能够展露无遗了。 只可惜,封人攱的父亲没有多余的亲人了,就算是有的,早就是联系不上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封人攱操办的。 席沉笑说自己当时应该陪陪他的。 别看封人攱现在嘴上是不留情面的,最初将席沉带回去的时候,也是个木讷不说话的。从当年那沉默的样子变成现在这番,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席沉多少的摧残了。 然而封人攱也只是将这当做了一个笑话,毕竟当初席沉根本就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又怎可能为了一个人特意出现,即便那个人与他的关系不错,但终究也只是朋友罢了。 若是真出现了,当年的封人攱说不定还能够感动几分,至于现在,他只想赏给席沉几个白眼。 席沉便瞧着封人攱笑。 “说起来,父亲死后,倒是冒出了不少的亲戚,打着照顾我的名义,想要来获得父亲的遗产来着。”若不是这两天席沉一直在耳边说这些事,封人攱都快忘了那些人了。 席沉此时正搬着懒人沙发扔在阳台上,一个飞跃趴在了上面,埋着脸,闷闷地声音传了出来:“那之后呢。” “没有之后了。”封人攱微微摇头,将电脑上的报表点击保存之后,便打开了另外的网址,“那些人凭空就消失了,之后就没有出现过……” 合上电脑的时候,封人攱的话像是意犹未尽。 当年因为事情又多且杂的,自然没有多想,现在无意间想起这件事,才察觉到了怪异。 侧首看了眼懒洋洋地趴着的洗车,暗自摇头,怎么可能。 应该是那些人发现自己父亲基本没有留下什么遗产的缘故吧。 后面的资产,一部分是封人攱自己赚取的,还有一部分是席沉的……好吧,大部分是他的,但也只是在最开始罢了。 毕竟后面席沉这边就没有经济来源了不是。 席沉说那卡是封人攱的父亲留下的。 对此,封人攱觉得好笑。自己的父亲,自己了解,有学识,有能力是不错,可惜就是个不会来钱的。 一开始封人攱用席沉交给他的钱的时候还是犹犹豫豫的,后来就毫不客气了,自从他发现这些钱其实大部分还是花在席沉身上的后。 或许是一开始的新鲜劲过了,之后席沉便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平日里不是躺在阳台那边晒着太阳发呆,就是戴着口罩在周围一片找人唠嗑。那些家长里短的话,居然也能够从席沉的嘴里秃噜出来,倒也是奇妙的很。 如此约莫过了一个月,刚结束了一份工作的封人攱确认了资金到账之后便出门去看那个生活不安宁的家伙了。 自己忙起来的时候没有注意时间,午饭都没有做,席沉也没有来叫自己,这是打算将他自己饿死不成? 推门走出的时候,席沉就躺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若不是那略有起伏的胸腔,当真会令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无奈地摇头,回房间拿了一张薄毯给某个家伙披上,这才出了门。 这边席沉也是有些无奈的。 这每次的传送没有丝毫的预兆与转折点吗? 难道不应该给个过度,告诉一下你要开启下个本了? 这么直接传送什么的,是生怕有人逃脱游戏不成。 环顾四周,当真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就是温度低了一点。 之前还是温暖的地方,这突然就出现在一个寒冷的地点,当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更加猝不及防的是…… 席沉垂首看了一眼自己那枯老的,满是皱皮,泛着枯黄的,有些地方甚至开裂的双手, 他能够确定,这不是他的手,这明显就是一双老人的手。 四周是一片麦田,不过还没有长成,都是些浅绿色的,还有些枯黄在。没有完全长成的麦田,鼻翼耸动间是一股不算太好闻的味道。 有些刺。 “肥已经洒过咯,我就先家去来(土话,gaqu)。”席沉抬首看向面前的人,戴着黑色的宽边帽,有些破旧了,像是用了很多年一般。 有些年头的工装,说是黑色也不纯正,但用其他颜色描述也描不出来,上面沾染了一些泥土,脚上踩着靴子。 有些苍老的面孔,但精气神却还是很足的,有些龅牙,看着你的时候,却带着几分莫名的严肃。 说着话呢,就将背上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放了下来。 能够分清麦和稻就已经说明席沉挺不错的了,至于这玩意儿是真的不认识。 见席沉还在发呆,老者掸去了身上的尘埃,不放心地对席沉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咯,实在不行,就不去了呗。” 随着老者的话音刚落,那诡园的声音终于缓缓传来。 【任务已发布】 【任务类型:众生本】(按照我对各个本的划分,这个本最终还是被放入了众生本,愿意将这个故事看下去的,便看下去吧) 【任务模式:扮演】 【任务地点:章娄村】(不会用真名,都是隐私) 【参与人员:一人】 【人员类型:单人】 【任务要求:回到家中后前往下社】(下面有些字,没有打错,因为土话的原因,有些字我转成了普通话,但有些没有转,还是音译的) 这任务与之前生肖派对那一次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处啊,都是古里古怪的。这要求看上去好像非常的简单,又是在众生本的话,简直躺赢都是没有问题的。 可诡园会因为上个本自己帮忙搞出了乌合后就打算在这个本中放过自己吗? 正想着呢,席沉便感觉到自己开口了,说是他开口也不对,而是他现在的这个身体开口说:“来得及,来得及,六七不能不过去哦,肥也洒过了,你早点家去,麻烦你了。” “嗯,不得事。” 之后席沉便看着这个老者腿脚利索地走远了。 再之后,席沉才能够再次掌控这副身体。 周围没有镜子,口袋里摸了一下,也没有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 不过只是简单的身体观察也能够看出来了,这是一个老太的身体,从之前的那个老者的状态也能够猜到,这副身体本身的年龄只怕也不小了,不过席沉试着蹦跶了两下。 身体挺稳健的。 这要是正常的身体状态的话,这个老人活到九十多岁都是有可能的。 就是有一件事挺让席沉觉得无奈的。 诡园这是跟女性干上了不成,还是说搁这儿故意坑他呢。 上个本也只是一个女性,自己的身体素质大部分都还是在的。现在这个身体再健朗,也改变不了这是一个老人,还是一位女性。 女人的话,一次就算了,次次都来的话,是不是就过分了。 这般想着的时候,席沉已经非常诚实地面对了之前老者离开的方向。 实在是这周围的情况观测到的太明显了,那村子的位置,还有那田的另一端的坟堆,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已经埋葬了多少的老人。 坟堆的再前面看不太清,应该是一条河,河对岸也有房屋在。 但是席沉还是觉得,真正的方向应该是这边。 这从脚下的泥土便能够看出来。 另一边是水泥路了,而这边才是土路,也幸亏是没有下雨,所以这地面看上去也不是太泥泞的。 明确了方向后,正要出发呢,田野里一道弓着的身影直了身,朝着席沉打了声招呼。 第2章 救救她(2) “二婶(土话的读法是erlian,之后你们换过来读就可以了,我奶奶在村里的人缘很好,谁都这么称呼她一声,显得亲切)啊,准备家去咯。”隔得有些远,瞧的不是很清楚,但中气十足的声音,热情洋溢的。 现在这身体好像真的已经归席沉掌控了,面对那热情的招呼,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后,席沉只能够自己点头回了一声:“是啊。” 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席沉的不对,继续热情道:“有空到我家坐坐啊,菜弄得好好的,你带着家去啊。” “嗯,好,下次吧。”席沉含糊其辞。 自己现在连这副身体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呢,怎么去你家呢。 继续向前走,对方便又弯腰自己忙活去了,没有说的话,说明席沉的方向是找对了的。 而这短短的一段路,席沉见识到了自己现在这副身体与村里的关系是有多好了。 一开始是路上但凡遇到一个人,对方就笑呵呵地打声招呼,招呼自己去他家坐坐什么的,不同意后又说下午再来找自己玩。 又或者问他要不要打牌,可以现在就组织人。 好在任务席沉还没有忘记,再加上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谁,只能够微笑着拒绝了。 他原本的笑容是温和的,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副身体的原主人看着也是慈眉善目的,笑起来后,温柔又开朗的。 即便是偶尔冷了脸,只要说两句好话,那眼中便立刻含了笑。 “二婶,小司呢?”刚结束了与一个人的交谈后,小河,说是河,不如说是一条沟渠,不深,也没有多少的水。 沟渠的对面那户装修的还算可以的人家,打开的院门后走出来一个中年的女子,穿得不算单薄,但是身形看着就是十分的苗条。 应该是出来倒水的吧,瞧着席沉,立刻笑着打了声招呼。 席沉微笑着,暗想这小司又是谁? 不等他想出应对的方式,便听到这身体的控制权又从他手中消失了。 “她还睡着呢,没起来哩。” “到我家吃饭啊。” “不嘞,老舅家六七,我要过去哦。” “那你小心着个啊,回来一起吃口啊。” “嗯呐。” 原以为这段对话结束之后,身体的掌控权会回到自己的手上,但席沉却发现,除了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外,后面这身体根本完全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一个都不在自己掌控下的身体,又如何去完成任务呢? 尽管如此,席沉是一点都不急切,而是等待着,看诡园还能够弄出个什么状况来。 说来这是席沉经历的第三个本,但是三个本,一个比一个不正常,现在这个干脆直接阻止了他参与任务。 席沉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第一人称下的沉浸式体验。 反正也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席沉干脆便看着,看看这接下来的发展又是什么。 因为被限制在这具身体之中,所有的视野都是随着身体来的,所以席沉有心想要注意周围的环境都有几分做不到,但是走过的路,是能够记下来的。 一路走这,走到了大路上,修得整齐的水泥路,侧首看去是高高的河岸,相比较之前的沟渠,这才是真正的河。 河水算不上污浊,微微的绿色是河底之下的水草之类映衬出来。 今天的天色不错,河面上还倒映着蓝天白云,身边是微风轻拂,好一派闲舒自得。这样的天气,其实还挺适合提着鱼竿,拎着水桶,再在这河岸边,钓着鱼,聊着天。 “家来啦。”洗菜的妇人抬手打了声招呼,头发有几分枯黄了,其中掺杂着星星点点的白发,但依旧还算得上浓密。脸上的老人斑已经很明显了,但是精气神确实不错。 这个村子里的老人,好像精气神都挺好的,心态上好像也是比较外向的那种。 “安,洗菜了,我家菜园子里的黑菜(就是乌塌菜)长得不错,你要的话,就去择些个。”这副身体熟练地打着招呼,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这便是日常的生活状态。 “晓得,我这块还有点菠菜,你家小司不是喜欢了(liao),带着啊,洗好勒滴。”对方也热情地回应道。 这副身体在摇头,还在继续向前走,已经快下坡了:“不勒,赶事呢,下次吧。” “嗯呢。” 没有所谓的挥手道别,无论是开始交谈,还是最后的结束都是这么地自然而然,带着几分淳朴。 这洗菜的人的隔壁便是这身体主人的家。 因为她已经在开门进去了,这是一栋两层的建筑,在这个村子里好像还挺常见的。说这里是农村吧,也没有那般的落后,但却依旧带着几分特有的质朴。 这房子坐北朝南,面前是一片约莫有近二十米的水泥平地,上面有些地方已经是坑坑洼洼,想来是有些年岁了,甚至还能够看到有些缝隙中冒出来的野草。 这房子的右侧是连着的两间屋子,从那凸出来的烟囱可以得出其中一间应该是厨房。 至于另外一间,想来应该是储物间吧。 房子的正前面是菜园子,原本菜园子的前面应该是一片比较大的池塘才对,但是这池塘已经干涸了,现在看过去是种得整整齐齐的蔬菜。 相比较外面淳朴的状态,进了这两层楼的房子后,内部的装修倒是不错的。带着些许淡黄色晕染开来的白色瓷砖铺就了正堂。 正堂中摆放的东西很少,两张桌子,正常的八仙桌,上面干干净净,一张麻将桌,放着挡菜的罩子,下面放着一些菜,一人高的冰箱也是干净得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再里面是从西到北完全的桌柜,上摆蜡烛香炉,还有那恭敬摆放的菩萨。 最西侧放着一张遗像,是个略有几分严肃的爷爷,边框已经有几分褪色,但是被打理的很干净,这家人应该很珍惜吧。 正堂的两侧是暗红色的木门,上面并没有对联的存在。 这身体进门后便直接去往了左手边的那间。 一样的瓷砖,推门进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有着两对门,门上带镜子的衣柜。 只是一眼,席沉便瞧清了自己此时这副身体的模样。 微胖的身体,脸上虽然有了褶皱,但看着倒是不显老,头发还是黑色的,浓密的很,只是零星地看到些许白色,短发,发质上算不得太好。 脸上虽有沟壑,但是眼神清明,瞧着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老人。 不开口的时候,也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 这屋子里的摆设就多了很多,但是并不会显得空间拥挤,书桌上摆放的是一个盒子,瞧过去能看到些瓶瓶罐罐的,看着倒是不想这身体会用的东西,可能是家里的其他人放在这里的吧。 书桌的旁边依旧是桌子,上面放了电视,液晶电视,不过型号好像有点老了。 衣柜的旁边是床头柜,床上的被子叠放地是整整齐齐,而那床头柜上,正放着一个老人机,在充电。 从进门后到现在,席沉能够感觉到的是,这个家是真的干净。 白色的瓷砖很容易造成一种冷清的感觉不说,还特别容易脏,偏偏这个楼下的装修都是偏白色系的。 但是就是很干净,干净的同时还有着几分温暖的感觉。 这房间中还有一扇门,应该是上楼的入口,关着,看不到上面的情况。 身体坐在了床边,伸手取来了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多,还挺早的。 满意地点头后,将手机放在一边,接着这身体便开始换衣服了,换了外衣,找了身干净的。 其实换个人像这样子带着,只怕是早就非常无聊了,但是席沉却没有这种感觉。饶有兴趣地去看着这身体的一言一行,若是自己能够掌控这身体的话,会不会被发现呢。 一阵忙活之后,一看时间都快将近九点了。 身体揣上了手机,但也没有立刻离开家,而是在离开自己的房间后便朝着对面的那个房间走去了。 这个房间的冷色调就越发的明显了,无论是底面还是摆设基本都是白色系的,除了那米色的长沙发还有静静放在一侧的缝纫机。 床上有几分鼓囊,越过床头柜能够看到一簇黑色。 “小虹子。”对于与之前那些人交流时的语气,现在的声调中更加多了几分温和与轻柔,像是担心惊扰了床上的人一般。 被子蠕动了几分,一颗脑袋钻了出来,头发散乱,带着几分睡眼朦胧,从皮肤的状态能够看出不年轻了,但是一眼瞧过去的时候,感觉上却也带了几分孩子的娇气。 一个女人,在这个岁数还带着这样的娇气,要么就是家里有钱,要么就是家里宠着的,就是不知道这人与身体的原主人是母女还是婆媳。 若是婆媳的话,这婆婆未免也太宠着了些。 “我走勒哦,你早点个儿起来,火锅就在客厅里,你要吃就起来吃,菜什么的,都洗好勒,放在锅上(锅上就是指的厨房里)。不吃这个的话,冰箱里有饺子馄饨的,你自个儿煮点个儿吃,晓得啊。” 被子里的人缩了缩,似乎有几分不情愿,但是听到身体主人的话,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不去勒,系远的,去干嘛,出个人情,我用威信给你转账就是勒,跑过去干嘛。” “瞎说,这个什么亲戚啊,六七,能不去喽。行了,早点儿起,后头小余他们估计要来找你打麻将你,你吃着个,再出去,听到啊。” “嗯呐。”迷迷糊糊的,那床上的女人便又睡去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平淡,一个平淡的早上,一段日常的对话。谁都不知道,这之后会发生的事情是如此的猝不及防,席沉自然就更加不知道了。 多少次的后悔,可这世上的事情,从没有后悔可言。 无法掌控身体的席沉只能够感受着身体带上了包,塞了些钱,便骑着自行车走了。 风和日丽的一天,又不用席沉自己动,真的有一种他是来度假的感觉,至少席沉现在确实有这样的感觉。 至少,是在现在。 第3章 救救她(3) 慢悠悠地骑着车,不得不说,这个身体的主人骑车当真是稳啊,与席沉完全就是两种风格。 席沉骑车是要人命的那种,而这位骑车当真是稳得不能再稳了,规规矩矩地。 若是遇见熟人了,也会停下来说两句话,便又骑着车走了。 陌生的环境,路线倒是记下来了,沿途能够记下的风景也都记下了。 从席沉进入到这个本到现在,完全没有可以推进任务的剧情发生,如此的平淡,平淡到有几分不真实了。 在慢慢悠悠地前进中,席沉看到身体来到了比较陡的坡面前,若是这么干骑的话,定然是十分费力的。 于是身体下了车,推着车上坡。为了防止挡路,还特意往右边挪了挪。 这么小心翼翼的人,与席沉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毕竟席沉开车的时候,基本就是极限状态了,与他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在席沉感慨着这身体的原主人当真是个老实人的时候,一股心悸的感觉突然浮现。 危险! 这是来自身体的警报。 实际上只要不是因为席沉自己找死,而是来自外界的危险的话,这种自然而然的警报便会出现。 这是长期形成的一种条件反射,没想到自己都依附在另外的身体里面了,这种感觉依旧没有消失。 但是这副身体本身好像没有注意到这样的问题,还在继续推车前进。 眺望远处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影子出现了,应该是一辆轿车吧。 那车开得很快,可能比不上席沉的速度,但是也不慢。可能是对方觉得这里算是乡下,所以没有什么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开了吧。 身体的脚步更加缓慢了几分,那般宽敞的道路,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可是那种心悸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了,尤其是随着那辆车的靠近后,这种心悸的感觉似乎都影响到了这副身体本身。 而此时席沉已经能够完全看清那辆车的情况了。 下意识皱眉。 因为这辆车的状态不对,开得快就算了,还有些打滑的架势,就好像驾驶员没有睡醒一般。 在席沉几乎都快看清驾驶位的情况的时候,对方应该也发现了这副身体,但是偏偏这个时候,那辆车竟然加速了,就好像在注意到这副身体的瞬间便将油门踩到了顶点,直接冲着自己就过来了。 霍,这是打算开局就撞死自己不成,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也是在这瞬间,席沉终于感受到自己能够掌控这具身体。 没有丝毫的犹豫地抛下了自行车的席沉直接往一侧跳了出去。 但是他忽略了,现在这身体可不是他之前的身体,也比不上生肖派对中那副。这可是一个老人的身体,身体的灵活性上是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动作的。 在席沉跳出的时候便感觉到身体的骨头好像扭到了不说,那辆冲着自己来的车也跟着冲了过来,似乎不将自己撞死誓不罢休。 你跟这副身体的主人是有深仇大恨不成! 巨大的力量作用在了身上,五脏六腑在一瞬间便移位了,席沉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骨头在一瞬间就断裂了不少,尤其是胸腔这边,呼吸一下子便被堵住了。 身体直接飞了出去,所以说被这么大的力量撞击的时候是真的能够飞出去很远的。 席沉试图在半空中调整一下身体的,毕竟这身下可是水泥路啊,他的脑部又没有保护的。这么大的力道砸下去的话,这脑袋是别想要了。 可是这身体严重限制了他的发挥,尤其是在那骨头断裂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支撑他的行为。 在落地的瞬间,眼前一黑,意识直接开始消失。 而在死亡的最后一刻,席沉唯一想到的却是……还挺疼的啊。 ………… “肥已经洒过咯,我就先家去来。”相似的声音,同样的话语。 只是一瞬间席沉便克制住了自己的条件反射,这副身体不能够支撑住他做出那些动作,对面的人也无法承受他的力道。 “怎么啦。”对面的人见席沉似乎有些恍惚,便又加了一句,“你要是感觉身体不舒服,就不要过去勒,本来就远,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席沉注意着面前这张自己出现在这个游戏本中见到的第一张脸,眼中闪烁着莫名的色彩。 那种巨力撞击身体的感觉依旧残存着,而周围的环境又是如此的舒适。 自己与这世界仿佛格格不入一般。 在老者的目光下,席沉扬起笑容,缓缓摇头:“不会的。”不会才怪啊,刚才自己可是直接死过一次了啊。 “六七,不能不过去的,你也早点个儿家去吧,我路上小心着个就是勒。”席沉模仿着原主人的语气。 毕竟也是经历过不少的交谈了,模仿起来还是可以的。 “那你小心着个儿,我家去勒哦。”老者说着,在席沉点头之后,这才腿脚利索地离开了。 而此时的席沉才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来心中几欲喷薄而出的情感。 若是此时有人站在席沉的面前,便能够看到这张原本和善的脸,表情上竟扭曲了几分,嘴角上扬到了一个极致的弧度,像是在努力压制着什么。 双肩微微颤动。 真是太棒了啊! 如果这个游戏本能够不断尝试死亡的话,难道不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吗? 毕竟自杀成功的话,那死亡的机会只有一次而已,那可是真正的死亡的感觉啊。 双手不断颤抖着,那种兴奋的感觉快要抑制不住了啊。 这个本,真是,真是太适合自己了啊! 正常的人在体会到这种死亡的无力之后,一定会努力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的。但是诡园估计也没有想到会遇到席沉这样一个怪胎。 在了解到死亡之后还能够重新开始后,这位已经在琢磨着一些不好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压制住心底翻涌上来的狂笑的席沉长舒一口气,抬头看着眼前的风清日丽。 当真是个美妙的天啊。 席沉如此想着。 伸出的右手食指抵在唇角,调整了唇角上扬的弧度之后,这才不紧不慢地按照上一回地记忆向着家里走去。 同样的地点,在对方开口之前,席沉率先开口打了声招呼:“忙着呢?” 那直起腰的人也挥手打了招呼:“嗯,家去咯。” “家去勒,有事,下回帮你啊。” 对方摆手道:“不用不用,又不是什么重活,我一个人一会儿就弄好来,之后打麻将啊。” 席沉拒绝了:“不勒,下次吧,这次有事。” 忙着找……完成任务呢。 “也行,有空就到我家坐坐,弄点个儿菜,你家去啊。” “下次吧。”席沉说完这句话后便直接离开了。 再之后便又是相同的遭遇,相似的对话,但是比起上次来说,席沉得心应手了许多。 这些人也不是单纯的npc,只要席沉说出口的内容发生改变,他们的对话也会发生相应的改变。 真的很让人怀疑,这里真的是一个游戏的世界吗? 还是说,这里其实就是真实的地方呢? 面上带着温柔和善的笑容,如常般地打着招呼,在相同的地点,相同地推门而出的人。 相似的对话,这次的身体一直都在席沉的掌控之中,似乎属于这个身体原本的意识当真是彻底消失了。 所以之前那一周目的情况就是为了让自己体会一下死亡的感觉,顺带认个路吗? 很快席沉便回到了家中,看着镜子中的这副身体,席沉都觉得有些不习惯,因为这副身体虽然很健康,但无论如何都是老人的身体了。 盯着镜子中那和善的面容看了一会儿的席沉换掉了身上的衣服。 但是其他的一些家务事的劳动他就没有做了,因为他确实懒得做这些。 有这功夫的席沉翻看了一下那还在充电的手机。 这是比较老式的翻盖手机,看上去保养的不错,用的人也是小心翼翼的。 这个家很干净就算了,但是这个手机中同样也是干净得很。没有任何的信息存留,就好像这个手机是接收不到消息的一般,就算是那种小广告般的信息都是没有的。 是被删了吗,还是本来就是没有? 这一刻席沉有点想封人攱了,这种电子设备交给封人攱这家伙才是最正确的。 略微晃头的席沉又去翻看了一下电话一栏的位置,在电话这里的位置存储的只有三个人的号码。 没有名字,就是单纯的号码。 眯眼的席沉盯着那三个号码看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打出去看看。 想着的时候,当真是手臂脑子快,这边还在想着呢,手已经按上去了,第一个电话被拨通了。 铃声响起,欢快到有几分吵闹的声音。 铃声持续了片刻之后便被接通了。 “喂,妈,怎么了?” 手机的另一端传来的声音有几分沙哑的男声,带着几分疲惫,似乎还带着几分不耐。 “……”略微挑眉,席沉眨巴眼,这要他怎么回话? “妈?怎么不说话?”过了片刻后,对面又有声音传来,或许是听不到回应的缘故吧,那声音中带了几分困惑,“是信号不好吗?妈,你听到我说话啊,妈?” 被人叫爸爸,席沉是经历过的,毕竟谁都有中二的时候,都有过想要当同年人爸的想法。 但是被人叫妈还是第一次。 这一声又一声的,当真是一言难尽啊。 在对方即将挂断的时候,席沉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信号好的,不小心按错勒。” 对方似乎沉默了,再次开口的时候,带着几分无奈:“那行,那我就继续睡了,晚班弄到现在,确实是困勒。” “嗯。”席沉说着移开了手机,手机的通讯已经断了。 而此时的席沉已经打通了第二个电话,电话的铃声再次响起……很近。 第4章 救救她(4) “……”这么近的铃声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铃声响了片刻之后,在接通之前,席沉就直接挂断了。 看来这第二个电话便是那谁在隔壁房间中的那位。 那这第三个呢? 盯着第三个号码看了片刻,犹豫了一下,打了过去。 但是这个电话的铃声响了许久,对面都没有接通,直到传来熟悉的女音之后,席沉才结束了通讯。 手机中有的其实只有这三个号码,并没有多余的东西,就算席沉有心想要找到什么都没用。 当真是太干净了些。 第二个被席沉盯上的便是那之前被身体带着的钱包。 打开钱包仔细翻找了一番,里面除了一些零碎的钱以外,就只有一些票据一样的东西,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但是将这些东西弄出来之后,席沉卷了一下这个钱包,发现有一处还是有硬硬的感觉,顺着这一处找了过去后,便在夹层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身份证。 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简单大气,瞧着其实并不想一个农村人应该有的名字。 毕竟在席沉的印象中,农村人的名字都是有些随意,甚至还会掺杂一点贱名。除此之外,像这样的老一辈人,名字里总会带点家国情怀的。 叶光瑛。(叶是我是奶奶的姓,我奶奶的名字真的好听,比我的好听太多了,我家里人的名字,感觉就我一个人的名字起得特别大众且没有特色) 瞧着这个年龄,席沉当真是有几分意外了,这副身体已经七十一了?(手机上是有现在的时间日历的) 又忍不住朝镜子里看了一眼,着实是有几分看不出来的。 你说这模样,六十都是有几分嫌弃大了的。 当然席沉在这个时候将身份证上的地址是给记下来的。 因为他还想着回到现实之后验证一些事情呢。 席沉确实是想要体验这种死亡的感觉的,但是可没有打算在这里一直循环往复,顺其自然便是了。 收起了身份证后的席沉便在这房子中查看了起来。 而那扇之前便被关起来的门便是席沉的首要目标了。 但是当席沉试图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那扇门是被紧锁的,只有通过那带着花纹的玻璃能够勉强看到后面的楼梯间。 明明客厅两边的门上都是直接插着钥匙的,怎么这里的门就是被锁着的? 正想着的席沉正准备暴力拆除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声音:“二婶啊,你干嘛呢?”(我妈也是这么称呼奶奶的,因为她觉得叫妈的话会显得我奶奶很老,但这样好似平辈一般的叫法,会显得奶奶年轻很多) 那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是很明显的依赖。 席沉微笑地回头看去,便瞧见了身形瘦弱的女人。 这是之前躺在床上的女人,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羽绒服其实是有点大的,但是依旧能够看出女人的身材是消瘦的。 这种消瘦并不是营养不良,而是女人本身的体态就是这样的,此刻对方正看着自己呢。 这怎么解释? 我在拆家? 不过女人并没有等席沉回答,而是看了眼他身后的门说道:“孩子(xiazi)刚走两天,脏也不至于这么快,木地板也不用这么经常打扫。” “……”席沉眨眼,回忆了一下之前这身体与这个女人对话的状态,放柔了声音:“嗯,晓得勒,起来的话,我煮点个儿东西给你吃啊。” 然而席沉心中想的是,你要是敢答应,我就敢弄伤自己的手。 开玩笑呢,席沉可不会做饭,他在现实中的时候可都是接受封人攱的投喂的。 好在女人只是摇头说道:“不勒,暂时不饿(wu),咋个(昨天)就跟你说勒,下社系远哉的,跑过去干嘛,要我说,我帮你微信转账就是了。” 哦豁,这是即便起来来都要走剧情不成? 席沉正要拒绝了,便想到之前这个身体从储物间推出自行车的时候是看到电瓶车在的。 这副身体应该是不会骑电瓶车的,而儿子又是在上班的话,那这辆电瓶车应该是属于面前的女人的。 而且自己不知道下社在哪儿,面前的女人定然是知道。 于是话风一转,席沉说道:“确实挺远的,但是六七过去不像话,要不你跟我一块滴去呗。” 女人皱眉,似乎是想要拒绝的:“又不熟悉,去……” “行吧。” 心中的古怪感强烈了几分。 从女人之前一直希望微信转账的坚定态度,并不像是会答应这样要求的人啊,席沉开口只是一种试探罢了,没想到对方真的同意了。 “那你等我一下(ha)。” 很快女人便收拾好了,那原本放在这个房间中摆着化妆品的盒子果然不是属于这个身体的,而是属于那个刚刚起床的女人。 席沉没有在女人收拾的时候问出对方为什么没有上班。 因为周围那家家户户刚刚换新的红彤彤的对联,还有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在说明,此时还在新年当中。 收拾好的女人推出了车后,席沉盯着那挡风被后,就那么被明目张胆放在钥匙口位置的钥匙。 居然就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吗? 这电瓶车是带着大踏板,后面有着后备箱的那种,坐垫的位置是有些后翘的。坐上去的时候,席沉往后调整了一下。 即便他现在的身体是女性,同时还是这个女人可能是婆婆的存在。 但他实实在在是个男人。 “抓稳了。”女人说道,因为戴着头盔,女人说话的时候都是有几分模糊的。 这种不用自己费力的方式还是挺舒服的。 不过席沉可不觉得诡园会这么轻易地让自己完成任务。 就算诡园答应,席沉自己也是不会答应的。 在即将到达上次出事的位置之前,席沉特意掏出老式手机看了眼时间。 电瓶车已经准备上坡了,眺望看去,相同的白影出现了,那速度比上一次似乎更加的快了。 这次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地加速朝他们冲过来。 照这样的速度,席沉与女人就算是刹车都是来不及的。不过女人开车的速度本就是不快的,因为这电瓶车是显示码数的,也就二十左右,这么点速度,应该是能够承受……应该吧。 希望这身体能够给点力。 这般想的席沉已经开口说道:“刹车。” 女人也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刹车按压到了最底,但是有时候运气就是这么怪。 他们直接听到了崩断的声音。 刹车线断了! 席沉倒是没有太过意外,他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但是真难为这个游戏本将这刹车线弄断弄得如此合情合理了。 顾不得许多的席沉直接拦腰抱住女人的腰,幸亏是因为对方的腰本来就是细的,因此席沉才能够揽住。 没有丝毫犹豫地带着人直接跳车了。 席沉确实很满意死亡的感觉,但是不代表他愿意这么轻易地去送死,至少也要挣扎一下才算是给面子不是。 电瓶车冲了出去,因为惯性的原因,两人摔在了地上。 但是比起被撞飞出去的这一次,至少这次席沉能够主动地保护到后脑的位置。 痛依旧是痛的,但是至少没有出现肋骨断裂的情况。 能够用这身体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难为席沉了。 女人因为被席沉护着,加上又带着头盔,倒是没有出现问题。 那继续冲出去的电瓶车直接与那轿车撞击在了一起,电瓶车被第一时间撞飞了出去,在地上滑行了很远,整个车身已经完全变形了,火花四溅。 那撞飞了电瓶车的轿车依旧没有减缓的趋势,居然还想朝着席沉他们碾压过来。 这到底是多么大的深仇大恨?! 站起来再跑肯定是不行的。席沉干脆抱着女人直接在地上滚动,但却并不是往内侧滚动,而是朝着外侧滚动。 因为这车的方向明显是朝着内侧去的,他们往内的话,这车也是很容易往内的。 就像席沉预料的,那冲出去的车,没有真的调转车头朝着他们这边碾压过来。 狼狈的两人站了起来后,在女人即将开口说话之前,席沉便带着女人便迅速想要远离那轿车还有那电瓶车。 电瓶车会不会爆炸呢? 一般情况下其实是不会的,但是都说是一般了,也就是说电瓶车是可能会爆炸的。 但是什么时候会爆炸呢? 其中有一种便是受到剧烈撞击的时候。 刚才那力度够不够剧烈? 简直再足够不够了。 那电瓶车滑行出很远的一段距离那是相比较被撞飞的位置的。 此时那电瓶车距离他们可算不上远啊。 剧烈的爆炸出现,在这个时候,席沉居然下意识将女人护在了身下。 这并不是席沉的反应,而是这身体的……本能。 ps:谢谢你们,我会加油的,我为自己的任性同你们道歉,但是我并不打算改。这篇其实大家也猜到了一些,确实打算不断循环的那种。 里面的情节上,都是出于我对其他人的了解写出来的,都是真实情况下的对话,最先出现的那个帮忙的是我外公。 与奶奶打招呼的都是奶奶的朋友,那个从沟渠另一边走出来的是爷爷的哥哥的女儿,过来拜年的,也很喜欢我奶奶。 躺床上的是我妈,过年放假。奶奶当真将我妈当做亲女儿宠着的,因为妈妈的身体不是太好,妈妈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但是有时候也会在与其他人的交流中透露,即便是亲妈也做不到这么好了。 其他人都是现实中存在的人,对话都是出于对他们这些人的熟知。 这一篇后面我应该不会去看评论的,无论是章评还是段落的评论。 写到这里的时候,其实我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让你们担心,很抱歉。 可是在回忆到当时从其他人口中知道的情况的时候,还是会难受,写这篇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割裂的状态。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故事,即便源于现实,依旧只是一个故事罢了,你们也将它当做故事来看吧。 就像闺蜜说的,时间会抹平一切的,无论当时有多么的绝望,有多么的难以置信,再回首看这个时候也只剩下唏嘘了吧。 我知道这篇写下的时候有些冲动了。 后面我会调整的,会尽量将这当做一个故事来写。 不用为我担心,也谢谢你们的鼓励。 我不喜欢烂尾,所以无论如何都是会给这本书画上句号的,至少席沉的故事不应该在这里暂停。 无论是什么,都该有始有终。 第5章 救救她(5) 用自己的生命去救一个人? 即便是封人攱都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的,游戏中的这个女人倒是享受到了。 即便知道这是这副身体的本能,却依旧让席沉感觉到了不爽。 冬天的时候,空气本就是干燥的,周围的树木又多的情况,这一场爆炸飞溅出去的火花直接点燃了周围的树木。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这个时候,席沉居然最先想到的是这句话。 不过这里不是山,他能不能坐上牢还不一定呢。 背上传来剧痛,同时传来的还有被灼烧的感觉,甚至席沉都闻到了一股肉香。 说起来自己都没有尝过自己的肉被煮熟了的话是什么味道呢? 要不下次尝尝吧,小心一点,不要被封人攱那臭小子看到就是了。 耳中传来嗡嗡的声音,那种耳鸣的感觉让席沉不是很舒服,意识一点点涣散。 真是的,死得一点都不干脆。 席沉最后的意识只有这个。火山文学 ………… 再次睁眼的时候,背部被灼烧的感觉还在,对面的人已经开口说出了相同的话。 果然是又回来了。 再一次熟悉的对话之后,席沉回到了“家”中。径直前往了储存室,从电瓶车上取下了钥匙。 然而席沉将所有的钥匙都试了一遍之后,都没有办法打开楼梯间的那扇门。 而当席沉打算暴力拆卸的时候,睡在东房的女人就会起来询问他做什么呢。 又一次相同的对话后,当席沉坐上电瓶车的时候,聊闲话一般说道:“我们走另外的路吧。” 听到席沉的话后,女人愣了一下,点头说道:“可以,但是车子电担心不够,我先拿个充电器。” “行。”席沉下车,他之前在房间里翻东西的时候,有看到充电器就放在西房的电视后面,现在正好去取过来,“我去拿。” 女人看了席沉一眼,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席沉便拿着充电器回来了,放在车座下面后,女人看了一圈自家的门问道:“门都锁好了吧。” “锁好了。”席沉回答道。 之后两人便再次出发了。 开始的那段路都是一样的,不过在应该左拐的位置上,这次并没有拐,而是直接往前了。 其实席沉自己也不确定是否存在另外的路,只是试探一下子而已,若是女人回答没有的话,到时候再找借口就是了。 但是这种在农村乡道之间的路来说,通常情况都不会是一条才对。 女人骑车已经在准备过桥了,这桥看着坡度还挺大的,看着倒是有几分雄伟,就是这桥的质量看着一般啊,瞧这坑坑洼洼的,莫不是修了几十年了不成? 但是看这风吹雨打的痕迹最多也不超过二十年。 破败成这样子,定然是偷工减料了,现在的人哦。 缓缓摇头的席沉取出了手机,看了眼时间,第一次他看不了时间,第二次倒是注意了时间。现在再次看的时候,距离上次出事的时间还有几分钟呢。 但是当熟悉的心悸感出现的时候,席沉的视线立时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向了前方。 此刻他们开未曾来到桥的正中间,抬眼看去的时候能够看到一辆重卡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相比较之前两次的白色轿车来说的话,这辆重卡开得相当的稳。电瓶车在开之前,席沉也检查过刹车了,同样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这辆重卡失控的话,他与女人也可以从桥上跳下去,反正这桥的高度距离水面也不是非常的高,河两岸的距离不远,河面平静的,至少能够保证安全。 那么危险就是来自哪里? 等等,偷工减料的桥…… 席沉眨巴眼,不会吧,就算是事故,你这么搞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不管合不合理,还没有等席沉对女人开口,他们的视野中,那辆重卡下的桥面便出现了断裂,而且这裂缝以一种极为不合理的速度在不断扩大。 女人显然是愣住了,这次也不用席沉提醒便立刻调转车头。 但是因为是匆忙之间,调转的时候,对面还有电瓶车冲下来不说,后面同样还有车辆冲过来。 席沉整个人前倾,直接将女人压得几乎趴在了电瓶车的车头上。 “蹲下去。”席沉的声音在女儿耳边响起。 女人立刻蹲在了踏板上。 也幸亏女人的身形瘦小,这要是换一个身材丰满的,还真蹲不下。 不是席沉故意如此,而是因为这副身体的手臂有些短不说,身材也是微胖的,想要从后面操作电瓶车的话是有些困难的。 这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 电瓶车的车头险而又险地擦过了那与他们迎面而来的电瓶车后,刮上了后面的那辆轿车。 但这个时候谁都不在乎这么一点刮花的情况了,这辆车显然也发现了不对,立刻打转方向盘。 双唇抿紧,那并不是在紧张,而是在抑制他的笑声。在这个时候,席沉还记得车子的前面还蹲着一个女人呢。他要是笑出来的话,说不定会吓坏对方的。 不过他刚才的行为好像已经引起了女人的怀疑。 若不是情况不对的话,女人其实还挺想问席沉,什么时候会骑电瓶车了。 女人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因此没有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而此时那调转的轿车不知道是因为大桥的崩塌引起的慌乱,还是因为本身就是慌乱的,在调转车头的时候就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席沉的存在一般,按照这辆车的调转速度力道以及方向的话,席沉他们只怕会在瞬间被撞飞出去。 要是席沉以前的身体的话,大不了这个时候直接弃车跳到这辆轿车上,可惜现在的身体不行。 真是可惜了。 车速拉到了最底,而在席沉即将冲下桥的一瞬,从大桥两端的小路上同时冲出两辆车,以一种不应该的速度直接呈现相撞的趋势。 “……”这是无论如何都要将他封锁在桥上是吧。 呵呵,有趣,可席沉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自己找死和被人弄死,那是不同的情况。 这次的游戏本席沉很喜欢,但不代表席沉就是想要干坐着等死。 这个找死的过程才是席沉所喜欢的,要是干巴巴的死去了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无聊啊。 “抓紧。”席沉的声音随着风声飘散。 但女人应该是听到了的,女人的身体压得更低了,死死拽着面前的挡风被。 猛地一个转弯,以电瓶车原地九十度调转了车头,就在撞上那冲出来的轿车的瞬间。 后面调转车头的轿车也在第一时间撞了上来,后备箱被刮到了,后座一个打滑,整个车身差点倒下。 一脚踹在了地上,勉强保持了车身的平稳后的席沉控制着车头绕过了新冲出来的轿车,在桥面坍塌的瞬间离开了桥面。 身后的重物落水的声音,席沉甚至都感觉到那溅起的水花。 电瓶车前蹲着的女人有几分恍惚,刚才她差点就被甩出去了。 按下刹车后的席沉在用脚支撑车身的时候,差点就摔了下去。 这副身体不年轻了,刚才那样的速度下,自己那一脚踹地控制车身的时候,脚踝是扭到了,甚至席沉都怀疑,不仅仅是扭到,而是直接骨折了。 女人从车前面下来了,下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询问席沉的怪异行为,反而很是紧张地打量着席沉,又是担忧又是着急地问道:“怎么样,没有受伤吧,要不要去医院?” 看来这身体的原主人与这女人的关系是真的好啊,明明在女人的眼中还残留着恐惧,但是这个时候最关心的却是席沉的安全。 面对女人的担忧,席沉直接摇头拒绝了:“不必……不得事。” “真不得事?”女人还是有点不相信。 “真的。”席沉很是肯定道。 除了脚以外。 相比较去医院,席沉的兵字诀可比医院好使多了。若是这脚上的伤当真影响行动的话,直接使用兵字诀就是了。 席沉还坐在车上,偏了些车头,看向身后那道天堑。 女人也看着:“这到底怎么回事?” 说来你可能不信,这一切其实就是为了弄死我才弄出来的。 只是没有弄死自己,倒是将桥上的其他人给坑了。 哦,说起其他人。 席沉双眼微微眯起,这样的表情放在此时的这张脸上,不但没有狐狸般的姿态,反而多出几份慈祥的感觉。 刚才从桥上冲下来的时候,席沉的视线又看过那两辆后来从桥下两侧小路冲出的轿车的。 那一眼瞧过去的时候,尽管快了些,但是这身体的眼神着实是好啊。 另外一辆怎么样不知道,但是席沉看到的这一辆,驾驶位上……没有人。 第6章 救救她(6) 没有人的轿车,是怎么冲出来的呢? 明明就是众生本,用出这样诡异的力量,似乎有点不合理吧。 但是诡园可不会跟席沉讲道理,席沉也不会傻到在这方面与诡园现在算账。还是最后结算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在诡园那边要点好处好了。 在席沉思索其中说不通的地方时,一边的女人已经拨通了报警电话,同时拨通的还有急救电话。 他们是逃出来了,但是当时桥上课还是有其他人在的。 席沉其实是想阻止女人来着,不过也随她去了。 这些车都有问题,估计所有的车里面都是没有人的,至于那些电瓶车的主人们,同样都是带着头盔的,将整个面部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头盔下到底是什么样的都是不清楚的。 打完电话的女人看向席沉,宽慰了一句:“不用害怕了。” 您觉得席沉的样子像是在害怕吗? “我们也是幸运的了,这就差一点了。”女人后怕道。 你这可不是幸运,而是因为席沉才倒霉的很才对,也是因为席沉才能够活下来。 席沉也就顺着女人的话说,不过视线却是看向周围的那些房屋的。 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这些房子里都是没有人居住的吗?为什么都过了这么好一会儿了,都没有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一点都不符合人类喜欢看热闹的本性啊。 “二婶,二婶?”女人伸手拍了拍席沉的肩膀,在席沉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担忧,“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顿了片刻后又道:“下社就不要去了,今个看来是不适合出门的。下社那边,等会儿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就是了,会理解的。” 这次席沉没有拒绝,点头说道:“行,你来开车吧。” 女人也不怀疑,便坐到了前面,坐稳了之后,女人也没有想过去询问之前席沉的那种行为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好像本能的将一些不合理的事情合理化了。 不仅仅是这个,包括后面那断裂的桥也是一样。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女人表现出了害怕恐惧的神情,但是这种害怕恐惧不知道为什么总有几分违和的感觉。 就好像……演出来的。 但是之后对席沉这身体的担忧却是十分的真诚的。 这就有些奇怪了。 还有断桥这么的的事情,女人的表现还是显得太平淡了些。席沉是知道这是个游戏,难不成女人也知道? 除了刚才断桥落水的声音之外,周围的环境还是太安静了些。 当然奇怪的不仅仅是这些,女人骑得很慢,席沉靠着后备箱,实际上后备箱已经有点变形了,因为刚才的碰撞。 微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席沉瞧着路边的人家问道:“过年怎么这么冷清啊?” 似乎是没有想到席沉会做这样的提问,又或者女人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刻的微风都好像有瞬间的凝滞。 像是磁带卡了盘,片刻之后,女人才开口说道:“这个点还早,可能还在休息吧。再说了,又是疫情的,现在过个年哪还有以前的样子呢,巴不得都窝在家里面呢。” 这个理由看似不错,但其实中间处处都是漏洞。 现在九点多了,真的还早吗? 就算真的有人赖床的话,也不至于所有人都赖床吧,至少一些习惯了早起的老年人是不会赖床的。除了刚才在桥上的时候看到的那些车以外,在路上竟然都没有看到其他的车辆,这真的合理吗? 这么冷清的样子,若是放在一些落后到,基本没有什么人的村子的话,还能够理解一点。 但是看这里处处的水泥路,辽阔的田野,处处的藕田,房屋井然有序的,处处都能瞧见小洋房一样的装修,怎么看都不像是落后的村子。 所以女人的话是相当的不合理的。 在席沉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突然不远处便响起了炮仗的声音。 接着席沉便听到了女人的话:“你看,这不就有人放炮勒。” 就算席沉基本没有过年的习惯,但是也是知道这个时候放炮仗才是更加不合理的吧。 不过这种放炮仗的行为就好像在告诉席沉,是有人,这些房屋的后面。只是因为女人说的那些理由没有出来罢了。 这是将人当傻子看? 还是说是因为有其他的原因,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 若是从离开的那个村子来看,所有人都是瞧的清楚的,甚至席沉还能够看到有人在忙碌的身影的。 然而离开那个村子之后呢,好像他就没有瞧见过正常的人吧。 就在此时,原本的电瓶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过了席沉刚才那种行为的摧残,又或者是因为被撞的缘故,开始的时候没有显现问题,现在问题倒是都出来了。 车身一顿一顿的,前进一段便是一个急刹,前进一段便是一个急刹的,坐上面极其的不舒服。 “坏了?”席沉询问道。 笑容上扬了几分,若是真的坏了的话,他倒是可以印证一件事了。 然而令席沉失望的是,女人的回答是:“没有,估计是咋个(昨天)电没有充满,没想到现在就不得电勒。” “这么点的电,呲不回去勒。”女人继续说道,眉头已经缓缓蹙起了。 又呲了一会儿后,车是彻底没有电了,干脆的很。 席沉从车上下来了,女人也扶着车头,尝试着启动了一番,依旧没有办法。 “只能够推回去了。”女人叹息道。 在心中计算了一下距离的席沉也觉得这路并不是很远,但前提是他的脚没有受伤。 在明显已经骨折的情况下,这么一段的距离能不能够走下来都是个问题啊,毕竟在有些时候。 想到就做的席沉立刻准备使用兵字诀,好歹尝试一下,这所谓的九字真言诀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效果。 但是片刻后,席沉的笑容上扬的几分,眼中的神情是越发冷淡了。 因为就在刚才他收到了诡园的通知。 【该世界为特殊世界,无法使用九字真言诀】 “……”真棒啊。 第一个世界,席沉没有九字真言诀。第二个世界席沉直接忘记了九字真言诀。现在第三个世界,好不容易意识到有这么个玩意儿在,你却告诉我没法使用。 玩我呢。 微笑的席沉已经在心中将诡园问候了一遍,目光飘向了正要推车的女人,开口说道:“我来推吧。” 正好也可以借助车子本身对身体做一个支撑,不至于表露的太过明显。 女人犹豫了一下,盯着席沉看了一会儿:“你真的没有问题?” “没有。”席沉说道。 于是女人这才缓缓点头,将车头交到了席沉的手中。 这辆车其实还挺重的,本身又大。若是由女人来推的话,其实是有几分吃力的。就连席沉来推也是有几分不稳,当然是以现在的身体来说的。 两人基本没有怎么说话,就算开口了,也是女人说一两句,席沉应和两句便是了。 实在是席沉无法将女人口中的那些人联系起来。 很快席沉便看到了他们之前应该左拐的那座桥,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够看到桥另一边的路上同样没有任何的车辆。 席沉停下脚步,女人也紧跟着停了下来。在女人的目光下,席沉取出手机看了一眼。 上一回碰到那辆轿车的时间点已经完全过去了。 “准备打电话吗?我来打吧。”女人说着便打算接过席沉的手机。 之前女人说要通知下社那边,但只是说了,并没有真的打电话。而这手机上只有三个号码,一个是原主人的儿子的,一个是女人的,还有一个没有打通的,也不知道是谁的。 然而正在女人打算按下按键的时候,女人的表情突然就变了,一瞬间变得极其的难看,难看到好像下一秒就会死过去一般,捂着胃的女人直接蹲了下去。 “……”就算是不想打电话,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吧。 心中是这样吐槽的,但是这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是担心地松开了手,车倒了下去,席沉已经蹲在了女人的身边。 女人的脸色惨白,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模样,额头不断有虚汗冒出。 “怎么了这是?”席沉询问道。 “胃,胃疼。”女人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光是两个字就耗费了女人所有的力气一般。 “……”胃疼的话,居然会疼到这种地步,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 有古怪。 没有丝毫犹豫的席沉立刻将女人拦腰抱起。 可能是身体的原主人本就是经常做农活的原因,也有女人本就轻的原因,总之席沉很轻易将女人抱了起来。 没有丝毫犹豫地向着村子的方向跑去。 余光之中,席沉注意到了桥的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辆轿车,以一种油门踩到底的架势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啊。 真是……太好了。 这算是游戏中的死神来了不成! 受伤的脚严重限制了席沉的发挥,不过因为席沉反应及时,倒是没有被这冲出来的轿车撞到。 而那轿车的速度没有丝毫的缓和,直接冲撞到了电线杆上,直接将其拦腰撞断后,牵连的电线一根根被扯断。 “……”这放在现实中的话,会被判什么罪? 席沉也就是想想,直接抱着女人从水泥路另一边的河岸边滚了下去。 第7章 救救她(7) 虽说从河岸边滚下去,但席沉可没有想过在这种天气还去河里走一遭。 这边的河岸比较高,从滚下去的位置到河面至少也有两米的长度。 怀里抱着女人的席沉将对方压在了身下,一手揽着女人的腰,另一手死死扣进了泥土之中,缓解了滚下去的惯性。 若是此刻将这只扣进泥土里面的手拔出来的话,便会看到那指甲盖都掀起来不少了,一些泥土也渗透了进去。 这点痛楚的话,席沉还是能够忍受的。 而被席沉压在身下的女人已经懵了,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够成为席沉的累赘,不用席沉开口,自己扒拉凸出来的石块,尽量压低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滑进河里。 幸亏这河堤高是高,坡度也超过了七十度,但是还不至于趴在上面的时候会下去。 看着女人的动作席沉也是松了口气,尽管身体的本能让他不得不保护女人,但是女人能够少给他带来麻烦的话当然是最好的。 其实女人的胃还在抽痛,但是这个时候显然不是矫情的时候,虽然女人也不知道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那辆车又是什么鬼。 刚要抬首看去的女人便感觉到身侧传来一股推力,若不是女人扒拉着的石块还是比较稳固的话,这一下可能就直接掉进水里了。 推女人的自然便是席沉,但席沉可不是为了害死女人。 毕竟若是他想这么做的话,刚才直接将女人留在原地就是了。 而且身体的本能也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女人侧首看去的时候便看到她与席沉的中间横着一条电线,末端还在闪烁着电弧。 若是刚才席沉没有将她推开的话,可能那一下子他们两个就会被电死了,那种感觉可一点都不好。 “还好吗?”席沉看向女人。 女人的脸色依旧是惨白的,但是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因为胃里的抽痛,还是因为被吓的。 毕竟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恐怕都是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的吧。 听到席沉的问话后,女人微微摇头:“没事。” 可惜女人此时的脸色可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抓稳了,不要落水。”席沉提醒道。 正说着,又是一条电线甩了出来。 从女人的角度看到的便是这条电线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接朝着席沉而去,拔出手的席沉直接一个侧翻躲开了这条电线。 但也是因为这样的动作,整个身体再次下滑。 女人的身体比较轻巧,但是席沉的这副身体可没有那么轻巧,况且这个本似乎并不打算给席沉休息的时间。 席沉刚躲开一条电线,便又是三四根电线飞了过来,那架势是不弄死席沉就不甘心的架势。 “……”你敢不敢再不合理一点? 席沉已经说不清自己像这般狼狈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女人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估计她也是无法想象明明两个人这么的近,自己这边是一根电线都没有,席沉那边汇聚了所有。 但是这种震惊只是持续了一瞬,在看到席沉一个抓不稳,整个身体几乎都快落近河里的时候,女人下意识就要松手去拉住席沉。 “别动!”席沉猛地抬头看向女人,那眼中的疯狂吓了女人一跳。 而此时席沉的一只脚底都快接触到水面了。 会让女人如此担心的原因,是因为有那么几根横下来的电线此刻的末端可是浸没在水里面的。 要是席沉这个时候掉下去的话,想也能够想到会是怎样的结局了。 不过一排的电线即便再多,也是有限的。 在狼狈得躲开了这些断裂后飞出来的电线后,周围倒是安静了一会儿。 这些危险其实都是冲着席沉来的,或者说是冲着自己现在这副身体来的。而女人,完全是被自己牵连了。 这一点席沉也是发现了,带着女人的话,着实有几分累赘了。 按说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而此时的危险还未曾停止。 水泥道上,那辆撞上电线杆的汽车居然还能够启动,此刻正在缓缓倒退,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后面就是运河了。 再这样倒退下去的话,便会掉进河水之中,可以体会一下被电死的感觉。 这边席沉尝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其实现在受到的伤害比起曾经受到过的比起来也是小儿科,还不至于让席沉失去行动力。 “挪过去。”一边尝试着自己往上怕的席沉,一边提醒着女人与自己拉开距离,从另外一侧上去。 只要与自己拉开距离,女人就应该能够逃过这种死亡。 女人的眼睛死死盯着席沉的手,席沉那狼狈的姿态让女人几乎忍不住自己的泪水。 不过女人明白这个时候哭泣的话,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她要做的是爬上去后,将席沉带上来,或者找到能够帮忙的人。 席沉自然不需要女人的帮助的,他自己就能够爬上去,即便现在的身体让他的行动有几分吃力也是一样的。 人的极限本就是被逼出来的不是吗。 但他低估了这个游戏的无耻程度。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轿车中的人到底是有多傻,宁愿自己死也要拖着席沉一起? 当席沉的视野中看到轿车的车尾的时候,心中便是一声轻叹。 这可不是电线那种细长的东西,还有地方可以躲。这也不是平地,而是在斜坡上,在集上身体上的伤…… 席沉思索了一下,是被车撞下去后被电死,还是撞不下去,直接被碾死呢,又或者他可以自己主动跳下去,尝试一下被电死的感觉? 在他思索的时候,大半的车身已经摇摇欲坠了,在这瞬间直接滑落下来,而且还为了防止席沉逃脱,特意在滑落的时候横过来了呢……你这真的合理吗? 衡量了一下身体的情况,车速,周围的情况等种种原因后,席沉干脆利落地选择了放手,整个人掉入了河中。 算了,都是死的话,我还是喜欢自己选择死亡的方式。 之后要去验证一些事情才行啊。 落水后的席沉没有看到刚刚爬上岸的女人瞪大眼同时扑了过来。 ………… 意识再次回归的时候,在对面的人说出相同的话之前,席沉便率先开口道:“我知道了,突然想起家里有些事,先回去了。” 之后不等对面的老者开口说话的席沉便直接调头回“家”了。 身后的老者有些茫然,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路上遇到的那些人还没有来得及与席沉打招呼,便看到席沉从他们身边走过了。 虽然没有交流,也能够听到他们的笑声:“这是赶回去做饭啊。” 不过席沉走得实在太快了,并没有做出回应。 回到家中后,席沉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回到西房,去开那扇楼梯口的门,而是径直去到了储物间中。 电瓶车上的钥匙还在,不过席沉看都没有看一眼,而是在储物间中找着工具一般。 似乎担心女人突然出现打断他之后的行动,席沉还直接将门反锁上了,在墙上摸到开关直接开了灯。 储物间的东西不少,但是席沉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既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具的话,那就…… 席沉的视线落向了一边挂在墙上的镰刀。 这镰刀看上去虽然很有岁月感了,但是保养的确实不错,席沉能够感受到刀刃上传来的利度。 取下镰刀的席沉站在电瓶车的面前,调整了一下姿势后,微微眯眼。 笑容温柔地挥出了手中的镰刀。 第8章 救救她(8) 虽然也可以找其他的东西做验证,不过既然有现成的东西了,何必舍近求远,那么的麻烦呢。 锋利的镰刀直接划开了电瓶车的表层,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而席沉盯着这裸露出来的部分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裸露出来的地方其实什么都没有。 可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是最不正常的。 一辆电瓶车的内部构造什么都没有,那又是靠什么运作的呢。 好歹也是死亡过三次了,虽然第一次席沉基本什么都做不了,但后面两次可是席沉直接经历的,能够更加直观地感受到其中的不合理。 当真是太不合理了。 这个世界很真实,十分的真实,至少在这个村子里面,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是非常的真实的。 可是在离开这个村子的范围之后呢,沿途的风景上看着倒是挺真的,然而其他东西呢。 现在再仔细想想,那些风景也有几分不真实。 随手将镰刀放在一边的席沉走出了储物间,来到了河堤之上,盯着下面的河面看了许久之后,沿着河岸走了起来。 片刻之后便又回到了原点。 许久之后,席沉一屁股坐在了河堤边就开始笑。 为什么他之前没有注意到呢?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刻意模糊了他的想法观念,以至于最开始的席沉居然没有察觉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村子确实是十分真实的。 但真实的其实也只有席沉遇见到的那些人罢了。火山文学 将这些人从这个游戏中排除在外的话,剩下的风景,乍看之下,确实真实的不能够再真实的。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其中不合理的地方着实是太多了。 断裂的大桥引发的巨大动静无一人查看。 撞断的电线杆会引发的停电也没有在乎。 无人驾驶的轿车。 远处模糊的风景。 电瓶车内部空空如也的构造。 还有无法使用的九字真言诀。 原来那个时候诡园的通知,其实也是一种提醒罢了。 席沉刚才做的其实就是将周围的风景做了一个对比后便发现了,这些看似有所变化的风景,但若是重新剪切排列的话,便会发现,其实都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这里可能并不是真实的世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任务也就是同样有问题的。 在这个世界中,下社是不是真的存在都是一个问题。 “二婶,你坐这儿干嘛呢,地上又脏又凉的。”这个身体原主人的隔壁家的邻居挎着一篮子的菜站在了席沉的身后,似乎是在担心席沉的样子。 席沉回头凝视着对方。 其实想要是否真实,还有一个方式,一个很简单的方式。 被席沉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的妇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怎么这副表情,是哪里不舒服?” 算了。 缓缓摇头,既然都确认地差不多了,杀人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其实席沉还挺想尝试一下,若是此刻宰了一个人,解剖了的话,会不会有警察过来逮捕自己。 如果被逮捕的话,真的会进入到警局里面吗? 或者说,这个世界的构造真的有那么的完整吗? 原本站在身后的人已经从一边的石头铺就的阶梯下了河岸,蹲在河边在洗菜了。 席沉就坐在上面,习惯性地一手撑着下巴问道:“你知道下社怎么走吗?” 洗菜的妇人回头看了眼席沉后,奇怪地说道:“你问这个干嘛?” 扬起无辜笑容的席沉眼中的墨色深沉了几分:“我突然忘记怎么走了。” 妇人的神情越发的奇怪了:“你一个经常去的人,还会忘记这地儿?” 而席沉的神情越发的无辜了:“对啊,这年龄大了,有些事确实是记不住了。” 妇人微微摇头,拎着篮子浸入了水里,不断摇晃着:“那你问我也没用,我也没去过,哪里认识路。小司不是知道,你可以去问她啊。” “嗯,行。”席沉拍拍手,站了起来,似乎是打算回去了,但是走出没有两步又看着河边的妇人问了一句:“你的手机号是多少来着,我记一下。” “你之前不是存了嘛。” “这不是不小心删了,你再告诉我一遍呗。”席沉如此说道。 然而在席沉说完之后,妇人却一直都没有传来回应。 或者说,妇人根本没有办法给出回应。 因为妇人根本就不知道,或者说,构造了这个世界的存在,其实也不知道。正是因为那位存在不知道,所以妇人才无法给出回答。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的存在都是基于那位构造了这一切的存在吗? 笑容隐没下的席沉,明明应该是一张慈祥的脸,此刻却带出了几分压迫感。 “二婶,我车是怎么回事?”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席沉回身看去,脸上便挂起了温柔的笑容:“我拆了。” “???”女人的表情都僵硬了。 而此时席沉紧跟着加了一句:“我不记得下社怎么走了,你将路线画给我吧。” 女人愣了一下后,便摆手说道:“忘了就忘了呗,正好也不用过去了。先说车吧,你拆车干嘛?” “可是我想知道啊,告诉我呗。”席沉抄着口袋,不紧不慢地走到女人面前,这身体的身高本就比女人高,此时他站的位置也偏高一些。 此时弯腰贴近的时候,莫名多了几分压迫感:“还是说你其实也不知道呢。” 席沉的话音刚落,女人的表情就静止了。 在席沉的视野中,头顶的天空竟然在此时泛起了波澜,周围的一切都带来一种极不稳定的感觉。 而在席沉看不到的地方,带着黑色恶鬼面具的青年站在这泛着波澜的世界外。 “所以才说啊,这样的世界根本经不起推敲啊。”青年的声音清冷中带着几分尖锐。 在青年开口的时候,一道对席沉来说应该算的上是熟人的女人出现在了青年的身边:“不去稳定,在这里费什么话呢。” 青年瞥了眼身边的女人,对女人那火辣的身材视而不见,甚至还拉开了几分与对方的距离。对于一个蛇蝎一般的存在,被坑的次数多了的话,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 青年的动作女人也看到了,眼底闪过一分不屑。 在两人的联手之下,这原本都快崩溃的世界再次稳定了下来。 “诡园已经注意到这边了,赶紧离开吧。”女人再次开口道,“痕迹都处理干净了吧。” “嗯。”青年颔首。 在离开之前,女人的视线投注到了这方世界中,投注到了席沉的身上。 只是因为肉身的伪装,女人并不能够看到肉身内的灵魂。 自然也就不知道席沉也参与了上一个本,在未来,说不定他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呢。 在离开的时候,女人与青年心中也是有几分不悦与无奈的。生肖派对的那个本是会被毁了,现在这个本看来也要脱离掌控了。 毕竟他们实在没有想到,有人可以在接连不断的死亡中,还能够保持冷静不说,还以这么快的速度反应出了其中的问题,以至于后面的布置都没有生效。 现在他们做的只是暂时稳定这个世界后,赶紧将属于他们力量地撤离,不要给诡园捉住他们尾巴的机会才行。 上次是有乌合那个倒霉的替死鬼,这次的本中可没有用来替死的家伙。 在世界被稳定下来的瞬间,席沉便感觉到了。 这个世界只是被稳定了下来,但实际上并没有回归到本来的场景。 原本静止的人再次做出了反应,首先开口的便是席沉面前的女人:“你就不要去下社了,大过年的,在家待着不好,我直接……” “好。”席沉突然的话打断了女人接下来的话。 片刻的停顿后,女人像是松了口气,说道:“那回家吧。” 如果是之前的话,席沉并不会同意,至少还要在尝试一番才对。 但是就在女人开口的时候,脑海中便传来的诡园的声音。 【任务已发布】 【任务类型:众生本】 【任务模式:扮演】 【任务地点:未知】 【参与人员:一人】 【人员类型:单人】 【任务要求:救救她】 就在周围的一切稳定下来后,诡园居然在第一时间传来了新的讯息,就好像之前的那一次不存在一般。 不过这任务中的救救她其实也是一样奇怪的。 这个她究竟是谁呢? 是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吗,还是说是有什么其他人? 所以这个本果然是有问题的啊。 说起来席沉这运气也是没谁了,连续三个本进入灵异本的潘弼足够的惨吧,但是怎么都比不上席沉这种连续三次进入到特殊本中,还都莫名其妙与背后的存在产生了关联。 实际上席沉此时已经在怀疑诡园的用意了。 该不会是诡园发觉了他在上一个本中的作用后,故意将自己放到这样一个本中的吧。 那这样的话,自己应不应该找诡园要点打工费啊。 不多,给点能够进入到诡园内部的积分就可以,或者回答他几个权限外的问题也行啊。 原本这个世界中的人还会对席沉的怪异行为作出反应,但是此刻席沉明显做出了不符合原人物的表情了,走在前面的女人依旧选择了视而不见。 甚至那被拆了的电瓶车,也选择了视而不见。 两人回到家中之后,席沉收敛了脸上多余的表情。 一进客厅便看到女人正从冰箱的冰冻室里面拿出包好的饺子,正打算去厨房煮。从女人的表情也能够看出,她的胃似乎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要是之前的话,按照身体原主人的本能来说,此时应该是又担心又心疼了。 不过在出现刚才的变化后,席沉便发现了,自己这次才是真正地能够完全掌控这身体。并没有因为女人,在心底升起别的情感。 这样一来,席沉的自主性便更强了。 而此时将饺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的女人扶着桌子,一副快要站不起来的模样,余光瞥向席沉的时候,席沉眨眼,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给你倒杯热水?” 好像在华人的眼中,热水就是万能的吧。 女人原本惨白的脸色这一刻好像变得有几分漆黑了。 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去怀疑席沉的身份,好像在他们的意识中,直接将其中不合理的地方全都消除了。 黑着脸的女人扶着桌子缓和了片刻后,这才拎着那一小袋子的饺子去了厨房。 而席沉并没有跟上去,只是站在了门口,看着面前这个真实而又虚假的世界。 救救她,究竟是怎样的危险呢? 原本以为在发现这个世界的问题之后,就算改变了任务也应该是逃离这个世界才对,却没有想到诡园给出的是这样一个模糊不清的任务。 而此时,站在外面的席沉问道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ps:有关之前的随笔,是我准备写的另外一本小说,那本没有绝对的主角,每个故事中,所有人都是主角。 不过因为才写了一个开端,第一个故事也没有构造完整。 不过那个乐园与诡园其实是有联系的,所以我是打算在诡园这本书中关联一个故事到那边,等之后开这本新书。 第9章 救救她(9) “……”脑子比这身体反应迅速的席沉直接高声制止了厨房内正打算点火的女人,“别点!” 女人的手已经放在了旋转按钮上,只要席沉开口慢那么一瞬,那火花便会窜出来了。 “出来。”席沉对女人说道。 女人因为席沉之前的话还有点脸黑呢,但在席沉的目光下依旧乖乖地从厨房内走了出来。一出来便听到了席沉的问题:“你没有闻到厨房内奇怪的味道吗?” 这么浓郁的味道,席沉很想知道,女人会怎么回答。 谁知道女人诚恳地点头了……点头了! 你都闻到了还打算开火,你是觉得活得太自在了,所以打算找人同归于尽不成! 本就不是真实的存在,还能够要求什么呢。 这么浓重的煤气味儿……不对。 如果霉气从一开始就是泄露的话,那么在他们回到门口的时候就应该问道了。这么浓重的味道,可不像是因为长期一丝丝的泄露会出现的情况。 如此的话,只有一种情况了。 意识到其中问题的席沉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回身一个手刀劈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而在他做出这样的动作的时候,也看到了女人此刻诡异的笑容。 或者说,这张脸其实已经不是之前席沉所看到的那张女人的面容了。 不过如今呈现在女人脸上的容貌,席沉确实是见过的。就在第一次,自己无法掌控身体的时候。 当那辆车撞过来的时候,坐在驾驶座上的便是这样一副模样。 所以说,从刚才的波澜消失后,这个世界其实就已经在发生变化了,这种变化也包括了其中的人吗? 然而席沉稍微有那么一丢丢地错估了他此时这副身体的力道。 所以此时就有几分尴尬了。 盯着那张杀人犯的脸,两人是大眼瞪小眼的,气氛有些怪异了。 人没有打晕,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动手啊! 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席沉再次动手了。 尽管已经很久没有同其他人动手了,但是身手上却没有丝毫的生疏。如果不是受限于身体的话,席沉估计能够用更快的速度解决面前的家伙。 面前的人完全就是毫无章法的打斗,看着有些像是小学生打架一般。若不是自己这副身体是短发的话,对方估计都能够上来扯头发了。 这种流氓般的打法,席沉是真的怀念啊,自己好像也这么干过,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 怀念归怀念,席沉手上的动作可丝毫没有留情。 只是片刻之后,便将这个长着犯人脸的人解决了。 同时还从她的口袋中摸出了一个打火机,这一点从之前交手的时候便能够猜到了。对方中间一直试图从口袋中掏出什么东西,但都被席沉制止了。 收起打火机的席沉将面前这个家伙的手背在身后,正考虑怎么绑起来的时候,熟悉的心悸感再次出现了。 “……”回首看去,便看到穿着之前在河边洗菜那位衣服的人手中拿着打火机,估计是从房子后面绕过去的,此时正微笑地看着席沉呢。 说实话,顶着一张杀人犯的脸,着实有几分欠揍了。 毫不犹豫地扑了出去,在原地打了几个滚,而于此同时被点燃的便是后面的打火机。 就算煤气爆炸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威力吧,但是实际上席沉感受到的是,即便是ct炸弹的力道都没有这个强好吧。 一个煤气爆炸,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真的合理吗? 现在这个世界想要弄死“我”已经如此的丧心病狂了吗? 就算是被发现了这个世界的虚幻,也不用这么彻底撕破脸皮吧,还要不要脸了。 事实证明,是真的不要脸,而且任性得可以。 即便席沉已经做出了最快的反应了,但是那爆炸的范围还是将他席卷在内了。 意识消散前,他的视线中唯一注意到的便是在这场爆炸中依旧完好无损的“家”。 在这么剧烈的爆炸中,这楼依旧是屹立不倒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下次就可以利用了…… ………… 怀着这样的想法的想法的席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便是直接后退。 当彻底睁开之后,瞧见的果然还是那张杀人犯的脸,一脸狞笑地挥舞着手中的管子朝席沉砸过来。 若不是席沉反应迅速的话,恐怕在重生的第一时间便会被送去再次重生了。 这是不是就过分了,现在连剧情都不打算走了吗? 在对方想要继续穷追不舍之前,席沉突然开口道:“我先回去了,一会儿还要去下社呢。” 话音刚落,面前杀人犯的脸便立刻消失了,出现在席沉眼中的依旧是那张有些严肃板正的略带苍老的脸庞。 老者缓缓点头:“行吧,那我先家去了,肥也洒过勒。” 盯着老者看了片刻的席沉突然说道:“我觉得还是在家睡觉舒服。” 话音还未落下呢,面前的老者的脸便再次发生了变化,那张杀人犯的狰狞面孔像是要将席沉吞噬一般,原本放下的管子再次举了起来。 “不过六七,不能不去。” 消失了。 “可是太远了,还是转钱吧。” 又出现了。 “这样会不会显得不够重视,又不是常年不联系的亲戚,还是去一趟吧。” 消失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便看到了席沉用言语调戏着面前的家伙,看着对方的脸在不断地切换,而席沉还在试探着其中的底线。 好吧,其实不仅仅是试探,纯粹就是席沉玩嗨了。 这么有趣的变脸诶,现实中可是见不到的那种。 这种特效,席沉都想上手摸摸了。 当然,席沉最后也是这么做的,伸手在对面那位的脸上戳了戳。 “……”老者,变回正常脸的老者无语地盯着席沉,那目光好似在看一个傻子。 “咳咳。”席沉轻咳两声,他现在的动作,确实有几分不合适。 不过他这一咳嗽,对面的老者还以为他身体出问题了,虽然表情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从语气中也能够听出他的几分担忧:“你身体要是不舒服的话,就不要去了。” “好啊。”席沉直接同意了下来。 这次老者的脸却没有再发生改变了。 咦,如果是对方提出留下的要求的话,就不会引起开关啊。 席沉想到了上一回的顶着杀人犯脸的女人。 恐怕不是不会引起这种变化的开关,而是在运量着后面的变化呢,只要席沉没有按照第一周目的情况走下去的话。 “也行,家里有药啊。”老者继续问道。 “有……吧。”席沉微笑着,有没有,反正自己翻找过的地方是没有的。 而此时老者对席沉的回答并不满意般地缓缓摇头说道:“那去家里看看,有药的话就算了,要是不得的话,我去后头给你拿着个药。” 原本的老者是直接离开的,然而此时情况再次发生了改变,这次对方居然打算随席沉一起回去。 微笑的席沉很无辜,可是我并没有打算回去啊。 可是老者又不是在征询席沉的意见。 “司大爷啊,又过来帮二婶洒肥啊,什么时候过来帮我一下啊。”田里的身影打着招呼。 老者摆手说道:“下次吧。” “行啊,下次到我家喝酒(hujiu)啊。” “下次,下次。”听到喝酒,老者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看来也是个喜欢喝酒的人。 “二婶,下午一起打麻将啊。”对方又对席沉说道。 “嗯,下次,下次。”席沉回应道。 之后他们便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身边跟了老者,也可能是这个世界本身就发生了改变,这一路上的情况倒是发生了一些改变。 两人很快来到了家中,回来的第一件事,老者便去厨房倒了一碗水后便进了客厅,又打开了东房的门后皱眉道:“你就不能这么惯着她,谁家儿媳妇儿这个点还不起的。” 没有回应的席沉看着老者进入到了东房中,从其中一个抽屉中取出了一盒子的药。 这盒子上甚至没有任何的花纹标签的,要不是看到老者从盒子里面拿出来的一板子的药的话。 这是干脆都不做掩饰了啊,明目张胆的告诉你,这药就是有问题的,那你是吃还是不吃呢? 老者此时已经拿着药走到了席沉的面前,开口说道:“吃药吧,要水啊。” 你都没有问我是什么病,就直接拿出一板子药,着实令人不安啊。 当然,如果你不是现在顶着一张杀人犯的脸的话,说不定席沉还就真的吃下去了。 见席沉没有接过药后,那张杀人犯的脸已经越发狰狞了,似乎只要席沉不吃的话,他就打算亲自动手将药塞进来了。 而此时床上的女人也起来了,顶着同样的脸,死死盯着席沉,但偏偏还用一种担心的语气开口道:“妈,身体不舒服的话,还是将药吃了吧。” 盯着那摊在老者掌心的药,席沉接了过来,笑道:“没有水的话,也没有办法吃不是。” “我去倒水。”在席沉接过药后,那狰狞的模样便缓和了许多,说完这句话便暂时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席沉与女人了。 而此时女人瞧见席沉在对自己笑,笑得非常的温柔无害:“这药苦吗?” 犹豫了一下,女人摇头:“不苦。” “这样啊,你都没有尝过,怎么会知道呢。”席沉挑眉道。 第10章 救救她(10) 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席沉话语中的意思,下一秒便被制住了,要害被掌控的情况只能被迫张开嘴,那被席沉接过去的药直接被塞进了女人的嘴里。 而耳边传来的是席沉的声音。 “我有没有说过,我不是很喜欢你这张脸啊。” 相比较现在的这张脸的话,席沉还是觉得女人原本的那张脸看着顺眼多了,现在这张实在是太丑陋了。 并不是表象上的丑陋,而是一种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丑陋。 “所以还是请你睡一觉好了。” 二话不说的席沉直接扭断了女人的脖子。 因为这个世界中的人已经不是最开始那一些人了,在世界出现波澜并且消失之后,这里的所有人都变了,或者说,这里的人,除了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之外,其余所有人或许都带代表了一种存在。 一种以让自己现在的身体死亡的信念而存在的诡异东西。 而在席沉扭断女人的脖子后,那去倒水的老者也回来了,二话不说的老者打翻了手中的碗,朝着席沉扑了过去。 既然明白这些并不是真正带来温暖的那些人的话,席沉下手可就不客气了。 对席沉来说,这种扑过来的行为简直是破绽百出。 席沉还有空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一个侧踢,直接揣在了那张让自己讨厌的脸上。 真是的,都说自己不喜欢了,还在我的面前晃悠,那不就是在讨打嘛。 “刺啦” “……”席沉扯了一下裤子,好吧,他忽略了这身体的柔韧性,还有裤子能够承受的拉力。 这一脚的力道虽然没有说做到让人直接飞出去,但是也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这就要得力于地面是瓷砖的缘故了。 而这个长着犯人脸的家伙呲牙咧嘴的家伙站起来后,也没有记住教训,再次朝着席沉扑过来了。 但是这次对方竟然从身后直接掏出了一把厨刀,应该是刚才去厨房倒水的时候摸到的。 然而面对那闪烁着寒光的厨刀,席沉却只是微笑地朝着对方挥了挥手,然而在对方挥舞着匕首冲过来的时候,猛地关上了门。 “碰”得一声。 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尤其又是在这样的加速度下,对方的下场可想而知。 席沉再次打开门的时候,对方已经倒地,手中的刀也飞到了另一边。 说起来,虽然这个世界不合理的地方很多,但是在很多地方却又刻意去遵照一种规则。 比如死掉的人是不会复活的。 至少那被席沉扭断了脖子的家伙,到现在也没有说如同丧尸一样爬起来。 受到巨大的冲击力是会晕过去的,比如面前这个整张脸都快变形的家伙。 死亡的方式,其实也是正常合理可能发生的。 至少没有说为了弄死席沉直接在这个村子来一场海啸或者地震。 就好像对方也在遵照着某种规则。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对方模拟不出来那样的场景? 轻笑间,席沉捡起了一边的厨刀挥舞了两下后,便再次回到了这个顶着杀人犯脸的老者身边,抹了对方的脖子。 解决了这两个家伙……长着一样的脸,算是两个人吗……席沉径直去了储物间,将里面的那把镰刀拿了出来。 比起厨刀的话,还是那把镰刀更适合用来做武器。 不过在路过厨房的时候,便看到了偷偷摸摸正打算拧开煤气罐的家伙。 在对方拧的时候,席沉走到了对方的身后,一拍对方的肩膀,转过来的果然还是那张令人讨厌的脸。 对方看见席沉的时候愣了一下,只是他愣住了,席沉可没有愣住,手中的厨刀还没有扔呢,直接一刀砍了上去,那力道,半张脸都被削了下来。 对方脸上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还没有消失。 “真是的,不要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啊,很容易被杀的。”席沉抖了抖手上沾染的血迹,丝毫不顾那躺在地上的尸体,将厨刀放在一边,先去拧开水龙头,清理了一下手上沾染的血了。 他洗得相当的仔细,保证指缝之间没有丝毫的血渍后。又将那把刀冲洗了一遍,放到了摆放厨具的位置。 做饭的东西,还是用来做饭才是最好的嘛。 之后席沉便走到尸体旁边,在尝试了一下,他现在的力气不能够将这个比自己身材高大的人抬出去后,席沉便放弃了。 虽然东房那位没有诈尸,但不保证这位不诈尸啊。 心情不错的席沉在厨房中找到了围裙和手套之后,直接将这具尸体的头还有四肢砍了下来。 这样的话就算尸变也没有办法做出拧开煤气罐点火的行为了。 做好这一切的席沉这才脱去了围裙和手套,从外面锁上了厨房的门,省的有哪个脑子不正常的人再次做出相同的事情。 做好这一切的席沉顺利用储物间拿到了镰刀,结果出门的时候便又看到了一样的脸。 因为都是一样的脸,席沉已经懒得去辨认原本这些人都是谁了,直接在心中给这些家伙做了定位,杀人犯一号,二号,三号,依次类推就是了。 按照顺序,这应该就是四号了。 杀人犯四号手中提着铁锹,铁锹上面还沾染着泥土,挺新鲜的。 其实这几个家伙的身上,席沉感受不到任何的杀机,他们更像是按照某种规则在行动。 比如现在看到席沉的时候,这个四号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动手,而是开口说道:“你等会儿要去下社啊。” 席沉手中握着镰刀,缓缓地靠近四号,口中说着:“是啊,这不是在收拾东西嘛,你这是刚回来啊。”火山文学 这铁锹的长度比较长,若是自己的身体,自然不用这么麻烦,不过现在就要多方面考虑了。 “这样啊,确实刚回来。”四号说道。 此时他们已经靠得很近了,此刻只要席沉抬手就能够割断对方的脖子了。 都这么近了,席沉也不跟这家伙客气了。 看着倒地的尸体,席沉活动了一下手腕。这副身体虽然挺健朗的,但终究还是比不上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的。 这才活动了一会儿,席沉便感觉到身体在向他抗议了。 这种高难度的行为着实有几分不适合这副身体。 现在的席沉其实在做一个尝试。 如果这次尝试失败的话,那说明这次的任务就是另外一种可能了。 在听到新的任务后,席沉便有了两种对“她”的猜想,而现在只是在验证第一种。 如果救的是“我”的话。 只是以现在的身体,想要做到将周围这些长着杀人犯脸的家伙都杀了的话,确实有几分困难。 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到被围攻的境界。 最关键是看着那一张张同样的脸,席沉觉得自己可能要的脸盲症了。 又是两次的死亡尝试后,这种方法显然是有问题的,因为这些犯人脸似乎是无穷无尽的一般。 再一次睁开眼的席沉熟练地避开了杀人犯一号的攻击后,说出了自己准备前往下社的话。 他准备再做一次尝试,若还是失败的话,那么他就要考虑另外一种情况了。 比如那座在爆炸中依旧没有损坏的房子。 熟悉的路已经不是第一遍走了,很快回到家中的席沉第一时间找到了镰刀放在了身上后,又去取了手机,便骑着车……电瓶车出发了。 自己又不是原主人的,难不成还骑着自行车不成。 至于叫上女人一起? 那还是算了吧,最开始的那两次中,或许女人真的是担心在乎的,至于现在这个,可能唯一的想法便是弄死席沉了。 骑着小电驴的席沉很快便接近了之前两次死亡的场地后便直接停在那边等着了。 果然,只是片刻之后,那辆轿车便以一种非正常的速度出现了。 席沉站在原地,打了个哈欠后,不紧不慢地从坐垫下面取出了镰刀,凝视那朝着自己冲过来的轿车。在即将碰撞的时候,席沉提前让开了一点距离,他又不是那种被吓到不敢动的人。 冲出去的轿车没有撞到席沉,倒是没有违背常理的直接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再次朝着席沉撞过来,而是撞到了树,但是轿车本身好像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一般,现在还在准备倒车。 而此时坐在车内的那位便听到了车窗传来的动静。 扭头看去便看到一张被挤压到变形的脸。 只见席沉的脸紧紧贴在车窗上,唇角上扬,似乎在笑。 在车内的那位注意到自己之后的席沉拉开了一点距离,微笑地用左手朝他挥了挥。 然后在他的目光中,扬起了右手的镰刀。 ps:这篇能在两天之内结束,因为这篇带来的bug,这篇结束就填,至于坑,已经那么多了,就不在乎再多一个了。 按照之前的进度来,下一个故事会是灵异本,中间应该不会出现问题了。 第11章 救救她(11) “……”卧槽,咱们两个到底谁杀谁啊。 一镰刀劈下后,居然直接将车窗玻璃弄碎了,那碎玻璃落在了车内那人的身上。 对方似乎是吓傻了,在看到席沉似乎打算抽出镰刀继续劈砍之后,没有丝毫犹豫地从另外一边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席沉提着镰刀,面带微笑地看着那滚出轿车的家伙,不紧不慢地靠近。 对方应该是被席沉吓傻了吧,毕竟正常人也不会提着镰刀,面带微笑地砍人吧。 被吓软了腿的可怜的家伙,根本就没有跑过席沉。 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下,席沉直接挥出了手中的镰刀…… ………… 熟练地后退,熟悉的对话后,席沉看着老者离开的背影,微微沉思。 在自己解决了源头的那位杀人犯后,结果这个世界的时间反而也跟着倒转了。 这其中所代表的的东西就耐人寻味了。 所以说啊,笑声从唇齿之间溢散开来:“明明自己就已经认定的事情,却依旧这么执迷不悟的话,还真是……”难看啊。 殊不知此时的席沉落在外人的眼中才更像是一个疯子。 这个疯子笑得很开心,这笑声中夹杂着是嘲讽与可笑。 笑声持续了许久,久到那田里的人终于抬头看向了他,似乎在好奇席沉到底在笑些什么。 而停下笑声的席沉只是摆手说自己想起了一些事情便直接回去了。 不过这次他做的事情与第一次自己无法掌控身体的时候的做法是一样的,一样的行动,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对话。 一样的天气,一样的路程。 一样的地点,一样的结局。 再次回到原点的席沉做着相同的事情。 一次死亡,两次死亡,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似乎他就是冲着死亡而去的。 终于在席沉又一次在相同的地方等待着那飞驰而来的轿车时,周围的一切都暂停了,像是一块精美的画布。 “为什么。” 席沉扭动着脖子,走到那同样被静止的轿车面前,盯着里面那个面目狰狞的家伙,将耳边的声音完全无视了 “为什么。”陡然尖锐的声音,染上了几分质问与疯狂。 然而席沉依旧选择了听而不闻。 “为什么!” 最后的质问已经癫狂了,周围的场景疯狂倒退,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田野边上,只是周围的人和事依旧是静止的。 也许是对方三番四次的询问,席沉便大发慈悲地回答了那声音的问题:“没有为什么啊,我就是想要死而已呢。”火山文学 “胡说,胡说,胡说,你怎么可能会死,你怎么会舍得死,你怎么能够死!” 那最后的质问一声比一声尖锐,一声比一声痛苦,到最后一句尖锐到变形的声音,几乎都分出那声音是属于女人还是男子。 随着这道声音的质问,周围的空间也开始了动荡,似乎只要这道声音再激动几分,这里便会被摧毁一般。 可这空间比想象的要坚固很多,尽管颤抖了几分,却依旧是牢不可破的。 “你怎么舍得呢,你怎么舍得呢。” 最后的声音已经渐渐缓和了下来,如同耳边的低喃,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不舍。 你怎么舍得啊,舍得放弃我,舍得放弃身边的人呢。 听着这明显带着哭腔的女音,席沉恍惚了一瞬,这一刻想到的是当初那个在墓前偷偷哭泣的少年。 好吧,有一件事,封人攱不知道,席沉也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其实送葬的那天,在墓地里,在人群里,席沉就站在那里。 他是去看望自己的老朋友的,当然同样也是为封人攱过生日的,那一天其实是封人攱的生日。 提着蛋糕的席沉在人群中站了很久。 席沉记得那天,阳光很好,鸟语花香的。 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只有封人攱面无表情地站在墓碑前。 席沉觉得那个表情简直难看死了,明明就是一副想要哭出来的模样,偏偏要硬撑着,整个人显得那么的怪诞可笑。 这老天也是可笑的,男女的离别,它来了一场大雨。然而在真正的生离死别面前,却是万里晴空。 封人攱也不会知道,那天他回家的时候,席沉跟了他一路。 好歹封人攱也是席沉为数不多的朋友的孩子,放任这家伙死在半路上是万万不能的。 谁知道这小子居然半路就晕了过去,还是席沉将人扛了回去的。那蛋糕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什么地方了,之后也没有补。 还记得那天席沉将这个臭小子扛到了医院,检查了一下才发现这小子屁事没有,纯粹就是操劳过度,再加上连着几天没有进食,饥饿加劳累才会晕过去的。 不过那时的席沉还要脸,还是戴了口罩的,没有露出自己的脸。 将人扔在医院之后,便收到了相柳他们传来的讯息,便直接离开了。 谁知道几年后他被追杀,受伤之下,下意识来到了当初封人攱家的门口。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封人攱已经搬家的可能,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的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了。 所以说,这世间的境遇真的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或许真是当初席沉将晕在半路的封人攱扛去了医院,也算救了封人攱一命,以至于后面封人攱不断将席沉从鬼门关拉回来。 不过若是封人攱知道这件事,以及这件事之后会带来的后果的话,说不定会哀求席沉还是别救了吧。 好吧,可能真的死亡的次数太多了,毕竟这每一次都是真实的死亡。谁都没有想到会出现席沉这个疯子,当真承受了这么多次真实的死亡后都没有精神崩溃。 也许是死亡太多了,以至于席沉都有几分怀念过去了,在听到这带着哭腔的声音时都想到了当年的封人攱了。 可是指望席沉去安慰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于是在对方的哭泣越发明显的时候,席沉十分恶劣地来了一句:“不管舍不舍得,‘我’已经死了。” 死人的话,只要躺着就好了,人世的纷扰与之再无关系,又何必去打扰对方的安眠呢。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席沉居然这么直接,被席沉堵了一下后,便没有再开口了。 “这么脆弱的吗……”席沉微微耸肩后便朝着家的方向而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扯下了最后的遮羞布,这次竟然干脆是一个人都没有了,一路走过去那叫一个通畅啊。 回到家中后,席沉看了一眼东房,那床上原本的身影也消失了。 现在整个世界当真只剩下席沉一个人了。 也不对。 抬头看了眼二楼的方向,或许这个世界存在的并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才对。 来到西房的席沉再次尝试开了一下楼梯口的门,依旧是无法打开的。之后席沉便打开了手机,找到了上面那最后一个没有打通的电话,拨通。 铃声依旧持续了很久,没有人接起。 席沉也不着急,一遍没有打通,又是一遍,一遍又一遍,他有足够的耐心。 或许是被这电话的铃声扰得不耐烦了,对面终于接通了电话。 在对面开口之前,席沉直接开口道:“见一面吧。” 许久的沉默后,若非手机上还显示着通话中的话,真让人怀疑,对面是不是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席沉就在这么不急不慢地等待着,为了等得舒服,还靠在了床的靠背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在打了一个哈欠,考虑要不要先睡一觉的时候,对面终于传来了回应。 对方只回了一个字。 “好。” 第12章 救救她(12) 随着好字的落下,楼梯口的门便出现了变化,咔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开了。 没有扔下手机的席沉直接将手机塞进了口袋中,提步向着楼梯口而去。 这次轻轻一推,那原本紧闭的门便直接被推开了。 其实这根本不是一扇真正的门,它所代表的应该还有别的意思。 楼梯口铺就的已经不是瓷砖了,而是木地板,那暗红的木地板蜿蜒而上。 明明是木质的地板,但是真正踩踏上去的时候,席沉所感觉到的却是一片柔软的感觉,就好像脚下踩得并不是实地。 并没有出现什么无限螺旋阶梯的场景。 既然同意了与席沉见面,对方也不会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情了。 阶梯并不多,总共二十四级。 当踏上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还以为能够看到什么奇幻瑰丽的画面。 然而令席沉失望的是,展现在他面前的其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厅。二楼的构造与一楼其实是很像的,不一样的是,这个大厅基本没有任何的装饰,除了门口那个鞋架罢了。 “记得脱鞋。”那道声音传来,很平静,与之前的偏激疯狂形成了对比。 明明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空间,还需要担心弄不弄脏吗? 但是席沉却觉得这样做没有错,看了眼一边的鞋架:“有干净的拖鞋吗?” “……随便哪双都是。”那声音说道。 于是席沉取了一双蔚蓝色的拖鞋,踩着拖鞋的席沉正式进入到了这个空间之中。 而在进入的瞬间,席沉便发觉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垂首看去,左手腕上是熟悉的伤口。 哟,这是直接给他变回来了? 大厅左右依旧是两扇门,一扇是关着的,一扇是开着的。 开着门的房间中,坐着穿着平凡的女子,半边身子窝在沙发中,沙发前是木质的桌子,上面摊开的是一本书,已经被翻开了大半。 但是席沉靠近的时候却发现那书页之上的是一片空白。 在席沉开口之前,女子便直接开口说道:“我不记得这书里面的内容了,除了一些零星的片段罢了。” 女子很普通,戴着一副眼镜,五官没有突出的点,普通又平凡的长相,至少没有达到那种走在路上会让人搭讪的那种吧。 她的神情平静,合起了面前的书,光脚踩在冰冷的木地板上,将书放回了书架之上。 这书架上其实有很多的书,但是无论抽出哪本,上面都是没有文字的。 就像女子说的,她已经不记得书中的内容了。 这个空间中非常的无聊,除了一个醒着的,看着空白书的女子罢了。 “介意我坐下吗?”席沉说道。 女子颔首后便瞧着席沉在自己身边坐下了,那叫一个随意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席沉才是这里的主人呢。 “怎么称呼。”席沉开口道。 “没有必要。”女子说道,“我不喜欢废话,你想做什么。” 片刻的沉默后,女子没有等待席沉的回答,反而先等到了对方的笑声。 在女子像是看疯子的目光中,席沉也不得不收敛自己的笑容,很是无辜地说道:“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想要我做什么。” 女子的目光顿时明亮的几分,连带着那略显黯淡的神色也多了几分莫名的色彩:“救她,我想要你救她,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是可以的吧。” “你的任务就是这样吧……你为什么不救她呢。” 在席沉冷漠的目光中,女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是低不可闻,不知道到底是在同席沉说话呢,还是在自言自语呢。 女子的身形有几分颤抖,隐忍克制。 对方的话,在席沉听来着实是可笑的紧,而席沉可不会惯着对方的脾气,因此笑得那叫一个不客气。 可是女子却并没有因为他的笑声发火,只是冷冷地看着席沉。 许久之后,或许是席沉笑够了吧,脸上的笑容那是说收就收,论起变脸的话,席沉也是个厉害的主。 “到底是谁没有救呢……” 虽然是想要找死的,但是开始的行为席沉也是在避免死亡的。毕竟他追求的也是那一份刺激罢了,那种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的感觉,确实是席沉所喜欢的。 可是当所有的结局都是一样的话,这种试探便失去了兴趣,没有了那种所谓的刺激。 真正没有想过救原主的,从来都不是席沉,而是面前这个女人,这个创造了这个世界的女人。 尽管席沉的话没有说完,那未尽的话语中已经说明了一切。 女人的神情已经开始恍惚了,口中不断呢喃着:“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不想要救她呢,明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她的,为什么没有成功呢,为什么你们都不能够成功呢……” 对于这种怨天尤人的呢喃,席沉感觉到了些许的不耐:“从一开始就没有设定存活的结局的话,又怎么走到这样的结局。” 一个游戏或许有很多的结局,但是设计者最后给出的都是悲剧的话,难不成还指望能够打出一个happyend。 “我……” 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席沉直接打断了:“从一开始,你已经认定了‘我’的死亡。” 不相信原主能够活下来的一直都是面前的女子。 因为对方打心底就知道,她所在乎的那个人其实早就回不来了,早就死了,死在了那场车祸中。 所以无论席沉怎么做,最后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 因为在女子的心中,“我”本就是一个死人了而已。 “怎么……可能。”女子的表情如此的茫然,茫然到带着几分绝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 “你在亵渎死者。”席沉说得干脆。 不过席沉丝毫没有意识到,从某方面来看的话,他才是那个最经常亵渎死者的家伙,现在却在这里给其他人灌鸡汤? “亵渎……”女子呆愣了片刻之后,便开始笑,似乎觉得笑出来有些不合适,便捂着脸笑,肩膀耸动着,似乎笑得有几分癫狂。 那笑声带着几分扭曲的意味。 最后清澈的泪水从指缝间溢散出来。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不知道那个人已经彻底回不来了,可是还是会不甘心啊。 可是连自己的内心都否定了她的存在的话,其他人又怎么能够做到让其复活呢。 盯着被自己的话弄哭的女子,席沉下意识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自己果然在与女人交流这方面上,没有资格去教训封人攱啊。 虽然将对方弄哭并不是本意。 最后的最后,没有哭泣,也没有笑声。 女子就那么捂着脸曲腿坐在沙发上,只有那不断溢散的泪水叙说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席沉确实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所以这个时候只是坐在一边看着,见女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歇了,干脆走到了书架面前,看了一圈上面的书。 其中悬疑刑侦类的书占据了大半,但是无论抽出哪本,其中的内容都是空白的。 许久之后,身后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没有内容的。” “你在这里生活多久了?”席沉还挺好奇的。 然而女子只是微微摇头说道:“我并不知道,谢谢你的提醒,现在你应该离开了,你的任务完成了。” 不过席沉却摇头,面带笑意地盯着女子说道:“我的任务完没有完成可不是你说得算的。” 女子微微锁眉:“随你怎么说,现在请离开。” 席沉轻笑,没有拒绝。而在席沉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 对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空洞与迷惘:“他们都说人死如灯灭,真的是这样吗?” 正常人这个时候怎么也该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吧,也算是给对方一点安慰了。偏偏站在女子面前的人是席沉,所以不出意外听到的便是席沉的笑声,伴随着笑声的是略带嘲讽的语调。 “人死灯灭,不过是可怜人的安慰。灯灭尚可点亮,人死不再复生,又如何能够等同。” “……”您可真会安慰人。 “不过灯灭反复,人死不在,还不如干脆一些。”见惯生死的席沉并没有在这方面有太多的感触。 即便当初看到站在墓碑前的封人攱的时候,席沉所能够想到的也不过是以后又少了一个能够聊得来的朋友了。 至于伤感,这东西似乎已经从席沉的情感中泯灭了。 你不能指望一个连自己都不会安慰的人,会去安慰其他人。 “……可能你是对的。”许久之后,女子的声音缓缓传来,“你应该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吧。” 席沉轻笑没有正面回答。 这里是女子的意识之中,他们都是女子意识中构造的产物。 其实除了女人还有席沉是真实的,其他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一个普通人,也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席沉还真的挺感兴趣的。说不定可以在以后尝试一番,这些力量看着挺有趣的。 他掌握的话,可以给自己构造一些有趣的死法,还可以不让封人攱知道呢。 稍稍敞开心房的女子并没有拒绝这个回答:“我不知道,在她死后,我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有人告诉我,只要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的话,我便能够再次见到她,甚至能够让她活过来,可是他们……”骗了我。火山文学 女子不是傻子,最开始可能因为执念没有发现,但一旦有一个人来点醒她的话,便能够发现其中的不对了。 席沉更感兴趣了:“什么样的人?” 女子微微摇头:“我不知道,不过这里是我的意识,可以展现给你看。” 随着女子话音刚落,在他们面前便出现了两道身影,正是之前在世界之外出现的两位。 盯着其中那个明显的熟人,席沉实在有些忍不住那上挑的眉毛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能够见到啊。 这样的画面只持续了一瞬,女子便脸色苍白地靠在了沙发背上:“我只能够做到这么多,他们能够感知到的。” “就算是对你之前话语的感谢。” 虽然其中有些话听着实挺气人的。 但是气着气着便会发现,这便是最真实的。 可笑之前的人,却没有一个敢说出来。 “多谢,那么再做最后一件事吧,将我送到最开始的时间点,有什么话,就全说出来吧。”作为回报。 女子看了席沉一眼,缓缓点头。 只是现在这样的动作对女子来说竟然显得有几分吃力了。 时间倒转,一切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他的身体再次变成了原主的状态。 熟练的对话后,席沉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 那部手机依旧在他的口袋中,因为现在改变的其实只有他的外形,席沉所能够感受到的,这确实是属于自己的身体。 取出了口袋中的手机,席沉打通了最后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另一头很快便接通了。 片刻的沉默后,对面缓缓吐出一个字节:“奶奶……” 随着一声奶奶,席沉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挤压出去了一般。从他的角度他能够看到那个打电话的原主,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诶。”一声应和,带着几分愉悦。 “奶奶。” “嗯,打扰你上课啦?” “没有,我现在没有在上课。” “下次什么时候家来啊。” “再过几天会有四天的长假,那时候我就回去。” “行,到时候给你煲排骨汤好不好。” “……好,还有香肠,你不是说会蒸给我吃的嘛。” “行,再弄根香肠……真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真的没有。” “那就好,小玉子啊,不小了啊,下次回来带个男朋友啊,奶奶还等着抱孙子呢。” “奶奶,你又来了,你这样搞的我像是没有人要一样。” “你再不抓紧,就真的不得人要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一定一定,好不好。” “你妈跟你爸又闹矛盾了。” “怎么了?” “你妈的脾气还不了解啊。” “是他又拿我妈的钱了?” “差不多吧。” “爸也真是的。” “他们两个,我也习惯了。” “嗯,爸爸装了支架,你平时也注意点,别让他总跟妈妈吵,两个人一个心脏不好,一个低血糖的,真出事怎么办。” “我可说不动他们两个,还是你经常打电话过来吧,多跟他们聊聊,你妈也是想你的。” “嗯,好,我会的。” “你在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啊,最近天气好像又降温了,你不要感冒了啊。” “嗯,好。” “有空常回来,陪陪你妈,她这个人嘴硬心软的。每次听说你要回来的时候,就会买好多吃的东西。” “嗯,好。” “钱不要瞎用,聚着个,不够的话,奶奶这里还有。” “好。” “行吧,不打扰你上课了。” “没有打扰……”隐隐染上哭腔的声音,带着最后的一丝哀求,“你再说一些吧,我想要听。” “说什么。” “什么都好……奶奶,我想你……” 随着这最后一道声音的落下,周围的世界便全面崩塌了,伴随而来的还有诡园的声音。 【任务完成,正在脱离游戏……】 ps:结束吧,我也想结束了,之后中的一些情况会在下一章说明。 下一篇,回归正常。 诡新娘。 第13章 权限问题 任务中所谓的救救她,救的从来都不是那个已经死去的人。 诡园方面也不会安排一个救助死去的人的任务。 这一点从他杀了引发车祸的源头的那位的时候,时间不但没有继续反而回到了最初的起点的时候,席沉便想到了。 最初的任务恐怕有其他的原因,后面那一次才是真正的任务,真正属于诡园的任务,也带着诡园一贯的风格。 我就是说不明白,你要是理解错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那个之前没有打通的电话,那个没有说上最后一句话的人,才是真正的执念。 所谓的救她,从来都不是将那个人带离那个空间,而是需要她自己主动放开。 回到最初的起点,一通迟来的电话,只不过席沉原本打算自己通这个电话了,最后倒是没有用得上,原来只要他打通就可以了。 不过虽然诡园方面已经说席沉的任务完成了,但是席沉却并没有回到应该回到的空间之中。 反而留在这里,见证了这片世界的消失。 完全消失的那种,不过随着这方天地的消失之后,呈现在席沉周围的环境倒是给了席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是曾经来过的地方一般,满目疮痍,这样的地方,自己什么时候来过? 还没有等席沉想起来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地方时,便直接被踢了出去,当真是被踢出去的。 站在这片熟悉的空间内的时候,席沉甚至还能够感觉到那种钝痛的感觉。 看来诡园当真是忍不了席沉了,所以故意这么做的吧。 对于诡园这种小气的行为,席沉只当是小孩子闹脾气了,在对方完成结算之前,席沉先发制人:“这次的游戏……不给几千积分说不过去吧。” 【……】你怕是在想屁吃哦。 如果诡园会骂人的话,现在已经将席沉骂个狗血淋头了。 片刻的沉默后,诡园方面终于传来了回应。 【本次游戏数据出现未知错误,无法进行游戏结算】 “……所以你打算赖账。”席沉直接说道。 若是有手的话,现在的诡园只怕都想要摔桌了。 这是赖账的问题吧,还有我什么时候欠你账了,某个积分为零的家伙,是怎么有脸说出自己赖账的啊! 席沉似笑非笑地走到了那存放着那根建中的树枝的墙,取出了那根树枝,像是在把玩什么,目光时不时往另外一边的墙上瞟着。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莫名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看不出来你这是在威胁啊。 许久之后,诡园方面终于传来回应。 【该世界并未记录在册,无法正常发放积分与奖励】 在席沉的话吐露之前,诡园的声音继续传来。 【鉴于游戏者完成隐藏任务,可将本次奖励与下次游戏叠加,统一发放】 至于最后发出来的到底是多少奖励,那还不是诡园自己说的算了。 席沉其实也知道这次的本是有问题的,想要从诡园这个抠门的家伙手中拿到奖励,确实有几分不可能。毕竟上次自己好歹也是帮了诡园的忙吧,结果呢,只是帮忙清零了积分而已,是真的抠门啊。 诡园也是无语的很吧,你但凡乖巧一点,正常完成任务的话,也是可以的啊,非要弄坏每一个本算是怎么回事呢。 包括这次也是一样,诡园确实锁定了一个有问题的本,但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便将席沉弄了过去,原本席沉做的还不错呢,确实在这个世界中打开了一条缝,能够让诡园慢慢掌控这个本。 按说就像那个女子说的,其实席沉已经可以离开了,只要席沉离开女子所在的空间之后,诡园方面便可以立刻算席沉完成了。 偏这货要打最后一个电话,导致了整个世界的崩塌,没有执念的支撑下,那个本是完全无法支撑的。 但也不是说诡园没有收获。不然要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话,诡园绝对会找席沉算账的,结果它这边还没有算账呢,席沉那边先碰瓷了。 “好吧。”席沉根本没有指望真的能够从诡园这边获取到实际的利益,他真正想要的是其他的,“既然这一点不能兑现的话,回答我几个问题总是没有问题的吧。” 诡园方面再次安静了,像是在思索席沉话语的可行性,因为万一席沉问出一个完全不能回答的问题怎么办。 不过诡园估计也是知道自己这次却是做的有些说不过去,最后还是同意了席沉的要求。 但是诡园方面也不可能无限制地回答席沉的问题。 【可以回答最高权限内的三个问题】 最高权限啊,不知道整个诡园中能够有多少人能够拥有这样的权限。 【游戏者可以现在提出问题,也可以留待以后】 诡园方面当然希望席沉现在就赶紧问了,因为现在席沉对诡园的了解还不是那么的深刻,所以就算问了问题也不会涉及到最核心的部分,诡园是一点不慌。 再说了,诡园只是说会回答,但没有说会回答全啊。 一个系统也会玩文字游戏什么的,着实过分了点啊。 席沉又不是蠢的,他确实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诡园的权限基本就是靠积分,至于席沉那可怜的积分,能不能为正都是一个问题呢。 所以这三个最高权限的问题对席沉来说无疑是非常珍贵的机会。 若是直接用在这里的话,才是真的可惜呢。 “留着吧。”席沉说道。 有些问题可以留着在游戏中询问其他人便可以了,至于想要询问的,自己还要多思考一番才行啊。 【游戏者可要现在离开诡园】 席沉挑眉:“不是连续游戏。” 潘弼当初可是说过,在三次的游戏之后便会连着进入到下一场游戏的,自己现在还在痛诡园聊天本身就已经是有问题的了。 当然最有问题的是,自己参加第二次游戏的人是怎么混进那群正式游戏者的队伍中的? 诡园在这方面也没有给出明确的原因。 其实这其中的问题还不仅仅只有这一些。 不过席沉并不着急,他会慢慢弄清楚的,毕竟很多时候,一些秘密还是自己去探索才有趣啊。 【本次游戏情况特殊,并不算在三次游戏本中】 【三日后,请游戏者重新进行游戏】 【游戏者是否离开诡园】 席沉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那写满好感度的墙。 上面的好感度上,倒是出现了变化,其实变化的只有两位罢了。 一个便是乌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位还处在被诡园追杀中,所以每次只要一想到导致这一切的源头——席沉——就心里恨得牙痒痒,这才过了一个本,这好感度直接翻了倍,当然是负的。 至于另外一个发生改变的便是始尊了。 由此看来,那个被女子最后通过意识弄出来的那个女人确实是始尊的人啊。不过自己好像又破坏了他们的一次行动啊。 没想到这始尊的好感度不但没有变成负数,反而还变高了。 怎么着,也是个有受虐癖的? 又或者这其实代表了始尊对席沉的一种兴趣呢? 总觉得在之后的时间中,席沉与这位始尊的手下还有见面的机会啊。 可惜的是,这次上面并没有出现新的名字。 确定了这边的情况后,席沉便直接说道:“离开吧。” 刚一说完,便又感觉到了一股踢力…… 当真是个记仇的存在。 从沙发上坐起的席沉并没有在屋子里看到封人攱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出门买菜了。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距离自己失去意识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摩挲着手腕上的伤口,席沉的心一点点平复下来。 片刻后,想到什么的席沉准备直接摸进厨房的时候,便发现厨房的门是被锁的。暗自撇嘴,这么一扇门还能够将席沉拦住不成。 于是从监控中,封人攱便黑着脸看着某个正在撬门的家伙。 对方那种明目张胆的行为,丝毫没有将封人攱的监控放在眼里。 深吸一口气的封人攱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席沉这家伙,果然不是那种能够一直安分的存在,还以为这两个月乖巧了不少,原来这是打算暗度陈仓呢。 等封人攱回到家中的时候,席沉已经撬开了门,也挑选好了刀,对准着手臂,像是在比划什么。 结果一扭头便看到了站在门前的封人攱。 “……我说我其实想做饭,你信不信。” 第14章 诡新娘(1) 很显然,封人攱的眼中写着的就是:我听你狡辩。 好吧,最后席沉也没有能够尝试一下自己的肉被煮熟了是什么味道,作为回报,封人攱做了排骨汤,没有排骨的那种…… 对此封人攱“残暴”的行为,席沉表示了深切的控诉。 不过在他们这个不算家的家里,掌管财政大权的是封人攱,因此席沉的控诉完全无效。 席沉脸上惯有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了,直勾勾的目光盯着封人攱。 然而封人攱对这样的目光已经是习以为常,因此直接选择了无视,再看他也是不会改变心意的。 表情恹恹的席沉在用完餐之后便窝在了沙发里,整个人有几分懒洋洋的。 翻看手机上的内容,好吧,实际上他打开的是地图导航。 不过导航这玩意儿吧,有时候真的不是太靠谱的。席沉都将地址弄到门牌号了,可是这破地图导航上,依旧没有显示出来,可能是超出范围了? 也有可能是自己的猜测出现错误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他也是有足够的时间去查找的。 于是便退出了导航,退出界面的时候,席沉注意到了时间,脸上恹恹的表情也消失了,眯眼盯着那时间看了许久之后,才看向封人攱。 可能诡园内的影响还在吧,看到这个时间后,席沉抬手摸了摸下巴,原来不知不觉间,封人攱的生日已经快到了啊。 好像从封人攱的父亲去世之后,封人攱就没有过过生日。一开始可能是觉得在父亲的忌日过生日的话,有点不尊重死者。 后来纯粹就是为了看住席沉,所以没有了过生日的欲望。 那要不要给封人攱一些惊喜呢? 要是封人攱知道席沉的想法的话,恐怕对他的要求就是,惊喜还是免了吧,只要不给他惊吓就算是好的了。 因为今天席沉作死的行为,封人攱再次加强了因为前两个月的放松而缓和下来的监视。 席沉这家伙,安静一段时间就皮痒什么的,简直打扰自己找女朋友好嘛。 封人攱连为未来的自己担忧的时间都没有了,因为一个席沉就已经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再来一个女友的话,他就真的没有活动的时间了。 除非有一天席沉彻底死去,又或者他能够真正安稳的活下去。相比较后一种可能性,封人攱觉得自己还是想一下前者吧。 但让封人攱眼睁睁看着席沉死去的话,也有些做不到,毕竟这些年都已经养成习惯了。 这真是一种令人感觉糟糕的习惯啊。 但是当席沉突然提议道:“封人啊,我们去yz吧。”封人攱还是感觉到了青筋突突。 这家伙当真是想一出便是一出啊,不过封人攱还是压制了自己打人的冲动,告诉自己犯不着:“是那些人找过来了?” 不应该啊,这段时间席沉没有跑出去作死,自己封锁的又严的情况下,应该不会被察觉到才对啊。 在席沉摇头之后,封人攱便感觉到自己的头更疼了:“所以你又是为什么要到yz。” 席沉摊手,理所当然道:“听说那边挺适合定居的,我们去度假呗。” “……我说你啊。”封人攱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我们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状况!” “环球旅行?” “……”封人攱,他怎么就能指望同席沉将话说清楚呢。 许久之后,在席沉的目光下,封人攱只能够认命道:“什么时候。”他好准备一下票,还有规划一下前往路线,还有沿途一些监控的排布才可以。 “三天后吧。”席沉说道。 三天后,若是自己能够从诡园中出来的话,自然是继续调查了,若是出不来的话……瞧了一眼封人攱……应该是能够自己活下去的吧。 三天后,当封人攱看着再次睡着的席沉时,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 席沉向来不是这种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人才对,早期的席沉甚至伴随着严重的失眠症,若不是依靠封人攱带回来的安眠药的话,根本就是睡不着的。 后来安眠药没有效果了,封人攱还去学了针灸,就是为了让席沉能够睡一觉。否则不等这位自杀,可能早就因为严重缺觉死亡了。 再后来,这种情况尽管已经缓解了,但是轻微的动静都能够惊醒睡着的席沉才对。 然而他瞧见的这几次,这位竟然都睡得这么熟?一次也就算了,这可不止一次了。 席沉身上有秘密……算了,封人攱直接将其抛之脑后了。席沉身上的秘密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两个的,只要别将自己玩死了就行,这秘密爱说不说。 …… 过门帖,合命婚,白绸悬梁挂; 半真金,半素纸,锦匣门前焚; 穿纸衣,嫁新娘,龙凤双喜成; 胭脂色,抹红妆,素手绛唇点; 取新照,抬新娘,唢呐泣断肠; 姊妹扶,长兄捧,何处孤魂唤。 女人一生最重要的场景之一,便是嫁得有情人吧…… 可若是这有情人已不在,那何处寻情,无处诉意。 傀镇一直都是一个和平安详的小镇,至少在外人的眼中是这样的。这个安静古朴的小镇,带着几分古色古香的韵味,偶尔一场细雨冲刷青石板路,撑一把油纸伞,过桥时,便可能邂逅一场姻缘。 傀镇的姑娘啊,总是温柔的,抬眸之间,眼波流转,含羞带怯。 傀镇的青年啊,总是沉稳的,投足之间,眉目温润,温和得体。 傀镇的众人啊,总是热情的,言辞之间,进退有度,恰到好处。 傀镇的一切啊,都是好的,都是美的,是无忧的,是无虑的,是人间的天堂。 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哦……什么,你说不对,怎么会呢,傀镇就是这样的……嘘,别乱说哦……他们正在看着你呢……你要去傀镇做客吗? 【诡新娘】 【任务已发布】 【任务类型:灵异本】 【任务模式:对抗】 【任务地点:傀镇】 【参与人员:十】 【人员类型:团队】 【任务要求一:参加镇长家的婚礼】 还是一样毫无预兆,但是席沉觉得诡园可能爱上了踹人的感觉,因为他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感受到的,并不是拉扯感,而是踹人的感觉…… 当真任性啊。 这还是席沉第一次这么快收到任务呢,正常到席沉都有些不习惯了呢。 毕竟之前每次的任务发布都会出现问题才对。 出现的第一时间,大家做的便是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典型的江南水乡的建筑,古韵十足,看上去像是更早的年代,就是不知道现在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年代了。 此时已经邻近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小镇上,泛着温暖的光泽,真个小镇都是如此的温暖。 可他们还没有忘记这可是灵异本呢,指望一个灵异本温暖? 那怕不是疯了哦。 在大概地看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后,这才注意到了彼此的存在。 当然,在其他人观察周围的环境的时候,席沉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检查了自己的身体。 在看到手腕上的伤疤后,确认了这就是自己的身体。 很好,只要是自己的身体的话,那能够做的事情就多了。 他们身上的衣服到也是挺统一的,女人穿着的都是旗袍,不一样的只有颜色与上面的花纹罢了,版型上倒是没有什么区别。男生这边穿得都是长袍马挂一般的存在,同样也是除了版型外其他不一样的。 统一点都是,这种衣服不是很适合跑路啊……也不适合打架。 而其他人视线已经集中了过来,而其中有一道视线尤为的令人在意。 顺着这道视线看去的席沉,忍不住微微挑眉,没想到又碰到熟人了啊。 潘弼神情复杂地看着席沉,他都不知道看到席沉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了。总觉得这次的灵异本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但另一方面又为自己感到担心。 席沉能够在陌言村那个本子中安然无恙地活下来,一定是有自己的本事的。尽管有时候席沉挺可靠的,但是可以的话,潘弼真的不想遇到席沉啊。 当然潘弼还不知道的是,疯狂派对中的蛇小姐也是席沉来着,否则的话,只会更加崩溃了。 因为这个本是对抗的团队本,也就是说,他们中有人的任务肯定是不一样的,这个时候暴露互相认识的话,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所以在席沉注意到潘弼的视线后,对方便随意地移开了视线,就当刚才是无意间注视过去的。 但是这种时候,席沉就像根本没有意识到一般,挥手朝着潘弼打了一个招呼:“没死啊。” “……”潘弼,你才死了呢! 当然死亡或许对席沉来说是一场祝福也不一定呢。 被席沉这么一搞,其他人看他们二人的目光便有几分怪异了。 “是啊,原来你也没死啊。”潘弼无奈地回应道,这语气说不上是不是嘲讽了。 看两人的交流情况,其他人也分不清两人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了。 当然,对潘弼与席沉的关系,他们只是做了一个怀疑罢了。其实更让他们怀疑的是还没有出现的另外五人。 没错,此时在这个地方的,只有五个人罢了。 除了席沉与潘弼之外,还有一个男子与两个女子。 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互动,所以也无法确认是否彼此认识。 不过席沉除了潘弼都不认识是肯定的。 相比较于怀疑席沉与潘弼的话,他们更怀疑的其实是另外五个还没有出现的人。 “我说。”终于在许久的沉默后,其中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开口了。 ps:中间有一段,想必另外一本书的读者还是很眼熟的。我实在懒得再编一首新的了,所以直接拿过来用了,毕竟编一首新的童谣一般的存在,真的很累的…… 第15章 诡新娘(2) “我说。”马尾少女仰头看了下此时的天空后扫视了在场的人一周后说道,“我可不想天黑后还在外面待着。” 少女的马尾辫很长,即便扎着都已经及腰,晃动之间,带着些许的力道,差点扫到一边的人。 其他本就算了,灵异本的话,谁知道晚上有没有危险,她可不想待在外面。 “游戏刚开始,因为无需无端猜测,还是先完成任务吧。”除了潘弼与席沉之外最后那个男生,面容白净,颇有几分唇红齿白的奶油小生的感觉,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妆容,微敛的眸子,偶尔抬眸看来的时候,眼尾上挑,带出几分风情。 好吧,虽然一个青年用风情这个词确实有几分奇怪,但用在这个青年的身上却一点不显得怪异,反而恰到好处。 青年的声音也是柔柔的,席沉很多时候也会给人温柔的感觉,但是他的声音却是偏通透的。而青年给人的便是一种柔和,像是永远都不会发脾气的那种人。 青年一开口之后,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都有些发生改变了。 对于青年的话,本就无需拒绝,因此在他开口之后,其他人便在第一时间同意了。 或许为了让他们的出现不会显得突兀,他们是出现在巷子里的,一个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经过的巷子。 从他们现在的位置到巷子口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就这么一点距离,便听那青年再次开口道:“之后也可能还会有合作,终归是需要名字的,天川,你们可以这么称呼我。” 至于青年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一个名字罢了。 “潘弼。”潘弼其实原本是打算换个名字的,但是他这名字已经暴露的差不多了,还不如考虑一下之后在现实生活中改变一下名字呢。 所以说的也算是干脆的。 之后开口的便是那扎着马尾的少女,一身的旗袍搭配这样的马尾,其实是显得有几分怪异的,少女算不上美女,但也是清秀的,此刻也说道:“端荔,合作愉快。”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轻笑,端荔的表情顿时僵硬了一下,神色不善地看向现场的另外一名少女,好吧,从年纪上来看,应该是算不上少女了。 看着也有将近三十岁了。 留着齐肩的短发,别了个珍珠发卡,画着精致的妆容,搭配着旗袍的话,别有一番风味,至少看着比端荔赏心悦目。 即便是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女人依旧没有收敛自己的笑容,反而用余光瞥了一眼少女,带着几分轻视:“于秋禾。” 端荔是有气也没有地方撒,因为于秋禾根本不接招。 其实端荔知道于秋禾的笑声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大家之间不一定是合作者,难道我就不知道嘛。只是觉得,不能够一开始就撕破脸皮而已。 但是于秋禾这一笑声,倒显得端荔没有脑子了。 “猼訑。”席沉用的还是最开始用的名字,只是这次没有再试图解释一下是哪两个字了。 不过天川好像是知道猼訑的,在席沉说完后,还朝席沉看了一眼,眼中带着几分探寻。 但是因为双眼中并没有那种侵略性,所以不会给人带来不适的感觉。 这段巷子本就是不长的,等他们知道了彼此的名字之后,便已经从巷子中走出来了。至于说说出除了自己名字以外的其他东西,还是算了吧,毕竟谁都不知道这里到底谁与谁是团队了。 原本在巷子中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一个人,等从巷子离开了,才发现虽然依旧不是吵闹的,但总算还是能够看到一些人的身影的。 穿着民国时期的衣裳,并非是什么华丽的面料,也没有什么艳丽的纹路,呈现出来的都是一副自然的美。 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如此的不疾不徐,悠闲自在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即便是看到席沉他们这几个外乡人,也能够面露微笑,朝他们点头示意。 虽然动作不快,但是好像一眨眼便从他们眼前消失了一般。 到现在为止,他们连彼此的任务是否是一样的都不知道,因此也没有办法从各自的手中得到有用的帮助。 任务中,显示的是任务一。 这一点席沉有从诡园砸下的那本书中找到过。 所谓的主线任务,大部分都是一次性的,但是也会出现例外的情况。主线任务可能会在任务的中途中发生变更,但是这种情况很少出现。 另外一种便是阶段性任务,完成一部分后,便会提示下一部分。 在这种阶段性任务下,可能参加的人不少,但其实每个人的任务都是不一样的也是存在可能的。 有传言,最长的阶段性任务还有持续过一年以上的。也可能有更长的,只是没有爆料出来而已。 不过这次的任务一,大家没有说,但这里可以说都是一样的。 但即便是任务一也是有些模糊不清的。 任务要求是让他们参加一场镇长家的婚礼。 问题来了,镇长家在哪里,以及这婚礼究竟是怎么举行,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举行,他们又需要以怎样的身份加入其中而不会被怀疑? 这一切都是问题。 在另外四人思索的时候,一抬头就不见了席沉的身影,也不知道这家伙跑哪里去了。 端荔立刻看向了潘弼,毕竟按照之前的情况来说的话,潘弼与席沉之间是认识的,说不定潘弼会知道席沉的行踪。 潘弼直接错开了端荔的目光,席沉想要去哪里,自己怎么可能知道呢,别看我,老子不清楚。 偏偏天川指了一个方向说道:“我倒是瞧着他跟着一镇上的人走了。” “……”另外三个:你不早说。 无论婚礼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他们至少也应该找到任务中镇长的家才行。这一点席沉至少是做到的,人家直接跟人跑了。 这时候他们便各自散开了,准备找一个镇子上的人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原本以为是需要花费一点功夫的,没想到这个镇子上的人意外得好交流,基本上是有问必答的那种,而且回答的内容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最先找了个人的席沉还特意问了镇子上有没有灵异事件发生,是的,这货是直接问的,非常直接。 但凡是换做别的镇子的人,听到有人这么诽谤自己镇子的话,怕是早就发火了,偏偏对方没有丝毫的生气不说,还尽职尽责地解释:“我们这个镇子啊,和平安详的,最适合休息了,至于灵异事件。” 一声轻笑:“你也看到了,这镇子就这么大,又是如此的平静,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呢,别是自己吓唬自己。” 镇子的人全面否定了所谓的灵异。 如果对方没有撒谎的话,也就说这个村子至少到现在还是没有发生灵异事件的。 任务也没说怎么样才能够离开,或许在他们完成阶段性任务的过程中,会触发灵异事件吗? 一想到这里,席沉便有几分跃跃欲试了。 另一边,潘弼也是正常找到了一个镇子上的人,是个小姑娘模样的,十六七岁,正是最为青葱的岁月,满脸的胶原蛋白,或许不是很漂亮,但是充满了灵气。 但是当潘弼将人拦下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看上去自带灵气的小姑娘,一抬头,眼尾却泛着红色,不是因为害羞又或者恼怒,倒更像是哭过一场了,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被潘弼拦下的时候,小姑娘后退了两步,眼神中带着几分慌乱不安:“有事吗?” 小姑娘的声音也是细细的,压得很低。 “我初次来此,想要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会打扰……” “我什么都不知道。”小姑娘直接截断了潘弼的话。 “……”怎么另外几位找人了解情况的时候,都是如此顺利,轮到他这边的时候,就出现问题了? “我还没有问是什么问题呢。”眼前的人还是个小姑娘,犯不着生气。 然而小姑娘抬头看了一眼潘弼之后,便飞快地垂头说道:“无论什么,都是不知道。” 说完便将头垂得更低了,看上去有几分紧张,在察觉到潘弼靠近后,似乎还有后退的趋势。 但这个时候,小姑娘似乎也没有想过调头就走。 潘弼站在小姑娘的面前,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退开呢,还是继续挡着了,总觉得此时的气氛有几分怪啊。 僵持了片刻,在潘弼准备放弃去找另外的人了解情况的时候,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席沉终于是又出现了。 出现的席沉一眼便注意到了潘弼面前的小姑娘,相比较其他镇子上的人来说,小姑娘的行为也不知道是算的上正常还是不正常了。 当然席沉最关注的其实是小姑娘的怀里,别误会,不是席沉对小姑娘有什么想法,他不是个禽兽。 席沉所注意到的是,小姑娘的怀里是藏了东西的,不大,但是绝对是鼓了一小片的,藏得这么严实的东西,更加令人好奇了啊。 于是在潘弼让开的瞬间,席沉便同时伸手拍在了潘弼的肩膀上…… 第16章 诡新娘(3) 这一拍将潘弼是吓了一跳的同时,也撞到了在潘弼让开的时候,想要跑走的小姑娘。 小姑娘差点就撞进了席沉的怀里,偏偏这位用手扶住了小姑娘的肩膀,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将对方怀里的东西顺了出来。 “谢谢。”站稳的小姑娘红了脸,将头垂得更低了,便要跑开。 在对方跑出一段距离后,席沉这才打量起了这个被他从小姑娘的怀里顺出来的东西。 回神的潘弼盯着席沉手里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后,看席沉的目光更加怪异了。陌言村的时候,又是顺刀又是顺村志的,这习惯在这里本中也是没有发生改变啊。 而且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自己要是有这手艺……咳咳,法治社会,不能够想这些事。 还是说回席沉这顺来的东西好了,是一个算不上很大的盒子,像是乌木做的颜色,上面雕刻的是潘弼看不懂的图案。 最开始的感受是这个盒子的外观做工是非常精致的,但潘弼还是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盒子。 因为盯着看得久了,会有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抬眼看向席沉,这位是神色如常,在潘弼的注视下,直接将盒子打开了。 一个盒子,肯定是放东西的啊,难不成还是买椟还珠。 在席沉打开盒子之后,潘弼凑得更近了些,探头探脑地看着盒子内的东西。 令他意外的是,这么精致的盒子内,存放的并不是珠宝首饰等等所能够想到的贵重物品,里面存放的只是一本册子一般的东西。 有点像是古代皇帝批阅的那种奏折的模样,只是颜色上有些区别。 “这是什么?”潘弼露出困惑的表情,面前便递过来了盒子。 伸手接过的同时,席沉已经取出了盒子内的东西,展开看了一眼后,便听席沉说道:“生辰八字,聘礼名目。” 这话说的潘弼愣了一愣。 生辰八字他自然是知道的,一般都是男女成婚的时候需要交换的东西,当然指的是早期的时候。合八字,考虑男女之间是相生还是相克。 不过现在的男女好像已经不再在乎这东西了,至少潘弼是不相信的。 但这里是灵异本的话,这东西还是相信一点的好。 但是令人不解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为什么是放在这样一个令人极为不舒服的盒子中。 尤其是席沉还注意到上面的聘礼……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正常啊。 在将上面的名目大概扫描了之后的席沉,在潘弼凑过来想要看一看的时候,席沉直接将其放回了盒子中,将盒子合上了。 这并不是席沉小气,而是他的余光已经注意到了小姑娘的身影,想来是对方已经发现自己的盒子不见了,正在回头找过来呢。 席沉取过盒子,回头正好对上小姑娘的视线。 在看到席沉手中的盒子时,小姑娘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几分慌乱与紧张,快步冲上前来,不等席沉他们说话便立刻将盒子夺了过去。 检查了一下盒子没有损坏的情况后,便带着一丝紧张地盯着席沉:“你们没有看里面的东西吧。” 席沉摇头道:“我们也是刚刚发现这掉在地上的东西,还未曾打开看呢,便瞧着你过来了。原来这是你的东西啊,看着挺精致的,里面莫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这谎话说的还真是得心应手啊,脸不红心不跳的。 席沉这个人吧,你说他擅长言辞,他是真的擅长。太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宇哥不熟悉的人建立一个很好的交流氛围,也能够在几句话之间将人得罪的死死的。 这纯粹就是看席沉的心情与对面这个人是否能够给席沉带来利益了。 很明显,现在在席沉的眼中,这个小姑娘身上是带着秘密的,因此他不介意温柔一点,说不定之后还能够用得上呢。 听到席沉的话后,小姑娘松了一口气,但是听到后面的时候,神色又有些不自然,含糊其辞,就是没有说清楚里面的东西。 抬头看了眼天色的小姑娘,低声说道:“时间不早了,谢谢你归还我的东西,我应该离开了。” 之后便快步离开了,看那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上几分了。 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这么的赶。 小姑娘的行为不对劲,只是一份生辰八字的话,又何必这么的含糊其辞,这其中定然是有其他问题的。 而潘弼的想法只持续了一瞬,便瞧着席沉正朝着一个方向而去。犹豫了一下的潘弼立刻追了上去:“你问出镇长的家在什么地方了吗?” “问了。”并且也得到地址了。 松了口气的潘弼继续问道:“那现在,我们是去镇长的家中吗?” 听这语气,还有问出来的内容,好像自动将自己与席沉分成一组了,也没有想过,万一两人的任务不一样怎么办。 其实在问出来后,潘弼就有点后悔了,没想到席沉还真的回答了。 是对手也好,是伙伴也罢,席沉基本是不需要这些存在的,他一个人都能够做到的事情,何必带上个累赘呢,但是有时候多些个苦力劳动,不要白不要不是。 席沉既然问出了镇长家的地址的话,潘弼自然而然地便认为,席沉是要前往镇长家的,谁知道这位视线瞧了过来,眼神平静:“不是。” “……”潘弼。 你认真的吗? 很显然,席沉是认真的,因为潘弼已经看着席沉找到了这里的类似客栈一样的地方。很显然席沉在失踪的这段时间内,问的并不仅仅只有镇长的家在什么地方而已。 潘弼其实很想调头离开的,但是现在的时间确实很晚了,而且在灵异本中询问一个晚上在外面晃悠的人的话,确实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总归是席沉带的路,这位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应该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 基于这样的原因,潘弼还是选择了与席沉一路。 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老板似乎正打算关门呢,在瞧见靠近的席沉与潘弼之后,便开着门等了一会儿,直到两人进来了,这才将大门关上了。 老板是个中年妇女,但是看装扮与面相还是很年轻的那种,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看着进来的两人说道:“你们是想要留宿吧,想要什么样的房间,可曾用过饭?” 席沉似乎在打量这里的情况,没有第一时间回话,所以这话是潘弼回应的:“我们想找两……一个房间,双人间的就可以,现在确实有点饿了。” 老板娘便笑道:“行,我给你们安排房间,之后你们是想要在下面吃呢,还是说给送到房间里面去?” “送到房间。”这次回应的是席沉,这楼下的空间不是很大,席沉用短短的时间,便了解了这里的情况与布局,至于有什么作用……你们觉得呢。 老板娘的性格看上去挺温和的,做事的速度上倒是不慢,用最快的速度给两人安排好了房间,并且还领着人进入到了房间中。 双人间的房间算不上的别的宽敞,但是应该有的是一样不落。 此刻的潘弼心中有太多的问题,但碍于老板娘在场,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同老板娘开口。 见老板娘还有开口介绍的打算后,潘弼本想用言语让对方先离开的。结果便看到席沉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无辜地看着老板娘:“肚子有点不舒服,如果能够吃口热的话,就好了。” 一听这话,老板娘立刻便说道:“那你们等一会儿。” 说着便直接离开了。 潘弼松了口气,回头便瞧着那个说自己饿到胃疼的家伙现在正在房间内四处查探呢,这么一会儿,就进到了洗漱间中。 只是一会儿功夫便将这个不大的空间看了个一清二楚。 房间内的床是双人床的那种,本就是分开的。 从这点来看,条件上,至少比在陌言村的时候好上太多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席沉此时已经坐在了属于自己的那张床上,伸了个懒腰的同时,似乎是打算睡下去了。潘弼干嘛开口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去镇长家呢?” 至于钱的问题,这从来都不是问题,毕竟他们的空间中都是带着一些基本的用钱的,比如说金子什么的,不用担心付不了账……席沉估计还真不行,他没有积分兑换。 在进入这个游戏后,大家都会尝试一下空间是否能够打开,除了席沉。 毕竟他的空间中,当真是干净极了,有还是没有都是没有区别的。不过不知道各个灵异本之间是不是互通的啊,也可以尝试一下尹祭司的那块皮在这里有没有用啊。 若是有用的话,那就玩味了。 当然,这话是不会同潘弼说的,至于潘弼的问题,席沉扯过一边的被子盖到自己身上后,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ps:我太困了,睡了一觉起来码字,真的是临近五点才醒的……困死了,睡觉去了。 第17章 诡新娘(4) “去了又能做什么。” 实在没想到会被反问的潘弼眉头紧蹙:“能做的事情当然多了,能够提前摸清楚镇长家的情况,能……” 话还未说完,便听席沉优哉游哉地说道:“镇长今年五十四岁,有一个正室,三个姨太。正室名下育有一子,今年二十九,上面有一个哥哥,死了三年,下面有两个妹妹……” “等会儿。”潘弼打断了席沉的话,目瞪口呆地盯着席沉,“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嗯,这点东西,随便问个人就知道。”席沉这么理所当然的模样倒显得潘弼有些大惊小怪了。 但这也不怪潘弼啊,估计这位也是没有想到,这么一大家子的情况,席沉就离开了一会儿之后,都问得差不多了。 潘弼的表情实在是太一言难尽了,席沉便大发善心地解释了一番:“这个镇子上就跟没有秘密一般,各家的事,随便一个人都是清楚的。” 这一点,席沉是经过验证的,毕竟他问了不止一个人。 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问了这么多人,还问得如此清楚的。 潘弼已经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表情了,但他还试图挣扎一下:“就算知道成员也是没用的啊,不去镇长家的话,如何能够知道镇长家的布局情况,这是阶段性任务,之后的任务或许也会在镇长家发生的。”火山文学 结果席沉一句话将潘弼堵了回去:“你想用什么样的理由进入到镇长家。” 这个问题,潘弼其实有想过一点,但其实也没有想好,自己作为一个陌生人应该用怎样的借口。毕竟是一个镇子,应该没有像在农村的时候那么容易借宿吧。 现在席沉这么一问,一下子堵住了潘弼,偏偏潘弼还有几分不甘心,半晌憋出了一句话:“参加婚宴前来献祝福,应该是可以的吧。” 然而在潘弼说出这句话后,便听到来自席沉的笑声。那笑声中其实并没有讽刺,真的单纯的只是在笑而已。 笑了一会儿席沉,收敛了笑意,只是眼睛瞥过来时,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可如果镇长家最近并没有举办婚礼的打算呢。” “……不可能!”潘弼下意识喊了出来。 “什么不可能?”门被推开了,老板娘拎着餐盒便进来了,一进门便听到了潘弼的声音,便有几分好奇地询问了。 但是他们的交谈,怎么能够向同为镇子上的人说呢,万一被怀疑怎么办。结果潘弼这边还在犹豫着怎么搪塞过去的时候,席沉已经接过了老板娘手里的餐盒,同时开口说道:“哦,我们在说镇长家如果举办婚礼的话,会不会请戏班子的事呢。” 老板娘捂着嘴,笑得眼睛都弯了,微微摇首说道:“镇长家喜欢热闹,若是有婚礼宴会什么的,自然是会邀请戏班子的。” “那最近镇长家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潘弼忍不住问道。 老板娘继续摇头,帮着席沉将餐盒里的饭菜放在了桌上:“这倒是没有听说过,镇子就这么大,哪家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是清楚的。镇长家最近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你们这是从哪儿听说了什么谣言不成。” 席沉已经坐在桌子边,捧了饭碗,闻言抬首看来:“姐姐这话的意思,听着倒是好像之前有出现过类似的不好的谣言不成。” 被席沉的一句姐姐弄得心情愉悦了几分的老板娘在听到席沉后面的问题时,倒是有几分犹豫了,笑容也寡淡了几分,是欲言又止。 见此,席沉是乘胜追击:“好姐姐,你就同我们说说,我们就当是故事听了,不会说出去的。” 或许是席沉的这声姐姐确实叫的人心里舒服,老板娘也干脆扶着餐盒在席沉对面坐下来。 面对席沉这有些无节操的话,潘弼一边在心中表示鄙夷的同时,一边口嫌体直正地坐在了两人中间。 潘弼原本是没有打算吃饭的,但是看着席沉一边用餐,一边用期待的目光盯着老板娘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端了饭碗。 不就是演戏嘛,他也不是盖的。 于是席沉的余光便瞧见潘弼几乎摆出了与自己类似的神情:“……” 怎么说呢,可能就是外貌的优势吧,有些表情,不同的人做出来,当真会给人一种不同的感受。 好在潘弼自己也注意到自己可能不适合这种表情,收敛了一点,摆出了专心吃饭的姿态。 老板娘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随手给席沉夹了一筷子的菜后,这才柔声开口道:“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谣言,傀镇一直都是安静祥和的,不知多少人向往着这里。” “你们也知道,一旦过于优秀的话,便会遭到其他人的妒忌的,或许是看不惯傀镇如此的美好吧,周围的那些镇子中,总是会流传出一些谁傀镇不好的谣言。” “那具体是怎样的呢?”席沉状若好奇地问道。 老板娘微微摇首,又似乎有点不想说了,但是瞧着席沉的双眼,又觉得莫名的喜欢,轻笑一声后,便开口说道:“无非就是在一些莫名的地方攻讦罢了,比如说傀镇的名字不好,影响了风水,傀字,人的右边便是鬼,说傀镇啊,是人以鬼为伴,你们听这可不可笑。” 我们觉得很真实啊。 潘弼下意识看向席沉,却听这位非常认真地说道:“真的挺可笑的,这么好的镇子,怎么可能会有鬼呢。” 这话说得老板娘心里舒坦,看席沉的目光是越发柔和了:“对吧,还是你这个孩子明事理,之后若是在镇子上遇见了什么危险,就来找我。” “嗯,好。”席沉回应道。 “……”潘弼:是在下输了。当真是人不要脸是天下无敌啊。 在灵异本中,你说没有鬼,你自己相信嘛。 但这个时候若是说出自己的看法那就是个傻子。 “那姐姐,还有其他的什么传言吗?”席沉继续问道。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附和让老板娘对席沉放下了不少的戒心,这个时候倒是更加愿意去开口了,或许她也觉得,不过是一些谣言,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便继续开口了:“还有啊,跟这些类似的吧。” 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其他镇子的人还说啊,娶妻莫娶傀镇女,嫁女莫嫁傀镇郎。” 席沉表现的当真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带着好奇的外来旅客:“这是为什么,我今天瞧见傀镇的姑娘漂亮温柔的,就跟姐姐一样,为什么不娶呢?” 这嘴甜得哦,跟抹了蜜一样。 此刻潘弼心中能够想到的是,原来你小子能够正常说话的啊,那之前动不动就噎人是什么一个情况,是我们让你没有交谈的欲望不成。 老板娘反正被哄得很开心,这从她的笑容越发灿烂也能够看出来。或许是觉得若是笑得太夸张了,会影响自己的形象,老板娘一手遮掩着唇,但那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都是些胡说八道的,说什么傀镇的人,以鬼为伴,谁知道这嫁娶之人,是人是鬼。你们听听,这不好笑,这人和鬼,莫非还分不清了不成。” 还真不一定啊。 潘弼在心中想到,这可是灵异本啊,一切皆有可能的。 “这若是人鬼不分的话,那当真是要去看眼睛的。”席沉顺着老板娘的话说了下去。 “也就是些谣言罢了,本就是不可信的,傀镇啊,还舍不得自家的姑娘嫁出去呢……不说这些了,糟心,这饭菜的口味怎么样,还合胃口吗?” 微微摆手,准备脱离这个话题,席沉也顺着对方,没有再继续了,而是转而说到了饭菜上:“当真是好吃的很,是姐姐的手艺吗?” “好吃就行,你要是想尝我的手艺,之后可以给你做一桌子,不过姐姐我啊,太久没有下厨了,怕是不好吃的。” 席沉立刻露出了几分严肃的神情:“我相信姐姐的手艺。” 老板娘现在的笑容灿烂的哦,若不是骨子里的温柔矜持的话,现在怕是要笑成一朵菊花了:“好,那姐姐明天给你做,你们吃着,之后我再叫人过来收拾。” “好,姐姐。早点休息,对皮肤好,虽然姐姐的皮肤已经非常好了。” “嗯,好,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全程像是一个局外人的潘弼,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走错场地了,这一场交谈,他尴尬地都能够扣出三室一厅了。 于是送走老板娘,回头看来的席沉便对上了潘弼那略带诡异的视线。略一挑眉:“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潘弼神情凝重地盯着席沉,片刻后,微微摇头,很是沉重地开口说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猼訑。” “……”席沉。 第18章 诡新娘(5) 入夜后的傀镇依旧是宁静的,就像这里的人,或者说,这里的人与傀镇是一样的,都是如此的宁静平和的。 房间内很安静,没有电灯,楼下也是一样,没有说留下一盏灯。 摸索着离开了房间,他觉得有几分口渴了,可是房间内并没有水,不知道是老板娘忘记了,还是根本就没有打算准备着,因此他只能够自己下楼找水了。 水的话,之前来的时候,有见过柜台那边是有水壶的,应该是能够喝的。 借着那窗户外隐隐约约透进来的月光,勉强地扶着楼梯把手下了楼。 又磕磕绊绊地摸到了柜台上,借着月光,勉强看到了水壶的形状,提了一下,感觉到里面是有些重量的,应该是有水的,放下水壶后,便在四周摸索,试图找到一个纸杯。 柜台后面的柜子上,好像有杯子啊。 不过这柜台应该怎么进去,找不到入口啊? 想了一下,还是翻过去吧,反正这柜台也不是很高的样子。 两只手已经撑上了柜台的表面,正试图用力翻上去的人,对上了一双泛着光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像是人类的眼睛,但是好像又与人类的眼睛有几分不一样,带着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猛地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将这个打算翻柜台的人吓了一跳,直接从柜台上翻了下去,若非这柜台不高的话,这么一下,他的尾椎骨就该是断了。 没有叫出声,但这一刻无数种猜测在潘弼的心中蔓延开来。 柜台后面是谁,是这次游戏中最终的那位灵异吗? 自己的运气没有这么背吧,依赖就碰见了大boss不成? 黑暗很好地隐藏了潘弼的恐惧。 不行,自己不能够留在原地,必须赶紧跑。 还未等潘弼将想法付诸行动呢,这楼下的空间中便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光,伴随着的还有幽幽的声音:“你想做什么……” 幸亏最后的理智提醒了潘弼,让潘弼认识到这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耳熟。 壮着胆子回头看去,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其实此刻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的就是老板娘本人,她的手中还点着一根蜡烛,那暖黄色的光芒便是这蜡烛散发出来的。 老板娘的皮肤本就是白皙的,嘴唇似乎比刚才更加的红艳,在跳跃的灯光下,打出了一片的阴影,明明应该是温柔的神色,莫名多出几份阴冷的感觉,总之就是令人看着不太舒服的样子。 借着烛火也能够看到,原本之前与他们交谈的老板娘穿着的是白色的旗袍,而现在的老板娘穿着的,好像是有些偏红色的。 “我,我就是有些口渴,想找些水喝。”潘弼强忍着镇定,说出了这句话。 面前的老板娘给人的感觉不是很对,潘弼很担心自己的某句话会引起老板娘未知的变化,因此说话的时候,都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意味。 而潘弼说话的时候,老板娘还在不断朝着潘弼靠近,在潘弼以为对方会做出什么的时候,老板娘朝他伸出了手…… 别误会,真的就是伸出手而已,当潘弼试探着将手放上去的时候,对方直接将潘弼拉了起来。 “想要喝水的话,便跟我说一声啊,或者说开个灯也行……我忘了,刚才停电了。”老板娘手中蜡烛的烛火随着老板娘的走动不断跳跃着,暖黄色的光芒本该是温暖的,此时却莫名有些令人不舒服。 明明靠得很近了,潘弼依旧感受不到那蜡烛上传来的温暖的感觉。 “你没有受伤吧。”老板娘好似是在关心着潘弼。 扶着潘弼在一边的桌子旁坐下后的老板娘,将蜡烛放在了潘弼的面前,片刻后便倒了杯水放在了潘弼的面前:“喝吧。” 盯着那杯水,潘弼觉得自己并不是太想喝的。 但是在老板娘的注视下,不得不端起水杯,喝完了杯中的水。 “行吧,是我的错,现在这个点也没有办法再给你们烧水了,柜台上的水壶你先拿回去,我再给你准备两个杯子。” “嗯嗯。”潘弼现在有些漫不经心,不知道席沉有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啊。 “蜡烛的话,你需要吗,这电也不会停太久的,要不我先送你回房间吧。”老板娘提议道。 “不麻烦了,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立刻拒绝了这个提议。若是在众生本中的话,这么漂亮的老板娘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说不定有其他可能,但是灵异本的话,还是别作死了。 “也行,那你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小心些,早点睡吧,时间真的不早了。” 或许是因为好感度刷得不够吧,老板娘似乎并没有与潘弼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拿着蜡烛便离开了。 随着那暖黄色的光芒一点点从眼前消失后,潘弼反而是松了口气。 正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房间的时候,便感觉到身后伸出来一只手…… 片刻后他们的房间内,潘弼与席沉坐在各自的床上,房间内的灯是完好的,并没有停电的情况。 自然的也就能够瞧见潘弼那漆黑如墨的脸色。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任谁在经历了刚才老板娘突然出现吓人的事件后,对身后突然冒出来的手,都会非常的敏感的,更别说这还是灵异本了。 那手伸过来的瞬间,潘弼还以为是老板娘回头准备弄死自己了,结果伴随而来的便是席沉的声音:“有水啊,正好渴了。” 当时已经全身僵硬的潘弼那表情当真是变幻莫测,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了。 最后稀里糊涂地在席沉的要求下,拎着水壶,端着水杯回到了房间中,看着席沉打开了房间的灯,坐回了自己的床上,似乎打算回床睡觉了。 但是被潘弼从床上拉了下来,于是变成了现在这种面对面的情况。 “很晚了,应该休息了。”席沉说道,看他此时的神色,好像真的带着几分困倦一般,但是明明他的眼底没有丝毫的睡意,但是潘弼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潘弼也是在听到席沉的声音后才想起一件事,之前在陌言村的时候便发现了,席沉的睡眠似乎是有点浅的,怎么今天自己从床上下来,开门关门的时候,没有惊醒席沉呢。 感情这位原来在自己之前便已经离开了房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了,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刚才将席沉从床上拉下来的行为确实有几分冲动了,因为自己确实没有资格询问席沉这么晚到底是去做了什么。 对方没有向自己汇报的必要,倒是自己刚才的行为更像是一种恼羞成怒。 所以此刻席沉开口之后,潘弼像是卸了力一般,整个人竟然颓废了几分:“好,休息吧,我去关……老板娘不是说停电了吗?” 潘弼突然间便想到了刚才老板娘跟他说的话。 尽管只是随意的一句话,但是潘弼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本就是没有停电的话,那老板娘为什么要说谎。 潘弼刚想回头同席沉分享一下自己的发现,便看到这位已经脱了鞋,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摆明了是不想与潘弼多做交流了。 “……”一口气憋在心里是不上不下的。 最后也只能够无奈的将灯关了,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原本以为经历了之前老板娘的事情后会睡不着的潘弼,在沾染枕头的瞬间便睡着了。 黑暗中,席沉睁开了双眼,侧首看了眼隔壁的潘弼,上扬的唇角代表了他今天晚上肯定是有收获的。 镇子上的事情很多,有些是真的有趣。 比如今天白天的时候,撞到的那个小姑娘,从她怀里顺出来的那个装有生辰八字的锦匣。 潘弼不知道这是什么,大部分的人也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恐怕也很难理解为什么用这样一个锦匣去装所谓的生辰,嫁娶聘礼的名目。 这也与一个古老的习俗有关,当然,现在可能在某些地区还保留着这样的习俗。 世间会存在轮回吗,死亡是一种解脱还是一种新的折磨的开始? 未曾享受过世间的美好,便已离开这个世间的话,便需要一个寄托的吧。 因此啊,有种说法,生死相契。 房间内,梳妆台前,烛火幽幽,跳动的光芒,明明是暖黄色,带出来的却是冷意。 镜子内的容颜精致白皙,只是一半的脸都隐没在阴影之中。 艳丽的唇色像是涂抹了上等的胭脂。 老板娘端坐在镜子前,修长的手指抚摸过自己几乎留下岁月痕迹的脸颊,抬手取下了盘发的木簪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而下。 若说白日里,灯火通明的时候,还能够瞧见她眼尾的皱纹。 此刻的烛火,昏暗的环境下,瞧着镜子里的人,倒像是二十几岁的模样。 一声轻叹从老板娘的口中溢散而出,说不出是怎样的情感。 明明没有丝毫的风,但这和烛火跳动却异常的厉害。 盯着镜子中的人又瞧了片刻的老板娘随手取来梳妆台上的陶瓷小罐,打开,里面是正红色的胭脂。 中指点了胭脂,抹在了唇上,本就艳丽的唇色,越发红艳。 ps:我有预感,这篇估计不会短…… 第19章 诡新娘(6) 这是一个平静祥和的夜晚,至少对于一个灵异本来说,确实算得上平静了。 这边席沉与潘弼在休息。 另外一边,之前与席沉他们同行的三人此刻也并不都是待在了镇长家中,在他们得知镇长家并未有婚礼的举办后,并未选择前往镇长的家中。 他们的任务是参加镇长家的婚礼,可是按照他们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镇长家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 也就是说,即便他们现在进入到镇长的家中,也不能够算作是完成任务的。 所以有人选择暂时在外面打探情况,当然也有选择现在便前往镇长家的。 不过都是个人的选择而已。 就比如从游戏开始就没有露面的另外五人便是选择了前往镇长的家中。 镇长就是镇长啊,自带庭院的宅子占地面积之辽阔,确实是一般的人家比不上的。 此刻用来招待客人的西厢房中,便入住了五位客人。五间住人的客房,此时只有一间是亮着灯的。 透过那跳动的烛火,隐约可以看见门窗上投射出来的五道影子。 镇长家自然是通电的,但是镇长家的管家也说了,这里的电到了晚上,有时候会断掉,所以事先准备了蜡烛。 房间不算太大,但也足以容纳五人了。 两个女人坐在床上,挨得十分的近。这两个女人或许算不上是什么一眼令人惊艳的美女,但其中一个如同小家碧玉,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 只是瞧着便觉得心生怜惜。 与她依偎着的女人则更像是大家闺秀,温柔婉约,与这傀镇的气质还是挺相配的。 两人算不上惊艳,但也可以说是小美女了。 床边摆放的梳妆台前靠着一个体型修长的女人。 一眼看去,最先注意到的便是女人那精致的模样,当真是天使的面容了。不施粉黛,依旧是美艳动人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那啥小了一点。 床上的两人看着这个女人的时候,眼中偶尔流露出来的便是一丝的妒忌。 在桌边坐着的是两位男子了。 单看容貌的话,两人都算不上丑陋,但与帅气也是搭不上边的。其中一人身材比较高大魁梧,一看就是充满了力量的。但从对方偶尔流露的神态看来,并不是没有脑子的那种。 至于坐在他对面那个身材对比起来比较扁平一些,但绝对在正常人范畴内的青年看上去倒是挺斯文的。 只是青年若是笑着的话,倒还好一些,一旦收敛了笑容,略有些下弯的眼角,便会显得青年的气质有几分阴冷。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来了,之前准备的借口反而是一个都没有用得上。”他们也是刚刚才聚集在房间中,各自坐下后,身材魁梧的男子便说出了第一句话。 “这其中有古怪,各自小心些。”长相斯文的青年紧跟着说道。 “可这里看着挺好的,人也是可以的啊。”长得楚楚可怜的女人开口说道,声音也是一样的轻柔,软糯。 斯文青年瞧了过去,目光带了几分冷意:“这里是灵异本,想死,我不拦你。” 女人立刻不说话了,垂首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表面上像是在听斯文青年的话呢,至于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便不得而知了。只是这一点青年并不在乎,哪怕是表面装,也得装出乖巧的样子。 魁梧青年眉头皱得很紧,一开口便是抱怨:“这次也是倒霉,团队本那么多,怎么偏偏这么巧,就进了灵异本呢。” 从魁梧青年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他们是一个团队的。 但是从几人这说话的氛围来看,瞧着倒不像是那种合作的亲密无间的团队。 说起来,他们五人其实之前也只是临时团队,不过一起参与过一些游戏,相处的也算可以,所以才会决定组成团队一起合作通关游戏的。 在这其中,斯文青年与魁梧青年本就是一对好友,也是一路相互扶持走到的现在。那坐在床上的两位是在游戏中认识的,彼此之前也是因为有着一些相似的经历,才成为了朋友……至少这么看着的时候,是朋友。 至于那个长相精致的女人是因为与他们有过几次合作,加上对方也觉得有一个专门的团队的话,也能够减少危险,一番决定之后,才会加入他们。 但是所谓的团队并不是说建立就建立的一句口头上的话。 若是这样的话,现在的诡园之中岂不是团队遍地了。 就和转正成正式游戏者一样,想要组成团队,首先便需要用积分在诡园那里兑换建立团令,再申请团队试炼。 建团令是基础,兑换来的建团令能够建立的队伍,最多只能够包含十人,之后你若是想要容纳更多的人,便需要不断给其升级,至于升级用到的,便是积分已经资历了。 这一点,席沉怕是不用想了。 但拥有建团令并不是说就能够直接建立团队关系的,还需要一场团队的试炼。 通常来说团队试炼并不会超过单人试炼太多才对,况且那么多的本的情况下,有太多的本适合团队试炼了。 只要保证参加团队试炼的人,在游戏结束之后,还能够存活百分之五十的话,那这个团队便算作是建立成功了,否则的话,积分也只能够算作是白花了。 至于队长,小型的团队其实是没有队长这种东西存在的,只能够看人格魅力了。 毕竟像这种小型的团队来说,本就是合作关系,队长本就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 比如斯文青年他们这样的团队。 卓斯便是那个斯文青年,视线在房间内的三个女人身上扫过,那目光并没有特殊的含意,他只是在考虑在必要的时候,将谁推出去呢。 毕竟只要保证最后有百分之五十的人存活就可以了。 “至少有一点还是好的,我们毕竟是团队,任务肯定是一样的,就是不知道对面是不是也是团队了。”温婉女陆颖宽慰道。 “我倒是宁愿对面也是一个团队。”那长相精致的女人勾唇笑道,她本就长相精致,笑起来的时候,便更加动人了几分,垂落的长发遮挡了近半的面容,在烛火之下,若隐若现。 但她的声音并不是那种女性的娇柔,反倒是有几分清冷中性的感觉。 “为什么?”白莲花女,也就是白芜颇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魁梧青年,也就是赵信舰其实也有类似的问题。他只是不傻,又不说他就是个决定聪明的。 在考虑问题上,赵信舰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些的。 最后还是卓斯开口解释道:“若对方也是团队,只能够说明我们势均力敌。” 都是团队,起点都是一样的话,那说明彼此之间相差不大,才会被诡园安排在了一起。 “但若是对面是个人的话……” 没有说完的话,其实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若是对面是个人的话,从一开始彼此之间就是不信任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诡园方面还将对面那五人安排成为了他们的对手,这就说明了对面那边有远比他们厉害的存在,又或者全员都是那种十分厉害的人。 这一点没有见面之前,还是不能够完全确认的。 片刻的沉默之后,赵信舰越过了这个话题,没有见面之前,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这点不说,还是说说这次的任务吧,阶段性任务一种,要求我们参加镇长家的婚礼,可是镇长家完全没有举办婚礼的打算,怎么办?” 他们来到镇长家,还未曾说明来意,只是说他们想要借宿,对方就直接同意了。 在与管家交流之后,也从管家那边知道,镇长家的大儿子早就已经成婚了,有自己的妻子孩子,生活美满,夫妻恩爱的,没有娶侧室的打算。 至于镇长本人的话,倒是有不少的侧室,但是也没有透露出娶亲的打算。 而没有见到面的镇长的二女儿与小女儿,一个太小,一个早就有了订婚的对象,结婚的时间是定好了的,是在一年后。 所以这才是麻烦的事情,如果镇长家没有婚礼的话,他们又如何去完成任务一呢,总不能在这个本中待上一年吧。 这要是众生本也就算了。 在灵异本中待上一年?怕是一个月都用不了,他们就该死翘翘了。 赵信舰提出来的确实是一个问题。 烛火跳动着,人影跳跃,赵信舰的问题再次令氛围沉默了下来。 “只是说参加镇长家的婚礼的话,不一定是镇长家里的人举办吧,或许是有人借助镇长家的场地结婚呢,这也是有可能的对不对。”这话说出来,别说其他人了,白芜自己其实也是有几分不信的。 卓斯垂眸,盯着那蜡烛,看着一滴蜡油顺着蜡烛的表面滚落,滴在了桌面上,神色晦暗不明:“就算没有婚礼,那制造一场婚礼就是了。” 第20章 诡新娘(7) 许久的安静后,白芜与陆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们或许是有些不明白卓斯口中所谓的制造一场婚礼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影响她们听出卓斯话语中的坚决。 卓斯想要离开这里,彻底的离开。 只有在失去曾经的安定之后,才会无比怀念曾经的一切。 卓斯自认为不是一个疯子,他喜欢的还是那种平静的生活,想要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娶妻生子。 可是现在的卓斯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够回归到那样的生活之中。 “回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卓斯缓和了语气,也缓和了此时的氛围,“诡园方面不会安排完成不了的任务的,或许只是那个契机还未曾到来罢了。” 这话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但也真的就只是安慰了。 毕竟诡园更多的时候,都只是将他们扔到游戏中,安排个任务之后,基本就是不管不顾了的那种。 有时候,一些契机并不是诡园给的,反而需要他们自己去创造。 俗称找死。 卓斯的话,也就是一种聊胜于无的安慰罢了。 在他这话说完之后,剩下的四人便依次离开了房间。 离开房间的时候,赵信舰站在门口问了一句:“今晚要一起吗,可以轮流守夜。” 然而卓斯只是摇头说道:“不必了,现在才是任务一,按照尿性,不会这么快出现问题,回去之后,将门窗锁好便是。” 赵信舰没有强求,反正他的房间就在隔壁,要是出现问题的话,他也是能够及时赶过来的。 至于女人那边,白芜拉着陆颖的胳膊,没有松开,而是用那泛着泪光的眼睛瞧着对方说道:“我有些害怕,晚上你能不能陪陪我?” 按照白芜的想法,她自然更希望找男人陪她,至少男人看着更能够带给她安全感吧。 然而他们这队,有的只有两个男人,她有点害怕卓斯,至于赵信舰好像一直对女人不感兴趣的模样。 至少从来没有见他对女人特殊对待过。 陆颖其实也是有几分发毛的,既然白芜都主动开口了,她也没有拒绝的必要不是,便直接同意了。看着逐渐有些走远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叫住了对方:“钦原,你要同我们一起睡吗?” 听到声音的女人侧首看来,月光下的女人,越发显得精致清冷了些,像是带毒的罂粟一般。 女人唇角微微上扬:“我还是习惯一个人。” 说着便转入了拐角。 “装什么装。”白芜撇嘴说道,她确实有些嫉妒女人的美貌的,对方实在是太美了些,美到有几分不真实的那种。 若是身材再好上一些的话,只怕会引来无数人的追逐吧。 “算了,别说了,我们也早点休息吧。”陆颖其实看女人的时候也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众人已经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之中,包括女人。 每个房间中都是摆放了镜子的,此刻的钦原坐在床边,抬眸侧首看去的时候,其实便能够看到镜子中那张精致到完美的脸。 红唇上扬的时候,带出来的是一丝讽刺的意味。 卓斯他们以为女人想要找一个合作的团队,但女人其实有着自己的想法。 钦原啊,多好的一个名字啊。 “您说对吧。”女人轻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怪异与压抑, 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蠚(he,第一声)鸟兽则死,蠚木则枯。 所谓钦原,形状好似毒蜂,却比毒蜂更加的大,但凡被钦原蛰过的,无论是鸟兽,还是草木,都会瞬间死亡枯萎。 这便是钦原。 是名副其实的凶兽。 这边是一个团队,而与席沉分开的天川三人其实现在并没有在镇长家中,否则的话,双方早就打过照面了。 但是他们此时借宿的位置距离镇长家也不是很远,他们分布的位置还是很容易便能够观察到镇长家门前发生的动静的。 到了此时,时间真的已经是非常的晚了,这个点,除了所谓的夜猫子与加班族之外,应该都睡着了吧。 席沉起身,看了眼另外一张床上的潘弼。 对于席沉来说,能休息上三四个小时都已经是奇迹了,更别说是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中。 若不是潘弼睡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比如打呼噜,磨牙什么的话,席沉可能会一直睁着眼到天亮。 穿好衣裳的席沉推开门走了出去,这是他今晚第二次出去了。 只是在开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眼潘弼,果然看到这位本来已经睡着的家伙,此时正睁着眼看着自己呢。 “……”席沉。 不是睡着了吗,听着不是伪装啊。 潘弼确实是睡着了的,但是谁让他不放心席沉呢,不是不放心席沉的安危,而是不放心席沉这位又在背着自己做什么。 所以睡着的时候也会动不动惊醒,注意一下席沉是否还在。 这不,果然逮住了某个打算偷偷跑出去的家伙。 既然都被发现了,席沉也就提出了邀请:“要一起吗。” 这还用说吗? 片刻之后,两人便偷偷摸摸离开了这里。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二楼的窗户边站着一道婉约的身影,月光洒在这张脸上,显得有几分惨白。 席沉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回头看去时,却什么都未曾看到。 错觉吗。 潘弼没有问席沉要去什么地方,反正这位做事都有自己的条理性,自己跟着就是了。 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席沉,潘弼其实想了很多。 看到席沉的那一瞬间,其实除了无奈之外,潘弼不得不承认,还有一丝惊喜的感觉。原本以为可能死去的人竟然还活着的那种惊喜的感觉,也同时让潘弼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借着黑夜的遮挡,潘弼像是心有所感一般,突然开口说了一声:“谢谢。” 那时候若不是席沉提醒自己带刀的话,说不定还真不一定能够坚持到离开。 然而在席沉开口之后,潘弼突然就有几分后悔之前的道谢了,因为只听这位直接说道:“哦,只是顺手的事情罢了。” 本来就是觉得这些人有些碍事,所以才想着将他们打发走而已,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这一瞬间,潘弼没有丝毫想要感谢席沉的心思了。 深吸一口气的潘弼压制住了想要打人的冲动后才说道:“无论如何都是你救了我,道谢是应该的。” “道谢的话就算了,还是给点实质东西吧。”席沉惦记上了潘弼的积分,从诡园这边赚取不了积分的话,能不能从游戏中其他人那边榨取呢,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潘弼嘴角抽动,但还是问道:“你想要什么。” “积分。”席沉直接说道。 九字真言诀的话,对席沉来说是没有什么用的,至于想要填满那面墙的想法,潘弼想来也是给不到什么帮助的,还是积分比较实在一点。 然而在席沉说完这两个字后,潘弼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整个人像是便秘了一般,那叫一个难看啊。 席沉瞥了他一眼:“……”这什么表情,要你一点积分,也不用摆出这样的表情吧。 这当然不是潘弼说不想给积分,而是他即便想给也给不了啊,一开口,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积分的话,不是贵重东西,如果我有的话,不是不能够给你,但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积分给你。” “你的积分都花光了……”席沉突然像是卡壳了一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因为他好像有点想起来为什么潘弼没有积分的原因了。 然而席沉是不想说了,不代表潘弼不愿意解释。 “之前参与了一个本,出了点意外,被倒扣了一些积分,我现在是没有积分的,这个本如果能够完成任务的话,便会有积分了,若是你到时候还需要积分的话,可以将游戏编号给我,到时候,我将积分转过去。” “……”席沉。 这玩意儿需要游戏编号啊。 自己的编号好像是存在问题的,这样的话,交出去的话怕是不合适的。 这个话题莫名其妙的就终止了,而在他们交流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镇长家外百米的地方。 潘弼自然也是瞧见了那巍峨的大门的,不用席沉介绍便知道这便是镇长的家了。 忍不住看向席沉,实在有些弄不明白这位的想法。 白天的时候要过来不过来,半夜偷偷摸摸跑过来又是想要做什么? 找了个拐角打算躲进去的时候,潘弼与对面那人是大眼瞪小眼的,一边的席沉却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好巧啊,你也出来夜跑啊。” 神他妈夜跑。 谁会在灵异本中夜跑啊。 天川的表情也怪异了几分,不过很快便收敛了。他也是没有想到席沉他们抱着与自己一样的想法,也许这便是缘分吧。 微微摇头后,便回复道:“是挺巧的。” 片刻的交流之后,三人便躲在了一个位置。 也幸亏端荔与于秋禾没有出现,否则这么点的地实在是塞不下五个人的。 在他们躲好没有多久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喝了太多水的缘故,潘弼觉得自己有些尿急了,但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会不会有点怪啊。 看了眼席沉与天川,见他们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潘弼犹豫了一下,准备往里面走一些,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这里应该是个死胡同,往里面走走的话,是能够遮挡一些的。 只是走到深处的时候,潘弼便看到了那蹲在墙边的瘦小身影…… 第21章 诡新娘(8) 这一刻的潘弼,心中当真是感慨万千,这种运气当真是没谁了。 他此刻已经在考虑,能活着回到现实的话,便去道观寺庙一趟了。不一定能够有用,就当是心理安慰吧。 总觉得自从上次的陌言村的事件之后,他的运气一直往一种莫名其妙的位置发展了开来。 自己是真的不想要这种能力啊。 按照恐怖片里面的情节的话,此时他应该上前去拍一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在对方转过来的时候,发现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又或者是面目狰狞的状态。 神经。 既然都知道是这种套路了,还留在原地干嘛,真的去做傻子不成。 咬紧牙关的潘弼此时都已经忘记了想要小解的欲望,正在一点点地后退,不管如何,至少也离开这个地方吧。 但是吧,在经典的地方中,类似这样的情况,主角都会莫名其妙地弄出一点动静。 潘弼不是主角,但是有人是啊。 黑夜之中,又是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肩膀上突然搭了一只在月光下过于白皙的手,会是什么感觉。 潘弼告诉你,那一瞬间他的肾上腺激素瞬间提高,几乎就要叫出来了,结果自己的手就被抬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咬着自己手腕的潘弼在疼痛的刺激下反而是冷静了下来。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动作,才让潘弼意识到,此时他后面这个人并不是什么鬼怪的存在,而是席沉这个家伙。 因为这种事情,确实很像席沉才会干出来的。 事实证明,潘弼的感觉是不错的。 席沉的手从潘弼的肩膀上拿开之后,瞥了他一眼后说道:“你这是见鬼了?”怕成这模样,之前在民宿那边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怎么觉得潘弼在经历过这么多的灵异本后,反而更加胆小了呢。 要是潘弼知道席沉现在的内心活动的话,怕是真的要打人了。 对灵异的害怕,与经历过多少次灵异本是没有关系的好嘛! 很多人分明就是经历过的越多反而越是害怕,这才是常态。就是因为知晓那些存在的可怕,才会更加的敬畏与恐惧。 只有你这个怪胎才会觉得这样子是不正常的吧! 席沉一开口,那蹲在角落里的身影便有了动静,像是听到了声响,正打算转过身来。 潘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立刻便打算拉上席沉一起跑。却被席沉躲开不说,还听到他在同那道瘦小的身影打着招呼:“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呢?” “……”看席沉这熟稔的态度,莫非还是熟人不成。 潘弼也不跑了,跟着一起看着那个转过身来的身影。 原本的恐惧在瞧见那张脸之后便消失了。 虽然不是熟人,但确实是见过的,而且就在不久前。 毕竟席沉还从对方的怀里顺走了一个锦匣来着。 这是白天的时候,他们见到的那个小姑娘,有些慌张胆小,还带着几分敏感的小姑娘。 不过这么小的姑娘,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儿吓唬人是做什么呢。 小姑娘看到席沉与潘弼的时候也是意外的很,但是却并没有摆出警惕的姿态,也不知道家里面是怎么教育的。 “我,我睡不着,出来看看。”小姑娘说着后退了一步,小腿向后滑动,像是在扫开什么东西。 “晚上很危险的,要送你回家吗?”席沉问道,带着温柔笑容的席沉,真的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呢。 然而小姑娘却只是摇头摆手:“不用不用,我家很近,我现在就回去了。” “那回去小心点。”席沉微笑地同小姑娘道别。 小姑娘垂首从席沉身边跑开了,但是在路过席沉身边的时候,不知道是心怀不忍,还是说其他的原因,小声说了一句:“小心。” 不等席沉他们多问两句,小姑娘便飞快的跑开了。 在席沉看了一眼潘弼之后,也不知怎么的,潘弼像是心灵福至,居然明白了席沉眼中的意思,紧跟着小姑娘的方向跑了出去。 小姑娘的身份绝对是有问题的,或许是一个有用的线索,就是不知道是对应他们哪一个阶段的任务了。 在潘弼跟着小姑娘离开后,席沉却留在原地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了小姑娘刚才蹲的地方。 今晚确实是有月亮的,但是这个位置确实有几分太偏了,月光并不能完全照到这个角落的位置。 但是借着些微的光亮的话,其实也是模糊地能够看出一些东西的。 比如这地上的灰烬,伸手放在偏上的位置稍微感受了一下,还带着些许的余温。 小姑娘烧得东西不是很多,不过又不是必要的情况,让席沉在这一堆灰烬中扒拉的话,确实有几分不愿意了。 “介意共享一点线索吗?”身后传来天川的声音。 背对着天川的席沉,脸上露出了几分稍显真心的笑容,并未起身,而是回首招了一下手:“确实有点,一起来看看。” 之前席沉说潘弼离开的有点久了,去看看。只是一会儿之后,席沉没有回来,倒是一个小姑娘跑了出来,急匆匆的,紧跟着便追出去一个潘弼,后面并没有坠着席沉。 猜到可能是有什么发现的天川这才决定前来看看。 十人的本,到现在还有五个人没有出现,天川的猜测中,或许他们最开始在一起的五个人其实就是所谓的队友,对面的那五个同样也是队友。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猜测罢了,并不能够当做确定的事实。 但这并不妨碍一些信息上的共享。 正巧外面到现在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进来看看也是合理的。 在席沉身边蹲下后,盯着一地灰烬的天川沉默了,侧首看了眼席沉,对方也正好看了过来。 “你可以扒拉看看,或许里面会有好东西。”席沉如此说道。 好吧,其实他自己也是不确定的,只是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他还是不太愿意动手的。 这附近若是有可以洗手的地方的话,他还愿意尝试一下,但是没有的话,还是算了吧。 颇有些无语的天川从自己的空间中翻到了一根小棍,木头做的那种,特别的细,反正用来做武器的话,也是那种一折就断的那种。 不过这个时候用来扒拉灰烬的话,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 小姑娘烧得有些急了些,又因为有人的靠近匆匆熄灭的关系,所以在这堆灰烬之中,他们确实发现了一些残渣。 随着天川的扒拉,哐当的碰撞声下,有什么东西滚了出来。 天川还没有去查看是什么东西呢,手中的木棍便被席沉拿走了:“……” 你好像还挺顺手的啊。 没错啊,席沉用的就是挺顺手的。 用木棍将那几乎要滚开的的东西挑了起来,那大小套在这木棍上的时候,显得木棍更加的细了。 尽管已经烧得有些焦糊了,但是还是能够辨认出这是什么的。 “戒指?”天川认出了这是什么,从空间中取出了手帕,隔着手帕将戒指取了下来后,又是一番擦拭。 从头到尾,席沉的目光都聚焦在天川的手帕上。 随身带手帕啊,这个习惯还挺不错的。 反正自己的空间里面也是光秃秃的,就一张皮的情况下,要不也塞一点,也能够方便一点。 不拘小节的是席沉,但龟毛的有时候也是席沉。 必要的话,他能够接受无论多么糟糕的环境,多么糟糕的状态,也能够忍受脏乱差。 但是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周围的龟毛属性也确实挺令人头大的。 片刻的擦拭后,天川起身,借着月光观察着这枚表面还是有些焦黑的戒指,只是片刻的观察后,便转身对席沉说道:“是纯银的戒指,上面的花纹已经被融化了,看不清楚,但是在戒指的内测隐约还有一个字的存在。” 席沉并没有凑上前看,而是等着天川继续说,至于他自己则还在用那根被自己拿过来的木棍扒拉着这堆灰烬,看能不能继续弄到有用的东西。 虽然席沉没有回应,天川依旧尽心尽责地解答着:“太模糊了,看着有点像是妍。” 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情况下,这枚戒指到底有什么作用,他们都是不知道的,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大晚上在这里烧戒指,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而此时还在扒拉的席沉在灰烬中又发现了一些东西,没有烧完的纸。 其实已经被熏得差不多了,上面的文字是不用解读了。火山文学 而席沉也并不需要解读,通过纸张的触感,他能够确定的是,这与白天的时候,小姑娘怀里的锦匣中摆放的写着生辰八字的册子是一样的。 起身的时候,看到天川似乎有将戒指收起来的打算,席沉直接一木棍便将那戒指套了过来:“你这是准备当小偷不成。” “……这是线索,我只是打算先收起来。”并没有因为这话生气的天川有几分无奈地说道。 在明知道戒指有问题的情况下,自然是要当做线索收起来的。 “如果你觉得放在我这里不合适的话,也可以放在你那儿。”天川继续说道。 席沉略一挑眉,刚要开口,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木棍一挑,戒指落入了手中,快步离开了这里。 身后的天川觉得有几分可惜,但却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掉队。 第22章 诡新娘(9) 两人并没有完全离开这个巷子口,其实依旧是躲在拐角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 现在只希望潘弼回来的时候注意一点,别迎面撞上就对了。 原本这大半夜的情况下,除了一些特殊情况的,该休息的就应该都休息了才对,谁会在大马路上晃悠呢。 但是没想到在这个大半夜的时候,还真的有这么一只队伍走在了街道之上。 之前的月光还是柔和的,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 或许是因为夜晚的温度着实太冷了吧,街道之上,似乎笼罩了一层轻纱薄雾,很淡,显得远处的队伍带出了几分朦胧的阴森之感。 再配合傀镇的青石板路,更加有那种老式港片的感觉了。 感觉随时又会有东西起尸,然后跳出一个林道长……开个玩笑。 这里没有起尸的,也不会突然冒出个道长什么的。 从远处薄纱一般的迷雾中缓缓走出的是一群抬着箱子的人,看这数量的话,还不少呢。 这些箱子看起来并不重的样子,因为这些人抬箱子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吃力,反而有几分轻盈的感觉。 箱子上缠绕着的是白绸,并没有扎成花的形状。 这支队伍每个人的表情都是肃穆的,谁都没有在这个时候露出不应该的笑容。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青年垂首,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的锦匣,两个锦匣看上去是一模一样的。 席沉凭借着他过人的眼力,也看出了这两个锦匣与白天的时候,小姑娘怀里藏着的锦匣其实是一样的。 就是不知道这两个锦匣中,是不是也装了一样的东西呢? 明明是十几个人的队伍,愣是将声音放到了最低。 不过此时最令天川惊讶的并不是这群几乎没有弄出声响的人,而是身边这个隔了那么远就察觉到动静的席沉。 你倒是怎么听到这样的动静的? 这其实就是天川想多了,席沉又不是神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听到这么远的恶动静。 他只是觉得小姑娘离开之后,若是为了触发剧情的话,接下来是一定会有事情发生的。刚才的注意力都在灰烬上,倒是将原本的目的忘了,所以才回转过来看看。 正巧碰到眼前这一幕而已。 所以说,真的就只是巧合而已。 这支队伍已经越来越近了,若是再靠近一些的话,就以席沉与天川他们此时所在的位置的话,是一定会被发现的。 于是两人决定暂时先躲避一下,之后再出来看一下,夜色就是最好的保护色。 尽管说了让其他人早点睡,但是在灵异本中真的能够轻易睡着的人,除非是特殊情况,像这些正式的游戏者,真的很少有能够这么快睡着的。 所以在镇长的家中出现动静的时候,卓斯便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推开门的同时,隔壁的赵信舰也在同时推门走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并没有去敲开另外几个女人的门,而是打算先去看一下什么情况,人多的话,反而碍事。 而在他们刚刚离开的时候,钦原也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注意了一眼赵信舰没有合上的门后,也跟着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当然察觉有情况发生的,也并不只是这些人罢了,比如于秋禾那个短发齐肩,妆容精致的女人,此刻就站在二楼的窗户边,借着窗帘的遮挡,眺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只是从她的角度并不能够看到席沉与天川的存在。 这支队伍的正面其实也是有几分看不清楚的。 队伍真的已经很近了,整支队伍身着的都是白色的衣裳,若是带着同样的白色帽子的话,倒是有几分像是在披麻戴孝的了。 阴森中带着几分诡异的队伍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了镇长家的门口。 那捧着锦匣的两人上前,各自腾出一只手放在了门环上。 本该是厚重的声音,在这样的氛围下,莫名多出的是森冷的感觉。 左边的人敲了三声,右边的人敲了两声。 三声长,两声短。 敲完之后,两人便退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静静地守在门外。 片刻之后,原本紧闭的朱红的大门,此刻也缓缓开启了。 从站在二楼于秋禾的角度,其实是看到了两道身影的,悄悄地跟在了镇长家的人身后,颇有几分鬼鬼祟祟的样子。 只是这个距离有些远了,并不是很能够看清楚这两个究竟是谁。 随着镇长家的门被打开后,那原本捧着锦匣的两人再次上前。 从镇长的家中走出来的究竟是谁,因为前面那些身着白衣的人的遮挡,所以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席沉与天川至少是看不清楚的。 于秋禾能够勉强看到一些,如果她的视力还能够更好一些的话。 从镇长家出来的人似乎在检查锦匣内的东西。 只是片刻之后便结束了。 透过缝隙,席沉看到对方从锦匣中取出来的好像并不是名册一样的东西,反而更像是镯子簪子一般的首饰。 只是不知道真假。 锦匣中应该是没有什么好检查的。 很快两个捧着锦匣的人便站到了一边,跟着从镇长家走出来的人来到了那缠着白绸的箱子面前。 在这个好似管家模样的人的指挥下,身后跟随他的人,立刻解开了白绸,打开了箱子,检查着里面的东西。 为了检查箱子里面的东西,所以周围的白衣人是让开了位置的。 再加上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箱子内的东西上,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巷子里的席沉与天川。 第一个箱子被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管家挑起一件看了眼。好像是真绸,这个箱子内的东西还挺正常的,这就令人失望了吧。 更加正常的是第二个被打开的箱子,从里面取出来的是金银珠宝。 这越看越像是采纳了,送聘礼了。 只是谁家送聘礼会选在这大半夜的时候,还是一路肃穆,什么话都不说,按道理不应该敲锣打鼓吗? 然而所有的想法在第三个箱子被打开之后便发生了改变。 管家从第三个箱子中取出的是衣服没有错,如果是真正的衣服的话,那自然是正常的。 可问题是,那种颜色的衣服分明就不可能是正常的材质做成的。 反正从他们角度看过去的时候,怎么看都像是纸做的衣裳。 一个又一个的箱子被打开之后,因为都是低头的状态,有些看不清他们的神情究竟是怎样的。 只是无论是送礼的,还是收礼的,这个过程中都是沉默不言的,似乎一旦开口的话便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一般。 原本以为这礼是检查过了,管家会将东西全都抬进去的时候,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所有的身着白衣的人将这些箱子抬到了镇长家门口不远的位置,总之就是在镇长家门口找了一处稍显空旷的地,将箱子都堆积在了这里。 而后那两个捧着锦匣的人,也将两个锦匣郑重地放在了那些箱子的正上方。 此时便见管家招手期间,身边的小厮装扮的人便递上了一根木棍,上面缠了棉麻,沾了火油,本就是用来点火用的火把。 在管家接过火把之后,小厮又掏出了火折子,点燃了火把。 燃起的火光将在场那些人的脸色照的晦暗不明。 每个人的表情几乎都是一样的。 在点燃的火把落在那些箱子上的时候,这些人终于有了别的表情,原本肃穆的神色,在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消融了,露出来的反而是一丝微笑。 这些笑容实在是太过类似了。 因为太过相似,在这样的火光下,多出来的反而是一种恐怖感,类似于恐怖谷效应吧。 这些人拉开了一段距离,看着那冲天般的火光。 点燃的火光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同一时刻的席沉与天川立刻缩了回去。 在这样的亮度下,对方要是看不到他们,那才是真的有问题呢。 于秋禾也在第一时间拉上了窗帘,似乎迟了一秒,自己便会被发现一般。 镇长的家中,在灌木丛中,透过敞开的门,卓斯与赵信舰也是看到了这一幕的,只是他们还不能够理解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罢了。 钦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爬上的树,从她的位置,倒是能够找到一个好的视野。 瞧着今晚这怪异的画面,她倒是觉得有几分眼熟,这种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相似的描述的。 对的,是有一个人,他曾经同他们提过的。 与此同时的巷子中,他原本想要确定的事情,已经通过刚才的画面确定得差不多了。 “你若是有什么发现的话,能够一起共享吗?”天川柔声说道,“我若是有发现的话,一样可以提供出来,现阶段还不是争斗的开始,也是可以暂时合作的。” 席沉却只是摆手说道:“分享的话,不是不可以。” 在天川的笑容还未曾完全展露出来之前,便听席沉遮着半张脸说道:“不过我现在确实是太困了,明天再说吧。” 第23章 诡新娘(10) 说是明天说,明天能够见面再说吧。 傀镇的巷子很多时候都是四通八达的,只要你不是走到深处,走到死胡同那边,比如之前潘弼做的那样的话,从靠外的巷子中都是能够绕出去的。 此时席沉就是在同天川说完最后的话后,便从那些巷子中绕了出去。 至于说这位到底是怎么在这七拐八绕的巷子中找到准确的路线的,那是他的本事,咱们这些路痴也是羡慕不来的。 席沉回到民宿的时候,抬头看了眼二楼的位置,那里窗帘拉得很是严实,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回到房间,看着双人床的时候,席沉眨巴眼,默默下了楼,将锁上的门再次打开了。 片刻之后,潘弼几乎是一路跑回来的,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便是狂喝了一杯水。喝水的时候还直勾勾地盯着席沉,等一杯水喝完了后,才语气幽幽地开口:“你是不是忘了还没有与我汇合。” “……”席沉笑得越发温柔了,“怎么会呢,给你留门了。” 在潘弼继续开口之前,席沉便抢先说道:“让你一个人回来也是为了锻炼你对黑夜的适应度,我也是一人回来。” 潘弼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不用谢。”席沉推了一下眼镜。 “……”您还真是不客气啊,真当我是在感谢你啊。 不过就算潘弼还想要吐槽,席沉都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引走了话题:“跟上去的结果是什么。” 说起正事的话,潘弼也懒得同席沉扯这些了,席沉不都一直这样子嘛。最常干的事情便是独自一人行动,然后将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 本来打算汇合的时候说的,现在说也是一样,又倒了一杯水喝下后,潘弼这才说道:“你猜那小姑娘进了谁家的……” “镇长。”潘弼的话还未说完了,席沉便直接抢答了。 这一行为直接给潘弼整懵了,若不是知道自己基本都是与席沉一起的话,还以为席沉已经跟踪过小姑娘了呢。 席沉本就是猜测,此刻看潘弼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习惯性地抚摸着伤口的位置:“果然是这样……” 似乎每个游戏都会有一个核心,这个核心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处地方。 陌言村的核心其实就是那座祠堂,而这次的游戏本中,好似问题都集中在了镇长家中,这一点从任务要求中也能够看得出来。 潘弼的话说的不上不下,但是却没有过多的打扰似乎正在思考的席沉。 就在之前,潘弼从席沉那边接收到了信号之后,便立刻跟在了小姑娘的身后。 小姑娘应该是心中藏着什么心事的,这么一路跟下来,都没有发觉潘弼的存在。只在最后打开一个小门……明显就是后门……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之后便进入到了其中。 潘弼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顺着这个后面绕了一圈,准备看一下这里的具体位置,之后也好能过告诉席沉。 结果绕到正面之后便发现,其实小姑娘进得就是镇长的家。只不过之前故意绕了一点的路才回去的。 看来小姑娘也不是真的傻啊。 原本潘弼正准备与席沉汇合的,结果也同样看到了那支队伍,因此只能够躲了起来。 从他的角度,其实也能够看到一点那边的情况。 再之后,潘弼注意巷口那边的时候便发现,彻底没有席沉与天川的影子了,两人似乎已经离开了。 但是潘弼对傀镇的结构又不熟悉,让他在巷子中兜兜转转,或者绕上一圈是不可能的。他之前跟上小姑娘的时候,都是打算原路返回的。 现在他也是面临同样的问题,这些在门口随意焚烧东西的家伙们不离开的话,他根本没法过去啊。 所以才待了一会儿,等镇长家的管家回到了宅子中,等着这些身着白衣的人消失在薄雾中后,这才飞快地原路跑了回来。 一路上根本是不敢停留。 原本知道有个席沉在的时候,好像还安心一点呢。 在看到那段交接的场景,又知道此时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街道上后,蔓延上来的其实就是一种恐惧感。 毕竟人啊,总是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更加的害怕。 因为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在没有看到实质的东西前,他们就能够想到各种比现实更加可怕的东西。 见席沉还在思考后,潘弼扣上了杯子。他们的房间是没有时钟的,但是在一楼的时候他们是有注意到的,那边存在一个挂钟,老式的那种,下面带摆动的那种。 所以潘弼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时间了。 但是在经历过一晚上的事情后,突然安稳下来,在这样的灯光下,弥漫上来的便是一种困倦感。 坐在了席沉对面的床铺上后的潘弼已经在忍不住打哈欠了,而席沉却还是在想着什么。 不过潘弼看到席沉唇角上扬的弧度发生了变化之后,大概想到,席沉应该是想到一些东西了。 强忍着困意开口道:“是想到什么了吗?” 通常情况下,席沉的解释是完全看心情的,若是想解释的话,也是会解释的,最多就是解释得有点少罢了。 不过这次席沉似乎说的有些多了。 “听过搭骨尸吗?”这是席沉结束思考后说的第一句话。 潘弼的表情已经开始变得僵硬了,他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学历了,因为这个词,他确实是没有听过。 难不成是现在网络中的某种流行词不成。 这个词确实挺冷门的,除了闲的没事的,又或者研究这些人以外,应该都是不会去了解的,所以潘弼不知道,并意外。 席沉也只是提出这个词,并未想过让潘弼去解释,而是自说自话地继续说了下去。 “《元史·列女传》载:‘子弟死而无妻者,或求亡女骨合葬之。’” “《明史·列女传》亦载:杨□死而其未婚妻殉;刘伯春卒,而其聘女亦如之,后皆迎柩合葬。” 眼见席沉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潘弼直接一脸黑线地将某人打断了:“我承认我是中国人,但还是请你翻译一下,什么意思?” 自己不是学听力的,席沉说的又有几分快,潘弼确实没有听懂。 于是席沉将刚才的话放缓了又说了一遍。 “不能翻译吗?”潘弼有些郁闷了。 席沉摊手表示他也无可奈何(其实是我无可奈何,翻译过来的话,恐怕你们就看不到这里面的内容了,所以请自行翻译吧)。 不过席沉放慢了语速之后,潘弼大概是明白了什么意思,也猜到了一种可能性。 但是知道之后,看席沉的目光就更加奇怪了:“这才第一晚,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明明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席沉又是如何猜到这一点的:“难道就是通过任务的名字不成?” 然而席沉却摇头说道:“这一点与结婚仪式是一样的,通过媒人介绍,双方从过门户帖,到命馆合婚,最后取得龙凤帖。” “那个锦匣内的生辰八字?”潘弼也是愣了,只是看到一个锦匣,也是能够想这么多吗? “确定好后,便是放定,放定多是一次性的。这里就无所谓大、小定之说。男方给女方送去的定礼,一半是真绸缎尺头、金银财宝;一半却是纸糊的皮、棉、夹、单衣服各一件,锦匣两对,内装耳环、镯子、戒指及簪子之类的首饰。”火山文学 “放定的当天晚上,在女方家门口或坟上焚化。” 说到最后,潘弼第一时间想到了就在刚才见到的那副场景。 “原来如此。”潘弼总算了解了,但是看席沉的目光却越发复杂了,犹豫了片刻后,忍不住问道,“你喜欢研究这一类的东西?” “并不是。”席沉笑道,推了一下有些下滑的眼镜,“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看到的。” “……”其实我倒是挺好奇,你闲来无事的时候,都在看些什么东西。但是潘弼觉得饿,自己还是不要知道这一点的好,总觉得会从席沉的口中听到一些不太正常的答案。 片刻的安静之后,潘弼想到了他们的任务,眉头紧锁,缓缓开口道:“我们任务中所说的要参加的婚礼……” 在席沉点头的瞬间,潘弼都有点想要骂人了。 在一个灵异本中参加这样一个婚礼,是上赶着找死吗? 这次的任务不会是上赶着让他们一个个的去送死吧,这看着很像是诡园会做出来的事情啊。 “你不担心吗?”潘弼忍不住问道。 然而席沉只是脱了鞋上了床后,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又取下眼镜放在了一边:“时间很晚了,该休息了。” 盯着已经闭上双眼的席沉,潘弼此时的表情真的是一言难尽。 他怎么忘了,这位在陌言村的时候的种种行为其实就已经说明了根本就不担心这些。 等以后潘弼知道了生肖派对中遇见的也是席沉的话,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啊,如果他还能够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第24章 诡新娘(11) 清晨醒来的时候,房间中果然是没有席沉的身影的。 自己这边也是折腾了一夜的那种,在睁眼的瞬间,潘弼甚至都有几分不想起床的。 不过在游戏的世界中,他是没有任性的资格的,强忍着疲惫的感觉起床,在准备好了洗漱用品的卫生间洗漱之后,这才准备下楼。 刚一离开房间便听到老板娘那克制愉悦的笑声。 定睛看去,便瞧见席沉的面前放了一碗素面,对面坐的便是老板娘。 看到潘弼后,席沉打了声招呼:“早,一起来用点。” 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的潘弼沉默地坐在了席沉的左侧,瞧了一眼今天的老板娘。 不得不说,老板娘是真的漂亮,几乎看不到化妆的痕迹,只有那唇上的胭脂,衬得皮肤白皙。 除了眼尾的位置能够证明出她的年龄之外,当真是一个美人。 岁月从不败美人,说的便是老板娘这样的吧。 老板娘身着米白旗袍,围着缀着珍珠的白色披肩,上面的花纹繁琐瑰丽,明明是白色系列的衣裳,但瞧着就是精致的很。 长发依旧是盘起的,插了一根木质的发簪,尾端雕刻的好似一朵镂空的花朵,但是潘弼没有认出来就对了。 “姐姐的手艺,尝尝。”席沉将多出来的那一碗面放在了潘弼面前。 一边的老板娘还在说着:“生疏了些,只能够做些简单的面食了,不要嫌弃才是。” 潘弼一边摇头,一边看着面前的面。 此时他想到的是昨天晚上看到的老板娘,余光看过去时,正好对上老板娘看过来的目光。对方的眼中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如沐春风。 好似昨晚潘弼所看到的才是一场梦境般。 又看了眼席沉,这位貌似吃得还挺开心的,那就说明这面是真的没有问题吧。 老板娘陪着他们又坐了一会儿后,这才身姿摇曳地离开了。 离开后的席沉直接端着碗上了楼,潘弼瞧见了,犹豫了一下,看着空空如也的自己的碗,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结果就看到席沉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后,将那一碗面直接倒进了马桶里面。 刚才席沉几乎一直都在跟老板娘说话,碗里面的面其实是没有怎么动的,看似在吃,每次也只是挑着一根在吃而已。 看到这一幕的潘弼:“……” 倒完了的席沉将东西冲走之后,扭头对上潘弼的视线后还笑了笑,而后开口道:“等会儿要不要去厨房看看。” 然而潘弼只是指着席沉手中的碗说道:“你知道这有问题,还叫我一起吃?” 席沉觉得自己还是很无辜的:“你都知道她有问题了,还全吃了,怪我。” “……嘶——”潘弼觉得自己有点手痒痒。 席沉这副样子着实有几分遭人恨了。 东西都已经吃下去了,现在也已经没有办法了,潘弼只能够压下那种想要揍人的欲望,扭头准备离开的。 走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席沉:“昨天晚上的饭菜没有问题吧……算了,就算有都已经迟了。” 东西都已经吃完了,现在问又有什么用呢。 此时的潘弼才发觉一件事,那就是昨晚,说自己饿了的席沉,其实同样没有怎么吃东西的。 “你都不会觉得饿吗?” 之前在陌言村的时候,席沉似乎也很少会吃东西,但是却从未见他有过疲倦饥饿的姿态。 席沉随手将碗放在了桌子上:“会饿啊,所以问你要不要去厨房看看。” 老板娘有问题的情况下,这些食物,确实还是少吃一点的好,如果能够自己做些食物的话就更好了。 “你会做饭吗?”席沉突然问道。 “……会一点。”潘弼回答的时候还在好奇席沉为什么问这个。 很快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完全不会做饭的席沉,在厨房内基本就是捣乱的节奏,忍无可忍的潘弼直接将人撵了出去。 离开厨房后的席沉注意了他们暂时居住的这个地方的情况。 在距离上,这里其实离镇长家并不远,可以说算的上是近的了。 环境上不错,地理位置上也是可以的。 但是这个店却有几分冷冷清清的,席沉从起床到现在,都没有见到除了老板娘以及潘弼之外的第三人。 所以昨天晚上的饭菜很可能也是出自老板娘的手笔。 今天席沉吃面的时候其实就尝出来了,明显就是一个人的风格。 这个老板娘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这个店中,此时此刻,其实也只有三个人,如果老板娘真的是人的话。 毕竟是灵异本,合理怀疑每一个人才是基本操作不是嘛。 潘弼做饭的速度还算快吧,毕竟也就是做一碗面而已。席沉作为吃的人,吃完之后,拍着潘弼的肩膀说了一句:“手艺还需要提高。” “……”提高个鬼哦,会做饭对我在游戏中有什么作用吗! 原本以为吃完东西后,席沉会出门打探一下周围的情况。 从昨晚的情况来讨论的话,镇长家需要举办婚礼的应该不是大儿子。 因为大儿子是结过婚的,所以按照潘弼仅有的一些了解来看的话,结过婚的人,若是死亡的话,是不需要这样的仪式的。 所以问题便是出在镇长的两个女儿身上吗? 还有昨晚的小姑娘,与镇长又是怎样的关系? 这些只是在店中待着的话,是永远不能够了解到的。但谁知道席沉真的就吃完饭后,便搬着椅子坐在了门口,晒着太阳,暖洋洋的,当真是一点都不着急。 席沉是真的不着急。 从放定到最后的成亲,还需要一段时间呢,这个时候基本都是空窗期,都没有弄清楚灵异来源的情况下,着急忙慌的也不会有任何的帮助,还不如晒晒太阳,说不定就会有自动送上门的。 比如现在。 “你看上去还挺悠闲的啊。”端荔是早上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于秋禾还有天川,或许是为了寻求帮助,又或者想要从其他人口中打探到消息,所以便跟了过来,结果就看到了在门口悠闲晒太阳的席沉。 每次与席沉处在同一游戏本中的时候,其他人总会有一种,我们玩的真的是同一款本的困惑。 席沉睁眼懒洋洋地瞧了一眼,没有理人。 天川见到这样的席沉时也有几分意外,不过他并没有像端荔那样开口,而是从店中也跟着搬出了椅子坐在了席沉的身边。 相比较席沉那懒洋洋靠着门框的姿态,天川的坐姿便端正多了。 这才隔了多久啊,他们便又聚到了一起。 “不如说说,昨晚都有什么发现吧。”天川这话是对大家说的,但是目光却一直盯着席沉。 对于这样的目光,席沉选择了直接无视,最后先开口的反而是于秋禾:“昨天晚上,你们都在什么地方?” 又在其他人回答之前,她自己便率先说道:“我昨天并没有住在镇长家。” “我也没有。”端荔说道。 天川紧跟着摇头,潘弼则连同席沉的一起回答了。 也就是说,他们五个昨天都是在外面借宿的。 这一点没有说谎的必要,于秋禾便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没有住在镇长家中的话,那么我们还未碰面的另外五人,现在至少有两人是在镇长家中的。” 一听这话,端荔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能够如此确定。” 然而于秋禾这次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先回答我,你们昨天晚上都在做什么。” 其他人还未回答的时候,看着好像快睡着了的席沉最先开口了:“镇长家对面,看了一场篝火晚会。” “……”于秋禾:什么见鬼的回答? “……”天川:原来这是你本人的回答特色,不是针对我一个人啊。 “……”潘弼:你还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啊。 “……”端荔:昨天晚上有篝火晚会? 微睁的眼,将此时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之后便又眯了起来。 如果不是天川他们昨天跟着席沉一起见到那副画面的话,此时估计也是一脸懵逼。 “镇长家对面,看了一场戏。”这是天川的回答,这是打算仿着席沉的格式来了吗。不过这回答上感觉比席沉正常了许多。 “一起的。”潘弼说道。 最后的目光落在端荔身上,此时端荔已经猜到估计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她住的位置不太好观察这边的情况,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却也跟着说道:“一样。” 至少此时端荔表现的很正常,于秋禾并没有看出来,便说了昨天所看到的镇长家中那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次的本是团队对抗的灵异本,没有存活时间限制。”于秋禾抿唇,其实别看她表面镇静,其实依旧还是会有几分害怕的,“没有限制的情况下,我们随时都有可能遭遇危险。” 片刻的停顿转折:“也不仅仅是来自于那些未知,同样还有对抗的队伍。” 第25章 诡新娘(12) 在某些时候,最危险的东西或许并不是游戏中的所带来的,而是那些未知的对手。于秋禾是经历过的,那时候的于秋禾其实有过团队的,可惜像他们这样的小团队,最后也逃脱不了解散的命运。 再说回他们这五个人之中,或许也是存在对手的,也只是或许罢了。 如果能够确定对面五个人是队友的话,那么不用想,他们五个人便是一个团队了。但也不排除对面那五个人为了迷惑他们,彼此之间故意装出不认识的模样。如果对面真的不是互相认识的话,那这次的团队很可能完成个人游戏了。 团队的最低要求便是五个人,这是可以确认的,所以他们并没有担心说这次的对抗中分成了不止两组。 现在就看他们之间能不能稍微给予一些信任了。 “镇长家中的那两个人可以肯定是认识的。”于秋禾说道。 这一点从那两人的行动状态上是能够看出来的,如果不是认识的人的话,不会以那样一个亲密默契的状态行动的。 “我们之间,除了你们两个之外,确定已经没有认识的吗?”前面的话是对潘弼与席沉说的,至于后一句话便是对另外两个了。 天川与端荔同时摇头,但是真是假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是最清楚的。 而端荔瞥了一眼于秋禾说道:“光问我们,那你自己呢,这里没有你认识的人吗?” 于秋禾只是略微挑眉说道:“我能说的只有不认识,至于信是不信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端荔撇嘴,视线在其他人身上扫过之后,便直接开口道:“所以你们怎么说,是暂时先联手吗?” “先确定任务一吧。”于秋禾说这句话的同时也拿出了纸笔。 显然这是她之前就准备好了的:“同时写出自己的任务一,若是首先的任务是一样的话,可以暂时合作。” 纸张分发了出去,笔不够,潘弼回了店中,在柜台上找到了一些笔拿了过来。 同时书写,同时展开。 任务一果然都是一样的。 在阶段性任务中,很多时候最开始的任务都是一样的,这是一种迷惑性的行为,但是后面的任务就可能发生改变,也有过聪明人,通过前面的任务直接猜出了后面任务的,只是这种都是少数罢了。 当然其实在诡园的商城中是也是能够购买到改变阵营的东西的,但是那种东西的积分特别的高不说,使用的时候,还必须在进入游戏前使用掉。 先不说你进入的不一定是团队的游戏本中,就算你知道你进入到的会是团队任务,但是你又怎么能够确定进入游戏之后,一定是多个团队之间的对抗呢,就算是团队对抗,又如何能够确认哪个团队才是最后的赢家。 万一用了之后,实际上赢的是自己原本的团队怎么办? 所以很多时候,大家都觉得这种道具简直就是一种累赘。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暂时合作,大家可以共享一些消息,但是这些消息的真假,就需要各位自己确认了。”这话说的虽然难听但却实在。 我说了,真的假我不保证。 这就是于秋禾的意思。 但是没有人反驳。 “那我先说好了。”作为发起人的话,于秋禾自然是要打样的,因此也是最先开口的。而她说的内容便是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但却是简略的说法。 既然在场的几位都说自己是去了的话,她也没有必要说的太过详细,更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在这只言片语中,端荔也同样得到了一些信息,但是就像于秋禾说的,是真是假就需要自己判断了。 端荔此刻心中确实挺惊讶的,她着实没有想到昨天晚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一方面,我的研究比较少,所以不能够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但是按照我的理解,纸做的衣裳都不会是给活着的人的。”于秋禾说道,“加上这次的任务的话,我怀疑这次的婚礼,并不是一场正常的婚礼。” 而在于秋禾说完之后,潘弼看向了席沉,意思是询问要不要将他们晚上的猜测告诉另外三个人。 但是席沉却根本没有看潘弼,那意思就是让潘弼自行决定。 犹豫了片刻后的潘弼选择了信息共享,将昨天晚上席沉说的话说了出去。 首先提到的便是搭骨尸。 在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天川的目光微动,似乎是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的。 在潘弼说完后面的话后,端荔与于秋禾也明白了。 “也就是说,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新娘与新郎之中,有一个是……死人?”端荔面色黑了几分。 当然让端荔脸黑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们居然要参加这样一个婚礼吗? 这是嫌死得不够快? 而最糟糕的情况是,两者都是死人的话……双倍快感啊。 这才是任务一,任务一都是这样的情况的话,那后面又会是什么样的任务呢? 虽然潘弼说了这些,但是有关小姑娘的身份却并没有说出来,至少现在的情况下,他并不想说出来。 在潘弼说完之后,天川也缓缓开口了,说的自然便是灰烬之中的发现了,但是能够提到的便只有那个戒指了。 戒指在席沉的手中,而席沉并没有拿出来的打算。 因为只是一枚灰烬中的戒指,具体的作用不知道的情况,其实他们也没有完全放在心上。 既然已经猜到了之后他们会参加什么样的婚礼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婚礼到底什么时候能够举行,到婚礼举行之前,他们又有多少人能够活着呢? 从头到尾,席沉似乎都不打算参与到他们这些人的讨论之中。 这边在讨论的时候,镇长家中的那五个人,好吧,是四个。钦原并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之中。 实际上早上聚到一起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钦原并不在自己的房间之中,似乎已经出门了。 他们这几人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这是因为他们之中的卓斯家中便是做这些的,因此才会知道这些事。 至少他们确定了镇长家是会举办婚礼的,虽然不是正常的婚礼。 “婚礼上什么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但是有一点,婚礼上的一切食物都不要动。”卓斯说道,因为那些食物不知道是给活人吃的,还是给死人吃的,尤其是在灵异本中。 “尽量不要有任何的交流。”卓斯继续说道,“一旦任务提示完成,只要任务二与婚礼没有关系的话,立刻离开这里,不要停留。” 这一点,大家应该都清楚才对,但卓斯还是想要强调一遍,也是担心白芜与陆颖在这方面拖后腿。 而钦原其实并没有离开镇长的家中,而是在镇长家中四处走动,倒不是想要打探什么,而是想要彻底摸清镇长家的布局与所有路线,以方便之后的行动。 当然凭借着容貌上的优势,钦原也获得了一些消息。 不过转了一圈的钦原并没有见到镇长,也没有见到镇长的两个女儿,可以说镇长家真正重要的那些人,其实她基本都是没有遇到的。 倒是镇长的大儿子对钦原表现出了些许的兴趣,但也只是兴趣罢了,并没有纠缠,甚至目光中并没有太多的情感,那种兴趣像是流于表面,这让钦原觉得挺可惜的。 尽管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中,钦原也是知道昨晚的那一切代表什么的,毕竟都是一个人教导出来的,所以在某些爱好上可以说还是很相似的,如果这能够算得上爱好的话。 于此同时在讨论的于秋禾他们也商量了一下如何度过婚礼举行的这一段空白期,以及保证之后的婚礼能够进行下去,还有就是在婚礼上的话,他们应该注意的一些事情。 而在讨论的最后,好似都快睡着的席沉突然睁眼,来了一句:“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参加这样的婚礼呢?” 席沉的话让另外四人微愣之下,端荔下意识回答道:“都已经知道是怎样的情况,婚礼的性质不是已经确定了吗?” 一开始是愣住的,但是片刻的愣神之后,于秋禾与天川似乎想到了席沉会这么说的原因,这一刻他们的神色略显不自在了。 “你们是想到了什么?”端荔忍不住问道。 这倒并没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于是天川柔声开口道:“任务中只是让我们参加婚礼,但并没有确定是哪一场的婚礼。” “这我知道。”端荔说道。 天川没有在意被打断的话,而是继续说道:“是我们先入为主了,我们为什么非要认为只有这样一场婚礼,为什么不能够自己制造一场正常的婚礼呢?” 要知道镇长可是有三个孩子的,从昨晚的情况来看,出问题的应该是镇长的两个女儿中的一个,也就说大儿子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的话,只要他们保证先成亲的是大儿子,或者他们保证先举办的婚礼是正常的就可以了,目标上不一定是盯着大儿子,甚至是镇长,又或者是镇长家的其他什么人,只要是属于镇长家的一部分就可以。 也就是说,他们完全可以参与一场正常的,由他们制造出来的婚礼。 甚至说,任务中只是说镇长家的婚礼,那么在镇长的家中举办的其他人的婚礼的话,又可不可以呢? 席沉只是提出了一种意见而已,至于他们采纳还是拒绝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对席沉来说,无论是哪种都是没有关系。 此时镇长的家中,到处走动的钦原还是被人拦了下来。 按照拦下钦原的仆人的话,再往前便是小姐夫人们居住的地方了。钦原他们作为客人的话,一般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打扰女眷,无论男女。 钦原表面同意了,但是绕了一圈之后,便找了一个合适的,没有人的,视线的死角处翻了进去。 看这种熟练的动作,不得不说,个人教育真的挺重要的。 第26章 诡新娘(13) 明明是青天白日,此时房间内的灯光却如此的昏暗。 没有通电的房间依旧保持着曾经的古色古香,半开的窗户,透进来的是微弱的光芒,却并不能够铺满整个空间。 在这光芒洒落的尽头,垂落的是蓝色裙摆。 裙摆之下,若隐若现的是修长白皙的小腿,一路往上,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适应了此时的黑暗之后,那是一道端坐在梳妆台前的身影。 蔚蓝的旗袍包裹着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每一寸都是恰到好处的美。 即便是看不到女人的面容,也似乎能够得出女人是何等的惊艳。 半数散落的长发,半数盘起。 虽然光芒黯淡,也能够看出盘发的那是一朵红色的花,若是对花很熟悉的人,便能够看出,这是一朵红色的鸢尾。 很美的一朵鸢尾花,但透出的却是一片的哀凉。 隐约能够看到女人白皙的下巴。 坐在镜前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动静,就那么坐着,不知生死。 一边的门突然被打开,带进的光芒有那么一刻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女人的背影。 从门外走进来一道身影后,门也随之合上,光芒再次消失。 从始至终,坐着的女人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刚进屋的身影并不算高,甚至有几分矮小。 若是潘弼在这里的话,便能够认出此时这道身影是谁。 这不就是之前碰到过的小姑娘吗。 小姑娘站在女人的身后,似乎是想要拥抱女人,最后似乎是担心吓到女人一般,伸出的手缓缓收了回去。 小姑娘的神情似乎有几分哀伤,身体微微前倾,半张脸依靠在了女人的背上,散落的长发,在这瞬间遮挡了小姑娘的脸。 明明房间内有两个人,却安静到可怕,仿佛这两个人并不存在一般。 许久之后,便是一声轻叹,却不知道这轻叹属于谁。 在这声轻叹后,小姑娘与女人拉开了距离,绕到女人的左侧蹲了下去,彻底挡住了最后投射在女人身上的光芒。 此时若是能够看清小姑娘的表情的话,便能够看到,小姑娘的神采之间,似乎失去了几分纯真。 咬着下唇的小姑娘愣神般地看着女人的下巴,片刻后,缓缓撩开女人那半数散落的长发。 长发被撩到了耳后,露出的是女人精致的侧脸。 小姑娘取了梳妆镜前的胭脂,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抹,正打算涂抹在女人的脸上,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回首看向窗户的位置。 然而半开的窗户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影子。 不过小姑娘依旧不放心,放下手中的胭脂后,走到了窗边,将窗户完全推开,半边身体探了出去,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实没有看到任何人后,这才将窗户关了起来。 原本还留了一些空的窗户,这次被彻底关上了。 在窗户闭合上后,房子的另一侧,钦原绕了过来。 刚刚站在窗户边的人就是她,不过因为小姑娘的遮挡,因此她并没有看清里面的具体情况。 现在小姑娘就在房间内,钦原并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闯进去,确认了一下这个房间的位置后,她选择了暂时离开。 这里的房间还是有不少的,没有必要只注意这一个。 而房间内的小姑娘,却并没有再靠近女人,只是站在黑暗中,像是在思考着。 除了小姑娘进入的那个房间之外,钦原没有再发现其他的情况。从镇长的仆人口中也同样没有打探到镇长家人的具体情况后,钦原便一声招呼不打地直接离开了镇长的家中。 里面得不到有用的消息的话,那就出去看看好了。 门口的灰烬已经被清理掉了,就好像昨晚的焚烧并不存在一般。 “这也是你的朋友?” 突然出现的老板娘,让正在交流的几人瞬间闭上了嘴。 除了席沉以外的目光都落在了老板娘的身上。 而席沉稍微坐直了身体,回答了一句:“并不是。” “这样啊,看你们聊得很开心的样子,还以为你们是认识的。”老板娘说道,温柔的视线落在另外三人的身上,“你们有落脚的地方吗,我这里还有些位置,可以在我这里留宿的。” 似乎老板娘并没有考虑过他们今天就会离开的可能。 于秋禾选择了拒绝,她现在的位置还可以,能够就近看到镇长家的情况。 端荔同样选择了拒绝,事实上她打算找机会进入镇长家中查看一下,另外五个人是否已经在镇长家中了。 而天川也跟着拒绝了,他的想法与端荔其实也是有几分相似的,打算去镇长家中查看一番。 老板娘也没有强求,转移了话题:“说了这么久,渴了吧,要给你们倒点水吗?” 其他人依旧是拒绝的,只有席沉选择了需要。 老板娘也真的去帮忙倒了一杯水,席沉起身去接的时候,像是反应慢了一拍般,这杯水都没有接稳,直接落地,杯子碎了,水也流淌了出来。 在杯子落地之前,老板娘便后退了几步,流淌开来的水并没有碰到老板娘的身体。 抬眸的瞬间,便注意到老板娘的神情僵硬了几分。 席沉的笑容中染上了几分歉意:“抱歉,手滑了,没伤到姐姐你吧。” 这话若是换个人来说,莫名就会有几分绿茶的味道,但是从席沉的口中说出来,就是透着几分真诚。 老板娘似乎在打量着席沉,想要从席沉的脸上看出什么,片刻后才缓缓摇头道:“没什么,你们继续聊吧,之后会处理这边的情况。” “真是抱歉,我可以赔偿的。”席沉继续说道。 “只是一个杯子而已。”老板娘似乎真的没有在意。 其他人或许没有注意到,但是从潘弼的角度却能够看出一些问题,尤其是面前的人是席沉的情况下,潘弼自然会想的多一些。 席沉似乎是故意的,可是这样做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端荔只是看了一会儿便移开了视线,在席沉坐回来前,便说了一声,之后便先行离开了。 倒是天川与于秋禾盯着老板娘,若有所思。 但是也只是多待了片刻后,便直接离开了。 在其他人都离开后,席沉却坐在原地没有动,老板娘已经离开,似乎是去打算叫人打扫,但是迟迟却没有人出现。 直到地上的水渍已经变淡了后,老板娘亲自拿着簸箕出现了。 扫掉了地面上的碎渣,至于那还剩下的水,便没有处理了。 席沉瞧着老板娘的背影,依着门框,笑问:“姐姐已经成亲了吗?” 女人打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后依旧继续,并未抬头地回答:“嗯。” “那姐姐的丈夫,怎么能够让这么漂亮的姐姐做这些呢。” 话是这么说,也没有见你上前帮忙啊。潘弼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同时忍住了上前帮忙的打算。 “他,不在这里。”老板娘扫掉了最后一块碎片。 不在这里…… 这个回答,还挺有趣的。 老板娘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话题,于是主动截断了话题:“不说我了,看你的年岁,有没有自己的爱人?” 席沉摇首。 这下子老板娘像是来了兴趣一般,将装着碎片的簸箕放在了一边,瞧着席沉说道:“那你看傀镇的姑娘怎么样,有没有打算在傀镇找个姑娘呢。” “都是像姐姐这样的吗?”席沉却并未正面回答。 “是啊。”老板娘说道。 “哦~这样的话。”拖长了语调的席沉注意到老板娘的眼中似乎带着几分期待,突然话锋一转地看向潘弼,“你有没有兴趣找个啊。” “……??”关我什么事? 老板娘也是哭笑不得地说道:“说着你呢,当然,若是你们都想的话,也是可以的。” 不过席沉只是微笑着,并没有回答。 老板娘的眼底似乎有失望闪过。 而此时正打算开口的席沉像是心有所感一般,突然回头看去。 远处,钦原倚着墙,抱臂而站。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钦原的笑容有几分怪异,缓缓开口。 这么远的距离,并不能够听到她的声音,但是通过口型,却能够读出此时钦原的话。 老师,好久不见。 ps: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猜到我的想法呢~ 第27章 诡新娘(14) 突然的停顿回首自然会引起潘弼与老板娘的注意。 两人视线也同时看了过去,在看到钦原的模样时,眼中同时闪过了惊艳。 因为钦原确实是那种一眼惊艳的人,也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人。 可是这样的美人却是有毒的。 “真是漂亮的姑娘。”老板娘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眼中闪过些许的黯淡。 她的面容终究是不年轻了啊。 而潘弼此时想的是,席沉居然认识这么漂亮的妹子? 要说这两人不认识,鬼都不信,你们两人的目光再黏糊一点,估计怀疑的都不是认识这么简单了。 在发现席沉注意到自己之后,留下一句话的钦原便直接转身离去了。 而一直懒洋洋,不怎么愿意动弹的席沉却在这个时候起身,而前去的方向,明显就是钦原离开的方向。 潘弼原本是打算跟上去的,可是察觉到的席沉回头微笑地看着他,眼中却写着明显的拒绝。 席沉并不希望潘弼跟着。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那么亲密的关系,这个时候确实没有跟上去的资格。 可是在席沉离开之后,原地便只剩下潘弼与老板娘了。 侧首看去的时候,正好对上了老板娘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印象还在,此时看着老板娘的笑容的时候,总是能够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个有些奇怪的老板娘。 一股莫名的寒意涌现,让潘弼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眼见老板娘似乎打算开口了,潘弼猛地拉开了一段距离:“我还是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在老板娘开口之前,潘弼便直接跑了,但是并没有真的去追上席沉。毕竟席沉已经表示了明确的拒绝,自己这个时候找上去,才是真的找不自在。 身后,老板沉默片刻后,才幽幽开口道:“又跑了啊……” 跑开了潘弼完全就是一时冲动,根本就没有想到到底要去做些什么,此刻在外面乱转的时候就有几分尴尬。 想了片刻之后,潘弼决定去镇长家附近看看,看能不能再得到什么有用的发现。 只是在前往的时候,潘弼在心中祈祷了一番,一定要是正常的发现,别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对了。 镇长家距离老板娘的住处本就不是很远的,这又是在白天,走的便可以更快一些了。 镇长家的门是关着的,也不知是关实了的,还是虚掩的。 潘弼先是绕到了昨天跟着小姑娘去的那个后门,推了一下,是关上的。 之后注意的是周围的围墙,这可不是之前在陌言村的时候那种土墙了,这想要翻上去的话,没有一点技巧是不可能的。 很显然潘弼没有这个技能,所以潘弼还是回到了正门。 刚来到正门的潘弼正好看到从镇长家中走出来了三个人,为首的那个便是昨天晚上出来的那个管家,身后跟着的便是两个仆人。 两个仆人,一个臂弯里挽了一个篮子,不止一层,里面放着的可能是一些食物吧,因为看着真的很像是那种餐盒。 另外一个则是捧了个还算大的盒子,盒子很大,捧着的时候几乎都是抵着仆人的下巴的,但是看对方的动,这盒子内装的东西应该是不重的,否则的话,这未免也太轻松了点。 看到这一幕后,潘弼便知道自己可能会有所发现了,还没有等他跟上去的时候,便看到这三人刚走出一段距离,从镇长家中再次走出了两道身影。 看两人的姿态,潘弼便得出了结论,这两个人绝对也是游戏者。 而潘弼看到的正是白芜与陆颖,她们两个其实是不想要到处跑的,但是卓斯是不允许两人躺赢的……如果他们能赢的话。 所以在卓斯的安排下,她们两个还是出来了,正巧发现了正打算出门的管家。 又见身后跟着两个拿着奇怪东西的仆人,便知道是有事了,所以这才跟了出来,却没有想到,在她们的身后,居然还跟了一个潘弼吧。 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是跟踪的一员,潘弼也会多想一些,自己会不会也是被跟踪了呢? 所以不断地回头看去,一开始并没有在自己的身后看到除了傀镇的百姓之外的存在。 但是又一次回首后,直接对上了天川的眼睛。 “……你这样我瞧着也是累,还是一起吧。”天川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他倒不是一开始就跟在潘弼身后的,只是在路上看到了举止稍微显得有几分奇怪的潘弼,因为一时好奇便跟了上来。 结果一路上因为潘弼时不时地回头弄得他自己也是要隐藏自身。 次数多了之后,即便是天川这样的心性也觉得有几分烦了,所以最后干脆就不躲了,反正我就是跟着的了,你看着办吧。 “……”潘弼。 “你应该很少有过跟踪的经历吧。”天川走到潘弼身边如此说道。 没有回答的潘弼算是默认了。 谁会有跟踪的经历啊,自己在现实生活中又不是做坏事的那种。原本的潘弼就是一个普通人,丢到人群中完全找不到任何出彩地方的人。 最开始的潘弼,胆小懦弱,如今的状态已经是一种进步了,同时也是诡园带给了潘弼成长。 看着现在的潘弼,其实已经基本想不到曾经的潘弼是怎样的了。 这就是诡园,诡园中像潘弼这样的人其实有很多,他代表的只是其中大部分人的状态罢了。 而很显然,席沉并不在这些人其中。 “你刚才的行为实在是太显眼了一点。”天川不得不提醒道。 这也就是被潘弼跟踪的那两个也是个小白,就没有想过回头看看。就潘弼刚才的行为,在人群中就是最亮的仔。 “……”潘弼也有些怀疑自己了,跟踪这件事,这还是他头一次做。要不之后多练练……不对,我练这玩意儿做什么? “要跟着便闭嘴。”潘弼在席沉面前说不上什么话,不代表潘弼就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也就是在席沉的面前,或者与席沉有些类似的人面前,比如蛇小姐……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蛇小姐就是席沉呢……面前的时候,才会有一种被压制,无力伸展,还不如躺平的感觉。 被跟踪的白芜与陆颖也是很少做这种事情的,无论在什么地方,美女都是会有一些特权的,而会哭的美女更是如此。 虽然不是所有人在面临危险的时候都会在乎美色这种东西,但是人性这种事真的很难说的。 总有那么些欲望上头的家伙,很吃这一套呢。 白芜基本就是靠着这样的方式度过了之前的任务。不过她之前的运气都是不错的,只经历过一场灵异本。 而那次的灵异本中,有一个青年一路保护着白芜,只是最后被白芜坑死了,为了她自己能够活下去。 陆颖的情况其实与白芜差不多,但是她比白芜聪明一点,所以不介意提出自己的一些建议,虽然在很多时候,这些建议不一定能够起到什么帮助。 “只是出个门,可能只是买一些日常用品而已,干嘛要跟着呢。”白芜带着几分抱怨,但是她一贯会伪装,所以即便是抱怨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也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很多人都吃她这一套的。 但可惜的是,此时跟在她身边的是陆颖,同为女人,陆颖可不会惯着。 两人关系其实还不错,至少看上去不错,所以陆颖还是提醒了白芜一句:“这话,你敢在卓斯面前说吗。” 白芜撇嘴,没有开口。 而陆颖继续说道:“论外貌,我们比不上钦原,论实力,也是不如钦原的,在整个团队中,我们的存在本就是可有可无,随时都可能被替代的。” “这个时候若是还拒绝任务的话,那么不等我们离开这个游戏,就会被抛弃了,所以没事就少点抱怨。” 白芜撇嘴,但还是不情不愿地说道:“我知道了。”而后看了眼还没有停下脚步的管家三人,“你说他们这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啊,感觉都走了好远了。” 陆颖其实也觉得有点腿酸了。 他们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被换上了旗袍的同时也换上了绣花鞋,也幸亏不是高跟鞋,否则这个时候他们非得累死不可。 她们的空间虽然准备了衣服,但是可没有准备鞋子。 可是就算是绣花鞋,这个时候也是累的很。 又跟了一段后,那三人依旧没有停下,也是此时,陆颖发觉了周围的情况似乎变得有些不对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身边几乎没有了其他傀镇百姓,这条路上似乎只剩下前面的三人,还有她们了,当然还有远远跟在后面的潘弼与天川。 一股寒意涌上心间,陆颖下意识停下了脚步,被带动的白芜也被迫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白芜看了过来,“都走了这么远了,你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要放弃吧。” “你没有感觉周围不对吗?”陆颖的声音打颤,唇齿之间的碰触都带着几分颤颤巍巍。 陆颖能够感觉到此时手脚冰凉,似乎她们跟过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而被提醒的白芜也终于意识到了周围情况的变化。 第28章 诡新娘(15) 这边跟踪的事情暂且不说,钦原离开之后,便跟了上去的席沉,站在拐角的位置,并没有跨出那一步。 抱臂靠在了墙上,在拐角的另一端,同样依靠着一道身影。 两人动作在某方面竟有几分重叠。 只要一个转身,便能够来个面对面,但是谁都没有走出这一步。 席沉曾经教导过的那些人中,类似钦原这样的不少,比如之前相柳还有夫诸,这是他们的代号,同时也是他们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席沉的教育方式太过奇葩,反正从他手里出来的那几个,虽然能力上可以说是同批次的人中最强的,但是一个两个的都有点不正常,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一点席沉的特点。 所以说话,席沉真的不适合教小朋友的。 “老师,我想你了。”许久之后,钦原的声音传来,带着压抑的喜悦,似乎要喷涌而出。 之前寻找到席沉踪迹的那次,她正好在出任务,没有参与,没有能够与席沉打个照面真的是太遗憾了。 不过现在在游戏中见到席沉的话,也真的是一件,太令人开心的事情了呢。 只要想到这个游戏中有席沉的存在,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感便涌现出来。 对自己的学生还算了解的席沉只是轻笑,听出了钦原那未曾说完的话。 他这些学生啊,一个两个都像自己不说,还总是想着怎么弄死自己呢。 别听这些个都说着好久不见,说着思念,但见面的时候可没有一个不下狠手的,不得不说,席沉的教育……真的很到位啊。 到位到如此的统一也是难以想象的。 席沉突然想抽烟了,以前的席沉很喜欢抽烟的,但是因为烟本身会伤害自己的身体,所以一直克制。等后来离开了那里后,因为封人攱看得严,直接被迫戒掉了,现在却又有点想要来一根。 只是现在他的手边并没有这种东西存在。 正想着呢,面前伸出白皙的手,修长的手指之间夹着的是一根细长的香烟。手的主人并没有留指甲,每一个指甲都修饰的干净整齐,简直龟毛到了极点。 那随意的姿态带出了几分慵懒的感觉。 在席沉伸手接过的瞬间,面前便是刀光闪过。 后仰的同时,直接取走了那根细长的烟,随手塞进了口袋之中,虽然不一定会抽,但好歹也是学生的心意不是。 毕竟也是好多年没有收到他这群“可爱”学生的礼物了,还是要珍惜一下的。 此刻的钦原已经站在了席沉的面前。 之前钦原并没有与其他人站在一起,身高上因此没有一个对比,此时与席沉面对面站着的时候才发觉,她几乎都快与席沉一般高了。 而席沉的身高也是有一米八以上的。 只是因为席沉的身材比较修长,所以没有那种壮硕的感觉。 钦原虽然高,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貌。 修长的指间飞舞的是锋利的刀片,很细的那种,这工艺可不像是这个游戏中能够见到的。很显然这是钦原从其他的游戏中带出来的东西,这也是钦原最喜欢的武器之一。 按照席沉对钦原的了解,这刀口之上,恐怕还是淬了毒的那种。至于游戏中的武器允不允许这么干,席沉还没有尝试,所以并不清楚,但他可没有打算被这东西划伤。 “老师,你的身手,是退步了吗?”钦原的表情是如此无辜,微微靠着墙壁,但是全身的肌肉却是紧绷的,随时都能够发出全力的攻击,这还是席沉曾经对他们的教导呢。 无论在什时候都要保证自己能够随时发动攻击。火山文学 席沉看了眼被划破的衣角,忍不住鼓掌赞叹道:“看来这些年你没有荒废啊,不错,值得鼓励。” 听到这话的钦原,表情上多了几分真诚。 所以才说他们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当真是怪异的很,明明都是想要杀了对方的那种,但受到席沉的夸赞的时候,又会忍不住开心。 只因为这个人是席沉啊。 是他们的老师。 那上扬的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然而吐露出来的话却是另外一番模样:“只是老师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强了呢。” 并没有因为钦原的话感觉到任何的不悦,席沉只是一手取下了眼镜,掀起衣服的一角细细擦拭了一番,垂首的姿态,瞧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明明面前的人到处都是破绽了,明明只要一出手便能够收割的生命。 但是在这一刻钦原感觉到的是一种极为熟悉迷恋的气场。 就是这样啊,这就是他们的老师,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淡然,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情绪上的波动。 在这方面上,他们还是有很多地方要学习的啊。 可惜的是,面前这个人已经不愿意再教导他们了。 “老师,请指教哦。”钦原歪着脑袋,红唇如此的艳丽,纯真的眼底绽放着嗜血的花朵。 戴上擦拭好的眼镜,席沉抬眸看来,熟悉的笑容,温和却疏离的模样。 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长久的记忆出现,那种压迫感反而让钦原更加的兴奋了。 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手,可是无论钦原再怎么疯狂的攻击,那刀片却始终不能够伤害到席沉分毫。 甚至从席沉的动作也能够看出他的游刃有余。 毕竟是自己教导出来的学生,他们的进攻的手段,席沉总是能够猜出几分的。因为这些孩子啊,即便是再疯,与席沉还是不一样的。 所以说,你们学习的还不够到位啊。 “老师,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呢,大家都很想想你呢。”此刻钦原的笑容正一点点向着席沉靠拢。 “那就继续想着吧。”席沉回应道,轻而易举化解了钦原的攻势。 他的这些学生啊,还就只是想想吧,自己可没有必要去回应这些思念,毕竟他只有一个,可不够他这些学生分的。 “真是无情呢。”钦原说道。 “不错的夸奖。”席沉是欣然接受。 你来我往之间,两人的交流就没有少,单看两人的笑容与聊天内容的话,当真是再正常不过的家常了,如果他们动作没有那么激烈的话。 也幸亏两人现在穿着的衣服限制了他们各自发挥,否则的话,这动作恐怕还能够再嚣张几分。 或许是考虑到此时的情况,因此两人选择会面的地点并不是在热闹繁华,或者靠近那边的街道,而是七拐八拐的,没什么人的地方。 因此即便他们二人打得再激烈,都未曾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是这么说的吧。 尽管席沉的年龄上也算不上是老姜,但作为钦原他们的老师,没有些实力的话,怎么能够压制这群疯子。 “时间已经不早了啊。”席沉突然说了一句。 下一秒席沉便抓住了钦原动作中的破绽,直接将人压制住了。 时间不早了,所以也就不陪我“可爱”的学生做游戏了。 钦原的手被背在了身后,直接被席沉压制在了墙上,而席沉几乎是整个人贴了上去的。 若是此刻有人路过看到这幅画面的话,恐怕还会来一句有伤风化。 然而有时候啊,当真是眼见不一定为实。 席沉下手是当着不留一丝情面,直接将钦原的右手弄成了脱臼,那枚刀片也随之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席沉贴近了几分,钦原甚至能够感觉到席沉温热的呼吸扑洒在脖颈处的感觉。 敏感而脆弱的部位因为这样的靠近泛起了一圈的疙瘩,而后升腾起来的便是一片艳丽的红色。 若是此刻看到钦原的表情的话,便能够看到她眼中的迷醉。 瞧着那嫣红的脖颈,席沉沉默了:“……” 怎么说呢,他的这些学生的爱好似乎越来越莫名其妙了,果然他才是最正常的那一个。 甩手间,袖口滑下的黑色筷子被席沉握在了手中,骨节分明的手握着这样一根筷子,倒是有几分奇异的感觉。 不过咱就说,这筷子是不是有点眼熟?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顺出来的! 筷子的一端抵在了钦原的脖子上,只要席沉一个用力,这脆弱脖子就会被瞬间洞穿。 细密的疙瘩泛起了一层又一层,那是对危险的感知,可是钦原的表情却越发兴奋,这种兴奋甚至超出了对死亡的恐惧。 在这个时候,她甚至还有心思回头,想要看清席沉的眼睛,想要看看这人,此时的眼中是不是带着与自己一样的神采呢,那一定非常的好看呢。 可是席沉的动作不重,却带着几分不可反抗,钦原只能放弃了这诱人的想法。 痴痴的笑声从唇齿之间溢散出来,缱绻的温柔中带着几分蛊惑般的色彩。 “老师,您要杀了我吗?” ps:在我的设定中,这还不是最像席沉的学生……我一直都觉得,真正的疯子反而才是表现的最像正常人的那种,那才是最可怕的吧。 第29章 诡新娘(16) “老师,您要杀了我吗?” 那伴着笑声的话语并不是在询问,更像是一种蛊惑。 似乎在蛊惑着席沉出手,蛊惑着席沉在此时此地收割她的生命。 这就是他们的结局,最后不是席沉死在他们的手中,就是他们死在席沉的手中。 无论是亲手杀死席沉,还是让被席沉亲自杀死,都是一件令人无比激动的事情啊。 筷子再次前进了些许,白皙的脖颈已经出现了一处凹陷,只需要再加重一点力道,就能够瞬间夺取身下人的生命。 快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然而在这最后的时刻,钦原听到的却是席沉的笑声,压抑的,轻柔的。 这是席沉曾经一贯的笑声,他总是这样的。 可是这个时候钦原却有几分厌恶这样的笑声。 因为这代表着她的期许落空了,席沉就是这样的人,他才不会去满足他这些“可爱”学生的需求呢。 毕竟他本就是这样一个性格恶劣的人啊。 “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呢,我怎么能够杀了你呢。”席沉如此说道,但是那抵在钦原脖颈间的筷子却没有拿走。 明明带着最为温和的笑容,语调中带着温柔的笑意,眼底泛着的却是冷漠,动作中透着狠辣,似乎他一直都是这么矛盾的人。 真难为他到现在还没有精神分裂,也不知道封人攱为此做出了多少的奉献。 原本失望的钦原听到席沉的话后笑得更加夸张了,眼角似乎都有眼泪溢出了,显然这似乎是钦原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有很多人都是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唯独席沉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只因为他是席沉。 “你忘了吗,忘了他们……”忘了那些死在您手上的人吗? 是不是我死亡之后,您也是一样不会记得我的存在呢。 “死人的话,本就应该被忘怀,对吗。”这话说得如此的无情,也确实像是席沉会说出来的话。 明明知道身后的人就是这样,这一刻的钦原依旧有几分愤怒。 为什么不能够记住我呢,明明,明明…… “明明我一直惦念着老师您啊……” 被这群人惦念着,听着可不像是一个温馨的事情。 脖颈处的筷子被移开了,那种死亡的危机感却并没有减弱分毫。 果然自己还是做不到像老师这样啊。 钦原就这么靠着墙壁,并没有站直身体,也没有回头看向席沉,可她就是知道,席沉此刻正站在身后看着她。 “老师,我真的,想要去找你啊。”钦原笑道。 “还是别来了。”瞧着你们就烦,没完没了的。 刚找到新乐趣的席沉觉得自己已经不想要应付他这群学生了。 之前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见到过这些人了,怎么进入诡园之后,短短的时间内,都遭遇到三个人。 他果然与诡园犯冲吗? 虽然席沉已经这么说了,但他可不觉得他的这群学生会听他的话。 可是真的很烦啊,当初教导你们的又不止我一个,怎么就盯着我一个了呢。 若是没有进入诡园的话,席沉还有兴趣与这些小家伙玩一玩,但是现在真的没有这个想法。 钦原只是笑,却不回应。 “多少。”席沉再次开口。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钦原却听懂了,这或许就是他们这群人之间神奇的默契吧,虽然有时候觉得这种默契还挺讨厌的。 “不止一个。”钦原回答。 席沉的眼底闪过的是深深的嫌弃。 席沉是在问诡园中还有多少自己的这些学生。 而钦原的回答便是不止她一个,还有更多,也就是说,只要活得够久,就能够碰上。 按照诡园与自己犯冲的状态来看的话,这种可能的事情直接会变成绝对。 而钦原的话还没有结束,在席沉思考怎么在之后的时间尽量避开这些麻烦体的时候,再次开口了,这声音中隐隐含带的是几分期待:“他也是在的。” “……”席沉。 能够让钦原单独说的,只会有一个人。 眼底的嫌弃越发明显了。 此时的钦原像是缓和过来了,并不再趴在墙上,站直身体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脱臼的手腕给按了回去后从地上捡起了刀片,也不知道她到底藏到了身体的那个部位。 席沉能够猜到一些,钦原身上绝对不止一件武器。 所以说刚才的交手,钦原还是留有余地的。 钦原留有余地,难道席沉就不是了吗? 要知道刚才交手的时候,席沉可并没有用出武器,而是徒手的。 这片刻的交手,钦原已经知道了,席沉还是当初的席沉,即便是离开了他们的身边,席沉依旧没有退步。 他们在进步的同时,席沉的实力也在不断增强……这可太令人兴奋了。 越是强大的席沉,那么杀死的时候才会更加令人兴奋啊。 钦原那张足以魅惑人心般的脸凑到席沉面前的时候,刚要开口,脸上直接覆上一个巴掌。 席沉眼中带着嫌弃地将人推远了:“说话就说话,没必要凑这么近,口臭。”火山文学 “……”钦原轻笑,轻启的红唇间吐露的是柔软的舌尖。 掌心划过湿润的感觉。 席沉瞬间收回了手,眼底的嫌弃是丝毫没有掩饰的那种。 在收手的时候顺手在钦原的肩膀上抹了一下,将那并不存在的口水给擦掉了。 若是换上正常的一对男女的话,就这样的行为,下一秒就该找个酒店了。 可是席沉的嫌弃直接打破了这种可能性,钦原同样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生气,因为她本就是故意的。 谁让席沉说自己口臭呢。 “老师,要我帮你吗,我可以帮你的哦,不如直接帮你杀了另外的家伙怎么样?”钦原眼中带着兴奋的色彩。 至于她是真的想要帮席沉还是出于她个人的爱好,那就不清楚了。 此刻的她似乎已经忘了,卓斯他们其实还是她的队友来着,虽然诡园对杀害队友的行为并没有责罚。 不过席沉并没有回应钦原的话。 因为无论钦原做什么,都不是席沉在乎的。 席沉做事有自己的一套准则,无论是谁都无法打乱他的脚步的。 没有得到席沉的回答并不让钦原感到意外,若是席沉真的回答或者同意了,她才会怀疑面前的席沉是不是被掉包了呢。 叙旧也算是叙旧够了,席沉转身离去,如此的毫无防备。 钦原眉目流转,似乎起了心思,但最后眼中的色彩却归于平静。 因为啊,她太了解自己的老师,此刻能够看到的破绽不过都是席沉故意留给她的而已。 只要钦原此刻出手的话,那么死亡就一定是自己,曾经的席沉就是这么蛊惑了其他人的。 可是此刻的钦原暂时不想死了,因为她还想要将席沉在诡园中的消息告诉其他人呢。想来他们知道的话,一定也会非常激动吧。 “真是期待啊,期待与您完全重逢的那天。”嫣红的舌尖舔舐过唇瓣。 无论是现实还是诡园之中。 所以老师,您可要一直活下去啊。 如果席沉死在了诡园之中的话,他们会疯的,真的会疯的…… 走远的席沉垂首看了眼被划破的衣角,片刻后,在钦原看不见的角落便笑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 其实席沉跟他这些学生的年龄相差不了多少的。 说是忘了,那么久的相处,又岂是说忘就忘的,就像封人攱的父亲,同样是死人,席沉不是一样还记得。 可是他说忘了,那就是忘了,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便是席沉要传达给他们的。 如果你们这么期待的话,那就努力活下去吧。 毕竟若是死了的话,我可不会记得你们的。 …… 在席沉与钦原交流的时候,潘弼他们还在跟踪之中。 陆颖比白芜似乎细心一点,发现了周围的情况不对之后,立刻提醒了白芜。 此时的白芜终于发现了周围的变化。 傀镇白天在外面的镇民其实也是不多的,但好歹也是有人的。 可是此时呢,放眼周围看到的,竟然只有她们两个,还有那走在最前面的管家三人。 周围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连虫鸣都成为了一种奢侈,走在路上,他们甚至能够听到彼此的脚步声。 这一刻,白芜也感觉到了害怕,揽着陆颖的手臂更加紧了几分,而同样害怕的陆颖似乎也没有察觉到这样的疼痛。 “我们,回去吧。”白芜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所有的感官都在叫嚣着立刻逃离这里,但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般,怎么都无法移动。 与她情况相同的还有陆颖。 明明已经想要逃离了。 她们此刻已经意识到了这里的情况并没有他们想的这么简单,跟踪管家他们本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可是当他们发现其中的错误后,却发现已经太迟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的视野中已经失去了管家三人的踪迹,而他们终于能够动弹几分了。 在发觉能够行动后,她们并不想再追上管家他们,而是毫不犹豫地打算转身逃走。 然而还未等她们转身,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 “既然这么想看的话,不如跟我走一趟……” 第30章 诡新娘(17) 此刻远远坠在后面的潘弼与天川却有几分摸不着头脑了。 他们原本一直跟在陆颖她们身后的,虽然距离拉得有些远,但还是能够看到两人的背影的。 但是就在一个转角之后,明明是一条大路,周围没有任何的转角小巷,可是他们就是失去了陆颖与白芜的影子,就好像这两个在一瞬间便消失了一般。 不信邪的两人顺着这条大路走了很远的距离,依旧没有看到两人的踪迹。 之后两人还分开找了一圈,许久之后,便在失去那两人踪迹的转角汇合了。 “怎么样?”潘弼直接开口问道。 天川摇首,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没有想到在一条笔直的大路上还能够将人跟丢了,但事实就是如此。 “还继续吗?”潘弼又问。 “不必了。”他们已经找了一大圈,依旧没有发现,事实就是他们真的将人跟丢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从另外一个侧面也说明了,这里的空间或许是有问题的。 此刻的天川有那么一种猜测,那就是在转角之后,或许陆颖与白芜就进入到了另外一处空间之中。 这种空间的进入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技巧的,又或者这两人因为是跟在管家的身后才能够进入,又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 但现在他与潘弼并没有触发这样的条件。 “先回去吧。”既然怎么都没有发现的话,天川觉得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或许这个时候,他应该去镇长家那边等待一会儿,看管家他们有没有回来。 潘弼犹豫了,天川的建议不错,在没有发现的情况下,直接离开是好的选择。但是潘弼就是有几分不甘心,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拒绝了与天川同行。 “我再待一会儿。”这是潘弼的决定。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太多的交流,天川也没有改变潘弼想法的打算。所以在潘弼做下决定之后,他也未曾劝说什么便直接离开了。 回到镇长家附近的天川看到同样在徘徊的端荔,从端荔那边得到的消息是,管家他们还未曾回来。 而此时的陆颖与白芜的情况可算不上好。 在那声音从她们身后响起的刹那,原本还能够动弹几分的身体彻底不能够动弹不说,连语言表达的能力都失去了。 此刻的她们好似能够思考的木偶一般,除了思考之外,什么都做不到……哦,还是能够看到的。 不远处,佝偻的背影架着一辆慢慢悠悠的马车便过来了。 说是马车都有几分抬举了。 这分明就是一匹老马拉了装了两个轮子的木板,简陋到了极点。 这样简陋的东西,与傀镇中处处透漏的精致有几分格格不入,但却显得如此真实。 老马停在了陆颖她们面前,那简陋的木板上坐着的人穿着一身麻衣,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全部的容貌,身形佝偻,看着瘦小阴冷。 老马在她们面前掉了头,而那来自身后的人却身后将二人推了一把。 那动作可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似乎在身后的人眼中,这两个并不是娇滴滴的美女,也就是两个大型的玩具而已。 那种没有任何防护砸下去的感觉,当真是欲仙欲死的。若不是此刻她们做不出表情的话,定然已经面部扭曲了。 更别说她们还是面部着地的。 在推出去后,那推人的人似乎意识到这样做的话,可能会破坏这两具玩偶,所以用稍微“轻柔”的将两人重新摆放了一下位置,这才绕到那佝偻身影的另一侧坐了上去。 “大丰收呢,该回去了。”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奇特的韵律。 其实这个人的音色并不难听,那种沙哑的感觉恰到好处,但是偏偏这人略显阴沉的语调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总让人有些全身发毛。 躺在木板上的两人此刻除了思考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思考若是能够救得了她们的话,也是可以的啊。但这种思考屁用没有,她们甚至不知道这两个奇奇怪怪的“人”想要将她们带到什么地方。 她们此刻只能够看听,外加思考罢了。 但她们宁愿失去所有的意识,这样的话,就不用听耳边传来的声音了。 “解我皮,剖我骨,食吾肉,饮吾血。” “发丝为线,骨做针,缝我皮,穿我衣。” “血做胭脂,染红妆。” “美人香,何处觅,匿于血,藏于骨。” “解我皮……” 马车上传来的是男人那沙哑的歌声。 这歌声配上男人那奇特的嗓音,便染上了奇异的韵律。 无论是歌词还是曲调都是怪诞的。 可是却莫名得能够吸引住所有的感官。 她们似乎感觉到了男人的视线,从她们的脸上扫过遍布全身。 这样的扫视似乎让男人更加开心了,诡异歌声更加快了几分。 “解我皮,剖我骨,食吾肉,饮吾血。” “发丝为线,骨做针,缝我皮,穿我衣。” “血做胭脂,染红妆。” “美人香,何处觅,匿于血,藏于骨。” 男人的歌声似乎引起了身边另外一道身影的共鸣,对方虽然没有唱歌词,但却哼唱应和。 两人的声音回荡在这除了他们之外空无一人的路上。 耳边传来的是铃铛声。 铃铛的声音本该是清脆的,空灵的,但是此刻传入他们耳中的铃铛声却是如此的尖锐,像是要刺穿她们的耳膜一般。 这种铃铛的声音配上男人的歌声似乎能够引动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泪水莫名地从眼角滚落,怎么都无法制止。 “怎么哭了呢,哭花了的话,可就不好看了呢。”男人沙哑的笑声如此的尖锐,“不过也没有关系的,反正都是要重新画的呢。” 似乎担心两人不满意,男人紧跟着说道:“我的手艺很好的,一定会非常的漂亮哦。” 男人的话配合上刚才听到的歌词,不得不令人多想。 我们一点都不想化妆,我觉得素颜就挺好的,对的,我爱素颜! 可惜男人不会在意她们的想法的,就算知道了又怎样呢。 这两个奇怪的家伙下了马车后,一人一个将陆颖与白芜搬下了马车。 尽管身形佝偻的那位身材瘦小,但是这力气着实不小,直接将陆颖扛在了肩上。 胃被抵着的感觉着实不好受,但是这点难受与恐惧比较起来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轻点,别弄坏了。”沙哑男提醒的同时也将白芜扛了起来,那动作同样没有温柔到哪里去。 马车停在了一边。 就在刚才她们好像再次回到了傀镇中,但是相比较她们此前所在的傀镇,现在傀镇看着可就没有那么精致了,反而带着几分荒废的感觉,但是所有的建筑又是如此的熟悉。 当然还没有逛过傀镇的陆颖与白芜并不能够发现这一点。 他们停在的是一间店铺的面前,那牌匾已经歪斜,随时都会坠落一般。 在陆颖与白芜即将被带入到店铺中的时候,从店铺中走出了熟悉的三人,正是之前陆颖他们跟踪的对象。 管家也看到了陆颖与白芜,也对上了白芜与陆颖的目光。可是一眼扫过之后,便直接移开了视线,好似完全不认识这两人一般。 原本眼中浮现的希望变成了绝望。 沙哑男笑着,盯着两个手中已经空了两个仆人:“结束了,就滚吧。” 管家的眼中没有任何的色彩,面对沙哑男那恶劣的话语,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指着陆颖与白芜说道:“这场婚礼还差两个随嫁的丫头。” 摆手,沙哑男似乎有几分不耐烦了:“你们的要求太多了。” “我们付出了足够的代价。”管家说道,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机械的感觉。而从头到尾,身后的两个仆人都是一言不发的。 现场的气氛似乎凝滞了几分。 片刻后,不耐烦的沙哑男摆手说道:“好好好,知道了,好了通知你们过来取货好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赶人了,但是管家依旧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根本没有动静,机械地开口道:“现在就要。” “这需要时间。”沙哑男似乎有几分恼火。 “现在就要。”管家依旧机械地重复道,这种机械的感觉并不是说冰冷,更像是做不出太多的表情。 面对这样的态度,沙哑男似乎有动手的打算了,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恶声恶气地说道:“那就在门口等着吧。” 在说完这话后,原本拦在门前的管家三人终于让开了路。 不过就在沙哑男刚要踏入店铺时,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回头说了一句:“你们要东西,那便需要付出更多的东西,这一点,你们应该清楚。”火山文学 听到这话的管家终于露出了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表情,上扬的唇角,拉扯到怪异的弧度,带着几分残忍怪诞:“她们,是我带来的。” ps:嘿嘿嘿,我感觉自己的脑洞越开越大了。 第31章 诡新娘(18) “她们,是我带来的。” 管家的话让还保留意识的陆颖与白芜两人如入冰窖,全身发寒。 原来从一开始,她们就不是在跟踪管家,而是被管家刻意带到了这里。 她们不是猎手,从最初的时候,他们便是猎物。 而且还是那种愚蠢的,自动送货上门的猎物。 这一点上潘弼或许是幸运的吧,若不是陆颖与白芜的话,那么自动送上门的便是他了。 不断滚落的泪水弄花了整个妆容,狼狈不堪。 管家的话让沙哑男感觉到了不满,直勾勾的目光盯着管家,本就沙哑的声音更是低沉了几分:“人是我们带回来的。” “我带来的。”管家又开始了与之前相似的重复方式。 “……”沙哑男觉得没有必要跟这种不正常的家伙说话,他才不是妥协,只是懒得纠缠罢了,言语之间便做了修改,“就当是你提供的材料,但是手工费,也是需要支付的。” 管家幽幽的目光凝聚在沙哑男身上,片刻后看向一边沉默不言的佝偻男,缓缓点头。 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答复后,沙哑男终于扛着白芜进入到了店中,身后紧随着的是佝偻男。 店铺之外,管家站定许久,未曾动弹,身后两个仆人也是低眉顺眼。 周围的风声呜咽,吹响那挂在店铺外破旧的风铃。 外面是荒凉的,是孤寂的,是早已荒废的。 店铺内是杂乱的,是无序的,是阴暗的。 泪水模糊了视线,白芜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模样,恐惧的,无助的,一如她最初进入诡园的时候。火山文学 是什么时候忘记了这样的感觉,是仗着自己的资本肆无忌惮的时候,她都忘了,在诡园中,真正能够依靠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此时的悔恨为时已晚,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 陆颖瞪着双眼,神情已经麻木,无论是多少次,她都无比惧怕死亡。 双眼触及那暗沉的屋顶,屋顶之上垂落的是一条条白绸,像是晃荡的人影。 原本麻木的双眼染上了几分怨恨,可是这怨恨却有些可笑,她的怨恨应该给谁呢。给卓斯,又或者是给导致这一切的诡园? 或者最该怨恨的是她自己。 怨恨的目光触及到那握着刀走到自己面前的沙哑男时化作了深深的绝望。 死亡的恐惧让她们原形毕露。 无论是谁,在死亡面前都会很难看吧……正常的人。 “别哭,美美的,不好吗?”沙哑男的手抚摸着陆颖的脸颊,与他声音不符的是,沙哑男的手很细腻,细腻到令女人都会嫉妒的程度。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若不是那手中此时正握着刀,如果不是那刀对准的是自己的话。 陆颖的眼中写满了恳求,恳求你放过我,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好不好。 沙哑男瞧着那眼中的祈求,笑了。 他读懂了陆颖眼中的意思,也正是因为知道,才更加的想要笑了。 那笑容不明,不像是嘲讽。 “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沙哑男的手是热的,落在眼皮上时,甚至有几分灼热的感觉。 此时的他是温柔的,对待他的玩具,他一向都是最温柔的。 “解我皮,剖我骨,食吾肉,饮吾血。” “发丝为线,骨做针,缝我皮,穿我衣。” “血做胭脂,染红妆。” “美人香,何处觅,匿于血,藏于骨。” 耳边传来的是沙哑男轻声的哼唱。 原本诡异的曲调在此时落在耳中却好似染上了几分蛊惑。 被覆的双眼,在陷入黑暗之后,似乎又出现了一丝光明,这光明越发耀眼,仿若所有的苦难都已在身后,面前就是她想要的一切。 白芜眼中的恐惧越发强烈了。 从她的视角才能够看到完整的过程。 泪水已经干涸的她,已经能够看到房间内的摆设。 花花绿绿的纸人几乎陈设在屋子中的每一个角落,垂落的白绸被吹拂之时,露出的是纸人那画着诡异妆容的笑脸。 甚至白芜能够感觉到的是,这些纸人在看着她,看着陆颖。 它们在笑,耳边似乎还能够听到它们的笑声。 它们在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迫不及待地想要撕扯她的身体。 甚至她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耳边传来了沙哑男的歌声。 原本颤抖不已的陆颖不知何时停止了颤动,因为恐惧下弯的唇角此刻扬起了明媚的笑容。 那笑容中带着对未来的期许,与周围昏暗阴森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一刻,沙哑男并未用手上的刀做些什么,而是回头看向了白芜:“安静些。” 所有的纸人消失了,再眨眼,那些纸人依旧站在原本的位置,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白芜的错觉。 不,这不是错觉,身体上的疼痛还在,提醒着白芜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原本以为干涸的泪水,此刻再次汹涌,打湿发丝。 细腻的手拂去了白芜眼角的泪水。 “莫哭,很快就会结束。” “血做胭脂,染红妆。” “美人香,何处觅,匿于血,藏于骨。” 沙哑男轻声哼唱着,从工具箱中取出的是艳丽的红色胭脂,很美的颜色,但结合歌词,却令人不寒而栗。 哦,不仅仅是胭脂,还有许多瓶瓶罐罐。 柔软的笔毛点起一抹胭脂涂抹在了陆颖惨白的唇上,那抹艳丽的色彩顿时让整张脸的感觉发生了改变。 细细描摹。 点胭脂,描峨眉,对镜贴花黄。 一张生动明媚的脸出现在了沙哑男的面前,他的眼中染上了痴迷:“多好看啊。” 他如此说着,片刻之后却又带上几分失望:“可惜,不够。” 这张脸还不够美,不是他心中最想要的。 他想要更多啊。 放下红妆,重拾刀刃,锐利的刀尖贴近美人脆弱的肌肤,一点点划过,轻柔的。 “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比较好呢。”沙哑男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柔,手中的刀却一点点划破了陆颖的衣裳,刺破了她的肌肤。 在白芜惊恐的目光中,她亲眼看着陆颖的皮被完整剥下。 胃里不断翻涌,说不上来更多的是恐惧还是恶心。 终于,沙哑男哼着歌走向了白芜。 这一刻的白芜觉得死亡或许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从来都是生不如死。 然而白芜却无法表达自己的任何想法。 随着沙哑男的靠近,随着歌声越发的清晰,白芜变得与之前的陆颖一样。 尽管做着残忍的事情,他的动作依旧是充满着美感的。 不知是哪里来的风,吹动着白绸,一张张画着诡异妆容的脸若隐若现,它们微笑着,它们期待着。 本就昏暗的环境在此时越发的昏暗了几分。 跳动的烛火间,那投影也是忽明忽暗。 “解我皮,剖我骨,食吾肉,饮吾血。” “发丝为线,骨做针,缝我皮,穿我衣。” “血做胭脂,染红妆。” “美人香,何处觅,匿于血,藏于骨。” 伴随着沙哑男歌声的,还有低声的吟唱。 那不是一个人的吟唱,而是一群人的吟唱。 还有那掺杂在其中的笑声,仿若此时这不大的空间中,其实密密麻麻站着的都是人。 ……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卓斯与赵信舰已经将镇长家查探的差不多了,除了不被允许进入的后院之外。 他们原本也打算翻过去来的,不过两人的手艺没有钦原那般熟练,差点被发现了。 此时距离陆颖与白芜跟着管家他们出去已经半天的时间都不止了,可是到现在人都还未曾回来。 房间内的卓斯眉头拧紧了几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许的不安。 “去找找?”作为卓斯的好友,赵信舰瞧出了卓斯的不安,也明白自己这位好友内心的担心。 便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心中微动,卓斯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于是便顺着赵信舰的话点了头:“也好。” 于是两人便出了门,出门的时候便碰到了刚刚回来的钦原。 钦原从两人身边走过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未曾打,卓斯本想询问钦原这大半天的时间究竟去了什么地方的,但是钦原的速度贼快,不等卓斯开口便消失了背影。 这让卓斯心中对钦原越发的不满。 其实卓斯当初将钦原拉过来也是有原因的,不仅仅是因为钦原的美貌,更多的还是钦原的实力。 作为一个散人能够走到现在的程度,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去找钦原的时候,原本卓斯还以为一定不会成功呢,没想到只是略微的邀请,对方便直接答应了,反倒是令卓斯有些不安了。 现在的情况也说明了卓斯的不安是有原因的,一个不听话的队员,是会严重影响队长的威信的。 但是钦原的实力让卓斯暂时压下了心中的不悦。 现在首要的情况还是要查明陆颖与白芜的情况才对。 第32章 诡新娘(19) 等在拐角的潘弼也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从跟丢陆颖与白芜她们到现在也已经有四五个小时了,可是却一直都没有看到她们回转的影子。 别说她们了,管家三人的身影同样也是看不到的。 周围这一圈潘弼已经看遍了,甚至潘弼都有几分怀疑自己会不会在寻找踪迹的过程中,管家他们已经返回了,正好与他错过了。 此刻站在拐角的位置,潘弼有了回去的心思。既然注定得不到想要的,还要留在这里做什么,那不就是个傻子嘛。 微微摇头的潘弼,轻叹一声便打算离开了。 但在转身的刹那却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刻躲到了另外的拐角。 因为在转身的时候,他的余光像是看到了一些身影。 不过因为是余光,所以潘弼也没有看的真切。 如果真的是,他刚刚所在的位置简直就是在宣告自己的存在,因为潘弼才会选择调整位置。 这个拐角并不在管家他们回去的路上,不过在这里能够看到那条路。 只是等了片刻,从潘弼的角度便看到了管家的身影。 身后依旧跟着那两个仆人,只是他们身上已经没有了餐盒与锦盒。 这一点并没有让潘弼觉得不对或者有什么问题……直到看到了紧随其后的两人。 潘弼并不认识陆颖与白芜,但是却是能够认出这两张脸的。 毕竟也是跟了一路的,不至于这两张脸记不住。 但是奇怪的是,这两人的脸上此时都带着精致的妆容,这妆容似乎放大了她们脸上所有的优点,掩盖了所有缺点,当真令人惊艳,整张脸上的妆容对称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但是看着这两张脸的时候,潘弼感觉到的却并不仅仅是惊艳。 而是此时的两人让潘弼想起了一个人。 那就是昨天晚上见到的老板娘。 这两人此时给潘弼的感觉与老板娘实在是太像的,明明是青天白日的,却给潘弼带来一种不解的冷意。 要知道之前跟踪的时候,潘弼能够很明确地区分陆颖她们是因为,他们虽然身处在傀镇之中,但他们与傀镇之间依旧是带着几分割裂的感觉的。 能够明确地分出他们游戏者的身份。 然而此时看着陆颖与白芜的时候却发现,这两人似乎已经与整个傀镇融为一体了。 或者说,她们似乎真的完全变成了傀镇的一员。 这种感觉显得很怪诞。 他应该跟上去的,但是此时此刻潘弼却有几分犹豫了。 因为眼前的情况处处透着诡异。 最终犹豫了片刻的潘弼选择了不跟,先将刚才看到的情况分享给席沉吧,或许他会有什么发现。 带着这样想法的潘弼干脆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毕竟他能够认出的只有原路了。这里又不是陌言村,就那么大,还那么的规整。 这傀镇,要是一个不小心,将自己弄迷路了都是有可能的。 潘弼不知道的是,若是他当时跟上去了,便会看到那跟在管家身后的陆颖与白芜同时回头看向了潘弼所在的方向,一百八十度旋转的那种哦。 脸上的笑容明媚中透着几分怪诞。 殷红的唇瓣像是浸染了鲜血一般。 而真正令潘弼觉得这两个似乎在真的变成傀镇一员的原因是两人的眼睛。 眼中带着的是机械式的温柔。 旋转的脑袋再次旋转了回去。 等了许久,确定管家他们一行人应该已经回去的潘弼这才动身回去了。 现在时间也着实是不早了。 相比较于去,回来的时候,这路程似乎都没有那么长了。 在这段路中,原本还带着几分违和感的陆颖与白芜身上那种违和感似乎在逐渐消失,几乎是在即将到达镇长家的时候,那种违和感才彻底的消失。 此时的她们才是真正完全融入到了傀镇之中。 卓斯与赵信舰原本正要出门找陆颖与白芜他们呢,这才刚出门,走出还没有几步呢,便看到了正往回走的管家,同样也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陆颖与白芜。 不过卓斯看陆颖与白芜的时候,并没有潘弼的那种感觉,因为此时的两人再正常不过了。 因为不确定另外的五个人是不是就在周围观察他们的行为,所以卓斯并没有上前表示关心,只是擦肩从两人身边走过的时候问了一句。 “回去说。” 这里当然不是交谈的地方。 只是往日这话说出去,立刻便能够得到回应。今个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无论是陆颖还是白芜都当做未曾听到一般。 白芜经常不懂事也就罢了,陆颖一般不会这样才对。 不过卓斯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想太多,只当这是在外面,这两人估计是为了误导另外五个人。因此只是与赵信舰一起走远了。 而天川与端荔,包括刚晃悠到附近的于秋禾在此时却能够确定对面的那几个确定是认识的了。 这倒是让他们松了口气,至少这说明了他们之间可能是队友。 从他们的角度,猜测到的便是卓斯这些人之前应该是没有过团队经历的,否则的话,破绽不会这么多的,连基本的隐藏都是没有做好的。 虽然确认了这一点,但是他们也同样未曾察觉到陆颖与白芜身上的问题。 这两人瞧着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对,并不是那么正常的。 天川的目光在触及到管家身上的时候,便察觉到了几分不对。 陆颖与白芜作为游戏者的话,其实在面对游戏中的一些普通npc的时候,总会带着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但是此时的陆颖与白芜跟在管家身后的时候,是低眉顺眼,极为顺从的。 这种事情放在游戏者身上是难以相信的。 所以要么就是陆颖与白芜经历了什么,让她们如此的投鼠忌器。 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此时的陆颖与白芜早就不是最开始的那两位了。 既然潘弼能够注意到这两位脸上妆容的变化,天川自然也是能够做到的。天川好歹也是会化妆的,也喜欢化妆,甚至对人脸的判断到了苛刻的地步。 因此天川能够确定的是,虽然两人的妆容发生了改变,天川依旧能够确认的是,这就是那两位本人。 那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呢? 镇长家的门再次打开,从里面探出一张俏丽的脸蛋,正是之前的小姑娘。 但是天川并未辨认出来,毕竟之前的夜色昏暗,加上小姑娘跑的又快,因此天川是没有看清的。 探出一颗脑袋的小姑娘视线从管家的身上扫过后落在了陆颖与白芜身上。 那眼中立刻染上了几分不悦,或者说,还有几分伤感。 她伤感并不是这两个人,而是因为这两个人想到了别的什么。 他们此时已经进去,再次闭合的门挡住了所有的窥探。 而夜幕也即将降临。 潘弼回来后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席沉提溜去了厨房。 在帮忙下了两碗面后,他们才端着面碗回到了房间之中。 原本所有想要说的话,随着面一起差点被吞了。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两次用餐给潘弼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明明是自己亲手做的饭,但他也是看着席沉吃了近半之后才开始吃的。 当然吃的时候他也不忘将跟踪陆颖与白芜的过程中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本就不是很多的内容,只是一会儿,这叙述便已经到了尾声。 “就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管家他们便直接出现了,出现的很奇怪。那两个人也跟在管家的身后,亦步亦趋的。” “奇怪的不是这个,还有她们的妆容,消失前与再次出现的时候,呈现出来的是两张脸的感觉,但能够看得出来还是她们两个的。” “那妆容虽然精致得很,但就是说不出的怪异,就像是……对,完全对称。” 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当时的潘弼其实也有过类似的想法,那就是有关那两人的妆容。 正常人化妆的时候,其实都是会存在些微的偏差的,但是她们脸上的妆当真是一丝一毫的偏差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潘弼想起了殡仪馆中给死人化妆的那些人。 潘弼曾经有幸见过那种画面,第一眼看去的时候,那画上妆容的尸体当真是惊艳的。 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怪异的恐惧。 人总是对于自己相似,但又不属于人的东西感觉到恐惧。 现在想来,那两人刚才给自己的感觉便是如此的。 “这不对劲,先不说这一来一回的妆容变化,正常人都不可能画这样的妆,这不就……”与此同时潘弼又想到了老板娘。 此刻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昨天晚上的老板娘给潘弼带来的是一种恐惧感。 原因就是因为老板娘的妆容似乎也是这样的。 但是白天的时候,老板娘给人的感觉明明还好啊。 “不吃就烂了。”此时席沉好心提醒了潘弼一句。 回神的潘弼才发现席沉居然已经吃完了,此刻正躺在床上,似乎是打算眯一会儿的感觉。 这让潘弼都觉得有几分荒唐了,自己说了这般多的东西,难道席沉就没有任何的想法:“你就打算这么睡了?” 侧首看来的席沉,轻笑间,上扬的唇角带着几分兴趣盎然:“当然……不。” ps: 第33章 诡新娘(20) 夜幕已经彻底降临。 外面是漆黑一片。 两道身影明目张胆地走在街道之上,似乎周围那诡异的安静与他们毫无干系。 这两个人自然便是潘弼与席沉了。 不知道这老板娘是真的看上席沉了,还是说想要给席沉介绍一些对象,在他们用完餐没有多久便找了过来,似乎是想要聊天来着。 最后被席沉打发走了。 因为隔了一点距离,潘弼也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交谈。 再之后便是等待夜色的降临,两人再次出了门,准确来说是潘弼跟上席沉。因为席沉并没有带上潘弼的打算,但若是你自己愿意跟着,也随你而已。 至于席沉的目标,从这一路笔直的情况来看,分明就是要前往镇长家中的。却不知他为何选在这样一个时间点。 在席沉与潘弼前往镇长家的时候,卓斯他们这边其实是出现问题的。 钦原一直不受管家,这一点卓斯很清楚。 真正令卓斯不解的是陆颖与白芜二人。 从她们回来之后,两人看着倒是挺正常的,也能够聊天,但是说出来的都不是卓斯想要知道的不说。 一些行为举止上,似乎也透着几分怪异。 刚才卓斯准备将人叫到房间,一起商讨今天的发现的时候,却被二者直接拒绝了,给出的理由居然是男女授受不亲? 这借口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这若是原因的话,那之前的交流算什么。 再说了,就你们两个人也好意思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可情况就是这样,两人关了门,待在屋中的时候,说什么都不愿意给卓斯开门。 若是让赵信舰强行开门的话,也是可以的,但这么一来弄得他们倒像是强闯民宅意图不轨的人。 黑着脸的卓斯离开了陆颖她们的房门前。 不过这漆黑的脸色在进入自己房间的刹那便缓和了下来,赵信舰看着卓斯的变脸没有丝毫的意外。 其实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个好友可以去学习川剧变脸,一定非常有天赋。 胡思乱想的时候,便听耳边传来卓斯的声音:“她们有问题。” 当初卓斯选择陆颖与白芜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两个人好控制,可是刚才两人完全脱离了掌控。 一个人的性格不可能说出去一趟就发生了完全的改变。 因此卓斯能够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 “那不是她们本人。” 赵信舰看了过来,他与陆颖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一般吧,所以对两人了解的也不多。 在卓斯说出自己的猜测之后,他便适当地露出了几分惊讶。但在意识到卓斯话语中的意思后,这惊讶变作了真实。 “不是本人,怎么可能。”赵信舰着实有几分不信卓斯的猜测。 卓斯微微摇首:“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就是如此。一个人的性格突然大变的话,能够想到最大的可能性便是换了人。” “那你是怀疑她们被换成了另外五人中的两个?”毕竟傀镇的人应该没有兴趣说扮演成他们队员。 不过卓斯却否认了赵信舰的这个说法:“我不这么认为。” 于秋禾她们不了解陆颖与白芜所以猜不到,但是卓斯与她们相处的时间还是很长的,因此也能够猜到这么多。 “我所怀疑的是,她们,真的还是人吗?”这是卓斯真正的想法。 赵信舰微愣下,下意识回答道:“能够触摸到的,不可能是灵异。” 灵异的那些东西,一般都是那些存在能够触碰到他们,而他们无法触碰到那些灵异的东西。 虽然很不公平,但这就是事实。 而今天赵信舰是碰到陆颖与白芜的。 “那你有什么感觉。”卓斯问道。 赵信舰回忆了之前触碰两人的感觉:“皮肤的触感是没有问题的……对了。” 在卓斯的提醒下,他倒是想起了其中奇怪的地方:“她们的皮肤温度虽然说不上冰冷,但也比常人的温度低上一些。” 原本是以为两人穿着旗袍,所以手腕露在外面,才会导致表皮的温度偏低,但是现在看来,可能事实并不是这样。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已经认可卓斯想法的赵信舰忍不住有些担心地开口。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卓斯说道,同时也给赵信舰解释了原因。 这陆颖与白芜的情况不对是肯定的,但是总体上也不像是灵异存在,毕竟是有实体的,还是那种看不出破绽的实体。 对方现在将自己伪装成了他们自己人,没有出手的打算,这样的话,他们最好也不要刻意去激怒对方。 毕竟他们还不清楚这后面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这件事要告诉钦原吗?”赵信舰问道。 “也好。”尽管不喜欢钦原的性格,但是在可能失去了两个队友的情况下,钦原可能是唯一的合作对象了,因此让对方迟一点死便是他们的目标了。 而且为了团队真正的建立,若是陆颖二人真的已经死去的话,那钦原就绝对不能够死的,不然他们的团队任务肯定是失败了的。 只是他们未曾想到的是,钦原其实在晚间用餐的时候,也同样注意到了陆颖与白芜的问题。 好歹也是经常与死亡打交道的人,她发现问题的速度可比卓斯他们更加的快呢。 在打发走了卓斯他们之后,钦原也听到了卓斯去找陆颖她们的声音,不出意外地被拒绝了。 到这个时候,钦原还没有第一时间找上去,自己的门再次被敲响,过来的是赵信舰,说的便是他们刚才的猜想。 钦原是知道陆颖与白芜有问题的,只是开始的时候没有想到换人这一点上。 而在赵信舰提醒之后,钦原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凭借她本身的能力,可是能够看得出来“陆颖”与“白芜”的皮确实就是本人没有错的。但若真的不是本人的话,用的又是本人的皮的情况下,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想想这个就觉得令人兴奋啊。 若是老师在这里的话,一定也会非常的喜欢吧。 被钦原惦记着的席沉此刻正与潘弼站在后门的位置。 白天尝试的时候,门是关着的,刚才尝试了一下,依旧是关着的。 “这没法进去啊,要不你踩着我的肩膀,我……人呢?”潘弼本想说,你踩着我的肩膀先翻过去,小心一点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结果侧首看过去的时候,身边却没有席沉的影子。 这位到底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正当潘弼准备离开这里去找一下的时候,后门开了,从后面探出来的正是席沉的脸。 “……嘶。”潘弼这时的表情就有几分一言难尽了。 席沉的身手原来这么好的吗,这么高的围墙,你是说翻就翻啊。 槽点是多了点,但是能进来就是一件好事。 在潘弼进来后,席沉顺手便将后门再次插上了门栓。 镇长的家真的很大,而且绿化做的是非常的到位,在白天的时候也有着小桥流水般的美感,当真是令人心旷神怡,这风景。 然而到了晚上后,那树影绰绰,月光斑驳,若是再来一点阴间的音乐,或许下一瞬便有一张恶鬼脸从树影之间窜出来,然后说着血债血还。 “你认识路?”潘弼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结果就看到席沉在要有。 “……?”潘弼嘴角一抽,“你不认识,那怎么找人?”火山文学 不过片刻后,当他们站在客房所在的院子的时候,潘弼的表情就越发的一言难尽了,看着席沉的目光都怪异了几分:“这就是你说的不认识?” 你确定不是提前来踩过点了? 要知道席沉走到这里的时候,当真是目标明确到了极点。 而席沉给出的回答是:“这个时代的建筑风格基本都是一样的,只要记住一个,基本就是能够退出所有的宅院的。” 潘弼觉得这东西就算是知道大概的结构又怎样,谁能够做到席沉这样了然于胸呢。 在他们准备进入的时候,正好看到赵信舰从卓斯的房间走出来,敲开了钦原的门。 在看到钦原的时候,潘弼的表情越发怪了不说,还一手肘捣了一下席沉后,挤眉弄眼地说道:“这可是个美女啊,认识你,什么关系啊?” 潘弼对这一点还真的是挺好奇的。 然而席沉瞥了他一眼后,略一挑眉,慢悠悠地说道:“喜欢的话可以去追,单身。” 至于单身的原因是什么,呵呵,席沉表示不想说。 “……”然而潘弼却摇头说道,“在诡园中,爱情是一种奢侈品。” 不仅仅是诡园吧,从他们进入到诡园中后,便注定了与情爱无缘。 在他们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后,席沉与潘弼便有了动作,两人直接绕到了房间的后面,想通过窗户看一看里面的情况。 第34章 诡新娘(21) 房间内烛火幽幽,明明是一团火焰,却泛着冷光。 烛火的灯光应该是温暖的,可是此时却是相反的。 两道身影位于梳妆镜前,镜子中映照出来的是白芜那张妆容精致的脸。那精致的妆容在烛火的映照之下,透过镜面的反射,越发显得不似真人。 白芜身后站着的是陆颖,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把木梳,木齿穿梭在白芜的发间。 两人的表情在此时呈现的是同一种状态。 灯下看美人,本应是越看越美,偏偏这两位是越看越诡异了几分。 席沉与潘弼绕到后面的时候便注意到这个房间的窗户是没有关全的,此刻他们所在的窗户边是能够勉强瞧到一半的房间中的景象的。 包括坐在梳妆镜前的那两位。 虽然看不到完整的正面,也不能够看到镜子中的具体情况就是了。 但这副场景给人强烈的不适感,与之前的老板娘是一样的,但又不是完全一样。 潘弼说不上是哪里奇怪,直到耳边传来席沉轻微的声音。 “她们未曾眨眼。” 从他们观察到陆颖与白芜到现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陆颖还是白芜都是未曾眨眼的。 但是对于人来说,眨眼是一种本能,时间久了的话,眼睛的酸涩感也会迫使他们不得不眨眼。或许有人能够坚持比较长的时间,但不会说这么久。 更别说全程盯着镜子的两人不仅是没有眨眼,甚至连眼珠子都是没有动一下的。 正常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呢。 房间内的陆颖放下了手中的木梳后,将白芜的头发拢到了脑后盘了起来,插上了一朵珠花。 当然,这珠花与老板娘戴的那朵完全不一样。也与之前钦原看到的那个不知生死的女人所戴的鸢尾花也是不一样的。 白色的花瓣所包裹的是黄色的花蕊,没有惊艳的美感,有的只是平平无奇,那小小的白色花朵,是如此的不起眼,总是看在无人所知的角落。 “荼蘼。”席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种白色的花朵,很显然,席沉是认识的。 “老板娘所戴的是罂粟。”席沉再次说道。 尽管席沉已经说出了这两种花的名字,潘弼依旧不是很明白,他对花这种东西当真是了解不多的。 但至少有一点潘弼是知道的,那就是罂粟是有毒的。 那荼蘼呢? 这名字听着就感觉是带毒的。 指望潘弼了解这些,确实也是不太可能的。 荼蘼花所预示的是末路,它的花期是在所有花的最后,预示着一切的终点与收场,因此也有末路终将死亡的寓意。 而这种花,席沉相当的熟悉。 因为他有一个学生,就很喜欢这种花。 他说死亡本就应该归于平淡,悄无声息来,悄无声息走。 末路便是死亡。 彼岸是黄泉的召唤,而荼蘼是死亡的终结。 至于老板娘簪子上的花,席沉也是认识的,这倒不是他学生喜欢的,纯粹就是无意间曾看到的。 在民间,罂粟是死亡的预兆,同时也象征着恋情的终结,因此也有一种花语名为死亡之恋。 相比较于所有人熟知的彼岸花,实际上很多人认为最能够代表死亡的花,其实是罂粟花。 当然席沉那个学生不这么认为,他与所有人的看法都是不一样的,他喜欢的是荼蘼,代表一切终点的花。 至于席沉喜欢的花,跟这里也没有关系吧。 在为白芜戴上白色的荼蘼珠花后,镜子中的白芜带上了几分笑容。 封人攱一直都说席沉的笑容标准的有点假,他真应该来看看此时白芜的笑容,他才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标准,真正的假。 嫣红的胭脂涂抹唇瓣,本就殷红的唇瓣更加的娇艳欲滴。 挑染的胭脂涂抹脸颊,晕染开的颜色让白皙的脸庞多出一抹醉人的颜色。 镜子内还是镜子外,都是如此的美,美得失了几分真实感。 随后白芜站起,陆颖坐下,又是相同的动作。 胭脂色,染红妆。 脑袋上突然摁下一只手,直接将潘弼给摁了下去。 “……”潘弼侧首看了一眼同样蹲下来的席沉,用眼神表示,你下次做这些事情之前能不能商量一下,不要这么突然。 席沉无辜地眨眼,不能怪我的,这事来不及通知。 房间内,陆颖与白芜同时扭头看向的是窗口的方向,她们的身体是没有动的,依旧保持挺直工整,转过来的只有她们的头罢了。 而正常人是无法保证身体不动的情况下将头拧成这模样的。 两双不用眨眼,眼珠子也仿若静止的眼睛就这么盯着窗口。 漆黑的眸子像是染着厚重的浓墨。 那两双眼睛当真是盯了许久,那强烈的凝视感让人无法忽视。 压在头上的手已经拿走了。 那种被凝视的感觉好似越发强烈了。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潘弼表示他一定不会作死地在这个时候抬头看是什么情况。 抬头的瞬间,潘弼所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容颜。 即便那张脸此时再美,但是一眨不眨,双眼直勾勾与你对视的时候都会感觉到全身发麻。 尤其是这张脸刚刚补过妆,那殷红的唇瓣像是在鲜血中浸泡过一般。 半边身子已经探出来的陆颖在与潘弼对视的瞬间,唇角一点点上扬。 陆颖的嘴比较小,但这个时候她的嘴却越张越大,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从喉咙里面跑出来一般。 潘弼此刻感觉到全身僵硬,竟然有几分无法动弹。 就在陆颖的嘴彻底张开之前,一只筷子直接从她的嘴捅了进去,一路戳到了喉咙。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握着筷子的另一端。 “……”潘弼:卧槽,这么勇的吗? “……”陆颖。 空气似乎在此时都凝滞了几分。 最关键的是,席沉这一筷子不仅仅只是捅进去这么简单,他居然还握着筷子的另一头直接开始搅拌了,完全没有考虑到这是在喉咙里面,哪有这么大的空间给他操作。 即便是这样的操作,陆颖的神情也没有变化。而因为嘴无法闭合的原因,口水一般的东西垂在陆颖的嘴唇上,似乎随时都会滴落下来。潘弼立刻压低身体往一侧挪了点。 潘弼没有洁癖,但是无论有没有洁癖都受不了别人的口水滴在自己的脸上吧。 大张嘴的陆颖似乎打算后退,至少将这只筷子从自己的喉咙中弄出去吧。 只是在陆颖后退的同时,席沉直接一个用力,用食指抵着将筷子又送进去几分,筷子的微端已经是抵着牙齿的背面了。 一只沾满了口水的筷子,席沉并不打算收回来的。 反正他拿了不止一只筷子,还有备用的呢。 感觉席沉对这种行为还挺骄傲的。 后退后的陆颖没有去管席沉与潘弼,而是一手扒拉自己的嘴,努力将其撑到了最大,一只手试图整个塞进自己的嘴里,将那几乎快没入整个喉咙的筷子取出来。 趁着陆颖没有功夫管自己,同时因为路被堵住,白芜没有机会靠近的功夫,席沉直接从窗子跳了进去。 刚绕过陆颖便瞧着神色阴恻的白芜取下了头上的嵌着珠花的簪子,将尖锐的一端朝着席沉扎了过来。 面对这种毫无章法的进攻,席沉可不会怕。 但是这一簪子还是刺到了席沉。 因为在白芜扑过来的时候,席沉突然便察觉自己的身体不能动弹了,只能够被迫留在原地。 也幸得紧跟着跳进来的潘弼拉了席沉一把,才不至于让那只簪子直接戳入他心口的位置。 被潘弼这么拉了一下后,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情况便消失了。 这让席沉想到刚才不躲不闪的潘弼,会不会这就是此时陆颖与白芜的能力呢? 能够控制他们的行动? 但是陆颖盯上潘弼的时候,席沉是能够行动的。 而白芜盯上席沉的时候,潘弼是能够行动的。 所以说,这种能力只能够同时对一个人生效吗? 在潘弼将席沉拉到一边之后,白芜站到了陆颖身边,漆黑的眸子注视着两人,毫无情绪。 而此时的陆颖也终于是将喉咙里的筷子取了出来,随手扔到了一边。 能够清晰看到的是,那筷子上沾染的可不仅仅是口水。 两人的目光同时盯上席沉与潘弼,一人一个,倒是刚刚好了点。 “闭眼。” 在席沉开口的同时,潘弼也闭上了双眼,那种被控制的感觉才终于是消失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新的问题。 潘弼可不是席沉,可做不到用耳朵代替眼睛。 闭上眼睛后虽然没有那种被控制的感觉了,但是同样也真的成为了一个瞎子。 只能够勉强避开对面的攻击,姿态是狼狈不堪。 与之相反的便是席沉了,即便是闭着眼,对付面前的白芜也是同样的游刃有余。 若是有外人看到这一幕的话,恐怕还以为是席沉在戏耍白芜嗯。 交手白芜的同时,席沉还同时避开了潘弼那略显杂乱无章的攻击。 必须想个办法解决才行,总不可能一直闭着眼。 席沉并不是没有尝试攻击要害,只是明明在席沉的感官中是已经攻击到的,面前的对手依旧是活蹦乱跳的,没有任何的问题。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又或者是因为潘弼那跌跌撞撞的行为弄出的声响有几分大了,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ps:亲爱的们,我这里需要一些其他的名字,就是给这本书重新取名备用的,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啊,我取人名还行,书名是真的不行啊 第35章 诡新娘(22) 这敲门声不疾不徐,带着几分悠然自得,还是连绵不断的。 正常人敲门难道不应该是敲几下然后停下来等等吗?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房间内的人都停顿了片刻,烛火跳动,陆颖略带阴冷的声音响起:“谁。” 门外没有传来回答,唯一的回应只有那依旧没有停止的敲门声。 那连绵不断的敲门声简直令人心烦。 至少此时潘弼是这么觉得,之前陌言村的经历再次浮上心间,本就凌乱的动作更乱了几分。 刚才的停顿只是片刻的事情,外面的敲门声继续的时候,里面的情况也没有得到改善。 可是外面的人似乎不敲到里面的人开门就不甘心一般。 “我们已经睡了。”陆颖再次发声。 但是这话她觉得外面的人真的会信吗? 房间内的动静可一直都不小。 门外的人似乎意识到陆颖她们不会主动为自己开门了,所以下一瞬间便是一阵风刮过,吹灭了房间内唯一亮着的烛火。 “……”陆颖白芜。 “……?”潘弼。 这么干脆的吗? 至于席沉则趁着这个空隙将自己面前的白芜直接踹了出去,顺便通过气息判断了潘弼的位置,将人扯着拉开了距离。 不用看过去,席沉就能够知道将门踹开的究竟是谁。 毕竟这一脉相承的风格想认不出来都困难。 “这是在进行多人运动吗,加我一个怎么样。” 这种莫名熟悉的说话风格,潘弼下意识开口道:“蛇小姐?” 门外的人没有回应,席沉这边却微微挑眉。 没有得到回应的潘弼认为自己应该是认错了,毕竟当时的情况来看的话,蛇小姐的处境不妙啊。 但是也说不准,毕竟席沉都能够活下来不是。 这站在门口的人自然便是钦原了。 因为钦原这突然的动作,白芜与陆颖的视线同时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钦原的话,白芜也不会被抓住空隙的席沉踹出去了。 原本还想开口说两句的钦原笑容凝聚在了脸上,身体在这一瞬间似乎变得不是自己的了。 两人的注意力此时都不在自己身上的话,席沉可不会跟他们客气。 失去被凝视感觉得潘弼也偷偷睁开了眼,结果就看到了席沉那优雅狠辣的出手。 虽然这两个词着实奇怪了些,但潘弼看到席沉的动作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席沉的动作是真的狠,一种非常干脆的狠。 或许是因为太过干脆了,那种凌厉简洁的动作反而带出了几分优雅的感觉。 因为席沉的攻击太过迅速,以至于白芜与陆颖都没有反应过来,未曾将视线投注过来呢,便感觉到眼前一暗。 原来是席沉直接扯下了床幔,直接盖在了白芜的头上后缠绕了一圈扎紧的同时,两只筷子直接戳进了陆颖的双眼之中。 不仅仅是戳了进去,若非这筷子的硬度不够的话,照席沉这力道都能够将对方的头颅直接洞穿。 正常人遭受了这样的伤害早就痛苦的哀嚎了,但陆颖的选择却是站在原地将眼睛里的筷子一点点抽出来。 这画面看得潘弼眼角直抽搐。 这种似曾相识的画面,莫名有点同情陆颖怎么办? 先是被捅了喉咙,现在又被捅了眼睛……虽然大家是敌人,但还是忍不住同情两秒钟。 片刻后,三个人围着被捆住的陆颖与白芜。 那两只快要被拔出来的筷子被席沉又往里面送了送。 至于白芜的话,正面对着他们,但是他们能够看到的却只有朦胧的后脑勺。 在刚才那片刻的功夫中,席沉直接将白芜的脖子直接扭成了麻花状不说,还用床幔在上面打了结。 绳子的话是潘弼提供的。 钦原蹲在席沉的身边,伸手戳了一下白芜后,发现白芜还是能够动弹的,也就是说还未曾“死”? 潘弼在一边看得也是嘴角抽搐,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钦原应该与这两个人是一个团队才是吧。 作为同团队的人,你难道就没有一点伤感的情绪吗? “居然还活着吗?”钦原不但没有伤感的情绪,而且还戳得很开心,下一瞬间手中便出现了一片刀刃,直接朝着席沉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看得潘弼是目瞪口呆,但偏偏席沉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直接扯过白芜挡在了自己面前。 刀刃没入白芜的身体,引得对方一声轻哼。 钦原微笑着抽回了刀刃,席沉微笑着将白芜扔到了一边。看两人这熟练的动作,很显然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潘弼默默拉开了与这两人的距离。 真不愧是席沉认识的,这行为处事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老师的反应还是这么灵敏呢。”钦原眉眼弯弯地盯着席沉,单看她此时的表情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对席沉有什么想法呢。 席沉欣然接受了这样的夸奖,而后说道:“有大一点的刀吗。” 钦原摊手说道:“老师,你是知道我的习惯的才对。” 嗯,好的,没有。 钦原就是个毒美人,身上藏得都是那种小型的可以用来做暗器的兵刃,大一点的刀确实是没有的。 而潘弼此时的表情越发怪异了。 老师? 他们两个人是师生关系? 看着不像啊,嗯——也不能说不像,至少一些行为上还是很像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席沉比较显年轻,总之在潘弼看来,席沉与钦原的年纪相差不大啊。 席沉盯着面前那个还在挣扎的人有些犯难了。 他只是从厨房里面顺了一些筷子,刀的话,并没有取。 视线落在那还被白芜攥在手里的簪子。 上面的荼蘼珠花在刚才的交手中不知道滚落到什么地方了。 将其从白芜的手中抽了出来,攥得有些紧呢,不过席沉的力气似乎更大几分,还是抽了出来,因为太过用力还划开了掌心的肌肤。 不过从刚才到现在,席沉可以说在这两人身上留下不少的伤口了,包括那还插着筷子的陆颖。 但是从她们的伤口中却没有任何的血液流出。 不知道若是此时将陆颖眼睛里的筷子拔出来的话,上面会不会带着脑浆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席沉其实有点手痒的。 看着席沉取到簪子后用簪子对着白芜与陆颖,潘弼还以为席沉是要对这两人做些什么呢。 结果下一秒席沉手中的簪子便对准了钦原。 “……”潘弼:好吧,是我天真了,你们这种相处方式,真的不是仇人吗? 就像席沉对钦原的行为早就有所防备一样,钦原同样也在防备着席沉,同样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只是在看了一会儿后,潘弼能够确定的是,席沉的身手是真的不错。 也有可能与钦原并没有想要太过反抗的原因吧。 总之很短的时间内,席沉直接控制了钦原。在潘弼以为席沉是打算将钦原弄成白芜她们这个样子,或者直接弄死呢。 结果席沉只是将钦原的两只胳膊卸了下来。 看着垂着两条胳膊还面带笑容的钦原,潘弼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美人他当真是无福消受。 病娇这种东西,二次元也就算了,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话,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吃得消的。 至少潘弼不行。 明明被卸下了双臂,钦原是一点都不在意,蹲在了席沉的对面,在他们中间被摆平了的是白芜。 身体上是正面朝上的,但是头依旧是拧着的,能够看到的只有后脑勺罢了。火山文学 刀的话,席沉是没有准备的,不过这从白芜手中拿出来的簪子的一头可是非常的尖锐的,这一点从刚才自白芜手中抽出便划伤白芜掌心便能够看出来。 在动手之前,席沉微笑地“提醒”了钦原一句:“你应该不想要躺着吧。” 什么意思?潘弼没有理解过来,这里应该不是想要杀了钦原的意思吧。 钦原吐了吐舌头,看着倒是有几分可爱,如果没有看到她抬起的鞋底闪着寒光的话。 就是因为太了解他的这些学生了,所以在做下面的事之前,他所要解决的便是钦原,至少保证对方暂时不能够正常行动。 而后才将手中的簪子对准了白芜。 房间内中的蜡烛已经被潘弼重新点亮了,用的便是放在抽屉里面的火折子,这个时候居然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也是少见的很。 重新被点燃的蜡烛似乎就没有那种阴冷的感觉了,有了正常蜡烛应该有的温度。 不过房间内的场景可一点都算不上温馨。 这边的动静这般的大,不可能说卓斯还有赵信舰听不到。 两人实际上已经在一边观察了有一段时间了,不过他们最先注意到的是钦原敲门的行为。也看到了钦原将门踹开走了进去,原本他们是打算直接跟进去的。 但是紧接着里面就又传来了动静。 两人顿时就有几分犹豫了。 灵异本中,在明确知道那两个人有问题的情况下,还要上前去查看情况的话,那就相当于找死呢。 所以他们便没有在第一时间过去。 后来里面的动静又响起过两次,现在似乎彻底平静下来了。 见到钦原一直未曾出现,那门也那般敞着,终究还是探寻的心理占据了上风。 于是这二人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同一时间,他们看到了房间内的情况。 第36章 诡新娘(23) 说真的,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卓斯与赵信舰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房间内,他们的队友钦原手臂耷拉着蹲在一边,两个陌生的,他们未曾见过的人在另外一边。 那个站着的人,神情上还是很正常的。 但是那个蹲在钦原对面的家伙此刻的眼中写满了兴奋就算了,你能不能注意看现在究竟是什么一个状况? 那躺在钦原与这个满眼兴奋的家伙面前的,是被开膛破肚的白芜,在没有刀的情况下,他们都不知道是如何做到这种地步的。 还有一边的陆颖又是怎么回事,那眼睛里插着的筷子,是在演什么恐怖片不成! 卓斯他们很想问钦原一句,白芜还有陆颖难道不是我们的队友吗? 你难道都不管一管的吗? 怎么感觉现在站在房间内的另外三人,比陆颖与白芜还要恐怖? “……”白芜陆颖也表示很懵逼。 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席沉这样的存在,本以为这样的人就一个,结果还有一个钦原。 怎么就她们两个摊上了这种人呢? 现在要求退货行不行? 退货是不可能退货了,至少看白芜的情况是没有办法退货了。 原本以为只有簪子的情况下,想要进行开膛破肚的行为没有那么轻松,但是这一簪子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这肉理被划开的是相当的轻松,划下去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胸腔也被轻而易举地打开了,这是因为,皮肉之下所存在的,并不是骨头。 至少席沉打开的部位是没有看到骨头的,那骨头仿佛是被取走了一般,十分的干净。 “这种手段……”席沉很想见一见做到这一切的人,因为这手法实在是太干净了,是怎么做到将骨头剔除后,还能够保持肉理皮肤如此完整的? 从席沉的眼中,钦原看出了席沉的兴奋感。 这让钦原的心也激动了几分。 能让席沉感兴趣的东西,同样的也会引起他们的兴趣。 毕竟都是席沉教导出来的嘛,事实上钦原现在的想法就是亲手杀死席沉后,他也能够将席沉制作成这样子就好了。 这样的话,老师就能够一直陪着他们了。 当然,不见的不仅仅是骨头,胸腔之下的内脏也是没有的。 这感觉好像是在制作标本一般,只是通常情况下,标本可做不到这般鲜活,也做不到还能够自主移动什么的。 所以这身体中一定还有什么其它原因支撑了这样的行动与鲜活。 于是卓斯与赵信舰站在外面的时候所看到的便是席沉拿着簪子在白芜身体内部搅动的场景。 虽然因为是烛火的原因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是依旧引起了他们极度的不适。 事实上如果不是之前与席沉一起过过游戏本的话,潘弼这个时候应该会直接吐了吧。 在卓斯与赵信舰出现的时候,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已经注意到了,只是这个时候没有谁有心思去管他们了而已。 于是卓斯与赵信舰也就那么站在门口瞧着。 正瞧着呢,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看着面前这怎么看都像是谋杀的场景,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想的,直接进入房间,反手将门带上了。 看着被带上的门,赵信舰片刻的沉默后,看向卓斯:“我们为什么要进来关门?” 这房间内,无论是陆颖白芜还是正在解剖白芜的席沉,又或者是同为团队成员的钦原,看着都不太正常啊,他们这么进来岂不是羊入虎口。 “……”好问题,其实我也一时间没有想到。 卓斯面无表情,实际上内心也吐槽了一番。 在进来的瞬间他其实也后悔了。 犹豫要不要出去的时候,除了白芜与陆颖之外的目光(她们两个也看不了吧)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压下此时这种怪诞的感觉,卓斯回首看去,先是注意到钦原的手臂,便随意找了一个话题:“你的手臂怎么了?” 钦原起身晃动了两下手臂,很是无所谓的态度:“看到了,脱臼。” “……”卓斯:你不疼的吗? 钦原疼不疼他们是不知道,但他们看着面前的场景,觉得浑身都疼。 陆颖看上去挺惨的,但是对比白芜被剖开的肚子,至少好上太多了。 原本以为这样的白芜定然是死定了的,然而卓斯无意间看到白芜的身体抽动了两下,似乎说明了对方此时还处在一个活着的状态。 都已经是这般模样了,你还活着呢? “这是……”要说因为白芜与陆颖的状态感到愤怒那倒不至于,如果这两个人能够带来有用的线索的话,当场死亡也是没有问题的。 卓斯担心的是这两个人这般状态后却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当然这话他此时可以不用说出去了 因为就在卓斯开口的同时,席沉从白芜暴露的胸腔内直接勾出了一抹白色的东西。 那抹白色的东西似乎是活着的一般,在被发现之后,便更加努力往白芜的血肉之中钻去。 这抹白色的速度很快,但是再快也没有席沉的动作更快。这位直接将簪子划了过去,速度之快,竟然将那白色截断了一部分下来,隐隐约约的他们似乎还听到了一丝惨叫,凄厉得很。 但是席沉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那部分白色还是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之后席沉又扒拉了一会儿之后,依旧没有看到那白色的存在。 可惜的是,他手里没有完整的刀具,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将面前的白芜直接切片了,如果整个身体都做成了片片,就不信这白色的东西还找不到了。 既然那完整的部分找不到了,那就只能看一看这留下的部分了。 簪子的尖端挑起了这遗落的小片白色,簪子的尖端很容易便将其刺穿了。 将这半个巴掌都不到的白色放到面前观察了一下后,莫说席沉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认识这东西的。 这不就是纸吗? 白色的纸? 那刚才从席沉的手中逃走的那个也是……纸? 会动的纸? 而在他们思考的时候,席沉直接将纸放在了烛火之上。 瞧见这一幕的人中,除了钦原外的三人神情出奇的一致,这一刻他们好像才是真正的一个团队的人。 “住手!”反应过来的赵信舰在卓斯目光的示意下立刻准备阻止席沉。 但是席沉的速度有多快,等赵信舰喊出来的时候,那纸已经被点燃了。 “啧。”轻啧一声,瞧着这么容易被点燃的纸,席沉心中其实是有几分失望的。 还以为会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呢,结果和普通的纸没有什么两样,这燃烧之后产生的也是正常的灰烬。 可能是自己没有弄到最核心的东西。 幽幽的目光扫过陆颖,又落在白芜身上。 果然还是找个时间切片吧。 “你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你居然毁坏了线索!”赵信舰看着那落地的灰烬,一张脸气得通红,差点就朝席沉扑过来来,却被卓斯拉住了。 在赵信舰开口的时候,卓斯发现在场的三人神情虽然有所不同,但表达出来的想法应该是差不多的。 赵信舰或许不是席沉的对手。 尽管席沉看上去并不是很强壮。 “已经烧了的东西,没有必要在意了。”卓斯说道,更别说这线索本就不是他们发现的,而这两个不认识的人或许就是另一个团队的。 至于这两人的身份,不知道钦原知不知道什么。 虽然卓斯已经这么说了,但赵信舰的表情依旧不是很满意,看席沉的目光依旧带着恶意,眼底深处却隐藏着几分忌惮。 而此时,房间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房间内的众人同时看向了门的位置。 原本卓斯他们就是听到外面有动静才躲进来的。 只是因为刚才的发现,一时间将这事给忘了。 此刻听着这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他们的呼吸一紧,也不知道此时在外面敲门的究竟是什么人。 会是另外参与这次游戏的人,还是说是别的什么存在? 不过无论外面是谁,眼下房间内的场景肯定是不能够展示出去的,这根本就说不清啊。 此时这敲门的人节奏就正常多了,至少比起钦原来说。 席沉将簪子在白芜的衣服上蹭了几下后便塞进了袖口里,这东西好像比筷子好用一点。 之后又走到钦原身边,将她一双脱臼的手臂给安了回去。 而此时因为一直得不到回应的门外的人,开口了:“请帮我开门。” ps:亲爱的们,不是要改名字,就是需要一些附加的名字用来推广用的,就是一本书有多个名字。 我不会起名字,只能够请你们帮忙想一些名字了,拜托拜托。 第37章 诡新娘(24) “请帮我开门。”是个女声,听着很年轻的模样。 这开口后的声音听在席沉与潘弼的耳中竟有几分耳熟。 不过并不属于于秋禾与端荔。 那个半夜烧纸的小姑娘? 潘弼下意识看向席沉的时候,便看到席沉正拎着陆颖将人往床上扔。与席沉动作一致的便是钦原了。 在胳膊被重新按回去之后,钦原将白芜敞开的衣服重新包裹了回去之后,也不管那衣服之下开膛破肚的模样,也是直接将白芜抱了起来一起放到了床上。 虽然人是放上去了,筷子是没有拔不说,白芜的头也没有给拧回来。 所以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走到床边看一眼的话,也是会被吓个半死的。 “躲起来。”席沉走到潘弼的身边轻声说道。 可问题是房间就这么大,躲哪里去? 一扭头就看到赵信舰与卓斯躲进了衣柜之中。 这恐怕就是外面的人来送线索了,如果发现这么多人都在的话,万一不说了怎么办。 看了眼床底,这床是实底的,因此躲床底下是不可能的。 看了眼梳妆台,凭借身形瘦小的优势,潘弼直接缩到了梳妆台的下面,还将椅子拉过来一点,这椅子上是垫了东西的,垂了带着流苏的布。 加之这里面的环境本就是昏暗的,所以不仔细看得话,还真看不到这个里面的潘弼。 结果潘弼就看到席沉施施然地站到了门后,那悠然自得的姿态很让人怀疑他的目的。 “……??”潘弼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这是拿外面的人当傻子吗? 但钦原就跟没感觉到不对一般,没有开口。 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默认了由钦原来开门。 可能是觉得这大晚上的,他们一群男人在两个女人的房间中,这没办法解释吧。 “那我自己进来了。”外面的小姑娘可能是觉得等太久了,已经有些不太想等了,打算直接推门进来。 关于这个没法锁上的门,罪魁祸首就是钦原,那一脚直接踹坏了门栓。 小姑娘本意是想要敲门,礼貌一点的,不过在里面一直没有回应的情况下,便打算自己开门了。 正打算开呢,门从内侧打开了。 然而看清面前的人时,小姑娘愣了一下,或许是没有想到来开门的是钦原吧。 “你不回去休息吗?”小姑娘问道。 钦原靠着门,抬眼看去的时候,其实还能够看到席沉,上扬的唇角似有几分慵懒。当她做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某一个角度真的有点像席沉了。 “现在是夜生活的开始,还有那么多精彩的事情呢。”钦原说道。 是挺精彩的,又是被卸胳膊,又是看解剖的,夜生活当真是丰富到了极点。 但是小姑娘并不理解,只是有些腼腆地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不能。”钦原的拒绝令除了席沉以外的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的。 不是,你拒绝的话,我们还怎么得到线索啊。 小姑娘也是愣了一下,而后皱着眉说道:“我是真的有事,我想找另外两位客人说一些话。” “她们已经睡了。”钦原说道,那姿态摆明了不想让小姑娘进去。 小姑娘的眼中似乎有几分不悦出现了,但依旧不愿意离开:“这里并不是你的房间,我并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原以为钦原还会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谁知道在小姑娘说完这话之后,他却直接让开了。这让小姑娘有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一口气憋在了心里。 但钦原总算是让开了,小姑娘便立刻进入到了房间之中。 走了几步,看到房间内那凌乱的场景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小姑娘的装扮与之前见到的没有什么区别,唯一多出来的便是挎着的小布包,看着还挺鼓的,也不知道放了什么。 在小姑娘怔神的时候,潘弼注意到席沉站在小姑娘的身后,在比划着什么。 “……”您是打算连小姑娘也不放过吗? 好在席沉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在小姑娘回神之前便走到了房外。 房间内这样凌乱的场景自然是要询问一下潘弼与席沉了,这大部分是因为潘弼,少部分是因为席沉。 小姑娘怪异的目光落在了钦原的身上。 钦原是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们在锻炼身体,运动的时候,动作大了一点。” 这可不是大了一点的问题吧,你们根本就是在拆家吧。 虽然内心很想吐槽,但小姑娘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走到门边带上了门,发现断了的门栓。 “激烈了点。”钦原说道。 “……”小姑娘只能够放弃这边的门了,之后又走到了窗边,探出脑袋上下左右瞧了一番之后,这才将窗户也关上了。 小姑娘关上窗户的同时,席沉也从门的位置绕到了窗户这边,并没有探出脑袋,只是蹲在了窗户边。 之后小姑娘又有收拾房间的打算。 要真让她这么收拾下去,潘弼他们一个两个的绝对跑不了。 在小姑娘的腿已经出现在梳妆台附近的时候,钦原的声音终于是响起了:“太晚了,要休息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刚才还说什么夜生活,现在就变成要休息了,女人啊,还真是善变。 小姑娘本来也不是真的想要收拾东西,在钦原开口后便直接说道:“那客人你可以直接回房间休息的。” “我睡在这里,你不离开的话,又怎么休息呢。”钦原说道。 小姑娘似乎很是困惑:“客人,您的房间应该是在旁边才对。” 然后便听钦原用一种非常淡定的语调说着:“我怕黑,所以就过来了。” 说真的,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与你说话的内容极为不符合啊。 小姑娘似乎也被钦原的话给噎住了,许久都没有说话,房间内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小姑娘才再次开口说道:“那我想要找另外两位客人说一些话。” 钦原随手指向床铺说道:“你看到了,她们已经休息了,我本来也是打算休息的。” 你这个说话前后矛盾的。 还有这床幔是怎么回事,去去什么地方了。 “嫌弃热,拆了,明天再安回去。”才怪。 席沉当时扯的时候可没有顾忌明天能不能再安回去,所以是完全扯下的。 这一点小姑娘不是傻子。 床上的白芜与陆颖被盖的严严实实,除了鼓囊囊的一团之外,其实是看不到床上的情况的。 然而看着床上的情况,小姑娘的表情反而变得有几分奇怪了。 因为在她的理解之中,这个时候,他们这类存在应该都是未曾休息的才对,怎么这一对这么奇怪。 莫不是自己今天白天的时候看错了? 钦原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将陆颖试图蹬出来的腿给压了回去:“所以你看到了,打扰别人休息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伸手按压住了那蠢蠢欲动的大腿后钦原尽量露出比较可靠的一点的笑容:“你如果真的有重要的话,可以同我说,我们都是同伴。” 然而钦原说完之后,小姑娘却小声嘟囔了一句:“他们可不一定是你的同伴了。” 这句话钦原听得明白,躲在梳妆台下的潘弼也是听到的,至于其他人有没有听到就不清楚了。 但是钦原装作没有听懂小姑娘的话,而是说道:“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 小姑娘摇头说道:“原本是有事的。”那目光落在床上的时候是复杂的,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子,却在这个时候发出一声叹息。 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钦原说道:“无论你们是来做什么的,不要乱跑就对了,最好就不要再出门了。”更不要去跟着什么人离开,一旦离开可能真的就回不来了。 “……”小姑娘这怜悯的目光弄得钦原有点手痒痒,想要将这双眼睛直接挖出来。 但是开口的时候,钦原还是柔和了声音:“我们并没有乱跑,就是觉得傀镇好看的紧,便想要到处走走。” “好看……”小姑娘的表情恍惚了几分,神情中带着几分怀念一般,而后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说道,“那确实是一个很美的地方。” 那? 这个词用来描述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不是有点奇怪了。 小姑娘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话语中的语病,继续说着:“那你知道傀镇为什么叫做傀镇吗?” 毕竟在外人听来,傀这个字其实并不适合用来做一个镇子的名字,就像别人猜测的,傀字,人与鬼相伴,寓意上便不算是好的。 可傀镇还是叫做傀镇,又是因为什么呢? 钦原摇头,她不是研究考古的,所以不知道。 正常情况下,既然你问了,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你是不是应该解释呢? 然而并没有。 小姑娘只是说道:“这傀镇并不好,能离开便直接离开吧,离开的时候,别带他们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会提前休息,但小姑娘还是觉得自己白天是没有看错的。 小姑娘或许是好意的,但是诡园就没有那么好心了。 便听钦原说道:“其实我们也是打算离开的,就是早就听说傀镇的婚礼比较特殊,所以我们也是有着任务来的,就是想看上一看。” 第38章 诡新娘(25) 这么直接的话,别说小姑娘愣住了,梳妆桌下的潘弼还有柜子里的两位都震惊了。 原来任务还能够这么直接说出来的吗? 你有没有考虑过npc的感受啊。 很显然钦原不会考虑这一点的,小姑娘的接受力也是不错的,虽然她理解的任务可能与钦原实际上说的任务不一样。 “任务而已,命难道比任务还重要。” 小姑娘说完之后,他们的心中只冒出来一个想法:确实是。 准确来说,任务有时候比他们自己的命都要重要。 当然这只能够代表大部分游戏者的想法。 小姑娘见钦原沉默了,便认为钦原当真是个死脑筋,顿时便有几分急了:“我真的没有骗你,你还有其他同伴,在被发现前,赶紧离开吧。” 然而钦原非常“倔强”地说道:“不行,如果完成不了的话,我回去也是会受到责罚的。” 小姑娘见劝说不了钦原,急得在原地打转,片刻之后,看了眼床上的两人,见真的没有动静后,这才开口说道:“家中确实有婚礼要办了,你们若是留在这里的话,也是能够看到的。” “但有一点是你们要知道的,婚礼的当天,你们绝对不要出门。”小姑娘的目光明亮。 相比较于傀镇其他人的风格,小姑娘的形象当真是丰满得很,与其他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而这个时候钦原用安抚般的语气说道:“好的,我会听的。” 但是照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一点钦原他们与席沉还是很像的,在找死方面当真都是非常有天赋的。 只是他们不会像席沉一样将自杀当做兴趣爱好而已……他们只是将杀席沉当做了兴趣爱好。 门外一阵风吹过,因为门栓毁坏了,所以在风的吹拂下,房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而后是越来越大。 小姑娘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似乎意识到现在的时间确实是不早了,便跳开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小姑娘似乎是打算跑了,跑了没几步,又回头,特别严肃认真地对钦原说道:“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如果你真的要参加婚礼的话,就不要在那天出门了。” “婚礼的时间定在了两天后,那天你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门,因为……” 话还未说完,嘭的一声,小姑娘直接倒在了地上,那叫一个瓷实,完全没有人说上前扶一把。 当然小姑娘并没有死,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至于动手的,除了席沉还能够有谁呢。 原本是守在门口,准备等小姑娘出来的时候动手的,结果非要停下来说话,席沉干脆从门外走了进来,将小姑娘直接弄晕了。 全程注视一切的潘弼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酸痛,从梳妆台下钻了出来。 在柜子里偷窥的卓斯与赵信舰也推开柜门走了出来。 在用凳子将门堵住后,席沉这才将小姑娘的身体摆正了。 眼看席沉的魔爪已经伸向了小姑娘,潘弼不得不提醒道:“这还是个孩子,三年起步啊。” 先不说这不是现实世界,就算是,席沉这种与孩子不对盘的家伙能够去喜欢孩子吗? 显然是不能的啊,那么席沉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继续将手伸了出去,并没有做什么不规矩的事情,毕竟咱们还要过审呢。 所以席沉的目标是小姑娘这次身上多出来的布包,这里面似乎是塞了很多东西的。 布包被直接打开了,席沉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零零散散的东西全都散开了。 “剪刀,火折子,针线,水果刀……”席沉顺手便将水果刀收了起来,如此的自然,自然到另外的几个人都没有看清那水果刀长什么样子,便已经失去了它的踪迹。 其实布包内的东西是真的不多的,瞧着好像也是平常会带的东西(你平常随身带剪刀还有水果刀啊),除了席沉报出来的之外还有一盒胭脂。 难不成傀镇的女性随身都会携带胭脂不成,就连小姑娘也不例外? 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大多数的人都是失望的吧,原本还以为能够从中发现什么有用的呢。 席沉拧开了胭脂的盖子看了一眼里面的胭脂。 很纯正的红色,说真的,这种红色当真是很挑人的,可是在这里,好像他们就没有见过其它色系的胭脂。 在席沉将除了水果刀之外的东西一一塞回包里的时候,潘弼本打算询问席沉这么做的原因的,结果赵信舰问话的速度比他们更加的快。 “你为什么要将其打晕?”赵信舰问得直接,似乎就没有考虑过席沉拒绝回答的可能。 理所当然的,席沉没有说话,在赵信舰想要质问的时候,钦原便说道:“人都已经被打晕了,还需要问什么。” 赵信舰皱眉看向钦原,如果在场的没有席沉与潘弼的话,他真的很想问钦原,你到底是谁的队友。 在听出小姑娘的声音后,结合白天的时候潘弼他们所看到的,自己刚才所做的。 小姑娘是发现什么的,而且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还会过来,说明她应该是有办法免疫白芜与陆颖刚才的能力的。 所以席沉才会想要检查一下小姑娘所携带的东西。 从小姑娘带的东西中,最值得怀疑的便是那盒胭脂了,而这盒胭脂最后却落到了钦原的手中。 本来席沉是打算站起来的,但他却发现小姑娘的怀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 席沉其实是不在乎这些的,他都能直接上手解剖了,还会在乎这个吗。 但是…… “怀里有东西。” 在席沉说完之后,潘弼与钦原没有动,反倒是赵信舰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直接蹲在了一边后,将手伸了过去。 好在小姑娘放得不是很深,所以赵信舰很容易便将东西取了出来。 又是一根簪子。 这根簪子钦原实际上是见过的,就在之前那个房间中,有小姑娘,还有一个未曾动的女人。 对方的头上便是这样一根簪子。 “鸢尾。”卓斯说出了上面花的名字。 “又是花?”潘弼嘟囔了一句,视线落在地上已经成为碎片的荼蘼花。 又是荼蘼,又是罂粟,现在又出现了鸢尾。 潘弼隐隐有在某些地方看过鸢尾的花语,红色鸢尾的花语的寓意似乎也是一个悲剧。 所以这次的游戏是准备将所有悲剧色彩的花朵都拉出来秀一圈不成。 这种事自然是不可能的。 卓斯从赵信舰的手中取走了簪子,但是观察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这簪子上有什么玄机,似乎真的就是一根簪子而已。 虽然没有什么发现,但卓斯也未有将簪子交出去的想法。 这簪子能够被小姑娘放在怀中,定然是十分重视的,所以卓斯是肯定不会交出去的。这一点上席沉一样拿走了水果刀,而钦原取走了胭脂。 “你不找找看吗?”潘弼看向在场的唯一的女性钦原。 他们这群人不适合翻一个小姑娘的身体,但是钦原就没有这个担心了吧。 “不。”钦原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而后看着小姑娘说道,“将她扔床上……” 话未说完,钦原便是一个弹跳,将不知何时从床上爬起来的陆颖撞飞了出去。 陆颖的手还是被绑着的,但居然依靠腿还是从床上站了起来。 此时的陆颖正挣扎着从地上再次站起来,打算朝他们这边扑过来。 而这个时候席沉的表情就有几分耐人寻味了。 他怎么忘记了陆颖的存在呢,多么好的一个实验玩具啊。 于是片刻后,陆颖被困在了椅子上,提供绳子者,潘弼,绑人者,赵信舰。 其实赵信舰与卓斯也不清楚,他们两个为什么到现在还留在这个地方。 眼睛里还插着筷子的陆颖不断挣扎着,口中呜咽着想要发出声音的时候被席沉塞了个杯子进去。 那茶杯还挺大的,就那么被塞了进去,但并没有被咽下去。 而后他们便将小姑娘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做了实验。 但是一遍实验下来后,只剩下簪子还有胭脂没有实验了,其他的都没有效果。 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在席沉将点燃的火折子非常近的放在陆颖的面前的时候,陆颖明显有后退的行为,虽然不是很明显。 但确实如此,虽然很快便又凑了回来。 之后席沉再将火焰靠近的时候,陆颖却没有再动了。 胭脂与簪子,先拿出来的是簪子,只是簪子就算是放在陆颖面前,对方也是看不到的。 所以失败,没有反应。 最后剩下的,便只有那盒胭脂了。 拿出来的胭脂放在了陆颖面前。 原本还有几分暴躁的陆颖似乎在嗅到了胭脂的味道后,安静了下来。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坐着。 这样的状态与之前房间内的女人很像。 ps:你们取的名字我看到了……不管了,我之后全部截图,打包送给编辑,自己选吧。 第39章 诡新娘(26) 安静下来了? 除了席沉之外的几位顿时将视线落在了钦原手中的胭脂上。 虽然不知道这胭脂具体的效果是怎样的,但凭借这一点就已经是相当特殊了。 此时他们中便有人动了其他的心思。 紧跟着他们便看着钦原将胭脂直接塞进了席沉的手中。 “……”其他人:你不要可以给我们啊。 当然此时心情最复杂的应该是卓斯还有赵信舰吧,毕竟钦原是他们的队友,结果却将东西给了别人。 虽然这小子看上去确实长得不错,但你好歹也是个美人吧,就这么看上席沉了不成。 如果他们有看到之前席沉与钦原之间的互动话,就不会这么想了。 结果胭脂的席沉顺手打落了一起递过来的刀片,别以为用胭脂盒挡着就发现不了啊。刀片还未落地便被钦原接住了,钦原也不在意。 一次不成功,还有下一次呢。 多尝试尝试也许久能够成功了呢,就算不成功,这个过程也是一个享受嘛。 指尖点了一抹胭脂,食指与拇指摩擦之间,像是在感受其中的质感,而后席沉将指尖凑近了鼻翼。 这盒胭脂本身其实过于浓郁的香味,但是确实有一种奇异的味道,具体是什么味道,还真有些说不上来。 并不是我们常见的,罕见的也不是啊。 这种味道在进入这个本之前是从未闻到过的,但却又觉得莫名的熟悉。 “有发现吗?”潘弼见席沉神情认真,眉头不知不觉间有些聚拢了,还以为席沉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顿时有几分紧张地问道。 谁知席沉眉头一松,合上胭脂抬头说道:“这胭脂挺香,就是做工有点差。” 说完之后便将胭脂又扔给了钦原,这姿态看得潘弼他们是目瞪口呆。 谁让你评价做工了。 接过胭脂的钦原总算没有再扔出去了,但表现的也没有多在意。 与此同时席沉所做的是将那双还插在陆颖眼中的筷子抽了出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般,侧首看向潘弼:“你去看一下白芜。”如果还没有死的话,正好用来解剖了,一把水果刀切片的话虽然有点费事,但是若是整个身体都是没有骨头的话,也不会是一件太麻烦的事情。 “……”潘弼看着席沉,眼中写着,你是认真的吗? 潘弼自认为自己的力气可比不上席沉。 “我去吧。”赵信舰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看到床上白芜的情况时便是一声轻咦。 卓斯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不好说,你们还是自己看吧。”赵信舰说着便将床上的白芜抱了过来,放在了陆颖的脚边。 众人的视线看去时,有人是惊讶的,有人是带着几分兴趣盎然的。 要知道刚才席沉用一根簪子将白芜的胸腔是完全打开的,当时根本来不及缝合,只是暂时将皮肉合在一起用衣服裹住了而已。 但是此时他们解开衣服的时候便发现白芜那被剖开的皮肉竟然有愈合的趋势。 虽然那道伤口的肉还是外翻的,但是还是能够看到从深处的位置,一段皮肉重新聚合在了一起。 难怪白芜这么安静呢,原来是等着自己身体慢慢恢复呢。 席沉抬眸看向陆颖。 陆颖闭着眼,看不清情况,席沉再次看向潘弼, 当潘弼伸手去拨开陆颖的眼皮的时候,内心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不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听话,而且还懂了席沉的意思? 潘弼感觉自己的脸有点黑了,他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默契。 陆颖的眸子是被席沉完全洞穿的,按说此时的眼睛应该是烂了吧,至少也是留下一对洞的吧。 然而此时被强迫掀开的眼眶中却是一片空洞,似乎里面本来就是没有东西的。 但是随着潘弼将这眼皮掀开了一段时间后,便看到陆颖那空洞的双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冒出来了。 在眼珠子冒出来的一瞬间,席沉眼疾手快地扎了过去。 那力道令陆颖一个后仰,也让潘弼心惊胆颤。 因为他的手还扶着陆颖的眼皮呢,这席沉要是一个手滑,那么照这力道,自己的手也就不需要了。 还没有等潘弼将吐槽的话说出来,席沉再次抽出了筷子,自己主动掀开了陆颖的眼皮,眼皮之下依旧是一片空洞。 也就是说席沉刚才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并没有戳到陆颖的眼睛。 “蜡烛。”席沉开口道。 在潘弼去拿蜡烛的时候,钦原便已经将蜡烛放在了席沉的手中,这次倒是没有出手捣乱,当真是难得啊。 席沉看了眼蜡烛,凹陷的蜡烛中已经凝聚了一些蜡油,看着就是带着温度的。 于是众人就看着席沉用再次插进去的筷子挑着陆颖的右眼眼皮,将滚烫的蜡油直接倾倒了下去。 “……”钦原的眼睛明亮了几分。 “……”其他人下意识揉了一下眼睛,再次拉开了些许距离。 那滚烫的蜡油没入到陆颖的体内之后,席沉便将筷子抽了出来。 抽出来的同时带出来的还有些许的蜡油。 看上去就好像是陆颖流下了血红的泪水。 “泪水”凝固在了脸颊上,配合紧闭的双眼,还有折腾这么久都没有花的精致容颜,莫名带着几分美感。 但此时谁都没有心思欣赏这样的景色。 因为他们从陆颖的体内似乎听到了些许的声音,就在席沉将蜡油倒进去之后。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陆颖,在席沉一系列的动作后开始了疯狂的挣扎。 那挣扎弄出来的动静掩盖了体内发出的声音。 而此时躺在一边的白芜颤抖了一下,之后便彻底安静了下来,就好像真的已经死去了一般。 这挣扎的动静持续了好一会儿,若非赵信舰的压制的话,还真有可能让陆颖挣脱束缚。 或许是蜡油的热度已经下去了,原本还在挣扎的陆颖安静了下去。 脑袋低垂,双眼紧闭,好像彻底没有了呼吸一般。 席沉凑近,似乎想要看清此时陆颖的状态,就在一瞬间陆颖睁开了双眸,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透着诡异的红色,仿佛在滴血一般。 但是席沉却跟早有准备一般,在她睁眼的瞬间便捅了进去,毕竟这种事情他应付自己的学生做过太多次了。 这一下顺着筷子便有东西流淌了出来。 白色浑浊的,还带着几分粘稠的东西从陆颖的眼眶中流淌出来。 若不是席沉缩手快的话,这种意味不明的液体就会流淌到他的手上了。 推了一把,让陆颖后仰着靠在了椅背上。 众人瞧着那白色浑浊的粘稠液体露出了几分兴趣。 但是席沉却似乎失去了几分兴趣,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知晓了那是什么吧。 而后他的视线再次对准了躺在地上的白芜。 “我帮你吧。”潘弼说道,尽管有点恶心,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然而席沉抬眸看了潘弼一眼,没有说话。从那一眼中,潘弼看到了深深的嫌弃。 “……真的不需要帮忙吗?”潘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道。 席沉抬首看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后,发现了躺在不远处被自己弄晕的小姑娘,于是微抬下巴示意道:“将她弄走。” 这个小姑娘虽然有问题,但是应该与他们现在的任务没有太多的关系,让这小姑娘留在这里也不合适。 “行。”潘弼正要走到小姑娘身边,像是想起来什么般,看向席沉,问道,“你知道应该送到什么地方吗?” 然而席沉头也不抬地说道:“如果我知道的话,还需要你帮什么忙。”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潘弼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不得已看向钦原,好歹她也是在这里住着的吧,问一下总是没有问题吧。 原本钦原是不打算离开的,但是她此时想到了之前那个房间中的女人,若不是因为小姑娘的话,她就进去查看一下情况了,不过现在去看一下也是可以的。 于是钦原径直走了过来:“我带你去。” 卓斯看向钦原,似乎想要阻止来着,但看了席沉一眼后,便又不说话了。 虽然他们从刚才到现在似乎已经合作了一会儿了,但卓斯始终还是记得这两个并不是他们队友的。 钦原的身手卓斯还是相信的。 如果钦原聪明的话,就应该在这个时候解决掉潘弼,给他们之后的任务减少一些竞争对手。 最好在解决了潘弼之后,再与他们汇合后,再一起将席沉解决了。 只是卓斯的想法注定是要落空了。 潘弼背起了小姑娘,小姑娘比较瘦小,潘弼还是能够背的动的。 之后便在钦原的带领下离开了房间。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黑暗中,潘弼感受到身后小姑娘身上传来的温度,感觉到几分心安,至少后面的小姑娘是人。 其实有选择的话,潘弼并不想与钦原一起走。 刚才钦原的一切行为给潘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样一个病娇,着实是吃不消的。 偏偏此时耳边还传来了钦原的声音。 那幽幽的语调,好像是一个吃醋的女朋友:“你和老师的关系,很好吗?” 第40章 诡新娘(27) “不好,一点都不好,完全不熟。”钦原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潘弼疯狂的否认。 “哦,这样啊。”钦原还是用那种幽幽的语调说着,“你好像很熟悉老师的风格和要求呢。” 黑暗中,钦原指间寒光闪烁,似乎只要潘弼有一句话说错的话,这刀片便会划破对方的喉咙。 莫名觉得脖子有几分凉意的潘弼打了一个寒颤说道:“之前我和猼訑一起经历过一个本,所以有过合作的基础,但要说多了解真的不至于。” “真的,当时他的行事风格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钦原似乎相信了潘弼的话,指间把玩的刀片隐没了踪迹。 “猼訑啊。”钦原似乎很开心从潘弼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大家的名字都是按照山海经取的,包括席沉也是。 当时他们真的认为席沉应该有一个更加可怕的名字才对,但是在他们查找了很多的名字后,却莫名发现,猼訑竟然是最适合席沉的。 还以为席沉离开了他们后,这个名字就不要了呢。 所以老师啊,你是不是依旧还是记挂着我们的呢。 “……”喂,你的重点是不是有点偏啊。潘弼很想吐槽。 吐槽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又听到了钦原的要求。 “那个本,老师做了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单看内容的话,好似是一个美女的撒娇请求,但是配合上钦原此时的语调与表情的话,那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潘弼立刻便将席沉给卖了。 当然因为当初席沉基本都是独自行动的原因,所以除了真的一起经历的以外,其中的一些内容都是潘弼结合他对席沉的了解做出的填充。 有些一听就是假的地方,偏偏钦原听得是十分认真,就跟追星的小迷妹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见过她对席沉下死手的话,潘弼真的会认为钦原对席沉有特殊的感情……其实刚才的行为也算是一种特殊的感情了吧,尽管是扭曲了那种。 这段路其实没有那么长,偏偏钦原为了多听一点,故意带着潘弼绕了一点路,在潘弼委婉的提醒下,才带着潘弼过去了。 但是看着面前的围墙时,潘弼沉默了,看向钦原的目光带着几分复杂,艰难地开口道:“我们为什么不从门进去?” “锁了。”钦原说道。 “你怎么……”这师生两个不过都是一个习惯吧,都是那种习惯到一个地儿先熟悉环境的主不成? 潘弼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看着面前的围墙有几分犯难了。 其实这堵墙相比较镇长家外面的围墙来说真的算不上高了,但是潘弼现在还背着一个人呢,总不能将小姑娘直接扔过去吧。 “我先爬上去,你将她举高……人呢?”潘弼侧首看去时,身边已经没有了钦原的身影。 “这儿。”钦原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瞧着已经站在围墙里面的钦原,潘弼沉默了下来。 为什么觉得这副场景如此的熟悉? “递过来。”钦原说道。 潘弼一边思考着,一边将小姑娘从背上放了下来,费力的将小姑娘弄了过去。其实费力的只有潘弼罢了,钦原的力气可比看上去大多了。 也不知道席沉是怎么做到的,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小姑娘硬是没有醒过来。 将小姑娘弄过去后,潘弼也跟着翻了过去,只是他的动作就没有那么轻巧了。 落地的时候发出了一些动静,在这个院子中听着有几分明显了。 潘弼当时还紧张了一下,谁知道整个院子的灯都是没有亮起的,大家似乎都没有听到这声音一般。 重新背起小姑娘的潘弼跟在了钦原身后,一路跟着钦原来到了其中一个房间。 房间中是一片漆黑的,门窗关得都很严实,没有烛火透出。 这个房间就是小姑娘的住处吗? 看这里是个独立的院子,瞧着也不是那种简陋的,小姑娘如果是住在这里的话,想来在镇长家中身份也是个不低的吧。 这边钦原已经推开了门,月光洒落房间,在地面映照出一片银霜,却并不能够完全照亮整个房间。 钦原这么自信的一路带到这里,那就是肯定这里是小姑娘的房间吧,所以房间中按说应该是没有其他人的。 至少潘弼在进入房间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直到他对上一双幽暗的眸子,潘弼心中一颤,差点就将背上的小姑娘扔了过去。 这双眼睛定然不是属于钦原的,因为她现在就站在潘弼的身侧。 所以说房间中居然还有人的吗? 是钦原走错了房间,还是说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在明知道房间有人的情况下,不敲门就直接进入,是因为这个房间中的人有什么特殊的吗? 身侧的钦原朝着那双眼睛的主人走了过去。 钦原已经靠得很近了,那双眼睛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瞧着不像是真人的眼睛。 片刻后,房间内便亮起了烛光。 两人也终于能够看清房间内的情况了。 从房间中的摆设可以看出来,家中的人应该是很宠爱这个房间的主人的。 这是女孩子的闺房,所有的摆设都透着精致,恰到好处的房间,有明显设计过的痕迹,似乎是找人专门算过一般。 整个房间的装饰其实还挺温馨的,如果忽略那坐在梳妆镜前的身影的话,一切看上去还是很温馨的。 女人坐在椅子上,正面朝着门的位置,所以两人进来的时候才会对上一双眼睛。 潘弼的意思是将小姑娘放下后就直接离开,因为这个房间也有些不对劲吧。 但是钦原对那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带着莫大的兴趣,似乎想要检查一下女人的情况。 犹豫一下后的潘弼也决定留下来,或许这是有用的线索,到时候也可以交给席沉。 女人静静坐着,钦原将女人的身体摆正后,将正面对准了镜子,镜子中映照出女人精致的容颜。 就像钦原白天的时候想的,这真的是一个美人,与钦原完全不一样的美。 大家闺秀,犹若画中仙。 这样的女人应该会是很多人的女神吧,如果这真的是一个活人的话。 女人端坐着,直勾勾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镜子中的人也回视。女人不眨眼,镜子中也是一样。 钦原将蜡烛拿了过来放在了女人的面前,那烛火映衬着女人精致的容颜,靠得这么近都看不清脸上的瑕疵。 在看到钦原指间的刀片时,潘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拦了一下:“不是,你要做什么?” 钦原说的理所当然:“自然是划开看看。” 真不愧是师生,第一反应都是解剖吗? 你们能不能当个人啊。 若是他们愿意当人的话,就不是席沉和他的学生了。 潘弼没有拦住钦原,只能够看着钦原的刀子接近了女人的脸。 而在即将划破肌肤的瞬间,原本应该被打晕的小姑娘突然跳了出来:“住手!” 这边发生了什么,席沉他们那边暂时不得而知,此刻的席沉正尝试着解剖白芜呢。 那画面太美,无论是卓斯还是赵信舰都有几分看不下去,所以干脆去研究陆颖眼中流出来的是什么。 总不归是脑浆吧。 脑浆也不该是这样的。 小姑娘的匕首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买的,还挺锋利的,划开血肉的速度比席沉预想的还要顺利一些。 一片又一片的肉被切割下来放在了一边。 卓斯与赵信舰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后差点就吐了。 你解剖就解剖,切片就切片,摆那么整齐做什么,这又不是摆盘呢。 瞧着那铺了一地的肉片,想到这是什么肉后,卓斯与赵信舰觉得自己好像对肉片这玩意儿有心理阴影了。 这位不会是心理有问题吧。 至于说制止席沉的行为,他们都是没有这个想法的。 于是他们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陆颖身上。 不知道只因为之前的蜡油,还是最后那一下,总之现在的陆颖非常安静,安静到似乎已经死去了。 眼角的白色液体他们提取了一部分下来。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他们已经有了怀疑,但是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是浆水?”赵信舰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猜测。 论起对浆水的熟知,赵信舰毕竟是比不上卓斯的,对方家就是做这些的,想来应该更加了解才对。 经过反复确认后的卓斯颔首:“确实是浆水。” 而且这浆水很新鲜,就好像刚刚做好的一般。 但是人的体内怎么可能会存在这种东西。 浆水的作用其实并不多,这东西带着粘稠性。若是家中有人去世,送饭的时候就会带着浆水,用来堵住黄泉路上那群小鬼的嘴,让他们不能够欺负死去的亲人。 除此之外,浆水最常用的地方便是…… 卓斯张开,没有出声。 但是作为好友,赵信舰看懂了他的意思。 于此同时席沉这边似乎也有了发现。 第41章 诡新娘(28) 原本席沉也就是按部就班的解剖来着,但是按照他这种精细度来看的话,这怕是要弄到天亮了。 在卓斯与赵信舰看不到的地方,席沉直接将得自尹祭司的那张皮取了出来。 想起在陌言村的时候,尹祭司的这块皮的作用还是可以的,至少在砍怪的时候还挺轻松的。 包括那根至今还陈列在个人空间中的那根树枝都是带着尹祭司的皮,才能够砍断的。 两个都是灵异本的话,说不准尹祭司的皮在这里也能够用的上呢? 喜欢尝试的席沉便直接将那皮取了出来,缠绕在了水果刀的刀柄上。 只是水果刀的刀柄有几分短,还是将这块皮折叠了才能够包裹上去。 真别说,包着一层皮之后,这摸上去的触感就是不错。 按说多了一层皮后,这厚度上会不顺手,但是事实恰好相反,反正席沉用的是挺顺手的。 不仅如此,包裹上这一层皮后,再使用这水果刀后,本就容易割开的皮肉似乎更加容易被劈开了。 不愧是有潜力成为神魔存在的皮肉啊,效果当真是顶尖的。 真可惜当时没有多弄点下来。 这白芜身体中隐藏的东西,本来隐藏的很好,但是突然一股可怕的气息沾染到了身体上,那种侵扰的气息并不多,但却非常的强大。 至少是让其感到了瑟瑟发抖。 那是一种见到高位存在后本能的恐惧。 以至于席沉这还没有切下去多少刀呢,便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从白芜的身体中窜了出来,直接往门外冲了出去。 这里好可怕,它要回家。 这道白影的速度是真的快,但它的速度快,席沉的速度是同样不慢。 紧跟着一起跑了出去。 这一幕实在是发生的太快,快到刚准备对席沉出手的卓斯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呢,面前已经没有了席沉的身影。 “我去追。”赵信舰立刻说了一句。 之后便跟着一起出去了。 其实卓斯本想叫住他的,实在是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已经彻底失去了席沉的影子,现在追上去也不一定能够追的上。 但是赵信舰根本没有等到席沉开口便直接跑了出去。 原地卓斯只能够检查原地留下的白芜的身体。 似乎从那道白色的影子窜出去之后,白芜的肉身便失去了原本的神异,此刻终于是有了几分尸体的模样。 但卓斯也未曾细看,实在是现在白芜的尸身当真不适合去看了。这要是在现实中发现这样有尸体,只怕又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案。 什么某某地惊现杀人魔,杀人碎尸…… 只是看了一眼卓斯便移开了目光,一回头便对上扑过来的陆颖。 在赵信舰离开之后,就没有人压制陆颖了,偷偷挣脱束缚的陆颖居然在这个时候冲了过来。 卓斯的战斗力其实也就是一般,在之前的游戏中他基本都是与赵信舰一起的,偶尔与其他人在一个游戏中的时候,也没有参与过体力劳动。 如今陆颖扑过来的时候,当真是扑得特别的瓷实。 卓斯感觉到自己压在了一片柔软上。 想到身下是惨不忍睹的白芜的身体,卓斯一个没忍住,直接吐了。 “……”陆颖。 被喷了一脸的陆颖好像是蒙了,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下嘴了。 也是趁着对方怔神的空隙,卓斯立刻使用了斗字诀,在陆颖回神之前将人直接踹了出去。 但是斗字诀虽然使用后确实能够增强一个人的肉身力量,也能提高意志力,但是这也与使用者本身的身体素质有着很大的关系的。 比如如果席沉与潘弼同时使用的话(如果席沉真的能够拥有的话),对席沉的提高作用会比潘弼更加强大。 卓斯本身就是个弱鸡,虽然使用了斗字诀,增加了自己的实力,但是要求他与现在的陆颖战斗也是有些做不到的。 更别说斗字诀可不会减缓疼痛,也不能够恢复肉身力量,并且还有时间限制。 所以在挣脱陆颖之后,卓斯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从房间中跑了出去。 在卓斯离开房间之后,陆颖却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站在几乎被压扁的白芜身体边呆立了许久。 蹲下身,张开嘴后,从嘴里探出一道白色的身影,似乎想要钻进白芜的身体中查看同伴的情况。 然而只是轻微的靠近便察觉到了这具肉身中蕴含的一种可怕的气息。 这种气息让此时这道影子也产生了畏惧的心理,立刻缩回了陆颖的身体之中。 之后将白芜的身体稍微聚拢了一点后弄到了床上,这才选择了离开房间。 只是离开房间的陆颖并不是去追卓斯,看她的方向,分明是打算离开镇长家。 而在陆颖走出房间的时候,却有人看到了陆颖的身影。 端荔在外面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了,好不容易翻了进来后,又找不准里面的方位,还要躲着镇长家巡逻的人。 一路是跌跌撞撞地,完全摸不准地方,终于是见到地方了,见过就看到不远处窜出去一道白影,紧跟着又是一道。 速度之快,瞠目结舌,反正端荔是没有看清谁是谁。 原地等了一会儿刚要离开,便又看到同样跟出来的赵信舰。 这样应该结束了吧,结果一会儿后又出来个卓斯。 不等端荔完整从藏身处出来,最后陆颖也跟着出来了。 “……”端荔原本是打算等一会儿的,但是见陆颖的状态有些不对,心怀好奇的她便跟上了陆颖。 但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明明就是一个院子里待着的,这接二连三地是什么鬼。 端荔跟着陆颖走到正门后,便看到陆颖被一路放行离开了镇长家中。 苦逼的端荔只能够费力地再次翻了出去,是真的很费力……其实也没有那么费力啦,因为最后端荔找到了一个隐蔽的狗洞一样的存在,钻了出去。 正巧便对上了同样在犹豫要不要钻洞的天川。 两人对视那一眼那叫一个尴尬。 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后,原本是想要说些话缓解尴尬的。 但是端荔想起正在跟踪的陆颖,直接说道:“我还有事。” 之后便立刻离开了,谁知天川并没有离开,而是跟了上去。 卓斯在跑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发现陆颖并没有跟上来,便停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见真的没有陆颖的影子后,这才犹豫了一番后选择了回头去看一下。 等回到院子的时候,房间的烛火还亮着,卓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向着房间走去。 这还没有靠近,身后便传来了赵信舰的声音。 “你怎么出来了?”赵信舰担心地看着卓斯。 卓斯便将刚才的事大概说了一下,让赵信舰也是一阵后怕,自己怎么能够将卓斯一个人留在那个房间中。 好在卓斯没有事。 之后两人便一起来到房门前,赵信舰走在前面,将卓斯护在身后。 进入房间前先用力推了一下门,也是担心有人躲在门后偷袭。 不过他们的担心有点多余,因为没有人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房间内没有陆颖的身影,地上还有一些烂肉,他们一点都不想深究那究竟是属于谁的东西,但是白芜剩下的那部分尸身却并没有留在原地。 除此之外,房间内还有一个人在。 并不是席沉,更不是还未曾回来的钦原与潘弼。 而是一个他们之前并没有见过,但席沉他们会熟悉的人。 于秋禾。 当真是没有想到今天晚上是这么的热闹,这一个两个全都聚集到了镇长家附近,还都摸了进来。 对于送上门的对手,卓斯他们自然不会客气,但前提是确认面前的于秋禾与之前的陆颖白芜不是同一种情况。 于秋禾摸到这边也是巧合吧,与白芜有点类似,但她是在进来之后,大概判断了方向,确定了位置之后才出现在这里的。 只是不巧的是正好与端荔他们错开了。 摸到这里是因为这里有着烛火,便想着进来看看了。 当然也不是直接的那种,试探地观察了一下,发现房间中没人之后,这才进入到了房间之中。 看到地上的肉片的时候,于秋禾还好奇这是什么肉,怎么洒在地上呢。 之后看到床上鼓鼓的,便觉得自己这般进来,床上的人也没有反应有些奇怪,便掀开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没给于秋禾整吐了。 床上的白芜当真是惨不忍睹。 头部还是扭曲状态,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身上的肉被削掉了大片,露出暗红的里肉就算了,那开膛破肚的状态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片凹陷下去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这么残忍? 因为发了一会儿呆,等于秋禾注意到房间中进来其他人,再想要离开的时候已经有几分迟了。 察觉到身后的呼吸不止是一个人的,权衡利弊之下,若是直接动手,对自己不妙的情况下,于秋禾干脆先开口说道:“如果我是你们的话,至少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第42章 诡新娘(29) 于秋禾的感官其实是比较灵敏的,因此后面两人加重的呼吸说明了这两个人是想要对她出手的。 有直接动手的打算便说明了他们已经确认自己不是队友了,否则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怎么可能随意动手。 “床上这个是你们的同伴吧。”于秋禾瞥了一眼就飞速移开了视线,实在是这尸体真的是有几分惨不忍睹。 别说于秋禾了,卓斯他们其实也是不想看的。 对于于秋禾的话,他们没有否认,也就是承认了。 于秋禾此时已经看清了这两人的情况,实际上于秋禾之前有在镇长家门前见过这两人,只是当时他们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这才第一个任务,甚至我们连第一个任务都是未曾结束的。”于秋禾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看上去没有丝毫的慌乱与担心。 “而现在已经少了一个……不对,应该是两个人吧。”于秋禾想到了白天的时候看到与白芜一起的陆颖。 这其中一个已经这样子的话,那另外一个呢。 “继续说。”卓斯听着于秋禾的话,没有反驳。 “这才刚开始,已经失去了两个人的话,后面的任务只会越来越危险,现在死那么多人的话,恐怕不合适吧。”于秋禾此时已经松了一口气,因为卓斯既然愿意开口的话,便说明了对方暂时放下了这样的心思。 在两人态度缓和下来后,于秋禾也只是说道:“那我便先告辞了。” 这两人一定是知道什么的,但对方已经确认自己是对手的情况下,就算自己询问的话,对方也不会回答,还不如不问,此刻去其它地方看看。 在看着于秋禾离开之后,赵信舰看向卓斯,忍不住说道:“真的不动手吗?” 卓斯看着于秋禾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后,缓缓摇头:“她说的没错,现在死太多的话,后面就没有那么多选择了。”换句话说就没有那么多炮灰了。 毕竟白芜与陆颖的情况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尸体怎么办?”赵信舰余光瞥了一眼床上那一坨物体。 “放着吧,看这里的人是怎么处理的,我们回各自房间。”卓斯踢开脚边的肉片,转身打算离开这里了,“如果明天有人问起的话,便说什么都未曾听到。” “嗯,知道。”赵信舰跟在卓斯走出了房间,“你不问我追上去的情况啊?” 便听卓斯说道:“没追上。” 这肯定的语气让赵信舰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们的速度太快了,我跟丢了。” 那道白影分明不是人类,跑那么快也就算了,席沉又是怎么回事,那么快的速度,这是用上真言决了吗? 为了追上一个可能对他们产生威胁的东西动用真言诀? “那就算了吧。”卓斯微微摇头说道,“我对他们体内的东西有一些猜想,应该是不会错的。” 卓斯所有猜想,席沉也是一样的,包括钦原那边其实也猜到了一些。 但是她与席沉都是一个想法,猜想可以任意猜想,哪怕再不合理都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猜想一旦得出后,便需要证明,只有证明了才能够说明猜想的正确性,否则只能够是猜想,万一最后出现问题的话,那便是自己的问题了。 而席沉现在的做法就是在验证自己的猜想。 白影的速度确实很快,席沉也只是勉强能够跟上去而已。 但别忘了席沉手中是有武器的,从这白影的反应来看,尹祭司的这块皮效果好像比他想的还要好。 如果扔出去的话说不定是可以控制住白影的。 但是席沉却没有选择立刻这么做,原因无非就是因为赵信舰他们的存在。 因此干脆坠在白影的身后追出去很远。 赵信舰跟丢的根本原因其实是因为他亲眼看着席沉翻过了围墙,镇长家的围墙,他就亲眼看着席沉轻轻松松地爬上去了,这位现实中一定是学习跑酷的吧。 再之后就完全失去了席沉与白影的踪迹。 在察觉到赵信舰没有跟上来后,席沉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缠着尹祭司皮的水果刀瞬间被扔了出去。 以席沉的准头,根本就没有给那道身影躲避的余地。 不过这刀扔出去之后,几乎是穿过了白影的。虽然刀是穿过去了,但是那块皮却留在了白影身上,留下的还有一个不小的洞。 当那块皮挂在了白影身上后,原本跑的飞快的白影急速地颤抖着,直接停下了原地,似乎想要将身上的那块皮抖落下来。 然而那皮就好像是长在了白影身上,怎么都扯不下来,当席沉完全靠近的时候,那白影已经停止了颤动,直接倒在了地上。 走近的席沉终于能够看到这白影的情况,就像他的猜想一样,这是一个纸扎人。 并不是那些一张纸便能够剪出来的小纸人,而是用来焚烧给死去亲人的纸人,纸人只有那张脸上画着可笑的妆容,身上的其他部位也只是寻常的白纸罢了。 此刻这个纸人的胸口有一个贯穿孔,从这个孔看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加重这个纸人的重量,也可能是有其他的作用,席沉能够看到白色的浆水正一点点从那洞口中流淌出来。 但是这样粘稠的浆水却无法填补纸人的洞口。 看清纸人的状态后,席沉先去将水果刀捡了起来握在手中之后才再次走了回来。 踢开了纸人,看着在纸人倒地后便掉在地上的尹祭司的皮。 这块皮看上和之前似乎没有任何的不同,但是在看到刚才的事情后,席沉不得不考虑一件事。 这块皮其实是活的。 刀尖挑起了皮,凑近观察了一下,又伸手触摸了一番。 但是无论席沉怎么折腾,这块皮当真就是一块皮罢了,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现。 但席沉不认为自己刚才是看错了,于是将这块皮放在了纸人的身上展开。 一番观察后终于发现了上面的不同。 原本这块从尹祭司身上扒下来的皮其实是有几分枯黄的,但是现在边缘的位置隐隐有几分白皙的感觉,虽然很淡,但这种色差席沉还是看出来了。 “还是块可以自己进化的啊。”席沉轻笑一声,将皮缠绕回了水果刀上。 席沉不是很清楚这块皮的触发机制到底是什么,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席沉,之后的灵异本中可以直接将这块皮拿出来,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变成尹祭司最后那般的皮肤颜色了。 缠绕好这块皮后,席沉这才开始动手准备拆除纸人的。 但这大马路上的,想了一下后席沉决定还是将这玩意先带回住宿的地方好了。 说实话其实并不算重。 原本这纸人如同是活得一般,但被尹祭司的皮扒拉了一会儿之后,现在看着似乎没有任何神异之处了,除了这怪异的妆容之外。一个纸人画着一个温柔的笑容,看着可一点都不温柔,反而显得可怖。 于是大晚上的街道上便出现了一个拖着纸人的人,不快不慢地走着的时候,席沉辨别了一下方向,发现这个纸人所跑的方向似乎就是白天潘弼他们走的那一条。 因此在席沉拖着纸人回头的时候,便直接碰到了陆颖。 双方在路上见面,尤其是陆颖看到席沉手中拖拽着的纸人时,一张脸都扭曲了。 陆颖眼中的筷子在离开房间前就已经被她摘下来了,她的眼睛似乎依旧是完好无损的,但是双眼的比例却有几分怪异,总是不像常人的眼睛。 阴冷的视线看过来时,席沉再次感觉到了那种浑身不受控制的感觉。 在发现席沉不动了之后,陆颖直接朝席沉扑杀过来,但是一靠近席沉便被席沉抬脚踹了出去。火山文学 飞出去的陆颖似乎有几分惊讶席沉为什么还能够动,明明都没有闭上眼睛才对。 说起这个,其实席沉一开始确实感觉到了不受控制。 但就在这种感觉产生的瞬间,手中握着的水果刀,或者说那块皮便传来一股灼热的力量,只是刹那便让席沉挣脱了那种被控制的感觉。 甚至现在这块皮还越来越热,尤其是在陆颖靠近的时候。 这些纸人依靠什么东西来行动的,席沉不知道,但这东西似乎对这块皮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但是皮不能够自己行动,否则早就自己飞出去了。 而察觉到不能控制道一的陆颖根本没有再上前送死的打算,又或者之前道一留给它的恐怖感觉再次浮现,所以被踹出去后的陆颖爬起来的瞬间,便直接换了个方向,准备绕上一圈,避开席沉。 席沉本来是打算追上去的,因为这块皮似乎很渴望啊。 但是刚一松开手中的纸人,又看到了两道身影。 端荔与天川,他们似乎是跟踪陆颖到这来的。 端荔没有发觉,白天走过一次的田春察觉到了不对,原本都有些想要离开了,他并不想变成陆颖那样。 而两人没有想到的是,一个转角便看到了席沉,实际上那被席沉拖拽着的东西才更加醒目好吧。 任谁大晚上拖着一个等身高的纸人走在路上的话,都是会非常显眼的。 而席沉看到两人后,直接微笑着挥手打了声招呼:“出来散步吗?” 第43章 诡新娘(30) “出来散步吗?”席沉的笑容如此的友善温柔,如果忽略现在的时间,看着确实很像是朋友之间正常的招呼。 但是……你能不能先将后面的纸人扔了再开口啊。 还有,谁会这个点出来散步啊! 听着这熟悉的问候,天川也是有几分哭笑不得,这席沉是不会正常人打招呼的方式,还是说故意如此。 “……我有事,先走了。”端荔虽然惊讶于席沉为何在此,还拖着一个纸人,但也来不及多想,便要离开。 若再不追上去的话,陆颖就真的要没有影了。 待端荔的身影消失在面前的时候,席沉这才开口说道:“你不拦她吗?” 从席沉的这句话便可以得知,他一定是从潘弼那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于是天川回了一句:“你不一样没说。”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移开了视线。 看向席沉身后的纸人,便听天川再次开口道:“你这纸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白天的时候,天川也是逛了一圈周围的,一路跟踪的时候也曾注意过街道上的店铺,其中可没有纸扎人,或者说就没有一家冥店。 席沉这又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纸人。 “路上捡的。”席沉说道。 天川看席沉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看我像是个傻子吗? 这话傻子都不信吧。 天川忍住嘴角抽动的感觉,看到纸人胸口的洞后,便又问了一句:“那这洞……” “可能是拖拽的时候碰到了吧。”席沉又道。 拖拽的碰撞伤能够这么规整,还真是没有见过呢。 “你们去过镇长家了。”天川几乎是肯定的。 席沉颔首,脸上似乎还带着几分意犹未尽:“嗯。” “有什么发现吗?”天川又问。 “刺激。”席沉说道。 天川的表情僵硬了,席沉这回答跟没回答是一样的。 不等天川表现出继续想要聊天的想法,便听席沉拽着纸人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等……”天川却选择了追上席沉,看来是打定主意要黏上席沉了。 一路上天川不断询问,倒是从席沉口中零零散散知道了一些讯息,无非都是席沉想要透露的东西罢了。 天川也是听了席沉的话后才明白了之前席沉所说的刺激到底是为何,这一晚上的经历,确实挺刺激的,不仅仅是刺激啊。 待天川随着席沉来到住宿的地方时,老板娘似乎给他们留门了。 门未曾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这一开才发现大厅之中还亮着微弱的光芒,烛火的光芒照出一片昏暗的地带,跳动的烛火映着墙上婉约的身影也是朦朦胧胧。 老板娘坐在桌边,盘整头发,那罂粟的珠花,颜色似乎是越发鲜艳。 也有可能是老板娘此时的衣服很是靓丽吧。 似乎察觉到有人回来了,老板娘侧首看来,脸上扬起温柔的笑意,是一种刻板的规范性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还未完全展露呢,便僵在了脸上。 “……”老板娘:你后面拖了个什么? 老板的表情在看到席沉拽进来的纸人后彻底僵硬了,甚至天川都能够看到老板娘的身体颤抖了几分。 “姐,还没睡呢。”席沉像是没有注意到老板娘那僵硬的表情一般,还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又将身后的纸人拖到身边放下后又用脚尖踢了两下。 “路上捡到一个有趣的东西,不介意放一晚上吧。” “……”老板娘。 无论介不介意,你都已经带回来了,还问我做什么。 “不介意。”虽然老板娘是这么说了,但是从她的声音中依旧能够听出几分不自在。 “谢谢姐,姐,时间真的不早了,该去睡觉了,否则的话,皮肤会加速衰老的。”席沉笑道,刻意忽略了老板娘怪异的地方。 “啊,好,这位也需要房间吗,我去给你准备……” “不用,他不睡这儿。”席沉掐断了老板娘的话。 “那行,你们也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老板娘在说完这话之后,基本上是用上平生最快地速度回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中。 一进入房间的老板娘,关上门,依着,伸手拍了拍胸口:“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或者说老板娘更想说的是,怎么可能能够有人将纸人逼到这种地步呢。 “怎么这么快呢,果然是想要睡美容觉啊。” 席沉喃喃自语的话落入天川的耳中后,天川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人家分明是被你拖拽回来的东西给吓跑了。 席沉他们的房间在楼上,将纸人拽上去的话,一定是会散架的。但是让席沉自己拎上去吧,他自己又有点懒得动。 于是目光转移到了天川身上。 “……你看我作甚?”而且总觉得你接下来说的话不会是我爱听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席沉他们这边之后如何暂且不说,且说到端荔与陆颖这边。 话说这端荔在与席沉分别之后,便直接追上了陆颖,也是片刻之后才发现天川并没有跟上来。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端荔其实有几分犹豫了。 在黑暗之中去追逐,又是在灵异本中追逐,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明明只要再靠近一些的话,自己就能够看到陆颖的影子了,但此时的端荔却有些退缩了。 天川没有跟上来一定是有其他发现的,或许有什么危险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 在最后的时候,端荔还是停了下来,没有完全追上去,而是看着陆颖从她的眼前消失后才观察起周围的情况了。 端荔是后背一凉,她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头脑发热跟了这么远。明明自己应该是个很警觉的人才对,怎么会一个人跟踪到这种地步,还是在晚上? 就好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 想到这里,端荔越发的冒冷汗了。 之后是立刻转身就走。 端荔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的不远处其实还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的,只要她再前进一些的话,或许她的下场便会与白芜陆颖一样。 在发现端荔选择离开之后,这双眼中染上了失望后,便很快消失了。 而陆颖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发现身后的端荔,还是说故意如此,就像白天的管家那样。 陆颖的速度在回到这里后,似乎更加的快了,若是之前的白芜有这样的速度,也不会被席沉折腾到变成了纸人了。 店铺的牌面依旧是歪着的,甚至还有一部分是被挡住的。 陆颖此时已经站在了这家店门口,但是她却不敢进去,仿佛里面有十分可怕的东西,若是她进去的话,会不会也在瞬间消失呢。 基于这样的想法,陆颖是真的犹豫了的。 但是不等陆颖退缩,面前的门缓缓打开了。 这里也是黑夜,只是天空之中并无月亮,只有群星闪烁,依旧是美不胜收的。 推门出来的是裹得压实的斗篷男。 对方手中拎着罩好的灯盏,将所有的光芒锁在了自己身侧,注意到门口的陆颖之后,也只是让了一点路,示意陆颖进去。 原本想要离开的陆颖感觉到斗篷男的注视后,垂首乖巧地进入到了店铺之中。 整个店铺其实有三层。 第一层也就是正常的空间,寻常的纸人啊,纸房子啊,等等一系列纸做的模具都那么陈列在其中。 那些花花绿绿的颜色,搭配上纸人的眼睛时,就会多几分渗人的感觉,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很多人才不喜欢这样的店铺吧。 二楼属于私人空间,沙哑男的四人空间,只有斗篷男能够上去找沙哑男。而斗篷男通常休息的都只是在第一层罢了,在角落的位置有个折叠床,被纸房子挡着。 至于第三层其实属于地下室,而那也正是之前的白芜与陆颖被放置的地方,沙哑男对两人动刀的地方就是那里。 第三层的地下室其实也可以算作是一个禁区吧,沙哑男更讨厌的是,有人随意进入到那个空间之中。 站在一层的陆颖有些不知所措,僵硬地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做。 也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熟悉的歌声,沙哑男的身影从地下室的方向传来。 沙哑男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但是这略带愉悦的歌声在看到陆颖的刹那便消失了。 沙哑中带着几分质问般的阴冷的声音,令陆颖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这怎么就回来了。” 第44章 诡新娘(31)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蜡烛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女人白皙精致的面容。 只是那一动不动的姿态着实有几分令人怀疑女人真实的状态,让人心惊胆颤地想要伸手探一探鼻息。 钦原的刀片刚一接近女人的肌肤,便被身后的声音直接阻止。 但是无论是钦原还是潘弼对小姑娘的声音都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吃惊,潘弼甚至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 毕竟刚才那一番折腾,就算是下了药的都应该是迷迷糊糊的弄出些动静吧,更别说小姑娘只是被席沉打昏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做到刚才翻墙的时候都没醒的。 而小姑娘也确实是那个时候醒过来的。 后面只是小姑娘故意装睡,想引起两人的放松,也想着不睁眼的话,大家就当做之前的事什么都未发生就是了。 谁曾想余光竟然看到钦原想要对女人动手,小姑娘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立时便出声制止了。 但此时当两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小姑娘却再次变得腼腆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甚至因为自己刚才的出言阻止,而面色红润了一片。 尽管潘弼觉得,这抹红色可能是气的。 就算是有几分害羞了,但小姑娘还是手脚利索地朝他们这边小跑过来后,伸手推了一把钦原,将这个手中还拿着刀片的人推离了女人的身边后,稍微检查了一下女人的情况,确定没事后,这才松了口气。 而后小姑娘便努力用自己圆滚滚的眼睛瞪着钦原:“这里不欢迎你们,请离开。” 真是一个礼貌的小姑娘,即便是这个时候,话语中依旧带着敬词。 但小姑娘的礼貌换来了钦原无情的拒绝:“我不要。” 小姑娘本就圆圆的眼睛瞪得更狠了,让人不禁担心她的眼珠子会不会直接瞪出来。小姑娘有些急了,看到钦原正要靠近,便更是慌乱了:“你,你要是靠近的话,我就叫人了。” 说真的,这威胁的话当真是没有一点威力。 潘弼都不害怕的情况下,钦原就更加不会害怕这个了吧。 果真,只听钦原开口说道:“你便是叫叫,我也挺想见见其他人的。”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从小姑娘身上取来的胭脂。 在看到胭脂的同时,小姑娘的表情便慌乱了几分,下意识便去翻了自己的包,果真发现少了些东西,顿时表情就更加愤怒了,还带着急切不安:“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把玩着胭脂的钦原凭借着身高上的优势,无论小姑娘怎么蹦跶都碰不到她拿着胭脂的手。 小姑娘的表情都快哭了。 一边的潘弼是面无表情,甚至还有几分于心不忍。 这师徒两个的性格从某方面来说还真的是挺像的,都是一样的恶劣就对了。 “快还给我!”小姑娘跳起来,想要将钦原举高的手拽下来。 下一秒那盒胭脂便摊开放在了她的面前,小姑娘微愣之下下意识便要去拿回来,但是钦原却再次举高了胭脂。 小姑娘顿时眼泪在眼睛框里打转了。 偏偏钦原是视而不见,转而将胭脂背手放在身后,面带浅笑道:“这东西,可以还你,但作为交换,你必须告诉我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明明是我的东西。”小姑娘觉得委屈的很,明明就是自己的东西,怎么拿回来还需要经过别人的同意啊。 “你说的不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小姑娘似乎不能够理解钦原话中的意思。 于是钦原弯腰凑近了几分。 两人的鼻尖几乎是碰到了一起。 小姑娘注意到钦原的眼睛,那双眼睛也同样的美,钦原真的很美,但是这双美丽的眼睛下面暗藏的是波涛汹涌的疯狂。 这让小姑娘打了个冷颤,不经意间的后退碰到了女人的身体。 原本安静地,只是坐着,与死人如此相似的女人在此时却由被钦原摆正的模样一点点转过了头。 当真就只是转过了头而已。 潘弼与钦原是看着那颗头一点点转过来的。 那双眼睛在这昏暗的环境下也多了几分森冷的感觉,但实际上那双眼睛中没有任何的色彩。 那般直勾勾地看过来的时候,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小姑娘察觉到钦原与潘弼的目光不对后立刻回头看去,但是看到的也只是正常的女人,对方并没有将头扭过来。 小姑娘就更加好奇钦原与潘弼刚才的神色了。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你问就是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快些离开。”小姑娘无论是从神情还是动作都带着对这二人深深的嫌弃。 原以为钦原还会刁难小姑娘,但钦原却笑着说道:“可以。” 小姑娘松了口气,只要有所求便可,就怕是无欲无求那才叫可怕。 然而钦原的第一个问题便将小姑娘难住了。 “傀镇,到底是什么地方,或者说,这里,真的是傀镇吗。” 小姑娘的表情都呆滞住了,当真是没有遇到过钦原这样第一个问题便直指核心的,显然有些超出小姑娘的理解范畴了。 房间内安静许久之后,才听得小姑娘开口说道:“这里是傀镇,但,又不是傀镇。” “我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但它确实就是傀镇的模样。”小姑娘紧跟着解释了一句。 “既然是傀镇的模样,你又为何说这里不是傀镇,莫非还有两个傀镇不成。”潘弼终于插上了一句话。 小姑娘微微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有一天,我觉得傀镇变得不像是傀镇了,但看着又像是傀镇。原因我也是不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 因为担心两人不信,小姑娘还特意强调了两句。 片刻后,听到钦原说:“继续说。”这才让小姑娘松了一口气,这才愿意继续开口。 “傀镇一直都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小姑娘夸赞的话几乎说不下去了,因为钦原已经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刀片,显然这些话并不是钦原想要听到的。 于是小姑娘赶忙制止了夸赞,转而说上了重点:“傀镇叫傀镇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以前傀镇流传着一门手艺。” 这话一说,钦原再次放下举起的手。 小姑娘心中当真是要哭了,后背几乎贴在了女人的背上。 或许此时面对钦原的小姑娘还不知道,她身后的女人再次一百八十度地转过了头,配合小姑娘的话,森冷的目光一直落在钦原的身上。 潘弼继续想要直接陆凯房间,偏偏钦原顶着这样的目光继续看着小姑娘,完全无视了女人的存在。 第46章 诡新娘(33) 小姑娘究竟是谁呢? 能够在镇长的家中如此的自由。 能够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真的很让人怀疑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啊。火山文学 前两个问题上小姑娘是多有隐瞒的,或许是因为在担心惧怕什么。 但是面对钦原最后一个问题,她表现的便坦然多了。甚至还有几分奇怪,为什么钦原会问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 想也不想地直接回答道:“我是这个家的下人啊。” 但是这就是真话的话停在潘弼与钦原的耳中却惹来了两人怀疑的视线。 小姑娘顿时就急了:“你们怎么不信呢,我就是这个家的下人,这种身份,想来也不会有人说要冒充吧。” “你看着像是养尊处优的,确实不像是打杂的。”潘弼说出他们怀疑的理由。 小姑娘表情上带着几分无奈道:“那是因为我是小姐的丫鬟,从小就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待我极好的,自然也不会让我做一些重活。” “你家小姐是?”潘弼不小心再次对上女人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盯习惯了,此时再看过去的时候,感觉快免疫了。 但是潘弼他是免疫了,不代表小姑娘也是免疫的啊。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小姑娘直接回头说道:“这就是我……啊——!” 叫声还没有完全出来呢,便被倩云捂住了嘴巴。 小姑娘是两眼一翻,这次是被吓晕了。 谁让她回头的时候正好与女人的那张脸来了个面对面。 那张精致的容颜自然是吓不到人的,但是此时的状态是能够的啊。 钦原直接将昏迷的小姑娘扔到了一边。 当真是没用,问题都还没有问完呢。 而那原本坐在镜子面前,头部一百八十度旋转的女人似乎是看两人有几分不顺眼吧。 头是没动,下面的身体一点点转了过来。 这个过程当真漫长,瞧的人头皮发麻。 潘弼是一点点后退,后退的同时还不忘拉扯了一下钦原,示意现在赶紧离开。 但是钦原像是来了兴趣一般,就站在原地,似乎是想要看看女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像是许久没有活动的齿轮,再次转动的时候,需要一点时间启动一般。 女人的行为可以说是十分的缓慢,看上去很像是某种叫树懒的动作。 这种刻意营造恐怖氛围的行为让钦原觉得有几分不耐了,脚下的鞋弹出刀片,似乎是想要扎透小姑娘的身体。 在钦原这样的动作下,女人的动作就好像开了倍速一般,瞬间便快了许多。在钦原弄伤小姑娘之前,女人便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缓缓向两人走来。 潘弼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退到了门边,而钦原则是摆出了一副准备交手的姿势。 女人也同时出手了。 相比较于之前白芜与陆颖那有些没有章法的进攻,女人的姿态动作都显得非常的轻盈。 女人与钦原之间的打斗,你来我往之间,却未曾弄乱房间中的摆设。 自己这么久都未曾拿下女人,而席沉却能够在转瞬间制住白芜与陆颖,钦原在这一刻感觉到了自己与席沉之间的察觉果然还是很大啊。 只是越这样的话,越会让他对席沉的兴趣更大。 老师,我好像越来越怀念了啊。 女儿的动作轻盈,而力气却很大,最关键是,钦原的刀片也根本破不了女人呢的防。 让人不禁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 在交手的过程中,女人的眼睛也同样没有眨动分毫,连眼珠子都是没有动一下的。 同时一击下的后退,在钦原还想要冲上去前,潘弼直接将人给拽走了。 其实潘弼一个人也是能够离开的,但是想到钦原怎么说也叫席沉一声老师,还是将人带回去的好,就算是个病娇。 或许席沉并不会感谢潘弼的行为。 钦原被拽走的时候是有些懵逼的。 原本还想要继续跑回去的时候,却察觉到镇长家的仆人们或许是察觉到了不对,所以热闹起来了。 尽管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离开了。 而在钦原与潘弼离开后,女人却留在了原地,并没有追出去。 外面一阵风刮过,原本开启的门在这时候直接关上了,但是明明这门是往里推的,又怎么可能会在风下合上呢。 合上的门悄无声息,当真是未曾发出丝毫的声响。 而女人终于是有了其他的反应, 女人走到了晕倒的小姑娘面前,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又将人放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后,自己回到了梳妆台面前,坐了下去。 镜子中的容颜如此的惊艳,只有一双眼睛破坏了其中的美感。 女人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许久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 再说回于秋禾他们这边。 话说于秋禾从赵信舰他们身边离开之后没有多久便发现镇长家中多了不少巡逻的人,也不是巡逻吧,总之就是多了一些人。 于秋禾若是还待在这里的话便会有被发现的风险,片刻的思索之后,于秋禾暂时离开了镇长家中,幸运的是,于秋禾在兜转之中找到了后门的位置,在没有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离开了镇长家中。 回到房间的卓斯后面跟了赵信舰,出于担心,赵信舰今晚并不打算回自己房间,而是打算留下来照顾卓斯。 在这方面上,卓斯也未曾拒绝。 即将休息的时候,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过这动静也未曾持续太长的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镇长家中有人发现了今晚的动静。 因为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确实挺多的。 “要出去看一下吗?”赵信舰在卓斯的床边打了地铺,动作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 坐在床边的卓斯却摇头说道:“不。” 无论再发生什么,只要不牵扯到他们自身的利益,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铺好地铺的赵信舰钻了进去,打了个哈欠,今天做了这么多,确实是有几分累了:“钦原那边不知道如何了。” 有没有解决潘弼也是个问题。 或者说有没有被别人给解决喽。 “钦原与那个有些不正常的人之间,似乎是认识的,这关系……”卓斯回忆起刚才那段时间见到的情况,发现钦原与席沉之间的相处其实是有几分奇怪的。 好似是相识的,但又好像又有几分对峙的感觉。 本想着与赵信舰商讨一下,结果便听到了赵信舰的呼噜声。 这沾了枕头就睡的特性,这么多年也是未曾变一下。 “算了。”卓斯呢喃了一句,之后也便睡了,这点事,若是钦原回来了,直接问便是了。 …… “这怎么就回来了。” 当沙哑男的声音响起时,陆颖的身形开始不断颤抖,像是在畏惧什么。 此时沙哑男已经走到了陆颖身边,捏着陆颖的下巴来回打量了一番后,便皱了眉:“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 就算恢复力很强,依旧能够从陆颖的身上发现一些伤害。 更别说是本质上的问题了。 沙哑男都开口了,陆颖怎敢隐瞒,一五一十地便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全都告知了沙哑男。 在说完值周,沙哑男也未曾开口。 但是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了下来。 那种阴寒的气息弥漫开来,伴随着诡异的风铃声,越发的急促。 陆颖的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了,只有斗篷男站在一边,没有任何的反应。 原本以为沙哑男这次是动了真火。 但这种阴寒的气息猛地便消失了,铃声也是戛然而止。 沙哑男突然就笑了,沙哑的笑声,断断续续,带着几分癫狂与欣喜。 便听得沙哑男说道:“多好,多棒,多美啊。” “我想要他。”沙哑男如此说道。 他不是在跟任何人说话,只是一种自说自话罢了,所以不需要任何的回应。 沙哑男就是这样,他喜欢收集一些特殊的家伙,而这次,他似乎盯上了席沉。 至于被盯上的席沉,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乎的,毕竟盯上他的大佬也不少了,他不一样活得好好的,屁事没有。 “引他过来。”沙哑男说道。 这意思就是说陆颖还是要回去的,陆颖怎敢反抗呢。 沙哑男赋予了它们新生,那便是他们的一切,沙哑男的一切要求他们都是无法拒绝的:“是。” 在得到吩咐后,陆颖便要离开了。 她来此的最终目的其实也就是为了向沙哑男汇报这件事而已。 但是这还没走呢,便听沙哑男说道:“站着。” 陆颖站在原地不动之后,沙哑男便看向了斗篷男说道:“去再找一具来。” 得到吩咐的斗篷男去了地下室,地下室有两个房间,一个是绝对的禁区,只有沙哑男能够进入,另外一个斗篷男也是可以进出的,而斗篷男进入的便是这个房间。 只是片刻之后便领着一个同样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出现在了一层中。 “你跟着一起回去。”沙哑对那个被斗篷男领着的人说道。 那原本跟在斗篷男身后的人立刻走到了陆颖的身边。 原本答应了管家两个陪嫁的,损坏了一个,便又赔上一个便是。 这样的人,沙哑男其实有很多,只是这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 在陆颖领着后面的人离开的时候,沙哑男痴痴地笑着:“以后啊,要多收一笔才是。” 而后又问斗篷男:“婚礼的时间是不是要到了。” “明天。”斗篷男回答道。 已经过了十二点,今天已经开始了。 “这么快啊。”沙哑男似乎更加愉悦了几分,哼着怪异的调子便回到了楼上。 “过门帖,合命婚,白绸悬梁挂; 半真金,半素纸,锦匣门前焚; 穿纸衣,嫁新娘,龙凤双喜成; 胭脂色,抹红妆,素手绛唇点……” 第48章 诡新娘(35) “姐,姐夫,是死了吗?” 平常拉家常般的话语,但老板娘从这双眼睛中分明看到了威胁。 老板娘轻叹一声,摇首说道:“他怎么可能死呢。” “也就是说还活着,那为什么不在姐的身边呢。”席沉一手撑着下巴,略带几分好奇地问道。 “他有事。”老板娘说道,露出几分伤感的模样。 “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抛弃你,不……” “他才不是!”老板娘因为席沉的话,陡然拔高了声音,一眼看来时,带着几分凶狠的姿态,似乎下一秒便会朝着席沉扑过来。 面对这样的老板娘席沉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反而笑容更甚地说道:“姐这是恼羞成怒了,被说说中了不成。” 在老板娘真的扑上来之前,席沉直接将刀横在了自己面前。 老板娘的目光触及到刀柄的瞬间便产生了畏惧的心理,最后还是恐惧战胜了愤怒,老板娘那阴冷愤恨的模样消退,再次变成了之前婉约温柔的姿态。 “他并非那样的人,他爱我,我亦是爱他的,他只是暂时不在我的身边。”老板娘在提到自己丈夫的时候,神情是温柔的,眼神中的爱意是怎么都无法掩饰的。 “他会来带我走的,会的。” 她这话不知道是在说给席沉听呢,还是在说给自己听呢。 从刚才老板娘的反应,席沉基本就可以确定老板娘或许也只是一个纸人罢了,但是她这个纸人与白芜她们又是不一样的。 不知道是因为过了太久,已经变得与真人无异了还是从制作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想要具体确认的话,只要能够将老板娘直接解剖了就可以知道了。 不过今天已经完成两次解剖的席沉暂时没有将老板娘也解剖的打算,可以留待下一次嘛。 “那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说说。”席沉晃动着水果刀,像是在把玩,很是随意。 那刀在老板娘身边是晃来晃去的,就算是心中有什么想法也都歇了。 也幸得席沉这次的问题还在老板娘认识的范畴内,便也无所谓回不回答了。 “他啊,是个很温柔的人,长得虽说算不得俊朗吧,但在我眼里,便是最好看的……你也是比不上的。”老板娘说道,那眼中的爱意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对我很好,什么重活都舍不得我做,会为我描眉画红妆。” 在老板娘的叙述中,那个从未见过的老板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最完美的人了。 但这样的人现实中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也只能够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他有什么特征吗?”席沉便问。 “特征,没有的。”老板娘摇头。 “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呢?”席沉说道。 然而这个问题却像是将老板娘给难住了,明明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老板娘却怎么都回答不上来,目光呆滞地像是在回忆什么。 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些过去的事情,回忆这些做什么呢。” “说说啊,你们怎么相爱的呢。”席沉却有些紧追不舍。 老板娘目光躲闪,却怎么都回答不了。 第49章 诡新娘(36) 陪席沉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潘弼本身是有几分发憷的。 可能是昨晚陆颖与白芜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吧。 但是席沉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时候,潘弼觉得这种发憷的感觉更加深刻,总觉得自己要是不答应的话,席沉可能会将他解剖了助兴。 “老板娘是不是有问题?”两人是越走越偏,早上出门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带上天川。潘弼也便趁着这个功夫询问了席沉一些事。 “嗯,算是吧。”席沉说的有几分含糊其辞,没有将人彻底解剖前,也不能够那么绝对不是,“很远吗?” “快到了。”潘弼注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认了位置。 而对席沉回答的内容,直接默认为老板娘就是有问题的了。 这段距离其实比想的要更加远一些。 一开始潘弼还会说一些话,后面干脆也是什么都不说了。 走了较为长的一段时间后,终于是来到了之前跟丢陆颖她们的地方。 潘弼站在不远处,并没有完全靠近。 虽然上次他们转了一圈并没有遇到危险,但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在明知道有问题的情况下还靠近的话,确实有几分不愿意了。 而席沉是不在乎这些的,甚至他检查的比潘弼与天川还要细致。 至少他们两个没有说沿着墙壁一点点找过去。 席沉当真是全面解释了什么叫做地毯式搜索。 这样地毯式的搜索,席沉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 席沉意识到一件事,陆颖她们能够进入其中,很可能是因为有管家的带路,那管家本身估计也是不正常的。 那应该是另外一个空间,而想要进入另外一个空间是需要一定的媒介的。 这个媒介在管家的身上,也或许是在那些纸人的身上。 纸人的话,傀镇中应该有不少,比如那个老板娘不出意外的话,恐怕也是一个纸人。 但问题是,是不是真的所有纸人都能够通过呢? 如果席沉知道陆颖已经回去的话,说不定会直接考虑将陆颖直接拎过来做实验。恐怕也不需要席沉拎过来,如果陆颖知道席沉的想法的话,说不定会非常乐意帮这个忙的。 但显然,双方现在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席沉就在考虑其他的方式了。 那张皮如果对那些纸人是有效果的话,会不会也同样能够引起另外一个空间的变化呢? 席沉准备做一些尝试,但是在尝试之前…… 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拐角处没有靠近的潘弼,径直走了过去。 “是结束了,打算回去了吗?”潘弼看着走过来的席沉问道。 回去? 才不要呢。 席沉摇头说道:“我有一些想法想去实践一下,如果短时间内回不来的话,你是想一起呢,还是现在就回去。” “……”您的想法都有些不太正常,还是不要实践的好吧。这是潘弼此时最真实的想法。 但他也明白席沉不会因为自己的话改变想法,因此只能够开口道:“我在这边等一会儿吧。” 潘弼本身不是一个非常喜欢冒险的人,能够留在这里等待席沉的话,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也好,如果……算了。”原本席沉是打算让潘弼做一些事情的,不过还是觉得,有些事或许自己亲自完成会比较好一些,所以换了另外一个要求,“可以提供一些帮助吗。” 还以为席沉说的是怎样的帮助,结果却是问潘弼的空间中有没有适合行动的衣服。 潘弼当时的表情啊,当真是难以言表,衣服这种积分很少就能够囤一堆的东西,为什么席沉会需要这玩意儿? 席沉也无奈啊,他没有积分啊。 尽管潘弼很想要吐槽,但还是提供了一些衣服。 只是吧,两人的身材确实是有几分差距的。 那些对潘弼来说比较宽松的衣服对席沉来说还是有些紧的。 但是相比较之前的马褂一样的衣服,确实更加适合行动一些。(换衣服这种行为就地找了一个空着的房子换的,没有当场换!) 于是做了简单的交流调整后的席沉便回到了之前排查的地方。 这里的空间还是很大的,但是周围真的没有任何特别的,嗯,除了人少。 席沉发现,空间里的东西少的话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在找需要的东西上,速度会很快。 比如现在水果刀出现在他的手中只是瞬间的事情。 其实席沉原本将刀拿出来,只是想着在周围的空间中划上一划,说不定能够划开一个出入口。 而现实比他想的还要好,刀柄上的皮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让它无比兴奋的东西,从握在手中的那一刻开始,便一直颤动着,似乎想要朝某一个地方去,却又被限制了行动。 席沉便顺着这种隐隐约约的感应走到了一片空地的位置。 这里可以说离周围的建筑基本都是有一点距离的。 抬手划下…… 扎纸店铺中,在地下室中,铺散一地的是半成品的纸人,有些只是搭好了框架,有些已经糊上了纸却没有化妆,有的缺胳膊少腿。 但这些纸人看上去与平常的纸人也并没有不同。 白色的布条悬挂着,无风而动,白布之间,游走的身影,分明就是一个个的纸人。 它们嬉笑打闹,笑声尖锐阴冷,偶尔伴随着沙哑男最常唱的歌,那歌声从纸人中传来时,越发的尖锐,令人难以忍受了。 沙哑男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纸人,神情温柔的像是在看自己的爱人一般。 柔顺的笔尖落在纸人的脸上,原本空白的脸在沙哑男高超的技术下,顿时变得栩栩如生。 随着这张脸渐渐的成型,沙哑男的神色便越发的温柔,甚至还带着几分迷醉。 然而突然间,笔尖一顿,纸人的妆容出现了失误,沙哑男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无比阴沉。 因为这一刹那的变化,那些晃荡在白布之间的纸人一瞬间都是瑟瑟发抖,聚成一团,所有的声音在这刹那都消失了。 就连那些无风而动的白布似乎都静止了。 沙哑男看着怀里的纸人,原本的温柔化作了厌恶,原本的爱意化作了憎恨。 这个被毁坏的纸人在沙哑男的怀里瞬间化成了灰烬。 斗篷男如往常一样坐在自己应该坐的位置,他什么都不做的时候,与纸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往常这个点,沙哑男应该是在地下室的。 但此时斗篷男却看到沙哑的身影从地下室那边走了上来。 “似乎有小猫咪闯了过来,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沙哑男吩咐道,听得出来,他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他讨厌别人的打扰,尤其是不请自来的打扰最是讨厌了。 那个胆敢闯进来的小猫咪,他要将他做成纸人,永远困在纸人的身体中。 得到吩咐的斗篷男佝偻着身体离开了店铺之中。 此时的潘弼是懵逼的,虽然席沉那么说了,他也没有真的认为席沉会成功找到地方。 因此当席沉就那么突兀地从他的面前消失的时候,潘弼的震惊是溢于言表的。 片刻之后才想起来上前查看。 但是当真是没有看到席沉一丝一毫的影子。 “真,消失了?” 对于席沉还能不能够回来,又或者回来后与陆颖他们会不会是一个状态,潘弼都是有考虑的。 但一切的考虑在潘弼留在原地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人后都变成了叹息。 潘弼觉得席沉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心中又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觉得席沉或许还活着,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好。 考虑到时间不早了的情况下,潘弼便直接回去了,结果就遇到了等待在民宿外面的钦原。 那一瞬间潘弼是打算转身就跑的,却被钦原逮个正着。 而钦原的目的不出意外便是席沉。 人是肯定交不出去了,潘弼也说明了原因。 本想着说出来的话,钦原会知难而退吧,谁知这位竟然要求潘弼将她带过去,她要去找席沉,或者说,她也想去那个空间看一下。 真不愧是师徒。 在潘弼表示拒绝的时候遭遇到了武力镇压,最后只能够同意了。 只是钦原毕竟不是席沉,所以并没有找到入口究竟在什么地方。 这自然是之后的事情了,还是说回席沉吧。 就说席沉那样的行为本就是一种随性,却没有想到真的成功了。 席沉对周围环境的变化可比陆颖白芜她们敏感多了,因此周围空间变化的刹那,他便察觉到了不对。 立刻回头看向潘弼原本应该在的位置,以此来确定。 但是回头之后却并没有看到潘弼的存在。 于是席沉叫了潘弼,同样的也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应。 因此席沉才能够确定自己现在确实是在另外一个空间中了。 “没想到,这么容易啊。”席沉看着手中的刀,此时此刻,他还是要感谢一下尹祭司的贡献的。 而与此同时被另外一个空间中,被惦念的尹祭司在躲避追杀的时候鼻子有点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之后,身后便出现了万千的树根。 “……”谁在这个时候想我! 第50章 诡新娘(37) 傀镇的天空是天蓝的,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随手一张照片都可以当做壁纸。 傀镇的环境也是美的,每一处都是不一样的风景,无论是人还是建筑,都是如此。 这里不一样,天空是灰蒙蒙的,有些看不清原本的色彩,周围的建筑是破旧的,所有的一切都带着几分陈旧的色彩。 若说之前的傀镇是一幅水彩画的话,那这里便是一幅水墨画,一切的色彩在这里看上去都是如此的寡淡。 “另外一个傀镇吗。”看到周围的建筑后,他便更加能够理解小姑娘话语中的意思了。 这里仿佛是翻版的傀镇。 有东西靠近。 手中的刀,或者说是那块皮在躁动,能够让这块皮如此躁动的,想来也是和昨晚的纸人是差不多的存在吧。 没有所谓的正面冲突,席沉找到了能够隐藏身形的地方,准备观察来者是谁。 斗篷男驾着那匹老马,后面依旧是拖着木板车,就是之前运送陆颖与白芜的那辆。 慢慢悠悠地行驶的时候,却机会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若不是那块皮的状态不对的话,或许席沉也不一定能够发现斗篷男的存在。 马车已经停下,斗篷男未曾下车,那宽大的帽檐几乎遮住了他全部的模样,在四下张望的时候,真令人担心他是否真的能够瞧见周围的情况。 似乎并未在周围发现有其他的身影,于是斗篷男再次驾驶着马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斗篷男已经离开了,按说席沉此时也应该离开才对,但是这么简单就可以混过去的话,陆颖那两位又是什么情况呢。 心悸之感伴随着那块皮传来的激烈的抖动,让席沉直接反手挥刀后,倾身而上,因为前面没有拉开距离的空间,如此的话,还不如贴近几分。 那一刀挥出的时候,却并未划到任何东西。 斗篷男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席沉做出动作前便直接拉开了距离。 席沉倾身上前时也是迅速做出了调整。 片刻的交手后,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斗篷男那宽大的帽檐,帽檐下的脸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中。 席沉盯着这张脸,似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刹那的破绽,斗篷男却并没有抓住,反而在这个时候背对着席沉,试图用破碎的帽子挡住自己的脸。 原本斗篷男还奇怪为什么席沉的身体行动没有被禁锢,而现在他所在乎的只是自己的脸就这么暴露了。 只是丑陋的话,并不足以用来形容斗篷男的那张脸。 甚至说,他的那张脸根本已经不能够被称为脸了。 那张脸啊,更像是缝合的怪物,那根本就是不是来自同一个人身上的部件,从皮肤,到眼睛,到嘴,到任何的一个位置,都像是在找不同一般,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相同的地方。 一双眼睛,单独看其中一只的时候,都会觉得很漂亮,但是放在一起看的时候,却觉得莫名的惊悚。 这就是斗篷男的脸,每次只是挑取一小部分的话,可以说是非常的好看,甚至让人浮现连篇完整的模样又该是如何的。 第52章 诡新娘(39) “……”沙哑男回头看过去的时候,还有几分难以置信。 以往那些人听到歌词的内容,联想到他们自己身上后,都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沙哑男承认,他其实就是故意的。 但是后面这人究竟是什么怪胎啊,没有丝毫的害怕不说,这时候还有心思学歌吗?而且学了就算了,居然唱的比自己好?! 偏偏察觉到沙哑男的目光后,席沉还在唱到一半的时候来了一句:“怎么不继续了,还挺好听的,就是短了点。” “……”沙哑男觉得有点恍惚。 后面这家伙的脑子好像有点不正常,做出来的纸人会不会更加不正常啊? 又或者自己应该尝试改变一下风格,尝试一下用疯子去制作纸人? 片刻后,沙哑男便随着席沉去了,有这么一个不害怕的也好,省了他不少的事情呢。 席沉只是在唱歌吗? 自然不是的,这一路过来的时候,周围的路况他已经全都记住了,同时也借着唱歌作为一种计时的方式,计算了从之前那个位置到达店铺的大概时间是多久。 到达后,斗篷男率先下车,将席沉从车板上扛了下来。 正要扛着席沉往里面走的时候,沙哑男走了过来,从斗篷男手中接过了席沉说道:“你留在外面。” 之后便扛着席沉前往了地下室,越是满意的人,他便越是想要尽快将其做成自己想要的东西。 身后,斗篷男对上了席沉带笑的眸子。 片刻的对视后,斗篷男默默移开了视线,斗篷下的手握紧了那枚簪子。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的瞬间,一堆纸人涌了上来,它们伸出的手抚摸上席沉的肉身,眼眸中沾染的满是贪婪。 然而这贪婪很快变作了失望。 因为沙哑男是这么说的:“这不是给你们准备的。” 他要将席沉做成同类,而不是用这些纸人来代替席沉。 这么有趣的家伙,果然还是留在身边的话比较好一些呢。 轻柔地将席沉放在了台子上。 席沉的视野中飘荡的是白色的绸布,整个空间的环境略显昏暗,那飘荡的白布好像一个个黑夜中上吊的阿飘,正在朝你招手。 似乎下一瞬间那白布转过来之后,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张面目狰狞的脸。 耳边是纸人的嬉笑声。 相比较这些纸人的歌声,沙哑男唱歌至少是好听太多了。 耳边的铃声令席沉有几分昏昏欲睡。 指甲掐进了肉里,一丝血腥味在空间中弥漫开来。 尽管很淡,却引起了那些纸人的疯狂,似乎席沉的血有着什么特殊的吸引力,它们疯狂地聚集到了席沉的身边,尖锐的歌声似乎想要刺穿人的耳膜。 “滚!” 沙哑男陡然拔高的声音令那些纸人瞬间缩了回去。 相比较于那甘甜的味道,对沙哑男的恐惧更甚,但即便如此,它们看向席沉的眼中依旧带着嗜血的贪婪。 它们是多么地渴望将席沉吞噬掉啊。 沙哑男走到席沉身边,抬起了席沉的右手,看着那陷入掌心的指甲,掰开后,留下的四个月牙型的伤口。 这也就是席沉的指甲不是很长,但凡再长一点,那流出来的血就不是这么一丁点了。 沙哑男俯身,将席沉流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鼻翼处,嗅了两下,似乎在确认什么。 眼中似乎带着几分怀疑与不确认,于是又闻了片刻后,盯着席沉的脸又看了一会儿,确认这张脸确实是陌生的后,才嘟囔了一句:“认错了吧。” 席沉的血或许真的是特殊的,但是沙哑男并不在乎,特殊一点对他来说未必是坏事。 “在此之前,先清洗一下吧。”尽管席沉身上除了掌心的血迹以外似乎没有多余的脏污了,但沙哑男依旧是不满意的。 陆颖与白芜也就算了,席沉可是他真正看中的猎物,自然要给出最完美的待遇,丝毫都不能够有缺失的,也就必须要要从细节抓起了。 “我得去准备水才是。”沙哑男将席沉留在了这个空间中,无论是自己的能力还是周围的纸人,他都能够确认席沉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因此他才能够放心地去隔壁烧水。 只是沙哑男或许怎么都没有意识到,这的会有一种人,他并不受控制。 席沉也没有想到,沙哑男离开的竟然是这么容易。 在沙哑男离开的同时,席沉便从台子上坐了起来。 并不是说他没有被控制,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效果的话,沙哑男不可能没有发觉,这背后的原因自然是要算在斗篷男身上的。 在那簪子掉出来后,事情其实就已经出现了转机。 可以确认的是,斗篷男其实就是老板娘口中的丈夫。 但这位丈夫却并不认为老板娘是自己的妻子,这其中存在什么样的原因不是席沉所在意的。他在乎的是怎么借助这一层关系将斗篷男变成自己的帮手。 这一过程比席沉想的容易,因为斗篷男本身对沙哑男就是有所不满的,或许是不满对方将自己变成了怪物,又或者不满对方对自己妻子做的事情。 之前是没有办法,但现在既然席沉愿意帮忙的话,他何乐而不为呢。 后面的交手完全就是做样子了,那些分布在四周的纸人智力不高,自然也就不能够明白两者之间的交流。 在交手的时候,席沉其实是将那块皮暂时交给了斗篷男。 尽管那块皮给斗篷男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但若不是贴身放着的话,其实也还是能够忍受一会儿的。 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也不确定沙哑男到底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时候使用自己的手段,若是反应上出现一点问题的话,被察觉就前功尽弃了。 席沉也得承认,这就是一场赌注,如果斗篷男不将那块皮还回来的话,那么席沉现在只能够乖乖地等待被解剖了。 而在到达店铺的时候,斗篷男曾将席沉从板子上扛下来,也是那个时候,借着斗篷的遮掩,将那块皮塞到了席沉的怀里,这个过程中也是斗篷男的手直接接触到那块皮的必然过程。 而付出的代价便是,若是此时掀开斗篷,便会发现斗篷男的一只手似乎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枯萎状态。 而指甲戳进肉中便是席沉的尝试。 在那块皮放回到自己身上后,席沉便察觉到自己慢慢地又能够动了,只是这个速度却很慢,需要一定时间的缓冲。 借着手掌上的刺痛感,席沉也总算是彻底摆脱了那种被控制的感觉。 本来想着对沙哑男出手的时候,,沙哑男却自己走出去了。 “啧,我可没有让男人帮忙洗澡的爱好。”席沉喃喃自语道。 就算是封人攱,想到他们两个人缩在一个浴室内,大眼瞪小眼的话,席沉浑身起鸡皮疙瘩。 画面太美了,席沉并不想考虑。 随着沙哑男的离开,这些纸人似乎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们贪婪地盯着席沉那还在滴血的手掌。 席沉抬手在掌心处舔舐了一口,觉得自己的血液挺正常的,所以这些纸人是看到鲜血就兴奋吗? 或许是席沉的鲜血真的太过香甜了吧,终于有纸人已经忍不住这其中的诱惑了。 明明就是一张纸人的脸,偏偏能够看出几分狰狞的色彩,朝着西岑飞扑而来,但却在下一瞬被席沉踹了出去。 飞出去的纸人与后面的纸人撞作一团。 沙哑男也是低估了席沉那鲜血的诱惑吧,就那么放心地将席沉与纸人放在了一起。 若真是那个没有办法动弹的席沉的话,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只怕就会被撕成碎片了。 但是现在倒霉的就变成这些纸人了。 席沉的动作极为的灵活,也不是说这些纸人的动作有多么笨重,只是这么多的纸人,总归是有几分磕磕绊绊的,纸人毕竟是纸人,在智慧上终究是比不上一个人类的,更别说这个人类还是席沉这样的怪胎。 在解决了一部分的纸人后,席沉掌心的血迹还是干涸了,结了一层血痂。 随着那种香甜味道的消失,这些纸人似乎终于意识到席沉是沙哑男的猎物,它们刚才的做法简直就是逼着沙哑男将他们销毁呢。 瞧着那些回归到原本状态的纸人,席沉则开始着手解剖在场的这些被包着那张皮的水果刀划伤的纸人。 或许是有了上次解剖的经验,这次席沉的速度就更快了。 结构上与白芜体内的那具纸人并无不同。 但是真正令席沉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这些纸人与之前白芜那具不一样的是,它们在倒下后还是能够活动的,但是随着解剖的进行就不能够再活动了。 这个过程中,席沉有注意到一抹灰色的特别细的,像是头发丝一样的灰色东西从纸人的身体中消失然后没入到了那块皮中。 随着那最后一缕灰色消失后,这个纸人也就彻底停止了活动。 看来这块皮需要的便是这样的东西吗。 门外传来了动静,不知道是不是沙哑男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过来呢。 席沉随手将拆卸下来的那张属于纸人的纸套在了自己身上后,摸到了门边站着。 ps:感觉我取名字都是很随意的,所以不要在意标题什么的了,一定会点题,在什么时候点题就不知道了。 现在上班的地方,主管事儿有点多,动不动就开会开会开会,最后一周只有一天的时间我们才能够忙自己教案什么的,特别烦人,所以只能够在晚上写了,发的都很迟。 太困了,我都在犹豫要不要改个时间点了…… 不知不觉间也已经五十万字了,之前大家取得名字,我准备截图交给大大了,自己挑吧。 第53章 诡新娘(40) 那脚步声最后却停在了隔壁。 随之而来的便是开门的声音。 交谈声响起,只是因为双方的声音都很低,也很沙哑吧,因此并没有听清具体的内容是什么。火山文学 只隐约听到了礼字。 沙哑男似乎只咒骂了一句后,叮嘱斗篷男(整个店铺除了席沉之外就只有沙哑男与斗篷男是能够交流的,不是跟他说话,还能够是谁呢)看好正在烧着的水。 脚步声逐渐远去后,席沉顶着纸人的外壳走出了房间。 也不知道沙哑男是自信还是自负,门都是没有关的。 站在隔壁门口的斗篷男恭恭敬敬,余光便瞥到了隔壁走出来的一个纸人。 隔壁这间房中的纸人,没有沙哑男的吩咐是不会独自离开这个房间的,更何况这个纸人的体态看上去有几分别扭。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错后,斗篷男便直接移开了视线,只当席沉是不存在的。 而席沉也没有选在这个时候打招呼,而是径直从斗篷男身边走过后,踏上了台阶。 爬到一半之后,便听斗篷男不紧不慢地说道:“二楼是他的房间……独自一人是无法回去的。” 这里的人字被刻意咬了重音。 …… 这边席沉这边愉快地进行冒险探索的时候,傀镇中同样也是有事发生的。 便说潘弼带着钦原过去,并没有发现后,两人便打算离开的,但却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第一时间便躲了起来。 紧跟着便看到了一支队伍,很长的队伍。 只是这支队伍的配置是有几分奇怪的。(因为部分原因,所以做了调整) 整支队伍分成两列,很长,蜿蜒曲折,看到第一个人后,却并不能一眼看到后面的人。 所有人都半垂首,神情木讷,或者说是冷漠,整只队伍中看不到任何一个人有着笑容。 漫长的队伍,每个人穿着白色的衣裳,那衣裳在日光下的光泽度显得有几分奇怪,只有靠近了才会发现,这些身上的衣服竟然是纸做出来的。 数了一下,整支队伍总共有三十六人,左右各十八人,每人之间的距离更是像经过了严密的计算一般,当真是一丝一毫都未差。 “三尺两寸。”钦原突然从嘴里冒出一句话。 “什么?”潘弼顺嘴问了一句。 “前后两人之间的距离是三尺两寸。”钦原稍微解释了一下。 “……你的眼睛是尺子吗。”哪有人只是看着,就能够直接报出长度的,潘弼只当是钦原在胡扯。 但这一点上,钦原当真是没有胡扯的,对距离的判断,是他们训练的基础,误差是在毫米之内的。 先不管钦原的目测准还是不准,但是整个队伍的严谨是可以肯定的。 那整齐规整的模样当真与用尺测量出来的没有丝毫区别。 遵循男左女右,男女各十八人。 为首的两人怀里抱着两个方型的物体,扁的,但是因为上面蒙了一层红色的布,所以看不到那布下的东西。 只是这一抹红色竟然成为整个队伍中唯一的明亮色彩。 再往后,每个人的怀里都捧着一样东西。 有食物,有金银玉器,更多的便是一些纸活了。 当这支队伍从潘弼钦原隐藏的地方前面走过去的时候,两人正要跟上去,便看到了后面居然还跟了五个人。 天川,于秋禾还有端荔,另外两个是赵信舰与卓斯。 他们竟然同一时间出现在了这里。 见面的同时,钦原走到了卓斯他们的身边,而潘弼站到了天川的身后。 “猼訑呢?”明明之前潘弼是跟着席沉一起揍的,天川也是知道的,怎么现在潘弼没有跟席沉在一起,反而与钦原搅合到了一起? “不知道。”潘弼摇头,他是看着席沉消失的,但是席沉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他是真的不知道。之后又看着那支步调缓慢的队伍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天川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 原来他们原本是在傀镇中打探消息的,主要其实是镇长家的消息,毕竟昨晚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但是没有等到任何慌乱的消息不说,还看到这十八人陆续从镇长家走了出来。 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傀镇的镇民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连余光都未曾给。 他们因为不放心便全都跟了过来。 “陪嫁送礼。”卓斯对钦原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因此潘弼他们那边也是听到了卓斯的话的。 “这是送陪嫁?”作为队友,赵信舰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莫说赵信舰不信,其他人也是不信的。 这队伍说是送葬的都有人信,你跟我们说这是送陪嫁的,骗鬼呢。 “是的,但和我印象中有些不同。”卓斯其实也有几分不确定,这些人的行为与他之前经历过的有几分相似,但是又在很多地方有些不同。 毕竟在现实中,这种东西其实已经不被重视了,就算有些地方还存在这样的习惯,那也是偷偷摸摸的,甚至很多细节上早就已经不规范了。 因此卓斯看这支队伍的情况时,才会觉得熟悉又陌生。 “你说的,便是对的。”赵信舰看着那支还在缓缓前进的队伍,轻啧两声,“难怪这东西会消失呢。” 就算是正常的婚礼都没有这么多事吧。 赵信舰的话音刚落,便被卓斯拉着躲到了一边。 不仅仅是他们两个,其他人也是一样,都在同一时间躲了起来。 在交流的时候,他们可还是注意着那支队伍的情况的,自然也清晰地注意到那些人似乎有调头的打算。 周围比较空旷,躲起来的他们没有在这个时候探出头去观察究竟是什么情况。 自然的,他们也就没有看到那一起扭过来的头,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同时盯着某个地方的时候,即便胆子再大,也会有些发毛吧。而最前面的那位,也算是他们熟悉的了,正是镇长家的管家。 时间像是被凝滞了一般,这些人没有将头转过去,天川他们也没有冒头。 双方就像是在等待谁先按耐不住一般。 最终这十八人慢慢将头转了回去,继续保持之前的模样向前走去。 又等了一会儿,天川他们才将头探了出来,结果已经失去了这些人的踪迹。 “又不见了?”天川呢喃了一句。 端荔看了过来,她已经认出了这个地方,她昨晚跟着陆颖也曾到过这个地方,但最后没有跟下去。 几个人是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消失的。 钦原却笑了,眼中寒意越发浓重了。 凭什么这些人消失了,自己却找不到入口在什么地方呢。 这十八人的队伍进入到了另外一方世界中。 来到这里后,他们却好似是活过来了一般,眼中终于多了不一样的色彩,尽管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微风吹过,拂过那两块红布,掀起的一角是相框的模样。 只是还未等看到更多的东西,便被按压了下去。 看这些人前进的方向,分明就是沙哑男店铺所在的位置。 这支队伍的速度并不快,从白日走到了黄昏,终于是来到了目的地。 原本守在店铺中的斗篷男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批人的存在,他似乎早就知道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这才下去通知了沙哑男。 这都是客户,可不能懈怠了。 队伍这般的长,自然是不能够进入到店铺中。 沙哑男走出了店铺,看着面前的队伍,视线落在那些纸活身上时,眼中带着不屑。 这些纸活不过是班门弄斧,本就可笑的紧。 “这种没有必要的东西,还送来作甚。”沙哑男科不喜欢这些形式主义。 “礼不可废。”开口的自然还是管家。 说他们墨守成规也好,说他们不知变通也罢,对他们来说,这既然是传统的话,就不应该消失。 “呵,矫情。”沙哑男嗤笑一声,“若真是不想废礼,那就别这般急。” 说的便是这婚礼的时间,从交换聘礼陪嫁到最后的成亲,这个时间可比正常情况短了许多。 提到这个管家反而就不说话了。 所以说啊,并不是他们这么不知变通,只是看他们愿不愿意变通罢了。 “哼,这些我也不打算管,倒是这补了的东西,什么时候结账。” 沙哑男话语中的东西自然便是昨晚随着陆颖回去的那位。 “婚礼结束之后,便会送来。”管家说道。 “这事怎么不见你们这么积极了。” 注意到管家的视线似乎越过了自己看着店铺内,心有所感的沙哑男回首看去时,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暗道管家的神经质,直接说道:“东西留下,人就回去。” 谁知管家却摇头说道:“一来一回,时间上来不及。” “所以你们这是打算在我这外面站着不成。”沙哑男似乎有些不悦。 管家颔首。 “呵,想站着便站着吧。”沙哑男冷笑一声,转身回到店铺之中。 而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管家盯着楼梯口的方向,似乎有些疑惑。 第54章 诡新娘(41) 在沙哑男转头之前,席沉便已经来到了二楼不说,上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了管家的目光,还做了个鬼脸。 但后面才意识到,自己还裹了一层纸在身上呢,这个鬼脸,当真就是鬼脸了。 二楼只有一个房间,也只有一个入口,想要找到不要太简单。 本以为沙哑男这样同样有点神经质的家伙,房间的装修也应该是阴暗的,脏乱的,又或者到处都堆砌着纸人的存在。 出乎意料的是,整个房间干净的很,简约干净,没有多余的摆设。 看着像是一个临时住所,但是从房间内陈设品的状态来看,主人对其应该是非常爱护的。 这个房间看上去很违和,每一个陈设都是细心地保护着的,可以看得出主人很用心,但是整个房间中却没有丝毫的人气。 倒是更像是一个私人的博物馆,盛放的都是主人所珍惜的东西。 那床铺整洁到像是从未有人在上面休息。 “装修风格有点老气了。”席沉呢喃了一句,将身上的纸脱了下来,随手塞进了空间之中。 反正随身空间中也是空空荡荡的,正好塞点东西进去,而后便在房间中查探起来。 斗篷男提到这里总不会是无的放矢吧。 当然席沉并不是拆家式的翻找,那样的话,弄出来的动静就太大了。 看席沉找过的地方便会发现,根本看不出任何被翻找过的痕迹。这样的人若是去犯罪的话,不知道是不是一样不会留下痕迹……好像席沉就是这样的人来着。 只是将周围的东西找了个遍后,席沉发现这房间中并无贵重东西,就算是那些被主人精心呵护的东西,也是一样没有价值,算不上古董,也不知道这沙哑男怎么会这么爱护。 但是席沉却没有丝毫的不耐,这个房间是有问题的,里面的空间比起从外面看的话,少了一部分。 这说明这个房间应该是有密室的,只是席沉暂时还没有找到入口罢了。 外面传来了略带急切的动静,席沉迅速躲到了那张床铺的下面。 与之前陆颖她们房间那张床铺不一样的是,这床下面是有一些空隙的。 席沉藏进去的话也是勉强何时。 垂下来的床单,正好可以将他的身形完全遮挡住。 而在躲进来的第一时间,席沉便注意到了这张床铺有问题。 这张床铺下方的空间大小不对,简单的摸索之后,并没有在床底发现机关的存在。 想来也是,若是放在这下面,每次进出的话,难不成还要钻床底不成。 不及细想,房间的门便被推开了。 回到房间的自然便是沙哑男,他似乎非常的着急。 降低全身的活性,让自己尽量处在一个无限接近假死的状态也是他们曾经训练的一部分。 沙哑男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又注意了房间中的摆设,没有任何的问题后,却没有感到任何的轻松。 径直走到了床边,对方此刻距离的是这般的近,此时但凡发出一丝的声音都有被发现的可能。 但是席沉此时的状态真的与活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之前在陌言村的时候,潘弼自认为耳力不错,在那么安静,又靠得那般近的情况下,都几乎听不到席沉的心跳便可以看出来了。 第55章 诡新娘(42) 或许是因为前两天的晚上,他们都没有遇到危险,以至于他们都忘了,灵异本的晚上这么安静本就是不正常的。 现在好像才是最为正确地打开方式。 “别看了,跑!”潘弼提醒了天川一句后便打算自己跑路了。 丝毫没有带着天川一起的想法。 但是天川却拦下了潘弼说道:“不能往那边。” “什么?”潘弼也当真停了下来。 “去镇长家中。”天川说道。 虽然他也想要解释,但现在着实不是解释的好时候,还是赶紧保证自己安全才是。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那些原本只是站在自己的房子中张望的镇民正在从房间中走出来,并不只是一间,这一时间,似乎所有的镇民都出现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歌声所吸引了。 镇民们在向这边聚集,若是再不离开的话,他们就真的要被包饺子了。 正门已经被关上了,从这边走的话,推不开门不说,还有可能被镇民给围堵。 “有一个地方,可以进去。”潘弼第一时间想到了之前的后门,那边的院墙虽然也挺高的,但是门看着没有正门这么结实的感觉,就算翻不过去,直接踹门也是可以的吧。 “走。”天川立刻说道。 两人是立刻出发了。 刚走出没有几步,便瞧见了从一间屋子中飞快跑出来的于秋禾。 双方见面之后是什么都未曾说,实在是来不及了。 于秋禾本来只是觉得留在房间里面不安全,所以跑了出来,但没想到外面的情况更加的危险。 反正也不知道应该去哪边,这样的话,还不如跟在潘弼他们身后呢。 此时她穿得自然不会是什么高跟鞋,实际上无论是于秋禾还是端荔,她们在第一晚的时候便将鞋子换掉了,否则的话这走路未免太费劲不说,还会弄出不小的动静。 现在的情况足以说明她有先见之明了。 为了活命。他们当真是拼了命在跑。 那些镇民的状态摆明了有问题,如果都与之前的陆颖与白芜是一个状态的话,他们可不是席沉,没有那个身手,更没有那块皮。 从各个地方涌出来的镇民远比他们白天的时候看到的更多。 此时的场景竟与席沉在那处空间中看到纸人时的场景有几分重合了。 只是一个看上去就是一堆纸,而这些看上去,至少还是个人。 大部分的镇民跟随在了那支迎亲队伍的身后,神情肃穆的好似他们也是陪嫁的一部分。 另外还有一部分便是朝着潘弼他们而来的。 看上去速度并不是很快,但不知不觉间却拉近了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到了。”潘弼已经看到了门的影子,当然后面的村民也更加的接近了。 “你翻过去,帮我们开门。”虽然还没有到,但天川提前与于秋禾说了这句话。 他们三人中,于秋禾是女性,在他与潘弼的帮忙下,踩着他们的肩膀是能够翻过去的,只要动作快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在后面的镇民追上来前进入镇长家中。 “好。”于秋禾颔首。 至于担心于秋禾进入镇长家后就不帮忙开门? 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后面还会有多少事情发生,多个人多分力量的情况下,于秋禾知道该做什么选择。 终于来到了门边,扶墙,下蹲,踩肩。 所有的动作是一气呵成,这配合默契地令他们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所以才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啊,只要逼一逼,还是有可能的。 “别看那些人的眼睛。”潘弼注意到那些镇民更近了,将天川拉到门边的时候,同时叮嘱了一句。 他不知道这些镇民是不是与陆颖他们一个情况,若是情况相同的话,对上镇民的眼睛,他们就真的逃不了了。 于秋禾此刻应该已经翻进去了才对,他们选择的位置本身离门就很近,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开门吧,还是说于秋禾真的就这么短见? 还好在最后的关头,打开的门伴随的是于秋禾的声音:“进来!” 天川与潘弼几乎是滚进去的,中间踉跄得差点摔倒。 但两人丝毫不敢懈怠,帮着于秋禾将门抵上的同时,带上了门栓。 外面似乎没有动静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镇民已经离开了。 “快走!”潘弼靠着门松了口气,还以为终于是安全了,刚想抬头看看周围的情况,结果这刚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双的眼睛。 那些镇民当真是一溜排地将头搁在了墙上,直勾勾盯着他们,好似随时都会翻进来一般,那目光吓得潘弼一个哆嗦,立刻弹跳起身,便要跑。 当然也没有忘记提醒另外两人一声。 天川与于秋禾也注意到了墙上那一溜排的头颅,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丝毫不敢停留,起身就跑。 但是这于秋禾刚一起身便是一个踉跄,若不是身边的天川扶着的话,她怕是要摔个狗啃泥。 “你的脚。”天川注意到于秋禾的脚有几分不对劲。 “没事,走吧。”于秋禾没有推开天川,但天川若是想要推开于秋禾的话也是非常容易的。 这个时候带着一个脚受伤的人肯定是跑不了的。 天川犹豫着要不要将人抛下的时候,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的潘弼又跑了回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而后和天川一左一右架着于秋禾就开始跑路。 他们两个大男人丢下一个女人,岂不是很丢脸,当然也是因为他们尚且能够帮忙,若真的会危及他们的生命,管你是不是女人呢,该抛弃还是要抛弃的。 两人架着于秋禾是跑远了,墙上那一排的头颅就那么盯着三人的背影,但也只是盯着罢了,并没有翻过墙来找他们。 若是从外面看去,便看到这些人当真没有任何的支撑,就依靠着头枕在墙壁上,身体是悬在空中的。 看着像是一排吊死鬼般。 这边他们是跑到了一个草丛中躲了进去,现在也不知道镇长家中是什么情况,乱跑的话会不会遇到危险,在草丛中先躲藏一下观察情况也是好的。 好在这里的灌木丛还是比较茂盛的,躲藏他们几个还是可以的。 躲进去的时候,三人几乎都瘫软了。 潘弼瞥了眼于秋禾的脚说道:“你的脚,没问题吧。” “不知道。”于秋禾摇头,伸手摸了一下脚踝的位置,几乎都没有知觉了。 原来翻进去的时候有潘弼与天川的帮忙还是很容易的,而从墙上跳下去的时候就有几分急切了。 这可不是前一晚自己偷摸着进来时的情况,那时候是不疾不徐,现在可是在拼命呢。 这跳下去的时候没有丝毫的防护,这脚应该是扭到了,就是不知道是扭到了骨头,还是单纯只是扭到了筋,现在又没有地方让她看医生。 “还能走吗?”天川问了道。 于秋禾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若是能走的话,她就直接说了,现在什么话都没有的话,说明她现在是真的走不了了。 于秋禾的心情沉重了几分,但她也没有天真到天川或者潘弼中的一个人愿意在她身上消耗真言决。 但是她自己的真言诀中,没有用来治疗的兵字诀。 就算是有的话,现在还没有到最危险的时候,她也是有几分舍不得用的。 可惜现在席沉不在,否则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充当一回奶妈,反正他的兵字诀多得很。 “端荔呢?”越过这个话题,于秋禾的伤只能够她自己自求多福了,他们最多就是帮衬一下。 心情放松下来后,他们这才意识到端荔不在。 潘弼刚问完,于秋禾便回答了他:“她留在了房间里面。” 原本她们两个都是在房间中的,但是于秋禾在房间中的时候感觉到了不安。 最后她相信了自己的第六感,从房间中跑了出来,也曾提醒端荔跟她一起跑来着,但是端荔觉得躲在房间中,将房门全部锁好的话,会更加的安全,所以拒绝了于秋禾。 现在应该还在房间中吧。 希望她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夜吧。 至于天川三人,只要没有人发现的话,他们还是决定在这里窝上一晚上。 只是更深露重的,这晚上的时候温度还是低了些,这时候就不用顾忌什么男女大防了。三个人挤成了一团,又从空间中取出了毯子裹在自己身上,通过灌木的缝隙偷偷打量外面的情况,随时准备跑路。 而此时他们刚刚提到的端荔,情况是算不上好的。 第56章 诡新娘(43) 房间中原本是通电的,但是早在之前,这电便消失了般,是点不亮的。 这就算了,那摆放在桌面上的蜡烛,也是三番四次的熄灭,点了灭,灭了再点,点完之后便又熄灭了,像是调皮的孩子开得玩笑。 房间内的端荔看着昏暗的环境,厚重的窗帘已经被拉上了,为了阻挡外面那些随处可见的视线。 明明这窗帘已经拉上了啊。 端荔裹着被子缩在墙角的位置,有些瑟瑟发抖。 恐惧笼罩着她,此刻的她已经有几分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随着于秋禾一起离开呢。 明明已经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了,可为什么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却没有丝毫的消失,而且还越来越近,就好像那目光紧紧贴在她的身边,她的眼前一般? 可是房间内实在是太暗了,随着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最后的光亮。 缩在床上的于秋禾所看不到的是,她的面前,床上,桌子边,房间的各个角落都站着人,他们的目光毫无感情的目光落在端荔的身上。 慢慢的,这些眼中的神色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带着残忍与期待。 来吧,变成我们的一员吧。 无数双手朝着端荔伸了过来。 而卓斯与赵信舰二人回到镇长家中,他们各自的房间。但因为放心不下,便悄咪咪蹲守在了大门不远处能够躲藏的地方,想要随时注意到镇长家的动静。 其实他们本没有想过能够看到什么,但结果真的有事情发生了。 看着那被抬出去的棺材时,卓斯打了个寒颤,并不是害怕,而是一股莫名的寒意。 卓斯一开始还挺自信这其中的步骤,毕竟他曾经是经历过的。 但是随着事态的发展,似乎一切都与他认知中有所不同了,但又处处相同。 歌声响起的刹那,卓斯的眉头皱得便更深了。 在大门完全合上之前,他们同样注意到了那些从家中走出来的镇民,似乎都拥有一个目标。 不仅仅是外面的镇民,包括镇长家中的这些也是一样的忙碌了起来。 尽管忙忙碌碌的,但是偏偏没有露出丝毫的声音。 这些人的行事如同鬼魅一般。 “钦原呢?”卓斯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他们躲到这边的时候就没有看到钦原的存在。 赵信舰也是愣了一下,他其实也没有看到,从他们回到镇长家后,好像就没有看到钦原,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当真是无组织无纪律的。 卓斯也是随口问上一句,对这次的团队任务他已经不抱希望了,能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缩在这里面缩了很久,外面那些人什么时候停止行动的,他们同样是不知道的,只是觉得此刻是手脚冰凉,酸涩胀痛的。 正要活动一下身体的时候,头顶的灌木被扒拉了开来,月光投射下来,引得赵信舰与卓斯同时抬首看去,便对上了一双没有任何人类情绪的眼睛。 “两位客人,也是来参加婚礼的吗。”平淡到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 相同的情况也发生在了天川他们三人身上。 明明他们一直关注着外面的情况,但这个靠近的家伙,他们当真是一点察觉都没有,就好像是瞬移到了他们身边一般。 对视之下,是尴尬,更多的是恐惧。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都回答了:“是。” 随着这是字落下,无论是天川这边还是卓斯他们都愣住了。 因为就在同一时间他们收到了类似的消息。 【任务一已完成,奖励将在游戏结束后发送】 完成了? 这就完成了? 他们连新娘新郎都没有看到呢,这就完成了? 他们的神色已经有几分恍惚了,在从灌木丛中出来,跟在仆人身后的时候,他们还有几分回不过神来。 这种完成的点是他们完全都未曾想到的。 原来只要是被邀请参加婚礼的话,那就算完成了任务一啊。 既然这样的话,他们还留下来做什么,难不成真的要参加这场不对劲的婚礼不成。。 找个机会,跑? 从赵信舰的眼中,卓斯看出了这样的意思。 卓斯正要点头,便注意到那为他们带路的仆人在此时转头看着他们,顿时熄灭了逃跑的想法。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了潘弼他们那边。 他们是相同的想法,既然任务一已经完成的话,再留下来参与完成的婚礼,那不是找死嘛。 但仆人就好像是有读心术一般,一旦他们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便立刻回头看着他们。 他们不敢不跟啊,毕竟正常人做不到脑袋一百八十度旋转的啊。 在仆人的带领下,他们在外院集合了,这里已经摆放了不少的桌子,整个外院都已换上了红色绸布,不知道内院是不是也是一样。 时不时能够看到在忙碌的其他人。 有条不紊地摆放着桌子上的菜。 双方汇合到一起的时候也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场景不对,所以也就不打招呼了。 他们此时都在盘算着怎么趁着仆人的不注意离开这里呢,转而便听到仆人对他们说道。 “既然是来参加婚礼的话,客人们的礼物是什么。” “……”什么礼物,钱行不行。 众人愣神,这婚礼我们是真的不想参加,没有礼物的话,我们是不是就不用进去了? 其实他们真的想要尝试一下的,若是此刻席沉又或者钦原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这么尝试一下,可惜这两个一个都不在。 现在的这几位,没有一个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尤其是在这么多目光下,更加说不出上面的话了。 可是不拒绝的话,什么样的礼物才能够算礼物呢? 请问你说的礼物,是正常的礼物吗? 天川他们的任务一完成的时候,即便钦原与席沉并不在他们身边,但因为他们是团队的一员,也同样是算作完成了的。 突然接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两人也是有几分意外的。 这可比他们想的要快一些。 但是在任务一完成之后,后面的任务却迟迟没有出现,也不知道这诡园是不是又出问题了。 狭小的空间内,钦原与席沉几乎是差不多的状态,看着跟一具尸体也差不多了。 席沉保持在一种活性极低的状态,这种状态下,他的思绪是无比清晰的,但是身体的机能已经无限接近于死亡了。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状态,因为一个不小心,就真的会变成死人的。 门再次被打开了。 这已经是沙哑男第十一次开门进来,然后进入到密室中查探了,每一次的间隔都没有超过半小时的。 变化来说是每一次进来的间隔在变长。 随着沙哑男又一次的离开,席沉开始调整自己身体的状态,在沙哑男再次进来之前,他需要进入到密室中探查一下。 通过这几次沙哑男的行为,席沉已经大概确认了机关的位置,也确认了这密室的开合是没有声音的。 从床底下钻出来的时候,席沉首先听到的便是幽冷的歌声,正常人怕是唱不出这样的音调。 所有的字都能够听清楚,但是那发声的方式好像有几分怪异。 沙哑男听到了这声音,管家也是一样,包括那因为同样没有找到席沉,所以回来的斗篷男。 这个时候,他们都走到了外面。 管家回到了队伍之中,十八个人分成了两队,左右站开后,形成夹道欢迎的状态,依旧垂首。 红色的喜服与两边白色的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陆颖与另外一个女人走到店铺前的时候,以她两为首也是干净利落地分成了两队。 只有那抬着的棺材在夹道欢迎下,停在了沙哑男的面前。 随着棺材落地,歌声也随之停止。 房间内的席沉在歌声中找到了机关的位置,确实就是在床上,特地设置的空间吧。 进入密室的时候,外面的歌声还未曾停止呢。 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也就没有人能够注意到管家他们与沙哑男之间的交易,或者说互动。 管家他们怀中原本是捧着被红绸遮挡的东西的,此时红绸被沙哑男亲自取下,露出的分明就是两张身着喜服的遗照。 照片中的女人正是之前被小姑娘所维护的那一位。 至于男性那边,长相虽说不错,颜值也是足够的,但瞧着却不像是个真人。 这边按照礼仪步骤折腾着,看他们熟练的动作,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另一边,席沉进入到密室后,还以为会在这密室中看到什么好东西呢,结果这密室却简洁的很,简洁到整个密室中只有一个冰棺,走近瞧了一眼。 冰棺中躺了一个男人。 “……嘶,爱好独特,口味挺重啊。”席沉啧啧称奇,诡园之中就是开放啊,怎么不是一个美女呢。 但对这些特别的爱好,席沉表示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每个人的基因里总会有那么一部分变态的地方,只是看能不能觉醒罢了。 要是沙哑男知道席沉此时的想法的话,恐怕也等不及将席沉做成纸人,而是直接当场掐死了。 冰棺中的男人看上去还挺年轻的,三十出头的模样吧,看着并不是很俊美,但五官瞧着让人觉得挺舒服的,衣着简朴,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那双交叠放在小腹的手。 很漂亮的一双手,与男人的年龄十分的不匹配,也与那张脸不配。 但这都不是引起席沉注意的原因,真正吸引席沉注意的,是那手中握着的东西。 第56章 诡新娘(44) 冰棺中的人并不俊美,但整体呈现在眼前的感觉,却带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尤其是在对比之前的那些纸人之后,这张干净朴素到极致的脸,反而显得更加的美,也更加的自然。 当然这都不是吸引席沉注意的原因。 那交叠放于小腹的漂亮双手中的东西才更加引人注意好吧。 相比较这身朴素的装扮,这手中握着的东西未免太过精致了些。 所以席沉直接伸出了手,至于担心这冰棺中的人还活着? 不可能! 席沉可以肯定,这人就是死的,除非来个诈尸。 相比较虚无缥缈无法触碰的鬼,尸体可就好办多了。 类似这种刚一伸手,棺材中的人便睁眼的场景,在这里自然是没有出现的。毕竟席沉又不是小天真,没有开棺必起尸的设定。 顺利地将那东西取了出来。 但看外观,像是一根墨绿的竹子,上面的竹节都是一清二楚的,但是这材质摸上去并不像是竹子,也不似玉石。仔细感受了一下,挑眉。 骨头。 因为已经被打磨成现在的形状了,席沉也不能够分清这究竟是动物的骸骨,还是说来自于……人。 至于为什么说打磨成这样子。 是因为这根骨头只有正常人拇指大小的粗细,但长度上却与正常人的小臂一般长了。 上面的颜色并不像是颜料染上去的,更像是浸泡下渗透进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颜色的形成背后有原因,这纤细的骨头比看上去更加的坚硬,至少席沉尝试掰了一会儿,并没有掰断。 这骨头的其中一端中藏着一截尖刃,整个骨头像是一体的,但实际上却是可以拆开的。 从中间旋转的话,那一截尖刃便会冒出来,也就一个指节的长度。 席沉发现另一端也是可以旋转开来的,便直接旋转,抽出来之后才发现这可以说是一把袖珍的剑了吧。 这算是骨中剑? 一端刚好可以握在手中,刃口不算长,若是捅进人的身体的话,刚好就是一个对穿的大小(正常体型,不是胖子)。刃口相当的细,因为这截骨头也就拇指粗细,这内部的刃口直径更是小了一圈。 但席沉尝试了之后发现,刃口锋利不谈,硬度是绝对的。 至少席沉曾经也是拥有过不少的武器的,但是在强度上都有些比不上这东西。 随手刺入,前端直接穿透了冰棺,这锋利度也是不用怀疑了。 只是一眼,席沉便喜欢上了这把武器,将之前水果刀手柄上的皮扒拉下来缠在这截骨头上后。 席沉直接将这把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武器的武器揣进了袖中,大小正合适。 同时也不忘同那躺在冰棺中的人说道:“谢谢你的慷慨。” 知道自己缺武器,特地送上门来了,至于那把水果刀只能够光荣退役了。 再之后,席沉稍微检查了一下冰棺中的尸体,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这确实就是人类的尸体。 至于其中有没有纸人的存在,没有完全解剖之前,席沉也是不知道的,但席沉更倾向于这就是一个正常人,与纸人是没有关系。 第57章 诡新娘(45) 棺材中,钦原的姿势别扭,一只手横在自己与新郎中间,毕竟他只是病娇,又不是变态,对于尸体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最关键是她将尸体的头推开的时候,下一瞬间那头便再次扭了过来,像是与钦原杠上了。 其实这棺材中是非常的黑的,完全透不进来一丝的光亮,就连外面的声音也是大半隔绝的。 钦原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头锲而不舍地扭过来是因为横在自己与新郎之间手,手心的位置总能够感觉到冰冷却又带着几分柔软的触感。 刚才就说了,棺材内是没有光的,所以只能够凭借感觉去摸索才对。 光芒消失前,钦原两只手的情况,席沉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是不会有空腾出手来摸自己的。 更别说现在这只手的触感带着几分凉意不说,比钦原的手更小一些。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随着外面歌声的响起,躺在他身边的新娘竟然一点点将头转了过来,即便是在黑暗中,新娘的眼睛依旧是无比明亮的……森冷的。 对方就这么看着席沉,席沉也不躲,也那么回看新娘。但是修长的手指将袖中的那把武器一点点抽了出来,主要是为了上面的那张皮。 但因为新娘除了看着席沉之外,没有多余的动作,所以席沉也就没有在这个时候动手。 许久后,眼睛有些酸涩的情况下,席沉眨了下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新娘似乎恢复了原本的状态,刚才的眼睛像是他的错觉。 外面的歌声更加清晰了,仿佛之前因为某些原因不敢放声唱,现在倒是完全放开了。 抬棺材的几位总是不自觉地看向棺材,他们往日里也是搬运过重物的,但是两个的话,就这么重会不会不太合理呢? 但是因为他们的任务只是抬棺材,这其中有没有问题他们都是没有权利询问的。 很快这棺材便脱离了这里,回到了傀镇之中。 随着他们穿过两地的界限之后,游戏中还剩余的人,在同一时间终于是收到了下一环的任务。 包括此时躺在棺材中的两位。 钦原的话也是倒霉,本来是想要进去找席沉的,结果发现似乎有些多此一举了。 也不算多此一举,至少自己现在与席沉躺在了一个棺材中。 四舍五入的话,他们也算是生死同衾了,如此一想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任务发布中,请注意处在正常接收状态】 【任务二发布中……】 几乎就在任务二发布的同时,潘弼他们这边立刻不管礼物的事情,干脆利落地分成了两队。 作为对手,他们几乎都能够猜到对方是怎样的任务要求了。 【完成婚礼】 【阻止婚礼】 但无论是哪个,至少先要渡过眼前这关才对吧。 “诸位客人,婚礼很快便要开始了,各位的礼物还不拿出来吗?”仆人似乎有几分不耐了,眼中隐隐有凶光表露。 只要他们的回答不对,仆人们便会立刻出手。 礼物是肯定没有的,他们行色匆匆的。 而且正常的礼物也是不对的,难道真的要送礼物不成? 在其他人没有反应的时候,于秋禾觉得自己反正脚受伤的情况下,若是等会儿真的要跑的话,自己也是跑不了的,那还不如尝试一下呢。 于是开口对仆人说道:“我的礼物比较特殊,必须亲自交给两位新人,现在拿出来不合适。” 这根本就是借口罢了,于秋禾原本也是没抱有希望的,所以她还拥有的真言诀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会用处。 但是没想到这句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话,这个仆人是真的相信了,直接让开了位置。 回神的于秋禾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入其中了。 于秋禾的做法也算是给他们做了提示的,算是开了一个好的榜样了吧。 但是相同的借口,赵信舰刚说了一半,便瞧着仆人慢慢眯起了眼,卓斯急忙将人拉了回来,阻止了赵信舰将话完整说完。 也就是说相同的借口只能够使用一次。 赵信舰也是有些许的后怕的。 以至于他们再次开始怀疑了,是否要再尝试一下呢? 原本的犹豫在他们看到后面出现的“人”被拦下时,仆人索要礼物后,直接打开自己的胸腔,从里面取出一颗心脏之后,全都消失了。 他们的脸都绿了。 这就是礼物不成,果真不是正经礼物。 他们要是这么做的话,只怕就死定了。 但这只是因为现场没有席沉与钦原在而已,若是他们在的话,这样的礼物简直就是小意思。 毕竟也没有规定必须是从自己身上弄下来当礼物对吧,羊毛出在羊身上,薅别人的话,不是更快。 但这些游戏世界都是非常真实的,所有的任务并非都是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比如刚才的于秋禾同样没有用到礼物不是嘛。 也就是说,只要借口合理,礼物完全可以省下。 而人类这种存在,在找借口上总是存在与众不同的天赋,在撒谎这方面,很多人都是信手拈来,连思考的过程都没有。 卓斯很快便想好了进入的理由,同时还帮赵信舰想到了一个。 在二人顺利进入后,潘弼也在天川的帮助下,想到了借口,顺利进入。 但是借口这东西,越是后面越是难以去想,只是天川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送出这个礼,也未曾想过进入其中。 所以在仆人已经有几分不耐烦的时候,便听天川说道:“礼物不方便随身携带,以至于走得太急,没有带在身上,我看这婚宴还未曾开始,我现在便回去拿一下。” 这话潘弼他们是不信的,就算是不知道前因后果也是一样不信。 但无所谓了,仆人信了就可以了。 看着天川远去的背影时,里面的四人无语了,进来是已经进来了,只能够找机会偷偷溜走了。 离开的天川原本还以为会有仆人跟上自己呢,结果对方真的就那么放心他的离开,似乎并不担心天川真的能够逃跑一般。 事实证明他们的放心是有原因的。 正门那边天川未曾过去,但绕到后门看了一下,便看到那一排的头颅还挂在那里,可想而知外面是怎样的情况,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够出去的。 于是天川稍微绕了一下,想着能不能在这里面有什么其他的发现。阻止婚礼的进行的话,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的,只是这阻止的话,是一时的,还是永远的呢? 如果不能够一劳永逸的话,难不成还要一直待在这里不成,时时刻刻阻止? 一定有自己没有想到的方式。 棺材中,席沉用包着皮的那一端在新娘的身上戳了两下。 若新娘与之前那些纸人是一个情况的话,那现在绝对不会这般平静才对 有意思,这新娘不是纸人吗? 正想着,耳边便传来了钦原的声音。 声音不算大,但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却十分明显,当然这点声音,外面是听不到的。 “老师,您的任务是什么呢。”钦原这一开口,似乎总是带着几分哀怨的意味,当然也只是在席沉面前这样。 不及席沉回答,便又听得钦原幽幽说道:“老师,我帮你好不好,我的任务是阻止婚礼呢,老师,你呢。” 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彼此的模样,但却依旧看着对方所在的位置,好似在对视一般。 “那还挺巧的,一样呢。”许久之后,才听到席沉漫不经心地回应。 这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 之前有提到过一种可以在游戏开始前转换阵营的积分兑换方式吧。 正常人确实不会使用,但架不住诡园中不正常的人有点多,比如席沉的那些个学生。 所以这种明显就该滞销的东西,他们真的是买了的,也是用了的。 从一开始,钦原就是因为无聊才会陪着卓斯他们玩玩,卓斯他们也不是第一个被钦原这么搞的团队了。 唯一比较巧的,或许就是在这次的任务中遇到了席沉吧。 所以才说一开始钦原说的可以帮助席沉,甚至可以将赵信舰他们全都杀死真的不是玩笑,而是一开始,钦原就带有这样的想法。 这也是他们比较幸运的地方吧,正好就在棺材中,才能够更快地进行操作。 想要阻止婚礼的话,有一个方式是最快的,也是最方便的。 只要新娘与新郎之间有一个或者两个都消失的话,那这场婚礼岂不是就不用进行下去了。 刀片已经出现在了钦原其中一只手中,甚至在席沉开口的同时,那刀便已经落在了新郎身上。 原本就是死人的话,这刀落上去也没有用的。 但若是身体被拆卸了呢? 钦原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锋利的刀片刺入了新郎的体内,随意的,带着几分熊孩子的调皮,有几分肆意。 这个过程中,席沉并未阻止,甚至还饶有兴趣地给钦原提供了一些技术上的援助,比如从哪里下手最容易将身体拆卸下来。 两个人硬生生将狭小的棺材变成了解剖现场。 为了方便钦原操作,席沉还将之前废弃了,不需要的水果刀交给了钦原。 于是啊,钦原的动作更快了几分。 在棺材被抬回到镇长家前,要做完这一切才是。 而在钦原试着解剖新郎的时候,黑暗中,新娘眯起的双眼正瞧着钦原呢,上扬的唇角似乎叙说着新娘愉悦的心情。 第58章 诡新娘(46) 漆黑的空间,一双平静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解剖应该成为自己丈夫的人的身体。 这是什么样的一种体会呢? 至少这双眼睛的主人是给不出答案的。 棺材中的空间只有这般大小,又挤了四个人在里面,这活动范围是可想而知的。 即便钦原的身体很灵活也很柔软,但想要以这样的姿势完成解剖,尽管他那根本算不上解剖,只能够叫做破坏,那也是一个很不方便的动作。 尽管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是还是会带出一些动静。 走在棺材左侧的管家注意到了棺材的晃动,尽管只是非常细微的那种。微微摇首下,走到棺材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请再忍耐一下吧。” 这样的声音按说是传不进棺材内的才对,但是新娘似乎真的听到了这声音,双眼重新闭合,摆正了身体。 在明知道席沉他们也有可能对新娘下手的情况下,新娘依旧是尸体的模样。 说完那句话的管家正要回到原本的位置,却察觉到抬棺材的那几位,动作上似乎有些不适:“怎么回事。” 面对管家的询问,其中一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棺材实在是太沉了。 此时的管家意识到了不对劲。 沙哑男的店铺会失火,还不是一般的火,那绝对是事出有因的,既然有了陆颖与白芜的先例在的话,为什么没有第二次呢。 或许有人通过其他的什么方式真的进入到了那里不说,还成功放火了。 最后趁着混乱的时候躲进棺材中也是可能的。 “落棺。”管家突然停下,冷声说道,那声音中弥漫的冷意好似结了一层冰霜。 后面立刻有上前者,在棺材的四个角处垫上了方石,这才将棺材放下。 国人的习俗很多,这是传统文化的一种体现。 你不能说这是迷信,这其实也是组成文化的一部分。你或许不相信它,但当你接触到这部分文化,同时这部分文化与正常的道德未曾产生纠纷的话,你就应该去尊重它,即便你不能够理解。 这便是其中一种,在到达目的地之前,也就是抬棺的过程中,棺材是不能够落地的。有一种说法,棺材落地,不得安宁,说明这人死得冤枉。 日后许是有尸变,家宅亦不得安宁。 当然这里当然不会是这样的,毕竟看管家他们也不会是正常人了,还会在乎这个吗? 他们此时的做法倒更像是一种恐惧。 棺材盖被一点点推开。 在棺材落地的过程中,钦原与席沉便察觉到了不对。因为前进与下垂的感受是不一样的,两人都是知道距离的,结合抬棺的速度与时间,现在根本还未曾回到镇长家才对。 被发现了。 这是他们二人此刻的想法。 这想法随着棺材彻底停下,棺材盖一点点打开变成了现实。 光芒透进来的同时,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寒光。 别误会,寒光来自于棺材内部。 管家他们还想着先检查一下,而席沉他们却选择了先发制人。 伴随着寒光出现的,便是席沉扶着棺材边缘跳出来的画面。 钦原却并没有随之一起出来,只是起身的时候,故意调整位置,在新郎脸上踩了两脚。 管家此时的内心估计是崩溃的吧,他以为棺材中只是多了一个人,结果却是两个?这算是买一送一? 一瞬间的怔神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愤怒。 但是仅仅是这片刻的愤怒,席沉拿着新得到的武器便一下子划破了管家的喉咙,根本没有给他爆发愤怒的机会。 只是这喉咙尽管被划破了,管家也依旧未曾死去,因为本来就是死人,何来的死去。 伤口的位置钻出来的是一个表情严肃的纸人,看得出来,制作者在制作这个纸人的时候,画的相当的随意。 至少看着这张纸人脸的时候,席沉实在没有忍住自己的笑容。 相比较之前遇到的那些个纸人,这个代表管家的纸人明显就厉害多了嘛。 其实这块皮的作用也是有限的,这一点在斗篷男身上就有所体现了,对方即便是接触到了这块皮,但最多也就是被灼伤的状态,却不会因此变成一个普通的存在。 管家的情况便是如此,这块皮对管家的伤害还是有的,但是对于席沉来说,这块皮最大的作用就是让自己摆脱这些诡异的控制。 钦原没有从棺材中出来的原因也是担心这个,为了不给席沉拖后腿,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棺材中比较好一些。 周围的那些仆人也是担心会损伤到新娘吧,所以不敢靠近。 如此的话,钦原就有几分肆意妄为了,没有棺材盖的束缚,解剖新郎的尸体可就方便太多了。 也就是因为棺材内比较深,其他仆人站的又有几分远,所以看不见棺材内的情况,但凡能够观察到的话,恐怕就不仅仅是恐惧这么简单了。 解剖的过程中,钦原还有心思关注席沉那边,时不时就能够听到钦原的声音。 “老师真厉害。” “老师,要帮忙吗?” “老师,动作慢了。” 老师,老师…… 简直可以让人对“老师”这个单纯的词语产生一种厌弃的心理。 我们知道你很重视你的老师,但是你能不能闭嘴,真的好烦啊。 事实上席沉也是一样的感受,在与管家纸人交手的时候,席沉确实没有用尽全力,而是在盘算着从什么位置离开。 只是周围被剩下的仆人用围圈的方式拦住了,想要离开的话,没有那么方便。 “结束了吗。”席沉抽空问了一句。 钦原摆手说道:“基本可以了。” 虽然没有做到像席沉那样精致的切片,但是钦原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想要让这具尸体恢复原样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与之前的陆颖白芜状态不一样的是,这真的就是一具尸体,体内的骨头是完整的,也能够看到五脏六腑的存在。 因为缺少工具,钦原并不能够打开对方的胸腔,但不妨碍他将水果刀伸进去搅了个稀巴烂。 总之这具尸体是真的废了,除非弄一个纸人进去。 第47章 诡新娘(47) 婚礼忌杀戮血腥。 明明三更便要举行婚礼,但新娘的一把火,这婚礼还能够进行下去吗? 新娘缓缓躺了下去,原本落地的棺盖飞了起来,落在棺材上,慢慢合了起来。 在棺材完全闭合之前,传出新娘的声音:“继续。” 这一句继续当真是没有任何的感情。 这场婚礼的主角从来都不是那个新郎,而一直都是新娘罢了。 棺材定然是要抬回去的,但之后婚礼究竟如何,他们似乎不太清楚的样子。 在棺材合上,管家他们还未从恭敬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前,席沉与钦原便准备走人了。 但是在他们踏出这一步的时候,棺材盖突然掀起又重重砸下,似乎在警告两人一般。 也是因为如此,管家他们像是清醒了过来,立刻将二者团团围住了。 但也只是围住,并没有对两人再次出手。 管家纸人走到了管家肉身面前钻了进去,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部分,伤口尽管还是很狰狞。如果席沉用的武器并不是这一把的话,这个伤口应该早就好了才对。 两人在众多仆人的目光下,更像是被押解的犯人一般,朝着镇长家而去。 也是二者的心态不错,这时候也没有任何的害怕,甚至还有心思考虑新娘究竟是谁,真的是那天晚上,钦原与潘弼看到的那个女人吗? 有点像,但又有不像的地方。 最不像的便是棺材中的这位远比房间中的那位更加可怕,即便对方并没有流露出特别唬人的姿态。 但是当那双眼睛看来时,便带着莫名的恐慌。 席沉若有所思地盯着棺材看了一会儿,前进的步伐并未停下,不代表他不能思考。 钦原这边是因为之前见过女人,因此有所误导。 那自己呢,席沉也同样也察觉到了熟悉的感觉,很熟悉,却又哪里充满了违和。 在傀镇中遇到的所有人的脸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又一一排除。 一遍的排查下,没有任何的结果。席沉并不认为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那就是自己回忆的不够仔细。 反复的排查,反复的确认,最后得到的一个结论是席沉意想不到,却最有可能的。 空间内的那枚戒指还在,到现在还未曾用上呢。 席沉他们这边与这次婚礼的主角来了一个实打实的碰面,那边天川在确定外面恐怕依旧是被围堵的状态后,便在镇长家转悠起来。 并非明目张胆的。 但镇长家中的很多仆人去抬棺迎亲了,还有一部分在忙碌婚宴的事情,因此其实镇长家中空旷了许多,并没有太多的人。 天川对这里的结构其实还是有所了解的,并非了解镇长家,只是单纯了解这种结构罢了。 所以几乎是没有失误地便找到了之前女人与小姑娘所在的那个院子。 往日封锁的院子,今日是越发安静了,门前并无人看守,甚至院门也是敞开的,像是在欢迎其他人的进入。 此刻只剩下自己一人,就算淌雷也得他亲自出马了。 院内很安静,天川小心地摸索了进去,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出现身后的门在他进入后轰然关上的场景,也未曾出现鬼影相随跟在他身后的场景。 畅通无阻地推开了其中一个房间。 房间内很干净,并不像是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天川站在外面观察了片刻之后,注意到床铺上似乎存在什么东西。并没有莽撞地直接进入去看的天川,在外面先折了一根树枝,比较长的那种,然后才进入其中,小心地拨弄了一下。 床上的东西落地展开,天川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没有任何犹豫地离开了房间。 在他离开后,那落地的东西蠕动着站了起来,那分明就是一块完整的皮,这剥皮的技巧可比席沉厉害多了,如此的完整。 空洞的眼睛盯着天川离开的方向。 看着被关上的门,天川有几分后怕。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推开了隔壁的门,同样也看到了床上有类似的东西。 这次天川没有任何犹豫,甚至也没有再进入其中挑明,而是直接关上了门。 看着这一排的房间,天川的脸色很是难看。 这是什么情况,莫非这里的每一个房间中都放着这样一块完整的皮不成。 自己这是误入画皮的世界了? 但该继续的还是要继续。 随着又一个门被推开后,天川的脸色更难看了,这次不仅仅是存在于房间中的人皮,更多的是因为,天川亲眼看到这个房间中的人皮是站起的状态。 等到了下一个房间,房间内的人皮似乎往外走了一段。 已经可以肯定的是,这些房间中都是存在人皮的,而且正在一点点向天川靠近。 可能当天川打开最后的房间时,房间内的皮便会出现在天川面前。 “不对,应该是我没有找到准确的方间。”天川站在院子中,看着那一扇扇的房门,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此时略带恐慌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那些只是一些皮囊罢了,自己不必如此担忧。 刚才的慌乱变成了此刻的冷静。 天川最终锁定了其中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正是之前钦原与潘弼送小女孩回去的那个。 靠近了这间房的天川在推门的时候是背对着门的,在用力推开门的同时他也跑开了。 此刻房间中若是有皮的话,此时瞧天川的行为估计也得懵逼。 跑出一段距离后发现身后的门中没有动静的天川这才再次返回,但是站在门口也是犹豫了的。 但最后还是进入其中。 这个房间中的装饰还是很正常的,就是这房间中的物件摆放实在是有几分不合理。 不仅仅是这个房间,其实就算是其他惊鸿一瞥的房间,天川所感受到的也是一种违和。 人类的装修都是带着自己的审美喜好,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因此即便最开始是一样的结构房间,但是时间长了之后,内部的风格状态都会发生改变,这是无法避免的。 但这些房间的布置却是一样的,不至于这些镇长的家眷居住的地方,是短期的吧。 说来这镇长似乎一直都是没有看到的。 包括镇长家的子女,除了之前与钦原见过面的长子之外,其他人就没有露过面。 原本从这个房间中没有看到走在床向着自己靠近的皮,应该是安全的。 但当天川走到床边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天真了,床上还是有一张皮的存在的。 但与之前那些模样艳丽中带着惊悚的皮不一样的是,这张床上的皮被摆放地很工整,若非那扁平的模样,看着真的很像一个熟睡的姑娘。 模样娇俏可爱。 这分明就是之前的小姑娘,但此时她却变成了一张皮躺在了这里,而房间中的女人已经不见踪迹。 或许那个棺材中躺着的,真的是这个女人? 天川并不认识小姑娘,但不妨碍他做出猜测,毕竟之前也是从席沉与潘弼那边得到一些消息的。 即便没有见过小姑娘(之前巷子中的那次,天川并没有看清楚人),但天川依旧猜测出了小姑娘的身份。 按照潘弼的观点,这个小姑娘或许是整个傀镇中唯一正常的人类了,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正常”也需要加个引号了。 如果小姑娘的皮在这里的话,那那盒能够让那些纸人安静下来的胭脂是不是也在这个房间之中? 想到这里天川不再去管床上的那张皮,直接走到了梳妆镜前,若是有胭脂的话,也应该是放在这里才对。 那胭脂就被摆放在了最为显眼的地方,天川直接伸手去拿。 你知道人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本能,那就是当你的面前有一面镜子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抬头看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有时候是一种期待,有时候还会带着莫名的恐慌。想必很多人都在照镜子的时候想过一件事,那就是会不会在自己抬头的时候,镜子中的人与自己的行为完全不一样呢? 天川抬头看去时,镜子中的自己依旧是正常的,但是镜子中存在的却不仅仅是自己了。 一直掐着的斗字诀直接使用了出来,这是天川担心进来后会遇到危险所以提前做好的准备,这个时候倒是派上用场了。 原本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小姑娘”此时就站在天川的伸手,脸上似乎还带着腼腆的笑容。 但她的行为可一点都不腼腆。 率先出手的天川并没有打算与“小姑娘”做纠缠,而是打算将对方轰开后,便直接离开。 这世间存在一力降十会,但也存在以柔克刚,而现在明显就是后者。 皮本就是柔软的,此时更是毫不费力地缠上了天川的手臂,无论天川怎么撕扯都无法将其撕扯下来。 失算了。 许久后,从房间中走出来一人,正是天川,他似乎安然无恙。 ps:章节序号就别在意了,写的时候发现乱了,干脆就随着章节内容一起来了,也不影响阅读就是了……应该不影响吧 第48章 诡新娘(48) 明明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可是周围却异常的安静。 红色的绸布挂满了整个场地,但是点燃的灯却是白色布罩,红白喜事轮番上场不成。 这些仆人似乎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潘弼他们的存在,任由他们坐在其中。 餐桌很多,但是此刻在此的客人却只有他们四个,就算是想跑的话,也十分的显眼。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对于赵信舰与卓斯而言,他们只要等待婚礼正常开始的话,那么他们的任务二就能够直接完成了。 而对潘弼他们来说,必须找机会破坏婚礼才可以。 他们一旦动手的话,赵信舰与卓斯绝对会阻止。 武力值上,潘弼比不上赵信舰,而卓斯就算战斗力再弱,也比脚受伤的于秋禾要好一些吧。 这也是他们此时没有轻举妄动的原因。 “别轻举妄动。”赵信舰的目光锁定在潘弼身上。 比起他们,潘弼与于秋禾才更想离开这里才对。 卓斯凑到赵信舰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还是要找时间离开,那个离开的人,说不定会带来变数。” 其实卓斯还想着若是此时钦原还在的话,他们也能够有更多的主动性。 但可怜的卓斯他们还不知道,他们认识的钦原,从一开始就已经叛变了。 “嗯。”赵信舰点头,思考着卓斯的话,“那我们真的要一直留在这里吗?” 他们的任务比较容易完成,只需要静观其变就是了。 但是对接下来的婚礼,他也有点犯怵,并不想要留下来。 便瞧见卓斯摇头说道:“不能留。” 若是在现实世界中的话,卓斯还能够按照正常的流程猜测到接下来的情况。但现在的流程已经走偏了,他完全猜不到接下来的流程是什么。 其次也是卓斯担心的,他不知道席沉当时进入到了另外的空间,所以在他的认知中,此刻在外的有席沉与天川两个人,而他们这边只有一个失踪而且不听指挥的钦原。 如果他们一直留在这里的话,那就给外面的人创造了破坏婚礼的机会。 所以他们还是要离开这里的,至少要阻止那些人,保证婚礼能够正常地进行下去。 他们交流的时候,潘弼也询问着于秋禾:“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于秋禾摇头,神色略显难看。 她的脚是越来越疼了,若是等会儿真的发生了什么的话,她跑都跑不了。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于秋禾说道,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这里的氛围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从进来的瞬间,她便有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我知道。”潘弼也不想在此坐以待毙,他同样不知道席沉此刻已经从那个空间中出来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于秋禾与卓斯产生了相同的借口。 如厕。 说白了就是我想拉屎。 但是令人无语的是,他们得到的回应是,不用离开这个院子,院子里本身就是有茅房的。 四个人聚集到茅房的位置,是面面相觑。 那些仆人没有跟他们跟到茅房的位置,也是觉得这里没有必要吧。 “要不你们先上?”潘弼发挥了谦让的礼仪。 赵信舰翻了个白眼。 这只是个借口,又不是真的想要上厕所,于是便听赵信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必了,你先就可以了。” “别扯了,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于秋禾有些不耐烦道,她就算再处变不惊,遇到自己可能因为受伤永远留在这里这件事,她便冷静不了了。 “何必离开呢,这不是一点……” “那你可以直接留在这里,有需要找什么借口呢。”于秋禾直接打断了卓斯的话。 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大家什么目的,心里清楚。 片刻的沉默后,潘弼开口道:“周围稍微看一圈,看有没有另外的进出口。” 最好是没有人把守的那种。 “各自分组。”潘弼扶着于秋禾走开了。 至于说找到出路后,会不会通知对方?那就别想了,他们都巴不得对方能够留在这里,最好永远都别出去呢。 双方各自拉开距离之后,于秋禾神色复杂地对潘弼说道:“如果你真的找到了出口,就自己离开吧。” 没想到于秋禾会这么说,这令潘弼很意外:“我还以为你会要求我带着你,想要活下去嗯。” “我是想要活下去。”于秋禾轻笑声中所带的是几分自嘲,“但是我知道,没有人会在舍弃自己的利益下帮助另外一个人,至少在诡园中不会。” 潘弼没有反驳于秋禾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何在此时想到了席沉,如果是席沉在这里的话,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呢? “况且,我也没有想过坐以待毙。”于秋禾眼中精光闪烁,尽管已经受伤了,不代表她就完全放弃了希望。 “什么?”潘弼虽然明白于秋禾的意思,但是不明白他们现在被困在这里面,又能够做些什么? “我们的任务一定是一样的吧。”于秋禾说道。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的。 “破坏婚礼。” 他们的任务就是破坏婚礼,现实中想要破坏一场婚礼的方式实在是太多了。比如突然有人出现抢走新娘或者新郎,又或者双方有一方突然不想嫁了,临时悔婚。 又或者在婚礼现场大闹一场,杀上那么几个人,保证婚礼妥妥地被破坏。 类似这样的方式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这里不是现实,周围那些也都不是活人的情况下,之前的那些方式都不一定能够成功的。 “所以你想要怎么做,可以的话,我会配合你的。”潘弼说道,他现在没有想到什么太好的方式,如果于秋禾有什么好办法的话,他不介意帮忙的,毕竟是一个团队的。 “很简单。”于秋禾目光闪烁,眼中带着几分狠辣,“没有什么比一场火焰更加干脆了。” 潘弼微愣之下,拍手说道:“是个好主意,问题在于,你怎么在那些家伙的眼皮子底下点火呢?” 上次生肖派对的最后那场火焰也是潘弼记忆中比较深刻的存在。 火焰的无情在那时也是真实地体会到了。 所以潘弼没有认为于秋禾的这个想法不好。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怎么点火。 他们手上是没有点火工具的,这玩意是没有办法用积分购买的。 如果能够出去的话,说不定能够在其他地方找到。 现场中存在火的便是那些灯笼,其中都是有火光跳动的,但是他们若是碰触灯笼的话,第一时间就会被阻止的。 “我在想这个问题,暂且见机行事吧。”于秋禾虽然口中是这么说的,实际上已经在心中盘算,怎么利用潘弼还有卓斯他们引开那些仆人后,好让她接触到灯笼,进行点火。 于秋禾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潘弼也在想着怎么在离开这里后,找到点火的工具,可以当做是最后的尝试。 当然有一点潘弼没有告诉于秋禾的就是,这里的蜡烛的火焰其实是有几分奇怪的,就比如之前老板娘点燃的蜡烛的火焰,是没有温度的。 因此潘弼觉得那些挂着的灯笼内的烛火或许也是有问题,能不能真的用来点火都是个问题。 或许是因为他们离开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终于有仆人前来寻找他们了。 一无所获的四人只能够回到了桌子前。 但是回来的时候,他们的身体全都僵硬了。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们的餐桌周围只有他们四个,其他餐桌也就零零散散坐着一两个的“人”,但是当他们再次回来之后,所有的桌子上几乎是坐满了人,不对,这些根本就不是人好嘛。 头皮发麻,四肢僵硬,就连逃跑的动作都有几分做不出来。 只能够机械地围着同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在他们坐下的时候,周围那些“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他们的身上。 说他们不是人,真的不是在骂他们,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就单说他们这桌子吧,算不得主座,因为他们与新郎新娘都不认识,关系也不深,能够留个偏桌给他们就算是不错的。 可他们宁愿不要这样的待遇。 这一桌总共摆放的是十一双筷子,其中四双便是他们的,另外便是同坐的七位。 这七个中,有三个是潘弼见过的,要知道席沉可是对其进行过解剖的,没错就是纸人。 这三个纸人完全脱去了皮囊,以纸人的模样坐在了他们的身边。 纸人的表情一般情况下都是带着几分喜庆的感觉,似乎想要通过这份喜庆带去几分幸运吧,也是希望亲人能够在另外一个世界开开心心。 但是这些纸人落在他们眼中,剩下的便只有恐慌了,尤其是那一双双与真人几乎没有区别的眼睛盯着你的时候,总觉得这些笑容是笑里藏刀,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你一口。 除了这三个纸人之外,另外四个,天川应该会比较熟悉。 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未发觉,凑近了才发现,这哪里是真人啊,分明就是一张张的人皮。 所有的人皮脸上都画着精致的妆容,嬉笑怒骂尽皆在脸上呈现,与纸人相反的是,它们的眼睛是空洞的,完全只是一片黑暗,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些视线集中在他们的时候,让他们如坐针毡,当真是坐立不安,想要逃跑,但却浑身僵硬。 果然刚才就应该直接躲进粪坑里,都比坐在这里好。 那是恶心,这是要命啊。 而在此时,外面传来了熟悉的歌声。 第49章 诡新娘(49) 歌声响起,代表新娘那边已经返回了,也就是说婚礼随时都要举行了。 在歌声响起的时候,这些纸人啊,人皮啊在第一时间站了起来,终于不再是盯着四人看了,而是看着歌声响起的方向,带着期待的同时,眼中还有几分恐惧。 此刻所有的纸人与人皮似乎都被歌声吸引过去了,因此潘弼四人终于是得到了难得的喘息。 刚要起身离开,稍微弄出一点的动静,那些视线再次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 原本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四人,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但此时看过来的目光中带着的满是恶意。 似乎是在不满他们弄出的动静。 一时间四人都不知道是应该继续动呢,还是坐回原位了。 于秋禾轻叹一声,坐了回去,她腿脚不便,无法逃跑的情况下,还不如坐下来呢。 有了于秋禾打头,其他人也坐了下来。 在他们坐回去后,那些视线也从他们身上撤走了。 这让他们意识到,这些纸人啊,人皮啊看似没有关注他们,实际上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作,令他们寸步难行了。 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了。 他们四人此时就是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甚至于他们还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婚礼如果真的进行下去的话,他们这几个人的下场是什么? 是成为这些与会中,食物的一部分吗? 还是说会被同化,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明知道这只是猜测,但心中的寒意还是越发浓重。 于秋禾的目光不断在周围能够打量的地方打量,其他人估计是有几分指望不上了,必须制造混乱,逃出去,任务失败了的话,也是没有关系的。 诡园中的死亡率虽然很高,但其中大部分都是死于游戏中,或者游戏者的手中,真正被诡园抹杀的,其实是很少的,这一点诡园是比较人性化的,三次任务失败才会给予抹杀机制。 而自己还有一次机会,于秋禾已经不指望这次的任务能够完成了,她现在所想的是,到底怎么才能够完全脱离这个游戏。 歌声已停,棺材落地,棺盖开启。 安静躺在棺木之中的新娘,若是个活人的话,当真会令人感慨一句,真是个美娇娘啊。 可惜这个美娇娘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享用的起的。 钦原与席沉站在一侧,他们被带了回来,似乎是打算让他们两个也参与到婚礼中。 但问题是,新郎现在已经不见了,还是新娘亲自动手令其灰飞烟灭的,请问这婚礼真的还有必要进行下去吗? 事实证明是有必要的,因为任务二并没有完成的提示,也就是说,这期间还是会发生变化。 五更天,日月替,正是新娘出嫁时。 周围一片垂首不敢张望的,偏就席沉与钦原看得起劲。 瞧着坐起的新娘,若非场合不对,他们说不准还能就新娘起身的姿势做一个打分的评价。 缓缓坐起的新娘望着棺材前自己的遗照,似乎是在思索什么,落到一边空落落的位置,那里原本是应该摆放另外一张照片的。 之前那些游戏者来到傀镇的时候,没有一个敢烧沙哑男的住处的(也做不到啊),更别说躲进了新娘的棺材破坏新郎尸体的。 这两个还真是独一份啊。 如今这不知是喜堂还是灵堂的位置中,空出了一个位置。 片刻后,新娘虽未曾收回视线,但却开了口。 声音不大,却回响在整个大堂之中,柔和中带着几分冷意:“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约莫还有一刻钟便要到五更天了。”管家恭敬地说道,他脖子上的伤口此时几乎已经要痊愈了。 五更指的是凌晨的三点到五点,也就是寅时,亦称平旦,或者黎明,日旦等,是夜与日的交替之际,是阴与阳的轮转之际,是生与死的交汇之际。 是终结,也是开始。 是生命的消退,也是生命的开始。 又是片刻的安静后,新娘唇角上扬了几分,让那张苍白的脸多了几分异样的美感,如果忽略那双眼睛的话,新娘真的很美。 “时间真快啊,可我还缺了一个新郎,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没有猛地扭头的惊吓,新娘只是微微侧首看来,像是苦恼的姑娘一般,为自己婚礼被打扰,新郎消失感到无奈,从而寻求帮助。 瞧瞧多么可怜的一个新娘子啊。 但是您能不能先将你那双诡异的眼睛收了。 新娘听不到其他人的心声,只是用那双渗人的眼睛盯着席沉与潘弼看。 好似求助的语气落在两人的耳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钦原正想着,肩上搭过来一只手臂,钦原差点条件反射地将这手折了,但席沉一个用力,钦原只感觉到半边的肩膀就麻了。 顺着席沉的力道转过了身,背对着众人的席沉凑近了钦原,压低了声音说道:“一个大美人的示爱,考虑一下,这么多年应该都还单着吧。” 钦原的脸色当场就黑了,有关爱情这方面,他们也同样遗传了席沉,当真是没有一个人看上他们的,就算一开始是被外貌吸引了,一天的功夫就能够让人敬而远之。 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愿意娶个尸体啊。 皮笑肉不笑地瞥了眼席沉,钦原同样压低声音说道:“老师你不是也没对象,您也老大不小了,我看您挺合适的。” 席沉直接摇头:“不行,家里有人管着呢,怎么能在这里不明不白成亲了呢。” 钦原嘴角一抽,从相柳白泽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席沉身边确实还跟着另外一个人,也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他们寻找席沉的道路才更加困难。 但钦原知道,席沉就是在胡说八道呢。 钦原可不认为,席沉会真心将一个人当做家人。 这个人就该是没心没肺的,就像他们相处过的那段时间一样。 他们这些人啊,可是从那位的口中知道过一些有关席沉幼年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的。 那时候的席沉有七岁吗? 也许没有吧,也许还要更小一点。 那时候的他,手中已经沾染了几十个人的鲜血,还一脸平静地看着那些人的死亡。 席沉算是那位唯一的弟子吧,按照那位的说法,席沉天生就是没有心的,也不会有感情的存在。火山文学 因此,钦原对席沉的话是嗤之以鼻。 “时间,不早了呢。”新娘幽幽的声音直接从他们后脑勺传来。 两人回首便对上了新娘那双漆黑到完全没有眼白的双眼。 这完全漆黑的眼睛中看不到任何的情绪,也就无从猜测新娘到底有没有自我想法。 “他怎么样。”席沉与钦原同一时间指向了对方。 新娘先是顺着席沉的手看向了钦原,毕竟人都是喜欢漂亮事物的,钦原的美与新娘是平分秋色的。 但是新娘只是看了一眼后,嫣红的唇瓣中便吐露了一句话:“不男不女,我不喜欢。” 钦原的脸上还带着笑容,甚至在新娘说完后,这笑容还加深了几分。 但是眼底却充斥着暴虐,好似随时都会爆发一般。 之后新娘的视线落在了席沉身上:“你,可以。” 席沉神色不变,还回以微笑道:“我的荣幸。” “是吗。”新娘笑容再次拉大,那略显夸张的笑容配合那双眼睛,带着浓烈的怪诞与压迫。 尖锐的声音像是从新娘的喉咙中被挤出来了的:“希望你之后还这么想吧。” 肆意的笑声从新娘的口中溢散,尖锐的笑意充斥整个空间,暴虐的,嘲讽的,最关键是从其中,席沉还听出了几分麻木感。 笑声还在回响时,新娘已经重新回到了棺材之中。 而管家此时走到了席沉身边,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他们还是敌人来着。 便听管家开口说道:“请姑爷换上喜服,吉时到,拜高堂。” “好的,请稍等一下。”席沉没有丝毫不愿意的神色,这也是管家真的愿意给他时间的原因。 而后席沉看向钦原笑道:“还不错,现在已经会隐藏情绪了。” 若是以前有人对钦原说她是不男不女的话,钦原管你是谁呢,都会直接出手,非得让你变得一模一样才可以。 钦原没有说话,下一瞬间抬手挡住了席沉的攻击。 “可心神还是受到影响了,还得继续努力啊。”就这样的话,可是永远都抓不住我的。 看着倒地晕厥的钦原,席沉无辜地看着管家说道:“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将他关起来,婚宴结束前出不来的那种。” “……”管家。 第50章 詭新娘(50) 原以为席沉是在开玩笑,谁知他是认真的。 既然席沉现在已经能够算的上是姑爷的话,那么姑爷的话,自然是要听从的。 管家派人送上了婚服之后,便亲自将钦原关押了起来。 锁了门,落了窗,钦原若是在此待着的话,其实比其他人来的都要安全得多,前提是他不会醒过来后去捣乱。 嗯,也要保证稍后还在昏迷的钦原不会被惦记上。 宴会的现场,那些纸做的东西还有从人身上剥离的都经坐回了原位,保持着原本的姿态,若非是他们形态怪诞的话,还真可以让其他人学一学他们的礼仪,着实地到位。 “吉时到,迎新人——” 瞄准了时机,只要速度够快的话,一定能够取到一盏灯笼的,偏在此时一道拉长音,打断了她所有的想法。 跑向最近灯笼的路线直接被拦截,无法前往,只能放弃。 四人也只能顺着这些玩意儿一起看向有歌声传来的方向。 远远的,刺目的红色像是流淌的鲜血。 背景的黑暗作为衬托,如此凄美哀怨。 若非亲身参与其中,当真是想拍照留恋。火山文学 终于这对新人在点燃长明的灯的指引下,一点点走近。 原本这没有什么,什么东西没有见过,就两个人,忍一忍就是了。 但是当他们看清楚那个所谓的新郎时,顿时目瞪口呆。 于秋禾直接看向了潘弼,赵信舰与卓斯也是一样。 在他们的印象中,潘弼与席沉的关系似乎还不错,现在席沉居然是新郎? 你潘弼难不成还想说什么都不知道不成,难道不应该给出一个解释吗? 然而潘弼是嘴角抽搐,也是一时间无法言语。心说你们就算看我也是没用的啊,我可不知道这会是席沉啊。 “可能是长得像,也可能和之前的那两个……”话还未曾说完,便瞧着席沉对他们挤眉弄眼的,潘弼更加没话说了。 之前还能够欺骗一下自己,看着席沉此时的行为就知道,这货还是这货,当真是什么都没有变。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对他们挤眉弄眼的,确实是席沉无疑了,还是以前的那个。 虽然席沉成为新郎令他们震惊,但一旁的新娘也令他们挺惊讶的。 若非是提前已经猜到的话,看着此时的新娘的模样(没错,没有带盖头),也是有被惊艳到的。 可是当含羞带怯的新娘抬首看来时,在场的四人便是浑身僵硬,什么都做不了了。 路过他们四人身边的席沉俯身在潘弼的耳边似乎说了什么,紧接着将一样东西塞到了潘弼的手中。 之后便若无其事地随着新娘继续向内走着。 即便面对现场这样的情况,席沉依旧是面不改色就算了,还微笑着同其他“人打着招呼。 “今个儿是我大喜的日子,多谢捧场。” “吃好喝好,吃好喝好。” 诸如此类的话是不少。 于秋禾他们看席沉的目光是相当复杂,至于周围的那些存在们,此时在看席沉的目光就有点像是在看傻子了。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席沉这样的,难道都看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不成,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啊。 脑子不正常的席沉突然扯过新娘,给了新娘一个拥抱。 别说其他人了,估计新娘也没有反应过来,被席沉在怀里抱了一会儿。 这个即将与席沉结为连理的女人看上去很正常,但实际上真正拥抱的时候,便会发现女人与正常人的不同。 皮肤触感如同寒玉,是冷的,但却不是冰的。 虽然还带着弹性,身体终究是有几分僵硬的吧,即便看着再正常又如何呢,不同始终是不同的, 总之这副身体抱起来其实并不算太舒服。 席沉的这个动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至少现场存在那些,包括潘弼他们在内的都是没有想到的。 但也有人趁着这些家伙们怔神的时候有了应对方式。 潘弼是捏着席沉给的东西,头也不回地便朝着外面跑,若非是没有斗字诀的话,他可能连真言诀都会一起使用上。 当真就是埋头往前跑,连方向似乎都有几分不注意了。 紧随其后的是赵信舰还有卓斯,两人注意到了席沉似乎塞给了潘弼什么东西,此时潘弼拔腿就跑,他们两个也是立刻就跟了上去。 与他们都不同的时候,于秋禾趁着这个时候却是摘下了一盏灯笼,更准确的说,是扯才对,当真是硬生生扯下来的,扯下一个还不满足,于秋禾硬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扯下了三四个灯笼,蜡烛落地,火光出现。 于秋禾的笑容还未展现,便察觉到全身冰凉,脚上的伤似乎已经不痛了。 低头看去,她知晓为何不痛了,寒冰从她的脚底蔓延,已经越过了她的小腿。 恐慌浮现在她的眼中,伸手不断去敲打,似乎是想要将这层寒冰敲碎。 但是这寒冰冻结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已经来到了她的腰侧。 刺骨的寒意一点点侵蚀了她的意志。 从看到那满桌子的人,于秋禾其实就有几分猜测了吧,猜测到自己的挣扎是徒劳无功的。 若是她的脚没有受伤的话,或许还会有活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她放弃了挣扎,抬首看去,导致她身体大面积结冰的,正是新娘。 新娘的脚下延伸出来的冰路直接来到了于秋禾的脚下。 被推到一边的席沉半边身子也凝结了一层冰霜,但好歹没有于秋禾这么严重。 可是于秋禾不在意这些,在最后的意识中,她看到的是席沉的眼睛,平静的眸子下,暗藏的是戏谑。 他们这些人沉迷在游戏的世界中,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但是席沉即便做着再危险的事情,再完美融合到每一处的地方,但他却清晰地区分着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幻的。 这人活得其实很通透。 潘弼这个人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与这样一个人结识。 最后的思考已经不在了,于秋禾彻底变成了一座冰雕,地上一只蜡烛滚到了于秋禾的脚边,只是轻微的碰触,那冰块瞬间化作了碎片,同时化作碎片的还有被冰封的于秋禾。 见识了那么多的死亡,这场化作冰晶的死亡反倒是充满了美感,若是发生在白日,有阳光的折射,怕是会更加的惊艳吧。 席沉心中觉得有几分可惜了。 于秋禾所看不到的是,地上的蜡烛翻滚着,那些火焰只困于一角,跳动的火焰,温度上与那寒冰似乎并无太多的区别。 片刻之后便已熄灭。 新娘侧首看向席沉,那半边身子的冰霜是对席沉一种无声的警告。 席沉浅笑,似乎想要耸肩,才发觉那肩膀还被冻着呢。 “这样子,可没有办法拜堂。”席沉指着自己另外半边身体。 不见新娘有任何的动作,从席沉身边走过的时候,冰冻的半边身子便瞬间解冻不说,并没有留下任何的伤害。 看来相比较对于秋禾,冰封席沉的寒冰算是手下留情了。 潘弼他们是跑了,卓斯与赵信舰原本是打算追上去的,结果却将潘弼跟丢了,就在这镇长家中,他们将人直接跟丢了。 这让两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那边的婚礼显然已经不是他们的主场了。 他们两个是不担心,反正他们的任务本就是保证婚礼进行。 按照这架势,婚礼的进行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按理说任务不应该是无解才对,至少对面的话,应该是有能够解决的办法才对,除非没有找到阻止婚礼的真正方式。 卓斯其实怀疑这个方式会不会就在席沉交给潘弼的东西身上。 但现在也无法验证了,人都跑的没了影。 “那还找吗?”赵信舰问道。 “找。”现在不找潘弼的话,难不成在这里面瞎晃悠不成。 然而两人的一番查找下来,潘弼是没有找到,倒是看到了另外一人。 他们看到了走的不疾不徐的天川,仿佛是在镇长家散步一般,走得相当的怡然自得,好似这里本就是他的家一般。 “这是在做什么?”本以为天川是为了破坏婚礼做准备,但看天川的姿态也不是那般的像啊。 赵信舰正要上前去制服天川,毕竟也就一个看着不是很强壮的人罢了。 然而子啊赵信舰刚要出手的时候,一边的卓斯扯过赵信舰,神色难看道:“赶紧跑。” 卓斯所注意到的是,天川的容貌上确实是没有变化的,但是行为举止与之前都大不相同,这种情况下,对方究竟是不是天川都值得怀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卓斯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故此直接带着赵信舰便要跑路。 而此时天川似乎已经发现了这二人的存在,脸上扬起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腼腆与少女的天真。 而后脚下的步伐陡然间便加快了,离二者是越来越近了。 第52章 诡新娘(52) 某处无人的房间中,一道身影瑟瑟发抖,脸上残留的是惊恐的情绪,浸满恐惧的眼中还带着几分悲恸。 凑近几分便能够看出,此人正是卓斯。 但奇怪的是,他的身边并没有跟着赵信舰,并且他本人看着也有几分狼狈,身上还沾染着泥土,衣服更是有多处的破碎。 至少刚才的事情向卓斯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有时候就算有脑子,也干不过绝对的武力值。 他们实在是太天真了。 以为此次的游戏中最可怕的便是那些纸人了,如果不去凝视对方的眼睛,又或者有胭脂的存在的话,便能够稍微克制。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次的游戏中还存在另外的东西,相比较纸人来说,也不遑多让,甚至更加可怕。 因为他们还没有找到克制与抵挡的方式。 天川是第一个受害者,而卓斯与赵信舰便是第二批。 只是卓斯没有想到,赵信舰最后居然放弃了自己逃生的机会,将最后的生机留给了自己。 他还记得赵信舰最后的话。 “我只是一个孤儿,就算是死了也是无牵无挂的,但是你不行,活下去吧,我知道你的梦想,去追寻吧,我相信你最后能够得到你想要的。” 最后的画面中,赵信舰所能够看到的便是皮肉的剥离。 眼前似乎被一片红色充斥着。 此刻只要想到红色,卓斯胃里便是一阵的翻滚,忍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 最终他还是吐了出来,连胆汁都快吐了出来。 赵信舰与自己的关系向来是不错,卓斯也知道,但是卓斯想过将任何人当做炮灰,却没有想过将赵信舰当做最后的选择啊。 他对未来的规划中,也是有着赵信舰的存在。 他会有妻子,赵信舰也会有,那时候他们的孩子也可以认识,未来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正是因为那是一种空想,才会显得虚幻而又美好。 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虚幻不可触摸。 天川并没有追上来,他躲过一劫,可是赵信舰呢? 卓斯此刻缩在房间中几乎不敢走出去,似乎是怕确认事实。 可是无论现实多么的残酷,依旧需要他面对。 而就在此时脑海中响起了诡园的声音。 【任务完成】 任务完成了? 还以为席沉对潘弼的吩咐,最后就是为了破坏婚礼呢,结果却是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如此的顺利结束了任务二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吧。 或许在他们看来,他们要么经历千辛万苦去维护,要么就是拼了命地去破坏,却没有想到在所有人都不在场的情况,任务二就这么悄然无息的结束了。 “我看是成不了了。” 与此同时就在现场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人,那些存在似乎都没有反应,只有席沉对面的那位,明明已经是非常痛苦的状态了,却依旧看向了来人。 这个意外闯入的人拥有着与天川一样的容貌。 但是从对方的行为姿态来看的话,这人绝对不会是天川。 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天川的声音一直都是柔和的,没有什么脾气的,那种,在现实中也像是个老好人般的存在,但即便再柔和,也能够听得出来是个男人。 但这个突然闯入的家伙,声音依旧是柔和的,但是比起男人的声音,似乎更加偏向女性化。 这制止的话语更像是一种质问。 “有故事啊。”若是此时周围有瓜子的话,说不准席沉已经准备抓一把瓜子在一边看戏了。 但是席沉有看戏的想法,女人可不会给他机会。 只是一眼之后,女人便收回了视线,而是看向周围那些似乎也在看戏的家伙身上。 只是一眼,全都垂首,不敢多瞧一眼。 它们怎么会忘了这个女人的恐怖,这人的瓜,那是他们能够吃的吗。 此刻他们恨不得多长几条腿……这个好像可以有,如果不影响行动的话,多弄几个也是可以的啊……他们现在就跑了。 “为何不看我。”天川瞧着女人的目光带着几分凄楚。 这副场面像极了被渣女抛弃的前男友跑来复合。 女人就是那个渣女,而天川就是那个前任,至于席沉则是那个无辜躺枪的现任。 好在他不在乎这顶帽子,毕竟再怎么看,他才是那个给天川戴帽子的。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总之他就是个无辜的路人就对了。 席沉微笑着拉开了与女人之间的距离,保证一个正常的社交距离。 但是在席沉后退的瞬间,女人的视线便投注了过来,如果眼白中也能够看出情绪的话,那现在女人看席沉的目光中便充斥了恶意。 席沉即便再轻微的动作都会引起新娘的爆发。 “回去。”女人的喉咙中硬是挤出了两个字。 被痛苦折磨着的她每说一个字都是极为困难的,可是面对这个天川的时候,却依旧还是强行开口,便能够看得出来,此时的天川真的对她很重要吧。 若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这人便出现的话,眼下的情况也就不会出现了。 但一切都是假设,一切都已经成定局。 “我不。”天川倔强地盯着女人,若是可以的话,他似乎都打算哭出来了。 不得不说,天川的外貌还是可以的,至少这副表情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没有太过违和已经是太过难得的事情了,咱也不能够太过要求不是。 “回去!”若是最开始的那句话,女人还隐隐带着违和感极强的温柔的话,此时的声音当真可以算得上凄厉了。 那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刺破苍穹,随着女人的突然爆发,其中几个纸人的突然之间便散架了,变成一堆废品。 席沉暗道可惜,那块皮应该会很喜欢才对,这就浪费了啊。 人皮上也出现了裂痕,从中竟然还有红色的鲜血渗透出来。 看得出来,女人已经被折磨的有些不耐烦了。 那些诡秘的花纹在脸上各处浮现,就连眼白的中央似乎都有东西即将凝聚出来。 眼见天川依旧不愿意离开,女人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真的想要让我消失吗。” 以往说这些话的时候,她都会转身,虽然没有多说,但转身其实就是一种妥协,她会妥协,终究是因为爱而不得不妥协。 在天川转身的同时,女人再次看向席沉,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的花纹,女人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用出冰封的力量。 但周围的温度还是一降再降。 即便周身没有结冰,但是正常人在这样的温度下也是有几分无法行动的。 席沉也能够感受到这样的寒冷,这可比之前在陌言村感受到的寒意更重,由此看来,面前这个女人的等级远远在那个由真正陌言村村民聚集在一起形成的怪物之上才对,这凝聚出来的寒意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握着武器的手似乎已经感受不到温度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席沉依旧靠着意志收起了武器的同时,将那个从沙哑男的房间中取来的火折子拿了出来,另外一只手上出现的便是一枚戒指。 正是之前小姑娘烧东西的时候遗留下的那一枚。 在看到这枚戒指的时候,女人似乎愣住了,周围的寒气似乎也因为这枚戒指的出现而消退了几分。 至少席沉借着此时温度降低的时候,点燃了火折子。 随着火焰的跳动,周围的寒意也在瞬间消失,比起那些灯笼中的烛火,席沉手中这根火折子燃起的火与周围的一切都是格格不入的。 这一点从之前在沙哑男那边便得到了证实。 席沉的手中其实是有从傀镇中顺来的火折子的,天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顺过来的,反正他做事总是悄无声息的,独自一人的时候,总是做了很多的事情。 火折子也是的,那个从傀镇中得到的火折子,席沉尝试了一番,是根本点不燃沙哑男的住所的,但是当换成从沙哑男那边得到的后,便立刻点燃了。 因此席沉所猜测的是,沙哑男那个保养得非常好的房间中的东西或许才是最为真实的存在。 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当身处其中的时候,还能够分得清真假吗? 席沉端详着手中的戒指,将其缓缓凑近了火折子。 随着席沉的动作,女人似乎有几分慌乱了,似乎还带着几分挣扎。 席沉还是觉得,这些存在的话,还是无意识的好。 无论是什么生灵,一旦拥有了自我意识的话,总会产生各式各样的想法,物质上的,精神上的,贪婪是无限的。 而一旦拥有这些想法后,那便变得不纯粹了,也就有了弱点,比如面前女人。 因为一枚戒指畏缩不前,可笑的很。 “这是你的东西吧。”席沉摩挲着戒指的表面。 这其实并不是一枚崭新的戒指,上面虽然有被燃烧过的痕迹,但也能够看得出来,原本的主人对其实有多么的爱护,有多么的珍惜。 但席沉却并不在乎对方的表情,只是歪头笑着询问道:“你说,我应该是怎么称呼你呢,晚上还到处乱跑的小家伙。” 第53章 诡新娘(53) 席沉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天川也转身看来,瞧见席沉手中的戒指时,他的瞳孔也是微缩。 他怎么都未曾想到,这枚戒指会出现在这里,他原以为这么珍贵的东西,女人会妥善保存才对,为何此时却会出现在席沉的手中不说,上面还带着灼烧的痕迹? 天川看向女人,并不是质问,只是一种难言的悲伤。 “给我。”女人咬牙切齿,遍布脸上的花纹让她看上去更为的狰狞,已经失去了曾经的美感。 正常人会交出去吗? 不会。 但是席沉是正常人吗? 不是。 所以呢。 女人接过被抛来的戒指时是有几分懵逼的。 她也就是威胁一下,还以为席沉会以此做要挟,威胁自己让他安然离开呢,结果就这么轻易将东西交给她了吗? 席沉会这么容易将东西交出吗? 当然是不会,他可是席沉啊,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将到手的东西交出去呢,除非那东西对他来说本就是不重要的,又或者这样东西能够让他获得一些利益。 可以说席沉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在天川还有女人的注意力全都在戒指身上的时候,席沉直接一个跨步来到了天川身边。 原来之前与女人拉开距离的时候,席沉便已经不知不觉间向着天川靠近了。 此时在天川走神的时候,席沉更是直接来到了天川的伸手,火折子直接贴近了发丝的位置,只要再靠近些许的话,这火折子便会直接印到他的脸上。 当然这只是一层防护罢了,从戒指上收回视线的天川还察觉到自己的腰侧抵着尖锐的像是刀刃一样的东西。 一般的刀刃,天川自然是不会害怕的,但是火折子既然能够对他们产生影响的话,那这把武器本身是否也会带来影响呢? 更别说在末端还缠着那张皮呢。 要不找个机会将其缝上去? 要知道天川既然能够轻易解决赵信舰的话,便不会如表面看上去这般的娇弱,至少在残忍上是绝对不会低的。 若是他愿意付出受伤的代价的话,未必不能够挣脱席沉,毕竟他们这些存在的力气,其实是不算小的。 但是让天川放弃挣扎的原因,是因为席沉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你为她放弃了那么多,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在她心中又是怎样的地位吗?” 正是因为这样的一句话,天川不但放弃了挣扎,甚至主动配合着席沉。 曾经也有人想过用她来威胁女人的,然而他们没有那个本事引开女人的注意,也没有那么本事能够完全制服她。 戒指引开了女人与她的注意,火折子与那把武器的存在对她也是有威胁的,这才是她真的愿意去思考席沉的话的原因。 若是没有任何的本事的话,谁管你,直接宰了便是了。 这便是底气。 拿着戒指的女人冷眼看着席沉,却没有轻举妄动。 看着缓缓将戒指戴上的女人,席沉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之前真正的天川在分析戒指的材质与戒指背面的刻字的时候,席沉所注意到的是戒指的大小,怎么看都不像是戴在一个男人手上的。 再加上席沉既然开始怀疑女人的身份的话,这样的猜测也就呼之而出了。 当然促使席沉接下来行为的,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几乎在任务二结束的同时,最后的任务便刷新了出来。 【最终任务:傀镇的终结】 看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席沉简直是太开心了,这真是太符合自己的风格。 不知不觉到了这个时候,剩下的人中,似乎只剩下席沉、潘弼、钦原还有一个卓斯了。 本该与席沉一队的潘弼在同一时间也收到了任务。 【最终任务:傀镇的新生】 什么见鬼的任务! 这没头没尾的算什么? 别说潘弼了,还存活的卓斯和已经醒过来的钦原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个新的任务,皆都是不清不楚的。 从此时的任务状态便能够看得出来了。 席沉的任务其实与赵信舰他们才是一样的。 而被打晕后清醒过来的钦原在注意到任务二失败的消息后,再回忆席沉打晕自己的行为,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如果席沉的任务真的与自己一样的话,以席沉的性格不会介意多一个帮手的。 可是席沉知道自己了解他,对于席沉的一些吩咐不会像潘弼那个傻子一样,真的完全执行,他会怀疑,相处的时间越久的话,这种怀疑便越重。 所以席沉才会从一开始就将钦原打晕。 席沉或许不一定是将钦原当做了对手,更多的是担心钦原在背后碍事吧。 钦原捂着脸,肩膀不断颤抖,但是从指间溢散出来的却是笑意:“真是的,真是的,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愿意的啊。” 就算是放弃自己的任务去成就您的任务也是可以的啊。 她本就不在乎这一点的。火山文学 诡园的机制从某方面来说还是非常公平的,钦原背叛不属于这个团队的话,为了保证平衡,对面那边肯定也会做出调整。 只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席沉而已。 毕竟从席沉之前的态度,完全就没有将卓斯他们当做队友的打算,相比较起来,潘弼反而更像是他的队友。 卓斯最终还是离开了房间,既然是最终任务的话,只要完成的话便可以离开吧。 他会离开的,带着赵信舰的那一份。 走出没有多远的卓斯看到的是地上那一团完全可以打马赛克的东西,顿时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看着外人这副模样的话,就算恶心,也不会有太多的反应,但若是是亲密的人呢。 越是亲密的,越是无法接受此时这副残忍的景象。 卓斯甚至不愿意多加停留,转身就走。 再留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 潘弼与老板娘已经来到了分界线的位置,原本纸人是能够通过的,比如管家他们都是可以的。 但那也必须是在沙哑男的同意下才可以。 而现在呢,沙哑男肯定是不会同意它们再次进入的,那么就不进入了吗? 潘弼将那盒胭脂拿了出来。 这是席沉最后塞给他的东西,只是说这东西可能能够帮助他们通过,若是不能的话,就自己找其他的方法吧。 但是在席沉的猜想中,这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能够成功的。 那枚火折子对那个空间就能够产生影响的话,处在同一个位置的胭脂,他不信完全一样,又或者跟傀镇中那些纸人保留的胭脂是一种效果。 老板娘瞧着潘弼手中的胭脂,沉默了片刻之后,长舒一口气,从潘弼手中将胭脂接了过来。 “进去过,又弄出这样的东西,倒是小瞧了你。”老板娘感慨道。 之前看潘弼那傻不拉几用餐的时候,还以为这位没有什么好忌惮的呢,现在看来倒不是这样了。 这话说得潘弼就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这胭脂可不是自己的,进入另外一方世界的也不是他潘弼,而是某个还在对峙中的家伙。 他只是负责传话,并将其中的一些东西做一些加工修饰而已。 但这时候解释这些也没有必要。 老板娘要的也不是所谓的解释。 打开胭脂盖,相比较她之前使用的胭脂,这胭脂的颜色似乎更加艳丽几分,艳丽得让人有几分沉醉。 只是一盒胭脂而已,却好似有着别样的魔力,在一瞬间便能够掠夺心神。 老板娘眸色微暗,小指挑起一抹胭脂,在虚空中绘制着什么。 被抹开的胭脂在半空中绘出的纹路,有一部分与女人脸上的花纹似乎是有几分相似的。 这就有几分耐人寻味了。 潘弼自是不知道这些的,他所看到的,只是随着最后一笔的落下,他们面前出现的是不一样的路。 老板娘看着这条路许久,幽幽便是一声长叹:“我已经有太久未曾回来了。” 而后便对潘弼说道:“走吧。” 也应该做一个了解了,她想要去见一见他,哪怕只是一面,哪怕一面之后便是永久。 潘弼干笑一声,在老板娘的目光下,即便是不想进入也不得不进入了。 几乎是在他们进入后不久,此间的那些小可爱们便察觉到了两人的存在,之前放走了席沉是它们的失误,这次可不能够再失误了,不然的话,沙哑男会非常非常生气的。 但是它们还未来得及将消息传递出去,那些微弱的意识便被掌控了。 沙哑男和斗篷男能够做到的,老板娘似乎也是能够做到的。 只是很多时候她都是不争不抢的。 卓斯在寻找最终任务方向,路过一间房间的时候,那扇门突然间便被踹开了。 那飞出去的门几乎是擦着卓斯的头飞出去的。 “……”卓斯扭头看去。 钦原抱臂缓缓从房间中走了出来,看到卓斯的时候,微微挑眉,将其直接无视之后,便打算绕过卓斯,独自离开。 “站住!”这副姿态直接激怒了刚刚失去赵信舰的卓斯。 第54章 傀镇(54) 卓斯当然会感到愤怒,因为钦原的失踪。 即便他知道,即便钦原在的话,赵信舰的结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但有时候依旧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钦原在的话,会不会赵信舰就能够活下来呢? 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对,卓斯是收敛了这样的想法的。 但是看到钦原此时的模样,心中那种怨怼的情绪就有几分克制不住了,在出声叫住钦原之后,卓斯其实就有几分后悔了。 身边没有了赵信舰之后,自己就更加控制不住钦原了,如果这个时候钦原对他出手的话,他就完蛋了,毕竟诡园之中可不会禁止队友之间的厮杀。 在诡园中就算杀了队友,也不会有惩罚的。 就好像,诡园其实是在鼓励他们之间的厮杀。 在钦原回首看向自己的时候,卓斯强忍着后退的冲动,盯着对方。 不过钦原似乎并没有对卓斯出手的想法,而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有事。” 卓斯心中似乎是松了口气,立刻询问道:“之前为什么见不到你的踪迹。” 这个怎么回答呢,说自己在棺材中躺了一路之后,又被席沉打晕,直到刚才才醒? 糗事就不用说了,钦原也明白卓斯质问自己的目的,嗤笑一声道:“与你何干。” “自然是与我有关的,就凭我们是队友,不是吗。”卓斯说道。 钦原的面色古怪了几分,似笑非笑地盯着卓斯说道:“你真的到现在还在认为,我是你的队友吗?” 这下子轮到卓斯沉默了,钦原的所有行为都与他们格格不入,与席沉那一堆的人更为亲密。 表现的已经这么明显了,卓斯开始还当这是钦原的性格,但是此时听到钦原这么说后,那些怀疑都涌了上来。 一口气堵在心口是不上不下的:“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以至于你居然在游戏开始前便使用了转换卡,提前转换了阵营。 宁愿相信一个什么不都确定的队伍,也不愿意相信他们这些好歹也是经历过相同游戏本的人? “呵。”一声轻笑,钦原微微摇首,“有一点你搞错的,不是你们值不值得信任,而是我从未信任过你们。” 就算是面对席沉,面对那些可以说得上是师兄弟的家伙们,他们互相之间也只有提防罢了。 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学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对身边的任何人保持怀疑,哪怕那个人是你的亲人,爱人,最重要的人。 因为谁都会背叛你,唯独自己不会。(我们就没必要这么悲观了) 留下这句话的钦原直接离开了。 卓斯并未在意钦原最后的话,而是在想另外一件事。 如果钦原已经背叛的话,那么己方的难度肯定是直线上升的,那么谁才会是自己的队友呢? 钦原因为太在意席沉,没有第一时间察觉,而卓斯此时作为局外人,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离开后的婚礼。 任务完成,席沉安排潘弼做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影响结果。 明明成为婚礼的主角,但最后却没有破坏婚礼,其实已经很明确了,席沉就是另外一队的背叛者。 第55章 傀镇(55) 【警告,警告,禁止泄露本乐园存在】 【警告,警告,禁止泄露本乐园存在】 【警告……】 你可闭嘴吧,知道你的还少吗。席沉直接在心中怼了回去。 【……】 诡园如果是个人的话,现在应该被气吐血了不说,还没有办法反驳。 之前席沉经历的那些本中,可以被送上神魔榜的那些基本都知道诡园的存在,甚至知道的可能比他们这些游戏者还要详细呢。 你在这里跟我扯什么泄露。 你自己不就是最大的泄密者。 诡园似乎是自闭了,直到任务结束前,都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不过席沉在对女人说出诡园两个字的时候,听在女人的耳中其实是另外的词汇。 但是女人却理解了席沉的意思,片刻后便点了头:“没错。” “果然……你比之前见到的一个人要更加聪明些……如果那是人的话。”席沉这话并非是恭维,而是他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生肖派对中的那位庄园主人同样也知道诡园的存在,甚至达成了协议,但那是因为庄园主人本身就是那方世界的高位者之一。 而他选择的做法是欺骗,欺骗诡园,也欺骗了其他的存在,将自己置身于刀尖之上,如同火中跳舞,极为容易重伤。 女人呢,她是不是高位者,席沉不知道。作为同样知晓诡园的存在,她的做法是顺从,但又不是完全顺从。 或许从一开始,女人就知道他们全部的任务,或者说,他们任务的形成或许离不开女人刻意的引导。 女人同样在诡园的任务中,窃取着自身的利益,但是她的伪装更好,甚至故意给出完成的可能性,至少这个世界是能够完成任务的。 她知道不能竭泽而渔。 这样的事情,女人其实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有时候她是镇长的女儿,有时候她是一个普通商人的女儿,有时候她可能是想要召婿的寡妇。 总之她有过很多的身份。 每一次她都是成功的,因为她不会太过贪得无厌。 但是却没想到这次出现了这样的意外,没有想到席沉居然从沙哑男眼皮子底下逃了出来。 “嗯,你每次举办的原因,是因为你脸上的东西吗?”席沉似乎是打算趁此机会,弄清楚所有的事情。 又压低声音对天川说道:“别急别急,多点时间这样面对面看着不好吗?” 女人似乎并不想解释,但是看着那尖刃似乎要刺破天川的肌肤,不得不开口,只是说起脸上的花纹,她的神情便是愤怒而又怨恨的:“是,我需要你们的灵魂。” “这就奇怪了,那你直接取走不可以吗?”毕竟以女人之前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啊。 而席沉的话却让女人的神情平复了几分:“规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若未曾结为连理,那彼此之间不过是不相关的陌生人,无法滋养自身。” “但若结为连理,那便是天地认可,密不可分的关系,自然便可以了。” 后面的话,席沉并未放在心上,他更在意的是女人最开始说的词。 规则。 每个游戏本的世界都有自己运行的一套规则,一旦违背的话,轻则只是重启罢了,重则,那便是彻底的毁灭。 这规则中的度,值得深思啊。 “如此倒是明白了,所以方便告知芳名吗,总不能成了亲,对象叫什么都是不知道的吧。”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果真是席沉的风格。 “沈青旒。”女人不情不愿地说出了名字。 “嗯,你呢?”这个时候,席沉才想起问被自己挟制的人。 “……沈青璃”“天川”说道。 这一听就是女人的名字,而且这名字,席沉眨眼,来回在女人还有沈青璃身上扫视:“你们……” “姐妹。”沈青璃回答了这个问题。 女人紧跟着在后面加了一句:“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下你的表情。 “其实不用解释的。”席沉说道。 必须解释,否则都不知道你能够想到哪里去。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嗯,先别说,我来猜猜看,你们说我说的对还是不对,如果有缺漏的话,欢迎补充。”席沉兴致勃勃的似乎准备讲故事了。 而且丝毫不管这两姐妹的心情,直接讲了起来:“就从你说的那个故事开始说起吧,曾经的傀镇是荒芜之地……这里应该打个问号,究竟真的是荒芜之地,还是刻意的丑化,不多说。” “之前的傀镇或许也是安宁的,扎纸匠的出现,给傀镇带来了新的变化。” “能够赋予纸人生命,让其与曾经的活人一模一样……这点我不信。”席沉微微摇首,“我更觉得,这些被赋予生命的纸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活着的呢?” 停顿片刻后,察觉到沈青璃的变化,席沉便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那些上门求取纸人的家属,是不是还会带着尸体上门?” 在席沉的注视下,女人只能够点头。 “而之后他们留下了尸体,带走了‘活’的‘人’。” 再次点头。 所以之前老板娘最开始说外界对傀镇的描述是全然无错的。 这一个人字加一个鬼字组成的傀,就像他们说的,真的是人伴鬼。 其实从扎纸匠出现的第一天,傀镇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人与鬼相伴,难道傀镇的人是真的不知道吗? 扎纸匠的出现本就是奇怪的,为什么会选择傀镇呢,是因为傀镇民风“淳朴”? 换句话的意思就是愚蠢。 因为愚蠢所以更加好控制。 而他想要控制傀镇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扎纸匠应该是想要制作更多的纸人。”席沉呢喃自语,每一个手艺人都希望自己的手艺能够达到巅峰,只要积累更多的经验的话,自然能够达到更高的点。 “可是一个镇子中,死去的人是有限的,那会怎么办呢……” 席沉的话都未曾说完,便察觉到了沈青璃的颤抖,似乎是带着某种畏惧的心理。抬首看去时,沈青旒表现的是一种愤怒与恨意。 如果死人不够的话,那就以活人代替好了。 扎纸匠一定是这样的想法。 于是受害人出现了,但是看着两姐妹的状态,应该算不上第一批的受害人。 “最开始是活人,可是渐渐地发现,活人似乎依旧不能够满足自己的想法的话,那又该如何呢……” 改变方式! 这时候这两姐妹才真正遇到了危机。 “那个人,是魔鬼。”沙哑而又痛苦的声音从沈青璃的喉咙挤压出来,如此的压抑,那段时间是黑暗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突然发现,他们身边的人似乎一点点地都发生了改变,变得如此的千篇一律。 无言的恐慌弥漫在整个镇子中。 或许扎纸匠自己也未曾想到,那些被他认为是失败品的物件中,其中却有产生意识的。 这两姐妹是其中之一,傀镇中大部分的“人”也是一样。 最后扎纸匠或许自己都未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为什么镇子中没有扎纸的了,其实根本就是因为惧怕吧,害怕再次出现类似扎纸匠这样的存在。 “……不对,不对,还是有些地方说不通。”席沉凝眉,之后可怜兮兮地看着女人说道,“很多东西不知道的话,会很痛苦的,可不可以告诉我呢。” “你既然这么喜欢讲故事,怎么不自己想想。” “想了啊,我在想啊,这个傀镇,就像你说的,你醒来在一个熟悉陌生的地方,周围看着是傀镇,但好像又不是傀镇。”席沉思索道,“你说的这话究竟是真的呢,还是说只是一种误导。” “你觉得呢。” 席沉似乎真的思考了,而后展露笑颜:“我觉得这点上,你没有说谎。” 因为没有必要。 “这么说的话……傀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新,并不像是一个存在了很久的古镇。” 而之前沙哑男在的地方呢,好像看着更像真正的傀镇,那边会是真正的傀镇吗? “这么说来的话,你们杀死了扎纸匠,只是对方却留下了后手,于是有了现在的傀镇。” 女人没有回话,说明了席沉的猜测是准确的。 “那……”席沉正要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女人直接将其打断。 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你还想要问多久。” 做人的话,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好的好的,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任务是你刻意引导的结果的话,那能请你说明一下,其他人是怎么完成最后一个环节的任务的呢。” “什么。”女人皱眉。 “傀镇的终结。” ps:改章节名的原因,大家应该都清楚了,我也是没办法,这一篇,光你们知道的,被迫修改的就有不止十章,更别说你们不知道的。 难受想哭啊……我真的心塞了,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又有问题了……我都快有心理阴影了……赶紧结束吧,所以后面加快节奏的原因……你们懂得。 第56章 傀镇(56) “傀镇的终结。” “这是,你的任务?” 从沈青旒的表情看得出来,好像这次的任务在她的意料之外。 “这不是你预想中的任务。”席沉说道。 沈青旒摇头:“当然不是,按照以前的情况,一般的情况也就是逃离傀镇。” 可能是因为这次是两个团队,所以产生了变化? 沈青旒无法预测。 当然最糟糕的情况无非就是诡园已经盯上她们了。 席沉微微挑眉,但心中没有丝毫意外。 应该算是习以为常吧,毕竟每次到了最后的情况,不是自己在坑诡园,就是诡园在坑自己。 要是最后的任务正常了,席沉也会将其弄得不正常的。 所以诡园是学聪明了,干脆从一开始就给了一个不正常的任务吗? 这一点上,席沉表示很满意,但是沈青旒的表情就不是很满意了。 她尽管厌恶现在的生活,但同样的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无论是她还是沈青璃都是违规的存在,本身都在诡园的某种名单上的。 一旦完全被发现的话……要离开这里吗? 在沈青旒思考这种可能性的时候,沈青璃的耳边传来了席沉的声音。 对方的声音轻柔,像是从远处传来:“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在乎你,不然的话可不会与我周旋这么久呢。” 是啊,沈青旒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可是她却压制着身上的诅咒,就是担心席沉伤害自己。 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敢出手,明明知道,自己其实完全可以脱离掌控的,可是依旧不敢赌。 自己在乎的不就是这个吗,为什么此时还是这么心疼 “拜拜~” “……”两姐妹。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席沉这家伙已经窜出很远了,你是属兔子的吗,跑这么快。 在注意到席沉松开沈青璃后,沈青旒就不会再客气了。 面对涌现的寒冰,席沉则是直接点燃了自己的外套。火山文学 是的他选择了自燃! 这操作看得两姐妹也是目瞪口呆,还能这么操作吗? 但是偏偏这寒冰遇到这火就是无法继续了。 像是一种天生的畏惧。 而席沉哪里还会留在原地皮呢,直接就跑了,边跑还有声音传来:“刚才的故事中还有部分的东西不清楚呢,比如你们解决扎纸匠的过程都是模糊不清的,让人真的很怀疑啊……” 当然不仅仅是这一点,包括那个沙哑男,老板娘以及那个斗篷男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似乎都是没有说清楚的。 整个傀镇似乎都是围绕他们这群人转的,当然他们并不能够算的上是人。 沈青旒身上的诅咒也是一个问题,沈青璃的状态也是不对的,必须依附其他人才能够存在,本身也是不正常的。 但是就是因为未知才有趣不是。 “你们真的甘心一直这样吗……” 席沉的话在空气中溢散开来,有些模糊不清。 沈青旒两姐妹对视一眼后,沈青旒突然开口说道:“这个身体,你喜欢。” “……嗯。” “那便留着吧。” “你的身体。” “诅咒罢了,一次也没有关系。” “那之后怎么做。”席沉最后的话还是印入了她们的脑中,令她们不得不在意。 许久的沉默后,沈青旒身上的花纹全部消退,这并不是因为诅咒消失了,而是沈青旒以更大的代价彻底压制了诅咒,至少在短时间内是这样。 “你。”沈青璃的眼中满是心疼。 “我已经厌烦这样的生活了。”这是沈青旒这么做的原因,是她的回答。 她已经厌烦了。 而跑远的席沉则是在火势蔓延开来之前便将身上的婚服脱了下来。 这就要感谢男性的婚服没有女性那么麻烦了。 而且只是脱下外套的话就更加方便了。 看着被脱下的外套,席沉直接随手抛在了一边的草丛中。 一件外套本就是没有多大的,能够烧多久呢,但是这么抛出去后,直接与草木接触直接,便是一场火灾了。 虽然席沉的动作脱衣服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身上还是有些地方留下了被灼伤的痕迹。 有些衣服甚至沾在了皮肤上。 没有第一时间撕下,他现在手里没有包扎的东西,撕下来的话,反而会伤口感染,还不如留着。 这位似乎再次忘记了他其实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奶妈来着。 刚要从大门的位置离开,突然一道身影窜出来,伴随的还有寒光。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在席沉的意料之外,但是应对起来算不上狼狈,轻而易举地躲过,也是因为对方并没有下死手。 “哟,醒过来了。”席沉打了声招呼,接下了钦原后面的招式。 钦原收手的同时,笑道:“是啊,也是老师没有下重手呢。”而后看了眼里面的情况后,“没有被烧死真是万幸呢。” 席沉无辜地看着钦原。 可以说他只是单纯忘了钦原的存在吗? 他就是担心钦原在宴会上捣乱,让他无法从那两姐妹口中了解情况,所以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出现呢。 之后跑的急,一时间将这孩子给忘了。 对席沉还算了解的钦原,从他此时的表情便猜出了事实。 但他本人并没有觉得愤怒,因为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在钦原的印象中,数是数不过来的。 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所以老师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然而席沉却反问了一句:“你的任务是什么。” “傀镇的新生。”钦原直接便回答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从她口中说出来,席沉直接就相信了。 “傀镇的新生啊……终结与新生,操作性很大啊……”但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超过那个度,片刻后,席沉抬首看来,“有见到其他人吗?” “卓斯……那个下垂眼的。” “哦,只剩他了吗。”席沉微微点头,“那个看着不太聪明的呢。” “成肉酱了。” 所以你们师徒两个这么喜欢给人起外号的吗? 席沉盘算了一下目前存留的人,除了那个不知所踪的端荔,很大可能性已经死,不然的话不会现在还没有出现。 如今还活着的,好像便只剩下席沉、潘弼、钦原还有一个卓斯。 到底是怎么不知不觉间只剩下这么几个的? 按理说,钦原与潘弼应该才是一队,席沉与卓斯是一队才对的。但现在的情况,潘弼基本是遵照席沉的话在做事,钦原摆明了只听席沉的话。而本该是队友的卓斯对席沉却保持着怀疑,他们早就不分队了。 而在他们交谈的时候,身后的宅院中传来了可怕的气息。 那爆发的气息分明就是来自沈青旒,毕竟这股子寒意太好辨认了。 席沉这才想起来,自己放了火的,不再多停留,赶紧跑路。 身后有寒意追逐而来。 “交汇地汇合。” 在席沉说完这句话后,钦原与他立刻跑向了不同的方向。 那寒意弥漫了一段距离后,便停止了,显然沈青旒的实力终究是受到了限制。 火光之中,沈青旒两姐妹站在了火光之外。 “不可惜吗?”沈青璃问道。 沈青旒只是看了一眼,便转了身,脚下寒冰凝聚:“毁了便毁了。” 只可惜不是她亲自动手。 有些地方席沉说的很对,但是有的地方是席沉也不能够知道的,比如两姐妹的身份。最开始的她们真的就是这个镇子中镇长的一对儿女,她们上面也曾有个兄长的。 她们的生命终结在这个地方,如今又要从这里开始,就当是有始有终好了,有些人,一直拖着,以为是相安无事,但终究是不应该继续了。 所谓的相安无事,不过是一种软弱的表现。 她宁愿最后爆发一次,也不愿再这样不人不鬼地活着。 手背上传来力度,却没有温度传来。 沈青璃握住了沈青旒的手,轻笑道:“我在。” 而后俯身,吻在了沈青旒的眉眼上,她曾经就想要这么做了。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 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沈青旒像是想到了什么,紧紧回握了沈青璃的手,突然说道:“我还是喜欢你长发的模样。” 为你挽发时,你眉眼的温柔。 “那便留长些。”但这副身体已经死亡,何来发丝的生长。 愿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愿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 愿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 愿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 可能以爱之名,免你一生哀愁; 不能怜子之情,祝你一生平安! 无妨,无妨,生死相伴,便已经是最大的幸事。 或许你永远都不知道,能够变成你这般模样,陪你生生世世,已是我最大的幸运。 身后火光弥漫,已经并不满足这方寸之地,而是蔓延到了其他地方。 原本隐藏在各处的镇民再次出现。 他们看着沈青旒,麻木的眼中像是多了几分期待一般。 被困在这里已经太久了,久到他们已经忘记了曾经生而为人的模样。 披着他人的衣裳,过着他人的人生,却忘了他们早已不是人。 一张张人皮褪下。 这些人皮中大部分都是来自曾经的镇民,但是其中还有很多的皮囊却是来自那些外来者。 傀镇的纸人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曾经的觉醒的镇民,他们完全脱离了扎纸匠的掌控。 还有一部分依旧在沙哑男的掌控之下。 双方挟制平衡,但在这五更天内,一切即将发生改变。 五更时,生命交替之时,死之灭,生之初,刚刚好。 第57章 傀镇(57) 那些涌出的纸人着实吓了潘弼一跳,战斗姿势已经摆了出来,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真言决,随时都打算拼命呢。 结果你就这么轻松地操控了这些纸人不成? 这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潘弼此时的动作显得有几分怪异与可笑。 老板娘瞥了他一眼后便收回了视线,瞧着这些纸人,此时的她似乎还是那个温柔的老板娘,但又好像有什么地方有所不同了。 至少他们认识的老板娘不会在看着这些纸人的时候,眼中流露出嫌弃的神色。 “这手艺,越发差劲了。”老板娘呢喃了一句后,放开了随便一个纸人的操控,“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 席沉算是外来者,还是强行进入,没有邀请的那种,还没有遮掩,被沙哑男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老板娘呢,人家就是回家来了,还需要什么通报吗? 自然是不需要的。 但是老板娘却要求纸人去通报。 原本就荒凉无的地方,因为之前的那场火,显得更加残破荒凉了。 那间店铺已经被损坏,沙哑男到底是怎么压制住火焰的,咱也看不到,火是被熄灭了,但是店铺却变了模样,残破的好似一推就倒一般。 冰棺的中的男人在被搬运出来后便消散了。 那个人对沙哑男很重要,否则也不会留在那样一个地方了。 但是现在他最珍视的东西却消失了,自己留在这里这么久,就是因为男人。 现在一切都没有了,那么自己还有留下的必要吗? 怀带着这样的想法,站在店铺外的沙哑男的表情越发扭曲了,若是此时席沉在这里的话便会发现,此刻浮动在沙哑男皮肤下的东西与之前出现在沈青旒脸上的花纹好像是同一种东西。 如果说这是诅咒的话,沈青旒是因为围杀了扎纸匠,那么沙哑男呢。 一边的斗篷男靠着烧得只剩下焦黑树干的树木,盯着沙哑男,心中满是畅快的笑意。心中越是畅快,脸上的表情便越发的冷淡。 新的斗篷已经损毁在了火中。 可是现在斗篷男却觉得有些无所谓了。 对容貌的在意不过是因为一个人的话,既然都无人欣赏的话,美丑又有什么关系呢,左右身边不过是些纸人罢了。 指望一群连畜生都不是的家伙知道什么呢。 猛地一只手死死掐住了斗篷男的脖子。 沙哑男的脸凑得很近,近到斗篷男都能够看到对方皮肤下花纹的形状了。 对方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的。 或许沙哑男已经意识到,如果只是席沉一个人的话,不至于知道这么多,包括对方竟然解开了自己的禁锢离开,背后一定有人搞鬼。 这里除了自己之外,便只有斗篷男有这个本事了。 “好歹相处了这么多年,背后捅我一刀,你怎么敢的。”本就沙哑的声音,词汇更为沙哑低沉,像是地狱归来的使者。 脖子被死死掐着,但斗篷男还是强硬地说出了他此刻想说的话:“跟……你学的……啊。” 沙哑男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一瞬后,变得更加的暴虐,直接掐断了斗篷男的脖子,但是他自己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你胡说,你胡说,胡说,我没有,没有,怎么会是我,绝对不是我!” 松手,斗篷男的尸体滑落在一边。 但是这样暴虐的沙哑男只持续了片刻,在那个被老板娘放过的纸人出现后。 纸人像是在汇报什么。 其实也并不需要太多,当纸人模仿了老板娘的姿态后,沙哑男就知道是谁归来了。 能够不引起自己的注意进到这里的,除了老板娘之外,他想不到任何人。 在纸人消失后,沙哑男长舒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开口道:“起来,她来了。” 随着沙哑男的这句话,地上那具尸体便有了反应,蠕动着,原本掰断的脖子回归到了原样。 那些纸人都能够来个脖子的三百六十度旋转,斗篷男难道还做不到吗。 已经恢复的斗篷男却没有第一时间起身,原因只是因为沙哑男话语中的那个人,能够让沙哑男以这样的语气描述的人,只有一个。 想到那个人,斗篷男的神色复杂了几分,他那张脸做出复杂的表情,那是真的复杂。 那是自己的爱人,也不是。 可是斗篷男不起身,沙哑男也不走的情况,斗篷男只能够站了起来,然后去牵来了马车。 真是难为这匹老马了,居然毫发无伤。 熟练的动作,是因为做了太多次了。 “我们就在这边等着吗?”潘弼有些坐立不安。 这可不怪他,任谁在这么多纸人的注意下都很难保持平静的(席沉不算),潘弼能够忍受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嗯。”老板娘是坐着的,但这周围可没有坐的的地方,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她坐的是纸凳子,这个纸凳子的模样,分明与周围的纸人是一样的。 “年轻人的性子不要那么急躁。”老板娘说道,手中拿着一把剪刀,另外一只手中拿着的是一张白纸,脚边还有一搭。 也不见老板娘有什么动作,便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剪纸出现了。 但是潘弼没有丝毫欣赏的想法,如果你们知道老板娘手中的剪刀与纸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话。 那把剪刀是潘弼眼睁睁看着老板娘张开嘴后,从喉咙里面掏出来的,伸手进去掏的那种。 就算你本质上是纸人外面包了一层皮,也没有必要这样吧。 至于那些纸完全就是就地取材了,周围最多的不就是那些纸人了。 同类相残上,潘弼觉得自己是远远比不上老板娘的。 在老板娘的认知中,这些纸人可算不上真正的纸人。 这一点上她的想法与沙哑男是一样的。 远远的,一辆马车驶来,那悠闲的姿态好像是在度假一般。 第58章 傀镇(58) 席沉与钦原的速度快不快?自然是快的,但是再快,他们也是人,而不是那些东西,更别说还有开外挂的沈青旒。 那位都用不着自己走路,脚下寒冰一层层叠加,直接推着走。 所以你之前的走路都是装的啊,还真是难为您了。 再说回这席沉与钦原尽管是分开走的,但目的地都是同一个的情况下,半道上就见面了。 而在钦原碰见席沉的时候,便瞧见他身边还跟了一个卓斯。 只是明明这两个应该是一起的,但卓斯看席沉的眼中总带着几分不自觉的警惕。 三个在路上相遇的人,见面还一句话没说呢,便听到了些许声响。 根本不用回头看,席沉便知道这是谁出现了。 这种自带出场效果的,席沉只见过一个。 沈青旒。 能不能收敛一下你的寒意啊。 席沉直接顺手推开身边的一扇门躲到了后面,钦原紧随其后,不明所以的卓斯也跟着躲了进来。火山文学 “……其实周围的房子还挺多的。”席沉提醒了他们一句。 这么多房子,你们非要跟我挤在一个空间里吗? “这里近。”钦原回应道。 卓斯一句话不说,但却凑在门边想要看清外面的情况。 人未至,声先到。 凄婉哀怨的歌声如同魔音灌耳。 刚将耳朵堵上,卓斯便冷得直哆嗦,结果扭头一看,钦原与席沉的表情身体都没有任何变化。 “你们感受不到冷意吗?”卓斯很惊讶。 “习惯了。”席沉与钦原异口同声。 这整齐的动作让卓斯看他们的目光越发怪异了。 所以说卓斯怀疑钦原与席沉才是一队是有原因的啊。 这吐槽的话是说不出口了,现在这一张口,吐出来的便是一层的白雾。 门外,长长的队伍走过。 因为是透过门缝观察的,因此一开始卓斯也没有瞧清那究竟是怎样的队伍。 等他看清楚了,刚要倒吸一口凉气,钦原直接堵了他的嘴,这一口气直接憋在了他嘴里,不上不下,一张脸是憋得通红。 看钦原这熟练的受罚颇有几分席沉的风格。 数不清的纸人跟随在后,在这五更天的时间,天色昏暗,却隐隐有亮光的时间里。 一队漫长的纸人队伍从你面前走过是什么感觉? 直到卓斯看到了一个人,眼中顿时出现仇恨的情绪,那一时间的激动让钦原差点都没有控制住,所以才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顺着卓斯的视线看过去便会发现,那是跟在沈青旒身边的沈青璃,也可以说是曾经的天川。 只是现在这副身体已经被占用了而已。 许是那卓斯的目光过于刺目,寒冰之上的沈青旒突然扭头看来,那双怪异的眸子看来的时候,心脏便是一阵揪痛。 为了保证自己不受影响,沈青旒付出了很多,甚至现在的她或许比之前更加的强。 只是她还需要将力量用在它处。 跳梁小丑,何必在意。 缓缓转了回去。 在沈青旒的视线离开之后,卓斯才察觉到了双腿有几分发软。 真不是卓斯胆小,而是此时的沈青旒给人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在卓斯调整的时候,外面的队伍还在继续,这感觉就好像整个镇子的人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要做一件大事。 是为了缓解气氛,也是为了弱化此时一点点上涌的恐惧,卓斯便问了一句:“你们觉得眼下的场景像什么,像不像阴兵借道,百鬼……” “纸人开路。”这是席沉。 “拉帮结派。”这是钦原。 还别说,挺押韵……屁啊,你们搁这儿开玩笑呢。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的笑话有了效果,总之卓斯嘴角一抽,恐惧感是少了不少。 眼看这支队伍还不知道还有多长,卓斯扶着门站起的时候便发现席沉已经在寻找其他的出口了。 “你们是打算翻墙出去吗?”卓斯开口道。 “并不是。”席沉顺口回答了一句,“有后门,翻墙作甚。” 正说着呢,席沉便已经明确了方向。 在沈青旒带着镇民们朝向汇合地的时候,在他们隔壁的那条街上还有三个人在同行,只是他们的速度相比较这支队伍来说显得就有几分慢了。 有时候还会进入到死胡同中,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找门,直接穿。 反正现在整个傀镇基本都空下来了。 在他们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的时候,傀镇之中还有一处火光的存在。 那蔓延的火势居然没有一个人去管它的。 在沈青旒他们这些人的眼中,今日之后的结果只有两种,它们生,此后自然不用再留在此处了;它们死,若是死了,还要留着这里做什么,左右还不如一把火烧了。 终于,再次真正站在了这个地方。 一切痛苦的起源,今日也将是一切痛苦的终点。 如果说席沉是投机取巧的病毒,黑入了电脑程序,老板娘那就是正规软件的安装。 至于沈青旒那完全就是暴力拆卸,直接损坏主机,从根源上毁灭。 漫天的寒冰在她的面前凝聚出的冰墙让那些纸人也同样感觉到了畏惧。 只有沈青璃一直站在她的身边。 寒冰破碎后散落的晶花看着特别的美,但若是真的沾染到其中的一片的话,便会立刻化作寒冰。 当席沉他们到达这个位置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屏障的存在了,畅通无阻。 整个傀镇的人都进入到了这里的话,卓斯就算不愿意进入也要跟着一起进去了。 另一边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老板娘第一反应便是想笑,她也也有被欺骗的一天。而想到其他人也是一样的结果,那就更开心了。 典型的我被整了,你们也别想逃过的心理。 看着在沙哑男说完之后便不断发出笑声的老板娘,其他人都觉得有几分懵逼了。 沙哑男也是无语,自己就是想要质问一下沈青旒这是发什么疯呢,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笑够了吗。”沙哑男本就算不上好的脸色,此时更是差到了极点。 老板娘瞥了他一眼,掩唇继续笑着,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风范。 但是这样的动作却让沙哑男觉得可笑:“一只野鸡,装什么凤凰。” 老板娘听着这讽刺的言语,上扬的嘴角中吐露一句话:“焉知不是凤凰落入了鸡窝呢。” “落了毛的凤凰还不如鸡呢。”沙哑男直接怼了回去。 “这凤凰落了毛,那也还是凤凰,这鸡就算披上凤凰的羽毛,它依旧还是只鸡。” …… 不是,你们两个在这里打哑谜呢?潘弼内心疯狂吐槽。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与斗篷男站到了一起,明明双方应该是敌人才对,但现在偏偏站在一起看戏,就差手里拿把瓜子了。 “他们两个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潘弼忍不住对身边的斗篷男说道。 “管不着。”既然沙哑男自己都忘了的话,斗篷男也是不想要提醒的。 “……”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回答了)敌人的话的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地再次拉开了距离。 这老板娘看着温温柔柔的,这说话是绵里藏针,字字扎心窝子。沙哑男也不遑多让,话里话外都是讽刺。 “真精彩啊。”潘弼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身边传来了动静。 好嘛,两个人又站在了一起。 这次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后就没有再动了。 大家都是看戏的,戏曲结束之前,他们都是戏迷罢了。 “兄弟,辛苦你了。”这沙哑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 “还好。”斗篷男回应道。 “我说兄弟,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瞧着你们挺熟啊,老板娘看你的目光明显不对。”潘弼在这个时候居然开启了八卦之魂。 身边没有动静传来,潘弼正要转头看去,便听到了斗篷男的回答:“那是我的妻子,至少那副皮囊是的。” 那份记忆也是的。 面前的人是他的妻子,但却又不是他的妻子。 “……节哀。”潘弼随口安慰了一句。瞧着斗篷男露在外面的脸,心想,你这脸挺有特色啊,老板娘能看上你也是不容易啊。 “他们之间的话,算是同类,也能够算作是师兄妹。” 潘弼正要回答呢,结果脚下的土地便是一番震动,震动的幅度并不是很大。 但是潘弼注意到,现场不算人的三个“人”在此刻脸色似乎都有所改变。 其中尤以沙哑男的面色是最难看的,若非面前有老板娘挡着的话,他现在就回去查看了。 “沈青旒是疯了吗,她想破坏规则!”沙哑男愤怒地嘶吼。 与老板娘互怼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的愤怒,此时的愤怒都快赶得上席沉放火烧他铺子的时候了。 偏偏老板娘还在幸灾乐祸道:“说不准她也是厌烦了现在的生活呢。” 突然捂唇一笑:“哦,不对,这根本不是生活,生活生活,必须是生才能活,我等皆是已死之人,何来的生活。” 不过是偷来的岁月,贪婪地汲取。 可是都能够岁月已经不能够满足需求,贪婪终究敌不过更多的欲望。 “如今的一切,你早就应该料到了才对吧,千篇一律的,你不乏味,我都觉得无趣的很,你说对吧,沈青柒。” 第62章 傀镇(62)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真相。”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暴虐,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神色平静的沙哑男看着在场的每一个。 再叫他沙哑男似乎也不对了,因为他的声音已不是曾经那沙哑的模样。 然而老板娘他们却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对。 他们怎么忘了,沙哑男的声音曾经是非常好听的,他是一个纸人,又不像是一个纸人。 包括周围的场景,他们怎么全都忘了呢。 …… “听说了吗,镇子里来新人了,好像是个扎纸人的。” “知道知道的,他身边跟着的那个,也是个纸人吧,真吓人。” “纸人真的能够活过来吗?” “怎么,你想要这东西活过来不成,人不人,鬼不鬼的。” “镇长家多了个千金,我们去瞧瞧吧。” “好啊。” …… “镇长家的大公子成亲了,新娘子漂亮着呢,就是不是镇子上的人。” “去看看,究竟长成什么模样,镇长还反对来着,但拗不过那位大公子呢。” …… “喂,我刚听说,就大公子的那位媳妇儿,好像得病死了啊。” “我怎么听说是被人害死的。” “别胡说,这种事情怎么能够乱说呢。” …… “这两天我好像看见大公子的媳妇儿了。” “你吓唬人呢,那位不是前几天已经去世了吗。” “但这不是谣言来着,也没有见镇长家办丧事啊,应该是谣言吧。” “屁谣言,就是死了。” “可是死人怎么可能复活呢。” “有人看见他们将这大公子媳妇儿的尸体送到了扎纸匠那里,放了一天一夜后,人就活蹦乱跳地从里面出来了……你说这一天一夜的,人姑娘长得有漂亮的,该不会……喂,你怎么打人呢。” “打得就是你这个满嘴口臭的。” …… “青柒……” “别靠近我,你不是她。” “我是,我是啊!” “你不是,你根本就是个怪物,你怎么会是我的妻子。” “我有着一样的外貌,有着我们之间的记忆,怎么就不是。” “你……不是。” …… “小姑娘,看什么呢。” “找嫂子。” “抱着妹妹找嫂子啊。” “嗯嗯,妹妹小,要看着。” “你嫂子是谁啊。” “嫂子就是嫂子……哥哥跟嫂子吵架了,先生,先生,嫂子会不会不回家了。” “不会的,嫂子很爱你的,时间不早了,快些回家去吧,晚了不安全。” “嗯,那我以后还可以过来吗?” “可以啊,随时都是可以过来的。” “……不去送送这孩子吗,我瞧她还是很喜欢你的。” “我现在就是怪物,还是算了。” “谁说的,你这明明就是新生,其他人是嫉妒。” “先生,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 …… “先生,我又来了。” “又来找你嫂子。” “不是,青璃,躲什么啊,快出来……先生,我能跟你学这些吗?” “你想学的话,我就教你。” “不,不行的,爹爹不允许青旒你学这个的。” “那就是个老古董,管他作甚,我就是要学。” “青旒又来啦。” “嫂子,嫂子,你就跟我回去吧,哥哥其实很想你的,现在傀镇上和你一样的人那么多,大家已经不会说什么了。” “这是你哥说的,还是你自己认为的。” “有什么区别吗?” “有的。” …… “先生……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放心吧,你这么可爱的姑娘,怎么会死呢。” “可是先生,好疼啊,大家都好疼啊,我也好疼啊。” “先生,帮帮我们吧,太疼了,我们不想死啊。” “生老病死是常态,人之常情,你们何必执着。” “先生,你骗人,你看大家明明都是可以活下去的,你自己能够一直活下去的话,我们也是可以的啊,先生,帮帮我们吧,我们想要活下去啊。” “先生,帮帮我们吧,我们还不想死啊。” “先生,你是有办法的吧。” “先生,你最心善了,真的好疼啊。” …… 很久之前,镇子中来了一个扎纸匠。 大家对扎纸匠充满了好奇,还有那跟随在他身边那个与真人无异的纸人。 同年镇长家降生了一位千金。 三年后镇长家的大公子娶了一位身份普通,家世也普通的又是从其他地方捡回来的女人。 两年后,两人的孩子降生,却是早夭,女人承受不住,得了急病,逝世了。 大公子将女人的尸体带到了扎纸匠的家中,三日后,女人完好无损地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与曾经没有任何区别。 大家议论纷纷,闲言碎语逼得女人差点疯魔的同时,丈夫也不愿承认她的存在。 此后十数年,镇子中多了很多女人这般的存在,大家渐渐习惯了将死去的亲人变成纸人,以与常人无异的姿态与他们一起生活。 他们拥有死者生前的记忆,有着死者生前的容貌,也有着相同的情感。 可是有人认为这是神明的恩赐,有人却认为这是恶魔的诅咒。 于是灾难降临到了镇子。 因为他们的逆天而行,强行留下死者,让其与正常人一起生活,这是受到了恶魔的蛊惑,因此被神明遗弃,他们从不是被神明所眷顾的。 现在报应来了,一场横行的瘟疫,让整个镇子陷入了恐慌之中。 他们不想要死亡,于是他们想到了一种方式。 扎纸匠可以将死人复活的话,也是可以帮他们的。 无论你是神明也好,恶魔也罢,只要能够让我们活下去,我们愿意奉献所有的信仰。 哪怕是出卖我们的灵魂,只要能够活下去。 扎纸匠能够将死人化作活人,但实际上她们确实已经不是曾经的人了,或者说,他们早就不是人了。 可是镇民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活下去。 将活人变作这样的状态,那是扎纸匠从未有过的尝试。 他不可能将活着的人全部杀死后,再将他们变作纸人,那样的话,他们就不是他们了。 所谓的用活人的研究,根本就是镇民自己的要求,那些活着的人,是他们亲自送到了扎纸匠的手中。 最后扎纸匠终于找到了方式,抽取部分的灵魂,令所有的镇民都处在一种非生非死的状态。 那部分被抽取的灵魂中包含了镇民部分的记忆。 这部分记忆便是他们不愿想起的部分。 而第一批用来实验的人便是沈青旒与沈青璃。 一开始都是好的,扎纸匠为他们构造了一个新的镇子,但扎纸匠知道,这个镇子与曾经的镇子再像,也不是原本的那个了。 于是他给现在的镇子取名傀。 人不人,鬼不鬼,人是鬼,鬼亦人。 谁还能够分得清楚。 一开始还是好好的,但是那部分扭曲的记忆让镇民又开始痛苦了。 明明是他们所要求的,最后厌恶现在状态的也是他们。 他们忘记了是因为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的,于是将所有的怨恨放在了扎纸匠身上。 是你,是你将我们变成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我们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将我们变成现在这样不人不鬼的模样。 曾经的感激化作了现在的怨恨。 于是一场扭曲的杀机出现了…… 残酷的真相摆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崩溃了。 这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自以为的正义,实际上却是最残忍的。 他们以为沙哑男背叛了扎纸匠,以为斗篷男背叛了他们,实际上一切都是不对的。 扭曲的记忆,在这部分缺失的灵魂回归之后,一切真相大白。 扎纸匠最后的恨与无奈化作了诅咒。 那是诅咒,也并非诅咒。 那其实是一种反噬,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依旧是扎纸匠制作出来的,仍旧是要受到扎纸匠控制的。 这场杀机是噬主,既然噬主的话,那便要承受噬主的后果。 沈青旒想到小时候,自己其实很喜欢扎纸匠的,包括那胭脂的制作,都是扎纸匠告诉自己的。 可是后来呢,最后杀死扎纸匠的那一击便是沈青旒亲手做的。 “所以这是对我的惩罚吗?” 因为是沈青旒亲手终结了扎纸匠,所以最大的反噬落在了她的身上。 而沙哑男呢,他又是为什么,他并没有背叛扎纸匠的话,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诅咒在。 所有的答案已经无法给出了。 当记忆遭受撞击后,所有的三观崩碎,最真实的世界又呈现在他们面前之后,导致的后果又将是什么呢。 “啊——”沈青旒凄厉的声音划破苍穹。 可是凭什么啊,就算扎纸匠是为了镇民,那她呢,她就不无辜了吗? 将她亲手送上试验台的便是她的父亲。 还有沈青璃,明明沈青璃当时没有任何问题,却一样送了过来。 就算是为了救他们又怎样,曾经那么好的人,一点点剥下她的皮时,当真没有别的想法吗。 “我没错,没有错,我没有错,没有……”沈青旒的状态本就是有几分不正常的,此时更是疯狂了。 “你没有错,没有错。”沈青璃回身抱着沈青旒。 “哈哈,骗子,都是骗子!”沈青旒一把推开沈青璃后,体内的寒气彻底爆发。 第1章 无罪之城(1) 总有那么一些人认为,罪犯也应该有人权。 他们应该享受到一样的教育学习,可以在监狱中自由行走,他们可以被整改,甚至可以离开监狱。 他们同样也应该获得新生。 可那些被他们所伤害侵犯的人呢?那些受害者的亲人呢? 罪犯若是拥有人权的话,那是不是也同样在侵犯受害者的权利? 那有没有那样的一座城,没有任何的犯罪,自由的城,没有任何罪恶的城,充斥着真善美的城呢…… 事实上这已经是席沉来到这方世界的第二天了。 可怜见的,他第一天基本就是在昏迷中度过的。 诡园最后那一下就是下死手,对方似乎觉得在游戏中弄不死自己的话,干脆在传送中将自己弄死好了。 这踹得是一次比一次狠。 被迫陷入昏迷后的席沉没有任何防护下的结果就是昏迷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醒过来。 卫生间中,席沉瞧着镜子中,自己那年轻到近乎有几分幼稚的模样,模样冷淡了几分。 镜中人的外貌确实属于席沉,但却并不属于成年后的席沉,而是近乎十年前,十六七岁模样的席沉。 抬手抚摸过自己左边眉骨的位置。 这里有一道十分显眼的疤痕,后来因为他说不能够在脸上留下伤口,因此这道疤早就消失了。 没想到重回年轻的时候,还能够再见到这道疤。 这疤痕尽管显眼,但却并不是很大,若是戴着有边框的眼镜的话也是能够遮挡一二的。 但可惜的是,人是变年轻了,眼镜的框架并没有变。 架在现在的脸上,有些大了。 手上,身上,除了左臂上那道小时候留下的伤疤以及眉骨的疤,身上看不到任何疤痕的存在。 若自己还跟钦原他们混在一起的话,手腕上的疤痕早就不在了。 “真的是我的身体吗……”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的话,与自己那段时间的身体是一样的。 哦,也不是完全一样的。 有一点不同的是。 曾经这段时间的席沉是阴郁的,而此时镜子中的他却是柔和的。 “还真是……不习惯呢。” 自己都快忘了曾经的模样了。 “小訑,在卫生间待太久的话,不好哦,快些出来了,要到吃早饭的点了。”外面的传来的声音,温柔到让人能够联想到母亲的存在。 镜子中的人扬起熟悉的笑容。 开门,瞧着站在外面的女人,柔声道:“好的,妈妈。” 坐到餐桌边的时候,还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男人。 “爸。” “嗯,坐下吃饭吧。” “好。” 从外面看进来,温馨的家庭装修,和睦的父母,父慈子孝,看着真是相当美好的一幅画面。 眼前的情况懵的应该不止一个人吧。 实际上,就连席沉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算那昏迷的将近一天的时间,醒来后的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自称妈妈的女人,之后便是工作回来的父亲。 在诡异温馨的气氛下,席沉面带微笑地度过了第一个晚上。 当时的席沉还未来得及接触到镜子,还以为这次是进入到别人的身体中,进行的是扮演呢。 类似的游戏也是经历过的。 但是在看到镜子之后,这个想法便消失了。 单从这个家的情况来看,真的是相当美好的一个家庭。 这样的家庭在很久以前出现在过席沉的日记本上,但是后来那本日记也在那天消失在了大火之中。 同时消失的还有席沉的天真。 若是父母当真爱你的话,岂会将你放在孤儿院的门口。 在一次次期盼下,原本希望的目光变得麻木。 倒是没想到在游戏中还能够体会到一次父爱母爱。 可惜如今的画面就算再温馨,也不能够引起席沉一丝的心理波动。 对席沉来说,如此温馨的画面,却及不上与封人攱餐桌上的互怼。 不动声色地回应着“爸爸”的所有话,看着父母之间还带着羞涩的爱情,心中平静地如同死海。 当然这些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 原本以为之前的任务已经很奇怪了。 但就算奇怪,就算内容模糊不清的,总算也是有任务给你的。 然而这次席沉接收到的任务显示却是这样的。 【任务已发布】 【任务类型:未知】 【任务模式:未知】 【任务地点:未知】 【参与人员:未知】 【人员类型:未知】 【任务要求:未知】 请问你这一连串的未知是认真的吗? 很明显,诡园是认真的,无论席沉在心中多少次询问都没有得到诡园任何的回应。 自己这试炼任务哦,看来有的忙了。 一切未知的情况下,可能下一个瞬间,自己就能够完成回到空间之中。 当然最可怕的一种就是永远留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 “那我出门了。” 用晚餐后的席沉站在了门口。 “好的,记得回来吃午餐。”妈妈叮嘱了一句。 “会的。” 说完这话之后,看着被关上的门,席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并没有直接离开。 环顾四周,他们的家是独立的公寓,二层楼的小洋房装修。 自带一个小花圃。 周围其它住户也是一样的装修。 一眼看去,这个小区应该都是这样的建筑风格吧。 大概看了一眼后,席沉便朝着保安室走去,准备找保安问一些事。 但是保安室有,里面却并没有保安的存在。 墙上是挂着保安的照片的,不止一个,但是里面的摆设如此规矩工整的,不像是会有保安停留在里面。 试了一下门,并没有上锁,这是真的不担心被偷啊。 进入到保安室中,不大的空间,倒是摆放了一些电器,冰箱,微波炉都有,还有一张用来休息的床。 只是没有看到电视机的存在。 实际上,手机的话,席沉也没有在“家”中找到的,那个家中也同样没有电视机的存在。 这里似乎没有任何的传媒设备。 不然的话,席沉想要查地图的话,也不用特地跑到这里来了。 一般情况下,保安室应该都会配备周围的地图才对,也是为了方便认路的。 保安室的空间还可以,但是能够放东西的地方其实是不多的。 抽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本旅游手册。 “这倒是不错。”席沉将其取了出来。 有旅游手册的话,上面应该是有地图的。 正常的旅游手册的封面上绘制的应该是一个地方的特色建筑,怎么这个旅游手册上绘制的却是一对身着黑白衣服的男女? 若非旁边还印着滚烫的几个大字“无罪之城欢迎你”的话,真的很难与所谓的旅游手册搭上关系。 席沉一开始也没当这是旅游手册,打开看了一眼之后才确认的。 上面确实有一些特殊的建筑景点,也有表明附近的地铁站之类的运行设备。 除此之外的商场啊,游乐园啊,还有部分地区的地图还挺全面的。 就是要先确认一下,这些地点都在他现在所处位置的什么地方。 将旅游手册拿在了手上。 不是席沉不想将手册放入到随身空间中,而是这玩意儿又打不开了。 最关键是,不知道自己从傀镇那边得到的武器是被送到了随身空间中还是落在了个人空间那边,又或者被那对父母给收起来了? 总之那把武器没有在席沉身边就对了。 在拿起手册的时候,露出了手腕上鲜红的数字。 哦,对。 右手腕上虽然是没有疤痕的存在了,但是却多了两行数字。 那两行数字并不是刻上的那种,更像是一种天生的纹身,尽管这样的描述有些奇怪。 上面的纹身颜色鲜红,像是要滴血了一般。 下面的纹身是翠绿的,像是初春的的青草。 两种颜色的对比还是非常明显的。 早上在卫生间的时候席沉看过一眼,那串红色数字一直都是没有变化的。 309606161212317 这串数字意义不明,席沉暂时没有找到可以用来验证的东西,所以暂时没有管它。 下面那串数字,最开始的时候是100,随着他刚才在保安室中翻找到旅游手册之后,已经变成一百零一。 同样意义不明。 虽然不明白这两串数字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但至少因为这不一样的东西存在,至少证明了这里再过真实,也终究不是他知晓的现实世界。 长舒一口气的席沉从保安室离开之后,便从这片小区离开了。 小区外面开着琳琅满目的店铺,所有的店铺都是大门敞开的状态,有些店铺中甚至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包括老板本身。 没有监控。 这是席沉在小区中便发现的。 现在的小区,怎么可能不安个监控呢,没有监控,那不是增加警察叔叔的工作量嘛。 但现在看到的情况就是没有任何监控设备的存在。 录音设备的话,会不会有呢? 在席沉离开小区没有多久,又是一道身影不紧不慢地进入到了保安室中,同样也在保安室中翻找着什么,但是却并没有找到她想要的。 “没有啊……” 第2章 无罪之城(2) 整个城市很大,席沉骑着自行车。 哦,你问车哪里来的啊。 直接从路边拿的呗。 路边的车着实是不少,关键是还没有上锁。 席沉直接拿了一个,一边骑车一边观察旅游手册确定位置。 “阳光明媚,很适合躺着。”席沉抬头看了眼阳光。 阳光正好,耳边传来的是鸟鸣,闻到的是花香,感受到的是微风。 一切如此的舒适自然,如果能够一直生活在这里就好了……才怪呢。 这样无趣的生活才不是席沉所喜欢的呢。 这个城市是真的大,生活的人却并不算很多,整个城市并不会显得太拥挤。 席沉找到了地铁站的入口,原本是想要乘坐地铁看看最远能够到达哪里,结果却被告知,他因为限制,是没有办法上车的。 站在车站外的席沉看着站台上显示的站牌思索了一会儿。 鹈鹕湾、petak岛、生昆汀……哦,对,席沉还看到了一个叫香格里拉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认知中的那个香格里拉了。 就算席沉想要验证一下,但是不给通过也是没有办法不是。 在地铁站外面站了是好一会儿了,但是这地铁的开车时间似乎还没有到。 零零散散的只有部分人出现在了地铁站中,是因为这个城市的人几乎不用去很远的地方吗? 无罪之城? 旅游手册上的名字蹦跶在席沉的眼前。 没有一座完全无罪的城市,因为善与恶本就是对立的,罪恶与英雄是相伴的。 没有了罪恶的对比,也就失去了对良善的感知。 “……手腕。”席沉站了许久,发现这些进入到车站的中的人,他们的手腕上都有数字,相反的,地铁站这边的乘务员手腕上却并没有数字的存在。 进入站中的乘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在其中,席沉甚至还看到了年龄比自己现在更小的人。 因此对于乘务员所说的限制究竟是什么呢。 手提箱掉落在席沉的脚边,散落后,看着那一箱子的刀具,席沉面不改色地帮忙捡了起来,又帮忙放了回去。 “谢谢。”这个不小心掉了手提箱的中年男子看着有几分唯唯诺诺,宽大浓密的刘海遮住了他大半的容貌。 在席沉帮忙将东西捡好后,抱着手提箱是点头哈腰地道谢。 席沉接受了男子的谢意时,却一把抓住了男子的右手。 “?”男子不解地看着席沉,却没有因为席沉这算不上礼貌的行为生气。 “对不起啊,下次小心吧,你该上车了,我看车好像要开了。”松开男人手的席沉微笑着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火山文学 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之前那些人都是直接进入的,都没有给席沉具体的检查时间。 刚才在那个男人的手腕上终于是发现了哪里不对。 自己的手腕上是两串数字,哦豁,下面那串绿色的数字又添了二。 而在那个男人的手腕上,并没有那串绿色的数字,不过那串红色的数字还在。 308907291456063 数字的位数是一样的,但是同样无法解释上面的意思。 如果说所谓的限制是手腕上那串绿色的数字的话,是不是代表只要这串绿色数字消失了的话,便可以进入到车站之中。 颇有些苦恼地看着手腕上的数字,如果数字不但没有降低,还在不断上升的话,应该怎么做呢。 席沉表示那就换一种方式进入到地铁站中就是了。 登车的方式又不是只有一种。 从地铁站离开的席沉继续骑着自行车,那辆被他随意停在一边的自行车放了这么久依旧是自己摆放的模样。 看起来这个城市的人,素质确实不错啊。 公寓之外的小公园,很多喜欢晨练的啊,运动的人啊,应该会很喜欢这里吧。 搭得很稳当的秋千应该是很多小朋友会喜欢的。 少年坐在其中一个秋千上,双脚悬空交叉在一起,两只手绕过秋千绳,交握着放在胸前。 秋千就这么慢悠悠地晃着,即将停下来了,少年便伸出脚稍微蹬一下,让秋千保持在一个缓慢晃动的状态。 少年的目光落在这个没有遮挡的公园前的路上,看着那些时不时经过的人,还有车辆。 “有……没有……30……13……” 少年口中是念念有词,只是内容上有些含糊不清,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这个在坐秋千的少年自然便是席沉了。 实际上,席沉坐在这里已经有一会儿了,那辆自行车就随意地放在了一边。 而席沉现在正在观察那些从他面前走过的人。 这些人中,有些与席沉一样,手腕上是有数字纹身的,也有一部分人的手上是没有纹身的。 “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席沉垂首打量自己的纹身,这次绿色的纹身终于是没有变化了。 因为衣服遮挡的关系,因此席沉并不能够看清楚那些人手腕上的数字具体是什么。 这个城市真的好奇怪啊。 身边的秋千响了起来,席沉侧首看了坐在身边的少女一眼。 怎么说呢,长得也就一般吧,真不是席沉的审美太高,而是面前的少女长得是真的很普通。 但是身材还是不错的。 作为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来说,这样的身材当真是值得很多女性羡慕嫉妒恨的。 更别说少女还穿了一身收身的衣服。 伸懒腰的时候,那身材简直棒极了。 但席沉只是稍微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比起眼前的身材,还是面前的行人,还有他们手腕上的数字更加有趣一些。 席沉身边的少女在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后,一手扶着绳子,将头靠了上去,盯着席沉看:“你看什么呢。” “看人啊。”席沉稍微给了少女一点余光。 “哦,那你有看出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看到。” “是吗。”少女虽然用一种很失落的语气在说话,但是表情上却显得十分的懒散,在与席沉交谈的时候,似乎随时都能够睡过去。 这般姿态让席沉想到了一个人,还算熟悉的人吧,毕竟是合作过的。 兔小姐。 身边的少女与当初兔小姐给席沉的感觉是一样的。 既然自己能够变成少年的模样,为什么其他人就不行了呢? 要知道这次的任务什么都是未知的,包括参与人员的数量。 所以从一开始席沉就猜到这次的任务中绝对不止一个人的存在。 就是这么快能够遇到第一个人,还是勉强算得上是熟人的也是挺令人惊讶的。 尽管席沉认出了兔小姐,但是兔小姐似乎并没有确认席沉的身份。 她也同样想到这次的任务中不止一个人的存在,再加上之前在保安室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翻到,便更加确认在她之前一定是有人去过那里了。 之后便在不远处的公园看到了席沉的存在。 相比较于周围那些除了容貌之外,很多行为都像是复制粘贴的人之外,席沉的画风还是稍微不一样的。 所以她才会坐了过来,也是想要确认席沉是不是一样也是游戏者。 但是席沉的表现很稳,兔小姐并没有能够确认。 突然便听到身边的席沉说道:“要到午餐的时间了,我该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之后兔小姐便看着席沉骑上自行车走了。 盯着席沉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的兔小姐在席沉说完那句话之后便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感觉是不是错了,已经离开的那位其实真的就是位npc? 在席沉将车子放回到原本的位置后,便立刻回到了“家”中。 妈妈已经做好了午餐,爸爸依旧坐在早餐的时候坐的位子,连动作都未曾变一下,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从早上坐到现在了。 用餐的时候,席沉注意着自己手腕的同时,也再次观察了面前这两个自称是自己父母的男女。 他们的手腕上也是有数字的存在的。 只是因为袖摆实在是太长了点,席沉并不能够完整读取上面的数字究竟是多少。 在和谐地用完午餐之后,席沉正要再次出门呢,便听妈妈说道:“孩子,你应该去午睡了。” “……好的。” 回到自己房间的席沉躺在了床上,闭着眼,调整了呼吸。 片刻后,妈妈来到了卧室之中,看到了“熟睡”的席沉,帮忙盖好了被子,而后才离开房间。 席沉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但是从用完餐到现在,外面都没有任何的声音。 从床上坐起,被子滑落。 这个房间的装修可以说是相当的温馨,但着实有几分不适合一个少年,反而更加适合少女的房间。 整体来说,是非常温暖的,这似乎一直都是这次的游戏本想要呈现给他们的。 不仅有专门的书桌,上面摆放了一些书,甚至还有一个书架,上面同样也摆了不少的书。 上面的书,席沉有注意过。 有类似《与人沟通的一百个技巧》、《心理建设》、《德善美》、《新生与毁灭》……(我瞎编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些书)总之不像是少年会看的书。 也有《最新网络新用语》。 但问题是,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到网络的存在。 这里的书是不少,但实际上席沉从旅游手册上并没有看到学校的存在。 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年龄按理说应该是在上课的时候才对,但整个城市居然都没有学校的存在吗? 无论哪个年级都是没有的。 门外传来开门声…… 第3章 无罪之城(3) 妈妈推开未曾上锁的门,朝床上看了眼,被子中有微微的起伏,席沉似乎睡得很香甜。 这让妈妈松了口气,小心地关上了门,走到了客厅中。 原本坐在餐桌边的爸爸现在坐在了沙发上,也在看着书,看名字,好像与席沉那卧室内的书本名字是一种风格的。 这种看名字就觉得很无聊的书,爸爸似乎看得很是开心,像是在钻研什么高深的学术研究。 妈妈从他身后经过时,眯起的双眼盯着爸爸的脖子看了好一会儿。 多么修长的脖子啊,又是多么脆弱的脖子啊。 妈妈咽了口水,在爸爸转头看过来前,便去了厨房中。 看书中的爸爸侧首看了眼厨房内的妈妈,盯着对方那头乌黑的秀发,午后的阳光洒落在房间之中,女人沐浴在阳光之下,身上整个人都散发这一种圣母纯洁的光辉。 这样的妈妈似乎看着美极了,于是爸爸也同样咽了口水。 但很快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刻转头看着书本上的内容。 一切依旧是安静祥和的,如果忽略妈妈剁案板的时候,那越来越急促凶狠的动作,忽略爸爸那翻得越来越快,几乎要将书页扯坏的行为,看上去确实是不错的。 “一家三口”各有心思。 翻身从床上坐起的席沉再次端详起剩下的摆设。 房间的装修看着确实挺好看的,而打开一边的衣橱的话,里面有的只有黑白灰三色的衣裳。 事实上这个世界的人穿着上,好像大部分都是偏向这三种色系的。 但是在装修的风格上却呈现出一种极为温馨的情况,与这种冷酷的三色调形成鲜明的对比。 除此之外,房间内好像并没有其它能够细看,或者用来当做提示的东西。 在翻看了床铺,又几乎将衣柜内的衣服翻出来挨个检查没有发现,在书桌里面同样也没有看到日记之类的存在后,席沉这才将目光对准了那些书。 无论是放在书桌上的,还是书柜里面的。 在席沉准备查看这些书的时候,再次听到了外面在靠近的脚步声。 席沉立刻回到了床铺上。 听着耳边传来的开门的声音,感受到对方似乎站在了自己的床边,视线凝聚在他的脖子上。 很明显的,一种赤裸裸的目光,寒意弥漫上来,席沉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的靠近。 就在席沉以为对方会做一些事情,自己又会如何应对的时候。 那种灼人的视线却消失了,对方也与自己拉开了距离。 “小訑,时间不早了,该起床喽。”妈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假装刚刚睡醒的席沉抬手揉了下眼睛,似乎有些茫然,盯着妈妈,没有立刻给出回应。 透过指缝,席沉看到的是女人那冷漠的眼神,但是在拿开手之后,那冷漠更像是一种错觉。 面前女人的眼中分明盛满了弄弄的温柔,能够溺死人的那种。 坐起的席沉在妈妈的注视下穿好了鞋子以及外套,但却并没有走出房间,而是对女人说道:“我想在房间中看会儿书可以吗?” 女人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但是孩子,你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同样精彩,别忘记出去走一走。” 我觉得早上已经走了很多了。 席沉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但是表面上也同样带着笑容说道:“好的,我知道的,妈妈。” 明明就是两个笑里藏刀的人,偏偏此时却装的一个比一个温柔。 看着席沉乖巧地坐在书桌边看书,妈妈却并没有在这个时候离开,而是坐在了床边,似乎是打算盯着席沉。 这样的话,席沉就算是想要做一些大的动作都是不行的,一定会被女人怀疑。 但席沉并没有在一开始提出质疑,既然女人想看的话,那就随她好了。 于是席沉随意抽出了一本书之后翻阅了起来。 席沉看得其实很仔细的,但是速度上却比那种一目十行的人更加的快。 书桌上是有笔筒的,但是笔筒中有的只是一支加粗的荧光笔,笔头是很软的,用来做武器的话,还不如自己的手呢。 席沉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这本书便已经看完了。 书上没有任何的问题,没有标记,没有折叠,没有掺杂,边沿也是没有任何印记。 奇怪的点也是有的,但是与书无关,而是与一边的妈妈有关。 席沉那种看书的行为落在正常妈妈的眼中,那就是一种敷衍了事,看书看得玩儿的姿态。 免不了是需要一顿责罚的,但是这个妈妈看到席沉这么看书的行为非但没有一句责备的话,还微笑着看着席沉,像是在鼓励席沉继续这么做。 现实中的妈妈若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娃也算是废了。 若是书中真的有什么记号的话,席沉按顺序看过来,也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潘弼的好了,只是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逃过沈青旒最后的寒冰锁界。 可能是之前倒霉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在这个时候给了一点转运的机会。 那酒侍在翻到第三本的时候,眼前便是一道黄色的荧光越过。 知晓这便是提示的席沉却并没有因此放缓看书的速度。 一旦这么做的话,绝对会引起妈妈的注意的。 席沉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过目不忘,只是这种东西其实是可以经过后天培养的。 在这样的速度下,席沉是能够记住存在标记页的,被荧光笔勾勒出的内容。 当然也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荧光笔标记的其实也不多,基本上被涂抹的其实都是页码,只要记住是哪一页就可以了。 只是这个无罪之城是怎么回事,跟数字过不去了是吧? 手腕上的是数字就算了,怎么留个记号也得是数字吗? 65、66、68、69、76、78、82、84、85、101 这是席沉在结束了这本书的翻阅之后所看到的页码标记。 跟数字扯上关系的解密…… 最常见的解密特就是摩斯、凯撒、栅栏。 有时候会有π后面的小数点截取作为密码解读,但是这样的话未免太长。 单纯的数字还可能代表地理坐标以及……字母。 留下标记的人如果之前也是与席沉是同一个状态的话,应该不会有时间寻找太麻烦的密码方式,所以应该是比较简单的密码表示形式。 席沉最先想到的便是数字与字母之间的转化。 赋值转化的话,那么就能够得到一些字母,将其全部转化成小写之后,再重新排列组合。 借着身体的遮挡,席沉的一只手伸到了书桌下面,同时又抽出了一本书,这本书与之前就没有区别了,上面同样是没有标记的。 在书桌下摸索的时候,席沉的动作没有太大,而妈妈却在此时朝着席沉走了过来。 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手后,专注地看着面前的书。 “要喝点什么吗?”妈妈走到席沉的身边问道。 “温开水就好。”席沉回应道。 妈妈便在此时离开了房间。 坐在书桌前的席沉飞快地看完了手中的这本之后,收了起来,又换了另外一本,模样乖巧认真,没有尝试去触碰书桌底下究竟是什么。 在他的身后,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厨房那边传来倒水的声音,躲在门外偷窥的却是爸爸。 来自身后的窥视消失之后,席沉也并没有做更多的动作。 在妈妈端着水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在认真阅读的席沉,将水杯放下后,叮嘱道:“不要看太长的时间,一会儿出去走走吧,你的朋友们应该快来找你了。” “好的。”席沉点头微笑。 顺着他们的话暂时说就好了。 如果不是在装睡的时候察觉到女人身上的恶意的话,说不准他还真的能够装作父慈子孝的一家人呢。 女人离开房间之后,席沉盯着桌子上的透明玻璃杯看了一会儿。 然后毫不犹豫地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在看到席沉喝了水之后,身后的门终于是关上了。 因此那对父母所没有看到的便是席沉将水从窗口吐出去的画面。 水中带着淡淡的甜味,但是又不像是加了糖或者蜂蜜。 席沉并不能够确认那是什么东西,但还是不要入口的好,所有的食物饮用水还是一起享用比较安全一点。 餐桌上的菜大家都是共享的,因此不会出现问题,但是摆在桌子上的水就不一定了。 端着水杯走到窗边,依着窗户,水杯倾斜,流淌的水柱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芒如此璀璨纯净。 水似乎总是带着自我调节,自我净化的本事。 一杯不知道掺杂了什么东西的水,在阳光下依旧是如此的干净,却不知内部其实充斥着的可能是剧毒物质。 将倾倒干净的水杯放回到了书桌上的席沉,弯腰看了眼书桌下的情况。 只是这书桌的柜子有点矮,若是人躲进去的话,其实是有几分不方便的。 所以最后席沉还是选择了触摸。 第4章 无罪之城(4) 温馨的少女房间中,坐在窗边的少女穿着漂亮的裙子。 尽管只是简单的灰白黑三色调,但是看着依旧是非常漂亮的。 但是坐在窗边的少女似乎并不喜欢身上的衣服,拉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低头看去的时候,眼中写满了深深的绝望。 少女的模样十分清秀,是那种初恋的感觉,长发飘飘,似乎带着害羞腼腆。 在少女抬手摸自己的脑袋的时候,却摘下来一顶假发,假发下是凌乱的天然卷。 此时的她似乎少了几分少女的柔美。 此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青年进入到房间中,看到房间中的少女拎着假发的模样似乎有几分无奈。 上前,从少女手中拿过了假发后,帮少女固定好并整理了一下后说道:“清子,女孩子的头发一定要保护好才可以哦。” “清子真是漂亮呢。” 少女的表情越发的生无可恋了。 “女孩子不能够做出这样的表情哦。”青年又道。 少女直接变成了一张死鱼脸。 你再说,我能够摆出更加难看的表情。 “那清子要出门找朋友玩吗?”青年提议道,“你的朋友们一定很想见到漂亮的清子。” 忽略掉后面那句让自己死鱼脸更严重的话,听到前半段话的清子狂点头。 离开,必须离开! 不知道是诡园的传送出问题了,还是这个本本身就是存在问题的,从此时的状况就能够看出,这个少女绝对也是游戏者之一。 但是她与席沉进入到这里的时间实际上是不一样的。 她实际上刚出现在这里不久。 只是这中间出现了一点小插曲,也不算是小插曲吧,总之是一些令人很不愉快的情况,比如她面前的青年。 强忍着恶心感开口说道:“是的,我想要出去。” 清子的声音并非是甜美的,反而是通透的,带着几分少年的质感。 “那么早点回来啊,清子。” 目送着清子离开的青年,在关上门的时候,便以额头抵着门,眼中带着几分癫狂的痴迷感,脸上的表情克制隐忍。 青年手腕上也同样存在两串数字,而其中那绿色的数字似乎快要消失了。 不知道那数字完全消失的时候,青年是不是也会登上地铁呢? 而终于脱离青年视线的清子感受着身边明媚的阳光,竟然有几分想要流泪的冲动。 “要纸吗?”身侧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所有的情绪都像是卡了壳。 在清子转头看去的时候,那站在自己身侧的少年便开口说道:“我看你一副想要哭的样子。” 我寻思着靠得这么近,要是在我走过的时候,你突然大哭的话,是不是在讹我呢,还是主动出击吧。 清子瞧着少年的衣着,眼中浮现的是羡慕的光泽。 而此时与清子面对面的自然便是我们的男主席沉了。 他已经从房间中得到了一些勉强可以算得上是线索的线索,之后便离开了“家”,这才刚走出一点,便瞧见清子站在这边,跟中二病犯了一样,又或者是偶像言情剧看多了,一副想要哭着拥抱阳光的感觉。 第5章 无罪之城(5) “到底有多少人参加!” 这句话本该是充满激情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陌研的嘴里说出来,像是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一样。 最绝的是,在陌研说完之后,纪清当真打了一个哈欠。 在那两人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纪清不好意思地挠头说道:“那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觉得有些困了。” “……”陌研感觉纪清在隐射什么。 被陌研盯着越发不好意思的纪清稍微往席沉的方向挪了点:“那什么,弄清有多少人的话,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吧,我们也不知道哪家是存在一样的游戏者的。” “所以比起弄清有多少人,先弄清楚这究竟是怎样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吧。” 原以为自己说出了想法之后会引来陌研的不悦,毕竟自己这是在反驳陌研的意见。 结果就看到陌研懒洋洋地拍着手说道:“还好,脑子是有的,不算太笨。” “……”这一刻纪清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全程看戏的席沉也在这个时候拿出了旅游手册,之前一直都被他揣在了怀里来着,那对父母也没有发现这东西的存在。 “这是……”纪清刚想问这是什么,旅游手册便已经被陌研给拿走了。 随手翻看着的时候,纪清也跟着凑了过来,而陌研口中还说着:“早上是你去的保安室吧。” 那紧跟着进入到保安室的就是陌研,扑了个空。 “这是有关这座城的介绍?”纪清蹲在陌研的前面,仰头看着封面的情况,看着上面两个男女的装扮后忍不住皱眉道,“我说,想要介绍一个城市的人文文化是没有问题,找明星来拍照宣传也正常的很。” “但是。”一边说着,一边将手册从陌研的手中抽了出来,合上。一手举着,一手指着封面上的男女说道,“就是你们不觉得这衣服很像那什么吗?” “囚服。”席沉与陌研同时说出了纪清的感受。 这让纪清愣了一下后才傻不愣登地开口道:“你们也看出来?” “很清楚啊。”纪清说着摊开了手。 纪清乖巧地将手册交到了纪清的手中。 从看到这个手册封面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封面上的男女就像是身着囚服的罪犯,而身后的无罪之城就像是一座庞大的监狱。 因为这封面确实挺像某些监狱周刊的封面的。 至于问席沉为什么知道,问得好。有段时间,席沉非常致力于将自己还有自己的那些学生送进那些地方,美名曰学习学习,所以你们懂得。 将整本手册看完后,陌研便将其还给了席沉,而席沉却将其交给了纪清。 “给我吗?”纪清有几分受宠若惊。 而席沉开口说道:“既然你想要了解这里,那就选个地方。” 纪清明白了席沉的意思,立刻开始翻阅旅游手册。 只是上面有好多的地点,纪清一眼看过去,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花了,实在是不知道选择什么地方的好。 在他挑选地点的时候,席沉与陌研友好的交流还在继续呢。 “你有选择好的地方了吧。”陌研开口询问道,“说说看,看我们的想法有没有重合。”(姐,跟席沉的想法重合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没有这个必要啊) 第6章 无罪之城(6) 总之纪清是看了一圈,所谓的工作人员是一个都没有的。 不仅如此,所有的游戏设备居然都是免费的,没有收取任何的费用。 “这里老板是觉得钱没处花,用来做慈善了吗?”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这不就是个傻子吗? 傻子归晒着,该调查的还是要调查的。 在游乐场中游玩的人也不是很多,而且纪清还注意到,其中并没有孩子的存在。 在这个游乐场的,年龄最小的都是自己这么大的了,更大的也是有的。 整个游乐场的游戏设备很齐全,除了常见的属于孩子的游戏,比如说旋转木马,碰碰车之类的话,鬼屋啊,摩天轮也是有的。 都有鬼屋在了,应该不是灵异本了。 因为纪清是看着那些进入的人安然无恙地走出来的。 但让纪清自己去尝试一下,那还是算了吧。 同时整个游乐场中还有可以用来吃饭的餐厅,纪清进去看了一眼,食物其实不多,而且在外观上来看的话,反而没有自己现在的家中的那个所谓的哥哥做的好看呢。 原本以为餐厅中有工作人员吧。 结果人家是自助模式,自己取用就可以了。 也难怪味道一般了。 纪清在餐厅中坐了一会儿,也拿了一份食物,之前在家中的时候,因为女装的原因,弄得自己有点吃不下饭,此时确实是有点饿了。 坐在窗边的纪清仔细地观察着其他同样在餐厅用餐的人。 这种没工作人员的餐厅,一般情况下应该会比较乱糟糟的吧。 但事实上却是,整个餐厅中除了用餐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 每个人都是自觉地只选取了一份之后,随意挑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后,便开始用餐了。 “……”吃饭的时候都没有交流的话,那还叫吃饭吗? 还是说这是在外面,大家有些不好意思? 正想着呢,对面坐下了一个人。 抬头看去,与自己一般大的人,也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年轻的很。 忽略其他的东西的话,这个突然在纪清对面坐下的人,五官上还是可以的,至少能够算得上周正,不会让人看到就心生厌恶。 但是纪清还是开始有点讨厌对面坐下的这个人了。 这纯粹就是因为对方的眼神让纪清很不舒服。 那种眼神仿佛在看一块美味的蛋糕,随时都能够扑上来将纪清吞噬殆尽。 纪清黑着脸,不得不提醒他:“我是男的。” 对面的人似乎是愣了一下,而后可惜地盯着纪清,微微摇头说道:“女装大佬啊,还真是可惜了。” 无罪之城中的人都是友善的,遵纪守法的,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表情还有说出这样的话。 因此有点可以确认的是:“你也是游戏者。” 对面的人一挑眉,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后,笑道:“这么明显吗,果然是我这迷人的气质啊。”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什么见鬼的迷人的气质,恶心人的那种吗? 纪清懒得理会面前这个逗比。 相比较这个人,还是之前的席沉与陌研给他的感觉更加舒服自在一点。 纪清的表情已经非常明显了,但是对面这位好像还没有什么自觉,丝毫没有察觉到纪清的嫌弃不说,还死皮赖脸地非要跟上来。 “在这茫茫人海中的相遇,是如此的可遇而不可求,还是让我来保护你吧。” “……”纪清现在的脸色黑得应该跟煤炭是一个色的了,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用。” 但是某人完全没有这个自觉。 从餐厅出来之后,便立刻跟了出来。 他们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在他们离开之后,原本在餐厅中用餐的人齐刷刷地扭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盯着他们的眼神中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脸上的表情隐忍而又克制,而后狠狠咬了一口自己面前的食物,甚至因为动作太大,在筷子上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这些纪清他们都不知道。 不过纪清知道了这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家伙的名字,并不是纪清自己询问的,而是这家伙一连串地报出来的,那感觉就好像去参加相亲节目了一般,而纪清就是那个相亲对象。 想到这里,纪清就觉得极其的恶心,恨不得一拳抡在这家伙的脸上。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在家遇见一个变态的哥哥就算了,出来了为什么还要遇见一个变态的家伙,命好苦啊。 费欢是这个男人的名字,虽然对方说了很多,但都是这个本中的情况,而他在现实中是什么情况,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由此看来,对方也不是完全的傻子,有可能也是一种试探吧。 “你想跟着便跟着好了。”纪清已经懒得赶费欢走了,因为完全赶不走,这位的脸皮之厚实,纪清是望尘莫及。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费欢凑到纪清的面前,盯着面前的这张脸,又开始忍不住傻笑。 自己只是喜欢漂亮的脸蛋罢了,而刚好这张脸在自己的审美范围内。 “控制室。”纪清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理会费欢。 整个游乐场这么大,设备的运行是如何操控的呢。 就算在外面,其他人都是遵纪守法的,每个人都是排队玩游戏的,没有工作人员也就罢了。 那么作为整个游乐场的中心枢纽的控制室,总不可能是一个人都没有吧,这样的话,谁来控制这些机器呢。 因此纪清准备去控制室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有什么别的发现。 纪清这边多了牛皮糖一般的存在就算了,陌研那边也没有想到同样能够遇到一个人。 陌研来到邮局的时候便发现,邮局所在的这条街上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好像无罪之城的其他人在城市中行走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忽略这里一般。 这种特殊的地方,陌研在心中记了下来。 再次打了一个哈欠,事实上从进入到这个本中后,陌研发现自己好像更容易犯困了。 至少这充分证明了,这真的是自己的身体。 但是这种状态其实很影响自己通关的。 伸手掐了了一下自己腰间的软肉,让自己尽量保持在一个清醒的状态的陌研终于是来到了邮局的门口。 邮局的门是敞开的,从地上新出现的痕迹来看的话,应该是不久前刚刚有人进去过。 就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出来而已。 陌研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从门口进入。 因为她不确定那个先进去的人,会不会在门的背后等着攻击自己呢。 于是绕到了另一侧的窗户边,准备看一下里面的情况。 在看到门后面没有任何的埋伏之后,这才从门口走了进去。 这里的邮局不知道是不是与现实中的邮局是一种构造,因为陌研之前都没有真正进入到邮局内部过。 但是看摆设的话,总觉得与真正的邮局还是有几分不同的。 邮局的空间分为了内外两间的样子,外间的话,只有一块巨大的板子放着。 不过这块板子上此时并没有东西在,之后用来做讨论研究的话,这块板子的作用还是可以的。 因为外间实在是没有什么,陌研将视线投注到了内间。 从陌研在外面观察到的整个邮局的大小来看的话,另外一处空间只会是更大的。 但是自己此时进去的话,是很有可能会碰上在自己之前进来的人的。 这个人或许是游戏者,但是陌研不确定的是,这个人是否能够与席沉纪清一样,暂时还是可以信任的。 正想着呢,内部便传来了动静。 但是这个房间尽管不小,但却没有任何用来藏身的地方。 不过陌研本来也没有打算躲起来。 对方如果真好要出来的话,面对面认识一下,确认对方是怎样的人不就可以了。 终于,对方出来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对方瞧见陌研后,扬起了一个腼腆的笑意,似乎有几分害羞,但还是开口说道:“你要一起进来看看吗,我想我一个人的话,并不是太容易的,这里的信件堆积的好像有点多了。” 少女看上去是个很温柔的人,还带着一点害羞,脸颊染着红晕。 怎么看都是一副非常无害的模样。 不过这样的神情,席沉之前是有见过一次的,那就是子啊陌言村的时候。 这个与陌研碰面的人,与席沉之间也是勉强能够算的上是认识的,尽管交流不是很多。 但潘弼对这个最后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应该印象是非常的深刻了。 “你应该也是这次游戏者的一员吧,很高兴认识你,之后的话,请多多指教。” “能够认识你一下吗,我叫……汪辛可。” ps:没起得来,刚刚更新完,总之就是更新了……不许说我 第7章 无罪之城(7) “我叫汪辛可。” 这个看上去腼腆的如同邻家女孩的人,正是那个在陌言村中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下手可一点都不留情的那位。 “汪辛可啊,名字还不错。陌研,之后的话,合作愉快。” 尽管嘴上是这么说,但心中是不是这么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无论是眼前的汪辛可,还是之前的纪清,陌研心中其实都保持几分怀疑的。 实在是这么多的游戏下来,一个给人蠢萌的感觉,这个则是如此的腼腆。 总给人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不过对席沉的话,陌研的感觉很奇怪,虽然最后因为席沉的原因被坑了一把,积分为负,她还是头一次经历呢,真是终身难忘啊。 但是席沉坑你坑的是明明白白的,你若是愿意的便跳下去,若是不愿意的话,也没有人强求。 比如之前的潘弼。 若是那位不想按照席沉的想法去做完全是可以的。 但是莫名的最后就是同意了。 且不说这种莫名的信任感,陌研在心中决定,至少这次,对席沉保持一种警惕吧。 再说回这个汪辛可,陌研对此人保持怀疑也是有原因的。 她是因为席沉给出的手册才知道这里的存在,并且找了过来。 可是汪辛可却在他们之前找了过来,她是如何找过来的,借助的又是谁的力量? 甚至陌研心中还会猜测现在那内间里会不会还有一个人准备对自己出手。 在汪辛可率先进入其中之后,陌研紧跟着走了进去,里面并没有多余的人。 汪辛可注意到了陌研的种种行为,脸上没有表露半分。 对汪辛可来说,真正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人,是不会在口头上说什么的,而是依照实际行动才行。 这次的任务什么都无法借用,无论是真言决还是随身空间,都是没有办法使用的情况下,那么人就是最好的利用品。 两个女生各怀心思地进入到了这里。 之前汪辛可有些话不是在哄骗陌研,这里的信确实有几分多,想要在其中找到有用的,也的确是有难度的。 这里都这么麻烦的话,很难想象席沉那边又是什么情况了。 这里面是一排排的书架一样的存在,每个书架上都是一个个的小抽屉,随意抽开一个的话,里面都存放了一些信封。 这些信封似乎都是没有被打开过的。 “真奇怪啊。”正当陌研从抽屉中任意取出一封信的时候,耳边便传来了汪辛可的声音。 懒洋洋地回复了一句:“有什么奇怪的。” “明明这么大的地方,没有人活动的痕迹就算了,可是连灰尘也没有的话,难道不奇怪吗?”汪辛可从书架后面探出脑袋,一脸困惑,看着还真是纯情呢。 何止是这里啊,陌研可以说,这一路走来,整个无罪之城中都没有丝毫的灰尘,特别的干净,就算是每时每刻都有人打扫的话,这么大的城市也不至于说一点灰尘都是没有的吧。 “不过也可能是我多心了吧,或许是这个城市中有什么自动清洁的系统呢。”汪辛可缩回身子,继续翻找着这里的书信。 对方在试探自己。 这是陌研此时的想法。 不过自己知道也不多,对方试探自己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陌研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这些抽屉上。 一般就算是分门别类的放好信件的话,也应该用名字之类的做编号吧。 但是这上面,肉眼能够看到的抽屉,用的都是数字。 “这些数字。”陌研眉头微微蹙起。 每个抽屉上有的只是三个字。 是门牌号吗? 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陌研暂时没有将抽屉再次抽出来了。 又是一个哈欠,好像是越来越困了。 余光瞥到一个抽屉上的编号后,陌研感觉自己脑子突然就清明了许多,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直接撸起袖子,看了眼手腕上的数字。 309606171212458 前面的那一串数字的话暂且不说,如果是后面的这些数字呢? 也不是没有可能,至少在进入到这个世界后,他们最先接触到的数字就是手腕上的这一串。 “试试好了,也不花钱。”如此想着的陌研便在这么多的抽屉中寻找了起来。 除了寻找自己的编号之外,陌研同时还注意了纪清与席沉的编号。 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话,不太好验证,但是三个人的话,应该更容易确认一点。 余光注意到汪辛可的动作,似乎也是在寻找什么,是与自己有了相同的发现吗? 察觉到陌研视线的汪辛可抬头看了过来,脸上带着腼腆温柔的笑容。 陌研默默收回了视线,视线锁定在了编号458的抽屉上,事实上这里的抽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就不是按照顺序来的,陌研是没有在这些数字编号的顺序上找到任何的规律。 站在这个与自己最后三个数字相同的抽屉面前,陌研没有丝毫犹豫地打开了抽屉,不留任何的悬念。 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一封信的存在。 拿了出来,上面的邮戳还在,明显是没有打开过的。 看这信的外观,还挺新的,像是不久前刚放进去的。 陌研将其随手揣进了口袋里面,之后再看吧。 现在还是先找到席沉还有纪清的才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个找的太艰难了,于是后两个便给了面子,找起来倒是相当的容易,很快便找到了。 打开抽屉后,里面同样也只是存在了一封信罢了。 陌研将这些信都暂时收了起来后,环顾一圈并没有发现汪辛可的踪迹。 “是出去了吗?”陌研嘀咕了一句。 结果佳音刚落便瞧着汪辛可从书架的另外一头走了出来,看到陌研的时候还朝她挥了挥手说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陌研摇头说道:“暂时没有,你呢。” 汪辛可也是一样摇头说道:“我也是一样,这里的信封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道哪些才是最重要的。” 如同不经意地感叹:“如果再有一些人帮忙的话就好了。” 这是在试探陌研知不知道有没有其他游戏者存在啊。 对于这样的话语,陌研根本不打算接话,说多错多,更何况她真的懒得在这方面应付这家伙好嘛。 不过汪辛可这样的人,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啊,陌研的回答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 转而便继续在这其中寻找其他有用的东西了。 而陌研在想的则是另外的事。 在打开其他抽屉的时候,抽屉中的信封远远不止一个不说,其中有些信件是被拆开后又小心地保管好的。 会不会类似这样单个都是这次游戏的参与者。 那是不是说,只要通过这些信件数量的查探的话,便能够得出这次游戏的参与者究竟有多少人? 抬头看了这一排的抽屉,陌研顿时有些泄气了,仿佛懒癌附体一般,陌研现在只想要找个地方躺着了。 汪辛可已经不是第一次从陌研身边经过了,只是对方似乎总是在忽略自己的存在。 好在汪辛可也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 就像陌研察觉到的东西,汪辛可也同样是察觉到的,她同样找到了自己编号对应的抽屉,同样从里面取出了属于自己的信件。 但是因为他只知道自己的编号,以至于她根本找不到其他人对应的抽屉是哪一个,这才想要跟在陌研的身边,看她身上有没有线索的。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的时候,他们好像都有同一个想法,将这些抽屉全都抽出来,看一看情况。 不用任何的交流,两人立刻走到了两侧之后,便开始打开抽屉了。 看汪辛可的速度可是相当的快,但是再看陌研这边,这位在将抽屉抽出来的过程中,差点就直接睡着了。 抽着抽着,便再次抽出了317编号的那个抽屉。 陌研还记得这个抽屉,在抽到这里的时候,陌研突然便停了下来。 如果唯一的差别只是一封信的话,这样做会不会也太过潦草了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 果然睡眠不足的话,脑子就容易缺氧,一旦缺氧就不知道怎么去思考了。 抽出来的抽屉没有再给放回去,而是放在自己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下。 “好像没有什么特比的啊,是我太杞人忧天了吗?”陌研在心中如此想到。 “不对,应该不会这么简单。”陌研再次摇头,便开始检查起这个抽屉。 几乎是将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正打算放下的时候,却在不经意间察觉到了不对。 之前自己的目光都是放在了抽屉的内侧与外侧,边缘上呢? 定睛看向边缘的位置,此时他终于发现了与其他抽屉有所不一样的地方。 除了那一封信之外,这个抽屉的边缘上,刻下了一个英文字母。 刀锋很细,但刻得却非常的深。 l “好累啊,真的不喜欢动脑子的世界啊,真的很费脑细胞的。”陌研在心中哀嚎着,脸上的困意是越发的明显了。 但汪辛可的意志却非常的足,充满了干劲。 “年轻真好啊。” 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ps:抱歉,昨晚睡过头了,没有更新,先更新一章,另外一章一会儿就补上 第8章 无罪之城(8) 一座图书馆能够有多大,高度约莫有十几层楼房那么高,占地面积的话,基本都快赶得上天安门广场了吧。 这般大小,就算在里面绕着走上一圈都需要相当漫长的时间。 内部的装修的话,基本是成圆柱形的,四周上摆着的都是书籍,站在图书馆的中间抬头看去的时候,能够通过透明的玻璃看到明媚的天空。 每一层都有预留看书的地方,摆放着绿藤,看上去保养的非常的好。 都说书可以陶冶情操,但也要看是什么书。 这个图书馆中,每一层还有饮料机,有咖啡有奶茶也有果汁,任意取用就是了,真是方便的很。 没有推销员向你推荐任何的东西,这里宁静得像是某一处世外桃源。 在这里一直待着都是一种享受。 封人攱的话,应该很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办公。 “不知道现实生活中有没有这样一个地方啊。”席沉心中带着几分困惑。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的话,也可以去看看嘛。 一楼基本就没有看到人,二楼看书的区域因为有绿植的遮挡,所以也不知道是否有人。 走到一排书架面前,随手抽出一本,很正常的一本书。 《犯罪心理学》 听着就挺高大上的一本书,翻开看了两眼,与自己曾经看过的那本书好像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不过上面的内容似乎修正了一部分,有一些已经被去除,大部分的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新版的吗?” 还是说不仅仅是新版这么简单? 大概扫描了一下这一排书架的情况,上面的很多书的名字,席沉在现实中都是知晓过名字的。 但是打开之后,里面的内容却不尽相同。 有些内容甚至让人不敢恭维。 或许是三观上的冲突,有些部分的内容与席沉认知上存在很大的区别。 但是这种认知上的区别却让席沉觉得很开心。 他很容易就接受了这样的三观,甚至开始重组,似乎是打算将这些内容填充到自己的三观之中。 这或许是因为席沉发现,这上面与之相冲突的部分,错误的并不是这上面的,而是曾经的认知。 人类的认知总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时代的发展而发生改变的。 曾经的我们认为天圆地方,有地心说,后来发现其实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圆形的,发现其实以日为中心,又发现,其实太阳也并非宇宙的中心。 那未来的某一天,人们是不是也会发现,其实地球根本不是圆的,而是由无数的空间凝聚在一起,本身其实是割裂开来的呢? 宇宙之外或许还有宇宙。 人的想象是无限的,对世界,对宇宙的探索是无限的,我们在追求真理,哪怕这条路上充满荆棘与坎坷,还有一堆的傻逼。 但这并不能阻碍我们前进的脚步。 当然,席沉的想法是不会有这么多的,他真的只是纯粹觉得上面的理论很有趣。 他本身对心理学也是有研究的,虽然只是在催眠这块研究的比较多一点。而这些书确实也给他带来了一些启发。 “如果能够一直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的话,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席沉忍不住说道。 这里舒适的环境不是席沉所喜欢的,但是这里的书是席沉所喜欢的,因为那能够给席沉带来利益。 放回手中的书,席沉上了二楼。 看了眼阅读区的位置,坐着几个人,但瞧他们看书时候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什么机密文件,表情肃穆而认真。 什么书能够让他们的表情如此呢。 席沉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许,看清了他们手中的书名。 全是童话故事? 一个童话故事,你们有必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席沉都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跟不上他们的想法了。 在二楼又看了一圈的席沉意识到一件事。 这里并没有代表神权的书,或者说代表信仰的书。 比如说神曲之类的,就完全是没有的,更别说启示录之类的了。 就算这些神权信仰是被禁止的,但是像这么庞大的图书馆中按说应该是存在这样的书籍才对的,哪怕是作为收藏也是一样存在的。 但是在相关的分类中,席沉并没有看到这样的分类。 但是贬低神权的,几乎是将神权当作玩笑的书籍倒是存在不少。 “看起来是一个没有神权信仰的国度啊。” 如果没有神权信仰的话,是不是从侧面也说明了,这个世界是不会有神魔的存在? 那么自己之前遇到过的那些家伙们都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中? 这样的话真是,缺少太多的乐趣了呢。 其实席沉还挺想念乌合来着,毕竟只有那位傻不拉几地将符文给吞噬了的。 当然,此时看到的书都不是席沉所需要的。 将不需要的书放回之后的席沉在这里继续寻找着。 但是片刻之后,却也拿了一本童话书坐到了阅读区那边。 书本是摊开的,但是他的思绪却并不在书上,而是在思考其他的问题,比如他想找的东西没有找到。 没有神权的书,自己还是能够理解的。 没有电子文稿,就当你是复古风好了,也能理解。 但是为什么一个图书馆中没有这个城市,又或者这个国家的发展史呢? 也不是没有所谓的历史书,但是那些历史书,真的就只是历史罢了,没有丝毫与近现代有关的历史。 是不存在历史呢,还是说被刻意抹杀了呢。 在席沉思考其中的问题的时候,余光透过绿植的缝隙,看到图书馆外又走进来一个人。 对方并未仰头看过来,除了一个头顶的发旋,席沉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此时进来的人,正是之前在席沉他们离开之后,翻看了留下的手册的周儒君。 周儒君的速度也不算慢的,但本来应该更早出现在这里才对,这不是一路上在做好事嘛,结果硬是拖到了现在。 又是新的游戏者吗? 席沉在心中想到。 这么一来的话,已经有四位了吗? 也是那个公寓中的住户? 周儒君发现手册的存在后,便猜到应该在之前就已经有人发现了,或许是和自己一样的游戏者。 他想要做的便是与这些人汇合之后,能够让这些人能够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一切以大局为重,大家通力合作,离开这里。 但是在进入到图书馆之后,环顾一圈却并没有看到可能的游戏者的影子。 “难道是我猜错了?”周儒君在心中如此想着。 但不应该啊,这里离得最近,难道不应该来这里看一看吗? 不对,有人在看自己。 周儒君的感知很是灵敏,席沉原本只是想要多关注一下他的情况而已,竟然便被他察觉了视线。 猛地抬头看去的时候,只能够看到二楼突出的那部分上笼罩的绿植,至于是否有人在是看不清楚的。 但是周儒君知道自己的感觉不会出错。 立刻上了二楼,中间没有任何停歇地直接走到了阅读区。 一眼看去,大家基本都是一个状态,除了一个人。 席沉似乎根本就没有打算伪装自己的存在,尽管他伪装的话,一定能够隐瞒过去,但是没有这个必要。 只要他们想要离开这个游戏,就一定会碰上的,何必到那个时候才尴尬呢。 看着朝自己挥手的席沉,周儒君反而有几分犹豫了。 看了眼其他人诡异的阅读状态后,周儒君站到了席沉的身边,然后朝席沉伸出了手。 真的只是为了表示礼节伸出的手。 “周儒君。”对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若非是在图书馆中,这人一开口估计就是中气十足的声音。 就算此时压低了声音,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中依旧显得很大声,这一点从其他人看过来的视线便能够得出了。 席沉起身,回敬了一个握手笑道:“猼訑。” 席沉也就正常说一个名字而已,在诡园之中,他用的都是这个名字。 至于席沉这个名字其实是封人攱的父亲帮他取的,除了封人攱父子之外,没有人会叫席沉这个名字的。 其他人听到猼訑的时候基本都没有什么反应。 就算反应过来了,也没有多少人会知道这其实是山海经中的一只异兽。 毕竟大多数的人知道一些常见的山海经异兽的名字就已经不错了,那么偏的名字,谁能够记得住了。 但是就在席沉说完自己的名字之后,便察觉到那与自己相握的手陡然间加深了力道。 那力气之大,连席沉都察觉到了痛感。 周儒君当然会震惊,震惊的同时,心中还带着几分愤怒与兴奋。 如果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知道的那个人的话。 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已经知道了这家伙的外貌。 这样的话…… 这兴奋的表情还未曾表露出来,便看到对面的人露出吃痛的表情。 费力地挣脱了周儒君的手后,席沉表现出非常痛的模样:“我说这位,你的力气是不是太大了点,有点疼。” “你叫猼訑。” 第9章 无罪之城(9) “你叫猼訑?”周儒君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 自己实在是太激动了,这会影响自己的判断的。 这只是一个名字,并不代表面前的人就真的是自己一直想要抓住的那个人。 但是追寻了多年的身影,突然有一天遇到一个与自己一直追逐的人同名同姓的,会在意也是理所应当的。 先问清楚,不对,先记住面前这个人的模样。 如果真的是这个人的话,这可是一个有利的线索。 但是在对上席沉那温和的笑颜时,周儒君心中却又有几分怀疑了。 自己是不是真的弄错了,如果真的是那个组织的人的话,怎么可能会是这样温和无害的一个人。 那明明都是一群疯子。 而那个人是疯子中的疯子才对。 而席沉给周儒君的感觉,怎么着都是一个正常人。 尽管心中的想法已经开始动摇,但周儒君还是一连串地开始发问了:“猼訑真的是你的姓名吗,还是说是一种代号,你在现实中的住址是什么地方,门牌号告诉我,身份证报一下,家里有几口人,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都……” “等,等一下。”席沉不得不开口打断周儒君的话,“我说你在现实中其实是警察?” 周儒君的目光陡然锐利了起来:“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你对警察很敏感?” 席沉很是无奈地摊手说道:“你这跟查户口似的,我这么怀疑也很合理吧。” 坐下的席沉揉着手腕,“无奈”地看向周儒君说道:“先坐下来吧,小点声音,否则的话,会打扰到其他人的。” 因为席沉的话,周儒君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法其实是有些问题。 对方能够这么提醒自己已经算是好的了。 若是其他人被自己这么询问的话,怕是早就冷嘲热讽了。 这里毕竟不是现实世界,而是在诡园之中。 在诡园之中指望一个游戏者会说真话,那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吗? 尽管周儒君有将席沉的容貌记住的打算,但是这种铭记方式只能够用于他自己在现实世界中找人,是不能够将信息泄露出去的。 任何试图向其他人泄露游戏者信息的人都会受到诡园的惩罚。 周儒君并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惩罚,但是他记得曾经有一个同伴,因为无意间将另外一个人的讯息泄露出去之后,周儒君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但若是真的确认了席沉的身份的话,即便是牺牲了自己,也要将这个人的消息传送出去。 坐在席沉对面的周儒君依旧死死盯着席沉,视线落在席沉那已经有几分红肿的手时,才感觉到有几分不好意思。 事实上,席沉的手虽然看上去红肿,但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因为他的皮肤比较白一些,所以一旦有什么印记的话都会非常的显眼而且看着狰狞而已。 第10章 无罪之城(10) 周儒君盯着席沉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坐了回去。 但是等了一会儿也没有见席沉回来后,便起身去寻找席沉的踪迹了。 无论对方是不是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这个本中,席沉都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个游戏者,至少不能够将这个人给跟丢了。 在二楼并没有看到席沉的身影后,周儒君先是看了一眼楼下的情况,没有发现人后,这才抬头看去。 正好看到席沉绕了一圈出现在四楼的位置。 注意到周儒君的视线后,席沉还特意朝他挥了挥手。 但转身的时候,笑容不变,眼神却幽暗了几分。 有时候直觉真是一件令人很不爽的事情啊。 在周儒君的眼中,“猼訑”可说是世上最阴险狠毒的人了,而席沉的状态与那个他想象中的猼訑完全不一样,可即便如此,这位依旧是在怀疑席沉的。 “我暂时还不想搬家……”席沉在心中想了这么一句之后,默默收敛了几分。 不是席沉害怕了,只是觉得逗弄这个周儒君或许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整个图书馆有九层的高度,他现在才出现在第四层,不得不说,这里的书还真的是很多啊。 好像之前有一件事是自己忽略的。 再次抽出一本书,自己完全没有听过的书。没有翻开,而是看了一下书脊,他想要看的是上面的出版社与出版日期。 陌生的名字,还有上面的时间,3024年。 啧,这个时间,还真是。 这算什么呢,未来吗? 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这里的阅读区,这里的人就更少了。 装扮上与席沉认知中的人没有区别,周围的环境,还有人文也基本与现实没有太多的区别。 这倒是有趣了。 席沉可还记得这里的书有些是讲科技的发展的。 如果说科技一直在发展的话,为什么一座未来的城市,与以前没有任何的区别不说,还更加淳朴了? 除非…… 之前与纪清他们交流的时候产生的想法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监狱吗……还是说是某种意义上的另外的国度? 图书馆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想要一次性看完,找到有用的东西的话,不可能做到。 只能够一点点来了,席沉反正是一点都不着急。 不知道这么大的图书馆,背后有没有暗格的存在,如果有的话,背面会是什么呢? 《原罪》 “咦,新书吗?”在席沉准备离开的时候,便瞧见了这样的一本书,便直接抽了出来。 就在席沉拿着书准备到阅读区的时候,整个城市的上空便回响了一阵铃声。 这种铃声真的很像早期的时候,上下课时会发出的铃声,有点刺耳。 与这个城市其实还蛮相配的呢。 周儒君原本是在观察席沉的,希望从他的身上发现蛛丝马迹,铃声响起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差点有反应,因为部队中的铃声与这个也差不多了。 但他还没有动作的时候,原本那些在看童话书的人便立刻合上了书,将正在看的书放回了原本的位置之后,便直接离开了图书馆。 整个过程中,除了脚步声之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么熟练的动作,看得周儒君都有几分呆滞了。 第16章 无罪之城(16) “现在的话,便只剩下这封信没有弄清楚了。” 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汪辛可便再次站到了角落的位置,不争不抢,显得极为的乖巧。 最开始这些信还有字母被她们找到的时候,她们也是一头雾水,因为还不能够将上面的数字与人做上对比。 没想到这么快就只剩下一封信没有弄明白了。 周儒君与纪清正要研究这些信与那些字母之间的关系的时候,便发现这些信封少了一个。 扭头一看,席沉已经在拆信了。 见到他们的目光转移过来的时候,便无辜道:“看我作甚,这本就是信,信不就是用来看的吗。” 这话说的真是贼有道理了。 与其在这里想一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先看看这信中究竟是怎样的内容。 因此其他人也不交流了,立刻凑了过来,准备瞧上一瞧,看看看这信中究竟是怎样重要的内容。 纪清顺手推了一把陌研,将人从水中的状态弄醒。 “要看信了,你还睡吗?” 但是陌研睡得迷糊,没有理会。 “看完之后给她瞧上一瞧吧。”席沉说着的同时已经将那信封完全打开了。 但是里面有的只是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写,但是席沉却将信封倒放。 随着席沉的抖落,从信封内掉出来的却是一枚纽扣。 席沉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枚纽扣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所谓的纽扣。 这应该是一枚袖珍型的徽章一样的东西。 只是上面的字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岁实在是太长了,所以上面的一些东西产生了磨损。 而在席沉端详这枚纽扣一般的徽章的时候,纪清他们三人正在将其他信封一一展开。 与席沉打开的那封信是一样的。 除了一张空白的信纸之外,便是那枚纽扣徽章了。 这下子其他人沉默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又代表了什么? 现场的信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有的只有那个不知是谁的信还留在原地。 席沉将其拿起后,隔着信封捏了两下,感受到里面也有纽扣徽章的存在。 陌研是不是也发现自己的那封信中就是这样的状态,所以也选择继续睡的? 因为席沉最先打开的那个信封就是属于陌研的,而那信封其实根本就是打开的状态。 “这纽扣好像还挺精致的。”纪清端详了一下手中的纽扣徽章,闭着一只眼睛是瞧了又瞧的,除了精致这样的词,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了。 “东西先收起来吧,或许这可能是一种凭证呢。”席沉倒是很乐观地将自己那一枚纽扣徽章收了起来,顺便将陌研那一枚放在了陌研的身边。 其他人便也沉默着将东西收了起来。 席沉的话没有错,既然这东西能够单独装起来放在邮局之中,就一定是有用的,只是他们暂时还没有找到使用的办法而已。 “时间好像已经不早了啊。”纪清说着的同时还在按压着自己的肚子,实在是太饿了些,他一会儿回去之后,要不还是找点吃的吧。 “是该回去了。”周儒君也注意到时间是不早了,不知道放在门口的食物,那位妹妹究竟是有没有吃。 “费,费欢的,还有这个没有打开的信封怎么办?”汪辛可问完这句话后便立刻低下了头,像是不敢看众人。 席沉拿起那未开封的信封说道:“这既然是陌研带出来了,之后再交给她就是了。费欢的东西,你们可以任意一个拿着,若是明日见到了,将东西给他就是了。” 周儒君看着席沉手里的那封信,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找不到反驳席沉的话,便默认了他的意思。 而后他主动将费欢的那封信收了起来,包括那封白纸也是一样。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行为,将代表自己的那一封直接收了起来。 他们应该是想要回去试一下,能不能让白纸显形吧。 毕竟世上存在不止一种方式可以使得纸张上的文字消失和出现的,或许这封信就是这样呢。 “你不走吗?”在汪辛可与纪清陆续离开保安室后,周儒君盯着席沉问道。 席沉便指着还在熟睡的陌研说道:“她还没有醒,放在这里不安全,等一会儿便是了。” 眼见周儒君似乎打算开口留下来,席沉又紧跟着说道:“也就一会儿的事情,你应该很担心‘家中’的妹妹吧,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好的。” 最后周儒君还是离开了。 他确实有点不放心家里那个小姑娘,如果现实中自己也有一个妹妹就好了。 而在其他人都离开之后,席沉坐在床边,开口说道:“你是真的打算在这里睡上一晚上吗。” 已经熟睡的陌研,却在这个时候做出了回应:“为什么不可以呢,这里反正也有锁。” “人,好像都以为,只要有一把锁便能够给人带来安全感。认为一把锁会保护自己的人,很可笑对吧,这样小小的东西,更像是一种可笑的暗示罢了。” 席沉在说这话的同时已经走到了窗边,只是伸手一推,那窗户便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上帝关上了你的门,但却会给你留下一扇窗。 放在这里其实也挺适用的,用表面的意思就是了。 陌研瞧见了,但是没有说什么。 因为她之前本就是玩笑,不过看到被打开的窗户,陌研也确实是笑了。 这个保安室不会是一个安全地带,反而更像是瓮中捉鳖。 一旦进入到这里,反倒是没有藏身的地了。 从床上坐起来的陌研将自己那封信放在了自己的怀里,跟着她开口说道:“一般那种隐形药水都是特殊的药物制造的,所以会有一种味道。如果是用现在的技术制作的话,那也不过是一种摩擦生热罢了。” “只要能够提高温度的话,上面的字便能够显形。” “我试过了,没用。”陌研在说这短短几句话的时候,嘴里的哈欠就没有消失过。 “所以呢,你有什么想法吗……还有另外的信呢,不是说交还给我的吗。” 然而席沉只是微笑地看着陌研,这是打算装傻了不成。 陌研也没有计较,随席沉去了,只是一封信而已,里面的东西大家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好争的。 “没有什么特殊发现。”席沉说道,“其他人的信,你们打开看了吗?” 陌研摇头:“原本是打算看一下做对比的,只是突然的铃声,我们不放心便出来瞧一瞧了,之后就没有再回去了。” “如果想知道的话,明天可以一起去邮局看一下……还是说你真的要和纪清去游乐园。” “都要去的话,也不用在乎先后了,先去一趟游乐园之后,再去邮局便是了。”席沉并不觉得这二者有什么冲突。 “那我明天跟你一起。”陌研做下了决定。 但是这个决定刚一说出来便被席沉直接否决了:“如果半路睡着了怎么办。”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如果不能够解决自己这动不动就要睡着的毛病的话,最后一定会变成拖累,而被大家所抛弃的。 “我知道了。” 片刻的沉默后,陌研没有再坚持,她并不想成为累赘。 “我先回去了。”陌研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脚下一软,差点摔倒,一边的席沉没有半点想要搀扶的欲望。 而陌研也没有在意这一点,而是重新站起来后,便直接离开了保安室。 几乎就是在陌研离开的同时,窗口的位置冒出来一颗人头,对方口中还说着:“女孩子摔倒了都没有说去搀扶一下的话,会不会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她并不需要我的搀扶。”这是席沉的回应。 陌研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内心一定是个非常骄傲的人。 从对方即便是掐自己也要保持清醒便能够看出来,她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啧。”窗外的人轻啧一声之后,便从窗口消失了,片刻之后又从正门走了进来,顺手带上了门,但却没有锁。 而席沉顺手将从陌研那边拿来的信递给了此人。 接过信的这人连信封都没有打开,便直接团吧着塞进了口袋中。 “这么快就找到了啊,速度不错。”这人感慨了一句。 单看这人的样貌,绝对可以说的上是俊美的很,最关键的是这人长着一双桃花眼,眼中似是含着情一般。 但若是自己看过去,便会发现,此人的眼中去却透着冷漠。 这一点与席沉倒是有几分相似。 “顾史鉴,你,猼訑,其他人我也同样认识,就不用再介绍一遍了。”这位名叫顾史鉴的人呢可以说是自说自话到了极点,根本没有给席沉开口说话的机会,自己一个人叽里呱啦将该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ps:那啥你们懂的,无非就是睡过头了,原本想半夜起来写的,结果眼睛一睁,时间都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所以干脆就放弃赶文了。另外这个刚出现的人不要猜了,不是席沉的学生,不是! 第17章 无罪之城(17) 这个刚刚走进来的人,直接翘着腿躺在了床上,口中还说着:“这女孩子躺过的床上好像就是自带一股子的香气啊。” “上一个躺着的也许是个糙行大汉。”席沉搬了一起,坐在对面,双腿交叠,双手交握放于小腹之上,饶有兴趣地打量这个刚刚出现……也不对。 这个人可不是刚刚出现的。 事实上从从进来之后,席沉便在窗边看到了这个人的踪迹,完全就是听墙根的典范,从头听到了尾。 “喂喂,别打破我的美好幻想啊。”顾史鉴瞥向席沉,那双眼睛看着当真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但总算是乖乖起身,盘腿坐在床边,与席沉面对面。 正要开口呢,突然灯光便熄灭了。 席沉看了眼外面彻底黑下去的环境,就连路灯都是没有了的:“已经十点了吗?” 之前那位妈妈提醒席沉说十点之后会熄灯,现在多有的灯在没有人为控制的情况直接熄灭,代表现在已经十点了啊。 “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顾史鉴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因为突然的黑暗,还未适应的情况下,是看不到彼此的模样的。 片刻之后,月光稍微偏移了一些,终于是给这昏暗的保安室中带来了些许光明,席沉也看到了这个人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伸手便能够触碰到的距离。 微微挑眉。 没有任何的声音,看来也是练家子,否则的话,自己不可能没有丝毫察觉。 两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对视许久之后,顾史鉴便又坐了回去:“看来是失败了啊。” 这呢喃自语的声音被席沉听了进去。 “你认识所有人,之前见过。”身体微微前倾,这样的姿态会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 但是对顾史鉴来说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这位依旧是一种极为放松的姿态:“嗯。” 认识也见过。 在顾史鉴做出回应之后,席沉便回想了白天的时候自己在路上见到过的所有人。 可以确定的是,没有任何一张脸能够与此人重合,这样一张脸放在人群中也是相当显眼的状态,是不可能忘记的。 垂首盯着手腕了看了许久,抬手摩挲着那一串的数字:“果然,是时间,但时间上有问题。” “还是这么敏锐啊。”顾史鉴笑道,只是那笑容中没有任何的温度,“可惜还会是一样的结局,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果始终无法了解到这次的要求是什么的话,结局只能够是一次次的失败。” 顾史鉴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来,手腕上那鲜红的数字如此的醒目,与所有人都如此的不同。 “看到了吗,这就是尝试后的后果,还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而盯着这红色数字看了片刻后的席沉却说道:“这串数字升到一定的地步之后,是不是就会化作红色。” “之后再一点点变小,最后消失?” 顾史鉴颔首,算是承认了:“这是已经被发现的事情,无论是降低还是上升,都是没有用的。” “你似乎知道很多东西。”席沉用指甲割着手腕,虽然没有太过用力,但那种刺痛的感觉依旧能够让席沉的大脑保持在一种活跃但不会过于兴奋的状态。 顾史鉴便笑道:“是啊,所以有什么东西就赶紧问哦,不然死了的话,就不能够再开口了。” “好啊,那就说说这些纽扣徽章吧。”对这种死亡诅咒,席沉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真的询问了起来。 之前陌研追上来的时候,说的可不止是这样一件事。 “邮局那边,去过的人不止我和汪辛可才对。” 只是陌研没有证据,只有猜测罢了。 那些信封摆的实在是太整齐了一点,像是在刻意引导他们一般,所以陌研才猜测,在他们之前是不是已经有人过来了,查看了这面的情况,只是没有将东西拿走而已。 顾史鉴抽出自己的那张纸,打开之后,里面掉落的只有一封信,却并没有纽扣徽章的存在。 紧跟着他便在另外一个口袋翻找了一下,取出了那枚本该在信封中的徽章。 小巧的徽章躺在掌心,若是落地的话,怕就是找不到了。 “想知道啊,求我……开个玩笑,怎么当真了呢。” 被席沉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的顾史鉴一耸肩,捏着那小小的徽章说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我可不清楚,但是徽章的话,一般都是一种身份的证明。” “这身份与手腕上的那串长数字定然是有关的,如果双方能够互相解读的话,便可以了。”顾史鉴说道。 “这些纸,是你塞进去的?” 顾史鉴连忙摆手:“这还真不是,不过你倒是感觉敏锐的很,这些纸虽然不是我塞的,但确实已经不是原本的纸了。” “诶,别问我,这信中原本的内容我可不知道,我到的时候只有烧剩下的灰烬。”顾史鉴连忙说道,像是担心席沉怀疑到自己身上,而慌乱解释,“从残肢里面能够找到的只有零星的几个字而已。” “烧成这样子了,就算做技术复原也是不可能的。” 从顾史鉴的言行举止中便能够看得出,对方确实是没有撒谎的。 如果说烧纸的人并不是顾史鉴,那么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是他们之中有人在撒谎,其实早就有人更早的发现了邮局的存在,并且找了过去。 另外一种便是游戏中的那些npc,遇到这种能够自有活动,有着完全自我意识的npc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席沉表示很淡定,也非常的能够接受。 结合其他人口中的那些奇怪的“家人”,后面这种的可能性便更加的大了。 会烧了信,说明这些信确实能够完全确认他们的身份,而被留下的徽章,并不像是不小心,反而像是一种挑衅。 就好像设置关卡的时候,总是会提高一些难度,提高自己这边的难度,让事情变得更加有趣。 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定然是一个极为骄傲自满的人,相信即便是依靠这些,依旧是查不出任何的东西吗? “那么这座城市,又是怎么回事呢。”暂且不去考虑究竟是谁做了这样的事情,席沉换了一个问题。 “……你能不能换个我清楚知道的问题。”顾史鉴扶额叹息道。 “要说这个城市具体的情况,我可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大概的一些情况倒是可以跟你说说的。” “首先就是这座城市的名字,你自己也知道的,无罪之城。” “表面意思理解就是了。” “无罪之城中有很多的规定,这些……总之就是已经摸清楚的事情,这些规定包括了一天之内能够去到的地方有哪些。” “比如……” 比如图书馆的那些人,哪怕他们不愿意看书,但是今日的安排便是他们在图书馆看书,他们就必须在图书馆中。 包括其他区域的人也是一样的。 这座城市中确实没有任何的罪恶存在,因为所有人的活动都是被规定好的。火山文学 一切按照既定的程序过来的话,自然不会出现任何的争端。 整个城市没有管理者,没有监控者,但是莫名的,就是所有人都会遵守这种莫名其妙的规则,像是一种惯性的养成。 晚上十点之后,整个城市的电力都会消失,就好像在用这种方式阻断夜生活的存在。 毕竟黑暗是最容易滋生罪恶的,那干脆就不要黑暗的存在就好了嘛。 在顾史鉴提到监控的时候,席沉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纪清口中游乐园的监控。 他会同意与纪清一起去游乐园,可不是真的说同情纪清,而是在从纪清口中听到监控的存在后,便想要去看看了。 因为他这一个白天,都没有看到任何监控的存在,原本以为整个城市都是没有监控的,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而有所不同的,车站那边算是一个,可以说车站那边有着唯一的登车员,可以说是唯一的服务者了。” “我们这些人各自所在的家庭算是一个。”顾史鉴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席沉,“那些人的行为举止都是比较怪异的,虽然想要变得与其他人一样,但总觉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还有就是你们有关犯罪的试想,可以放一放了,没有任何的作用。”顾史鉴摆手说道,“你们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被当做是罪恶,而是会被合理化后,变成一种常态的事情。” “或者和你一样,手腕上的数字变作了红色。”席沉笑着插入了顾史鉴的话题之中。 第19章 无罪之城(19) “当然,只要您能够回答我一些问题。” “可以,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会回答你的。”这人似乎也很乐于回答陌研的问题。 陌研首先做的是将那两本书还给了这个男人。 汪辛可在一边全程目睹了陌研的行为,也是这个时候,汪辛可意识到,或许陌研与席沉才是一类人(你想多了),都是比较喜欢主动出击的人。 很多时候,很多的刑法,汪辛可只敢在心中这么想一想,但很少会付诸行动。 就好似自己多次想要给那个家庭投毒,多次想要将他们杀害,但是从未真的这么做过。 很多时候也不过是在心中想一想罢了。 真好啊,如果自己也能够将所有的想法都付诸行动的话就好了。 凭什么这些人都能够如此耀眼呢。 明明就是个有病的,为什么不乖乖当好一个病人呢。 陌研还没有开始提问呢,对面的人便一副关怀的神情问道:“你看上去不是很好。” “您的错觉,我觉得很好啊。”陌研回以笑容,虽然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但比较昨天晚上的状态来说,确实会好上很多。 但脸色上与昨晚相比反而是更差了。 而对面那人的问题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陌研为了保证自己能够处在一个清醒状态做的一些小手段而已。 这个手段其实很简单。 人类在持续且适当的疼痛下是能够一直保持一种清醒状态的,只要没有超过一个度的话,是不会出现疼晕过去的情况的。 为了试验这个度,昨天晚上陌研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睡觉,而是取出了书桌上的笔,将其中的笔芯拆了出来后,扎在了手心的位置,划开了一道伤口。 所以从早上出门的时候开始,陌研的左手便一直放在口袋之中并没有取出便是这个原因。 这样的伤口,即便是不碰触,也会疼痛,更别说陌研将那笔芯咬了下来,直接放在了伤口的位置,然后在手掌上缠绕了一块布,只要轻微握拳的动作,那皮肉之间的积压便能够带来痛感的刺激。 不得不说,这世上对自己够狠的人确实是不少的。 这些人并不是不怕疼,只是比起疼痛来说,他们更加害怕死亡。 倒是与席沉这种享受疼痛与死亡的人还是有所不同的。 持续的疼痛下,尽管能够保持脑子的清醒,但是这样的疼痛同样也是对神经的一种折磨。 不是一般的意志力,还真的无法忍受。 血腥味的话,昨天陌研便已经处理过了,但是对面的人似乎对这味道很是敏感,刚才提问的时候,视线是盯着陌研的口袋的,那里面插着的便是陌研受伤的手。 “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开口。”说这话的时候,这人还是盯着陌研没有取出来的左手位置看的。 但是陌研只是稍微侧过了一点身子,算是避开了对方的视线,而后才开口说道:“如果需要的话,会说的,在此之前,有些问题,能不能请教一下呢。” “当然,我很乐于去解答的。”这人笑道。 于是陌研晃动着右手手腕,并没有让对方看清自己手腕上的数字:“首先是第一个问题,这手腕上的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问出来,陌研也没有指望对方会解释,但至少一些只言片语的话,也能够做个推断不是。 但是在陌研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却见此人的神色上带着几分迷茫,困惑地看着陌研说道:“什么数字?” 这人的神情不似作伪,那又怎么会不知道数字的事情。 “你的两个手腕,我能否看上一看。”陌研稍微提出了一个要求。 对面的人也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将两个手腕都伸了出来。 陌研没有动,身边的汪辛可帮忙将对方的衣袖撸了上去,露出了光洁的手腕。 上面确实没有任何数字的存在,莫说是下面那串绿色的了,就连上面那一串他们猜测是时间编码的数字都是不存在。 该不会这个人真的就是一个纯粹的npc吧。 汪辛可看向陌研的时候,便瞧着这人皱着眉,在思索着。 而对面的男人见陌研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后,便摊开了书,继续阅读了。 依旧是一直盯着某一页。 紧跟着陌研便站了起来,汪辛可抬头看着陌研,猜测对方是想要做些什么。 便瞧着陌研走到了另外一个人身边,汪辛可立刻跟了过去,就看到陌研重复了与之前那人相同的行为与问题。 最后也是以对方展示了手腕作为结束。 这又是一个手腕上没有数字的人。 但是陌研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试验下一个。 这不断重复的话语,听多了,当真是令人厌烦的厉害。 但是陌研却偏偏不厌其烦,汪辛可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到后面也做了与陌研相同的行为,算是给陌研减轻负担吧。 在又一次的尝试之后,汪辛可拦了一下还准备继续的陌研,很是困惑地问道:“这样一直都没有收获的话,为什么要一直问下去呢?” 这难道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在这间图书馆中,找找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也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陌研问了汪辛可一个问题:“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我,我不知道哪里奇怪了。” “那些人的回答。”陌研没有说完整,说完这句话后,也没有听汪辛可的回复,而是在想别的事情。 而这一句的提醒对汪辛可来说已经足够了。 相同的事情她自己也做了几遍了。 如此说来,这些人的行为模式居然都是一样的,包括回答的内容,做出的事情。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行事风格才对,就算有那么一两个是相似的,但不可能所有人都是相似的才对。 “这种固定的模式,无效的问答,你觉得像什么呢?”陌研这话像是在询问汪辛可,但更多的是一种自我的询问。 “游戏路人甲(游戏甲乙丙)。”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描述上有细微的区别,但是本质上还是一个意思。 确实,这些人的回答就很像是一些大型的网络游戏中的路人甲。 一些重要npc的对话是不一样的,但是那些路人甲,点开对话框之后,对话的模式都是一模一样的,基本都是没有区别的。 因为策划需要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主角的身上,而不是放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之前她们试探的这些人,就真的很像是这种游戏中的路人甲了。 对话形式都是固定的。 按照这种想法,图书馆这样一个庞大的地图场景的话,里面不可能只存在一些无用的路人甲,一定会有重要npc,只是没有红点显示的话,便要一个个找过去了。 想明白的汪辛可后面就不用陌研再过多的解释了,更加主动地帮忙寻找这个可能存在的重要npc。 又是一人,陌研正要将对方手中的书拿走,对方便已经将书放在了一边,对上陌研的双眼,微笑道:“若是有什么问题,便问吧,只要不是太长的话,都是可以的。” 找对人了。 不用陌研将汪辛可找过来,随时关注对方动静的汪辛可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陌研这次询问的人的不同。 立刻抛下了正要询问的人,坐在了陌研的身边。 “数字,手腕上的数字,是什么意思。”陌研开口直奔主题。 这对面的男子也将手腕放了上来,自己撸起了袖子,手腕上同样存在一串数字,而下方的数字呈现的是绿色,几乎已经快要消失了。 或许很快此人便能够登上地铁? “这个的话,无罪之城中,近一半的人都是有的,还有一部分是没有的。”男子说道,“但你若是询问具体代表了什么,我们的理解是,这是一种凭证。” “你不清楚,这数字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陌研问道。 男子摇头:“并不知道,有记忆的时候,便已经有了。” “我只能够说,这是一种凭证,代表的是我们的身份。” “有了这样的身份,才有了离开无罪之城的通行证。”男子指了身边陌研刚刚问过的没有数字的那人说道,“像他们,永远都无法离开无罪之城。” 而后又指着自己说道:“但是我们可以,只要达到某种条件之后,便有离开无罪之城的机会。” “那,什么是无罪之城呢?”汪辛可在一边追问道。 男子便回答道:“无罪之城,就是没有罪恶的城市啊,这里不会有罪恶的滋生,大家的生活都是美满幸福的,有可以玩耍的地方,可以娱乐,可以看书,一切的生活作息都是规律的。” “难道都没有人会犯罪吗?”陌研问道。 “犯罪?”男子微愣,摇头说道,“在无罪之城中是没有罪的存在的,一切的罪恶都有源头,源头的罪恶便是所谓的原罪。而无罪之城中,是没有原罪的存在的,既然都没有原罪,怎么可能会有罪恶呢。” “原罪……” 第22章 无罪之城(22) 从纪清的视角能够看到的是,席沉跑到了另外的操作台,又开始折腾了。 但可能是另外一处的操控并不是控制游乐设备的,所以外面没有出现任何的状况,倒是原本安静的控制室内响起了音乐。 配合之前席沉按到的灯光的按钮,现在真的越发像是一个蹦迪的现场了。 是不是还要再来一个喊麦的人啊。 “监控能够保存的时间是多久。”在纪清心中默默吐槽的时候,便听到了席沉的询问。 于是下意识地便回答道:“看情况吧,如果是家用的,只要你的内存足够的大,便可以一直保存下去。如果是小区的监控,一般保留的时间是一周左右,娱乐场所的话,大多都是半个月左右,至于一些金融机构的话,基本都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的,而银行的话,就更久了,有三个月的,也有六个月的。” “不过银行的监控一般不可能会拿出来的。” 说完之后,没有听到席沉的回应,纪清便加了一句:“你问这个做什么……你看干嘛?” 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席沉的目光,纪清挠着头,没有明白席沉目光中的意思。 “只是有些好奇,你对这些监控的时间怎么这么了解的。”席沉说着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实际上,刚才席沉并不是在询问纪清,而是在问自己而已,做一个回忆,谁知道纪清回答的还挺快的。 不过一般人也就是看个电视知道,很多的监控都是七天之内的,会各个都去了解一下的,应该没有这么闲的吧。 纪清撇嘴说道:“可能是因为我喜欢看刑侦剧吧。”然后整个人凑了过来,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呢,怎么还问这个了?” 转移话题吗。 这次的游戏中,如果真的就是七个人的话,除了一个费欢之外,其他人好像都有秘密啊,所以那个费欢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难不成当真是每个本都会有一些奇葩存在?一路混到了现在之后,终于是混不下去了? “我需要查看一下前几天的监控,或者说前段时间所有的监控,我都需要。”席沉说这话的时候,操作还没有停止。 纪清皱眉道:“你看这些做什么,那么长,哪有时间去全部看完。” “倍速就可以了。”席沉说道,而后看了眼纪清说道,“所以你知道怎么操作吗?” 席沉担心自己来操作的话,可能会不小心将原本存起来的监控给删了。 席沉看自己的目光分明就是在说,你来操作吧,你肯定是会的吧。 轻叹一口气的纪清接替了原本席沉的位置,在这边的操作台上操作了起来。 这和他之前接触的其实并不是完全一样的,但是这里的时代与现实中的时间其实是差不多的,因此上面的操作按钮,至少这部分操控台,纪清还是能够稍微辨认的。 只要能够确定其中几个是什么的话,大概的操作还是可以的。 毕竟就是一个游乐场的控制室,还能够做的有多复杂呢。 很快纪清便弄清楚了这一块都是怎么控制的,首先就是将这音乐给关。 第23章 无罪之城(23) “死亡是最大的罪。”中年男子在说这个时候,陌研也是头一次从这些人的眼中看懂恐惧与迷茫。 那是除了微笑与平静之外的情绪。 死亡能够带给很多人恐惧,但是这并不像是这些人眼中会出现的情绪。 “死亡?生老病死的话,是人生常态吧,怎么会是罪呢?”汪辛可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神曲》这本书,正好瞧见有人找了陌研,便不再继续寻找,而是回到了陌研身边。 在男人说出最后的一句话时,汪辛可正好走到他的背后,几乎是下意识的,便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在汪辛可坐下之后,男人眼中的迷茫似乎更加严重了,口中喃喃自语,不像是在回答汪辛可的话,而是一种自我表述。 “生老病死……老……病……不对,不是的。” 再这样下去,这个人非要钻进死胡同了。 陌研打断了男人此时的状态:“你还好吗?” 像是被突然惊醒一般的男人猛地盯着陌研,那眼神如同嗜人的野兽。 但这样的目光转瞬而逝,便化作了往日的平静温和:“很好,总之死亡不会是终点。” 而后男子便起身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只是拿起书的时候,眼中依旧是写着迷茫的。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偶尔也会看一眼手腕上的数字。 但是这样的动作只是持续了短暂的时间后,男人便再次变成了之前的状态。 有古怪。 陌研与汪辛可对视一眼。 说着无罪之城是没有罪的,转眼便说死亡是最大的罪。 是因为死亡会导致什么后果吗? 可是若是死亡的话,难道不是消失了吗? 如果这是灵异本的话,不会到现在还这么安静。 除了那些稍微有点诡异的家人之外,周围的一切也还好吧。 “你找到了?”陌研上一秒还在思索男人的话,下一秒便问了汪辛可问题。 汪辛可摇头说道:“并没有,就算是类似的书,也是没有看到的。” 不应该啊,作为名著的话,在这样的图书馆中不应该不存在。 “不过我只找了这一楼层的,还有其他楼层没有看呢。”汪辛可有些不好意地说道。 数量太多了,真的不是她的错。 陌研其实并不是很想动弹,但是最后还是起身随着汪辛可将各层的书找了一遍。 这里的书分门别类还是很齐全的,因此也不需要他们真的将每本书的书名都看过去。 周儒君没有能够跟上席沉,也并不打算与陌研他们同行,便干脆去了邮局。 他是打算去邮局验证一下陌研他们的说法吧,毕竟口述的地方,终究还是有很多缺漏的地方。 这地方确实是有几分荒凉的,相比较这个城市的其他地方的话。 周儒君没有第一时间进到邮局里面,而是在四周先是查探了一番,寻找其他的蛛丝马迹。 “当真是没有其他东西了吗?”周儒君口中呢喃着,已经快要将周围一圈看完了。 在走到草丛的位置时,稍微停留了下来,盯着某处塌陷的草丛看了一眼后,蹲下,仔细查探了一番。 而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弯腰看着自己脚下的鞋子。 犹豫了一下后,将脚下的鞋子直接脱了下来。 放在了那草丛中塌陷的位置。 完美重合。 鞋码的大小会有区别,但是上面的磨损呢? 周儒君虽然不是痕迹鉴定科的,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一些东西还是知道的,通过一些小的细节能够得到的结论便是,曾经有个穿着这双鞋的人站在这个位置,可能是在看什么位置,又或者是在躲藏什么。 而比起说有其他人穿着这双鞋站在这里,周儒君更加倾向于是自己站在这里过。 但是怎么可能呢,自己完全没有这里的记忆。 穿好鞋的周儒君站在了这个位置,与这个鞋印完全重合,而后目视前方,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站在这里的人究竟是想要看什么。 从这个位置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周儒君最先看到的便是窗户,也就是之前陌研想要查看里面有没有其他人埋伏的时候所使用的那个窗户。 从周儒君此时的位置,能够清晰地看到窗户后的环境是怎样的,甚至这个位置还能够看到那第二扇门。 “力度有点重……”这个可以通过印子的深浅来判断。 “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所以想要躲避吗?” “如果是我的话,究竟是什么才会让我产生躲避的心理?” 不对,我是不会躲的。 我怎么可能躲着呢,应该是冲上去才对。 那如果不是躲人的话,就是在盯着什么东西看了? 从这个位置离开的周儒君走进了邮局之中,而他的目标自然便是之前站在外面的时候,能够看到的对应的位置。 这几乎是一条直线距离,这条路上,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的物品存在的。 那唯一的可能还是在这门的左右了? 还是说是门的本身,又或者是门背后存放信件的地方? 周儒君是一点都不着急,仔细的在门框的周围寻找着。 并没有所谓的暗格存在,这周围当真就是普通的墙壁一般。 然而周儒君依旧是不信邪,手是一点点摸了过去,肉眼看不清的东西,这摸过去之后,当真是摸到了一些东西。 凑近了些看,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的是几个汉字。 只是因为有磨损,几乎与墙壁是一个状态了,因此单纯看的时候才有几分看不出来。 周儒君的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后落在了那与白板放在一起的油笔,立刻想到了办法。 取了笔,直接将后面的墨囊拧开之后,沿着那存在字迹位置的上方倾倒了下去。 速度很慢。 那黑色的墨汁一点点渗透下来。 遇到汉字所在的位置时,也被吃透。 但是因为间隙的存在,所以出现了一些颜色的分层。 如此的情况下,周儒君终于是看清楚了这上面大部分的汉字。 “觉醒者……清洗,逃离……”并非是周儒君故意读成这模样,而是这上面确实能够看清楚的就这几组词了,剩下就算还有,也不多了,而且是真的看不清了。 而且看这些汉字,极为的潦草,像是匆匆忙忙之下刻下的。 后面似乎还有想刻画的字,写了一半都没有便断掉了。 但即便再匆忙,这字迹依旧是秀气的,像是一个女孩子写出来的。 他们之中能够算得上是女孩子的,除了没有见过面的最后一人之外,只有两个,一个是陌研,还有一个是汪辛可。 如果非要说字如其人的话,那这字很像是汪辛可的手笔。火山文学 “不对,我魔怔了,这也不一定是我们写的啊。”周儒君摇头苦笑,他是看到之前的脚印后,下意识便将这里的字带入到了其他人身上不成。 虽然不知道这是谁写的,故意写在这个位置,也是一种提醒,是一种线索。 “觉醒者吗,难不成这还是一个拥有异能的本子不成,觉醒者……什么样的觉醒者呢?” 周儒君没有能够理解这其中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更里面那一间,周儒君没有进入,陌研与汪辛可昨日定然将这里面看了个遍,自己就算是进去也是没有收获的。 像是想到什么,周儒君取出了口袋里的那枚纽扣徽章,自己观察了一番:“会不会这枚徽章所代表的就是觉醒者?” 那所谓的清洗又是什么意思? 保留这个困惑的周儒君前往了地铁站,准备实际观察一下那边的车站到底是什么,真的就像席沉说的那些名称吗? 还是说更多呢? 此刻周儒君的困惑是越来越多了,有昨天晚上剩下的,有刚才看到的。 以及对席沉的身份的困惑。 总之一堆的问题聚集在一起后,周儒君的神情便越发的暴躁了,心中的某种心火怎么都是熄不灭的。 喉咙有几分发痒,有几分想要咳嗽,但是却并不能够咳出来。 呼吸似乎有几分困难,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周儒君是越发的不舒服了,直接在路边休息了一会儿。 来往的无论是人还是车辆,都是井然有序的,没有堵车,没有拥挤,就算是没有红绿灯的地方,心中也有一盏属于自己的红绿灯。 “真好,如果所有人都能够这样的话就好了。”周儒君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好个屁,若是真的是这样的世界,哪里还需要警察的存在,那法律是不是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没有一个真正的城市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这个世界不需要这些美好,他们需要的是真实! 从心底翻涌上来的声音,是周儒君完全无法抵抗的。 因为他知道,这才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吧。 有行人注意到了周儒君情绪上的不对,似乎正打算上前安慰一番呢,结果周儒君自己起身离开了。 已经待够了足够的时间,也得到了休整,可以离开了。 周儒君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邮局没一会儿,顾史鉴便也来到了邮局之中,同样的也看到那墙壁上被染黑的字。 嘴角微微抽动:“这是觉得不够明显,还是觉得那些人发现的不够早?” 认命的顾史鉴拿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折过来的树枝朝着这黑色的墨迹而去。 第24章 无罪之城(24)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纪清盯着屏幕,眼神中写满了难以置信,双手扶着操作台,有几分颤抖。 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 他无法相信自己在监控中看到的画面。 求助的眼神落在席沉身上,他想要通过席沉来确认,自己看到的不是真实的。 但是席沉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监控屏幕上,根本没有心思去管纪清的想法。 如果说之前的画面都是大家一起来找茬,看上去就算是怪异了些,但若是不仔细看的话也是看不出什么的。 然而现在这些调取出来的画面则完全不一样了。 这些画面中呈现出来的自然不是什么找茬的画面,每个画面都是不一样的。 就连其中的人也是不同的。 但是正是这些不同的人,才是让纪清震惊,让席沉感兴趣的存在。 “果然啊……说的是真的。”席沉盯着监控中的画面,说了这么一句。 而纪清还在震惊中,因此没有听见席沉在说些什么。 回忆昨天晚上分开的时候,席沉问出的最后的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你,或者说我们,是什么时候进入到这个游戏中的。” 还记得当时席沉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顾史鉴脸上的表情,对方似乎带着讶异,又觉得理所当然。 如果这个人是席沉的话,会这么快发现其中的问题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正是带着这样的想法,顾史鉴才会回答席沉的问题:“不知道,至少不是今天又或者是昨天进入的。” 说着的同时,顾史鉴抬手敲击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是在着重强调呢:“至少在我现在的记忆中,不是。而这样的对话,也不是第一次进行了。” 这便是之前顾史鉴进来后的第一段话便是阻止席沉自我介绍的原因。 就像他说的,所有人他真的都是认识的。 “我知道你还是不相信,不过你有自己的验证方式,我不会去左右你的想法。”顾史鉴如此说道。 “好,我会去确认的。”席沉说道。 看着席沉离开的背影,顾史鉴在后面高声说了一句:“喂,你真的就把那个当做最后的问题啦,不再问问其他东西吗?说不准我还知道更多的东西呢?” 然而席沉根本就没有理会他。 而席沉所说的确认便是通过这里的监控。 如果自己真的早就进入到了这里,那么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 那就是他在知道监控的存在之后,一定是会来到游乐园这里的,目的是为了验证,也可能是为了其他的东西。 总之游乐园他是一定会来。 只是这其中与谁过来,中间的间隔又是多少都是不知道的。 只能够一个个检查过去。 没想到的是,这速度比他想的要快上许多。 席沉让纪清最后调出来的那些画面,都是在昨天之前更早的时间的录像。 这个时间有早上的,有下午的,除了游乐场的那些本来的人之外,多出来的那几张脸,分明就是属于他们几个的。 有的画面中,是席沉和纪清,有的画面中是陌研与纪清,有陌研与席沉,有他们一起的,有单独,有成双成对的…… 总之就是这些画面中都有他们的存在。 在不应该的时间与地点之中拥有他们的存在。 是他们穿梭了时空,还是他们的记忆出现了混乱? 眼下他们所在的这个时间点是真的吗? 纪清努力回忆着更早之前的事情,可是他能够记得的只有在进入这个游戏之前,自己在个人空间中做的事情了。 在此之前的记忆,当真是一点都没有了。 没有了进食的欲望,此时这种对未知的恐惧才是最让纪清迷茫的。 视线落在席沉身上,略带迷茫地开口道:“我们的记忆是被抹除了吗?” 这种无声无息的手段,完全没有任何的痕迹,如果他们被抹除的不是这段消失的时间,而是更早之前的记忆,比如诡园之中的记忆,比如现实之中的记忆,那他是不是就真的会认为,这里就是真实的世界,自己完全不会记得还有真实现实与诡园?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纪清便觉得头皮发麻。 “应该吧。”席沉微笑道,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担忧与迷茫。 他的视线从这些屏幕上来回流转,确定着其中的时间。 因为这些监控上面居然都没有日期显示(差评),因此无法得出准确的时间,只能够推出一个大概的时间流速,却并不能够确认具体的日期。 “有什么发现吗?”应该是席沉的态度感染到了纪清,此时纪清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也能够询问席沉问题了。 “自己找,高材生。”席沉说道。 席沉确实在此时不太想去说一些话。 昨天晚上他其实就已经开始有些信任顾史鉴了,而这原因无非就是白天的时候他在书桌底下的发现。火山文学 当时在得出那书本上记号的意思之后,席沉便想要查看了,等那位妈妈离开之后,才能够完全地去看那桌子底下到底写了什么。 桌子下基本是没有光的,席沉即便去看了,也是看的不太清楚的。 但也能够看出那上面是刻画了字的,只是因为书写的原因,这样直接观看的话,并不是太能够辨认出上面的字究竟是什么。 于是席沉坐回了位置之后,重新用手摸了一遍,同时取出纸和笔,凭着这样的触感,在纸上写出了这些字原本的模样。 清洗者任务以及原罪两个字。 这才是席沉从图书馆中将那本以原罪命名的书带走的根本原因。 当然,这几个字还不足以让席沉详细顾史鉴的话,真正让席沉怀疑的是这刻画在桌子下的字的风格与手法,与自己是完全一致的。 这种不看的情况下,在桌子下刻字的行为,刻出来的会是怎样的,席沉有做过类似的实验,因此知道自己的字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凭借触感,将这几个字写出来的原因。 如果这些字当真是自己留下的,而自己却没有印象的话。 要么就是这字是伪造的,但是没有这个必要,若是想要故意引导的话,不会放在这么一个位置。 所以当时席沉就怀疑他是不是丢失了记忆。 而这个想法在见到顾史鉴的时候得到了补充,而此时则是完全确认。 此刻的席沉自然全身心地都在想,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丢失了这部分的记忆呢,哪里还有时间去理会纪清。 能够回复一句,便应该感恩戴德了。 纪清一头黑线:“不是,我说怎么觉得你说话是越来越喜欢怼我了?” 刚见面的时候,明明还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啊,怎么单独相处的时候,这一开口就能将人给噎住,当真是气死人不偿命是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又或者另外一个词更加合适。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席沉是这么喜欢怼人的人吗? 虽然席沉很多时候会将人气得跳脚,但也是因为他那不同于正常人的想法而已。 表面上直接怼人,还是很少的。 但是被纪清这么一提醒,席沉意识到自己确实从与他们交流开始,对于自己的言论确实有几分没有把控住。 不经意间,一些话便直接说了出来。 虽然在心中一直是这么想的,但是说出来,与在心中想是两回事。 “我也受到影响了吗……”席沉意识到了自身的问题。 其实这个影响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得到了体现。 只是有的人不明显,而有的症状已经是相当的明显了。 比如陌研,又比如此刻又开始吃起东西的纪清。 盯着吃东西压惊的纪清,席沉突然问了他一句:“你平时也会吃这么多东西吗?” 将食物送入口中的动作突然便卡壳了,因为席沉的话给了纪清一个提醒。 就算纪清在现实中的饭量再大,也不至于从头吃到尾。 盯着手中的食物看了两眼的纪清,将其重新塞回了包里面,盯着席沉说道:“你是说,我也出现问题了?” 席沉颔首的同时,指出了其中两块屏幕说道:“你看这两块中的人有什么不同。” 纪清定睛看去。 屏幕中的人正好便是纪清与陌研,也是现在表现症状最明显的两个人吧。 两块屏幕中呈现的,正是陌研与纪清一起的画面,只是却来自于不同的时间点,存在与不同的地点。 纪清这辈子还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自己。 眉头是越皱越紧,因为他着实是没有什么发现,刚要移开视线的时候,却好似发现了什么,又再次看去后,脸上露出几分喜色,略带几分激动地看向席沉,像是好不容易想到答案的孩子:“我好像找到不同了。” “那说说看,是何处不同。” 第25章 无罪之城(25) “那说说看,是何处不同。” 这席沉翘着腿,抱臂歪首看来,似笑非笑。 明明没有多余的动作表情,但偏偏能够成为中心。 “……你这是打算放飞自我了啊。”纪清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原本的席沉还带着几分温和,说开之后,干脆连这份温和都消失了,明明是一样的笑容,怎么看着那么渗人呢。 这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 都发现问题了,难道不应该是收敛几分才对吗、 “瞧我作甚,说啊。”席沉笑道。 纪清嘴角一抽,总觉得若是自己说的不好,怕不是要被打。 甩出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想法,身后屏幕众多,纪清抬手指了其中两个。 这两个中有的人物都是陌研与纪清。 “这个时间点中,无论是我还是陌研,都是正常状态。” 这被指出的第一块中,陌研眼神清明,并无困倦之像,就像陌研说的,她即便是有嗜睡症,但也不该这般严重,更何况一直在治疗中。 而陌研身边的那人,若非是放大看清了容貌,纪清差点都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 因为这块屏幕中,自己身着的是男装。 而到了第二块中,画面中的人依旧是陌研与纪清,此时的纪清已经换上了女装,陌研的神态有几分疲惫,但是也没有时时刻刻都在打哈欠。 等到了第三块,同样还是他们,此时纪清的腰间已经多了一个小包,陌研依靠着灯杆,神态是越发疲倦了。 “如果这是时间的话,为什么大家会这么多次地出现在这里……”纪清一开始还是询问,到最后便成了呢喃自语,“若是真的为了调查,也不该是一个人出现这么多次……” 若不是为了调查,又是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最关键是,为什么完全没有这里的记忆。 周围的场景对他来说依旧是陌生无比的。 “不对,并非没有征兆。”纪清猛地看向席沉。 之前未曾想过的事情,此时回忆起来便多了几分奇怪的地方。 别看纪清现在这样子,要知道现实中的纪清其实没有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可是与席沉他们相处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便交付了信任,觉得理所应当的,本就是极为不合理的。 “这些监控中的画面代表了什么……”纪清依旧在自言自语。 视频只是一个记录的工具,而人所需要做的便是利用工具去探明真相。 那视线凝聚的位置,是席沉自己。 明明是没有监控设备的地方,可是画面中的席沉却抬头直视了屏幕。 隔着一个屏幕,过去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对视了。 是那时候的自己便发现了什么吗…… “你猜,我们会不会,已经不是第一次失去记忆了……”席沉笑道,就连声音中都带着笑意,丝毫没有掩饰他的愉悦。 这一点都不是值得开心的事吧!纪清内心是疯狂吐槽。 但是席沉的话也让他意识到了这种可能。 是啊,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无数次失忆,但也没有证据说明并不是这样。 如果结合这里的屏幕的话,席沉的解释才是最合理的。 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记忆一次次的消失,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已经是他们第几次记忆消失了? 难道每一次都没有留下证据,一直在重蹈覆辙吗? “这里面有我……”修长的指尖指着其中一个屏幕。 画面中,席沉身边跟随的并非是纪清,而是另外的人,周儒君。 “那又怎样?”又不是一块有你,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啊。 “有我,那我一定会发现。”席沉继续说道。 “发现,发现什……发现失忆的事情吗?”纪清反应了过来。 而盯着屏幕的席沉只是颔首,并未开口。 并非席沉自恋,而是有这个确信,自己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一定会发现监控,第一次或许是一无所获,但是后面一定会发现。 只要一次,席沉便能够确认,每一次自己肯定会做尝试的同时,也会调整自己的行为,以期望于达到最后的目标。 可是此时自己再次坐在了这里,观看着这些录像,也就是说前面所有的猜想假设都需要推翻重新开始。 自己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做,书桌下的刻字便是自己留下的线索。 “你还在看什么?”纪清忍不住询问道,实在是席沉现在的表情越来越可怕了,像是被关押在牢笼中的野兽正在一点点撕扯关押它的牢笼,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 “你说,记忆的流逝,是触发了什么才会导致的呢……” 是他们达到了某一种临界点,还是说有人导致了这一切。 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不得而知。 席沉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如果将每失去一次记忆当做一次轮回的话。 这个顾史鉴定然是逃脱了上一次的轮回。 但是他是怎么逃出去的……应该是与我有关。 否则顾史鉴在躲着其他人,但却偏偏会在自己面前露面不说,基本上就是直奔主题,告诉自己一些事情。 而其中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说,一是自己没有问。 第二种便是上一个轮回中的自己告诉顾史鉴有些事不必告知。 是怕影响自己的想法吗…… “我说,可以走了吗?”这里的情况,纪清不知如何处理,本想吃点东西压压惊,一摸包,居然都没有吃的了。 忍了一会儿,又盯着席沉看了许久。 实在是这种状态下的席沉,纪清着实不怎么敢上前去打扰。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饥饿感打破了这种畏惧,纪清还是开口询问了。 回神的席沉展颜一笑,之前的种种外放的情绪就像是纪清的错觉一般,眼前的人还是那个温和的猼訑。 “确实应该回去了。”席沉说道。 于是二人便离开了游乐场,他们在探查录像上花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的时间也算不上早了。 夕阳垂落,天际渲染成了温柔的橘色,映衬着艳丽的晚霞。 周围风景宜人,人人脸上带着笑容愉悦。 岁月静好便是这般模样吧。 才怪! 第27章 无罪之城(27) “还有一件事,也是我需要确认的。”说这话的时候,周儒君便从这边的桌子上拿了一支笔递给了离得最近的纪清。 接过笔的纪清下意识来了一句:“我虽然饿,但我也知道这东西不能吃啊。” “……”其他人。 周儒君脸颊抽动了两下,忍住了想要揍醒纪清的冲动,话基本是唇齿间挤出来的:“这不是给你吃的,写字。” 在周儒君说出写字的时候,一本书翻到了最后的空白页,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席沉的声音:“不是用来吃的。” “……”纪清现在觉得相当的丢人。 席沉这话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撒盐啊。 安静的保安室中,现在有的只有书写的声音,除了周儒君之外的所有人都在这片空白的位置上留下了字迹,没有人询问周儒君这样做的原因。 包括席沉也是留下字的。 对席沉的字,周儒君重点关注了一下,留在这空白位置属于席沉的字,果真与那本书上的字迹是一样的。 但是看着席沉的字,总觉得这个人的字不应该是这样的。 至少不该是这样的规矩工整的。 笔和书在所有人手上转过一圈之后回到了周儒君的手上,此时周儒君才说出了他这般要求的原因:“在邮局的墙壁上,我同样发现了一些汉字。” 虽然写在墙上的话会有一点失真,但是除非是刻意锻炼过书写的习惯,否则一个人的字迹总会带着几分自己的特色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有所谓的笔迹鉴定了。 周儒君自然不是专业笔迹鉴定的,但是这里也不需要他去仔细鉴定,因为在场的人,字迹相差的确是有几分大。 陌研的字迹飘逸,行云流水般的草书。纪清写字有些重,但转折处极为的圆润。席沉就不用说了,完全可以代替印刷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 周儒君指着汪辛可的字说道:“这些字的痕迹与你是一样的。” 汪辛可的字很是娟秀,看上去与她这个人是一样的。 但是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汪辛可每个字的开始与最后一笔都是偏锋利的。 尽管有所收敛,但不觉间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我,我的?”汪辛可往后缩了一下,连忙摆手说道,“我,我没有留下字啊,真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这份慌乱紧张大部分都是装的,但是困惑是真的。 汪辛可的记忆中可不记得自己有在邮局的墙壁上留下字。 “我明白你的感受,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同样也没有留下脚印的印象,因此我猜测,我们的记忆是不是有所缺失。”周儒君稍微安慰了一句后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观念。 “如果像你说的,死亡其实是一种惩罚机制的话,那这种机制会不会就是说,将我们的记忆进行消除呢。”周儒君如此猜测道。 转移的视线落在席沉与纪清身上:“你们刚才的反应,好像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游乐场那边是有什么发现吗?” 于是在席沉还未开口的时候,纪清便将在游乐场中看到的所有事情说了出来,其中也包括了席沉最后的言论。 “屏幕中的我们出现在那里已经不止一次了,所以猼訑的猜测是,会不会我们的记忆不仅仅是失去了一次,而是一次又一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机制导致了这样的结果。”纪清无意识地搅动手指,“所以很可能真的是因为死亡导致的惩罚机制。” 第28章 无罪之城(28) 略微调整了心态后的汪辛可在其他人的注视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这当真是游戏世界的话,清洗者会不会指的是游戏的gm?” 游戏中的gm权限比较大,应该是能够清洗游戏中的一些情况的吧,所以汪辛可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而觉醒者的话,其实,有一种想法,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汪辛可是这么说的,但也不等其他人劝说,便紧跟着说出了想法,“我想说,那些觉醒者会不会其实就是游戏中本来的npc呢?” 网络智能一直是很多人担心又期待的东西。 这是一个互联网的时代,人类已经无法离开网络,方方面面都是需要的。 时代会一直进步下去,虚拟技术越发强大的,人工智能也在一点点成熟。 然而就会出现一个担忧。 如果人工智能真的完全可以变得与人类一样的话,那人类的地位会不会被取代? 有时候人类会羡慕游戏中的角色,甚至想着若是有一天,游戏中的角色变成真实存在的多好啊。 但若是游戏中的角色真的有了自我的意识与想法,恐怕更多的人第一反应还是害怕吧。 害怕被取代,害怕失去作用? 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电影小说将发展到极致的人工智能写的那般可怕了。 人类当真是奇怪的存在,一边期待着时代的发展,一边畏惧着时代的进步。 “有可能。”周儒君肯定了汪辛可的这个想法,他对游戏不是很了解,但是一些基本的东西还是知道的。 其他人没有反驳,不知道是真的完全认同了陌研的猜测,还是明明有想法,但是却没有说出来而已。 “如果按照这种猜测的话,我们的身份呢,是清洗者,还是觉醒者,又或者其实什么都不是,真的只是其中的npc?”纪清不断地提出问题,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其他人身上,也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忽略那种饥饿的感觉。 人一旦处在饥饿状态的话,大脑真的会罢工的。 “普通npc应该是不可能的。”陌研否定了最后的猜测。 普通的npc不会产生自我意识,这种npc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为模式,他们可不是,能够自由活动、 这般想来,他们不是觉醒者便是清洗者。 但无论是哪一个,听上去都不算太好,如果是在游戏中的话。 “那我们可能是……觉醒者?”纪清摸到了包包里的那枚纽扣徽章,那略显冰冷的触感似乎能够抵消一部分的饥饿感,“作为gm的话,就算是读档也不会失去记忆吧,所以我们算是被清洗的那一方吗?” “因为觉醒了自我意识,所以会作为被清洗的对象,一遍遍抹除记忆?” 此时纪清的话也是周儒君他们的想法。 第31章 无罪之城(31) 砰得一声,是关门的声音。 要说这美人没问题,鬼都不会信好吧。 “现在,怎么办?”汪辛可伸出手,拉着陌研的手腕。 陌研不动声色地将手臂从汪辛可的手中解救了出来,看了眼周围,并没有看到周儒君与席沉。 这两个应该还在美人的家中。 盯着面前的门看了片刻的陌研,没有丝毫犹豫地便推开了门,这门本就是没有锁的,直接推开也没有什么吧。 纪清与汪辛可在后面看得是面面相觑,咱们这么做算是私闯民宅吧,真的好吗? 但是人都已经进去了,难不成他们两个还要在外面看着不成。 两人只能够跟着一起进去了。 另一边的席沉将费欢架到了周儒君的肩膀上,两人正准备从窗户口翻出的时候,便听到了客厅内传来的脚步声。 看起来陌研他们似乎并没有完全将那位美人母亲拖住啊。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个房间中没有窗户啊。 毕竟大家屋子的外部结构是差不多的,但没有规定大家睡的房间都是一样的吧。 至少这个房间是没有窗户的,之前席沉与周儒君也是从另外的房间的窗户翻进来的。 而想要再出去的话,就一定要经过客厅,现在出去,铁定与外面的美人母亲撞个正着。 请问到时候应该怎么解释? 哦,我看您儿子好像发烧了,所以带他找医生去? 房间中的二人对视一眼后,直接将费欢放回了床上,席沉还帮忙调整了一下费欢的姿势,让其保证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之后两人凑到了门边,想要看一看外面是什么情况,但是因为没有开灯的缘故,因此他们也看不到外面的具体情况。 只能够听到这客厅内传来的脚步声是越来越近了。 周儒君立刻在房间中寻找着能够躲藏的地方。 他喵的,这么大的房间,明显就是女生的房间,连个衣柜都是没有的吗? 至于这张床更是实心床,躲床底的话,还是免了吧。 在周儒君到处寻找暂时能够藏身的地方时,席沉很是淡定地站在门边,似乎专门在等待着美人母亲地靠近。 而周儒君的眼神示意对席沉来说,根本就是在给瞎子抛媚眼,白瞎。甚至周儒君还看到席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梳妆台边的椅子搬了过来,这目的简直不言而喻了吧。 卧槽,我们这已经算是私闯民宅了,你这还打算入室行凶啊! 周儒君根本都来不及阻止席沉,因为那扇门已经在缓缓推开了。 然而就在席沉将椅子举起来的时候,那开门的动作停下来不说,门还被关上了,随之而来的便是美人母亲的声音:“我说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应该回去休息了,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还进来。” “我们是真的有点担心费欢,阿姨,您放心,只要见一下费欢,我们就离开,不耽搁的。”后面响起来的是陌研的声音。 “是啊是啊。” 附和的声音就明显是来自纪清与汪辛可了。 没想到他们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进到客厅的时候,纪清与汪辛可便想要将灯打开了。 几乎是背光的客厅内,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光芒在的,一片漆黑的情况下,总觉得让人心底有几分发毛。 但是在人家的家中,善做主张终归是不好的,于是汪辛可下意识贴近了陌研几分。 纪清一个男孩子自然不好意思流露出害怕的情绪,但依旧是靠近了些许,不断注意四下的动静。 而在陌研的视野中,她能够看到的便是美人母亲的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伸了出来,看那模糊的形状,好像是一只手。 “……”这两个人真的还没有出去啊。 这个伸手出去示意的人自然便是席沉了,周儒君此时也站在席沉身边,他们的意思是希望陌研能够将美人母亲稍微带远一点的话,他们借着黑暗说不定可以偷偷摸摸地出去,但是带上费欢的话,就没有这个可能了。 陌研不一定懂他们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但是也明白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在美人母亲再次驱逐他们之前,便直接上前一步,不容拒绝地挽住了美人母亲的手臂。 反正她现在也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做出这样撒娇的动作一点也不违和。 “好阿姨,你最心善,人最美了,你就同意呗。”陌研就差抱着美人母亲的手臂甩动了。 陌研撒娇的时候,还不忘示意汪辛可。 汪辛可果真是明白了,在陌研撒娇的时候,她也跟着一起拉住了美人母亲另一侧的手臂,拽着人往前走了一点距离,口中还说道:“我们真的没有捣乱,就稍微看一眼,阿姨,你那么好看,别告诉爸爸妈妈他们好不好。” 纪清在一边沉默不语,脑子里闪过的是人生的三大哲学问题。 这是纪清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原来撒娇并不是要学的东西,而是女生的天赋啊。 就这样美人母亲被两人带离了门边。 身后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率先出来的便是周儒君了,身后紧跟着的便是席沉。 两人的动作可以说是非常的轻微了,但是美人母亲的感知好像非常的灵敏,这个时候像是心有所感一般,便要往后看去,却被陌研一把抱住。 “……??”美人母亲:这群人脑子没有问题吧。 然而抱着美人母亲的陌研就开始可怜巴巴地“哭泣”:“阿姨,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您一个人也是很辛苦的,我爸也是一个人,您也是一个人,您能不能做我的妈妈啊。” 客厅内的另外几人听着陌研的话也是目瞪口呆,你当真是为了掩护,什么话都能够说得出来啊,佩服佩服。 这美人母亲显然也被陌研的话给惊呆了,久久无语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过了片刻之后才将人从自己身上扯下来:“还是算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而后摸摸陌研的头说道:“好了,阿姨真的不能够陪你们胡闹了,你们快些回家去了。” 说着便又要转身,这次是汪辛可将人一把抱住。 “……你父母双全,还有一个姐姐,不会也要哭着让我做你妈妈吧。”瞧瞧,美人母亲都会自己吐槽了。 “不,不是,只是觉得您的怀抱很温暖。”汪辛可半晌憋出这么一句话,说完之后,脸色通红,这次真的是羞耻的。 “那你们可以互相抱抱,更加温暖。”美人母亲将汪辛可也推离了自己一点,而后看向纪清说道,“那你呢,不会也突然给我一个拥抱吧,想要用什么说法,觉得你哥哥一个人太寂寞了,所以想要一个嫂子?” “……”纪清嘴角抽动。 我想说的话,您都说了的话,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好了,话都说完了,你们要是真的想要看欢欢的情况的话,就跟我过来吧。”美人母亲估计也是被他们的“执着”的精神给打动了,终于是同意他们见上一面,“但是你们只能够在门口稍微看一眼,之后便早点回去吧。” 陌研三人立刻便答应了。 这次美人母亲是顺利转身了,因为此时的周儒君还有席沉已经进入到了另外的房间。 美人母亲推开门,陌研三人站在她的身边,向内张望。 其实这个位置想要看清楚费欢的情况是有几分困难的,而且美人母亲还不打算开灯,看得就更加不清楚了。 另一边席沉与周儒君终于是来到了之前费欢休息的房间,周儒君正要从窗口翻出去的时候,便发现席沉并没有跟着一起出来的打算,而是在房间中翻找着什么。 “你做什么呢,赶紧出来了。”周儒君站在窗口外面,不断催促道。 便听席沉摆手说道:“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啊,这也就是游戏里面,放现实生活中,你现在就应该在牢里面待着了。 席沉不知道周儒君此时内心的想法,但也能够猜到一些。 不过他本人都不在乎这些的。 趁手的兵器是没有找到,稍微有用一点的好像只有书桌上的那本厚重的词典了,这词典真的与板砖非常的相似了。 在外的周儒君便看着席沉抱着这本词典似乎是打算直接离开这个房间了。 想要将席沉叫回来,但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不得已之下,只能够再次翻了回去。 明明就是没有灯的环境,偏偏席沉走得是畅通无阻的,好像能够看到房间内的所有摆设一般。 这边勉强算是看过费欢的陌研三人也已经算是完成了任务,正打算离开了。 回头的纪清便看到黑暗中走过来的影子,差点没有吓得叫出来。 好在他手比较快,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没有真的叫出来。 席沉像是一只猫一样,明明动作很快,但是就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不知不觉便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好了,现在人也是见过了,你们也该……” 第32章 无罪之城(32) “……”众人。 几乎是子啊所有人的注视下,席沉的这本词典直接重重砸在了美人母亲的脑袋上。 突然被砸了一下,别说其他人了,最懵的应该就是被砸的人吧。 “所以词典好像并不能够将人砸晕啊。”席沉口中呢喃了一句,在美人母亲转过头来想要看清砸自己的人是谁前,便直接一个手刀下去。 陌研与汪辛可一左一右将人架住了,没有让人可怜地直接倒在地上。 瞧着昏迷的美人母亲,其他人看向席沉的目光当真是一言难尽了,但是席沉这样的做法,他们偏偏又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一个人而已,差不多确认可能是敌人的话,直接打晕就是了。”席沉很无辜地说道。 黑暗中的几人默默伸出了大拇指。 这个想法他们之前确实没有考虑过,这美人母亲就是一个人罢了,他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搞不定一个人吗? 除非这个美人母亲会什么特异功能,又或者本身就是鬼怪,只是一个单纯的人类的话,他们一起出手本就是能够解决的啊。 只是为什么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想到过这一点呢? 在陌研与汪辛可将人扶到沙发边坐下的时候,席沉也找到了灯的开关,直接打开了。 开灯之后,大家第一时间先看的便是房间内的布局构造,当真是差不多的。 再看看沙发上的美人母亲,席沉与周儒君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美人母亲。 “确实挺漂亮的。”席沉说着便移开了视线。 虽然大家都喜欢漂亮的事物,但是还不至于像费欢那样,看到漂亮的就走不动道。 陌研本就是站在美人母亲的身边的,此时正好借此机会验证一个事情,拉过美人母亲的手,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 又是鲜红的数字。 当然这次她主要想要看的其实还是上面的那一串数字,也算是对席沉那本《原罪》中记录数字的验证。 当看到那熟悉的后四位数字时,大家都有些沉默了。 之撒好从这件事上,验证了一点,那就是《原罪》上的东西或许是真的, 面前的美人母亲的后四位与费欢的后四位是完全一样的,代表的是色欲。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人都是代表一种罪不成。 但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们原本怀疑这几个家中的“家人”就是所谓的清洗者,但如果是清洗者的话,他们手腕上的数字难道也与自己是一样的吗? 那觉醒者与清洗者的区别在什么地方。 又或者他们弄错了,其实这些“家人”,真的就是“家人”,是他们多想了? 大家互相对视着,似乎是想要从其他人那边得到答案。 最后只是沉默不言,因为他们同样不知道哦啊应该如何是好。 “现在怎么办,就将人扔在这里吗,万一中途醒了怎么办?”又过了片刻后,纪清有些担心地开口询问道。 目光时不时看向沙发上的美人母亲。 “找根绳吧。”陌研说道。 于是除了留在原地看着美人母亲的汪辛可之外,大家都先去找了绳,但却并没有找到。 若是空间还能够使用的话,大家身上应该是有的,可惜现在都是打不开的状态。 正当大家想着怎么处理的时候,便瞧见席沉拿了一条床单走了出来。 没有绳子也不是没有其它办法了不是吗? 床单到了周儒君的手中。 犹豫了一下的周儒君手法娴熟地将美人母亲直接捆绑了起来。 这手法真是专业,给条床单都这么专业了,若是给条绳的话。 在周儒君捆绑美人母亲的时候,陌研看向席沉问道:“费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门外的时候,他们看得不是很真切。 “应该还不错。”席沉说道。 而后又加了一句:“可以亲自去看一看。” 反正没有人限制他们了。 于是陌研提步便去了费欢所在的那个房间中,汪辛可立刻跟了上去。 纪清的话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而是在房间中寻找着食物,他确实是饿得有些受不了了。能够坚持到现在,也全凭自己的意志力支撑着了。 他现在是看什么都觉得很好吃的样子。 真怕自己饿到顶点的时候,会不会在自己的胳膊上咬上一口。 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可怕好吧。 好在冰箱内还是有食物的。 周儒君绑好了美人母亲,抬头看去的时候,便瞧见纪清整个人都快伸进冰箱里面了。眉头一蹙,几步上前,直接将人扯了出来:“你稍微克制一下。” 明知道有问题,还如此不加以控制,是想死吗? 周儒君的眉头是越皱越深,一股气又开始上涌了。 一只手搭在了周儒君的肩膀上,回头看去便对上了席沉那双平静的眸子。 努力控制住了这种总是莫名其妙想要出现的气,再看向纪清的时候,纪清两只手中还抓着食物,表情上有几分不好意思。 “抱歉,可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纪清也是没有办法。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没有办法忍受的,饥饿便是其中之一,但人饿到极点的时候,什么都是能够吃得下去的。 在饥荒的年代,就算是吃土吃树根的人都是存在的。 活着是人类的本能,而饥饿便是与这种本能在作对。 所以纪清能够忍受到现在,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周儒君也知道不应该苛责纪清。 “将他带着吧,看着就可以。”席沉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很是温柔,但是动作上却很是强硬地将食物从纪清的手中拿走塞进了冰箱中,“从现在开始,你的饮食需要严格的控制。” 陌研的困倦还有办法,至少能够通过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其他人的各种情绪也不会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有饥饿是没有办法的。 纪清虽然很想将食物抢回来,但也知道席沉他们是为了自己,嘴唇蠕动了两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而周儒君当真是全程抓着纪清的手腕,防止这位再次跑到冰箱那边大吃特吃。 “你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一圈。”席沉走在旁边的时候,突然说道。 纪清用空余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有些满不在乎地说道:“又不是真的女孩子,不用那么在意身材的。” 说着的时候,他们便已经进入到了房间之中。 周儒君与席沉之前已经看到费欢的状态了,因此两人的注意力更多的是落在了房间之中。 这个房间内的灯已经被打开了,即便是开着灯,也总觉得房间中有几分暗,或许是因为装修的关系,给人的感觉很压抑。 费欢躺在床上,通红的脸色像是染上了红色的颜料。 陌研与汪辛可正在检查费欢的身体。 汪辛可的面色通红,陌研是面不改色地将费欢整个人剥了个精光。 没有在费欢的身上发现任何的伤口,除了皮肤表面的温度之外,暂时看不到费欢身上的任何问题。 “叫不醒吗?”陌研皱眉,看向化妆台上的梳子,直接将其拿了过来。 “你做什么?”周儒君追问道。 “自然是提供叫醒服务。”陌研一边说着,一边将梳子的锯齿的一方压在了费欢赤裸的肌肤上,用力按压了下去,那力道像是要刺穿费欢的肌肤一般。 “我在尝试剧烈的疼痛能不能将一个人从沉眠的状态弄醒。” 其实还有一点陌研没有说的是,她这样做也是一种尝试,如果她也陷入昏迷中的话,这样的痛感能不能够将自己唤醒。 因为陌研已经感觉到,手心中疼痛的感觉在一点点减少,随之出现的是那种困倦感,如果不能够尽快解决这的问题的话,她恐怕也会陷入到沉眠之中。 不过陌研毕竟没有这方面的技巧,梳子的一端也不是锋利的存在,因此一个打滑,并没有真的戳穿费欢的肌肤,但是依旧留在了深深的印子。 没有醒,依旧是没有醒的。 这是成为植物人了不成? 于是接下来的几人尝试了各种办法,反正现在大家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尝试。 幸亏现在费欢是沉睡的,若是苏醒的话,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惨无人道啊。 “猼訑呢?”汪辛可中途抬眼看去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席沉的存在,明明之前还是在的。 “他可能是有别的发现,暂时不用去管他。”陌研头也没有抬地说道。 之前在生肖派对的时候,席沉就是这样,经常性地神出鬼没的,反正对最后的结局没有危害的话,暂时也不用去管那位就对了。 若是席沉真的在做什么的话,想让他们知道的,他们自然会知道,不想的,就算他们再怎么问,席沉也是会说的,何必多此一举呢。 周儒君本来是想要去找一下人的,但是看着身边的纪清,只能够暂时放弃了,纪清的状态是越来越不对,还是将其看着比较重要一些。 而我们的席沉呢,也没有乱跑啦,此时其实就在浴室当中,看着已经放好的水,那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整个空间,让席沉的身影都变得如此的朦胧。 “要不要再准备一些冰块呢。”席沉呢喃道。 第33章 无罪之城(33) 这滚烫的热水,若是将人放入的话,烫熟应该是不可能,但是烫到浑身起泡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 可惜的是没有木桶,不然的话还可以不断沸腾地煮一锅。 冰箱内,之前席沉将食物放回的时候,也顺带看了一下,冷冻里面是有冰块的。 回到房间的时候,陌研与汪辛可还在折腾费欢,至于纪清与周儒君在房间内翻找着,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只是这美人母亲吧,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因此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陌研下手狠,大家都能够看得出来,毕竟一个对自己都那么狠的女人,对别人只会是更狠。 但是这汪辛可看着柔柔弱弱很是腼腆的,这下起手来,可比她看上去的狠多了。 这行为上可没有丝毫的不情不愿的。 “看起来,好像没有效果啊。”席沉看着床上毫无动静的费欢,轻声笑道。 纪清侧首看了过来:“你刚才是去哪里了?”而后又看了眼床上毫无动静的费欢说道,“这已经跟植物人没有什么区别了,真的还有必要继续吗?” “还是需要尝试的,或许下一个变成这般状态的便是你我。”陌研头也不抬地说道。 “有一种方式,要不要尝试一下。”席沉靠着门,笑道。 这下陌研转身看了过来:“什么办法。” “以毒攻毒,你们觉得怎么样。” 片刻之后,背着费欢的周儒君站在冒着蒸汽的浴缸面前,侧首看向旁边的席沉,很是犹豫地问了一句:“你是认真的?” 席沉很肯定地点头说道:“是认真的,都说是以毒攻毒了,看他这欲火焚身的,那就看看到底是他的体温高,还是这浴缸内的水的温度高。” 紧跟着又指了一边的热水瓶说道:“你们也不用担心水不够烫,我还准备了一些备用的,实在不行,可以一直放着水的,就是如果漫出来的话,不太好打扫。” “……”其他人默默与席沉拉开了距离。 陌研看着席沉也觉得自己是甘拜下风。 她刚才在费欢的身上试验了不少的方式,但是也没有想到用这开水汤猪的方式啊。 最关键是席沉在说完上面的话后,又加了一句:“冰箱内还有冰块,其实我看冰箱内的空间还是很大的,若是这开水没用的话,也可以试着将人塞进冰箱看看。” “冰火两重天的话,他应该会喜欢的。” 席沉的笑容如此的纯良,似乎真的是真心为费欢好的,只是其他人可不这么觉得。 周儒君看席沉的表情是越来越怪异了,他之前对席沉的第一印象,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是一个正常人啊,这些事情像是正常人会想到,并且已经在实施的吗。 没有第一时间将费欢放进浴缸中,而是极为复杂地盯着席沉说道:“你真的明白猼訑的意义吗?” “需要我将山海经给你背诵一遍吗?”席沉回以微笑,而后对纪清说道,“帮忙将人放进去,小心点,裤子就别脱了,现场还有女生呢。” 两人将费欢从周儒君的背上抬了下来,直接扔进了浴缸中,这个过程中,周儒君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席沉的身上,还说了一句让在场人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别让我知道你就是那个猼訑。” 但是席沉却并没有理会周儒君的话。 大家也没有将周儒君的话放在心上。 原本费欢的脸色已经是非常的红润了,在放进这滚烫的浴缸中后,这表皮的温度好像是越来越高了。 “他好像整个人都在冒烟啊,真的没有问题吗?”纪清指着费欢的头顶,有些不放心。 其实别说纪清了,除了席沉之外,另外几个人没有任何人不担心的。 这样子真的不会将人直接烫死吗…… “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席沉靠着门框,抱臂瞧着周儒君的背影,话语中并没有嘲讽的意味,当真就是一句正常的感慨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语气过于正常,才没有让周儒君心中的火气上腾,只是回头看向席沉的时候,依旧能够看出周儒君心情变得不是那么美妙了。 最开始进入到诡园的周儒君或许会阻止这样的事情,甚至会阻止很多的事情。 现在的周儒君依旧会有很多的事情不会去做,但是却已经没有曾经那般极端了,至少此刻看着躺在开水里面的费欢,依旧能够面不改色。火山文学 这期间他们往浴缸内又加了一些热水,保证温度。 原本以为又是一场失败的尝试,但是随着费欢头顶的白雾是越来越多之后,费欢的状态终于是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原本只是红着脸怎么也醒不过来,但是此刻他们却从费欢的口中传来了声音。 这费欢的意识好像是在恢复了。 陌研与汪辛可原本是站在浴室门外的,毕竟浴室也就这么大,实在是挤不进来这么多人啊。 但是在注意到费欢的变化之后,两人便尝试着进入其中,近距离观察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席沉却选择了离开浴室,也为两人腾出了位置。 “热,好热……”费欢无意识地呢喃着。 若是费欢此时脑子中的想法能够完整呈现出来的话,除了他的美人母亲之外,便是火海了。 一半天堂一半地狱,说的便是此时费欢的感受。 而且他似乎离地狱是越来越近了,只要一步跨出便是无尽深渊。 席沉已经离开了浴室,坐在了沙发上,身边是被打晕之后还没有醒过来的美人母亲。 整个客厅中是没有日历的,他的那个家中也是没有的。 时间在这里,似乎只能够依靠那准时响起的铃声,还有那准点的熄灯。 “聊聊呗。”席沉背靠着沙发,姿态放松的很,明明现场除了他只有一个昏迷的人,也不知道这话是跟谁说呢。 至少他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是没有人回应他的。 席沉抬手放在了脑后,稍微垫高了一点,侧首看着那躺着的人:“我下的手,知道轻重,真的不打算聊聊吗?” 又等了片刻,席沉依旧没有收回目光。 而沙发上,那原本昏迷的人却在此时缓缓睁开了双眼。 脑后还有钝痛的感觉,席沉这下手可算不上轻,尤其是那一词典砸下来,那么厚的词典,就算是没有将人砸晕了,这痛感也是存在的啊。 美人抬眸,轻嘤一声,当真是心都要软化几分的。 偏偏坐在这里的是席沉,席沉微笑地看着美人说道:“还请好好说话哦。” 敢撒娇,弄死你。 在他面前流露出病娇的不少,但是撒娇的是一个都没有。 敢对着席沉撒娇的,基本都被席沉弄成病娇了。 美人皱眉,心生爱恋。但是美人母亲瞧着席沉眼底的冷漠,轻哼一声,收敛了所有的表情。 所以她才讨厌傲慢这种罪,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他们根本不在乎任何的东西,甚至有些时候,连自己也是不在乎的。 就像某个家伙。 他们所有的行为都是出于兴趣,但是他们的兴趣一般都不是很正常的。 “想知道什么。”美人蠕动着身体,让自己稍微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态,或者说是比较美的姿态。 她一直都是美美的,即便是被绑着,也要非常好看的那种。 原本以为席沉会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又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又或者费欢究竟是什么情况,再不济,问的也是如何离开。 但是没想到席沉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在此之前,你有没有被这样绑过。” “??”美人母亲懵逼地盯着席沉,很难想象对方戳穿自己的伪装,只是为了问这么一句话? 还不等美人母亲作出回应,便听席沉颔首说道:“好的,我已经知道了。” 等会儿,你知道什么了知道,我都什么都没有说呢。 “你犯了什么罪才被关押进来的。”席沉再次问了一个美人母亲没有想到的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却让美人母亲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席沉知道的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多。 神色复杂地看着席沉,所以才说,从一开始将他们全部解决了就是了,偏偏说什么时机还没有到,拖延到这个时候。 “之前就觉得你聪敏的很,最好先解决了,偏生有人自信的很,认为能够掌控,现在倒好,眼看着是失控了。” 美人这话听着更像是一种嘲讽,并非是嘲讽自己,而是嘲讽另外一个人。 从这语气中,席沉大概能够猜出来,或许美人口中的这人,便是故意留下破绽的那位。 对方太过自信,却没有想到自信过了头,结局看上去是没有办法收场了啊。 感慨了一句,美人瞧着席沉的脸色,想从他的脸上发现什么,可这席沉一直都是一个表情,美人就算是想看出什么都不行。 撇嘴,啐了一口:“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 “姐姐我不过是交往的男人多了些而已,那些人看不过,说我是水性杨花,也就被关起来了。” 美人说的是轻描淡写,却对上了席沉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撇了嘴,便听美人说道:“好吧,不过就是觉得那些上钩的男人也是不检点的,便下手重了些……杀了。” 正说着呢,浴室内便传来了一声惨叫,当真是凄惨无比的。 第34章 无罪之城(34) 在听到声音时,便知道是费欢醒过来了。 看来是不需要冰块了,冰火两重天的乐趣,看来这费欢是享受不到了。 费欢若是知道席沉可惜的内容的话,怕是要找席沉拼命的。 那惨叫的声音是一直都没有停止下来,只是后面是叫多了,这嗓子有些哑了,发不出声音了。 周儒君他们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费欢从浴缸内抬出来的,毕竟那水温就不必说了,费欢现在的肌肤被烫的是极为的敏感,轻微的碰触便能够引来对方的鬼哭狼嚎的。 也就这城市的人不嫌弃扰民,没有半夜过来投诉。 幸亏这只是从淋浴喷头里放出来的水,水温降得比正常的开水要快的多,没有说是持续的真正的开水,否则的话,现在费欢当真是碰不得了。 只是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若是没有药膏的话,费欢接下来的时间里也只能够是在床上躺着的。 这样的话与之前的区别也就是一个是清醒的,一个是昏迷。 但是看费欢此时精神恍惚的模样,怕不是还不如是昏睡着呢,至少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周儒君他们小心翼翼将费欢从浴室中抬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席沉一颗脑袋架在沙发背上,瞧着他们这边:“你们小心点啊,问清楚了。” 不用你说,我们也会的。 只是费欢现在的状态,想要回应他们的话,好像有点困难啊。 看着周儒君他们将费欢抬入了之前的房间后,陌研却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转道走到了沙发的背后,或者说席沉的面前,侧首看去便对上了美人的双眼。 “问了什么。”陌研也没有询问美人是什么时候醒的,没有意义,开口便是关键的问题。 “随便聊了点,你有想要问的话,可以问问。”席沉起身坐到了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陌研便绕过沙发,坐在了之前席沉坐的位置,看着美人的双眸问道:“我的问题不多,只一点,你们的身份究竟是谁。” 陌研没有问他们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也是有原因的,直接问这一点的话,对方若是在他们的身份上做些手脚,而他们若是相信了,恐怕也是会出问题的。 但是问美人这些人就没有问题了,本就是美人他们的身份,也就是作为参考,还影响不到他们这边。 听到这样的问题,美人反而是松了口气,瞧着席沉,那眼神中似乎在说,你看看人家问的才是正常的问题好吗。 “我们不过是被关押在这个地方的一群可怜虫罢了,我是,你们也是。”美人笑道,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深,若非浑身被捆绑着,只怕姿态还要更加夸张一些。 肆无忌惮的笑声终于是引来了房间中其他人的注意。 率先出来的便是周儒君。 费欢的情况不是很好,想要询问的话,还要等上一会儿。 这出来便发现美人已经醒过来了。 第35章 无罪之城(35) 席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难过悲伤又或者是愤怒。 他平静地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在纪清似乎想要说出安慰的话语的时候,便听席沉笑道:“你还真信了啊,明显就是个故事啊,六岁的话,那算虐童,可是会被抓起来的。” “……”纪清:我真的是相信了啊。 “年龄上骗你的,但确实有过一段时间的饥饿,那种感觉我明白。你们所想的便是活下去,所以饥饿是必须解决的本能。”席沉直接越过了那个话题,“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那就是,你真的饿吗?” 最后的视线是落在纪清的肚子上的。 那明显大了一圈的肚子,说明了这人早就已经吃撑了。 纪清垂首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蹙眉说道:“可是我确实会觉得很饿,并没有撑到的感觉。” “所谓的饥饿感是身体的一种自然反馈,传递给大脑,但若是传递的环节出现问题,传输出现错误,大脑接收到错误信号的话,你的大脑在不断提示你很饿,但实际上。” 席沉盯着纪清那凸出的肚子,笑道:“实际上,再吃下去的话,你的结局只有一个。” 就算席沉没有说出最后的结果,纪清也基本能够想到了。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纪清只觉得后背发毛。 而后对着席沉便是一个深鞠躬,抬头后,十分认真地说道:“你的提醒我记住了,我会全力克制。” 席沉耸肩,没有多说。 尽管纪清能够意识到问题,但是能不能够坚持下去,那就是另外一种可能了。 漱了口的纪清,余光看着门边的席沉,突然笑了一下。 席沉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纪清,并不明白这位突然之间笑些什么。 便听纪清主动解释道:“其实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席沉还是不说话,纪清也不需要席沉说话。他只是想通过交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罢了,于是便听到纪清继续说着:“你刚才的话,其实我是很认同的,人心的险恶,确实不能够低估,无论是成人还是孩子。” “有时候,一些孩子的想法,反而会有更可怕的结果吧。” 纪清自顾自说着,浴室内待得久了,这镜面上的雾气也在消散,凝结的水滴顺着镜面慢慢滚落,这些水滴使镜子中的人四分五裂。 “我不是不能够忍受饥饿的。”纪清看向席沉,他的眼睛很透彻,“我原本就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在福利院长大的,只是福利院的收益不好,有时候,我们都会吃不饱的。” 席沉抱臂与纪清对视,在对方停顿的时候,回应道:“福利院啊,你现在还在福利院吗?” 纪清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自己提到福利院的时候,席沉目色便深沉了几分,笑容也隐隐扩大了几分。 对于席沉的询问,纪清却摇头说道:“不在了,整个福利院都不在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罢了。” “什么意思。”席沉好似是来了几分兴趣。 纪清撩起了这一身的裙子,并不是想要耍流氓,而是想要让席沉看到自己腿上的疤痕。 “这是烧伤,虽然后来有做过处理,但是因为烧伤的太严重了,还是会有痕迹留下。”展示了片刻的伤口后,纪清放下了裙子,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痛苦的画面,纪清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是一场大火,整个福利院都毁之一炬,人和物,都没有了。” “是吗,那,那场大火中,真的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吗?”席沉凑近了几分,已经来到了纪清的面前。 他们此时靠得是有几分近的。 纪清觉得席沉的双眼中似乎带着魔力,还有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蛊惑心扉。 忍不住将心中隐藏的事情一点点说了出来。 纪清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之中,他还记得那场大火,烧得浑身都疼,撕心裂肺的,原来那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太痛苦了。 陷入回忆中的纪清没有看到的是,在他提及到大火的时候,席沉的双手便已经背到了身后,微微握拳。 “我不知道,救下我的人说,只剩下我一个了,死去的人数与福利院本身的名单是一样的,所以应该真的只是剩下我一个了吧。”纪清呢喃着。 在席沉拉开与纪清的距离时,纪清却突然说道:“但是不对,不对的,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明明就是还有一个人的,可是他们都说不存在了。” 拳头越发的紧了几分,可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温柔了:“是谁呢。” “是谁,是谁啊,太久了,名字已经有些不记得了。”纪清的眉头蹙起,似乎是想要将那个名字想起来。 “想不起来便算了吧。”席沉说道。 可是纪清却还在想着:“我在找他的,找了很久,但是身边的人都说他不存在的。” “那你觉得这把火是人为的还是自燃的呢。”席沉换了一个问题。 “不知道,应该是自燃的吧,其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纪清这么说着。 “可是你的表情似乎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你是不是认为这是人为的,而且做下这件事的人就是那个被认为不存在了的人呢。”席沉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了,像是在耳边响起一般。 然而这样的问题却引来了纪清疯狂的摇头:“不是的,不会是他的,任何人都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不会。” 此时纪清的双眼已经有几分迷茫,无法对焦,自然也看不到席沉此时的面无表情。 明明脸上是一片寒意,说出来的声音却越发的温柔:“为什么不会是他呢,明明只有两个人活下来了,不是你的话,就是他了啊。” “不是我,也不会是他的。”纪清很是肯定地摇头说道,“你不知道的,他是很温柔的人的,真的,他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我没有见过他生气,对所有人都是轻声漫语,而且长得也好看,真的,特别好看的。我们都喜欢他,我们,包括阿姨叔叔他们都是。” “很喜欢他的,他那么的好,对每个人都很好,总是包容着我们的任性。” “好多人都喜欢对他撒娇呢,每次只要撒娇的话,他总会护着我们的。” “所以怎么可能会是他呢,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大家都喜欢他,他也喜欢着大家,怎么可能会放火呢。” 最后的话,不知道是想要说服席沉呢,还是想要说服他自己呢。 纪清看不到的是席沉眼底蔓延开来的黑暗。 “是吗,可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一直在福利院中呢。”席沉又问道。 纪清皱起眉,似乎是慌乱,又带着恐慌与无助:“不是故意的,大家都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太喜欢他了,可是他却要离开。” “所以,你们做了……” “你们是不是在浴室中待太久了。”陌研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席沉的问题。 眼中的暗色闪过,转身之时,便已经带上了笑容:“只是对他做一些开导,对吧。” 一手将纪清揽住,迷茫中的纪清像是突然间惊醒一般,对于刚才的事情记得并不是很多,只记得自己说了点福利院的事情。 晃动脑袋,这种事情怎么会在这里说出来呢,就算是想要转移注意力的话,也不应该说这么多啊。 “不会说出去的。”席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正要回应呢,对方已经放开了自己,离开了浴室。 纪清立刻跟了上去。 又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席沉回头看去的时候,便见纪清盯着席沉的笑容说道:“你和他有那么几分像的,不过他比你温柔多了。” “我好像想起来他叫什么了。”不知道是不是深层的记忆被唤醒,原本已经遗忘的名字,此刻便如此回荡在嘴边。 “阿禾,对的,阿禾,我们都是这么叫他的。” 席沉瞧着纪清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的荆棘蔓延,缠绕在心脏之上,面上却越发地不显。 原来,还有一个活着啊。 周儒君那边还没有结束,看来那位美人母亲是一个难搞的角色啊,专业人士出马,都没有能够解决。 而陌研这边也算是从费欢的口中问出了什么,虽然大部分都是借助费欢来验证自己的猜想就是了。 “这是在别人家中,又是在游戏中,就算是想要做些什么,也请收敛点。”房间内的陌研看到席沉与纪清进来之后,稍微说了一下。 从陌研刚才的角度看过去的话,看到的便好似是席沉在亲吻纪清一样。 尽管知道是一个视线上的错觉,但她总觉得这很像是席沉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 纪清对刚才的记忆还有几分恍惚,因此不能够理解陌研是什么意思。 席沉没有反驳陌研的话,是听出了陌研话语中玩笑的意味。 而床上的费欢在看到纪清的时候,眼中流露出来的还有几分害怕。 第36章 无罪之城(36) “有些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你们之后可以一起看一下。”陌研说这话的时候,是看向一边的汪辛可的。 之前都是陌研在询问费欢,汪辛可在一边做一个记录,当然是将一些重要的东西记录下来。 只是费欢本人也是一直昏迷的情况,他知道的东西未必比他们多,因此从费欢口中得到的东西并不算很多。 现在还要看周儒君那边的情况了。 席沉稍微看了两眼便交给了纪清。 而陌研继续说道:“我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一个发现,我觉得,我们的大脑好像出现了一点问题,对一些实际的感知上出现了问题。” 纪清立刻举手说道:“这个我知道,我真的知道,猼訑刚才也这么跟我说的,他说我的饥饿感其实就是一种大脑给予的错觉。” 视线集中在了席沉的身上,在席沉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这么说的以后,陌研才继续说道:“原来你们在浴室待了这么久,就是在说这件事啊。” “看来我们的想法有所重合。” “我的困倦,纪清的饥饿,还有费欢对美色的无法抵抗,都像是一种情感的无限放大后,大脑出现了无法掌控的情况,于是出现了混乱。”陌研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手上缠着的布,指甲直接伸进了伤口中,将那笔芯抠了出来。 这个过程再次让陌研的掌心浸满了鲜血。 “所以有没有一种办法,能够抵消我们脑子中这种错误的想法呢。”这是陌研的想法,只是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方式而已。 总不能将大脑解剖来看看怎么弄吧。 “我有一种办法,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尝试一下。”席沉笑道。 “什么办法,可以说来听一听。”陌研说道。 歪头,食指抵在太阳穴的位置,笑声从唇齿间溢散:“既然是大脑给我们的错觉,那只要对大脑做出相反错觉指令的话,就可以了,比如说……催眠。” 催眠两个字不仅仅是从席沉的口中说出来的,同时也从周儒君的口中。 席沉没有回头,周儒君从席沉身边走过,进入到了房间中。 “看你的表情,看来问话情况不理想。”陌研从周儒君的神情也猜出了美人母亲那边的进展不是很顺利。 周儒君点头算是认可了陌研的话,不过并没有顺着这话说下去,而是看向席沉说道:“催眠的话,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式,如果我能够抑制此时的脾气的话,也能够更好地进行审问。” “你会催眠?”周儒君问道。 “催眠算是一个小的爱好吧。”席沉说道,类似的爱好还有很多,为了充实自己的时间,席沉有很多的爱好,这点从这位还学习了拉丁文这种偏门语言便能够看出来了。 然后周儒君却眯眼凑近了几分,眼中带着怀疑:“但据我所知,催眠并没有小说又或者影视剧中那般的神奇,真正能够做到催眠的只有少部分,并不是所有的心理师都能够做到的。” “而且催眠的效果并没有那么的好。” 周儒君的怀疑是有理有据的,他的职业也让他与这些所谓的催眠师有所接触,但是接触的那些并没有让周儒君有任何神奇的感觉。 像影视剧中随便找个心理医生都是能够给你来个催眠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对于周儒君的质疑,席沉只是笑道:“只是一个小小的尝试,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一个办法而已。” 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难不成席沉还能够勉强他们不成。 其实周儒君的话没有错,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席沉只能够通过言语和肢体加强他人的感官意识,让人下意识放下心理防线,顺着席沉想法走而已。 当初在陌言村的时候,潘弼他们感受过,刚才的纪清也是一样的情况。 那并非是一种真正的催眠,而是一种感官上的诱导。 真正的催眠没有那么容易,更别说周儒君陌研这种本就心志坚定的人,想要催眠的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尝试而已,失败了也不会掉一块肉。”陌研看得清醒。 周儒君也就没有说话了。 只是汪辛可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犹豫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我觉得我的情况并不严重,应该是不需要做这些的。” 无论席沉是不是真的能够做到催眠,汪辛可都不想去尝试。 “并不强求,自愿而已。”席沉的话让汪辛可松了口气。 率先站出来的便是陌研:“我先来吧。” 然而席沉却拒绝了:“你的意志不弱。”说这话的时候,席沉的视线落在了陌研的手上,微微摇头说道,“你需要一些心理建设,至少放下对我的防备,我才能够对你进行催眠。” 这又不是什么异能的世界,席沉也不是神人,还能够直接将人催眠了。 真这样的话,席沉就不用躲着那些徒弟了,直接催眠他们将自己遗忘不就可以了。 “……”陌研面无表情地站到了一边。 纪清还隐约听到陌研在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我是相信猼訑,我相信猼訑……” 这是打算自我催眠不成。 周儒君盯着陌研看了一会儿,又对席沉说道:“至少能够让我看到。” 他不愿意像是待宰的羔羊躺在席沉面前,将所有的秘密向席沉公开。 “要看成果啊,可以啊。”席沉微笑着将视线落在了费欢身上。 这一刻其他人看费欢的目光中隐隐带上了几分同情。 费欢摇晃着脑袋,想要后退,想要与席沉拉开距离,然而只能够看着席沉越来越近,耳边是戏称为温柔的声音。 “别担心,只是聊天而已,你现在一定很疼吧,放松一点,看着我的眼睛,听着我的声音,只要听着我的声音便好,你看到了什么……” 虽然席沉是冲着费欢去的,但是其他人听到席沉的声音时,也有几分恍惚。 也许席沉说话的内容很正常,但席沉的声音与语调都有一种奇特的韵律,不知不觉间,大家的注意力便会随着席沉而去,下意识顺着席沉的话而去。 这还是席沉没有针对他们,若是针对他们的话。 纪清现在尤为的恍惚,看席沉的眼中也带着几分困惑。 所以之前在浴室的时候,是因为席沉的原因,自己才说出那么多的话的吗? 其他人心中的想法流转,却都没有在这个时候发出一丝的声音。 席沉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是在费欢的耳边响起,除了费欢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听到席沉说了什么。 周儒君他们试图去听清最后的话语,但是却并没有听到。 从他们的视野中,能够看到的只是费欢越发迷茫的双眼,最后缓缓闭上。 又是片刻之后,席沉起身,一个响指,原本好似要睡着的人突然惊醒。 费欢的目光落在周围其他人身上,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也不是完全没有变化。 之前费欢在看到纪清的时候,眼中还会带着几分惊惧,看到汪辛可与陌研的时候,眼中还会带出几分欲望。 但是此刻这双眼睛中除了困惑之外,似乎暂时没有了别的情绪。 “感觉怎么样。”陌研直接询问道,问的自然便是费欢了。 费欢没有回应。 “你觉得她漂亮吗?”陌研抬手指向一边的汪辛可。 而这一行为得到的是费欢的一个白眼。 看得出来,色欲这种放大的情感,似乎真的是从费欢的身上被压制了下去。 这下子其他人看席沉的表情就有几分改变了。 席沉“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因为他的意志力现在十分的薄弱,才能够如此成功,但是想要对你们催眠的话,并没有那么容易。” 席沉的话,让在场的其他人松了口气。 催眠在很多人心中,终究还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尤其是亲眼验证的情况下,这种担忧与害怕的情绪会更加明显,自己会不会在某一天被人催眠了还不知道,又或者他们此时已经被催眠了。 “所以,你们的选择是怎样的?”席沉询问道,“我不强求。” “换我来。”陌研说道。 她伤口上的疼痛已经不能够完全抵消她的困倦了,再这样下去,她也真的可能长睡不起,她可不想与费欢有相同的经历。 “去客厅吧,给我们两个人单独的空间就好。”席沉笑道,顺便阻止了其他想要一起的人,“想来你们都不想被围观的。” “……”费欢:这话说的我好像喜欢被围观一样! 陌研躺在了沙发上,那柔软的沙发勾起了陌研本就泛起的困意。 “不行的,若是真的睡着了的话,就不是催眠了。”席沉温柔的声音回响在耳边,现实从天际传来,隔着云朵,柔软的,安详的。 明明很困了,可是还是想要抓住那道声音。 想要近一点,再近一点。 “听着我的声音,周围的一切杂音都不复存在,慢慢的,听到你自己的呼吸,你的心跳……” ps:这么看来,席沉好像有过三个名字啊…… 第37章 无罪之城(37) 席沉的动作很快,至少在在其他人看啦,速度是很快。 席沉在对每个人做催眠的时候,大家基本是抓紧时间睡了一觉,其实就是闭着眼睛眯了一下。 尽管席沉的动作在其他人看来已经很快了,但是对于席沉而言,这样的速度其实算不上快。 催眠这些人比他想的要慢得多,因为是有了防备与说明的,在催眠的时候,大家都会下意识出现抗拒的心理,即便席沉事先已经跟他们说了要相信自己,也无法改变这个状况。 原本不打算进行催眠的汪辛可,最后还是同意了。 心中的秘密再多,也是比不上能够活下去的欲望的。 而催眠之中,席沉有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大家其实都是不知道的。 在意识昏昏沉沉的时候,他们完全记不得发生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当所有的催眠结束之后,大家再次聚集在了费欢所在的房间中。 率先开口的便是席沉,也是为了给他们一剂定心丸吧:“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东西,在离开游戏之后,催眠的效果便会解除。” 虽然席沉已经这么说了,大家心中还是会有几分怀疑。 但是此刻大家都将这份怀疑放在了心底,一切等这次结束了再说。 “时间不早了,能够休息一会儿的,便休息一会儿吧。”周儒君估摸着时间,除了因为催眠失去的时间感知以外,其他时候,周儒君都会默默计算着时间。 屋子内的灯已经熄灭了,不在对陌研进行催眠的时候,这灯便已经熄灭了。 再之后全员基本就是在黑暗中做着一切。 好在也不是完全无光,在适应黑暗之后,大家的行动还是比较如常的。 明日他们还有许多的事情,今晚通宵,难不成每晚都通宵不成,身体定然是吃不消的。 纪清与汪辛可是真的困了,两人身上的原罪又并非是懒惰的情况下,在周儒君的话语下,便同意了去休息。 但也只是一个在沙发上躺着,一个坐着而已。 周儒君自己并没有休息,而是再次进入到了美人母亲所在的房间。 在能够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后,周儒君再次变成了曾经的周儒君,除了外貌上看着年轻了一点,缺少了一点威慑力。 但现在黑灯瞎火的恶,谁还在乎外貌啊。 在被催眠后,陌研在这次的本中还是头一次感觉到了头脑清明。此时就算让她休息也是无法睡着了,不知道是一直如此,还是暂时如此。 没有进去打扰周儒君,只是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最后的席沉却又失去了踪迹,反正屋子内是没有看到席沉的踪迹的,估计这是直接离开了。 是回去了吗? 并没有,实际上席沉直接去了保安室。 漆黑一片的保安室中,即便是有锁,也并未上锁。 席沉进入的时候,便是迎面的拳风。 侧首,那拳头擦着脸颊而过。 又是一只手朝着席沉而来,这次化拳为掌,似乎是想要掐住席沉的脖子。 然而这次席沉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这手达到席沉脖子的位置时,便突然停下了,黑暗中传来顾史鉴的声音:“是你啊,这么晚了不休息,怎么跑这儿来了,莫不是有什么别的发现了,想要来这里验证一下。” “你为什么没有回去。”席沉一开口便直奔主题。 顾史鉴的家并非是在这保安室中才对,但是对方偏偏在这里休息,又是为了什么。 “什么回去。”顾史鉴收手,坐在床上,一个翻身,双手枕在了脑袋下面,翘着腿,一派悠闲,丝毫没有对游戏走向的担心,“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能够回到哪里去。” “实话。”席沉摆明了是不信顾史鉴这鬼话。 挪动了椅子的位置,坐在顾史鉴身侧不远的地方。 黑暗中,顾史鉴一撇嘴,心道这猼訑怎么如此的多疑与敏锐。黑暗中无法看清席沉的目光,但是顾史鉴就是觉得,此人的目光依旧是平静的。 “死了。”顾史鉴撇嘴说道,现实中,他绝对不会与席沉这样的人打交道。但是在游戏中的话,只要不是对手,顾史鉴还是很愿意与这样的人合作的,至少能够增加活下去的希望。 “原因。”席沉继续问道。 顾史鉴反倒是有几分不耐烦了,声音都低沉了几分:“这件事你应该最清楚才对。” 席沉没有说话,依旧等待着顾史鉴的解释。 于是黑暗中,一场叙述展开。 “几天前,那时候我们都是刚醒的,刚进入游戏中,至少那个时候是这么认为的,在看到那些证据之前。”顾史鉴说道,而后看了黑暗中的人一眼,即便看得朦胧的,顾史鉴想到之前的事情,都觉得不寒而栗。 席沉算不上一个好的合作者,但是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但是你似乎是知道什么,第一时间找到了我……” 当席沉找上门的时候,顾史鉴是懵逼的,自己完全都不认识席沉,席沉找到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但是席沉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让顾史鉴意识到了,或许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因为这样的原因,顾史鉴还是让席沉进入到了“家”中,在顾史鉴的意识中,游戏的一开始就能够得到讯息的话,简直太好了。 但是谁曾想,进入到房间的时候,席沉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在了“弟弟”的身上。 在进入到这个游戏中的时候,顾史鉴确实也是有家属的存在的,一个弟弟,一个非常黏顾史鉴的弟弟。 即便是席沉找过来的时候,这个粘人的家伙也一直紧紧贴着顾史鉴。 在顾史鉴懵逼的目光下,席沉将一把叉子交到了顾史鉴的手中。 当时的顾史鉴也不知道席沉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却听席沉说道:“我们之间的约定,杀了他。” 大哥啊,就算是杀人的话,你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吧。 弟弟的表情也是僵硬的,看着席沉的目光带着难以置信,似乎是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席沉的口中说出来。 但是顾史鉴从席沉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平静,对方是认真的,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 相比较一个进入到游戏之后,莫名其妙黏上来的,阻碍自己行动的弟弟。顾史鉴宁愿选择相信知道自己名字,且看上去很真诚的席沉。 这顾史鉴也是一个狠人,在接过叉子之后,看了一下这似乎是银质的叉子,也有可能是不锈钢的吧,反正顾史鉴也没有研究过这东西。 明明上一秒还在仔细观察,下一秒直接扎在了已经放松下来的弟弟的脖子上。 对方见顾史鉴看得认真,还以为顾史鉴是不会同意席沉的要求呢,结果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这个可怜的年轻人直接死亡。 “原来这么锋利啊。”顾史鉴摸了一下脖子,若是扎进自己的脖子中的话,会不会是一样的结局。 倒在地上的人,捂着不断涌出鲜血的脖子,伸手似乎是想要捉住顾史鉴一般,但最后只能够等待死亡的降临。 眼中的缱绻也在一瞬间变成了无边的恨意。 只差一点点了,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在弟弟死后,顾史鉴便感觉到手腕上一阵滚烫的感觉。 撸起袖子一看,才发现手腕上的数字,其中一串较小的数据血红一片,也是这个位置传来的滚烫的感觉。 顾史鉴本想追问席沉究竟是做什么,席沉却蹲在了弟弟身边,同样撸起了对方的袖子。 同样的数字符号也出现在了弟弟的手腕上。 不一样的是,对方手腕上的数字,其中一串基本已经快要消失了。 只是那鲜红的颜色依旧是无比的刺目。 “你知道什么。”顾史鉴几乎是全程懵逼的状态。 当真是一头雾水。 但是席沉却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而是抬起顾史鉴的手腕看了一眼后,像是在思索什么,片刻后这才对顾史鉴说道:“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再之后的情况便是差不多了,上一回的顾史鉴也没有参与到他们之中,只要在暗中观察所有人就好了。 没有了家人的钳制,其他人也不知道顾史鉴的存在,除了席沉。 那么顾史鉴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了。 顾史鉴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脑子抽地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可能是但是席沉的目光太过认真,又可能是席沉的声音带着蛊惑的色彩,总之顾史鉴就是答应了。 现在若是从头再来一次,顾史鉴觉得自己应该……还是会答应。 简直头疼。 “之后,我们做了什么。”在验证的心中的部分想法后,此时再来询问顾史鉴,便能更好的分辨其中的真与假。 “与现在也是差不多吧,只是人员的分布上会有些许的差别。”顾史鉴说道。 他们又不是真的npc,每次的行动都会因为种种的原因,产生细微的变化,只是在大体上基本不会变动。 也是因为隐藏在暗处,顾史鉴才能够清晰察觉到两次众人之间的变化。 “不同的是,上次你们进入的是那位阿sir的家中,时间上倒是没有这么长。”顾史鉴说道,“那位费欢同志也没有离开你们的队伍。” 顾史鉴几乎是一点点将他看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但他毕竟是一个人,就算是想要将所有人的行为都看得一清二楚的话,也是稍微有点困难的,只能够挑其中重点的地点去盯梢了。 他看到了汪辛可的留字,也看到了并非是他们一员的,本就是属于这里的人也进入到了邮局之中。 游乐园,图书馆,哪里都有他们的身影,如影随形。 “最后我们进入到了地铁站中。”席沉盯着顾史鉴,大家都是处在黑暗中的,但是顾史鉴偏偏能够感受到那凌厉的目光。 第38章 无罪之城(38) “看来你自己也发现了,我发现,你们现在的那些家人,似乎有意无意地总是将你们引到地铁站中。” “在最后的画面中,我所看到的便是你们上车……如果那也能够算得上是上车的话。”顾史鉴想到当时的画面,嘴角就忍不住抽动。 其他人顾史鉴不知道,但是当时席沉手腕上的数字比起顾史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极为的高,甚至已经开始往红色转化了。 还记得当时地铁站那边根本不给他们进入的机会。 但是席沉抢劫了地铁…… 你没听错,这货带着这人,直接将地铁抢了下来,因为只有一个人负责看管,其他城市人民也只是看着,并未帮忙。 就算后面是反应过来打算帮忙了,这个时候的席沉已经带着众人进入到了车厢之中。 顾史鉴不知道后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席沉他们在车厢中做了什么。 他能够听到的便是里面传来的嘈杂的声音,当真是混乱得厉害。 能够看到的是那车厢周围,原本看上去和善的人,眼中流露出的兴奋与期待。 最后即便是不用唯一的地铁站的人员要求什么,他们便疯狂涌入其中,似乎是想要将席沉他们抓住一般。 最后席沉他们有没有被抓住,顾史鉴不知道,他所看到的只是地铁启动的场景。 可以说加速的时候,还有一部分人扒拉在车厢的位置想要进去呢。 只是这一下便将不知多少人卷入了车厢底下(坐地铁的时候记得不要靠那么近哦),鲜血几乎是在瞬间将车厢外染成了红色。 这么干脆,漠视生命的行为,顾史鉴能够想到的只有席沉的。 如果是席沉的话,一定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至少像席沉这种,当着被杀者的面递上凶器,直言杀人,且认真的,也是少见。 在看到席沉他们上车的时候,顾史鉴其实是有几分后悔的,他原本以为席沉他们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之中。 结果第二天的清晨便看到了走出家门的席沉,进入了保安室,片刻之后便出来了,紧跟着便是陌研。 一个又一个的,让顾史鉴意识到了席沉之前所说的实验究竟是什么。 他想要验证一些事情,而这件事情需要有人做亲眼的见证,顾史鉴便是这样的见证者。 在顾史鉴说完之后,席沉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思考的是另外的事情,如果说他们的失忆是因为坐上地铁前往某一个地方所引起的,那么之前死亡是最大的罪这句话便要做其他解释了。 如果失忆不是死亡的惩罚,那么死亡又会导致什么呢? “地铁站你已经尝试过了,所以接下来还需要有别的尝试吗?”顾史鉴问道。 席沉摇首说道:“没有。” 就算席沉确实有一种想法,但也不会由顾史鉴做见证,因为这位也看不到实验的结局是什么。 “但是你有想法了。”顾史鉴说道。 席沉未曾回应。 他确实有想法,上一次席沉主动找到顾史鉴,定然也就是在之前的轮回中,他并没有失去记忆,其实也是从侧面印证了,在上地铁之前,他一定还做了别的尝试。 这些尝试都没有成功过。 因此席沉现在做的,是将那些想法一一排除筛选,如果是自己的话,会做怎样的尝试呢。 之后席沉便离开了,顾史鉴并没有跟上去,比起站在明处,一个隐藏在暗中,处理所有痕迹的人,才是席沉所需要的。 当席沉回到费欢的家中时,周儒君与陌研已经坐在了客厅中。 原本休憩的汪辛可与纪清,在陌研看到回来的席沉后,便将人叫醒了。 当然在周儒君说出审讯的结果之前,陌研率先问了席沉一个刚刚想起来的问题:“今天之前,我们有被催眠过吗?” 如果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催眠了呢。 席沉坐了过来,在陌研询问的时候便直接摇头说道:“在此之前,并没有催眠的痕迹。” 这次席沉说的是真话,但他们究竟是信还是不不信,就不知道了。 大家沉默不言,便当他们是信了的吧。 “从这位的口中,得到的讯息不多,你们自己来判断真假。”周儒君确实是专家啊,在能够控制住行为脾气之后,这问话的效率直接便上来了。 周儒君在一边说,陌研作为旁听者,补充其中的细节与错误。 无罪之城已经存在了很久,这里是上位者的一种尝试。 按照美人母亲的说法,无罪之城关押的却是又是一种犯罪的人,轻微的,严重,各式各样的,无论你想要怎样的罪犯,都能够在这里找到。 这是一座压抑着罪孽的城池,这里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哦,除了那些原本真正的npC。 你们不是宣扬着罪犯也需要人权,也需要自由吗。 这么大的一座城市,足够自由了吧,甚至不需要愁吃愁喝的,有的玩,有书看,能够做各种想要做的事情。 听上去是不是很棒。 “一点都不好!”当时美人母亲的神情狰狞,若非是被捆绑着,整个人都要扑上来了。 “我们就是笼子里的金丝雀,供人观赏玩乐。”美人母亲的表情越发扭曲了,“一个鱼缸,即便是再宽广,那也是鱼缸,怎么能够比得上大海的无垠。” “我们被捆绑在这里,被关押在这里,一成不变的环境,所有人的目标只有一个,哪怕是在真正的监狱中待着,也要离开这里,离开这座以自由之名囚禁我们的牢笼。” “你们是试验品,是先驱者,你们是由我们推选出来的人,你们将带着我们的希望,帮助我们逃离这里……离开,是的,我想要离开。” “我想要呼吸真正的空气,我想要看看鸟语花香,我想要围观家长里短。” “而不是待在这里,发霉!” 按照美人母亲的说法,美人母亲这几个也并非是最早被关押进这里的人。 这一点从他们身上的编号便能够看得出来。 “不过最后她说出了一种能够离开的方式。”周儒君说到这里的时候,席沉几乎能够猜到他下面会说什么了。 “地铁站,地铁站相当于一个通道口,连接现实与这里的通道口,如果能够从登上地铁的话,便能够离开这里。” 这是美人母亲的说法,他们这些身怀罪恶的人,只要能够清除掉身上的罪,那么便可以登上那通往现实的列车。 但是有一种人是不可以的。 周儒君也是询问了的。 “沉溺于罪恶中的人,原罪的携带者,是无法离开的。” 原罪的携带者? 众人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只是因为昏暗的环境,并不能够看到上面的数字。 所以他们也就无从查证。 他们这些人都属于原罪的携带者吗? 如果说沉溺于罪恶的人无法离开,而手腕上数字消失的人能够登上列车。 他们此前一个个的,比如陌研,纪清,都快被原罪控制了,可是手腕上的数字反而在减少又是为什么,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美人母亲那边做不出任何的解释,只是一味地笑着。 周儒君又不是古代的酷吏,还能够用刑不成。 如果说他们想要登上列车,必须数字归零,但是归零却需要他们接受原罪的话,那之前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黑暗中,席沉起身进入到了美人母亲所在的房间中。 对方的感官很是敏锐,察觉到了席沉的到来,开口笑道:“我所知道的,都说了,你这还想问些什么呢。” 然而席沉摇首,推开了房间中的窗户,让月光更好地洒进来,也能够更好的看清彼此的神情。 “我想要确定一件事。”席沉说道,“也不对,应该说两件事才对。” 即便是被捆绑着,美人母亲的姿态依旧如此的悠闲,甚至带着几分上位者的感觉。 背对着月光,美人母亲看不清席沉的模样。 “第一件事,你们的目的。”席沉笑道,看了眼门外,“我见过一个骗术高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可是当它们组合在一起的时候,便是天大的谎言,而你还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是吗,若是有这样的人的话,我还真的想见一见呢。”美人母亲也跟着笑。 两人对视着笑了片刻后,便听席沉说道:“第二件事,便是地铁站,那里,真的是通道吗。” 第39章 无罪之城(39) 对视之下,美人母亲展颜一笑,充满了蛊惑的意味,神情晦暗不明,红唇轻吐:“你猜。” 席沉收回目光,点了一下头:“是真的。” 这话反倒是让美人母亲有几分措手不及。 原本以为你问出这样的问题,是怀疑自己说谎了,结果你自己反而确认了? 这样自说自话真的好吗? 像是看出了美人母亲憋屈的状态,席沉便好心解释了一句:“我说了,最高明的谎言便是所有的话都是真的,只是有所保留,组合到一起便成为了谎言。” “你尽管做不到这样极致的程度,但是精髓上,倒是不错,应该是有专门的人指点吧。” 美人母亲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席沉,美目微敛。 “所以地铁站确实是离开的通道。”席沉说道。 然而按照顾史鉴的话,在上一次中,席沉与其他人是登上了地铁的,也是成功启动了地铁,但是最后却并没有离开这里。 “通道确实是通道,你们知道,却没有选择离开……原因的话,就是我想要问的第一个问题了,你们的目的。” 通道的事情是真的,美人母亲同样也是一个撒谎高手,若是假话的话,应该是无法欺骗到周儒君的。 通道是真,只是若是通道的话,这通道口会没有看守的人吗? 如果这里就是一个游戏世界的话,那这样一个大型且真实的游戏,他们进入游戏的方式又是怎样的。 总不可能还是一样坐在电脑面前吧。 在现实中他们的身体是不是被控制住的,留在这里的只是意识。 因为人的意识才是最好被控制的,也是更容易被洗脑的。 而所谓的通道,就是意识的自我回归呢。 那那些车站是不是就是代表回归的地点,身体对应的位置。 他们的失败是因为没有找对位置,还是说找对了,只是被发觉了,又被控制着送了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前面的几次对话让美人母亲意识到席沉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自己不论是说什么,还是做什么,都能够被席沉看透。 于是干脆闭上了眼睛,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我管你有什么想法呢,我直接无视你,就不信你还能够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你们的目的便是离开这里,但是你们似乎无法离开这里。”席沉并不在意,而是坐到了美人母亲的身边,凑近了几分。 岁月对美人是偏爱的,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更能够直观地感受到面前这人倾城的模样。 偏偏席沉是个不解风情的直男,他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靠近,通过美人母亲细微的面部表情,以言语的刺激,验证自己的一些猜测而已。 “沉沦罪恶,原罪的化身。” “你们不仅仅是被关押在这里,同时也承担了一部分职责,从而让你们拥有了自我意识。” 相比较城中那些被洗脑模样的人,美人母亲他们分明就是拥有自我意识的。 “你们是罪犯,同时也是看管者,监控着整个城市的一切。” “但是你们后悔了,想要离开这鸟笼,可是你们的身份无法离开,所以需要替代品。” 城市中其他的人,行为模式上几乎都是固定化的,这表明他们已经被成功洗脑,更像是一个个的木偶。 而美人母亲这些人,看似有着固定的模式,但实际上却拥有自我意识。 从他们出现在游戏中的时候,他们的身份其实都是这些人给他们安排的。 但是真实的呢,他们真的是家人吗? 还是说,他们只是想要以家人的名义,将他们困在身边,用来做些什么。 “我们是替代品,你们需要一群沉沦罪恶,但同时又能够保持清醒的人。”席沉继续猜测道,“他们会是新的原罪的承担者。” 而此时美人母亲终于是睁开了眼,看着席沉笑道:“你的故事编得不错,怎么不继续了。” 只是席沉却在此时笑道:“你应该继续闭眼的。” 席沉只是根据现在有的东西做出的假设而已,而且不止是这样的假设,实际上,他这里还准备了十几套假设的方案呢。 若是这一种假设没有引起美人母亲的反应的话,他就会换一个。若是美人母亲没有反应,正好也给他做了排除法。 若是有反应,也可以看到是在哪一个细节上有的反应。 美人母亲盯着席沉看了许久,不确定他到底知道到了什么地步,长舒一口气,嗤笑:“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一类人,总是自认为很聪明,将所有人刷的团团转,怎么不知道有一天你们也是会被耍的哪一个。” 席沉却起身准备离开房间,只是在离开前,席沉还特意转身回了她一句:“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你怎么知道我被耍的时候,不是因为我觉得无聊呢。” 盯着关上的门,美人母亲暗啐了一口:“当真是讨厌的很。” 难怪那家伙没有将席沉放在身边。 席沉出门的时候,便发现陌研他们就是在门口站着的,应该是将他们之前的对话全都听到了。 汪辛可似乎有些担心席沉,也在此时关怀地说道:“我们现在都能够压制住这种欲望,那你自己呢。” 医者不自医。 席沉帮了他们,但是他自己呢。 他们这是将席沉在房间中的话语与态度有一部分归结于受到傲慢原罪的影响。 但是吧,医者不自医这句话,在席沉这里,好像有点不成立。 论起自我催眠,想来在做没有谁比席沉更擅长了。 自我催眠而已,小case。 只是面对汪辛可他们担心的姿态时,席沉却并没有解释,而是说道:“我没有问题。” 这段对话结束之后,现场的氛围又再次变得沉默起来。 大家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陌研开口说道:“如果说这地铁站真的是离开的通道,那无论这次的任务是什么,至少应该离开这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 或许等他们离开之后,真正的任务才会出现。 然而不等席沉说出在其中的问题,周儒君率先开口道:“恐怕不行,有关地铁站的事情,或许我们之前也问出来过,毕竟是很明显的提示了。可是现在我们还是一样待在这里,这背后一定有问题。” “上这地铁站的方式不对的话,后果恐怕也是不一样的。” “一个通道肯定是会有门的,如果我们去了,但是对方却不给开门,最后的结局,我们还是一样被困在这里。” 周儒君的话让大家再次沉默了起来。 黑暗中的氛围越来越凝重的时候,便听到了席沉的笑声:“怎么都这么悲观呢,既然我们这些‘可爱’的家人能够找到办法的话,为什么我们找不到呢。” 纪清便跟着说道:“先找线索,我们一定还留下了其他有用的东西,先找出来。” “现在又不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大家都这么严肃做什么。” 真好啊,若是他们能够像纪清这样开朗心大的话,说不定还能够活得轻松一点。 “费欢怎么办?”黑暗中的汪辛可依旧维持着她那腼腆的模样,即便知道他们其实根本看不到。 伪装太久之后,已经忘记真正的模样。 “看情况吧,若是最后能带上,便带上吧。”这并非是陌研无情,而是在诡园中,适当的善心或许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但那也是在能力范围之内的。 其他人没有说话,包括周儒君。 “先休息吧,明天早点起来,查找。”周儒君说着带头走到了沙发的位置,两个卧室中一个费欢一个美人母亲,倒是还有一个客卧,但那给女孩子睡就可以了,他们男的过去就有点不要脸了。 席沉坐在单人沙发上,抱臂靠着后背,似乎真的在休息。 耳边却传来了些微的动静,那是从美人母亲所在的房间传出来的。 睁眼,耳边纪清与周儒君的呼吸已经平缓,如猫一般悄无声息的席沉再次摸入了美人母亲所在的房间。 一进门便看到一道黑影站在床边,一手捂着美人母亲的嘴,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美人母亲身上的枷锁已经被挣脱开来,不知是她自己做到的,还是这个突然出现的黑影所为。 察觉到身后的来人,那黑影转身看来。 这个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史鉴。 看到是席沉的时候,顾史鉴还挥动了一下拿刀的手,算是在打招呼了。 而后再次对准美人母亲挥动了手中的刀。 之前即便是被捆绑着,美人母亲也依旧高高在上的,所有的回答像是施舍一般,但是在真正面临死亡的威胁的时候,眼中流露出来的依旧是恐惧与害怕。 刀已落下,割破了美人母亲的喉咙。 顾史鉴松开了对方。 美人母亲无力地压着脖子,试图让鲜血回流。 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鲜血从口中蔓延,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美人的凋零,如同盛放的蔷薇被折断了枝干。 再美的东西,在死亡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 沾满鲜血的手伸出,在虚空中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却无力垂落。 一滴,两滴,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聚集成一小滩的血泊。 鲜红的液体染红了身下的床单,在夜色中只是显得暗沉了一些。 月光洒在这张已经苍白的脸上,那双美目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唯剩那鲜红的唇依旧诱人。 第40章 无罪之城(40) “好看的人就连死了,还是一样可以美成一幅画啊。”顾史鉴笑着拉开了与尸体的距离,避开了地面上的血迹。 割破美人母亲的喉咙时,顾史鉴用床单挡了一下,只是身上依旧有喷溅到的血迹。 侧首看向身边的席沉:“你要是死了的话,一定要请我做见证人。” “可以啊。”这诅咒般的话语听在席沉耳中更像是一种祝福。 “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顾史鉴觉得席沉的反应当真是无趣的很。 “我要求的。”席沉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你能不能稍微配合一下。”顾史鉴翻了个白眼。 “过剩的表现欲是一种病,你应该去医院看一下。”席沉说道。 “……”顾史鉴嘴角一抽干脆不说话了。 会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如果顾史鉴的弟弟是死在顾史鉴的手中,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那么他们的约定会不会不仅仅只是宰了一个人呢。 而是这些所有的家人。 清洗者还是觉醒者,从一开始就是对立面的话,为什么身份上不能够互换呢。 “那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吗?”顾史鉴不甘心了,又问了。 席沉蹲下身,盯着那双失去光泽的眼睛,头也不抬地说道:“你无法全身而退。” 这话直接将顾史鉴噎住了,因为席沉他妈地说的没有错。 顾史鉴还真不能够肯定自己能够将这些人依次拿下。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具体的背景,但是从美人母亲轻描淡写地说出杀了,也能够看出,这些人是不能小瞧的。 就算是武力值不行,死前也能够咬下顾史鉴一块肉。 那个弟弟是没有反应过来,若是反应过来的话,也不会如此轻松了。 这里又找不到医院,他们身上的真言决也没有办法使用。 若是在对付一个人受伤后,那之后的人又该如何解决呢。 顾史鉴尝试过潜入那些人的家中,但是那一个两个的未免也太过敏锐了,基本上动作稍微重一点就能够将他们惊醒。 顾史鉴又做不到席沉这样悄无声息,行动上便一直失败了。 若是遇到多个人一起的,以少胜多,有点困难。 所以顾史鉴一直在找机会,如今机会终于是找到了。 “我进来的时候,她基本快要挣脱身上的束缚了,我就先下手为强了。”顾史鉴稍微说了一句。 又见席沉没有理会自己,便又忍不住问道:“所以你究竟在看什么呢。” “看她的笑。”席沉终于是给出了回应。 顾史鉴便跟着一起蹲了下来,同席沉一起看着美人母亲:“都死了,还会笑不成。” 这一看才发现,美人母亲在最后当真是在笑的。 “这笑容。”顾史鉴皱眉。 “解脱。”席沉说道,缓缓起身,“你还记不记得你那个弟弟死后是什么模样的。” 席沉不记得了,所以只能够依靠顾史鉴。 说一下大概的情况而已,之前的叙述中,怎么可能还会包含死亡人面部表情的描述。 现在席沉这么一问,顾史鉴赶忙想了一下,只是吧,顾史鉴对这些东西的关注度确实是不高,最后只能够耸肩说道:“抱歉了,我是真不记得了。” 真没用啊。 “再解决一个看看吧。”席沉做下了如此决定。 “……”顾史鉴是越发好奇席沉是做什么的,怎么说起杀人的时候,感觉就好像在说杀猪一般轻松容易。 而此时席沉执起顾史鉴的手,放在月光下,撸起衣袖。 原本的数字似乎更是鲜红的了,但是数字却更小了。 这是在这次的游戏中,顾史鉴杀死的第二人。 “上次因为你的原因,死去的人也不少,可惜你不记得了,否则可以说说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不过若是我将这些人都解决了,手腕上的数字也消失了的话,我可就独自一人离开了,你有想过怎么解决吗?”顾史鉴这话只是一种玩笑的言语。 他不是席沉,不会一个人做这些事情。 “罪,又不是只有杀人这一种。”席沉说着将手腕露了出来。 席沉手腕上的数字不知道何时开始已经泛起了一圈的红色,数字回归到了百,但是却渐渐染红。 “当达到临界值之后,便会出现新的临界值,那这临界值的意义又是何在呢。”席沉说道。 还是说他们其实是不一样的。 “这个还是之后弄清楚吧,之前有一件事忘记跟你说了,所以就过来找你说明一下。”顾史鉴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出现在这里是有别的原因的。 不等席沉做出回应,便继续说道:“就是有关徽章的事情。” “那些信封中的纸,我之前不是说去的时候,信封里面原本的纸已经被烧毁了,再之后的是后放进去的。” “徽章的事情我过去之后发现的,就在你们再次出现的前一天。” “而我身上的徽章一直其实是从那个死去的弟弟的房间中找到的。”顾史鉴说道,“我当时不是闲着吗,就在房间中翻找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小格,那徽章就在其中。” “所以我怀疑这徽章其实并不是属于我们的,而是那些所谓的家人的。” “昨天晚上我摸进了陌研的家中,从他家客厅的抽屉里找到了类似的纸,才想起来这件事,不过刚才聊天的时候,一直说着其他的事情,一时间又没有想起来。” 顾史鉴叙述的时候,没有看到席沉的目光。 等顾史鉴说完了,便听到席沉微笑地说了一句:“你给的消息还真是及时啊。” “我也这么觉得。”顾史鉴将其当做了夸赞。 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清晨的阳光洒落,让冰冷的屋子中充斥着温暖的感觉。 那洒落的阳光落在冰冷的尸体上,似乎连那冷硬的肌肤都闪耀着温暖的感觉。 汪辛可本来是来送早餐,顺便看看美人母亲的情况的,现在看来,对方是不需要早餐了。 因为汪辛可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动静,陌研他们便走了过来。 看到房间内的场景时,大家都沉默了。 于此同时心中冒出的想法就是一个,这不会是席沉做的吧。 而后周儒君立刻跑到了费欢所在的房间,见到费欢还算是平安无事后,这才松了口气。 “猼訑呢?”周儒君问了一下其他人。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席沉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窗台上有血迹。”陌研进入房间后,在窗台上看到了蹭到的血。 顾史鉴还是在窗台上留下了印记,夜色暗沉的情况下,并没有发现。 如果是席沉的话,没有必要从窗台离开。 “看来我们中的最后一个人总算是出现了。”陌研笑道,而后看着床上那美的像是一幅画的尸体,“只是为什么要杀了她呢。” 美人母亲已经死了,他们只能够稍微将尸体处理了一下。 除了不能行动的费欢之外,其他人都去寻找自己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 汪辛可在离开的路上碰到了席沉,对方还是昨晚的姿态,身上也没有血迹,所以美人母亲的死,果真不是他吧。 “费欢的那枚徽章,还在你这里吗?”这是席沉见到汪辛可说的第一句话。 汪辛可立刻将费欢的那枚徽章拿了出来,放在了席沉的手中:“你是要拿它做什么么?” “将它还给它的主人。”席沉笑着将徽章收了起来。 汪辛可盯着那席沉的口袋,似乎想要将东西拿回来一般,最后却什么都未曾说。 “你现在应该很忙吧,不打扰你了。”说完这话之后,席沉便直接离开了。 当然席沉没有去其它的地方,而是拿着徽章就直接回去了,回家。 要说席沉不在的时间,其实他是跟顾史鉴一起离开的,离开的两人也没有做其他事情,就是挖了一个人的坟而已。 一回到家中,所对上的便是两道锐利的目光。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自然会将他们的家当做是最安全的地方。可能也是因为意识中还是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只有汪辛可是不一样的,她对于所谓的家有一种天然的排斥,就算是留下讯息也不会是在家中。 就比如邮局那边的讯息。 至于其他回到家中的人,原本是想要悄无声息的,但是都在同一时间收到了目光,以及……质问。 “夜不归宿可不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做的事情啊。”哥哥的笑容,这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让纪清想到了昨日离开卫生间的时候,纪清从席沉脸上看到的笑容。 “哥哥,你是不要我了吗?”妹妹的声音如此的柔弱害怕,脸上的神情却越发冰冷。 “晚上就别出去了,好好在家里睡一觉吧。”沉默寡言的父亲说出的话更像是一种命令。 “还没有回来啊,你们说怎么办呢,爸爸妈妈。”姐姐站在门边,回首看着神情麻木的父母,笑容灿烂,“我也想要……自由啊。” 第41章 无罪质层(41) 自由是美味的,是芬芳的,是千百年的追求,是简单的,却也最无法实现的愿望。 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可能是周围的工作环境,可能是身边的人,包括自己的亲人。 一层层的枷锁下,真正的自由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是他们所追求的自由不是这些,而是那种曾经所拥有的,却失去的。 伊甸园很好,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但是最后夏娃亚当不是一样舍弃。 人生本就应该是酸甜苦辣一起经历的,那才是人生,而不是被困在这里,一成不变的生活。 “哥哥,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面呢,你不担心我吗,你不爱我了吗?”妹妹一手环着周儒君的腰,枕着周儒君的后背,语气是如此的委屈。 搞得周儒君像是一个渣男一般。 从此时的表象上来看或许是这样,但此时的周儒君却是另外一种想法了。 尽管他已经知道这个妹妹应该与那美人母亲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周儒君仍旧是忍不住心软了。 也是因为这一下的心软,让周儒君陷入到了危机之中。 锋利的刀尖抵在腰侧,只要一个用力,便能够刺穿腰腹,而刀柄被握在妹妹的手中。 “哥哥爱你,怎么会抛弃你呢。”周儒君试图顺着妹妹的话,让其放下警惕,至少能够拉开距离。 只要拉开距离,以他的身手,谁制服谁还说不定呢。 “可是哥哥昨晚都没有回家,还让我饿肚子了。”妹妹很是委屈呢。 因为委屈,这刀尖更是往前去了几分。 周儒君也感受到了刺痛感,想必他现在腰间已经受伤了。 “哥哥是有事耽误了,所以这不是赶紧回来给你做饭了。饿了吧,你先放开,哥哥去做饭好不好。” “嗯……好啊。”妹妹似乎被周儒君说动了,抵在腰间的刀在一点点撤离。 周儒君的心一点点提了起来。 “不行,我还是喜欢粘着哥哥呢。”说这话的同时,妹妹便再次黏了上来。 但是她既然给了周儒君伸展的空间,周儒君就不会再给她接近的机会。 一手肘直接捣在妹妹的肚皮上,吃痛的人,后退两步,彻底与周儒君拉开了距离。 看着揉着肚子的小姑娘,周儒君现在是没有丝毫怜悯。 受了这么一下子,这妹妹也没有松开手中的刀,而是抬头看着周儒君,眼中闪烁的是疯狂:“真是的,哥哥下手还真是够狠的啊。” “明明都打算放过哥哥了,只要哥哥乖乖听话的话,我也是可以留下你的啊,可惜了,在这最后的时刻,你还是选择了放弃我啊。” 这什么见鬼的病娇啊。 说话的同时,妹妹便挥舞着刀朝着周儒君而来。 看这妹妹老练的动作,看着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小姑娘,怕是一个老手了。 这手段快准狠的,刀刀都是冲着周儒君的要害来的。 “虽然他们说,你们暂时还不能死,至少不是现在,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啊,真的忍不住了。”妹妹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充斥着的是病态。 那疯狂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钦原面对席沉的时候也会露出病娇的姿态,但眼神中还是会带着些许的清明的,也能够克制住自己。 但是这个妹妹不行,她的眼中只剩下疯狂了。 面对一个疯子,即便是再高的武力值也没有用。 明明无论是身形上还是体力上,都应该是周儒君占优势才对,这会儿却一直被妹妹撵着跑。 “哥哥跑什么啊,我不杀你的,你让我砍几刀,就几刀,不会死人的。” 有病吧,傻子才会真让你砍吧! “哥哥,你是爱我的对吧,你来代替我吧,我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啊。” 又是一刀,这一刀差点没有砍到周儒君的脖子。 “代替?”在这种危急的时候,周儒君还能够抓住妹妹话语中的重点,也是厉害了。 “哥哥,别跑啊。”妹妹根本不在意周儒君的话,这样畅快的感觉啊,如果周儒君的眼神中再多一些恐惧就好了。 她好喜欢别人恐惧的眼神啊。 你为什么不恐惧呢,你为什么不怕我呢,怕我啊,畏惧吧! 刚回来就要被杀死,开什么玩笑呢。 再次躲开妹妹的攻击值周,周儒君几乎是一个加速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中,而且反应迅速地将一边的书桌直接拖拽过来挡在了门后。 “这力气,未免太大了吧。”周儒君松了口气,抵着书桌。 就看这门能够坚持多长时间了。 现在这妹妹就在门外,完全失去理智了。 自己这一撒手,对方肯定是会进来的。 现在怎么办? 若不是为了找线索,周儒君之前最好的选择是离开这个家,往外跑的话,反而会更好一点。 片刻后,外面没有了动静,人应该是离开了? 不对! 周儒君的目光放在了窗户处,下一秒便将面前的书桌给掀开了。 见鬼的线索,现在还是赶紧离开吧,之后找人一起吧! 妹妹趴在窗户上,朝着周儒君招手,紧跟着便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在妹妹翻进来的时候,周儒君也打开门跑了出去。 离开了家这个狭小的空间之后,外面的空间就会大上许多,躲避起来也就更加容易了。 几乎就是在周儒君离开这个家的瞬间,便听到了接连两声的惨叫,同时也看到了跑出来的陌研。 两人在路上集合的时候,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样的神色,看来两人是遭遇了差不多的事情。 “惨叫的发生地……去看看。”周儒君确定了一下位置,似乎是席沉的那个家啊。 该不会是席沉出事了吧。 陌研也是二话不说,便立刻同意了周儒君的话。 两个明明是刚从家里逃出来的人,立刻决定去找席沉。 路上,陌研还问了周儒君:“你知道纪清现在怎么样了吗?” 纪清那边没有动静传来,汪辛可说她不回家,所以应该是没有什么事的。 周儒君摇头,他怎么会知道纪清现在的情况啊。 “这样,我去找猼訑,你去看纪清,我不放心。”陌研提议道。 分开去找两人的话,多个人也算是多个帮手。 “我去找猼訑,他那边是两个人,若是出事的话,我与他两个也能够方便联手。你去找纪清,二对一的话,也方便一些。”周儒君是好意,但是不是真的这么纯粹就不知道了。 陌研看了一眼周儒君说道:“我不知道你和猼訑之间是什么情况,又或者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是请你们在诡园社区中解决,不要带入到游戏中来。” “我知道。” 正说着,两人直接朝着两个方向而去了。 周儒君朝着席沉家而去。 而陌研则前往了纪清的家中。 等陌研到达纪清的家中时,整个家中是一片寂静,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声音。 “不会是已经被解决了吧。”陌研皱眉。 要真是如此的话,她可就不进去了,纪清已经栽在里面了,自己这再进去,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 陌研是犹豫了,但是屋子内的人似乎是心有所感,不等陌研做出抉择,便自己打开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青年的身上,温暖和煦。 而这一刻陌研想到的却是席沉。 “要进来吗?”哥哥微笑地看着陌研,“我准备了一些吃的,也许你可以一起享用一点。” 陌研其实很想拒绝的。 最后坐在餐桌边的陌研嘴角抽动,也是一脸的无奈,自己为什么就答应进来了。 对面坐着的便是纪清。 纪清一脸生无可恋地吃着东西,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是越发华丽的那种。 “吃啊,若是还有需要的,也可以同我提。”哥哥坐在首座,两侧坐的便是陌研与纪清。 温柔的青年微笑着将食物推到了两人面前:“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尝尝啊。” 陌研拿起面前的饼的时候是犹豫的,但是在哥哥的注视下,还是将食物拿了起来,缓缓送到了自己口中。 “我好像有点渴。”陌研咬了一口食物后,便对哥哥说道。 哥哥立刻起身:“你需要喝些什么。” “牛奶,但是我想要喝煮过的牛奶。”陌研说道。 哥哥深深看了一眼陌研后,笑道:“好,那你等我一会儿。” 在哥哥离开之后,陌研立刻压低声音询问对面的纪清:“你这是怎么回事。” 纪清更加想哭了,而后跺了两下脚,一只手伸到桌子下面掀起了裙摆。 陌研弯腰看了一眼便立刻起身了。 纪清的双脚被铐了起来。 那就是说陌研想要和纪清一起联手对付哥哥的希望是泡汤了。 眼见纪清吃的食物是越来越多,当真是非常痛苦的。毕竟在被席沉催眠之后,他对食物就没有那么热衷了。 “慢点吃吧,尽量拖延时间。” 在发现他们一直没有集合的话,席沉他们一定会找过来的,前提是他们没有出事。 “你的牛奶。” ps:昨天上课上的实在是太晚太累了,12点前一定发另外一章 第42章 无罪之城(42) 阳光照耀下的房间,泛起的是金色的光泽,极致简约的风格,在这阳光下也会显得温馨宜人。 只是此时客厅内的场景看着却并非如此。 可怜的夫妻被捆绑在椅子上。 他们的模样看着并非特别的凄惨,只是目光中仿佛写着看见了恶魔。 餐桌前,身形挺拔的少年,怡然自得。 突然之间门被踹开。 周儒君根本来不及检查这个家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究竟为何会有那两声惨叫。 破门而入的同时,他也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况,微愣之下,下意识看向了坐在餐桌边的人。 “猼訑?”这瞬间周儒君的精神有几分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经一直追捕的猼訑此时就坐在桌边。 那人转身看来,温柔的笑容,在阳光下越发的缱绻。 “你没事?”周儒君松了口气。 想来也是,刚才的两道声音,明显是成年人的声音,与席沉现在的声音并不相同。 只是因为他们刚从那个家中逃出来,所以下意识也认为席沉同样出事了,才会做出那样的猜测。 既然席沉无事的话,周儒君看了一圈,瞧见的便是那对夫妻的背影:“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对夫妻会被捆绑在椅子上。 视线下移,落在了地面上,也就看见了那一小滩的血迹。 心中闪过猜测,猛地看向席沉:“你不会是……”不会是将这两个人直接杀了吧。 先不说这件事的对和错,你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制服两个人的,尤其是这些人不正常,都是些疯子,那就更难对付了啊。 “没死,只是一点小手段而已。”席沉捧着一碗粥走了过来,一手搭在母亲的椅背上,一个技巧上的旋转,那母亲便调转了一个方向,面对着周儒君。 一手捏住妈妈的下巴抬了起来,露出女人那惊慌的双眼:“你看到了,活的。” 没有质问席沉这么做的原因,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你也遭受到攻击了?” 遭受攻击? 席沉神情不变,但是心中因为周儒君的话做了一番推理。 口中却说:“算是吧。” 所谓的遭受攻击,那就是无稽之谈了。 回到家中的席沉受到了夫妻两个的关怀,他们几乎只是说了两句,便如同往常一样了。 主动挑起攻击的却是席沉,他讲究的是先下手为强。 但也没有想要将这二人杀死,而是打算将其交给顾史鉴。 这两人是完全没有想到,看着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乖巧听话的席沉,却在他们转身的时候,立刻动手。 就算两人是想要发疯,那也要给他们发疯的机会啊,席沉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给,直接给两人捆在这里了。 没死啊。 不知道为何周儒君内心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没有死的话,说明面前的人应该不是吧。 “你这是想要问出些什么?”周儒君看了眼席沉手中的粥说道,“这边还有吃的吗。” 没有吃早饭的同时,还折腾了这么久,也确实是饿得很了。 席沉指了一下厨房说道:“自己去看看吧,还有不少。” 周儒君看了眼夫妇二人后,便直接进入到了厨房中。 去看到灶台上,还有东西在煮着,便有几分奇怪了、 若是这对夫妻还被捆着的话,那这里煮着的又是谁做的,便能够想出来。 便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啊,这是做什么呢。” 头一次被人夸会做饭,席沉还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呢。 “肉……我手艺不好。”席沉的话音刚落便听到锅盖落地的声音。 同时传来的还有周儒君隐忍的声音:“这到底在煮什么!” “肉啊。”席沉漫不经心地喝下了最后一口粥。 封人攱就说过席沉是不会做饭的,再正常的食物到了席沉手中都能够变成生化武器。 这位要是去制作毒药的话,一定是个中高手。 所以席沉还能够煮出什么东西呢。 被捆绑的父亲此时缓缓抬头,目光失去了清明,微张的口中能看到流淌的口水,滴落一片。 顺着他的脸一路往下,便看到了垂落的双臂。 他的双手并未被捆绑住,甚至一双手臂都未曾被捆绑住。 那是因为不需要了,双掌被砍断,简单的衣物包扎并不能够完全阻止鲜血的涌出。 而他的那对手掌,如今正在锅里起起伏伏。 说是做饭,席沉不过是将这双手扔进了锅里,又加了水,然后点了火。 那接连的两声惨叫,如今算是找到原因了。 周儒君黑着脸从厨房中走了出来,在看到那一双手掌汤后,周儒君彻底没有了进食的欲望。 盯着席沉的目光复杂,他现在是越发怀疑面前这个人就是他想要找的人。 可是现在就将人抓起来吗? “不吃了吗?” 周儒君走到了爸爸的身边,垂首便看到了那被砍断的双手,眉头皱紧:“你若是想要询问一些事情的话,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呢。” “你既然会催眠的话,直接用催眠的方式将他们催眠就是了。”周儒君觉得这样的做法着实是有几分残忍了,即便是将人杀了也好过这样做吧。 然后席沉却一手撑着下巴,回头看着周儒君笑道:“有件事需要纠正你一下,说了催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无论是你还是陌研,当时的催眠都不容易呢,而这些人。” 抬手指着这对夫妻的席沉继续说道:“他们的意志力更是强大呢,在这里不知道经历了多久,想要入侵他们的记忆,没有一些手段的话,是绝对不行的。” 之前因为周儒君他们在,席沉没有对美人母亲做什么,现在“自家”中,有些事做起来就方便很多了。 “那你有问到什么吗?”周儒君深吸一口气,走开了。 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个游戏,这些都是游戏中的人,别乱发善心。这些都是罪犯,罪犯受到惩罚那是罪有应得。 “并没有。”席沉的话直接将周儒君给噎住了。 而席沉还在继续说着:“倒是你,只有你一人吗?” 经过席沉的提醒,周儒君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陌研呢。 “陌研去找纪清了,那边没有动静,担心出一样的事情。”看了眼被捆绑的两人,周儒君又是嘴角一抽,“但是现在看来是我们多此一举了。” 席沉哪里是需要他们帮助的啊。 “这样啊。”席沉起身向着门外走去,又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周儒君,“走啊,现在去看看。” 自己没有出事,不代表纪清没有出事啊。 “那他们?”周儒君指了一下被捆绑的两人,就这么将他们放在这里,真的好吗? “放着就好,不用在意。”席沉笑道,“赶紧走吧。” 他们在这里耽误时间的话,不知道陌研与纪清那边到底是怎样了。 纪清与陌研现在的状态可算不上是好。 虽然有陌研的题型,让自己吃的慢一些,但是再慢,也是不停地在往嘴里塞东西。 这么吃东西,几乎让纪清对食物都快产生阴影了。 甚至纪清还想,若是自己离开了游戏,会不会得厌食症啊。 完全有可能啊,都快吃吐了啊。 陌研也是一脸菜色。 偏偏一边的哥哥是乐呵呵地看着他们,时不时还问他们要不要再来点什么。 一旦他们有停止进食的行为,这位哥哥的目光便会改变。 权衡了一下,陌研觉得在武力值上自己可能是打不过这位哥哥的,所以现在只能够祈祷周儒君与席沉能够快点发现他们的问题。 实际上,席沉与周儒君现在就在纪清家外面不远的地方。 整个屋子都是非常安静的,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但是两人并没有直接冲过去,有了缓冲的时间后,周儒君也能够更好地思考了。 之前自己之前冲到席沉那边直接踹门的行为,其实是有几分问题的。 “我从窗户那边翻进去,你是一起,还是从正面策应。”周儒君问道。 不过很快他便明白席沉的意思了,微微摇头,自己绕到了房子的后面,寻找可以进去的窗户。 而席沉此时已经来到了门前。 餐桌边,哥哥突然抬头看向外面。 “你们慢慢吃,好像有朋友过来。” 说着哥哥便起身来到了门前。 只是相比较陌研正常的犹豫,这次哥哥开门的瞬间便是一个斗大的拳头挥舞过来。 速度之快,完全就是奔着要害来的。 游戏中的开门杀到了席沉这里似乎是反过来了,仿佛席沉才是那个隐藏在门后的怪物,正准备捕杀主角团队。 后仰再起身。 哥哥身体还真是有够柔软的,不去做体操运动员算是可惜了。 避开了这一击,后面还有连环的攻击呢。 你来我往的几招下,弄出的动静遮挡了周儒君的行为。 陌研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席沉居然还会武术啊。 但现在也不是愣神的时候,立刻去检查了纪清脚上的镣铐:“钥匙,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扔了。”纪清是欲哭无泪。 “麻烦。”陌研说着麻烦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周儒君也绕了进来,立刻挥手说道,“帮忙,将人弄出去!” ps:最近终于将之前的我是岁月你是星辰看完了,然后突然想起,男主的设定很像我几年前想过,并写出来的一个小说设定。 主角就是从东汉时期便一直活着的活死人。 但是这个活死人吧,随时随地都能够上演一场猝死,有时候走着走着便死了,但只要过了午夜十二点又能够醒过来。 第一章出场的时候,就是两个探险的去了太平间想要炼胆,正好碰见男主从棺材中醒过来。 男主还有两个徒弟,应该说是徒孙吧。 原本设定是个喜剧来着。 第43章 无罪之城(43) 陌研一个人可架不动纪清。 见到周儒君,自然是要人帮忙的,结果看到周儒君全程盯着席沉那边看,语气便急切了几分:“想要欣赏,你先等会儿,将人搬出去再说。” 周儒君终于是收回视线,他现在是明白一件事了,那就是之前席沉不开口并不是同意了他兵分两路的打算,而是根本就打算是正面对抗的。 赶忙跑到了陌研身边,看了眼纪清脚上的链子,链子不长,纪清想要迈开腿的话,着实是有几分费力的。 “上来。”周儒君蹲在,招呼纪清趴在自己背上。 “别害羞了,你是想要被撑死吗?”陌研见纪清还有几分不好意思,立刻提醒了他一句。 纪清的犹豫并非是因为害羞,而是担心地问了周儒君:“你腰是不是受伤了。” 能够看到明显的血迹渗透。 周儒君并不在意:“小伤,不影响行动,赶紧的。” 得到回答的纪清这才趴了上去,却小心避开了周儒君的伤口。 背起纪清是刚要跑,突然一道身影一路滑了过来,几乎是落在他们不远的地方了,定睛一看,正是席沉。 “你没事吧。”陌研是眼睛皮一跳,还好她之前没有想过通过武力值逃跑。 席沉都不是对手,自己上赶着送菜啊。 被踹飞的席沉一脸淡定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之后说道:“还好。”火山文学 “你能行吗?”陌研又问了一句。 “不能。”席沉说道。 “……”其他人。 就算是不能,你好歹也要装个样子吧,这样直接真的好吗? “我现在打不过他。”席沉当真是将话说得相当直白了。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哥哥拍手笑道,看了眼席沉的垂着的手,“怎么,还要继续吗?” “继续。”席沉用完好的手,将那脱臼的手直接掰了回去,那声音听得纪清是头皮发麻。 席沉他们是因为自己才面对这样的情况的,要是他们真的将席沉留在这里的话,良心上不会不安吗? 于是纪清拍了一下周儒君的肩膀说道:“你也一起吧,你的身手也很好的。” 纪清说这话的时候,引来了陌研的注视,纪清应该没有见过周儒君出手吧,是怎么知道周儒君身手也很好的。 纪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让陌研产生了疑惑。 这边周儒君还没有做出回答呢,便听席沉抢先说道:“不行,别打扰我。” 席沉这话就差直接说,你们别来拖后腿了。 “我先带你们离开。”周儒君也决定将纪清与陌研先送出去,之后自己再返回来帮助席沉就是了,“你稍微坚持一会儿,我很快便过来。” 但是无论是席沉还是哥哥都没有理会周儒君的话。 周儒君的动作很快,有席沉牵制着,他们也很顺利从门口的位置离开了。 因为纪清不方便行动,想要跑路的话,便只能够蹦跶了。 几乎是跑出了相当长的一段路后,周儒君才将纪清从自己的背上放了下来,交给陌研扶着。 “你们先去保安室那边,最好小心一点。”周儒君可还记得他与陌研都是因为被“追杀”才跑出来的。 比路上再遇上那两位就是了,这带这个纪清,可完全没有办法跑路了。 扶着纪清的陌研一耸肩,直接说道:“要是真碰见了,我就直接自己跑了。” 这话说的无情,但是没有人会去指责,而且陌研这样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 因为陌研的“父亲”本就是冲着陌研来的,留在原地的纪清反而不一定会受到伤害的。 在周儒君准备返回的时候,还没走出多远呢,便看到了手拿刀具,对着自己微笑的妹妹。 “**”周儒君骂了一句会被屏蔽的话后,想要在周围找一个武器。 之前在屋子里面,你拿着刀,我没有办法施展就算了,现在这么大的空间,我还不行了? 但是这周围吧,还真的没有武器,就连树枝都是没有的。 不能够将妹妹引到席沉他们那边,一个疯子外加一个武力值超高的哥哥,他们两个人是绝对搞不定的。 在妹妹冲过来前,周儒君便做好了选择。 险而又险地避开了妹妹的攻击。 “好哥哥,别跑了,跟我回去吧,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相处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哥哥,你弄疼我了。” “哥哥……” 周儒君对哥哥这个称呼已经快产生心理阴影了。 幸亏不是昨晚之前的自己,不然面对这样的攻击,周儒君的情绪早就涌上来了,也不会说这个时候还能够沉着应对。 周儒君这边陷入到了妹妹的纠缠时,屋子里席沉与哥哥之间的交手却依旧停止了。 几番交手下来,席沉已经很明确地知道自己不是这位的对手。 至少在这个年龄上的时候,自己不是哥哥的对手,依靠的不过是经验罢了。 不是道是游戏中的设定就是这样,还是说灌输的潜意识中让自己处在了十六七岁的实力。 无论是力道上还是速度上,都是远远不及巅峰的自己的。 所以席沉一点都不会觉得沮丧。 “看来,你的速度比我想的要更快一些。”最先收手的反而是哥哥,他看着席沉的眼中满是欣赏。 而同样收手的席沉,淡定地将再次脱臼的手装了回去,目光落在哥哥的手腕上。 伸出的手腕,将上面的数字清晰暴露。 席沉也没有跟对方客气,直接上手了,将这圈数字看了个完整。 此时的他们可一点都不像是刚打完架的样子。 3095022912121921 看完后,席沉根本就没有再去关注这人下面的那鲜红的数字,而是抬眸看向哥哥说道:“果然是假的。” 哥哥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面对面站着微笑的两人好似是在照镜子一般。 “我觉得有点恶心。”哥哥与席沉几乎是同时说的。 看不到的时候,觉得自己这样笑没有问题,可是对面出现个一样的,看久了,莫名就觉得恶心了。 于是两人错开了视线。 踱步坐在了沙发上,翘腿斜眼看来的哥哥说道:“游戏太快结束的话,就太无聊了。” 席沉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回应道:“我也这么觉得。” “视频没有删,墙壁上的刻字没有除,图书馆中的名册也未曾拿,这些究竟是误导还是提示呢。”席沉笑着问道。 “你猜猜。” 两人之间的对话当真是老朋友之间的叙旧一般。 “我猜都是提示。”席沉说道。 但谁说提示就一定是完全无误的。 “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哥哥一个挑眉,带着几分轻佻,失了几分温和,“虽然催眠是个不错的方式,但是本能是有可能冲破催眠的枷锁的。” “我知道啊。”席沉说的那叫一个无所谓。 如果催眠真的能够解决所有问题的话,席沉不会说没有尝试过。 由此看来,之前面对陌研他们的时候,有一点席沉是撒谎了的,那就是有关催眠。 席沉的神态取悦了哥哥,便听青年轻笑道:“我很欣赏你,也很看好你,所以作为你找到我的奖励,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几乎是在哥哥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席沉便提出了他的问题:“原罪的承载体是不是可以交给任何七人。” “你这可是投机取巧了啊,明明是一个问题来着。”哥哥笑出了声,虽然是这么说,但听得出来,他对席沉的问题很满意,但是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不过你不问问我,怎么能够离开这个游戏吗?” “如果你说离开这个本子,我知道,若是你说离开诡园的话……我为什么要离开呢。” 片刻的安静之后,传来的便是两人的笑声。 哥哥捂着肚子,扶着沙发的扶手,看向席沉:“我是越来越中意你了,或许有一天你能够加入我们,只要你能够活到那一天的话。” 席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所以现在能够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收敛笑容后的哥哥,依旧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当然,我的回答是,可以。” “好了,你的提问结束了。” 看着起身似乎准备离开的哥哥,席沉下巴抵在交叉的双手的手背上:“冒昧的问一句啊啊,你是哪位神魔的手下,又或者是哪位神魔的化身?” “你猜猜。” 原地留下的只有这么一句话,至于本人却消失了。 猜什么猜,回头看一下好感墙就是了,除了乌合之外,谁的好感变化最大不就是了。 对于这个哥哥的身份席沉也只是猜测罢了。 此前席沉不是与顾史鉴去挖坟了嘛,挖的就是最先死去的那个弟弟的坟,在那位弟弟的手腕上发现的编号中,对应的却并非是与顾史鉴一样的贪婪,而是与席沉一般的傲慢。 如此一来的话,便与徽章上的字母不一致了。 如果按照席沉的想法来看的话,至少这枚徽章不应该属于那个死去的弟弟的。 那么有一种可能便是徽章是被交换了的。 徽章本身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不过是对应的人与位置而已。 徽章对应了他们这些游戏者,但是可没有对应那些“家人”们。 如果说弟弟对应的是傲慢,美人母亲对应的是色欲,那其他人呢? 绑了自家的那对父母,一是为了方便后面的顾史鉴,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更好地看清他们手腕上的编号。 那位对自己被煮了的手流口水的是暴食,对食物的愿望已经不仅仅限于真正的食物了。 这两天忍耐着也是难为了。 看似温柔的,却时常将目光流连于席沉身体各处要害的是贪婪。 这对夫妻都是原罪的话,新的问题便出现了。 剩下还有四个人呢,对应的应该是另外三个原罪。按照推测,应该也只有三个才对,那多出来的那个又是谁? 第44章 无罪之城(44) 最先的怀疑的是陌研的那个父亲,如果暴食是自家的这位的话,那陌研那位喜欢囤积食物的会不会是假的。 再来便是周儒君的那位妹妹,长期躲在房间中,是担心被发现什么吗? 而最没有想到的却是纪清的这位哥哥。 可是往往最没有嫌疑的人,嫌疑反而是最大的。 在看到哥哥手腕上的编号之前,席沉都是无法确认的。 就算不能确认也没有关系,再继续确认下一个就是了。 幸运的是,一发即中。 当周儒君返回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正要出门的席沉,视线在屋子内环视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另外的身影:“怎么就剩你了?” “他说时间不早了,得回家收衣服。” 面对席沉的胡说八道,周儒君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席沉的目光落在周儒君的手臂上:“看来你又遭遇了一些事情啊。” 腰上的伤口是不深,即便是刚才背着纪清跑路,也没有多少血再渗透出来了。 但是手臂上那明显的刀伤应该是刚刚才留下的。 “算是吧,他不会回来了吗?”周儒君看了眼手臂,这鲜血流的确实有点吓人,但是周儒君自己有分寸,没有伤到要害,最多就是疼一疼。 “暂时不会回来了。”至少这次的游戏结束前是不会回来了,指着周儒君手臂上的伤说道,“需要给你简单地包扎一下吗?” 伤在手臂上的话,一个人显然是没有办法包扎的。 周儒君的无言便算作了默认。 说是包扎,只是暂时用一块干净的布止了血。 之后两人便在这个已经完全是空无一人的家中搜查了起来。 席沉找到的是顾史鉴所说的那个小隔间。 取出徽章试着摆放了一下,刚好合适。 回头的时候便看到了同样进来的周儒君,看到席沉的行为之后,也没有立刻提及这件事,而是晃动着手中的钥匙说道:“这是我在客厅内找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对应的那一把。” “去试一下就知道了。”席沉将徽章取了出来,放回了口袋中,“没有别的收获,离开吧。” 周儒君在回去找席沉的时候遭遇了妹妹,陌研这边也是不遑多让,扶着纪清走了没有多远,便看到了不疾不徐向自己走来的男人。 对方的速度确实并不快,做什么都是慢吞吞的,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是这样慢吞吞的。 但是陌研扶着纪清的话,比男人是更加的慢。 就像陌研之前说的那样,陌研对纪清说道:“你自己先蹦跶着,或者原地装一会儿死。” 失去陌研搀扶的纪清一个踉跄,直接倒下去了。 幸亏他只是双脚行动不便,不是全身,好歹是护住了脸。 那是撞在底面上的,肚子着地,那一刻胃里翻滚着,上涌的是呕吐的欲望。 而且纪清是真的吐了。 “……o(╥﹏╥)o”纪清现在真的很社死。 已经来到纪清身边的男人看了眼此时趴在地上装死的纪清,又看着那些呕吐物,肉眼可见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纪清踉跄着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朝着保安室蹦跶。 我是一只没有感情的小僵尸……不行,又想吐了……呕…… 陌研绕了一圈,好不容易将人甩开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路的呕吐物:“……” 阳光明媚的房间中,两道身影没有了活动的迹象,安静地像是两句雕塑。 不过他们比雕塑稍微好上一点,雕塑没有温度,而他们的皮肤还带着些许的温度。 定睛看去,两人的的胸膛没有起伏。 这对夫妻还想着时间到了,怎么来享用席沉这样的美味呢,一直隐忍克制的,克制到了最后,最先离开的却是他们。 厨房中有水声响起,一道身影正在清洗刀具。 冲刷掉了上面的血迹后,对方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观其样貌,分明就是顾史鉴。 愉悦的目光落在尸体身上。 杀人真的会是一件令人上瘾的事情。 尤其是在这个游戏中,欲望被放大后,这种不满足的感觉便越发强烈了。 这种不满足的感觉让顾史鉴意识到,自己或许也开始受到影响了。 “看来要加快速度才可以。”顾史鉴一边说着,一边将椅子上的两具尸体搬了下来,抬到了之前席沉在的房间中。 进入之后便会发现,房间中还有两具尸体的存在,一个便是美人母亲,至于另外一个就是顾史鉴的弟弟了。 “也不知道想些什么,非要这些尸体,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 话是这么说,顾史鉴还是任劳任怨地离开了这里,原本是打算跟上席沉的,说不定能够再解决一个呢,结果跑出去没有多远呢,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妹妹,陷入昏厥的妹妹,身上好像没有任何的伤口。 “只是被打晕了啊。”顾史鉴蹲在了妹妹的身边。 妹妹的脸色苍白,但是五官还是很不错的,当真是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 昏迷的妹妹,真的很像是一个洋娃娃。 “可我并不喜欢洋娃娃。”顾史鉴口中说着的同时,下手也叫一个狠,直接割断了妹妹的脖子。 你说都送上门了,要是不动手岂不是辜负了美意。 还在昏迷中的妹妹直接被莫名其妙割断了脖子,连一句遗言都没有交代。 从妹妹的裙摆上扯下了一块布,将不断涌血的脖子包裹了起来后,顾史鉴这才将妹妹抱了起来,准备将人先带回去。 但是地面上的血迹是没有办法处理了。 以至于周儒君与席沉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看到原地只剩下一大滩的血迹了。 席沉能够猜到是谁做的,但是周儒君就懵逼了。 他只是将人打晕了而已,现在人呢?这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饿了,回去吃饭了吧。”席沉说道。 之后两人又走了一段之后,看到的是一地的呕吐物。 “……”周儒君觉得自己也有点反胃了,看到这呕吐物,周儒君最先想到的却是席沉煮的东西。 席沉却瞧着看了两眼后说道:“伙食还不错。” “……”周儒君不想与席沉交流了。 等他们到达保安室的时候,纪清与陌研已经在这里了。 周儒君先用在客厅内找到的钥匙尝试着开锁,成功了。 纪清激动地差点当场就哭了。 除了没有回来的汪辛可,和被扔在家中的费欢之外,大家将之前的遭遇都说了一遍。 陌研与周儒君几乎是差不多的情况,都是“家人”直接黑化,似乎是当算将他们直接留下,等待某一个时刻的到来。 而席沉则表示,那对夫妻还没有发疯前,他率先动手了。 这叫先下手为强。 对于席沉的行为与想法,大家却表示,能够理解,但自己不一定能够做到。 毕竟在“家人”发疯之前,他们还是认为能够暂时当做家人看的。 “对,她在追我的时候有说过一些话,其中有一个词我记得很清楚……代替。”周儒君回忆着刚刚发生不久的事情,“她让我代替她留在这里,她想要自由。” “我在想,我们真的是……觉醒者吗?”陌研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为什么从一开始他们就要带入到觉醒者中。 会有清洗者去代替觉醒者吗? 为什么他们不可能是清洗的人。 这些人选中他们,并不是随机的,就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能够更好的被取代? “我们会不会才是清洗者,是为了清洗这里的原罪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觉醒者,他们想要取代我们。” “如果说手腕上的数字消除后,便可以通过列车离开,但是这种离开不过又是送往下一个监狱的话,那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达另外一个牢笼,算不上自由。” 陌研抬手指了一下自己:“而我们应该不一样,我们最初应该是有身份的,我们我们应该不属于罪犯才对,又或者通过我们的身份离开的话,并非是在监狱中。” 可能是他们的身份暴露了,又可能从一开始他们便盯上了他们。 所以做了些什么,引导他们变成了游戏中的罪犯。 “这个世界是存在原罪的,但是那些离开的人身上并没有原罪的存在,是真的消失了吗?”席沉的声音插了进来,“还是说全都聚集到了一起,需要一个完全地承载体。” 这一点在哥哥那边得到确认了,席沉问的便是承载体,对方没有否认,也就是承认了承载体的存在。 “原本这些承载体是那些奇怪的家人,作为承载体没有办法消除手腕上的数字,因为会一直存在。”周儒君理清了思绪之后,也顺着说了下去。 “所以他们是想要培育我们成为新的载体后,再借着我们的身份获得自由?”陌研最后总结。 纪清在一边听了个懵逼。 他不就是与他们分开了一段时间吗,怎么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于此同时,保安室的门被打开,汪辛可走了进来。 ps:接下来你们会经常看到我的无序更新,因为我接下来基本每天晚上都有课,所以更新的话,更多会放在白天,我尽量准点,若是迟了的话,也会在中午十二点前更新 我知道有人会觉得为什么配角戏份多,那是因为,除了席沉是绝对主角之外,其他人不是绝对的配角。 请不要过多地苛求一个理科生……求轻踩。 第45章 无罪之城(45) 刚进入保安室的汪辛可率先注意到的便是周儒君身上的伤口,还有纪清那狼狈的模样。 “你,你们没事吧。”担忧的问了一句。 陌研招手让她过来:“都没有什么事,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在外面有遇到什么吗?” “没有。”汪辛可摇头,站到了陌研的身边。 而此时大家也看到了汪辛可怀里当真是鼓鼓囊囊的,看上去收获不少。 “你……留下了这么多线索?”陌研看到汪辛可怀里的东西时,也是愣了,看汪辛可的目光便复杂了几分。 但是汪辛可却连忙摆手说道:“不是的,不是的,这些都是我们一起的。” 而后汪辛可便说明了自己拿着这些东西的原因。 汪辛可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邮局,相比较家中,汪辛可会觉得可以存放东西的邮局反而是最令她感觉到安心的。 但是在邮局最开始的时候,汪辛可是没有找到线索的,除了那被涂抹了的墙,同时还有现场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没有其他人在场后的汪辛可就稍微有点解放天性了,将邮局各处觉得有藏东西的地方检查了个遍之后。 汪辛可将目光对准了那块白板。 这白板放在这里的话,难道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吗? 既然白板是用来写东西的,那为什么一点东西都没有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汪辛可看到了白板的背面。 这是同样可以书写的地方,在这里汪辛可看到的只有一双脚,同时脚尖延伸出去的还有一个箭头表明了方向,同时居然还有比例尺的存在。 则是想要自己按照比例尺将脚放大不成。 这个时候的汪辛可想到了之前周儒君说过的草丛中的脚印。 再看看此时的画面,便稍微做了一个尝试。 而后便跑了出去,同时在草丛中找到了那个所谓的脚印。 “白板上的字迹不是我的,脚印是周儒君先生的,所以找到的这些东西,或许是我们一起放起来的。” 说着汪辛可便将怀里的东西逐一拿了出来。 有关于汪辛可说的这一点,大家几乎是很快便反应过来是什么原因了。之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们担心这些东西留在“家”中的话,会因为某些原因消失不见,所以最后干脆集中交给了一个人,由对方藏起来。 至于为什么是汪辛可,可能是发觉这孩子藏东西有一手? 现在反正也是回不到过去去询问之前的自己了。 “我找到的东西不是很多,只有这些,你们可以看一看。” 最先被摆放在桌面上的是一本日记:“这本日记我稍微看了一下,里面的字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字迹之前周儒君有让他们测试过,“至少不是此时在座的这些人的。” “从里面的内容来看的话,也不像是我们会写下的。” 在汪辛可说这话的时候,这本日记便已经到了周儒君的手中。 之后紧跟着被拿出来的是一些碎纸,当真是零碎的:“因为时间有限,我稍微拼了一下,有发现,这些碎片也是不完整的。” 汪辛可已经在着手恢复这些碎纸原本的状态了。 最后被拿出来的却是一幅画,已经皱皱巴巴,之前收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做太好的防护工作。 陌研在桌面上拼碎纸呢,这幅画便铺展开在了床上。 无论是在拼纸的陌研,还是在看日记的周儒君,又或者是在清理身上青草的纪清,都在同一时间看了过来。 他们的目光已经被这幅画深深地吸引了。 一幅画的好坏到底是根据什么定义的,是名气吗,还是别的? 在场的人,基本都是不懂画的,但是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是觉得非常的惊艳,甚至看到上的折痕的时候,还会有心痛的感觉。 不得不说,画这幅画的人,一定是一位天才。 这幅画的底色是黑白两色,按照汪辛可摆放的位置,上面是白,下方为黑。 一棵茂盛的果树矗立在白色部分的中心,上方凝结的是金色的果子。 在树下跪着两道身影,神情虔诚地看着这棵树,或者说是树上的果子。 有着洁白翅膀的鸟……天使位于各处,有躲藏在树后的,有飞翔在天空之上的,有交颈相谈的,他们脸上都带着相同的笑容,幸福的,美满的。 细数之下,这样的天使有七个。然而有一个却与众不同。 这个天使处在黑白的分界,一半身体融入黑暗,一半照耀光芒,枷锁缠绕。 伸出的手努力想要够住的是前方的黑暗。 前方的黑暗是一片岩浆,黑色的世界被岩浆分割,从岩浆的中心生长出来的是红色的花朵。 男人俯卧在地,高抬的手中攥着的是一枚金钱。 人身蛇尾鸡脚,有着三颗不一样头颅的怪物近半的身体浸泡在岩浆之中,然而这样的怪物却捧着一本书。 娇俏的少女眼神茫然,含在手中的手指露出的是森森白骨。 优雅俊美的男子赤脚走在岩浆之中,前倾的身体随时都会倒下。 同为怪物的还有看上去像是蛇一样的存在,身形却比普通的蛇更大,另外一点不同的是,蛇有眼睛,但是没有眼睑,而这只蛇却是根本就不存在眼睛。 是画师的失误吗? 全身笼罩在黑烟之中,只有一双眼睛证明了那黑烟之中是有人存在的。 一方的安宁衬托的是另一方的阴暗。 若是仔细观看的话,却会发现另外一件事,黑色中的身影与那白色中的天使位置几乎是对称的。 “真美啊。”纪清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而后指着那长着金色果实的树说道,“按照这幅画的表示,这应该就是伊甸园吧。” 指尖落在了中间那一半身处黑暗,另一半却置身光明的天使:“如果其他代表的是七天使的话,那这个代表的是谁?是撒旦吗?” 在圣经中,有说过,是撒旦诱惑了夏娃与亚当。 原本的伊甸园是安静祥和的,这里没有一切苦厄与灾难,每个人都能够幸福地生活在这里。 直到撒旦的出现,他带来了原罪,释放了诱惑,像是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泛起的涟漪,一圈又是一圈。 “并不是,这是路西法。”陌研摇头说道,“也有一种传说,说这诱惑了夏娃与亚当的其实本身就是身为天使之首的路西法,传闻路西法因为不敬上帝,不愿给上帝行跪拜之礼,认为众生平等。” “于是被上帝定罪为傲慢,而后路西法便叛逃成为了堕天使。” 陌研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看着席沉,见席沉没有出言反驳之后,这才指着黑色画面中的那六个身影说道:“如果我没有想错错的话,这六道身影分别代表的便是另外六宗原罪。” “说起来。”陌研拿出了自己的那枚徽章,摩挲着上面的字母,又盯着画面中那个优雅俊美的男子说道,“传闻中代表懒惰的恶魔,原本也是天使之一,同样强大的他,即便成为了堕天使,也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即便拥有强大的实力也是一样的。” “这枚徽章所对应的字母,是懒惰的名字,belphegor。” 除了席沉之外,大家是纷纷取出了自己的徽章,陌研紧跟着将七宗罪的七位君主的名字全都说了出来,完全能够对应上。 这也与他们手腕上的数字对应上了,只不过数字用的是原罪本身的拉丁文表示,而徽章代表的是。 “原罪的承载体。”席沉在他们看着徽章沉思的时候突然说道。 在其他人的目光汇聚过来的时候,席沉走到床边,伸手将床上的画拿了起来,站在众人的对面:“原罪本身就是存在的,随着生灵的诞生,不可避免的便会出现原罪。”火山文学 “而每一份原罪都会有一个最终的承载体。” 甚至席沉当初在看这段描述的时候,想过一种更可怕的猜测。 会不会这七位君主原本都是天使,上帝创造他们的世界,赋予了一切的真善美,甚至创造了所谓的伊甸园。 但是罪孽与美德是互相依赖共生的,在上帝创造伊甸园的时候,原罪便随之诞生。 无处安放的罪孽肆虐了上帝创造的世界。 于是上帝做出一个决定,他需要一个容器来安放这些容器。 于是有了所谓的堕天使,有了撒旦的诱惑,有了路西法的背叛。 他们或许并非是真的背叛,只不过是被上帝选中的可怜容器,上帝说他们有罪,于是他们罪孽深重。 这个世界中抹除了这些神话故事的存在,会不会也是担心这个城市的人在看到这些内容的描述的时候,意识到他们便是被关押在伊甸园中的可怜虫,而他们之中,有上帝为他们挑选出来的容器。 只要有这些容器的存在,那所有的原罪都不会在这些可怜虫身上诞生。 “还有一个问题,这些徽章上面都没有任何的字母名字,我们为什么会觉得它就是我们所对应的原罪呢?”席沉再次抛出了问题。 “是因为我们是从自己的信封中……”纪清的话说不下去了。 信封是他们选的,是对应了他们的编号的,可是这编号本身就是存在与抽屉外面的,包括哪些字母。 对方确实不用拆信,只要将里面的信拿出来,交换位置的话,便能够打乱这些徽章所对应的身份。 “可是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啊。”汪辛可蹙起眉头,看着越发惹人怜惜了。 “徽章代表身份,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身份吗。”周儒君猜测道。 话音刚落,便看到席沉打了一个响指:“或许哦,徽章能够证明你的存在,就像名字一样,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名字。” 闻言众人看着手中的徽章,表情就有几分微妙了,如果他们手中的徽章真的是被调换过位置的话,那么谁能够区分呢。 而此时席沉将那幅画重新放在了床上,铺开后,将身上的三枚徽章压在了画上,随意摆放的那种。 一枚是席沉的,一枚是费欢的,还有一枚便是顾史鉴的了。 随着西城的动作,其他人也是将手中的徽章放了下来。 “你能够区分出这些徽章吗?”纪清此时看席沉的眼中已经染上了几分崇拜。 真的是太厉害了啊。 “你们仔细看,看这些徽章究竟有什么不同。”席沉说道。 众人凑上前来。 但因为是纽扣徽章,所以徽章本身就已经非常的小了,距离拉开的话,更是看不清楚的。而且之前大家也是观察过的,徽章的表面是有磨损的,他们是觉得上面的字是被磨损掉的。 “花纹不一样。”之前的关注点都在磨损的字上,此时仔细观察下来,陌研发现了这些徽章上的花纹形状其实都是不一样的。 “我怎么看着好像是差不多的啊。”纪清嘟囔道。 别说纪清了,周儒君也没有看出什么区别,这种细致的活,是有几分不适合周儒君的。 “是不同的。”陌研伸手指着其中一枚徽章的边缘,然后又压在了另外一枚徽章的边缘,绕了一圈后说道,“这一圈内都没有这样的花纹。” 被陌研这么一指,他们也就找到了不一样。 陌研稍微拉开距离后,看向因为他们的靠近站到一边的席沉,直言不讳地问道:“你能够区分这些花纹上的细小区别,并进行分类?” “可以试一试。” 第46章 无罪之城(46) 不知道是不是当初的那场火,让席沉看到了那剥落的墙壁后露出来的符号,以至于让席沉对这些玄幻的东西产生了些许的兴趣。 无论是东方的玄学,还是西方的神学,都曾是席沉的研究对象。 包括七宗罪在内。 席沉有一段不想回忆的黑历史便是席沉在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后,便想要绘制恶魔法阵来召唤所谓的七宗罪的君主。 为此席沉特地查阅了很多,当真是钻研得厉害,也确定了每一位君主对应的召唤符文都是不一样的。 边角料的花纹,好吧,大部分的花纹都是一样的,但是一些核心花纹却是完全不同的。 席沉现在要做的不过是找出这些核心花纹不一样的,然后依次判断,这些分别是属于哪一宗罪。 席沉在判断的时候,其它人也没有闲着。 汪辛可与陌研一起拼着那当真碎得厉害的纸片,而周儒君与纪清则是在翻看日记本中的内容。 日记本上每一页记录的内容其实都不多,但是厚度摆在这里呢,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最先完成区分的便是席沉了,只要找到规律的话,想要分辨其实还是比较容易的。 眼见其他人还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席沉便从书桌上拿了一支笔,在每一个徽章上做了记号。 而后将其全部放入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紧跟着走到了门边,活动了一下门,汪辛可进来的时候,将门是关上的。 席沉并不是先要出去,只是将一张纸,说起来这张纸还是之前信封里面的纸呢。将其折叠起来后,直接抵在了门锁的位置。 从外面看,整个门是锁住的,但事实上,只要轻轻一推,便能够打开。 而后将一支笔卡在了门把手的位置,这样从外面想要拉开的话,也同样是不可能了。 在席沉做完这样的事情后,陌研与汪辛可终于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两人还在直接来了个击掌,看得出来,将这些碎片拼回原本的样子,确实是有几分吃力的。 不过就像汪辛可猜测的那样,这些碎纸确实不全,不过没有完整看完里面的内容之前,也不能确定是否缺少的就是核心的位置。 这些纸原本就是拧巴的,被人刻意捏成过一团,之后又被撕扯开来。这才是他们怀疑之前他们藏好的一些证据应该是被找到过,或许在之前,他们有找到过更多的东西,也留下了不少的东西,但如今只剩下这么几个了。 周儒君与纪清也从日记本上移开了视线,将其合上。 两人的表情看上去都不是很好看,看来这日记中的东西也不少。 “这好像是信纸。”陌研说道,目光落在第一行的字上,开头便是尊敬的三个字,但时候后面缺少了一块,没有名字的存在。 包括最后的结尾,这分明就是书信的形式。 “这应该才是真的属于那些信封中的信吧,不过只剩下这么一封了?”陌研猜出了这张纸的出处。 这张纸的出现更加证实了之前席沉的猜测,那就是他们看到的那些信封或许真的是被调包后的。 “读一下吧。”片刻的沉默后,周儒君说道。 陌研给汪辛可让了一点位置,汪辛可稍微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这是一种习惯,在阅读一篇文章的时候,总会大概瞄一眼。 “那缺少的地方,我用什么代替过去了。”汪辛可说了一下自己等会儿的阅读方式。 “尊敬的……” 前面几乎是一堆的废话,无非就是一些赞美的词汇,或者说是一些恭维的话,就算有缺少的部分也不会影响阅读。 但是到了下面几乎是话风一转。 无罪之城运行至今已经有百年,致力于消除人性中最为本质的罪恶。 于██发现了无罪之城中的代码出现错误,██出现意识觉醒,现派遣██进入无罪之城中,进行清洗。 意识清除方式将随附件一起交到██手中,请按照要求清除目标。 执行任务的时候,注意██,迷失无罪之城将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请注意安全,我们期待██的归来。 ██将终结,██将觉醒。 再往后便是一些危害性的描述,很像是一种威胁的感觉。 当然真实的内容,会比上面更少一点,有些东西是汪辛可按照自己的理解添加的,实在无法添加的便只能够跳过了。 不过信中所说的附件,他们手中是没有的。 不知道是根本就不存在,还是说在之前的查找中,便已经被销毁了。 “那第七个人是不是在帮我们?”在汪辛可读完之后,周儒君突然说道,“按照你的说法,你去邮局的时候,墙壁上的字是被涂抹了的,如果是敌人的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也是为了防止我们被发现。” “所以这第七个人是不是在帮我们,他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情,又或者他还有之前的记忆?” 第47章 无罪之城(47) 所有人一脸懵逼的时候,席沉却直接一脚踹了出去。 怜香惜玉在席沉这里似乎是根本不存在的。 这堵在门口,破坏门锁的,不是别人,正是汪辛可这个所谓的家人姐姐。 他们原本的目的应该是将席沉他们完全困在保安室中。 门锁被破坏,他们无法通过门进出,窗户边有着男人的看守,占据地理位置的优势,也不是那么容易出去的。 但谁知道席沉根本就没有锁门。 姐姐的表情看上去就不是那么好了,明明有尝试过开门,是关着的。 早有预料的席沉动作是非常的快,而这姐姐的反应也没有慢到哪里去。 这一脚踹过来的时候,便闪身躲开了。只是身形上颇为狼狈,因此也没有躲开第二波的攻击。 直到姐姐口中的一声惨叫,其他人才陆续反应过来。 最先涌出来的是陌研他们。 原本是男人在追逐陌研,但是此刻却变成了陌研他们在追逐男人。 男人意识到自己并不是陌研他们的对手,便毫不犹豫地抛下了姐姐。 他们之间本就是合作的关系,有着共同的目标,但并非说缺少了其中一个便不行。 在陌研他们追上去的时候,汪辛可却还是在原地没有动,就站在门边看着席沉与姐姐之间的交手。 尽管现在席沉的武力值确实回到了曾经的十六七岁的状态,但这个姐姐又不是纪清那个家中的青年,对付此人,席沉还是手到擒来的。 这姐姐也是个识时务的,意识到自己并非是席沉的对手后,是转身就跑,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本想用亲情迷惑席沉他们,偏偏这几个人一个两个的都是情感淡薄的,尤其是席沉。 真怀疑若是有一天亲生父母找上门,他是不是都能够下得了手。 他们需要将席沉这一行人控制在视野范围中,这样的话,他们才能够实时监控到,也能够完成最后的要求,在哪一个顶点到来的时候。 但是谁知道席沉他们的行动是越来越快,时间是越来越短,发现的频率是越来越高。 既然已经到了现在,基本快要结束了,便想着,还不如将他们困着,一直到那个点的到来。 在发现席沉他们在保安室之前,无论是这个姐姐,还是那个中年男人,都曾去找过另外的人。 但是奇怪的是,谁都没有看到。 他们当然是看不到的,现在这些人都已经变成尸体,并排躺在席沉的房间了。 不得已下,他们只能够过来困着席沉他们了。 人没有困住,反倒是他们几乎成为了阶下囚。 这姐姐的决策很快,但是守株待兔的汪辛可却抓准了时机。 她并不需要对姐姐出手,只需要一点时间,席沉便能够将其解决了。 突然被挡住了去路,果真让姐姐愣神了,席沉趁此直接禁锢了姐姐。 “你们难道不想……” 话未曾说完,席沉便是一个手刀将人弄晕了过去,所有的话都戛然而止。 “你要杀了她吗?”汪辛可蹲在昏迷的姐姐身边,伸手戳了戳姐姐的脸,仰首看向席沉。 席沉摇头,很是无辜地说道:“我不杀人的。” “……”汪辛可低头,没有再去看席沉。 视线落在这张与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脸上。 “你说,人为什么总是想要取代别人呢。” 汪辛可下意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顿时又觉得自己是说错话了,立刻准备解释,却听到了席沉的回答。 “或许是觉得自己不够完美,又或者是内心的欲望如同丘壑,嫉妒他人拥有的一切,贪婪地想要更多。” 却不知道,自己拥有的,同样也是他人渴求的。 汪辛可那放在姐姐脖子上的手慢慢撤回。 而此时周儒君他们也扛着同样晕厥的中年男人也回来了。 汪辛可便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你们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只是对付一个人而已,三个人还对付不了一个中年男人,他们就真的太弱了。 在周儒君将中年男人放到姐姐身边的时候,陌研突然说道:“你的催眠好像在失效。” 说这话的时候,陌研还看着席沉,席沉的神情中没有丝毫的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似乎知道催眠会失效?”陌研又道。 席沉却摇首说道:“我并不知,只是在催眠之前,便将之后可能的情况预想了一遍。”催眠失效不过是在预想的范畴内罢了。 他的这句话,陌研是不信的,但也没有多问,而是向其他人解释了一下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刚才在追他的时候,感觉到了稍微的疲惫。” 因为有过头脑极为清醒的情况,因此这稍微的困倦便能够引起陌研的注意。 而且这种困倦的感觉在一点点地加强,不过还没有达到之前的地步。 但是再这么下去,不到半天的时间,就会恢复到之前的情况了。 因为陌研的话,除了席沉之外,剩下的几人也稍微查看了自己的情况。 “打我一拳。”纪清正在回味呢,突然听到周儒君在他耳边如此说道的时候,猛地抬头瞪大眼,以为周儒君在开玩笑。 于是周儒君便又说了一遍:“打我一拳,我需要一个引子。” 纪清犹豫着,人周儒君好歹也是将自己从家中救出来的,自己却上前打一拳,怎么看都不人道吧。 “干什么!”周儒君皱眉,猛然爆发的情绪几乎是吓到了纪清。 陌研打着哈欠,拍手说道:“打个人还磨磨蹭蹭的。” 原来纪清犹豫的时候,陌研便直接给周儒君来了一拳不说,这一拳完全是落在周儒君的腰上的,这痛感绝对是加倍的。 这猛地翻腾的怒火在明白陌研这样做的原因后,也不能够很快的消除。 “我可能是之前吃太撑了,并没有太强的想要进食的欲望,但是确实有点想要吃东西了。”要知道刚刚经历的事情,让纪清对食物还有厌恶的心理呢,结果这会儿却想要吃东西了?尽管感觉上,并不强烈。 “我刚才的情绪确实容易被激发,但是并没有那种随时随地都压抑着爆发的感觉。” 其他人的视线落到了汪辛可的身上,汪辛可垂首,没有反应。 结果是席沉替她回答了:“在失效。” “你怎么知道?”周儒君直接询问。 席沉指着姐姐说道:“她刚才想掐死这位。” “……”汪辛可将手背到了身后,心想你的眼睛那么尖做什么。 好嘛,沉默的大家意识到催眠在失效。 如果催眠都没有用的话,他们就必须在彻底失效之前,找到能够平安离开这里的方式。 只是在汇整证据之前,大家的视线落在了那两个还在昏迷的人身上。 于是很有默契的,将人暂时扛到了保安室后,手法娴熟地将人直接绑了扔到了一边。 保安室的门现在是关不上了,便只能够这么敞着了。 而此时他们才终于是有时间去传阅日记。 作为抢先查看了其中内容的纪清和周儒君,在其他人翻看的时候,自然便由他们大概叙述了其中的内容。 进行内容上总结的不是周儒君,而是纪清:“这本日记至少不是属于我们在场的人的,日记的开篇与我们进入这里的,与手腕上编号的时间是不符合的,时间上更早,大概是在二十年前。” “日记的主人公是一位女性……” 3076年3月 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这里很好,我喜欢这里,城市是安静的,祥和的,有趣的,没有了那些喧嚣 我结识了新的朋友,他们与我之前认识的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他们给了我很多的帮助,这里绝对是我的天堂 3076年9月 这些人真是可笑,这里这么好,为什么要离开呢,没有罪孽的城市,这不是我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吗,这里就是我的伊甸园,我要守护这里的美好 3076年12月 今天又有很多的人成为了我的邻居,他们看上去是暴躁的,贪婪的……身上带着人类的劣根性,从他们口中囔囔出来的是粗俗的言语。这些人与这里是格格不入的,不过很快他们会变得和大家一样的。 每个人都会被这个城市同化的,相信他们会很快适应并喜欢上这里的 日记的前半段看上去就是正常人的一个吐槽,记录着日常生活中发生的一些小的事情。 3077年3月 今天我去送别了一个朋友,他说他要离开这里,他会前往别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呢,他明明说好会跟我一起留在这里的,我们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是他答应我的,他食言了 3077年3月 他留下来了 3077年3月 太好了,大家都不会离开的 3077年6月 太多了 3086年3月 我守护着这里,可是谁来守护我 3087年1月 我认识了一个人,她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是她却一直都不愿放下那些充满罪恶的东西加入到我们之中。 她在质问我们,当一个人失去所有的爱恨情仇,失去对一切的欲望时,那人还能够被称为是人吗? 为什么不能呢? 她不断诉说着她眼中应该有的世界,我产生了向往 3087年2月 这里根本不是我心目中的伊甸园,我要离开这里 第49章 无罪之城(49) “后面有字。”周儒君说这话的时候,席沉也将口袋中那折叠起来的那幅画拿了出来。 这块碎片本就不大,就算是想要写些什么,也不可能留下太多的东西。 周儒君将背面展示给众人。 “仪式?”纪清将背后的两个字读了出来。 这写在背后唯有仪式二字。 而此时席沉已经将之前的那幅画完全展开了。 其实从他们看到那个明显的黑白分界之后,他们便猜到了这东西是来自于哪里。 周儒君立刻将这块碎片放在了画上。 这幅画自然是没有缺口的,但是分解的位置确实能够完美的重合,而且没有任何的色差。 由此看来,这幅画恐怕不止一幅,或许每次来到这个游戏中的游戏者都会有这样一幅画。 “这幅画或许是我们离开的关键。”陌研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碎片翻转过来,看着那背后的仪式两字。 画面中的恶魔与天使遥遥相对。 如果说仪式的话,大家想到的第一个自然便是祭祀了,如果是祭祀的话,是不是需要祭台,还有祭品? “既然是写在这幅画的背后的,那么所谓的仪式一定是跟画有关吧。”纪清当真是说了一句有用的废话呢。 大家心里都清楚啊,但现在的问题是,画里面的隐藏的仪式又是什么。 他们有需要为这些仪式准备什么。 而这时候,他们身上的那些原本被压制下去的感觉在一点点地上涌。 周儒君眉头紧蹙地看向席沉说道:“之前的催眠,能不能再来一次。” 这当然是被席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当然是不行的,短时间的二次催眠,你是真的觉得自己活得太舒坦了吗。” 于是催眠这个话题只能够暂时压制下去。 “这画面中,处在中间的人,如果被分成两半,一半归属于天使,一半归属于恶魔的话,正好是七对七,而我们是七人,他们应该也是七人。”陌研此时的脑子其实已经开始变得有几分混沌了。 但是却依旧勉强自己去进行思考。 “那这画面中的人是不是就是对应了我们七人和对面的七人。” 陌研一边说着,一边将画进行了颠倒。 原本是天使在上,恶魔在下,但是随着画面的翻转,却发生了改变。 恶魔天使的颠倒也让这幅画的感觉发生了改变。 明明之前还是微笑的天使们,但是此刻的神色都觉得有几分怪异。 原本画面中的天使,目光应该是看着画卷中央的夏娃与亚当的,但是此刻反过来看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天使的目光其实看得都是黑色那半中的恶魔。 这角度看过去的天使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期许,像是在渴求什么。 而之前遭受磨难的恶魔,在翻转过来后,从他们的姿态中所看到的反而是一种解脱。 原本那处在中间的天使似乎是被迫进入地狱,而现在看来就好像是渴求着地狱一般。 只是一个颠倒,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非黑即白,原来是这个意思。”陌研混沌的脑子闪过一丝精光,有些没有想通的事情也是想通了。 “日记里面其实有记载了的,只是我们没有发觉而已。”陌研笑着。 这笑声落在周儒君的耳中却让周儒君有几分烦躁,似乎是想要质问陌研笑些什么,但他又意识到,这是那种情绪的感染爆发,绝对需要忍住。 汪辛可的头垂得更低了,但脸上却带着轻蔑与嫉妒。 她似乎也有几分忍不住了。 “恶魔与天使本就是两面,天使可以成为恶魔,恶魔也可以取代天使。”陌研此刻更多的其实是一种呢喃自语。 天使与恶魔的界限本就是不明白的。 他们可以是恶魔,也可以是天使。 但无论是哪一个,当其中一方想要离开的话,另外一方就必须成为牺牲品。 这就是仪式。 恶魔的终结,意味着天使的新生。 也可以理解为,天使的终结,便是恶魔的新生。 但谁是恶魔,谁是天使,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双方必须以一方终结结束。 “不对,还有地方缺漏了,日记的主人既然知道终结一方便能够结束这一切的话,不会将我们留到现在,还缺了什么缺了什么……仪式,仪式,仪式感,什么是仪式感……”陌研呢喃着。 眼睛皮已经在打架了。 “时间地点,还是死亡方式……又或者都有?” “他们在等待什么。” “天使想要变成恶魔很容易,只要置身泥沼,终究会被黑暗侵染,但是恶魔想要变成天使呢……很难,需要很多,对,很多……” 看上去众人的状态似乎都不太好啊。 除了席沉之外。 “没事了。”席沉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紧跟着响起的便是一个响指。 也是在响指落下的时候,剩下的几人便全部昏迷了。 所以说啊,有时候席沉的话当真是不可信的。 说他没有在催眠的时候做手脚,也只有这些对席沉不了解的人才会相信。 换做是封人攱早就知道席沉不仅仅是做手脚了,还做了不止一个手脚。 催眠是失效了,至少在对原罪的封印上是失效了的。 但是就算失效再快,也不至于这么快才对,因此要说席沉没有搞鬼,之后醒过来的陌研是第一个不信的。 看着昏迷了的众人,席沉这才将那幅画重新收了起来。 他只是想要做一些尝试,但是有些尝试,这些人或许并不太愿意陪着他一起的,所以还是安静点的好。 只要能够离开了,也不用在乎背后的后果了不是。 不过现在的席沉还是很确定自己这次的尝试或许是能够成功的,至少成功的概率比之前要大很多。 这次也确实不能够失败,人都已经被宰了,想来也是恢复不到再来一次的情况了。 几乎是在席沉将他们弄晕了不久,顾史鉴便出现了。 此时顾史鉴的状态看上去并不算很好,但也不是很糟糕,这位能够坚持到现在,也是厉害了。 这次见到席沉的时候,顾史鉴也没有了调侃的想法,只是沉默地将其中一个人背了起来,席沉也是一样的行为。 一来一回也没有花多少的时间,便将人抬回到了席沉之前的那个家中。 当然席沉那个房间的大小是不够放得下这么多人了,便将人放在了客厅内。火山文学 按照发现的编号,相同的编号,脚对脚放在了一起,成了两排。 就连费欢也被一起弄了过来。 不过此时的费欢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虽然之前的催眠的时候也故意减弱了费欢的痛感,但受到的伤害却是真实存在的,到现在都没有得到治疗,这位到现在还活着已经算是坚挺的了,也不要指望太多了。 可以说,此刻游戏中除了已经离开的那位哥哥之外,行为上特殊的几人已经都在这里了。 外面的npc都是误导。 现在这里的才是最重要的啊。 席沉的视线落在中年男人与姐姐身上,看着两人起伏的胸膛:“还活着啊。” 顾史鉴并没有杀了姐姐,莫非当时姐姐的话真的对顾史鉴产生了影响,所以此时的顾史鉴莫非已经与姐姐合作了。 要知道此时顾史鉴就跟在席沉的身边,若是刚才瞬间出手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够伤到道一。 侧身看去的时候,视线交互之下,席沉突然笑问道:“我以为你会和她合作。” 这里的她简直就是不言而喻。 从之前进来便一直沉默的顾史鉴在此时几乎是沙哑着声音开口说道:“你知道她会蛊惑我?” 席沉颔首说道:“猜到一些吧,善妒之人,通常口才都是不错的。” 因为这些人惯会为自己找各式各样的借口,来满足他们的因为嫉妒他人产生的扭曲的心理。 “那你就不担心我真的被说动吗。” “是挺担心的。”席沉说道。 就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莫名的就是没有说服力。 这一点看顾史鉴的表情就能够看出来了。 顾史鉴此时的情绪上并不算好,但是听到席沉的话还是忍住赏了他一个白眼。 但是无语归无语,有些问题还是要问出来的:“所以现在人都已经在这里了,你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吗,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我现在的状况又是怎么回事?” “你的情况我不知道。” 席沉这话说的就是相当的欠揍了,至少顾史鉴现在看席沉的目光就非常的不友善了。 你自己都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你就拿我当枪使? 于是顾史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地开口说道:“我突然觉得和这个人合作好像也是不错的,我现在能不能将你直接宰了。” 席沉就看着他说道:“那你可以尝试一下。” 顾史鉴盯着席沉看了许久之后,突然蹲了下来,给中年男人来了一刀,抹了对方的脖子。 “……”突然嗝屁的中年男人。 第50章 无罪之城(50) “你的状态我确实不清楚。”席沉再次说了一遍。 就是因为不确定是怎样的后果,不确定会不会对他之后的行动产生影响,所以席沉是不会亲自尝试的,而顾史鉴这个意志力是真的不错的人,便成为了席沉最好的对象。 现在看来,顾史鉴当真是不错的。 这样的人若是成为队友的话,真的是一个很令人放心的存在呢。 无论什么样的任务,遇到怎样的诱惑,都能够坚持下来呢。 “好,我这边暂且不说,你弄来他们又是想要做些什么?”顾史鉴还是不明白席沉此时的想法。 但若是此时陌研醒着的话,或许便能够理解几分了。 “看着就知道了。”席沉并不打算过多的解释。 而是来到了自己那位所谓的妈妈的身边。 对方当真是死透了。 顾史鉴不知道席沉要这些尸体做什么,直到他看到了席沉接下来的动作。 “你知不知道辱尸是有罪的。”顾史鉴不得不提醒他。 这种事情席沉当然是知道的,但是这些人本来就是罪犯,对一个罪犯这样做,当真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此外,这些是不是尸体都不一定呢。”席沉说道。 “你是说这些都不是人类不成?” 席沉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奇怪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又垂首做自己的事情了:“你的想象力挺丰富的,就是想得太多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游戏世界,建造无罪之城的背后的世界又不是诡园,如果能够做到诡园这样将肉身带入到游戏世界的话,那就是一个新的诡园了。”席沉还是稍微做出了解释。 “而既然做不到的话,那么这个无罪之城中的我们进来的或许只是我们的精神意识。” “那按照你这样的说法,我们在这里自杀的话,那现实中不就可以醒过来了。”顾史鉴说道。 “不对的,这不是做梦,做梦的情况下,我们的意识还在身体之中,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精神世界的一种投射。” “但这里是游戏世界,我们的意识投注到这个世界,也就是脱离了肉身。” “当意识消亡的时候,无非就是两种情况,彻底的死亡,或者成为植物人。”席沉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顾史鉴,像是在思考的时候遇见了难题,想要请教一般,“有一个问题,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 “如果有一天人的意识真的能够完全离体,但是在回归到肉身的时候,却进入到了不同的肉体之中,那你说这个人还是不是这个人呢?” 这个问题不难,其实就是看你是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了。 是肉体至上,还是意识至上。 顾史鉴给不了回答,于是什么都没有说。 席沉也没有追问,他并没有真的想要从顾史鉴口中得到答案,因为别人的答案终究是别人的,而不是自己的想法。 而随着席沉的行为,对第一具尸体的改造终于是完成了大半了。 这副尸体被席沉摆放成了俯卧的形式,造型姿态上,就连神色上,若是将那幅画卷拿出来的话,简直与画卷中代表贪婪的那位都是一样的。 “贪婪,戒之在贪,伏卧罚之。”席沉看着面前的成品笑了。 对贪婪的摆放其实是非常容易的:“贪婪的人妄图得到所有东西,金钱权利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越是贪婪,到最后越是一无所有。” “熔浆会焚烧所有的身外之物,而原本的至高无上,如今不过是伏低做小的可怜虫。” 在说这话的时候,席沉直接动手将这具尸体的衣服全都扒了。 当真是扒了的,干干净净,一丝一毫都没有留下。 此时这具尸体看上去当真是无比的可怜又可笑。 看着这副尸体,顾史鉴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觉得有几分感慨罢了:“你刚才念得是神曲里面的内容吧。” “嗯。”席沉说着的时候,便已经来到了第二具尸体面前。 刚刚解决的中年男人,还热乎着呢,趁早呗。 “懒惰,戒之在惰,奔跑罚之,真的跑起来是不可能了。” 让一具死尸站起来奔跑,那是一种惊悚的事情好吧,这又不是行尸走肉的剧场。 画卷中的懒惰原罪也是静态的,但同样做出了奔跑的趋势。 “懒惰的人,怯懦胆小,逃避所见到的一切现实。怯懦地寻求帮助,却又不能够全心全意。” “不敢面对所有,便用怠惰来逃避。” “越是懒惰,最后失去的也越多,亲情,友情,爱情,生活,职责,没有一样是能够留下的。” “除了自己,同样什么都未曾得到。” “所以你这是打算将他的衣服也扒了?”顾史鉴忍不住吐槽道。 席沉摇头说道:“那就不用了,懒惰的人,只有这一身的遮羞布来挽回他们最后的尊严了。” 男人刚死,身体还没有僵硬呢,席沉是将人站立着摆放的,摆出了奔跑的趋势之后,便招呼着顾史鉴帮忙将人扶着。 而后自己走到了那个被自己砍断了双手的男人身边。 瞧着那双断手,摇头说道:“暴食,戒之在馐,饥饿罚之。” “太片面了,暴食往往源自于不满足,最后用食物来填补了这种不满足罢了。” “暴食之人,沉迷享乐,贪图的是一时的安逸。” “但红颜枯骨,过往云烟。”那被席沉砍下来的手掌,在煮烂了之后,上面的肉更加容易剔除了,被剔除了血肉的手被塞回了男人的嘴里。 但席沉的行为还没有停止。 顾史鉴眼睁睁看着席沉在解开了这具尸体的衣服之后,便用从厨房找来的刀具剖开了尸体的肚子。 “你这是想要做什么。”顾史鉴看着面前的画面略感不适。 “想要让暴食的人感觉不到进食的欲望其实很简单,只要没有进食这个功能就可以了啊。”席沉一边说着,一边将男人的胃取了出来。 “……”顾史鉴已经无话可说了。 将男人的肚子缝合好的时候,顾史鉴似乎看到了席沉将什么东西放进了男人的身体内。 顾史鉴本来是想要询问是什么的,但是担心得到什么恶心的答案,还是算了吧。 明明眼前的画面如此的不正常,但是顾史鉴的目光就是忍不住被席沉的行为吸引。 这或许就是人类的劣根性,总是会被一些猎奇的东西所吸引。 这次席沉来到的是周儒君的那位妹妹的身边。 过度的情绪让这位妹妹似乎变得很是神经质了。 “暴怒,戒之在怒,黑烟罚之……这不是纯粹是在为难我嘛。”席沉嘟囔着的时候直接离开了客厅。 陪着这些形状各异的尸体的时候,顾史鉴莫名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奇怪的想法好像都被压制下去了。 片刻后顾史鉴感受到了外面的浓烟弥漫,顿时一阵咳嗽。 “你这是打算将我们烧死不成。”顾史鉴的脸都黑了几分。 然而外面没有传来席沉的回应。 随着浓烟是越来越盛,顾史鉴当真是有几分受不了了,正要放开中年男人的尸体,出去看看席沉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便看到席沉拿着被烧焦的树枝走了进来。 进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烧焦的那截树枝上的黑灰扒拉了下来,涂抹在了妹妹的脸上后,便将剩下的半截树枝直接塞进了妹妹的嘴里,当真是捅进去的,被烧过的那头朝里捅进去的。 看到这一幕的顾史鉴感觉自己的喉咙也是痒痒的,有几分反胃。 “暴怒的人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将所有的情感过度放大,过分解读了所谓的正义与爱护。用自以为是的正义去满足了自身的占有欲与控制欲。” “无能的怒火燃烧,最后留下的不过是一截焦炭,伤害已经形成,便无法再改变什么。” 明明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姿态。 而此时的席沉已经来到了第五个人面前。 这个人便是那位即便是死亡依旧是无比美丽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若是被席沉做出那样的事情,未免有几分可怜了。 顾史鉴别过头,干脆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席沉这次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突然说道:“你现在看到了,还准备坚持多久呢,或者说,我也可以从你开始。” 从席沉开始处理第一具尸体开始,姐姐便有了反应。 是紧张害怕,还带着几分兴奋吧。 或许是因为席沉的行为。 睁开眼睛的姐姐,目光直勾勾盯着席沉说道:“你真的很好,他说的对,你很好,或许一开始拉拢你就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现在也不晚,我帮你做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合作,我只需要一个名额,就一个。” “这个女孩,你们的关系应该也没有那么亲密吧,我只要一个她,之后的事情,我甚至可以帮你完成。” 席沉拍着手,算是一种鼓掌吧:“想法不错。”而后看向顾史鉴,“你说要不我答应得了,毕竟后面的事情我也没有把握呢,你觉得怎么样。” ps:今天跟一个学生语音聊了一会儿,孩子的自尊心强,平时的成绩都是非常好的,但是这次数学没有拿到理想的成绩。 我就安慰了一下(我是帮她补数学的),想要了解一下原因。 然后知道了一件让我震惊的事情。 尤记得我以前每次考试的时候,老师都会跟我说,在结束之前千万不要对答案,也不要去在意之前考得好还是差。 但是这个学生的老师居然在还在还没有考完的时候,或者每考完一门,下一门考前跟孩子来一句,你这次某某门没有考好啊!结果孩子考数学的时候一直记挂着,原本能做出来的,这次也没有做出来! 你丫的是认真的吗!故意来膈应学生的吧! 气死我的,你*****我气得想骂人了。 所以我今天的心情也是非常的糟糕,要抓狂了! 我接下来的内容可能也会有点看情况了……因为学生的一模成绩出来了……所以……学生紧张,我这边更是害怕……考得好了,心情美妙下,可能灵感爆发,要是没有……诶……祈祷吧 第51章 无罪之城(51) “我觉得不怎么样。”顾史鉴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道,“要是真合作的话,我用得着等到现在。” 也是啊,类似的话,姐姐是对顾史鉴说过的,但是现在姐姐被捆绑在这里,顾史鉴还能够坦然将这件事说出来,便已经说明了对方的想法了。 “现在改变想法也不是不行啊。”这姐姐也不是个静的,这个时候不仅仅试图说服席沉,还在试图说服顾史鉴。 然而无论是顾史鉴还是席沉都没有理会她。 “我们可以假意合作,用完就扔。”席沉说道。 顾史鉴拍手:“对啊,我怎么忘了。” “……”姐姐:你们商讨背叛这件事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当着当事人的面。 “或者套出她的话之后,再将人解决了也是可以的啊。”席沉又道。 顾史鉴赞同地点头:“对啊。” “……喂喂,你们两个!”姐姐强压怒火,你们两个是故意的吧,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当面说出来算什么。 但是姐姐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席沉与顾史鉴会这么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说明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姐姐口中所谓的合作。 于是姐姐也安静了下来。 他们是各怀鬼胎。 席沉从周儒君的怀里翻出了之前的日记本。 顾史鉴看到了,但是并没有露出好奇的神色,由此可以得知,顾史鉴是知道日记本的存在,甚至看过里面的内容的。 这本日记在他们手中,说明曾经的他们也是看过其中的内容的。 他们当时或许想到了什么,也可能找过这些人,但是并没有直接动手,将这些人全部杀死。 若是席沉当真当着周儒君的面杀人的话,这位绝对会从头到尾一直死死盯着他,阻碍自己的所有行动。 但是一个完全不知道踪迹的人是可以的,比如顾史鉴。 因此这也是席沉让顾史鉴动手的原因之一。 将翻开的日记放在了姐姐的身上,席沉微笑着凑近几分:“这本日记是你的吧。” 姐姐挑眉冷笑道:“我若是说是的,你们还会相信上面的内容吗。” “会啊。”席沉轻笑出声,“从日记本的状态来看,至少不是近期能够完成的,那时候我们可还没有出现呢,你也没有那个心思或者本事从那么早就开始布局。”更别说日记上的废话还是很多的。 “另外我记录过这个城市中手腕上有编号的人。”席沉说的自然是最早发现的那本原罪的书,因为那本书的存在,让他们确定了所谓的七宗原罪。 “有一点,在我们这类人没有到来之前,你们应该一直都是用这个城市中的人来做实验的吧,实验到底怎样才能够离开这里。” 席沉的话让姐姐沉默了,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呢,越是这么做的你们,越是深陷这座城市呢。” 席沉最后的目光像是一把重锤,锤击在姐姐的心上。 没有想过吗,想过的,她不止一次地询问,为什么其他人能够离开,他们却也无法离开,而要被迫与这个城市永远在一起? 登上地铁也是他们曾经所尝试的,但是他们失败了,得到的是与席沉他们一样的结局。 但是那次的尝试,姐姐没有上去,这也是她的日记没有出现断层的原因。 他们做的事情是越来越多,当他们意识到自身的不对的时候,城市中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在离开了。 “原本的无罪之城的人比现在更多。”姐姐突然说道。 那时候的无罪之城,大家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规律,路上见面一声问候,没有纷争,安静祥和,缓慢悠闲的生活节奏,想来是一个非常适合养老的地方吧。 来到这里的人,都会被慢慢同化的,他们会习惯这里的生活,慢慢地变成无罪之城中的一员。 “后来大家一个个地离开,他们离开了,他们说他们将会找到新的幸福。”姐姐的声音是越来越低。 席沉将日记翻到了女人出现的那一页,翻到了姐姐的出现了想要离开想法的时候:“这个女人,说的应该不仅仅是诱惑的言语吧,你对这里如此迷恋的情况下,类似的言语,你听过不止一遍,可是你却因为女人的话动摇的,又是为了什么。” 姐姐猛地抬头,若不是因为被捆绑着,说不定都能够扑上来咬席沉一口,狰狞的姿态让那张秀美的脸变得如此可怖:“因为他们骗了我!” “骗了你什么。”席沉不但没有被这张脸吓到,反而还凑近了些许。 却见此时的姐姐展颜一笑:“想知道啊,放了我,我们合作了,我自然什么都告诉你了。” 席沉无辜地看向顾史鉴:“怎么办啊,她不肯告诉我们诶,要不还是合作吧。” 顾史鉴抱臂闭眼,懒得理会席沉了。 于是席沉只能够再次看向姐姐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啊,你看到了,是他不同意呢。” 正说着便听到了顾史鉴的冷哼。 姐姐却摇头笑道;“你不必如此,如果你愿意同意合作的话,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你都是能够解决的。” “你这么了解我啊。”席沉的表情越发无辜了。 “不是我,而是有人告诉过我,你应该见过他了。”姐姐说着说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努力想要靠近席沉,眼睛都瞪大了,“你是不是早就见过他了,是不是他给了你什么提示!” “混蛋,他也骗我,他也骗了我!” 席沉便抬手按压在姐姐的肩膀上,将人压了下去:“别瞪了,眼睛珠子都要出来了。” 然而姐姐的姿态还是非常的激动。 于此同时的某处未知的地方,一个俊美的男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嘴里嘟囔着:“最近没有再得罪什么家伙啊,难道是诡园在惦念着自己?” “凭什么,凭什么,他想要什么,我都帮他了,为什么最后他没有选择我,没有选择我,是我差在哪里了吗,为什么!” 神神叨叨的。 所以说疯子的力量是不可理喻的,以席沉的力气居然都没有将人完全压制下去。 “她这是打算装疯卖傻了?”顾史鉴睁眼看着疯癫的姐姐。 “也可能是精神信仰崩塌导致的?”席沉补充了一句。 “让她这么一直疯下去?” “那倒不必。”席沉摇首,而后盯着不是真疯还是假疯的姐姐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的话,那我来猜猜,你说的欺骗是什么意思。” “首先是我们手腕上的数字。”席沉一个响指,开始了叙述 “上面的是编号,代表的是身份。那下面的呢,一开始以为是行为上的约束,按照无罪之城的要求,建立完全守序的城市,那么一切不符合这里的行为都会被定性,违反者上升,顺从者下降。” “但是又觉得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其它人变化的幅度会不一样呢?” “后来想到一种可能,不过不说了,因为那种可能在看到你们手腕上也是有第二串数字后,便被排除在外了。” “中间有过很多的猜想,那么现在来说说我最后的想法好了。”席沉抚摸着手腕上那鲜红的数字,“我在想啊,这些数字或许是对我们的一种提示。” 在席沉说这些的时候,顾史鉴一直有注意姐姐的姿态。 原本疯疯癫癫的姐姐在席沉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身体轻颤。 很明显,她是在装疯,她的意志其实非常的清醒。 能够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做一件事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摧垮呢。 “上面的数字是掩人耳目,下面的数字则是提示,提示我们与无罪之城中这些人的身份还是不一样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降低,就像你说的,会不会是无罪之城在同化我们。” 同化的程度越深,他们便越符合这个城市,那么不久之后他们是不是就会变得与这个城市中其他的人是一样的。 遵循一样的规则,等待着离开的时机。 “上升所代表的是自我的意志。”无论外在呈现出来的是怎样的,但实际上却从未被同化,“但这些又有说不通的地方。” 因为作为游戏者,他们不可能意识不到自己的身份是怎样的,被这里同化的话,不会说没有任何意识。 姐姐依旧是没有反应的。 当然这种可能席沉想到了,但想到的不仅仅只有这些。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有标红的界限。 无论是那幅画还是姐姐的日记中,又或者他们留下的讯息,其实都在说明一个点,他们身上的这些原罪的呈现,或许并不是一开始就在他们身上的。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他们却将这些罪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 “你们不是不想要解决我们,只是在你们身上的原罪完全消失之前,我们还不能死去,是吗?”席沉笑得温柔,温柔地挑起姐姐的下巴,“所以这些数字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假象。” 或许是那个男人的手段,又或者是在他们苏醒之前,这些人便对他们做了什么,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席沉还记得当时看到费欢的手腕上的数字时,其实是有红色呈现的,但是再看的时候已经消失了。 第52章 无罪之城(52) 真正完全呈现出来的,应该只有顾史鉴才对。 但是到后面,大家的手腕上的数字都有不同程度的红色呈现的话,更像是一种无法压制的后果。 席沉抬起汪辛可的手腕,将对方的袖口撸了上去,露出手腕上的数字,数字并不大,但是周围已经泛起了红色。 “为了验证想法,我就稍微地尝试了一下。”正说着,席沉展示出了自己的手腕,双面缠着的是一圈的白纱,随着席沉将其解开之后,他们看到了背后的东西。 看到席沉的手腕时,无论是顾史鉴还是姐姐都愣住了,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这个人对自己是真的有够狠的。 原本以为陌研割破掌心保持清醒已经是狠人了,结果人家席沉直接将手腕上的皮直接剥掉了。 “我剥得挺完整的,要不要送你当纪念品啊。”席沉对自己手腕还是非常满意的,多好看的伤口啊,可惜没有以前的伤疤了,不然更好看。 “……我没有那么爱好,敬谢不敏。”顾史鉴直接拒绝了。 “真可惜。”席沉说道。 可惜个毛啊,我只听说过收集珍稀物种的皮毛的,没有听说过收藏人皮的,你在现实中其实是个杀人狂魔吧,还是有收集癖的那种! 无论是编号还是数字都在,不过有些地方发生改变。 “每次的醒来都是一次加固的过程吧。”席沉说道。 只有顾史鉴从上次,或者在更提前的时间中,那跟在顾史鉴身边的弟弟就已经被解决了,所他手腕上的数字呈现出来的才是最正常的状态。 没有了外面的皮,露出来是鲜红的皮肉,尤其席沉的皮肤本就是偏白的,所以衬得这片红色更加的渗人。 顾史鉴凑近观察的时候才看清楚,上面那串编号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下面的数字,其他的不说,至少颜色上,若非是顾史鉴看得仔细了,都没有发现下面数字的存在,因为也是通红的一片。 而且那数字比自己还要小。 自己是因为杀人了,那这小子又是因为什么。 辱尸不成。 “这才是我们真正的状态吧,而之前的那些浮动,应该是你们根据我们的行为做的监控吧。”席沉笑道,“想让我们认为是第一种猜测。” “那么你们监控我们的地方是在哪里呢?” “游乐园,还是说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整个无罪之城看不到任何的监控,就连游乐园也是一样的,但还是有监控视频的存在,所以说这里的监控方式或许是更为隐秘的。 这样的话,就算他们在监视席沉他们也是有可能的,随时篡改他们手腕上的数字也是可以的。 但应该是有限制的,否则的话,他们之前的所有行动不是被完全看得一清二楚了吗。 “监视是有的,但无法实时。”席沉继续说道,“这里如果是游戏的话,你们就是游戏中的漏洞,你们被随时监控着,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自由。” 这些人完全隐藏在背后,如果还能够实时监控的话,他们不就没得玩了,诡园就算再不靠谱,但也不会让局势这般一面倒吧。 再加上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顾史鉴的问题,对其他人的诛杀,便是第二个原因了。 若是他们真的能够实时监视的话,现在的顾史鉴早就被发现不说,他们也应该聚集在一起,而不会被逐个击破了。 手腕上的数字表示的其实就是他们被原罪侵占的状态,同时也代表了他们自身觉醒的罪恶。 而那红色其实就是一个警戒值,红色通常是警戒色。 红色越低代表的是越危险。 当他们手腕连红色也消失的话,说明这些人已经完全无可救药了,已经成为了原罪本身了,自然是不能够放其离开无罪之城的。 原本姐姐他们手腕上的数字是消失了的,但是随着将原罪转移,他们手腕上的数字慢慢浮现,只不过还是鲜艳的红色。 不能再低了,他们克制着,让自己不会被原罪控制,不能够让这些数字再降下去,再消失,他们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他们将这一个行为放得很慢,也给了席沉他们一次次离开的机会,但是那种机会不过是加深了他们与无罪之城的联系罢了。 姐姐是知道,在手腕上的数字消除之前,他们是无法离开的,甚至强制离开之后,再回来,他们的记忆也会消失。火山文学 利用了这种方式,之前的姐姐他们只要意识到席沉他们察觉到了什么,便会将人引到地铁站那边,让他们再次登上列车,消除记忆,再送回来,这样的话,他们便能够高枕无忧了。 但是记忆能够消失,手腕上的数字却是一个问题,这鲜红的,每次都不一样的数字太过醒目了,于是便有了假象。 “无罪之城是一个安全乡,而你们又为我们构造了一个新的温柔地。”席沉脸上的笑意实在是忍不住了。 那些所谓的家庭是为了更好的监视,同时也是一个误导。 本打算随时给他们传递一些假的消息,又或者以家人的身份阻挠的话,能够拖慢他们的进程。 这一点应该是之前的游戏者给他们的感觉,一旦限定在一个身份中的话,他们基本不会做违背角色本身设定的事情。 尤其是在不知道类型的情况下,会不会认为这就是一种扮演型剧本。 “本来是想要拖住你们,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随着席沉的话,姐姐终于没有再装疯卖傻了,冷笑一声,更像是对自己的一种嘲讽。 “是,你们既然知道这里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既然是虚拟世界,便能会有代码的存在。”姐姐这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但是那些东西是最核心的代码,改变不了,所以只能够在表面上再覆盖一层代码。”姐姐说道。 但他们毕竟不是实际掌控者,就算弄出了这些代码,但是很脆弱,时间一长就会消失。 “不过就算你发现了又怎样呢,你以为你现在做的这些小动作,就能够改变目前的状况吗,我告诉你不能了,你们将代替……” “好人需要一直做好事,因为哪怕只是做错了一件,就会被认为是有罪。但是坏人无论前面做了多少的错事,只要一件好事,便能够洗心革面,重新成为好人。”席沉突然打断了姐姐的话。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你们做太久的好人了。”席沉替姐姐整理了一下一件散乱的衣服,将对方散落的头发拂到耳后,动作轻柔,缓缓凑到了姐姐的耳边,“你们当了太久的天使,而我……” 姐姐沉默了。 顾史鉴好奇地看着席沉:“你在她耳边说什么了。” “只是劝导罢了,或者你就当这是催眠好了。”席沉笑道。 “呵,也许吧。”姐姐突然笑了,此时的笑容正常了许多,带着几分少女的纯真。 当了太久的天使了,都忘了,最初身为恶魔的自己了。 回到现实中的话,要么重新成为恶魔,要么就是与现在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你比我清醒。”姐姐看着席沉笑道,“没错,我们想要取代你们其实很难,但是你们想要恢复原样却很简单。”而后看了一眼周围的尸体,“这是一种方式,但是没想到你们比我想的更加干脆。” 然而顾史鉴却打断了他:“你说杀了他们,我们能够恢复原样,可是好像我现在的状态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姐姐瞥了他一眼说道:“一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到时间,他也没有做完所有的准备,就像是画龙点睛,没有最后的点睛,画上的龙终究只是假龙。” “二是因为你杀人了。” 顾史鉴沉默了。 “在无罪之城中,死亡是一种罪,那么作为加害者,身上也要承担一样的罪。”姐姐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那你们知道,为什么死亡会成为罪吗?” 不等两人回应,她便直接说下去了:“你们知道这里是虚假的,为罪犯建立的一座城市吧,但是你们知道这座城市存在的真正意义是什么吗?” 席沉没有回答,还搬来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摆出一副听故事的姿态。 顾史鉴看了一眼,默默地做了相同的事情。 “他们的目的并非是想要给所谓的罪犯一个人权的环境。”姐姐的表情越发怪异了,“他们想要的其实就是我们身上的原罪。” “你们是替代品,而我们是容器。” “当科技发展到顶峰之后,再无前进的可能,新的声音出现了。” “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神权。” “他们认为,原罪来自于神,是神在世间存在的一种证明。” “倘若罪恶达到顶点,便是神降之时!” “多么可笑的想法,反正都是试验品,最后都是一样的,与其成为那些人的试验品,还不如成为我的试验品,只要我能够离开这里了,我会给他们真正的自由,不好吗。” “他们认为神的降临需要献祭,需要纯洁的灵魂,这个灵魂中不能够有任何的罪恶。” “知道死亡为什么是罪了吗,因为他们不能死,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被选中的祭品,生死都不在掌控之间。” “什么罪恶消除后便能够离开,不过是成为了下一个的祭品罢了。” “就因为是罪犯,所以我们没有任何决策的能力,只能够被动的接受。” “神,狗屁的神,倘若真的有神,为什么从未出现!” 第53章 无罪之城(53) 说不定是出现过了,但是你却没有意识到?在姐姐质问的时候,席沉在心中做出了回答。 之前纪清家中的那位就算不是神,与神魔也脱不了关系。 姐姐口中的神,本就不仅仅是指神,而是神话体系中那些无所不能的存在。 纪清当时家中的那一位便是有这样的本事的。 只可惜姐姐并未发觉,那些在寻求神踪的人也未曾发现。 这种事情,想来便是令人发笑的。 叶公好龙,却不知龙就在自己的身边。 若是有一天他们真的发现了神的存在,又会做些什么呢? 是真的诚心供奉,还是会做一些事情呢。 从席沉第一次知道神魔的存在后便在想一件事,如果神魔是存在的,为什么现在却没有了神魔的踪迹。 他们为什么会消失,过往的那段岁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席沉怀疑的是,弄出这里的人或许并不是真的想要什么神的降临来统治他们。 否则的话为什么要建立一座监狱来召唤呢。 或许是他们想要窃取神的力量。 但因为害怕姐姐他们发现其中的秘密,与他们做相同的事情,来争夺他们的力量,于是从整个游戏中抹除了神的存在。 “多么可笑对吧,你想要离开的话,我可以帮你,但是你需要帮我做一件事。”姐姐的眼神中已经染上了彻底的疯狂,此时的她是真的有几分疯魔了。 “我拒绝。”席沉说道。 这般干脆的拒绝让姐姐都愣住了,而后便说道:“我不是想要与你合作,不是想要活下去了,只是想要你做一件与其毫无关系的事。”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拒绝。”席沉依旧如此说道。 “你难道都不听我将话说完吗?” “能猜到你想要说什么。”席沉挑眉笑道,“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你绝对不是普通人,其他人不一定能够做到,你绝对是可以的,而且你一定会愿意这么做的。”姐姐死死盯着席沉,像是要将席沉看透。 “你如果帮忙的话,我会将彻底离开这里的方式完全告诉你们。”姐姐拿出了最后的底牌。 然而席沉还是摇头说道:“我知道你会告诉我方式,我自己也猜到了对应的方式,能够确定时间地点的,不需要你说。” 姐姐沉默了,因为席沉之前的行为便已经说明他是知道方式的,或许会有所细微的差别,但是并不影响。 然而却听席沉又紧跟着来了一句:“但是现在的话,我想要试试的是另外一种方式。” “什么?”姐姐与顾史鉴的目光同时看了过来。 你小子都已经找到能够离开的方式了,还打算做什么幺呢,赶紧离开就是了,你别乱来啊。 “喂喂,能够平安离开就是了,你还想做什么呢。”顾史鉴更是毫不客气地直接询问了出来。 然而席沉却笑道:“这么有趣的事情,神权的存在诶,你不想看看神吗?” “不,我不想。”顾史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觉得我现在还没有经历神魔本的存在,请你不要作死。” “怎么能够算是作死呢。”席沉说这话的时候,正在一点点靠近顾史鉴。 察觉到席沉意图的顾史鉴不断往后退去,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席沉说道:“你别乱来。” “我没有乱来啊,我就是想要亲眼见一见而已,不会有事的,至少你们不会有事。”正说着呢,便是瞬间的出手。 这顾史鉴也不是吃素的,居然这个时候还能够与席沉打成平手。 但是最后还是被席沉踹了出去,撞在了桌边,而后便被席沉打晕了。 最后的视线中看到的便是席沉那有些病态的笑容,耳边传来的最后一句话是席沉压抑的笑声:“人生啊,总要多一些有趣的事情,才有活下去的动力啊。” 因为席沉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姐姐从头看到尾,都没有看懂席沉想要做些什么,看着对方将顾史鉴搬运过来后,姐姐实在是有基恩忍不住了:“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而后想到席沉刚才的话,皱眉说道:“你不会是想要召唤神的存在吧。” 摇头嘲讽道:“别痴心妄想了,那群家伙准备了那么久都没有能够成功,你觉得你就能够做得到?” 但是席沉只是耸肩说道:“只是尝试的话,有没有影响的,而且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有没有神吗?” 姐姐沉默了片刻看向席沉说道:“就算证实了神是真的存在的,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想要神权,那么我给他们神,但是是什么样的神,他们可没有说过吧。” 姐姐盯着席沉的双眸许久后,痴痴地笑着,笑声越发的夸张,眼泪顺着眼角滚落,而后猛地停住,死死盯着席沉说道:“好,我同意你,那又需要我做些什么。” “和他们一样好不好。”席沉温柔地抚摸着姐姐的脸,目光却看向周围的那些尸体。 没有惧怕,没有后悔。 对他们来说,如果已经没有自由,或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的方式,罢了就这样吧,如果能够在最后给那些人带来一些麻烦的话,她乐意之至。 “最后就不麻烦你了。”姐姐笑道,“解开吧,我自己来。” 谁会愿意真的主动寻死呢,但是席沉当真解开了姐姐身上的束缚,并且将顾史鉴手中的刀放到了姐姐的手中。 在这把刀捅进心脏之前,姐姐最后看着席沉说道:“哪怕你是骗我的,我也算是心甘情愿。” “不会骗你。”这是席沉最后留给她的话。 随着姐姐的倒下,现场中,唯一站着的便只有席沉一人了。 原本打晕其他人是为了离开这里。 黑白相对,善恶两端。 其实他们想要离开很简单,只要将身上的原罪消失的话,就可以了。 席沉问过那人,原罪的承载体可以是任何的人吧,对方说是的。但是席沉只是说人,并没有说死人还是活人,对方恐怕也猜出了席沉的意图,没有否认,便是在回应他的问题了。 死人还是活人,并不影响这份承载。 毕竟他们只是需要将原罪汇聚到同一个地方罢了,那些人又担心若是死人的话,会影响效果。 可是一个承载的容器罢了,谁会在乎生死呢。 原本席沉是想要将原罪转移的,但是现在的话,在与姐姐聊过之后,他产生的是另外的想法。 席沉也没有想到,若非是姐姐直接说出来的话,席沉也没有想到那些人的目的是召唤神的存在。 其实对方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也就是笃定了神的存在的,为什么这般笃定,无非就是这里有过神的传闻,或者他们其实是发现了神的存在的。 正是因为有所发现,才会如此坚定,哪怕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成效,他们依旧是没有放弃的。 但是看他们收集原罪的模样,也不像是要召唤什么正经的神。 既然这样的话,席沉不介意尝试一下。 “反正都是需要灵魂体来滋补的话,十二个还是七个,应该都没有问题吧。”席沉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从陌研他们身上扫过,其实加上他们这几个的话,就有十三个了,数量上绝对是够了的。 但是只是看了眼后,还是没有这么做。 这倒不是圣母,而是要是这么做的话,他就得亲手将这些人杀掉了。 “好麻烦啊,应该迟点动手的。”席沉这般说着的时候便将死去的这七人扛到了外面。 剩下的六个放在房间内没有搬,只是目光扫到费欢的时候发现,这位还是没有坚持下去。 “好吧,正好添砖加瓦。”席沉说着便将费欢也扛了出去。 看着一地的尸体,席沉将剩余的徽章全都拿了出来,而后将其对应的徽章塞进了姐姐他们的口中。 之后便将他们扔在了一边,暂时没有去管了。 这次没有真言决的情况下,席沉是不能够放血了,否则的话,不等他召唤来其他人,自己可能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过去了。 所以用什么东西来代替呢。 席沉想了一下,便到了厨房中,将那满满一罐的盐端了出来,而后便在空地上开始了他浩大的工程。 这么做的后果究竟是怎样的,席沉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就是因为未知才会显得有趣不是吗? 席沉的速度可以说是行云流水,看他暂时绘制出来的画面,应该是在绘制一种法阵吧。 但是这法阵怎么看着这般的眼熟呢? 若是当初庄园的主人在此的话,怕不是要气吐血了。 因为这法阵他简直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是他用来召唤乌合的阵法吗? 很显然,席沉当时便将这法阵给记住了,只是一直用不上罢了。 毕竟乌合可是恨不得席沉去死呢,而且召唤乌合的话,也是需要献祭的,是灵魂上一种献祭。 席沉总不能来到游戏的第一时间就将所有人宰了用来献祭吧。 上次的事情是取巧,这次席沉并没有在这些尸体身上留下任何的符文,就是不知道乌合会不会上当了。 第54章 无罪之城(54) 这段时间里乌合也是憋屈的很,这诡园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一直派着它手底下那群家伙跟在自己身后。 尽管之前的那具分身已经销毁了,但是诡园还是在他身上打下了记号,以至于这一路跑过来,没有一刻不记挂席沉的。 若是再见面的话,乌合说什么都要将这家伙千刀万剐,不折磨到哭爹喊娘的,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说你就没完了是吧,那么多违规的你不去找,偏偏就盯着我一个人了,我看着很好欺负是吧,你别逼我啊。”乌合也是气急了。 自己不就吃了一些灵魂吗,相比较其他人,自己怎么着也是够仁慈了的吧,每次都是享用一点点,还是隔一段时间才会去享用。 但是有的神魔可不是他这么好相处的了,动不动就毁灭一界的,你怎么不去管。 但是无论乌合再怎么说,诡园的意志也不会因为他的话而动摇。 乌合只能够继续逃跑。 但是这段时间来说,他的分身已经毁了很多了,就算他的分身再多,也经不住这样损毁的啊。 就在此时,乌合感觉到了召唤,只是这召唤非常的微弱,断断续续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类似的召唤,其实乌合一直都是能够感受到的,毕竟他的祭坛被摧毁的一部分,还是有很多的,总是会有人召唤他的存在。 只是他们献上的祭品还不至于让乌合冒险过去,再加上之前席沉的事情,所以让他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感受到的是精纯的灵魂不说,这些灵魂中蕴含的罪恶更是充满了芬芳,如果能够将这样的灵魂吞噬的话,那么他说不定就能够稍微摆脱一下诡园了。 只要给他时间,让他找到帮手的话,诡园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这边席沉坐在法阵面前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同时那些尸体也按照之前十二生肖中安歇面具的包房方式放置好了。 但是这都过了好久了,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没有用吗。”席沉的表情似乎在诉说着不高兴。 “还是说,盐的话,果然是不行的。”说这话的时候,席沉将目光落在了身后的房子里,要知道陌研他们此时就在那房间中呢,自己可以放他们的血来代替的嘛。 见还是没有动静之后,席沉便起身向屋子内走去了,他是真的打算放血了。 谁知刚一进屋,外面的法阵便出现了变化。 乌合虽然感受到了召唤,也感受到了祭品的美味,但也没有第一时间进入,还不是因为席沉的行为,让乌合对接受祭品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而从席沉的角度看到的便是法阵的光芒一直在闪烁,但是就是没有看到人。 “召唤的阵法也有信号不好的时候?”席沉嘀咕了一句,还是决定用血吧。 但此时乌合也终于是弄清楚这些祭品的体内是没有符文的存在的,那还客气什么,自然是大快朵颐了。 但所有的尸体消失在周围之后,乌合的身影总算是从传送阵中走了出来。 还没有等他欣赏一下周围是什么地方,便直接叫了出来:“我艹,谁尼玛画法阵的时候用盐啊!” 不知道盐一般是用来驱魔的吗,难怪画出来的法阵信号总是断断续续的,这是哪个傻逼。 急忙从这个法阵中走了出来的乌合这才黑着脸打量周围的情况。 这到底是谁在召唤他,居然连个祭台都没有,若非是献上了精纯的灵魂不说,其中蕴含的原罪是如此浓郁,自己非要治罪不可。 只是这召唤的人怎么没有看到。 放出自己感知的乌合在察觉到整个城市中那些灵魂体的时候,突然间便兴奋了起来。 卧槽,这里好多灵魂不说,那些纯净的灵魂,包含的只有最为纯粹的罪恶了啊,当真是无上佳肴啊。 不知道是不是灯下黑的缘故,乌合就是没有探查他身后的那个屋子,否则的话,就会发现席沉的存在了。 席沉正准备放血呢,便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这熟悉的声音,不就是乌合吗,看来自己是成功了啊。 于是席沉放弃了放周儒君他们血的想法,离开屋子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乌合的存在。 “……”跑这么快做什么。 席沉看了眼地上的盐巴,原本纯白的盐巴呈现出来的是被烧焦的状态,由此可见,之前的声音绝对不是席沉的错觉。 抬头看了眼这座城市,席沉轻叹一声。 虽然他知道将乌合召唤过来的话,以他对灵魂的渴望,这里几乎就是乌合的天堂了,但是这是不是也太迫不及待了一点。 难道就没有想过这里是诡园吗? 还有啊,妈妈就没有提醒过你,陌生人的东西不要乱吃吗? 席沉是没有做手脚啊,但是不代表建立这座虚拟城市的那群人没有做手脚啊。 若是没有一些手脚的话,他们如何能够确认神是否降临了呢。 那些徽章其实就是一个接收器也是一个传讯器。 是身份的证明,也是收集原罪的一种手段。 本身是没有危害的,但是被一个神力充沛的人吃下去后,那群追求所谓神权的人能不发现吗。 相比较乌合,之前来到这里的那位就明白事理多了,一直都是悄无声息地观察这里的情况,即便最后离开了,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是什么。 哪里像乌合这样子,完全不计后果,这样子根本就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这一点上,席沉还真没有想错,这乌合是天生的神魔,自然不知道想要从普通生灵变成神魔有多么的困难与艰辛,尽管是神魔,但是心性上一个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年龄还摆在这里呢。 大快朵颐的乌合感受着这些美味,激动地差点都要哭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被诡园追杀,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灵魂了,真是太美味了啊。 不行,在诡园发现自己之前,一定要多吃一点,否则的话,又要有很长的时间吃不到了。 但是乌合没有想到的是,诡园还没有到呢,先是有其他人将他围住了。 之前席沉要求顾史鉴将那些人杀死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外界的注意了,明明说过不要杀人,但是却还是有死亡的发生,自然会引来他们的关注。 但是因为这台机器的运行已经太久了,其中的一切变化,是他们也无法掌控的,不能够轻易去查看。 但是这突然之间的大量死亡却不得不引起他们的重视了。 如此大规模的死亡,外界大批的肉体都在一瞬间失去了生命体征,这不是开玩笑的。 当调出监控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乌合那毁天灭地的画面。 原来这乌合吃得开心,觉得以人类的形态的话,吃东西也太慢了一点,于是直接化作了本体,当然不是最大的本体,而是缩小后的,即便是这样也是遮天蔽日的。 这般巨大的鸟,还能够口吐人言,这一刻他们确定,他们真的找到了传闻中的神。 虽然没有如同他们预想的是在他们准备好的陷阱房间中,但是在无罪之城中的话,也是没有多少区别的,终归是他们为神明准备的牢笼罢了。 只要能够困住神的话,那他们也能够获得神的力量。 他们是立刻行动了。 席沉也看到了天空中这只巨大的鸟。 除了那一身金黄色的羽毛之外,席沉所看到的便是身下那三只脚。 “三足金乌啊。”席沉感慨道。 山海经中的存在变成了现实,那是不是代表其他的异兽都是存在的那。 而此时房间内的周儒君他们却缓缓醒了过来,这么大的动静,若是还未醒过来的话才是见鬼呢。 在看到站在门边的席沉时,周儒君目色微变,便要立刻起身动手。 这席沉就好像是身后长了个眼睛一样,直接看穿了周儒君的行为,开口说道:“我要是你的话,便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而此时其他人也陆续醒来,除了最后被打晕的顾史鉴之外。 陌研注意到了顾史鉴的存在,微愣,而后看向席沉。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席沉身上,但随后一声鸟鸣,他们的注意力就全都从席沉的身上移开了。 纪清盯着外面那只巨大的鸟,目瞪口呆,双眼无神:“这,是什么啊?” 他们只是昏迷了一段时间而已,怎么突然之间就好像是跑错剧场了。 之前还是现实呢,怎么现在变神话了。 “我觉得我还没有睡醒。”纪清呢喃了一句,准备倒头还是晕过去的好。 陌研就是觉得这副场景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令人窒息。 “你又做了什么。”陌研嘴角抽搐地看着席沉。 席沉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笑道:“只是给这平静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而已。” ps:成绩出来了,本姑娘不爽了,所以打算放飞自我了…… 第55章 无罪之城(55) 你管这叫做乐趣? 在场清醒的人基本上都翻起了白眼。 “所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周儒君指着外面的情况质问着席沉,“同时也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之前要打晕我们。” “这不是担心你们最后失控嘛。”席沉笑道,就是这解释,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吧,“本来是打算直接离开的,不过最后知道了一些事情之后,还是觉得现在的情况会更有趣一点。” 随后指着在天上盘旋的大鸟说道:“那是神魔乌合。”在众人困惑的时候,席沉对陌研说道,“你认识的,也算我们的老朋友了。” 陌研愣了一下,自己与席沉同本的只有生肖派对那一个本,但是怎么不知道有乌合的存在。 只是转念之间,陌研就猜到了席沉所说的究竟是谁。 最后的召唤中,他们没有看到结局,那时候的情况已经非常危险了,他们还以为席沉绝对会留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只是没想到还能够在这个本中看到席沉。 如果席沉这么说,又是神魔的话,陌研能够想到的便只有那个召唤的祭坛所能够召唤出来的那位。 陌研是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席沉:“如果那天真的是这样的存在的话,你究竟是怎么通过任务的。” 席沉眨巴眼:“嗯,可能,是我运气好?” 屁个运气好,分明就是你与诡园之间的py交易。 但是这话总不能够直接说出来吧,诡园还要不要面子了。 为了解决一个神魔,居然还要靠游戏者帮忙? “哦,对了,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席沉直接转移了话题。 被席沉这么一提醒,他们这才感觉,他们之前的那些状态好像都被减轻了不少。 “这就是最后的那个人吧。”陌研看了眼顾史鉴,而后又看着席沉说道,“你们之前就认识,有合作?” 席沉没有解释,而是看着外面的乌合说道:“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最后的剧情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变化,正常离开的话应该是不可能了,但是你们可以通过另外一种方式离开。” “什么方式?”纪清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这一刻汪辛可与陌研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顿时嘴角一抽,此刻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都是差不多的。 显然他们都已经想到了席沉说的那种非正常的方式是什么了。 陌研神色复杂地看着席沉说道:“希望下次还是不要和你一个本了。” 虽然死亡率的话没有那么高了,但是这一次次的积分为负,也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 眼见陌研直接起身,准备在沙发躺着,纪清就莫名其妙了:“不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陌研扒拉着沙发靠背,懒洋洋地看着纪清与周儒君说道:“找个稍微安全或者舒服一点的位置待着吧,一会儿我们应该就能够离开了,顺嘴问一句啊,你的积分还有多少?” “什么?”纪清还是没有理解是什么情况。 汪辛可已经坐到了陌研的身边。 看来这两个应该是有经验了。 周儒君虽然不明白陌研与汪辛可的意思,但是两人的态度也不像是开玩笑,周儒君干脆也找个地方坐着了。 但是坐下的时候问了一件事:“费欢呢,怎么没有看到。” “死了。”席沉只是说费欢死了,但是没有说自己将费欢当做了祭品,不然的话,周儒君绝对会在这个时候与席沉打起来。 没有回头看其他人,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可惜让顾史鉴做的事情都没有用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 这次能够将乌合召唤出来,也是意外之喜,实际上席沉是打算如果召唤乌合失败的话,就把之前自己在现实中看过的那些法阵都画出来看看,看是否有效果。 因为在现实尝试过是完全没有用的,但是在这些明显有神魔的世界就不一定了。 都有诡园的存在了,那么这些召唤的法阵或许也是存在的。 第一下就成功也是席沉没有想到的。 “不过这次的话,可不能阻止我了吧。”席沉说这话的时候,在其他人听来是有几分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在同谁说话呢。 诡园那边没有反应。 此时的乌合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任谁的进餐被打断都会觉得不开心吧。 “尔等蝼蚁也敢拦我!”乌合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带着几分威严与压迫。 都说神明一怒,毁天灭地。 但越是这样,周围围攻乌合的人就越兴奋。 乌合的实力越强大的话,代表他们能够获取的力量就越强大。 从人群中走出的一人,当真是一副神棍的打扮,看着乌合的时候还高举手中的权杖说道:“我的神明啊,您是那么高高在上,你所需的一切,我们都愿奉上,只是弱小如我们,能够献上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乌合那张鸟脸上露出了然的姿态:“哦,原来这祭祀是你们弄出来的啊。” 这副了然的姿态没有维持一会儿呢,乌合便骂开看:“我说你们是不是傻啊,用盐巴画法阵,我看你们脑子就是有问题,我怎么会有你们这么傻的信徒的。” 乌合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这里是完全陌生的一界,他之前可没有在这里布教。 所以乌合的这番话直接让这神棍一脸的莫名其妙。 什么祭祀,什么盐巴,这个神明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怎么在说一些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 不过傻的也好,这样的话才更好骗啊。 这一刻的神棍对乌合的看法与席沉产生了一致。 说真的,乌合这么傻的神魔,居然还能够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啊。 骂够了,乌合话风一转又是一副赏赐恩德的姿态:“不过看在你们祭祀了这么多上等祭品的情况下,这件事便原谅你们了。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第56章 无罪之城(56) 神棍是认真的,乌合听得出来。 自己被席沉坑了,又被诡园追杀,现在一个小世界中的蝼蚁都敢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果然是自己这些年来太过安逸了,已经有很多人没有见识过他的怒火了吗? 而此时走到附近的席沉也听到神棍的话,微微摇首:“神明,既然神明能够被取代的话,你又怎么知道,下一个被取代的不会是你自己呢。” 席沉说这话的时候可完全没有隐藏自己的音量。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向他看来。 神棍也同样看向了席沉,上下打量一番之后,似乎还奇怪席沉怎么会在这里,不过却笑着回应了席沉的问题:“那就做到比神明更加强大,强大到无法被取代,或者将一切的可能泯灭在萌芽之中。” “嗯,想法不错。”席沉拍手笑道,“加油啊。” 明明应该是认同的话,从席沉嘴里说出来,仿佛就是在看一场闹剧。 于是神棍眯眼说道:“所以你是不相信我。” 席沉无辜地耸肩说道:“没有啊,我挺看好你的,我有认识一个人,说不定你们会有共同话题的。” 席沉说的自然便是尹祭司了。 两个都是想要成为神魔的人,一定会有共同的话题的。火山文学 在席沉与神棍交流的时候,一股压力对着席沉而来。 相比较于神棍的话,要说乌合最厌恶的人究竟是谁的话,席沉绝对是稳稳排在第一,绝对不会动摇的。 “又是你,好啊,我早就说过,你再次落到我手中的话,我绝对会杀了你。”这下次乌合的仇恨直接转移了。 而神棍饶有兴趣地看着席沉说道:“看来你们之间有恩怨啊。” “还好吧。”席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就是太记仇了。”又微笑地对乌合说道,“对了,刚才的祭品,应该很好吃吧。” 这话一出,乌合的表情当时就变了,声音都扭曲了几分:“刚才的法阵是你画的?” 席沉点头。 “祭品也是你的手笔?!” 再次点头。 这下棋乌合的表情简直难看到了极点,甚至都来不及出手对付神棍还有席沉了,而是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出现问题。 只是检查完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充满杀意的目光看了过来:“就算真的有问题的话,也足够让我杀了你了。” “喂喂,我最多就是做了一些手脚,这个人可是想要取代你诶,怎么看都是他更加危险吧。”席沉指着神棍说道。 乌合咬牙切齿道:“若非是你的话,我会变成现在这般的模样吗。” 神棍还插了一句:“你这到底是做了什么,能够让他愤怒到这般的地步。” 偏偏席沉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指着乌合说道:“我也算是帮你弄来了神明,你难道不应该救我一下吗。” “这个啊。”神棍一副沉思的模样,似乎有几分担心的模样,“我若是帮你弄死了他,你不会转头就来对付我吧。” “怎么可能呢,你看我这么弱,就知道不可能了。” 这边的情况,周儒君他们那边是完全看不到的。 纪清站在门口,只能够听得到乌合那愤怒的声音,有些担心地看着其他人问道:“不是,就让他这么过去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陌研摆手说道:“放心吧,我觉得,就算是我们死光了,那位也是死不了的。” 汪辛可在一边认同地点头。 毕竟他们可是亲眼见证过,在那般灭世的场景下,席沉还能够全身而退。 纪清有些难以置信:“不是,你们就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担心?” 陌研便说道:“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自己的积分若是不够的话,会是怎样的后果吧。” 汪辛可心中也是无奈的很,自己好不容易将之前欠下的积分还清了,这下倒好,这积分又要令人窒息了。 相比较汪辛可,陌研才是无奈呢。 她上次的积分因为席沉的原因就没有还清呢,现在倒好,又要来一次,看来这惩罚,自己是必须承受了。 在神棍与席沉的一唱一和之间,乌合的怒气越发的暴涨了,此时的他的理智几乎已经被淹没了。 “你们……该死——!” 神明的怒火究竟是怎样的呢? 这次他们总算是见识到了。 “真可怕啊,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吗?”神棍看着周围一点点破碎的空间,眼中的狂热越发明显了,“多么强大的力量啊,若是我的话,只会做到更好。” 真不知道这位哪里来的这么大自信。 “可悲的神明啊。”神棍看着愤怒的乌合。 若是这是在外界的话,或许面对这样的力量,神棍他们真的要后退。 可是这里是无罪之城,是他们专门为神明准备的牢笼。 既然是牢笼的话,自然做好了罪犯越狱的打算,也就有了应对的手段。 乌合的眼底的清明在一点点消失。 要知道这无罪之城中的灵魂可不是那么好吞噬的啊。 这些原罪是他们为神魔准备的手段,准备了便会有克制的方法。 那些徽章便是这样的作用。 “动手。”神棍一声令下。 存在与乌合体内的徽章之间便产生了共鸣。 之前在还发怒的乌合突然之间便发出了哀鸣。 肆虐的力量让乌合的意识在一瞬间恢复了清明。 但是此刻他看神棍与席沉的目光是更加愤怒了。 “你又坑我,你又坑我!” 祭品是席沉准备的,所以这份恨意再次转嫁在了席沉身上。 席沉表示自己真的很是无辜啊,他这次真的就是提供了祭品而已,那些徽章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可不知道啊,就这样被惦记上了,席沉也是很无奈啊。 但是他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一张口,直接一团火球喷吐出来。 但是这从高空而下的火球,速度就算是再快,也是能够躲开的。 席沉是躲开了,但是周围的建筑就躲不了了。 看着周围的火海,席沉沉默了。 自己跟火还真是密不可分啊,怎么哪里都离不开火呢。 乌合这团火焰可不是普通的火焰,触之即燃,但是乌合此时却瞳孔微缩,因为他吐出去的火焰,居然熄灭了,消失了。 怎么可能。 “觉得震惊?”神棍在这个时候笑了,“你是神明没有错,但是这是我的世界,所以……滚下来!” 突然之间,乌合便感受到了一股巨力压在自己身上。 这种力量受制的感觉让乌合更是狂躁了。 虽然压制了乌合的力量,但是那扩散的热量却没有办法抵消。 一声声的嘶鸣,乌合拼命地扇动着翅膀,想要挣脱这股力量,但是却怎么都没有没有办法挣脱。 这样的乌合看着倒是可怜很多啊。 毕竟也算是自己的老朋友了,看到乌合这么可怜,席沉也当着是有几分“于心不忍”了呢。 但是当席沉试图向着乌合靠近的时候,却在第一时间被神棍的手下给围住了。 “我帮你解决了他,你却想要对付我吗?”神棍笑着看来,只是眼神冰冷,只要一声令下,席沉就会留在这里。 “何必呢,之前大家合作也是挺愉快的不是。”虽然并没有合作的意图。 “是啊,所以为了让我更加的愉快,你还是一起消失吧。”神棍微笑地看着席沉。 他不喜欢席沉,因为他讨厌超出掌控的东西,而席沉就是这样的存在,只要席沉一直存在的话,似乎就会影响到自己呢。 “喂喂,真是卸磨杀驴啊。”席沉这话好像是连自己一同骂进去了。 神棍的那些手下,下手的时候,可完全是往死里面招呼。 现在的席沉不是巅峰时刻,但是这些手下可都是主场作战啊,这本就是他们游戏,他们想要改变什么设定简直是轻而易举的,就像对乌合做的那样。 “喂,你们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当席沉看到那突然出现的巨炮的时候,也是眉眼一跳。 这就好像是神仙打架的时候,突然一方拿出一个加特林全场扫射啊。 现在的情况比拿出加特林更加过分好吧。 “有用就行。” 当然这么多的巨炮,瞄准的其实并不是席沉,更多的是瞄准了乌合。 “不愧是神明啊,普通的武器根本伤害不到你们。”神棍轻叹一声说道。 即便被制服了下来,但是神明就是神明,光是这外在的防御就是不好对付的。 乌合还在不断挣扎,不断喷出的火焰,还没有落到神棍的面前便消散了。 眼看那些巨炮对准了自己,乌合的眼中流露出的是不屑。 这些凡人的手段,也想要对付自己,当他是什么人了。 但是心中还是有几分不安,这周围的情况明显不对,不会真的会对自己产生危害吧。 偏偏这个时候,耳边还传来令人讨厌的声音:“要不要我帮忙啊,只要说一声就可以哦。” 帮你妹啊,要不是因为你的话,自己会落到现在的场地吗。 虽然乌合现在再愤怒,但是要说有多恐惧还是没有的。 这本来就是一具分身罢了。 毕竟他的本体还在被诡园的追杀中,也没有办法出现在这里。 之前的分身好歹也是毁灭在了诡园的手中,自己还算是心安理得一点,但是想到如今这具分身会是消亡在一个凡人的手中,乌合现在就想原地自杀了。 席沉逼退了那些想要杀自己的人,直接窜到了乌合的身边:“真的不要我帮忙吗?” “滚。”乌合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紧跟着便感觉到了一阵痛楚,巨大的鸟身化作人形,不善地盯着席沉手中那根金色的羽毛说道,“你是有病吗!” 还有,你一个蝼蚁倒是怎么穿过自己的防御摘下自己的羽毛的! 席沉无视了乌合那想要杀人的目光,直接将羽毛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中:“到了我手里的,那就是我的了。” “你……真的是病的不轻。”乌合都被气得说不出话了。 “叙旧够了吗,那就要说声拜拜了。”神棍微笑着一挥手,准备就绪的巨炮直接开炮了。 第57章 无罪之城(57) 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都在一瞬间凝滞了。 “哟,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呢,不愧是神啊。”看着那被禁锢的时空,席沉还不忘对着乌合调侃一下。 这次诡园到现在都没有出声,看来是这里的空间对诡园本身也是有限制的,所以才并未出现的。 看来还是得先离开这里才行啊。 “你可闭嘴吧。”乌合的面色漆黑。 就算是个分身,就算力量被压制不说,体内还有随时折磨他七情六欲的东西,他也是神明。 一个神明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弄死。 尽管乌合这么说,但席沉却并未闭嘴,而是继续说道:“你这样能坚持多久?” “坚持到你死没问题。”乌合阴恻恻地盯着身侧的席沉。 “看来暂时还能坚持。”席沉自顾自理解了乌合的话后,又提议道,“所以我刚才的建议要不要考虑一下,真的不跟我合作吗?” 看了周围一圈后又道:“这里的话,完全限制了你的发挥,你眼中的这些蝼蚁,或许就能够取了你的性命。” “你真的甘心这样子吗?” 乌合冷冷地盯着席沉,他走到现在的情况究竟是因为谁啊,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自己要不还是一巴掌将这货解决了吧。 但是席沉的话真好戳到了乌合的痛楚,他确实不甘心留在这里,任由一群蝼蚁来审核他的命运。 “你最好快点啊,总觉得你没有多少时间了啊。”话是这么说,但席沉却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深吸一口气,乌合暂时压制了对席沉的咬牙切齿,尽管讨厌席沉,但也不得不承认,这货的脑子是不错的。 自己这三番五次被坑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说,怎么合作,你最好小心点说,否则若是这具分身损毁在这里,在损毁之前,我也会拉着你一起陪葬。” 席沉微微拉开了与乌合的距离后,颔首说道:“好好好,知道了。” “啧。”乌合翻了个白眼,对席沉保持怀疑。 “首先要解决的是你体内的那些徽章,有那东西在的话,你的自由会受到严重的限制。”席沉说道。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乌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上升了一个度,若不是刚刚达成了合作,乌合恨不得现在就将席沉咬死。 若不是因为你的话,我能把那玩意儿吃下去?! “你自己能拿出来吗?”席沉问道。 黑着脸的乌合摇头:“不能,它们现在全集中在心脏的位置,我腾不出手,将其弄出来。” 席沉颔首,一副了然的模样,突然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你没有心脏的话,还能够活下去吗?” “当然能。”这本就是分身,其实也是一具能量体,本就是能量组成的,其中包含了一丝的灵魂罢了,就算是失去了身体中的任何器官,都是能够存在下去的,只是实力上会有所下降而已。 这乌合的话音刚落,垂首看去,便看到席沉那穿过扎进自己胸膛的刀。 “我……艹” 先不说你小子是怎么破了我的防御的,就说你这下手是不是也太狠了! “你自己说的没有心脏也是能够活下去的,我这是在给你取出徽章呢。”席沉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但这解释更是让乌合想要骂人了,感情你刚才问我的那个问题是这个意思啊! “你早说啊!”乌合咬牙切齿道,“我能够控制肌肉和骨骼的走向,你直接拿就好了!” 第58章 无罪之城(58) 当乌合察觉到脚下的铁皮盒子动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虽然这速度比不上自己全力飞行的时候的速度,但是以人类的智慧,能够将速度提高这样的程度,也真的是很厉害了。 人类的力量当真是可怕啊。 他们是最弱小的种族,同时也是最强大的种族。 他们没有下限,同样的也没有上限。别看乌合之前蝼蚁蝼蚁叫得很欢实,但若是真的放任神棍他们继续围攻下去的话,自己或许真的只有自爆这一条路可以走了,甚至可能连自爆都有些来不及了。 列车一路上会经过一些站台,但是席沉要去的只有终点站。 他们若并非是罪犯的话,那他们的身体就不会是在监狱之中。 这么多停靠的站台都是监狱的名称的话,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终点站那个完全没有写名字的站台了。 “当我们到达终点站后,便是离开的时候,你现在还有攻击的力量吗?”席沉稳稳当当地驾驶的同时,还不忘询问乌合。 乌合这白眼翻得都快上天了:“当然有。” 就算没有,那也得是有。 “既然这样的话,在我们从终点站冲出去的时候,你便直接出手,不用管面前有什么东西,直接出手就是了。” 席沉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乌合觉得有些不高兴了:“你让我出手我就出手。” 席沉越发觉得这乌合的脾性就像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有时候需要顺顺毛才可以。 “是请你出手,也是为了你能够离开这里。” 这么一说的话,乌合的气就顺了,为了自己的话,出手也是没有问题的。 “冒昧问一句啊,你今年多大了?”席沉对乌合的年龄是相当的好奇。 乌合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问这个,莫非也是想要寻得不死。” “并不是。”席沉是在座的所有人中最不想要获得这份力量的人,“就是单纯的好奇。” 于是乌合略显傲娇道:“也就三千岁吧。” “……”席沉。 “在一众神魔中,我的年龄已经算是小的了。”乌合见席沉的表情有几分僵硬,立刻不悦地解释了一下。 “那诡园存在了多久?”席沉跳过了上面的话题。 “不知道。”乌合说道,“你再看我也是没用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是说不清诡园是什么时候存在的,总之很久就是了,或许一些老家伙们会知道一些,不过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说不定早就死了。” “那你知道建中吗?” 在这里听到建中的名字,乌合都愣住了,瞪大眼看着席沉说道:“你怎么会知道建中?” 我不仅知道,我还见过。 不但见过,我还从它身上薅下来一根树枝呢。 “建中是最古老的神魔之一了,行踪不明,但是据闻曾经他身上的一截躯干被封印在了某一个世界中,不少神魔找过,可惜没有找到。”锐利的目光落在席沉身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席沉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再次询问道:“扎纸匠又是谁。” 乌合又是一个白眼:“那么个晦气的家伙,你不会是碰到过吧。” 眼见席沉似乎还打算问一些东西,乌合陡然之间就不高兴了:“我是你的书库不成,一直从我这边问东问西的,我与你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也许你是对我爱的深沉。”席沉笑道。 “……”乌合已经真的是不想跟席沉说话了。 在乌合扭头不想回答席沉的话后,席沉便也安静了下来,没有多加打扰。 只是在最后的时候,提醒了乌合一遍:“我们好像要到了,你注意。” 乌合还是不想回应。 随着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席沉猛然间睁眼,入眼的是一片陌生的环境。 同时传来的还有爆炸般的声音。 不过距离自己还有一点距离,没有波及到这儿。 “果然。”席沉嘀咕了一句。 此时的他正躺在一个有点像是营养舱的东西中,透过透明的玻璃,他能够看到的是纯白的天花板。 他们之前,身边定然是有人看守的,但是因为刚才的动静,现在应该都过去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因此身边才没有任何人。 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席沉一拳砸向了头顶的玻璃,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如此坚韧,席沉试了两下没有成功。 感受了一下,能够察觉到随身空间的存在。 同时也感受到了空间中的那把武器。 抬手间,武器出现在手中,直接一个旋转戳了出去。 这武器也是扎纸匠的,本身应该也是属于神魔的,估计是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原本席沉用拳头砸不开的玻璃,随着这一戳,从他的头顶开始出现了裂缝,紧跟着四分五裂,散落一片。 当然,席沉提前用衣服罩住了脸,不至于让这些玻璃碎片落到脸上。 终于从这营养舱中坐了起来。 席沉稍微看了一下自己此时的状态,感受着力量,此时的他才是完整的,巅峰的时候。 最让席沉开心的是,手腕上的疤痕还在呢。 或许这是诡园对席沉的一点补偿? 正想着,席沉便听到了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有点陌生,但是这语气,应该是乌合没有错了。 但是席沉并没有理会。 乌合并没有出现在席沉身边,是席沉早就料到的。 神棍那些人既然做好了准备,自然也想好了怎么困住神明吧,那些他们为神明准备的身体,定然是做过手脚的,包括放置的环境绝对也是有问题的。 席沉就是知道这样的情况,才会让乌合出来的瞬间动手。 那个时候乌合的力量应该还是在的,就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从营养仓中走出,武器在手的同时,席沉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把。 因为之前毕竟是在虚拟的空间中,不知道自己摘下来的羽毛还在不在。 摸到口袋的时候,席沉脸上露出了愉悦的表情,因为东西还在。 这时候席沉才去注意与他放在同一个房间中的另外六个仓。 凑近看了一下,容貌上都有细微的变化,但看得出来就是汪辛可他们几个。 费欢也在,能够看到小腹的起伏,但是他是真的永远醒不过来了。 意识是灵魂的一种呈现方式,现在这位还在乌合的肚子里躺着呢。 在费欢的营养仓边,席沉看到的是两个按钮,先是按下了其中一个。 而营养舱中在此时喷出了一股气体,好在被玻璃遮挡着,并没有扩散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他们失去记忆的原因了。 在没有完全出来之前,便被这气体弄晕了吧。 摇头之下,在气体散尽之后,席沉便按下了另外的按钮。 玻璃打开,露出了里面的费欢。 虚拟的世界,想要离开,除了自己想办法之外,也是可以让外界的人强制操作的,比如席沉此时的做法,但这样会不会对强制叫醒的人产生什么危害,那就不清楚了。 在按下去后,他们暂时还没有醒过来,而席沉此时却走到门边,这门是打开的,应该是之前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所以看管他们的人离开的太急,所以忘记关了。 这里应该是个实验基地,到处充满了科技感,但是席沉看到最多的其实还是房间。 这些房间中躺的应该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只是应该罢了。 席沉走出没有多远,便被人堵住了。 “你怎么醒过来了!”研究员堵住了席沉的路,刚想要伸手过来拉席沉,将席沉带回到原本的位置,但是就他这小胳膊小腿的,能够对席沉做什么。 这手刚伸出来便被席沉给制服了,耳边是席沉轻柔的声音:“帮我个忙,告诉我,无罪之城的主机究竟在什么地方好不好。” 盯着席沉的双眼,研究员的眼神逐渐迷离。 另外一边,乌合此时的状态可就算不上好了。 也不知道这神棍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材料,建立了这样的一个房间,居然能够克制自己的神力。 若非是因为自己刚出现的时候,这里没有激活,就连之前的攻击都发不出去。 不过之前那道攻击,虽然让整个房间都变形了,却依旧没有将整个房间打破,这让乌合极其的郁闷。 身边没有看到席沉,这一刻乌合才意识到,他可能又被席沉给坑了,那家伙恐怕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 气呼呼地坐在地面上的乌合正思考着怎么离开这里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屏幕,屏幕中印出了席沉那张欠揍的笑脸。 “感觉如何啊。” ps:突然想起来,这把武器,我到现在都没有取名字呢……谁帮个忙,实在不行我还是去翻翻山海经也行……但一把武器还是别了吧 还有一件好悲催的事情啊……我的车胎昨天晚上爆胎了,想哭…… 第59章 无罪之城(59) 无罪之城中,纪清还是有点不放心离去的席沉,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打算出门看一眼。 “我跟你一起。”周儒君跟上了纪清。 陌研依旧是躺在沙发上,只要周围的火没有蔓延过来的话,她能够一直待下去。 这才过了没有多久,无论是跑出去的纪清与周儒君,还是留在房间里的几位,都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拉扯的力量。 下一瞬间,他们的身影便从原地消失了。 而在他们之前,意识到席沉与乌合已经离开这里的神棍立刻带着他的那些信徒们同时离开了这里。 相比较席沉他们的方式,他们想要离开的话其实就方便很多了。 就像更多g 但是依旧有不少的人,但是这一刻,除了那些npc以外,凡是手腕上有数字的人,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整个城市顿时变得空空落落。 但是这样的情况也没有持续多久,周围的空间便出现了崩塌。 就说这陌研几人从营养舱中醒过来的时候,对周围的环境还有点陌生。 从营养舱中爬出来的陌研看到了一个已经空掉的:“看来猼訑已经出去了。” 此时其他人也陆续从营养舱中爬了出来。 “应该是猼訑做的,他打开了机器,所以我们才能够出来。”陌研稍微解释了一句。 此时还没有从营养舱中爬出来的,除了费欢之外,还有一个顾史鉴。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席沉下手实在是太重了,这位还没有醒过来呢。 因为之前没有相处,大家对其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周儒君走到了门口,外面没有看到其他人的存在,于是回头对其他人说道:“出去看一下,你们谁要一起吗?” “全都一起吧。”陌研说着便跟上了周儒君。 之后另外两人也跟了上去。 基本上是在他们走了好一会儿后,顾史鉴才从营养舱中爬起来。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席沉对他出手的时候,此时眼前的画面让他有几分懵,爬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费欢,又没有看到其他人,忍不住猜疑道:“难道我已经出来了?” “是猼訑那家伙吧,如果只是离开的话,何必呢。”顾史鉴这个时候还以为席沉说的所谓的看神只是一个玩笑。 这边顾史鉴刚要从这里离开,另外一边,便飞快地跑进来几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周儒君他们。 只是此刻的话,陌研的状况不是很好,是被周儒君背回来的。 纪清看汪辛可的眼神中带着警惕和厌恶,而后又担心地看着陌研。 “关门!”周儒君的声音响起。 顾史鉴看到这门边只有一个按钮,想也不想的直接按了下去。 好在这个按钮当真就是控制门的,按下去后,这门便直接关上了。 待看到这门是完全闭合之后,周儒君他们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但是这口气是松下来了,现场的气氛却有几分凝重。 彼此之间谁都没有说话,但是下一瞬间纪清便爆发了,一把揪住了汪辛可的衣领说道:“你疯了吗!” 汪辛可只是不断颤抖,说着自己不是故意的。 顾史鉴拉开了与这些人的距离,看着他们之间上演的闹剧。 第60章 无罪之城(完) “在发抖吗,放心,没有想对你出手,不用害怕。”席沉温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的时候,小研究员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他知道,他的动作被席沉发现了。 这个小研究员在给神棍的那些人开路,一路同行,连刷验证的过程都省略了。 他以为自己做的隐秘,谁知席沉竟然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 席沉朝着小研究员伸出了手:“来,先起来再说。” “我,我腿软,起不来。” 眼见席沉的神色一点点冷却,小研究员是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我觉得我的腿不软了。” “那么就告诉我一下,他身上的东西要怎么打开。”席沉指着画面中的乌合,笑眯眯地说道,“这次你应该不会弄什么小动作了吧。” 小研究员疯狂地点头。 不敢了,不敢了。 颤颤巍巍的,在席沉的注视下,小研究员便开始了操作。 其实他之前是没有参与过的,但这并不影响他弄懂这里的东西,毕竟术业有专攻嘛。 乌合也听到了席沉与小研究员的交谈,眼中的期待在看到身上枷锁的掉落的时候变成了狂喜。 现实枷锁,之后便是这里的房间了,只要离开了这里,这些恩怨,他都要一一解决。 尤其是席沉,自己一定会好好招待的。 然而在门打开的同时,从屏幕中传来的是席沉最后的声音:“才三千岁的乌合神明,下次的话,记得别乱吃别人投喂的东西了。” 不等乌合开骂呢,眼前的屏幕便消失了。 小研究员瑟瑟发抖地缩在一边,席沉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后笑道:“说了不会有事的。” 而后直接将人打晕了。 既然说了不会有事,打晕就罢了,但是说之后会不会因为乌合的愤怒而波及到,他就不管了。 “嗯……让我看看从哪里下手会比较好呢。”席沉将从扎纸匠那边得到的武器拿在了手中,那骨中剑已经被拔了出来。 但是席沉拔出来并不是要杀人,而是将锐利的剑刃对准了这里的仪器。 原本是打算和平解决的,但既然没有人愿意合作的话,那就用物理手段解决问题了。 一剑下去,直接捅穿了面前的操作台。 但是席沉的动作并没有到此结束。 这里控制的是这个基地整个的运转,同时也是无罪之城能够运行的主场所,至于其他的地方都是要依靠这里传输的。 现在席沉这么一弄,主机直接被破坏了,所以原本沉浸在无罪之城中的人都因为这种暴力的手段清醒了。 这样的清醒让他们的意识产生了些微的混乱,那些原本消失的情绪几乎是在瞬间便涌了上来,配合上此时那混乱的思绪,才是倒是他们宣泄爆发的另外一个原因。 无论是这个基地,还是别的同样有关押罪犯的基地都在这一刻出现了问题。 也是因为这些罪犯被释放出来,阻拦了信徒的行动,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来到操作室这里。火山文学 席沉不知道自己究竟破坏到了什么地步,只是尽可能的破坏罢了。 直到面前的仪器被他拆得七零八落,而后席沉便坐在了这散落的零件当中,等待着那些人的到来。 如果乌合的动作足够的快的话,说不定还能够见上一面呢。 但是这人没有等到呢,先等到了诡园的传音。 听到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席沉基本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这次的得分情况了。 【考核本出现未知错误,考核任务失败】 【游戏出现未知错误,正在脱离游戏】 【十、九、八……】 在席沉被传送走的最后一瞬间所看得便是扑面而来的火焰。 没有了束缚的乌合直接爆发了,那属于三足金乌的火焰眨眼之间便在整个基地中蔓延开来。 在火焰蔓延的同时,虚空中便出现了一道裂缝,身着盔甲的人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这次出现的并非是一人。 诡园这是终于定位到了乌合的位置了吗。 可惜没有能够看到最后的画面。 至少有一点,席沉没有欺骗那位姐姐。 你看,你想要的画面,席沉已经做到了。 这次回到个人空间的时候,倒是没有出现被踹的感觉,但是许久也没有见诡园那边有结算信息传来。 席沉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走到那收藏品储纳墙面前。 打开的时候,露出了里面的两样东西。 那截树枝,还有美人面具。 树枝还是之前的模样,但是面具的话,上面的泪痣似乎更小了,但或许是因为树枝的压制,所以这个面具暂时还没有什么变化。 看着空荡荡的墙壁,席沉觉得任重而道远啊。 一边在心中感慨着,一边将乌合的羽毛拿了出来,直接插在了美人面具三个窟窿眼中的任意一个。 席沉好像看到自己子啊做这样的动作的时候,这个面具似乎产生了些微的动作,试图后退。 但是因为后面就是墙,根本没有后退的可能。 “面具而已,就算是美人,也没必要做出这么一副被**的样子吧。” 对着面具吐槽了一番之后,诡园那边还是没有反应,席沉干脆看了眼另外一边的好感墙。 乌合的好感度席沉算是早就预料到了。 不过此时盯着乌合这超低的好感度席沉却有几分想要笑。 因为乌合的这好感,与小孩子的厌恶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一种很纯粹的情感,与恨的话,着实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除此之外的其他人没有变化,但同时还多出来一个名字。 神陨。 这个名字就在尹祭司的下面。 这个名字,从一开始就寄存了未来的期许吧。 只是若顶着这名字出现在神魔面前,怕不是要被打死的节奏啊。 如果说这个神陨就是那神棍的话,能出现在这里,至少说明了这位没有死是吧。 能够最后在乌合的爆发下还能够活下去,看来此人的手段也着实是不少啊。 又过了许久之后,还是没有讯息传来,这诡园不会将席沉给忘了吧。 又或者与乌合打得正起劲呢,所以暂时没有空理会席沉? 在个人空间中,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对时间的流逝也是很难把控的。 于是席沉便将从扎纸匠那边得到的武器再次拿了出来。 他是真的很喜欢这把武器,用的顺手:“这么有缘,起个名字好了。” 一堆的名字从脑子里闪现,席沉还未想到用什么做名字的时候,诡园的结算终于是完成了。 【检测到游戏者本次为考核任务】 【考核任务失败,请游戏者在一个月内进行第二次的考核】 【警告,两次考核失败,将永远失去成为诡园正式一员的机会】 一番警告过后,终于开始了最后的计算。 【因本次游戏为游戏者考核本,不录入积分计算】 【任务失败,无卡牌抽取次数】 【损坏剧本扣除积分1000,卡牌抽取次数减一……检测到游戏者此次并无卡牌抽取次数,检测上游戏者有未曾抽取卡牌次数,次数扣除中,扣除成功】 “……”席沉。 【游戏者现有积分-1500,无卡牌抽取次数】 如果没有生育卡牌抽取次数呢,难不成还会叠加到下一次不成? 要是一直没有,还一直叠加吗? “这结算你是完成了,那么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这次的本究竟是怎么……” 这次的本肯定是存在问题的,否则当乌合出现在无罪之城的时候,以诡园对乌合的态度,不至于过了那么久都没有出现。 所以诡园可能本身也是无法掌控这个地方的,这样的话,他们会出现在那里要么就是诡园故意的,要么就是出现意外了,无论哪一种,诡园都应该给出补偿吧。 但谁知席沉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一股巨力直接将他传送走了。 之前离开这里的时候,不是都会询问一句的吗,这次连问都不给问了是吧,这明显就是心虚啊。 当席沉再次睁眼的时候,便已经回到了住处,只是这一睁眼便感觉到了身边不远处有一个人。 不用猜都知道是封人攱了。 自己进入诡园的时候还是在客厅的,这会儿已经在卧室了。 所以自己到底是肉身进入了,还是精神体进入的? 如果是肉身的话,难不成在他进入之后,原地还会出现一个仿造的身体不成?不然封人攱是怎么将自己弄到卧室的。 敲击键盘的封人攱察觉到席沉醒过来后,抬眼看来:“你这段时间的睡眠还不错,要不要我请个私人医生看一下。” 席沉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道:“睡眠好的话,不好吗。” 封人攱瞥了他一眼说道:“对别人来说是很正常,落到你身上就是觉得不正常,你还是检查一下身体吧。” ps:就是我之前写的怪谈屋不是看不到了吗,我在想要不要直接截图到抖音中,如果有想看的就说一下好了,我看一下情况再考虑要不要。 因为之前有答应写第二部的,第二部的一些想法是有的,但是因为第一部的情况也知道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这第二部还要不要继续…… 第61章 扫墓 (那个有关评论,有些抱歉,工作原因,有点忙,尤其是近一个多月,每天抽出时间写作其实已经有几分吃力了,这也是这段时间有时候发布时间上有点混乱的原因,因为又是受回来真的太累了,实在是写不了,只能够早点起来写。评论的话,很多时候其实是来不及看的,一旦攒着,多了之后,就实在是看不过来了,也可能忘记之前说了什么,没有能够回复的话,很抱歉,之后的话,我如果有提问结语的话,会设置书签,这样的话,也能够找到你们的回答,没有及时看到你们的消息,抱歉……另外这段不算在字数里面,放心) 当然这个所谓的检查最后是没有实现的,简单的检查的话,封人攱自己便能够搞定。 毕竟为了应付当初的席沉,他都已经快成为半个医生了。 除了没有医生执照外,封人攱绝对是出门就能够找到好职业的人,因为各种技能也是相当的熟练啊。 席沉醒后,几乎是在封人攱的监督之下,完成了各项的检查。 最后封人攱得出的结论就是,这货比以前还要健康,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盯着那份报告的时候,封人攱还以为是机器出现问题呢。 “可能是换了一个新环境,所以恢复的比较快。”席沉的解释让封人攱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要是换了新环境便能够改变的话,他们之前已经换了多少的新环境了,怎么没发现你有什么变化呢。 “对了,之前你说要去yz,现在还去吗?”封人攱将席沉的报告给销毁了之后,看着蜷缩在沙发上,抢了自己电脑在刷剧的某人,随口问道。火山文学 “去啊,为什么不去。”席沉头都不抬地盯着电脑屏幕,“要过来一起追剧吗?” 余光瞥了眼电脑屏幕,放着的是国产惊悚片,封人攱也根本不克制脸上的嫌弃:“我说你总是看这些没营养的做什么,这种剧的套路无非就是做梦,幻觉,人为外加精神病,没有丝毫的惊悚氛围,有什么好看的。” 席沉指着画面中那个一闪而过的鬼影说道:“一个喜剧,本来就是没有营养的,不过是图一个乐呵。” “你那是惊悚剧。”封人攱纠正道。 “是喜剧。”席沉肯定地点头。 要是封人攱不改想法的话,他绝对会更封人攱一路刚下去。 “……行,是喜剧。”封人攱选择跳过这个话题,自己跟一个脑子明显不正常的人较劲什么呢。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便收拾东西了,什么时候出发。”封人攱说道。 不过这个时候,席沉暂停了电脑播放,回身,上半身趴在沙发背上,盯着封人攱说道:“这事的话,不急。去那边之前,你先跟我去两个地方好了。” “不怕暴露了?”封人攱看着席沉说道。 席沉下巴搭在了沙发上,伸出的脚点击了一下触屏,屏幕继续播放了:“一会儿让你见识一下。” …… 出租车司机是正常拉活,接到一个单子,便立刻赶了过去。 远远的便看到了站在路边的两人。 青年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宽大的黑色口罩又挡住了下半张脸,司机连对方的眼睛都是没有看得清的。 只是看青年的体态气质,也不像是一个坏人。 可能是某个不出名的明星吧,毕竟现在明星想要偷偷摸摸出门的话,基本就是这样一个装扮,尤其是这个青年身边还有一位美女存在的时候。 明艳的五官,即便是带着口罩也挡不住那种美女的感觉,公主切的黑长直,有让其多了几分冷艳的感觉。白色的宽松衬衫,搭配的是黑色直筒裤,一双腿修长笔直。 “两位叫的车是吧,上车吧。”司机将脑袋探出车窗,盯着美女说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这并不是好色,只是对美的事物的一种欣赏罢了。 在核对了订单之后,这一男一女便直接上了车。 上车后,司机本来是想要攀谈一番的,但是无论他说什么,两人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而此时那青年开口笑道:“我们不是明星,所以就不用拍照了。这是我女朋友,我们最近是打算结婚来着,但是因为彩礼的事情没有谈妥,所以在跟我赌气呢,您别介意。” 因为青年说的真诚,再加上司机也想到偷拍确实不是一个什么好的行为,乘客已经发现了,若是投诉到公司那边的话,自己也可能会受到处分的。 “抱歉啊,就是看您女朋友挺好看的,所以才想拍一下,不是故意的。”司机大大方方说出来之后,反而让氛围缓和了一些。 片刻后又劝说道:“这么好看的女朋友,彩礼要的多一点也是应该的,毕竟父母也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别人家里的时候也不会受到委屈不是。” “我当年啊……”司机嘀嘀咕咕将自己与他老婆的结婚史说了一通之后,随口又问了一句,“说来,你这女朋友是跟你要多少彩礼啊。” “一分不要。”青年回答道。 “……”司机顿时就不说话了,在将两人送到目的地的这个过程中再也没有说过任何的话。 直到两人下车之后,立刻是一脚油门直接离开了,他不想理会这对男女了。 两人下了车,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美女开口了:“啧,你这谎话是信口拈来,熟练得很啊。” 这美女一开口,出来的却是男人的声音。 “哪里,还需要多练习练习。”青年回应道。 而后美女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这两个人自然便是席沉和封人攱了。 原本以为席沉所谓的让自己见识见识是见识什么呢,结果是将自己化妆成了女性,他自己倒是严严实实的,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后面的席沉已经追了上来,封人攱放慢脚速,回头看了一眼席沉,再次说道:“最后强调一次,老子喜欢的是女人,你无论有什么想法,都给我掐灭了。” 席沉在沉默片刻后,伸手拍了一下封人攱的肩膀说道:“我想之前的那些检查应该用在你的身上,尤其是脑子方面,你可能比我更加需要接受治疗。” “你这是承认自己脑子有问题了?”封人攱还真是会抓重点啊。 互怼归互怼,这本就是两人的相处方式。 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封人攱蹙眉道:“你要来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墓园?” 没错,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其实就是一处墓园,还是一处比较偏的墓园。虽然是偏了一点,但是环境的话还是相当不错的,作为骨灰的埋葬地的话,当真是不错的。 这里的管理员也是很负责的,走在小路上的时候都没有脏乱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打扫的,落叶也很少见。 “你这是要来见什么人?”封人攱又问。 “嗯。”席沉颔首。 “什么人还能够值得你来墓园中看,莫不是你的仇人吧。”封人攱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人还能够被席沉一直惦记着。 直到一张熟悉的照片映入眼帘。 封人攱立刻沉默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是越发冷淡了,他们此时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冰冷的视线落在照片上,封人攱未曾看向身边的席沉:“你不是说你不会去在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吗。” “嗯……我说我是有看到你过来扫墓的时候,跟着,看到的,你信吗?”席沉笑道。 封人攱扭头看了过来,那眼神中写着,你看我信不信。 “你不信啊。”席沉摆出无辜的眼神,但是因为他现在的造型,实在是看不见的。 “从他入土之后,我就没有来看过一眼,你上哪儿跟踪的。”封人攱直接戳穿了这个谎言。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但片刻之后,封人攱便移开了视线:“不过无所谓了,所以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席沉看着照片中那张永远定格的脸,也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这照片中的人,是他与封人攱都熟悉的人,封人攱的父亲,那个早就去世的人。 封人攱将骨灰送到墓园之后,只是在墓前待了许久便离开了,根本就没有关注过周围的环境。 之后更是一次都没有再过来,是怕触景生情,又或者是因为别的,总之逢年过节,哪怕是忌日,他都没有来过,时间长了之后,封人攱确实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之前为了躲开相柳他们的围追回到这里的时候,封人攱也没有选择回到他原本的房子中,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地方。 何尝不是因为他知道,一旦他们暴露要离开的话,这个房子十有八九是要毁了的。 那个房子中有的是他的回忆,无论是悲伤的,还是开心的,都是在那里,即便他现在已经不住在那里了,他依旧希望可以保持那份美好。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席沉再次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你还会来缅怀过去?”封人攱瞥了一眼席沉。 席沉四下看了一眼,随手从旁边的墓碑前取了一朵花放在了故友的面前:“过去有什么好缅怀的,只是人都来了见一见,聊一聊,也是在告诉他,我将你照顾的很好。” 封人攱的白眼快翻上天了,冷笑一声:“咱们两个究竟是谁照顾谁啊。” 于是席沉一脸控诉地对着墓碑开始了诉苦:“你看看你儿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封人攱觉得自己手痒了,特别想要揍人,尤其是某个叫席沉的人。 但是转眼席沉便一本正经地说道:“以后有空就来看看吧,聊天也好,人啊,总是会害怕寂寞。” 活着的人是这样,死去的也是一样。 谁都是害怕寂寞的。 第62章 故地重游 有时候人的缘分当真是难以捉摸的。 就比如席沉与封人攱父子的相遇,也算是缘分的一种吧。 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或许在更小的时候,走在路上,他们也曾擦肩而过,成为彼此的陌生人,却在多年之后,相识相知,最后成为家人。 从墓园离开之后,两人也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打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接单的并不是同一个司机。 席沉并没有让对方将自己送到最终的目的地,在距离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便带着封人攱下车了。 这里也不是什么市中心,一个城市,有发达的地区,自然也有不发达的。 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应该就算是城市的郊区吧,没有什么太多的车辆,周围的环境还保持着原生态,还能够看到一些老房子,有些年头了,到现在都还保留着呢。 这也算是一种文化的遗产了吧。 “这里的环境不错吧。” 两人沿着街道缓缓前进,远远看过去,还真的挺像是一对小情侣的,就是情侣中的女性身高确实是有几分高了。 封人攱看了周围的环境,点头承认了。 建筑是老了一点,但是绿化是真的不错,到了这里,空气似乎都变得清新了几分。 来往的车辆不多,排放的尾气也就没有多少,也没有什么工厂开在这附近,空气自然是好的啊。 “你对这里好像很熟悉?”封人攱发现了,前面的路是笔直的一条也就罢了,越往后面走,就基本都是一些巷道了,若不是很熟悉这里的地形的话,十有八九是会迷路的。 这难免让封人攱有了一些猜测。 他不知道席沉的过去,对席沉的未来也不关心,只是要照顾好眼下的席沉罢了。 但是有时候他确实也会好奇,之前的席沉究竟是怎样的。 “嗯,小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席沉直言不讳,反倒是让封人攱有些不知道作何回应了。 席沉一直都没有说过他过去的事情,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爸,席沉从来都不会说自己的过去。 仿佛席沉是没有过去的一般。 但是没有想到,原来在更小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处在了同一座城市。 “这么些年了,也幸亏这里没有什么变化,才能够不迷路。”席沉说的随意。 封人攱盯着席沉的背影,对方说的如此轻松,但是究竟是怎样的变故让席沉变成了现在的状况呢。 但是从之前的回答之后,席沉便没有再说过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而是在给封人攱介绍起了这里的环境还有吃食。 这个好吃,还有那个好吃,可惜的是,有些摊贩已经离开了。 封人攱也没有问席沉究竟是想要将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席沉的后面,此时的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停下了脚步。 感觉到后面的人停下来后,席沉回头看去,便对上封人攱那复杂的目光:“你这是什么眼神。” 而封人攱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一脸沉重地问席沉:“你是不是又在谋划自杀的事情了。” “……”席沉没有回应。 封人攱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这又是带我去看我爸,又是带我回到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的,看着就像是在回忆之中交代后事呢。你真的不是想要背着我自杀吧。” 第1章 见诡(1) 九尾将大家召集起来的原因,无非还是为了席沉。 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其实都会聚在一起商讨有关席沉的情报,只是很多时候都不是同一批人,总有一些人是不在的。 而今日在这里的人,其实都是诡园中的一员,有些话的话,他们可以说的肆无忌惮。 基本是常规的废话资料交流之后,钦原一手撑着手肘,一手勾起束起的马尾,斜眼看向主座上的九尾:“消息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些老师的消息,你们想要知道吗。” 问的是你们,但这眼神分明看得就是九尾。 他们之中,最想找到席沉的就是九尾了。 在钦原说了这句话后,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钦原身上,神色之间都有了细微的变化。 夫诸内心微动,钦原这段时间是疯狂进入到诡园之中,直接用积分抵消掉了休息的时间,不断进入到诡园之中。 如果说钦原能够得到席沉的消息的话,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老师进入诡园了。”夫诸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钦原瞥了一眼夫诸,口中说了一声无趣,直接赏了夫诸一个白眼:“就你是最聪明的,可以了吧。” 但是夫诸并没有接受这个应承,而是盯着钦原说道:“你早就知道老师进入了诡园之中,为什么不说出来。” 钦原一定是知道了,才会疯狂进入。 他知道,但是却一直都没说。 大家此时看钦原的目光中才会有不满,除了九尾。 钦原轻笑一声:“大家是半斤八两吧,你和相柳找到老师踪迹的时候,不是也没有通知我们吧,等到人跑了,才想到通知我们来擦屁股。怎么,现在反而指责起我来了。” 夫诸冷声道:“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钦原直接打断了夫诸的话,“都是隐瞒不报,没有什么不同,而且现在你们不都知道了。” “既然老师在诡园的话,谁都能够见到老师了,前提是,你们能够进入到同一个本。” 一想到他们可能会在诡园中与席沉见面,见面的时候,席沉可能会出现各种问题,可能被封了实力,也可能依旧是巅峰状态。 不过没关系,能见面,就已经让他们兴奋了。 从从与神的眼中已经闪烁着幸福与跃跃欲试了。 若不是稍微还顾忌一点九尾的面子的话,他们现在就能够进入到游戏中,看看能不能遇到席沉。 又或者那些现在正在诡园中的人其实是有见到席沉的可能的? 想到这个,他们又开始觉得嫉妒了,为什么不是自己第一个碰到席沉呢。 席沉在诡园中做了什么,他们是一点都不关心,他们现在想要的只是见到席沉罢了。 如今终于是有了明确的目标。 这次的交流结束的很快,至于其中的原因,大家心里都清楚。 在其他人都离开之后,九尾后仰靠着椅背,双手交叠放于小腹,这样的姿态与席沉也是一般无二。 这个与席沉最像的学生,带着席沉的招牌笑容,笑容加深的同时,眼底的暴虐逐渐加深。 老师啊,现在我,能够取代你了吗? 离开会议室,没有走出多远,身后突然窜出的身影直接引发了夫诸的攻击,但来人身手同样不差,几番交手之下,两人几乎打成了一个平手后才分开。 而这个刚刚出现的,与夫诸穿得色系完全相反的,模样略显妖异的俊美青年歪着头,一脸厌世的表情,眼底的冷漠与夫诸是如出一辙:“这次又是说了哪些没用的废话。” “不算没用,你应该去的。”夫诸说道。 “是吗。”相柳的表情时时刻刻都带着几分嘲讽。 “老师出现在了诡园之中。” 几乎是在夫诸说完这话的同时,相柳之间转身就走。 他们不知道席沉究竟会出现在哪个本中,只能够不断尝试。 夫诸直接跟上了相柳。 席沉这边是被他的学生们惦记上了,而他的学生九尾现在被周儒君惦记着呢。 正期待双方见面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个状态呢。 自从那天故地重游之后,席沉便与封人攱离开了这座城市,而是按照席沉的想法去了yz,也是为了验证席沉之前在诡园中见到的无比真实世界的一个猜测罢了。 他去了,找到了对应的城乡镇,唯独没有找到那个村子。 同时那记下的号码虽然打通了,但是传来的却是另外人的声音,并非是在游戏中听到的声音。 所以现实与游戏是不相通的吗,还是说只是一种映射? 尽管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两人还是暂时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这里确实是一个非常适合养老的地方,慢悠悠的生活,车水马龙下的慢生活。 再次看到席沉躺在沙发上睡着后的封人攱已经表现的很淡定了,将人直接抬到了卧室,扔到一边之后,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火山文学 而另一边,这次席沉真的只是睡着了,但是却在睡梦间直接被拉进了游戏之中。 周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这里应该不是个人空间。 这是被直接拉进了游戏之中? 就因为自己上次的考核失败,就这么对我吗?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猼訑小可爱了。 原地站了一会儿,这周围的黑暗依旧没有退去。 席沉感觉到黑暗中有东西似乎在盯着自己,但也只是盯着,并没有表现出想要伤害他的意思。 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被未知的东西盯着,还是让席沉感觉到了不舒服,加深的笑容下,是越发冷漠的模样。 一步跨出,走了一段,依旧没有走出这片黑暗之中。 你但凡考核本给的正常一点,自己早就能过了。 迟迟不来的系统音,诡异的环境之下,该不会是这次的本又出现问题了吧。 突然间,黑暗中传来了奔跑的动静,有人在奔跑,跑得很急,那急促的喘息声,似乎在恐惧害怕什么,又或者是在被什么东西追逐着。 脚步声距离席沉是越来越近了,他清晰地听到了呼吸的声音。 在这个时候,席沉选择了迎上去。 明明席沉就是顺着脚步的声音过去的,但是那脚步声却穿过了他的身体出现在了他的后面。 席沉转身看着眼前的黑暗。 人类对黑暗总是带着一种畏惧的心理,在未曾出现篝火之前,黑暗带给了他们多少的恐惧。 因为黑暗代表了未知,你永远都不知道,在黑暗中有多少东西在隐藏着。 脚步声再次靠近,似乎是在原地打转。 席沉感受着这道声音一次次从自己身边经过,他听到这沉重的呼吸,但是却怎么也抓不住这奔跑的人。 “游戏开始前的提示吗?” 说话并不是席沉。 在黑暗中,席沉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距离自己有一段距离,可能是之前席沉在追逐那脚步声的时候拉开的距离。 “还有其他人在吗?”又是一道声音响起,这颤抖的声音中带出的是丝丝的恐惧,人之常情罢了。 “有的,如果还有人的话,请出个声,至少知道一下,现在究竟有多少人在。”新的声音响起。 看来又是一个多人的本啊。 “太好了,还有其他人啊。”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人会畏惧黑暗,但是一旦知道有人与自己是一样的,这种恐惧感便会不断弱化。 “有一个人别动,其他人向这个人靠拢,现在情况未知,大家还是先聚集到一起的好。”新出现的声音就沉稳多了,还在这个时候指挥其他人的行动。 “我不同意。”尖锐的女声响起,“谁知道我们之中是不是都是人。” 到目前为止,出现的已经有六个人的声音了,再加上一个席沉的话,那这次的本中至少也有七个人参与其中了。 但是就像这最后的那个声音的主人说的,谁知道他们之中有没有混入奇怪的东西,毕竟在这样的黑暗之中太容易藏人了。 而在他们交流的时候,席沉直接走到了声源距离自己最近的某个人的身边。 黑暗中,心跳声是很明显的,靠近的席沉直接定位了对方的位置。 这个时候好歹也考虑一下,这个黑暗中的究竟是不是人吧。 但是席沉不管,直接伸手就搭上了对方的肩膀。 至少从身高上来看,确实是一个人类的身高。 席沉这边是一点不害怕,但是被他搭上肩膀的人却吓个半死,直接一个高亢的尖叫。 这一声惊叫也是惊动了另外的人,也是顾不得他们之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直接朝着生源地聚集了过来。 在黑暗之中分散着跑简直就是找死,还不如先聚集到一起商量办法呢。 虽然有部分人觉得,聚集到一起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但是现在的话,还是相信一下,人多好办事吧。 在他们聚集过来的时候,席沉站在原地,安静地听着这个人的表演。 这人也是厉害了,刚才席沉那么一下之后,他一声尖叫便瘫在了地上,口中是念念有词:“各位神仙,有怪莫怪,无意冒犯,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这胆子,是不是太小了? 就在他们即将汇聚的时候,在他们的耳边响起的是稚嫩的童音,唱着欢快的歌谣。 第2章 见诡(2) (开始前先祈祷,祈祷这篇故事一定不要再出现问题了,我不想每天醒来之后看到的都是不通过……) “午夜临,绾青丝,镜中人,谁为真。 十字路,阴阳汇,碗声脆,谁相见。 香烛燃,着寿衣,冥府路,谁人归。 捉迷藏,躲猫猫,不见踪,谁是鬼。” 稚嫩的声音,欢快的语调,怎么想都应该是一首动人的歌谣才对。 只是在听清这歌声中唱的东西时,那就是真是“冻人”了。 原本稚嫩的童音越到后面便越发尖锐,尖锐到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莫名的寒意从脚板底一点点上涌。 声音的主人在靠近,那声音从他们四面八方传过来。 笑声尖锐刺耳。 “角角站,轻拍肩,唤我名,谁不知。 笔中仙,今生缘,前世问,谁作答。 一二三,四五六,鲜血铺就台阶道,欢迎来到我的乐园。” “嘻嘻,欢迎你们来到我的乐园……” “嘻嘻……呵呵……终于有人,陪我玩了……” 窒息的感觉传来,席沉感觉到有一双稚嫩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明明力道不大,可是自己就好像无法呼吸了一般。 周围传来的是其他人的呻吟,应该是遭遇了相同的事。 被禁锢的身体没有办法动弹分毫。 这是一进入游戏都不给开始的时间,就让他们直接死翘翘? 诡园当然不会这么做。 窒息的感觉瞬间消失,同时消退的还有周围的黑暗。 于此同时响起的是诡园那熟悉的声音。 【任务已发布】 【任务类型:灵异本】 【任务模式:存活】 【任务地点:蜮】 【参与人员:七人】(这个本没有学生,下个本才会出现,别想了) 【人员类型:多人】 【任务发布中……】 【任务发布:见诡游戏】 【任务进度0/7】 除了席沉之外的所有人基本都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他们每个人都有。 只是谁都不像席沉这般适应了。 在他们喘气的时候,席沉正在打量周围的环境。 当然,周围的行人也在打量着他们,看他们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蓝天白云,这是明媚的一天,从太阳的位置来看,临近正午了。 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匆,可能是赶着上班,也可能是赶着回家做饭,每个人都是如此行色匆匆。 最近刚在一个慢节奏城市生活的席沉都快不适应这种快节奏了呢……才怪。 周围的高楼大厦,依旧是现代的建筑。 像是一些大城市会有的建筑风格,此时在阳光的照射下,大厦的镜面还在反光呢,有些刺目。 周围人的装扮也是各有特色,很适合“赏花”。 席沉看了眼身上的装扮,衣服上是有所变化的,但是也只是一件修身的白衬衫外加一条西装裤一般,配上席沉此时戴着的无框眼镜,怎么感觉有点像是斯文败类……呸呸,分明是稳如儒雅。 再一看其他人的装扮。 除了自己之外的是四男两女,从指间他们的声音中便听出来了。 两个女孩子一个穿着黄色的碎花连衣裙。 另外一个的话穿着宽松的露肩衬衫,下面是一条直筒的牛仔裤。 而另外四个男生的装扮与席沉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区别,看来诡园并没有兴趣给他们整那么多不同的装扮。 席沉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随身空间,能用,那些字诀也是能够浮现的。 但是就他这些兵字诀,在灵异本中着实是没有几分作用的,还是省省吧。 武器还在。 说起来,这个武器的名字席沉之前有想过,但是被诡园的系统提示音给打断了,之后回去之后,席沉发现这把武器也被一起带出去了。 他是当着封人攱的面把玩的,也没有收到诡园的警示音,武器是能够带出的。 倒是封人攱看到席沉手中拿着那把骨中剑的时候,还以为席沉从哪里搞来了一把工艺品呢。 直到席沉将骨头中的那把剑抽出来,封人攱当场就炸毛了。 这么危险的玩意儿,怎么能够落到席沉的手中。 但是之前席沉让着他就算了,这把武器是席沉喜欢的,所以交给封人攱是绝对不行的。 只能够再三保证,自己不会用这玩意儿做出自杀的行为之后,封人攱才半信半疑地同意了。 随后席沉还拉着封人攱一起商量这把武器的名字。 封人攱只是觉得奇怪,现在又不是古代了,给一把剑取名字做什么,还真以为是名家之作呢。 但是被席沉缠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封人攱只得是帮忙一起想了。 骨讹。(最终想了一下,还是没用那么高大上的名字,因为无论是席沉还是封人攱都不是那种会起名字的,以席沉的性格应该也不会用那么张扬的名字,但是你们也给了我一种思路,对不起,没有用你们的名字,我很抱歉) 骨是这把武器的材质,讹的话,其实指的是一种山海经中异兽,讹兽。 西南荒中出讹兽,其状若菟,人面能言常欺人,言东而西,言恶而善。 传闻中的讹兽拥有姣好的面容,仪态优美,举手投足之间灵气四散。这一点与骨讹给其他人第一眼的感觉一样,都是漂亮的像是一个工艺品。 但是讹兽最喜骗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没有一句真话,传闻中,讹兽甚至还欺骗过西王母。 又有人说当年嫦娥奔月中,其实有一部分就是受到了讹兽的欺骗蛊惑。 这一点与骨讹也是有点相似的,搜狐外表极具欺骗性的存在。 席沉很满意这个名字。 当然这是在现实中的事情了,将注意力回归到这里的话,席沉看着这次他的队友们。 其中被吓得最狠的,应该就是席沉脚边这一位了,到现在还在瑟瑟发抖呢,一副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模样。 看样子之前席沉拍他肩膀的行为,当真是将其吓得不轻。 或许是正午的养过很温暖,又或者是路上那些嘈杂的人群给了他们安全感,这几个人终于是回过神来了。 一抬头便注意到了席沉的目光,相比较席沉的淡定,他们倒是显得有几分大惊小怪了。 在这样的目光下,又多了几分尴尬。 待其他人站直了身体,摆出一副常态的模样之后,便只剩下了那个还蹲着自言自语喋喋不休的人。 欧可忍不住上脚轻踹了一下:“别说了,没有危险。” 至少现在暂时是没有危险的。 这个口中喋喋不休的男人似乎意识到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后,长舒一口气,终于站了起来,但还是有些蜷缩,努力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 七个人站在原地,彼此看着,莫名就觉得有几分尴尬了。 最后还是席沉笑着说道:“我看到不远处有有一个书吧,去那里坐一会儿?” 其他人暂时接受了席沉这个提议。 刚才的黑暗令他们心有余悸,此时对于身边这些人其实都带着警惕的心理,因为他们也不确定在刚才的黑暗中,有没有别的东西混到他们中间。 不过刚才诡园的提示音响起的时候,也让他们对身边人的警惕没有那般强烈了。 他们正好七个人,对应了提示中的七人。 所以至少现在看着,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个店中,书吧中其实是没有什么人的,老板看到席沉他们的时候,目光都亮了几分,立刻招呼了过来。 他们想要一个小包厢,至于钱方面,除了席沉之外,都没有担心的。 这个书吧其实不算大,所以包厢是没有的。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够搬了桌子,拼在一起,又移了沙发过来,才能够让他们完全坐下。 他们就是坐在落地窗旁边的,能够最直观地观察到外面的情况。 坐下后,老板便给他们每个人倒了一杯茶,便回到了柜台后面,反正钱已经收了。 几个人坐在一起,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可能是因为之前黑暗中国的情况,可能是因为诡园告知他们这里是灵异本,总之现在的心情不是很美妙就对了。 还是那个踹了害怕男一脚的欧可受不了现在的氛围直接开口说道:“这里是灵异本诶,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沉默啊,有什么想说的,就说一说啊,你们也想要安全离开的吧。” 大家还是不说话的情况下,欧可又继续说道:“你们不说,那就我先说,欧可,你们可以这么叫我。” “我是在现实中其实就是一个灵异主播,很喜欢对这些东西进行探索。”欧可说这话的时候确实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所谓不作不会死,欧可也算是其中一员吧。 “之后便来到了诡园之中。” “这是我经历的第五场游戏了,不过灵异本的话,我之前其实就只经历过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从欧可的这话语中,他们隐隐听出了一丝的遗憾。 果然不愧是灵异主播啊,这一定是真爱。 随着欧可的话音落下,这话题终于是展开了。 第3章 见诡(3) “猼訑,第五场。”其实是第六场啦,不过其中有一场本中,根本就是诡园在携带私货,根本不能够算作游戏才是。 “没有工作。”本来就是吗,他现在就是个宅男,反正拥有的钱已经足够后面的挥霍了,更别说封人攱还在做工呢,一个电脑天才是不会缺钱的。 要不是封人攱不肯用非正当手段赚钱的话,他们现在的资产早就突破天际了。 他们之中,没有工作的,其实并不仅仅只有席沉一个。 在席沉说完之后,另外五个人也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除了欧可之外的另外三个男人,一个模样看着有三十几岁的,一脸严肃的人是某个公司的总经理,哪一家的没有说,反正也没有人在意这个。 名叫屈正,经历过六场游戏,其中有两场是灵异本。 名叫刘非的男人长相普通,大事眉眼中带着几分煞气,没有说自己是做什么的,六场游戏中,有两场是灵异本。 至于那个被欧可踹了一脚的男人,忽略掉那一身的气质的话,就容貌上来说,其实还是不错的。 五官周正,若是硬气起来的话,也是不错的,绝对能够吸引女孩,但是这一身唯唯诺诺的气质,着实有几分败坏。 他的名字的话,就有几分奇怪了,叫温孤仞,温孤是姓,仞才是名。 因为姓名比较特别,所以席沉多看了一眼。 这名字与封人有得一拼了啊。 感受到席沉目光的温孤仞将头垂得更低了。 与汪辛可不一样的是,温孤仞是真的胆小害怕,根本不是装出来的。 但是当温孤仞说出这是他的第六场游戏之后,其他人也是很惊讶的。 这样一个胆小害怕的人,究竟是怎么过了五场游戏,来到这第六场的? 虽然对温孤仞的情况有些好奇,其他人也没有过多的关注,就当是温孤仞运气好,没有遇到灵异本好了,因为对方本就没有说。 之后便是两个女性。 两个女人看着都不是很大,有没有二十都有待商榷,两个女孩子长得其实都不算很漂亮,其实这恐怕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状态,一个本中,哪里总会有这么多的美女呢。 穿碎花裙的少女叫做思禾,确实还是一个学生,还是一个考上了大学的学生。她是和朋友进行高中毕业旅行的时候进入到诡园中的,这次是他即将经历的第五场游戏。 而露肩女的话,名叫雅兰,尽管容貌上并不是很突出,但是为人却很自信,甚至有几分张扬。而这次,是他经历的第六场。 在大概地互通姓名与情况之后,大家其实是有几分松了一口气的。 至少他们这些人的场次相近的话,那他们所处的本的难度不会出现一种莫名提高状态。 现在首先要弄清楚的便是他们的任务意思究竟是什么,还有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你们之前进本的时候,有出现过刚才的情况吗?”雅兰直接开口询问道,非常的直接。 其他人摇头。 其实席沉想要点头来着,他不正常进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在其他人摇头的时候,他跟着一起摇头了。 “果然,要么就是这次的任务出现问题了,要么就是说,这开头的情况,其实就是对我们的一个提示。”雅兰说道。 毕竟他们的任务其实说的是有几分不清楚的,但是结合之前的发生的话,或许就能够明白一些。 “任务出问题的话,应该不至于。尽管早就听闻诡园给我们安排的游戏中,有些npc是会觉醒自我意识的,但是应该不会那么巧,正好是在这个本中。毕竟类似的游戏千千万万的。”屈正否定了第一种猜测,意思就是他更认同的是第二种猜测。 一边的席沉很想说,他遇到觉醒的npc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感觉每个本中,自己总能够遇到觉醒的,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所以这个本的话,还真就说不定呢。 要是其他人知道席沉此时的想法,说不定杀了席沉的心都有了。 “如果说刚才的童谣是提示的话……对了。”雅兰停顿了一下,看向众人,“你们谁还记得刚才那首童谣中究竟唱了什么?” 当时他们都被恐惧笼罩着,都没有听清楚究竟是唱了什么。 如果这是提示的话,那他们岂不是已经将提示忽略了。 在众人的脸色即将改变的时候,熟悉的曲调便响了起来,不一样的是,这次离他们很近,也不是稚嫩的童音。 他们顺着声源看去,结果居然是席沉在唱? “午夜临,绾青丝,镜中人,谁为真。 十路口敲碗:十字路,阴阳汇,碗声脆,谁相见……” 他们这边正震惊席沉不仅仅将歌词记下来了,居然连曲子也记下来的时候,同样听到歌声的老板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直接缩到了柜台后面。 但是此时大家都在听着席沉的歌声,除了席沉之外,没有人注意到老板的行为。 待歌声消失之后,众人看席沉的目光就有几分奇怪了。 当时那种环境下,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将这些歌词全部记住的啊,他们是连一句都没有记住。 在众人的目光下,席沉稍微解释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的记忆力比较好?” 算了,这是席沉的秘密,他们没有必要深究。 倒是席沉刚在才唱的时候,屈正便已经拿出来一张纸还有桌子上自带的笔记录下了歌词。 此时也写完了递到了席沉的面前:“你看一下,有什么缺失的部分,可以补充一下。” 席沉接过笔和纸,在上面某些位置修改了一下后,便将这东西放在了桌子的中间。 因为是两张桌子拼接成的,担心看不清楚的几个也干脆起身凑近几分,看清上面的歌词。 待他们能够将其中的内容记下来后,这才回到原本的位置。 “这歌词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我们的任务,又是什么意思?”雅兰直接向众人询问道,即便她心中有些猜测,也想要听听其他人的想法。 碎花女思禾回应了雅兰的提问:“我们的任务其实还是很明确的吧,见诡,不就是见鬼吗?” 其实就算思禾不说,难道大家就真的不清楚吗? 他们当然是知道的。 但是平常的话,他们都是躲着鬼都来不及呢,现在要求他们主动去见鬼,那不就是主动寻死吗? 这才是他们想要忽略任务的原因。火山文学 好在此时坐在这里的,还算是都有素质的,没有在这个时候骂出来。 尽管他们心中真的很想骂街就是了。 “大家别这样,诡园不会给我们一条绝路的,或许有一线生机,是我们没有发现的。”欧可看向桌子上的那张纸,目光都明亮了几分,挥动着这张写着歌词的纸说道,“说不定这就是我们能够活下去的提示呢。” 深吸一口气,雅兰看了眼乐观的欧可,撇嘴说道:“你怎么就能够确定这一定是活下去的提示,而不是让我们送死的提示呢。” 说着指着这七句歌词说道:“任务中要求我们完成的是七次见诡的任务,而这歌词中分明也是对应了七种方式,说不定是让我们按照上面的方式去见诡呢。” 雅兰抱臂靠着身后的沙发说道:“这么危险的事情,难道你们想做吗?” 他们当然不愿意。 “可以啊。”但是子啊他们之中,偏偏有一个异类在。 所有的目光汇聚子啊了席沉身上,席沉将这张纸拿了过来说道:“这上面的游戏其实还挺有趣的样子。” “那你要去尝试?”雅兰似乎带着不屑。 别说雅兰了,其他人也是一样的目光,都是带着怀疑的,他们不相信席沉真的愿意这么做。 然而席沉笑道:“可以啊,如果这些任务一个人也可以的话,我不是不能够去做啊。”说着扶了一下眼镜,很是无辜地说道,“但有一个问题,你们怎么确定,这任务由一个人就能够完成呢。” 这当真是戳到了其他人的痛处了。 如果一个人就能够完成的话,他们其实不介意让这个人去完成所有任务的,只要这个人不死的话。 但是如果是多人任务,甚至需要所有人都参与呢? 如果真的是一个人就能够完成的任务,诡园也不会将他们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了吧。 又是许久的沉默之后,屈正缓缓开口道:“无论是哪一种,想要离开的话,我们就必须完成任务上的要求,你们别忘了,在灵异本中,即便我们什么都不做,那些存在都会找上门的,同样也是死路一条。” 这话没有错,所以就算他们再害怕,也是要完成任务的。 刘非将那张纸扔到了欧可的面前,用一种命令式的语气说道:“你不是灵异主播吗,上面的内容,你能够看出什么。” “我看看吧。”欧可说道。 他是灵异主播,但是他只是喜欢去探险,但是如何见鬼的话,他是真的没有尝试过好吧。 而此时席沉起身走到了柜台边,抬手敲了两下桌面,他刚才可是看到躲到柜台下面的老板的。 但是席沉的敲击并没有能够让老板出来。 察觉到不对的席沉立刻翻过了柜台,片刻后,抬头看向其他人说道:“你们最好过来看一下。” 第4章 见诡(4) 因为席沉的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欧可将纸片收了起来,之后便随着其他人来到了柜台这边。 从外面看的话,其实是看不到柜台下面的情况的,但是所有人都挤到柜台后面的话,其实是有几分困难的。 于是席沉开口说道:“进来一个人,帮我一起将他抬出去吧。” 几乎是在席沉说完这话的同时,刘非便直接翻过了柜台,也同样看到了柜台下面的老板。眉头一蹙,看向了席沉,之后是一言不发的与席沉将老板从柜台下面弄了出来,然后抬到了外面。 这下子众人终于是能够看到此人的状态了。 没想到他们随便进了一个书吧,就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死了。”屈正检查了一下老板的鼻息还有心跳,确认老板确实是死了,只是到底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他们怎么都没有发现呢。 “是怎么死的?”思禾皱眉问道,“总该有个原因吧,这外表看上去也没有任何的伤口啊,总不可能是突发心脏病直接死亡的吧。” “我在想啊,我们现在难道不应该赶紧离开吗?”欧可忍不住插嘴捉到,“这里可是现实系列的灵异本啊,先不说这老板会不会尸变,你们确定待在这里,不会有人报警吗?” 毕竟现在整个书吧中就他们几个人,而老板又是在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死的,他们怎么都解释不清吧。 但是雅兰只是抬手指了一下头顶上的监控说道:“这点不用担心。”而后看着同样在检查尸体的席沉说道,“你呢,你又发现了什么,能够发现死因吗?” 片刻后的席沉便给出了回答:“肾上腺分泌大量肾上腺素,导致心跳加快,加快血液循环,过快的血液循环如洪水一般冲击心脏,使心肌纤维撕裂,心脏本身初学,导致的心搏骤停以至于死亡。” “……”其他人。 “请说一些我们能够听得懂的话。”雅兰诚恳地建议了一下。 席沉扶了一下眼镜说道:“俗称,被吓死的。” “……”这不就简单多了,说了那么一堆,我们又听不懂。 屈正皱眉看着被吓死的老板:“明明我们进来之前,这位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被吓死,总应该有一个过程与原因吧。你们谁有注意到这个老板之前的动静吗?” 他们怎么可能会注意呢。 在屈正问这话的时候,刘非已经打开了老板的电脑面前。 其他人看到刘非的动作才意识到,这个店里面是有监控的,与其用问的,还是看的比较清楚一点吧。 在其他人去观察监控的时候,围在尸体身边便只剩下席沉还有温孤仞了。 席沉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过去看看吗?” 温孤仞摇头说道:“我看不出什么的,你需要我帮忙吗?” 温孤仞的直觉很准,或许这也是他能够活到现在的原因之一吧。 席沉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很危险,但是只有跟着这个人才能够有活路。 所以即便站在席沉身边的时候他觉得很害怕,也没有想过离开。 席沉稍微打量了温孤仞一番之后便没有再理会,只要不妨碍到自己的话,他不介意后面跟着一个小白鼠的,如果想要做什么事的话,也能够有个帮手,只要对方不要拖自己的后腿就行了。 此时的席沉正在扒老板的衣服,温孤仞忍不住说道:“需要我帮忙吗?” 说完脸就红了,什么啊,自己想说的不是这个啊,自己明明是想说这样的行为不好吧。 “行啊,那你来吧。”席沉没有丝毫的客气,既然不用自己亲自动手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有些懵的温孤仞乖乖地开始扒衣服了。 但是同时温孤仞也有几分好奇:“你难道不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席沉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是好奇的话,便自己去看看,然后告诉我怎么样。” 温孤仞顿时就不说话了,他就是胆小,宁愿去面对尸体,也不想看到那些未知的东西。 这边席沉检查着尸体上的问题,那边屈正他们也在观察着电脑中的画面。 刘非占据绝对的c位,能够将画面看得是一清二楚。 这个书吧老板在店内装的监控还不少,柜台后面其实也有一台监控,从这个摄像头是能够清晰看到之前柜台后面发生的一切的,但有一个问题,就是这里的监控是不带声音的,所以他们也只能够通过肢体语言来判断了。 一开始的老板还是很正常的,就是无聊地翻着书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就在此时,歌声从屏幕中传来。 这声音突然响起的时候,屈正他们这些观察屏幕的人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先不说这监控本就是没有声音的,那这歌声又是从何而来。 再说这歌声,分明就是之前在黑暗中听到的小女孩的声音。 莫名的感觉店中的温度也下降了几分。 刘非心中也是恐惧的,但是看着却要比其他人更加镇定一些,继续看着监控画面。 画面中的老板在听到歌声的瞬间,神色便发生了改变,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就要往柜台后面躲,但是柜台后面就那么大的空间,根本是无处可躲,于是只能够不断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歌声越来越尖锐,尖锐到让观看屏幕的几人都感觉到了不适,屏幕中的老板突然开始大喊大叫。 但诡异的是,他们之前可完全没有听到老板的叫声。 发疯般的举动戛然而止,老板直挺挺地倒地。 死了。 但是这个监控却还没有到头。 他们亲眼看着,老板的尸体站了起来,走出了柜台,不知道干了什么,紧跟着便又回到了柜台后面,将自己蜷缩进了狭小的空间。 之后过了一会儿,便是席沉翻进柜台后的画面。 刘非迅速将这个画面给切断了,之后又开始寻找其他的画面。 他需要知道老板在死后为什么会离开柜台,又是做了什么。 另一边的温孤仞在听到歌声的时候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当真是全面阐释了什么叫做胆小。 能活到现在,一定是祖宗保佑吧。 温孤仞心中的惧怕是越来越深了,再看看对面的席沉,似乎没有一点感觉,甚至在歌声响起的时候还跟着一起哼着。 “你不害怕吗?”温孤仞有些好奇地问道。 席沉头也不抬地将尸体翻了个个儿,继续在这个尸体上找着什么东西,对于温孤仞提出的这个问题直接回应道:“怕啊,当然是怕的。” 那麻烦请你表现出一点害怕的情绪好吗? 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吗? 在席沉将尸体的背面露出来的时候,脸上出现了稍微真诚一点的笑容。 道一这边有发现的时候,屈正他们那边几人的脸色都是难看得厉害。 原来通过监控,他们看到了老板在死后,那具移动的尸体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这尸体竟然在他们后面转了一圈不说,挨个地贴近了他们脸,又在他们茶杯中搅拌了一圈。 幸亏是没有喝那茶,否则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此时明明就是正午,他们感觉到的却是一阵阵的凉意。 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一般。 “或许之前的歌声就是一种开关,游戏开始的开关,无论我们愿不愿意,都已经卷进来了,不完成任务,我们必死无疑,完成任务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思禾的话像是一根尖刺刺穿他们的心房。火山文学 没有错,这次的游戏他们必须参加。 从老板的情况来看,就算他们不玩游戏的话,这个鬼已经盯上他们了。 不玩的话,或许他们死的会更快的。 而另一边席沉对他们招手说道:“这里还有发现,要过来看看吗?” 于是除了刘非之外的其他人暂时都离开了电脑旁边,他们正好也需要缓一缓此时的心情。 只有刘非看了一下网之后,便尝试着用电脑上网,而他的目的便是在电脑上搜索一下歌词的来源。 但是奇怪的是,单独输入的话,能够浮现每一个字,而一旦连起来的话,却什么都没有了。 网上并没有这首歌,但是老板之前的反应分明就是知道这首歌的。 是有什么存在刻意抹除了? 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刘非能够想到的便只有一种可能。 国家力量出手,才会导致这些有关的情报都被抹除了。 也就是说从网上的话,他们想要查到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是不可能的了,只有通过询问或者通过一些细节去查了。 此时的其他人也从老板的背上看到了席沉所说的发现。 一张扭曲的鬼脸。 第5章 见诡(5) “姓名,性别,年龄。” “猼訑,男,二十六。” “你知道为什么要将你羁押在这里吗。” “因为书吧老板的死亡。” “既然你知道,便说说你是怎么杀死他的吧,” “阿sir啊,你这算是诱供吧。” …… 实际上席沉不是第一个被这样问话的人了,在他前面的几人基本上都被询问了一遍。 欧可的话有一部分成真了,尸体有没有尸变,现在他们是不知道了,但是进局子是肉眼可见的事情了。 席沉想说,他这辈子进局子的次数还挺多的,但是被迫进入局子还是头一回呢。 他们检查尸体的时候,外面有人通过落地窗,看到了书吧内有人死亡,于是斌立刻报了警。 在他们检查尸体和监控的时候,警察便直接出现将他们全都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尸体和监控。 这样的询问也不是第一遍了。 但是这些阿sir就是锲而不舍。 比如席沉面前这位,这都是他们第三次的见面了,相同的问题是一遍又一遍。 这位警官大人就是在怀疑席沉,因为相比较其他人的回答,席沉的回答条理清晰不说,几次的问答都是一模一样的,即便是改变了顺序也是一样。 要么就是这个人经过专门的训练,要么就是这个人早就组织好了语言。 作为阿sir,他更相信的是后者。 但是片刻之后,审讯室内走进来一个人,在警官大人的耳边说了什么。 这位警官大人的脸色瞬间便出现了变化,而后猛地起身,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丝的恐惧。 而后看向席沉,沉默片刻说道:“放了吧,监控中显示,死者死亡的时候,你们并没有靠近,这件事与你们无关,尽快离开吧。出去之后,小心一点。” 就这么简单地将席沉他们放走了? 席沉挑眉,离开审讯室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这位警官。 尽管后进来的那人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小,但席沉还是听见了对方的话语。 那种东西又出现了。 什么东西,又代表的是他们都知道? 或许这个城市的很多人都知道,比如老板,否则的话他不会在听到歌声的时候反应这么大。 直接问的话,警官他们一定不会说,所以果然还是应该回去看看。 在离开局子的时候,速度上有快有慢,但大家基本就等候在门口的位置。 “书吧那边绝对有问题,或者我们能够从书吧中找到一些东西,所以书吧必须是要回去的。”雅兰在人到齐了之后,便立刻说道。 “我有点东西落在警局里面了,你们先去吧。”席沉说完这话之后便准备再次回到警局中。 “我去看看。”温孤仞跟了上去。 “要拦住吗?”欧可问道。 “人都走远了,有什么好拦的。”刘非直接转身就走。 席沉应该是有什么发现才会与他们分开的,他们怎么能够去阻挡席沉找线索呢。 东西落在这里根本就是个借口,刘非应该是看出来了,所以才没有阻拦,但是席沉没想到温孤仞这家伙居然又跟上来了。 但因为对方只是在后面拉开一段距离跟着,什么声音都不发出来,席沉也就随他便了。 每当有人询问席沉怎么没有离开,还在这里的时候,席沉便说是之前的警官找自己还有一点事,自己这才要去找人呢。 或许是席沉说的实在是太理直气壮了,居然都没有怀疑,顺便还帮席沉指明了具体的方向。 席沉道了谢后,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招手让温孤仞靠近了些后这才对温孤仞说道:“你去做件事……” 安排了事情之后,温孤仞便开心的离开了,似乎能为自己能够帮上忙感到无比的喜悦。 至于席沉的话,他自然不是真的想要去找什么所谓的警官。 都说了这局子席沉不是第一次来了,虽然来得不是同一个,但是内部的结构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以前自己踩点的时候,已经弄得非常熟悉了,所以想要避开这些监控还有人,找到自己想要找的地方还是很方便的。 从通风管道出来的时候,便已经在席沉想要来的地方了。 档案室。 这里保管着内部的资料,从这里的话,应该能够有一些发现才对。 因为不知道时间地点的,通过老板的死亡状态,只能够找一下类似的了。 只是席沉还没有开始完全查找呢,外面便传来了动静。 有人在交谈,随后便是开门的声音,有人进来了。现在离开的话确实会有些麻烦,只能够稍微躲一躲了。 这两个进来的人应该也是心事重重的,以至于都没有发现档案室中其实还存在一人。 借着书架的遮挡,席沉很容易便能够躲开这两人。 “王sir,你说,真的是再次出现了吗?”女人的声音分明就是之前在审讯室后进来的那个人。 “别胡说。”这个王sir就是之前在审问席沉的人。 他们两个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来到档案室中想要进一步的调查清楚吧。 “我不是胡说,监控的话,您也是看了的,里面的情况就跟之前是一模一样的,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还有那歌……”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王sir直接截断了女警之后的话,“如果真是的话,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是。” “没有可是,难不成你以为自己能够做到什么。” 女警沉默了片刻之后却再次开口说道:“可是您是在意的话,否则的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要来查看档案。” “别说您是来放档案的,放档案这种小事,我来做就可以了,您又何必亲自过来呢。” 王sir沉默了,女警没有说错,他确实是放不下的。 当初的案子也是他来主管的,最后却不了了之了,那时候死了太多的人,也包括了自己亲近在意的人。 现在又出现了相同的事情,王sir是不想让自己这个新收的徒弟也卷入到相同的事情。 这事没法直接说,只能够压低声音警告道:“我说了,这件事你不许插手,警局内的其他人也不允许插手,听到没有。” “没有!” “你。” “师父,我知道您是担心我们,但是我们也是一样的啊,无论有什么,我都会陪着您一起的。” 王sir一声长叹之后,挥手说道:“你先出去吧。” “师父。” “出去!” “是……王sir。” 待女警离开之后,王sir便是一声长叹,他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穿梭在在这些书架之间,有关这里的档案记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尤其是这一块的档案。 但是王sir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埋伏在档案室中,还突然对自己出手。 席沉的攻击是迅速干脆的,在王sir弄出动静之前,便直接将人制服了。火山文学 “抱歉啊,王sir,我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图的,只是有一些事,想要找你聊聊。” “可以啊,咱们去监狱里聊聊,你小子竟然敢袭警。” “这叫切磋交流。”席沉笑着放开了王sir。 王sir活动了一下手腕,盯着席沉说道:“你就这么把我放开,不担心我直接叫人进来将你抓了。” 席沉摊手说道:“您要是想抓的话,也是可以的啊,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来此处的目的才对。有些事情,我需要弄明白,因为我好像是卷入到某些事情里面了。” 王sir沉默了。 他确实是知道一些东西,否则的话,也不会在放席沉离开的时候,嘱咐席沉小心一点。 并非是警告,倒像是他知道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算你们倒霉吧。”王sir摇头说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是我必须知道。” 两人对视片刻之后,王sir妥协了,女警是还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而席沉他们则是当事人,有些事情,他们确实有知道的权利。 “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先离开之后,我在门口等你。至于今天的事情,我暂且不追究了,但是之后若是再发生同样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王sir说道。 “当然。”席沉应承下来,之后还在不在这个世界都说不准了。 之后王sir便看着席沉从通风管道走了。 “……”他怎么记得这个管道最多就容纳一个小孩子通过的,难不成这人还是猫不成,没有骨头的? 至少席沉的行为给王sir提醒了,即便是小孩子也不行,这个通风管道还是加上一些防护吧。 将书架上的一部分档案取了下来,又做了登记之后,王sir这才离开了档案室,离开时候还不忘对负责人说了一句:“通风管道里面加一层防护网吧,通电的那种。” 搞得负责人还莫名其妙的,那么小的通道,加什么防护网,这不是找事吗? 这边席沉的速度比王sir要快一些,很快便找了没人的地方出来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状态之后,这才走向大门的位置。 都快离开了,温孤仞从后面追了上来。 看对方的表情,看来席沉要求他的事情应该是完成了。 “找到了?”席沉问道。 在温孤仞点头准备说出来的时候,席沉打断了他:“有些话等会儿再说,先去跟我去门口等着。” 温孤仞当真就闭嘴跟上了席沉。 看上去比潘弼还好使啊,这么乖巧的吗。 两人在门口待了一会儿,王sir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6章 见诡(6) 这王景辉原本以为在门口等自己的就席沉一个,没想到现场还有另外一个人。 看着一直垂首站在席沉身后的温孤仞,王景辉微微摇头,作为一个男孩子就应该大气一点,怎么能够这般唯唯诺诺的。 不过这又不是自家的小孩,教育不得。 视线转而落在席沉的身上:“我提前下班,一起走吧,去什么地方聊一聊。” “书吧,其他人应该也还在那边。”席沉说道。 “行。”王景辉同意了,又或者是觉得,书吧是发生事件的地方,可能能更好地帮助席沉他们了解到此时的情况。 几乎是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换了便服的女警便跟了上来,但是有注意没有让自己的师父发现。 这边席沉的进展非常的顺利,而屈正他们那边稍微遇见了一点问题。 书吧毕竟是事故发生的地方,这里已经被封起来了,而且还有一个警官留在原地看守呢,他们根本就进不去的。 除非他们做出与席沉类似的行为。 虽然在诡园中已经做了不少坏事了,但是在本性上来说,与一个阿sir对上,还是他们不想要的事情。 屈正与欧可在想办法怎么进去的时候,刘非则在打量书吧是否还有其他的进出口。 至于两个女生,思禾还有雅兰则去了不远处的手机专卖店,买了几部手机,除了他们自己的以外,也是帮席沉与温孤仞买了的。 之后他们调查时若是分开的话,也能够随时通过手机联系,手机卡也是办好了的。 在办好的时候,雅兰与思禾便上网查询了之前刘非查询的东西,甚至查询的更加详细。 比如说这里有没有所谓的灵异事件啊,又或者什么找死的灵异行为之类的。 但是网上有关这一类东西是一概没有,当真是干干净净的。 既然不能够通过上网查到这些东西的话,那这手机岂不是说,除了用来打电话,发信息以外,没有任何作用了? 等两个女生回来的时候,屈正他们依旧没有找到进去的办法。 倒是欧可还跑到一边的奶茶店给每个人都买了奶茶,就连没到场的席沉与温孤仞都是有份的。 “谢谢。”雅兰道了谢之后,便将手机分发给了其他人,“手机号都已经按照大家的名字存好了,要拨谁的号,直接打就是了。” 其他人便接过了各自的手机,稍微检查了一下功能之后便直接收了起来。 “你们这边有什么进展吗?”思禾将席沉与温孤仞的手机放在了一遍,戳开奶茶喝了起来,冰凉的奶茶入口当真是舒爽极了。 尽管欧可是买了奶茶,除了思禾和他自己之外,其实并没有人去喝,只是拎在了手上。 “直接打晕就是了,这么麻烦。”刘非在检查过没有其他入口之后,提出了最直接的方式。 “不行,难道你还想再进一次局子不成。”屈正直接否定了这个方式。 第7章 见诡(7) 其实这座城市曾经与其他城市也没有任何的区别的,都是普普通通的城市,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学习,都是一些家长里短。 可能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瞬间一贫如洗,有人厚积薄发,有人泯然于众。 但是平静的生活在二十年前被打破了。 那个时候的王景辉也不过是刚刚成为在岗的一员罢了,还是热血沸腾的那种,有着自己敬佩的师父,也有着自己最爱的家人。 但是就在那一年发生了一些事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城市中开始出现了一首童谣……那首童谣,你们应该听到了吧。”毕竟从监控中,王景辉是看到屈正他们调查了监控的。 其他人沉默的时候,欧可将之前收起来的纸片重新拿了出来,放在了王景辉的面前:“您看,是这首童谣吗?” 只是瞄了一眼,王景辉便能够确认了,只是看一眼,便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一刻王景辉便想到了当年的场景,直接伸手覆盖在了纸片的表面,而后将纸片直接翻转过来。 不用解释,从王景辉的肢体动作,他们便能够确认,就是这首童谣了。 “就是这首童谣,那个时候当这首歌开始流行的时候,大家只当是某个人无聊时候的恶作剧,但是很快的,第一个死者出现了。”王景辉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一叠照片,从其中取出了一张放在了桌子中央。 尽管说了不能够携带出来,但是王景辉为了方便席沉他们能够更好地意识到这样做的严重性,所以还是将部分的照片带了出来。 视线聚焦了过去。 照片中的死者呈现出来的死状与之前书吧的老板是一模一样的。 “他的背后也有一张鬼脸?”席沉问道。 王景辉颔首说道:“有的,在他的背后也同样是存在鬼脸的,与今天的死者一样的位置,同样的深浅。” “我们原本以为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做出来的仪式感。”王景辉深吸一口气,即便老练如他,眼底也忍不住出现了些许的恐惧,“但随后发生的事情让我们意识到,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紧跟着第二名与第三名的死者是同时出现的,而他们是在同一时间死亡,但是死亡的地点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却在最西边。” “死状更加的扭曲了。”当王景辉将照片摆出来的时候,除了刘非与席沉是面不改色之外,其他人的神色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改变。 画面中的死者死状并非说是那种残忍暴虐的,只是光盯着照片,他们都有一种无名的恐惧感。 温孤仞干脆盯着席沉看了,坚决不让自己的视线触及到照片。 王景辉也只是让他们感受一下这照片所带来的的恐惧,便直接将照片收了起来:“你们也看到了,之后的死者我便不给你们看了,因为后面的死者只会让你们更加害怕。” 在说这话的时候,王景辉忍不住看了席沉一眼,刘非虽然看着很镇定,但面部的表情也还是稍微有些许的不适,只有席沉完全是面不改色的。 “照片可以给我看看吗?”在王景辉看过来的时候,还主动伸出手索要照片。 其他人看席沉的表情也有几分佩服了。 王景辉将照片放到了席沉手中,并叮嘱道:“你如果感觉到不适的话,就将照片收起来吧。” 席沉微笑着点头:“好的。” 在席沉观察照片的时候,王景辉的讲述还在继续:“随后死去的人是越来越多,即便我们想要控制事态的发展,到了眼下的地步也已经无法控制了。” “恐慌在人们之中蔓延,同时蔓延开来的还有那首歌。”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景辉咽了口唾沫,他是那场事件的亲身经历者,比任何人都有权利叙说当时究竟有多么的恐慌。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是在家中还是在路上,随时随地都会有人死去。”眼中的恐惧更深了,“但是死去的人却并没有真正死去,他们重新站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尸体出现,他们都是之前死去的人。” “这些人的口中都在唱着……” “午夜临,绾青丝,镜中人,谁为真 十字路,阴阳汇,碗声脆,谁相见 香烛燃,着寿衣,冥府路,谁人归……” “对,就是这个!”王景辉瞳孔微缩,恐惧的视线转向声源的发声地。 不仅仅是他,其他人也在这个时候打了个寒颤。 席沉这种人绝对是讲鬼故事的时候最让人讨厌的,在故事达到最恐怖的时候,突然出现吓你,这种人不被打死都是好的了。 在发现是席沉唱歌的时候,其他人看席沉的目光恨不得将其直接宰了。 席沉无辜地摆手,表示你们继续,我闭嘴就是了。 王景辉也很是无语地盯着席沉看了一会儿,被席沉怎么呢一打岔,他都不知道是应该继续恐惧下去呢,还是平淡地叙述下去呢。 “我们也是后来才意识到,这并不仅仅只是一首童谣,其实更多的是游戏开始的讯号。” “而游戏的最开始,总共会有七人主动参与到其中。”王景辉此时看他们的眼神已经很明确了。 似乎在质问他们为什么这么作死,居然参与到了这样的游戏中。 但其他人此时也很无奈好吧,这根本不是他们想要选择的事情,而是从一开始就是被诡园安排好的,他们必须参与到这场游戏中来。 “被选中的七个人,必须按照童谣的要求完成七个游戏,否则的话,一切都会随二十年前一样,相同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王景辉看向七人的目光中似乎带上了些许的同情。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只要进入到游戏的人,就没有能够活着出来的,眼前的这七个人也是一样。 “你们如果超过三天没有进行游戏的话,便会被一种未知的力量直接抹杀,所以无论是愿不愿意,你们也必须按照童谣中的内容来。” 王景辉的话让在场大部分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原本他们还打算拖一拖时间的,但是听王景辉这意思,他们根本就不能拖。 “时间越久,在你们进行游戏之前,死亡的人数就会越多。”王景辉恳求地看着众人,“所以,拜托了。” 拜托什么? 拜托他们去死吗? 王景辉经历过那场事件,所以更加能够认识到事态发展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如果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那这里就真的毁了。 “王哥,看这里。”席沉突然叫看医生王景辉。 王景辉扭头看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撞进了一汪深潭之中。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席沉的声音。 神志似乎有几分恍惚,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此时的王景辉因为恐惧,以及对想要席沉他们去送死而产生的愧疚,以及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心生的无奈悲切都大大削弱了王景辉的意志,否则的话,席沉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成功。 其他人看着突然倒下来就睡着的王景辉稍微有点懵逼,同时看向席沉。 人是你弄来的,弄晕对方的还是你,所以你这究竟是打算做什么? 而席沉并未理会他们的目光,而是将抽出了其中几张照片摆放在了众人面前。 在席沉铺开照片的时候,其他人下意识移开了视线,但是席沉却说道:“你们最好看一下,都是背面,还好的。” 毕竟是证据,他们总不能视而不见。 于是只能够转过来看清了那些照片的模样。 就像席沉说的,这上面拍出来的都是尸体的背部,所拍摄的都是背部的鬼脸。 “这些照片有什么问题吗?”思禾瞄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这些鬼脸的颜色是不是加深了?”刘非指着照片中的画面问道? 其他人顺着刘非的话再去看得时候,发现果真是如此的,顺着去看的话,不明显,但是将第一张与最后一张做比较的话,就非常的明显了,这上面的鬼脸的颜色确实在加深。 “刚才这位说三天之内必须进行游戏的原因究竟是因为什么,你们想过吗?”席沉摸了摸自己下巴。 “难道不是因为诡园对于消极游戏的设定吗?”雅兰皱眉说道。 然而席沉却摇头说道:“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我们有消极游戏的意图的话,从一开始就直接抹杀就好了,为什么要拖三天才动手?” 说着伸手指着最后一张照片:“我这里有另外一种猜测,老板的死亡也是提示的一种,这些鬼脸也是一样。” “这代表这个世界中隐藏的灵异力量在不断增强。” “而让我们尽快进行游戏的原因是因为,灵异本身的力量越强的话,那我们的存活率就越低。” “一旦达到三天后才进行的话,那对方的力量便达到了顶点,我们就完全没有退路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想法。”席沉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其他人的胃口之后,才缓缓开口。 “会不会每一次的死亡就会诞生一个新的灵异,我们拖得越久,这个本中的灵异就越多。” ps:有关王某的某些行为其实也是不对的哈,这玩意儿千万别模仿,不然牢底坐穿告诉你们 第8章 见诡(8) 弄晕王景辉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接下来的讨论内容会牵扯上诡园。 虽然席沉有在其他人面前提及过诡园,但是当时他面前的安歇对象,都是已经觉醒了的,其实本身就是知道诡园存在的,所以就算席沉提到了,诡园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了。 但是王景辉当真就是这个世界中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什么都不知道,自然就不能够让他知道了,所以还是先晕一会儿吧。 “资料的内容我看了。”席沉与王景辉是一路过来的,以席沉的手段,想要从王景辉手中要到资料先看完还不容易吗? 正要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席沉的余光便看到了另外一个还算是眼熟的身影就要冲进书吧,立刻一个响指。 原本只是处在迷迷糊糊状态的王景辉一个激灵直接醒了过来,与其同时响起的还有之前那位女警的声音:“你们想要对我师父做什么!” 也是这一个声音让王景辉暂时忽略了刚才的怪异,起身看向了冲进来的人,又是无奈又是恼怒了:“卢琳同志,谁让你过来的!” 卢琳在外面看到席沉对王景辉说了什么之后,王景辉便变得迷迷糊糊的,之后还看到席沉似乎在展示王景辉拿来的照片。 还以为席沉他们是威胁了王景辉什么事情呢,现在又想要对王景辉出手,一时情急之下,才会冲进来。 但此时看王景辉的态度,卢琳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闯祸了。 “师父,我就是担心您。”卢琳有些不好意思,而后目光落在了那桌面上摊开的照片,一皱眉,“这些照片。” 席沉直接一个顺手推,便将这些展开的照片合在了一起收了起来:“什么照片,这是我们的旅游……” 这边的借口还没有说出去呢,那边王景辉自己先揭老底了:“这就是二十年前案件拍摄的照片。” “师父,你这是违反规定的。”卢琳现在也不知道是应该关心师父呢,还是应该先将王景辉抓捕呢,怎么能够私自泄露档案中的事情呢。 “我知道,所以你现在要去告发我吗。”王景辉看上去是一点都不在乎。 卢琳咬牙,跺脚,直接冲到了他们面前,双手撑着桌子说道:“这件事我可以不上报,但是我必须要全程监督你们,确保你不是真的在泄露档案文件。” 卢琳这根本就是在找借口想要参与其中,只要她也参与的话,那么档案泄露的事情便也有了她一份,也算是同谋了。 但是听到这话,王景辉果断拒绝了:“不行,太危险了,你给我回去。” 然而脾气足够倔的卢琳直接抱臂坐在了王景辉对面:“无论您同意还是不同意,我是跟定您了,您看,于其在您看不到的地方,我做一些危险的事情,还不如一直在您眼皮子底下呢。” 卢琳也算是王景辉待了大半年的徒弟,这位的性子,王景辉也算是了解一些,以前还挺欣赏这性子的,但是现在的话,更多的就是一份无奈了。 “我看小姐姐也是好意,参与就参与呗,小心一点就是了。”雅兰打了个圆场,让现场的气氛能够缓和下来。 长叹一声,王景辉的姿态也算是妥协了。 看似坚定的卢琳在此时总算是松了口气,掌心都已经冒出虚汗了,她是真的担心王景辉怎么都要撵她出去、 感激地看了眼雅兰,但是雅兰现在最多的视线还是落在席沉身上。 刚才席沉就是有话想要说的,但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卢琳,所有的话才被打断的。 此时这个插曲过去了,雅兰便开口提醒道:“你刚才是想要说些什么?” 之前有很多的内容是想要解释的,但此刻席沉只是看向王景辉问道:“你还记得第一个死者出现,到最后的随机死亡,时间间隔究竟是多久吗?” 王景辉当然不会忘记,直接说道:“不到四十八小时,因为第一具尸体死亡的时间并不能够确定,只能够说在四十八小时以内。” “明白了吗。”席沉说道。 有人明白了,也有不明白的。 “你是说,虽然看似给我们预留的是三天的时间,但实际上,可能都不需要两天,我们便会陷入完全的被动,之后再也无法脱身?”屈正稍微解释了一下席沉的意思。 在席沉点头之后,大家越发的沉默了。 现场唯一有点搞不懂状况的便只有卢琳了。 于是靠着她的思禾便压低声音,稍微跟她说了一下大概的内容。 了解之后的卢琳就有点明白为什么王景辉不想她掺和到这些事情中来了,王景辉是真的在担心卢琳,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像是想到了什么,刘非直接询问王景辉:“你还记得第一位死者,与第二批出现的死者之间到底是相隔了多少的时间吗?” “第一批与第二批之间的时间,大概是十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吧,因为第一具尸体出现的具体时间是不清楚的,所以这个间隔上的时间确实有几分不清楚。”王景辉稍微解释了一下。 “但是后面的时间的话,有部分的时间是非常明确的。”因为大部分的地方都有着监控的存在,清晰地记录下了,那些人死亡的瞬间。 而后看向席沉说道:“这个时间点,你应该也看到了。” 席沉颔首说道:“有笔吗?” 席沉刚说完,一边的温孤仞便递过来一支笔,顺便还有一个本子,只是本子的话,席沉暂时没有用到。但也说明了,温孤仞当真是贴心的很啊。 席沉将照片重新拿了出来,将这些死者按照死亡的时间顺序反放在了桌面上,然后依次在后面写上了时间。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时间都是表明的。 “这是已经知道的部分死者死亡的时间,可以看到,越是往后,时间上的间隔是越来越短的,相近的这几个。”席沉指着连续的三个知道时间的,“他们的时间差距以九十分钟的时间在减少。” 紧跟着拿出来的便是本次死亡的人,在后面,席沉标注了下午两点的时间,当然是席沉确定后的时间。 紧跟着从温孤仞递过来的本子上撕下了一张纸,在后面写下了一个时间,零点过半:“下一次死者出现的时间,应该是这个时候,如果不想游戏中多出几个好朋友的话,在今晚午夜的时候,第一场游戏就必须开始。” 片刻的沉默后,欧可举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询问道:“那什么,能稍微解释一下,你得出这个时间的原因吗?” “简单的数学规律。”回答他的不是席沉,而是从刚才开始一直盯着时间观察的屈正,他的反应上或许没有席沉那么快,但在席沉的提醒下,也看出了这些时间上的规律。 “从已知的这三个相连的三批死者,他们死亡时间在以每次九十分钟的时间减少,这三个死者分别是第四批到第六批的死者,前者死亡时间的差距是六个小时,后两者的时间差距是4.5小时,如果这就是一个时间差的话。” “按照这种规律推导了一下,我对应了一下已经知道之间的第二批死者,是能够完全对的上的,所以猼訑的话没有问题,午夜来临的时候,我们需要进行第一场的游戏,否则的话,后面会越来越困难。”屈正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因为还有一件事是他们不知道的,那就是,如果他们在今晚完成一场游戏后,那后面会不会还有其他人的死亡? 如果有的话,后面游戏的难度只会不断上升。那他们必须在一个晚上的时间中,将所有的游戏全部终结。 但是……这可能吗? “另外还有一件事哦,尽管王sir说三天之内必须要进行游戏,但是看这一批次的死亡时间,不用完整的三天,在后天午夜到来之前,这个城市便会彻底乱掉。” 老板的死亡是信号,也是一种警告,告诉他们,游戏开始了,就无法退出。 其他人沉默了。 因为按照刚才的时间线推理的话,在第七批死者死去之后,最后九十分钟结束,之后便是无序的死亡,或者说随机死亡,谁都不知道这次的死亡会轮到谁的头上。 片刻后,欧可才有些奇怪地问道:“道理我懂,可为什么每次都是九十分钟的减少?” 这个问题,暂时没有人回答他,可能是不知道,可能是猜到了,但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而全程听着的王景辉与卢琳两个人都有些愣神,游戏是王景辉基本是一直盯着席沉的,心想这孩子身手不错,这脑袋瓜子也是不错的,没有当警察当真是可惜了。 其实这些孩子都不错,怎么就作死地参与到了游戏中呢? 雅兰看了一下时间说道:“现在距离午夜降临时间六个小时不到了,而我们还没有弄清楚第一个游戏究竟是什么呢。” 总不能毫无准备地就上吧。 这时候欧可开口说道:“如果是第一个游戏的话,我有猜到是什么,但是还需要王哥来验证一下我的想法究竟是不是真的。” 第9章 见诡(9) 午夜临,绾青丝,镜中人,谁为真? 黝黑的房间内,跳动的烛火忽明忽暗,光芒之下,镜中却是一片黑暗。房间的陈设并不能够看到很很清,除了那镜子,能够看到的便是那厚重的窗帘将一切外界的光芒都阻挡了。 片刻后,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长发飘飘,手中拿着的是另一个蜡烛。 两根蜡烛的光芒让这个昏暗的房间中多了一丝光明,也多了一丝的温暖。 女人坐到了梳妆镜前,将蜡烛并排放在了镜子的面前,镜子中完整照出了两根白色的蜡烛。 梳妆台上,同时存在的还有一把木梳子,看上去挺崭新的,好像是刚买的一样。 女人一直不敢抬头看着镜子中的画面,只是垂首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片刻之后,外面似乎有声音传来。 “时间到了。” 在听到这声音之后,女人深吸一口气,拿起了面前的梳子,锯齿穿透发丝,顺着发丝一点点下移,直至发梢。 一遍又是一遍。 女人就这么机械地梳着头,心中默念着时间。 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时间还要持续多长的时间。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冷啊?”房间外面的欧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但其他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但是他们确实也感觉到了冷意。 此时这个待在房间中的人其实就是思禾。 他们之中只有两个女性,雅兰是短发,思禾才是长发。 原本席沉的意思是,他可以戴着一顶假发进去梳头的,反正都是梳头,应该不在乎这一点才对吧。 但是欧可屈正他们认为,那玩意要是因此失败了呢?玩意游戏方面必须要求真正的长发呢? 他们不敢放任席沉乱来,只能够让思禾来尝试这件事了。 尽管思禾非常的不愿意,但是大家也承诺了,后面需要单人玩游戏的内容,思禾都可以不参与。 他们轮流来就是了。 无奈之下,思禾才只能够答应。 第一个游戏中,按照欧可的说法,就是传统的见诡方式,半夜对着镜子梳头。 其实这样的事情,小伙伴们肯定见过不少,甚至还尝试过,尽管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有时候半夜起来,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时,却依旧还是会被吓到。 这确实是源于人类对镜子的一种恐惧。 从古至今,有关镜子的骇人听闻的故事已经不知道多少了。 子啊确定了思禾来进行第一场游戏之后,他们所考虑的便是思禾遇到危险的时候怎么办。 他们才会守在门外,这样的话,一旦里面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打开开关。 既然是游戏的话,就要符合游戏的规则吧,只有在烛火黑暗的环境下,镜子中才会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应该是这样才对。 再之后他们所要考虑的便是他们应该在什么地方进行游戏。 原本的话,他们随便找个酒店就算了。但是王景辉在这里的话,肯定是不会允许他们用公共场所来进行游戏的,万一影响到其他人怎么办。 最后还是温孤仞开口说:“我知道大家的住处都在什么地方。” 温孤仞的话让其他人意外的同时,也包括了王景辉。他原本看着七人之间好像还挺熟悉的感觉,没想到一开始连彼此的住处都不知道吗? 但是别说彼此了,他们连自己在这个城市中是有住处的都不知道。 而温孤仞在此时看了席沉一眼,但是席沉却没有任何的回应,于是温孤仞只能够直接说了出来。 “我们暂时是住在一起的,就在西区的一个别墅之中,具体的地址是……” 说起来这个,还是席沉让温孤仞去向警察叔叔求救的。 无论是什么理由都好,套出他们现在是不是在这个城市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席沉本来也只是猜测,觉得他们是有落脚的地方的,否则他们一群人凭空出现在这里的话,岂不是黑户了。 但是因为身上没有身份证,所以也不能够确定具体的位置。 而之前王景辉在审问他们的时候,也没有对他们的身份做出困惑的话,更加说明了,他们应该是有户口的,因此席沉才会打发温孤仞去询问一下。 而王景辉与卢琳震惊的原因就是另外一个了。 因此从温孤仞口中说出来的那个别墅,他们也是知道的。 那个别墅传闻中就是一个鬼宅,只要是住在里面的人,之后都会一一死去。 所以当他们听闻这七人居然是住在那里面的时候,才会无法掩饰脸上的表情。 此刻王景辉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这七个人会被当年的游戏找上的原因了。 当从王景辉口中听到鬼宅的说法后,屈正他们都想立刻搬走了。现实中的鬼宅可能就是一个笑话,但是这里的话…… 但是这处别墅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地方,而且他们已经被游戏缠上了,在游戏开始前,就算这个鬼宅中有什么东西的话,暂时也不会对他们出手才对。 而且诡园将他们安排到这个鬼宅中,应该是有原因的,或许这个鬼宅能够帮他们度过这次的游戏。 所以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回到鬼宅之中。 但是王景辉与卢琳想要跟着一起来的时候,席沉说了:“游戏的参与者是我们七个,如果多了一些外人的话,难保游戏不会发生改变。” “当然,你们也是可以帮忙的,比如说,可以帮忙调查一下二十年前爆发那场游戏之前,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您的话,渠道方面定然是比我们好的,这也算是给我们的帮助。” 席沉的一番话也算是给了王景辉一个不用带着卢琳进入别墅的借口。 他自己愿意进入,但着实不希望卢琳跟着。 之后又商讨了一番游戏开始后大家应该做些什么,王景辉这才带着卢琳离开了,他准备去调查席沉所说的事情。 更早之前的事情,他们此前确实没有想过去调查,如果能有什么发现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之后众人便来到了别墅的位置,在这里他们发现了旅行包的存在,看上去,他们并不是这里的主人,也不过是来这边旅游的。 在他们的包中还各自翻出了邀请函。 邀请函上的内容就是之前他们听到的歌谣。 没有落款,也就不知道邀请他们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了。 但是大家也不得不佩服收到这种莫名其妙的邀请函还能够过来,也真是有够作死的。 在收到邀请函的时候,他们便已经被卷入到了游戏中,所以之前的黑暗其实就是一次专场是吗,提醒他们这次游戏的危险? 除了邀请函之外,他们并没有找到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这倒是奇怪的很,出门的话,连身份证都不带的话,到底是怎么买票的? 身份证明只是小事,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准备后面的游戏了。 欧可在解读后面的游戏是什么,其他人则在布置第一场游戏的房间。 找了一个没有那么多装饰的房间,又将里面多余的东西搬了出来,这样的话,思禾到时候真的遇见了危险,也能够毫无阻拦地冲出来。 这便是之前发生的一切了。 回到现在。 在欧可说出冷的时候,大家都有一样的感觉,周围的温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降低了。 就算半夜的温度确实会下降,但也不应该下降地这么快才对。 只是现在在场的人中,却少了两个。 席沉与温孤仞两个人是不在的。 此时在别墅外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中央站着的两个人不正是席沉与温孤仞吗。 在席沉的手中还拿着一只碗,里面盛着清澈的半碗水。 而从午夜降临的时候开始,席沉同样出现在了这里,温孤仞帮忙注意着时间。 在思禾梳头的同时,席沉便用筷子敲击碗的边缘。 十字路,阴阳汇,碗声脆,谁相见? 席沉是知道了第二个游戏究竟是什么,这才会带着碗来到这里,温孤仞是自己跟上来的。 他所好奇的是,今天死去的只有一个老板,如果两场游戏同时进行的话,那么如果出现的是老板的话,那么究竟会出现在哪一方呢? 如果不是老板的话,那么会不会是之前死去的人也同样出现了呢。 清脆的碗声,在黑夜之中越发显得诡异。 这个别墅的位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围没有其他人家就算了,这路灯也是有问题的,都不亮。 小时候啊,父母就不允许我们吃饭的时候敲碗,说是不吉利。 一是像乞丐,二便是容易招鬼了。 更别说又是十字路口这种阴气非常重的地方了。 温孤仞裹紧了身上的衣裳,向席沉靠近了几分。 从刚才开始,周围就好像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朦朦胧胧的,还有周围的温度,让温孤仞有些发抖,忍不住向席沉一点点靠近。 在这薄雾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慢靠近。 ps:看在每天两更的份上,我没有跟你们要过礼物,一切随心,但是能不能给个好评,拜托拜托,可怜可怜吧,在如此繁忙的时候还能坚持两更是真的不容易了 第10章 见诡(10) 烛火的跳动忽明忽灭,周围的温度在一点点下降。 思禾感觉到了明显的寒冷,让她忍不住想要蜷缩起身体。 她的头是垂得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完全不敢看向镜子里面究竟有什么。 其实不用看,思禾甚至已经感觉到了镜子中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 那目光中所充斥的是无边的恶意。 手中的动作是越来越快,一下又一下的梳头的动作,变得僵硬而又迅速。 着眼看向镜中,镜子中所能够看到的是乌黑的长发,同样看不到任何的人脸,好像思禾的感觉便是错觉一般。 不对,不对。 镜中人不是思禾。 明明思禾还在梳头,可是镜中的人却一动不动。 慢慢的,从镜中人的身后探出了一双惨白的手,手指修长,似乎只剩下骨架一般。 骨架般惨白的手已经伸到了正前方,撩起了镜中人那乌黑的长发,一点点,一点点。 越来越多的肌肤露了出来,隐隐也能够看到其中的五官了。 当然,最先露出来的是那张毫无血色的唇瓣,上扬的唇瓣透着的是恶劣的笑容,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更冷了,思禾感觉到双脚已经被冻得僵硬了,她甚至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真的出现了什么的话,她是否还能够跑得了。 无意识地摩擦着双腿,试图让身体的温度上升,但是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周围的温度还在降低。 大半张的脸都已经露出来了。 仅从这露出来的半张脸来看的话,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思禾每梳一下头发,这张脸裸露的便越发的多。 终于这张脸完全露了出来,一张惨白的,但却莫名有种精致感的脸,年岁看上去也算不得年轻的女人,目光恶毒地盯着思禾,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讽,眼中更多的是一种贪婪与期待。 惨白的指尖抵着镜面,似乎想要从镜子中出来,又好像是在描绘思禾的身形,比划着什么。 片刻后收回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像是在揉搓什么,血肉被撕扯下来,露出后面的森森白骨。 但是镜中人还是不罢休,那些被撕扯下来的血肉又被女人一点点按了回去。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这不仅仅是血腥味了,还有一股恶臭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令人作呕。 思禾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翻涌,像是有什么要冲破出来一般。 心中的恐惧驱使她赶紧逃跑,但是对未知的好奇又让她总是忍不住想要抬头看一看镜子中究竟有什么? 自从进入诡园之后,总是小心翼翼的,这种作死的事情,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诡园中,她都不会做的。 但人性就是如此,好奇是人的本质。 就一眼,在确认是什么之后,我便离开。 欧可是说过的,这个游戏想要结束的话,需要怎做的。 梳头的动作慢了下来,思禾咽了一口唾沫,缓缓抬头,余光慢慢落在了镜面上,想要看清镜子中究竟是什么。 首先看到的是一身黑色的碎花的衣裳,这衣裳思禾再熟悉不过了,这本就是她自己的穿着罢了。 莫非镜子中的就是她自己,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多心了? 可是周围的温度没有丝毫的上升,不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啊。 停顿了片刻,视线继续上移,看到的是如玉的脖颈。 心中的恐惧一点点扩大,可是好奇心却越发的强盛。 终于她的视线完全上移,终于是看到了镜中人的脸。 这一刻极致的恐惧笼罩在思禾的心间,恐惧感让她想要尖叫,但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镜中人撕扯下自己脸上的血肉,又一点点安放回去,但是安回去的脸却已经发生了改变。 此时完好无损的半张脸,与思禾是完全一样,至于另外半张脸依旧是血肉模糊的状态。 似乎看奥思禾终于是愿意正视镜中的自己了,镜中的女人露出了笑意,只是因为只有半张脸的缘故,这样的笑容看着越发的渗人。 哐当一声,是椅子倒地的声音,思禾也在这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很疼,但总算是让身体能够动弹了。 没有丝毫犹豫的思禾便要起身逃走。 但此时她所感受到的却是身后传来的冰冷的触感,思禾一仰头,看到的是同样惨白的一张脸,也同样是在笑,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只是同样带着恶毒的目光看着思禾。 甚至缓缓朝思禾伸出了手,但是那双手只是放在了思禾的面前,并没有真的对思禾做出手,只是维持了这样的动作没有变化罢了,即便如此依旧让思禾感觉到全身发冷,一种死亡的恐惧不断在心中蔓延。 镜中的女人似乎笑得越发开心了,她的脸越来越像是思禾了。 要逃,必须要逃。 思禾有一种感觉,当镜中的人完全变成自己后,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是镜中有人,身后还有一个,自己要怎做才能够跑得了? 不对。 也许是物极必反吧,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思禾的脑子突然便反应过来一件事。 那就是身后的这只灵异如果真的能够伤害自己的话,为什么没有动手呢,而是单纯的在吓唬自己。 会不会说其实对方根本没有办法出手。 这是游戏,游戏的话便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身后的这只并非是这个游戏中的那只灵异,所以他没有对自己出手的权力。 因此自己其实要面对的只有镜中的这个罢了。 结束游戏,只要游戏结束了的话,那么一切都会结束的。 思禾在这个时候想起的是欧可说的如何结束这个半夜梳头的游戏。 通常的人,只是玩闹的话,自然只是将梳子放在一边,直接离开便可以了。但是正规的游戏中,却是需要用鲜血涂抹镜面,不用涂满,只是写下送走镜中人的话便可以的。 最后潜心祈祷,同样在心中默念的情况下,吹灭蜡烛便可以了。 想到这里,思禾顾不得心中的恐惧,艰难的起身,跌跌撞撞地扶着桌面站起,张口便是在手指上咬了一口。 人的潜力当真是无限的。 我们自己也试过去咬手指,但是通常的结果是除了疼痛之外,根本不会有血冒出来,因为人类对疼痛的下意识反应会让他们放弃之后的行为。 但是此时对思禾而言,比疼痛更大的是此时的恐惧。 所以下嘴的时候尤其的狠,这一口,已经不仅仅是咬破表皮了,整块肉都被她撕扯下来了。 疼啊? 当然是很疼的。 可是再疼,也没有死亡来的可怕。 就在思禾想要在镜面上涂抹的时候,那个原本站在思禾身后的男诡却在此时半边身子直接倾斜着插进了思禾与镜子的中间。 那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盯着思禾,随时都会出手的样子。 “没用的,没用的,都是骗人的……”思禾口中嘀咕着什么,一咬牙一闭眼直接伸出了手,她的手穿过了面前的男诡,直接触碰到了镜面,鲜血一点点涂抹在了镜面上。 但是思禾没有看到的是,随着她的鲜血落在镜面上,无论是挡着他的男人,还是镜子中的女人露出来的都不是愤恨又或者是不甘,而是兴奋喜悦。 镜中的女人似乎越发疯狂了。 “奇怪,这里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欧可不断摩擦着自己的双臂,因为实在是太冷了,他们就好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了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思禾真的出事的话,他们恐怕已经离开这里了。 现在也是从空间中拿出了可以穿的衣服,先穿好,但是那种冷意还是无法抵挡。 因为这并非是从表皮蔓延出来的寒冷,而是从心底蔓延上来的。 从思禾进入房间到现在,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时间已经接近第二批死者即将死亡的时间了。 可是房间内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 是思禾已经出事了吗? 但是如果她有事的话,为什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隐隐的不安在众人心中蔓延开来,他们好像将这些游戏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一些。 “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时初八老板疯癫的时候,我们同样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屈正这个时候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屈正这么一说,他们这才想起来书吧老板的事情。 他们是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是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你是说,当这些灵异存在的时候,可能我们的世界便被划分开来了,根本不处在同一空间之中,因此我们才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与动静,甚至看不到那些存在?”雅兰说道。 屈正点头,表示他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会不会思禾其实已经遭遇了灵异,只是被困在了里面,即便发出了声音,他们也是没有听见的? “不能等了,至少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雅兰说着便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但是那冰冷的触感让她下意识缩了一下手。 太冷了,根本没有办法触碰。 而此时刘非上去就是一脚,竟然直接将门就这么踹开了。 迎面而来的冷意让所有都打了一个寒颤。 在他们刚要冲进去的时候,便看到唇色有几分泛白的思禾裹紧了身上的衣裳走了出来,看着众人说道:“你们踹门干什么?” 第11章 见诡(11) 别墅内发生的事情暂且不说,再来看看席沉这边有什么收获好了。 周围的薄雾弥漫的时候,温孤仞感觉到这雾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们,甚至缓缓向他们走来。 但是因为肉眼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说这是一种凭空的感觉。 他只能够不断贴近席沉,想要从席沉那边获取安全感。 但是此时的席沉手中敲碗的动作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开,但是这敲碗的声音,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呢? 温孤仞看了席沉一眼,又看了看他敲碗的动作,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这席沉敲碗还敲出节奏感了,是不是还要人给你打个节拍啊。 这种敲碗的方式真的正经吗? 正经不正经的是不知道了,但是雾中的那些存在还是被吸引了过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不仅仅是周围的雾气,似乎就连周围的光线都越发的深沉了。 黑色的话,其实也有一种梯度的吧,此刻呈现在席沉眼中的是肉眼可见的黑。 浓郁的黑暗中总会滋生出太多的东西。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离开十字路口的话,那些隐藏在雾中的东西也会消失,席沉可能会亲自去追逐那雾气中究竟有什么, 周围的雾气开始泛起波澜,终于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雾气中走出来了。 雾气翻滚的趋势如此的强烈,似乎会从这雾中走出来的东西不止一个。 但是席沉有的只是兴奋。 倒是身后的温孤仞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做出反应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吓傻了。 这孩子刚才就应该与欧可他们在一起才对,至少没有危险,偏偏要跟着席沉过来找死,何必呢。 最先出现的并不是一道完整的身影,而是一条腿,一条被烧焦了的腿。 若非是这雾气的衬托,在这样的黑夜中,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一条被烧焦的腿。 随后出现的便是整个身形,蜷缩的身形,全身的肉都是皱巴紧致的。 能不皱巴吗,这刚刚出现的身影,分明就是一具被烧焦了的尸体。 一颗垂落的眼珠子随着走动在不断的晃动,另外一个眼眶中则什么都没有了。 那晃动的眼珠子像是看到了席沉的存在,被烧焦的脸上露出了渗人的笑容,朝着席沉就扑了过来。 正常人此时应该被吓得接连倒退了才对,但是席沉抬腿便是一脚踹了上去。 他只是尝试一下而已,但是没想到这烧焦的当真是尸体,并非是什么灵异的存在,所以席沉这一脚当真将这尸体给踹出去了。 从席沉此时的表情来看,他也觉得挺意外的。 因为席沉这一脚实在是踹得有些狠了,那尸体飞到了雾气中便消失不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够再出现呢。 当然这个过程中,席沉敲碗的动作就没有停止过。 紧跟着雾气中便又出现了两道身影,这其中应该没有之前的那一道,至少此时这两具尸体的眼睛珠子都是没有的。 即便没有眼睛,对方依旧还是冲着席沉扑了过来。 席沉也不会惯着他们。 这尸体的武力值似乎也太低了点,除了吓人的话,是一点用都没有,到底是来干嘛的? 这两脚踹出去的动作是相当的熟练啊。 因为席沉的这番行为,雾气中暂时没有身影说再冒出来的,又或者是在积蓄力量放大招呢。 席沉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游戏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好吧。 正这么想着,终于又是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但是刚刚出现的这道身影却并非像刚才那样都是焦尸,面容与正常人是一般的,也穿着衣裳,站在席沉的对面,并没有立刻冲上来。 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席沉的表情似乎发生了改变,像是在震惊,又或者是惊诧。 “没想到还有能够再见到您的一天啊。”席沉如此说道。 明明是恭敬的称谓您,从席沉的口中说出来,更像是一种讽刺。 对面的女人却没有听出这样的讽刺,反而朝席沉展开了双臂说道:“大家都已经原谅你了呢,你难道不想过来与大家一起吗?” 席沉轻啧一声,笑道:“你是怎么觉得,我是希望得到你们的原谅的呢。” 而且我有什么值得被原谅的地方,本来就没有做错的话,我为什么要取得别人的原谅呢。 “我们是你的内心啊,我们知道的,你一直是那么乖巧的孩子,只要你和我一起离开的话,我们还是能够像从前那样的,无忧无虑,大家一起不好吗?”女人的笑容越发的温柔,但是就不上前靠近席沉,而是希望席沉靠近自己。 “你看,大家都很想你的。”女人继续说道。 从女人身后的雾气中再次走出了几道身影。 随着女人的话,越来越多的身影从雾气中走了出来,几乎是将席沉团团围住。 这些人的模样都是常人的姿态,但是与女人不一样的是,这刚刚出现的人都是孩童的模样,五六七八岁的,总之都是在十岁以下的孩童。 粗略看过去的话,至少也有二十个。 这些人都围着席沉,口中说道:“回来吧,我们是想你的啊,你难道不想跟我们一起玩了吗,阿禾。” 熟悉的称呼似乎让席沉的意识有几分恍惚了。 那些过去的记忆一点点浮现。 “阿禾,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们还要一起玩耍的。” “对啊,阿禾,我们一起啊,你会听话的对吧。” “阿禾,我们想你了。” 那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带着童音的稚嫩,听着当真是令人蠢蠢欲动呢。 席沉的双眼似乎一点点迷糊了下来。 虽然依旧是敲着碗,但是他的动作却越来越缓慢,似乎就要停滞了,一只腿缓缓抬起,似乎想要离开原本的位置了。 周围那些孩童,包括女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泽,快点,就要快了。 然而就在这一刻发生了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席沉一个倒扣,直接将手中碗里的水倒在了身侧温孤仞的头顶上,筷子也在第一时间插进了温孤仞的嘴里面。 这还不算完,席沉还取出了骨讹,直接在温孤仞身上捅了几刀。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在这样的行为下早就死了吧。 但是经过这么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温孤仞只是后退了几步,将扣在头顶的碗拿了下来,又抽出了插进嘴里的筷子,冰冷的视线注视着抱臂轻笑的席沉。 “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温孤仞”开口问道,声音嘶哑低沉,好像声带被割坏了一般。 “嗯,从第一具焦尸出现的时候吧。”席沉笑道。 “温孤仞”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会这么早。 这么明显的事情,席沉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温孤仞那么胆小,焦尸出现的时候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也只是站在自己的身边什么话都不说,这像是温孤仞吗? 当然还有一点便是,无论是最开始的焦尸,还是此时站在周围的那些孩童女人,他们的目标都是席沉,却将温孤仞排除在外,这正常吗? 这很不正常啊。 所以既然身边的这个家伙想要演戏的话,自己当然就陪着他一起演演戏喽。 “如何,我的演技还是可以的吧。”席沉笑道。 难道他都没有意识到他对面的这个家伙根本不是人类吗? “是啊,真是太棒了,我都被骗过去了,只是你当真是铁石心肠,这些人,你当真是谁都不在乎吗?”随着话音落下,面前的“温孤仞”已经发生了改变,原本的身形在一点点变小,慢慢变成只有一个一米左右的小姑娘。 怀里抱着布偶熊,穿着红白相间的洛丽塔裙,精致的小脸蛋上带着些许的困惑。 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软糯。 这样的小姑娘走在路上的话,可是会遇见怪蜀黍的啊。 但是席沉可不会被女孩如此天真的面容给蛊惑,只是看了一圈周围那些依旧存在的“人”,笑道:“莫说他们只是雾气中诞生的幻觉,就算是真实的,他们的生死喜悦,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啊,下次读取记忆的时候,还是完整一些吧。” “人类对记忆,对于丑陋的与美好的记忆,都是同样深刻的。” 女孩含着自己大拇指,歪头笑道:“好的,我知道了,所以为了报答你,这次的游戏便算你成功了,不过你要带我玩。” 席沉蹲了下来,与女孩保持在一个平视的状态,两人对视片刻之后,席沉问出了一个问题:“你看我像是一个傻子吗。” ps:昨天真是倒霉的一天,眼镜架断了,上班的路上与汽车追尾了,还好没事,晚上上课回来的时候,电脑被遗漏在了学校中,回家才发现,又要回去取,否则没法写书了……但是一路上下雨刮风特别的夸张,在风雨中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 第12章 见诡(12) “你看我像是一个傻子吗?” 席沉看着当然不像,小女孩也不像。 对视许久的两人都是一声轻笑,而后席沉起身,小女孩走到了席沉身边:“只是牵手的话,没有问题吧。” 话音刚落,小女孩的手便被席沉牵住了。 小女孩的手冰冰凉凉的,像是在冬天的时候,将手伸进了冰柜一般,但是将其牵起来的席沉却并没有将其松开。 他们的视线落在周围那些还未曾消失的“人”身上。 “你们没用喽。”小女孩的声音甜甜的,那些原本围着席沉的身影便那么一个个地转身回到了雾气中。 小女孩仰着头,天真地看着席沉说道:“你看,他们都回去了,所以我的玩具们都回去了的话,你是不是要陪我玩呢。” 席沉笑而不语,只是稍微抬起了另外一只手中拿着的骨讹。 小女孩瞧见了,于是撇嘴,像是有些不高兴:“你那把武器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一个人类,怎么会有这样的武器,像是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东西,充斥着阴气。” 这么一把完全阴性的武器,带着的人怕不是要倒霉的,就是容易被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盯上, 若是有人送的话,那这人绝对是不安好心。 但偏偏这玩意儿是当初席沉,那啥,算是偷来的吧。 但是席沉本人是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而是将骨讹直接横在了小女孩的面前说道:“你说这个啊,是一个叫扎纸匠的人留下的。” 虽然一直觉得扎纸匠听着真的很不像是一个人名就对了。 “他看上去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哦。”席沉说道,毕竟当初傀镇的存在与这人绝对是脱不了关系的,至于对方为什么这么做,席沉并不知道。 也许是这些神魔,又或者这些想要变成神魔的家伙,觉得岁月太无聊了,所以到处找事情? 小女孩看着横在面前的骨讹撇嘴说道:“我知道了,武器不好,人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做出这把武器的人,绝对是缺德的很。 “也许那个人是故意将它留给你的哦,这东西,活人一直使用的话,可会带来坏运气的。”小女孩歪着脑袋看着席沉说道,“说不定那个叫做扎纸匠的人啊,一直在盯着你哦。” 而这把骨讹便是一个定位的。 席沉却只是笑了一下,他有猜测这些,但是并不在乎。 到了席沉手中的东西,想要让其再吐出去的话,是不可能的。 像是从席沉的神情中看出了席沉的想法,小女孩也没有说在劝说席沉什么,既然自己看好的这个人来不听劝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啊。 只要能够乖乖陪着自己玩就好了。 又是片刻的沉默后,小女孩再次看向席沉,语气中的天真似乎变成了一种蛊惑:“你真的不想去雾气中看看吗?” “这里是十字路,是阴阳相汇的地方,只有在特殊的地点,用特殊的方式才能够见到这样一条路。” “在这条阴阳路上,徘徊着许多的人,有你的仇人,有你的爱人,有在乎你的人,也有你在乎的人,难道你都没有想过去见一见他们吗?” “或者他们也想要见见你呢。” 然而听到这样的话,席沉却只觉得有几分好笑:“仇人的话,见之何用。” “可以笑话他们啊,怎么说都是仇人,你不想看看他们此时狼狈的模样吗?” “他们生前的狼狈我已经看够了,为什么还要去看一看这死后的不堪。” “那你的爱人呢,你不想见一见吗?” “你觉得我像像是有爱人的人吗?” “……”片刻的沉默后,小女孩继续说道,“那就没有你在意的人吗?” 席沉盯着面前越发浓郁的雾气,眼神深沉了几分:“我在意的人,我在意的人都好好活着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至于那些死去的,都已经是自己不在乎的人了。 就像之前席沉对某个人说的,既然已经死去的话,那就不要过度缅怀了,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过度的伤感不过是打扰逝者的安息。 小女孩嘟起了嘴:“你怎么这样啊,那在意你的人,都没有人在乎你吗?” 小女孩有些不相信了,人类的话,总是会有太多的牵挂不是吗,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 一个又一个的人从雾气中走了出来,他们有的朝着席沉挥起镰刀,似乎想要取走席沉的生命,有的朝席沉伸出了手,似乎想要带着席沉离开。 然而席沉当真是冷眼看着这些人来来回回从自己面前走过。 那些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了的容颜,此刻倒是都一点点清晰了起来。 席沉还记得这些人,记得这些死去的人。 他们有些是直接死在了自己手中,有些是间接死在自己手中。席沉不是好人,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在所有人的眼中。 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小女孩察觉到了席沉握着自己的手似乎紧了几分。 这次不是演戏,而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于是小女孩笑了,她就说吗,只要是人的话,心中总会有牵挂的人的,不论这个人对于活着的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总会有那么些个无法释怀的对象。 “小沉,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伪装的温柔,不是故作的狠毒,也不是那些可笑的蛊惑。 只是平平淡淡的声音,很是自然的询问,更像是一种关怀的显露。 席沉没有第一时间转身回头去看。 但是后面那身影却有些不罢休:“小沉,你回答我啊,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这里,小攱呢,没有陪在你身边吗?”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他照顾你的吗,怎么能够让你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身边的这个女孩子是谁?”对方还在靠近,似乎已经站在了席沉的身后,随时都能够朝席沉伸出手来。 “你小子不会已经成婚了吧,这难不成是你的女儿,你结婚了都不告诉我一声的吗,我也好给你做个见证啊。” “喂喂,你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都现在了还回头,我已经认出你了好吧,别装蒜了。” 如此亲切的声音,席沉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这个人的啰嗦啊,总是不厌其烦地说着一些自己不喜欢听的话,可惜后来即便是想要听的话,也听不到了,如今在这个游戏中,居然再次听到了。 于是席沉直接原地转了一圈,这个过程中,并没有松开小女孩的手。 因为席沉是整个身体直接转的,硬是带着小女孩原地转了一个圈。 差点被摔出去的小女孩有点蒙,你想要转身的话,能不能正常点转个头啊,有你这样带着人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吗? 如果诡的脸色也会发生改变的话,现在小女孩的脸色一定是一片漆黑的。 被带着转了圈的小女孩不高兴地嘟着嘴,扯了扯席沉的手,在席沉看过来的时候,满脸写着,我不高兴了,你必须哄我。 席沉直接将骨讹横在小女孩的面前,无辜地盯着小女孩:“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小女孩直接赏了席沉一个白眼。 “小沉,这是你的女儿吧,有你这么吓唬自己女儿的吗?”席沉的这个动作,小女孩都没有说什么呢,这个已经来到席沉面前的人倒是已经开始责备起来了。 席沉看着面前人。 物是人非的,从这个人离开已经过了许久了,然而这人的面容在记忆中却依旧如此的清晰。 尽管席沉说着不在意死去的人,但是这个人却真的存在于席沉的记忆中。 面前的人与封人攱的面容有几分相似,但是也不是那般的相似,眉眼有几分相同的。 但是封人攱的话,还是更像他的母亲。 面前的男人单看面容的话就非常的有亲和力,即便是严肃的板着一张脸的时候,也会觉得他下一秒便会笑出来,这个人总是这般的开朗乐观地影响着身边的人。 “封人。”席沉口中呢喃着。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一副表情?”男人看着席沉,似乎还想要更加的靠近几分,但是到达一定的距离之后,却怎么也无法靠近,“不是,小沉,这周围是什么情况,这里好像不对劲,我们要不先离开这里吧。” “你女儿的事情,等离开这里之后,我再跟你慢慢说。” “真像啊。”席沉没有回应男人的话,只是盯着男人的脸看了又看。 小女孩的声音从一边传来:“这就是你在乎的那个人吧,即便是你的话,也是有在意的人的吧,你难道不想跟他离开吗,不想看看他如今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状态吗?” 阴阳路,本就是阴阳相交汇的地方,这里可以见到任何你想要见到的人。 只要你愿意的话,伸出手,便能够带他们回家。 “你是想他的吧,你难道不想带着他回去吗?”小女孩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色彩。 男人看向小女孩说道:“你这女儿说话怎么有些莫名其妙的,这里当真是不安全了,赶快离开吧。” 男人说着便要伸手过来拉着席沉。 然而那手搭在了席沉的肩膀上,却并没有将席沉带走。 耳边传来的是席沉低声的呢喃:“真的是太像了,但是终究不是记忆中的他。” 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出鞘的骨讹直接洞穿了男人的身体。 男人一点点消散在雾气之中。 一边的小女孩瞪大了眼,抱紧了怀里的布偶熊后,脸上的表情是越发困惑了:“这不是你在乎的人吗,为什么你还是能够下手。” 然而席沉却蹲下,摸了一把小女孩的脸说道:“因为真正的他,是不会想要带我走的。” 这个世上,大部分的人都不认识席沉,也不会在乎席沉。 而剩下的那部分,几乎都是想要席沉死的,但只有两个人,他们希望席沉活着,甚至一直在为此而努力。 一个是封人攱,还有一个便是男人。 所以那个想要带走席沉的人,不是男人。 第13章 见诡(13) 小女孩沉默了,片刻后才摇头说道:“你们大人的情感真的是太难懂了,我不理解。” 说着便将手从席沉手中抽了回来,抱着怀里的小熊,站远了一些,对席沉说道:“你很奇怪,在你的心中我感受不到任何惧怕的情绪。” 小女孩含着手指说道:“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自己清楚还是不清楚。” “你说我没有完整读取你的记忆,这是不对的哦。”小女孩摇头说道,“我是读取了的,但是你的大脑很奇怪,那里面有东西,我看不到全部。” “你不一样,与我之前见到的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小女孩围着席沉打转,似乎想要从席沉身上发现什么特别的。 “死人的东西,并不是那么好拿的,更别说你手中的武器并不仅仅是死人的东西,你到现在还能够保持自己的意志,没有变成疯子,也说明了你不正常。” 哟,这是连灵异都发现席沉的不正常了啊。 席沉没有疯吗? 或者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所以即便是疯了,也看不出来? “不过无所谓了,下个游戏见吧。”小女孩挥动着手中的布偶熊向着雾气深处走去。 “咱们都这么熟了,给个名字呗。”席沉在后面说道。 雾气中断断续续传来了声响,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在说话。 其实从最开始女孩恢复原本的声音的时候,席沉便发现了,女孩的声音分明就是游戏开始的时候,他们所听到的唱童谣的声音。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便是小女孩。 看小女孩的一个状态,或者对方已经觉醒了意识也说不定。 待小女孩离开之后,周围的雾气依旧没有散去,雾气中人影绰绰,似乎还有什么即将出来的。 没有了小女孩在,那些雾气中的存在似乎越发的疯狂了,疯狂地对席沉发起了攻击。 一开始的时候,席沉还装装样子对付一下,但是片刻之后就懒得理会了。 因为这些身影其实更多的是一种虚张声势,根本没有办法对席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不过他们的目的倒是很明确,骗席沉进入到浓雾之中。 这是阴阳路。 阴阳轮转交汇,谁知道你面前的路究竟是阴路还是阳路,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就在此时,席沉感觉到口袋中传来了手机震动的声音。取出手机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上面显示的是温孤仞的名字。 他也不担心是鬼来电,直接便接通了。 “猼訑,你去什么地方了?”温孤仞担忧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温孤仞是不是如果是个女孩子的话,现在都已经哭出来了,他究竟有没有意识到,在诡园中,没有谁是谁的救赎。 不过温孤仞的这一个电话,像是打破了周围的环境,原本的浓雾在一瞬间便消退了。 一切又恢复了原状,没有什么人影绰绰,也没有小女孩的存在,周围的环境依旧是漆黑的,但是好在月光还在,依旧是明亮的。 席沉抬眼看去,看到的是不远处的温孤仞,对方拿着手机,还未挂断。 在周围的一切消失的同时,手机中的声音与现实中的声音便发生了重叠。 温孤仞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席沉再次出现了,顾不得许多地便要朝着席沉跑过来。 然而迎面就是席沉的一脚,飞出去的时候,温孤仞的表情是懵逼的,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收脚的席沉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已经过半了,于此同时也收到了诡园传来的声音。 【游戏进度:2/7】 听到这个声音,席沉眨眼,盯着倒在地上,暂时还没有爬起来的温孤仞,顿时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没想到这个温孤仞居然是真的啊。 被席沉扶起来的温孤仞此刻还是傻愣愣的,看着席沉,呆愣地问道:“你打我做什么?” 刚才温孤仞确实是陪在席沉身边的,可以说裙撑注视着席沉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席沉的敲击下,越来越困,越来越困,一个激灵之后,面前便失去了席沉的身影,明明周围的就这么大,自己最多就是失神了几秒钟的时间,席沉又能够到什么地方呢? 温孤仞胆子是真的小,这个时候也不敢一个人跑回到别墅之中,因为从温孤仞的眼中看到的此时的别墅看着更像是一张恶鬼的脸。 但是让温孤仞现在去周围找席沉也是不可能的。 在原地等了许久还是没有见到人后,温孤仞才想起来,自己是有席沉的手机号的,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问一下呢。 这电话刚接通,便看到了席沉莫名出现的身影,下意识跑过去,却被踹飞了。 被这么蠢真的目光看着,席沉只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我这是看错了。” 这也是刚才在那样的环境下,自己做出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频繁下的下意识的反应了。 这温孤仞也是一个脾气好的,即便是被这样踹出去了,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揉着肚子说道:“你听到了吗,他们那边也完成了游戏。” 于此同时在别墅内,当思禾从房间中走出来的时候,他们便第一时间收到了诡园的提示音。 【游戏完成度:2/7】 “两个游戏?”欧可晃动着脑袋,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不就思禾一人在做游戏吗? 还有谁做游戏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屈正看了周围一圈,猜测道:“会不会是猼訑还有温孤仞那边传来的?” 思禾刚刚结束游戏,他们这边基本是什么都没有做,剩下的只有席沉还有温孤仞了。 “到时候看一下就是了。”雅兰说着来到思禾的身边,将思禾紧紧抱住了。 思禾的身体很冷,像是刚从冰柜中走出来的一般,身体还在不断地发抖。 “好了,没事了,下次的话,就不会要求你了,好好休息一下吧,你要不要洗澡,我陪你吧。”雅兰此刻还在安抚着思禾的情绪。 看思禾此时的状态,也是被吓得不轻。 但是思禾却只是摇头说道:“不用了。” 正说着,身侧便走过了一道身影。 刘非直接绕过思禾进入到了房间中。 房间的温度还没有上升,只是进来,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刘非随时打开了灯。 这个房间是有灯的,只是之前为了游戏没有打开而已。灯在门边的位置,如果能够近一点的话,思禾也有打开的机会的。 刘非在房间中看了一圈。 摆设上与之前似乎没有任何的区别,包括那放在镜子前的两支蜡烛。 刘非的目光落在干干净净的镜面上,而后看向思禾问道:“你是怎么结束游戏的。” 因为按照欧可给出的方法的话,这镜面上不应该这么干净才对。 两只蜡烛,一只还亮着,另外一只已经熄灭了,这一切都不符合游戏结束的状态。 思禾便稍微解释了一下:“我将鲜血涂抹上去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鲜血就直接渗透进镜子里面了,蜡烛的话,我刚才是吹灭了的,可能是没有完全吹灭吧,刚才一开门,又自己燃烧了起来,这也是有可能的吧。” 这haul听上去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刘非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盯着镜子又看了片刻,依旧没有什么发现,此时思禾再次开口说道:“看够了吧,我们现在能够离开了吗?这个房间总觉得有些不干净,不知道刚才有没有真的将人完全送走,我们就不要再待在这个房间了吧。” 刘非盯着思禾看了片刻之后,这才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间的灯,又将踹开的门重新带上了。 身后的房间内再次陷入了黑暗,只有一只蜡烛的火光忽明忽暗。 突然,镜子中出现了一只手,血肉模糊的在镜面上留下长长的印记。 随后一张脸挤压在了镜面上,扭曲的面孔,嘴里似乎还在呢喃着什么,指甲划过镜面,却没有留下任何的声音。 男诡出现在镜子边,瞧着镜子中扭曲的脸,露出开心的笑容,而后垂首似乎想要吹灭面前的蜡烛,但蜡烛的光芒依旧。 第14章 见诡(14) 镜中的脸越发扭曲了,盯着男诡的双眼中有恨也有着惧怕。 男诡伸出的手触碰了镜面。 一层雾气笼罩之前,镜子中的人便失去了踪迹,只剩下那仍旧在燃烧的蜡烛忽明忽暗。 席沉与温孤仞回到别墅中的时候,大家都在,只是谁都没有说话,全都在等着席沉与温孤仞的到来。 在他们进来的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温孤仞被吓了一跳,不明白他们怎么都这般看着自己。 这边欧可几人正要开口,询问席沉是不是完成了一个游戏,席沉这边便直接开口说明了情况:“我完成了下面的游戏。” 如此的先发制人,理直气壮,倒是显得他们这些准备质问的人有点小家子气的感觉。 片刻的沉默之后,屈正说道:“既然能够多完成一个游戏的话,对大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正好互相说明一下,印证一下情况,或许对我们之后的游戏完成也有帮助呢。” 没有毛病,大家的目的是一样的,无论席沉是不是单独行动的,至少没有对他们的利益产生危害。 既然席沉愿意自己找死独自完成游戏的话,他们又为什么要阻止呢。 席沉盯着屈正看了一眼之后,挑眉笑道:“那你们游戏进行的房间又是哪一个呢?” 席沉知道他们进行游戏的人,但是游戏开始前的房间究竟是哪一个,他就没有很在意了,因为当时的席沉也在忙着游戏的事情呢。 雅兰指出了房间的位置:“就是那里,不过并没有别的发现,再检查一遍的话,着实是没有必要的。” “有没有必要,是应该我自己来判断。”席沉说着便朝着那之前玩游戏的房间而去了,而温孤仞跟随在席沉身后,似乎打算一起跟上来,却被席沉阻止了。 “你呢,便将我们之前的事情,告知其他人。” 温孤仞便停下了脚步,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按照席沉的话留在了原地。 看着其他人,在席沉的身影消失了在视野中的时候,缓缓开口说道:“我们刚才,应该是猼訑刚才在十字路口的时候,进行了第二场的游戏,十字路口敲碗。” 温孤仞刚一说出来名字,对这方面有所了解的欧可便直接拍手说道:“对啊,这第二个游戏原来是这个。” 雅兰立刻问道:“怎么说。” 欧可便立刻解释道:“其实我们听说最多的应该就是在十字路口的位置放上一碗饭,而后将其掺杂骨灰直接吃下去,说是这样的话,便能够见到那些存在。” 这个的话,雅兰他们确实是知道的。 于是欧可便继续说道:“但最开始见到那些东西的方式并非是这样的。十字路口的话,本就是极为容易出事的地方,所以阴气极重,所以就有传闻,说十字路口便是阴阳相交的地方,这里贯穿了阴阳两界。” “小时候,你们应该都有过经历吧,被禁止用筷子敲击碗的边缘。”欧可问了一句。 这问话立刻便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 在他们小时候确实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欧可便继续问道:“你们有想过原因吗?” 雅兰便皱眉说道:“难道不是因为这样的动作不雅观而且显得不礼貌吗?” 然而欧可却摇头说道:“有这么一方面的原因,但还有一方面的原因便是因为,据说这样做的话,其实是容易引来那些东西的觊觎的。” “每一次的敲击便是一次引诱,像是一种指路的方式,引导对方向你靠近。”欧可继续说道,“而这种引导的方式,当出现在阴气本就十分明显的十字路口的话,效果便更好了。” “所以才会有十字路口敲击碗的边缘的话,便能够见到那些世界存在的一种传闻。” 但是谁会没事大半夜地在十字路口敲碗啊,怕不是要被当做神经病抓起来的。 欧可的话赢得了温孤仞的回应,温孤仞立刻说道:“没错,就是这样,我当时看到猼訑就是在不断敲击着碗的边缘,这个过程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就像是从我面凭空消失了一般。” “明明上一秒还在我的视野中,但是下一秒便完全消失了。” “独立空间吗?”雅兰呢喃了一句,同时看向了其他人,与她有着相同想法的人也不止一个。 他们此时想到的都是之前的书吧老板,看来这里的灵异当真有能够建立独立磁场的本领。 而后雅兰看向此时还垂首靠在自己怀中的思禾:“思禾,你之前做游戏的时候,有出现什么异常吗?比如弄出了巨大的动静之类的。” 思禾摇头说道:“并没有,我这边并没有弄出太多的动静,除了周围的环境温度在变低之外,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变化。” 大家并没有怀疑思禾的话,也没有过多的质问。 可能是因为思禾这边的动静还没有出现呢,便已经结束了吧。 “再之后,我因为担心,便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的时候,猼訑也便出现,也是直接出现的那种。”温孤仞继续说道。 此时大家便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游戏开始的时候,或许参与游戏的人就已经与没有参与的人处在两个空间之中了。 这两个空间都是同时存在的,且互相独立,不会彼此影响。 但是发生的结果都是相同的。 但是双方之间应该都是没有感应的,这一点只要等席沉出来之后问他一下就能够确认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后他们进行游戏时就要注意了,独立的游戏话,他们可能就需要各自为战,谁都帮不了谁了。 而此时席沉已经进入到了房间中,感受了一下房间内的灯光开关,是好的。 但是席沉偏偏没有开灯,而是就借着那忽明忽暗的灯光检查起了这个房间的情况。 这阴森的环境氛围营造的却是不错,身处其中的话,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而此时席沉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觉一般,直接坐在了镜子前的椅子上。 歪着脑袋盯着镜子中的人。 镜子中的人也同样看着自己,但是在这样的烛火下,看着更像是席沉脖子断了,就这么悬挂在了脖子上。 坐下片刻的席沉便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起身走到门边,准备将灯暂时先打开。 随着席沉的起身走向门边,身后的镜子中再次浮现了一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席沉,似乎想要引起席沉的注意。 镜中的人疯狂地拍打着镜面,但是席沉就没有任何的回应,像是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一般。 随着席沉的开灯,镜中的人也彻底消失了踪迹。 开灯后的席沉再次来到了椅子的旁边,蹲下来稍微检查了一下。 椅子有撞击后磕绊的痕迹,看痕迹的话还很新,应该是撞击没有多久。可能是之前思禾受到惊吓的时候,撞到椅子留下的。 还有刚才的门,进来的时候席沉便发现了门上明显的脚印,还有门栓松动的情况,应该是有人破门而入了,或许是外面的人察觉到了里面的问题,所以才会破门而入。 但是房间内并没有打斗或者追逐的痕迹,可能在他们进来之前,这里发生的事情便结束了。 “地上有痕迹啊。”席沉看到椅子倒地之后,思禾在地上倒退着爬行留下的印记。 这印记看着很浅,距离比较短,却戛然而止 “看来是在后退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 看了眼镜子,又看了眼桌子的边缘,便被一抹暗红的颜色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凑近看了一下:“血迹,新鲜的,刚凝固没有多久。” 所以说思禾应该是用了自己的血液做了什么。 “这个位置的话。”席沉贴近了几分镜子,“看来是打算结束游戏的。” 欧可说半夜梳头如何结束游戏的时候,席沉也是在的,自然听到了如何结束游戏方式的。 这个时候思禾应该是打算结束游戏的。 视线落在两侧的蜡烛上,人凑上前去写字之后,如果是右撇子,在写完字后,第一时间自然会吹灭左手边的这根蜡烛,那为什么右手边这个却没有吹灭,是因为来不及吹灭了吗? 席沉保持了指尖贴在镜面上的动作片刻之后,便再次来到了门边,直接关上了灯,而后回到了镜子的旁边,点上了另一侧的蜡烛,而后坐在思禾原本做的位置,又拿起了一边的梳子,便重复了之前思禾的动作。 但可能是因为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即便席沉这样做,也没有引起周围的变化。 也不是没有变化的,至少在席沉做这件事的时候,在他的背后一直站着一个男诡,便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席沉,似乎在好奇席沉怎么敢一个人独自再来完成这样的游戏,难道就不会觉得害怕吗? 男诡贪婪地注视着席沉面容,伸出的指尖勾勒着席沉的模样。 紧跟着男诡便看到席沉像是发疯了一般,突然一推桌子,椅子滑到了一边,自己整个人便坐在了地上。 这一下的动静弄懵了男诡,同时也引起来外面屈正他们的注意。 第15章 见诡(15) 当屈正他们赶到房间的时候,屈正直接打开了手边灯的开关。 开启的瞬间所看到的便是席沉整个人贴着镜面,歪着头盯着左手边蜡烛的画面。 实在是这样的姿势过于诡异,雅兰直接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现场还愿?”席沉在他们进来之后,便停止了这样的行为,而后看着思禾说道,“我刚才的姿势,你应该很熟悉吧。” 思禾此刻的面色还有几分苍白,面对席沉的问话,也只是敷衍地点头说道:“嗯。” “你这是在怀疑什么?”雅兰似乎有点明白席沉的意思了。 “没有啊,只是没有参与其中的话,有点可惜了,所以便亲临尝试一番,大家都在这里聚集做什么,去客厅啊,聊一聊我们各自完成的游戏好了。” 席沉的神情实在是看不出其他的问题,大家也一时间分不清他究竟是认真的,还是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当众人聚集到客厅的时候,席沉便大概的将自己在玩游戏的时候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省略了其中重要的人名,能够用甲乙丙丁代替的便直接代替了。 在席沉说完之后,其他人也是惊叹且沉默的。 因为换了是他们的话,在第一具焦尸出现的那时候,恐怕就直接会转身逃走了,根本不会说还停留在原地,始终没有动。 “你是怎么想到,应该留在原地没有动的呢?”欧可有几分好奇地问道。 因为这个游戏他在现实中的时候其实也尝试过,不过没有发现的话,便直接将碗中的清水倒掉之后,离开就可以了,并没有特别的结束技巧,席沉是怎么做到一直站在原地的? “书吧老板的死亡,我们并未看到具体过程,但是监控却记录下了一切。这说明我们处在不同的空间,但却沿用着同一套的规则。” “周围的一切看似没有变化,只是一片浓雾将视线遮挡的原因又是因为什么呢?”席沉笑道,“如果说,这些存在能够建立一个单独的空间,倒不如说是在影响人的感官,产生的一种错觉,无论是参与其中的人,还是存在于周围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假设我们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我们的感官在欺骗我们的话,那么你眼前看到的东西还能够算得上真实吗?” “非要理解的话,就好像我面前是鬼打墙,原地等等,再有人打破周围的空间就可以了。”席沉说道。 别看席沉说了这么多,其实意思就是,他站在的那个位置是交汇点,说什么阴阳两界的交汇点。 如果离开那个位置的话,可能之后出现在的其实就是别的位置了。 又是在马路上,随时都会出现一辆车,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样的东西,因为感官受阻,席沉看不到那些处在另外一个空间上的危险,便有可能受到伤害的。 在席沉说完之后,便是雅兰他们,将他们今晚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在听到雅兰说,他们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思禾自己也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的时候,席沉深深看了一眼思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后便是片刻的沉默,许久后才停屈正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今天那个书吧的老板其实是没有出现的,会不会他的死就是引导我们游戏开始了,并没有其它的什么意义?” 如果真的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雅兰摇头说道:“我觉得并不是这样,书吧老板并没有出现,或者是因为不会出现在这个游戏中,而是会在其他游戏中出现,又或者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另外的规则。” “我还是比较赞成猼訑之前的猜测的,这些人的死,一定会在某一个环节中对我们产生非常严重的影响。”雅兰说道,“因此我们必须要尽快完成所有游戏。” 但就算是他们想要尽快完成也是有几分困难的,因为这些游戏都是要求在午夜完成的才是。 他们所了解到的见诡的游戏,都是在半夜的时候才能够去做,如果换个时间,还能不能够算完成游戏他们也不知道。 “我们其实可以将其中的一些游戏在白天的时候尝试一下,比如说这个。”屈正又将之前那张纸拿了出来,指着其中一句话说道,“这应该是笔仙游戏吧,如果是笔仙游戏的话,我们可不可以在白天尝试去完成。” 毕竟印象中的笔仙游戏好像是没有时间限制的。 “可以尝试一下,如果到时候游戏没有显示完成度的话,说明我们还是要在午夜的时候做这样的事情。”雅兰认同了屈正的话,只是尝试的话,成功了,在白天也能够让人觉得更有安全感一些。 若是失败了,也算是一种尝试。 “既然这样的话,先决定明天白天的时候进行游戏的人。”屈正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制作纸团,“大家直接抽吧,抽中的人便参与明天的游戏中,思禾,你的话就不用参与了。” 然而在屈正说这话的时候,席沉直接说道:“我就不抽了,加我一个便是了。” 原本屈正还想着要不要将席沉排除在外呢,毕竟对方已经完成了一个游戏,结果对方找死的还要继续完成,屈正也就摇头随他去了。 “笔仙游戏的话,通常需要几个人?”屈正看向欧可询问道,他不玩这东西,所以只是通过电影之类的东西听说过这东西的存在。 欧可想了一下后说道:“一般来说,其实人数上是没有限制的,两个人可以,三个人也行,人数并不是一种限制。”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四个人吧,这样的话,大家之间也能够有个照应。”雅兰直接建议道。 “没有问题。” 其他人没有拒绝。 席沉已经明确表示参与了,思禾的话暂时被排除在外,其他人便开始了抽签。 屈正在纸上面画了圈,抽到圈的人,便会参与到其中的游戏中。 不仅仅是白天的时候,如果失败的话,同一批的人也会在晚上进行游戏。 所以在抽的时候,大家的表情似乎都有几分紧张呢。 “我发起的话,我最后一个抽就是了。”屈正说道。 “麻烦。”雅兰直接抽走一张展开,打开之后,里面是一片空白。 而后便是欧可与刘非基本是同一时间拿走了纸张,紧跟着便是温孤仞,三人基本是同一时间展开的,展开之后,展示出来的,温孤仞与刘非是带圈的,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同样入选了,欧可没有。 那么剩下的那张就是带圈的了。 屈正也没有多说什么,将纸直接展开了。 “如此的话,那么明天的话,我,猼訑,温孤仞,还有刘非的话,便会进行其中的游戏。”屈正收拾了一下后,便点出了其他人的名字,“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是打算回到房间中休息呢,还是就在这客厅中打地铺,大家轮流守夜?” 在这里的话,又是这样一个别墅之中,他们总觉得有几分不安全。 相比较单独房间休息的话,还是大家一起会比较安全一点。 “打地铺吧,这样如果真的有事情发生的话,大家也能够及时反应过来。”欧可说道。 “那这样的话,大家便去拿一些被褥过来,我还有猼訑以及刘非的话,将客厅的空间收拾出来,至少保证大家能够躺开休息。”屈正立刻便开始安排人手了。 沙发是折叠式的,是能够展开当做床的,便留给两个女孩子休息就好了。 至于他们的话,睡地上也是没有问题的。 将桌子搬开,又将沙发展开。 另一边,温孤仞他们也将被褥之类的东西全都搬了过来,两个女孩子帮忙将地铺打好之后,大家才开始安排守夜的人。 思禾的话,大家就没有安排她守夜,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游戏。 但是同样经历了游戏的席沉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该守的夜,必须还要守的。 排除思禾之后,便是两人一组。 温孤仞自然是紧跟着席沉的,自愿组队,温孤仞坚持的话,其他人总不能够将其分开吧。 欧可要跟雅兰一组,从之前欧可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雅兰身上,有什么想法简直就是一目了然。 或许没有那么明确,但也确实有那么一丢丢的想法的。 剩下的刘非与屈正便自动组队了。 欧可他们上半夜,刘非二人中场,最后便是席沉他们。 客厅的灯一直都是亮着的,至少给他们一点的安全感,谁都没有在这个时候矫情地说要关灯才能睡。 在大家即将躺下休息的时候,刘非突然开口说道:“游戏已经开始,但是死亡会停止吗?” 只要他们开始游戏,那些普通人的死亡便会停止,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猜想,是王景辉告诉他们的,但是王景辉的话,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第22章 见诡(22) (为了保证后面,前一章最后稍微修改了一下) 坐在中央的自然是女主人还有男主人了,但是肉眼可见的是两人没有丝毫的肢体接触。小女孩被男主人抱在怀里,抱着小熊笑得十分的灿烂童真。 这三个看着还算是正常的,但是另外几个人看着怎么好像是暗流涌动呢。 “这个家庭的故事一定非常的狗血丰富,一本小说都写不完的那种,谁有故事简介?”欧可光是看着这张照片,都感觉自己能够脑补出一场大戏。 “那这里的话,可能会有一点有用的线索。”温孤仞指着面前这一排的小瓶子说道,“这是从满是娃娃,应该是主人家女儿的房间找到的,里面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日记才对。” 这一堆的瓶子,怎么说也有将近二十个了。 大家一起动手将里面的纸全都取了出来。 光看纸张的话,确实与雅兰发现的那本日记中的纸张是一样的。 因为上面没有标注日期,所以也就不知道顺序是怎样的。 展开的纸被放在了中央的位置。 在众人阅读纸上的内容时,席沉却将那最后,也是唯一一张的全员的照片拿了起来。 温孤仞凑近了几分,略带好奇地问道:“你是觉得这照片有问题吗?” 席沉瞥了他一眼说道:“嗯,问题很多……也很。” “什么?” 席沉觉得无论什么样的形容词好像都无法形容这一家子的关系了:“一会儿说。”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叔叔,但是他们说我叫错了说,我应该称呼舅舅,可是爸爸明明说那就是叔叔,我最听爸爸的话了。” 在席沉观察照片的同时,他们也将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 “哥哥来找我玩,他抢走了我的小熊,说我是怪物,但我不讨厌他。” “管家叔叔的画真好看,但是没有爸爸画的好,我果然还是最喜欢爸爸的。” “爸爸和妈妈吵架了,爸爸把花房中的花都换掉了。” “我看到阿姨进了爸爸和妈妈的房间,叔叔也进去了,里面的动静好大。” “哥哥说,安静。” “妈妈看叔叔的眼神好奇怪啊。” “今天和妈妈一起洗澡澡了,他们好像啊。” “我知道了,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呢,但是爸爸说,秘密的话,谁都不要说出去,所以我没有说。但是爸爸不信,我不喜欢哥哥了。” “好吵啊,好吵啊,小熊,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很吵啊。” “我看到阿姨又偷穿妈妈的衣服了,用了妈妈的东西,她偷了妈妈的东西,我要不要告诉妈妈呢?” “妈妈在弹琴了,但是她的琴声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好听了,少了什么,什么呢,我不知道。” “他亲了我,问我以后要不要做他的新娘,新娘是什么,我问了爸爸,爸爸似乎很生气。” “他们都在,吵起来了,每个人都好可怕啊。” “如果一切都安静下来,多好啊。” “我最喜欢你们了。” “既然这是我们的愿望的话,那就一直在一起好了。” …… 大家读出来的时候,顺序是有几分乱的。 但是从这些读出来的内容,结合之前的画作来看的话。 男主人应该是个画家,画画的技术很好,男管家同样也会画画,且对男主人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妈妈很漂亮,但是可能见异思迁了。叔叔与女仆之间可能有一腿,甚至还在主人的卧室中做了什么。 如此房间里不属于女主人的东西也有了解释。 这个人,所以到底是舅舅呢,还是说,小孩子叫错了,应该叫叔叔,他们暂时还没有明白过来,但是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哥哥的话,知道不少的事情,但是一直让小女孩隐瞒着,后来女孩发现了,他自己却说出去了。 女主人看叔叔的目光奇怪,该不会有什么那啥的想法吧。 等会儿。 这么写的话,能gs吗? 别乱来啊! 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席沉将那最后的合照放在了众人的中间,看了一圈之后,开口说道:“忽略掉其中的女仆与管家,你们看剩下的那几个人,有什么感觉?” “基因不错,都很好看?”欧可不确定地回了一句。 因为这家子的颜值未免也太高了一点,还有这肌肤,一个个的白得令人心生妒忌,就算是几名男性也是一样的。 相比较起来,管家的肤色就正常许多了,虽然也是白的,但至少没有达到这样的程度。 欧可的话当然只是玩笑罢了。 若只是这样的话,席沉还让他们看什么。 可能是位置原因,也有别的因素吧,所以温孤仞盯着看了许久之后,cia冒出一个问题:“这个少年,我好像,在相册的前面也是看到的。” 一边说着,一边将相册开始往前翻,很快便找到了他说的那张有着一样容貌的少年的照片,直接取了出来,放在了一边:“你们看。” 众人看去的时候便发现,排除照片的底色有所不同之外,就相貌上而言,确实有几分相像。 只是在气质上会有所差别。 这不代表这就是一个人,这分明是拍摄于不同的年代,浙西照片都带着那个年代的风格呢,所以这觉得不会是一个人。 “既然是叔叔,这可能是叔叔家的孩子,像男主人的话,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可能是隔代遗传?”欧可稍微解释了一下。 “那就解释一下,这两张为什么也会呈现出这样的状态。”席沉在温孤仞即将合上相册的时候,从中又抽出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中,只有一个女性,看穿着打扮的话,应该是女主人。 放出来的时候,模样上与女主人也是有几分相似的,而席沉却将其放在了叔叔的旁边,两张脸靠得实在是太近了。 近到他们不得不开始重视其中的问题。 片刻之后,雅兰皱眉呢喃道:“这两张脸,会不会太相似了点。” 是的,没有完全上妆的女主人,在眉目之间与此人有五六分的相似。 “呵,总不能这男主人与女主人是……”欧可发誓,真的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可是看众人看过来的眼神,他就嘴角一抽地说道,“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应该不会吧,哪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啊,法律上是不允许的啊。” “说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日记中不是说,让小女孩喊舅舅的话,这样看来的话。”屈正一边说着,一边用笔将照片上的管家与女仆先行划掉了,戳着剩下的几人说道,“这些人之间,关系很亲近啊” “……”原来现实中的剧情远比小说更加精彩啊。 “你是这么觉得吧。”雅兰看向席沉。 “嗯。”席沉颔首,甚至他想的还不仅仅是这些,这家人的关系可能更乱呢。 该看得东西基本都是看得差不多的,一些不重要的,到时候一起看了就行。 第23章 见诡(23) 厚重的窗帘被拉上了。 还是昨晚的那个房间,反正东西都腾出来了,不用的话也是浪费。 就是房间内的那放着镜子的梳妆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十分的沉重,怎么都挪不开。 镜子前的两根蜡烛,一根早就熄灭了,另外一根早就燃尽了。 孤零零的白烛放在镜子前,加上此刻又拉上了窗帘,遮挡了阳光,莫名就有几分阴冷的感觉了。 但此时房间内的四个人都是男人的情况下,这种恐惧的心理都没有完全反应出来。 因为梳妆台没法动,所以他们单独搬了一张桌子进来。 在他们处理这些的时候,欧可在那边制作道具呢,毕竟想要进行笔仙游戏的话,怎么也需要道具才能够进行啊。 “蜡烛的话,之前是谁拿的?”屈正将欧可准备好的道具扑在桌子上后,才发现还缺少了四根蜡烛。 这四根蜡烛是必不可少的,可以说是引路烛,若是他们被迷了眼,又或者是被盯上了,那么一方明烛才能够点亮他们回来的路。 昨天拿到蜡烛的是思禾。 “我去吧,我之前看到过是从哪里拿得。”温孤仞说着便离开了一会儿,片刻后再回来的时候,怀里已经抱了四根蜡烛。 “没有托盘,小心点,别碰到蜡烛。”屈正将蜡烛小心点燃放在了桌子的四个角的同时还不忘叮嘱其他人。 在进行游戏之前,他们最后一次确认了房间里的情况,确定没有问题了之后,这才开始了他们的尝试。 就在他们刚坐下的时候,便响起了诡异的音乐,顿时大家寒毛都竖起来了。 因为放得正是他们听到的那首童谣,虽然不是小女孩的声音,但也同样的耳熟。 便见席沉从口袋中取出了手机……接通了…… “……”另外三人:你就不能换一点正常的音乐吗! 还有,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是你唱的啊,你到底什么时候录制的啊! “接个电话。”席沉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一边。 手机另一边传来的是王景辉的声音。 “你让我调查的二十年前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查阅了大量的档案资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 “这样的话,就算了。” “但是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是你们会感兴趣的。”王景辉这话好像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啊。 “什么事,说说看。”席沉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免提,让房间内的其他人也能够听到他们之间的交谈。 “有关你们住的那间别墅,让你们住在那里,终究还是有几分不放心的,所以我就帮你们调查了一下这幢别墅之中发生过的事情。” “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不知道,但是这幢别墅最开始闹出事件是在二十多年前,甚至更早。”王景辉开着车,手机其实是身边的徒弟卢琳帮忙举着的。 “我找了一些资料,准备给你们送过去,你们现在还在别墅之中吗?”王景辉的脚边放着一叠的资料,看得出来,他从昨天到现在,也是调查了很多的事情的,看他那通红的充斥着血丝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并没有休息好。 卢琳有些心疼地看着王景辉:“师父,要不我们还是休息一会儿再去吧,你这样算是疲劳驾驶。” 然而王景辉并没有理会这样的担心,听到那边传来席沉说都在别墅中的回应之后,立刻说道:“那你们现在别离开了,我一会儿就到,我觉得,游戏,或许真的是有源头的。” 在之后,席沉便将免提关掉了,而王景辉还在继续:“你说的或许是对的,这次的游戏,与你们所在的别墅,可能有一定的关系。” “你有在听我……” “好了,电话挂断了,我们开始游戏吧。”席沉将手机揣进了口袋中。 另一边卢琳看到王景辉的脸色突然改变,有些担心地问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王景辉看了一眼卢琳之后将车停靠在了路边,而后对卢琳说道:“你会开车对吧。”火山文学 卢琳颔首之后,王景辉便说道:“下车,你来开车。” 卢琳也不知道王景辉突然这么要求是为什么,但是既然是师父的要求,她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下了车,交换了位置之后,车才重新启动,这个过程中,王景辉一直将手机放在耳边没有拿开。 这边屈正已经在介绍游戏规则了:“我们之中,有人玩过笔仙这个游戏吗,我之前有过尝试,你们呢?” 刘非与温孤仞直接摇头,他们一个是觉得害怕,另外一个恐怕本身对这些就不感兴趣。 反倒是席沉扶了一下眼镜说道:“玩过。”而且不止一次,可惜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就对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还是大概说一下游戏规则。” “一般的情况下,这个游戏也没有太多的要求,但这毕竟是在灵异本中,有些要求的与禁忌的话,还是要再强调一遍的。”屈正神情严肃。 他担心有人从中捣乱的话,会引来危险的后果。 “首先在游戏的进程中,蜡烛是不能够熄灭的,蜡烛的火代表了两个世界,一旦蜡烛熄灭,我们很可能就会留在笔仙的世界再也无法离开。” “其次便是问题上,每个人只能够提问一次,只有一次,但是注意不能够询问钱财与死亡原因,尤其是死亡原因,一旦问出来,可能会导致我们瞬间的死亡。” “所以在问题上,大家随便问一个问题就好,比如说性别年龄什么的就可以了。” “最后就是送走笔仙,一定要送走,如果不送走的话,就会被缠上,直到死亡为止。”这最后的话,屈正几乎是将目光一直落在温孤仞身上的,恐怕也是担心温孤仞在这期间出现什么岔子,导致最后笔仙无法送走的话,那就危险了。 当然前提是,这次的游戏真的能够成功。 “游戏的过程中,大家的手都是不能够松开的,一旦松开,前功尽弃,知道了吗。”屈正做了最后的确认,在所有人表示知晓之后,才说道,“既然这样,游戏开始。” 随着一声游戏开始,蜡烛的火光突然跳动了一下。 席沉的位置正好面对镜子,从他的角度是能够看到镜子的所在,以及镜面的。 但是因为光源的缘故,镜面看过去应该是一片漆黑才对,但是就在屈正宣布游戏开始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一张扭曲的面容,当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交叠的手放在了笔上,从中间开始。 口中是念念有词。 所谓笔仙,实则为鬼。 这个游戏可以说是源远流长了,只是最开始也只是一场招魂的仪式罢了。 “笔仙笔仙,前世魂,今世身,两世缘,笔上分,续前缘,决今生,妄相见,断心惑。” “笔仙笔仙,前世魂,今世身,两世缘,笔上分,续前缘,决今生,妄相见,断心惑。” …… 如此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那支笔依旧牢牢稳定在中间,没有丝毫动弹的迹象。 不知道是因为笔不对,还是因为时间不对,又或者笔仙觉得他们是四个男的,不想见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在这样的氛围下,一种紧张的情绪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像是真的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一般。 另外三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席沉的目光更多是落在对面的镜子上。 明明是什么都看不见的镜面,此时上面印出一张清晰的脸。 几分扭曲的面容下,席沉依旧看出来了与思禾的几分相似。 这镜中人与思禾的面容竟然是一般的? 若是镜中才是思禾,那此时躺在外面的人又是谁呢? 看着那面容扭曲的姑娘,席沉的笑容越发的温和了。 而就在此时,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笔就在这刹那之间动了。 突然被扯远的笔让温孤仞差点就松手了,半边身子都探了出去,蜡烛差点被碰掉,好在席沉将其挪动了一下位置, 此时这支笔上传来的力道,显然不是正常的人所能够拥有的。 而除此之外,更让他们确定,这个房间中存在不干净东西的原因便在于此时这支笔当真是太冷了。 他们握住的哪里是一支笔啊,分明就是一个大冰块才是。 冻得他们都有几分抓不稳手中的笔了。 “一、二、三……” “你在数什么?”屈正忍不住问道,因为席沉的数数而感到一丝的发毛。 “我啊,在数人啊。”席沉笑道。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看到。 从席沉的视线来看的话,分明看到一只惨白的手同他们一起握住了笔。 “笔仙,请归位。” ps:为了方便写,所以一些游戏的细节部分,我稍微做了一点改变,整体上是不会变化的…… 第24章 见诡(24) (每日一请,请通过) “笔仙,请归位。” 随着这一声,刺啦一声,这笔尖在纸上留下了浓墨。 随着笔尖归位,温孤仞总算是能够坐下来了。 而席沉一直看着镜子中的人,在这只手出现的时候,镜中人像是在害怕什么,便直接消失了。 笔中仙,今生缘,前世问,谁作答。 笔仙之说一直是源远流长,真的考察起来,自己查去。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盯着?”屈正有点受不了席沉的目光了,倒不是说席沉的目光有多可怕,但是这货一直盯着他们手中的笔就算了,但又好像是盯着一个不存在的东西。 “你们看不见?”席沉的这话让另外三个人是心里一个咯噔。 我去,你可别吓我们啊,啥玩意儿我们就看不见啊。 屈正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很僵硬的,就算开口的时候,也是有几分僵硬的:“这个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吧。” 来回观察了一下四人的表情,席沉这才肯定,他们确实是看不见的,于是展颜笑道:“活跃一下气氛。” “……”您这是活跃气氛吗,您这是嫌我们死的不够快啊。 而席沉在想的却是自己与另外几人有什么不同呢。 偏在这时,昨天晚上小姑娘的话突然冒了出来。 你的大脑很奇怪,那里面有东西,我看不到全部。 死人的东西,并不是那么好拿的。 自己进入诡园的情况与其他人确实有几分不一样,包括经历游戏的时候,也是不正常的。这一点会不会也与他体内的东西有关系呢,可是小姑娘说的,脑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不过无论大脑中是什么,应该都不是自己能够看到这些的原因,不然的话,之前怎么都没有看到,还要等别人显形。 那唯一还有可能的便只有骨讹了。 扎纸匠的话,算不算死人?专门做死人用的东西的,应该也算是死人吧。 小姑娘说的不好拿就是指这个吗? 怎么在现实中的时候就没有反应呢,要是一样能够看见就好了。 不知道现实中与游戏中有什么区别。 片刻的无语之后,屈正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笔仙,是您吗?” 随着屈正的话音落下,手中的笔便有了变化,有一股力量推着他们来到了是字上,打了一个圈。 心中是一个咯噔,他们当真只是尝试一下,原本以为这些游戏都需要在午夜才能够完成,但现在看来,其中个别的游戏其实并不需要啊。 所有人的心都在这个时候紧张了起来,除了席沉。 席沉的目光亮了几分,都说笔仙能知前世今生,过去未来,是不是真的呢? 沉默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尽管在开始之前,他们已经约定好了有什么应该问,有什么不该问的,但是此刻当笔仙真的出现之后,他们反而有些犹豫了。 笔仙说白了就是鬼,问鬼问题的话,当真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吗,谁来做这个出头羊呢。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席沉本想说,你们既然不问的话,那我来就是了。 谁是席沉一开口,屈正立刻提高了音量:“别,我们先来。” 就是一种感觉吧,总觉得要是让席沉问出来的话,他们这场游戏也就不用继续了,可能是之前的行为,可能是刚才的手机铃声,说什么都不能够让席沉第一个问。 一挑眉,席沉轻笑道:“也好,那你们先来。” 明白他们想法的席沉也没有强求,便一直盯着那多出来的手。 但席沉能够看到的也只有手……这是被分尸了,只剩下手了不成? 虽然抢过了席沉的话题,但是屈正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想要问些什么,明明最开始约定问一些简单的问题便结束的,但是此刻脑子一抽,问出来的却是:“我们能够安然无恙离开游戏吗?” 心跳仿佛要从胸口喷涌而出。 所以说,心跳过快不一定是恋爱了,也有可能是被吓的。 此刻他们能够听到的便只有自己的心跳了,一下又一下,如此的急促与吵闹。 在这样的吵闹下,他们的思绪好像一点点被蛊惑,慢慢变得混沌了一般。 笔尖动了,圈出来的字却是不。 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屈正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而现在被证实了而已。但是没有关系的,他告诉自己,这是笔仙,对方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而温孤仞现在已经双眼放空了,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现在只剩下本能行动了。 刘非眸色微暗,他才不信笔仙,只是一场游戏,难不成还能够左右生死不成。 只有席沉饶有兴趣地盯着笔仙给出的答案有些好奇地问道:“那如果我们有人安然无恙离开的话,那你这回答不就错了,对了你是怎么确定,你的答案就……” “祖宗,你还是闭嘴吧。”屈正嘴角一抽打断了席沉的话。 席沉一耸肩,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倒不是因为屈正,而是因为他看到那只惨白的手似乎握着笔杆的动作僵硬了几分。 当然,还有一点,此时的席沉已经能够看到手臂了,而不仅仅是一只手。 与此同时,刘非的问题也跟着问了出来:“你是谁。” 屈正眉头一皱,看向刘非,这跟他们说好的不一样,即便自己问出的也不是约定好的,屈正不能够确定的是,询问笔仙的姓名的话,是一种忌讳吗? 但是问题已经问出了,现在只能够看笔仙是发怒呢,还是正常作答呢。 心跳越发的快了。 很快这只多出来的手便打算控制笔的走向,准备写出自己的名字,但是下一刻这只鬼手似乎有些暴躁了。 明明看不到具体的形态,但是席沉确实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那怨毒的目光让席沉稍微有那么一丢丢不好意思了。 但是松手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们的席沉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就是想和笔仙比比谁的力气更大吗,这能怪孩子吗。 笔仙动不了那能怪席沉吗,分明就是你的力气不够啊。 “你们有没有觉得,温度好像更低了?”一直放空的温孤仞在这个时候像是被冻醒了一般,傻愣愣地开口了。 不用温孤仞提醒,另外几人便已经察觉到了。 这温度怎么一下子就降下来,莫非真是刘非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不成。 下一刻除了席沉之外,另外三个人差点便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带得飞出去,手中的笔差点就飞出去了。 席沉垂首不语。 握笔的那只鬼手似乎颤抖了几分,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但还是在纸上落下了姓名。 卢邢 随着这个名字落下,席沉看到原本只有半截的手臂,现在已经变得相当完整了。 甚至都能够看到肩膀的位置了。火山文学 现在问题落在了温孤仞身上,面对大家的目光,温孤仞用空着的手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问些什么啊。” 求助的目光落在了席沉身上。 而后便听席沉开口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帮你问好了。” 温孤仞这边点了头,屈正一听脸色都变了,谁知道席沉会问些什么啊,但是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席沉的问题便已经出来了。 “怎么做才能够让你们完全消失?” “……”另外三人。 哥,你真的是祖宗啊,你就算是问名字,问性别都是好的啊,你问的是啥子啊! 笔就那么停在原地没有动弹。 “怎么了,快回答啊,我还有好多问题呢。”席沉催促道。 要是现在笔仙能够说话的话,早就开骂了吧,我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啊,我是自己找死……不对,我已经死了,但我还不想完全消失! 过了两三分钟还没有回应,席沉看到的是原本已经显现的肩膀就这么消失了,又变回了半截手臂的状态。 席沉眉眼弯了几分,在其他人还没有从上个问题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便再次开口了:“这个问题你既然回答不了我的话,那我这里还有别的问题。” “夏娃与亚当都是上帝的肋骨变成的,从遗传学的角度来看的话,他们应该算是兄妹吧。” “但是后来偷食禁果,有了该隐和亚伯,他们是不是夫妻啊。” “那这样的话,是有罪还是无罪?” “他们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笔仙。 “……”另外三人。 “伏羲与女娲是兄妹对吧。” “但是在某些传说中,他们好像也是夫妻,那他们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鬼:老子不干了! “……”温孤仞三人:真是太棒了,您问的都是什么见鬼的问题。 在席沉的问题下,原本的半截手臂也消失了,现在就连那握着笔杆的手都开始有几分模糊了。 眼见席沉还有继续开口的架势,一边的刘非就要伸手去捂住席沉的嘴,却被席沉躲开了。 那嫌弃的目光是冲着刘非的手去的,您洗手了吗,就碰我。 趁着这个功夫,屈正连忙将问题拉回正常的趋势:“我今年多少岁了。” 同时对着刘非与温孤仞使眼色,总之千万不要给席沉开口的机会! 刘非与温孤仞都看懂了屈正的眼神暗示,其实席沉也看到了,只是没有戳穿罢了。 他也等着呢,等着这位显形呢。 第26章 见诡(26) (每日一请,请通过) “师父,从刚才开始,你的表情就不对,是发生了什么吗?”卢琳有几分担心地看着王景辉。 从打了那个电话之后,王景辉就一直不正常,眉头深锁。 王景辉收起了手机,将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挂断了。 当然在挂断之前,王景辉有注意一下手机的信号,信号明明是满格的,但是刚才的过程中,有好几次的声音都模糊掉了。 根本没有听清楚。 侧首看向卢琳:“还有多久能够到。” “快了,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吧。”卢琳说道,有些不放心地看着王景辉,“师父,那里传说那么多,里面有没有危险都是不知道的,真的不需要我陪您进去吗?” 知道卢琳是在担心自己,但是好歹也是自己带着的徒弟,王景辉也不可能让对方陪着自己冒险。 自己都这个年龄了,自然是不在乎这些的,但是卢琳不一样,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总不能够折在这里吧。 “你在外面等我就行,注意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人靠近的话,就打电话通知我就是了。” 这别墅本就是一座鬼宅,怎么可能会有奇怪的人靠近,这根本就是王景辉的借口。 但是卢琳也不是真的无理取闹的那种人,这个时候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很快别墅大概的样貌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在距离别墅还有一定距离的位置,王景辉便让卢琳直接停车了,而后自己拿着资料直接下去了,离开前还不忘叮嘱卢琳:“这里不是很安全,你待在车中,哪里都不要,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话。” 卢琳无奈道:“师父,我不是小孩子了,难不成还会被拐跑不成,您就别担心了。” 王景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可能就是纯粹的担心吧。 但是卢琳确实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应该要多放心才是。 在王景辉离开之后,卢琳关好了车门,拿出了准备好的望远镜,似乎打算去窥探一下别墅中的秘密。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有人在拍车窗,但是看过去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有人的存在。 心中一个咯噔,难不成自己这就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成? 一瞬间心跳便出现了加速,好像随时都会冲破胸膛一般。 卢琳的手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枪支,不知道枪对这些东西有没有用啊。 或许是因为卢琳一直没有反应,外面敲车门的人便直接开口了:“姐姐,能让我进去吗?” 稚嫩的童音从外面响起的时候,卢琳愣住了。 孩子? 卢琳立刻凑到车窗前,通过玻璃看到外面的情况,看到的便是穿着黑红洛丽塔裙,怀里抱着小熊的精致漂亮的小姑娘。 只是看着小姑娘的时候,卢琳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并不觉得面前这般可爱的小姑娘有什么危害。 下一刻便打算开门来着,但是突然意识到这地方如此偏僻,很少会有车辆经过,这小姑娘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想到这里,卢琳准备开门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小姑娘歪着脑袋,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卢琳:“姐姐,外面好热啊,能让我进去吗?” 卢琳这个时候想起了小时候,院长妈妈对她说的话,这鬼吧,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够进到别人的家中害人的,除非是有人邀请他们进去。 那么此时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就是那一类的存在,希望自己邀请她进来? 但是看着小姑娘在阳光下变得有几分通红的脸蛋,卢琳有些犹豫了。 如果真的是那类存在的话,也会红脸吗? 况且那些东西当真能够在阳光下如此行走吗? 而且小姑娘看着真的是太漂亮了,实在是看不出任何的危险性。 “姐姐。”小姑娘的眼睛中似乎快要蓄满泪水了。 最后卢琳还是心软了,打开了门,对小姑娘说道:“进来吧,外面太热了。” 小姑娘高兴地爬上了卢琳的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晃动着一双小短腿,小熊贴着脸颊,歪着脑袋,无辜地盯着卢琳:“姐姐,你看着好亲切啊。” 卢琳伸手摸了一下小姑娘的脑袋,却感觉到小姑娘的体温似乎有几分不正常。 忽略心中的异样感,卢琳尽量柔声询问道:“小妹妹,你的家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啊。” “我的家人啊。”小姑娘笑得更加开心,凑近卢琳几分,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卢琳说道,“姐姐,你来做我的家人好不好啊。” “什么?”卢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受到了窒息,她所能够感受到的便是一双手掐在了自己脖子上,对方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无论卢琳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一双眼睛已经开始上翻,露出大片的眼白。 要死了吗…… 自己应该更加小心一点的才是。 “卢琳,卢琳……开门,卢琳……该死!” 砰的一声是踹门的声音。 下一刻卢琳就好像是缺水的鱼瞬间碰见了水,大口的喘息着,眼前冒着金星,耳边的声音如此的模糊,像是从天边传来的。 刺目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所感受到的却是一片冰寒。 许久之后意识慢慢回笼,视野也恢复了正常。 入眼的便是王景辉焦急的姿态,伸出的手似乎是想要触碰对方:“师,师父。” 开口的瞬间,便是刺痛的感觉,沙哑的声音透露出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的危险。 “你先别说话了。”王景辉重新将人放回了车上,又从后座拿了水,给卢琳喝了几口,确定她缓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师父,您怎么回来了?”喝了水,卢琳感觉到自己好多了,除了嗓子还是火辣辣得痛外,没有任何的恶问题。 王景辉此时的表情有几分暴躁,听到卢琳的话,直接一个瞪眼:“我要是不回来,你就真的死了,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卢琳立刻将当时的事情同王景辉说了出来。 王景辉一听更来气了:“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要打开门。” 卢琳垂首,也知道这次是自己做错了,要不是王景辉回来的话,自己当真就死了:“对不起,师父,我看她是个小姑娘,也是担心。” 长舒一口气,王景辉也知道,若是自己遇见这种事情,怕也会心软的,更别说卢琳了。当他当时真的是慌了,要不是他走到一半发现手机没带,回来取手机的话,稍后自己能看到的其实只有卢琳的尸体了? 师徒两个沉默许久之后,王景辉轻叹道:“你先回去吧,之后我打车回去,你现在去医院看一下。” “我……”卢琳正想拒绝呢,王景辉一个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听话,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你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软骨,去检查一下,不要留下任何的问题。”王景辉说道,“我不会有事,但是你若是有事的话,我顾不到你。” 卢琳想了一下,自己现在在这里的话,也是给王景辉添麻烦,于是颔首说道:“那我再回去帮您查一些资料。” “嗯,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路上无论是看见任何人都不要理会,直接回去就是了,到了之后,打个电话给我。” “知道了,师父。” 王景辉取了手机离开了车子,而后站在外面,看着卢琳坐在了驾驶位,直到见不到车尾之后,这才收回了视线,结果便看到了路对面站着的小姑娘。 瞳孔微缩,王景辉想都没想地便追了上去。 但是一晃眼,面前便失去了小姑娘的踪迹。 明明是烈日当空,此刻王景辉感觉到的只有寒意。 这个小姑娘,好眼熟。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资料。 王景辉不再停留,立刻转身向着别墅跑去。 几乎在王景辉转身的同时,小姑娘再出现在了不远处,抱着小熊盯着王景辉的背影笑道:“小熊,又有新的人来找我们玩了,你说他们为什么总是想不开呢。” 怀中的玩偶熊的脖子转动了起来,一双红宝石的眼睛凝视着王景辉的背影,露出了笑容。 第27章 见诡(27) 客厅之中,原本昏迷的思禾在席沉他们离开进行游戏的时候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姿态有几分僵硬,缓和了一阵后,这才缓缓起身,而后走到了桌边,目光被桌子上那本还未收起来的相册所吸引了。 便坐了下来,而后打开了相册,一页页地翻过,眼中有厌恶,有欣喜,也有痴迷。 舌尖吐露,想要舔舐什么,一种干涸的感觉弥漫。 不够,远远不够,还想要什么。 微微俯身,落下轻柔的一吻。 带着缱绻的深情。 我爱您啊,一直如此深爱着您。 就如同您爱着自己一般,我是如此爱您的。 痴迷的目光看着照片中的人,指尖轻触,所带出的都是无限的深情。 只是这么看着的话,她都能够看上地老天荒,只要是这个人的话,她便能够一直看下去的。 “很快我就会来见您的。”思禾如此说道,目光是越发痴迷了。 从三楼下来的时候,雅兰与欧可便看到了站在客厅中央的思禾,看上去她醒来应该有一会儿了,此刻正拿着相册在观看着什么。 眼中的痴迷已经近乎病态了。 这脑子是不正常了? 就因为玩了一个游戏,所以现在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 心中一突,雅兰有了一个猜测,只是不敢确认罢了。火山文学 其实想要辨别的话,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式。 这些存在可能是知道诡园的,但是不会知道他们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要是有这样的本事,也不会留在这样一个本中,而是脱离游戏本而存在了。 痴迷看着照片中人的思禾察觉到楼上传来的目光,缓缓合上了相册,抬眸看着正从台阶上下来的人,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如常的神色,就好似刚才的痴迷只是雅兰与欧可的错觉。 待雅兰与欧可来到思禾对面的时候,席沉他们还没有从房间中出来,此刻他们三人之间的氛围莫名有几分压抑。 是因为心中的猜测让此时的气氛有几分沉闷吗? 楼上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可能是因为昨天刘非踹门导致的后遗症,这道门开合的时候,就会发出一些声音。 楼下三人的视线立刻看了过来。 待席沉四人下来之后,他们也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刚才游戏中的事情。 反倒是温孤仞开口问道:“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们饿吗?要不要现在做些饭菜?” 经过温孤仞这么一提醒,大家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这都已经过了正午了,上午的时候,他们的劳动量也是不少的,此时确实有几分饿了。 席沉直接开口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温孤仞立刻说道。 其他人各自坐了下来,找了自己认为最舒服的姿势。 但是此时他们心中估计是各怀鬼胎。 温孤仞这个心大的,暂且不说什么。 屈正与刘非可是听到席沉之前提出的问题的。 在他们之中,可是存在非人的存在的,这样的人究竟是谁呢? 而且这个数量上究竟是一个还是多个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身边的人被替换了的? 先记录下来吧。 雅兰确实不知道笔仙游戏中发生的事情,但是昨晚的感觉让雅兰同样开始怀疑了,于是用手机将这些猜想全都记录下来。 至于欧可完全是受到此时这种沉闷氛围的影响不好说话罢了,只能够拿出手机玩了。 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孤寂只有席沉了。 取出手机的席沉似乎在网上查阅着什么东西。 思禾的手机似乎是震动了,有些手忙脚乱的取出了手机,拿着手机看了片刻,像是在研究什么,片刻之后才点开其中某个软件。 里面弹出了一条信息。 我发现你了。 “……”思禾环视了一圈,大家这个时候都拿着手机,思禾也不确定是谁发出的信息。 因为此刻弹出来的是一条匿名信息。 思禾面无表情地收起了手机。 此时的他们都知道,在他们之中有不是人的人,但却没有一个人会傻到这个时候直接点明出来。 毕竟我们看过的故事中,一旦点明身份的话,下一刻就是必死的结局,又或者说出一些敏感的话,导致死亡都是有可能的,必须要小心,探明他们之中,谁才是有问题的…… 在这样压抑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欢快的声音,这声音…… 视线集中在了席沉的身上。 “抱歉,忘记关音乐了,有点无聊,玩个游戏。”席沉将手机的画面对准了其他人。 这个世界与现实中的世界是非常的相似的,无论是世界观,还是其中的一些娱乐设施都是一样的。 其中也包括了一些游戏。 名字上或许有所变化,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一样的感觉。 如果一直生活在这样的世界的话,那还能够分得清什么是游戏,什么是现实吗? 虽然对这游戏音乐的声音有几分无语,但是也是因为这声音,总算是打破了此时的沉闷。 “你之前的试探还是太危险了。”屈正直接说道。 此前游戏的时候,席沉的那些行为简直就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他们也是事后才反应过来,席沉当时的一些问题并不是在开玩笑。 比如最开始问出的女娲伏羲还有夏娃亚当的问题,其实就已经是试探的开始了。 他的这个问题分明就是与之前他们在进行游戏之前,对照片分析的时候,得到的一些猜想。 但是这么直接问出来的话,不怕对方恼羞成怒吗? 好在确定无论是游戏内还是游戏外,这些存在都是要遵守某种规则的,若不是的话,他们四个人是不是都要留在里面呢。 这并不是责备,而是一种担忧。 “嗯。”席沉应了一声,但也没有说之后会不会改。 但是看席沉此时的笑容,屈正就知道自己这话就是白说。 而刘非所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你当时是不是看见了什么,镜子中又有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席沉回应道。 然而刘非的眼中满是质疑。 席沉当时一定是看着什么的,放空与眼神的聚焦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当时在温孤仞的背后一定站了什么他们所看不到的东西。 只是他们看不到的话,席沉又是怎么能够看到的? “只是感觉那边的温度比较低。” 席沉不愿意承认的话,刘非也拿他没有办法,沉默地移开视线。 眼看大家又要沉默下去,欧可急忙追问:“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呢,你们在游戏的时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四个人如此安然无恙,除了脸色稍微有些发白(席沉除外)外基本没有任何的问题,看着比昨晚思禾的状态好上太多了。 “我来说吧。”最后还是屈正开口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近乎是完整地说了出来。 当然用的是客观陈述的方式,而并非是主观描述,期间并没有掺杂自己的任何想法。这也是防止因为自己的想法去误导其他人,在说完之后,追问了一句:“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卢邢。”雅兰呢喃着他们问到的名字,不知道通过这个名字能不能查到一下东西。 排除名字的事情,雅兰与欧可看席沉的目光就有几分怪异了。 到底是怎么想的,才能够问出那些问题啊。 至于思禾原本就有些僵硬的表情,现在是更加僵硬了。 忽略那些奇葩的问题,考虑到这些问题背后的意义,雅兰看着席沉说道:“你是想要借助这些问题来确认,此次游戏中的那些灵异其实也不是万能的,和我们一样都是有诸多限制的。” “我们在遵循游戏规则的同时,他们也在遵循相同的规则。” “只要我们的行为符合这些规则,就能够规避其中的危险是吗?” 从手机游戏的世界回神的席沉抬头看了眼雅兰颔首说道:“嗯。” “但是你在完成这个游戏的时候,怎么就能够确认,你的行为一定符合规则。”雅兰颇为好奇。 “我不知道啊。” 席沉说的理所应当,直接将其他人的话都堵住了。 所以说你纯粹也是靠作死啊! 其实也不算吧。 无论是影视剧,还是小说中,笔仙的游戏从来都不会结束,一旦开始,就好像是没完没了了,当所有人的问题得到解答之后,往往都会陷入一个循环当中,在不知不觉中便会问出笔仙的禁忌问题。 所以笔仙游戏到了最后的话,往往就是团灭的下场。 因此从一开始,席沉就没有想过好好问问题。 尤其是在看到那一点点被拼凑完整的身体之后,席沉是更加不会乖乖地问正常的问题的。 但是雅兰他们不知道啊,所以片刻的沉默之后,雅兰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事先声明,之后若是还有需要合作的游戏,你有什么想法,请跟我们说清楚。” 席沉眨巴眼,这样的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之前是不是有人说过类似的话? 看着雅兰,并没有回应。 “放轻松点吧,不用这么压抑啊。”眼见他们之间的氛围一点点沉寂下去,欧可立刻出来活跃气氛了。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游戏并非是无解的,只要能够找到其中的漏洞的话,我们就能够安然无恙的,不是吗?” 但是其他人可没有欧可这么乐观。 “那是你没有想一件事,现在只是游戏的开始,这些存在是有活动限制的,但是到后面呢,他们的限制会不会变弱,到时候,完全没有限制,那才是真正危险的时候,而我们不知道这样的时刻究竟什么时候就会到来。”刘非在此时开口冷声道。 这话说的是丝毫不客气,完全没有考虑任何委婉的表达,直接说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这些未知的东西所带给他们的只有一种紧迫感,在逼迫他们立刻行动,用最短的时间完成所有的游戏。 “所以,其他的游戏,你有思路了吗。”刘非锐利的目光钉在了欧可的身上。 这样的目光让欧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移开了视线,轻咳一声说道:“原本是没有什么想法的,但是刚才跟雅兰去三楼埋尸体的时候,倒是想到了一种游戏。” 欧可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说尸体的时候,思禾的目光抖动了一下。 第28章 见诡(28) “香烛燃,着寿衣,冥府路,谁人归。” 欧可近第三句歌词重复了一遍后,才紧跟着说道:“原本是没有理解的,这句歌词中除了香烛,寿衣之外,后面的两句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相比较笔仙的那句来说,这句确实不好理解。 “但是在看到尸体的时候,我想起了之前有过一次直播经历来着,但是因为我觉得那种游戏着实有几分吓人,所以就没有同意继续下去。”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欧可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做主播是为了挣钱,毕竟那玩意儿只要火了的话,贼挣钱,只不过能够挣钱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罢了。 欧可也算是不温不火的那种,有着自己固定的粉丝群,定期去完成一些探险,又或者会玩一些见诡的游戏。 但是那么多的游戏中,有一个,确实是欧可没有敢玩的。 “什么游戏?”屈正立刻问道。 “装死人。”欧可的话让雅兰这几个是愣了一下。 原本看欧可的表情,还以为是什么非常可怕的游戏呢,只是装死人的话,也没有什么困难的吧,又不是真的变成死人,这么害怕做什么? 瞧他们的脸色,欧可便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于是摇头说道:“我知道你们听这名字觉得很容易,但是我说的装死人,和你们想的装死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众人的目光下,欧可便解释了一下这个游戏究竟是什么:“棺材前头燃明灯,死人墓中着寿衣,天门洞开过往生,雄鸡一鸣无人归。” “这说的便是装死人,在棺材前头点上一盏长明灯,而后参与游戏者,身着死人的衣裳,躺进死人的棺材中再放入墓穴之中,当然不会真的封死,但是会给周围的孤魂野鬼一个提醒。” “这人是确定死了的,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互相照应便是。” “据说这般做,便能够去到冥府之中,而人一旦迷失其中的话,就再也回不来了。” “当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是当时在跟我介绍这个游戏的人是这么说的。”欧可最后强调了一句。 欧可没有说的是,当初在听到这个游戏的时候,欧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单纯穿死人的衣服的话,欧可就算心中膈应,还是会尝试的。 但是躺棺材,还要被埋起来就不是他所愿意的了,这其中但凡一个步骤出现问题的话,那么就真的死了好吧。 在欧可说完之后,大家便沉默了下来。 他们的想法与欧可是一样的,这一个不小心,棺材封死的话,他们就真的死了啊。 而且棺材那么狭小的空间,就算是发生了什么,想要逃跑的话,都是来不及的。 这个时候,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席沉倒是想要开口来着,偏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席沉起身去打开了大门,此刻站在外面的正是王景辉。 第35章 见诡(35) 别墅的后面有一片小树林,本来应该不算大的小树林,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在里面转了一圈,居然不知不觉间就分散开了,也找不到彼此的踪迹了。 这个不大的树林似乎成为了一个迷宫一般,将他们所有人都困在了里面。 不是没有试图喊过其他人的名字。 但不知道这里的构造是怎么回事,喊出去的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出去的,根本没有办法来确定方位在哪里。 原本是想要出来找找能够活下去的方式的,没想到却在这里迷路了,雅兰也是很无奈了。 “这林子也不大啊,怎么就会迷路呢。”雅兰扶着一棵树,靠着来缓解自己的疲惫,在这里面也是转了一圈了,还没有出去,会感到疲惫的话,也是理所应当吧。 难不成是安歇存在弄出来的鬼打墙,想要将他们困在这里,等待晚上的到来? 不应该啊,他们这么短的时间都已经完成三个游戏了,诡园这边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地让他们连续进行游戏吧。 稍微休息了一下的雅兰继续往前走去,无论怎样,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正想着呢,手机传来了叮的一声。 取出手机看一眼,是白天的时候新建的群,里面有的只有五个人。 温孤仞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坐在欧可旁边看着欧可将以前玩过的游戏一一列举的时候,他都觉得无语了。 这人现实中的胆子也是挺大的,玩得花样也挺多,当真是不怕鬼啊。 此刻收到信息的话,正好看看群里面有什么可以聊的,打发一下时间也是好的。 猼訑:今晚的游戏,谁参与 看到这醒目的名字的时候,其他人都有几分无语,我们大家都是匿名状态,就你一个显露名字的话,会不会显得我们很不大气啊。 萌宠:雅兰 这个萌宠又是谁,不会就是雅兰自己吧。 老干部:群是谁建的 既然设置匿名的话,也是不想说出来的吧。 结果就看到了席沉的回复。 猼訑:我 您这么直接的话,我们都不好意思了呢! 人都是你拉的,你设置个毛的匿名啊! 猼訑:有没有考虑今天晚上换个人选 老干部:难道你想要参与? 之前就是这样,席沉好像对这些游戏一直很积极。 猼訑:我确实想参与,但是今晚的话,我们有更好的人选 一时间群内便冒出了四个匿名的头像,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谁? 猼訑:思禾 这个回答是他们着实没有想到的。 他们自然都是意识到了思禾的问题,雅兰是因为与思禾相处的比较多察觉了不对。屈正他们就完全是通过笔仙游戏了。 萌宠:除了思禾之后,你还有谁没有拉进来? 既然席沉没有将人拉进来的话,是不是代表那个人也同样是有问题的。 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席沉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在群内发信息。 猼訑:那你们同不同意换人 当午:就算想要换的话,思禾如果自己不愿意,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猼訑:^_^,她会愿意的 萌宠: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猼訑:就凭那个死者是卢卿卿啊 群内的聊天还在继续,讨论的就是等会如何诱骗思禾上钩。 雅兰明知道席沉是想要用思禾来做实验,但是她也没有拒绝。 人都是想要活着的,哪怕只是能够多活一天都是好的。 将手机放回到了口袋中,雅兰正要继续走的时候,面前突然蹿过了一道黑色的影子,因为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雅兰都没有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但确实是被吓到了。 而后草丛中传来声响,雅兰在这一刻警觉了起来,究竟是什么东西。 慢慢走到了树后,随时都打算一脚踹出,只要力道足够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 但是让雅兰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从草丛中冒出来的竟然是屈正。 “原来你在这里啊。”雅兰刚准备上前打招呼的时候,屈正却一个后退与雅兰拉开了距离,并且用一种警惕怀疑的目光看着雅兰。 “你这是遭遇了一些事情?”按说自己与屈正之间并未闹过矛盾,屈正也不应该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才对。 除非就在不久前屈正遭受过一些事情,才会让屈正看自己的目光发生了改变。 “你不记得了?”屈正依旧保持着警惕。 而雅兰皱眉说道:“我记得什么,从进入树林到现在,我都没有见到过其他人,你想我记得什么?” 雅兰的神色不似作假,屈正这才重新向雅兰靠近,只是身体的姿态上还是带着几分防备的:“我不能够完全确定。” “就在刚才,我遇到了你,但是却遭受到了你的攻击。” “你像是发了疯一般,完全失去了理智,一直追着我。” 雅兰摇头表示否定,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从刚才开始,她基本就是呆在这里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不是我,我不会那么做……可能是我们中的那个人已经动手了。” 这个人指的是谁,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屈正想了一下,确实如此,这才放任雅兰靠近。 “先离开这里吧,总觉得这里面不安全。”雅兰见屈正放下戒心之后,便主动说道,这里面给她的感觉不是很好。 将背留给屈正是因为雅兰认为屈正不会伤害自己的,毕竟大家还是利益共同体才对。 但是她没有看到的却是背后的屈正,双眼变成了竖瞳,像是遭受了强光的猫的眼睛。 这双眼睛盯着雅兰的背影。 身影慢慢佝偻了起来,喉咙中发出呼噜的声音,像是气泡堵在了喉咙中,想要发出声来却又压抑着。 这样的姿态,分明就是动物捕食的时候才会有的。 “小心!” 雅兰这边只是觉得后面的屈正速度怎么这么慢,这么久偶读还没有跟上来。耳边便传来了刘非的声音,声音急促,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从而对自己的一个提醒。 我能够有什么危险?雅兰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时,想起了身后的屈正,也想起了刚才屈正说的话。 如果说这一点上对方没有骗自己的话,那自己又怎么能够确认身后的这个家伙就是真正的屈正呢? 原本还在走路的雅兰突然间便跑了起来,也未曾回头。 此时的她已经听到了后面低沉的吼声,那根本不像是人类才会发出的声音。 “让开!” 这声音还是刘非的,听到这声音后,雅兰直接转了一个弯,便看到有东西从刚才自己跑的那个方向飞了过来。 应该是石头之类的东西吧。 雅兰听到了响动,刘非应该是砸中雅兰身后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存在了。 但是此时的雅兰并没有停下来回头看,依旧是不停地往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远,看到了刘非的身影,但是这次雅兰没有再轻易靠近了。 这个人,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当真是刘非吗? 还是说,是什么不知名的怪物变成的? 刘非同样也没有靠近雅兰,双方之间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而这个时候,同样有一道身影跑了出来。 三人在树林中汇聚的时候,气氛是更加的焦灼了。 之前一直想着怎么还没有找到其他人呢,现在倒好,雅兰刘非还有一个屈正都聚集到一起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还不如不见面呢。 他们都不知道彼此之间究竟是怪物呢,还真的是同伴。 “确认身份吧。”雅兰说道。 “万一有读心术怎么办。”屈正摇头拒绝了,毕竟之前的他就遭遇过这样的存在。 于是雅兰换了一个方式:“那就手机,建一个群,就拉我们三个。” 而这次却轮到了刘非拒绝:“恐怕我不行。” 这话一出,刘非与雅兰同时与其拉开了距离。 刘非盯着雅兰说道:“刚才为了救你,我将手机扔了出去。” 雅兰愣了一下,她之前确实看到有东西飞了过去,当时还以为是石头来的,没想到居然是刘非的手机吗? 这个理由确实没有毛病,但这不代表雅兰就会相信他的话是真的。 “若是不信的话,现在我们可以回头看一下。”刘非说道。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谁知道那怪物有没有在原地待着呢。 还有思禾,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是不是随时都会对他们出手呢? “但是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吧。”屈正皱眉说道。 他们现在是谁都不相信谁,不知谁是真,谁是假,着实令人头疼。 “那要不我们暂时分开?”雅兰提议道。 但是刘非摇头说道:“不能够分开,分开的话,反而会更加的危险。” 因为同样不知道会不会有从背后偷袭的家伙在。 如果他们中真的有怪物的话,会不会在他们分道扬镳之后,直接追上来将他们干掉呢。 因为各种各样的心思,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他们僵持在了这里,谁都没有率先动弹。火山文学 维持这样的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寂静的环境下,任何的声响都是会被无限放大的。 “我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席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大家居然还莫名其妙松了口气。 但随即一想,不对啊,此时在向他们靠近的人,当真是猼訑吗? 第39章 见诡(39) 我爱你,如临深渊,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万劫不复。 软塌上躺着的是没有呼吸的尸体,被打开的胸腔已经重新缝合,盖上的衣物遮挡了所有的伤口与不堪。 趴在塌边的少女在安眠,因为陪伴。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下,美丽的衣裳勾勒的是少女单薄的身形。 像是突然惊醒,趴着的少女缓缓抬首,痴迷的目光看着那早已不会苏醒的人。 “我,好想你啊。”少女伸出的手一点点触摸着对方的容颜。 无论岁月如何流淌,似乎都不曾将她改变分毫。 看啊,你依旧是如此的美丽,我却变得不再是我。 “不过很快,很快我们便能够见面了。”轻柔的吻落在眉宇之间。 那是缱绻的温柔,无限的眷恋。 就是这个人啊,她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从此灰暗的世界第一次出现了色彩。 此时趴在这里的少女,是思禾也不是思禾。 明明是瘦弱的少女,这个时候却将塌上的尸体轻松抱了起来,如此的小心翼翼。 我将整个世界抱在了怀中,怎能不小心。 冰柜的空间是比较小的,本来的话,进行这个游戏的人只需要自己躺在了棺材中就可以了。 但是此刻思禾将卢卿卿放入了冰柜之中后,紧跟着自己也躺了进去。 面对面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思禾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痴迷。 在她躺进去的同时,有人来到了这里,只是思禾的注意力一直都是放在卢卿卿的身上。 盖子是后配的,并不适配,但是能够盖上就已经可以了。 挖土的声音响起,紧跟着是砂砾敲打盖子的声音。 窒息的感觉慢慢浮现。 不过没关系的。 只要能够见到你就好了。 在临近午夜的时候,他们几个全都来到了三楼。 相比较其他房间的话,还是三楼的钢琴室更加适合玩四角游戏。 欧可与屈正半路转弯去看了思禾,尽管不是很愿意就对了。 但是进入画室的时候,没有看到思禾,也没有看到卢卿卿的尸身。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立刻来到了花房,看到了那凸出来的土包。 两人皆是一愣,看样子思禾是已经躺进去了? 可问题是,这土丘是谁埋的? “时间快要到了,先点蜡烛吧。”屈正注意着时间,这个游戏他们虽然不用参与,但是也是需要帮忙的。 “啊,好。” 反应过来的欧可立刻帮忙将蜡烛点亮之后放在了土包的前面。 棺材中的思禾,原本用着迷恋的目光看着面对面的容颜,这狭小的空间,让她们越发的亲密无间。 生同衾,死同穴。 若是如此,此生无憾。 然而突然间那眼中的迷恋便消退了,出现的是迷茫的姿态。 困惑的目光在察觉到周围的情况后立刻变成了恐慌与急躁。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要离开,我要离开!”思禾想要舒展身体,但是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她竟然连转身都显得如此的困难。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是应该在做梳头的游戏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场景下。 周围的黑暗让思禾已经无法看清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她只能够不断询问:“你是谁,雅兰吗?还是其他人,别吓我啊,告诉我你是谁?” 只是尸体的话,怎么会回她的话呢。 冰柜中除了她自己的回音之外,没有任何的回应。 伸出的手碰到了头顶上方的阻力,有什么东西盖得严严实实的。 结合这狭小的空间。 我不会是在棺材中吧。 那自己身边的这个,又是什么? 全身在这一刻僵硬了。 思禾甚至不敢睁眼,仿佛一旦睁眼的话,面前便会出现可怕的画面。 她能够做的只是疯狂地捶打着盖子,试图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黑暗中,原本安详的尸体在这一刻睁开的双眼。 白皙的手伸出,缓缓圈住了在不断挣扎的思禾,上扬的红唇像是俏皮的小姑娘,可惜没人看到这样的画面。 身边的寒意在不断加深,身体变得越发僵硬。 渐渐的思禾感觉自己的力气在流逝,全身像是被无数的丝线缠绕着,她想要挣脱,却无能为力。 谁能救救我,救救我啊。 指甲划过棺盖的声音,尖锐刺耳中所带出的是深深的绝望。 终于这双手已经完全将思禾圈住,它将思禾圈入了怀中,如此的轻柔,像是要回归母亲的怀抱。 但是这个怀抱逐渐变了味儿。 窒息感传来。 这双环在腰上的手臂是越来越紧了,似乎真的要将思禾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中一般。 动一动啊,快点动起来啊! 思禾不断告诉自己要挣扎,可是另一方面她所感觉到的是理智的剥离,似乎有另外的力量正在侵占她的身体。 意识消失的最后瞬间,思禾好像看到一张美丽的脸。 再次睁眼的思禾,眼中所携带的只有满满的眷恋,所有的恐慌不安都已经消失。 对,就是这样,就这样让我们融为一体吧。 外面屈正与欧可并没有直接离开,此时大家都在三楼,他们两个若是留在客厅的话,若是遭遇什么怎么办。 还不如守在这里等待一个结果呢。 原本两个人就只是安静地坐着,但屈正似乎听到了别的动静。 钢琴室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至少他们这个时候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而屈正能够确定的是,他就是听到了声音,但是这个声音却并不是他与欧可发出来的。 环顾一圈没有发现声源,于是看向了身边已经在放空的欧可,抬手捣了一下,待对方回神之后压低声音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刚从发呆状态回神的欧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屈正问的是什么,仔细听了一下后,狐疑地看着屈正:“这哪里有声音啊,你听错了吧。” 而后警惕地盯着屈正说道:“我警告你啊,这会儿别吓我,要知道恐怖片的经典套路无非就是这样。” 屈正皱眉,没有理会欧可,而是又仔细听了一番,确实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心中是暗自嘀咕:难道刚才真的是我听错了? 昏暗的房间内,几乎没有任何的光亮,封闭的房间里,有的只有中间的那架钢琴,寂静无声。 一道身影在缓慢的移动。 慢一点吧,走的再慢一点吧,请让这个时间赶紧结束吧。 心中带着祈祷,多少次想要停下,却又不敢停下。 终于朦胧间,角落的位置站着一个人。 是人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啊,手缓缓的伸出,终于搭在了面前人的肩膀上。 轻拍了对方右肩两下,感受到小拇指传来的触碰,终于开口了:“刘非。” 在说出名字后,雅兰站在了这个角落的位置,而被她叫破名字的刘非代替她继续前进。 相比较雅兰的话,刘非的速度可以说是非常快了,也就十几秒的时间便来到了下一个角落。 也就钢琴室的空间有点大,否则的话,他的速度还能够更快一点。 “温孤仞。” “猼訑。” “雅兰。” …… 这样的循环他们不知道已经进行多少次了,但是始终没有所谓一起参与游戏的“伙伴”出现,是失败了,还是本身就是没有这些“伙伴”呢? 他们不知疲倦的一点点走着,黑暗模糊了他们对时间的感知,他们不知道从游戏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多长的时间。 只觉得每一分一秒都是一种折磨。 这是炼狱吗? 精神上的恐惧原本现实中的孔娟来的更加可怕。 在心中默数的席沉缓缓前往下一个角落。 按照顺序来说的话,这个角落应该是空着的,没有人才对。 但是在黑暗中视力比正常人要好一些的席沉却看到了角落中站着一道模糊的身影。 “smellingthefragranceofblood,ifindrequiemhall Arun-downscene,thespecterofdebaucherysinging,” “resentmentofhervoice,togetherwiththesoulsofchant Lovedone,yourememberilooklike” …… “iwasbleeding,yousad 1requiemhall flowersthereisanappearance,inthequietgrowth” …… “theflowersbowsinging,singingundeadadvocates Localmemoriesmusthaveliliesinbloom” …… 不对,这歌声是什么时候响起的? 纯钢琴伴奏? 又是谁在弹奏钢琴? 角落中多出来的这个人又是谁呢? 还有这首曲子……是忏魂曲吗? 这是在引导我们去自杀不成。 那道身影是越来越近了,留给席沉的时间已然不多。 终于,席沉站在了这道身影的背后,伸出的手直接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柳梦现在在思禾的身体中,卢卿卿现在估计还在和思禾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呢。 小姑娘肯定不是,剩下的四个男人中,卢邢与卓御的身形更加壮硕这一点,这个体型的话,明显是不符合的。 剩下的卢伊与卢霏。 这两人的身形同样是偏纤细的。 但是卢伊作为一个成年人的话,档案中也是有描述卢伊的身高的,身材应该是更加高挑的才对。 所以面前的身影便只有一个猜测了。 卢霏。 名字已经就在嘴边,是否要说出来呢? 本该是紧张恐惧的时刻,席沉的嘴角却上扬了几分,黑暗很好隐藏了他的情绪。 ps:我好惨,这个本写到现在了,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不gs后修改的了,还不来安慰我两下 第40章 见诡(40) 或许是因为席沉一直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这个被席沉搭着肩膀的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似乎随时都会转过来。 响起的琴声回荡在空间中,听见的不仅仅是席沉,刘非他们同样是听见的。 雅兰在察觉到音乐的时候,差点脚软摔倒,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这个房间中没有任何的录音设备,所以这琴音只有一个来源罢了。 刘非更是清楚的记得,这里的钢琴因为长期的不维护,其实音色上是会变形的才对,而如今弹出来的所有音色都如此的标准不说,又是谁在弹奏? 至于温孤仞小可怜此刻已经缩在了角落里面不敢动弹了。 如果不是因为四角游戏中不能够发出别的什么音的话,他现在都能够哭出来了。 这么胆小的人能够活到现在,绝对不是运气能够说明的。 为什么除了音乐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其他人呢,为什么也一样没有说话? 游戏还在继续吗,还是说,已经有小伙伴参与到了游戏中呢? 恐慌不安的情绪在蔓延。 再等等,再等等,游戏是可以结束的。 四角游戏的结束很简单,只要同时闭眼说出游戏结束,再开灯的话就可以了,所以,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选择这个房间的另外一个理由不就是因为灯的开关就在其中一个角落的位置,随时都能够碰触吗。 弄出点声音吧,无论是什么声音都好,别让这该死的音乐回响了。 或许是听见了他们内心的祷告,在席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们所感觉到的是一种轻松。 “卢卿卿。” 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陌生是因为那不是他们四人中任何一人的名字。 熟悉是因为,在死者的档案中,他们知道了卢卿卿是谁。 所以说,果真是因为出现了不存在的人吗? 这是雅兰他们早就想到的吧,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席沉报出来的名字是卢卿卿而已。 在他们的观念中,此时的卢卿卿就算是出现的话,也应该是去找思禾了才对,毕竟那个游戏中,无论是墓穴还是衣服都来自于卢卿卿,与她关联性更大的是装死人这个游戏吧。 那么卢卿卿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难道是席沉口误了吗? 叫错名字的话,会是怎样的后果? 音乐声还在继续,那声音掩盖了急促的心跳声。 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席沉安安稳稳地站在原地。 而被他叫出名字的“人”此刻却在往下一个角落而去。 他叫对了。 是啊,说卢卿卿会出现在思禾的那个游戏中,也不过是席沉给出一种猜测而已,没人规定,这个猜测必须成为事实吧。 之前经历过的三场游戏中,无论是镜中人还是笔仙,都是最直接存在诡的,包括十字路口敲碗中,也明确表明了会见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然而装死人的游戏中呢? 前面是游戏内容,后两句是游戏经历。 冥府路,谁人归。 这里可没有说有诡的存在啊。 就连有关这个游戏的描述中,也不过是说,经历这个游戏的时候,很可能会前往冥府而已,可并没有说能够直接见到不干净的玩意儿啊。 既然这样的话,卢卿卿如果出现在那里的话,会不会同样会进入到冥府之中。 他们好歹也算是生人,可是卢卿卿他们本就是亡灵的话,那真的还出的来吗? 因此在得出面前的人可能是卢霏的时候,席沉还想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一开始被排除在外,绝对不可能想到的人。 卢卿卿。 心爱的人啊 你是否还记得我模样 我入葬的晚上 你是否一直悲伤 嗅着血液的芬芳 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这是席沉搭上面前人的肩膀时在播放的音乐,钢琴的声音,悠远的空洞的歌声,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提示的一种罢了。 卢乐乐的日记中有写过,妈妈是会弹奏钢琴的。 所以这钢琴曲以及这歌声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来自于卢卿卿。 卢卿卿的身材同样是纤细的,而且身高上与卢霏是差不多的,还有那若有若无的花香。 相比较卢霏的话,席沉更加相信,这其实是卢卿卿。 反正都是蒙的,那就蒙一个自己感觉更加有可能的就是了。 按照原本的顺序,席沉之后,便是雅兰才对,现在席沉报出来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不管席沉有没有报对,至少说明了一件事,他们之中已经出现了第五个人。 那么在席沉报完名字后,这后面的“人”此时是不是正向自己走来,什么时候能够到呢? 胡思乱想的时候,雅兰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寒意。 那是一只冰冷的,纤细的手,鼻翼间飘散的是若有若无的花香,带着泥土腐烂的味道。 混乱的思绪一下子便平静了下来。 感受着这些味道,至少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席沉确实没有叫错名字。 雅兰自认为自己若是在这样的空间下,突然响起的音乐,还有本该空无一人的地方多出一人的时候,绝对做不到如此的冷静与分析。 就算能够闻到这些味道也不能够第一时间确认。 席沉又是怎么能够做到的呢。 明明这只手已经搭在了肩膀上,之后只要再报出她的名字就可以了。 但是雅兰却感觉到后面的人还在贴近,似乎是想要与雅兰融为一体一般。 身体一点点僵硬了下去,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正常进行游戏,也没有认错人,怎么后面的这位还缠上自己了。 阴冷的感觉从后背传来,瞬间弥漫了整个身体,雅兰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了。火山文学 后面的人手脚并用,似乎挂在了雅兰的身上,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的重量,但是那刺骨的寒意弥漫在皮肤上,骨头里。 即便看不到,雅兰也能够感觉到一颗头颅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触碰她耳朵的是冰冷的感觉。 “雅——兰——” 这拖长的声音响起时与作为背景的音乐莫名重合了,声线是完全一致的。 所以这个多出来的人就是卢卿卿才对。 阴冷的声音穿透灵魂,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被叫出名字的雅兰应该继续往前才是了,可是身后的人似乎已经与她成为了连体婴一般,即便是在报完名之后,依旧没有放开。 第41章 见诡(41) 娘娘腔! 真没用! 爱哭鬼! 胆小鬼! 废物! …… 黑暗的环境,孤立无援的处境,这一切的一切将温孤仞拉回了久远的时期。 他记得那些人的嘴脸,记得他们对自己的辱骂与殴打。 也记得那个关押他的狭小空间,黑暗的,燥热的,恐惧的。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手拉扯着他,想要将他彻底的撕碎。 痛苦绝望,求饶的声音堵塞在心口,却怎么也吐露不出来。 我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想跟你们玩啊,我是真的害怕,不是装的。 谁能救救我。 温孤仞感觉自己像是坠入深海中的人,无尽的压迫感迫使他无法喘息,周围的黑暗没有丝毫的光亮。 那无尽的深海之中,那黑暗中隐藏的,是危险,还是希望。 他似乎都是抓不住的。 真没用啊…… 又是这样的话。 但是不一样的,是谁在他耳边说话。 这声音不再是单纯的讽刺。 好好休息吧…… 是你啊,你又出现了吗,真好。 那一刻,他像是被从深海中拉出,入眼的是碧海蓝天,所有的感官都变得如此轻松。 黑暗中,原本双眼紧闭的温孤仞在此时再次睁开了眼。 若是有光的话便会发现,此时的温孤仞与之前的温孤仞除了外貌之外简直判若两人。 之前的温孤仞眼底中其实是埋藏着胆怯与自卑的,整个人看上去也是那种特别好欺负的,似乎只要一点重话的话,便能够直接哭出来。 胆小的,愚蠢的,没用的,除了做了一手好菜之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此时的温孤仞却变了,眼中的狠厉是之前的温孤仞所没有的。 此时的温孤仞更像是一匹狼,一匹孤狼,狠厉的目光像是在锁定猎物一般。 身后一只冰冷的手搭了过来…… 此时的雅兰已经来到了刘非的身后,她已经看到了模糊的影子。 搭上去,说出名字就好。 可是喉咙被锁着,声音如何发出呢。 伸出的手悬在了半空中,要搭上去吗? 如果无法说出名字的话,自己会是什么下场,此时身后的人会不会直接将自己杀死呢? 可是自己总不能够一直这般拖延时间吧。 “温——孤——仞——” 原本勒在脖子上的手臂松了一点,也就是说,只要有人能够报出名字的话,无论是谁,都会算作是游戏继续了吗? 雅兰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总算是得到了喘息。 而刘非则是觉得奇怪,他已经感觉到雅兰就在自己身后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别的动作。 此时的情况看下来,在这个空间中至少已经有三个诡了,除了已经确定的卢卿卿之外,另外两个又是谁呢? 会不会出现第四个呢? 会不会有第四个雅兰不知道,她在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窒息感减弱之后,立刻抬手搭在了前面人的肩膀上。 而搭上去的瞬间,雅兰就知道糟糕了。 第43章 见诡(43) 其实刘非对这样的行为的成功率并不抱希望,只不过是死亡前的孤注一掷罢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样的行为居然没有算作是自己的违规,而是卢邢被当做了违规者。 因此刘非只是在原地转了个圈而已,没有人限制玩游戏的时候不能够在原地转圈吧。 所以即便我转圈了,但我伸出去的手依旧还是朝着应该的对象去的才对。 是你自己从后面变到了前面,改变位置的是卢邢,与刘非又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刘非的尝试说明了一点,那就是顺序如果发生改变,而不是一同协商的话,同样也算是出局的一种。 如果之前席沉真的搭在雅兰的肩膀上,说出雅兰的名字,那么出局的人就一定会是席沉了。 因为从始至终卢卿卿就在她应该的位置,是你席沉自己搭错了人,自然是你来承担责任的。 所以说这个四角游戏就是让他们此时剩下的这些人违背规则之后淘汰出局。 只是这其中的规则,哪些是属于不能违背的都是需要他们自己来探索的。 感觉到全身轻松的刘非长舒一口气之后,看着温孤仞,自己身后的东西是解决了,那温孤仞呢。 相同的事情,剩下的两个人不会傻到再给他们机会的。 然而温孤仞似乎并不在意这点,而是继续面对着着刘非站着。 而此时刘非再次伸出了手,眼看着手就要搭在温孤仞的肩膀上,按照这样的规则来的话,此时刘非报出温孤仞的名字并不算违规,因为改变位置的是卓御才对。 也是在这个时候,原本缠在温孤仞背后的卓御松开了温孤仞,也不算是完全松开吧,而是拧巴着绕到了温孤仞的前面。 来了个面对面吧。 温孤仞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怀里像是踹了一个冰块。 刘非的手搭了上来,报出了正确的名字后,温孤仞便这么抱着卓御。 当真就是抱着的,甚至说,温孤仞就是故意的。 之前在背上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使上力气,但是现在在怀里的话就方便多了。 将其锁住之后,对方一时间想要离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着这样的姿势,肩膀上依旧搭着一只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此时的温孤仞便保持这样的姿势用后退的方式前进着。 很快便来到了空无一人的角落中。 原本的话,此时的温孤仞应该轻咳一声后继续前进才对。 此时温孤仞却抱着卓御转身,将卓御放在了自己与席沉中间的位置中,随后温孤仞却抬手敲了三下墙壁。 信号响起,游戏重新开始。 第一个敲响墙壁的是席沉,而后是雅兰,不一样的是,雅兰在这个时候似乎想到了席沉之前的行为,刘非应该是接收到了自己传递过去的信号,所以是成功脱身了。 既然这样的话,自己为什么不做相同的事情呢。 于是在转了个身之后,这才对着墙壁敲了一下。 毕竟在四角游戏中只是说从一个角落到另外一个角落,你是倒着走,正着走,蹦着走还是爬着走,别人都是管不着的。 随后声音一次响起之后。 温孤仞依旧是最开始的位置。 但是这次他只是走出了一步,便抬手在面前的卓御肩膀上拍了一下。 走到角落要是有人的话,就要搭肩膀说出名字。 而现在温孤仞是确实没有碰触到的,所以他停在了角落中,说出了卓御的名字。 面前的身影似乎愣了一下后,不甘不愿地松开了温孤仞,而后朝着席沉的方向而去。 这也让快要窒息的温孤仞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此时那缓慢前进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席沉的身后,但是他却犹豫了,要不要趴在席沉的身上呢,毕竟之前那位还是前车之鉴呢,若是再来一次的话会怎么样呢。 于是这道身影停在了席沉的身后,搭上席沉的肩膀后说出了名字,便停留在了原地,似乎不打算继续往前走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规则的限制,在席沉往前走的时候,能够感觉到有一道影子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 跟随下一个人,是他们的游戏限制吗? 此时的席沉已经快要来到雅兰的面前了,他看到是雅兰的身影,正面还是背面是很清楚的。 卓御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本打算后退的,却被席沉一把抓住了。 所以有时候啊,想要对付这玩意儿,不一定需要什么攻击力,只要能够触碰到的话,便能够做一些事情了。 被捉住的“人”试图挣脱席沉的桎梏,但是这席沉的力气当真是见鬼的很,,一个人类的力气当真可以这般大的吗? 不过成为这般的存在之后,它们的力气同样是不小的,之前那个是毫不防备,被席沉拉了过去,现在的话就没有那么容易。 而此时席沉一手捉着卓御的手腕,一手顺着手臂就往上摸。 你是不是有点饥不择食了。 咱们现在的物种是不一样的啊! 当然席沉的口味还没有那么重,他只是顺着手臂摸到了关节的位置。 一个用力,这灵异的手臂便被卸了下来。 正常情况下自然是不会这般容易的。 但是别忘了,卓御是被做成了木偶的,木偶的关节本就是能够活动,且能够被拆卸的。 这幢别墅内的诸位身上都带着一点死亡时的特征。 比如卢卿卿身上的花香,卢邢的头颅,卢霏的话因为存在时间有点短,还没有发现呢,便已经消失了。 至于卓御的话,便是可以活动的关节。 将手臂卸下来后的席沉直接拎着手臂,原本是打算交给雅兰的,但是想了一下之后,席沉自己使用了这只手臂。 只是一只手臂的话,自然是没有什么力气的。 卓御只能够眼睁睁看着席沉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雅兰的肩膀上。火山文学 再次出局一位的时候,席沉看着还没有消失的手臂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是一次性消耗品,现在看来竟然是可以反复利用的吗? 这样的话就要好好用用了才对。 雅兰继续了游戏,与席沉站在了同一个角落的位置,被碰到的卢卿卿同样不甘不愿地放开了雅兰,让几乎快要窒息死亡的雅兰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但是刘非的感觉就不是那么美妙了,那双阴冷的手臂缠上来的时候,他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是此刻的刘非却并没有慌乱,重新缠上来的力道与之前是不一样的,是从一开始的力道继续的,因此还有时间。 只剩下一个卢卿卿的话,其实就已经很方便了。 只要将这个卢卿卿交到席沉的手中的话,就可以了。 温孤仞不知道席沉是怎么做到的,他们之前做到的碰触都是感官上的一种认知,或者说是因为游戏的具象化。 而席沉是真真切切地能够触碰到。 现在,游戏继续…… 钢琴房内回荡的琴声,并没有影响到外面的欧可与屈正,事实上他们并没有听到任何额外的声音。 为了方便其他人的游戏进行,他们是没有开灯的,只能够借助手机的光芒进行照明。 两个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依旧是有几分不安的。 原本还在玩游戏的欧可这时候也凑近了屈正几分,像是要借助屈正的身体来取暖。 然而却察觉到周围的寒意似乎是越来越重了。 尖锐的声音响起。 这次屈正相信自己是没有听错的,花房中确实有声音传来,而处在其中的就是思禾,或者说柳梦才对。 这动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尖锐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刺耳,像是要穿破耳膜一般。 一开始他们还想要视而不见,但是随着声音不断出现后,不安的感觉弥漫之下。 屈正与欧可决定……下楼。 开什么玩笑呢,那花房中传来的动静明显不对,他们这个时候过去不是送死吗? 还有钢琴室那边,虽然是看不到听不见里面的情况,但是门上都结冰了,里面是什么情况也可想而知。 他们过去也是送死,还不如在这个时候离开这里呢。 平安来到一楼之后,看着灯火通明的一楼,这才觉得安心不少。 然而他们的情绪还没有放开呢,灯光闪烁下,突然就熄灭了。 来了来了,熄灯桥段都来了的话,那黑暗中的东西还会远吗? 只是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人明明没有参与到游戏中,为什么会是他们遭遇这些事情呢。 两人直接裹了一层被子躲在了沙发的后面。 实在是周围没有地方躲了,此刻离开别墅的话,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 其实更重要的是,在他们决定出去的时候,一阵心悸的感觉传来,外面有更危险的存在。 所以他们才会选择缩在这么个角落的位置。 令人牙酸的生锈的齿轮摩擦的声音响起,有铁链划过地面碰撞留下的声音。 远远的,似乎还有铃铛的声音传来。 耳边的窃窃私语,悉悉嗦嗦,像是蚂蚁爬过的声音。 就好像他们身边有无数的那玩意儿正飘过呢。 这一刻,两人屏住了呼吸…… 第44章 见诡(44) 在这一片黑暗中,欧可与屈正的呼吸似乎都凝滞了。 这片黑暗中绝对隐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他们所看不见,触不到的,似乎随时都会将他们吞噬的东西,是谁在靠近? 悉悉索索的声音还在继续,似乎有人在他们耳边嬉笑着。隔着一层被子朦朦胧胧,却依旧感到寒冷刺骨。 那些东西还在他们的周围,然而他们所不明白的是明明他们未曾参与游戏。为什么这些东西好像盯上他们了? 欧可想要问屈正,这样的状态还要持续多久?只是打颤的牙齿让他无法开口说话。 一边的屈正如同老僧入定一般,连呼吸的声音都如此的浅。 嘻嘻…… 是谁在笑? 好似就在自己耳边一般。火山文学 欧可似乎打算窜出去,搏一把,离开这个别墅,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但是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却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搭上来一只手,身边的屈正贴近了几分,在黑暗中在他手中写着字。 虽然没有全部解读出来,但是大概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欧可不要轻举妄动。 此时客厅内的那些东西可能只是在逗他们玩,但是一旦他们认真对待的话,那才是真的危险呢。 于是两人继续龟缩着。 铁链的声音在他们面前反复走过。 甚至他们还听到了在翻找东西的动静,该不会是在找他们吧。 这样的想法让他们更加的害怕了。 即便是什么都看不见,也似乎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透过被子盯着他们。 拉扯的感觉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他们被子。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所以真的有“人”在做这样的事情。 如果完全暴露在这些东西面前的话,又会发生什么呢? 大概率就是死吧。 两人死死拽住被子的一角,将剩余的被子掖在屁股底下坐着,说什么都不给对方机会。 这样的拉扯感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似乎就消失了。 没等他们松一口气呢,又是一阵巨力,这次两人根本没有抓稳,一下子便被拉了出去。 那一双双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是在决定怎么杀了他们吗? 此时屈正的内心一沉,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之前还不如就在三楼待着,至少那边的人多啊。 他们感觉到无数双的手落在了他们的身上,脸上,更多的地方,他们的手是冰冷刺骨的,像是要划破屈正他们的肌肤一般。又像是刀片一般的锋利。 似乎都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这次,他们真的要死了吗? 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话,好不甘心啊。 然而峰回路转的是,就在他们即将死亡的时候,却似乎听到了有谁在说话。 不是时候。 什么不是时候,而且这声音又是谁的? 不是他们。 怎么感觉这语气好像有几分失望呢。 随后屈正便感觉到原本在撕扯自己身体的那些手似乎都消失了。 而此时的欧可与屈正还趴在地上,完全虚脱,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事情。 第45章 见诡(45) 提醒倒是没有必要了。 原本向着钢琴室走去的未知生物们在这一刻全都停了下来。 他们的肢体语言中表达了不悦与失落。 窃窃私语声音越发清晰了。 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显得如此的激动。 贪婪的目光锁定在钢琴室的门上,但最后却只能够一点点的消散。 小姑娘歪着脑袋目睹着这一切:“原来是这样啊,以后要注意一点了……” 而后蹦跶着消失在了黑暗中。 随着那些东西的消失后,周围似乎慢慢回归了平静。 楼下的欧可与屈正还趴在地上没有睁眼,而后便感觉到一阵刺目的光芒传来。 周围的电压终于是恢复了原样,但此刻的他们在这样的灯光下,能够感觉到的依旧只有寒冷。 屈正将眼睛稍微睁开了一点,看着周围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可怕的场景,松了一口气后完全睁眼,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双腿早就软了。 屈正其实想问一下欧可感觉怎么样的,但是在经历刚才的事情放松下来之后,蔓延上来的是无尽的疲惫感,这种疲惫感让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便真的什么都没有说,走到了沙发上坐下,沉默着。 欧可这个时候也爬起来了,坐在了屈正的对面。 明亮的客厅似乎也驱散不了那股子的冷意。 当席塔兰他们从楼下下来的时候,所看到的便是两人死气沉沉的模样。 但是他们也同样没有询问,雅兰与刘非现在也是同样的疲惫,只是席沉与温孤仞此刻并不在。 时间倒退到席沉他们那边。 在最后只剩下卢卿卿一个的时候,一切的事情就方便很多了。 几乎是相同的事情再次的轮回。 但是席沉并不着急解决卢卿卿,甚至在卢卿卿缠上来的时候默认了。 因为有些事情的话,他还要向卢卿卿确认呢。 于是趴在席沉背上的卢卿卿感觉到了有一只手在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想要剖开她的肚子,伸到里面。 就算我们物种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也是能够告你的知不知道。 当然席沉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在黑暗中直接从空间中取出了笔,在自己的掌心中写了字。 在黑暗中,他们或许看得都是模模糊糊不清楚的,但是卢卿卿他们不一样啊。 黑暗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 也因此卢卿卿看清了席沉掌心中的字。 在看到这一串字的时候,卢卿卿似乎像是疯了一般,双手直接掐在了席沉的脖子上,似乎想要直接将席沉的脖子给捏断一般。 “在哪里,在哪里!”卢卿卿凄厉的声音回响在钢琴室中,直接将音乐的声音盖了过去。 在听到这声音的刹那,无论是刘非还是雅兰他们都感觉到了耳膜的刺痛,抬手一摸,似乎还摸到了鲜血的感觉。 似乎只这一下,他们的耳朵便受到了伤害。 所以席沉究竟是做了什么! 如此窒息的感觉,只要席沉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将卢卿卿的手扒开,但是他却享受着这样窒息的感觉,甚至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还不忘在手背上再次写下一行字。 你想知道名字吗 “啊——” 越发凄厉的声音。 突然直接戛然而止。 “我会回来找你的。” 卢卿卿在留下最后的一句话后,直接消失了。 破坏规则,出局。 卢卿卿刚才的行为已经完全破坏了规则,做了很多多余的事情,所以直接消失。 但是从卢卿卿最后的话中,能够听出来的是,他们只是暂时消失了,或许之后还会再次出现。 钢琴室内的众人沉默了片刻之后,靠得最近的席沉伸手打开了灯。 然而奇怪的是,明明已经是开灯的状态,灯光却并没有亮起。 是坏了吗,因为刚才卢卿卿发狂的原因? 卢卿卿真的已经走了吗,为什么他们还是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好像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在看着他们。 但是这种感觉很快便消失了。 原本没有反应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难道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们立刻离开了钢琴室,但是却并没有在外面看到欧可还有屈正的影子,是已经死了,还是说只是不在这里而已? 没有立刻下楼的他们先去了一下花房,看到的是完整的土包,还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的蜡烛。 但是看土包的情况,就是没有被打开的。 “现在打开吗?”雅兰看到席沉拿来了铁锹似乎打算将这个土包挖开,于是眉头皱起。 席沉没有回答,只是将铁锹放到了温孤仞的手中。 “……??”温孤仞接过的时候还有几分没有反应过来。 双眼微微眯起盯着席沉,你这么理所当然的,弄得我都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你们下去看看情况,确定另外两人现在如何了。”席沉对雅兰和刘非说道。 他们两个现在看上去已经很疲倦了,这点从他们此时的神情便能够看得出来。 刚才经历的事情让他们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关注别人了。 听到席沉的话后,两人对视一眼,说了一声知道了,而后便向着楼下走去。 一边的温孤仞便笑着说道:“这样的话,我也下去看看好了。” 然而席沉会这么容易放过这位,直接将人拽了回来之后,指着土包说道:“将它挖开。” 温孤仞眯起双眼,眼中似乎有暴戾蔓延开来。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这么命令我,你们这些人果真都是一种特色,高高在上的,以为可以命令所有人。 “找死。”温孤仞直接挥舞着手中的铁锹朝着席沉砸了过去,若是这一下中了,席沉绝对脑壳开花。 当然最终的结果是温孤仞被踹到了土包上躺着,手中的铁锹掉落一边。 即便被席沉踩在脚下,对方的眼中依旧带着暴虐,像是孤狼,只要席沉有一丝的放松,他就会扑上来,咬断席沉的脖子。 这个人好强。 这是温孤仞此刻的感受,席沉对上自己,简直就是压倒性的胜利。 一个人类的话,怎么可能做到这么强,更别说席沉表面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特别斯文的感觉,爆发力的话怎么会这么强呢。 第47章 骨讹(47) 这一晚上,所有人都做梦了,早上醒来的时候,除了席沉之外,其他人的表情似乎都有几分难看,看来做的都不是什么美好的梦。 大家也没有提出做梦的事情,他们也没有意识到,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也是相同的,做了不好的梦。 即便是再快乐,再无忧无虑的人,也会有迷茫的时候,也会有一些不愉快的经历。 而他们所梦到的便是这些。 那些他们所不愿意回想的,深刻的记忆。 当然在他们醒来之前,席沉与温孤仞原本是打算去买些菜的,但是却发现一件事,被叫的司机说自己已经到了,但是无论温孤仞与席沉走出多远,都没有发现司机的踪迹。 取消了订单,也付给了司机一些钱当做补偿后的两人是分头行动,直接在周围找路。 直到刘非他们醒过来,打电话询问席沉与温孤仞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他们才结束探索回到了别墅之中。 而回到别墅中的他们,开口便是直接的话。 “我们可能被困在这里了。”席沉说道。 温孤仞进入到了厨房之中。 雅兰看了眼温孤仞。 只觉得温孤仞有点怪怪的,从昨天游戏玩到一半之后开始,他好像就一直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该不会也是被附身了吧。 但是看席沉的姿态,能够单独与温孤仞一起这么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可能是昨天受到了惊吓之后,所以变得更加沉默了,又多了几分阴沉? 收回视线的时候,席沉将他与温孤仞的发现说了出来。 在发现看不到车之后,他们所做的便是打算走出这里。 但是走出很远之后,回头看去,才发现他们与别墅的距离似乎都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改变。 无论怎么远离,最后都会回到别墅的周围。 这就是席沉说他们被困在这里的原因。 就是不知道王景辉与卢琳的话,能不能进入到这里? “首先我们的食物是不多的。”席沉提醒了他们一件事。 除了冰箱中原本存在的一些食材之外,还有的便是昨天买下来的,所剩不多的菜。 就算他们再节省的话,六个人,这么点食物,最多也就三天的量。 因此三天之内,他们必须结束游戏,否则的话,就算没有死在那些诡的身上,也会被活活饿死。 嗯,可能饿死的速度并不是那么快。 毕竟还有移动的储备粮呢,只要下得去那个口的话。 片刻的沉默之后,雅兰立刻向席沉询问了思禾的情况:“思禾她究竟怎么样了。” “就像你们想的那样。”席沉说道。 大家再次沉默了。 他们其实也发现了,这个思禾或许不是最开始的思禾,但是似乎也有一半属于思禾的意识在的。 他们确实是抱了别的目的,这样的结果也在他们的猜想范围内。 在他们没有收到游戏通知的时候,便知道结局了。 “所以今天晚上的话,还是需要有一个人进行这个游戏?”屈正皱眉说道。 因为游戏没有完成,根本做不了数,所以他们还要继续完成才可以,然而欧可与屈正可是亲眼目睹了昨天晚上的画面的,让他们独自一人躺在棺材中面对这些的话,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 “我参与捉迷藏的游戏。”欧可抢先说道,“今天晚上应该就会一起进行了吧。” 但是在欧可说出这话的时候,刘非与雅兰的心中产生的是一种厌弃,他们不想进行游戏了。 但是食物的限制,时间的限制,都在催促他们尽快结束。 尽管心中有万般的不愿,但是最后他们都没有说话,看来是同意了欧可的说法。 “我也参与。”屈正说道。 相比较一个人的话,还是人多一点比较安全。 雅兰与刘非没有说话,那意思就是一样的了。 他们承认这样有些不道德,但是他们也是为了活下去啊。 欧可隐晦地看了眼厨房内的温孤仞。 那意思很清楚了,就是让温孤仞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虽然他们都有这个想法,但是谁都不想来做这个坏人。 结果耳边便传来了席沉的笑声:“一个游戏而已,我来就好了嘛。” “……”对哦,他们怎么忘了席沉的存在,他们是想着逃避,只有这位是想着怎么参与进去。 但是雅兰他们其实并不太想让席沉去独自一人完成游戏,万一这次的游戏直接失败了呢。 无论是之前的笔仙,还是之后的四角游戏,因为席沉,他们获得了一线生机,所以在之后的游戏中,他们似乎也想要让席沉出谋划策。 这着实是有几分不要脸了,所以没有直接说出来。 席沉猜到了他们的心思,却不会惯着他们,忽略掉他们的目光之后,说道:“蜡烛什么的,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准备了,祝你们游戏玩得愉快啊。” 这是心意已决了,不会因为他们的话发生改变了。 而下一秒席沉便盯上了屈正:“所以现在可以说说你们昨天晚上究竟看到了什么?” 才会显得如此的疲惫。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欧可与屈正的表情都发生了改变。 雅兰与刘非也看了过来。 昨天发生了其他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现在想想,欧可与刘非不在三楼而是在一楼本身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屈正叹息一声之后,缓缓道来,“你们开始游戏之后,我与欧可便一直在外面守着。” “这期间我听到了一些声音。” “我没有听到,所以觉得他是幻听了。”欧可插了一句。 “可能吧。”屈正没有否认,“一开始都挺正常的,没有任何的动静。” 说着说着,屈正的眼底流露出的是极力想要掩饰的恐惧:“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感觉到了冷意,所以便想要下去拿个毯子。” 这就是美化了,分明就是他们感觉到了害怕,所以想要先离开。 “但是就在此时,花房那边传来凄厉的惨叫。”欧可紧跟着屈正后面说道,两人像是在唱双簧呢。 “那边似乎有什么可怕的存在,所以我们就来到了一楼。”欧可继续说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楼的灯光突然闪烁之后,便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随后欧可与屈正是一人一句,将昨天晚上他们的感受全都说了出来。 在听完他们的描述之后,雅兰与刘非却感觉到了后怕。 因为在最后他们开灯的时候,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打开。 或许那个时候,那些东西就在门口站着,等着他们呢。 “你在想什么?”雅兰看见席沉垂首似乎在沉思什么。 席沉越过了雅兰的问题,而是看着屈正问道:“所以你有注意当时的时间吗?” “四十五分钟。”回答席沉不是屈正而是欧可,“当时我一直在玩手机,所以能够清楚的知道时间。” “在那叫声响起的时候,就是从游戏开始的四十五分钟后。” “这样啊……”席沉似乎又去想自己的事情了。 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我以为这个游戏是没有时间限制,想要玩多久都可以,现在看来的话,除了已经知道的规则之外,其实还有一些隐藏的规则是我们不知道的啊。” 席沉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思考。 片刻后,雅兰才不确定地开口:“你是说,可能那些东西的出现,是因为游戏时间已经超过了,所以他们来做清除的?” 席沉颔首。 既然是游戏的话,就一定会有限制才对。 无论是规则上的,还是时间上的。 只是他们此前结束游戏的速度都有几分快,所以没有引来那玩意。 但是这次拖得确实是有几分久了。 这么说来的话,捉迷藏游戏也是一样了,他们需要在时间的范围内,找到破局的方式。 否则话,可能的诡就算是捉不住他们,也会有别的东西出现的。 脸色不禁难看了几分,这可如何是好。 “把地下室弄开吧。”席沉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他们此前也商量过打开地下室,这不是一直没有成功嘛。 “我可以试试,在锁上面的话,我做过研究的。”席沉笑道。 只是这话说出来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除了修锁的之外,谁会专门研究锁? 但是看席沉的样子也不像是一个去修锁的啊。 “另外这边是王sir传过来的,有关二十年前那些据说是参与了游戏的人的结局。”席沉将一份资料传到了他们整体的群中,只是这个群中,思禾的头像再也不会亮起了。 那些参与者据说完成了游戏,但是当时的警官问他们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游戏的时候,却怎么都都得不到答案,否则的话,王景辉从一开始就可以告诉他们游戏的内容是什么了。火山文学 “你们先看。”说着席沉起身来到了厨房中,掀开锅盖看了一眼,粥的香气飘散了出来。 如果不是眼神没有太多的变化的话,还真以为之前的温孤仞回来了。 这手艺都挺不错的啊。 “先吃饭吧。” 第48章 见诡(48) 二十年前的案件现在看来的话,似乎更像是一种尝试与调整,就是不知道是诡园在调试这个游戏本呢,还是说背后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在调试这个本。 但是又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生相同的事情。 又或者其实是发生了的,只是被遗忘了,没有任何人记得? 那些被隐藏掉的究竟是什么? 有关二十年前的,被记录下来的,存活下来的游戏参与者,在这二十年的时间内陆续消失。 在询问他们家人的时候,王景辉还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按照这些参与者的亲属的描述。这些回来的人,似乎并不是他们的亲属,而是别的什么人。 他们的行为举止与人无异,但是却又有许多不太一样的地方。 比如那比常人要低得多的体温,还有更多的东西。 有时候这些亲属从半夜惊醒的时候,便看到这些参赛者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中,目光呆滞地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有时候还会一个人自言自语。 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一旦有人走近的时候,他们又会从这种状态下清醒过来,而后便会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在询问的过程中,王景辉甚至发现有些家属在提到这些的时候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太可怕了,你不知道,有天半夜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就站在床边看着我,就那么看着我,我都不知道他在我床边站了多久,看到我醒了之后,还跟我说了一句,我睡着的样子真美。” “美个鬼啊,我总觉得他想要杀了我,所以我跟他离婚了,至于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我怎么知道。” “大概是凌晨两三点的样子吧,我有些渴了,就起来倒水,她就坐在客厅里面,突然问我现在怎么样,我愣了,还能怎样,渴了喝水呗。但是我这边还没有回答呢,就听到她自顾自地说,这样啊,然后就笑了起来。” “你们是没有听到啊,那笑声特别的渗人,哪里像是人在笑啊。”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们早就分开了。因为这个傻逼大半夜的叫我起来陪他玩捉迷藏,你说是不是脑子有病。” “什么,你找他,死了……好吧,不知道,我就记得他特别喜欢半夜在那里梳头,有回我起夜的时候差点吓到我,后来就失踪了……报警,当然报了,现在还挂在失踪人口档案上的,但是找不回来啊……我杀人,你说笑呢吧,我吃素的。” …… 类似的交谈,王景辉在询问的时候,卢琳都诚恳地记录了下来。 从这份记录可以看出的是,那些说是完成游戏的参与者,或许并不是真的完成了游戏。 他们可能已经被取代,或者他们已经被游戏同化了? 在从家属那边了解到情况之后,王景辉带着卢琳又做了其他的调查,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那些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踪迹。火山文学 现在能够知道的只有这些人诡异的行为。 “这看上去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在看完资料的时候,席沉是如此说的。 他的话直接引起了大家的白眼。 你管这叫好消息。 “至少游戏失败的话,是被取代。”席沉如此说道。 那一点都不好,变成思禾那样子的话,他们还是原本的他们吗? 他们的意识还存在于己身吗。 这份资料是有用的,至少提示了他们,哪怕是被取代了,只要游戏完成了的话,就算是成功的。 “只是我们若是被取代了后游戏完成的话,那诡园的任务算是完成的吗?”雅兰提出了问题。 当真是个好问题,只是比起思考这个的话,难道不是想着怎么能够不被取代才是真的吗?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被取代之后还能不能回归到原本的状态。 几乎是用餐结束之后,席沉便独自去了地下室那边,过了一会儿后温孤仞便下来了,给席沉带了一些工具,都是在花房那边翻到的,他之前离开了那一会儿就是上去找东西了。 所以说一个花房中要这么多的工具做什么。 屈正他们原本打算过来的。 只是席沉说:“你们既然有时间的话,不如想想今晚的游戏。” 毕竟今天晚上的话就只能够靠他们自己了。 席沉自己还要单独做游戏呢。 只是他们在讨论的时候,席沉看着依旧待在自己身边的温孤仞,推了一下眼镜框,笑问道:“你怎么不一起过去。” 难道不担心今天晚上的游戏完成不了吗? 温孤仞抱臂靠着墙,神情冷漠:“所以呢,你为什么不参与进来。” 轻笑一声:“别说你不感兴趣,他们的本意是想让我躺棺材里的吧,你又为什么自己来。” 席沉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后,侧首看了眼温孤仞说道:“你该不会是认为我是因为你才替代你做这件事的吧。” 听到这话,温孤仞直接一个白眼:“我还没有那么自恋。” 如果是那家伙的话,恐怕就是这么认为的了,说不定都能够哭出来。 所以在游戏结束前,绝对不能够让那家伙出来,简直就是在丢人现眼。 “只是为了让利益最大化罢了。”席沉如此说道,一边从工具箱内找到了铁丝。 这话温孤仞是半点都不相信:“真的只是这样吗。” 于是席沉也笑了:“嗯,好吧,或许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一个小小的爱好。” 如果真的有冥府的话,那冥府究竟是怎样的呢? 席沉真的很想知道,那种传说中的存在究竟是怎样的。 当然还有一件事是席沉没有说的,他也想见见昨天晚上出现的那些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总觉得会很有趣。 “你的爱好是怎样的,我管不着,只是我感觉得到,你这样的举动会带给我危险。”温孤仞掏着耳朵,“我自己是不在乎这些的,但是那家伙还有在乎的人,我可不想让他的命就留在这里了。” 席沉很是无辜地说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没有问题的。” 虽然是这么说了,温孤仞依旧是很怀疑。 而且他总觉得,席沉或许还有事情瞒着他们。 不过既然是席沉自己发现的东西,愿不愿意告诉他们,都是席沉自己来做决定的。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欧可过来望了一眼,询问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这锁其实还真不是什么特别的锁,一般情况下,席沉早就能够打开了。 但是这把锁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的缘故,所以里面生锈很严重,就算是想要打开的话,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得到回应的欧可暂时离开了。 片刻之后又端着两杯水过来了:“要喝水吗,刚烧的。” 温孤仞看了一眼,没有回答。 席沉则是回首笑道:“你放旁边就好。” “好的。”欧可说着将水杯放在了席沉的身侧,而后将另外一杯递到了温孤仞的面前。 温孤仞随手接过,也没有个表示。 欧可觉得温孤仞有点奇怪,怎么只是跟席沉待了一会儿之后,就变得生人勿进了? “我需要一点润滑油。”席沉说道。 于是温孤仞离开了一会儿,片刻后便拿着食用油过来了:“没有润滑油,你看这个可不可以。” 席沉晃动了一下装食用油的瓶子,拧开,倒了一些到瓶盖中:“可以尝试一下。” “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游戏失败的后果。”他们的耳边还能够传来雅兰他们讨论的声音,因为之前四角游戏的情况,让他们意识到,或许在一个游戏中,存在的不仅仅是一个诡,甚至有可能是多的,最可怕的无非就是全员出动。 所以他们在讨论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只是他们似乎都忘了,温孤仞也是要跟他们一起游戏的。 再对比一下席沉这里,优哉游哉的,开个锁都是慢条斯理的,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也不为今天晚上可能遭遇的事情感到害怕或者担忧。 “后果?”席沉轻笑一声,“无非就是死亡,又或者是被取代而已。” 停顿了片刻后,席沉又道:“相比较被取代的话,我倒是会在被取代前自杀呢。” 将死亡说得如此的轻描淡写,那究竟有什么是你在意的? “你……” 温孤仞一时间没有想到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席沉却主动开口说道:“对一个人的爱,往往都是从好奇开始的。” “……”温孤仞强忍住了呕吐的欲望,黑着脸差点就想要动手了。 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么一句话的。 “你肯定没有谈过恋爱。”温孤仞的嫌弃是越发明显了。 这话说的,还真是大实话,因为席沉确实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任何纯粹的,亲密的异性。 他所接触到的无非就是那些动不动就想着怎么杀他的。 所以这个问题,席沉拒绝做出回应。 一个用力下,无论是席沉还是温孤仞都听到了清晰的咔哒声,门开了。 第49章 见诡(49) “之前就约定好了的,我是不会做这个鬼的。”雅兰直接说道。 在参与到四角游戏的时候,雅兰与刘非便做出过要求。 刘非镖人认同地点头,这个时候他们是统一战线的。 屈正皱眉。 他当然知道这是从一开始就约定好的。 只是现在不确定的是,在他们之中还有没有被取代的。 之前席沉拉群的时候,里面只有五个人,除了席沉自己外,其他人都是匿名状态,是看不到具体的人的。 所以他们也不知道除了思禾之外,究竟还有谁也是被剔除在外的。 现在直接去问席沉吗? “有关鬼的人选先暂时放一边,我们还是先看这游戏的具体要求吧。”屈正略过了上一个话题,试图引导出后面的话题。 雅兰与刘非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没有戳穿罢了。 没有关系,只要他们记得就好,最后终究还是要商讨这个问题,既然如此,放在前面还是后面都是可以的。 “欧可,你来说。”屈正看向一边的欧可。 尚在发呆的欧可突然回神,而后说道:“这个游戏啊,之前也跟你们说过一些了。无非就是分成两拨人,一方做的是鬼,一方做的是隐藏者,鬼来捉人,捉到的话,被捉到的人就输了,要变成鬼这方的人,一起抓剩下的人,直到所有人都被抓住之后,由第一个被捉住的人重新当鬼,同样的情况,直到一轮结束,游戏也就结束了。” “这本就是与我们曾经玩的捉迷藏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这次的游戏要在半夜进行,而且有真的鬼参与其中。” “在进行游戏的时候有一点是需要注意的,除了可能会出现的鬼之外,还有曾经在玩这个游戏的人失踪的情况,这个时候就需要带着一只黑猫。” “据说在黑猫的指引下便能够找到失踪的人。” 黑猫? 这个时候大家想起了昨天被席沉抱着的黑猫,那只黑猫最后怎么样来着? “那只黑猫?”屈正直接说了出来。 雅兰皱眉道:“已经被放走了。” 席沉玩够了之后,那只黑猫便给放走了,现在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 所以说,如果他们之中真的有人失踪的话,那就没有没有办法了。 而且就算是有黑猫的话,他们恐怕也不会去找人的。 “黑猫的话,之后我们再去找找看,看能不能够找到。”屈正说道,而后又开始了新的话题,“如果说我们需要所有人都当一遍鬼的话,那是不是说,总会轮到鬼来当鬼?” 这话有点绕,但是其他人都听懂了。 其实屈正想要表达的还有另外的意思。 如果说将所有人找到之后,才能够重新挑选鬼的话,那他们岂不是一定会找到鬼的? 这样的话,岂不是与游戏的禁忌又相违背了。 总不可能完全无解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游戏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直接送死就可以了。”雅兰如此说道。火山文学 “所以一定还有隐藏规则是我们没有发现的。”欧可说道,“我现在说的都是我了解的游戏,但是你们也参与了游戏了,也发现了,这里面的有些规则与我之前了解到的是有所不同的,或许我们应该改变思路。” 欧可总算是提出了一个好的建议。 “找找游戏的漏洞吧。”一直没有开口的刘非突然间开口说了一句话后,另外几人都看向了他,“既然是游戏的话,就会有漏洞。” “比如说你说的人。”刘非对着欧可说道,“既然是人的话,那些诡还能够算得上是人吗?” “如果不算的话,游戏中说找到所有人的话,是不是只要找到活着的‘人’,而不是活动的‘诡’。” 这个想法不错,但是却需要他们的玩过一次之后才能够了解。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游戏就可以直接结束了。 “这点可以尝试一下。”雅兰说道。 原本他们是想着不当鬼的,但是按照欧可这个说法,他们是每个人都来一遍的话,那迟早也会轮到他们的。 “但是有没有想过,昨天在树林中发生的那些,我们如何能够确认找到的就是我们的队友,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屈正又再次提出了一种假设。 万一那些诡能够隐藏自己本身的身份,借用了他们其中一人的身份怎么办? 或者说在不知不觉间将他们全都替换了,就像王景辉给出的资料中,二十年前那些人的下场? 大家沉默了下来。 他们在这里讨论了也有一会儿了,但是一直都没有一个结论。 因为这个游戏的变数实在是太大了,其中可能发生的一些可能性他们也做了预测,可是预测就是预测,永远都代替不了结果的。 “他们已经待了好久了,我去看看。”欧可这个时候想起了还在地下室那边的席沉与温孤仞,立刻起身说道,“顺便问一下地下室的情况。” 而后便离开了,从席沉那边得到回答之后,又端着两杯水过去了。 相比较此时客厅内其他人之间那种压抑的氛围,还是席沉与温孤仞这边比较自在一点。 但最后欧可还是回去了。 “或许黑猫是关键。”回来的时候,欧可正好听见刘非说了这么一句话。 欧可加快了脚步坐了下来,而后与其他人一样,都盯着刘非。 “黑猫的眼睛能够看到正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同时也能够辨别出其中的危险。”刘非一边敲击着桌面,一边还在思索着,“如果带着黑猫的话,我们是不是就能够辨认出,谁是人,谁是鬼了?” 这个说法不是没有可能啊。 这只黑猫肯定是有作用的吧,否则的话,偏偏别的地方不出现,就是出现在了这里。 “那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在午夜来临之前,将它找到了。”雅兰紧跟着说道。 但是说完之后,她便沉默了,其他人也是一样,除了欧可。 因为欧可还不是非常清楚他们昨天在树林中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确实是要找的,只是这次的话,不能够再走散了。”屈正皱眉说道。 再来一次的话,他们也无法确认究竟谁真谁假。 总不能指望席沉再偶然出现一次吧。 这边正说着呢,便听到席沉说了一句门开了。 他们立刻就有几分坐不住了,几乎是小跑着涌到了地下室的楼梯口这边。 本来就是不大的空间,现在他们全都聚集在这里之后,就显得是非常的拥挤了。 门是打开了,但是这地下室中没有任何的窗户,里面一片漆黑,打开的时候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腐烂的味道,像是发酵了好几年的酸菜配上鲱鱼罐头,又拿臭袜子包裹之后的味道…… 好吧,上面是胡说的,总之就是非常难闻的味道就对了。 这刺鼻的味道蔓延出来的时候,原本涌过来的雅兰他们直接就开始往后退了。 温孤仞也是后退了几步,用衣袖捂住了口鼻,只有席沉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甚至还打算往里面看一看究竟有什么。 温孤仞直接上前将人拉走了。 一群人先是回到了客厅之中。 雅兰甚至直接跑到了厨房中,差点没有被那味道给熏吐了。 之前那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这味道隔离的效果是真的不错,但是现在这一放出来,遭殃的是他们。 不到一会儿,整个别墅中似乎都弥漫着这样一股子的味道,着实让人有一种想要吐的欲望。 门窗都被打开了,他们试图将这些味道全都散出去。 但是别墅内的味道还是越来越浓。 那地下室中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发酵了多久,这味道一时半会儿是散不了了。 “我,你们这是搞生化武器呢。” 刚一推门进来的王景辉被被别墅内的味道熏到直接一个扭头,差点吐出来。 在外面的时候虽然也闻到了一些味道,但还没有那么明显。 怎么一进来之后,这味道的刺激性直线上升。 “就算是搞生化武器的话,那也是这别墅的原主人才对。”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席沉笑着朝王景辉打了声招呼,而后注意到王景辉后面还跟了个人,“这是将你徒弟也带过来了?” 王景辉看了眼身后的卢琳,他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卢琳非要跟着,王景辉担心卢琳一个人,趁着自己不注意跟出来的话,万一遇到危险的话怎么办,所以干脆便将人带着了。 只是这个时候一开口,嘴里弥漫的都是这样一股子的味儿,王景辉又不想开口了。 拉着卢琳退出了门外之后,将门关上,这才问席沉:“你们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其他人呢?” 相比较王景辉的问题,席沉对王景辉与卢琳能够出现在这里才是更加好奇的。 按理说这里与外界的是被隔绝了的才对,那么王景辉与卢琳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外面王景辉没有听到席沉的回答,还以为隔着门,席沉听不到,便将门再次打开之后,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再次问道:“其他人呢?” ps:我觉得有望在十五章内结束 第50章 见诡(50) “找猫去了。”席沉给出了回答。 原本吧,他们是打算先去地下室看看里面有什么的。但是因为这味道实在是太重了,根本没有办法进入,除了席沉这个看上去像是味觉失灵的家伙以外,其他人这个时候都出去找黑猫了。 “找猫?”王景辉愣了一下,你们不是在完成游戏吗,怎么还有时间找猫的? “嗯,为晚上的游戏做准备。”席沉回答道。 用猫来完成游戏,那是什么游戏? 注意到席沉手中拿着手机,似乎在通话中,便又换了一个问题:“你在通话?” “嗯,温孤仞的,你要听吗?”席沉将手伸了出来,但是本人却并没有从沙发上离开。 王景辉是连连摆手,嘴角抽搐道:“不用了,不用了。” 这里面的味道,他可不想去尝试。 卢琳从包里掏出了口罩:“师父,口罩,你需要吗?” 王景辉看了眼那薄薄的口罩,摇头说道:“就这味道,恐怕得戴防毒面具才行。” “你能出来说话吗?”王景辉看向席沉,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能够忍受在这里面待着的。 “可以。”说着席沉便拿着手机走了出来。 门依旧是开着的状态,看这味道,一时半会儿也是散不了了。 “你们找猫,还要通话?”王景辉看着靠近的席沉,将卢琳往身后带了一下,他可还记得席沉问自己卢琳情况的事情呢。 注意到王景辉动作的席沉对着卢琳颔首示意之后便移开了视线。 怎么办呢,好像被当做是坏人了。 “因为有些事情,所以需要通话来确认身份。”席沉回答道,“他们就在后面的树林那边,需要带着你一起去看看吗?” 原来因为昨天的事情,他们担心进入树林之后会再次遭遇相同的事情,所以便连通通话,保持在一个联系的状态。 对彼此的身份也能够有一个确认。 就算是不小心走散了,也能够很快找到彼此,毕竟是有定位功能的。 王景辉与卢琳不知道屈正他们昨天经历的事情,所以也没有能够理解席沉这句话的意思。 当然他们也不用理解,只要席沉他们能够完成游戏,不要让事情扩散出去就行。 通过这几天的情况来看,是风平浪静,除了卢琳之前遭受到的袭击之外,并没有多余的事情发生,看来席沉他们是完成了部分的游戏了。 至于席沉的邀请的话,王景辉摇头:“我就不去了。” “师父,我去看看吧。”卢琳主动说道,今天她的装束是比较休闲的,但是穿了一件高领,即便如此也能够看到她脖子上似乎有一道红肿的痕迹。 王景辉却拎着人的后颈,一脸严肃:“你给我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否则就给我回去。” 恐怕是回不去喽。席沉如此想到。 而王景辉之所以不让卢琳去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对席沉说的找猫还要手机联系产生了怀疑,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存在。 卢琳昨天刚遇到过危险,可不能够再让人家孩子受到伤害了。 这边卢琳只要跟着王景辉就行了,所以王景辉开口之后,尽管心中有些不愿意,但还是留在原地没有动弹,看着王景辉与席沉之间在交流。 “你们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席沉问道。 王景辉点头说道:“是这样,我们的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 于是席沉立刻说道:“现在我想去市区买点东西。” 王景辉直接将钥匙扔了过来:“你去吧。” 席沉并没有接,而是还了回去:“我没有驾照。” 虽然席沉开车的技术确实挺厉害的,但是驾照这玩意儿吧,对席沉来说当真就是一个摆设。 假的倒是有一对,以假乱真的那种,毕竟就连他与封人攱现在的身份证都是找人弄的。 王景辉皱眉,狐疑地看着席沉,这时候王景辉意识到可能是有什么问题是自己不知道的。 沉默片刻后,对一边的卢琳说道:“一起过来吧。” 而后三人便向着那王景辉他们开来的车走去。 没一会儿就看见了停在一边的车。 席沉上了副驾驶座,开车的是王景辉,卢琳注意着后面的情况。 车启动了。 温孤仞本来是不想陪着一起找猫的,比起找猫的话,他觉得在席沉身上才能够弄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不过今天晚上他也必须要参与的游戏,找猫还是要找的。 其他人之间的通话都是有交流的,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的害怕。 只有温孤仞与席沉直接只是保持了通话的状态,但并没有说任何的话。 当然那边的交谈声,温孤仞还是能够听到的,比如王景辉的声音。 自己与席沉有着相同的困惑,王景辉与卢琳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温孤仞停在了原地,时刻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同时听着手机另一端传来的声音。 汽车启动的声音,他们已经出发了吗? 到底能不能找到出路呢? 突然树林中窜出一只黑色的影子。 黑猫? 温孤仞反应极快地直接追了上去。 同时也不忘注意手机中的动静。 而王景辉开着车已经行驶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景辉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而此时后座的卢琳也发出了相同的疑问:“师父,我们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 从刚才到现在,他们距离别墅的距离就没有发生过改变。 王景辉停下了车,看向席沉:“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 “不仅仅是这些。”席沉在说这话的时候,正准备打开车门,等说完的时候,已经打开车门跳下去了,“现在你再开开看。” 说着关上了门。 王景辉明白席沉的意思了,于是便再次开动了车子。 席沉是想看看,这里到底是为了限制他们这几个出去呢,还是说只要进来这里的都会受到限制,如果是这样,王景辉与卢琳能够进来的话,又是为什么呢。 席沉看向手边。 小姑娘并没有出现。 但是席沉觉得,这两人能够进来,与小姑娘绝对是有关的。 “你那边是什么情况?”这还是通话到现在,对面传来的第一句话。 席沉站在原地,看着已经完全消失的汽车背影说道:“嗯,感觉不太好。” “具体点。” “我出不去。” 虽然回答是简单了点,但已经说明了问题。 “你听上去,喘得厉害啊。”席沉听出来温孤仞的声音有几分急促。 “我在追黑猫。”温孤回应完这一句之后又沉默了。 在树林中想要捉住一只身形矫健的猫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两人之间再次停止了交流。 席沉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过了许久之后,从另外一个方向上去传来了声音。 抬眼看去,正是王景辉的车。 看来即便是没有席沉,王景辉他们也一样不能够离开这里了。 车上,王景辉也已经看到了席沉,面色微沉之下,将车停在了席沉身边后下了车,对也准备一起下车的卢琳说道:“你现在车上待着。” 随后关上了车门。 “所以你之前就发现了这样的情况?” 席沉摇头说道:“不仅仅是我,早上的时候,叫了车,但是那些车都没有能够进来,倒是你和卢琳开车进来了,令人比较在意。” 听了这话,王景辉的眉头皱起的更深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我们也被盯上了吗?” 席沉便抬手指了一下他们的车说道:“现在这种情况的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就是因为太明显了,王景辉现在的表情才这么难看。 他自己在这里也就算了,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值当的,但是卢琳还是个姑娘呢,那么年轻,怎么能够被困在这里。 “既来之则安之,或许游戏完成了,我们就能够离开了。”席沉宽慰道,顺便还向他们安利了一下今天晚上的游戏,“对了,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开始进行游戏了,怎么样,你们要不要一起参与进来啊。” 说不定小姑娘将这二人放进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让他们一起参与到游戏中呢。 王景辉直接摇头说道:“我可以,但是卢琳不行。” “就怕她逃不过啊。”席沉盯着后车座的卢琳看了一眼,卢琳的模样也是漂亮的,尤其是在这种便服的情况下,便显得越发的年轻漂亮了。 这最后的话,席沉说的有几分太轻了,王景辉并没有听清,于是追问了一遍席沉说的是什么。 席沉便笑着说道:“时间不早了,既然出不去的话,那回去看看吧。” 说着,席沉便回到了车上。 紧跟着上来的王景辉却有几分不死心地说道:“我再往别的方向尝试一下。” 尽管王景辉也知道,席沉他们肯定也是尝试过其他地方的,但是他还是想要亲自试验一下。 开了一会儿后,席沉闲聊般地开口道:“你在这个点过来的话,是有什么事吗?” 第51章 见诡(51) 被席沉这么一问,王景辉才想起来,他今天过来不是看席沉他们到底怎么样了的,而是有别的事情,觉得还是当面交流的话会比较好,现在看来,当时还不如打电话呢。 不对。 说到打电话,王景辉突然意识到,他之前是完全可以打电话的,明明就是电话中就可以交流的事情,为什么最后自己却选择了亲自过来一趟? 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卢琳。 还有跟上来的卢琳也是奇怪的,在卢琳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自己因为担心,应该绝对不会让卢琳再靠近这里才对,为什么最后却会觉得将卢琳带在身边是比较安全的? 这些问题此时都得不到回答。 注意到王景辉脸上表情的变化之后,席沉能够更加确认的是,或许王景辉与卢琳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什么改变了他们的想法。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席沉能够想到的便只有小姑娘了。 只是这小姑娘将这两人弄过来,莫不是真的要将他们变成所谓的家人吧。 片刻的沉默后,王景辉长舒一口气说道:“其他的没有什么,有关之前参与游戏的那些人的情况我发给你们后,你们也应该看过了吧。” 在席沉点头后继续说道:“我之后终于是找到了一个还存活的人,不对,那已经不能够再被称之为人了。” “其他人都是有亲属存在的,只有这个人是完全没有亲属的,房子也不过是个即将的拆迁房,应该是他之前的亲人留下来的,破烂不堪。” “这是照片。”王景辉将手机递了过去。 手机并没有密码,很容易便打开了,席沉直接找到了照片,翻看了里面的照片。 只有看到照片的时候才会命吧为什么王景辉说这人根本不能够称得上是人了。 骨瘦如柴按在他身上都是一个好的形容词了。 人不人鬼不鬼才是这人真实的写照吧。 整个人缩在角落里面,乌黑的眸子占据了瞳孔大半,剩下的眼白位置已经浑浊不堪,布满了血丝,看上去似乎很久都没有休息了。 一旦有人靠近的时候,就会惊慌失措地随时就要逃跑。 “这个人我从其他人口中了解到,像这个样子已经很久了,经常躲在那个地方,是长时间的不睡觉。有人靠近,就会逃跑。” “有次被发现昏睡在地上的时候,有好心的人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的,但是这人醒来之后便直接将自己关到了房间中。” “口中一直念念有词。”王景辉弯腰,凑过去几分,“我没有听得清楚,他的声音很模糊,这里是视频,我也不能够靠得太近,否则的话会受到攻击。” “另外也是不能够带给组内的同事的,毕竟是我擅自调查的这件事。” 此时的席沉已经将视频点开了。 尽管视频中的人确实在开口说话,但即便将声音开到最大,依旧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但是席沉的目光却一直盯着画面看,片刻之后跟着一起张开了嘴。 第53章 见诡(53) 如果说人不过是灵长类的动物,那么人和猪的话,有什么区别呢? 是人比猪会思考吗? 那你又怎么知道猪没有在思考? 人是动物,猪是动物,所以人等于猪? 既然这样的话,猪是可以被食用的话,那…… 屠宰场中,经常能够看到一头头的猪被开膛破肚之后悬挂在那里,瞪着一双眼睛,在幽暗的灯光下,直勾勾地盯着你时,那种画面其实是很恐怖的。 那如果此时悬挂着的不是猪,而是人呢? 被铁钩贯穿挂在上面的是一个个人呢? 他们此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况。 席沉之前所摸索到的,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在不远处的话,便是一排排的人,如果他们是被当做人来对待的话。 残忍已经无法形容此时的场景了。 见过风干的腊肉吗? 如果你知道,再看看面前的场景,恐怕就会再也吃不下了。 此时脸色最难看的恐怕应该算是王景辉了。 在他的辖区内,竟然有这么多人死去,而他却一点都不知道,这是他职责上的失误,就应该承担这其中的责任。 此时他们似乎也差不多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味道会这么的恶心难闻了,作为一个被封闭的屠宰场一般的地方,都不知道处理过多少度恶尸体,这里的味道能够好闻才是奇了怪了。 “我出去透口气。”许久的沉默之后,雅兰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直接调头离开了地下室。 欧可与屈正也紧跟着出去了。 原地剩下的人中除了席沉与温孤仞之外,便只剩下王景辉与刘非了。 刘非与王景辉的表情都不算好看,盯着眼前的场景是久久没有动静。 究竟是谁,又在这里做了这样的事情? 与此同时,席沉与温孤仞已经进入到了这些被风干的“腊肉”中了。 因为基本都是完全风干的,想要通过面部识别来辨认人的话,仅凭肉眼是有几分困难的。 回过神的刘非与王景辉立刻跟了上去,王景辉口中还说着:“两人一组吧,比较安全。” 说着自己走到了席沉身边,刘非追上了温孤仞。 走在这堆尸体中的时候,那尸体与他们身体之间的碰触,让王景辉他们总有一种,其实他们都未曾死去,还能够与他们互动的错觉。 但是真的只是错觉吗? 那黑暗中干枯皱巴的手,真的只是错觉才会出现的吗? 在他们走过的地方,那些晃动的尸体啊,还在不断晃动着,而每一次的晃动,他们的眼睛似乎总是追随着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察觉到视线的席沉回首看去的时候,却又没有发现。 “这些尸体死亡的时间能够看得出来吗?”王景辉越是看着这些尸体,便越发的愤怒与自责,自己应该早点发现这里的问题才是。 而对于这样的问题,席沉只是摇头说道:“不行,有的尸体实在是风干的厉害,没有专业的仪器的话,先要判断出具体的死亡时间是没有可能的。” 而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他们是出不去的。 走着走着,席沉他们便直接碰到了温孤仞与刘非。 处理这些尸体的,不知道是谁,在摆放尸体的时候可以说是相当的随意了,当真是哪里有空位就往哪里放是吧,就没有一点强迫症吗? 显然对方是没有的,席沉还注意到这些挂着尸体的铁钩,穿过尸体的位置也是有所不同的。 所以要么就是一个没有强迫症的人干的,要么就是诡了。 如果当真是鬼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王景辉也同样不知道的地方,在这个别墅中,可能已经进行过游戏了,只是因为受到区域的限制,因此没有外界知道? “咦,这个人,我可能知道是谁。”再往里面深入的话,王景辉是不同意的,因为里面的话,灯光的效果便越差了,谁也不知道那最深的黑暗处究竟会有什么存在。 所以在提出返程的时候,大家都同意了。 然而在回去的时候,王景辉便看到了一个可能认识的人。 “这个人是二十年前参与游戏的人之一,后来失踪的人中也是有他的。”王景辉指着某个悬挂着的人说道。 他传输给席沉他们的是,是有关这些人与亲友之间的一些录音,又或者是文字表述,但这次并没有附上照片。 所以此前温孤仞与刘非从这里走的时候,并没有认出人,现在被王景辉认出来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温孤仞直接给出质疑。 “是身上的胎记。”王景辉指着这具尸体左胳膊上那块看上去已经缩水般的深色印记说道,“这块胎记我有在他亲人家的照片中看到过,那时候他穿着短袖,所以将这胎记直击漏了出来,我不可能看错的。” 所以说,游戏结束后的成与否,最后的结局都逃不过被挂在这里当腊肉不成。 在这个人身上他们没有纠结太多,不过能够将这些失踪的人找到就不错了,或许那些失踪的,都在这里呢? 随后他们便继续离开了。 因为这些尸体本来就是乱放的,所以回去的时候,他们干脆又走了一条全新的路线。 就在这路线上,他们看到了几具尸体,几具看上去还算是新鲜的尸体。 从这几具尸体的状态来看的话,似乎也才死亡没有多久,这不是还没有风干成腊肉呢。 “得弄下来啊。”席沉对比了一下高度之后确定,这样的高度,人是没有办法直接将其从铁钩上取下来了。 原本还一起的人,两人一组又去找工具,但是工具没有找到,却听到了温孤仞的声音传来:“你们过来看一下吧。” 于是席沉与王景辉便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入眼的是最新鲜的一具尸体,之前死亡前狰狞的面部不知道何时已经平静了下来,显得如此的安详。 这便是原本应该在三楼的思禾的尸体,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现在了这里。 沉默了片刻后,他们看着这里悬挂着的这么多的尸体,难不成真的是因为玩游戏输了之后被悬挂在这里的吗? 那如果他们游戏失败的话,会不会成为其中一员呢。 “先离开这里,这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王景辉皱眉说道,越是待着便越发的不安。 席沉却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再看看。” 而后朝王景辉伸出了手:“手电的话给我一下,你们先离开吧。” 王景辉怎么可能放任席沉一个人去冒险,本来打算跟上去的,但是却被温孤仞阻止了:“我去陪他看看。” 说着便带着手电追上了前面的席沉。 刘非则是对王景辉说道:“他们两个会注意的,难不成明知有危险,还往里面钻不成。” 其他人是不是这样王景辉不知道,但在与席沉相处的这几次中,他觉得席沉可能还真就是这种人。 但此时席沉与温孤仞已经走得快没有影了,他们此时追上去的话,确实有点拖后腿。 于是两人也离开了地下室。 随着他们的走动,一双双空洞的眼睛盯着他们的发旋,他们的背影,贪婪地注视着他们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直到他们完全离开了地下室。 看到出来的王景辉与刘非,欧可往他们身后看了一下,确定没有看到席沉与温孤仞之后,这才问道:“所以他们两个人呢?” “猼訑的话,可能是觉得有什么发现,所以暂时没有出来,温孤仞陪着他呢。”王景辉解释了一下。 此时的卢琳已经将周围打扫的是差不多了,包括那些被褥之类的也已经叠好放在了沙发上,随时都能够取用。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冰箱里面也有食材,便做了点吃的。”卢琳将做好的食物端了上来,“不过考虑到我们现在都没有办法离开这里,食物的数量有限,所以并没有做复杂的食物,能够保证果腹就可以了。” “他们两个人的份,我已经留好了。”卢琳说道。 待他们入座之后,卢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同王景辉说道:“师父,我打算与他们一起参与到今天晚上的游戏中。” 正在吃东西的王景辉差点就呛到了,想都不想的直接拍桌说道:“谁让你擅自决定的,我不允许!” 但是这次卢琳却拒绝了王景辉的要求:“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还有我之前遭遇到的袭击,或许就是在提醒我们,我们其实也是这个游戏中的一员,同样是要参与其中的。” “师父,你也可以想一下,若是大家在做游戏,而我独自一人守在这里的话,当真就不会遇到危险吗?” “况且他们都不觉得害怕,为了我们这个城市去努力拼命,那我们的职责难道不是守护他们吗,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啊。” “所以今天晚上的游戏,我说什么都是会参加的。” 卢琳看上去是很好说话的,但是这性子其实特别的倔,从她说什么都要粘着王景辉参与进来就知道了。 这边卢琳与王景辉对峙着,另一边的席沉与温孤仞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别有洞天,说的便是这里吧。 ps:我想将黑猫带走,你们觉得带走好,还是不带走好呢…… 第54章 见诡(54) 席沉觉得吧,自己与棺材这种东西一定是非常有缘的。 陌言村的时候,见到尹祭司时,对方就是躺在棺材中的。 后来的诡新娘中,同样也是在棺材中走了一遭,骨讹都是从棺材中那位身上拿到的。 今天晚上的话,他还要再躺一次才行。 没想到在这里倒是看到了真正的棺材。 在穿过那一片的“腊肉”之后,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其实就是一处开阔的空间了,就连灯光似乎都变得有几分正常了。 柔和的橘色光芒将这片空旷的地带映照的多出了一丝的温暖。 厚重的水晶棺材,并非是透明的那种,只能够模糊看清里面躺着一道身影。 一束又一束的永生花摆放在了周围,没有遗照,没有香烛,仿佛棺材中的人只是在这里沉睡着。 眼前的静谧与身后的人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若是一幅画的话,那这绝对是一幅十分别扭的画,没有哪个画家会将画画成现在这幅模样。 “你觉得,棺材中躺着的是谁?”席沉看向身边的温孤仞,手中的手电已经熄灭了。 温孤仞瞥了他一眼,淡漠道:“你既然都猜出来了,还要我猜做什么。” 说着便同样将手电收了起来,向着棺材走去。 现在的温孤仞其实还真的挺无趣的。 这般想着,便已经站在了温孤仞的对面。 冰棺的盖子很厚,温孤仞尝试从上方的位置推动了一下,盖子是纹丝不动的。 而偏偏席沉只是在一边看着,在温孤仞使劲的时候说道:“你说昨晚的游戏失败,会不会跟我们用的不是真正的棺材也是有关系的?” “你想表达什么。”温孤仞扶着棺材盖看向席沉。 在席沉回答之前,便冷笑一声:“无论是什么,你想都别想,这东西,你抬出去?” 即便席沉还没有开口,温孤仞几乎便猜到了席沉想要说些什么。 将这东西抬出去,他们谁有这力气,而且还要穿过这么一片的“腊肉”,谁能够做到。 席沉挑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而温孤仞拍了一下面前的棺盖说道:“你能帮个忙吗。”而不是在一边看着。 在温孤仞的要求下,席沉这才开始帮着一起推开棺材。 幸运的是,这棺材中不是另外一个尹祭司……嗯,这可能对席沉来说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温孤仞一开始还是帮着一起使力的,直到他发现,就算没有自己的帮忙席沉也能够自己一个人搞定之后,便直接站在了一边。 对于温孤仞来说厚重的棺材,席沉似乎很轻松就打开了。 “你的力气,似乎很大。”温孤仞注意着席沉的手臂,稍微显得宽松的衬衫并不能够看清席沉手臂上的力量。 “可能是因为我喜欢锻炼。” 在说这话的时候,盖子已经被推开了一小部分了。 但是在推开这么一点距离的时候,席沉便停了下来,而温孤仞也没有询问。 两人对视着,暂时没有其他的动作。 第55章 见诡(55) 看着小姑娘的动作,席沉响起之前在傀镇的时候经历的故事。 扎纸匠能够将一个人变成一个纸人,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都是可以的。 那么现在的情况,莫非是扎纸匠留下的,准备将卢伊变成一个纸人? 但是这卢伊的身体摸着的话,分明就是一个人类啊。 温孤仞一直注意着席沉的表情,自然看到席沉表情上刚才那些细微的变化。 那卢伊口中的东西,席沉是知道的,温孤仞有这个意识。 这个小姑娘的声音分明就是唱之前那首童谣的人,那几乎就是最后大boss了。 报告,这里有人开挂,已经与最后的boss聊得这么开心了,真的没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任何的问题啊。 没有人规定现在聊得开心了,最后不能够反目成仇吧,毕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不是当代人的风格吗。 如果说扎纸匠能够将死去的人变成纸人,那是不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活过来了。 但是这样的复活是有问题的,这点在诡新娘中也体现了出来。 视线注意到周围的那些尸体。 这么多的尸体的话,席沉这个时候想到了某个可怜的,被他坑了不止一次的倒霉家伙。 乌合。 说起来乌合的话就是需要生灵的灵魂来献祭的吧。 那这里的话,会不会也是一种献祭的方式。 想到就问,所以席沉直接问了出来:“这是你杀的?”席沉指着此时还面对着他们的那堆尸体说道,即便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依旧是不慌不忙的。 小姑娘歪头笑道:“是也不是。” “你是想用他们来献祭?”席沉又道。 小姑娘拍着小手说道:“哥哥真厉害,又猜对了。” “你想复活他?”温孤仞在一边看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询问道。他不知道纸人的存在,但是将献祭与死人放在一起的话,温孤仞能够想到的便只有复活了。 然而小姑娘却摇头说道:“哥哥,你猜错了哦。” 而后又歪着头看向席沉:“所以哥哥,你有想说的吗?” 如果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将其复活,那纸人和献祭又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席沉想到一件事,这别墅中,小姑娘到底是为什么死的,他们暂时还不清楚,但她的执念应该是最深的。 而另外的几个人中,除了卢伊之外,基本都是惨死,就连卢卿卿,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内脏的话,可是被掏空的,所以死得同样是不安宁的。 所以这些人死后,是可能变成诡的,如果说席沉所猜测的,怨念是形成这类存在的前提之一的话。 而卢伊的话,似乎死得是相当的安详,没有任何的执念。 如果不能够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的话,对小姑娘来说就不是大家都在一起了。 而如果是复活重新为人的话,同样也是不能够在一起的。 “你想将他的灵魂带回来。” “哥哥,你真的很聪明呢。”小姑娘笑道。 显然席沉猜对了。 小姑娘所需要的只是卢伊的魂魄能够回来,能够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大家都在呢,爸爸你怎么能够离开呢? “……”温孤仞:这一家子的脑子都不是太正常的。 “这东西是扎纸匠给你的吗?”席沉示意了一下卢伊口中的纸。 “嗯,扎纸匠?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小姑娘没有正面回答。 也是,小姑娘若是认识扎纸匠的话,之前席沉提到的时候就会有反应了。 所以这玩意儿并不是扎纸匠给小姑娘的啊。 “三无产品不能要啊。”席沉摇头说道,略带同情地看着小姑娘说道,“你可能被骗了。” …… 席沉与温孤仞已经离开了地下室,小姑娘并没有为难他们。 现在小姑娘还坐在棺材盖上呢。 那些悬挂着的尸体躁动不安,似乎在这时候想要从挂钩上跳下来,他们的目光盯着小姑娘的背影,眼神中带着相同的贪婪,同时还有着惧怕。 小姑娘没有撒谎,此时悬挂在这里的人,确实不是全部是小姑娘动的手。 他们只是可怜的踏入到了游戏的范围中。 可能是自己的游戏,也可能是其他人的游戏。 他们的游戏失败了,于是留在了这里。 也有成功的,可是最后也出现在了这里。 死在游戏中的就更不用说了。 聚集在这里的人因为各式各样的作死吧。 明明知道这里有危险,偏偏还要过来寻找刺激,这下子是真的刺激了。 虽然这里绝大部分并不是因为小姑娘死去的,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小姑娘。 本能驱使他们向小姑娘靠近,若是能够将其吞噬的话,他们或许就能够进化的。 但是小姑娘只是坐在盖子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着棺材中的人,直到后面闹腾得狠了些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吵死了,闭嘴。” 一句话,原本已经开始躁动不安的地下室突然间便安静了下来。 而小姑娘抬手间,原本被放在卢伊口中的纸便被取了出来:“假的啊……” 小姑娘的笑容甜美了几分。 离开地下室的两人刚一上楼梯,迎面就是一道黑影窜过来,直接落在了席沉的怀里。 这只黑猫觉得,在整个别墅中,只有席沉的怀抱或许才是最安全的。 来自猫咪的直觉通常是很准的。 “你们在里面有什么发现吗?”一见到上来的两人,屈正立刻询问道。 席沉与温孤仞在下面待得时间有点久,应该是有什么发现才会这么慢吧。 而雅兰直接打断了屈正的询问:“这事情可以等会儿再说,先吃点东西吧。” 在坐到桌边的时候,席沉有注意到还在餐桌边坐着的王景辉脸色似乎有几分难看,卢琳也只是安静地坐着。 盯着看了几眼,在雅兰将吃的送过来的时候,席沉直接开口道:“你们这是参与到今晚的游戏了?” 一语中的。 地下室的事情在用完餐之后都说了出来,当然这中间是忽略了席沉与小姑娘之间的交情的,只有温孤仞在一边听着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之后又是许久的讨论,这个时候又多了一个卢琳与王景辉。 这两人总是能够给出不一样的建议。 在他们看向自己的时候,席沉只是无辜道:“我也在思考怎么解决我这边的游戏呢。” 所以爱莫能助,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夜幕逐渐降临的时候,席沉自己拿着蜡烛还有打火机便上去了。 按照席沉说法,他准备一个人上去先找找感觉。 在离开前,席沉最后提醒了他们一件事:“这里每一层的台阶都是十二个。” 意思就是如果这次的游戏结束的话,他们回来上楼的时候随时都能够进入到最后的游戏,除非忍住一直不上来。 在席沉离开之后,就是决定“鬼”的人选了。 在他们之中可能还隐藏着一个那玩意儿,绝对要小心才是真的。 那么究竟谁来做这个“鬼”呢? 王景辉与卢琳直接被排除在外。 虽然能够确认这两个人应该是正常人,但是担心他们不了解游戏的具体规则,所以不敢尝试。 刘非与雅兰是不会当第一轮的。 剩下的三个人中,谁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 许久之后,欧可与温孤仞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说道:“我来吧。” 两个人如此积极顿时引起了雅兰他们的怀疑。 欧可似乎也没有想到温孤仞也会想要做鬼,回神之后,便直接说道:“那要不你先来吧。” 而此时屈正开口说道:“投票决定吧,大家一起来决定,在我们三个人中选出一个做这个鬼。” 几乎在屈正刚说完之后,雅兰他们几个便直接指着屈正了,只有卢琳一个人指向了温孤仞。 因为这个游戏可能需要黑猫,所以黑猫并没有被席沉带走,而是还在卢琳的怀中。 在鬼被定下来的时候,卢琳便将黑猫交到了屈正的手中。 虽然当鬼确实很危险,但是如果能够分别出来的话,其实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应该…… 他们商量好之后,便集体前往了树林之中。 这边席沉看着冰柜在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若是躺进去了,谁来埋呢? 难不成真要自己挖坑自己埋不成? 将红白蜡烛点燃放在了冰柜的前面。 白为死,红为生。 生死阴阳界。 冥府路,轮回开。 明明还没有到时间,席沉便已经躺入了棺材中。 “乐乐,你在吗?”躺了会儿后,席沉开口呼唤了一声。 小姑娘如同闪现一般出现在冰柜外面,趴在冰柜边瞧着棺材中的席沉说道:“你是想要变成我的家人吗?” “不,只是想请你帮忙盖一下盖,顺便将土也埋了。” “……”小姑娘。 面对这样“无理”的要求,小姑娘居然真的答应了。 当然席沉并没有将卢卿卿的尸体放在棺材中。 这么点的空间,再塞一个多不方便啊,柳梦那是有特殊爱好,席沉又没有。 至于你们问席沉怎么没有穿死人的衣服。 谁跟你们说没穿了,这里面的死人又不是只有卢卿卿一个。 所以女装什么的,还是别想了。 ps:鉴于大家觉得将黑猫带走,我要想想,怎么合理带走…… 第56章 见诡(56) 树林中,有人猫腰潜伏,有人伺机而动,有人身手敏捷钻到了树上。 这个原本看着不大的树林,在黑夜之中似乎也变得无比的广阔,那幽暗的树林之中,有月光洒下,静谧幽深。 层峦叠嶂的树叶枝干像是一只只舞动的手,又好似是细长的鬼影晃动。 所能够联想到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不太好的词。 如果躲藏的话,两个人一起会不会好一点? 自己为什么要主动跳出来当这个鬼呢。 虽然是因为怀疑欧可与温孤仞之间有一个不正常,恐怕是被取代了的,所以才主动提出。但是他现在后悔了行不行? 在黑夜之后,只有怀里的黑猫还能够带给自己些许的安全感吧。 半夜的树林中,带着几分寒意,穿得有几分单薄的屈正觉得自己有几分冷,于是抱紧了怀里的黑猫。 但是这样的行为引起了黑猫的不满,直接挠了屈正一爪子,虽然没有挠破表面,但也让屈正在吃痛之下,差点将黑猫扔出去。 “抱歉,我会轻一点的。”屈正摸着黑猫的后背,安抚着黑猫。 慢慢的黑猫冷静了下来,没有再继续挠人。 咽了口唾沫,走在树林之中,因为不能够借助人造光源,所以屈正并没有使用手电,又或者是手机。 只有零散月光的情况下,很容易碰到周围的树木,所以屈正而已不敢走得太快,只能够摸索着前进。 “不行啊。”屈正估算了一下自己此时的速度。 按照这样的速度来进行游戏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呢? 这般想着,屈正不得不加快脚步了,但是这种状态下不免会有几分碰撞,到后面,黑猫都有几分看不下去了,每当屈正要撞上的时候就会叫一声提醒。 后来懒得叫了,就直接伸出爪子拍一下屈正的手背。 因为有了黑猫的提醒,后面屈正的速度就快很多了。 在屈正走过的地方,还有一道身影一路跟随着,但是也只是跟随,没有靠近,屈正加快速度的时候,对方也跟着加快,却没有撞到任何的东西。 刘非找了一棵粗壮一点的树木已经爬了上去,这个季节下树叶还是很茂盛的,爬上树的刘非折断了一部分的树枝直接扔远了一些,之后躲在了这空隙之中,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这个季节本来会有很多的蚊虫才对,尤其是在这样的树林中,蚊虫就应该更多了。 但实际上,树林里面实在是太安静了,刘非都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 同样选择藏在树上的还有卢琳与王景辉。 以他们的体能想要爬上树的话,还是很容易的,艰难的是,要如何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长时间躲藏,去忍受。 雅兰虽然也想躲上去,但是她没有那个身手,只能够躲到了灌木丛中。 好在这边的灌木丛都是没有刺的,而且非常的高,躲进去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只是像这种灌木丛恐怕是重点搜查的对象,雅兰不得不随时注意周围的动静,时刻准备着逃走就是了。 第57章 见诡(57) 因为躺进棺材的时间确实比较早,所以席沉当真就是在冰柜中睡了一觉。 小姑娘没有真的将席沉给活埋了,而是留出了一个缝隙。 若是席沉能够从这个游戏中逃脱的话,自然也能够自己动手从棺材中出来的。 席沉这一觉睡得还是很舒服,如果没有睁眼醒来后发现自己变成女人的话就更好了。 自己不就是没有穿女装吗,不用这么执着地直接将人变成女人吧。 席沉沉思了一下。 他其实在意的也不是变成女人这事拉,而是…… 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席沉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微微眯眼,自己是将人解决呢,还是将人解决呢…… 正想着呢,原本背对着自己躺下,上半身赤裸的男人转过了身,看到坐起的席沉之后也跟着起身。 并且还试图凑近给席沉一个吻,直接被席沉微笑着扇了一巴掌。 但是刚才对方转过来的时候,席沉看清了男人的模样。 这不就是卢邢吗? 如果躺在这里的是卢邢,那自己现在难不成是回到了案件发生之前的别墅之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或许不是变成女人了,而是成为了其中的某一个角色。 而别墅中成年的女性只有两个,一个是女主人卢卿卿,一个是女仆柳梦。 想要知道自己是谁很简单,这个房间的摆设分明就是主卧的摆设,应该是女主人的房间才是,房间中应该是有镜子的才是。 被席沉扇了一巴掌的卢邢似乎都愣住了,不等他露出愤怒的表情,便看到席沉直接下了床走到了梳妆台面前。 这一刻席沉看清了镜子中人的模样。 柳梦。 总觉得有些失望呢。 “柳梦,你什么意思!”扇自己一巴掌就是为了照镜子,你是觉得有趣是吗。卢邢怒气冲冲地靠近了席沉。 席沉微笑着看了过去,缓缓抬手:“所以你还想再来尝试第二次吗?” 卢邢嘴角一抽,一个后退与席沉拉开了距离之后,匆忙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后便匆匆离开了。 席沉则是看着这个房间的摆设,确定自己没有认错房间之后,只能够在心中感慨了一句,玩得还挺开的啊。 现在至少能够肯定柳梦与卢邢之间是有关系的,而且两人还喜欢寻找刺激的那种。 捡起地上的衣物正打算穿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体再次不能动了。 片刻的恍惚之后,席沉便发现自己还是在这个房间中,但是席沉能够确认的是,现在与刚才的时间点绝对是不一样的。 因此此时镜子中的自己是穿好衣服的,尽管还是柳梦就对了。 只是这个柳梦是怎么回事,每个时间节点怎么都是在主人家的卧室中啊。 正想着呢,外面传来了一个稚嫩的童音。 席沉侧首看去,果真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比起之前在别墅中见到的小姑娘,现在卢乐乐至少还是阳间的状态,至少看着是真的天真无害的那种。 “你又在偷穿妈妈的衣服了,我要告诉妈妈。”卢乐乐盯着席沉,似乎对席沉的穿着感觉到了不满意。 席沉垂首看去,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有几分不合身,而且看款式也不像是一个女仆能够穿得起的。 又是一个痴汉行为啊。 但是吧,如果说柳梦喜欢的是卢卿卿,那为什么会跟卢邢在一起? 席沉走到了卢乐乐的身边,蹲下,只是因为衣服有点紧,所以这个动作稍微有几分困难。 抬手摸着卢乐乐的头笑道:“乐乐最乖了,这件事不要告诉妈妈好不好,我只是想要帮你妈妈试一下,衣服还能不能够穿而已。” 这根本就是在胡说,但此时天真的卢乐乐似乎是相信了的,直接点头说:“那好吧,我不告诉妈妈了,但是你也不要穿妈妈的衣服了,一点都不好看。” 在席沉起身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衣摆又被拉了一下后,席沉再次蹲了下来,卢乐乐用纯真无邪的双眼看着席沉问道。 “阿姨,你和叔叔是在玩游戏吗?为什么要在妈妈的房间,为什么我不能参与呢?” 席沉笑容加深了几分,双眼微微眯起,摸着卢乐乐的脑袋说道:“嗯,是在玩游戏,不过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下次我们玩更好玩的游戏好不好。” “可是不好玩的话,为什么你们都在玩,你们,妈妈也是。” 几乎就是在卢乐乐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席沉便再次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再次睁眼的时候,迎面就是一个巴掌即将扇过来,席沉会客气吗,直接将对方的手腕捉住之后,反手就是一巴掌。 对方似乎愣住了,不敢相信席沉居然会还手。 席沉定睛看去,才发现是老熟人卢邢啊。 再看看周围的环境,终于不是在房间中,这里是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 席沉注意了一下此时的地下室的门,并没有上锈不说,上面直接插着钥匙,与没锁就没有不同。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卢邢的话将席沉的思路拉回。 席沉盯着卢邢没有回话。 听说什么,自己只是穿梭在片段之中,又没有继承柳梦的记忆,又怎么知道你们说了些什么。 席沉的表情让卢邢更加的不悦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说分手就分手。” “如果你是因为那件事而感到不高兴的话,我道歉行不行,那只是一次意外,你要相信我啊,我对你才是真心的。” 您的真心可真棒啊,迎面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若不是自己反应快的话,自己现在就已经被打一顿了吧。。 总有那么些人自以为是,说着打是亲骂是爱。 人家那叫打情骂俏,有来有往。 你这纯粹就是家暴,是精神pua。 遇到这种打你一顿,还哭着说爱你,求复合的,想都不用想,赶紧跑,因为万一哪天不小心被打死了,他也会哭着说爱你,最后因为被鉴定出精神问题,逃脱制裁。 所以面对卢邢这种无耻的男人,席沉代表柳梦转身就走。 卢邢似乎还想上来拉席沉,直接对上了席沉面带微笑地威胁:“再靠近我,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这下卢邢当真是没有再靠近了。 而当席沉从地下室门口的位置上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客厅内的卓御。 卓御看着席沉,冷漠地说道:“早就跟你说过,你这是引火烧身,终有一天会自我毁灭的。” 而席沉却笑着回应道:“那骑士大人,你的付出有所回报了吗。” 卓御的脸色似乎更冷了一点。 端着刚刚泡好的咖啡,直接从席沉的身边走了过去,径直上了楼。 席沉原本打算跟上去的,却看到楼梯的侧面有两颗脑袋。 绕了过去,便发现其中一个是卢乐乐,而另外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少年就是卢霏了。 卢霏的脸色其实是有几分发白的,似乎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在席沉发现他们之后,卢霏只看了眼席沉之后,便沉默着走开了。 而卢乐乐则扯着席沉的衣摆说道:“你和叔叔吵架了吗?” 席沉却道:“那不是吵架,而是一种解脱。” “这样啊。”卢乐乐似乎不是很能够理解,于是歪着脑袋问道,“那你们以后不会一起玩游戏了吗?” “可能吧。”席沉是肯定不会的,但是柳梦的话,就说不准了,他也不知道这个柳梦究竟是什么想法。 恋爱中的人啊,总是无法理解的。 所以席沉不谈恋爱。 “乐乐,过来。”楼上传来了明媚的声音。 席沉抬头看去,看到的是卢卿卿那张明艳的容颜,那一刻似乎周围的世界都亮堂了。 很好,这根本不是席沉的感觉,而是这个身体的自然反应。 就这样,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卢乐乐蹦蹦跳跳地上楼了,而席沉的目光一直落在卢卿卿的身上。 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所以卢卿卿与卢邢之间很是相似。 只是一个更加柔美一点而已。 但是确实非常的相像。 经历的这三个片段中,席沉到现在还没有见到的只有男主人卢伊一个人了。 现在的卢伊,难不成是在画室之中吗? 正准备上楼去一探究竟的时候,这个片段便再次结束了。 这次睁眼的时候倒是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画面。 自己就是站在了厨房之中,手中拿着汤勺…… 呃,这个画面如果落入封人攱的眼中的话,那就是灾难级别的存在,那是比席沉自杀更加可怕的事情,因为那会让封人攱感觉席沉是想要跟自己同归于尽了。 席沉沉默地盯着锅里面的汤。 所以他现在要怎么做? 这汤是好了呢,还是没好呢? 是加盐还是加糖来着? 席沉盯着这一锅的汤,像是在做什么人生大事时,外面便传来了卓御的声音:“柳梦,你做什么呢,快点。” 或许实在是等不及了,卓御自己走了进来,看着锅里面的汤口,亲自取过碗舀了一勺,尝了一下后说道:“这不是挺好的吗,你怎么了,是觉得不舒服?” 席沉眨巴眼,表情无辜了几分,很好? 自己这还什么都没做呢…… 盯着这锅汤,席沉陷入沉思。 第58章 见诡(58) 原来我还是有天赋的吗? 席沉对着厨房内的其他东西是跃跃欲试。 但是小姑娘的声音却从外面响起:“阿姨,你在做什么呢?我们要拍合照了哦。” 说着小姑娘便来拉席沉的手,虽然觉得有几分可惜,但席沉还是顺着卢乐乐的力道走出了厨房。 这里面的布局与他们住进去的时候的布局上基本就没有差距。 而这也是席沉在这些片段中,第一次见到男主人卢伊的模样。 纤细的,典雅型的美男子啊。 不得不说,卢卿卿与卢伊虽然是双胞胎,但是卢伊的面容看着竟然比卢卿卿还要精致几分。 尤其是眼角的泪痣,更是让他多了几分忧郁的气质。 这人心理有问题。 这可不是骂人,席沉好歹也是考过心理师的,这个卢伊抬眼看来的时候,这眼神中明显就是有问题的。 所以席沉才会说,这人心理有问题。 不过自己也没有资格说别人就对啦。 那个见到席沉或者说柳梦之后转身就跑的少年,卢霏的话也是一样在,此时就站在卢邢的身边。 注意到席沉的视线后,抬头向他看来,又快速垂首。 卢霏在现实中的模样可比在照片中好看不少,只是看着更加阴郁一些。 五官上与卢伊的话是有几分相似的。 可能是因为两人的身形都比较纤细的缘故,面容也更加的典雅。 但是在气质上的话,还是卢伊更胜一筹,毕竟是一个画家吗,总要在一些表面上做功夫的。 卢卿卿也是一样在的,穿着比较宽松的衣裳,在卢乐乐朝着她跑去的时候,一只手放在了肚子上。 而后侧身一步,只是牵住了卢卿卿的手:“小心点哦。”而后抬首对席沉浅笑道,“过来拍照吧。” 几个人按照各自的位置站定之后,席沉这才站在了预留给自己的空位上。 在他们的对面是一台照相机,设置了延迟。 只是这个拍照的姿势,好像就是那相册中最后一张照片吧,就是在这个时候拍的吗? 随着一阵闪光之后,面前的场景似乎再次发生了改变,还是客厅之中,只是此时的客厅看着十分的冷清。 说起来,就算这里有人的话,也是一样的冷清吧,这个家中的氛围都是怪怪的。 “你还在这里站着吗。”卓御从自己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在他出来后不久,卢霏也跟着跑了出来,很快就跑远了。 席沉看了一眼,盯着卓御那散开了衣扣:“乱了。” 卓御垂首看了一眼,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随手扣上之后说道:“别等了,他不让你见她,你也是上不去的。” 席沉还是微笑着没有说话。 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保持沉默就好。 正说着呢,外面响起了门铃声。 席沉径直打开了门,直接被塞了一脑门子的花,入眼的都是蓝紫色的花朵,挡住了其它所有的视线。 这花…… 正想着呢,穿戴好的卓御对着门外的人说道:“你们将花放在外面就可以了。” “不用我们给您送上去吗,有些多的。”外面传来小哥的声音。 卓御直接拒绝了。 门已经被打开了,这些花都是放在花盆中的,被摆放的很好。 席沉从门口的位置往外看去的时候,当真是看到了一大片的花朵。 如果说这个时候这花已经出现了的话,是不是代表了,此时的卢卿卿已经死了。 “我帮你搬上去?”席沉说着已经将一盆花搬动了起来。 然而卓御却道:“你要是想帮忙就帮着搬到二楼就可以,三楼的话,现在是不允许其他人上去的。” 不允许其他人上去,但是卓御却能够上去。 这是不是说明了卢卿卿的死亡卓御是知道的不说,甚至也是参与者之一? 这一点的话,只要能够上去看一下的话就知道了。 等到卓御搬着花盆上楼的时候,席沉正准备跟上去呢,便被人拉了一把,直接拽进了房间中。 这个时候席沉脸上的笑容已经淡了下来。 之前他就发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借用的是柳梦的身体,即便席沉的反应力是有的,但是在力气上还是不够的。 因此此时他是反应过来了,但是力气上还是被拉了进去。 面对想要耍流氓的家伙,席沉是毫不客气地直接踹了上去。 那痛楚应该是撕心裂肺的那种吧。 卢邢满眼的泪花子盯着席沉:“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一会儿对我特别好,一会儿这么狠?” 这话说的是不断地倒吸凉气,看得出来,这疼得绝对是痛彻心扉的那种。 但是席沉没有丝毫觉得不好意思。 “你还惦记着呢,楼上都好久没有动静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呢。”缓了一会儿之后,卢邢似乎感觉好多了,这才坐在了床上,但是却张着腿,脸色还是有点发白的。 这也就是席沉用的柳梦的身体,否则刚才那一下就会让人直接断子绝孙。 不对,卢邢已经有儿子了,断子是断不了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吗?”席沉抬手指了一下楼上。 卢邢直接摇头:“算了吧,不想知道。” “那你也不在乎她的孩子?”席沉状若随意地开口问了一句。 卢邢的表情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有几分不自然,微微侧过头,不敢对上席沉的双眼:“你也知道,那是意外,我也不想的,我对你才是真心的。” “发生一次叫意外,两次三次那是常态。”席沉直接将人戳穿。 就算没有亲眼见证,席沉也能够猜得出来这其中的一些事情。火山文学 卢邢的面色似乎更加的难看了,最后干脆是恼羞成怒:“你有完没完了,就这么点的事情,你记了这么久,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所以这柳梦这段时间又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卢邢觉得柳梦心中是有他的? 席沉只觉得这卢邢的事情是真的多,完全打扰到了自己。 直接转身离开房间,卢邢根本就来不及阻拦,只能够愤怒在房间内砸东西。 本来是打算上楼的席沉看到卢乐乐的房间门是打开,想了一下,转道敲了敲卢乐乐的门。 此时卢霏从席沉身边走过,看了眼席沉,又看看卢乐乐的房门后,轻声说道:“她不在的。” 不等席沉问他是什么意思,卢邢便直接离开了。 而此时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小姑娘坐在窗边,歪着脑袋看着席沉:“你来看我吗?” 席沉看着满屋子的玩具,又看着小姑娘问道:“我能够进来坐坐吗?” “好的。”小姑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要给我讲故事吗,我想要听故事,但是妈妈一直在睡觉,爸爸也没有时间陪我了,所以你能给我讲故事吗?” “好啊。”席沉直接进入到房间中,坐在了小姑娘的身边,小姑娘从身侧拿起了一本书放在了席沉手中,“就是这个,你讲给我听吧。” 翻开书,席沉大概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 这是一本连环画,看着是非常可爱的画风呢。 “白兔子与粉兔子是非常好的朋友,她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毕业,后来白兔子似乎是生病了,所以粉兔子一直在照顾白兔子。” “粉兔子很喜欢白兔子,但是白兔子好像并不知道。” “因为白兔子有喜欢的兔子了。” “那是一只蓝色的兔子,很稀少,也很好看的兔子。” “但是蓝兔子身边总是跟着一只黑兔子,黑兔子似乎也喜欢着蓝兔子,对白兔子一直都抱着敌意。” “最后白兔子与蓝兔子还是在一起了,很快他们便有了一只可爱的兔宝宝,兔宝宝很漂亮也很乖巧,只是身体不太好。” “不过没关系的,兔宝宝很喜欢这个家,喜欢白兔子,更喜欢蓝兔子。” “再后来啊,这个家又出现了一只灰兔子,灰兔子还带着一只浅蓝色的兔子。” “那只浅蓝的兔子与蓝兔子好像,兔宝宝喜欢浅蓝兔子,但是浅蓝兔子好像不喜欢兔宝宝……” 这哪里是童话故事,这分明就是这个家发生的一切吧……拿这种东西当做童话故事的话,真的好吗,这不会对孩子造成什么心理影响吗? 影响应该是没有的,小姑娘已经趴在席沉的腿上睡着了,面容纯真宁静,当真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呢。 看了眼睡着的小姑娘,席沉则继续翻看这本所谓的童话书。 如果说,前面的画风还能够算的上是美好的童话,内容上也是比较正常的话,那后面的画风简直就是突变的开始。 从那只灰兔子带着一只浅蓝色的兔子来到这个兔子一家之后,所有的画风便开始偏向一种暗系的色调,原本明亮的画风似乎变得阴郁起来,就连心情似乎也因此变得有几分不悦了。 白兔子与蓝兔子是一对。 粉兔子喜欢白兔子。 黑兔子喜欢蓝兔子。 灰兔子喜欢粉兔子。 灰兔子与白兔子在玩游戏。 粉兔子与灰兔子在做游戏。 黑兔子带走了浅蓝兔子。 只有兔宝宝一直看着所有的一切。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似乎再也注意不到兔宝宝了…… 第59章 见诡(59) 好吧,如果这里的画风勉强还能够算的上可以接受的话,再次翻开一页的时候,席沉挑眉,看了眼躺在自己腿上的小姑娘。 这一页的画风似乎再次变成了原本可爱的画风,如果忽略掉里面的内容。 黑兔子在挖坑,蓝兔子站在一边,在被他们身体遮挡下,露出来的是白兔子的毛。 白兔子的爪子垂落在一边,显得如此的脆弱而又无力。 就在席沉准备往后翻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却再次出现了变化。 之前的那些片段都是白天的时候,而这个新出现的片段却好像是在晚上。 周围还处在黑暗之中。 但是从这里模糊的影子也能够看得出来,这并不是柳梦的房间。 可是身体上的感觉没有变,所以他现在还是在柳梦的身体中。 下了床的席沉稍微走动了一番之后便能够确认这是在他们之前玩笔仙的那个房间中。 这里也应该是卢邢的房间。 黑暗中的席沉实在有点忍不住翻白眼的冲动了,这个柳梦不会是因为卢卿卿看不上自己,但是觉得卢邢与卢卿卿很像,所以想要望梅止渴吧。 摸索到开关的席沉试图打开房间内的灯,但是可能是停电的原因,席沉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反应。 “停电了啊。” 如此说着的席沉注意到打开了窗帘,今晚的月光很是寡淡,基本都看不到什么月光。 但是在这微弱的光芒下,桌子上的蜡烛还是能够看到的,席沉走过去的时候,一边还放着火柴盒呢,正好用来点燃。 席沉盯着蜡烛看了许久之后,挑眉,抽出了火柴棍,但是却迟迟没有点燃。 余光注意到了镜子中。 除了柳梦的影子之外,在黑暗中似乎还站着一道身影。 对方已经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了,就那么一直注意着席沉,或者说柳梦。 磨磨蹭蹭地过了好一会儿后,席沉这才不紧不慢地点燃了其中一根蜡烛。 跳动的烛火给这个昏暗的房间中带来了一丝的光明,但这还远远不够。 席沉拿起另一只蜡烛似乎也打算点燃,而那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此时似乎在一点点地靠近,在逐步逼近席沉。 几乎是在对方走到自己身后的同一时间,席沉直接将手中已经点燃的蜡烛挥舞了出去。 当然,他是想要这么做的,可是这个时候身体却再次不受控制了,明明是想着这样做的,但是实际上席沉什么都没有做,只能够等着背后的人靠近。 而后被一把按压在了梳妆台上。 半张脸直接靠在了蜡烛上。 火光灼烧在皮肤上,似乎脸皮都在一点点的融化。 这一刻的席沉好像真的变成了柳梦,就是柳梦自己,他能够感受到柳梦此时所有的痛苦。 那惨叫的声音并不是席沉想要发出来的,此时的他只是在经历之前柳梦经历的事情罢了。 像这样被灼烧了脸部直接毁容,眼珠子似乎都已经在被融化了。 眼前的视野一点点的模糊,仅剩的那只眼睛却看清了身后站着的两人。 按压着席沉的是卓御。 卢伊本来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自然也做不到这样的事情,因此他只是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卓御的动作与柳梦的挣扎。 卢伊似乎在享受这样的快感,将别人的生命掌控在他自己的手中,能够让他得到无上的快感一般。 刀片刺穿身体的时候,席沉同样感受到了痛楚。 痛苦的只有柳梦,席沉感觉到的是一张别样的体验。 被从蜡烛面前扯开,脸上近半的血肉已经被灼烧到无法辨认了。 卓御直接将人捆绑了起来,捆绑在这镜子前的椅子上。 而卢伊走到了他的面前,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席沉那仅剩的,还算是完整的脸后,从脸部的位置,将整张脸皮都剥了下来。 人生第一次尝试被剥皮诶,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痛吗,其实真的很痛,但是越是痛苦,席沉便越发的想要笑。 即便因为疼痛他已经开始了面部痉挛,席沉依旧很想笑。 对方的速度很慢,似乎很享受这样的一个过程。 然而这样的手段却会加深席沉的痛苦。 或许是席沉脸上的笑容刺激到了卢伊,对方的表情似乎变得疯狂,想要殴打席沉,却被卓御阻止。 “敲碎吧,一点一点的。”卓御这般说着,“这样痛苦会增加的。” 黑兔子与粉兔子是朋友,在遇到白兔子前,粉兔子曾经想,如果能和黑兔子在一起的话,就好了。 全身的骨头被一点点敲碎。 可能是因为卢伊是个画画的,在这方面可以说是非常的有耐心。 当真是一点点的研磨的感觉,而后抬头看着席沉,想要从席沉的表情中看出席沉的痛苦。 这是酷刑,即便席沉想要清醒着接受,但是大脑对于疼痛的感觉终究是有极限的,更别说这不是他自己的身体,而是柳梦的。 在这连绵不断的痛楚下,席沉的意识终于模糊直至消失。 随着柳梦的死亡,席沉从黑暗中睁眼。 周围狭小的空间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处在冰柜之中,他从之前那个世界中出来了。 所以思禾或者柳梦在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就是体验了这样死亡的场景吗? 也难怪会崩溃了,这样的死亡尝试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 席沉刚准备闭上眼,再来尝试一下第二次的时候,口袋中的手机响了。 这手机一直都在席沉的口袋中,进入棺材的时候忘记取出来,本来也没有说不准带啊,万一玩这个游戏的人就是喜欢躺在棺材中玩游戏呢。 取出手机打开的时候,界面上弹出的是欧可的名字。 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其实从一开始欧可说出游戏的内容与名称的时候,席沉就察觉到了的不对。 因为欧可口中的有些游戏,实际上席沉玩过都不止一次,欧可知道的,席沉也同样知道。 但是因为欧可在说,席沉便没有开口。 然而席沉发现,欧可说的一些游戏的内容,在细节上,有些地方与自己了解的并不一样。 如果现实世界只存在一个的话,欧可现在所说的内容与他的认知产生区别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欧可说的其实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一个知道这个世界规则,且混迹在他们中间的,席沉能够想到的便只有别墅中的诡了。 对方是故意的,就算之前席沉没有让温孤仞去问警察的话,欧可恐怕也会在适当的时间内去给出他们别墅的位置、 至于昨晚的游戏中,在那样的环境下,你说席沉会去打游戏的话,没有人会怀疑,席沉就像这样的人,但是要说欧可一直在打游戏。 就欧可表现出来的模样,像是会在这样环境下做这种事情的人吗,除非他也是双重人格。 所以这个铁狼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 既然知道是鬼来电的话,再怎么说都不应该接通就是吧。 但是席沉偏偏就是接通了,自己这边未曾开口,对面先发出了质问:“你是谁?” 席沉眨眼,将手机拉远了一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上面的名字后,席沉这才说道:“欧可,你这话就有几分奇怪了。” “你认识我?” “一起参加的游戏,你说呢。” “参加……游戏?”欧可眉头紧皱,刚进入本的时候,自己的意识是清醒来着,等到自己再回过神的时候便已经出现在了树林之中。 欧可对这些与自己一起来参与游戏的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是对方似乎是认识自己的。 回头查看了一下诡园发布的任务与通知。 灵异本。 难道自己从进来的时候就被盯上了?欧可的视线落在那团不明物质身上,那是他刚刚的呕吐物。 如果这样的话,对方又为什么会离开? 片刻的沉默后,欧可皱眉问道:“所以我们现在在经历的游戏是?” “与鬼捉迷藏。”席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感觉到了意识上的一种拉扯感,似乎想要再次将他拉到那个世界中。 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 可即便如此,席沉还是强撑着,发了一句文字给温孤仞。 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欧可一直蹙眉,眼神中还是充斥困惑。 与鬼捉迷藏? 是他想的那个游戏吗? 可问题是,你们谁能告诉我一下,我是鬼,还是人? 欧可盯着手机中另外的名字,一时间犹豫要不要打出去了。 一直跟在屈正身后的温孤仞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之后,直接将手机取了出来。 他的手机界面的亮度已经调到了最低,钻到树后面的话,这样的亮度并不容易被发现。 意识已转移。 席沉只发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之后,温孤仞立刻明白了席沉是什么意思。 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打电话的时候,欧可的手机响了。 ps:跟你们说个笑话,真的应该算是笑话吧,反正我听到的时候有些想歪了。 我有个学生跟我说她的同桌是年级第一,所以她想让同桌教教自己。但是同桌却宁愿跑远一点教她的表哥(她和表哥在一个班),她凑过去想要听的时候,听好啊,是她表哥将她推远的。 最关键是,我多嘴问了一句,你同桌男的女的,她跟我说男的…… 男的? 对不起,我抑制不住我上扬的嘴角了…… 第60章 见诡(60) 此时的席沉再次醒来的时候,居然又是从床上醒来的,话说这个游戏是不是对床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啊。 睁眼的第一时间,席沉便感觉到身边有人了。 难不成自己现在又是女人吗? 抬起双手看了两眼,手确实挺好看的,虽然比起自己原本的手差了那么一点点。 但可以确认的是,这至少是男人的手。 所以每次进入到这个世界中的时候,身份都是随意的吗? 正想着呢,身边的女人起身了,睁开眼后,先是打了一个哈欠之后,便起身下床开始收拾衣裳了。 见席沉还在床上没有动弹的时候,还提醒了他:“你该起来了,刺激你找过了,难不成还想取而代之不成。” 这个对席沉说话的人正是柳梦。 柳梦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笑容温柔,但是眼底却没有任何的温度。 他并不喜欢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 明明不喜欢,却同意做这样的事情,所以到底是不够爱呢,还是爱的太过偏执。 席沉起身穿好衣服路过镜子的时候已经完全能够确认,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卢邢。 起来走了两步之后,席沉就明白为什么之前卢邢居然能够被自己打了那么几次都没有能够还手。 这人身体有那么一点点的虚啊。 这是被榨干的? 柳梦还在房间中,说是要打扫房间,而席沉则是离开了房间, 这里面没有日历,他只能够通过两者的衣物来判断,他应该出现在的就是之前在柳梦体内的时候地一副场景。 按照之前的时间,他现在应该进入到第二幕了才对,但是现在却还是在第一幕中吗? 每个人自由活动的时间都是不一样的? 席沉下了楼,再次在楼梯口的位置发现了卢霏。 卢霏就那么扒在楼梯的扶手后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么看着自己。 “父子”两人的对视下,从卢霏的眼中,席沉看到了厌恶。 席沉本想靠近的,对方又再次地跑了,跑的那叫一个利索。 兔宝宝问浅蓝兔子,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浅蓝兔子说,你是怪物,全都是。 浅蓝兔子,似乎不喜欢这个家的所有兔子。 不行,卢霏一直在关注着这个家的所有事情,要追上去问清楚才是。 然后刚追出去没有两步,像是被惊醒一般,从恍惚中醒来。 环视一圈,这应该就是卢邢自己的卧室,这次倒是一个人了,看向房门口,还以为会出现小姑娘呢。 但是吧,确实是有人出现了,但并不是小姑娘。 看着站在自己门口的卢卿卿,席沉的眼神中都多出了点莫名的意味。 “看到我,你似乎并不开心,那你希望谁出现,柳梦吗,还是卢伊。”卢卿卿带着微笑走了进来,明艳的笑容下,声音略带几分尖锐。 “……”我是不是又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卢邢厉害了啊。 感觉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喜欢卢邢的,但是吧,卢邢最后却因为他们几个人之间的牵扯成为了最大的赢家,厉害厉害。 卢卿卿已经走到了席沉的面前,抬起的手触摸着席沉的脸颊。 那眼神中带着痴迷,席沉却能够看出,这痴迷所痴迷的并不是自己,对方更像是通过自己在看另外一个人。 卢伊? 不对,如果卢卿卿想要通过自己来看卢伊的话,还不如去找卢伊本人呢。 毕竟他们才是夫妻。 “还是有几分不像啊。”卢卿卿呢喃着什么,“要是更像一点就好了。” 卢卿卿如此说道,那眼神中所携带的光彩似乎越发的灼热。 对方看卢邢的目光更像是在看一种摆设。 卢卿卿盯着卢邢的双眼,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真美,真像,我喜欢你的眼睛。” 这般的话令席沉眯起了双眼。 卢伊的双眼与卢伊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是在这个家中若是非要找到一样的话,那还真的是有的。 与这具身体的眼睛相同的,只有卢卿卿自己。 白兔子很喜欢照镜子。 嘶,原来所谓的喜欢照镜子是这样的原因啊。 所以这两人会在一起,也是因为卢卿卿觉得现在这位足够的像自己? 原来卢卿卿纯粹就是因为自恋啊。 自恋到最后将自己作死了? 现在席沉好像也有点明白白兔子与蓝兔子会在一起的原因了。 “我们要一个孩子吧。”突然卢卿卿看着席沉说道,“希望这个孩子更像我。” 不,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她与你们谁都不像。席沉在心中如此说道。 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朝卢卿卿张开了双臂。 好在这个场景中并没有让席沉经历到最后,在卢卿卿扑入他怀里的第一时间,他的视角便出现了转移。 还是一样的楼梯间,只是此时质问的人从原本的卢邢变成了现在的柳梦。 柳梦脸上没有了笑容,而是冷冷地看着他,在席沉的眼神聚焦的同时,也听到了柳梦的问题:“你们做了。” 席沉直接颔首。 “凭什么……”柳梦低声呢喃着,而后盯着席沉的唇,直接扑上来就要咬。 却直接被席沉一把推开。 然而柳梦还盯着席沉的唇,直勾勾的令人有几分发毛:“什么味道,她是什么味道的?” 我怎么知道,这事你应该问卢邢,自己可没有他当时的感觉。 但是柳梦不知道啊,还在试图靠近席沉,她想要从席沉的身上得到卢卿卿的味道,哪怕是间接的也好。 盯着柳梦那逐渐火热的目光,席沉后退一步,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下:“这里是楼梯间。” 也就是说随时都会有人出现的。 谁知柳梦居然来了一句:“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这卢邢也是个不正常的吧,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了啊,这般的随意。 卢邢随不随意不清楚,但是席沉不是那般随便的人,直接就从楼梯口跑了出去,后面还传来了柳梦的声音:“什么味道呢,什么味道呢……” 这柳梦就算最后没有死,那离疯也是不不远了吧。 离开楼梯间的时候,卢霏又在,这孩子原本的脸色是偏白的,但是今天看上去却多了几分的血色,或者说红晕,迷离的眼神在看到席沉的刹那便清醒了过来,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把,直接跑远了。 从房间中走出的卓御同样看到了席沉,却一句话都未曾说便上楼了。 这是打算去找卢伊吗? 这还没追上去呢,场景又出现了变化。 但这里的画面十分的短暂。 自己看到了朝着卢卿卿跑过去的小姑娘,看到了缩在一边的卢霏,他们此时站在了一起,在他们的对面是一台照相机。 这是他们的合照,席沉甚至还记得他此时的位置应该在什么地方。 又是一阵闪光之后,席沉的意识模糊间似乎看到小姑娘在盯着自己看。 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脑袋后面一阵的钝痛,像是被什么重物敲击后留下的。 双手被反绑着,双腿也同样被绑了起来。 他这样子好像是被监禁了一般。 周围没有开灯,但是因为窗户还在,外面的月光洒进来的时候,勉强是能够看清这里面的模样的。 是画室。 此时的席沉正在画室之中。 画室通常都是卢伊的地盘,所以将席沉,或者说卢邢打晕的人应该就是卢伊了。 蓝兔子知道了所有的秘密,它疯了。 捆绑席沉的不知道是卢伊还是卓御,手法上倒是专业的很。 但若是这玩意儿能够困住席沉才是不可能的,想要挣脱的话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或许是觉得席沉真的能够逃脱掌控,所以卓御与卢伊的身影第一时间出现在了画室之中,开了灯。 两人的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在明亮的光芒下,他们的眼中闪着别样的光彩。 蓝兔子发现,原来死亡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情。 他们一步步向着席沉走来,在席沉挣脱绳索之前,卓御凭借着力气上的优势,将席沉再次捆得牢固了一点。 “卿卿喜欢你的眼睛啊。”卢伊触摸着席沉的双眼,呢喃着,“如果没有这双眼睛的话就可以了吧。” 所以才说卢伊的的精神是不正常。 应该有家族遗传史才对。 卢卿卿的精神也同样的不正常。 脸上出现了动刀的行为,这期间卓御一直将席沉的头禁锢着,让他无法因为疼痛改变位置。 尖锐的刀尖在席沉的脸上动着,似乎要刺穿他整个脸一般。 眼眶的位置连接着太多的神经,被触碰的时候,不是一般的地方能够忍受的。 在没有任何麻醉的情况下,席沉能够感觉到眼睛被取了下来。 此时他能够感受到,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因为这个眼珠子都是没有的情况下,哪怕是想要对光源进行一个感应都是不可能的。 还是有感觉,比如那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的感觉。 可惜自己是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了,一定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那种才对。 取出席沉的双眼后,卢伊似乎还不满足,他盯着席沉身体的各个部位,而后触摸着席沉的手臂说道:“就是这双手吧,曾经抚摸过她……” 手起刀落,这一刀砍在席沉的手臂上…… 第61章 见诡(61) 还是黑暗的环境,他回到了冰柜之中。 卢邢最后的下场是被制成了人彘啊,双手双腿都被砍了下来。 而后自己还听到了剁菜板一样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身后。 所以画室之后的那幅画很可能就是用卢邢的鲜血绘制出来的。 卢伊没有亲自动手杀了卢邢,而是等着卢邢自己慢慢因为疼痛死去。 蓝兔子看到了灰兔子的死亡,黑兔子砍下了灰兔子的头。 他们咀嚼着灰兔子的血肉,十分的满足。 第一次从那里回来之后,中间好歹还是有休息时间的。 但是这次席沉的意识刚刚恢复没有多久,还没有来得及联系上温孤仞问清楚他们那边的情况呢,意识再次被拉扯之下,进入到了那个世界中。 还以为这次又会从床上醒来的呢。 还好这次是正常的,就是在客厅之中自己此时正向着门口走去。 顺着这样的放行,席沉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此时的门外站着的正是卢邢与卢霏两父子。 席沉的目光落在了卢霏的身上。 对方的脸色还是那么的白,如果不是这过于白皙的脸庞的话,或许他与卢伊才是真正的像吧。 被席沉的目光看得有几分害怕的卢伊直接往后缩了一缩。 “需要帮您提东西吗?”席沉看到了卢邢脚边那一堆的东西。 “那就麻烦了。”此时的卢邢看着还挺正常的啊,看上去挺成熟的一个人。 毕竟在这个家中,就他的年龄是最大的吧。 席沉提起卢邢脚边的行李之后,看向卢霏怀里抱着的包:“需要帮你一起拿吗?” 卢霏疯狂摇头之后拉开了与席沉的距离,跟在卢邢的后面跑进了客厅之中。 所以这是卢邢与卢霏刚来卢家的时候? 从楼上下来的是卢卿卿,在她的身后跟着的是柳梦。 在看到卢邢的时候,柳梦的眼神似乎多了点什么。 卢卿卿也是一样。 虽然他们是兄妹,卢邢是他们两人的兄长。 但是这个兄长与他们之间并不是同父同母的。 这一点在之前的资料中也是有提过的。 卢邢是卢老爷第一任妻子留下的,而卢卿卿他们则是第二任的妻子。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并不好,因为父母的原因,卢邢对这两兄妹也是不好的。 谁都不相信,有一天卢邢会亲自找上门,请求卢卿卿他们收留。 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吧。 席沉如此想着,在将东西给他们放到房间中后,周围的场景便出现了变化。 而席沉已经是习以为常地睁眼了。 通常这种情况下,他出现的一定是在床上。 也果真如此。 窗外的阳光洒落进来,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但是身边因为其他人的存在让席沉又觉得有几分不舒服。 真是的,一直这样的话,他真的担心某次出手,直接将身边出现的人脖子拧断啊。 从被子下钻出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卢霏的双眼中还带着迷茫,原本白皙的脸蛋因为一直闷在被子中变得有几分通红。 第62章 见诡(62) 卢霏的人生,席沉同样是经历了片段,包括第一次来到这个别墅的时候,与卓御的第一次见面。 只有站在卢霏的视角,席沉才能够明白为什么浅蓝兔子会说兔宝宝是怪物,这个家的所有人都是怪物了。 因为在卢霏的眼中,这些人看着确实都是怪物的模样。 所有人的面容几乎都是扭曲变形的,卢邢也是一样的。 从卢霏的视角看过去的时候,卢邢有着一张巨大的嘴,随时都在吞噬周围的东西,贪婪的,永无境止的。 除了卢邢之外,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所有人在卢霏的眼中都不正常,包括他自己。 所以席沉得出的结论就是,卢霏是有病的。 同样也是自闭症,可能还带着几分幻想症,被害妄想症的那种,觉得周围都是随时会伤害自己的人。 感觉席沉经历的这几个人中,好像也就卢邢是个正常人的感觉啊…… 一开始的片段中,卓御的模样也是扭曲的,但是到后面,席沉发现,从卢霏的视角再去看卓御的时候,对方的模样已经算的上是正常的了,最多就是五官移位而已。 在这个家中,这已经是最正常的五官了。 或许是卢霏从卓御那边得到了安全感,又或者是因为卓御是这个家对卢霏非常好的人吧。 当然这次的经历还是比较人性化的,没有让他从床上醒来,尤其是从卓御的床上醒来。 相信席沉,如果真的发生这一幕的话,席沉绝对会动手将这个世界中的所有人都宰了的,哪怕过不了关也是一样。 带着这样的想法,终于是来到了最后即将发生死亡事件的这一幕。 看来这是准备让席沉将所有人的死亡方式全都尝试一遍才可以啊。 卓御的死亡是卢伊亲自动的手,而为什么卓御心甘情愿地放弃了生的希望,是因为卢伊对他说,你会陪着我的对吗,永远都陪着。 但是我不相信活人了。 只有木偶才是最听话的。 所以为了我,成为木偶吧。 卓御一定是答应了的。 他也是这些人中最心甘情愿去死的人吧。 关节处的骨头被挖空,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工具,很显然,卢伊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准备这些东西了。 或许在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将家中的人都制造成木偶吧。 活人的话,只要活着的一天就会背叛自己,只有死人财不会。 只要做成木偶的话,就能够永远陪着自己了…… 这个过程对席沉来说也是一种享受,可惜还没有经历到最后换头的地方,自己就被迫离开了。 而此时的他已经是卢霏了。 成为卢霏的席沉此时就站在客厅之中,周围还摆着许多的花盆,看到这些话,席沉便已经知道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楼上传来的是争吵,而后是柳梦从房间中冲出来的身影,随后跟出来的是卢邢。 “哥哥,给我讲故事吧。”手背被触碰了。 席沉垂首看去。 其实在这个家中,卢霏看到的最正常的是卢乐乐才对。 在卢霏的视野中,卢乐乐的周围似乎总是散发着光芒,如此的明亮,虽然只有一双眼睛,但好像能够照亮整个世界一般。 卢霏不是真的讨厌卢乐乐的,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卢霏是喜欢过卢乐乐的。 但不知道从哪一个节点开始,卢霏眼中的卢乐乐便发生了改变。 比如此时的小姑娘在卢霏的眼中是完全看不清模样的,整个身体都是笼罩在一团的黑色雾气当中。 原本稚嫩的声音听在耳中的时候,更像是恶魔嘶吼时的声音,嗡嗡作响的声音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那双明亮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了。 那团雾气中似乎蕴藏着可怕的东西。 卢霏会躲着,但是席沉不会,他伸出的手,自然地握住了那团雾气,尽管什么都看不到。 小姑娘似乎很开心:“哥哥,给我讲故事吧。” “那就将小兔子的故事,话说……”席沉讲着故事,视线却注视着三楼的方向。 但是他看到的却是卢邢抱着昏迷的柳梦进入到了房间中,应该是卢邢追上了柳梦之后将人弄晕的,因为柳梦的“无理取闹”? 随后卢邢走了出来,应该是为了准备一些东西,接过迎面就被下到二楼的卓御打晕了过去。 扛起卢邢的卓御似乎注意到了一楼的席沉,对视一眼之后,只是暂时将卢邢抬到了三楼。 “你不跑吗?”小姑娘好奇地问道。 “那你又为什么不走呢。”席沉便问。 小姑娘似乎有几分伤感:“我不能够离开的,哥哥,你也不要离开了,好不好。” 席沉是打算回好的,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打算逃跑。 只是就算他这么说了,无论是卓御还是卢伊似乎都不相信,依旧将席沉的双腿打折了。 说实话,这种程度的疼痛与之前那些比较起来算是小儿科吧。 躺在客厅中等地死亡降临的席沉望着身边的小姑娘,依旧是一团黑雾,什么都看不清楚:“你为什么一直都留在这里?” “因为我舍不得啊。”小姑娘说道,“哥哥,你也是舍不得的吧,否则的话,为什么都不逃走呢。” “或许我只是在享受这个过程呢。”席沉笑道。 “死亡,很有趣吗?”小姑娘似乎不解,“他们说,死亡是很可怕的东西,孤寂的,绝望的,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回归虚无。” “这不是挺好的吗。”不用与管那些令人头大的事情了。 等到卓御从楼上下来见到席沉的时候是有些惊讶的,似乎没有想到席沉当真是没有离开的不说,还自己爬到了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着。 等卓御过来的时候还招手说道:“你解决其他人了?” “……”卓御此时的表情有几分一言难尽了。 再次死亡醒来的时候,席沉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下一场了。 这种对其他人来说是死亡折磨的场景,对席沉来说到成为了一场享受。 或许维持这个场景的存在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将这里的死亡当做一种休闲方式吧。 再次变成女人的时候,席沉表示很淡定了。 剩下的人中,自己还没有成为的只有三个了,卢卿卿,卢伊还有卢乐乐。 这三个人直接被放在了最后。但席沉有种感觉,或许这就是最后一个了。 卢伊没有留下灵魂,因为没有执念,卢乐乐的话似乎是不受控制的,所以也应该不在这里。 成为卢卿卿的感觉很奇怪。 每次片段转换的时候,她都会坐在镜子面前,全程盯着镜子中的人。 眼神中的迷恋还没有完全消退。 所以说这是一个自恋到极点的人啊。 或许真是因为太自恋了,才会做出后面的事情吧。 比如大着肚子的事情。 席沉怎么都没有想到,万能的他居然有一天还能够尝试到怀孕的感觉。 有一说一啊,这感觉是真的不好受。 现在席沉可以表示,自己是真的万能了,就连生孩子这种事情他都能够“做到”了。 但是吧,这卢卿卿可能真的是有几分做吧,居然在即将要把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与卢伊发生了争吵,争吵的内容无非就是夫妻之间的那些事情。 你不在乎我,所以我才会找别人。 你只在乎你自己罢了。 能够看得出来,卢伊看卢卿卿的眼神中是带着爱的。 或许不善于表达,但是他确实是喜欢的。 蓝兔子喜欢白兔子,他觉得白兔子就是他的缪斯,能够带给他无尽的灵感。 但是突然的一天,蓝兔子发现,他的缪斯已经脏了,失去了价值。 清醒着被破开肚子,而后看着已经成型的婴儿被取出。 嗯,从那响亮的哭声可以听得出来,这孩子是相当的健康。 而卢伊随手交给了身后的卓御:“处理了吧,回来的时候,再定一些花。” 卓御抱着婴儿离开了。 此时席沉的意识还在,尽管肚子已经被剖开了,但是他此时还没有因为大出血的原因直接死亡,只是意识变得有几分模糊而已。 “没事的,他说过,只要这样做的话,我们就能够永远在一起的,这样不好吗,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卢伊在席沉的耳边呢喃着,带着无尽的喜悦,他在期待着那样一天的到来。 “宝宝,来看看妈妈吧。”卢伊说道。 朦胧的意识间,席沉听到了小姑娘的声音:“好啊,妈妈睡着了吗?” “是啊,她睡着了,不过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所以我们要安静哦,千万不要吵醒妈妈才是。” “嗯,好。”小姑娘趴在席沉的身边,伸手戳着席沉的耳朵,凑近了几分,“哥哥,我在最后的游戏等你哦。” 说完便起身对着卢伊挥手说道:“那爸爸,我先下去了。” “嗯,好的。” 所以才说啊,小姑娘的意识也同样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才对,最开始是,但现在这个绝对不是,卢霏看到的是最为真实的自我。 第63章 见诡(63) 按照原本的情况,在死亡之后,席沉应该是从冰柜中醒来才是。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睁眼的时候还是在这个世界当中。 当然此时席沉已经发现了,他并没有借用任何人的身体,此时的他就是他自己,就连自己那一身的实力似乎都恢复了过来。 这样的话,很多的事情都是能够操作了的。 但是周围的环境是怎么回事? 明明还是那个别墅,但是给人的感觉却相当的压抑,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喷涌而出,从各个角落。 席沉的感觉没有错,确实有东西出现了,只是他看不到而已。 在他看不到的视野中,看似温馨的客厅实际上已经被鲜血浸透。 血肉弥漫之下,悬挂在席沉面前的是缠绕在大肠小肠之中的卓御。 一步走出的时候,踩着的是一片的碎肉末混杂着鲜血。 暗红的色彩弥漫在空间之中,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太多的味道。 但是席沉什么都看不到。 天花板的位置有双手伸出,他们放在了席沉的脖子上,似乎随时都会缠绕而上,紧跟着掐断席沉的脖子。 地板上,那翻滚的血浆之中同样有无数的手在挥舞着,试图抓住什么东西。 被制作成玩偶的卓御,那自由活动的头颅在不断的三百六十度旋转,目光落在席沉的身上,或者说左手手臂上。 咔哒作响的身体,但是席沉同样什么都没有听到。 “嘶,有点冷的感觉啊。”席沉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温暖,周围的温度反而越来越低了。 不仅如此,似乎还有血腥味在周围弥漫开来。 三楼之中,一只手从地下伸出,手臂上缠绕着花的枝干。 二楼的房间中,有身影试图从镜子中爬出。 尝试着取出尹祭司的皮还有骨讹都失败了。 所以这里应该是精神空间,或者这里能够隔离外界的存在。 但要说这里是冥府的话,席沉是不相信的。 或许是夸大其词,又或者自己根本还未曾踏上真正前往冥府的路。 穿过了卓御的身体,径直上了二楼,墙壁已经在渗血,一条条的血痕滚落着。 而席沉此时已经进入到了二楼原本属于卢邢的房间。 因为之前两次都是从这个房间中醒来,或许这个房间中有什么东西。 进来的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便是房间中的那面镜子,因为就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怎么都是无法忽略的。 当然同样也无法忽略的是镜中映照出来的画面。 “唔,原来这个世界是这样猎奇啊……”席沉摸着下巴,肉眼看去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 镜子中的自己,浑身上下已经缠满了手臂,这些手禁锢着他的身体。 但是席沉本人并没有这样的感觉,无论是呼吸还是行走上,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伸手触碰的时候,却穿过了这些手臂。 并不能够直接碰触到啊。 好像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打破镜子吗?”席沉盯着面前的镜子许久之后,却选择了转身离开。 进入到了隔壁主卧,里面的镜子消失了,回到一楼也是一样。 似乎在这一刻,能够有的镜子只有二楼房间中的那一个。 整个空间都在提醒着席沉应该打破镜子,然后随身携带一片的话,就能够随时观察到周围的情况了。 毕竟那么大的镜子并不方便携带。 更别说镜子中有东西试图爬出来,若是带着整面的话,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然而席沉并未选择打破镜子,也未曾将镜子整个带着走。 完全忽视掉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席沉直接上到了三楼,进入到了画室之中。 在画室之中,席沉都没有怎么仔细找呢,便看到了那些画画用的颜料。 “嗯,真的挺多的,应该是足够了。” …… 欧可不敢打出电话,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谁才是那个鬼,自己扮演的又是什么样的角色,以及其他人是否也一样带来手机。 但此时对方直接打过来的时候,欧可还是下意识接通了。 “我不是鬼,你也不是,找地方躲起来,现在,立刻,马上。” 欧可本打算询问对方一些事情的,谁知道温孤仞挂断电话是如此的迅速,根本不给欧可开口说话的机会。 有些不明所以的欧可还是听从了温孤仞的话,找到一处地方,暂时将身形隐藏了起来。 对欧可,温孤仞只是稍微提醒一下,如果对方足够聪明的话,现在应该什么都不做才是。 但是自己这边刚刚再次跟上屈正的时候,便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 稍微取出看了一眼便看到了欧可的名字显示。 对方似乎是将温孤仞当做了救世主一般,不断地询问温孤仞一些事情。 实际上,这样的询问并不仅仅是发送给了温孤仞,同样也发给了席沉。 只是因为席沉那边的情况特殊,所以一直都没有回应,无奈之下,欧可才将目标转向了温孤仞。 面对那不断发送过来的信息,温孤仞果断选择了关机。 屈正感觉自己在树林中转了也有一会儿了,只是还未曾瞧见有人的影子。 咔嚓一声,是踩到树枝的声音。 垂首看去,屈正将那被自己踩断的树枝捡了起来。 除了自己踩断的痕迹之外,这根树枝分明就不是自主脱落的,所以说这群人真的是躲到了树上吗? 屈正抬头看去,又摸着怀里的黑猫说道:“你觉得他们会在哪棵树上。” 黑猫翻着白眼,心想老子是猫不是狗,不负责找人。 屈正只是想要通过与黑猫的聊天来缓解自己的恐惧,并不是真的想从黑猫这里得到答案。 树枝在这里,就算他们是躲在树上的,也应该是在附近的树上才是,不会太远。 只要将周围找一圈便可以了。 就在此时,远处一道光芒照亮,直接落在了树上。 屈正微愣之下,回首看去,在黑暗中模糊地看到一道身影就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在自己回头的时候还在招手。 比起在树上不确定的人,这个在向自己招手的似乎更加容易捉住。 小跑着过去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屈正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个对自己招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人吗?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的时候,屈正当真是被吓到了。 他是带着手机呢,但是从未想过用手机去寻找其他人的踪迹。 取出手机,温孤仞的名字显示在上面,犹豫了一下后,接通了,对面传来温孤仞的声音。 “你真的确定那树上的人是人吗?” 温孤仞略带阴沉的声音世界让屈正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回头看了眼那黑洞洞的树顶,那里究竟隐藏着什么,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但口中还在强硬地说着:“有问题的是你和欧可吧,刚才那跟在我后面的人,是不是就是你。” 屈正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结果温孤仞还承认了:“是我。” “……”屈正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情况,有一点你要明白,除了你之外的,现在在场中,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是有可能变成诡的,包括我在内。” 在单独留下他们的地下室中,温孤仞与席沉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聊呢。 他们说了很多,其中就包括了这次的游戏。 席沉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隐藏在他们的诡是固定的吗? 当时温孤仞没有第一时间理解席沉的意思。 但是就在刚才席沉的信息传过来的时候,温孤仞却明白了过来。 席沉的相关猜测中,最不想的那种已经出现了。 这个隐藏在他们之中的诡或许可以单独存在,也可以附身在他们中任何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可能是刘非,可能是王景辉,也可能是温孤仞他自己。 但屈正不会,因为屈正现在已经是“鬼”了,所以没有被附身的权利。 “那只诡的位置不是固定的,他随时都能够取代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对方会不会读取我们的记忆并不知道,但是被附身的话,是一定不会拥有记忆的。” 在温孤仞挂断电话之前,屈正说完了他想说的话:“既然你知道这一点的话,那只要你成为鬼的一员的话,不就可以了。” “不行,你同样无法保证我的身份。”温孤仞自己也不相信自己。 因为他不知道那个诡取代他们的方式究竟是怎么触发的,是不是随时都能够触发。 在没有弄清楚这些事前,温孤仞不会冒这个险。 “找到欧可。”温孤仞低声说了一句,想要验证的话,找到欧可是最好的。 反正一个被附身过,没有这段时间记忆的欧可本身也是一个拖后腿的,用来当炮灰的话是再合适不过的。 如果说一旦触碰到清醒的人,那只鬼便能够立即转移的话,那无论屈正碰到的是谁,结果都不会改变。 最后他们都要在游戏结束之前躲过鬼的搜查。 如果碰到之后完全没有影响的话,那温孤仞也可以出来了,将自己变成鬼的一员。 躲藏在草丛中的欧可在此时收到了温孤仞的消息: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第65章 见诡(65) 这话当然不会直接说出来。 “看你一身正气,没有那么容易被盯上。”温孤仞说道。 再说了,他挑选这里,本来就是想要碰运气而已。 如果运气不好遇到的就是被附身的,大家现在都是一个阵营的情况下,你还真的能够伤害我不成。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温孤仞才会如此的有底气。 “就当你这是夸赞了,所以你想要说什么?”王景辉收下了夸赞,但却并没有因此被冲昏头脑。 在聪明度上王景辉或许比不上他们很多人,但是他的阅历摆在这里呢,对于一些事情总有几分敏锐度在。 他觉得温孤仞没有完全说真话。 “成为诡的一员的话,这样对方或许就没有办法附身在我们各自的身上。”温孤仞如此说道,“我承认我是害怕了,所以才想要找个人一起的。” 说真的,你这神情可一点都看不出害怕的姿态。 “你的话,我不信。”王景辉当真是不留一点的面子。 “你可以不信,但是卢琳呢,其他人呢?”温孤仞还在试图说服王景辉,“只有我们越来越多的人成为‘鬼’的一员的话,剩下的人越少也就越能够辨认。” 温孤仞这话乍听之下好像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是冷静地思考一下的话便会发现其中的问题了。 你难道就那么肯定,当诡被抓住的话,游戏就会结束吗? “只是尝试,如果不是你的话,也会有其他人。” 这里的其他人说的还能够有谁呢。 盯着温孤仞看了许久的王景辉同意了这样的决定。 在王景辉同意温孤仞的要求,两人正往屈正走的时候,在路上的草丛中直接钻出来一个人。 虽然模样是狼狈了些,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是女人的模样,而且就身形来看的话,分明就是雅兰才对。 在看到温孤仞与王景辉的时候,雅兰此时还有几分慌乱的模样,而后试图往温孤仞的怀里倒下去的时候,温孤仞直接让开了。 在这种本的话,还是小心为妙。 相同的事情他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虽然温孤仞是没有将人接住,但是王景辉是不可能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摔倒的。 扶了雅兰一把的王景辉感受到雅兰那不断颤抖的身体的时候,稍微有几分担心地追问了一句:“你怎么回事,没事吧?” 雅兰摇头,站起后,这才说道:“没事。” 嘴里说着没事,但是她那脸色可不是这么说的,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一般。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后,雅兰这才问道:“你们两个人怎么会一起?” “就那么遇见了而已。”温孤仞抢在王景辉前面回答了这个问题,而后看了眼雅兰钻出来的草丛问道,“倒是你,怎么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说起这个的时候,雅兰的脸色当真是难看得很,犹豫了一下后,这才开口说道:“不久之前,我见到了不存在于我们中间的人。” 也就是说雅兰碰见了诡异。 “你们不用这么看我,它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好像就是故意出现吓唬了我一下。”雅兰看出了王景辉他们眼中的怀疑。 脸上苦笑的意味更加浓郁了:“是真的,当时碰到之后,不知是什么原因,我直接晕了过去,刚刚才醒,惊吓之下冲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你们。” 若是说这是巧合的话,未免也太巧了一点。 雅兰自己说出来都有几分不相信,更别说王景辉他们了。 于是双方无言之下,雅兰的脸色有几分难看地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担心的话,我们并不需要一起。” 这本来就是捉迷藏,大家躲藏的游戏,没有必要聚集在一起。 温孤仞没有说话,是默认了,但是王景辉的话却有几分不同意。 他可能是相信了雅兰的话,也可能是觉得真的将雅兰一个人放在这里的话不安全,想要开口的时候,却被温孤仞捂着嘴拖远了一点。 原地雅兰叹了一口气后,走远了几分。 “你做什么?”王景辉并不喜欢这种被挟制的感觉。 “小心为妙,对方的伪装十分的厉害,你并不能够确认那是不是诡异,不是吗?”温孤仞瞥了王景辉一眼。 王景辉沉默了,因为温孤仞说的没有错,自己并不能够确认这个雅兰是否真的还是原本的那位。 “走吧,万一他们走远的话,就真的找不到了。”温孤仞说着便继续向前走去,王景辉只能够跟上,但是担忧的目光还是看向了之前雅兰所在的位置。 说出于直觉也好,源于男性自带的保护欲也罢,他觉得这个雅兰可能真没有问题? 屈正现在也是有点意外的,怎么在跟温孤仞通过话之后,他的运气是挡都挡不住的。 先是欧可,现在连王景辉也一样来了? 王景辉原本是跟在温孤仞身边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走到了温孤仞的前面,可能是下意识地就去保护了温孤仞,觉得这树林之中若是有什么危险的话,自己在前也能够好办一点。 但是却没有发现温孤仞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悄无声息的那种。 这样的手段,其实还挺适合做间谍的。 正这么想着的王景辉便看到了抱着黑猫的屈正。 屈正这边自然也看到了王景辉,因为对方当真是大大咧咧地就站在那边,没有丝毫隐藏的趋势。 双方见面的时候,第一句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时,王景辉直接开口说道:“我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而后又说道:“但我有一个问题,如果说,我们能够主动过来找你的话,那是不是说明诡异那边也能够主动过来找你。” 这个话题之前倒是没有想过,王景辉毕竟是老警察了,想的自然是多了些。 屈正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捉迷藏虽然说是一躲一藏,但是他们现在的情况有那么几分不一样的。 所以说对方为了参与到他们的游戏中来的话,确实是有可能找上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屈正与那诡异的身份其实已经颠倒了。 现在似乎变成了他们需要躲藏,诡异来寻找他们的趋势。 屈正的脸色一白:“不行,如果你们都来找我的话,‘鬼’的队伍中人数是越来越多,那么真正的诡异只要碰到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这场游戏的性质都是会发生巨大的变化的。” 这一点温孤仞难道不知道吗? 是根本没有想过,还是说故意这样的? 不对,如果温孤仞之前就已经被附身了的话,最开始那次的时候,对方就应该随着欧可一起出来。 现在看来对方可能真的没有想到。 因为王景辉的声音有几分大,躲在树上的温孤仞同样听到了他们的交流后,也同样意识到了这样的问题。 “好像是这样啊。”温孤仞呢喃着。 他们可以主动,诡异那边也是一样。 他们原本的目的是不让诡异成为“鬼”,但是随着他们聚集的话,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身份就会出现对调的。 屈正苦笑一声说道:“也就是说,最后的情况还是会变成,我们躲藏起来,诡异在寻找我们?” 这不是与他们的初衷相违背了吗,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此时的做法还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是这样,但也有所不同。”原本躲在树上的温孤仞直接从树上下来了,“先离开这里吧。” 见面的第一时间,温孤仞说了这样一句话。 虽然对温孤仞有所怀疑,但是黑猫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大家还是顺从温孤仞的话远离了几分。 就子啊他们离开后不久,一道身影出现在这里。 歪着头呢喃道:“又失去了,被找到了啊……挺好的,找吧,越多越好。” 这边早就走远的温孤仞这才说道:“你刚才的担心确实有道理,但是为此我们就不找了吗?” 若是不找的话,他们的游戏可能直接就失败了。 既然无论如何都会变成最后的局面的话,还不如让主动权握在他们手中呢。 “捉迷藏的游戏本就是可以无限玩下去的,没有时间上的限制,这一点与昨天晚上的情况是相违背的。如果说游戏的时限是四十五分钟的话,那会不会就是说,在四十五分钟内,如果能够找到所有人的话,游戏就会结束。” “有可能。”屈正想了一下后说道。 这一点上,没有参与进来过的欧可与王景辉没有明白过来。 “所以我们要做的其实只是拖时间,但是我们无法保证的是,在最后的时间内能够找到所有人。”温孤仞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 “在此之前,我们就需要将所有人聚集起来,但要注意的是,要保证不能够提前捉到诡异。”若是提前捉到的是诡异的话,他们这些同为鬼身份的人,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剩下那些还没有被找到的人就会陷入到危机当中。 温孤仞的意思很简单,找人,避开诡异,而后躲起来,等待最后时间的到来之后,再捉真正的鬼。 最好卡在时间的最后。 “做!” 第67章 见诡(67) 有时候觉得心情愉悦的情况下,席沉也会哼歌。 只有曲子,没有歌词。 其实这曲子若是刘非他们在此的话,一定非常熟悉,毕竟之前他们被迫听了许久的。 忏悔曲。 席沉能够那么快就辨认出那首钢琴曲也有这个原因吧。 他本人就挺喜欢这曲子的,也能够哼唱的出来。 将众多的颜料放在了一个桶中,搅拌了一圈又一圈,要是美术生见到席沉这样的行为,绝对会跟他拼命的。 但是现在吧,如今这里只有席沉一个人,就算是想要发火也没有用了。 拎着桶的席沉哼着歌,一首致郁的歌从席沉的口中哼出来时莫名多了几分欢快的意味。 心脏跳动的声音,很是平缓,触摸着心口的位置,感受着心跳的席沉露出了笑意。 现在最为困惑的是缠在席沉身上的那些家伙吧。 那些缠绕在席沉身上的手臂对席沉似乎没有任何影响,对方仍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席沉当真没有任何感觉吗? 自然不是的,只是他习惯了这样的负重,也习惯了濒临死亡的感觉,所以即便真的在死亡前的那一刻,他依旧能够保持清醒的。 现在远远没有达到那样的程度,所以席沉还能够忍受。 拎着桶的席沉已经来到了一楼,在原地丈量着位置,而后停在了某处:“应该就是这里吧。” 悬挂在席沉面前的卓御的尸体,准确说是头顶,此时卓御的双脚就踩在席沉的肩膀上。 抬头看着头顶,这个房子的结构还是比较老式的,头顶位置的装饰的话并非是瓷砖或者水晶。 实际上,整个别墅中的装修中,大部分都是无法反光的物体,就算能够映出身形的话,也是十分模糊的那种。 走进厨房,找到了盐袋子,而后回来。 有些东西的话,席沉就是喜欢直接尝试的,比如说现在他准备尝试的东西。 之前通过镜子能够看到的东西似乎都在提醒席沉现在应该打破镜子,而后就能够看到那些存在了。 可是问题在于,就算能够看到,但不能解决的话,又有什么用,用来加深恐惧不成。 但那镜子未必不是一种提示。 席沉所困惑的便是镜子中所投射出来的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说此时他所在的世界是真实的。 当然这里的真实都是需要打上引号的。 这里应该是独立的空间,但是即便是独立空间的话,也会有主次之分吧,那问题就是他现在所处的究竟是哪一个。 如果说镜子中呈现的才是他现在所在的别墅的模样,那为何什么都看不到。 除非本身就是镜中花水中月。 换句话说本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投影,投影到了这个世界,对方能够看到自己,甚至因为本身就属于诡异,同样能够接触到席沉。 但是席沉却看不到它们,是因为它们本就不在这个世界中。 如果隔绝一切的反射的话,又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呢? 颜料涂抹在了每一处可以反光的映照出身形的地方。 还好这个别墅装修的时候都没有用那种反光的材料,所以席沉所需要做的不过是将玻璃全部涂上颜料而已。 如果问为什么不直接打碎,打碎的东西一片片的,只会导致更多反光的东西存在吧,比如说玻璃。为什么不用布料挡着,那如果那些投影能够扯下布料呢?只有颜料严丝合缝,完全没有办法呢。 席沉还找到了长柄的滚筒刷,当真是非常的方便,就是把整个身体被拉扯着,让他的行动有几分困难,不过没关系。 席沉依旧哼着歌,还对着应该有卓御的地方挥手说道:“你不下来的话,可以帮我一起吗,至于你的手臂的话,还不回去了。” 没有任何的回应,空荡的别墅中只有席沉的声音。 颜料的表面也是带着光的,这时候盐就有了效果,那撒上去的盐让原本很慢才能够干透的颜料凝固干涸,失去了光泽。 整个客厅中已经找不到任何反光的东西了,至于厨房中那些容易反光的餐具直接被席沉扔到了外面,一个不留,毁尸灭迹。 虽然看不到,但是当这个一大片的空间中失去类似于镜子一样所有的反光存在后,席沉确实感觉到身上轻松了很多。 然而席沉却并没有继续去二楼,而是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果然是投影啊。” 也真是难为他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做了这么浩大的工程了。 如果是投影的话,没有可以反光的东西,又如何能够投射过来呢。 看了眼手腕的位置,已经红肿一片。 席沉本身的身体的话,确实很容易留下印记,而且还很难消除,不重的伤口看上去也会非常的吓人。 而现在就更别说了。 不用镜子,席沉就能够猜到自己身上现在应该青紫了一片,而这些都是被勒出来的。 “如果死亡的场地才是最为真实的,那这里应该就是投影空间……”难道是昏睡的时候出现了问题,给他弄错空间了不成? 投影空间作为虚假空间自然不会是他完成任务的空间,那就是说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进入到真实空间中才可以啊。 那么怎么过去呢。 作为卢卿卿死去的时候,席沉听到的是小姑娘的声音,不仅仅是那一次,小姑娘出现在了各个地方。 对方究竟是最后boss呢,还是说其实在偷偷帮助他们呢。 这般想着的席沉已经来到了二楼,进入到了那带镜子的房间中。 通过镜子,明显看到周围场景的变化。 原本那先消失的手臂似乎想要再次缠上席沉的身体。 镜子中的身影还在攀爬着,但是也只是在镜子中,镜子外面是看不到的。 席沉直接走了过去,伸手触摸了一下,别想了,没有穿过去,这就是块普通的镜子。 席沉却直接抱起镜子就出去了。 这镜子看着不怎么大,但实际的重量可不轻啊,但是席沉真就这么搬出去了,来到了小姑娘的房间。 没有怎么用力便打开了。 小姑娘的房间依旧如此的少女心,当真是所有女孩子梦寐以求的房间吧。 席沉将镜子直接放在了床上。 其他房间在镜子中或多或少都会有变化,但是只有这个房间在镜子中也是这般的模样。 而这里是小姑娘的房间。 触碰之后依旧没有变化。 于是席沉将没有用完的颜料拿了进来,在关门前,他注意到了镜子中,那些手臂,包括不知何时已经下地的卓御都在门口没有动弹,似乎这个房间中隐藏的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没有多余的行为,直接沾取了一点颜料在镜子上写起了字。 不是席沉不想用血,他咬破手指了,但是没有血出来而已,所以还是颜料好用一点啊,而且讲真的,用血在镜面上写字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其实是些不清楚的,所以别去尝试了。 在镜子上写下的是卢乐乐的名字。 没有完全干透的颜料顺着镜面滑落,多了点恐怖的效应,如果颜色不是这么奇怪的话。 “会不会需要蜡烛啊……”而且此时外面的话好像也不是晚上,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事实证明,效果是有的,因为在席沉将卢乐乐的名字写下后,镜面上泛起了波澜,一阵模糊的特效之后,镜子中呈现出来的身影却并非是卢乐乐,而是席沉自己。 席沉抬手摸了一下下巴:“失败……没有失败啊。” 笑容拉大了几分。 因为镜子中的那位并没有做出相同的动作。 镜中的席沉打量着镜外的席沉,从他的视角来看的话,镜子中莫名其妙就多出了一个和自己行为不一致的自己。 如果这是投影世界的话,现在是在告诉我,我也是投影出来的人物吗…… 席沉微眯的双眼在想一些事情。 你想过来 镜子上浮现了这样一行的字,应该是镜子对面的另一个自己在写字。 你想过来 这是席沉自己写的内容。 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写出的内容,若不是位置上有所偏差的话,看着还真像是镜中的双胞胎。 你觉得谁为真 擦掉之后,同时的书写内容。 无论是镜子中还是镜子外的席沉都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席沉现在好像明白了这句话所代表的游戏中,那句谁人归所代表的真正意思了。 归来的那个,究竟是真正的人,还是镜中的某个复制品呢? “我是复制品,还是你是呢?”席沉触摸着镜中人的模样,对方也用另外的手做着相同的动作。 无论是谁,在遇见这一幕的时候,都会坚信自己才是那个真实的吧。 但此时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别墅中,席沉却开始怀疑自己的真实性。 如果那些手臂又或者卓御是投影的话,那为什么自己不能够是投影呢? 或许骨讹与尹祭司的皮并不是没法召唤出来,而是投影无法投射出随身空间内的东西? 试一试吧 看着镜子上浮现的字,席沉知道对面的那位与自己是一样的想法。 如果这样的复制连他们的思想记忆都能够一起复制的话,想法上自然也是一样。 席沉很了解自己。 他们都在怀疑自身,所以,来做尝试吧。 笑容点点扩大…… 第68章 见诡(68) 尝试的话,从什么地方开始呢…… 啊,对,随身空间。 为了方便的话,将这个看上去一切如常的世界中的席沉称为a,另外一个便称为b好了。 席沉a无法召唤出骨讹还有那块皮,这是从他出现在这里之后便已经验证的事情。 相同的问题,也问了席沉b。 能感受到。 这是席沉b传来的回应。 但是只有感受,却并不能够将其召唤出来,像是阻隔了什么,明明能够感受到,但是就是无法取出来。 席沉a盯着这样的回答想了一下。 “能够感受到,说明肉体上,至少那个空间的中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啊。” 席沉a的呢喃并不能够传到对面。 不过席沉b本身也不需要听到,因为此刻他们都有相同的想法。 席沉a的自我伤害,并不能够对席沉b造成任何的伤害,但是席沉b身上出现的伤口,席沉a也会同样出现,同样的位置,甚至还会有鲜血的存在。 明明他自己弄破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 种种情况似乎都已经佐证了席沉a才是被投影的那个虚幻的存在。 既然这样的话,或许只要自己消失的话,对面的席沉b才能够从这个世界中脱离出去吧。 你们以为席沉a会这么想? 别开玩笑了,要是真这么做了,才是真的蠢。 席沉a走到了门口的位置,通过镜面能够看到的是,门口已经完全被那些手臂织成了一张网,在这张网的背后站着的是卓御。 他们在等待席沉a的出现,随时给予致命的一击。 轻笑一声。 若他是假的,只是投影的话,那这些手臂,包括卓御为什么会对自己出手呢? 完全没有必要啊,或者说,只要找席沉b的麻烦就可以了啊,怎么会找到他的头上呢。 所以接下来,他所要实验的便是第二种了。 而此时镜子中似乎传来了声响,席沉a回头看去的时候,便看到镜子中的画面对准了门的位置,而席沉a听到的声音也不是镜子本身发出的,更像是从门外传来的声音。 席沉b走到了门边,虽然这门看起来很厚实,但是按照这样的撞击力道的话,这门根本无法抵挡外面的东西太久。 席沉b待在这里也有一会儿了,刚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双脚上传来的便是粘稠的感觉,脚下踩着的是鲜红的色彩,是鲜血,也混杂着颜料吧。 天花板上一滴滴的鲜血滴落,落在了席沉b的脸上,而后滚落。 这可能就是人间地狱的另外一种写照吧。 抬眼看去的时候便对上了卓御的双眸。 只是对方当真就是一个玩偶罢了,只是呆呆地与席沉b对视着,没有任何的动作,哪怕席沉b上前稍微活动了下来,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只是在这里待了一会儿之后,身上的衣服似乎都已经沾染上了血迹。 稍微逛了一圈的时候的席沉b直接来到了三楼,在三楼的花房中看到了那伸出来的手,席沉b想了一下,便用铁锹将那伸出来的手给折了回去。又挖了一些土作为填充。 第70章 见诡(70) 门外的残肢似乎都被席沉的动作给惊呆了,一时间都在犹豫要不要上前了。 但一堆残肢,最多就是被怨念所操控着而已,本身又能够有多大的本事呢。 原本是不清楚情况,所以小心了一点,但现在既然都有武器的情况下,还以为席沉会束手就擒吗? 随手将卢卿卿扔在了一边,原本美丽的女人,现在模样狼狈,身上插着的是玻璃的碎片,被破开的胸腔之中空无一物,扭曲的四肢呈现出诡异的弧度。 即便是再美的女人啊,被这样对待的话,也失去了原本的美貌呢。 “等会儿陪你玩。” 说着将卢邢的脑袋直接插在了栏杆突出的地方。 本来就是被从脖子处砍断的,自然能够从喉骨的位置插上去。 即便被如此对待,卢邢的头颅依旧嘶吼着,可惜的是,只剩下头颅的人似乎没有办法说话呢。 倒是一边的卢卿卿还在发出无意义的声音,试图搅乱席沉的心神。 一脚踩在了卢卿卿的喉咙,将她所有的声音压制了,弯腰凑近了几分,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歪着脑袋无辜地问道:“我说,真的吵死了,能够安静几分钟吗?” 你这家伙才是恶魔吧,怎么看你都是拿了反派的剧本啊! 可能是席沉的眼神过于可怕,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席沉直接将尹祭司的皮盖在了女人的脸上。 一开始这块皮似乎还在恐惧一般。 即便吸收了不少的怨念,但本质上来说,它就是一块皮而已,没有什么自我意识,最多就是还有尹祭司的意识的附着。 这些吸收的怨念,一部分是在滋补着这块皮,但实际上还有一部分通过席沉也不知道的联系更多的是回馈到了尹祭司的身上。 所以说啊,这种薅羊毛,还是在席沉身上薅羊毛的行为真的很不值得提倡啊。 现在也就是席沉不知道,若是再见面的话,难道席沉还会发现不了吗……真是期待呢。 所以别看这皮吸收了不少的力量,但是确实没有什么太多的作用。 而这个别墅中所有的灵体中所包含的怨念其实都是强于此时的皮的,突然被迫来个近距离接触的情况下,最瑟瑟发抖想要回到空间中的还是皮吧。 直到它发现,这怨念体好像没有办法动弹诶。 这还客气啥,吃! 因为嘴被尹祭司的皮覆盖了,所有的声音都隐没了。 席沉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了这些残肢身上。 原本这些残肢都打算冲上来了,结果因为席沉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似乎又出现了迟疑。 “嗯,这么看来的话,每个残肢上都有怨念附着啊,是卢邢的吗,还是说混杂了其他人的。”席沉左手食指抵着下巴,右手握着骨讹在向这些残肢靠近,歪着脑袋,唇角上扬,无框的眼镜似乎有几分滑落。 伸手推了一下:“下次还是安装一下防滑链吧,真是麻烦,至于你们的话,只要全都收集起来的话,就好了吧。” 卢邢的脑袋原本是注视着面前的一切的,而且不知道何时已经将脑袋与栏杆分离了,但是片刻之后却乖乖挂在了栏杆上面。 面前的这家伙是疯子啊。 除非来的是他们的灵体,而非是现在的肉身,否则他们还真不是席沉的对手。 只要能够触碰到,只要你的实力还在人的范畴,那对不起,席沉表示,自己都可以试一试。 “呼——”长舒一口气的席沉摸了一把骨讹,“当真是不错。” 上面没有沾染任何不干净的东西,这真是太符合席沉的心意了,连清洗的步骤都省略了呢。 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的席沉看着栏杆上挂了一串的残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真累啊,好久没有进行这么多的活动量了,下次还是找其他人解决吧。” “一,二……嗯,看来正好是一个人的。”席沉将这里的残肢数了一遍,确定这些确实是一个人的身体。 脱血后的那种。 “唔,接下来的话,应该是谁了呢……”席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的袋子。 好吧,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将被套扯了下来。 那些被席沉一个个挑断了筋的残肢都被扔进了被套之中,等到席沉最后走到头颅面前的时候,那颗头乖乖地跳了进来。 “既然这么乖的话,那就主动将身体拼好啊。”席沉如此说着,回到了卢卿卿的身边,将贪婪吮吸的皮扯了下来,而后一手拖着被套的角,一手拽着卢卿卿的头发往地下室走去。 这样的画面怎么看都觉得席沉就是那个杀人狂魔啊! 拖着这两具已经算不上完整的尸体在地下室中不断前进。 这时候的地下室中还没有挂满那些尸体,还是空空如也的。 终于来到了最深处,那具棺材果真还在。 但是这棺材中却根本没有卢伊的尸体。 因为本身在解决了一切之后没有怨念了吗,所以直接消散,肉身没有怨念,自然没有办法在这里具象化,是这意思吗? 不过没关系,阵法还在。 随手将这两个家伙扔在这里的席沉走出了地下室。 还没有解决呢。 来到客厅之中,卓御的尸体还在半空中悬挂着,席沉只是看了一眼后,便再次进入到了卢邢的房间中。 柳梦被剥皮毁容,身上的骨头是被敲碎的,这种状态下,她的肉身自然是没有办法行走的。 柳梦的半个灵体已经消失了,另外半个被完全困在了另外一个空间中。 但是肉体呢? 卢霏的肉身应该是被弄成了肉酱,混合着其他人的内脏,如今正在一点点地渗透到地下室中。 卓御的肉身还在客厅中挂着。 卢邢与卢卿卿的肉身被扔到了地下室。 卢卿卿游离在外,根本就不在其中,卢伊没有怨念,也没有肉身留下。 现在的话,只差一个柳梦了,可是肉身又在什么地方呢? “如果我是卢伊的话,我会怎么处理呢……”席沉尝试着将自己代入到卢伊的心态中。 对于碰了卢卿卿的卢邢,他选择将其完全分尸之后抛到了别墅的各个角落,却将卢邢的头颅放进了卢卿卿的尸体中。 看得到,却无法触摸到吗? 既然是这样的话,或许柳梦的尸体也是一样的处理方式才对。 卢卿卿的尸体被放在了花房中,与花房那个位置相对的…… 席沉一边想着一边来到了三楼,确认了卢卿卿埋葬的位置之后,两相对比之下,直接对准的就是画室的位置。 “画室啊。” 进入画室之后,席沉最先看到的便是那雕塑。 上面的眼睛已经脱落了,现在应该也在那床套之中吧。 在这个帷幕的后面,刘非他们曾发现过一幅画卷的。 拉开之后,呈现在席沉面前的果真是一幅炼狱图,当真是令人惊艳的作品呢。 现实中的话,虽然画面很恐怖,但好歹也是油画做出来的。 而现在席沉站在这里,却能够看到其中一张扭曲的面容的眼角都带着血泪,血泪混合着油彩剥落。 而那张脸的位置正对着的便是门的位置,从那个角度看过去的话,能够看到的便是埋葬卢卿卿的地方。 “还真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会做出来的。”而这样的人最后却得到了解脱。 所以说精神病什么的,果真是很令人无奈啊,总是能够凭此逃脱罪责呢。 骨讹在手,戳开了墙壁。 这墙壁也是出乎意料地脆弱啊。 轻易就能够将其划开,想来也是没有时间做那么多的准备了吧,因为根本就坚持不下去了吗? 在席沉做这样的动作的时候,周围其他的脸似乎也打算从墙壁中剥离出来,如同拉丝一般想要靠近席沉。 偏偏席沉还在不慌不乱地将面前的墙壁一点点地破坏。 在这样的氛围下确实是很恐怖的,这样逼近的压迫感,足以击溃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偏偏出现在这里的是席沉,所以这一切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若是他真的害怕的话,此前在面对那一次次的死亡的时候,席沉的精神就应该如同思禾与柳梦那般已经崩溃了,到最后不得不重复死亡,一遍又是一遍,没有尽头。 终于这面本就不坚固的墙直接自己崩溃出现了一个缺口。 一具没有皮的尸体从墙壁后面出现。 几乎是在出现的第一时间便朝席沉伸出了手,丝毫不在乎席沉将其救出来的恩情。 “还真是恩将仇报啊。”席沉一边说着,一边快很准地下手了。 就是这一脚踹出去当真是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的感觉。 而且也不等席沉出手,对方直接瘫在了地上,如同一团烂泥。 警方那边是在卢邢的房间中找到柳梦的尸体的,但是后期还没有来得及带出去,之后再进去看的时候,柳梦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所以这期间应该是当时还未死去的卢伊将尸体砌进来的吗? 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力量做了这样的事情呢。 比如说小姑娘。 一个人全身的骨头都被弄碎了之后,身体是怎样的感觉。 柔弱无骨? 现在是真正的柔弱无骨了。 如同蛇一般在地上扭动着,露出来的肉已经呈现出黑红,可能是因为被封在石灰之中,倒是没有出现虫子。 但是依旧看着无比的扭曲。 第71章 见诡(71) 在周围那些脸来到席沉面前,张开嘴,打算咬在席沉身上的时候,席沉却将柳梦的身体拎了起来。 没有骨头的束缚,没有皮肤的限制,这些肉的伸展性是真的不错啊。 吭哧一口,这些脸是咬在了柳梦的身体上。 即便没有了喉骨,柳梦的脸上依旧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显然被这玩意咬上一口绝对不会是一个美妙的体验。 所以这种感觉就交给柳梦自己去享受了。 在席沉利用柳梦此时身体的延展性避开了那些撕咬来到门边之后,那些脸便也停在了原地。 柳梦的这肉身像是被玩坏了一般,瘫软在一边,对,本来就没有骨头,能不瘫着吗。 “这绘画的天赋,可惜了。”席沉的这句感慨是认真的。 这么厉害的绘画技术,甚至能够进画出来的画直接具象化的话,难道还不够厉害吗。 “还是说,你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呢。”席沉摸着下巴,总觉得这个卢伊吧,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呢。 他好像在放任这些东西在这个家中发酵,直到最后给予致命一击的感觉。 小姑娘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那扎纸匠的纸人又是谁给小姑娘的,包括那阵法,当真是小姑娘自己弄出来的吗? 要知道小姑娘又不是什么千万年的老妖怪,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的东西呢。 然如果是有人教给她的呢。 “不过,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席沉轻笑一声。 诡园,扎纸匠,还有那个所谓的始尊,等等这些存在之间似乎存在着一场较量一般。 诡园在这其中又占据了怎样的角色呢。 “棋子,谁才是那个棋子还说不定呢。” 愉快地哼着歌谣,将瘫软的柳梦扔到了地下室后再上来便会发现。 原本客厅中弥漫的那些血肉,包括天花板上的那些都已经消失了,汇聚到了地下室中。 那里的阵法应该有着牵引的力量,能够将残破的尸体都吸引过去。 在失去了那些血色的掩护之后,展现在席沉面前的便是最为真实的客厅。 秘密谩骂的丝线缠绕在整个客厅之中。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踏入到了蚕茧之中呢。 原本只是单纯悬挂的卓御的尸体此时终于抬头看向了席沉。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装下去呢。”毕竟按照这个客厅内的丝线分布状态来看的话,卓御从一开始,席沉没有办法召唤骨讹的时候就能够直接将席沉解决了,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包括在另外一个空间中的投影也是一样。 尽管一直随着那些手臂行动,但实际上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跟着罢了。 缠绕在卓御身上的丝线收回,在咔哒咔哒的声音中,卓御站在了地上。他的眼睛也被做成了木偶那般的眼睛,此时还能够三百六十度的球体旋转呢。 在看向席沉的时候,那双眼睛只是一片的死寂。 没有任何的言语情况下,周围的丝线直接缠绕上了席沉的身体。 席沉本可以躲避的,或者用骨讹将这些丝线割断,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当然,这些丝线也当真只是缠绕在席沉身上罢了,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四角游戏中,出现的几个诡异分别是卢卿卿,卢霏,卢邢,还有卓御。 其实一开始还以为会是卢伊呢,正好是一家人不是吗。 但是后面也清楚了,卢伊根本不会出现。 “在四角游戏中的时候,我就有些觉得奇怪了。”席沉根本不在意身上缠绕的那些丝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卓御的尸体,“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吧。” 其他人都是带着恐惧与怨念被卓御或者卢伊杀死的才对。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会变成诡异是情有可原。 那卓御呢? 他分明就是心甘情愿的,又怎么会生出怨气,从而变成现在这样呢。 “是什么让你生出怨气呢,让你被迫留在这里的原因又是因为谁呢……”伴随着席沉的话语,他已经离卓御越来越近了。 眼看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只要席沉抬手,骨讹便能够刺中卓御的地步。 缠绕在席沉周围的丝线突然收紧,直接将席沉悬挂在了半空之中。 “果然,你是有意识,或者说,你的灵体现在就在这具身体中吧。” 话语如此肯定,根本不给卓御反驳的机会。 “所以,现在的话,我们能聊聊吗?”席沉感觉到那些丝线似乎打算往自己的身体中钻了,可是却依旧是面带笑容的模样,“比如聊一下,怎么才能够再次见到卢伊怎么样。” 那原本钻入席沉身体中的丝线瞬间停了下来,而后一点点抽离席沉的身体。 这种将线从身体中抽出的感觉算不上好,但是比起别墅中这些人的死亡方式,已经算得上是非常的好了。 “若是你骗我……”卓御机械般的声音传来,没有说完的话配合上周围的丝线,这是一种无声的威胁。火山文学 “知道,知道,不过也需要你的配合才行啊。”席沉如此说道。 “怎么做。”卓御的声音继续传来。 …… 地下室中,蠕动的烂肉,扭曲的身体,残破的组装,糊成一团的肉酱,包括那木偶般的躯体,此时都已经在这里了。 只有棺材中依旧是空空如也。 小姑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席沉的身后,她看着席沉的行为歪着脑袋,可可爱爱:“你是想要召唤他回来吗,可是我都没有成功呢。” 席沉没有回头,而是继续观察着地面上的那些阵法,调整着位置。 这样的阵法,之前席沉是没有见过,但是法阵的话,他又不是第一次绘制了,基本的一些原理还是能够懂一些的。 那些席沉曾经看过的一些阵法的书籍,或许是真的,只是在真实的世界中无法实现而已。 因此看懂上面的这些符文的意思的话,勉强还是可以做到的。 “你是忘了这里是哪里吗?”席沉终于抬头,回身看着小姑娘笑道,“你自己唱的歌谣,难道都不记得了。” “香烛燃,着寿衣,冥府路,谁人归……冥府路,冥府路,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小姑娘像是明白了什么,表现的非常开心。 忍不住含着自己手指说道:“哥哥,你这样的话,让我越发想要将你留在这里了呢。” 席沉却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我还需要一点你的鲜血,至亲的血脉是最好的召唤牵引物。”应该吧,毕竟是尝试,谁知道能不能够成功。 然而小姑娘却指着卢卿卿说道:“那她的血液也可以吧。” 席沉直接戳着卢卿卿的尸体说道:“你觉得这像是有血的样子吗。” 小姑娘歪头想了一下,觉得还真是如此:“可是哥哥,我没有血啊,怎么办呢?” 于是席沉直接走到了那一团肉酱面前:“希望这玩意儿能够有用吧。” 片刻后做好一切准备工作的席沉直接站到了一边,小姑娘就站在他的身边。 两个人盯着面前的阵法许久之后,也没有见到阵法有任何的反应。 小姑娘忍不住抬头看向席沉:“你确定没有问题?” 然而席沉非常不负责任地说道:“阵法的绘制是你提供的,场地是原本就有的,祭品也是自行准备的,我就是负责组装而已,管我什么事。” 这一刻小姑娘的表情扭曲了,终于展现出了她应有的姿态。 但是还没有完全展露的时候,面前的阵法当真出现了波动。 “居然真的能够成功啊……” 小姑娘:“……” 你声音可以再小点,你还真是拿这儿来练手的啊! 棺材中有什么东西在成型。 小姑娘激动地打算冲过去的时候,席沉泼了她一盆冷水:“你现在过去就是打断召唤。” 于是步伐停顿,小姑娘僵在了原地。 漆黑的雾气从棺材中溢散,很快便笼罩了整个空间,即便是开着灯也是一样的,根本无法阻止。 “这出场可一点都不像是放下怨念的人啊。”席沉忍不住说道。 这出场风格有点像是尹祭司啊,不会最后又是虎头蛇尾的出场吧。 完全没有震撼效果的那种。 小姑娘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后退之下来到了席沉的身边。 一人一鬼就这么注视着棺材所在的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迷雾消散之下,棺材中的身影终于凝聚了出来。 “怎么,不去看一眼。”席沉挑眉看着身侧的小姑娘。 小姑娘却只是抱着自己的小熊没有说话。 她没有行动,肉身被当做祭品消失之后,只剩下灵体的卓御却直接冲到了棺材边。 棺材中的人在第一时间睁眼后,便看到了冲过来的卓御,赤红的双眸中不带任何的感情,明明是冰冷的声音,却又好像带着些许的蛊惑意味。 “居然真的成功了啊……” 第72章 见诡(72) 从棺材中睁眼后的席沉第一时间收到了诡园的通知。 哈,你们问棺材中的家伙醒过来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暂时不重要啦,至少现在没有必要说出来才是。 你们只要明白一件事,卢伊确实并非是真正的卢伊,可能从卢邢他们出现在这个家的时候就已经被替换了吧,又或者是在更早的时候。 对他来说只是闲暇之下的一场游戏罢了,而随手种下的种子却依旧绽放出了灿烂的花朵。 除了收到游戏完成的通知之外,席沉再次收到了诡园的警告。 在席沉离开那处空间之后,那个空间直接便被摧毁了,似乎是因为那样一个临时构造的通往冥府的通道支撑不住男人的出现,所以在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便直接崩溃了。 但是因为是坚持到席沉出来之后才崩溃的,所以也只能够算席沉成功了。火山文学 “呵,博弈吗,听着就很有趣的样子。”席沉轻笑道,而后通过棺材盖预留的缝隙直接推开了盖子。 从棺材中出来的时候,席沉看了一下时间,还没有超时呢。 “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啊。”席沉活动着身体,径直走向画室,“在此之前,还是将这里的东西全都解决了吧。” 在最后的节点到来之前,席沉终于是将墙里面柳梦的尸体给扒拉了出来。 那处空间果真就是别墅的衍生产物。 与夜晚的阴阳路类似,只是阴阳路打开的是阴间通往阳间的通道。 而那处空间应该就是设立在了前往阴间的路上。 在进入阴间之前,会先受尽炼狱折磨,神智丧失者入冥府。 在将柳梦的尸体扔到地下室的时候,席沉又去看了卢伊的尸体。 原本的棺材中完全没有了卢伊的尸体,凭空消失了一般。 从地下室离开的时候,席沉差点被留在了里面。 那些悬挂着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非常的密集,似乎都在阻止席沉的离去。 好不容易回到客厅的时候,席沉便看到其他归来的人。 看他们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劫后余生。 见到席沉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当真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几乎都倒在了地上。 然而在这些人中,席沉却没有见到刘非与王景辉。 没有见到人的话,能够想到的便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休息的时候,席沉却离开了别墅,来回了好几趟,不知道在做什么。 再回来的时候,便瞧见温孤仞已经醒过来了。 从神情上来看的话,不是那个有点蠢的家伙。 不用席沉主动开口询问,温孤仞便将之前的事情大概叙述了一遍。 可以说他们当时其实是非常危险的。 雅兰已经确认了刘非是人,并非是那个诡,而在一起的温孤仞他们就更加不是了。 真正的诡不是别人,竟然就是卢琳。 这是他们都未曾想到的事情,卢琳他们明明就是意外被卷进来的,为什么诡会盯上卢琳不说,还能够完美拥有卢琳的记忆,就连王景辉都没有怀疑。 这才是他们所困惑的。 有了刘非在后,雅兰思考的更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现在那只诡很可能真的已经不在欧可的体内。 那么如果温孤仞他们擅自行动的话,很可能会遇上真正的诡。 意识到这一点的雅兰一直在给温孤仞他们打电话,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不知道拨打了多少个电话,无论是温孤仞还是屈正,没有一个人接电话的。 好不容易接通的时候,对面的声音还没有传过来,卢琳的声音却率先传了过来。 此时的卢琳从雅兰他们的眼神中也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可能是被怀疑了,竟然也不打算伪装了。 双眸中带着深刻的怨毒朝着他们走来。 电话那端还有着屈正的声音传来。 不受控制的,雅兰拿起了电话,明明是自己的嘴,却不受控制地对手机另一端的人说出了:“我现在和卢琳在一起,我们就在……” 当时屈正确实打算带人直接找过来的,既然确定雅兰与卢琳是人的话,自然是要将人找到的。 但是温孤仞却从雅兰的语调中听出了不对。 这种说话的语调分明不是雅兰平时说话的风格,更像是被操控的后果。 而且卢琳出现在雅兰身边的话,会不会太巧合了? 请王景辉再次给卢琳打了电话,这次接通电话的却是温孤仞。 王景辉是关心则乱,没有察觉到不对,但是温孤仞从一开始就抱着怀疑的态度去接听的,所以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问题。 声音不对。 之前卢琳因为小姑娘的原因,声带是受到伤害的,虽然已经过了两天了,但是那么严重的伤害没有那么容易好。 所以卢琳的声音应该是有几分沙哑的,包括之前讨论的时候,卢琳也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的。 但是现在从手机那一端传来的声音虽然还是卢琳的音色,但是在声调上却出现了变化。 一个人再怎么会伪装的话,一些习惯都是不会改变的。 手机另外一端的人绝对不会是卢琳。 这样的结论当然是王景辉无法接受的,但是他也不是那种会拿其他人生命开玩笑的人,只能够憋着。 找到刘非吧。 如果能够远远见到刘非的话,就能够确认了吧。 被挂断的电话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落地,成了一团麻花,没有了接通电话的可能。 “卢琳”其实并不需要自己去找屈正他们,只要自己在卢琳体内的话,王景辉一定会找过来的。 而面前的两人对她来说也是诱饵罢了。 除非其他人已经打算彻底放弃他们了,否则的话一定会找过来的。 之后温孤仞他们因为没有发现刘非的踪迹,猜测剩下的三位可能都在一起了。 温孤仞的意思是将他们全都放弃吧,既然剩下的人在一起的话,其实对他们也方便,最后的时间一起抓就好了。 但是这一刻,猎物与猎人就已经出现了变化。 温孤仞他们从最开始的猎人变成了现在的猎物,他们要避免的是被卢琳找到。 这期间王景辉的手机还是会响起。 紧跟着是温孤仞他们的手机。 即便有人打开了静音,但是亮光在树林中依旧是清晰可见的。 在屈正他们准备将手机扔掉的时候,温孤仞跟他们将手机全都要了过来,当然还留了一个手机,但却也取出了手机卡,这样的话,就只能够看时间了。 紧跟着温孤仞便一个人带着手机离开了。 温孤仞将这些手机全部开启了音量模式,还是开到了最大音量的那种,然后扔到了树林中的各个位置,就连树上都被扔了一个后,这才找了一个离手机有点距离的位置隐藏了起来。 当一个电话再次打过来的时候,树林中便响起了手机的铃声,那声音当真是要穿透整个树林一般。 在尝试了几次之后卢琳便知晓了这是温孤仞他们诡计,根本就是在耍它呢。 愤怒的卢琳似乎打算爆发,但是却生生克制住了。 而后将视线对准了雅兰与刘非。 如果一直带着这两个的话,他们也是很容易就会跑掉啊。 但是我们暂时都还是猎物呢,还不能够厮杀。 虽然不能够杀死,但是却可以做一点别的事情,比如说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 卢琳就是这么做的。 雅兰可能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察觉到卢琳的意图之后,刘非居然不是抛下雅兰独自逃跑,而是将逃生的机会交给了雅兰,自己留下来拦住了卢琳。 即便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意味着什么。 刘非果真也是有一些手脚功夫的。 但是他不是席沉,没有怪力,根本没有办法与卢琳相比较。 被勒住脖子的时候,刘非当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却在那一刻,诡脱离了卢琳的身体直接进入了刘非的身体之中。 雅兰跑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听到后面传来的动静,下意识加快了脚步,结果回头看去的时候,却看到了刘非狼狈的身影。 她应该逃跑的,但是可能是刘非留下让她逃走的背影让雅兰怎么都做不到独自逃生,在这个时候停下了步伐,看向刘非。 刘非看上去十分的狼狈,雅兰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逃离的,但对方安全的话,她就少了几分愧疚感。 但是这一切的动作却被温孤仞给记录了下来。 他站的距离是有几分远,但是他那手机只是取出了手机卡啊,其他的功能还是在的,比如这摄像头的功能是真的不错啊,简直就是高清无码的那种,如果不是夜色影响了发挥的话。 可能这诡在成为“鬼”之前也是有所限制,以至于没有发现温孤仞的存在。 从远处跑到卢琳身边的时候也是花费了一点时间的,好不容易摇醒了卢琳,确定对方看到自己,已经变成己方的一员后,温孤仞便直接将卢琳留在了原地。 相比较跟着他们的话,还是在原地会比较安全一点。 之后温孤仞便绕其他的路,相比较雅兰与刘非更快的速度找到了屈正他们。 所以当雅兰与刘非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依旧是空空如也的场景,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 一次是巧合,多次呢。 明明留下了记号,却不肯见面的原因,不知不觉间雅兰便意识到了,但是此刻的她却不敢轻举妄动。 她与刘非此刻可是相互扶持的状态,若是戳破的话,最先遇到危险的便是她了。 其实如今的状态挺好的,如果能够这么周旋下去的话,只要能够达到最后的时间点的话,他们说不定就能够反败为胜了。 但是温孤仞没有想到的是卢琳会提前醒过来。 之前虽然勉强弄醒了卢琳,但是最后卢琳又昏睡过去的。 结合之前欧可昏迷的时间来看的话,卢琳不应该这么快苏醒才对。 但偏偏就是这么地巧合。 卢琳醒了过来,还遇见了正在寻找温孤仞他们的刘非与雅兰。 那个时候的雅兰正好找到机会与刘非分开,还没有完全离开呢便瞧见了卢琳。 三个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气氛有几分怪异。 下一刻刘非的身体便发生了变化。 血色的雾气从刘非的身体中涌出,侵染了周围的空间,一点点蔓延开来。 他们最不想的事情发生了。 第73章 见诡(73) 在这一刻刘非变成了真正的鬼,至于说刘非之后能不能保留自己的意志,从他没有出现在这里便能够猜到了。 在刘非周身发生变化的时候,雅兰率先反应过来,毕竟是在诡园中经历过类似事情的人,这个时候不带任何犹豫地直接跑路了。 至于卢琳的话。 那就对不起了,从之前刘非让雅兰独自离开,雅兰便当真离开便能够看出,雅兰是有自私的一面的,而后面因为一时的愧疚,竟然让自己陷入到如此危险的状态。 同样的愧疚,她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雅兰是跑了,但是卢琳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呢,被附身之后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同时也让卢琳的精神有几分恍惚,一时间根本没有意识到。 以至于当刘非彻底完成转化,裹挟着血雾朝着卢琳而来的时候,这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但是死的人却不是卢琳,而是不知道何时冲过来的王景辉。 被血雾笼罩下瞧不见的深处,传来的是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卢琳在这一刻瞪大了眼,下意识就要朝着血雾伸出手。 而雅兰却直接将人拉走了。 真是该死的,自己就应该直接跑才对,为什么还要回头将人拽走啊! 王景辉的死亡是出乎意料的,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之中最先领盒饭的人竟然是王景辉。 被拉走的卢琳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之前发生了什么。 瞳孔微缩之下,便要甩开雅兰的手回头。 “你想让他的死变得毫无意义吗。”雅兰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让卢琳放弃了回头的打算,但是看卢琳的双眼就知道这位根本就没有放下。 这个时候卢琳已经意识到了,若不是因为自己刚才反应迟钝的话,王景辉也不会在自己面前被拖进那团血雾之中。 这血雾弥漫的速度非常的快。 虽然他们的速度当真算不上慢了。 被缠上的话,会不会与王景辉是一样的下场,光是听到那样的声音就觉得头皮发麻,他们可不想经历啊。 一路的奔逃之下,第二个遭殃的便是欧可。 这个家伙其实也挺可怜的吧,从进入到游戏的第一时间便已经被附身了,后面虽然好不容易回归自我了,但是也没有享受到片刻的安宁。 逃不了的。 你们身上有我的记号啊,嘻嘻。 陪我玩吧。 那些记号只能够感受到人呢,而现在,你们都是人了哦。 他们很快便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速度是比不过那弥漫开来的血雾的,一味的奔逃的话,他们就算能够跑出血雾的范围,到时候也会因为离开了游戏场地而被判定任务失败吧。 难不成到时候他们还要再来一次不成。 拼一把。 这是温孤仞做出的选择。 或许这四十五分钟的限制,不仅仅是落在他们身上,也是落在诡异身上的。 之前的柳梦不是一样在四十五分之后便被带走了吗? 所以此时在寻觅他们踪迹的诡异也同样受到这个限制,它绝对也想要在四十五分钟解决这个游戏。 稍微改变了角度的温孤仞朝着雅兰他们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屈正虽然不是很清楚温孤仞想要拼什么,这个时候也只能够跟上去了。 在与雅兰他们汇合的时候便发现这个时候已经是卢琳带着雅兰在跑了,在体力上,若不是因为卢琳的帮忙的话,雅兰这个时候早就被血雾吞噬了。 几个人跌跌撞撞奔逃的时候,温孤仞提醒他们。 现在距离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只有三分钟左右了。 若是他们还不能够结束游戏的话,那么即将面对的不仅仅是诡异了,还有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些家伙。 “回去!” 是的,这就是温孤仞的选择,他选择回去,甚至冲入到血雾之中。 这一刻雅兰他们还以为温孤仞是疯了。 但是温孤仞根本没有跟他们开玩笑。 “你们如果玩网页游戏的话就会知道,很多游戏的cg很喜欢通过营造压迫感的方式,将参与者逼迫到绝境的位置,通常还很喜欢卡在最后一秒。看得就是到底最后是游戏者先崩溃,还是cg先结束。” “既然这是游戏的话,为什么就不能够是在营造这种紧张的氛围呢。”温孤仞是在赌,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 若是时间再长一点的话,他们或许还有更多的思考时间,但是现在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前面已经快到树林的出口了,如果我们离开树林的话,也会被认为游戏失败,没有比这更糟糕的结局了。” 再来一次的话,谁知道这次隐藏在他们中的诡究竟是什么。 就算不是这一次,下一次他们还可能经历相同的事情,如此情况下,除了跟着温孤仞拼一把,也没有其他选择。 这个过程中温孤仞一直注意着手机上时间的变化。 此刻的他们就站在了树林的边缘,只要一步跨出的话,他们就能够离开这里了,但是他们偏偏停留在了这里。 随着他们的动作放缓后,那血雾弥漫的速度似乎也慢了几分下来,但却依旧朝着他们而来,是越来越近了。 最后他们有没有成功,看温孤仞他们此时还在这里便知道了。 他们成功了。 在最后一秒到来的时候,他们直接进入到了血雾之中。火山文学 这血雾果真是被认为是诡异的一部分。 只要进入其中的话便会被默认是被捉到了。 又卡在了最后一秒,这一轮游戏结束。 即便再多的不甘都没有任何的用。 其实当时他们若是没有逃跑的话,而是在诡异转化完成的同时出现在诡异面前的话,那他们也算是同时被捉住,同样可以开始新的一轮才对。 但是当时的情况那般,谁能够那么快想到这样的方式呢。 就连最后的行为,温孤仞都是在赌罢了,好在最后是成功的。 “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选择?”最后的最后,温孤仞看着其他还在昏迷的人,有些好奇席沉的选择。 “我啊……”席沉轻笑道,“或许会和你一样的选择吧。” 骗人。 温孤仞有这样的感觉,就是觉得席沉是在骗人。 是啊,他就是在骗人。 如果是自己的话,在刘非即将彻底转化成诡异之前,只会直接将对方的头颅拧下来。 毕竟那个时候的刘非还是血肉之躯啊…… 至于那么做之后会发生什么,就不在席沉的思考范围了。 几乎是在他们各自沉默的时候,其他人也陆续醒了过来,最先醒过来的便是卢琳了。 醒过来的卢琳双眸变得有几分空洞,只是盯着席沉与温孤仞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别墅向外走去。 席沉他们都没有将其拦住,而是任由对方离开了。 因为王景辉的死,卢琳现在定然是不好受的,便让她独自待一会儿吧。 第74章 见诡(74) 咔哒咔哒的声音从地下室的入口传来。 好似生锈的齿轮重新启动之前会发出的声音。 肉眼可见的寒意从地下室弥漫了出来,很快整个客厅之中都覆盖了一层的薄冰。 若是席沉与温孤仞还未有行动的话,这个客厅中很快便出现两座冰雕了。 其实他们倒是想要尝试一下如果直接离开别墅的话会怎么样的。 可能是他们的想法被感知到了,外面立刻传来了撞击的声音,从那声音上来判断,两人得出一个结论,不是对手,还是跑吧。 席沉怀里的黑猫现在恨不得直接晕过去,怎么感觉这里面比外面还要危险呢。 谁来救救猫。 黑猫欲哭无泪的时候,席沉与温孤仞已经冲上了楼梯。 下一秒他们是连人带猫都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他们消失后没有多久,整个客厅已经完全变成了冰窖一般的存在。 地下室的声响是越来越大了,第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地下室的门口,第二道,第三道……越来越多的身体聚集了过来,他们模样凄惨。 与此同时外面撞击的声音似乎消失了。 这从地下室走出来的尸体们啊,一部分可能是陆续死于这个别墅的人,还有一部分,或许就是上一场爆发游戏的时候,死去的那些人吧。 不过据说数量上不是比现在更多吗。 这些身影从出现之后先是站在原地静止了片刻,似乎在想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紧跟着他们的目光投向了台阶的方向。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声音,这些尸体同时向着楼梯走去。 很快,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似乎整个地下室的尸体都出现在了这里,正一个个地没入到楼梯之中。 随着这些尸体的消失,周围的空间却并没有恢复原样。 反倒是小女孩的身影出现在了客厅之中,正对着楼梯的方向坐着,摇晃着两只小腿,抱着怀中的小熊,声音极低:“哥哥啊,虽然有约定了,但是也要等你能够真正结束游戏才可以啊。” “真是期待你的表现呢,一定会,非常有趣吧。” “小熊,我们也该回去喽。” 回到真正属于他们的空间之中才对。 下一刻小女孩的身影便也消失了。 再说回席沉他们吧。 他们之前的猜测没有错,这第十三级台阶背后果真是另外一个世界。 但是这个世界却没有他们想象之中的阴森恐怖,反而很是……温馨? 确实有这样的感觉。 他们此刻好像是身处游乐场之中。 很梦幻的一个地方。 但是身边并没有温孤仞的存在。 在进来的瞬间,他们应该就被分开了。 至于其他人的话,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席沉尝试着走动,行为上并没有受到限制。 但是当席沉辨别了方向,尝试着准备离开游乐场的时候,便感觉到了身体上的束缚,似乎在将他往回拉扯,靠得越近,拉扯的力道就越明显。 游乐场本身就在阻止他们的离开。 可是只有游乐场没有人的话,会不会太奇怪啊。 席沉只是在脑子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而已,下一刻周围便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身影。 一个游乐场即便再大,但是如果数量足够多的情况下,还是会有分到同一个地点的可能吧。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这都追到这里了啊。”席沉正准备尝试着要不直接动手试试的。 结果眼见数量越来越多之后,席沉决定暂避锋芒,还是打游击战吧。 所谓的打游击战就是,现在是先走为妙。 当席沉转身离去的时候,那些被传送进来的尸体们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朝着席沉涌了过来。 他们的目光贪婪,想要将眼前的生命吞噬殆尽。 双拳难敌四手,虽然席沉是很厉害啦,但是不代表他能够一个人将这些都解决了。 迎面看到了同样跑过来的温孤仞,他们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啊,这么大的游乐场这么快就能够再见到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之后,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换了一个方向。 能够被追的这般狼狈,说明他们彼此身后都跟着不少的东西才是。 若是现在靠近的话,那不是两面夹击。 但是其他方位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啊。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那些尸体的速度与正常人的速度是差不多的。奔跑起来也是一样的,但是灵活性上的话,比常人要低一些,毕竟是一些尸体罢了,身体肯定会有几分僵硬的。 借助着游乐场本身的器材设施,两人总算是将身后紧追不舍的尸体暂时躲了过去,而后直接进入了厕所之中。 他们进来的时候,因为周围没有尸体的存在,所以暂时还没有被发现。 但是若是一直留在这里的话,还是会被堵住的。 因为他们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的尸体游荡在整个空间之中。 另外一点让他们意外的是,这个厕所中有的还不仅仅是他们。 在这里他们还见到了屈正。 屈正的模样有几分狼狈,应该也是在追逐中躲到这里面来的。 三个男人是面面相觑,席沉与温孤仞的状态还算好,但是屈正此时的神情却多了几分麻木。 刚从一个游戏中出来又进入到了另外一个游戏,难怪屈正会这样了。 “放轻松一点,只是最后一个,结束了,我们也便能够离开了。”席沉如此说道。 但是屈正并没有做出回应。 可能他也是不理解席沉是怎么做到心态如此放松的,明明他一个人去完成的游戏,心理上应该更加害怕才是。 他们在厕所中逗留了片刻之后,温孤仞才开口说道:“不能够留在这里了。” 因为他已经看到厕所的外面已经出现了第一具尸体。 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的话,若是还留在这里,他们很快便会被包围。 于是三人离开了厕所,向着远处而去。 “你有什么办法吗?”温孤仞询问着身边的席沉。 在这样的情况下,席沉还真的想到一些尝试的方式,只是不知道成功率会怎么样。 “先解决一批吧。”席沉如此说道。 如果真的令他们全都聚集起来的话,那才是真的糟糕。 “我也知道,但什么地方才是最合适的。”温孤仞再次问道,他们出现在这里,还没有等完全了解这里的设施呢,就被迫进行了逃亡,对周围的情况都不了解,要怎么布置陷阱啊。 “嗯,让我想想。”席沉如此说道,目光在周围不断打量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所寻找的便是标识,游乐园中都会有这样的东西的,指示标,告诉他们对应的位置上分别是怎样的场所。 这一路跑过来的时候,席沉的脑海中已经记下了不少这样的地点,现在正在脑子里给他们汇总呢,这需要一点的时间,没有那么的快。 “labyrinth,将他们都吸引进去。”席沉突然指着其中一个指示表说道。 屈正与温孤仞抬头看去,果真看到了一个英文单词。 但是他们对中英文的翻译没有席沉这么快,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 “迷宫?”温孤仞最先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嗯。”席沉颔首,就是不知道这个迷宫的材质究竟是怎样的,能不能够将他们困在里面。 折了方向的三人立刻朝着迷宫的方向而去。 看到之后,也不得不惊叹一声。 如果说这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游乐场的话,那绝对会火爆全球的,但是这却是存在于一个不应该存在的空间中而已。 即便还没有靠近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感觉到了这建筑的宏大,等他们靠得更近一点的时候,越发感觉到可怕了。 这个时候他们还真的以为自己来到了希腊神话中的labyrinth,那个忒修斯杀死牛头人的地方,据说用一个线团走出了无法走出的迷宫的。 “这里还挺大的。”席沉回头看了眼身后那不知道多少的尸体,而后说道,“如果这般大的话,只是这么一点的数量有点可惜了,再聚集过来一些人吧。” 这么大的地方若是浪费了的话,未免太可惜了些。 温孤仞是一样的想法,但是屈正却不想去面对更多的尸体了。 况且他此时的体力已经快要达到极限了。 毕竟当时在树林之中也是一场追逐战,那时候他的体力都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虽然之后在别墅中休息了一会儿,这不代表他的体力就完全恢复了。 “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温孤仞如此说道。 温孤仞与席沉的打算显然是一致的,他们还是打算多吸引一些过来,将他们困在迷宫之中,最好能够随着迷宫一起消失。 屈正没有办法,无法阻止这两个疯子,只能够自己进入到了迷宫之中。 迷宫中很大,只要屈正小心一点的话,完全可以避开的。 当然大部分的尸体还是跟着温孤仞与席沉走了的。 为了能够更快地将尸体聚集起来,席沉与温孤仞干脆是分头行动了。 两人的速度都是非常快的,也足够的小心。 但是这里面的尸体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这已经不仅仅是地下室的那些了吧。 就算地下室的尸体再多,也不至于达到这样的数量才对。 席沉看着身后那乌泱泱的一群,数量上根本就是数不清的状态。 确定这样的数量已经足够之后,这才重新回到迷宫的方位,当然在这期间,他将见到的新的设施位置都记忆了下来,防止之后是要用的。 远远的便也看到了同样黑漆漆的一片。 看得出来,温孤仞的收获是同样不小啊。 第75章 见诡(75) 为了防止他们进入迷宫之后,这些尸体便直接离开了,两人还故意在迷宫的入口做出了一些挑衅的行为之后,这才进入到了迷宫之中。 刚走出没有几步呢,转角便遇到一具尸体,这个应该是之前追着屈正进来的,但是将自己弄迷路的可怜尸体吧。 只是单个尸体的话,解决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即便两个人将这尸体的头颅都砍下来了依旧是没有用的。 没有头的尸体已经跌撞地扑向了席沉他们,就连那颗头颅都尝试着张嘴咬向两人。 如此看来的话,只是单纯的爆头没有任何的效果啊。 不知道分尸的话,能不能行呢。 但是他们现在没有时间了,不然席沉的话还真的想要尝试一下呢。 现在只能够暂时摆脱这具尸体,迅速没入到迷宫之中。 身后的动静有几分激烈。 应该是那些尸体全都涌了进来。 但是因为入口实在是太窄了,以至于他们暂时被堵在了入口的位置。 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虽然知道这些尸体没有脑子,但是这也太没有脑子了。 温孤仞他们犹豫着要不要趁现在将这些尸体都解决了的时候,这些尸体终于意识到了他们的问题一般,暂时退去之后,一个接一个地涌了进来。 好了,现在不用犹豫了,赶紧跑才是正事。 温孤仞与席沉没有选择分开跑,而是一起的,这样路上遇见落单的尸体的时候也能够一起解决。 虽然不能够直接消灭这些尸体。 但是砍下头颅之后,这些尸体的行动会变得缓慢许多,也是可以给他们离开的时间的。 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没有发现屈正的存在。 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困在了迷宫的某个地方。 “你知道怎么离开吗?”温孤仞在顺手解决了面前的尸体之后问道。 他们将这些尸体困在了这里,他们自己也同样困在了这里,总不可能就留在这里一一与这些尸体周旋吧。 “我问你啊,如果你是游乐场的老板,建造了这样一座迷宫,你觉得能够留住顾客多久?”席沉偏偏在这个时候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而温孤仞还当真去想了:“用不了多久吧,毕竟只是迷宫,这里的装饰也没有那么好看,如此的死板,当弄清楚这里的构造之后,就会对这里失去兴趣,最多是被当做打卡地罢了。” 席沉拍手说道:“没有错,那如果你是老板的话,你会怎么保证这迷宫的客流量不会流逝呢?” 这当真是个好问题,温孤仞不是老板,所以他没有想到。 而席沉此时却伸手敲了一下墙壁。 “实心的,看来你的想法是错的。”温孤仞说道,并没有笑话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火山文学 “真的是这样吗。”席沉却并不这么认为。 他们又走出了很远。 这期间席沉一直在尝试敲击墙壁。 温孤仞并没有觉得席沉就是在做无用功,甚至帮忙一起敲击。 而一次次的尝试下,他们成功了。 音色的变化预示着周围的墙壁有问题。 “看来是真的啊,找一下开关吧。”席沉说道。 说着便在周围的墙壁上摸索了起来,而温孤仞则是在周围注意着不让那些尸体靠近。 头顶的天空是阴沉的。 不是他们不想爬上去,在墙壁上行走。 实在是这墙壁有点光滑,根本不适合攀爬,而且高度上也是偏高的,最狠的就是建造迷宫的家伙在上面安装了一排的尖刃,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绝对是故意的。 找了一会儿没有发现的席沉稍微拉开了与墙壁的距离之后,调整着自己的位置。 温孤仞也没有催促他。 抬头看了眼天空,再看看面前的墙壁。 席沉在口袋中摸了一下,手机居然还在。 取出来,打开了灯,而后照在了墙壁之上。 其中一块砖头的颜色出现了变化。 席沉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传闻中的labyrinth中也是存在着各式各样的陷阱的,这些陷阱十分的危险。 如果说这个迷宫当真是仿照其建立的话,其中绝对也会有这些陷阱。 所以席沉这般做,是打开墙壁呢,还是说会产生陷阱呢,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显然,席沉与温孤仞的运气并不好,所以这第一次按压下去的后果便是,他们遇见的是陷阱。 当箭矢从墙壁中激射而出的时候,差点将两人捅成了马蜂窝。 险而又险地避开了所有的箭之后,两人都有些沉默了。 许久之后,温孤仞才缓缓开口说道:“如果说这是游乐园老板做的话,那现在离倒闭也没有多远了。” 谁家老板会真的在游乐场中安排真箭啊。 但是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人刻意去找机关吧。 “看来报废了,再找找吧。”席沉如此说道。 他还是不打算放弃。 当然之后两人没有再亲自尝试了。 遇到那种明显不对的地方,或者他们觉得不对的地方,直接引来一些尸体,让他们帮帮去试探。 效果是不错的,这些尸体也是真的惨的。 有的被直接砸成了肉酱,有的被巨石碾压而过,有的直接被分尸了,有的则是被万箭穿心。 当真是各式各样的死法都齐全了。 也让温孤仞与席沉意识到了这个迷宫之中的危险比他们想的还要多。 所以屈正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也很可能就是在这里面遇见了危险,说不定早就已经死翘翘了。 当然浙西陷阱也帮席沉验证了一件事,那就是怎么让这些尸体彻底失去行动力。 成肉酱的那些肯定是没有办法了,包括那被压成纸片的,也是没有办法的。 被分尸的,只能够在地上蠕动了。 看来想要让这些尸体彻底不能够动弹的话,就需要将他们变成一团肉酱或者灰烬的话,才是最好的选择。 再又一次的尝试之后,面前的墙壁终于是打开了。 这次没有任何的危险。 那具帮忙打开入口的尸体呆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傻傻地往那刚刚出现的入口走去。 但席沉与温孤仞是直接出手将其解决之后进入其中。 关门的开关就在一边,随手按下之后,身后的门便被关闭了,将那具尸体完全阻隔在了外面。 这里面的空间不大。 毕竟是在墙壁之中。 两个大男人行走在里面其实是有几分勉强的。 别看走在外面的时候发现那些墙壁其实很厚,但是这中间有些位置却是被掏空的,为了保证稳固,所以掏取的空间不是很大。 有些地方甚至他们只能够侧着身子走。 这空间自然不会是藏身的地方,应该是游乐场的员工用来调整机关的位置才对。 因为他们一路上已经看到了不少的机关了。 应该是有其他位置的,不可能只有这样一处地方永安里更换机关。 在他们的脚下,应该还有一处空间才对。 毕竟这里有些墙壁之间并不是连通的,这样的话,员工进出会很麻烦。 席沉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他们在之后确实找到了通往下面的入口。 在迷宫的下面,还存在着另外一处的空间。 这里就很大了,是一个个的小房间组成的,每个房间中都有着自己的编码。 席沉与温孤仞检查了这里的房间,没有任何的人,像是荒废了许久一般。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很多的油。”席沉将一桶又一桶的油搬了出来。 估计是为了润滑用的,这里的仪器那般的多,一不小心就会生锈的,自然需要多一点的防护了。 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导致游乐场没人了? 本来就是一个衍生的空间,难不成还要关注一下这里的故事不成。 温孤仞在这里找到了迷宫的图纸,上面将迷宫中各个位置的情况都标注了下来。 这纸直接交给了席沉,让他去记忆就可以了。 而后两人不断穿梭在迷宫之中,借助他们已经知晓的通道,将这些油倾倒在了各个地方。 当然只是油的话,根本就是不够的。 还有更多的助燃物都被他们放在了迷宫的各个位置。 依旧是没有见到屈正的。 最后通过地下通道离开的两人直接站在了入口的位置。 火光燃烧速度还是很快的。 他们并不是站在入口的位置点燃的,而是直接点燃了地下空间。 为此还打开了各个入口。 那些火焰会从地下上涌,甚至因为那些设备的原因,还会带来爆炸。 两人已经跑出很远了,身后传来的爆炸声说明了此时的状况是非常的危险的,如果回头的话。 至于说没有出来的屈正怎么办。 不好意思,我们不是圣母,你自己没有跟我们一起的,也找过了,没有人,所以就算是死的话,也别怪我们了。 这样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游乐场中其他人的注意。 第78章 见诡(完) 他们哪里有时间思考这个,但是只来得及想怎么找到彼此,又或者找到安全的地方,还真的没有想过离开游乐场。 “那就尝试离开一下吧。”席沉如此说道。 之前的尝试是失败的,当他想要离开的时候,总有一股无形的拉力将他扯回游乐场的场景之中。 但为什么是拉力呢,如果真的不想他们离开的话,完全有别的方式吧,比如说完全没有尽头的空间,又或者在他们靠近的时候直接传送。 只是拉力的话,总觉得会给出几分希望的样子。 席沉打算再尝试一次,离开这里,离开游乐场。 他只是有一种猜测。 这里是小姑娘构造的游乐场,会不会本身就是类似于一种沙盘般的存在。 他们是身处在沙盘之中的玩偶,供建造这里的人欣赏玩乐。 而在他们试图离开的时候,就会有无形的手将他们拽着往回走,让他们不会脱离这个沙盘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想要见到小姑娘的话,就要冲破这个沙盘才是。 这样的想法值得一试,全员通过了这样的想法。 但是若是开着观光车的话,不一定能够抵抗这样的拉力。 更别说观光车之前因为卡了卢邢的头颅,直接损坏了,现在是没有办法使用的。 “开过卡丁车吗?”温孤仞问身边的两个女生。 就席沉那开车的技术,就算没有开过,也没有问题。 “游戏中开过算吗?”沉默了片刻后,雅兰如此说道。 卢琳就很诚实地摇头了。 “一人一个?”温孤仞看向席沉。 “可以。”席沉直接应下。 两个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对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们直接冲进了一处宽阔的跑道赛场。 这个时候她们意识到了这两位是打算做什么了。 其实是想要拒绝来着,但是这两人根本没有给他们拒绝的机会,直接拽着就上车了。 但是卡丁车内的空间就那么大,说实话,两个人的话,着实是有几分挤了,但此时也不是抱怨的时候。 现实中,卡丁车是不允许上路的,但是谁让现在是在游戏中呢,就要不拘小节才对。 这么快的速度也真难为这两人还能够开得稳稳当当了。 反正卢琳与雅兰的脸色都算不上好看。 虽然说是要冲出游乐园,但是他们此时连游乐园的出口究竟在什么地方都是不知道的,怎么才能够冲出去。 其实很简单,朝着一个方向过去好了。 只要是一个环形的场地,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去的话,总会到达尽头的。 事实也是如此。 他们在路上不是没有遇见那些尸体。 若是最开始的那般数量,即便是用堆积的都能够挡住他们的去路了。 但是在席沉与温孤仞解决了两大波之后,剩下的这些已经做不到这种地步了。 终于,席沉与温孤仞都感觉到了阻力的存在,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阻止他们离开这里一般。 午夜临,绾青丝,镜中人,谁为真 十字路,阴阳汇,碗声脆,谁相见 香烛燃,着寿衣,冥府路,谁人归 捉迷藏,躲猫猫,不见踪,谁是鬼 角角站,轻拍肩,唤我名,谁不知 笔中仙,今生缘,前世问,谁作答 一二三,四五六,鲜血铺就台阶道,欢迎来到我的乐园 童谣声响起,仿佛就回荡在他们的耳边,提醒着他们小姑娘就存在于他们的周围。 “你们太坏了,我请你们玩,你们却破坏了我的玩具,既然这样的话,你们来做我的新玩具好了。” 伴随着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周围的环境一点点暗沉了下去,很快便会陷入到黑暗之中。 他们的身体一点点僵硬。 卡丁车还在继续往前冲,但是他们却没有办法继续操控了。 黑暗即将将他们吞噬的时候,却响起了席沉的声音:“我们来玩游戏吧。” 黑暗中久久没有回应,许久之后,才听到小姑娘欢快的笑声:“所以哥哥是终于想要跟我玩了吗?” 这个终于就很有意思了,之前你到底是拒绝了多少次,不对,你们到底是见过多少次面了啊。 “是啊,之前人太少了,玩不起来,现在人多了才好玩啊。”席沉是面不改色地忽略掉了其他人的目光。 “唔,既然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哦。”小姑娘的声音出现在黑暗中的各个角落,愉悦的声音中依旧带着几分冰冷,“那哥哥想要玩什么样的游戏呢?” “无论玩什么样的游戏,不出现的话,就玩不了吧。”席沉如此说道。 又是如此几分钟后,周围的黑暗一点点退却,小姑娘穿着可爱的裙子,抱着小熊出现了。 而出现的位置就是在席沉的车头,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盯着席沉。 “现在哥哥可以说了。” “玩过家家吧。”席沉如此说道。 小姑娘愣了一下,温孤仞他们的表情快要皲裂了。 他们难以置信地盯着席沉,似乎想要确认席沉是否是认真的。 但是他的表情说明了,他就是认真的。 “那,好啊。”小姑娘很愉悦地答应了。 “那我来扮演爸爸。”席沉直接抢占了角色。 这个时候前任已经能够确认这货是认真的。 见其他人没有反应之后,席沉直接给他们指派了角色:“这是你妹妹。”指的是卢琳。 “那是你叔叔和他老婆。”莫名被拉郎配的温孤仞与雅兰。 小姑娘没有丝毫觉得席沉是在占自己便宜,反而很开心地揽着席沉的手臂:“爸爸。” 席沉也是非常自然地抱着小姑娘。 当真是“父慈子孝”啊。 如果忽略小姑娘的身份的话。 如同做梦一般,他们这群人当真是陪着小姑娘将游乐园内的设施基本是玩了一遍,嗯,适合小姑娘的那种游戏。 天色已经晚了了,这次是真正游戏内的天黑了。 席沉依旧抱着小姑娘:“已经很晚了,我们应该回家了,你需要休息了,小孩子熬夜的话,对皮肤不好哦。” 小姑娘乖巧地靠在席沉的怀里,笑得十分的明媚:“好啊,那我们回家了。” 话音刚落,神色便出现了转换,陡然变得阴冷:“你觉得我会这么说吗。” “不会吗?”席沉笑得无辜。 一大一小对视许久后,小姑娘突然扭头看向卢琳:“将那东西收起来吧,那对我没用。”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卢琳还是拿出了枪。 那是属于王景辉的配枪,是卢琳去树林中找回来的。 她是想要用枪来解决那个杀害王景辉的诡异的。 然而对方却似乎并未出现,是直接死在了那片树林之中吗? 卢卿卿他们无法碰触,小姑娘既然能够与席沉近距离接触的话,说明也是有实体的吧,这样的话,会不会能够被伤害到。 带着这样的想法,卢琳取出了手枪,她克制到了现在,终于是忍不住了。 然而小姑娘只是一个眼神看过来,卢琳便感觉到手腕上一阵刺痛,根本拿不住抢。手中的枪坠落不说,身体上也感觉到了压力,直接被压得跪在了地上。 面对这样可怕的小姑娘,席沉却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好了,别跟妹妹闹脾气了,真的要睡觉了,我们来讲故事吧,讲完之后,就要休息哦。” 这次小姑娘盯着席沉许久之后,轻声说了一声好。 恍惚之间,他们周围的环境便出现了变化。 充满童话气氛的房间中,小姑娘躺在被子里,身边是一只大熊,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熊,目光明亮地盯着席沉。 在席沉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温孤仞他们便被直接传送了出去。 周围那如同冰窖的环境让雅兰与温孤仞打了一个寒颤,只是卢琳似乎并没有跟着一起出来。 席沉也是一样。 正在他们怀疑席沉出事的时候,他们同时收到了诡园的通知。 任务完成,传送中,火急火燎的那种,好像是上赶着赶紧将他们送走。 而原本温柔地准备给小姑娘讲故事的席沉直接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打了个哈欠拉开了与小姑娘之间的距离。 小姑娘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次算作是报酬好了,但是下次的话,我可不会这么轻易让哥哥你离开哦。”小姑娘晃动着两只小短腿,“那时候,我会彻底掌控这里,到时候邀请哥哥过来玩好了。” 小姑娘作为最后守关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他们通过。 不死到只剩下一个人是不会停止的才对。 但谁让席沉帮她真的召唤来了卢伊呢,所以作为回报的话,小姑娘不介意直接放点水。 比如说直接给出通关提示。 消除“我”身上的怨念。 小姑娘从出生到死亡都是在别墅之中,从来没有人真正陪着她玩过,陪伴她的只有玩偶罢了,她也想要好好的玩一次啊,所以她构造出来的才会是一个用来玩耍的游乐场。 但是小姑娘也不能够做的太过,因为从之前超时之后就会出现的怪物来看,在这个游戏的背后还有其他的操作者。 游乐场是小姑娘的空间,自然能够调节时间的。 你要说小姑娘放水,之前的追逐战并不是在玩闹,一个不小心就真的死了。 包括后面,也是席沉点明了玩耍的主题,这可算不上是小姑娘放水哦。 其实从一开始小姑娘就表达了她的愿望啊。 她真的只是想要找个可以陪她一起玩的人而已。 诡园通知的声音响起,提醒席沉即将离开事实,但是小姑娘抬手却封闭了这里的空间,倒计时戛然而止。 “我们的时间只有一点点哦,那就速战速决吧。” ps:六一快乐,端午也快到了,一同祝福吧,希望你们快乐。 说了两天内结束,所以今天直接三章,也是挺佩服自己的。 小姑娘这边确实从一开始就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咯,她可是一直在让席沉陪自己玩呢,但是席沉没有答应而已。 当然若不是席沉弄来了卢伊的话,他们的玩,那就不是什么正常的“玩游戏”了,毕竟小姑娘可是弄出来迷宫的,你们觉得会玩什么可怕的游戏。 导致现在的情况形成的,是之前点点滴滴的积累哦,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第79章 标记 【任务结算中……】 不知道其他人的结算时间与自己是不是一样的啊。 席沉总觉得自己这边结算的时间总是有点长,是生怕多给自己积分还是咋地? 没有管诡园结算的席沉看了那面写满好感度的墙壁。 果不其然,上面再次多出了两个名字。 一个属于卢卿卿,看到这个名字,席沉就能够想到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呢。 卢卿卿对席沉的好感度可以说闯了正的历史新高了。 就是不知道被一个灵异盯上,还是这么高的好感度盯上的话,能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吗? 这下面一排的名字应该是没有顺序的,纯粹就是看谁先碰到。 但是上面那一排似乎是不一样的。 原本建中一直都是排在第一个的,后面出现的名字没有谁能够爬上去的。 但是此刻在建中名字的旁边出现了一个新的名字。 嗯,如果那能够算得上是字的话。 席沉表示他不认识那个字,说是字,还不如说是符文呢。 并列而行的话,看来是同级别的存在吧。 也是这一堆的好感度中唯一是零的存在,这样真的很没有成就感诶。 左手手臂传来轻微的刺痛,席沉垂首看去,黑色的暗纹一闪而过。 而这不过是小姑娘留下的小小印记罢了。 “时间有限呢,哥哥,我能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吗?”小姑娘歪着脑袋无辜地盯着席沉,下巴枕在玩偶熊的头上,“反正哥哥身上已经被留下那么多的印记了,多我一个也没有关系吧。” 那么多印记的意思是那些所谓的好感度吗? 按照诡园的说法,那些好感度的显示也代表了他们对席沉的关注度,凭空关注的话,不太现实,所以留下了记号,怎么自己都没有发现呢。 “当然,那我身上都有什么样的记号呢。”席沉没有拒绝,反而笑问。 小姑娘上下打量了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一片树叶,在你心脏的位置,金色的火焰燃烧在你的眼角,重叠的瞳孔是黑色眼睛的记号,眉心有的是双色鱼,还有……” “可以了。”席沉打断了小姑娘的话,他基本已经能够猜到这些留下印记的分别是谁了。 这群神魔是闲得啊,还好没有显形,这要是显形出来的话,自己的模样会不会就是一个行走的条纹贴? 小姑娘也就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她会盯上席沉的话,除了席沉脑子里的东西之外,还有就是被席沉这一身的印记给惊呆了。 怎么会有一个人被这么多的存在盯着还活得好好的? “印记的话,我已经留下咯,若是以后哥哥再出现的话,我就能够发现咯,到时候,我可不会那么轻易让哥哥你离开了。”所以在此之前,你可千万要活着啊。 什么时候留下的印记,明明小姑娘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动作。 其他留下印记的家伙也是一样,悄无声息的那种,根本不会给出被发现的可能。 小姑娘的视线落在席沉的肩膀上,那只黑猫一直缩在席沉的肩膀上装死呢。 瞧着黑猫,小姑娘一招手,黑猫便直接悬在了半空中,四只爪子乱蹬,全身炸毛的那种:“哥哥既然喜欢这只黑猫的话,那我倒是可以将它变成你的宠物哦。”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如果是之前的话,小姑娘也没有办法让席沉带着黑猫离开,毕竟席沉的随身空间是不能够装入活物的,黑猫是活着的,所以无法装入。 但是小姑娘却有着另外的办法啊。 阴冷的感觉弥漫着整个左手手臂,小姑娘跳下床,直接牵起了席沉的左手说道:“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哥哥你的这只手已经被侵蚀了,但却没有废掉。” 这只手,就是之前融合了卓御那只手臂的手。 当时没有任何的感觉,现在这种阴冷的感觉倒是泛上来了。 “活人是没有办法容纳阴物的,所以哥哥,你的身体不正常,你的脑子也是一样。” 小姑娘可不是在骂人,她说的不正常是指席沉脑子里多出来的东西。 “我会用特殊的方法在你的这只手臂中构造一个空间。”这种活是信手拈来。 “但是容量有限,容纳一只黑猫的话已经足够了,所以哥哥就不要尝试放其他东西了,这里将会是这黑猫的专属位置哦。” 席沉觉得可惜了。 不顾黑猫的意愿,小姑娘直接将黑猫放在了席沉的手臂上,然后用力按压了下去。 随着黑猫的一声惨叫,直接在原地失去了踪迹。 席沉活动了一下手臂,没有任何的感觉。 “有这只猫在的话,哥哥你的身体被侵蚀的速度也会慢一点。”小姑娘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还不忘提醒席沉,“但是哥哥,你还是需要注意点的哦。” “若是能够找到方式将其弄出来的话,才是最好的。” “一直这样的话,你的身体迟早会被侵蚀,那时候,哥哥虽然会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但是还是否能够保持神智的话就不一定了。” “哥哥,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在听到小姑娘说自己能够变成他们中的一员的时候,席沉是有几分心动的,但是为此失去神智的话是不行的,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方式吧。 “哥哥,你身上的阴物太多了,也会加快你被侵蚀的速度哦。”小姑娘再次提醒。 无论是那块皮,还是骨讹,本身都算得上是死人的东西。 “我会注意的。”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席沉却有着其他的打算。 从席沉的表情中猜到一二的小姑娘不再劝说。她觉得能够被留下这么多印记,还能够如此安然无恙的人,应该没有这么容易嗝屁。 而且他有一种感觉,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能够再次见面了。 到时候这位哥哥说不定还能够给自己一个惊喜呢。 在此之前,她需要做的是完全完善这个世界的规则才行啊。 在叮嘱完席沉之后,小姑娘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在小姑娘之前的压力下直接昏迷的卢琳身上。 “她的话,我就笑纳了。”小姑娘笑道。 “不换个更加年轻的吗?”席沉问道。 “她可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呢。”小姑娘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原本不想让她这么快知道的。” “她一直都知道吧。”席沉如此说道,“你们之中,有人找过她。” 否则之前对卢琳不会那么地了解。 “不,她并不知道。”小姑娘摇头说道,“但是有一点你说对了,我一直在关注着她啊,毕竟是唯一的后代了,总要给出几分关注才对。” “但是你现在却打算将其抹灭。” “哥哥是在同情她吗?” “怎么可能呢。” “也是,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呢。她啊,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现在我只是将轨迹拉回到原本的位置罢了。”小姑娘笑道,而后看着席沉说道,“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哥哥你应该离开了才对。” 几乎是在小姑娘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席沉便直接从原地消失了。 在席沉消失后不久,缺失了一只手臂的卓御出现在了小姑娘的身后。 “你还真是幸运啊,就这么被爸爸看中了呢。”小姑娘抚摸着卢琳的脸颊,但是这话却是对身后的卓御说的。 卓御没有回应。 “你太弱了……我也一样。”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的大佬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她也不过是一颗觉醒的棋子。 想要脱离掌控的话,那就需要更为强大的力量去冲破。 “加油吧,一起去爸爸所在的世界。” 卓御没有回应。 而小姑娘摸着下巴说道:“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给你找一副正常人的身体才可以啊。” “只是你好像没有亲人了啊,那就等下一批的人了,这次我们来陪他们好好玩玩吧,你在里面挑选一个合适的怎么样?” “嗯,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先挑一些合适的家伙才行呢。” 毕竟席沉与温孤仞之前的行为让她手中好多的玩具都报废了呢,想要构造出新的场地的话,还需要新的玩具加入才可以啊。 “那就,多来一点血腥来洗涤这个世界吧,爸爸一定也会喜欢的……” 放下袖子的席沉忽略了手臂上的感觉。 他能够感觉到黑猫的存在,只是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将黑猫弄出来。 与此同时,诡园这边的结算终于是完成了。 【任务结算完成】 【奖励发放中】 【基础积100,任务参与完成数量五,额外积500,卡牌抽取次数三……剧本损坏百分之三十,扣除积分300】 【游戏者现有积分-1200,卡牌抽取数量三】 呃,当真是太好了。 考核本是过了,但是这积分吧,还是负了,就算再来一次的话,这也没有正的可能性啊,这是在告诉席沉,下个本结束之后,他就可能受到诡园给出的惩罚吗? 那惩罚完之后,这积分能不能清零啊。 原本还以为成为正式成员之后有什么不同呢,结果发现与之前没有任何的不同,所以这些人为什么想要成为正式成员呢。 没有在这个空间中停留太久的席沉直接回到了现实之中。 空间之中,诡园的系统音还在不断响起。 【检测到违规者,请尽快处理】 不知道这里说的违规者是不是指席沉,应该不是吧,要不然的话,诡园可以在刚才直接动手了啊。 第80章 游戏预警 封闭的空间内,头顶是白晃晃的灯光,刺目的,光是盯着的话,眼睛都有几分发酸了。 青年瞪大了眼睛盯着头顶的灯光,然而在这样的灯光下,他却没有任何生理上的反应,比如说流出两滴泪水什么的。 黝黑的双眸没有焦距,似乎他就是一个死人罢了。 一片黑影笼罩而下,将头顶的光芒所掩盖。 原本没有动静的青年却在此时开口说道:“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不过这片阴影的主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我说你还想这样子多久?” 长舒一口气,青年缓缓坐起。 随着视野的开阔,这个时候才会发现,这封闭的空间中躺了一排的人。 看他们此时的状态,着实有几分惨不忍睹,要非说他们活着的话,好像也不太现实的样子。 他们临死前一定非常的痛苦吧,那般扭曲的姿态,生前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拉你起来?”玩世不恭的家伙朝青年伸出了手,却被青年直接无视。 起身的青年看了眼角落里蜷缩的身影,眼中闪过几分厌烦,这些人啊,想要报仇,最后害怕退缩的还是他们。 在这一地的尸体中,活着的似乎只剩下三人了。 那角落蜷缩害怕的,完全看不清正面的。 站着的两个青年就好多了,无论是刚刚起身的青年,还是那玩世不恭的家伙,模样上都差不到哪里去。 一个面容冷峻,一个却偏向阴柔。 “走吧,这次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我们应该返回提交任务报告了。”阴柔男说着便开始翻白眼了,“啊啊啊,为什么我们还要交报告啊,无论在哪里上班都逃不了交报告的命啊,真是太苦逼了。” 冷峻男着实有几分忍不住了:“你闭嘴,每次的报告都是我在写。” “能者多劳嘛。”阴柔男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若不是没有办法的话,冷峻男才不想跟身边这家伙做搭档呢,但谁让他们两个就是被迫绑定的。 准备直接离开的两人根本没有去管角落中的那个家伙。 反正在他们离开之后,乐园这边也会自己处理好后续的事情的,根本不用他们担心。 不过还没有等他们离开呢,阴柔男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有新的任务哦。” 冷峻男却没有像他的搭档那般的高兴,而是皱眉说道:“我们接下来应该是休假的时间,这点上,乐园是同意的。” “可若是需要跟诡园那边合作呢?”阴柔男直接将任务面板展现在了冷峻男面前,“你看到了,是诡园那边需要我们这边的帮助呢。” 冷峻男的眉头皱得更狠了:“诡园,那个目空一切的?也会寻求其他乐园的帮助吗。” 阴柔男笑道:“这点我倒是听说过,现在乐园不好做啊,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可是在盯着呢。” “虽然诡园作为大哥大吧确实是厉害的,可惜当年元气大伤之后,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呢,以至于一些小鱼小虾的话,总是在挑战诡园的权威呢。” “如今我们这位大哥大啊,总算是想起来它手底下还有一群小弟呢,这不,就找上门了。” 阴柔男这话听着就像是在嘲讽一般,但说的也是事实。 “所以,你要拒绝吗?” 这种其他乐园指派过来的任务,他们完全有拒绝的权利。 冷峻男一开始也打算拒绝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诡园请我们帮忙究竟是做些什么。” “我看看啊……”阴柔男将资料全都调了出来。 片刻之后才说道:“嗯,似乎是一个叛逃者从诡园中脱离逃到了我们这边,需要我们这边帮忙解决,另外就是想要让我们这边帮忙辨认一个人。” 阴柔男一边说着,一边将照片调取了出来:“其他人的话都是无所谓的,叛逃者也是标明了的,就是这个人,诡园想要让我们弄清楚他身上的情况。” 冷峻男抬眼看去,那照片分明就是席沉的模样。 “瞧着还是不错的,看这笑容,多么的标准啊。”阴柔男靠着身边的搭档,对席沉是评头论足。 “我不喜欢他。”只是看了一眼,冷峻男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阴柔男却人挑眉说道:“为什么呢,看着挺好的啊。” 直觉吧,看到这张照片的第一眼,冷峻男就觉得这个人是个麻烦,巨大的麻烦。 从冷峻男的姿态来看,他似乎是打算拒绝了,而此时阴柔男说道:“你最好不要那么快拒绝,这次我们接受诡园那边的任务,甚至给诡园中的游戏者安排游戏其实也是一种尝试。” 可能是之前的事情导致诡园的想法发生了改变,所以现在才会联合其它乐园。 乐园的地位不容置疑。 因为当年诡园元气大伤,其它乐园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 因此联合起来是乐园之间的一种选择方式。 别看他们这边的乐园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但实际上,若是它真的不愿意的话,这个任务也不会分派到他们这边来。 冷峻男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此时的脸色才越发的难看。 “所以,你现在还想要拒绝吗。” “废话。”冷峻男还能够说什么呢,直接接下了任务。 反正只是一个游戏的话,他们分属不同的乐园,之后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不要这么丧吗,若是这次尝试成功的话,说不定我们也能够去其他乐园玩一圈哦。”阴柔男拍着搭档的肩膀说道,“我听说其他乐园可比我们这边有趣多了,不是这般一成不变的游戏。” 真是一个好消息呢,但是冷峻男并没有为此感到高兴。 他现在更想做的是回到自己的空间中,然后喝上一杯咖啡。 “所以,你觉得我们这次安排怎样的一个本会比较有意思呢?”阴柔男已经在思考之后的任务了。 然而冷峻男直接将阴柔男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下去,而后说道:“任务的开始,在我度假结束之后。” “诶?”阴柔男愣了一下后说道,“这样不好吧,这个时间,他们都能够再来一场游戏了,万一这一场游戏的话,我们要处理的这个家伙变得更加强大了怎么办。”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能不能收敛一下你脸上那兴奋的表情啊。 “更强大的,也是一样解决,只是一个跳槽的背叛者,你解决不了。” “好吧,那为了他们,我也要好好设计一个本才是啊。”阴柔男笑着,神情逐渐的变态。 “有病。”冷峻男看他的目光是越发的嫌弃,而后不耐烦地说道,“现在该离开了。” 席沉这边还不知道,自己下一场的任务还没有开始,下下场的游戏都已经决定好了。 诡园可能就是见不得席沉逍遥自在吧。 …… 封人攱这家伙是恋爱了吗? 席沉懒洋洋地躺在懒人沙发上,在他的腿上趴着的是同样懒洋洋的黑猫。 一人一猫的姿态是诡异地重合了。 余光注意对面坐着的封人攱脸上正露出刻意的笑容。 有情况啊。 这是网恋了? 不怕遇见网骗吗? 嗯,对封人攱来说,这点好像是不用担心哦。 席沉拨弄着腿上的黑猫,揪了一下黑猫的尾巴,不知道这次的女朋友能够坚持多长的时间啊。 为了保证封人攱能够和平恋爱下去,席沉保证这一个月不会惹事的。 “有没有照片啊,一起看看啊。”席沉懒洋洋地说道。 封人攱这才将视线从电脑上移开,看了眼席沉腿上了黑猫。 说起这个黑猫也不知道席沉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抱回来的。 就是几天前说要出门一趟,逛了大约半个小时吧,便抱着一只黑猫回来了,还说要养猫。 你连自己都养不好,你还养猫? 最后这重担还不是落在了自己身上。 不过这只黑猫是真的很乖,不吵不闹的,关键还会自己上厕所诶。 这么一只黑猫,席沉说是在垃圾堆里面捡的,封人攱咋那么不信呢。 不过席沉愿意养一只猫也挺好的。 毕竟养宠物令人心情愉快,也能够减少席沉自杀的频数,何乐而不为。 此时瞧着这一人一猫的姿态,封人攱好像有点明白席沉为什么要养这猫了。 “我警告你啊,别跟我抢人。”封人攱警惕地看着席沉。 “……”席沉真的很想说,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准备跟你抢人的吗,上扬的嘴角带着几分探究意味的眼神,“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会网恋,会教坏小朋友的哦。” “我这是恋爱自由。”封人攱一边说着,一边将照片展示在了席沉面前,“就是这个人,我调出了她的照片还有摄像头,是本人。” 且不说你这么做的话,被逮到就是违法的。 就是这照片里的人,咋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熟悉呢。 “你这眼神是几个意思?”封人攱被席沉盯得有几分发毛。 “……这个人啊,我可能认识。” 第81章 端午节快乐啊 “你认识?”封人攱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的僵硬吧。 席沉认识……他能够认识什么样的人? “你,学生?”自己应该没有这么背的运气吧。 席沉摇头:“这颜值还达不到。” 席沉的那些学生,颜值当真是没有低的……所以席沉的这句话是认真的。可能席沉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其实是有点隐藏的颜控属性的吧。 就是这话停在封人攱中总觉得有点不得劲,不是你这话的意思是我看中的这位颜值不够呗? “那是你的前任?”封人攱自己刚说完就直接否定了,“不对,你根本没有前任这种东西。” “……”这次轮到席沉不得劲了。 “是你某次的目标?”封人攱问道。 席沉再次摇头。 封人攱眉头一皱:“总不可能是雇主吧。” “……你可以往日常一点的方向想想看。”席沉说道。 封人攱这家伙都在想些什么啊。 “你的日常除了宅在家中自杀或者出门自杀之外,还有什么日常吗?”封人攱冷笑。 “……”这话说的当真是没有毛病,但是席沉还是稍微反驳了一句,“这段时间我就没有。” 确实是没有,难得席沉能够如此安稳,因此封人攱才想着找个对象,他不是席沉这种完全没有欲望,又或者欲望不正常的家伙。 “所以呢,你这是在哪里认识的。”封人攱放弃了猜测。 “我说玩游戏认识的,你相信吗?” 安静了片刻后的封人攱直接点头了:“信。” 除了这方面之外,封人攱也想不到席沉能够从什么地方认识其他人。 只是封人攱还没有意识到席沉说的游戏和他理解的游戏根本不是同一种的存在。 只是在说完之后便盯着屏幕中的照片看了片刻,还在呢喃道:“倒是没有想到,她也会玩游戏,明明记录浏览里面,没有任何与游戏有关的东西。” “……你真的离进去不远了。”席沉说道。 封人攱却啧了一声说道:“跟你的事情暴露的话,我现在就能够进去了。” 嗯,好像还真是啊。 席沉轻笑着侧身,将黑猫从腿上提溜到了怀里面,下巴靠在黑猫的头顶,完全不顾黑猫的挣扎:“看在你照顾了我这么久的份上,有一点还是要提醒你的,她可不适合你。” “是吗……那就算了。”封人攱这说放弃就放弃的,没有丝毫的犹豫。 本来就是在网恋阶段,真实的见面都没有过呢,要说真的有感情的话,还真不是。 封人攱这家伙钓人究竟是做什么的,他们是心知肚明。 席沉一般不会给出提醒,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看来这个人当真是有问题的,所以封人攱放弃的极为干脆。 “饿了。”席沉突然说道。 封人攱一脸嫌弃地看着席沉,但还是乖乖起身:“等着。” 他可不想让席沉去做饭,不是心疼席沉,而是心疼厨房。 聊天界面上,聊天的头像还在闪烁。 席沉抱着黑猫坐在了桌边,一手撑着下巴看着闪烁的头像,点开了聊天记录。 看着里面的聊天内容,一股绿茶的气息扑面而来。 怎么说呢,也就能够骗骗类似封人攱这样的家伙:“啧,还是对女人一点都不了解啊,被骗的团团转。” 黑猫跳上桌子,探头探脑的似乎是打算看看屏幕上写了什么。 小爪子伸出来,似乎打算按键盘,却被席沉捉住了爪子:“小家伙,这可不能乱碰啊。” 小可:是我打扰你了吗,抱歉啊,如果你在忙的话,那我一会儿找你也是可以的 看着那弹出来的新的信息,席沉一边摸着黑猫光滑的毛发,一边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回消息呢。” “喵~”别问猫,本猫不知道。 “你说约出来见一面怎么样?”席沉这话不知道是在问猫呢,还是在问自己呢。 黑猫晃动着尾巴,估计也是没有听清席沉在问些什么。 “家里没食材了,只有一些面,就煮了,一会儿我出去买些,你要一起去吗?”封人攱就是随口一问,席沉一个死宅不会跟他出去的。 然而他却听到席沉的回答是:“可以啊。” 狐疑地看着席沉,心想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便瞧见席沉坐在自己的电脑面前,快步走了过去,将电脑拿到一边:“你少碰我的电脑。” “真小气。”席沉抱着黑猫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躺着。 我那是小气吗。封人攱脸都黑了,你自己什么一个手气不知道啊。 余光瞥到界面上的信息,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眉头蹙起。 又看向席沉,沉着脸说道:“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上面的消息是怎么回事吗。” 席沉眯着眼,懒洋洋晒着太阳,都不给封人攱半分余光:“既然你觉得她不错的话,那边瞧上一瞧嘛,说不准是我弄错了呢。” 还有你会弄错的东西? 封人攱有时候也不清楚席沉这货究竟在想些什么。 “总之别动我电脑。”封人攱再次警告了一句之后这才回到了厨房中。 电脑未曾被合上,聊天界面已经被关上了,那上面留下的最后一段对话却是席沉替封人攱回应的。 我们见一面吧。 好。 界面合上之后,留在屏幕上的便只剩下一张照片了,一张看着有几分柔弱腼腆的长发姑娘,长着邻家女孩般的模样。 汪辛可啊。 这是还活着呢。 世界有时候当真就是这么小,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在现实中也能够遇见。 “你是怎么加上的?”封人攱前几任的女朋友席沉也算是见过的。 其中最长的应该就是大学的时候的那位吧,也算是他的初恋女友,可惜后来女方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在毕业之后便选择了分手。 后面的几任都因为席沉的原因无疾而终,虽然席沉自己也觉得挺无辜的,你们谈你们的呗,关我什么事,我都没有嫌弃你们在我面前撒狗粮来着。 网恋的话,还真是第一次呢。 “在一个群聊中。”封人攱一边说着,一边将电脑拿了过来,在操作着什么,而后终于是调出来一个群,“就是这个。” “我是在维修的时候无意间进去的,借用的是别人的账号,本来是想要自己建一个的,但是建不了,就一直用的别人的号。” “她也是群里面的一员。” “不过这里面的人虽然不少,但是说话的没几个。”封人攱解释道,“我可不是盗号,我现在用的这个号,似乎已经注销了很长的时间,不小心被我激活了而已。” 那你还真是有够不小心的。 席沉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之后,眸色便深沉了几分,直接将电脑合上,笑眯眯地盯着封人攱说道:“退了吧,这个群里面都是一群神经病,不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封人攱看席沉的眼神有几分怪异,而且你自己就是个有病的,好像也没有资格说别人吧。 “你不会也在这个群里面吧。” 席沉摇头:“怎么会呢,不过里面确实有那么几个曾经是我的病友呢,要不要我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大可不必。”就算席沉不说的话,他也不打算再进去在这个群了,里面的人说话都像是有大病一般。 “现在就退出。”席沉说道。 封人攱会觉得奇怪是自然的,因为在这个群里面,席沉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哪里来的? 自然是在诡园中遇见的人啊。 而他们都在这个群里,是不是说明了这个群其实是诡园中某些人聚集的群,而那些变成灰色的账号代表的就是那些已经不会再上线的人呢。 封人攱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闯进去的,居然这么巧合,还是说根本不是巧合? 应该是巧合,若是故意的话,他们一旦在群里一旦提及到诡园,封人攱又在现场的话,他们可能会有被抹杀的凶险。 看来真的是无意识闯进去的。 那么汪辛可想要见封人攱的原因又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发现封人攱用的是本应该死去的人的账号产生了怀疑想要试探呢,还是说以为封人攱确实是游戏者,所以想要利用封人攱? 无论哪一种都有可能对封人攱产生影响。 想要确定对方的目的的话,只要能够见上一面就可以了。 汪辛可不知道的是,封人攱这家伙已经通过技术手段直接破译了她那边的摄像头,窃取到了她的模样。 所以之后的见面当真就是单方面的见面了。 用晚餐的席沉戴好宽大的口罩又戴了鸭舌帽之后,这才抱着黑猫同封人攱出门了。 此时另一个城市中,汪辛可刚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 学生? 别开玩笑了,汪辛可早就毕业了,原本她是一个苦逼的上班族,但是自从进入到诡园中之后,她就是一个不差钱的。 只是她并没有像别人一样,利用积分兑换太多的钱财,对她来说够用就可以了。 现在的汪辛可的主业是算是插画师吧,这也是她之前所喜欢的一个职业。 结束绘画工作的汪辛可看着桌面上的聊天记录,微微眯眼,又调出了他们部分诡园游戏者建立的群聊。 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聚集在了一起,有的人是互相认识的,有的从未见过面,可能一次经历过一个本,也可能再也见不了了。 封人攱用的那个账号其实是汪辛可之前一个同伴的,应该算是同伴吧,但是她记得那位是死亡了的。 再亮起的时候自然引起了汪辛可的怀疑。 所以才会引出了之后的试探。 手边的电话响起。 第1章 阳光福利院(1) 阿禾,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天空 天空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玩儿吧 他看着这个世界,伸出的右手想要触碰明媚的天空,然而覆盖在脸上的左手,让他只能够通过缝隙去看。 虚幻的,模糊的,隔断的,带着重影。 有没有那么一刻,你曾怀疑过这个世界的真假? …… 上一秒还在温暖的被窝中休息,下一秒便出现在了游戏里面是什么体验? 席沉表示,他现在的体验感极差,甚至有点想要杀人了。 虽然吃了药,但是还是有几分昏昏沉沉的,身体的感觉也有几分沉重。 但是外人看着他的话,只会觉得此时的席沉有几分阴沉吧。 也不是没有生过病,可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以至于席沉都快忘了那样的感觉了。 饥饿的感觉一点点侵袭着他的大脑,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提醒着席沉他现在的状态十分的糟糕,随时都能够休克。 就算是发烧感冒的话,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鼻翼间充斥的是发霉潮湿的味道,耳边的细微的声响更像是老鼠爬过的声响。 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席沉这里已经不是温暖和煦的房间了,也不会有人照顾生病的自己了。 明明大脑的警告告诉席沉,此时昏睡过去是最好的,但是席沉却还是反抗着自己的意志睁开了双眼。 视线是有几分模糊的,偏高的天窗被栅栏封得非常的严实,但还是能够透进来些许的阳光。 昏暗潮湿的环境,对于席沉来说陌生而又熟悉。 熟悉是因为,这里确实存在于他小时候的记忆中,陌生则是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这里了。 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没想到还有回来的一天啊。”席沉一开口就发觉自己此时的声音不对。 虽然有几分干涩沙哑,但是依旧能够听得出来此时的声音是偏稚嫩的,这可不是成年后的席沉会发出来的声音。火山文学 本来是想要从床上坐起来的,但是却发现浑身无力的状态下想要做到这样的动作确实有几分困难。 只能够费力地抬高了双臂。 纤细瘦弱的手臂,这分明就是一个孩子的手。 随着高高抬起,衣袖下滑,露出了左手手臂上的疤痕。 在这样瘦小的手臂上,这样的一条疤痕可以说是非常的狰狞了。 翻红的结痂看着十分的恶心。 看得出来,当时的伤口一定非常的深。 一手垂落,落在了眉宇,触摸之下同样能够摸到疤痕的痕迹。 有点想要笑,但是因为此时的状态,那笑声有几分断断续续的,苍白的脸色因为这样的笑声泛起了红晕,直到急促的咳嗽让席沉不得不停止了笑意。 手臂遮住了双眼,上扬的唇角像是在笑,又好似在哭。 是这里啊,又回到这里了,回到了过去的自己。 曾经有无数次,席沉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看着周围的黑暗也会想一件事,会不会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才是梦呢,又或者他的人生就是一场梦。 第2章 阳光福利院(2) 在与席沉分开的那个本中,纪清当真以为自己可能会直接死在那个本中,虽然最后出来了,但是也因为剧本被毁的事情扣了些许的积分。 好在他之前攒了一些积分,再加上那次的主导者不是他,所以积分还是够用的。 中间也经历了其他的游戏,都侥幸活了下来。 是幸运的吧,要是能够一直这么幸运下去的话就好了。 纪清是这么想的。 但是纪清怎么都没有想到,因为受到之前席沉催眠的影响想起了曾经的福利院,现在居然真的来到了这里。 他在游戏之中回到了福利院,还是回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身上。 看着周围一群叽叽喳喳的小朋友,他们似乎都没有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即便是在这样有几分破败的环境中,他们依旧是乐观开朗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无忧无虑的,他们喜欢这样的生活。 以前纪清也是喜欢的,明明之前也是在怀念的,可是为什么此刻真的看着这些孩子的笑容的时候,纪清感受到的却是恐慌呢。 他以为已经遗忘的人,再见到的时候,却清晰地印刻在了脑子中。 原来自己从未将这些人忘怀过。 颤抖的手表明了此时纪清的害怕。 这些人都死了的啊,包括自己当时也差点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此刻的他们都是灵异吗? 因为诡园的通知还没有来到,纪清也不能够确认这些究竟都是什么。 “阿清啊,怎么了,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吗?”温柔慈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的时候,纪清差点将手中的碗筷摔出去。 好歹是稳住了手,勉强露出了几分笑容,摇着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没有,只是好吃的太多,我不知道吃什么才是最好的。” 假话,早就吃过不少好吃的纪清怎么可能还看得上这些简陋的食物呢。 但是女人听到纪清这样的话却觉得很开心,摸了一下纪清的头颅,像是没有感觉到纪清那紧绷的身体一般说道:“既然喜欢的话,那每个都多吃一点吧,都是够的,若是觉得饭不够了,我再给你盛一点。” “嗯嗯。”胡乱的点头,此时的纪清有点心不在焉。 为什么诡园的通知到现在都没有到来呢。 难不成还真有穿越这种扯淡的事情不成……呃,他们都能够进入到无限游戏了,好像出现穿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古怪的想法是一闪而过。 纪清压下了此时脑子中那些纷乱的思绪,让自己看着像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但纪清不知道的是,除了他之外,与他一样有些摸不准如今是什么状况的是大有其人不说。 其中还有席沉的老熟人在呢。 若不是因为不了解目前的状况,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本的话,说不定这其中有些人啊就直接出手了。 这一条长桌上坐了将近二十个孩子,而纪清只是其中之一,席沉并不在其中。这一圈孩子的年龄都不算太大,十岁往上的就没有看到。 不知道是营养不良看不出来,还是说原本就是没有的。 第3章 阳光福利院(3) “阿洛,你真是的,怎么跑到其他人的房间了啊,要是被院长妈妈发现的话,你就倒霉了。”找人的是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在大声数落着身后的人。 那姿态就好像在炫耀什么,又或者是在表现自己一般。火山文学 不过在场一个在装睡,一个在发呆明天院长妈妈的好消息,剩下的阿洛像是在观察。 自讨没趣的孩子嘟着嘴坐到了自己的床铺上,他的位置正好是席沉的对铺。 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儿之后,提高声量问了一声:“阿禾,你醒着吗?” 席沉没有回应,之前那喊席沉的孩子替他回答了:“他睡着了。” “哦,睡得真早。” “不早了,院长妈妈要来查寝了,快睡吧。” 两个小孩利索地回到了自己床铺上,裹着被子团成了一个圈,打了两个滚。 席沉上铺的小孩探出个脑袋瞧着还站在下面的阿洛,好奇地看着他:“阿洛,你做什么呢,该休息了,记得把灯关了。” 名为阿洛的孩子沉默着,并没有立刻将灯关上,而是看着席沉裹在被子下的身影。 刚才用餐的时候大家都是见过了的,但是他却并没有见过席沉。 这个人是谁呢? 很显然,从这里便能够看得出来,这个阿洛原本不是福利院的人。 虽然不是福利院的人,但是严格说起来的话,这个阿洛还是席沉的熟人来着,如果说共同经历过一个本就算熟人的话,那么这位觉得算的上是熟人。 骆高下意识地想要扶一下头上的帽子,才意识到这个身体是没有帽子的。 没错,这个其他人口中的阿洛,其实就是陌言村的那位骆高。 看样子他也没事,安然无恙脱离了之前的游戏。 从陌言村的本中出来之后,骆高便在社区中到处寻找有关陌言村这个本的相关讯息。 诡园的游戏者都知道,他们所经历的每个本的时间正常是不会倒滞的,除非是游戏设定或者有别的特殊原因。否则的话时间线会一直前进,也因此即便是同一个世界观,所经历的游戏也不一定是一样的。 骆高本来是想收集一些相关的情报的,因为那最后的场景不对劲。 但是一圈下来之后却没有找到一个关于陌言村的消息的。 那可能hi一个全新的本。 而骆高还不知道的是,现在那个本其他人都进不去了,只有席沉有这个权限。 骆高已经完成了他的考核本,如今终于是正式成员了。 也算是经历过几场正式游戏了。 但是他觉得就算是正式游戏都没有陌言村那次那般惊心动魄。 虽然不清楚这个本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出现通知,但是这不影响骆高的心情,只希望这个游戏也能够平安度过。 看这里的画风,应该不会是灵异本吧。 如果再次安然离开的话,一定要去社区问一下,其他人有没有遇见这种出现bug的情况。 思索中的骆高已经走到了席沉的床边,看着没有动弹的席沉,抬头看向对床的人:“他怎么不去吃晚饭啊?” 对床本来都快睡着的小孩打了一个哈欠说道:“阿禾好像是生病了吧,不过没关系的,阿禾明天就能够好起来的。” 你们是不是太乐观了啊,对生病一点都不当回事的吗? 这语气就好像床上的席沉生病是一种家常便饭一般。 虽然很想关心一下小朋友,但是在游戏中的话,还是算了吧。 不放心地看着席沉的背影的骆高暗自在想,这个一动不动的人该不会已经死了吧。半夜诈尸的那种,直接给他们来个团灭? 带着这样想法的骆高有些不放心地朝席沉伸出了手。 当然他不是要伤害席沉之类的,只是想要看看席沉现在究竟是是死是活。 感受到自己的鼻翼间放过来的手指,席沉一挑眉,故意憋了一口气。 真正的阿洛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个家伙也是游戏者之一啊。 探出去的手却没有感觉到鼻息,骆高心中一沉。 这不会真的是一个灵异本吧,大半夜被鬼压床的那种? 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离开这个寝室的时候,席沉这才将这口气呼出之后,睁眼看向骆高:“困了,睡吧。” 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闷了好一会儿之后泛起了些许的红晕。 这分明就是一个活人。 微愣之下,骆高顺从地关上了灯,又带上了门,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应该属于自己的床上后才意识到一件事。 所以对方还活着,那刚才为什么感觉不到呼吸? 趴在床边的骆高盯着对面下层的席沉看了许久,其实看得并不是很清楚。眉头深皱之下,他在想一件事,会不会这个阿禾与自己一样也是游戏者? 就目前来看的话,席沉,骆高,温孤仞,纪清,京墨以及雨师妾已经有六个人在场了。 嗯,就目前状况来看,这可能真的是一场老友局。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游戏中还有没有其他熟悉的人在了。 有的话,会不会又是熟人呢? 席沉躺在床上,虽然已经很困了,但是他却睡不着,能够睡得着才怪呢,周围有这么一群人在的话。 他在盘时间。 被关禁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根据时间的长短,还有状态来判断的话,席沉还是能够盘出具体的时间的。 根据时间来看的话,席沉大概已经知道了明天院长妈妈会有什么好消息会宣布了。 上扬的唇角是嘲讽的弧度。 原本就是废弃宿舍楼改造的休息的地方,也不用指望这里有多么的崭新了。 楼道里的灯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前更换的了,忽明忽灭的,踩过的楼梯似乎都有几分不堪重负一般。 斑驳的墙壁露出的是青黑色的霉菌。 虽然经常打扫,但是过于老旧的房子还是会有很多地方弄不干净。 但这是多少年前了,能够有这样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已经是不错了。 虽然院长的年岁也算不上小了,但是出于爱美的天性,她依旧喜欢穿一双细长的高跟鞋,其实跟也不算高吧。 每次她都是踩着那双高跟鞋走过嘎吱作响的楼道,拿着一只光照并不强烈的手灯,走过每一个房间。 她会轻轻敲着门,柔声的询问伴随着每一次的脚步声,就好似现在。 “乖宝宝们,睡了吗?” 其实柔声的话,只是她自己的感觉罢了。 年岁大了,她的声音中难免带上了几分沙哑,偏偏还喜欢压低声音询问他们。 在这样的夜色中,听着很像是在演一部恐怖电影,更别说她的高跟鞋了,简直为这场恐怖电影增色不少。 片名就叫深夜的高跟鞋。 灯光照射过来,席沉能够明显感觉到那束光从他的上方掠过之后,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什么人进来了。 有人站在了自己的床边。 一个两个的,没完没了。 要是真的关心的话,倒是来个人照顾一下,或者给点药又或者给点吃的啊,任由对方自生自灭的,之后又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来付出后呈现出一种自我感动的状态。 简直就是可笑。 即便不睁眼,席沉都能够感觉到那凝聚在自己身上的炽热眼线。 席沉不可否认的是,院长在大部分的时候对他们所有人都很好,好到有种令人觉得害怕的程度。 对方的好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病态。 说白了就是有病,有病就应该去治,而不是在这里祸害小朋友。 骆高也没有睡着,因此也听到了那走进来的脚步声,还有那亮起的灯光。 现在不是去偷看的好时候,但是有时候就是有几分忍不住。 掀开被子的一角,骆高看到了一道算不上高大的身影站在席沉的床边,弯着腰,似乎在触摸着席沉。 这是院长吧,这是在做什么呢? 这个院长是变态,喜欢半夜摸到孩子的房间不成? 这么小,不能做些什么的吧。 还是说这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呢? 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的虚弱,像是要死过去一般。 院长只是在席沉的床边停留了片刻,而后像是察觉到身后的视线一般转身看来。 但此时的骆高已经完全缩进了被子中。 双眼紧闭,看上去更像是在做噩梦了。 “真是的,怎么能够盖的这么严实呢。”院长将手电放在了一边,将蒙在骆高脸上的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骆高的脸之后,这才重新拿着手电出门去了。 脚步声再次响起,很快便停下,紧跟着响起的便是轻微的敲门声,伴随着院长的询问。 在这个黑夜中依旧是如此的惊悚。 第4章 阳光福利院(4) 虽然没有指明对应的房间。 但是京墨他们也发现了,只要在外面的走廊中待上一段时间之后,便会有小孩出现,拉着他们其中的一个或者两个便往寝室去,口中还不忘抱怨他们今天是怎么回事,连寝室都不回了吗,不怕查寝的时候被院长妈妈骂吗? 因为不了解现在究竟是什么一个情况,因此他们也只是安静地待在彼此的房间中,从其他小孩的聊天中来了解情况。 就算是角色扮演的话,怎么着也该来个人介绍一些目前是什么情况吧,他们此时的身份又是什么,难不成游戏开始的前提是他们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成? 但是一群小屁孩之间的聊天话题,请问他们作为一群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如何与这些小屁孩交流呢。 居然在一开始就遇到了新的难题。 即便他们伪装着小孩的模样,行为举止也在模仿着,但是不像就是不像。 就是同寝室的孩子们似乎都没有发现他们身上的问题。 难不成他们如今的身体的性格表现就是他们原本的? 那还不如直接缩小他们的身体扔进来呢,何必将他们塞进陌生的身体中呢。 “小雨,快睡觉吧,你今天要跟我一起睡吗?”此时说话的这个小姑娘也是席沉的熟人了,就是之前去禁闭室中试图摇醒席沉的小姑娘。 脸蛋圆圆的,算不上多漂亮,但确实挺可爱的。 而小姑娘招呼的人就是席沉的某个学生,雨师妾了。 看着屋子中其他三位女孩子,雨师妾的手确实有几分痒痒。 他们那些人啊,从来没有同屋睡觉的习惯,因为谁都不知道半夜谁会起来捅你一刀。 因此还不如分开的好。 如今却要雨师妾跟三个小屁孩一起的话,真怕半夜醒来的时候,自己站在一片血泊之中。 “小雨,大晚上的就不要跑出去了吧,院长妈妈说晚上很危险的。”另外一个姑娘说道,当真是将院长的话奉为了至理名言。 雨师妾脸上挂着席沉的招牌笑容,将袖子里面的东西藏得更深了几分,而后对圆脸小姑娘说道:“不了,我还是一个人睡吧。” 圆脸姑娘盯着雨师妾看了一会儿,而后说道:“你怎么还学阿禾怎么笑啊,你笑得都没有阿禾好看。” 挑眉,雨师妾收敛了几分笑容。 阿禾……是谁? 之前在用餐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口中提及到阿禾,但是餐桌上却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似乎在他们这些人的口中,阿禾就是一个温柔到极致的人一般。 雨师妾还是挺好奇的。 明明是跟老师学习的笑容,但怎么都学习不像,这一点,她还真的是比不上九尾呢。 虽然很讨厌,但是他确实是最像老师的那个。 视线落在唯一没有说话的人身上,对方是与自己一起被拉进来的,几乎是进来之后便倒头就睡了。 如果同样也是游戏者的话,那这心也是够大的,真不怕在睡梦中被人砍死吗? 带着恶意的猜测,雨师妾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床铺。 再次躺在这熟悉的床铺上的时候,带给纪清的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人啊,总是在追忆过去,但是一旦让他们回到过去,却又是万般的不愿意。火山文学 纪清就是这样的人。 尽管在他向别人描述福利院的时候有多么的美好,但是实际上中间有多少添油加醋的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同房间的人中,纪清与另外三人的关系也就是一般般吧,虽然能够说得上话,但其实没有什么交情。 但是有一个人,纪清还真的想要再见一见,那就是阿禾。 他想见一见阿禾,看一看那个已经在记忆中变得模糊的人。 京墨与温孤仞进入的是同一个寝室,只是双方都没有确认彼此的身份呢。 温孤仞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京墨纯粹就是因为温孤仞的行为没有想到。 很明显这个温孤仞是那个有点内向腼腆,容易害羞,还带着几分胆小的温孤仞。 从进入到现在都没有遇见任何危险的情况下,另外一般自然是不会出现的。 “阿默,你又发呆了。”身后搭上来一只手的时候,京墨差点就动手了。 回头是一张有些消瘦的脸,若是脸蛋再圆润一点话,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算了,他不一直都是这样。”另外一个正在脱鞋的孩子抬头抱怨了一句,“今天都快累死了,我要睡觉了,你们不许打扰我啊。” 说着便直接躺在床上了。 “诶,那是阿默的床诶。”脸庞消瘦的孩子提醒了一句。 但是躺下的这位都已经开始打呼噜了,想要将人叫醒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只能够对京墨说道:“阿默,你要不去他的床上睡吧,下次你们还是换个床吧,你的床都快变成他的床了。” 说完之后,便又去架着温孤仞了:“小温,小温,你今天有什么笑话要跟我讲吗?” 京墨感觉自己有点头疼。 怎么尽是遇到这种角色扮演的。 若是成年人也是好的啊,怎么就变成孩子了。 相同的问题也浮现在了另外几个游戏者的心中。 小孩子的身体实在是太吃亏了。 无论这是灵异本还是众生本,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本,一个孩子的身体都是有几分费力不讨好的。 最关键的是,京墨他们能够明显感觉到他们此时的身体是有几分营养不良的,虽然吃的饱,但是饮食搭配非常的不合理,身体能够好才是怪事呢。 好不容易躺下了,想要试探着问一下问题,结果才发现这些正常的小孩在熄灯之后竟然立刻就睡着了。 不是,哪个小孩不闹腾,你们这么快就睡着了吗? 今晚注定有人会失眠,当然浅眠的人也会在这个时候惊醒,深度睡眠的不算。 响起的高跟鞋声音让人一下子便紧张了起来,黑夜中思绪纷乱之下,各种猜想都开始浮现,越是恐怖他们越是去想,回过神的时候便将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也是没谁了。 尖锐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楼层之中,伴随着敲门声,再加上如同鬼魅的声音,那种感觉简直了。 这时候他们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这次的本是灵异本了。 各种有关宿舍楼中的恐怖传说都回想了起来。 最后却发现纯粹就是他们想多了。 纪清小时候没有感觉,现在听着这样的声音才意识到问题,当初自己是怎么理所当然认为这样的声音就是正常的? 待院长踩着高跟鞋的声音远去之后,京墨这才从上层下来了,没有惊醒任何的人。 走到门边之后并没有立刻出去,因为外面的高跟鞋的声音并没有完全消失。 要说害怕的话肯定是有的。 但或许院长的这个行为是任务模式的开启呢,京墨只是想要实验一下而已。 与京墨抱有相同想法的人也是有的。 比如说骆高。 这种半夜敲门的行为,直接让骆高梦回陌言村,不过这两者是完全不一样的。 没有轻易打开门,因为这个门本身的声音是比较刺耳的,若是直接打开的话,一定会引起院长的注意的。 他们在等,等院长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二楼,而且他们此时又是小孩子的状态的话,他们倒是挺愿意翻窗出去的。 终于检查完了啊。 院长看着漆黑漫长的走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就是这样啊,大家都在一起,和和睦睦的,多好啊。 院长打着灯,穿过漆黑的走廊,刻意放缓的步伐,减弱了高跟鞋的声音。 原本以为院长已经离开,准备开门的京墨他们在听到外面走廊的动静之后,立刻停了下来,而后飞快地回到了床上躺着。 “门怎么开了。”院长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随后便是开门声。 灯光扫过,像是在确认什么,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这才重新关上了门。 京墨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这口气却硬生生被憋着了。 没有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对方根本就没有离开。 一秒,两秒……时间一点点流逝,院长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吱呀一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不是院长,是隔壁的温孤仞翻了个身,砸吧嘴,又笑了出来。 似乎说了一句什么梦话。 但是院长并没有觉得奇怪,又待了片刻之后,这次才是真正离去了。 而此时的京墨一口气终于是能够呼出去了。 通红的脸色完全就是憋得,实在是太难受了。 而黑夜中,温孤仞却睁开了双眸,此时的他与之前的温孤仞有所不同了。 这就奇怪了,还没有遇见危险呢,怎么温孤仞的另外一重人格就已经苏醒了? 其实温孤仞醒过来有一段时间了,从京墨打算开门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但是却是以现在的人格苏醒的。 平常的时候,他确实是遇见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 但有时候也会在主人格沉睡的夜晚醒来片刻。 又过了片刻之后,楼道里终于是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 院长终于是离开了,这下也算是安心了几分。 京墨下了床,本来是打算直接出门看一下的,但是却忍不住回头看向了温孤仞所在的床位,结果一回头便看到了悄无声息站在自己身后的温孤仞。 只见温孤仞揉着眼睛,似乎还带着几分困倦地问道:“你是想要上厕所吗,我们要不一起吧。” 说着不等京墨提出反抗的意思,便直接拽着京墨的手腕打开了门。 刺耳的开门声在黑夜中尤为的清晰。 第6章 阳光福利院(6) 明明只是一层的楼梯而已,骆高都不知道自己花费了多少时间才即将走到了尽头的位置。 从楼梯下去的第一眼便能够瞧见亮着灯光的房间。 橘黄色的光芒通过门上的窗口投射出来,照亮了一小片的区域。 房间内没有任何的声响,是开着灯睡着了吗? 这个院长是他们在这个本中,到目前为止见到的唯一的成人,身上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吧。 或许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小心翼翼走下了最后一层台阶的骆高终于是来到了门前。 窗户的话在房间的另一侧,所以从这边是无法通过窗户偷窥的。 能够看到里面情况的便只有门上的那小小的气口。 “……”骆高盯着那气口看了一会儿,果断选择了放弃。 自己的身高完全不够好吧。 门缝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够看得到里面的情况啊。 但是此时趴下,然后涂偷窥门缝的行为放在恐怖片中那就是作死。 因为这样的情况下,鬼要么和你一个姿势,要么此时就站在你的身后呢。 所以骆高只是贴着门,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 没有任何的声音,这位院长当真是没有任何的业余活动不成? 从这里暂时听不到声音的话,骆高本来是打算看能不能从这里出去的。 但是却发现这边的门是锁着的,不知道另外一边的状况怎么样。 检查了一下门锁,不知道能不能够撬开,或者找个机会直接将钥匙偷出来? 骆高这边想着,又折腾了一会儿,发现真的不能弄开。 因为这里距离亮灯的房间实在是太近了,若是弄出太大的动静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 其实原本骆高也不是真的很能够确定那个亮灯的房间就是属于院长的,直到高跟鞋的声音响起之后。 既说明了这房间确实是属于院长的,同时也提醒了骆高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院长准备第二次的查房了! 糟糕,此时如果跑上去的话,一定会弄出动静,若是被发现的话会是什么后果,骆高不知道,也不想要去尝试。 “来不及了。”低声咒骂了一声的骆高想着要不要冲到一楼的某个房间中直接躲起来。 但是担心开门会有声音,或者奔跑会弄出声音,又或者门根本打不开的话就糟糕了。 楼梯的下面。 一般情况下,一层的楼梯下面是会有一层的空间的,幽黑的死角,一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样的地方的。 门被打开了,脚步声响起。 手电的灯光扫过,骆高紧紧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流露出任何的声音,蜷缩着身体让自己完全置身在黑暗之中。 还好还好,那灯光只是一扫而过,院长并没有发现骆高的存在。 脚步声继续响起,从他的头顶经过。 停下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停下来,是发现自己的存在了吗。 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似乎要跳出来了。 难道是听到了我的心跳声吗? 如此安静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后,脚步声终于再次响起。火山文学 那高跟鞋踩踏的声音让人神经紧绷。 骆高缩在角落中不敢动弹。 如果自己现在从另一头上去的话,恐怕也会与院长来个面对面,也是一个被抓的下场。 现在只希望院长在检查的时候不要那么认真,没有发现寝室中是少了人的。 虽然自己离开前用枕头做了掩护,但毕竟粗糙,若是院长真的进去看的话,自己就完蛋了。 手电的灯光已经从一楼消失了,看来院长真的完全上二楼了。 骆高松了口气的同时盯上了院长的房间。 对方离开的时候竟然没有关门,这倒是给骆高方便了。 自己回不了寝室已经成为定局了,那还不如趁着现在的时间看看这个房间中究竟有什么东西呢。 也不算吃亏不是。 这般想着的骆高便要起身去院长的房间,但是腿麻了。 刚才神经紧绷的,身体也是僵直的,一个不小心就腿麻了。 若不是扶着墙壁的话,骆高差点就摔倒了,摔倒没有关系,若是弄出动静引来院长的话就不好了。 缓和了一下后,骆高这才走到了门前。 并没有立刻进入,而是在门口张望了一下。 屋内的摆设可以说是非常的简单了。 一张双人床,上面的被套床单虽然有些老旧,但是洗得很干净。 有些地方的漆已经剥落的柜子,肉眼可见的有一边的门有点合不上了。 床头的书桌上摆放着的是一排的书,中间还摊开着一本,从这个角度并不能够看到上面的情况。 初次之外这个房间中竟然没有多余的装饰? 比他们所在的寝室好一点的是它是单人间还拥有独立的浴室卫生间吗? 骆高已经看见了对面的门,那应该是浴室才是。 这站在门口几乎就一览无余的房间当真没有什么好探索的。 犹豫了一下,骆高还是选择了进入到了房间之中。 他打算找一下钥匙,看能不能够离开这里。 必须找到钥匙才行,就算他今晚不离开这里的话,以后定然也是用得着的。 进入房间之后,骆高最先来到的便是书桌前,打开了面前的抽屉,只是在没有看清楚抽屉中有什么东西的时候,便已经被桌面上摊开的东西给吸引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书呢,没想到是画册啊……呃,就是这画册给他的感觉怎么这么不舒服呢? 这摊开的一面中只有一张照片,而旁边便是详细的介绍。 说是照片集的话,看着更像是档案袋的模样。 这院长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研究孩子们的档案? 这是闲得,还是别有用途。 骆高也曾听说过一些福利机构吧,根本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干净,那么大义凛然。 谁都不知道他们在背后搞着怎样的副业,说不定是那种随时都可能进去的那种。 因此这个福利院不会就是这样一处地方吧。 莫非他们的任务最后就是逃离这里? 不是没有可能啊。 本来是找钥匙的,却有几分手痒地翻起了面前的档案袋。 打开第一页之后,骆高便看到一张认识的脸,就在不久前,他们刚见面的。 “禾……我去,这原来真的是名字啊。”骆高还以为只是一个称呼呢,大家有完整的名字才对,结果当真就一个字啊? 难不成是为了后面被收养的话,灌以姓的时候方便不成? “这照片的感觉,怎么有点熟悉呢?”盯着照片上笑得温柔的孩子,骆高眉头蹙起。 席沉与当初的阿禾相差的年岁确实有点久了,而且经历上有太多的不同,所以说通过小时候的照片直接看出席沉就是这个小孩的话,除非你是专业仪器,否则还是免了吧。 若是真这么好认的话,早在之前的本中,纪清就已经认出席沉了。 “不对,我应该找钥匙才对。”将面前的档案翻到了原本的位置后,骆高意识到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在翻看了大半的抽屉之后,便只剩下最后的两个了。 打开之后,一大串的钥匙都被摆放在抽屉中。 “这么多?”这么多钥匙,上面也没有标识,他要怎么在这么多的钥匙中找到正确的那把呢? 而且留给骆高的时间也不多了,再停留下去的话,他就真的可能被发现了。 最后看向了洗手间的位置,就看一眼,就一眼。 至于钥匙的话,还是放回去了,若是整串拿走的话,真当院长是瞎子不成,但至少记住了钥匙的位置,下次可以准备得更加充分一点。 无论什么时候,厕所都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 手放上了门把手。 在门后面会有什么呢? 推开门……虚惊一场。 然而骆高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这浴室会不会太干净了一点,若是一点用都没有的话,那还需要这个浴室的存在做什么? 虽然很怀疑这里面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发现的,但时间上已经有几分来不及了。 骆高立刻退出了房间,同时处理好了细节部位。 这次没有躲在楼梯下面,而是去了楼梯的另外一边。 只要他的速度够快的话,院长是不会发现的才对。 当然在这一路上,骆高还试图打开过一些房间。 然而有的房间能够打开,有的并不能。 高跟鞋的声音似乎有几分急促的意味,是发现他们夜不归宿了吗? 还是有别的原因? 不管是怎样的原因,骆高现在只是头也不回地往楼梯间跑。 上了楼梯之后差点就撞上了京墨他们。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骆高微愣,还以为他们早就回去了。 “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是迟了。” 本来是可以的,在周围没有发现可以离开的地方之后,他们便打算回去的。 但是当他们回去的时候高跟鞋的声音已经响起了。 若是他们此时回去的话,就距离上来看的话,靠得最近的可是院长。 现在要是过去,那就是歇菜。 “声音在远去。”骆高仔细听了一会儿后是松了口气。 看来院长的查寝已经结束。 “不对。”雨师妾眯起双眼,微微摇首,唇边勾勒了笑意,“确定是在远去吗……” 第7章 阳光福利院(7) “确定是在远去吗?” 当雨师妾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一股子寒意弥漫在他们之间。 是在开玩笑吗? 但是在这种时候还喜欢开玩笑的话,怎么看都与猼訑那家伙是一个性格的啊。 京墨盯着雨师妾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冒出一个词:“蛇小姐?” 众人朝着京墨看了过来。 什么蛇小姐,这个时候就不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吧。 不过雨师妾在听到蛇这个词的时候,表情似乎冷淡了几分后说道:“你是在叫我吗?” 从雨师妾此时的表情,京墨很快便判断出自己是认错人了。 这方面来看的话,京墨确实也是席沉的老熟人呢。 会用蛇小姐称呼的话,看来是生肖派对的时候认识的人啊。 就是不知道会是哪位了。 “认错了。”京墨跳过了这个话题。 雨师妾挑眉,没有接话。 温孤仞此刻就比较懵逼了,他记得自己之前还在寝室里面睡觉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出现在这里了? 还有,身边的这些家伙又是谁? 该不会是副人格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又出来了吧? 不是,大晚上的,咱能不出来了吗?我们身体是共用的啊,你这么消耗体力的话,我明天也会起不来的啊。 心中吐槽的温孤仞有几分害怕地后退了一个台阶。 这些人他是一个都不认识啊。 本想着后退离开的时候,就感觉到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不算硬,但也不是太软的东西。 什么东西? 温孤仞眉头蹙起,刚想低头去看的时候,却听到了在一楼响起的高跟鞋的声音。 而且听这意思,好像是在往这边靠近。 雨师妾说对了,院长根本就没有离开。 是发现了他们不在寝室呢,还是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发现房间被动了? 他们不知道,只知道若是现在不离开的话,被发现之后就糟糕了。 院长的速度并不快,不疾不徐的,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雨师妾已经在上楼了,每一步都与院长的高跟鞋声音重合了。 那尖锐的高跟鞋的声音掩盖了她踩踏楼梯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片刻功夫,雨师妾便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 另外三人也不再犹豫,选择了这个时候上楼。 当然,他们就做不到像雨师妾那么精准了。 不敢奔跑,但又担心发出太大的声音,于是脱下了鞋子,这样的话确实没有什么声音了。 但是不能跑啊,小心一点就好。 再快一点,很快便能够回到自己的寝室了。 脚步声上来了。 一级,两级…… 对方在不断地靠近。 好似猫捉老鼠一般,只是在玩一个游戏罢了。 手电的灯光已经出现在了楼梯的拐角。 而此时的他们已经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中。 没有人苏醒,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床铺,盖上了被子,只希望院长没有发现吧。 寝室的门被一个个打开了。 他们能够听到声音。 高跟鞋的声音,开门的声音,唯独听不到院长的声音。 在靠近,是被发现了吗? 是故意这般的吗? 这什么福利院,难不成这次当真是灵异本不成? 如果是成人的身体的话,也不会这般被动了。 “院长妈妈。”走廊中响起的声音让原本紧张的部分人突然松弛下来。 这个时候居然有人主动迎上去了? 这声音,京墨他们已经听出来了,这种虚弱的感觉,是阿禾,也是席沉。 在卫生间待了好一会儿的席沉几乎是看着他们一群人从卫生间门口路过然后回到各自的房间的。 自然也是看着院长查房的。 通常来说,院长的第二次查房是不会进去查看的,只会看灯光有没有熄灭而已。 所以席沉就待在了卫生间中,正好看看这些人能够做些什么。 果真是什么都做不了呢。 而且还这么狼狈地被追逐了吗? “院长妈妈。”席沉从卫生间中走了出来,靠着墙壁,尽管表现的很虚弱,却依旧带着笑容,温柔和煦的,连眼底的黑暗似乎都消退了。 女人打着手电回头看来,手电的光芒照耀在席沉的身上,暖黄的灯光让席沉的脸色看上去也好了许多。 看到席沉的脸时,女人脸上露出了几分温和的笑容,但是在看到他眉宇的伤疤时,目色却又冷淡了几分。 整体看得时候,女人还是很满意的,这是她最满意的孩子了。 乖巧,温柔,聪明,当然最让她满意的是,好看。 “阿禾啊,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待着呢。”女人慢慢靠近席沉,“不乖的孩子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哦。” 这样的女人看着确实有几分可怕,对幼小的孩子来说更是如此。 对这个福利院的孩子来说,院长是他们的精神依靠的同时,也是他们的噩梦吧。 但是席沉知道,自己从小似乎就与这些人有些格格不入。 包括看着此时的院长,他同样也没有害怕的情绪,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 但是也会孤独的啊,如果有人能够一直陪着自己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席沉以前是这么想的,后来才发现,能够一直陪着自己的,只有本身罢了。 而身边的人,无论是亲人,爱人,朋友,还是仇人,最后都会离去。 他的笑容越发的温柔了:“院长妈妈,我有些饿了。” 女人蹙眉,停下了脚步,像是在思考什么,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哦,对的,应该是饿了的。” 她怎么忘了呢,阿禾被关了三天啊。 他应该是饥饿的。 女人的脸上露出几分苦恼的姿态:“啊,那怎么办呢,现在已经没有食物了。” 而后微笑地看着席沉说道:“阿禾啊,你是最乖的,所以忍忍好不好,明天就能够吃上好吃的了,现在的话,该回去睡觉喽。” “我知道了,院长妈妈。” 真要饿到明天,那这身体也可以真的不要了。 在席沉回到自己房间的这短短的一程路上,院长的目光一直凝聚在席沉身上,几乎在席沉快要开门进去的时候,才听到院长开口了。 “不过阿禾啊,虽然事出有因呢,但是做错事的孩子是一定要受到惩罚的,这两天的话就算了,不过这次的事情要记下来的,随着下次的惩罚一起哦。” 女人的声音如同恶魔一般响起。 但是席沉却并不在意地回头,微微歪着脑袋笑道:“好的,院长,妈妈。” 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果然还是很讨厌这张脸啊,为什么又要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坐在床边的席沉抬头看去的时候便对上了骆高的双眼。 骆高其实是想问院长口中的惩罚是什么意思的,但是又担心院长没有走远,所以没有问出来。 “早点睡吧。”席沉低声说了之后便当真躺下休息了。 骆高有很多的问题,这个时候也不作妖了。 算了,现在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还是养精蓄锐,明天再说吧。 高跟鞋的声音在远去,院长从之前雨师妾他们上来的楼梯下去了。 手电的光芒照射在楼梯上。 突然,院长停下了,手电的光芒照在一滩血迹上,又或者是一个小小的尸体上。 那细长的,圆滚滚的小尸体,分明就是一条蛇。 看来之前温孤仞踩到的便是一条蛇了。 幸亏不是什么大蛇。 不过这温孤仞也是够幸运的,这一脚居然正好踩在蛇头上,最关键是蛇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运气? 院长蹲下了身子,拎起了蛇尸的尾巴,细长的蛇差不多是小臂般的长度。 红唇上扬,发出的笑声在楼梯间中就显得有几分渗人了:“看来还有不乖的孩子啊。” 回首看了眼二楼的阶梯。 院长提着这条已经死去的蛇离开了。 至于这条蛇究竟是怎么进来的,想必雨师妾应该会知道不少。 门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模样,关了手电,随手将那死去的蛇扔进了垃圾桶中的院长在将手电放回抽屉后,顺便看了眼抽屉中的钥匙,都是在的。 而后看了眼桌面上摊开的像档案册一样的东西,翻开到了第一页。 看着席沉的那张照片。 “果然还是这孩子最好了,可惜了,怎么会留疤呢。”女人低喃,带着几分可惜的意味。 在可惜什么呢? 合上的档案册被放到了抽屉中后。 院长起身检查了一下门,是关着的。 而后便向着卫生间走去。 打开了门,赶紧透亮的卫生间中,灯光一样打开着。 院长的这个房间应该是打通了两间寝室才对,所以空间上可以说是很大了。 然而她本身休息的地方实际上并没有占据太多的空间,再加上这个卫生间的话,这空间的大小上明显是有问题的。 这个房间中有隐藏的空间! 第8章 阳光福利院(8)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 大家此时都没有醒,骆高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也没有动弹。 一个正常的福利院的院长,在自己的房间中单独弄出一块密室是做什么? 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行,还需要找个时间去里面看一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呢。 看了眼席沉的床铺,对方的被子还是鼓鼓囊囊的,应该是没有苏醒。 还想问一下东西的。 说起来昨天见到的时候,他的脸色就白得吓人,看上去很是虚弱。另外两个也说他是生病了,这是什么病? 想到昨天晚上最后的时候,席沉怎么着也算是帮了自己,骆高总不能放任这家伙直接死在这里吧。 于是蹑手蹑脚下了床之后,走到了席沉的床边。 刚要伸出手看看席沉是什么状况,席沉反倒是先睁开了眼睛。 虽然虚弱但是很温柔的笑容荡漾在脸上:“阿洛,你是想要叫我起床吗?” 盯着这样的笑容,骆高一时间有几分恍惚。 “猼訑?”名字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太对。 虽然都很温柔。 但是猼訑给骆高的感觉除了温柔,可靠也不靠谱之间来回转之外,其实还有一种疏离的感觉。 有时候骆高不经意间对上席沉的双眼时,总觉得席沉就是一个看客,而他们是话本中的人。 但是面前的人不一样,是真的很温柔的那种,让人不自觉得想要亲近。 而且…… 看着席沉眉宇上的疤痕,骆高微微摇头。 猼訑的这里是没有疤痕的,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阿洛?” 骆高回神便对上了席沉那担忧的目光,骆高顿时心里泛起的不知道什么滋味。 你都这模样了,就不要再担心别人了吧,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比较重要吧。 “我没事,你饿吗,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吧。”骆高说道。 在自己说完之后,骆高便看到了席沉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错愕,对方似乎在惊讶自己居然会主动提出找吃的这话。 这时候骆高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想到昨晚另外两个人的态度。 这个福利院是不是都有什么大病啊? 还是说阿禾与其他人的关系都不好呢? 原本骆高是这么猜测的。 毕竟一个生病的人,看上去随时都能够因为病痛死亡的人,周围居然没有一个关心的,没有说带些食物,又或者说两句关心的话,怎么看都像是被孤立的吧。 但是很快骆高便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哪里是关系不好,这分明就是太好了吧。 愉悦的早餐过后,大家就在操场上玩耍做游戏。 因为身体还很虚弱的缘故,席沉一直坐在长椅上,看着其他人嬉笑打闹。 这期间不断有孩子跑到席沉身边,想要拉着席沉一起玩耍,又或者缠着席沉,非要席沉讲故事。 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将席沉孤立的模样。 可是越这样,骆高越觉得全身发冷。 这些孩子的三观是不是稍微有点问题啊,或者说他们的行为想法都是有问题的? 席沉再怎么说都是一个病人吧,哪有缠着病人玩耍讲故事的? 观察了一会儿的骆高犹豫要不要坐到席沉的身边,帮他挡下那些不断试图拉着席沉去玩耍的人时,已经有人抢先他一步坐到了席沉的身边。 一脸倦意的女孩直接坐在了席沉的身边不说,还非常自觉的直接爬上了长椅后躺下,枕在了席沉的双腿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我好累啊,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哦。” 席沉微笑地盯着腿上躺着的女孩,温柔的说道:“当然不会。” 还以为女孩只是说说,结果真的就这么睡着了啊! “真是的,又是她,她怎么一直霸占着阿禾啊,我们也想跟阿禾玩呢。” “就是啊,就是。” “为什么不是我呢。” “阿禾是大家的才对。” …… 明明周围的孩子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一起玩着游戏,但是骆高却感觉到一阵寒意弥漫。 这些人带着这样纯真的笑容,说着这样的话,怎么觉得这么可怕呢。 这个福利院,果真有问题,无论是院长,还是这里的人。 不知道这个阿禾是不是一样也是游戏者啊。 雨师妾并不在这群孩子当中,而是一个人跑到了一边。 昨天捉到的蛇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跑掉了,还是再捉一条吧,不知道还能不能够找到一条。 纪清颤颤巍巍混迹在这群孩子当中。 说着违心的话。 如果说谁最了解这里的孩子与院长,除了席沉之外便是纪清了吧。 在玩耍的时候,纪清一直注意着大门的方向。 那里一直都是上锁的,常年上锁,几乎没有打开的时候。 以前纪清也会想,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会和福利院一样,有这么多好玩的小伙伴吗? 院长妈妈说,外面的世界很可怕,所以留在这里就好,无忧无虑的,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的。 “一起玩吧。”一只手搭上了肩膀。 纪清吓得一个激灵,扭头看去,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还以为名字忘了,但是再看到的时候,便又想了起来:“阿默?” 本来京墨是打算叫上温孤仞一起的,但是却发现温孤仞的情况有些不对,昨晚与今天的仿佛是两个人一般。 所以没有冲动地将人叫过来。 在他们各自行动的时候,席沉也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包括躺在自己腿上的人。 除自己之外的话,至少有六个人啊。 席沉的笑容越发温柔了,那双眼温柔的好似二月的春风。 这些人的行为啊,怎么说呢,席沉想要推一下眼镜框,才想起自己这个时候是没有戴眼镜的,都有些不习惯了。 这说不定啊,还是一个老友局呢。 对吧,陌研。 在席沉的印象中,总是容易处在一个疲惫状态的,除了当初的兔小姐之外,好像就没有其他人了。 当然,最让席沉意外的是另外一个人呢。 京墨拉着纪清跑到了一边,这么远的距离自然是听不到他们之间的交流的。 不过没关系,从纪清的表情,席沉便能够看得出来,纪清也一样来了。 诡园是故意的吧,将他们两个弄到这个本中,目的呢,又是为了什么? 又或者这不是诡园的安排,而是有什么其他存在做出来的。 这些都需要之后才能够验证了。 “开门见山吧,你是不是了解了什么。”京墨没有拐弯抹角,开口便是直球,当真是直奔主题。 纪清都被他弄懵了一瞬,而后便目光躲闪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啊,阿默,你别闹了。” 然而京墨抓着纪清的手,指着其他人说道:“你自己看其他人的行为,再看你自己,我不是瞎子。” 纪清沉默了。 “你是游戏者吧,但是你似乎与我们不一样。”京墨说道。 昨天既然认出纪清也是其中一员的话,他自然是会关注这些被确认的人的行为的,他是看着纪清进入到寝室之中的,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决,那般自然而然的状态说明了纪清定然是认识这里的。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纪清害怕地想要后退,但是怎么都挣不开京墨的手。 明明大家都是孩子来着,但是纪清从小就体弱,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我不想对你怎么样,但是大家现在都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也不希望到最后我们全员将你孤立吧。”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算得上是威胁了。 “何必说这么多呢,直接动手就是了。”雨师妾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贴着的是纪清的后背。 那声音几乎是贴着纪清的耳朵说出来的。 实在是靠得太近了些。 像是毒蛇在他的耳边吐着信子。 纪清直接一个跌坐,坐在了地上,回头便瞧见一张看上去有几分甜美的脸:“小雨,你干嘛吓唬我啊。” 雨师妾将背在身后的手直接拿了出来。 白嫩的手臂上缠着的是青翠的身体,因为瘦弱而同样消瘦的指间捏着的是一颗狰狞的头颅。 一声惨叫,纪清自己捂住了嘴巴。 其他人的视线看了过来,但是能够看到的也只有雨师妾的背影而已,纪清已经被京墨扶起来了。 “所以呢,现在愿意说了吗?”雨师妾笑道,那眼神当真像是一条毒蛇一般,从上到下,更像是在丈量什么。 “又或者说,你还是更愿意让我将这东西从你的身体某处放进去呢?”雨师妾的笑容温柔了几分,眼中的黑暗也便沉重了几分,“你说从什么地方入手比较好呢。” “裤脚,衬衣,耳朵,嘴巴,又或者是……” “别说了!”纪清颤抖着打断了雨师妾的话。 这些话听在耳中,明明没有发生,但是他却有一种正在进行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的裤子里面,腰侧,耳朵,嘴里都有什么东西在攀爬。 那种感觉又恶心又让人无限恐惧。 京墨在一边看了一个全场,也没有太能够明白纪清怎么一瞬间被吓成这模样。 从席沉的这个方位却能够看到雨师妾的一切表情,通过唇语也看懂了对方说的话。 “这副姿态……”好像我的某个学生啊。 还有那条蛇的话,这种可能性就更大了啊。 咦,又遇见了吗? 感受到席沉目光的雨师妾同样抬首看来。 第9章 阳光福利院(9) 交错的视线,令雨师妾心头微动。 为什么觉得,这么像是老师呢? 说起来,自己好像从来都不知道老师的过往。 无论是雨师妾还是其他跟在老师身边最久的人,都不知道老师的过往是怎样的。 他们第一次见到猼訑的时候,对方已经以他们的老师自称了。 老师也在诡园中的话,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老师呢? 原本恐吓的是纪清,但这个时候雨师妾对席沉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无论这个人是否是老师也没有关系的。 一眼对视的后,席沉完全确认了,这就是他的某个学生没错了。 而且可以确定的是,好像她也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走近的雨师妾最先看到的便是枕在席沉腿上的女孩,舒适的,安静的。阳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仿佛自带了一层滤镜一般,瞧着是相当的美好了。 雨师妾笑了,如今孩子模样的她露出几分天真的模样也是不违和的。 美好,狗屁的美好,这世间哪里有什么真正的美好,不过是一种痴心妄想。 现实远比想象中更加的残酷。 抬手,辟出。 即便是孩子,这样的速度下去的话,本就虚弱的席沉也是承受不住的。 席沉像是愣住了一般立在原地,身体有几分僵硬,无辜且好奇地盯着雨师妾:“小雨,你做什么?” 那手距离席沉的眉心不到一寸的距离。 那缠绕在雨师妾手臂上的蛇吐出的信子甚至能够舔舐到席沉的皮肤。 这样僵持的情况保持了片刻,雨师妾像是没有听到席沉开口一般,还在继续观察他的反应。 直到席沉腿上枕着的人打着哈欠睁开了眼,瞥向雨师妾说道:“现在阳光正好,一起坐下来休息就是了,一直举着不累吗?” 然而雨师妾只是看了眼女孩,心中没来由的厌恶。 这个人真的是老师吗? 不会的,老师不会与人这般亲密的,也不会总是答应那么多无理的要求。 所以果真是自己想多了吧。 但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像呢。 “老师。”轻声唤了一声,雨师妾一直凝视着席沉的双眸。 因为没有眼镜的遮挡,所以更加能够看清眼中的神色。 那里面荡漾的一直都是温柔和煦,若是有传闻中的圣母的话,想必就是这般模样了吧。 你看,就说我的伪装一直都是很好的啊,只要自己愿意的话,谁都不会分辨出笑容的真假哦。 “嗯。”席沉应了一声。 还没等雨师妾做出别的反应,便又听席沉接着说道:“好了,小雨,扮演游戏到这里可以结束了。” “扮演游戏?”雨师妾眉头一蹙,盯着席沉又看了片刻。 “那边,阿默在叫你了,不去看看吗?”席沉抬手指了一下京墨的方向。 看了眼京墨,又看了眼席沉,双眼微微眯起的雨师妾缓缓凑近席沉,缠着蛇的手背到了身后,面带笑容的她当着看着像是一条毒蛇:“无论你是不是老师,我对你的兴趣都很大呢。” 第10章 阳光福利院(10) 原本纪清是想不起来的,但是被雨师妾这么一提醒之后,纪清还真想起来了。 印象中阿禾被关禁闭的次数是非常少的,仅有的几次也是因为他们的原因。 以前觉得是阿禾主动扛下来下的,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当时的那些孩子吃准了阿禾的心软,故意将这些事栽赃在了阿禾的身上。 虽然很少成功就是了。 因为院长妈妈似乎在大部分的时候都能够分辨出他们的谎言。 也可能是院长喜欢阿禾的原因吧,所以每次阿禾被关禁闭的话,只要半天的时间就会出来。 如此虚弱的状态,好像只出现过一次。 那一次,席沉被关押了三天! 为什么自己在进入游戏中没有看见阿禾的时候,没有想起这件事呢。火山文学 可是纪清在回忆当初阿禾为什么被关禁闭的时候却怎么都没有想起来。 那时候为什么会被关禁闭呢,而且一关就是三天,这三天里面,院长不允许他们任何人靠近。 好像真的就要将人给遗忘了。 当时阿禾几乎是被抬出来的。 虚弱的,破碎的,就是现在的模样吧。 “他为什么被关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但是我还记得在那不久之后即将发生的事情。”说到这个时候,纪清眉头紧蹙,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火,一场大火……” 就在席沉从禁闭室中出来后的第三天,福利院突然出现了一场大火,那场大火毫无预警,在半夜的时候突然出现,很快便席卷了整个福利院,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一楼的窗户是被封死的,二楼的高度摔下去的话,也会有危险。 紧锁的两道门,没有看到院长的身影。 纪清还记得那天,他是被憋醒的,因为想要去卫生间,但又害怕出去的话会被院长看到,于是一直憋着,因此没有睡着。 自然也就察觉到了周围不断升高的温度。 “很奇怪的一件事,当时周围的温度已经非常的高了,但是并没有看到任何的火苗一般的存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蒸笼之中,想要将人蒸熟一般。” “最后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就起来了,想要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于是我又回到了寝室之中,我试图摇醒其他人,想要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察觉不对劲,但是奇怪的是,我没有摇醒任何的人。”纪清的眉头皱得是越来越紧了。 袁娜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还记得每一个时间,每一个细节。 “明明周围的环境温度已经那般的高了,可是他们就是醒不过来。” “我甚至在掐他们,也没有任何的用。” “我感觉到了不对劲,我害怕了,于是我尝试着离开这里。” 跑啊,尖叫啊,没有任何的回应,整个寝室楼中回荡的只有纪清一个人的声音。 如此的无助与恐惧。 大家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他想要离开,必须离开,这是一种本能的恐惧,对生的希望吧。 当纪清跑下楼,触摸到大门的瞬间,突然一道火舌腾空而起,直接席卷了整个寝室楼。 明明之前只是温度高了些,但是却没有着火的迹象,就在这一刻,大火直接弥漫,没有任何的缓冲,火焰吞噬之下,直接将纪清的手臂灼伤。 吓得纪清飞速地离开了门口的位置。 门已经完全被大火给覆盖了。 当时还是孩子的纪清几乎给吓懵了。 但是他太想要活下去了。 所以纪清直接跑到了二楼,二楼这边的窗户外面也是火光弥漫的。 但是至少这里没有东西阻挡。 用沾了水的床单裹住了身体的纪清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 很疼,纪清还记得当时的滋味。 至于说在那个时候去救其他人,别开玩笑了,就算是个成年人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去救任何的人吧,能够自保就已经非常的好了。 至少纪清没有觉得自己当时的做法有任何的问题。 “那火其实有点奇怪,根本不像是正常燃烧的状态。”纪清如此说道。 就连之后赶来的消防员在救火的时候也产生了相同的疑惑。 没有看到任何的助燃物的情况下,一个这么大的寝室楼是怎么烧成如此模样的? 更诡异的是里面被烧死的人没有任何的挣扎? 纪清被救走了,但是因为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崴伤了脚,所以也没能够跑多远,飞窜的火舌还是灼伤了纪清的身体。 以至于之后的纪清一直在尝试修补皮肤上的问题。 “除了你之外的人,都已经死了吗?”雨师妾突然问道,她的目光很明确,她就是在看阿禾,那样的人,也一样死了吗? 纪清似乎有几分犹豫与怀疑,对自己的认知吧:“在官方放出来的名单中,除了我之外都已经死了,但是我数过人数,不对,数量上是不对的,除了我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人还是活着的。” 从纪清余光不断看向席沉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在怀疑阿禾。 别看之前纪清在无罪之城中一直强调着不可能,但是最终最怀疑的还是阿禾。 由此看来,他们当时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吗? 或许是意识到的,但是他们不在乎,甚至他们在刻意的放纵,最后造成这样的后果也只能够说是他们自作自受。 “所以这里不久之后就会发生一场火灾?”对于那些细节上的东西京墨暂时放在了一边,关注的首先是重点,“如果即将发生火灾的话,或许我们之后的任务与这点也是有关系的。” “福利院中有死过人吗?”现在京墨还要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里有没有可能是灵异本。 纪清摇头:“应该是没有的,我在福利院也待过一段时间,后来那么奇怪的火灾我也调查过福利院的前身。” “无论是从哪种途径调查到的东西,都在显示,这里没有死过任何的人。” “甚至还有风水大师说这里的风水是非常的好的。”纪清如此说道。 因此不会招惹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才是。 更别说现实世界中根本不会存在那些东西吧。 “看来不是灵异本了。”京墨呢喃道。 不是灵异本,但是奇异的火灾,难道他们是进入到神魔本了? 环顾一圈,看着那些看似无忧无虑的孩子,京墨又觉得有些不可能,这里哪里能够看出神魔的影子。 “众生本吧。”京墨说道。 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里是众生本。 而任务的话,大概率就是与火灾有关。 也许是阻止火灾的发生,也许是安全地逃离火灾。 另一边骆高还惦记着早上醒来之后想到的事情。 院长的房间中有隐藏的空间,那里面究竟有什么呢? 带着这样的好奇,骆高返回了寝室楼。 白天的时候,这里的门并没有锁。 骆高直接朝着院长的房间去了。 他记得院长是出门了的,所以这个时候这里是没有人的。 他唯一比较担心的是这里的门是锁着的。 骆高出现在门口,伸手拉了一下门,门果真被锁上了。 想要开门的话就需要钥匙。 “或许我能够自己尝试一下。”骆高如此说道。 为了方便开各种各样的门,骆高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做过一些尝试的,虽然成功率都不算高,至少也有那么几次是成功的。 若是尝试失败就算了呗。 “首先我需要一根铁丝。”骆高一边说着一边跑上了楼。 准备上楼看看有什么备用的东西。 随身空间打不开,里面的东西自然也就取不出来了。 单独的铁丝是没有找到,但是从废弃的钢丝床上,骆高倒是拆下了一块。 而后立刻回到院长的门前,撅着屁股就开始折腾。 这手法上比起席沉的话就要生疏太多了,毕竟是新手上路吗。 不过这个新手的运气似乎是不错的,骆高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他听到了声音,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刚要推门进去的时候,骆高的余光看到了往这边靠近的院长。 想都没想的骆高直接钻进了房间里面,随手就将门锁上了。 锁上之后骆高就后悔了。 万一院长是回来找东西的话,自己进来房间中,那不是羊入虎口? 在房间中找了一圈藏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发现。 唯一的衣柜中也是塞满了衣服的,床底更是实心的,就别想着躲了。 至于其他的地方,根本没有任何的遮掩,说躲门后的,这门从里面是往外推开的,没有说躲藏在门后的说法。 外面的声音不断靠近,甚至骆高还听到了取钥匙的声音。 插入门锁的声音。 必须找个地方赶紧躲起来才行。 如果被发现的话会怎样呢? 终于门已经被彻底打开了。 伴随着吱呀的声音,院长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ps:昨天快要气死了,我在那里等红绿灯,等了将近半分钟吧,后车胎传来漏气的声音,然后就没有然后得了……我是将车推回来的! 第11章 阳光福利院(11) 进入房间的院长径直走向了书桌。 看她的动作,像是在往抽屉里面放些东西,就是不知道放的是什么。 神神秘秘的,一定要弄清楚的。 收好了东西,院长就打算离开了吗? 当然不是的。 骆高的手法上与席沉当真是相差太多了,那铁丝划过门锁留下的痕迹,院长不是瞎子,能够看得出来。 尽管骆高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有些痕迹就是没有办法避免。 有小老鼠混进来了啊。 她的房间只有这么大,那么这只小老鼠会隐藏在什么地方呢? 衣柜吗? 还是说……卫生间呢。 院长的视线投注在了卫生间。 缓缓走近,带着几分压迫感。 旋转把手,猛地开门进入其中。 干干净净的卫生间中没有任何的人。 眉头蹙起,难道是错觉吗? 还是说这只小老鼠想要打开门却没有成功? 随手带上卫生间的门后,院长在其中检查了一会儿。 这时间不算长,但是骆高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了。 没有任何收获的院长离开了卫生间后再次看向了衣柜。 她的衣柜中塞了不少的衣服,一般情况下确实没有人能够藏的进去,但是万一呢。 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无声。 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号码,院长犹豫了一下之后,离开了房间。 此时的骆高已经感觉自己有些喘不上气了。 原本他是打算进入到卫生间的,但是那里面也没有躲藏的空间,若是院长突然想上厕所的话,他们就会打个照面。 或许骆高是幸运的吧,在最后的关头一个电话解救了他。 他确实是在衣柜之中,很勉强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厚重的衣裳堆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算院长打开衣柜的门看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也只是一堆衣服罢了,除非将上面的衣服全都扒开。 这个时候就要庆幸几分自己此时是一个孩子的身体了。 否则想要这样子躲进衣柜是根本不可能的。 又在衣柜中待了许久,骆高坚持没有出来。 又过了片刻之后,外面才传来锁门的声音。 没有动弹,骆高感觉自己再这样的下去的话就要中暑了,可是他不敢动。 因为他也没有办法确定院长是回来了,还是说真的离开了。 意识已经有几分迷迷糊糊的时候,骆高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随后是关门的声音,再之后便是远去的脚步声。 原来从刚才开始,院长便一直都待在房间中。 她在等待着,等待着小老鼠的出现,但是没有。 一个孩子的忍受力不会这么的强,所以院长觉得自己还是多心了,便真心离开了。 当那脚步声彻底消失之后,骆高费力地扒开身上的衣服后,第一时间便是大口的呼吸。 这种窒息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几乎是爬着从衣柜中出来的。 眼前有点冒金星了,头晕眼花的。 苦笑挂在脸上,真是有够遭罪的。 趴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算是缓和过来。 站起来后的骆高本来是打算直接离开的,因为不知道院长什么时候就又回来了。 但是又有几分不甘心。 就看一眼就好。 这般想着的骆高想要打开昨天放钥匙的抽屉,却发现这个抽屉今天居然上锁了。 一一试过去,要么就是已经上锁的,要么就是空空如也。 再次打开一个抽屉之后,才发现这里面是一张纸。 皱着眉将其取出之后,骆高看着上面的东西有些迷糊。 这张纸上没有任何的文字,有的只是绘制好的阵图一般的存在。 相比较网上那种看上去像是中二病犯了的阵法,绘制在这张纸上的阵法纹路显得异常的古朴。 明明只是一张纸而已,骆高却仿佛真的感受到了这阵法的力量。 正是因为感受到这阵法的力量之后,骆高对他们这次的本产生了怀疑。 如果是众生本的话,会有这东西吗? 花了一点时间将上面的图案全部记下之后,骆高立刻离开了这个房间,那张纸并没有拿走。 当骆高回到孩子们玩耍的地方时,并没有人发现骆高有一段时间是不见踪迹的。 大家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一派祥和的模样。 在看到骆高之后,京墨立刻朝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环顾一圈之后,骆高与京墨他们站在了一起。 双方分享了彼此这短短时间内的收获。 然而令骆高皱眉的事情来了。 明明在离开之前用心记忆的画面,此时竟然有几分模糊了。 在沙堆之中,用树枝勉强画下了一部分的图像,原本完整的图像是怎样的却依旧忘记了。 若是那张图再次出现的话,骆高一定能够认出来,但是却不能够完整的记忆。 陌研不知道何时加入了他们之中。 而京墨等人也没有让陌研离开。 可能是从陌研那懒散的姿态,京墨确认了什么,所以默认陌研加入其中了。 温孤仞其实觉得他们这一群人有点怪怪的,都挺危险的,尤其是雨师妾,给温孤仞的感觉有点可怕。 但是跟更加未知的东西在一起好像更加可怕,所以一步三挪地也加入进去了。 彼此之间并没有互相通报姓名,用的就是这个福利院原本这些孩子的名字。 陌研与骆高也是才知道这福利院是真实存在的,脸上的错愕的表情都有几分掩饰不住了。 如果这个游戏在现实中是真的存在的话,那么是不是代表,其实现实世界也是游戏的一份子。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所谓的游戏者也会出现在他们的世界,去完成某些任务呢? 不怪他们有这样的猜测,这样的想法早就在诡园的社区中流传了。 只是此前一直没有得到验证罢了。 纪清在同他们讲每个人的性格与行为习惯。 不过因为时间确实有些久远了,所以其中有些细节上还需要时间回想。 他们这群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引起其他孩子的注意,好像他们聚集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席沉坐在长椅上,这个时候若是手里捧着一本书的话就更好了吧。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身上,那温暖的阳光却始终无法温暖席沉的身体。 抬首仰望着天际。 曾经他很喜欢这样望着天空,只是他印象中的天空前总是会存在栅栏。那代表着自己与天空的距离。 又或者,那是与自由的距离。 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地想要挣脱,明明那天空离得如此的近,但被困于枷锁,始终无法挣脱。 伸出的手苍白无力。 只要稍微用力的话,这个人会不会就如同玻璃一般破碎呢? 破碎在阳光下的玻璃如同水晶一般,折射出来的光芒,绚丽多姿。当阳光不再,那破碎的玻璃也便失去了原本的光泽,黯淡无光。 “阿禾,一起玩啊。”没有了陌研,他们再次找上了席沉。 就像是看不到席沉那虚弱的状态一般。 很难想象,在他们的眼中,席沉究竟是什么,是用来炫耀的玩偶吗? 眼中墨色越发的浓重,而笑容却愈发的温柔了。 拒绝了他们的“好意”,现在的席沉只想要休息。 但是席沉的拒绝却似乎引起了他们的不满,伸出的手试图将席沉拖到他们的团队之中:“为什么不一起啊,一起吧,我们可以一起玩的,什么都是可以的。” 一切都没有变,还是如同记忆一般。 那时候的席沉没有拒绝的权利,不是他不愿意,而是这些人代替他做好了决定,不理会自己的拒绝。 “亲爱的孩子们,等一会儿,我陪你们一起玩儿好不好?”伴随着清脆的掌声,院长出现在了这里。 用着她那独特的温柔嗓音说道:“现在的话,我们一起去大厅好不好。” 院长口中所谓的大厅其实指的就是自己搭建的一个小的图书馆。 里面的书并不多,中间一大块都是空下来了的,书架放在四周。 每个孩子都会取来想看的书,然后趴着,坐着,躺着,总之都会聚集在中间的位置。 有时候大家也会在下雨天的时候聚集在这里讲故事。 没有任何人违背院长妈妈的话,哪怕她此时是用商量的口吻在跟他们说话。 但是相信他们吧,院长需要的只有肯定的答案,她不喜欢他们的拒绝,所以只要去做就可以了。 走在最后的席沉被院长牵起了手。 一直都是这样的,院长妈妈总是偏爱阿禾的。 不过没关系,他们也一样偏爱阿禾就可以了的,只要阿禾是大家的话,就没有偏爱的说法了呢。 图书室不算大,但是容纳他们一群人还是可以的。 鞋子被摆放地整整齐齐地放在了门口的鞋架上。 他们光着脚丫子奔跑在图书室中。 院长松开了席沉的手,而后叮嘱道:“阿禾,你能看好他们的对吧。” 席沉颔首之后,院长又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乖乖的哦。” 第12章 阳光福利院(12) “这个阿禾,会是游戏者吗?”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撒欢乱跑的几个游戏者聚集在了一起,问出这个问题的是骆高。 “是不是有区别吗。”雨师妾忍不住舔舐唇瓣,无论他是不是,都挺对自己胃口的。 区别可大了。 此时的席沉正坐在图书室中间的位置,盘起的腿上放了一本书,不知道是哪个孩子拿着塞过来的,要求席沉给他们讲故事。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是猼訑。”陌研呢喃了一句。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之前才会去帮忙。 除了京墨之外,另外几人的目光直接朝着陌研看了过来。 他们彼此之间察觉到视线之后还挺意外的。 雨师妾更是眯起了眼,脸上虽然带着笑容,目光却一点点冷却了。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老师居然已经认识这么多人了吗? “你们之前,都见过猼訑?”陌研因为这份惊讶,困意都消退了不少。 骆高颔首说道:“在陌言村那个灵异本中,我见过。” “我上个本就是与他一起的。”温孤仞说道。 “我是无罪之城。”纪清刚说完便察觉到陌研在看自己。 “无罪之城啊,说起啦,我也进入过无罪之城……纪清?”陌研打量对面的小孩,直接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纪清颔首,而后不确定地说道:“你是,陌研?” 陌研颔首之后说道:“我是无罪之城与生肖派对中遇见的。” 这下子终于是吸引了京墨的注意,盯着陌研突然开口说道:“你是兔小姐?” 在陌研看过来的时候,京墨直接说道:“龙,你说的猼訑,是蛇?” 陌研颔首。 “……”众人。 所以说,他们这群人居然都是与席沉有过同一个本的经历? 当他们看向雨师妾的时候,雨师妾笑着,眼中的寒意却没有收敛的意思:“猼訑啊,我的老师哦。” “……”嘶。 怎么说呢,在他们有共同点的情况下,他们很难不怀疑,席沉就在这个本中。 视线同时集中在了席沉身上。 这个阿禾果真是有问题的吧。 然而面对这些人的目光,席沉只是招手说道:“要一起过来听故事吗?” “和老师不太像呢……”雨师妾说道。 相比较给他们讲什么特别可笑的童话故事的话,席沉更喜欢做的是带他们实际体验一下现实的残酷。 故事讲到了一半,外面院长的声音再次传来。 就是听外面的动静,好像并不是院长独自过来的。 带了人吗? 什么样的人呢? 一群孩子涌到了门口的位置,扒拉着门框往外瞧。 除了纪清他们这六个之外,也只剩下席沉一个人坐在中间。 一瞬间只剩下席沉一个时候,讲故事的声音却没有停止。 故事还在继续。 “小马驹走过了很多的地方,穿过了危机四伏的森林,蹚过了湍急的河流,深入过幽暗的峡谷,登上了冰雪覆盖的山峦……小马驹累了,它带着这些故事想要回到草原,却发现,他已经迷失了家的方向。” “他们都不在这里了,你还继续讲故事吗?”陌研站在席沉的伸手,伸手拍了一下席沉的肩膀问道。 “故事,要讲完啊。”席沉笑道,“你怎么不一起过去呢。” 陌研看了眼门口的位置,又看向站在一边的京墨他们,而后摇头说道:“我都能够猜到外面是什么情况下,去不去看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只是院长一个人的话还猜测不到。 但是现在有人跟着一起,而这里又是福利院的话,能够想到的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外面跟着院长一起出现的,应该是来领养孩子的人。 至于正不正经就不知道了。 就和他们想的一样,被院长带进来,被孩子们团团围住的确实是几个大人。 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在这个时间段的时代中,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也算是小康之家吧。 突然被这么多孩子围着的他们似乎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孩子们虽然是围着这些陌生人的,但却并没有说跑到他们面前装乖卖萌,试图让他们将自己带走。 而是在窃窃私语。 甚至大部分孩子的目光都看向了席沉。 “他们这目光是怎么回事?”京墨捉着一边纪清的手腕,防止这家伙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跑掉。 “之前来收养的人不少,但是他们第一眼看中的都是阿禾。” 如果那些人看中的都是席沉的话,为什么席沉到现在都没有被领养走。 总不可能是因为觉得这里很好不愿意离开吧。 “福利院的孩子都已经在这里了,你们可以看看,有没有符合眼缘的,但是也要声明,看中是双方的,若是孩子不愿意的话,你们也不能强求的。”院长这话没有任何的问题。 之前的席沉永远都是他们之中最特别的存在,以至于只要来了人,他们看中的只有席沉罢了。 你们无论想收养谁都是可以的啊,为什么非要是阿禾呢。 但是这次的几个领养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席沉的存在,他们的视线落在了其他孩子身上,又或者是陌研他们身上,唯独忽略了席沉的存在。 这在之前是难以想象的。 降低存在感而已,这对席沉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有些东西不一样了。”纪清压低声音对京墨说道,“按照我经历过的时间线上来看的话,这三天内是没有领养者出现的。” 所以这些领养者并不在原定的轨道上? 是诡园刻意弄出来的,还是说现实中这些人原本也应该出现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出现? 院长满意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余光注意到席沉的时候就更加满意了。 漆黑如墨的双眼盯着这些领养者与孩子们之间的玩闹,席沉的笑容似乎在慢慢淡化。 纪清他们或许永远都想不到为什么一直偏爱自己的院长会将自己关了三天的禁闭吧。 不过没关系的,如果这个本的时间能够一直下去的话,倒是可以让他们尝试一下呢。 手臂与眉宇隐隐作痛,席沉还能够想起那天的事情。 原本他就不打算参与到领养中来,院长也不会答应的。 但是那些人总是能够在那么多孩子中看到席沉的存在。 一次,两次……席沉不耐烦了的同时,也看到了其他人眼中的恶意。 他们似乎在揣测为什么总是席沉呢,却从未想过在他们自己身上寻找问题。 就是那样的一天吧,无意间的吵闹,不经意间的碰触,一地的碎玻璃,被推出去的是席沉。 用来支撑的手臂被割出了狰狞的伤口,突出的玻璃的尖刃差点戳进席沉的眼睛中。 惊慌尖叫,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说帮席沉止住伤口的血,又或者是关心一句的。 鲜血模糊的视线看不清任何的东西。 原本湛蓝的天空似乎也被染成了一片的红色。 其实,红色好像也挺好看的。 席沉笑着,却觉得有几分晕眩,最后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耳边是伪善的哭泣。 他们是在自责吗,又或是在庆幸与幸灾乐祸呢。 在他们尚且未曾完全形成的世界观中,似乎认为带有瑕疵的阿禾就不会离开他们了。 当然席沉也记得当时就在不远处站着的院长,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此刻对上院长的目光,温柔的笑着,走到书架边,将手中的童话书放了回去。 这样的玩耍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除了席沉之外,就连纪清他们也被一同拉了过来。 他们做着游戏,十分的自在。 当领养者注意到席沉的时候,似乎眼前也亮了几分,但是院长一句:阿禾的身体不好,有病后。 他们便直接放弃了。 因为此时席沉的模样太有说服力了。 其实吧,纪清他们本来是不打算掺和这件事的。 但是就在院长说让领养者与孩子之间双向选择的时候,迟迟未曾发布的诡园终于是上线了。 让他们意识到这里还是游戏世界,并不是真实世界。 【任务已发布】 【任务类型:众生】 【任务模式:扮演】 【任务地点:阳光福利院】 【参与人员:7】 【人员类型:多人】 【任务要求:探寻福利院的秘密,总进度超过50%,则任务完成】 “……??” 这个任务还真是简洁明了啊,比起以前那些需要琢磨一下的任务来说,没有任何的弯弯道道。 但就是这样才更加令人懵逼好吧。 原本还以为是脱离火灾之类的,现在却要求他们调查福利院? 那这些领养者也是他们要调查的目标吗? 他们调查的过程中,这进度会时时播报吗,否则的话他们怎么知道哪些算作是进度内的?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 他们的视线凝聚在纪清的身上。 纪清原本就是福利院的人吧,那他定然是知道福利院的不少事情的,这样来看的话,那他们想要完成任务不是很容易吗? 诡园可能这么轻松给他们过关吗?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七个人,果然还有一个人的存在啊。 阿禾,是不是就是那最后一个人呢? 第13章 阳光福利院(13) 在接收到任务的时候,虽然开始不清楚诡园具体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既然弄出了这些领养者,不可能说没有用处。 或许他们调查的进度可以在他们身上得到实现。 这才是他们会接近领养者的原因,是想通过他们在不经意的交流间看能不能收获什么线索。 当然在他们与领养者还有其他孩子互动的时候,有这么几个却一直都在注意着席沉。 他们还在确认席沉的身份,对方一直站在一边,没有接近的打算。 当然,他们同样不知道的是,席沉收到的诡园提示与他们稍稍有点不一样。 其他的没有任何的区别,唯一的不同其实就是他们的最终的任务有那么一丢丢的区别。 当然,这一点的区别,只要京墨他们能够达到目标的话也会发现的。 【任务要求:探寻福利院的秘密,总进度超过50%,则任务完成】 【检测到游戏者已达成目标,是否脱离游戏】 从提示上来看,这次的游戏任务要求上,并没有要求大家彼此之间公开得到的信息,只要个人达到要求的话,就可以直接离开。 所以就是说,本次的游戏,可以是合作的,也可以是竞争的。 如果想要尽快完成,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如果这其中有你看不顺眼的,想要解决的话,也可以故意隐瞒重要情报点,甚至毁掉自己得到的信息让其他人无法探查。 当然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是不推荐的啊。 每个人到现在的任务进度肯定都不为0,了,但是具体在什么位置还是不清楚的。 甚至连调查的方向都是模糊的。 另外就是一点,这次任务完成之后竟然不是直接传送离开,而是可以自主选择留下还是离开。 是诡园更加人性化了,还是说就只是这个游戏比较特殊呢? 心中默念的是留下。 随时都能够离开的话,自己也不必如此着急离开。 这里怎么说都是自己童年生活的地方,就当是回忆童年了,正好将当年还有些不清楚的事情一起弄清楚。 对,还有那符文。 当时在陌言村,看到祠堂中的那些符文后,席沉就想起来,其实在更早的时候,他就是见过这种符文的,就是在这个孤儿院中。 一场大火之下,让符文暴露了出来。 但是最后的阳光福利院被烧得只剩下一堆残渣了,烧得那叫一个彻底,正常的火怎么也不能燃烧到这种地步才对。 【游戏者可在本次游戏中最长逗留三天,随时可以离开】 而后诡园便没有了声音。 三天? 随手抽出书架上的一本书。 三天的话,那不正是火灾发生的时候吗? 这是让自己再经历一遍吗? 正想着,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的席沉抬首看去,便瞧见院长走到了席沉的身边,蹲下身,温柔的说道:“阿禾啊,过一段时间,我们去把这些疤痕都去了吧。” 反正也快够了。 没有拒绝,对方也不会让自己的拒绝的,院长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此时也是在自顾自地说着话:“多美好的画面啊,其乐融融的。若是真如书中所说的那般是四世同堂又该有多么的幸福呢。” 家庭和睦,四世同堂那是幸福,要是换一种呢。 别总是相信书里面的一切,毕竟那也是人编纂的。 理科好歹还是一代又一代的推理证明,前仆后继的验证呢。 小说又或者是名著,本身就是一种幻想,脱胎于现实,却掺杂了太多作者自身的想法。 “阿禾会羡慕他们吗?”耳边是院长温柔的询问。 没有去看院长,能够感受到的只有院长那过于灼热的目光,像是要将人灼伤一般。 席沉摇首。 有什么好羡慕的呢,谁知道围在身边的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呢。 院长似乎满意了,收回了视线。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拍手说道:“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各自玩吧,不要乱跑,小心别磕碰到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原本围绕在领养者们周围的孩子都离开了。 搞得三对领养者都有些懵了,刚才那般欢乐的氛围难不成还是他们的错觉不成。 “这几位叔叔阿姨们这几天会一直陪着我们的,你们有什么需求都是可以去找他们的,但是只要注意分寸,不要太过麻烦他们哦。”院长说道。 孩子们点头说着知道了。 院长便又对着领养者们说道:“几位是来领养的,与孩子们相处一段时间后也能够更好地提出收养谁才是最好的,这几天你们可以留在这里,与孩子们培养一下感情。” “但我还是那句话,最后能不能收养,还是要看你们双方的意愿才可以。” “我们知道的。”一对夫妻中的妻子说道,她的目光还在不断打量着周围的孩子们。 有了这位妻子的开口,其他人也是随声附和。 “既然大家都同意的话,现在我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注意将自己的东西带全才是。” 再之后,院长便带着这些领养者离开了。 从数量上来看的话,领养者确实还不少,但是看他们彼此的关系,也不会是那种一人领养一个的。 在院长将领养者带出去的时候,骆高与京墨用忘记拿东西的名义跟在了院长后面,为了不让院长怀疑他们的目的,在跟了一段之后,确定院长是将人带到他们居住的寝室楼后,便超过了院长。 两人尽量表现的像个孩子一样跑向了寝室楼,与院长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还不忘打招呼。 至于陌研与雨师妾则押着纪清去了一边。 可能是之前问得还不够详细,纪清这边一定还能够得到有用的消息的。 至于温孤仞现在是打入“敌人”内部,与那些小孩打成一片,试图从他们的口中去了解福利院,了解院长,了解他们的过往,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你们再问我也是没用的,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纪清被拉到一边询问的时候也是百口莫辩的感觉。 要说他完全不了福利院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了解的是记忆中的那个。 而现在你却告诉我这个福利院并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 纪清都感觉自己精神恍惚了,自己以前到底是住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我印象中,除了人数上一直比较少之外,这里与其他的福利院没有任何的区别啊。”纪清苦恼地挠着头,也试图找出其中的不同。 雨师妾看此在询问纪清,但余光一直注意着席沉的方向。 而陌研在纪清辩解的时候,一直注意周围的人。 片刻后摸着下巴问了一个她之前就觉得困惑的问题:“你们这个福利院的孩子都是从婴儿时期开始就在这里的吗?” 愣了一下的纪清当然是直接摇头了:“怎么可能呢,我到这个福利院的时候就已经是三岁之后的事情了。” “我也算是福利院的‘老人’了,有一些确实在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院长收养了的,但是大部分的孩子都是能走能说话的时候被送过来的。” “这样啊。”陌研打量着纪清说道,“你还记得三岁之前的事情吗。” 嘴角一抽,纪清的表情都变得无语几分了:“你是在说笑吗?我又不是什么天才,怎么可能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 “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吗?”陌研再次确认。 纪清很是肯定:“一点都没有,我的记忆都是在三岁之后的。” 听着这话,陌研垂首呢喃道:“一点印象都没有,是真的没有,还是说被刻意抹除了呢……” 陌研这好似是在做一种不得了的猜测呢。 纪清不得不打断了她:“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们当时就是一群普通的孩子,福利院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如此的简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我就是单纯的不记得了而已。” 陌研没有做出解释呢,雨师妾却在此时笑了:“有时候,一些小孩的话,能够做很多的事情的。” “……”纪清感觉自己在雨师妾的身上看到了席沉的影子,只能够说不愧是师生的关系吗。 忽略雨师妾话语中的意味深长,陌研并不觉得雨师妾的话有什么太多的问题。 “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但是有些问题就很奇怪。”陌研说道。 “什么问题?”纪清觉得除了这里的人性格上比起正常的孩子有点歪之外,没有什么问题吧,是你们小题大做了吧。 陌研摇首说道:“这里面的问题实在是太大了,你们都……太健康了。” 第14章 阳光福利院(14) “健康,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愣了一下后,纪清感觉到的是无语,陌研这是什么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陌研也是被这一下整的有几分无语了,缓冲了片刻之后,这才说出她觉得奇怪的地方。 “类似这样的地方,要么就是婴儿时期因为抚养不起直接抛弃的,这样的孩子健康与否,有没有得病之类的,都是不清楚的。” “但这福利院倒是幸运的很,婴儿状态扔这里的,身体上都没有任何的问题。”至于心理上的话,先天的可能性应该不大,更像是后期形成的,与这里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吧。 “而像你们这样被收养的,要么就是因为家庭变故,不得已被送过来的,又或者是身体上有什么缺陷被遗弃不要而被收养进来的。” 一般家庭变故被送过来的孩子身体上都不会有什么问题,陌研是承认的。就算这么多的孩子都是因为变故被送进来的。 “就算真的是因为什么变故,但是这些孩子的年龄相差的实在是太近了,难不成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这么多的家庭都出现变故了不成。”陌研觉得不可思议。 若当真是因为什么灾害而引起的集体性的家庭破碎,那也不至于将这些孩子都放到这个福利院吧。 “如果这是现实中就存在的,我问你,这个福利院所在的地方,是只有这样一处收容所吗?” 片刻的沉默后,纪清摇头。 不仅仅是不止一家,阳光福利院甚至还是条件最简陋的一家。 “那就对了,你们被收养的时间相差不大吧。”陌研说道。 因为她看到的这些孩子的年龄几乎都是差不多的,稍微偏年长一点的只有席沉罢了。 纪清颔首,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他第几次点头了。 “那在此之前呢,那些更加年长的孩子呢?”陌研问道。 这就问到纪清的知识盲区了,不确定地说道:“可能是被收养了?”就像是今天这样。 “你亲眼见到了吗?” 并没有。 院长说是被领养了,他们也就相信了。 也许是怀疑过的,但是都没有人会提出这样的困惑。 “而且你们看着真的很健康,也很完整,当然在外貌上也都没有差到哪里去。” 别看这些孩子有的过于消瘦,有的又有些偏婴儿肥的胖。 但都能够看出来,一旦他们达到正常人的体态的话,外貌都算得上是好看的。 一个两个是这样就算了,但是所有人都这样的话就有些奇怪了吧。 “你说的那些婴儿,是被扔在福利院门口的吗?”陌研思索其中的问题的时候,雨师妾终于将视线收回来了一点,随意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们都没有离开过福利院,也没有出门玩过。无论是婴儿还是已经长大的孩子都是院长带回来的,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接受洗礼了。”纪清说的随意 但是雨师妾与陌研却抓住了他言语中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一个消息。 “洗礼,是什么意思?” “你也接受过所谓的洗礼?” 上一句是陌研问的,下一句则是雨师妾。 一个突然低沉,一个陡然尖锐,将纪清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之后,皱眉说道:“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很正常的一个仪式而已,只要是这个福利院的人都是要接受洗礼的,我是这样,阿禾也是这样,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你们要问什么是洗礼,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在基督教中给婴儿的洗礼?” “人借着洗礼而得脱离罪恶,再生而为天主儿女,同时借着洗礼不可磨灭的神印,洗礼使人肖似基督,并能加入教会。”雨师妾下意识地便说出了这段话。 她不是基督教徒,只是受到席沉的影响,会专门了解一些宗教上的东西,基督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没错,这里的洗礼与其是差不多的意思。”纪清说道。 “院长是信徒?基督教的?”陌研问道。 看着不像啊,身上没有任何的十字架饰品,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基督教信仰的物品。 “不是。”纪清否定了陌研的猜测,“院长是信徒,但不是基督教的信徒……嗯,如果你们要问我是什么信徒的话,很抱歉,我不知道。” 瞧着两人怀疑的目光,纪清只得解释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是我了解过的那些教派的话,我还能说出一二,但是院长信仰的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有时候我都怀疑院长信仰的神明是否存在。” 可能只是在做样子吧。 一个有信仰的人才能够更好的引起别人的共鸣。 雨师妾一手伸进袖口中逗弄着自己抓来的那条蛇的,一边无意识地吐着舌头,一声轻啧之后说道:“说说看,你们洗礼的步骤。” 他们是认为这也是调查的一部分,可能会影响进度吗? 有些东西存在于纪清的记忆中,但是不能够去理解背后的原因进行探究的话,也不能够算作是进度的。 在纪清的叙述中,陌研与雨师妾当真像是经历了一遍洗礼一样。 洗礼的地方还是在这个图书室中。 这个图书室是他们玩耍娱乐看书的地方,同时也是这个福利院中心的位置。 从图书室出去后不远,由一条林荫小道连接的便是寝室楼,而另一端同样相连的便是用餐的地方了。 院长会将新带进来的孩子带到这里,无论是婴儿还是有思想的孩子,在第一次被带进来的时候都会被蒙上双眼。 这个过程中,是不允许其他孩子进来的。 用院长的话来说,若是在洗礼的时候有人闯进来的话,那是对神明的亵渎。 “我能够记得的就是我被蒙上了双眼带到了这里,因为这方面确实是比较特别的经历,所以还能够留下一些印象。但我当时的年龄确实是小,有些地方终究是不清楚的。” 纪清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觉得自己没有帮上什么忙的。 视线飘向一边在看书的席沉,而后露出几分兴奋的笑容:“对,我们可以问一下阿禾,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当席沉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的时候便被这三人给围住了,身后就是书架,想要离开都是不行的。 抢在雨师妾与陌研开口之前,纪清率先提出了问题:“阿禾,你知道我们的洗礼都是怎样的步骤吗?” “你怎么对这些感兴趣了?”席沉将已经看完的书放回了书架上。 这里的书中内容都是非常完整的,每一本都是。 “就是突然想起来的,有些好奇罢了,虽然经历过,但是我已经记不清了。”纪清说道。 席沉微微颔首后看向陌研与雨师妾:“你们也想知道?” “嗯,对。” 席沉与几分苦恼:“可是我也不是很清楚,从小就是生活在这里的。” 又摇首说道:“比起询问我的话,小妍你应该更清楚才对啊。” 陌研挑眉,指着自己:“我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个外来者。 “是啊,你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来这里也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应该有记录才对。”席沉说的很确定。 日记?自己这副身体有写日记的习惯? 陌研看向了纪清,因为在之前纪清描述的有关他们各自扮演的角色上,可没有说自己会写日记。 纪清也试图用眼神解释:我怎么知道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啊,都这么久了,你来的时间又不长,我记不得那么多东西的。 雨师妾盯着席沉许久之后,干脆趴在了席沉的肩膀上,席沉甚至能够看到蛇头从雨师妾的袖口探出来的模样。 歪着头看着席沉手中的书,雨师妾余光看了眼席沉:“真是奇怪,这本书看上去很深奥的样子,你真的能够看得懂吗。” “我一直都很聪明。”明明是答非所问,但是他们就是明白了席沉的意思。 纪清一直都知道阿禾有些书他都看不懂名字,但是阿禾就是能够看得津津有味。 “这里这么多的书,你们都会看吗?”雨师妾一手伸出,将书本从席沉的手中抽了出来,随意地晃动着,里面没有任何的插画,一点都不适合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们。 “会的。”席沉说道,他了解雨师妾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不等雨师妾引导便直接回答了,“部分人是院长妈妈教授的,另外一部分人来的时候就已经认字了。” 说这话的时候,席沉看的是陌研。 原本的小妍是认字的,而且还不少的样子,不然这个日记还真不好写。 雨师妾靠得更近了,在她试图将这条蛇从席沉的领口放进去的时候,却被席沉抓住了手腕,没有什么力道的那种,但是她偏偏顺着席沉的力道拿开了手。 “东西收好,要是弄丢了的话会被院长妈妈责罚的。”席沉并不认为这蛇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只是觉得雨师妾要是带着蛇到处跑还让其不小心丢了,院长肯定是会生气的。 “我会小心的,你要玩吗?”雨师妾将蛇递到席沉的面前,却被席沉拒绝了。 看他们的样子,是暂时不打算让席沉离开了,无论是不是游戏者,他们都准备将这位带着。 总觉得比起纪清的话,席沉更加的靠谱,知道更多的东西不说,也不会对他们的行为作出质疑。 而另一边假装上楼拿东西的两人,在下楼的时候便瞧见院长将那三对领养者安排在了一楼的宿舍之中。 ps:今天在教室里面待了一会儿,另外一个老师与学生去罗森买吃的去了,两人没去成,几乎是颤抖着回来的。 一问原因,两人是在路上看到了一条蛇,就在她们的必经之路上。 我和另外两个老师有点好奇,就让带着过去看看。 还真看到了一条黄色的蛇,大概一个指节的粗细(胖一点的手),长度快要将近一米了。 我就开了手机的灯晃了两下,引导了一下蛇,这蛇中间调转头往我这边爬了半米左右吧。 我还没咋滴呢,跟着我来的女老师还有之前的学生和老师高亢的尖叫吓得我一个后退。 蛇没把我吓到,她们的尖叫吓到我了,好像把蛇也吓到了。 因为我看到蛇在原地僵了一下后,直接换了一个方向爬走了。 搞得我是哭笑不得。 不过确实挺危险的,当时的天色已经黑了,若是下了自习课的话就更黑了,看不到这里的情况,万一真的踩到了,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我当时正的准备离开了,就把这事告诉了保安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处理干净。 第17章 阳光福利院(17)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却依旧被陌研强制性地带到了寝室之中。 同样的结构,若不是房间号不一样的话,这男女的宿舍还真是有不好区分的。 寝室里面只有一个床头柜,算是公共区域。 若是小妍放日记本的话,定然不会放在这么公共的区域。 所以进入房间之后,陌研直接走到了更衣柜面前。 放在寝室中的更衣柜更像是健身房那种公共存放物品的柜子。 里面的空间很小,但是对于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来说已经足够了。 “嗯,还需要一把钥匙才行。”陌研尝试打开柜门的时候才发现门是被锁上的。 所以这个福利院为什么这么多的地方都是需要钥匙的啊。 “我能在外面等你吗?”纪清站在这里面总觉得有几分尴尬。 他又不是什么变态,对小萝莉的房间感兴趣。 陌研正着手翻着自己的口袋,听到纪清的话直接拒绝了:“不行。” 要是纪清出去之后直接跑了怎么办。 “……”纪清嘴角一抽,看着翻看口袋却什么都没有找到的陌研,随口说道,“会不会不在你的口袋中。” 确实不在。 陌研将口袋翻了个遍也是没有的。 昨天她就找过,不过不仔细,随意找了一下。刚才是仔细找了一遍,角旮旯都没有放弃,却依旧是没有的。 在纪清开口的时候,陌研已经准备去自己的床铺看一下了。 一个小姑娘,就算心思再深沉,这藏东西的地方也是不多的。 陌研在自己床铺上简单的翻找了一下便发现了在枕头底下的钥匙,很是破旧的那种,上面沾染的红色不知道是油漆还是什么,已经深深嵌在了钥匙的缝隙之中。 开了柜子门,里面换洗的衣服当真是少的可怜,对比一下,还没有自己身上这件看着新呢。 日记本就放在最下面,取了出来之后,便随手将门关上了。 本以为陌研会当场打开看里面的内容,陌研却只是随意地揣进了怀里之后对着还在发呆的纪清说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走了。” 纪清立刻跟了上去:“你不现在就看看里面的内容吗?” 若是里面当真有关键线索的话,他们任务的进度就能够推进了不是吗? 这一点陌研自然是知道,但是她并不打算独享这里面的内容。火山文学 日记本的存在,雨师妾也是知道的,那么京墨他们便能够从雨师妾这边得到消息,又或者从其他人那边知道。 若是她独享日记的内容的话,那之后京墨他们发现消息同样也会隐瞒自己。 至少在初期的时候,有些线索还是不要隐瞒的好。 当然若是那种自己单独发现的,并且觉得很重要的点,愿不愿意分享就是自己的决定了。 纪清刚才也是顺嘴一问,问了之后便想到了这点,所以即便陌研没有解释,他也没有再追问了。 二人从寝室中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同样被打开的门,从里面走出来的是院长。 第18章 阳光福利院(18) “……”都是一个福利院出来的,这脑子怎么就相差这么大呢。 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猼訑就是阿禾吗? “还记得之前在无罪之城的时候,在洗手间中,你和猼訑单独交流过吗?”陌研的本意是提醒纪清那个时候席沉就已经表露自己的身份了。 但是纪清的思路可能与也与正常人不一样。 在陌研说完之后直接一拍手说道:“对啊,猼訑会催眠的,那个时候在将我催眠的时候就已经从我这里得到了想要知道的东西了,我说他当时怎么会对福利院的消息那么感兴趣呢。” “……”这孩子没救了。 面无表情的陌研决定暂时还是不要理会这位了。 明明在其他方面的事情上就是很敏锐的,怎么一旦扯上福利院的人或者物之后就跟没了脑子一般。 还是说这个福利院有什么特别的魔力,只要在这里生活过的人脑子都有几分不正常。 心中是疯狂吐槽了一番的陌研已经看到了图书室的门口,这个时候便看见原本在图书室内的孩子都在往外走,看他们去的方向就是隔壁的食堂。 之前院长确实是说可以用餐了的,就是现在吗? 这个福利院的成年人,除了外来的三组领养者之外,他们见到的只有院长了。 可是院长一直在寝室楼那边的,她是什么时候去做的饭? 还是说这里面还有别的成年人? 陌研看向纪清的时候,纪清并没有能够给特到陌研的意思。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后,京墨他们也终于是出来的。 但是出来的只有三个。 “他们两个去别的地方了。”不等陌研他们询问,京墨便做出了解释。 应了一声表示了解之后便没有再追问了。 而纪清则开口说道:“对了,你们知道阿禾就是猼訑的事情吗?” 除了温孤仞与之前的纪清是一样的表情之外,另外两人早就知道了。 “你们果真早就知道了啊。”纪清呢喃。 温孤仞想到了上个游戏中遇到的人,沉默了。 因为另外一个自己告诉他,遇到猼訑的时候被总跟在那位后面,有多远跑多远,那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但是他又说,如果真的有危险,危险到没有办法解决了,你再朝他身边跑。 所以自己现在应不应该去找猼訑啊。 这温孤仞接受阿禾是席沉这件事比纪清还要快,甚至没有任何的疑问。 “去食堂,还是留在这里?”骆高问道。 这里是进行洗礼的地方,刚才人多,他们其实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连周围书架上的书他们都找了一圈,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先用餐。”京墨说道,“我们现在的身体是孩子的,没有足够的体力支撑的也不能够进行之后的行动。” 京墨的话没错,因此他们也跟在了其他人身后进入到了食堂之中。 却没有想到席沉与雨师妾已经在里面待着了。 这两个什么时候进来的? 虽然之前席沉说是随便逛逛,没有别的目的。 但是在知道席沉就是猼訑的情况下,他们会相信席沉的鬼话才怪呢。 这位每次随便出去逛逛总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在与京墨他们分别之后,席沉便去往了院墙所在位置。 这高耸的墙壁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福利院的墙壁,看着更像是一座监牢。 能够明显看到这墙壁上有一道拼接的痕迹。 虽然已经小心翼翼处理过了,但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原本的墙壁是没有这么高的。 在席沉仔细观察墙壁的时候,身后的雨师妾眯起了双眼,缓缓抬起的右手是跃跃欲试。 现在大家都是孩子,武力值处在同一个起点的话,只要自己足够的快,就能够拧断面前人的脖子了。 多么脆弱的脖子啊,只要下手快一点的话。 越来越近了,就是这样,沉浸在你的世界中吧,很快就可以结束的。 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病态了。 “喵——” 偏在此时一声尖锐的猫叫让雨师妾从那诡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冷眼看去的时候便看到一只瘦小的黑猫窜进了席沉的怀里面。 黑猫的两只爪子扒拉在席沉的手臂上,全身炸毛,双眸死死盯着雨师妾,被一只这么黑猫如此盯着,换个人早就寒毛耸立了。 但是雨师妾却上前伸手就打算撸猫,却被黑猫一爪子挠了过去,若不是雨师妾躲得快,这手上就要留下几个爪印子了:“这是老师养的猫吗,原来老师也会养这么可爱的东西啊,就是有点凶呢。” 席沉摸着黑猫的背,将随时都会爆发的黑猫安抚下来,面上的温柔看得雨师妾微愣。 好像以前席沉也这么看过他们的,有那么一段时间,只有那么一段,是真正的温柔。 黑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若不是位置不对,都想要打个滚了。 铲屎的,快夸夸我,那个家伙要对你出手,被我阻止了诶。 “我养过的东西可不止这一个。”席沉如此说道。 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雨师妾就是感觉席沉说的就是他们这些学生。 “诶,原来老师是这么看我们的啊。”光听声音的话,确实很悲伤呢,一看表情,这货根本就是将这儿当做了夸赞。 “老师,你把编号给我吧,要是这个本中没有能够杀了你的话,我去社区里面找你好不好。”用最为纯真的语气说着杀人的话,当真是席沉学生的一大特色呢。 席沉还真不介意给出去的,毕竟他现在一直在个人空间中根本出不去。 但是吧,他给不了啊。 之前陌研向席沉索要编号的时候,席沉就再次查看了他自己的所谓编号。 他有两组编号,一组编号几乎是乱码,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另外一个倒是正常的,但是少了一半,就像是从中间被一刀砍断了一般。 所以这编号根本给不出去。 但是席沉面不改色地吐出了一段编号。 嗯,这编号当然不是席沉的,至于是谁的,就当是给他们双方的惊喜好了。 “老师,九尾的画像是你弄的吗?”心满意足的得到编号之后,雨师妾总算是安稳下来了。 席沉也能够检查墙壁的情况了。 “不全是。”席沉说道。 这件事应该与周儒君有关,但是图像会流传到暗网里面,只能够说明周儒君身边有卧底一般的存在吧。 “果真是老师你做的呢。”雨师妾直接将这话重新编辑了一下,形成了自己理解的方式。 “老师是不是也不满九尾呢,明明就是鸠占鹊巢呢。” “我不是鹊,他也不是鸠。”席沉说道。 席沉从未将自己与九尾放在同一个平台上。 可能在席沉的眼中,雨师妾他们的行为就好像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吧,他不介意陪他们玩玩,给自己枯燥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 从刚才到现在,席沉盯着墙壁已经很久了,雨师妾歪着脑袋问道:“老师,你是琢磨着从哪里下手,直接将这墙壁推倒吗,我可以帮忙的哦。” 首先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你的任务了,你是要调查福利院的啊。 其次咱们现在是孩子,还是个孩子! 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雨师妾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这里面应该有锤子的,可惜不能够用电钻,否则还能够更快一点。” “不过大锤子的话,我现在可能拿不动……” 雨师妾是真的在思考砸墙的事情了。 似乎她就没有考虑钥匙的存在。 “……”席沉放任雨师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后,摸了一下黑猫,黑猫像是收到信息一般消失在了席沉的怀中,片刻之后便叼着骨讹出现了。 若是之前将骨讹放在随身空间的话,现在就是真的取不出来了。 抽出较长的剑刃的一端后,横着便在墙壁上剐蹭。 这墙壁本就是普通的石灰涂抹的封层,轻轻一刮就是飞扬的灰。 刮了许久之后,席沉才慢慢停了下来。 不是他从墙壁中发现了什么,而是他发现翻新这墙壁的人将这封层做的是相当的厚。 片刻的停顿之后,席沉直接将骨讹扎进了墙壁之中。 以骨讹的特殊,若是一般的墙壁,除了手柄的位置都应该没入其中才对。 实际上骨讹在没入三分之一的时候便遇到了阻力。 果然不是自己的记忆出问题了,而是福利院的建筑就是有问题的。 不仅仅是这墙壁,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只是这墙壁最适合做实验而已。 在雨师妾从自言自语中走出来的时候,席沉已经将骨讹收起来了。 墙壁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不过因为骨讹本身的剑刃就是非常薄的,所以不靠近看的话,其实看不出来。 黑猫还是乖巧地窝在席沉的怀里,在席沉将骨讹抽出来之后,便好奇地用爪子挠着墙壁,似乎是想要将面前的墙直接挠穿,但是最后的结果是它的爪子疼了,于是将头埋在席沉的怀里不出来了。 有这么一只黑猫在也挺令人开心的。 “老师,我们制作炸药,将这里炸了吧。”就在此时,身后传来雨师妾那幽幽的声音。 ps:gk已经结束了,即将开始的是zk,想要我那些即将迎来重要转折的学生,当真是心惊胆战的。 今天的gk数学计算难以置信,简直是疯了,zk数学希望不会这样吧,请放过我的学生,让他们安然无恙的升学吧 嘤嘤嘤,十六号是我的生日啊,我不想在那天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加油啊,一定要加油啊,菩萨保佑,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地藏王,三清祖师爷啊一定要过啊!!! 第19章 阳光福利院(19) 嗯,听得出来,雨师妾是相当认真地思考了这种可能呢。 “虽然在制作炸药的手段上没有从从那么丰富,但有老师你在话,也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完整的材料可能不会太齐全,但是只是简单的爆炸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吧,只要……” 抬头的时候,雨师妾便发现席沉已经走远了。 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围着席沉叽叽喳喳的,看着如同一个活泼好动的小女孩在讨要什么玩具。 嗯,虽然她现在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女孩。 “所以呢,所以老师你是同意了吗?”雨师妾摩拳擦掌的。 “这样的话,我就要开始准备材料了啊……” 席沉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去打击雨师妾的积极性。 一个孩子的乐趣,怎么能够磨灭了。 至于要不要帮忙,他还需要再想想才行。 当他们在食堂中坐下的时候,身边的雨师妾已经琢磨出了十几种制作的方式,以及炸掉这里之后可以做什么了。 而席沉在思考的则是那些符文究竟是做什么的。 在陌言村的时候,那祠堂中的符文,包括那村名石上的符文目的都是为了镇压,一个是为了镇压外面那条河中的生灵,另外一个则是为了镇压地底的存在。 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尹氏的手笔,毕竟祠堂都是他们建立的。 那现实中的这些符文呢,难道现实中也有尹氏? 这些符文的作用那不成也是为了镇压什么吗? 垂首看向地面。 在这底下的话,难道还有什么东西存在? 类似建中一样的存在? 如果说福利院本身就是一个异常的场所的话,那之后自己回到福利院中去绘制法阵的话,会不会有效果呢? 可以提上计划日程。 现在的话还是想想福利院中的这些符文究竟是打算做什么。 这也是当初席沉离开这里的时候,心中存在的唯一困惑。 以至于后来对一些超现实的东西产生兴趣的话,未必没有其中的原因。只不过后来接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他遗忘了这里的一切。 福利院是院长的,墙壁都是后来涂抹或者加固的,身为这里的院长,她一定知道什么。 若是直接问的话,肯定不会说,再去找找吧。 这般想着的时候,越来越多的孩子来到了食堂之中。 看到席沉之后,一个两个的全都打了招呼,都是在邀请席沉用完餐之后一起去玩耍的,与早上的时候没有区别。 到现在为止,他们之中都没有一个人询问席沉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最后进来的便是骆高他们几个。 席沉的周围包括对面都已经坐满了人,他们是坐不过去的。 但没有条件可以制造条件嘛。 陌研走到坐在席沉身边的某人身后,用自己的死亡凝视,一直注视着对方。 时间长了之后,被盯得发毛的孩子起身走到了别的地方,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瞪陌研一眼。 陌研是满不在乎的。 坐了下来,瞧了眼席沉之后便趴下了。 其他人也基本有着自己各自的手段,就连温孤仞也是厚着脸皮非要挤进两个孩子中间,最后在两个孩子的白眼中坐了下来,而这两个孩子去了另外一边坐着。 至此席沉的周围坐下的就都是一群老朋友了。 面对其中一部分人虎视眈眈的目光,比如说骆高的。 席沉很是淡定地伸手打了个招呼:“哈喽,好久不见啊。” 我们一点都不想见到你啊! 那或多或少的嫌弃目光看得席沉觉得很无辜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吧,至于这么看自己吗? “你和纪清……”京墨压低声音正要确认席沉的身份呢,一边的纪清却抢了他的话题。 “你是催眠了我后,从我这里知道了那么多的讯息吗?” “……”众人,除了温孤仞的主人格。 你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 席沉却好像早就料到纪清会有这样的想法一般。 这家伙根本就是在逃避,就像很久之前还在福利院的时候那般,总是在逃避各式各样的事情。 毕竟这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了。 “是啊,我催眠了你。”席沉如此说道,但他承认的只有一半罢了。 纪清却不在乎的,直接默认了后一半。 算了。 大家如此想着。 既然纪清不愿意承认的话,他们也不去强求,这本来也不是大事。 “福利院中,除了院长之外,还有别的成年人吗?”京墨换了一个问题。 纪清似乎在走神,回答他的是席沉。 “成年人啊,有的,为我们做饭的便是一个成年人。”席沉想了一下说道,他的视线望向了食堂的后面,那里面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具体的情况。 “你见过?”骆高追问。 席沉却摇头说道:“并没有,能够确认是因为有次接近的时候,曾听到里面交流的声音,男女的声线是很明显的。” “食堂里面的人的话,我知道啊。”纪清突然在此时说道。 这倒是有几分意外了,席沉都没有见过,你见过? 纪清嘴角一抽:“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其实就见过一次而已,因为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没有办法忘记。” 而后缓缓解释。 “那时候大家在玩捉迷藏吧,我就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不会被人发现。” “想来想去,只有食堂的后厨大家基本不会过去找,所以就偷摸着躲了进去。” “嗯,我还记得那次阿禾是来找我们的鬼呢。”纪清如此说道。 此时这里的孩子都在叽叽喳喳说着话,声音本就是吵杂纷乱的,加上纪清他们几个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的声音,只要不是凑到他们面前的话,其实并不能够听清他们之间在说些什么,自然也就不必隐藏了。 “我就躲在厨房底下的柜子里面……” 那里面的空间是很大的,躲进去一个纪清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时的纪清还觉得高兴呢,觉得的这次的游戏赢者一定就是他了。 但是在这里面待了很久,等了很久之后,纪清觉得自己累了,也就睡着了。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腿麻想要出去的时候便听到了外面交流的声音。 其中一个声音他认出来了,那分明就是院长的声音,但是另外一个却是纪清没有听说过的。 “当时院长好像在和另外一个人争执什么,我不确定还记不记得他们争执的是什么,只能够尝试回忆了……” 片刻后,只能够摇头说道:“抱歉,我是真的记不清,那时候的记忆基本都是模糊的,不过那个男人的模样我还是记得的。” “嗯,他的脸上缠绕的都是绷带,身上也是,只要是裸露出来的皮肤都是缠着绷带的,除了一双眼睛之外,根本看不见任何的外貌。”纪清说道。 又是一个怪人吗? “那之后呢,你被找到了吗,又是怎么离开厨房的呢?”骆高只是正常的询问而已,但是这样的询问却问到了纪清的盲区,因为他也不记得了,完全不记得了。 在纪清沉默的时候,陌研枕着手臂突然说道:“只是记不清而已,潜意识里,这些东西都是存在的,只要有人能够引导出来的话就没有问题对吧。” 最后的问题看向的是席沉。 是了,刚才纪清也说了席沉是懂得催眠的。 利用催眠的手段完全可以将那些不清楚的记忆,甚至……遗忘的记忆都拎出来。 那个缠着绷带的怪人绝对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纪清之前的沉默就代表其中是有问题的。 然而需要被催眠这件事却引来了纪清的不满,为什么他要被催眠啊。 “嗯,如果你不想让老师来的话,我也可以尝试的哦。”雨师妾笑眯眯地接过话题,“不过我的手段就没有老师那么温和了。” 毕竟她还没有做到类似席沉这样出神入化呢。 纪清嘴角一抽忍不住后仰身体说道:“必须要这么做吗。” 众人盯着纪清没有说话,那眼神已经很清楚了。 其实席沉也挺想知道的,纪清说的时间与自己确定男人存在的时间是一起的。那时候他找纪清找到了厨房这边,只是听到了最后的交流,还没有等他进入的时候,便听到了院长开门的声音,只能够暂时离开了。 再回头去找纪清的时候便发现他就躺在此时他们用餐的这张桌子下面。 醒过来的纪清似乎并不记得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只说自己可能是睡着了吧。 此时院长走了进来,视线落在了席沉身上,还有周围那一圈的孩子身上,尤其是在今天回到寝室楼的那几位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向着厨房的位置走去。 “我们可能被盯上了。”京墨只是说一下,但紧张的感觉并没有。 既然这不是灵异本的话,他们就不用担心无时无刻的危险,只要注意不会被人背后捅刀子就行了。 “乖乖吃饭吧。”陌研如此说道。 第20章 阳光福利院(20) 林荫小道的背面,一群人聚集在了这里。 纪清像是被调戏的小媳妇一样,双臂交叠在胸前不断后退:“不是,你们来真的啊。” “不然呢,很快就能够结束的事情,忍一下就是了。”陌研在一边打着哈欠说道,“麻烦快一点吧,我还想午休来着,这么好的天气,不睡一觉的话,实在是有点太可惜了。” 京墨与骆高不在这里,他们两个准备趁着其他人都离开之后,进入到厨房的后厨看一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哦,你们问雨师妾啊。 她现在估计在搜集制作炸药的材料呢,暂时不打算参与进来,她好像真的已经将自己的任务给忘了一般。 这种做事不计后果的行为,果真也是如出一辙。 许久之后,温孤仞是一脸懵的表情,陌研眉头紧锁,纪清还有点晕乎乎的,只有席沉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是他并不打算说出来。 大家得到同样的讯息,能不能够从中提取到有用的东西那是各自的本事了。 那天,纪清确实是躲在柜子中的,但是实际上他并没有推开柜子去看外面的情况。 因为害怕出现之后被院长责罚关禁闭室,所以一直都将柜门紧闭,根本不敢去看外面的人。 狭小的空间一片黑暗,原本被忽略的奇怪味道这个时候似乎全都弥漫了上来,让纪清有一种想要哭泣的欲望。 “你到底怎么回事,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现在跟我说想要放弃,是不是太过分了。”院长尖锐的声音清楚地表达了她的愤怒与不满。 “我一直没有改变我的想法,是你自己迷失了自己。”男人的声音低沉,其实意外的好听,听上去并不算年轻了。 光是听声音的话,总觉得是一个中年美大叔呢。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的目的一直都没有变过。” “所以中间哪怕牺牲太多你都不在乎是吗?”男人压抑着怒火,“你都没有想过,那些也只是一些孩子而已!” “那又怎样。” “怎样,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未来,原本这件事我就是不同意的,但是你说的对,我也放不下,所以我愿意跟你一起承担,愿意担下这样的罪孽。”男人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了。 “可是你呢,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现在与魔鬼有什么区别,明明我们只需要一个的,你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么多多余的事情!” 到最后,男人的声音已经疲惫了下去:“你已经变得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我认识的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男人的连声质问并没有引起院长的愧疚,若是她有过一丝的后悔的话,此时也不会与男人争吵了。 “你懂什么,我是为了以防万一啊,如果出现问题怎么办,我需要先实验,实验你懂吗,他们既然是我的孩子,只要进了福利院那就是我的孩子了,我想要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是你自己看不清还自以为是。” “一个还是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当你同意这件事的时候,就不应该保留这可笑的圣母心,你这叫什么,叫做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丢人现眼的。” “既然做了,就要做的彻底,把你那可笑的善心收一收吧,你要是真想救他们,在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时,你就应该阻止我,而不是现在在这里给我放马后炮。” “你们这样的人才是最恶心的,明明就是一个坏人,偏偏坏的还不够彻底,自以为能够救赎,却不过是一种自我的安慰。” 院长的声音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可怕,那一刻的院长似乎真的已经被魔鬼给附身了。 而她的每句话都像是戳在男人身体上的刀刃,堵得男人是哑口无言。 因为他也知道,院长的话没有错。 当他只是旁观没有阻止的时候,就没有资格再说这些话了。 可是即便如此,男人还是想要做最后的尝试:“收手吧,不要再牵连别的无辜的人了。” 片刻的沉默后,院长空洞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伤感:“已经来不及了啊,我于深渊,无法救赎。” 而后是开门的声音,院长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男人在原地许久未曾动弹,那一声的叹息更像是对往昔的追忆:“明明我们只是想要回到最初的时候。” 明明他们也曾有过一个幸福的家庭。 你还没有意识到吗,其实我们可以放下一切的,明明这些都可以成为你的孩子的。 为什么就不能够放下呢。 “你放不下,我又何曾能够放下呢。” 身体传来酸麻的感觉,很不舒服,脚也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 这一下的抽动立刻引来了男人的注意。 原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有个小家伙闯进来了啊。 纪清还在祈祷着自己不要被发现的时候,柜门突然被打开了。 出现在纪清面前是一张缠满了绷带的脸。 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纪清下意识就要尖叫出来,却被男人一把捂住了嘴巴:“小家伙,乖一点,不要发出声音,不然的话,就把你做成菜哦。” 男人只是在开玩笑,但是纪清却当真了,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最后的记忆中残留的便是男人无奈的声音:“这么不禁吓吗,诶,希望你们能够一直如此的快乐吧。” 到这里的时候,纪清的记忆就戛然而止了。 所以纪清这家伙纯粹就是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晕过去了,也下意识忽略了当时最后的画面? 除了厨房中发生的事情之外,纪清的记忆应该还有缺失的一部分。 但是那部分的记忆,在席沉尝试催眠的时候便发现了问题。 在纪清的身上还存在更深层次的催眠。 若不是席沉刻意想要触碰那块的记忆的话,也不会发现。 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人,这催眠的手段可以说是非常厉害,或者说可怕了。 但是纪清只是一个孩子的话,有什么必要需要去将这段记忆封锁呢。 看来这段记忆中蕴含的秘密比他们猜想的还要可怕。 或许当他们能够解开这块的记忆的话,他们便能够直接完成任务了。 但是席沉也明确告诉了其他人。 这个人的手段非常的强,自己想要快速解除的话是不可能的。 甚至三天之内都有点悬,除非能够找到解开的暗示是什么。 又或者找到一部分与被封印的记忆相关的内容来刺激纪清,让催眠松动。 总之他的意思就是想要尽快从纪清这边得到有用的消息是不可能的。 另一边,京墨与骆高在等到其他人都完全离开,包括院长也离开之后,这才偷摸着靠近了厨房的位置。 厨房的门是关着的。 “……”不会又是上锁的吧,骆高如此想着。 一边的京墨直接上手推了一下。 并没有。 厨房的这个门是开着的,估计是为了方便取餐吧。 京墨也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推开了,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其他人在。 “进去看看吧。”骆高说道。 反正都已经被打开了,里面如果有人的话,他们也已经被发现了。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他们直接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里面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这么黑暗的环境是怎么做饭的? 在墙壁上摸索了一番之后,摸到了开关所在,本来是打算直接打开的。但是在即将开启的时候,京墨停了下来。 “怎么了?”骆高感受到京墨的沉默后问道。 “开灯的话,可能会被发现,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窗户,是不是有窗帘挡着。”京墨说道。 片刻之后,两人在一阵磕磕绊绊中终于是找到了窗户的位置,也确实摸到了厚重的窗帘。 将其拉开之后,投射进来的阳光让他们终于能够看清这里面的情况了。 排除掉因为他们的碰撞弄掉的东西之外,这个厨房看上去其实还挺干净的,没有那种黑心厨房的感觉。 “那边有道门。”京墨示意骆高往斜对角的位置看。 顺着京墨指出的方向看去的时候,他确实看见了一道门,刚好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进入。 两人立刻来到了门前,这门的把手有点高,对于两个孩子来说,这确实有点高了。 踮着脚尖勉强够到把手之后旋转了一下,没有锁。 所以啊,院长你跟这位学学,没事总是弄那么多的锁做什么。 吐槽归吐槽,两人立刻推门进去其中。 这门后面是一间卧室,比较简陋的那种。 不过骆高发现,在布局上,这里的房间与院长的房间其实还挺像的。 摆设的位置都是差不多的,要说这两个人没有关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在京墨打量这里的时候,骆高直接走进了卫生间中。 既然这里与院长的房间差不多的话,卫生间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吧。 但是当骆高进入其中之后便发现不对了。 这个卧室的卫生间虽然也不是很大的感觉,但至少空间上是正常的,从整体的构造来看的话。 “你过来看一下。”外面传来京墨的声音。 ps:看到有人说给黑猫取名字,嗯,饶了我吧,我不会啊,取个名字好累的,你们来吧,这章我加书签,到时候记录一下,你们的名字 第21章 阳光福利院(21) 卫生间既然暂时没有发现的话,也可以放一边。 回到卧室的骆高直接来到了京墨的身边。 而此时京墨将一个相框交到了骆高的手中:“你看看这个。” 定睛看去,上面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蓝天白云,身后是一片清澈的湖泊,笑容灿烂的三人,宁静而祥和的画面。 这一定是极为幸福的一家人吧,如果不是看到这上面其中两人的面貌的话。 这一家三口中的女人就是那位院长,只是照片中的人看上去要更加年轻一些,笑容上也更加的真诚。 男人的话,他们不认识,不过他们猜测应该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而中间的小孩他们可就是相当的熟悉了。 毕竟不久之前他们刚刚分开不是吗。 这笑容纯真灿烂的小孩分明就是猼訑……准确说是阿禾。 但是要求他们将席沉与纯真阳光画上等号的话,着实有几分困难。 “这孩子,是阿禾吗?”骆高皱眉,还是有些怀疑的。 尽管上面的小孩与阿禾的面容一般无二,他们依旧不能够相信这是阿禾。 京墨摇头的同时还在检查书桌其他的位置:“应该不是,看这照片的成色,应该是一张老照片了,从上面的院长也能够看得出来,年龄上是有所差距的。” 一个个的抽屉被打开了。 “如果真的是老照片的话,照片中的孩子就不应该是现在这个年龄。” 京墨再次打开一个抽屉的时候在其中发现了一张纸。 “你说的没错,这确实不会是同一个人,但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呢。”骆高摇着头将照片放回到了桌上。 低头的时候便看到京墨正从一个抽屉中将东西取了出来。 一张纸被铺平展开放在了桌面上,骆高立刻指着上面的法阵说道:“就是这个,之前我在院长的寝室中看到的那张纸中也是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京墨皱眉,将纸拿到了鼻子底下轻嗅了一番。 “怎么,有奇怪的味道?”骆高问道。 京墨摇头:“没有,至少确认了不是用特殊的笔画的。” 但是一张图不可能没有一点解释吧。 画着法阵的纸暂时被他们放在了一边,此刻的他们打算先观察一下其他的东西。 看了眼放在一边的纸,想了一下后,京墨还是将其放入到了口袋中。 这法阵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许之后带给其他人看看的话,能够看得出来什么。 “这把钥匙会用来开什么的?”骆高晃动着手中的钥匙,尝试着开了一下有锁的抽屉,实际上并不匹配的。 “这好像是一把没有用的钥匙吧。”骆高仔细看了一下这钥匙,上面的痕迹可以说是非常的老旧了,不过看上面的包浆情况,主人家可以说是经常摩挲才对。 “没用的话先放在一边,这可能并不是福利院的钥匙。”京墨想也不想的直接说道,他此刻正专注在他手中折叠纸上。 除了那张画着法阵的纸是折叠着放在一边的外,其他的纸都是叠在一起的。 其实放得还是很整齐的。 京墨看得便是这个。 将京墨放在一边纸又一个个的拿起来看了。骆高根本不用辨认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些纸好像都是医院的账单还有病历吧。” 这上面的名字已经被磨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摩挲的时间太久了,又或者是因为时间太久远了,所以名字泛黄,总之就是看不清了。 “这张。”前面的那些确实已经模糊了,但是并不是都模糊了,比如京墨此时交给骆高的这一张。 确实,这张上面的名字还是能够看得见的。 比如那一个清晰的禾字,当真是再显眼不过了。 福利院的孩子,除了来之前就已经有名字的,那些没有名字的都是由福利院的人取名字的。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现在的阿禾与照片中的阿禾模样是相同的,所以故意用了这样的名字。”骆高说道。 “不清楚,需要问一下猼訑,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福利院的。”京墨说道。 如果是张开的时候才出现在这里的,那原本应该有着自己的名字才对。如果是婴儿时期的话,对方又是怎么能够确认能够长成现在的模样? 电视中那些说根据婴儿的面相就能够判断成年的,还真当所有人都能够做得到啊,这样的话,你干脆去做侧写师得了。 “其实只要问一下他有没有生过病就可以了吧。”骆高说道,而后又摇头说道,“也不对啊,我们怎么能够确认这病例是属于照片中的孩子的呢。” 年龄那边已经模糊看不清了不是吗。 然而京墨在此时说道:“我想我们不用去问猼訑了。”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骆高已经凑了过来,同样看清了京墨手中的单子。 与之前的病历有所不同的另外一张单子。 这是一张死亡证明。 相比较其他的病历,这张死亡证明可以说写的是非常的明了了,上面的名字照片都是非常清楚的,不可能存在认错人的情况。 上面的照片分明就是阿禾的模样。 不过与他们见到的这个阿禾不一样的是,照片上的阿禾当真笑得十分的灿烂。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的话,这都是一个天真无邪,没有任何伤心事的孩子。 若是真的出现在面前的话,也会是所有人的开心果吧。 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姜禾,七岁……阿禾现在的话,也大概是七岁的样子吧。”骆高想到了院长房间中那一堆孩子的资料。 “所以这个姜禾很可能就是院长的孩子,但是她的孩子突然死亡了,所以想要一个替代品?”骆高做出了猜测,只是这个猜测并不能够说服他自己。火山文学 同样的,京墨对这样对这样的猜测也保持怀疑:“不对,如果当真是将其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抚养的话,怎么还会开福利院,又怎么会让现在这个阿禾身上留下疤痕,难道不应该疼爱至极吗?” 京墨看着照片中笑容灿烂的纪禾,蹙起的眉头表明了他此时心思的沉重:“而且为什么这个姜禾就不可能是现在的阿禾呢。” “怎么可能,如果本身就是他们的孩子的话,怎么会允许这么对待他。” “为什么不可能,猜测,将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本来就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京墨说道,“可惜没有手机,否则的话,倒是可以将这些东西都拍下来。” 在他们说这些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推门的声音,可能是纪清口中的绑带男出现了。 如果他真的与院长是夫妻的话,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也不与其他人交流呢? 纪清说的争吵的内容,不知道有没有弄到手。 当然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前提是他们两个最好能够躲起来。 想都没想地直接躲进了洗手间中。 “这洗手间,没有窗户,不会觉得味道重吗……”京墨没忍住吐槽了一句,而后看向骆高,“你知道这里没有窗户,也不提醒一声?” 骆高干笑两声说道:“其实我想提醒你来着,但是没有来得及。” 现在出去也是来不及了,两人只能够暂时躲在了这里,只希望绑带男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上厕所吧。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事与愿违。 他们越是这么想,越是察觉到了那离卫生间越来越近的步伐。 对方还真打算来上厕所啊。 “别看我,我不是蜘蛛侠,爬不了墙。”骆高试图用一个玩笑来缓和此时的气氛。 “……”京墨却没有理会,而是转了一圈之后盯上了洗衣机。 老式的洗衣机内部的空间都是比较大的,洗衣服的声音也是同样的大。 打开盖子的京墨第一时间跳了进去之后,骆高本来也想跟着进去的,但是塞下一个孩子也就算了,两个的话确实勉强了一点。 骆高看了眼洗衣机后面的位置,还有些许的空隙,将洗衣机往前推一点的话,还是能够躲个人到后面的。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绷带男走了进来,他真的只是来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的。 这至少说明了一点,那就是绷带男是个人类,而不是别的什么奇怪的东西。 无论是洗衣机内的京墨还是后面的骆高这个时候都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男人在洗手,水流的声音遮盖了急促的心跳声。 男人的视线落在镜子中,片刻的凝视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方向分明就是洗衣机的位置。 是发现了吗? 不清楚。 男人只是用一边的毛巾擦干了手之后离开了洗手间。 两人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到外面响起了院长的声音。 “上个卫生间还让我等这么久。”那抱怨的语调更像是小女人的撒娇。 由此看来,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确实很好。 “卫生间没有窗户,里面的味道算不上好闻,清香剂最近用完了,里面的味道就更加糟糕了。”男人的声音就像纪清说的那样是真的好听。 但是洗手间中的两位却没有心思去欣赏了。 第22章 阳光福利院(22) 尽管男人已经开口阻止了,但是那脚步声还是在靠近的。 怎么,这种紧张的情绪还要来双份不成。 “我又不嫌弃你。”院长如此说道。 “东西还没有完全处理干净,你确定要进去看看。”男人再次开口。 这次的开口成功让院长的脚步声停下,而后远去了。 “真是的,下次处理换个位置啊。” “你可以自己处理。” “这种事怎么想都应该是男人去做吧。”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是在商量什么。 而洗手间内的两位则是在想着,他们二人口中说的没有处理好,到底是什么没有处理好? 难不成还是尸体不成? 可洗手间就这么的大,里面若是有尸体不可能看不见。 “行吧,时间已经快到了,我不想出什么意外,你最好也收敛一下你的小动作。”院长是来做出最后的警告吗? 明明从照片上来看的话,两人的关系应该是非常好,甚至应该是夫妻才对吧。 这一对夫妻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开门关门,许久未曾有声音响起,看来院长是真的离开了。 如此过了许久之后,在洗衣机内的京墨已经有点憋不住了,这里面的空间狭小,透气性也是一般,一直待着容易喘不过气来。 洗手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骆高尽量蜷缩自己的身形,让自己占据尽可能小的空间。 感受到身上似乎有视线投注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去,便对上了一双眼睛。 “……”骆高。 而后骆高看着男人打开了洗衣机,与洗衣机内的京墨也同样对视。 片刻之后,被发现的两人站在卧室里面,站在了男人的对面。 男人早就发现他们了,就连之前说的那些话或许都是在给他们打掩护。 可能男人会是一个好人吧。 至少相比较起院长来说。 就像纪清说的,男人的身上当真是缠满了绷带的,除了眼角那一圈的皮肤之外,没有任何的裸露的肌肤。 如果这真的是院长的丈夫,照片上的男人的话,这身形上似乎有几分瘦弱。 即便是缠着绷带也能够看得出来,男人的体型消瘦。 “你们两个怎么跑到这里了。”男人开口问道,声音也是意外的好听。 没有等他们两人回答,便自顾自地说道:“无论是怎么,下次别乱跑了,要是遇见危险怎么办,快点离开吧。” 两人对视一眼,一时间有几分犹豫。 当真就这么容易让他们离开? 难道不应该触发什么战斗剧情吗? 虽然战斗对他们现在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怎么了,你们是还有什么事吗。”男人见两人不走,便又开口问了一句。 如果男人真的这么好说话的话,他们是不是可以直接询问男人一些事情呢? 从彼此的眼神中,他们看到了这样的意思。 但是在他们开口之前,男人却先开口了:“无论你们有什么问题,我都帮不了你们的,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回去了,你们的朋友应该非常的想念你们了。” “若是失踪太久的话,会让人着急的。” 比如你们的院长妈妈。 这时候两人突然清明,眉头一蹙,他们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居然会想要问男人? 院长与男人明明就是一起的,他们之间才是合作者。 就算男人有善心,也帮助了他们,但却改变不了他们两人才是一体的。 “抱歉,我们这就离开。”京墨立刻说道,“打扰到您的话,真是很抱歉。” 而后便与骆高离开了这个房间之中。 房间内,男人的视线落在了书桌的照片上,喃喃自语:“都是一群孩子啊,和你一样大的孩子,他们的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这么做,真的对吗?” 逃跑似的离开了这个卧室,飞快地逃离了厨房的位置。 环顾了一圈,周围并没有陌研他们的影子,现在这些人应该在图书室才对。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位置。 那里是纪清口中接受洗礼的地方,或许有别的发现,大家一起将东西汇总过去的话也是好的。 当他们二人来到图书室的时候,其他人基本就已经在里面待着了,除了雨师妾。 这位看来是真的打算将材料弄全了。 在骆高打算问一下雨师妾在什么地方的时候,雨师妾便跟在他们后面进来了。 从她心满意足的表情来看,收获定然是不小的,就是不知道是全都齐全了,还是说差了那么一点点。 图书室内除了他们几个以外就没有几个人了。 毕竟这个年龄上喜欢看书的还真的不多。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因为这里面的,适合这个年龄读的书非常的少吧。 因此当他们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着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打扰他们的。 也不是完全没有,在有人过来找席沉的时候,席沉便会直接拒绝。 后来觉得这样一次次太麻烦,雨师妾干脆整个人挂在了席沉身上,如此自然的模样,按理说应该说明这师生两人的关系应该不错才对。 但是从这亲密的举动中,其他人看不到任何温馨的感觉,反倒是觉得这两个人随时都能够掐起来。 应该是错觉吧。 甩开这些古怪的想法,他们把彼此的发现说了一下。 纪清那模糊的记忆中的争吵他们说了出来。 “争吵吗,说起来,我们刚才进入到厨房的时候,其实也遭遇到了。”骆高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将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也说了。 从双方的描述上来看,男人似乎还有着所谓的良知。 “他们应该是在谋划一件事,如果说两人的房间中都发现了同样的阵法,很可能他们谋划的事情就与这个阵法有关。”陌研在总结双方的讯息。 “结合姜禾的存在。”说到姜禾的时候,大家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席沉的身上,“他们的目的或许就是与姜禾有关,而所谓的实验品应该就是我们。” “而那些领养者可能就是用我们这些试验品进行实验,来为她之后的行动做准备。” “时间快到,很可能就是发生火灾的那天,那天应该是院长所说执行的那天,但是中间可能出现了意外。” 陌研的想法就是他们的想法。 而陌研看向席沉问道:“所以这个福利院究竟是什么时候成立的,你又是什么时候进入到福利院的?” 怎么突然间就全看我了。 席沉无辜地眨眼说道:“福利院的话,成立的时间不短了吧,这里作为福利院的话,应该有二十多年的历史吧,不过现在的院长接手这里的话,也就是十几年前的事情。” “你知道的好清楚。”纪清忍不住说道,“我都不知道这一点。” 席沉伸手摸了一把纪清的脑袋而后说道:“外面有关福利院的介绍的公告栏上是有完整的记载的。” “……”其他人。 很好,他们居然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便听席沉继续说道:“不过这个公告栏早两年便已经换掉了,上面有的都是孩子的照片。” “……”原来是这样。 “至于我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席沉摸着下巴,想了一下后说道,“很早了,在我有记忆之前便已经在这福利院中了。” “所以有关我是不是姜禾,你们现在有结论了吗?”席沉自然是明白他们询问自己的原因。 应该不是,年龄上其实就是对不上的。 但是没什么存在感,也不怎么说话的温孤仞此时却开口说道:“那会不会是死亡之后,身体一直被保存着,而院长夫妻用了特殊的手段让沉睡的尸体苏醒了过来,变成了现在的阿禾。” 第23章 阳光福利院(23) “其实你们会不会想太多了,这里是基于现实存在,但是也不完全就是现实吧。”席沉的话将他们从沉重的心情中拉了回来。 “就像一个网页游戏的取景或许就是从现实中而来,但是现实中却并没有那么魔幻的场景,对吗。”席沉的话似乎是将他们说服了。 但他们恐怕还不知道,其实在他们之中,席沉才是最相信这个游戏就是完全复制现实的人。 他们跳过了这个话题,也想要忽略这一点。 他们真正要生活的地方啊,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他们不想回到现实的时候,还那么神经紧绷,担心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所以说,你现在还有一部分的记忆没有找回来,是吗?”骆高将注意力转向了纪清。 虽然被这么看着,询问着,甚至就连席沉都这么说了,但是纪清依旧是不清楚的:“我也不知道啊,他们说我的记忆是有缺失的部分的,但是我自己感觉什么都没有遗忘。” 不是记忆的模糊不清,而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催眠他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席沉说道。 挂在席沉身上的雨师妾便带着向往说道:“能被老师你夸赞厉害的人啊,那一定是真的非常厉害吧,真的好想见一见呢。” 至于见面之后是将其收编呢,还是宰了的话,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催眠的本事很厉害,但是手法很粗暴。”席沉摇首说道,“这样的催眠手段,你没有变成傻子已经算是万幸的了。” “……”纪清一点都没有觉得开心。 “所以如果你来催眠,让他将那段记忆回忆起来的话,需要多久?”京墨问道。 “嗯……”席沉一手撑着下巴沉思许久之后说道,“我也不知道呢,这要看他配不配合了。” 视线集中在纪清身上。 被这样的目光盯得有几分发毛:“我知道了,你们别这么看着我了。” 还能够怎么办,只能够妥协了。 “如果说这个福利院的人除了院长绷带男,只剩下孩子的话,催眠纪清的总不可能是孩子吧,看来这么做的人除了院长之外便只有绷带男了。”陌研说着的同时,又看向京墨与骆高,“你们之前在那卧室之中的话,有看到什么与催眠有关的书吗?” 京墨与骆高同时摇头。 绷带男的房间中没有看到书籍的存在,可能是在他们还没有找到的时候,那两人便过来了。 “之后还需要找时间去一趟绷带人的房间中,那里面应该还有东西是我们没有发现的。”京墨说道。 “院长的房间我去过了。”骆高则是提及了院长,“但是那里面的情况也是差不多了,要说书籍的话,基本就是没有的。但你说催眠者的话,我还是比较倾向于院长吧。” “会不会是院长做了一些事情被他发现了,之后院长催眠抹除了这段记忆,但是在他的潜意识中还是记得院长的?”骆高自认为这样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京墨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从这几段对话中能够看得出来,院长是一个很是极端的人。若是他发现了什么的话,不可能只是这么简单的处理方式。” 第24章 阳光福利院(24) 他们的视线落在图书室的各处。 这个图书室不大,基本就是一眼就能够看到头的那种。 从平面结构上来看的话,也不会说存在隔间之类的。 那如果不是隔间的话。 大家的视线集中在了脚底下。 “地下有空间吗。”京墨呢喃自语了一句之后,看向陌研,“在陷入黑暗之后,你有感觉到坡度的存在吗?” 如果是楼梯的话,陌研不可能感觉不到,因此可能是有一个缓坡的存在。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想要借助敲击的方式判断实心还是空心就有几分困难了。 “看来我们需要彻底调查这里,找到那个隐藏空间……” “什么隐藏空间?”在他们交流的时候,一群孩子不知道何时聚集了过来。 尽管京墨已经不说话了,但是这些聚集过来的孩子却没有离开。 他们围着席沉他们外围一圈又一圈地坐了下来。 “阿默,你们是在听阿禾讲故事吗,我们也要听,你们不能独享吧。” “对啊,我们也要听故事的。” 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响起,像是在争宠一般。 雨师妾感觉到有手摸上了她的衣服,试图将她从席沉的身上扯下来。 甚至还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在警告。 但是雨师妾又不是真的孩子,就算在还是孩子的时候,也能够将这些小屁孩弄得半死。 熊孩子什么的简直太讨厌了。 扭头看去,那狰狞的表情让原本在拉扯雨师妾的人吓得直接松手之后远离了几步。 这只是小插曲罢了。 眼见场面是越来越混乱了,席沉抬手,食指压在唇上。 一个动作,周围的声音都停止了,他们看着席沉,像是在期待席沉的故事般。 席沉其实并不会讲故事,他只是在读书,又或者是在讲真正的事实。然而只要席沉愿意的话,他的声音就好像带着什么魔力一般,能够让人沉浸进去。 这也是他的催眠比一般人更加厉害的原因吧。 这是天赋。 “想听故事的话,是可以的,但是我最近没有什么灵感了,如果你们能够给我提供一些灵感的话,我会给你们讲出更好的故事哦。” 在席沉说话的时候,陌研这几个忍不住看向了席沉。 虽然对方不是在催眠,但是听着这样的声音让他们也有了一种讲故事的冲动。 但因为只是一种引导,对孩子的效果比较大,陌研他们毕竟还是成人,所以这种古怪的感觉瞬间就压下去了。 只有雨师妾美目闪亮地盯着席沉。 老师的本事好像越来越厉害了啊,这一点钦原居然没有说,真是的,这么好的老师,果然还是应该自己一个人独享啊。 此时雨师妾的表情是如此的迷醉,像是喝了醇香的酒,只想要贴着席沉一般。 而感受最明显的自然还是周围的那些孩子。 沉默的他们三三两两与身边的人开始交流,慢慢的声音是越来越大了,而后越来越多,纷乱的声音再次形成了嘈杂的画面。 但是这次席沉并没有阻止他们。 如此过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之后,这些孩子再次安静了下来。 又是片刻的沉默后,再次有声音响起。 “阿禾,真的吗,我们也可以提供素材的话,能不能将我们也放入到故事之中?” 他问出的是所有孩子的想法。 只要席沉愿意的话,他的故事总会让人沉浸进去,仿佛他们就是其中的一员。 从这里就能够看出来了,雨师妾有一点没有猜错的是,当初的席沉虽然还不会催眠,但有些手段上的话,已经有了催眠的引子,而这些孩子就是他的实验目标。 “当然,会满足你们的要求的。”席沉的这句话像是拉开了什么开关一般。 之后大家是一句接一句的说了出来。 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些琐碎的小事,没有任何的作用,但看得出来,他们在努力的想要给席沉提供素材呢。 而此时一个人的某句话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其实这个图书室可能不干净哦。” 说这话的是一个小姑娘,其实五官还是不错的,但是放在这么一堆的孩子中,反而就没有那么特殊了。 见大家都注意到了自己,尤其是席沉注意到自己之后,小姑娘脸上便露出了自得的表情。 但一边的小孩打击道:“你不会又是在胡说八道吧。” “才不是呢!”小姑娘嘟着嘴,不高兴地反驳道,“那是我的亲身经历,阿禾,你相信我的吧。” “当然,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席沉笑道。 “嗯。”小姑娘笑弯了眼,“那天是晚上吧。” “你在说谎,我们晚上都是出不来的。”有孩子反驳了小姑娘的话。 “我没有,真的没有,就是晚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图书室啊。”小姑娘顿时就觉得非常的委屈。 “没事,继续说下去吧,听故事的话,最希望保持安静哦。”席沉的视线扫过其他打算开口的人。 之后便没有人再打断小姑娘的话。 小姑娘的双眼中噙着泪,但是看着席沉的眼中却是带着光的:“嗯,我原本是在睡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出现在了图书室中。” “当时这里还是亮着灯的,可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灯光突然就熄灭了,我都没有靠近开关,就是突然熄灭的那种,就好像有人摁下了开关一样。”小姑娘露出了些许害怕的表情。 能够想象,当时一个小姑娘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的话会有多么的害怕。 “好黑啊,我当时简直害怕极了。” “你一定哭了吧。”有熊孩子忍不住笑道。 小姑娘红了脸:“很奇怪吗,我就是在害怕啊,那时候那么恐怖的。” “那之后呢,你做了什么?”席沉将话题拉了回来。 “嗯,因为感觉到害怕,我就想要离开这里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黑暗中走了好久,我都没有摸到门在什么地方,我好像是进入到了无限空间一般,转了好久,就是没有走出去。” “之后的话,我好像,好像,看到了一个东西。”小姑娘的眉头皱得是越来越紧了,而后脸上露出了些许恐惧的表情。 “是了,是一个肉球,特别大的肉球,明明就是在黑暗中,那颗肉球看得就是非常的清楚。” “那里面,那里面好像有一道身影,蜷缩着的。” “那你看清楚了吗?”席沉的声音越来越低。 小姑娘双眼迷离:“没有,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呢,不过那个肉球好美啊,真的好美啊,如果能够更加靠近的话就好了。” “明明就要触摸到了的。”小姑娘的惋惜是越来越重了。 “可是不知怎么的,又睡着了。”小姑娘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在房间里面了。” 小姑娘像是突然回神一般,话题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所以你们看,图书室就是不干净吧,这里面绝对是有东西的。” 从小姑娘的话来看的话,至少佐证了陌研之前的感受,图书室内有别的空间。 但是从小姑娘的话来看的话,他们此时怀疑的是,这地下是真的有空间,还是说有别的神魔手段传送到另外的地方呢? 小姑娘口中的肉球又是什么东西呢? 讯息是越来越多了。 有了小姑娘开口了之后,后面大家说出来的讯息就越来越多了。 没用的东西还是有很多的。 但是有用的东西还是不少的。 比如说院长有时候会一个人在房间中自言自语,好像这么说也不对,虽然只有院长一个人的声音,但听着真的很像是在对话。 除了小姑娘之外,也有人在半夜出现在过其他地方。 但是他们倒是没有经历小姑娘那些事。 在他们醒来之后没有多久便又睡着了,所以很多时候,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还有在他们之前,有部分的孩子被收养了,但是还有一些孩子是因为疾病离开了。 院长没有告诉他们到底是怎样的疾病,只是告诉他们,那些孩子离开了。 “我当时就是好奇啊,因为有个生病的是我的好朋友。”小孩说着自己的经历,“当然,我现在已经有很多的好朋友了。” “但是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太多的人,只有那么一个朋友。就趁着院长妈妈不注意的时候跑到了她隔离的房间。” “那时候她就躺在床上,脸上有好多在舞动的肉芽,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了。” “那些肉芽像是活过来一般,在她的身上,脸上钻来钻去的。” “而她却好像感觉不到一般,静静地躺着。” 第25章 阳光福利院(25) “咦~你别说了,好恶心啊。”有孩子听不下去这样的描述了。 那画面感呈现的时候,只要一回想起来,他们就觉得恶心了极了。 倒是席沉在听到舞动的肉芽的时候,想到了乌合。 相信京墨与陌研同样也想到了这一点。 这两人现在恐怕在怀疑这次的本与之前生肖派对背后的存在是一样的。 但是席沉是见过乌合的,所以他并不认为这件事与乌合会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他们这些神魔的某些行为上都是有几分相似的。 倒是那个所谓的肉球才是最让席沉在意的,当然更在意的是那肉球内的人影。 究竟是人,还是别的什么呢。 “其实有时候我也很怕院长妈妈的。”又有一个小孩开口了。 而他的这句话引来了不少孩子的附和。 虽然他们都很亲热地叫院长妈妈,但是他们中间似乎有不少孩子对院长都带着一种畏惧的情绪。 这一点倒是与纪清有几分相似,不过纪清惧怕的情绪比他们更加明显。 “而且,我不想被领养。”小孩继续说道,声音闷闷的,蜷缩着身体。 这句话附和的人也是相当的多,明明之前他们与那些领养者互动的那么开心,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内心的想法与行动是与之相反的。 是因为害怕出事吗? “我不想与大家分开。”小孩说道,“外面的世界很可怕的。” “才不是这样呢,明明就很好的。”这是有外面记忆的孩子的反驳 “就是很可怕啊。”小孩倔强的说道,“你们还记得小优吗?” 小优? 是谁? 陌研几人同时看向纪清与席沉,但是纪清的表情是困惑的,看起来他也不知道小优的存在。 而席沉的话,从他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什么。 但是还是有人记得一个名叫小优的小姑娘的。 小优的年龄比他们都要大的,大概是两年前被领养的吧。 “小优姐姐怎么了吗?” “大概就在一年前吧,我见到小优姐姐了,就在大门的位置,明明是一样的外貌,可是她就好像是完全不认识我了一般,对我很凶,还吼了我。” “小优姐姐像是在与院长妈妈交流,我看他们交流结束之后,便想着上去找小优姐姐聊天,也想问她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们。” “但是小优姐姐看我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其实不仅仅是像陌生人。 尚且年幼的他还不明白那是怎样的眼神。 “这个你们也可以问阿默才对,那时候阿默可是跟我一起的,你说是吧。”小孩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京墨的身上。 “……”京墨原本只是打算随意附和一下的时候,一段陌生的记忆便出现在了他的记忆中。 看来一旦涉及到与他们现在身体有关的重要记忆点的话,有一定的几率能够触发回忆。 此时京墨就带入了阿默的视角。 也看到了这个存在于回忆中的小优。 那是一个漂亮知性的大姐姐,看上去确实比较大了,但是应该没有表面看上去这般的大。只是因为妆容的缘故才让她显得更加成熟了。 但实际上估计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只是当他们喊住她的时候,从女孩的眼中,京墨看到的是嫌弃,对方就是在嫌弃他们。 也不仅仅是嫌弃吧,那样傲慢的姿态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而且一个人短短时间内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吧。 在孩子们的记忆中,小优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才对。 就算周围的环境容易改变人心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快吧,这已经从本我上都发生改变了吧。 最后他们能够看到的只有小优远去的画面,当真是一个回首都没有的。 “外面的世界好可怕的,小优姐姐那么好的人,都变成现在这模样,我才不要变成那样子呢,我们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嘛。”小孩撇嘴说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席沉说道,“所以阿禾也不会离开的吧。” 他们可是记得好多人似乎都想要带走阿禾呢,就好像阿禾身上有什么特别的魔力一般。 说起来席沉总是能够吸引一些稀奇古怪的人聚集在身边。 福利院的这些人是这样,山海中的那些人还是这样。 如今再看看这些跟他一起经历本的,温孤仞是双重人格,陌研有嗜睡症。 “嗯,不离开。”席沉笑着回应道。 不是不想离开,而是不会跟着那些人离开。 之后的交流中,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内容了。 孩子嘛,这注意力总是会分散的,能够说这么多已经很令人惊讶了。 不知不觉间大家的话题已经偏离了。 他们似乎慢慢将话题转移到了今天的领养者身上。 “那对夫妻真是奇怪。” “明明那个中年男人才奇怪呢。” “才不是,就是夫妻,那么黏糊的模样,像是连体婴呢。” “那中年男人看我的目光怪怪的,我不喜欢。” “那个女人才是奇怪的,她嫌弃我,我还嫌弃她呢,这是自作多情的。” “你们觉得他们会选择谁呢。” “阿禾吧,谁都会先选择阿禾的。” “不行啊,才不要让阿禾跟他们走呢。” “那怎么做呢,把谁推出去呢?” “还是将他们赶走吧。” “像上次那样吗?” “不行,要更小心一点才是,上次都被院长妈妈发现了,会被惩罚的。” “而且还害得阿禾受伤了,换一个吧。” “嗯,对哦,那换一个吧。” “什么才是最好的。” “嘻嘻,怎么才是最好的呢。” …… 在他们的话题越来越偏,并且往一种逐渐细思极恐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还算正常的陌研几人试图从这些孩子的包围圈中退出去。 但是他们此刻就是在最中间的位置,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根本就做不到。 京墨与陌研几乎是同一时间起身,两人对视一眼之后,直接向着外面走去,根本不在意周围的孩子。 那些孩子果真也没有拦着他们。 席沉与雨师妾是最后离开的,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席沉感觉到自己的裤脚有一阵拉扯的感觉,低头看去才发现是最初开口的那个女孩子。 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席沉说,但是看着几乎挂在席沉身上的雨师妾又不想开口了。 雨师妾随即松开了席沉,挥手说道:“那我去准备好了。” 而后便直接离开了。 在雨师妾离开之后,小姑娘又拉了一下席沉,在席沉蹲下后,这才在席沉的耳边说道:“阿禾,你放心,我没有全都说去的,这是你我的秘密哦。” 而后小姑娘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笑得十分的开心。 但是席沉却并没有理解小姑娘的话。 秘密吗? 在这个福利院中,自己的秘密确实有很多,可是这些秘密他向来隐藏的很好,他相信小姑娘说的也不会是这些。 那么小姑娘所谓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待席沉从图书室走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基本都已经不在外面了。 趁着夜晚到来之前,他们还是打算在周围多转一圈,看能不能有别的发现。 食堂与院长的房间那边都是有人去的,是想看看能不能在两人不在的时候弄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吧。 唯一留在原地的只有温孤仞。 “你出来了?”温孤仞笑呵呵地凑了上来。 笑得这么蠢萌的,看来是主人格了。 “你要跟着我?”席沉挑眉问道。 “嗯,你好像知道很多东西,跟着你的话,我会知道更多的东西,他说的。”这个他除了温孤仞的副人格之外,没有别的选项了。 “你们之间能够交流?”席沉有几分好奇的问道。 他学习崔敏只是兴趣使然,也是为了行动方便而已。对于这些心理上的案例其实还真的了解的不多。 但是有关多重人格的案例还是了解一些的。 其中多重人格之间大部分都是竞争状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状态,而且很多人格之间并不能够彼此交流,甚至会刻意隐瞒自我的存在,为的就是之后能够一击毙命。 当然像温孤仞这种分化出一个人格保护自己的也是有的。 温孤仞摇头:“不能,但是他每次沉睡的时候会给我留纸条。” “他上次醒来是什么时候。”席沉又问。 “昨天晚上。” 准确来说在温孤仞再次回到寝室睡着之后,副人格又出现了一趟,写了纸条塞在了温孤仞的枕头边。 也就是说,副人格那家伙虽然没有直接给主人格点明席沉的身份,但是恐怕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席沉了。 “你的副人格不错。”很有研究的价值。 不知道为什么,温孤仞感觉到有点发毛。 但是再看向席沉的双眼时,又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 两人还没有走出多远呢,席沉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与地面来个直接的接触。 幸好一边的温孤仞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席沉。 碰到席沉肌肤的温度时,温孤仞的表情变得紧张慌乱:“你好像还在发烧啊,她一直趴在你身上都没有发现吗?!” 第26章 阳光福利院(26) 虽然喝了不少的水,夜里也注意了保暖出汗,但是发烧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够好的话,那还要吃药做什么。 虽然真言决能够使用,但是席沉现在还不打算使用。 先不说真言决能不能解决发烧这种伤痛,若是他此时当真好了的话,才会更加令院长怀疑吧。 这次院长将他关进禁闭室的理由其实有几分站不住脚的,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发现他做的事情,还是说故意隐瞒了这样的事情。 总是将自己关进禁闭室的行为更像是一种准备。 她需要的应该就是一个虚弱的席沉才对。 否则的话,就不会在昨天晚上,对依旧虚弱的席沉无动于衷不说,还说出之后还是要惩罚的事情。 似乎在院长的眼中,席沉的生死并没有那么重要。 既然这样的话,将席沉留下来,难道真的是因为姜禾吗? 还是说,与那个肉球有关。 “晚上要找到机会出来才行。”即便在这个昏昏欲睡的时候,席沉还不忘提出今晚的行动。 “你要不要先考虑自己的身体啊。”温孤仞说着就要使用真言决,治疗的字诀他是有的,用一个治疗席沉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就在他即将使用的时候,席沉却一把抓住了温孤仞的手腕,摇头说道:“不用,这样就可以,死不了的。” “什么叫死不了啊,这样的话,很难受的吧。”温孤仞真的有几分急了,“为什么小雨她都不将这件事说出来啊。” 明明当时她就一直趴在席沉的身上的。 “可能是习惯了吧。”席沉如此说道。 类似这样发烧之后互相取暖的行为,在山海之中是常有的事情,所以雨师妾将其当做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却忘了他们现在还只是个孩子。 但这一点温孤仞是真的不能够理解好吧。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习惯啊。 “你别闹了,我先用真言决的好。” 不得不说,温孤仞的两个人格就是两个性格啊,另外一个人格巴不得离自己远远的,永远都不要见到。 这个主人格总是贴上来,送上门来当小白鼠什么的。 怎么一点都没有遗传到副人格的聪明劲呢。 “太吵了,安静一点好吗。”席沉再次阻止了温孤仞后说道,“真言诀的话我试过了,没用的。” 这纯粹就是骗人的,但是温孤仞却真的信了。 “那怎么办啊。” “你只要安静下来就行了。”席沉说道。 被温孤仞扶了一会儿之后,那种晕眩的感觉才慢慢消退,视野重新变得清明之后,席沉便站直身体。 除了脸色依旧有些白之外,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你真的没问题吧。”温孤仞依旧是担心的。 “你想跟着的话,就陪我去一趟后门吧。”席沉说道,听他说话的声音似乎也没有那份虚弱感。 若不是温孤仞触摸席沉的手时还能够感觉到那热度的话,还真就信了席沉。 阻止不了席沉的话,只能够亦步亦趋地跟在席沉的后面,防止这家伙走在路上的时候随时晕过去。 两人是从另外一个方向上来到寝室楼的,也就是另一侧大门的方向。 锁头在里面,但这不是问题,通过缝隙,只要勾一下的话便能够弄出来。 “你能开锁吗?”温孤仞见席沉捧着锁头在看,便好奇的问道。 他还记得上个副本中的锁就是席沉打开的。 席沉扯着锁头说道:“虽然我很想打开,但是你能提供一些工具吗?” 温孤仞沉默瞬间之后说道:“网上说用头发的话也是能够开锁的。” 这次轮到席沉沉默了,而后席沉放下锁,意味深长地看着温孤仞说道:“网上的东西,少看一些,还是多看一些书吧。” 就算有用头发开锁的视频,那也是长头发不说,这锁头的类型都不一样。 网上还说信用卡能开门的,但是让他们用这些东西来开这种铁链锁看看。 温孤仞挠头:“我还以为真的是可以的呢。” “有些锁是可以的,但不是通用的。”席沉稍微解释了一句。 此时的席沉正看着铁门与周围墙壁的契合处,看能不能直接将这门拆下来,便听到后面温孤仞好奇地问道:“之前你是怎么离开的。” 突然变得冷漠的声音,根本不可能是副人格说话的语气。 席沉回首看去,挑眉说道:“你们现在两种人格能够随意切换了?” 但是温孤仞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既然温孤仞不说的话,席沉也不打算说。 皱眉之下,温孤仞只能够说道:“并不是,我想要出现的话,要么就是他陷入沉睡的时候,或者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又或者感觉到恐惧想要躲避的时候。但最近的话,若是他遇到不能够处理的事情了,也会让我出来。” 明明是在解释,席沉关注的却是:“你也能说这么多的话啊。” “……”我只是不想跟你说话而已。 “这样啊,也就是说你出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啊。”席沉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温孤仞,眉眼弯弯,“我知道你没有想要取代主人格的想法,但是按照你们这样的情况,到最后,即便是你不愿意的话,也会占据这具身体哦。” 因为是主人格主动放弃的。 温孤仞沉默了,他应该也是察觉到了这点,才没有办法反驳席沉的话。 就在此时,席沉突然靠近说道:“嗯,我其实也对这方面有研究的,你如果愿意的话,倒是可以在现实中找我帮忙哦。” “……多谢,没有必要。”温孤仞直接拒绝了席沉的“好意”。 “那希望你在下次见面的时候还没有改变想法吧。”席沉说着便不再关注温孤仞了,而是专心致志观察着铁门的构造。 “至于你关心的我之前是怎么离开的啊,要是我说那晚上我根本不在寝室里面,你相信吗。” 与之前那个小女孩的描述有几分相似的经历。 “不信。”温孤仞说道。 “还真是瞒不过你啊。”席沉笑道。 但是并不打算完整的解释了。 他并不是完全在撒谎,那天的话,他确实不在寝室中。 与小姑娘的经历相似也是真的,不同的是,小姑娘是在图书室的时候醒过来的。 而席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图书室的外面而已。 “这门上的螺丝应该是能够拧下来的。”席沉指着铁门的边框说道,“但是这高度的话,有点不方便,下面得架个人。” 说这话的时候,席沉一直盯着温孤仞。 “……你休想。”温孤仞直接后退一步。 “我病着呢。”席沉搬出了杀器。 温孤仞狐疑地看着席沉,怎么觉得席沉故意在这地方等着自己呢? “架人的事情等一会儿,你能够找到拧开螺丝的工具吗。”温孤仞说着指着一边的锁头,“相比较将整个门拆下来的话,我们还不如尝试一下用砸的方式能不能够将这门锁直接砸开呢。” “以小孩的力气来说,有点困难。”席沉打击道。 “试一下吧。”而后温孤仞便真的出去找砖头之类的硬物了,看来是真的打算砸锁了。 而席沉靠着铁门,扯得锁链哗哗作响。 其实想要做一个拧开螺丝的契子的话,并没有那么困难的。 只要一把刀,外加一根筷子的话便能够解决的事情。无论是刀还是筷子,在厨房中都是有的,只要能够取到就行了,若是担心被发现的话,直接在厨房中完成就是了。 “怎么就不听人将话说完呢。”席沉呢喃道。 其实席沉还有骨讹在呢,正常的方式的话,他能够解决,非正常的方式也是可以的。不知道黑猫的爪子够不够锋利啊,能不能弄断这锁头。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席沉回首看去。 顺着楼梯走过来的并不是陌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那三组领养者的中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的手中还拿着一根烟,忽明忽暗的,白雾飘扬,应该只是想要找到想要抽烟的地方吧。 却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了席沉。 中年男人看了眼手中的烟头,又看向席沉,而后便将烟头给熄灭了,笑呵呵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这里呢,你也是来这里躲清静的?” 中年男子坐了下来,若非是中间隔着一道铁门的话,他们其实还挺近的。 席沉则说道:“院长妈妈是不允许领养者抽烟的。” 这话让中年男人有几分尴尬,讨好地对席沉说道:“我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成年人的世界,你们这些孩子不懂的,我们的压力实在是有点大了,所以有时候也会找一些消遣的方式。” “抽烟的话只是其中一种,这也不会打扰到其他人是不是。” 中年男子当真将席沉当做孩子在哄的。 “你这孩子倒是挺好的,若是你不喜欢我抽烟的话,我之后不抽就是了。”中年男子笑道。 这话就好笑了,你抽不抽烟,与席沉有什么关系呢。 “我记得,你叫,阿禾对吧。” ps:我这几天太累了,昨天上午开会,下午上了两堂课,今天上午先上一堂课,然后集体磨课,紧跟着还要去上课,然后明天上午又是课,上完之后,是个人的年度总结汇报,接着就是跑校区上课,这一周是最忙的时候了。 今天的磨课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得过且过吧,上完课我不一定有精力磨课了…… 第27章 阳光福利院(27) “我记得,你叫阿禾对吧。”男人看上去很和善,对着席沉说话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我呢,我叫周涛,你可以叫我周叔的。” 认识一个人都是从名字开始的。 当一个人知道了名字,这联系也就开始了。 但周涛或许是这个人真名,阿禾却已经是席沉的过去。 “嗯。”席沉应了一声之后,状若好奇地问道,“周叔为什么会想要领养一个孩子呢?”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周涛下意识摸了一下口袋,似乎想要抽一根烟,但是对上席沉的双眼时,默默收回了手,笑道。 “也没有别的原因吧,我老了,想要以后找个人照顾,至少也能够给我送终吧。” “不想工作了大半辈子,老了,却没有个人陪在身边。” 周涛感慨道。 “那你应该找个老伴才对啊。”席沉丝毫没受这种沉重氛围的影响,一句话将周涛差点堵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小孩不都是特别感性的吗,这个时候不应该特别感动才对吗? “我老婆前几年已经去世了,我跟她的感情深厚,所以不想再找一个了。她也没有给我留下一个孩子,便想着领养一个了。” 其实从刚才开始到现在,周涛的每一句话听上去似乎都没有问题。 但是席沉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以前的时候,是没有这几个人的。 现在却多了这么几个人。 诡园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情。 或许现实中也曾有这么几个人,但因为什么原因,他们最终没有能够出现,这是有可能的。 “节哀顺变。”席沉说道。 带着微笑的,看上去有几分虚弱的席沉说这话的时候却没有带上任何的感情。 干巴巴的,让周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又是许久的沉默之后,周涛才再次开口说道:“我其实对你的印象还挺好的,你若是真的身体不好的话,我也能领养你,照顾你,等你的病好……” “不怕我先你死了,没人给你送终了?”席沉直接打断了周涛的话。 “……”周涛此时又想要抽烟了,否则的话他怕自己有点忍不住想要动手了。 这小孩是怎么回事。 心情有几分烦乱,对上席沉的眼睛时,总觉得自己的想法已经被看透了,包括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一个小孩子而已,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吧。 虽然院长有说只有这个孩子不可以,但是人总是有逆反心理的,因此他还是想要试一试,现在看来还是放弃吧,他觉得不合适。 这个孩子至少是不合适的。 “你们是和院长有什么交易吗?” 虽然周涛是不怎么说话,也不想说话了,但是席沉却没有放过他,并且在这个时候主动开口了。 周涛忍不住看向了席沉,像是要从席沉的脸上看出别的什么,但是对方除了脸色的苍白之外,只有那温和的笑容了。 这一点与那个笑面虎的院长倒是有几分相似。 但是院长那笑容一看就是假的,分明就是在计划着什么。 这小孩果真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吗? 他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所有人呢? 这样的话,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这么想着的周涛眼神已经发生了改变,若不是面前还隔着一道铁门的话,说不定他此时都能够扑到席沉的面前了。 但正是因为铁门的阻隔让他有时间冷静下来。 深吸一口气,周涛还是有几分忍不住地拿出了一根烟,点燃之后,狠狠吸了一口,而后将其踩在脚下熄灭了之后才对席沉说道:“你这小家伙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这么个词的。” “如果你非说交易的话,也成,将你们从福利院中带走,这本身也就是一个交易的过程。院长将你们交给我们,我们来照顾你们。这其实也能够算是交易吧。” “但有时候感情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用交易这个词。” 席沉不这么觉得,无论是什么还是算清楚的好,免得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两人渐行渐远的话,都没有个算账的地方。 这边周涛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温孤仞的声音。 在外面找了一圈砖头石头的温孤仞,双手背在身后便走了过来。 席沉瞥了眼他身后,不会真的找到了吧。 就算找到了,以他们现在的力气,还能够将门锁砸开不成? 温孤仞看到了铁门后的周涛,所以才将东西藏在了身后。 知道周涛在的话,他应该放在墙角才对。 “看来你的朋友来找你了。”周涛起身,对着温孤仞打了声招呼,“你来找他玩吗?” 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眼神看向席沉,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席沉耸肩,神情无辜,对方就是想要找个抽烟的地方,正好找到这里罢了。 周涛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的,但是见两个孩子似乎都没有理会他的想法,便有些无奈地起身离开了。 “看上去真的很正常对不对,很像一个想要领养孩子的人。”在周涛走后,席沉开口对温孤仞说道。 “领养的话,怎么会让他们住进来。”温孤仞将背后的东西拿了出来。 确实是一块石头,还是一块扁平状的石头,边缘看上去有几分锋利。 但想要凭借这个将门锁弄开还是有几分困难的吧。 席沉站到了一边,方便温孤仞去操作。 “你也这么觉得啊,让他们住进来这个举动,看着真的好像是方便挑选猎物一般、”席沉一手撑着下巴说道。 院长的说辞是挺好的,但是这样的行为更像是为了方便这三组领养者能够挑选合适的对象而已吧。 温孤仞在尝试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困难。 现在还是孩子的自己,这样的操作确实有几分困难。 席沉原本的力气还是有的,但是…… 余光瞥到这家伙苍白的脸色之后,还是放弃了。 现在这位的力气能不能闭上自己都是难说的。 “需要帮忙吗?”席沉说道。 “不用。”温孤仞直接拒绝了,一个病着的席沉怎么帮忙。 “所以真的不考虑一下将门拆下来的方式吗?”席沉如此说道。 他们其实并不需要将门完整拆下来的,只要将螺丝拧松的话就可以了。 又尝试了一番之后,温孤仞扭头,面无表情地对席沉说道:“我们尝试拆门吧。” 事实证明,用石头砸开门锁,尤其是这种沉重的大锁的时候,真的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够做到的。 至于说席沉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将骨讹拿出来。 其实理由很简单啊。 院长晚上查寝之后,也会检查两边的门的。 若是这边的锁直接被弄坏了的话,难道院长不会怀疑吗,甚至还会换上一把新的锁吧。 席沉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是冲着将整个门卸下来去的。只是将螺丝拧松的话,根本没有将整个门弄垮的必要。 等他们真的想要出来了,再将拧松的螺丝彻底卸下来也方便。 天黑的情况下,就算院长检查到这里了,也只会看看门锁还在不在,若是在的话,也不会多检查的。 两人也就这么离开了。 进入厨房的时候,这里没有任何的人。 原本骆高还有京墨打算再来这里一趟的,但是现在的话,不知道是已经进去了,还是说根本就没有来。 两人尝试厨房的门的时候,却发现已经上锁了。 是京墨他们,还是绷带男? 无论是哪一个,他们现在都进不去了。 筷子的话,其实就在外面的传菜台上就有,但是刀的话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席沉有骨讹啊。 所以席沉只是抽了一根筷子之后,便对温孤仞说道:“可以离开了。” 而温孤仞盯着席沉看了片刻之后说道:“我们的空间都是打不开的。” 所以就算有什么从别的空间中得到的武器也是不能够拿出来的。 席沉不需要刀刃的模样分明就是在说自己是有武器的。 “我也打不开。”席沉说道。 温孤仞只是盯着他看没有说话。 而席沉却道:“你出来的时间也挺久的了,不换主人格上来吗,还是说,你终于有想要取代主人格的想法了。” “若是这样的话,我说过,我可以提供帮助的。” 温孤仞轻哼一声,片刻之后,那眼神便发生了变化。 副人格下的温孤仞双眼像是浸着一块寒冰,像是孤王,但是主人格下的温孤仞,双眼的眼神更像是一个森林中的小鹿,没有受到过任何的伤害。 但是怎么可能了。 若是一点伤害都没有的话,怎么会有另外一个人格的出现。 只不过是让副人格承受了自己所有的痛苦悲伤,所有的绝望,所有的负面情绪而已。 而自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安宁,却让另外一个人格承受痛苦。 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的人格想要反抗主人格了,他们或许就是因为厌烦了这样的感觉吧。 第28章 阳光福利院(28)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夜晚即将降临了。 当他们这次用餐的时候,更加努力地想要看清楚厨房背后是什么,想要看清楚那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人。 在他们观察厨房里面的时候,同样有人在观察着他们。 那就是这伙领养者。 从刚才开始,他们的目光就一直流转在这里所有孩子的身上。 是院长带他们过来的,可能是想要让他们与孩子们好好相处吧。 但是院长似乎还不清楚,这些孩子想的是如何将这群领养者赶走。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有过想要离开的想法,当然现在也是有的,但是这个离开的想法是要看自己的意愿的。 现在他们就是不愿意的。 “你们找个位置坐下来吧。”院长对四个领养者说道。 在院长说完之后,除了京墨他们几个之外的小孩都热情地让开了位置,并且对着几人说道:“坐在这里吧,这里有位置的。” 看着他们灿烂纯真的笑容,真心看不出来这些孩子在白天的时候还商量着怎么将这群人赶走呢。 几个人也似乎很高兴,看起来他们还是很受欢迎的嘛,这样的话,想要从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孩子的话还是很容易的,而且不用担心对方不同意的。 率先坐下的是夫妻中的妻子。 妻子坐下之后,只是静静的坐着。 一边原本在招呼另外一个人坐下的孩子此时的表情似乎有点蒙圈,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妻子没有任何的感觉。 随后坐下的丈夫脸色突然微变之下半起身,眼神一瞬间阴郁了下去。 对上院长的目光后又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但就算这样,他看上去也不是很好,脸上的笑容也寡淡了几分。 就该是这样吗。 孩子们心中如此想着。 这个丈夫的反应才是在他们的想象之中才对,可是为什么妻子没有任何的反应呢? 若是假人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吧,明明白天的时候还跟他们说笑呢,两夫妻除了比较亲密之外,没有什么不妥啊。 周涛与女人本来也打算坐下的,但是在注意到丈夫的表情之后,突然收住了。 仔细看了眼他们身下的椅子。 果真在椅子的坐垫之中发现了尖锐的闪光。 这么粗,应该不是针,看着更像是图钉的顶端。 这东西,这些孩子都是从什么地方弄过来的? 院长却好像没有看到这些一般,已经坐在了主位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女人与周涛的脸色有几分不好看,难不成要他们像丈夫那般忍着不成。 对方的表情都快扭曲了。 随后也站了起来,扶着妻子一起的,笑容有几分勉强:“我们其实也不算是太饿。”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福利院中不提供夜宵的,真的不多吃一点吗?”院长说道。 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现在的情况,他们要怎么坐下去才行呢。 “那你们是要先回去吗?”院长又问。 回去的话还是算了,他们需要观察这些孩子呢,从中选出最合适的才对。 “我们看看孩子吧。”周涛笑道。 其他人也附和了。 孩子们撇嘴,刚才的事情才是开端而已。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孩子的恶意有多么的可怕。 尤其还是一群孩子。 “那边随你们吧。”院长说道。 领养者的视线第一时间还是落在了席沉身上。 他们就是觉得席沉应该是最合适,所有的直觉都是在这么指引着他们。 但是当他们的视线落在席沉身上的时候,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便是院长那深邃的目光。 抬眼看去的时候,便是来自院长的警告。 院长看了眼席沉,又看向他们几个,微微摇头。 那就是在说,谁都是可以的,但唯独这个孩子是不可以的。 这让他们觉得有几分可惜了,因为席沉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最合适的。 只有周涛觉得,即便席沉是最合适的,他也不会选择,若是选择的话,最后一定还是失败的下场。 就是这样的感觉让他将目光落在了温孤仞身上。 下午看到这孩子的时候腼腆的,但是很乖巧的一个孩子,之后在楼梯口那边遇到的时候,又似乎沉默冷漠。 现在又是变回来了? 小孩子还会变脸呢? 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这般想着,周涛的目光再次偏转。 他掠过了所有的女孩子,只是关注着在场的所有男孩子。 别误会,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只是需要一个男孩子而已。 视线停驻在了纪清的身上。 虽然这个福利院好看的孩子还是不少的,席沉或许是其中看着最让人觉得舒服好看的。 纪清应该算是第二吧,这清秀的模样看着确实挺不错的。 干干净净的一个小孩,如果选择的话,也是不错的。 察觉到身上的视线,纪清抬头便对上了周涛的目光,眉头一皱,撇嘴说道:“变态。” 而后便不再理会了。 “……”周涛突然觉得,这个福利院的孩子都是这么有性格的吗? 自己是被朋友介绍过来的,但是他们可没有说这些孩子的性格这么的特立独行啊。 若不是没有别的选择的话,自己也不会真的想要选择这里了。 周涛已经选定了目标。 女人也在这群孩子中挑选着什么。 目光率先落在的是雨师妾的身上。 因为雨师妾的这副身体是在场的女孩子中最出色了的吧。 也不是说最漂亮,就是气质比较突出一点。 能不突出吗,毕竟是从山海中出来的人。 雨师妾注意到观察自己的目光时也不客气,抬头回了一个微笑。 但是那微笑却有几分病态。 那一瞬间女人还以为自己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 打了个寒颤之后,直接移开了视线,转而对准了陌研。 这个小妍的外貌本钱还是不错的,看上去很是明艳的外貌,但是陌研却打着哈欠回应女人说道:“别痴心妄想了。” 咱们不合适。 “……”这一刻女人与周涛有了相同的感受。 而且就奇了怪了,周围那么多的孩子,怎么你们就将目光瞄准他们这边了。 难道是因为席沉的存在,也提高了他们被选中的概率? 也不是不可能啊。 丈夫的目光同样也看了过来。 但是他看着的并不是男孩子,与女人的目标一样,他也看向了陌研。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的时候,院长拍手说道,“我们出去聊吧。” 而后便起身带着几人离开,同时还不忘叮嘱这些孩子:“你们好好吃饭哦,吃完了,记得早点回去休息,听到没有?” “是,院长妈妈。”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完之后便是大笑。 在他们出去的同时,骆高便直接从座位上起来了。 纪清也跟在了骆高的后面,他们应该是打算去听墙角吧。 温孤仞也打算过去的,被席沉压在了原地没有能够离开。 另外三个像是没有感觉一般,没有动。 这个时候的院长与另外几个人也说不了什么重点吧。 带着这些人出去后的院长在第一时间便受到了指责:“你难道不应该对之前的事情给出一个解释吗?” 说话的是丈夫,他现在屁股还疼着。 还好不是一屁股用力坐上去的,否则的话,他屁股上现在是不是还在流血啊。 然而院长只是冷冷说道:“这只是开始,你们既然选择了这里,就应该要习惯这里的氛围。是你们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所以才会引起孩子的不满。” “若是你们赢得了他们的喜爱的话,也不会经历这些的。”院长说道。 “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周涛也低沉着声音质问。 院长直接颔首。 丈夫差点就冲出去了。 而院长看向丈夫身边的妻子说道:“你真的要动手吗?” 丈夫顿时停了下来,但是脸上愤怒的表情还是没有消失。 “这几天你们最好别闹出什么幺蛾子,要知道,原本我是不打算接待你们的。”院长说道。 看来当真是中间出现了什么变故才让院长改变了想法。 说完这话之后,院长似乎并不打算回到食堂之中,她也并不担心这些孩子不听她的话。 “这家伙,太嚣张了吧。”丈夫此时一点都没有白天的时候那样的慈眉善目,眼神表情无一不透露着凶狠。 周涛与女人也是差不多,白天的时候的和善才是他们的伪装。 “忍忍吧,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结束了之后再教训她也是可以的。”女人轻哼一声,已经想好了之后要怎么折磨院长。 然而周涛却问道:“如果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的话,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想过要报复她呢?” 总不可能是成功之后,突然发善心了,不想报复了吧。 “其实我有点后悔了。”周涛说道,“其实我也算是活得挺久的了……” 而女人却摸着自己的脸颊,她感受着脸上那厚重的粉状,眼神中闪过的是不甘:“我不要这样!” ps:太困,一大早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不,我还是不写了吧,真的很困诶,等会还要去上课了,真的是,一天糟糕心情的开始,明天可能也会有点迟?应该吧…… 第29章 阳光福利院(29) 夜幕彻底降临。 原本分散在各处的人也全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黑暗如同一张巨口,将整个福利院悄然吞噬。 响起的脚步声,开门声。 一个,两个…… 转动的灯光照耀在脸上,还有那凝视的目光。 院长数着每一个床位,她知道对应的位置上应该是谁,或者这个空间中应该是谁。 随着院长的离去,他们依旧没有苏醒。 现在还不是时候。 院长有时候会做两次的检查,如果第二次也是这么仔细的话,他们偷溜出去的事情一定会被发现的。 所以,还是再等等吧。 “哟,结束了?”手放在把手上,还未开门,身后便传来了声音。 院长回头看去便看到了披散着头发的女人。 卸了妆的女人,实际年龄就有几分无法遮掩了,但无论是体态还是气质,都能够说明,在年轻的时候,她也是一个美人。 斜靠着门框的样子,竟然也有几分风情的意味。 “客人,你现在应该休息了。”院长压低了手电,没有让灯光完全照射在女人身上。 “我知道。”女人的头靠着门框,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我就是有几分好奇,这是你第几次做这样的事了,无论是自己,还是为别人。” 院长回以笑容,只是很冷淡:“客人你似乎很关心这一点。” 女人微微耸肩说道:“不能够不担心啊,毕竟我们只有一次的机会,若是失败的话,就没有从头开始的机会了。” 院长盯着女人看了许久之后,缓缓走近,伸出的手,覆上了女人的脸颊。 女人也没有躲,只是看着院长。 “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呢,我记得客人你应该是一个充满自信的人才对啊。” “是啊,可是再自信的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啊。”女人笑着拨开了院长的手,“所以你要不要带我们先去看上一眼,也好让我能够放心一些。我相信其他人也会是这样的想法吧。” “是的。”回应这句话的是周涛,他也从房间中走了出来,丈夫也一样,妻子没有陪在他的身边。 女人看向丈夫:“怎么,你的屁股没有问题了。” 这话问得丈夫的脸当场就黑了下来,冷硬地说道:“这好像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所以,院长你是怎么想的。”周涛将话题拉回了原点。 三人的视线集中在院长身上,而院长环视一圈之后,轻笑道:“你们确定要现在去看吗,没有选中的人,就这么去的话,我也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 “现在你们只是担心,但若是去看了,你们连这次的机会都没有,如此,你们还要坚持吗?” 明明就只是正常的描述,但是他们三个却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他们不害怕院长的威胁,但是确实担心这一点。 可是他们又想要确认。 于是女人再次说道:“其实我们也没有必要真的见到,只是在外围看上一圈总是可以的吧,至少弄清楚地点是什么地方不是吗。” 这次,院长没有拒绝。 “既然你们想见的话,那便随我来吧。” 另外三人眼中闪过的是兴奋,却没有看到院长眼底的嘲讽。 一群无知的人啊,总想着窥探神的领域,世上总是不缺少这些愚蠢的家伙。 月光也已经消失,彻底黑幕笼罩之下,黑暗之中再次睁眼的时候,入眼的也是黑暗。 这种感觉倒是与失明有几分相似的。 骆高从床铺上下来的时候差点被吓了一跳,黑暗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就坐在床边。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啊。 这次骆高还真的是误会席沉了,他还真不是故意想要吓唬骆高,而是在他起身的时候感觉到了晕眩,所以不得不坐着当做缓冲,也是这个时候骆高下了床,这一切都算是巧合吧。 “一起?”骆高压低了声音。 反正最后还是需要席沉这边动手的,不一起又能够怎么办呢。 “一会儿。”席沉回应道。 “那你小心些。”骆高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些不放心地回头对席沉说道,“昨晚你还在发烧,今天真的没有问题吗?” “当然。”席沉说道。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自然更加看不到那汗水一层层的浸湿的后背。 即便骆高已经离开了,席沉依旧提着一口气,若是这么歇下的话,那就真的起不来了。 只要能够熬过这两天的话,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了。 摸到床头的衣服,这是睡觉之前他就放在这里了,也是料到了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黑暗中换好衣服之后,他这才离开。 等席沉来到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在这里等着了,当真是一个不差,坐着的,站着的,靠着墙的,在见到席沉的第一时间便看了过来。 楼梯这边还是黑暗的,但是外面也不是完全无光的那种。 当席沉将做好的木质螺丝刀拿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还感慨了一句,你还有这手艺啊。 接过去的是京墨,看了眼上面的痕迹,明显能够看得出来,这并不是用磨出来的,这般整齐的切口,应该是刀才对。 看了席沉一眼,这人身上还有刀? 难道是本身就携带的东西? 带着这样的问题,京墨尝试着去够螺丝。 片刻之后,沉默地看向站在周围看着的人。 席沉坐在楼梯上,也不回应。 雨师妾与陌研就坐在席沉的后面。 “你来,我们架着你。”最后京墨将目光落在了纪清身上。 他们之中纪清的个子最小,看着也是最瘦弱的,比两个女孩子还要瘦弱。京墨觉得自己与骆高两个人的话完全可以将他架起来。 “这样做好像有点危险,我们要不换一个方式吧。”纪清忍不住后退中。 但是架不住这里的人多啊。 不得不说,席沉做的工具就是好使,很容易就将螺丝拧开了,也幸亏这是老式的门,还是用螺丝固定门框的那种,这要是换成其它款式的,就只能够上骨讹了。 在螺丝松动的时候,其他人立刻帮忙将门给扶住了,不然这要是直接砸下来的话,弄出来的动静可不小。 待他们从这出去之后,又将螺丝稍微拧回去了一点,但还是很松动的那种,随手都能够拧下来的那种。 “你在这边看着,还是和我们一起?”骆高询问纪清的选择。 纪清看了眼乌漆嘛黑的楼梯口,又看看骆高他们,犹豫了一下后,最终还是说道:“我在这里看着吧,若是有问题的话,我去哪里找你们。”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在图书室中。”骆高回应道。 “那你们小心一点。”纪清顺口说了一句。 院长带着那三个想要先一探究竟的人已经接近了图书室。 明明白天还是很温馨的一个地方,到了夜晚似乎也变得有几分可怕了。 越是靠近的时候,便越觉得有几分慌乱紧张。 眼看都已经快要到图书室门口了,女人突然停了下来。 随着女人的停下,其他人也陆续停下,院长转身看向女人,神色如常地问道:“怎么,是有其他的想法吗。” 女人抬首看向面前的建筑,似乎对方就是在等着自己靠近一般。 原本她是想要弄清楚这里面的东西的。 但此时她突然就想要放弃这个想法了,她也是这么做的:“我觉得,现在这个点果然还是太晚了,我们应该回去休息才对,而不是在这里学小年轻一样冒险。” “这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吗?”丈夫皱眉看着女人。 “我后悔了不行吗。”女人瞪了丈夫一眼,“女人的善变,你难道不清楚。” “……”丈夫顿时就没有话说了。 “都已经到这里了,当真不进去看看了吗,明明你也很想看的吧。”偏偏这个时候院长似乎不愿意回去了,还带着几分蛊惑的感觉,诱惑他们进去看一看。 “我又想了一下,有些事情的话,还是保持点神秘感会更加的好。”女人是面不改色的说着这些话。 明明就是怂了,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那你们呢,你们是打算进去看看,又或者去其他什么地方转转吗?”院长此刻非常的通情达理。 无论是周涛还是丈夫都看向了女人,之前就是她提议的,所以现在还提议吗? 女人掩面打了个哈欠说道:“那就不去其他地方了吧,我有些困了,不知道你们怎么样。我反正是打算回去睡了,你们想要继续探险的话,那也随你们,但是就别叫上我了。” 说完这话之后,女人似乎真的打算转身离去了。 丈夫与周涛此时都已经皱眉了,不知道女人改变心意的原因是什么。 周涛余光看向院长的时候,从院长的脸上看到了失望与可惜,微愣之下,仔细看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明明刚才的表情那么真实来的,所以女人是察觉到了危险才会放弃之前的决定? 第30章 阳光福利院(30) 最后这图书室,他们是谁都没有去。 都说女人的直觉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这个女人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离开。 这种情况下,丈夫与周涛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作死。 关键是院长刚才的表情让周涛觉得有几分不舒服。 其实院长是期待着他们一起过去的吧,如果过去的话会发生什么吗? 这个还是不要尝试了。 在他们这一来一去的过程中也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 席沉他们想要去图书室的话,就要先绕到寝室楼的前面才行,也就是要去正面。 结果这刚冒了个头,便瞧见了有人靠近的声音,朦胧之间还有他们的交流。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外面? 有钥匙的只有院长一个,所以这对人中是有院长在的吧。 纪清真无聊地坐在外面,靠着墙壁的时候便瞧见他们一群人居然又退回来了,正要开口询问呢,便瞧见他们做出安静的手势。 纪清立刻就不说话了。 片刻之后,纪清才压低声音问道:“发生什么了?” 怎么一下子都回来了。 “有人在往这边来,应该是院长。”给纪清解释的还是骆高。 “猼訑呢?”纪清没有在他们之中看到席沉。 陌研抬手指了一下墙拐角的位置说道:“在那边呢,小温跟着一起呢。”就是这性格转化的有点快,跟白天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呢。 其实副人格也不想出来的,但是主人睡得实在是太死了,怎么都醒不过来,只能够他上了。 此刻的他几乎与席沉同样的姿势躲在这个拐角的位置。 正好能够避开院长他们的视野范围,但是他们小心的话,就能够瞧见院长他们的动静。 待他们再靠近几分的话,倒是可以往前去一下,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仪式的话,我们需要准备什么吗?”这都快要进楼里面了,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了院长。 院长摇头说道:“无需任何的准备,你只要在场便可以了,不要试图窥探不该窥探的,便没有任何的问题。” “好吧。”女人只是笑笑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这样的行为,要说没有任何的代价,女人是一点都不信的,另外两个人也是这样想的吧,倒是那个丈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身边带着这么一个,要说他不知道其中的隐秘,怎么都是不相信的。 院长在锁门的时候,确认了外面没有人后,便将门锁上了。 也是这个时候温孤仞回头招呼了剩下的人一声,等他们再过来的时候,就这短短的功夫,席沉就不见了踪迹。 其实你是属鬼的吧,还带瞬移的? 不用京墨他们询问,温孤仞将听到的对话也复述了出来,但真的只是复述一遍,说完就没有了。 “仪式?”几人沉思。 现在看来越来越像是要经历一场宗教活动的感觉啊。 若是这本就是一个陌生的游戏世界,他们还不会在意。 只要想到这样的场景是出现在现实中的,他们就难以释怀。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究竟还有多少邪恶黑暗,有多少的秘密被隐藏,被埋葬。 而现在,这些秘密都在苏醒吗? 还是说有一天他们生活的世界也会变成别人口中的一个游戏本呢。火山文学 但猜测终究是猜测,他们还是要实际验证一下才行。 加快了步伐,但却始终没有看到席沉,这家伙究竟是跑什么地方去了啊。 怎么都过了不止一个本了吧,席沉这喜欢乱跑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啊。 一条小蛇从雨师妾的袖口中滑落,落到了地上,像是在看着雨师妾一般。 从雨师妾的口中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因为走在最后面,所以其他人也没有听到她这里传出来的奇怪动静。 摇头晃脑的小蛇像是明白了什么,匍匐在地,很快便消失了踪迹。 而此时雨师妾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如果图书室真的有隐藏空间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什么更好的材料作为替代品。 其实席沉不在周围的时候,温孤仞的第一反应就是,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突发状况了吧。但是有时候也还是要承认,有席沉在的话,有些危险也真的不算是危险了。 陌研不知道何时放慢了速度,与温孤仞齐头并进。 “今天他们几个看我们的目光,你察觉到了吗?”陌研目视前方,但是问题却是冲着温孤仞去的。 “嗯。” 在温孤仞应声之后,陌研颔首说道:“看来你能够感受到另外一个人格的感受,那另外一个?” “……”虽然我也没有隐藏的打算了,但是你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我不是觉得你若是多重人格的话,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只是提醒你一件事,有时候人格多了的话不是一件好事,无论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 “等回到现实之后,最好还是赶快解决的好。”陌研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的。 多重人格而已,在诡园这么庞大的环境之下,也不是只有一个。 据这些人的说法,诡园中似乎存在一些本,就是专门针对多重人格的。 类似温孤仞他们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副本中,基本上都是难逃一死的。 看在他们也算是正在经历一个本,并且还都认识席沉的情况下,就做一个善意的提醒了。 温孤仞没有回答。 虽然他知道陌研是为了自己好,但是现在还不行。 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主人格,他需要做的就是保护主人格。但是以主人格的性格在诡园之中是很难能够活下去的。 太天真了,也太容易相信人了。 话自己已经说了,听不听得进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此时他们已经看到了图书室,又是片刻后,已经站在了门前。 不过他们并没有感受到之前女人的感受,对他们来说,这个图书室即便在晚上好像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京墨碰了一下门,确定这里的门是没有上锁的。 可能是院长觉得他们都是在寝室楼中,所以没有必要锁这里的门? 但是京墨并没有直接将门推开,而是回首看向其他人:“你们决定好要进去了吗?” 图书室之后到底是怎样的空间,他们都是不知道的,倒是是隐藏的密室呢,还是说真的有神魔的色彩? 只有进入之后才能够完全确认的秘密。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选择退出。 雨师妾则回首还在等着席沉的出现,却并没有看到。 “老师,你是发现了别的东西吗?”雨师妾对席沉还算是了解的,从席沉之前的那些行为就能够看得出来,席沉是一点都不着急,是真的像她一样不在乎呢,还是说,从一开始啊。 老师你就是能够离开的呢? 雨师妾笑眯眯地盯着远处的黑暗,直到被开门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门已经被完全推开了,门后的世界是黑暗的,什么都是看不清的。 骆高正准备开灯,白天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灯所在的位置。 但是京墨与温孤仞同时将人给拉住了。 “你们?”骆高被迫停了下来。 “不要开灯。”温孤仞与京墨同时说道。 虽然在小女孩的描述中,一开始图书室是亮着的,但是后面灯光是熄灭的。 包括陌研描述的画面来看的话,她基本也是在黑暗中经历的这一切。 所以这个时候若是开灯的话,他们或许什么都得不到,只有在这样的黑暗中才能够弄清楚究竟有没有所谓的隐藏空间在。 “分开找吧。”京墨说着的同时当真就不管其他人了,直接找了其他的地方,准备独自一人摸索。 当然也没有一个人废话说要一起走的。 温孤仞现在是副人格在掌控身体,而主人格都不知道的是,其实副人格对主人格的所有事情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包括正在经历的事件都是非常清楚的那种。 因此对于这个白天就来过的图书室的环境应该说非常了解才对。 就算此刻在黑暗中摸索的时候,他也能够保证不碰触到别的东西。 可是走了没有多久之后,温孤仞便察觉到了不对,整个空间的布局都是不对的,与印象中的布局产生了很大的偏差。 是感官的欺骗吗? 虽然知道蒙着眼睛的话,方向感会变差,但是就算方向感稍微偏离了一点,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偏差才对。 右手伸出。 这里原本应该是书架才对,可是现在触摸过去的时候,竟然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气,若不是他是小心伸出去碰触的话,这么突然一个摸空定然会摔个狗啃泥。 难道我是来到他们口中的空间了?温孤仞皱眉。 这么迅速的吗,还以为要过一阵呢。 而且…… 温孤仞试图看清周围的场景,但是却什么都看不清。 原本应该随着他一起的人,但此时能够听到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而其他人的声音却丝毫都听不到了。 “是只有我一个人来到这里了,还是说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了?” 片刻后温孤仞便放弃了这个问题。 摸着黑,不断前进…… 第41章 阳光福利院(41) 当死亡再次来临的时候,是选择相信有多年相处时间的首领,还是相信一个只来了没有多久的外乡人呢? 即便这个外乡人刚刚制止一场可能的瘟疫。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择呢? 这个部落的人做出了选择。 结局是注定的。 外乡人被捆绑了起来。 即便外乡人想要说明,这是人为的。 但是愚昧的人类啊,却并不相信他的话。 在再次死亡的恐惧之下,他们选择了他们的首领,他们至高无上的权力者们。 此刻他们所看到的壁画或许并不是最后的那一幅,但是这是外乡人第一次死亡的时候。 为什么说第一次,且听我慢慢说。 现在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壁画中,是一群人围在一个大缸面前,而里面的人应该就是这个外乡人吧。 “他们,这是将人煮了吃了?”陌研看着上面的画面,脸色有几分难看。 虽然她也听说过,古代的时候,会有易子而食,刘邦与项羽之间也有过类似的事情,但是能够被当做壁画记录下来的,都是真实的情况吧。 “嗯,应该是的,这里的话,好像是腿骨呢。”雨师妾指着右下角的一根骨头说道。 她说的如此平常,到显得陌研刚才的表现有点大惊小怪了。 如果这腿骨是属于外乡人的,那么缸中的外乡人可还是睁着眼睛的啊,是活着被人食用吗? 一种恶心感上涌。 怪物食人还在他们的理解范畴,但是人食人,食用的还是之前拯救你们的恩人,究竟是怎么能够下嘴的呢。 他们不知道当时的人是怎样的想法。 一只手伸出,搭在了外乡人的唇角。 大家的视线顺着这手看去,便看到了凑近的席沉。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在笑呢。”席沉侧首笑着看了过来。 虽然席沉这么说了,但是他们并没有看出这一点,是因为角度的问题吗? 但是被人背叛食用的话,怎么都不可能会感觉到开心还笑吧。 席沉耸肩,撤回手,笑道:“那可能是我看错了,继续吧。” 跳过这幅残忍的壁画,他们往后继续看去。 只有席沉的目光还落在那幅壁画上,他始终都觉得画中的人在笑,此时还在笑。画中人的目光像是透过了壁画在看着他们,笑着。 笑着他们的愚昧。 血肉被啃食殆尽,剩下的骸骨被随意的埋葬。 这个部落回归了安宁,没有人其他人会知道,在他们的部落中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们还是淳朴的部落。 没有的人为的操作,死亡或许没有那么频繁了。 但是死亡依旧缠绕上了这个部落。 在不知不觉间蚕食了整个部落。 到最后除了一个部落的建筑之外没有了任何的生灵。 但是在这个没人的村子中央,那个埋葬了外乡人尸骨的地方却缠绕着长出了一棵树。 这棵树很奇怪,与正常的树并不是一样的。 看到这棵树的时候,他们下意识看向了身后那垂着肉球的树,画面中的树与这空间中存在的这一棵实在是太像了。 第42章 阳光福利杨(42) 真言诀! 他们没有想到会在一幅壁画中看到真言诀。 他们自然九字真言诀是从很久之前流传下来的。 但是再怎么久,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么古老的壁画之中。 相比较怀疑这是远古流传下来的真言诀,他们其实最先想到的只有一个。 诡园! 画面中的这几个小人或许是诡园的成员。 他们因为某些原因出现在了壁画的时间点内。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远古的时候,诡园就已经存在了,或许在更早的时候诡园就已经存在了。 这么算起来的话,诡园存在的时间到底有多久了。 在很久之前,是不是也一样存在游戏者? 那些游戏者最后都怎么样了,是死亡了吗? 这一刻他们的脑子中像是刮起了狂风暴雨,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很难停止那些疯狂的猜测。 “如果他们真的是诡园的游戏者,那么他们就是直面神魔,那是更高等的神魔本了,不是我们所关心的,我们现在又不是神魔本。”陌研拉回了他们的想法,“其实我们也没有必要担心太多。” “我们并不需要直面神魔,对吧,猼訑。” 最后的视线是落在席沉身上的。 陌研可还记得在无罪之城中,这货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将生肖派对中的乌合都弄出来了。 将好好一个众生本,硬生生玩成了神魔本。 现在看向席沉的意思就是在询问,你应该不会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搞得他们这次的游戏难度再次上升吧。 不要没有难度的时候,你人为制造难度行不行,我们真的承受不来啊。 席沉就觉得很无辜了,你们这都是什么视线啊。 他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他之前的那些行为有多么的作死。 或许在席沉的认知中,那就是正常的操作罢了,没有任何的问题。 毕竟不是谁都和席沉一样,已经被那么多的神魔盯上的。 “嗯,对。”席沉顺着陌研的话应下。 但是之后究竟会发生哪些事情的话,他们都是不知道的。 壁画上面的情况他们算是看完了。 之后席沉在一边继续研究壁画的时候,其他人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了那触手树身上。 壁画中有关诡园的事情,之后回到社区的话,或许社区中的那些大神会比较感兴趣,但是像他们这种级别的,似乎还涉及不到那种程度。 如果真的有什么讯息的话,他们将这里的事情告知那些大神,也能够获得等量的情报。 前提是他们真的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触手树上的那颗肉球,他们并不打算对其作出什么,如果按照壁画的描述来看,这肉球内的存在才是最终的boss,他们还没有作死到,现在去直面神魔的地步。 此刻他们更想做的是怎么离开这里。 至少这里的情况他们暂时是弄清楚了一些。 毕竟他们的任务又不是百分百,所以有些东西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席沉盯着壁画中的外乡人在思索的时候,温孤仞抱臂靠着墙壁看了过来:“你其实有不一样的想法吧。” 否则的话,也不会说出外乡人在笑。 “你这真的觉得我有不一样的想法?”席沉不动声色地看了过去,看不出眼底的想法。 “精神病人总会有不一样的看法。”温孤仞这么直接的话让席沉忍不住眨眼。 “嗯,再怎么看,算得上精神病的应该是你吧。”席沉微笑地温和反击。 一个双重人格的家伙,到底是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是精神病的啊。 “所以咱们半斤八两,那你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温孤仞直接承认了下来,“你真的认同他的话,就不会到现在还站在这里。” “嗯,其实也没有别的想法。”说着的同时,伸出的手却落在了那周身都在闪耀光芒的小人上,“只是你说,这真的是神明吗。” “神明或者恶魔不过是人类的定义。” “那为什么这一定就是神明呢,就因为他的周身有光芒闪烁吗?” “那为什么不能够是恶魔所伪装的光明呢?” 席沉侧首看来的时候,尽管唇角带着笑意,眼中却无任何的情感。 在温孤仞愣神的时候,席沉离开了壁画的面前。 在席沉看来,这壁画中的那个外乡人,或许从来都不是生命。 更像是一个恶魔,他在试探着人类的底线,或者在窥探人类的欲望。 他引诱,蛊惑着这些人类,看着他们在欲望中沉沦的时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看啊,这就是你们神明所关爱的人类。 他们愚昧无知,被欲望所充斥着。 这便是你们完美的造物吗? 而最后,更像是恶魔玩腻了这场游戏,于是选择了厉害,也有可能他们找到了更好的玩具。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这个恶魔与诡园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 所以说,无论是诡园,还是现实,都有着好多有趣的事情啊,嗯,包括了自己在内。 似乎都在诉说着一些有趣的事情。 席沉突然觉得,现在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此外这壁画究竟是谁的杰作呢,到底是怎样的人建造了这里,原本已经消失的触手树为什么会缩水之后出现在这里呢,是谁在布局吗? “这里的基本上都看遍了,除了这不像树的树,还有那树上的东西之外,便只剩下周围的壁画了。”骆高已经转完了一圈,“似乎并没有提示怎么离开的方式,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发现的话还真是没有,除了地上那些已经化作黑色液体的触手之外,与骆高的情况是一样的。 “总不可能离开的方法在树……喂,你干什么呢!”骆高原本不想去联想这棵树,也是因为壁画的原因,因为再怎么看的话,这其中都有可能是有神魔存在的,最好还是不要牵扯进去的好。 谁知道席沉乖乖在一边站着呢,雨师妾却盯上了这触手树。 她身上的小瓶子不知道是怎么弄到的,现在正在将里面的液体往面前的触手树上倾倒。 倾倒也就罢了,他们眼睁睁看着雨师妾拿出了打火机。 你打算干什么! 要是真的惊醒了肉球内的存在的话,他们全都死定了好吧。 虽然不知道那些触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大概率的情况都是与那个肉球中的存在有关的。 连那些触手都能够在瞬间解决的话,解决我们恐怕一个呼吸都用不到好吧! 真当你是席沉啊,咱别这么作死好吧。 你可席沉真不愧是师生啊,作死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 被骆高与京墨一左一右架着远离触手树的时候,雨师妾似乎还有几分不开心呢。 “既然找不到方法的话,还不如让我尝试一下,畏畏缩缩的,能有什么成就。”雨师妾毫不犹豫地开口讽刺道。 死了也就死了吧,难不成憋屈地留在这里不成。 “咳咳,再看看,再看看。”骆高拽着雨师妾,没有反驳雨师妾的话。 如果真的被困在这里,即将死亡的话,他们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但是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呢。 在他们这边折腾怎么离开的时候,守在寝室楼另一端门口的纪清等的有几分焦急了。 “怎么回事啊,他们都去了好久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纪清焦急地在原地走来走去,眉头紧皱。 想要跑到图书室那边查看一下,但是看着面前的黑暗又有几分害怕,只能够踌躇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纪清确实不记得那些恐惧的画面从而来,但是他总觉得图书室中有什么可怕的存在,所以他不敢靠近。 纪清也开始在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真实的了。 就连那天晚上他能够逃出去的记忆也变得有几分不真实了的感觉。 为什么大家都沉睡了,只有自己依旧是苏醒的,当真只有那么简单的理由吗。 是不是有什么篡改了自己的记忆,想要让自己认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是这样呢? 纪清说不清楚,只是越来越慌乱了。 院长原本已经睡下了,她终究还只是一个人类罢了,还是需要休息的。 但是在睡梦中的她突然惊醒,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远离自己而去,让她变得慌乱不已,直接苏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黑暗中,院长抚摸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这地方的心跳非常的快,快到像要跳出来一般。 是要发生什么了吗? 能够让自己这般慌乱的,只有一种可能。 难道是那里被发现了不成。 想到这里,院长顾不得休息,匆忙穿好衣服之后,便拿起手电离开了房间。 光芒照在那几个领养者的门前,伸手推动了两下,房门紧锁。 他们应该都还在房间中。 那会是楼上的那些孩子吗? 视线凝聚在楼梯口的院长缓缓眯起双眼。 关闭了手电的光芒,同时也换下了她的那双高跟鞋。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因为什么导致了如此的慌乱。 ps:其实之前看到有人对主角的的原型有所猜测,其实确实有参照的原型。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死灵编码,如果看过的话,不知道还记不记得里面的eco,那可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疯匹角色了。 时而优雅,聪慧而又高傲,时而疯魔。 武力值高到离谱。 他不像是人,更像是神,堕落的神! 但我自己去写一个人物的话,不可能完全一样,所以参考了一部分后,其中大部分的情况还是做了修改。 但是我真的好喜欢eco啊,可以推荐你们去看死灵编码,但可惜的是没有第二季了。 第43章 阳光福利院(43) 寝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没有手电的照射,没有尖锐的高跟鞋碰撞的声音。 悄无声息地靠近,一个又一个的巡视。 走遍的是每一个床铺。 当走完最后一个后,院长站在末端的楼梯口,看着自己上来的楼梯,而后从身后这个下去,一路向下,来到了铁门面前。 完好无损的锁链挂在门上,没有任何打开的痕迹。 外面是一片漆黑,连月色都已经隐没。 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苏醒着的。 于铁门前站了好一会儿的院长突然轻笑一声:“还真是我多心了不成。” 尽管如此想着,她却回到房间中换了一身适合外出的衣裳。 开了前门,从前面走了出去,绕着寝室楼走了一圈。 最终停在后门的铁门前。 这边常年没有人靠近,按理说应该是杂草丛生的,现在看过去也是一样的。 但是院长却蹲了下来,看着那茂密的草丛,手电的光芒照耀过的地方,令她眉头微微蹙起。 清晨如期到来,用完餐便是正常的活动。 而白天的活动中,那几个领养者是同他们一起活动的,准确来说是被福利院的其他孩子给拉走了。 希望他们能够在“玩耍”中坚持的时间能够长一点。 长椅上坐着的是席沉还有懒洋洋的陌研,靠着椅背站着的是京墨与雨师妾。 盘腿直接坐在地上的是纪清与温孤仞,从眼神来看,是主人格。 骆高蹲在一边,本子摊开在长椅上,应该是在记录什么。 “我说你们昨晚真的是吓死我了,就差那么一点点。”纪清现在想起来都有几分后怕。 昨夜实在hi太久了,纪清着实不放心了。比起心中的恐惧的话,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更加让纪清觉得害怕。 因为这个原因,纪清正要去找席沉他们的时候,却看到席沉他们居然全都回来了。 他们也没有停留交流,这不是时候,全员回到了寝室楼中,并且将铁门恢复了原样之后,立刻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当中。 就在他们躺下没有多久,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也察觉到了那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 院长居然在这个点查房,是他们所没有想到的。 往常这个时候,院长早就休息了,怎么会突然想起来查房呢。 紧张慌乱就是当时纪清的想法了。 而席沉他们能够离开那处空间,其实也要感谢一下席沉的。 院长既然能够自由出入这个地方的话,肯定是掌握方式的。 但是墙壁上记录的文字确实只有那么一个。 然而这不代表席沉不能自己猜啊。 这文字他本就是学过的。 如果说用他们的语言读出来就是一种咒语的话,那只要说出与图书室中那文字相反的文字是不是就是可以的。 在此之前,席沉用言语的方式让其他人尝试成功了之后,自己才离开的。 也幸亏他是成功了,这要是出现乱子怎么办,他们可没有学过那么标准的语言,万一哪个意思说的不对了呢。 空间内的事情,由骆高借着本子勾画的内容给纪清讲解了一遍,包括壁画肉球触手树,以及骆高自己的解读。 从纪清的表情就能够看出来,他完全不能够相信,在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居然还存在这样一个地方。 所以他们小时候倒是是怎么平安活到现在的? 可能就是因为这地方特殊,才会养出席沉这么特殊的一个存在吧。 在将昨晚的经历分享交流之后,纪清皱眉说道:“任务要求我们只要完成百分之五十,但是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收到任何的提示,也没有告诉我们进度究竟达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步,所以它所说的百分之五十究竟是怎么算的呢?” 再怎么说,图书室那里的空间内的探索一定能够超过百分之二十吧。 当然这是他们的猜测罢了。 “所以你们呢,也一样没有提示吗?”纪清询问的视线从众人身上分别扫过。 得到的回应都是一样的。 他们也是同样的情况。 没有任何的提示。 就好像诡园已经将他们彻底遗忘了。 这期间雨师妾的目光一直盯着席沉,在席沉侧首看来的时候,她也缓缓凑近几分,伸出的双臂缠住了席沉的脖子:“老师,您呢,您的进度是多少呢,也一样不知道呢,还是说,你未曾说明呢。” 轻柔的声音像是情人的呢喃,温柔却是有毒的。 “我还在这里,难道还不能说明吗。”席沉毫不在意雨师妾那如同毒蛇一般的声音,“你的小宠物呢。” 雨师妾撇嘴,从她的袖口中钻出来一颗蛇头。 这小家伙昨天从铁门的缝隙中钻了进来不说,目标明确地钻到了雨师妾的被窝里面,和雨师妾是共处一室。 这也算是雨师妾的一种天赋吧,跟蛇比较亲近? 所以说啊,有时候席沉赋予他们的名字当真不是胡来的。 逗弄着小蛇的雨师妾歪着脑袋:“所以呢,老师昨天晚上抛下我们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呢。” “想知道的话,一会儿陪我去个地方就是了。”席沉并不打算隐瞒。 送上门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不是。 雨师妾眯眼:“老师,你是不是打算坑我。” 如此直接明了,没有丝毫的转弯,席沉也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不算坑,帮个忙而已。” 就在他们即将起身的时候,那三家的领养者却躲过了那群小孩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看他们狼狈的模样,看来在那边吃了不少的亏。 那群孩子,表面上看着都是天使,有着天使的外表,却做着恶魔般的事情。 熊孩子都是对他们的夸赞了。 “他们朝我们这边来了。”京墨提醒着做其他事情的众人,也是告诉他们将一些该收的东西可以完全收起来了,有些话题也可以停止了。 周涛的话,与他们之中的一些人也算是有过交流的,这个时候非常自然地插了进来:“你们在聊什么呢,怎么不跟其他人一起玩呢,有什么有趣的,我能够加入吗?” 真是奇怪了,你们没有在那些小孩的手中讨到好的话,是凭什么认为能够在我们的手中讨到好呢? “我们在讨论如何‘杀死’大人,又或者如何撕下一个人的面具,你们要参加吗。”雨师妾面带微笑说出这话的时候,别说周涛他们了,除了席沉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变得有几分僵硬。 我们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直接的。 周涛僵着脸拉开了与雨师妾的距离。 这个孩子的精神好像有点问题,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吧。 “小朋友,你真的很会开玩笑。”这个再次画上了美丽的妆容,依旧优雅从容且美丽的女人拂过自己一头浓密的卷发笑道,“明明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喜欢吓唬人呢。” 雨师妾扑闪着纯真的大眼睛:“阿姨,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开玩笑呢?”而后露出恶劣的笑容,眼神中却阴冷的像是一条毒蛇,“万一我们说的是真的呢。” 眼见雨师妾还打算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京墨面无表情地伸手直接将这家伙的嘴给堵住了。 就算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咱们也大可不必说出来,你看猼訑不就…… “对大人来说的话,是不是死亡才是最终的解脱呢?” “……”其他人。 你就这么不禁夸吗,就不能闭嘴吗。 席沉轻笑道:“你们说,是永生比较可怕,还是死亡更加可怕呢?” “是年华易逝比较可怕呢,还是薄情寡义更加无奈呢。” “是生离死别比较恐怖呢,还是老无所依更加绝望呢。” 席沉用着最为无辜的语气问出来的问题却让在场的几个领养者,除了那位妻子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变了又变。 诡异的许久沉默后,周涛才讪笑着问道:“你这么小,怎么会想这些问题呢,等你长大了的话,自然会明白这些问题的。” 席沉却撑着下巴,前倾的身体似乎在靠近他们:“是吗,那你们觉得,我们能够活到成年吗?” “我们还有机会吗?” 被这样的眼睛盯着,好似所有的丑陋都无所遁形。 他们的秘密,他们的不堪,都在此时暴露在这阳光之下。 那寂静的情况,似乎连虫鸣都变得如此的清晰。 许久之后,便听得席沉轻笑道:“阿姨,叔叔,你们为什么这么严肃啊,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你们不会真的在思考我的问题吧。” “呵,呵呵。”这几人干笑两声,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我好困啊,你们当着我晒阳光了,所以能够让开一点吗?”陌研打着哈欠,靠着椅背,懒洋洋的姿态中带着对他们的嫌弃。 “……”领养者。 这个福利院的孩子果真都是不正常的吗? 视线落在温孤仞身上的时候,对上温孤仞双眼的同时,她看到了两种不同的神情出现在温孤仞的脸上,最终变得软绵无害。 第45章 阳光福利院(45) 明明都是一样的房间,但是不同的人住进去后,呈现出来的风格就是不一样,哪怕只有一天,也会弄成自己最舒适的模样。 还以为女人的精致只是表面的功夫。 毕竟现在的外表光鲜的人(包括男人),背后是什么样,大家其实心里也要有点数的。 房间很整洁干净,被子也是整整齐齐地叠好的。 至少这个人表里如一? “我能,姓刘,名璐,你叫我璐姐就可以了,或者直接喊我姐姐也行。”刘璐在将雨师妾带到房间的时候说了这么一段话。 估计是想要反驳雨师妾之前的那句阿姨吧。 但是雨师妾在现实中也是个未成年的,就算是席沉的学生,是山海中的一员,那也是个未成年的。 所以一些小脾气,小傲娇的话,还是会有的。 “知道了,阿姨。”雨师妾没有丝毫改口的习惯,蹲下身摆弄鞋带的时候,便把缠绕在自己胳膊上的小蛇放了出去。 借着雨师妾的遮挡,小蛇也不知道跑到什么位置了。 “……”刘璐犹豫着要不要动手打一顿可能会听话一点? 这个福利院的孩子怎么都不正常的感觉,要么就是做一些熊孩子,熊都没有他们凶的事情,之前若不是他们足够小心的话,都已经受伤了吧。 要么就是雨师妾这样嘴毒的,就没有个正常的吗? 有些头疼地皱眉片刻后,长舒一口气。 算了,反正也没有多长的时间了。 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放在上面的包,回头便瞧见雨师妾已经坐在了床上,两条腿在不断地晃荡着,打量周围的环境,瞧见刘璐过来了,露出可爱的笑容:“阿姨,你的东西准备好了吗,要不要我来教你化妆啊。” “你这么小,接触过化妆品吗,就说自己会化妆。”刘璐也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回了这么一句。 便听雨师妾撇嘴说道:“化妆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天赋吗,阿姨你虽然不是天赋型的,但是至少可以成为后天努力型的啊,但是看阿姨都这么大的年龄了,这化妆的技术还是这样,果然努力的还是不够啊。” 阿姨阿姨的,阿姨你妹啊,你的嘴就不能够甜一点吗。 将化妆包取出,近乎于是扔得,放在了雨师妾的身边。 “阿姨,我能看看有什么吗?”这个时候雨师妾倒是乖巧了,当然是在忽略称呼的情况下。 “看吧。”可能是听得多了,刘璐已经开始自动屏蔽自己不喜欢听的词了。 雨师妾蹲在床边,将化妆包内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按照上妆的顺序摆放整齐,实际上却一直有关注身后刘璐的动作。 一旦刘璐有什么异动的话,那条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的小蛇就会跳出来的。 “唔,阿姨,你果然是个不会化妆的,这东西都不是很全诶。”雨师妾嫌弃地看着床上摊开的化妆品。 雨师妾的嫌弃是真的嫌弃。 她是见过钦原化妆的,虽然也有底子在啦,但是装备至少是这里的两倍不止。 不仅仅是钦原,她们用来上妆的东西都比这个多得多好吧。 不过雨师妾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一件事,他们那不叫化妆,那叫换脸! 深吸一口气,刘璐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生气的话是会长皱纹的,生气的话是会老得快的,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来的匆忙,只带了这些,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吗?” 你一个小屁孩也懂得化妆,还东西不全,你能够将这里的东西认全才是厉害吧。 然而片刻之后刘璐的表情便发生了变化。 因为雨师妾当真将这些化妆品的名字说出来了。 “咦,这款不是已经停……”即将说出停产二字的时候,雨师妾才想起来,她现在的这个时间节点应该是在过去才对,那么未来停产的东西,在这个时候或许还是最受欢迎的。 “你居然真的都认识,之前都是见过的吗?”刘璐此刻倒是对雨师妾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应该说更加感兴趣了几分。 侧身坐在床边,看着蹲在一边折腾化妆品的雨师妾:“这些化妆品中有些可是刚出的新品。” 自己都不一定能够完整地说出这其中的名字。 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这些化妆品都是非常昂贵的那种。 “嗯,也不算是见过吧。”雨师妾摇头说道,“看过图片。” 看过图片就能够确认? 还有新品的图片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 虽然刘璐很好奇,但是雨师妾并没有给她追问的机会,而是随手拿起其中一个化妆品,歪着脑袋,无辜地看着刘璐说道:“所以,阿姨,要不要我来帮你画个妆呢,很快的哦。” 那期待的模样让刘璐忍不住皱眉。 转念一想,如果这样子能够拉近与雨师妾的关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就算雨师妾画残了,她也能够重新去画一遍不是。 “可以啊。”刘璐说道,面带微笑,“你想怎么画呢?” 雨师妾抵着下巴眨巴眼:“要不你躺下来吧,不要乱动,我给你画,很快的。” 刘璐不认为一个孩子能够对自己做什么,便也答应了,去卸妆之后,便躺了下来。 盯着已经躺下的刘璐,雨师妾说了一句让刘璐没有理解的话:“给除了自己之外活着的人化妆,我还是第一次呢。” 第一次听懂了,但是前一句是什么意思? “阿姨,你能闭上眼睛吗,打扰我化妆了。”正想着呢,耳边传来雨师妾不悦的声音。 闭上双眼之后,其它的感官便会无限的放大,刘璐也就能够更好地去感受雨师妾的动作了。 虽然看不见,但是通过雨师妾在自己脸上的动作,刘璐也不得不承认,雨师妾的手法或许是真的专业的。 这样熟练的动作,感觉上已经是个老手了。 “看不出来,你……”刘璐本来是打算夸赞一句的,下一秒便被雨师妾强硬地合上了下巴。 恶劣的声音传来:“阿姨,你太吵了,能安静一点吗。” 刘璐顿时想要翻白眼了。 这个小孩果真还是那么的不可爱。 闭眼的刘璐没有看到的是,雨师妾的手其实一直在她的脖子上方比划着,在挑着从哪里下手会比较好。 在她的枕边,还有一条小蛇,晃动着身体,也在挑选着下嘴的目标。 雨师妾在小蛇的头上拍了一下,小蛇乖巧地游走了。 不知道是因为昨天睡得太晚,又或者是因为白天的时候醒的太早。 以至于在床上躺了这么一会儿,又在雨师妾的手法下,一阵困意席卷而来。 看到刘璐睡着之后,雨师妾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等利用手头的工具帮其化好妆之后欣赏了片刻,便在这个房间中观察了起来。 刘璐可能稍微有点洁癖,应该是的。 所以这个房间中的很多东西,刘璐都没有碰触,因此她能够放东西的地方无非就是放化妆包的那个正式的挎包,又或者是床铺之上。 相比较床的话,果然还是包里比较安全吧。 将那些化妆品随手堆在一边之后,雨师妾便坐在了床尾的位置,背靠着的是床,坐在地上。 打开已经被重新拉上的包,翻看着里面的东西。 有手机,智能手机。 这个时间点就已经有智能手机了,只能够说明刘璐确实有不少的钱啊。 要知道此时的智能手机还没有完全普及呢。 没有密码。 雨师妾打开了,但是这个手机可能是新买的,所以里面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打开信息之后,里面只有一条短信的互动。 上面的号码显示的是未知,准确说是一团的乱码,意味不明的。 而里面的内容只有一句话:阳光福利院能够实现你想要的 有人故意将这些人引导到这个福利院的吗? 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将手机随手放在一边之后,雨师妾便在其包里翻找起了其他的东西。 刘璐的包中其实东西并不多,除了手机之外只有一串钥匙,有些钥匙上面的标识已经被模糊掉了,其他的话,就没有什么了。 但是雨师妾是谁啊,席沉的学生啊,找个东西,怎么可能什么都找不到。 果真让她发现了这个包的夹层,从其中翻找出了一叠的纸。 展开之后,雨师妾便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这些纸几乎都是被揉碎的状态,可想而知主人是怎样残暴地对待这两张纸的。 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就明白为什么会被这么对待了。 那张被揉得最碎的,是一张离婚协议,上面显示的时间按照纪清记忆的时间对比来看,最多也不超过七天。 这个女人离婚了,就在不久之前,刚离婚没有多久就跑过来收养孩子? 要说没有别的目的,鬼都不信。 而这个时候,雨师妾将另外一张纸也展开了。 第46章 阳光福利院(46) 另外这份被展开的纸是一张医院的病历。 有时候觉得医院的病历是冰冷而又残酷的。 一张纸似乎便能够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像是死神下达的通知单,告诉你需要提前做好准备。火山文学 就比如此时这份。 刘璐看上去非常的健康,只有在卸妆之后,才能够看出些许的憔悴,但底子在这里,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不差的。 但刘璐这样的女人,在年轻的时候,或许没有那么安分,指的不是那种不安分。 而是不安于现状,她追求的东西更高,对未来有着更加明确的追求。 她想要更好,努力了也达到了,她本该知足的,但是却又是不知足的。 在刘璐身上或许发生了什么,但这都不是雨师妾会关心的。 “病危啊。”雨师妾嗤笑。 这张病历中写着的是肺癌。 按照医生的描述来看,刘璐的生命只剩下两个月不到,也难怪需要这么重的妆来遮掩了。 所以之前那看似洁癖勉强与孩子接触的行为,还是在保护那些孩子免受感染不成? 这刘璐的意志也是够坚定的,在这种折磨下还能够面不改色,与其他人谈笑风生,或冷嘲热讽的,目标依旧明确,思维依旧冷静。 如果这样的人进入到诡园的话,一定会很成功的。 可惜诡园中没有这样一个女人,又或者,她或许从来都是不存在的,这只是诡园同他们做的一场游戏罢了。 即将死亡的人会需要领养孩子?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也给你们送不了终吧。 将这两张纸按照原样折叠好后放了回去。 正要将新手机放回去的时候,这个新的手机却再次收到了一条消息。 看号码,与之前那条信息是同一个主人才对。 雨师妾点开之后,里面同样还是一句话。 与恶魔的交易只有一次。 “……”这种说话方式有一种既视感,雨师妾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不常见面,但是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家伙。 不过对方应该不会闲的这么无聊吧。 将这条信息删除之后,将其他东西都放回了原位。 而后用力推搡了一下刘璐将人弄醒,如果在没有看到那病历之前,雨师妾可能会用踹的。 刘璐猛地惊醒,感觉有几分发虚。 身体上的疼痛,其实远远比不上对死亡的恐惧。 刘璐害怕死亡,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过刚刚过半,那是正开始的时候。 侧首对上雨师妾那嫌弃的目光时,刘璐才感觉到自己是活了过来了。 “你画好了?”可能是再次活着从睡梦中醒来让刘璐的心情有几分不错,所以看对于雨师妾那嫌弃的目光也选择了无视。 “嗯,要看看吗,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赋。”雨师妾跑到一边,从化妆包中翻出了镜子直接递给了刘璐。 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刘璐也恍惚了。 因为画面中的模样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她年轻时的模样吗。 看向雨师妾的目光复杂了几分。 还以为这孩子只是在说笑,但是没想到这手艺确实是厉害的,真的有人能够将化妆做到如此极致吗? 但雨师妾只想说这是小意思。 “谢谢。”刘璐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认真照镜子,所以这声谢谢是真心实意的。 雨师妾撇嘴爬上了床,盘腿坐在刘璐的对面:“既然是感谢的话,那就做点实际的吧。” 刘璐嘴角一抽,但还是说道:“那你想要什么?”就当是最后满足你的愿望好了。 雨师妾带着无辜的眼神凑近刘璐:“嗯,也没有什么困难的,不如就说说你们的目的吧,你们究竟是想要对活泼可爱的我们做些什么呢。”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重新定义一下活泼可爱的含义。 “觉得一个人太孤独,所以想要找一个人陪着。”刘璐说道,听着也没有问题,如果不是看到那张病历的话。 “那阿姨你没有老公吗,明明都这么大了,不会连个对象都没有吧。” “……”刘璐的脸色有几分不自然,直接转移了话题,“这些是我的私事哦,我们换个话题吧,你这化妆技术是跟谁学的?” “跟老师啊。”雨师妾没有戳穿她这蹩脚的转移话题的方式。 “你老师?”是院长吗? 两人的脑回路好像没有凑到一起,但是也能够正常的聊天。 而后两人也是正常的相处模式,除却雨师妾那时不时噎人的话语之外,一切都是比较完美的。 相比较这边经常被气个半死的刘璐,周涛的状态其实还是不错的。 周涛在这几个人中确实是比较中意纪清和温孤仞的,外貌上都是自己满意的。 但是在身形上,他还是比较满意温孤仞的,纪清的话,看着还是有几分瘦弱了。 被带到房间的时候,温孤仞站在门边没有完全进去。 就算周涛打算关门的时候,他也是堵在门口没有动的那种。 最后周涛放弃了,也是奇怪温孤仞这孩子怎么警惕心这么重呢。 不过没关系的,小男孩吗,没有谁不喜欢玩具的,只要用一些玩具来诱惑的话就没有问题的。 周涛的房间是有几分乱的,明明没有多少的东西,就是会显得有几分凌乱。 尤其是床铺,那杂乱的样子,看一眼就没有躺上去的欲望。 房间内虽然有衣柜,但是周涛并没有用那些,而是从床的另一边直接拎出了一个大包。 真的是大包,就摆放在那边的话,都有半米的高度,说大是一点不过分。 随手将被堆到了一块之后,周涛便从包中将一些玩具取了出来:“过来啊,你不想看看有哪些吗?” 我还真的不想。 喜欢一些小物件的是主人格,副人格对这玩意儿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 原本这包中的玩具并不仅仅只有这些的,分发了一些给其他的小朋友。 但东西是给出去了,那些小屁孩是半点都不领情,该折腾的还是折腾,周涛感觉自己的身体实在是有几分受不住了。 看到温孤仞总算是愿意靠近了,周涛也是松了口气。 想要让这些孩子放下警备的心理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你看看,有你喜欢的吗,如果喜欢的话,全拿走也是可以的,或者你可以带一些与你的朋友一起玩耍的。”周涛笑道。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的话,面对普通的是普通的孩子,或许真的就拐带成功了。 然而这里的孩子一个比一个精的,能够成功才是奇怪呢。 温孤仞只是装模作样地在这里面找着玩具。 但是还真有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把短匕首就在这包东西的最下面。 温孤仞将其翻了出来,放在手中打量着。 这把匕首的配套还是非常全面的,刀鞘什么的全都是齐全的,甚至还有扣锁,可以挂在腰上。 只要不拔出来的话,看上去真的很有感觉,放在手中的分量也是足够的。 但是周涛看到这匕首的时候却有些惊讶:“这东西怎……”这不是他准备的玩具啊,因为这东西再怎么看都算不上是玩具吧,根本就不适合这个年龄的孩子好吧。 但是温孤仞此刻已经将匕首拔了出来。 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 这把匕首的材质确实是不错的,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 但可惜的是,这匕首并没有开刃,想要砍人的话,没有那么方便。 不过就算没有开刃,这也是一把真刀,而不是什么玩具刀,所以用来伤人的话,也是足够的,只要动作够快的话。 “这个,我喜欢,可以给我吗?”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周涛眼睁睁看着温孤仞将这匕首挂在了腰侧。 你都戴着了,还问我可不可以? 周涛摆手说道:“既然你喜欢的话,便收着吧,但这东西毕竟比较危险,你再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吧。” 男孩子其实对兵器一类的东西都是比较喜爱的,所以周涛也没有想太多。 随手从里面拿出一个应该是赛车一样的玩具,放在手中无意识地摆弄着。 周涛见温孤仞的注意力都在玩具上了后算是松了口气,万事开头难,这不就好多了,果真是小孩子,就是好哄啊。 “你渴了吗,给你倒杯水吧。”周涛说道,“你如果喜欢的话,也可以跟我回去,我家中的话有很多这样的玩具哦,如果家里那些你都不喜欢的话,我们也是可以买新的。” 温孤仞抬头看着正在倒水的周涛:“可以啊,那我应该付出什么呢?”是命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倒水的动作僵硬了一瞬后,周涛干笑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收养孩子的话,还需要什么代价呢。” “没有什么是心甘情愿的,不如从一开始就说清楚。”温孤仞并不相信周涛的话,无论是在游戏中,还是在现实中碰到这样的事情。 “喝水吧,我陪你一起玩吧。”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对上温孤仞那漆黑冷漠的双眼,周涛莫名感觉到了几分压抑,这个时候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对象了。 然而当温孤仞露出笑容,说着好啊的时候,周涛觉得可能刚才只是他的错觉吧。 可是在周涛放松的时候,却听到了温孤仞的问题:“你会做噩梦吗?” 第47章 阳光福利院(47) 这叫什么问题? 噩梦的话,谁都会做吧。 但是对上温孤仞的双眼时,周涛却莫名觉得温孤仞的意思好像并不是这样。 干笑着回应:“每个人都会有做噩梦的时候吧。” “叔叔,你是在紧张吗,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温孤仞回忆着主人格的表情摆出来的时候,是无害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叔叔怎么会做亏心事呢。”周涛直接否认了。 “叔叔,我有点饿了,你这里有吃的吗?”温孤仞只是轻笑一声,跳过了这个话题。 周涛愣了一下,皱眉摇头:“这东西倒是没有。” “可是叔叔,你都没有带点零嘴什么的吗,或者糖也好啊。” 糖是没有的,烟倒是有的,你要不要啊。 “其实只要你愿意被我领养的话,那么出去了,无论吃什么都是可以的,我到时候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好不好。”周涛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诱惑温孤仞。 小孩子的请求吗,主动说出来的话,那就可以成为利益的交换。 然而温孤仞内心翻着白眼,表面上却越发的无辜:“可是叔叔,你为什么一定要领养一个孩子呢,你现在的岁数也是可以的啊,要一个孩子的话,也是可以的吧。” 周涛神色变得有几分不自然,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了,便听到温孤仞状似无辜地说道:“叔叔,你不会不行吧。” “……”你一个小屁孩怎么会知道这玩意儿。 正想着,肩膀上搭上一只手:“您节哀顺变。” 什么鬼?! “谢谢。”周涛干笑着应承了下来。 算了,就当是小孩子的玩笑吧,自己还能够当真不成。 “那叔叔,我现在不吃零食了,可是还是有点饿诶。”温孤仞比起雨师妾的话,还是懂的几分什么叫做适可而止的。 周涛暗自舒了一口气:“那你在这里自己玩一会儿好吧,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嗯。”温孤仞乖巧地点头,然后一副很感兴趣手中玩具的姿态,安安静静地玩耍着。 周涛这才退出房间,带上了门,没有锁,虚掩着,在门口待了一会儿,确认温孤仞只是在安静地玩玩具之后,这才离开的。 身后的视线彻底消失之后,温孤仞直接一个白眼,将手中的玩具随意地扔到了一边。 隔壁就是刘璐的房间,她与雨师妾在里面待了也有一会儿了,一直比较安静,也没有什么动静,难不成还能够是因为隔音比较好不成。 起身锁了门之后,在这个房间中寻找了起来。 但是吧,周涛的房间是有几分乱的,找起来的话,是没有隔壁那么方便的。 因为也不确定到底在什么地方才有重要信息的隐藏。 找了一圈之后,温孤仞在床头柜下面的空间里,看到了周涛自己的背包。 里面的话,除了一些必需品之外,温孤仞看到的更多的都是一些药瓶,拿出来之后,上面都是一些英文,看来还是国外的药呢。 当然,里面大部分的药是做什么的,温孤仞并不清楚,他的英语不怎么样,所以解读的话就算了呗。 但是其中有一种药的话,偏偏就是温孤仞所认识的。 因为曾经的温孤仞就一直在服用这款药。 这种药的唯一作用就是用来缓解狂躁症的。 所以这个周涛还是一个狂躁症患者不成? 温孤仞之前因为一些原因也有过,但是在副人格分裂出来之后,也就莫名其妙的好了,所以这种药在后期也就没有再服用了。 除此之外的其他药的话,因为都分不清楚,之后的话,倒是可以问一下猼訑,记住名字就行,猼訑或许对这些会比较清楚。 在这些药瓶的最下面是被撕碎的纸片。 “这么碎的吗。”温孤仞脸黑了一下,这东西拼起来还需要一会儿呢。 尽管如此,他还是将其全都掏了出来。 当那层纸也被拿出来的时候,温孤仞这才看到最下面手机的存在。 与刘璐一样,都是新手机。 打开之后,里面同样是只有一条信息。 同样的号码,同样的讯息。 所以周涛他们都是被同一个人诓过来的吗? 这个人会是院长,又或者是那个绷带男吗? 将手机放在一边的温孤仞立刻着手开始拼着手边的这一堆的碎片。 但是这东西真的是细碎,想要拼好的话,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不容易拼了一部分之后,温孤仞便听到了外面在靠近的脚步声。 看着面前这一堆的碎片,上面能够看到的只有部分的讯息,能够辨认出来的是,这应该是一张病历。 温孤仞选择了放弃,将纸片全部放了回去,正要将手机放回去的时候,手上面弹出来一条讯息,与此同时也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周涛正要推门进入的时候,才发现房门被关了起来,愣了一下后,又是一番推搡,依旧没有打开,这才敲门说道:“你怎么将门关了?” 正问着呢,门被打开,温孤仞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玩具。 视线越过温孤仞,在房间中转了一圈之后松了口气。 还好,房间依旧是房间,没有变得狼狈不堪。 “你怎么将门锁了啊。”周涛弯腰,摸着温孤仞的头。 后退一步,避开周涛的手:“关上门的话,比较有安全感。” 这个福利院的孩子都是在喝么没有安全感的吗? 周涛微微摇头说道:“你若是在我家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你没有安全感的。” “所以叔叔,你是想要收养我吗?”温孤仞问的十分的直接,“即便我不是你表面看到的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无论是怎么样的,只要是我自己的选择,都是不会后悔的。”周涛看上去也是无比的坚定,那模样真的是一个诚实可靠的大人呢。 “只要你愿意的话,我一定能够给你带来更好的未来的。”周涛继续说道,“你可以有更多的玩具,有更多的玩伴,会有很多的好吃的,好玩的,能够见识到更旷阔的天地。” “所以,你愿意被我收养吗?”周涛期许地看着温孤仞。 而此时同样的问题也在隔壁上演。 一样的问题,一样的期待,他们都在等待着回答。 也带着同样的担忧。 除了他们这边之外,陌研此时更多的还是一种不耐烦吧。 这对夫妻并没有带着陌研回到他们的房间中,当真将陌研当做了一个带着他们参观的人,就在福利院内转悠着。 但是陌研自己都不清楚福利院的完整构造。 那个丈夫一直都跟在身后,只是用一种怪异的视线看着自己,当自己回头看去的时候,对方的目光却变得十分的正常,看上去就是一个温柔的叔叔。 这也就算了。 最让陌研有些受不了的是身边这位妻子的目光。 那直勾勾的目光凝视在陌研的身上,根本就撕不下来的那种。 这感觉并不是有多么的喜欢陌研,倒更像是将陌研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因为这样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纯粹了,纯粹的令人有几分不舒服了。 虽然不喜欢这对夫妻的目光,但是陌研还是强忍着不适的感觉,在与他们的交谈中获得了一些讯息,其中便包括了这对夫妻的身份。 这对夫妻的话其实也算是比较年轻的了,结婚的话也不超过三年。 丈夫的话叫陆邱俊,按照他的说法,他是搞建筑的,是工程师一类的工作,可以说工资是非常的高的,平时也是比较忙的,也是用了年假才来到福利院的。 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他立马就要去工作了。 妻子这边的话,叫做吕娅。 比陆邱俊的话小两岁,他们两个之前是同一个公司的,可以说是上下级的关系,两个人算是一见钟情吧,很快便坠入了爱河,然后迅速结婚了。 但是两个人在结婚之后一直都没有孩子。 后来吕娅出了一些事情之后就更加没有要一个孩子了。 按照陆邱俊的说法,吕娅其实一直都想要一个孩子的,但是他们夫妻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办法要一个孩子了,所以才会想到领养的。 在这里的话,也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符合眼缘的,能够不嫌弃他们夫妻的孩子。 得到的这些消息,基本都是陆邱俊在说的,一边的吕娅很多时候都时沉默的,只是看着陌研。 就算陌研在询问吕娅的时候,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陌研,最后还是陆邱俊代为回答的。 说什么吕娅因为创伤的缘故,所以连话都很少说了,但并不是哑巴。 看得出来,他们夫妻的感情是非常好的那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相处模式的话,却让陌研感觉到有些别扭。 这两人之间说是夫妻的话,这种相处模式上,怎么感觉吕娅更像是陆邱俊的某种附属品一样。 只会一味地遵从陆邱俊? 而此时陆邱俊摸了一下口袋,拿出一个手机,露出几分歉意的笑容:“抱歉,我接个电话。” 说完便走到了一边。 陌研瞧着陆邱俊的背影,皱眉的时候,感觉到衣服被人拉扯了一下,这个人自然便是吕娅了。 第48章 阳光福利院(48) “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陌研看着已经蹲下来,与自己保持平视的吕娅。 吕娅在自己的身上翻找着什么,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余光看到一边的陆邱俊似乎在注意这边之后,便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张嘴试图去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发不出来。 看着陌研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伤感与麻木。 在吕娅即将发出声音的时候,陆邱俊也结束了电话,重新回来了:“公司那边的电话,没有打扰到你们之间的相处吧。” 吕娅沉默了,而后还是像之前那样看着陌研,陌研也只是摇头说道:“并没有。” 只是这种古怪的感觉就更加的明显了。 吕娅与陆邱俊之间,当真是夫妻吗?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知道另外温孤仞他们与领养者之间是怎么相处的,但总不会是和现在一样吧。 陌研的脾气其实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的好,之前该怼人的时候也是一样毫不客气的。 对于陆邱俊那古怪的眼神,陌研实在是有点受不住了,直接回头,用一种看变态的目光看陆邱俊:“大叔,你手机能借我一下吗。” 陆邱俊不明白陌研要手机做什么:“给你了,你会玩吗?” 陌研还是盯着:“我会不会那是我的事,所以大叔,你能借我吗。” 陆邱俊犹豫了一下,觉得在自己看着的情况下,就算将手机借给陌研的话也是没有问题的,便将收好的手机放在了陌研的手中。 也是一样的新手机。 不过陆邱俊的手机上都是存了不少的号码,排在第一个的便是备注至死不渝的爱人。 应该就是身边的吕娅了。 点开信息的时候,陌研同样也看到了这样的讯息。 但是她并没有在这个界面上停留太长的时间,不然会引起陆邱俊的怀疑的。 直接点开手机拨打电话的界面之后,摁了三个键,口中还直接说了出来:“1,1,0……” “等会儿!”陆邱俊的脸色一变就要来抢陌研手里的手机。 陌研凭借身形的瘦小,灵活地避开了陆邱俊,在对方即将再次靠近的时候立刻开口说道:“你再靠近的话,我立马拨打出去。” 这下子,陆邱俊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是,小妹妹,你别开玩笑,这种电话怎么能够随意拨打呢。”陆邱俊干笑着,脚下却慢慢向着陌研靠近。 陌研毫不客气地指出:“大叔,你再靠近的话,我就真的打出去了。” 陆邱俊也是无奈苦笑:“我这是做了什么让你觉得讨厌的事情吗?” “对啊,你再用这种变态的目光看着我的话,我不介意让警察叔叔给你做一下思想教育。”陌研说的是毫不客气。 但是陆邱俊是一点都不承认:“小妹妹,你说什么呢,我是在看自己的妻子。” “是吗,那你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是几个意思。”陌研也不惯着,“变态吗。” “……可能是我看妻子的时候,不小心落在你身上。”反正陆邱俊是死不承认。 第50章 阳光福利院(50) 口头的收养,毕竟只是口头的,陌研他们虽然是答应了,但没有任何的凭证情况下,也可以在后面反悔吧。 反正他们现在也只是小孩子罢了。 小孩子说话不算话的话,好像也是比较正常的一件事呢。 毕竟他们的是非观还没有完全形成,一切的行动更像是出于本能的。 在用餐的地方,他们没有看到席沉,难道他都不饿的吗? 纪清的神情也有几分恍惚,时不时的走神。 还有就是院长的目光,她的目光时不时就落在他们的身上,好像是打算在他们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一般。 该不会是院长发现了他们昨天晚上离开寝室楼的事情了吧。 但是他们回去的很及时啊,院长怎么可能会发现呢。 在院长的目光下,胆战心惊地吃完了饭之后,他们立刻脱离了院长的视线。 “阿清,阿清!”纪清本来是要跟上去的,但是却被叫住了,叫住他的就是之前说出肉球存在的小姑娘。 “阿清,你怎么回事啊,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精神恍惚的,好几次叫你都跟听不到一样。”小姑娘拉着纪清,将人扯到一边之后,开口便是质问。 原本对小姑娘的记忆已经有几分模糊了,但是此时对方的名字却蹦了出来。 “小芸,对不起啊,我可能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纪清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实际上纪清也不记得自己当年这段时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状态了。 还能够记得这些人,也不过是因为当时的大火太过蹊跷了,以至于让他忘不了这里的人和物,但是自己的话,记忆的就不是那么清楚了。 “没有休息好?”谁知道小芸在听到纪清的回应之后,目光都明亮了几分,甚至还凑近了几分,“所以你也去了是吗,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看到,什么?”纪清在小芸的靠近下不断后退。 “看到我跟你说的那些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好奇这些的吗,我以为你是因为也看到了才会精神恍惚呢。”小芸还在步步紧逼。 “你这段时间一直黏在阿禾的身边不就是这个原因吗。”小芸不高兴地嘟着嘴说道,“我不管,这个秘密我也知道的,这是我们共享的,你可不能够一个人独占了阿禾的。” “嘻嘻,我之前就说阿禾和我们是不一样的,现在你相信了吧。”小芸的脸上带着憧憬。 纪清却只是觉得小芸此时的模样有几分怪异与神经质。 “他是神明,是的,是隐藏在我们之中的神明。”小芸的表情有几分病态的迷恋。 “如果你看到的话就会明白的。”小芸的神情越发虔诚了。 然而看着这样的神情,不知道为何,在纪清的脑子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却也不自觉地说出来了:“那为什么不会是恶魔呢。” 这句话不知道是哪里激怒了小芸,对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狰狞:“才不是,他就是神明,你在渎神!” 呼吸一紧,纪清没有想过,原来一个孩子的目光也是可以这么吓人的吗。 所以小芸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自己呢,自己又是为什么呢,那遗失的记忆,会不会也与这件事有关系呢。 纪清还想询问的时候,小芸却摇着脑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嫌弃而又淡漠地看着纪清:“我就不该指望你,你才不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呢。” “不是……等。”然而纪清并没有能够拦住离开的小芸。 纪清其实准备追上去的,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过来吧,我们将手头上现有的东西整合一下。”骆高是见纪清没有跟过来,才会找来的,将在原地发呆的纪清给拖走了。 被拖走的纪清只是询问了一句:“猼訑呢,他没有一起过来吗?” 骆高摇头:“我也不知道,不用管他,他经常到处跑,况且,就算我们出事了,他都不一定会有事的。” 这就是实话了。 他们这些人都死了,席沉都不一定死得了。 所以这个时候就不用管席沉了,说不准对方回来的时候还能够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呢。 没有见到席沉,雨师妾整个人都变得有几分懒洋洋的了。 其他人在了解到雨师妾的真实年龄之后,对于她的一些行为也有了大概的猜测。 他们将雨师妾粘着席沉的行为当成了雏鸟情节。 或许是因为席沉是雨师妾亲密的人吧,所以才会一直粘着。 要是雨师妾知道他们的想法的话,第一反应便是嘲笑吧。 将知道的信息整合出来之后。 “现在看来,这个刘璐是肯定的身患绝症,或许都没有几天好活了。”骆高将现有的东西整合了起来。 “这个周涛的话,按照你的说法,只看出来了是病历,但是具体的情况没有看到。那是不是可以猜测,其实这位也是一样的呢。” “包括你说的这对夫妻,他们的行为相处,像是爱人,又像是掌控者的话,无论是哪种,这个妻子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才对。” “因此这四个人其实都是有问题的。” “之前在那处空间中看到的壁画中,画面中的那个人能够不断重生,他们或许就是想要利用那个肉球,让自己能够重生。”骆高的话刚说到这里的时候,京墨却开口了。 “有点说不通,如果他们是想要重生的话,那为什么会需要领养一个孩子,是想要用这个孩子做什么?”京墨说道。 “或许是祭品。”陌研做出猜测,“重生肯定不是毫无代价的,那是不是需要什么祭品呢,壁画中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们所忽略的呢?” “忽略,忽略了什么?”骆高与京墨在回忆当时见到的壁画。 温孤仞没有在这个时候插嘴。 此时他其实在心中呼叫着副人格,但是对方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出现的太频繁了,以至于让对方出现了疲倦,感觉至少短时间内,对方是不会醒过来了。 想到副人格不能够出现,主人格这边就有几分担心了。 没有对方在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抱紧席沉的大腿啊。 而纪清还在发呆,可能是在想小芸的话吧。 “没有谁可以无限制的重生吧,就算是神明也是一样的。”陌研说道,“当然,也有可能是恶魔。” “但无论是神明还是恶魔,在本质上其实都是一样的。” “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类在他们眼中只是蝼蚁而已,恶魔或许是在玩弄人类。”火山文学 “而神明,则是漠视。” 所以这两个从本质上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还有那个条信息,他们的手机都收到了,按照时间上来看的话,都是一个时间,同时发送,是群发吗。”陌研说着说着便成为了自言自语。 “从信息上来看,我还是比较倾向于那壁画中能够不断重生的人是恶魔,而并非神明。”陌研在说这话的时候,放在口袋中的手一直子啊摩挲着玉佩,这是她唯一没有跟他们透露的讯息,这是直接指向自己,她并不想说出来。 “恶魔不会无缘无故地去给予馈赠,一定是需要代价的。”正说着,陌研的目光猛然对准了纪清,“有关阿禾的事情,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吗,无论什么细节都好,都是可以告诉我们的。” 被陌研询问下的纪清,忍不住将之前小芸对自己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谁知刚说完后,雨师妾也狂热般地说道:“当然,老师就是我们的神,是唯一的神明。” 中二少女,不用理会。 他们直接跳过了雨师妾的话。 这孩子可能脑子有点不正常,还是不要将她的话当真的好。 “她应该是在那里面看到了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京墨此时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眉头蹙起之下,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那个肉球?” 这最后的话,几乎是他们同时说出来的。 他们唯一忽略的点就是那个肉球内的身影了。 虽然他们猜测那里面的身影是壁画中的人。 但在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况之前,那都只能够是猜测。 “不行,那里面的情况并不是能够看清楚的。”京墨摇头。 “按照你的说法,在你来到这里之前,阿禾便已经在这里的话,他在这里生活了很长的时间吗,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里?”陌研询问纪清。 纪清也不是很肯定:“在我来到这里之后,便没有见到过他离开,实际上我们这些人都没有离开过,在福利院出事之前,都是这样的,我们当时没有觉得哪里不正常。” 这就是最不正常的吧! “那可能是更深层次的东西,或许我们并没有必要接触那些,我们的目的只是探明这个福利院的部分情况,只要达到任务要求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呢。”骆高将话题拉扯了回来。 然而陌研只是摸着口袋中的玉佩没有说话。 之前的话,她确实是这样的想法,但是玉佩的出现,让她想要弄清楚一件事。 “你们说,那个发信息的人,究竟是谁呢?” 第51章 阳光福利院(51) 夜色深沉了几分。 他们临近晚饭的时候才再次见到了席沉,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席沉什么事情呢,这位便被其他孩子给包围了,他们没有办法靠近。 等其他人散去之后,席沉便直接回到了寝室楼,看样子是不打算与他们交流了不成。 下午的讨论中,他们觉得距离真相其实已经非常的接近了,但是面前又好像蒙上一层迷雾一般,不是很真切。 这块的碎片,或许席沉会知道什么,但是他们现在都堵不住席沉。 骆高尽管与席沉是一个寝室的,但是他们寝室中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些话是不方便说出来的。 院长准备去检查的时候,却见到周涛三人还在外面站着,只有吕娅已经休息了。 “怎么,还不去休息,又或者今天你们觉得自己又可以了。”院长这开口就嘲讽的姿态,着实有几分欠揍了。 但三人此次并没有动怒。 “人的话,我们已经选择好了,也已经按照你的说法,或许了他们的同意,双方的契约算是达成了,那之后呢,之后你打算怎么做。”周涛直接询问道,“你一直都在说时间,那什么才是最好的时间。” “快了,那是你们所期待的时间,同样也是我所期待的。”我们都是有欲望的人,都为了一个目的聚集在这里,或许大家的目标是不一样的,但是所作所为其实没有任何的不同。 “希望你不要骗我。”刘璐说道,虽然被蛊惑过来了,但刘璐其实还有几分怀疑的吧。 毕竟在无神论的世界中生活了那么久,现在要求她完全相信这些确实有几分困难。 “你们别无选择。”院长撇下一句,“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做准备呢。” 而后便顺着楼梯上去了。 “怎么说?”陆邱俊看着另外两人。 “休息吧,这么一点点的时间,我们还能够等得起。”刘璐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例行的检查结束之后,又过了许久的时间。 当骆高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便瞧见席沉离开的背影。 立刻匆匆下了床便朝着席沉追了过去。 这一整天的,也不知道席沉在做些什么。 “你跟着我做什么?”席沉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跟着自己骆高。 “那你自己呢,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骆高反问道,“这个点,你是打算出去吗?” 席沉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然的话还是出来夜跑吗。” “那应该走另外一边才是,前门是锁着的,这个你应该知道才对。”骆高见席沉还在往正门的位置去,立刻提醒了一句。 “嗯,你确定现在的正门是锁着的吗?”席沉只是如此笑道。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楼梯口的位置。 席沉不可能无的放矢,难道是今晚比较特殊吗? 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没有见到其他人出来之后,骆高这才下了楼,但却并没有看到席沉的身影,是已经离开了吗? 走到大门的位置的时候才发现,这门当真是没有上锁的,只是虚掩着的。 白天院长看他们的目光确实有几分奇怪,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那几个领养者的原因,现在看来,院长可能是发现昨天晚上有人出去了,所以才会用那样的目光注意他们。 而现在的院长。 视线落向后门的位置。 或许那位现在就守在那边,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不行,如果其他人被发现的话。 想到这里骆高正准备上楼的时候便看到同时下来的京墨与纪清。 “你们也发觉了?”骆高直接问道。 但是纪清却有些懵逼地看着他:“什么发觉了?我们是看到你往这边走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所以追上来看看的。” 不过骆高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事的:“看来是我们想多得了。” 视线注意到虚掩的门有几分意外:“奇怪,今天怎么没有关门。” 瞧着京墨问道:“怎么,今天还是要出去吗。” 出去的话,骆高其实觉得没有必要了,他有种直觉,他们现在距离诡园给出的任务目标其实已经不远了,只需要一点点的推力便能够离开的情况下,没有必要再继续冒险了。 而这缺失的一点点,骆高盯上了院长的房间:“我打算去那边看一下,之前我发觉,院长的房间中应该是存在隔间的才对,我想要找到那个隔间,或许找到里面的东西之后,我们就能够离开这里了。” “你们如果想要一起行动的话,就要承担被发现的风险,你们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 他们到现在还在这里没有走的话,不就说明了一切。 原本还担心院长锁了门,这样的话他们就没有办法进去了,但是院长不知道是因为太自信还是什么,这门并没有上锁。 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隙。 其实已经能确认院长不在了,否则就他们刚才的动静,院长早就出现了。 他们是担心太大的动静引来另外三个房间中的领养者。 在明白院长的房间是有隔间之后,骆高就能够确认这个房间中不会有重要的东西了,还是要找到隔间才对。 进入房间之后,他们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在这里面寻找,万一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又或者之后引起回来的院长的怀疑的话就不好了。 休息的房间中没有任何的问题的情况下,骆高将目标对准了卫生间的位置。 之前就觉得卫生间的构造有几分奇怪,现在过去看一看也是好的。 至于纪清是有几分难以相信吧,院长的房间中居然会有隔间吗? 会不会是骆高的感觉错了。 在他们寻找隔间的时候,温孤仞三人也下了楼。 这个点来说,主人格应该已经沉睡,此时醒过来的是副人格才对。 但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副人格出现的次数实在是太频繁了,以至于今天晚上本该是副人格的时间,出现的依旧是温孤仞。 但是枕头边放的纸张说明了副人格中间还是醒过来的。 上面的内容只是让他跟着猼訑以及远离雨师妾。 副人格其实更希望的是远离席沉,但是自己若是真的沉睡的话,也只有跟着席沉才是最安全的。 至于那个雨师妾,总觉得精神有些不正常,于这种人还是少接触的为妙。 苦恼的温孤仞便立刻准备出去寻找席沉了,结果看到的不过是同样出门的雨师妾与陌研。 想到副人格的叮嘱,温孤仞看到雨师妾的瞬间便打算回到房间中,却被陌研叫住了:“一起去个地方吧。” 于是温孤仞便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他们走了。 直到从正门走出去的时候,温孤仞才意识到不对。 他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我们,是要去什么地方?”温孤仞小心翼翼地询问着陌研,并且试图与雨师妾拉开距离。 “说不清,到了便知道了。”陌研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身侧靠近自己的温孤仞,眉头一皱,“你是在害怕周围的危险,还是在害怕我身边这位。” 突然被点名的雨师妾斜视过来,视线越过陌研落在温孤仞身上:“胆小鬼,还是另外一个比较有趣。” 显然看出来温孤仞是双重人格的不是一个。 毕竟主人格与副人格之间的性格察觉确实是有几分大的。 只不过大家都没有选择直接说出来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的,就像陌研,不是一样没有说出玉佩的事情,大家之间又不是那么的熟。 这次是合作,说不准下次就是对手了,谁会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去啊。 他们也是走出了很远之后,才来到了昨天晚上席沉来到的那个地方。 这个地方其实并不是他们发现的,根本就是席沉告诉他们的。 席沉自己有事,但是又缺少免费劳动力。 原本几个男生过来挖坑的话才是最方便的,但是这不是指挥起自己的学生更加顺手嘛。 席沉只是说明了位置,以及让他们来将浙西土疙瘩都挖出来,但是并没有说明这些土疙瘩的下面究竟是什么。 昨天晚上的手电其实已经是没有电的,所以他们并没有带出来。 现在只能够借着月光打量周围的情况。 黑暗中行走的时候,温孤仞没有注意脚下的动静,就感觉到自己踢到了一样东西,一个哆嗦后退了几步,差点撞上后面的陌研。 “怎么了?”陌研皱眉询问道。 “不知道,我好像踢到什么了,感觉有点硬。”温孤仞是如实回答。 雨师妾则在月光的帮助下看了过去,便瞧见了一个瓷罐子,蹲下身之后直接将其捡了起来:“一个罐子,你这胆子,放在坟地中过一夜的话,岂不是能够被吓死。” 陌研从雨师妾的手中将罐子拿走,端详了一番:“这里怎么会有罐子,看这瓷罐子还挺精致的。上面还沾着泥土,应该是刚刚被挖出来不久。” 环顾周围的土疙瘩,陌研皱眉道:“这里的这些小土丘,里面或许就是这种瓷罐子。” 不过席沉让他们挖这个做什么? 第52章 阳光福利院(52) 月亮隐没在云层之中,偶尔的光辉也能够照耀这片天地了。 相比较太阳那炙热的光辉,月亮的光芒是清冷的,但也是同样无情的。 月光洒落在大地上,洒落在那几个还在辛勤劳作的人身上。 再细看,这分明就是几个小孩子。 一开始的时候,还是雨师妾他们三个人一起在挖的,但到了最后,陌研与雨师妾是一人坐着一个瓷罐子看着温孤仞在挖坑,时不时还能够听到两人指挥的声音。 温孤仞是欲哭无泪,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你们带我过来根本就是为了能有个劳动力吧。 一个瓷罐子在陌研与雨师妾脚下来回滚动,你们两个是将这玩意儿当球在踢不成。 这罐子也是塞得有够严实的,即便被这么踢来踢去的,也没见它散架了。 在这瓷罐子再次翻滚到了自己脚下之后,雨师妾直接将其踩住了,并没有再踢出去,有几分好奇地将其端了起来,晃动了两下。 这里面确实是有东西的,只是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罢了。 “要打开看看吗?”陌研也拿起了一个瓷罐子,他们之前一直是在挖的,都没有想过去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 自己不过是随口提议一下而已,抬眼看向对面的时候,雨师妾已经将东西给拆开了,上面堵着的那些东西直接被撕开扯开,露出了里面。 但是黑黝黝一片的,哪里能够看得清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呢。 本就昏暗的环境下,这里面的东西是更加看不清了。 但是雨师妾也不客气,将罐子倒扣着,在底部拍打了两下,若是里面有东西的话,这样的动作也能够掉出来了吧。 然而雨师妾明明在晃动的时候察觉到这里面有东西了,但是在这样做之后,却并没有东西掉出来。 面无表情地盯着罐子许久之后,雨师妾的笑容有几分向席沉靠拢了。 在雨师妾即将砸罐子的瞬间,陌研正好取出了自己罐子里的东西:“东西出来了,你过来看一下吧。” 躲过一劫的罐子被雨师妾随手放在了一边,而后看向了陌研。 看到陌研手中的东西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是些许的失望。 还以为这里面是什么呢,结果并不是他们所猜想的那种。 毕竟这种颜色的罐子,里面如果不放点骨灰,又或者是身体上的某个部件的话,怎么都是说不过去的吧。 但实际上被陌研拿在手中只是一颗玻璃珠,就是小时候孩子们之间经常玩的那种小玩具。 这么个小东西放在这么大的罐子里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好像不止浙西。”陌研注意到脚边比起之前也好似多了一点东西,凑近仔细看了一下,“这好像是一些灰烬。” 伸手戳了两下,这种触摸给人的感觉还有几分不一样:“好像是骨灰。” “诶?”雨师妾挑眉也看着自己原本的位置,定睛看去的时候,也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原来不是没有东西,而是这一层的灰烬实在是太少了点。 如果这真的是骨灰的话,是不是太少了点? “骨灰里面放弹珠,这是特殊的埋人技巧吗?”陌研也不是很理解这种操作。 虽然火葬的时候确实会将骨灰放在骨灰盒中埋葬起来,以此减少占地的大小。 但是这么别致的骨灰盒还是头一次见呢,内容也少,还多了不应该的。 雨师妾重新将之前的瓷罐拿了起来,这次陌研看着雨师妾直接将手伸了进去。 罐子口的大小是刚刚好的,塞下一个孩子的手是绰绰有余。 雨师妾是一点都不担心这罐子里面有其他的东西啊,这摸的还挺仔细的。 等手再抽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的是一张薄薄的纸。 原本这纸应该是在里面展开的,所以雨师妾之前的动作没有能够被倒出来。 展开后,这表面上还有一层灰烬,之前骨灰应该就是压在这上面的。 “这算是伴手礼?”雨师妾忍不住说道。 目光落在脚边那一堆的罐子。 难不成这里面都是差不多的情况,一些骨灰里面伴随着一样东西。 伴手礼的话,当然是不可能的。 难不成是埋葬这些的人,想要用这里面的小物件来代表每一个人的身份吗? “如果说这里每一个罐子代表的就是一个人的话,那这些人……”陌研没有将这话说完。 以这里摆放的数量来看的话,至少也超过了二十个人啊。 在这个福利院成立的期间,便已经有这么多的孩子不在了吗? “他们能够平安活这么大也真是不容易啊。”陌研想到席沉与纪清的时候,忍不住感慨一句。 诡园就算是构造了这样的一个场景,也不可能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现实也不遑多让。 因此他们能够活下去,真的是奇迹了。 雨师妾则是在暗自嘀咕:“有老师,这个福利院还能够存在这么久,真的不容易啊。” “你们,能帮个忙吗?”温孤仞用着树枝挖坑,都数不清挖了多少了,胳膊为此都变得非常的酸涩。 结果那两人在那边聊天,实在是有几分忍不住才开口的。 陌研与雨师妾对视之后还是过来帮忙了,将剩下的都挖出来之后,看看里面的情况吧。 席沉现在也不在这里,不然的话还能够给他们一些解释。 院长站在后门的位置,实际上,她已经站在这里很长的时间了。 能够确认的是,有些孩子当真是从这里出来了。 虽然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他们是怎么出来的,院长并不知道。 因此才会待在这里,想要等着这些孩子再次出现,至少弄清楚是怎么出来的吧,到时候他们也没有办法狡辩,毕竟这些孩子之中啊,总有那么些个刺头,别的没有什么别的本事,那张嘴是厉害的很。 在这里抓个现行的话,这些孩子也没有辩驳的机会了,尽管自己已经猜到了是哪些孩子。 “阿禾啊,你为什么不和以前一样乖巧呢,乖乖地听话就是了,非要去做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院长盯着门,口中还在念叨着什么。 在这么个点,此时她的行为举止挺像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 然而她分不清自己在这里待了多长的时间了,因为她其实并不喜欢手机这种东西的,又或者是因为在更早的时间便一直是在这福利院中,在某些方面已经与时代脱节了,因此她用的还是手表。 只不过前段时间手表坏了,因此就没有戴,对于时间的一个把控,凭借的都是之前的本能罢了。 “没有人出现吗……”等了许久都没有一个出现的,难道是发觉了什么? 想了一下的院长确定了后门是完全锁着的后,重新回到了正门的位置。 临走的时候,院长并没有锁门,是为了方便进去,也是觉得之前一直锁门的情况下,他们这次若是还想要出去,自然是会默认前门是锁着的。 但是这其中看来有人预判了自己的行为,这个人的话,会是你吗:“阿禾啊,你又不乖了。” 看了眼自己的房门,确定房门依旧是关着的后。本来是打算直接上楼的,但总觉得有几分不放心,于是推开自己的门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 东西都是整齐的,是自己离开前的模样。 打开的衣柜中没有藏下任何多余的东西,卫生间中也没有别的躲藏者。 “看来没有发现。” 如此呢喃着便将门重新关上了,只是这次却是锁了门的,瞧了眼斜对角的房门,依旧是紧锁的模样,没有任何的动静。 而后便悄无声息地准备上楼了。 去了二楼,也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声音。 大家此时这个点都在休息才对。 但总是有那么些人与众不同的,喜欢在这个点到处乱跑,真是不乖的孩子。如果不是时间已经很接近了的话,他们应该进入禁闭室关押一段时间才对,这样才会变得乖巧。 伸出的手已经搭在了房门之上,就要开门的时候,楼下便传来了惨叫的声音。 听声音还有来源的话,好像就是刘璐那边传过来的。 院长当即黑了脸。 因为这惨叫的声音还不止一声。 在夜晚的时候,这样的声音也就更加的明显了,以至于都惊醒到了二楼还在休息的孩子们。 原本都已经完全睡着的孩子,有些不能够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被打开的房门探出来的是一颗颗的小脑袋。 他们也看到了院长、 “院长妈妈,是发生了什么吗?”这声音好大啊,他们也好困啊。 “……没事,你们休息,我去看看怎么了。”院长露出温柔的笑容,隐藏了眼底的阴郁,“好了,时间真的已经不早了,休息吧。” 在转身的瞬间脸色便阴沉了下去。 这个刘璐最好能够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否则的话,就算契约已经签订的情况下,自己都能够让其失败。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下了楼梯,便瞧见周涛与卢俊义也站在外面,皱眉看着刘璐的房间,见到院长的时候,眼神中是怀疑。 ps:中考成绩出来了……这次的数学普遍没有高分……越简单,越是出不了高分,心好塞啊…… 第55章 阳光福利院(55) 如此理所当然的回答一时间令另外几人沉默了。 片刻之后才想起来回应席沉的话。 “你这是从图书室那边到这里的?”骆高询问道,“图书室内还有别的通道可以通往这里吗?” 院长特意将这密室一般的地方设置在这里难不成就是为了那下面的肉球不成? 然而在骆高问完之后,席沉直接摇头说道:“我从厨房那边过来的。” “……” 绷带男与院长之间应该是夫妻关系,这里留下的两种笔迹,另外一个应该就是属于绷带男了。 但是他们确实没有想到席沉会从那边过来。火山文学 “绷带男不在?”骆高有些好奇的问道。 院长在查房,现在恐怕是在蹲点,那么绷带男呢,现在在做什么。 “在啊。”席沉这话再次让其他人沉默了。 许久之后,京墨才干笑地开口:“绷带男还活着吧。” 真别说,这也是骆高与纪清的问题。 绷带男现在应该还好吧。 “非常好啊。”席沉觉得自己有点无辜,难不成自己在这些人眼中还是一个杀人狂魔不成,否则的话怎么会觉得绷带男已经死了呢,“现在睡得非常的香甜呢。” 绷带男还活着,他们相信,但是睡得香甜,他们确实有几分不信的。 京墨还记得席沉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但是下手的时候那叫一个狠绝。 当初处理脸上的面具的时候,这位可是连麻醉都没有打的。 至于骆高与纪清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他们倒不是觉得席沉是个杀人狂魔,只是觉得在席沉身上,发生什么都不足以令他们感觉到奇怪。 “既然你是从厨房那边过来的,又怎么会确定这里是图书室的下方?”对此骆高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这通道之中黑且狭长,基本不能够辨别方向。 “嗯,可能是我方向感比较好?”这也就是雨师妾他们不在,否则的话,此时应该是白眼上天了。 方向感什么的,席沉还是算了,但是这里就这么一条路,根本没有岔道,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在摸黑的时候,判断一下距离与角度,都能够确定具体的位置了。 但确实并非所有人都能够在黑暗中还能够计算这些的。 随后他们更多关注的还是院长他们留在这里的东西。 结合院长所绘制的图画,他们在骆高找到的那本书中也找到了对应的献祭方式。 一开始,陌研他们与那些领养者交流的时候,还以为是类似灵魂互换一类的方式呢。 包括之前小孩所说的那个不再认识他们的长大的姐姐,都让他们有这种错觉。 但是按照这书中的记载,这并非是灵魂交换的仪式,而是一种交易,或者说是剥夺。 在非等价的情况下,将另一方的一切剥夺的手段。 所谓的一切包括现实层面上的和非现实层面上的。 第56章 阳光福利院(56) 以人类之躯取代神魔! 这就是院长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或许院长也明白,即便真的能够复活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或许在未来某些时刻便会再次失控。 因为与恶魔的交易本就是一件不稳定的事情,你不确定恶魔有没有在背后做什么手脚。 所以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从一开始直接取代神魔的话,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一位母亲的执着。 他们感慨院长为自己的孩子付出的一切,也感慨一个母亲心灵的强大,与这种疯狂的劲。 但是他们却无法苟同院长的行为。 为了自己的孩子却让一群无辜的孩子去送死,这是什么道理。 别人凭什么为了你的幸福买单? 按照书中的描写,想要取代神魔的话,就要先使得这个神魔成型,至少拥有人类的形态,这样的话才能够被取代。 那个空间中的肉球并不是自然而然出现的,根本就是院长在饲养的。 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可能是用这些无辜孩子的灵魂去饲养了这个肉球中的东西,让其出现恶魔的姿态。 这么一来的话,他们也能够猜到小芸为什么会说阿禾是神明了。 “那肉球中的身形,应该与你是一模一样的吧。”京墨神色复杂地看着席沉,“所以你究竟是人,还是……”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呢? 比如从肉球变成的。 席沉似乎有几分无奈地辩解道:“我是我自己,这只是一个游戏,又并非是真实的。” 所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已经默认了这就是现实中发生的一切呢。 “不过你说的没有错。”席沉这话算是回应了京墨。 如果说这肉球本就是院长在培育,最终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取代肉球中的那位成为神魔的话,那容貌与其说是与席沉一致的话,还不如说是与姜禾是一样的。 想要让肉球中诞生的生灵走出来的话,是需要大量的祭祀的,但若是一些纯洁的灵魂的话,这样的消耗便可以少一些。 这么说起来的话,小孩子的灵魂确实是最为纯洁的吧,他们的行为或许有善有恶,但是都是出自于本能,或许并没有想那么多。 这里的纯洁应该指得就是灵魂上的纯粹才对。 “这么说起来的话,那肉球中每次走出来一人,都是在上一批部落中的人彻底消失后不久才出现的。”骆高想起了壁画中的画面。 所以说是用整个部落作为祭品去供养了肉球中的那个,才导致了生灵的走出? “如此看来的话,院长可能是想要用福利院这些孩子的灵魂作为祭品,彻底唤醒肉球中的那个存在。”京墨最后总结道。 “那是纪清的记忆出错了,还是说这里真的只是诡园套用的现实的一个模板,但是其中填充了别的东西?”骆高更愿意这么去相信,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 “你们别看我,我从来都不知道福利院中会有这些东西。”纪清苦笑道,“如果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话,只能够说明,我对福利院同样是不够了解的。” 这也说明了纪清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达到任务的目标。 第57章 阳光福利院(57)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太残酷了。 原本现实的世界是他们仅剩的安宁了。 现在却被告知,实际上你们所认为的现实,不一定就是真正的现实,那其中隐藏的东西,你们自己都不知道。 当他们来到后门位置的时候,温孤仞三人就在那边坐着呢。 他们的身边有一些罐子,怎么说呢,看上去不装点诡异的东西都觉得不合理的罐子。 “……”席沉盯着这些罐子没有说话。 自己只是说将其挖出来,并没有说全都搬运过来吧。 这搬过来之后放在哪里? 难不成就在这里摆着? “这些罐子是什么?”骆高随手拿起地上的一个罐子尝试着打开。 可能是因为知道随时都能够离开了吧,所以姿态都放松了几分。 还以为这种有点渗人的罐子中会是什么东西呢,结果倒出来的,除了一点点的不知道是不是骨灰的灰烬,还有一个蓝色的发卡。 这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看到那发卡的纪清却愣了一下:“这个发卡,我记得。” 视线看去的时候,纪清还在解释:“之前福利院中还有一个虽然是男孩子,但总认为自己是女孩子的人。” “性别认知障碍吗。”京墨在一边说了一句,但没有影响纪清继续说下去。 “可能吧,是一个喜欢穿小姑娘裙子的孩子,这个发卡就是他的。我记得是在一年前被收养的吧,被领养的时候还是不情不愿的那种,这个发卡我记得他离开的时候就是戴在头上的,因为他说上面有亮闪闪的钻,很喜欢。” 纪清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有些行为特别的人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如果这里面是他的东西,那其他的里面……”纪清看着这一堆的罐子,脸色都变得难看了几分,蹲下身,又打开了一个罐子。 虽然这次倒出来的东西只是一个彩色的小球,但是这个小球却并不是纪清所认识的。 在纪清又打算打开一个罐子的时候,骆高的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可以了,你已经猜到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了,结合我们之前看到的东西,完全没有疑问的事情,你何必还在这里执着呢。” “……是啊。”纪清就是不想承认啊,承认自己童年记忆中所有的快乐都是建立在一场欺骗之中的。 “你可以跟他学学,多淡定。”骆高指着一边一脸嫌弃地扒拉罐子的席沉。 “老师,你要这些罐子做什么?”雨师妾一起跟着蹲在席沉的身边。 戳着罐子的席沉头也不抬:“只是让你们挖出来,不是搬过来。” 你也没说清楚啊。 搬过来还费事呢,真当我们是愿意的啊。 “所以这些罐子中的东西。”陌研未完的话,大家应该都清楚了。 “是啊,骨灰加纪念品,一些无聊的手段而已。”席沉如此说道,动手将身边罐子上的封印直接扒拉了下来,“既然都挖出来了,那就再帮个忙,全砸了吧。” “轻点砸。” 这还不忘提醒一下,动静太大的话可能会引来注意的。 “还是搬回去砸吧。” 席沉如此说道。 最后他们还真的是脱了衣服,用衣服兜着将罐子全都搬了回去。 走在后面的席沉,面前蹿过黑色的身影,而后黑猫消失,自己的手腕上缠上了一条小蛇。 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而后席沉直接将缠着蛇的手臂放在了雨师妾的面前:“你的宠物。” 雨师妾也非常自然地便接过了,根本没有在意蛇为什么会在席沉那边。 原本罐子所在的位置,无论他们怎么折腾,只要不是发出尖叫的话,都不会被听到的。 因此只是一些砸罐子的动静,不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那封印的符箓直接被踩烂了,撕碎了,罐子的碎片碎了一地。 混杂在一起的骨灰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不过也没关系啦,本身也只有一点点而已,那大头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还在乎这么一点点做什么。 还不如将那纪念物当作本体来看呢。 温孤仞的副人格从沉睡中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混乱的场面,嘴角抽动了两下,此时的怀里面还抱着一个罐子,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是扔出去呢,还是说也跟着一起破坏好了。 犹豫着呢,席沉便从他手中将这个罐子接过去了。 “这是醒了。”席沉一眼便分辨出了两者的区别。 温孤仞皱眉,看着周围的情况:“你们这又是在搞什么。” “没有啊,只是在帮一些无辜者寻求解脱而已。”说着的同时,手中的罐子已经从高处坠落,碎成一片之后,从里面滚出的是一支笔。 一支钢笔,有点破旧的,很老式的那种钢笔,在现实中或许有人还在用,但是已经很少了。 但是看到这支钢笔的时候,席沉似乎怔神了一瞬,将其捡了起来。 钢笔上还沾染着灰烬。 “这个笔的主人,你认识。”温孤仞就在一边,自然注意到了席沉的变化。 “算是吧。”将笔盖,笔帽全部拧开,说话的功夫已经将整个钢笔都拆了。 而后便看到席沉从钢笔的边缘拉出了一张小纸片。 怎么说呢,很像以前上学的时候用来做小抄的那种纸,特别的薄,上面的字还特别的密集。 用最小的空间记录最多的东西。 只是看了一眼,席沉便将这纸交给了温孤仞,自己则是将钢笔还原之后揣到了口袋之中。 这个环境下,要看清纸上的内容是不可能了,因此温孤仞便暂且收了起来。 到这个时候了,罐子也是砸的差不多了,此刻他们也是打算离开了。 至于那些小物品的话,他们挑选了一下,没有有用的东西,因此也就没有拿。 其实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听席沉的话,将这些罐子全都破坏了,但是这么一通乱来之后,心情确实是舒畅了不少。 走了没有几步呢,陌研与京墨突然之间就开口了。 “你们的任务达标了吧。” 这话问的是骆高他们,同时问的也是雨师妾他们。 虽然是分开行动的,但是之前的讯息他们都是共享的,而后骆高他们找到了密室的位置,而陌研他们则是挖出了这些骨灰,就算信息的结果上并不全面,但也补上了一些碎片。 结合上之前看到的,经历的,加上他们的推测,也同样达到了。 在见到骆高他们的时候,陌研便发觉他们情绪上的变化,才会得出这样的猜测。 只不过是到现在才说出来而已。 而京墨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也就是说,除了席沉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外,他们的任务其实都达标了。 其实这次的任务是很简单的,只要顺着人物的行为取走,调查密室与林中的那些罐子,得到纸条等等,总之就是不用面对肉球才对。 这样的话,除了要小心一点,以及如何能够不被发现地离开寝室楼之外,都是没有太难的地方的。 但是偏偏混进了一个席沉,被带沟里了。 而现在,大家确实都已经达标了,但是既然都在的话,说明没有一个人选择了在这个时候离开。 可能有人是为了看多待一段时间,弄到更多的资料的话,会不会有更高的奖励。 也有人是为了席沉。 当然更多的还是他们想要对现实中的神魔多一份关注。 就算是他们杞人忧天吧,他们还是在担心着诡园进入到现实的那天。 “这里如果是现实的映照的话,我需要弄清楚神魔的力量在现实中也是那般的可怕吗?”京墨说出自己留下的原因。 曾经在社区的时候,他们有听闻过在神魔本中,他们就是炮灰走个过场的小丑,但是却没有真正见识过神魔。 他就是想确认,如果在现实的话,这些神魔也这般可怕的话,还有哪里才是安全地呢。 “一样。”陌研认同他的想法。 自己也是这个原因留下来的。 温孤仞已经从刚才的对话中,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主人格为什么没有选择离开,他猜到了一些,无非又是心软的毛病出现了,想要帮一帮其他人,与其他人共同进退。 我看就是闲的。 虽然很嫌弃主人格的这个想法,但是这个时候温孤仞也同样不会选择退出:“神魔的话,我们之中有谁真正直面过神魔吗,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不,你不想。 这一刻有那么几个人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他们也算是见识过的,可能没有那么直接,但是光余威都差点弄死他们,所以这神魔还是不见的好。 折腾了这么许久,当他们再次利用相同的手段从后门进入寝室楼后,便各自回到房间之中了。 却不知在他们离开后没有多久,那原地的骨灰像是受到什么指引一般,慢慢汇聚着,凝聚成为了一团。 细小的一团,扭曲着,像是一张在挣扎的脸。 这点他们完全不知道。 回头从时间上来看的话,离天明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了。 几乎在他们躺下没有多久,阳光便照射了进来。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而院长的行动也将开始了。 火山文学 第58章 阳光福利院(58) 丰盛的早餐惊讶了众人,刘璐这些领养者是猜到了,骆高他们也是一样的。 这算是什么,最后的晚餐不成。 刘璐他们此刻是正常坐下来用餐的。 那是因为就在昨天晚餐的时候,院长已经宣布了被领养的人选,其中没有席沉的存在。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有必要针对了,若是当真能够将粘着席沉的几个人都弄走的话,他们还是求之不得呢。 所以如今的平安无事,那是有原因的。 尽管早餐非常的丰盛,但是今天的用餐过程却极为的安静。 好像有什么压抑着,让他们保持了安静。 院长笑眯眯地盯着众人,那目光越发的慈祥。 若当真是这样的人应该有多好啊。 为什么不一直戴着你的伪装呢。 骆高几人对这丰盛的早餐有点发憷,因为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些吧,总觉得这些早餐可能有别的含义。 结果头一转,便瞧见席沉吃得是相当的开心。 如此看来的话,早餐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再加上院长一直在旁边盯着,还出声询问他们难不成这些都不合胃口不成的时候,终于还是将这早餐吃下去了。 原本的早餐结束之后是他们自由活动,但是院长却在他们即将起身离开餐厅的时候让他们全部坐下了。 “我们来祷告啊。”院长如此说道。 明明自己就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却在这个时候说什么祷告,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可是院长并不这么觉得,可能是为了让心里更加好受一点,所以想要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减轻身上的罪孽不成? 尽管有几分不情愿,但是大家依旧遵从了院长的要求。 然而院长所谓的祷告,不过是让他们闭着双眼,沉默默哀。 这肃穆的场景与这些孩子结合的话,看上去有几分幼稚与可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甚至令人有点犯困想要打瞌睡了。 毕竟闭着眼睛的话,真的很容易睡着啊。 “愿神明宽恕我的罪孽。”在最后结束的时候,席沉他们分明听到了院长的话语。 很轻柔的话语。 一个不信神魔的人,只因为是一个母亲,却选择了相信,甚至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该悲哀。 是啊,应该结束了,大家应该睁开眼的。 可是谁都没有动。 今天的纪清是坐在席沉身边的,可能是想要通过席沉来给予自己一种安全感吧。 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从早餐开始,纪清就在发抖,不停地颤抖着,像是在害怕什么。 纪清的另外一边便是骆高了,在纪清颤抖的时候,骆高便凑近了几分,姿势上来看,可以说是非常的亲密了,但因为都是小孩子,所以不会多想的。 “别紧张,不会有事,别忘了,我们随时都能够离开,这里也不是真正的现实。” 对啊,这里已经不是现实了,只是游戏中罢了,自己随时都能够离开的,不会有危险的,那样的话,自己又是在害怕什么呢。 不用害怕的。 尽管如此,他依旧有几分颤抖。 “乖,安静下来。” 最后纪清是在席沉的双眸之下,终于是平复下来,只是神色依旧是僵硬得厉害而已。 然而当双眼闭上的时候,那种被黑暗侵扰的恐惧再次让纪清颤抖起来的时候,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背的上搭上了一只手,从方向上来看的话,应该是席沉的。 所以对方是在安慰自己吗? 正想着呢,手背上便传来了刺痛的感觉。 纪清觉得自己的手背一定是流血了,但是此时又不敢表现出来。 不过也因为疼痛的感觉盖过了恐惧,让他真的平静了下来。 那划伤纪清的东西他们都很清楚,是昨天晚上他们弄碎的罐子的碎片。 在离开前,席沉随手捡了一块的同时,他们其实都分别拿走了一小块的碎片。 因为相比较于刀一类的东西的话,这碎片比较小,能够拿在手中。 他们倒不是想要用这碎片伤害谁,而是记得最开始的纪清说的话,从睡梦中惊醒的纪清怎么都叫不醒其他人。 现在看来,这段记忆可能稍微有点问题,但是其中有些东西还是可以参考的。 比如说叫不醒,可能是因为什么呢? 他们的所有的饭菜都是绷带男准备的,而绷带男与院长是一伙的,想要将他们这些孩子集体弄晕的话,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原本以为不会是早餐的时间。 因为席沉吃的很正常,但是现在看来,是他们天真了,从这丰盛的早饭开始,行动便已经开始了。 祷告的时候闭上双眼的瞬间,那席卷而来的困意,并不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这困倦的感觉着实太过强烈。 这个时候,他们偷偷藏起来的碎片便帮了大忙了。 掌心刺痛的感觉,让他们的大脑疲惫的同时还不得不保持清醒。 陌研也是觉得有几分无奈了,之前在无罪之城的时候是这样伤害自己,现在又是这样。 果然遇到席沉之后,想要不受伤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微微睁开的眼睛,露出了一条细缝。 此刻周围的孩子都是闭着双眼的。 醒着的人只有院长,还有那几个领养者了。 他们此刻的脸上带着笑意,是终于放心了吗? 院长环视一圈,确定孩子们都是闭着眼休息了的时候,笑容越发的满意了。 别怪我,神明不会宽恕我的罪恶,因为我已经成为恶魔一员。 “这是怎么回事?”周涛看着这些全都闭上了眼,或是趴着,或者靠着椅背看着都近乎睡着的孩子们有几分困惑了,“你将他们都弄晕做什么?” 他们想要获得,不就是只有三个人吗,有必要将这么多人全都弄晕吗。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院长撕下了脸上的伪装,变得冰冷异常。 而此时的绷带男也从厨房之中走了出来,站在了院长的身边,看他的姿态,便是与院长共同进退的。 “这些真的够了吗?”绷带男询问院长的话也有几分奇怪。 或许周涛他们不清楚,但是只是在装睡的陌研他们却明白绷带男在说什么。 这是在说他们这些祭品真的够吗,足够让那肉球中的存在彻底苏醒着走出来吗? “足够了。”院长颔首说道。 她不久前便去看了肉球,能够感受到,就是一种直观的感受,那种感受告诉自己,可以的,快了,只要再来一点点的话,那么就彻底可以了。 自己也能够彻底复活自己的孩子了。 “他会回来的,我们的孩子,从此以后,便再也不会离开我们了。”以恶魔之躯永远留在我们身边,永远不会离开的。 刘璐他们只觉得自己好像卷入了一场更加麻烦的事件当中,但是现在退出的话,根本来不及的。 “既然你们还让我们醒着的话,就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吧,不如这个时候直接说明就是了。”刘璐开口说道,如此被动的话,还是有几分不习惯,她现在想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们啊,只要做好准备就可以了。”院长笑道,“你们不是一直想要见一见能够让你们实现愿望的神魔吗,现在的话,你们就可以见到了。” “什么?”他们还没有意识到,神魔的话,可以是神,也可以是魔。 无论是神,还是恶魔,在实现人的愿望的时候,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总有人想着不劳而获,但是世界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将这些孩子带到对应的位置吧,我们商量好的。”院长的这话是对绷带男说的。 他们这是打算以人为阵呢,还是说只是单纯地想要让献祭变得更加容易一些? 为了防止被绷带男发现,眼睛都不敢睁开的他们,只能够感觉到身边有走动的声音罢了。 是在抱着人去什么地方吗? 是去那天晚上去的那处空间吗? 成为祭品啊,京墨与陌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上次他们提前离开了,没想到在这次居然想要直面神魔?火山文学 “他们几个,你注意。”院长如此说道。 尽管没有看到,但是感受到了那凝聚在身上的视线。 这么来看的话,院长说的人就是席沉他们了。 其实骆高他们在想,如果此时突然醒过来逃跑的话,会是怎样的一个选择呢。 不过只是想想,并没有实际操作。 绷带男靠近了陌研,她能够感觉到来自身后的压迫感。 从那个空间中出来之后,陌研其实一直都觉得有点不舒服,那些触手在自己的身上是蠢蠢欲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了。 在此刻,那些触手似乎有打算往外钻的趋势,如果这个时候出来的话,自己只能够选择离开了。 好在最后这些触手还是安静了下来,没有继续。 而自己也被抱了起来。 能够感觉到自己像是在往外走去。 还没有记忆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的时候,便感觉到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 那辛辣的感觉直冲脑门,简直比疼痛感更加刺激自己的脑神经。 绷带男在帮他们? 第60章 阳光福利院(60) 恶魔苏醒才是真正令绷带男绷不住的事。 之前席沉说的那些都可以不在意,但是恶魔的苏醒便超过了他们的掌控。 “不可能的。”绷带男直接反驳道,“有符阵在的话,而且祭品的数量一直都是严格控制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醒过来。” 如果真的额已经完全醒过来的话,那他们之前的计划,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恶魔是不是已经全部知晓了呢。 那为什么没有爆发,是同样在谋划什么吗? 难道就像席沉说的那样,是故意的。 他们想要让姜禾成为恶魔,但是恶魔同样在谋划着成为姜禾吗? 怎么会,怎么会! “与恶魔做交易,本身就是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情。”席沉的嘲讽就没有停下来过。 如果这个恶魔当真存在了这么久的话,什么阴谋诡计没有见识过,你们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骗过狡诈的恶魔呢。 或许这不过是恶魔在与你们做游戏罢了。 院长与绷带男的一些行为或许在恶魔的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最后的狂欢? “不会的!”绷带男还是有几分不相信。 “你为什么会不信呢,你其实是相信的吧,你早就发现了才对吧。”席沉却在步步紧逼,逼着绷带男承认,“就是因为发现了,所以才想着阻止院长不是吗。” 绷带男并不是真的担心那些孩子。 不过是担心苏醒的恶魔,不仅仅不会还回他们的孩子,甚至还会带走院长。 “你们认为的符阵当真就是有用的吗……也不对,或许是有用的,比如福利院中本身就存在的符文,那些符文当然是有效果的,可是你们怎么就觉得,自己绘制出来的符文就是一定有用的呢?” “你是普通人,院长也是,既然都是普通人,没有特别的力量,没有强大的武器,没有可怕的科技力量,你们是怎么觉得就能够掌控恶魔的?” 无论是神明还是恶魔,玩弄人心都是他们所擅长的。 或许此时祂不过就是在玩弄人心。 “给予你们希望,再在最后给予你们破灭,这就是恶魔最喜欢做的事情,不是吗。” 早在很久之前,当然是在现实中的很久之前,席沉便发觉到了不对。 当然最先察觉的并不是他才对,而是那个留下钢笔的小孩,也不算是小孩了吧。 有一天,这个孩子找到了席沉,他说福利院中有恶魔,要席沉赶紧离开,现在就离开,如果不信的话,就去图书室吧。 还没有说太多呢,他便逃走了,却又被院长抓了回去。 这个小孩走了,席沉再也没有见过他。 只是在最后大门前分别的时候,小孩说了最后的话:“如果我死了的话,就放我自由吧。” 当时的席沉并不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是什么,只是觉得果然又是一个不正常的。 然而这样的话却留在了席沉的心中,所以之后才更加注意福利院的一切,包括图书室。 骆高他们发现的密室,席沉早就发现了,在更早的时候,早到院长还没有完成她的计划的时候。 在被关禁闭的前一天,可能是院长发现自己的东西是被动过的吧,所以席沉被关起来了。 院长不确定是否就是席沉,只是不放心,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苏醒过来的时候没有丝毫的阻力。 但是席沉的意志力比她想的还要顽强。 席沉是不受控制的,绝对不能够让其脱离自己的掌控。 院长的感觉是对的。 但她注意了席沉,却没有注意到早就苏醒的恶魔,所以她的行动注定了失败,最后还会搭上自己的生命。 其实相比较院长的话,绷带男的执念并没有那么强烈。 可能是因为长期如同老鼠一般生活,让他更加希望回归到阳光之下。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心没有女性那般的敏感,所以更容易放下。 总之如今绷带男更多的是在执行院长的命令,他本人的话,反而已经没有太多的执念了。 院长已经成为了他的一切,相比较让姜禾活过来的话,让院长走出来活下去对绷带男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这才是绷带男答应帮助他们破坏仪式的重要原因之一。 当仪式被破坏,那么交换就无法成立,恶魔自然也不能够拿走院长的灵魂了。 即便这样姜禾不能够回来也是一样的。 而在绷带男离开之后,陌研他们立刻将彼此之间还不知道的情报交流了出来。 而此时温孤仞取出了一张纸片,这还是昨天晚上席沉从钢笔中拿出来的纸条,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看呢。 “这是什么?”骆高问道。 温孤仞便说道:“这,这是猼訑从那罐子中的钢笔里面拿的。” 罐子中的东西,是线索吗? 但是纸条太小了,他们聚集过去看有点不方便。 “读出来吧。”陌研对温孤仞说道。 “诶,好。”温孤仞低头看着纸上的内容,而后读了出来,“谁能够看到这纸上的内容,算了,谁都好,既然看到了,说明你一定是带着目的的,恐怕你也是其中一员吧,既然这样,不要犹豫了,快点跑。” “恶魔已经苏醒。” “他在寻找新的目标。” “被盯上的话,一定会万劫不复。” “福利院是一座坟场,这里埋葬的是数不清的祭品。” “我们是神魔取乐的工具,快点离开吧,如果还来得及的话。” “编号……” 编号?!! 听到编号两个字时,他们就咯噔了一下。 在温孤仞将编号的号码念出来之后,他们就更加震惊了。 熟悉的格式,他们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这就是诡园的编号格式啊。 所以留下这个纸条的人是诡园的一员? 这个福利院中大部分都是孩子,所以早在很久之前,便有一个孩子进入到了诡园之中,又在无意之间发现了福利院的秘密? 如今这个人的骨灰就在罐子中的话,想来是已经死了吧, “这件事,猼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片刻的沉默之后,京墨突然提出一个问题。 不然的话,为什么将这纸条给了温孤仞,自己却没有看上面的内容呢。 “我在意的是另外的问题,留下这个编号的人,是在游戏内,还是在游戏外?”陌研这话一开始听着不明白,但是仔细理解一下就清楚了。 之前看到壁画的时候,他们也有相同的问题。 那就是那些人究竟是在游戏中还是游戏外。 如果是在游戏外留下的编号或者身份,那说明现实世界还没有成为游戏本。 但若是在游戏中留下的编号,那说明现实世界早就成为游戏中的一份子了。 或许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也成为了npc? 如果说他们认为的现实成为了游戏本,那他们之前经历的那些游戏本当真只是一个虚构的世界吗? 那些死在他们手中的人真的只是一个虚拟人物吗? 有太多的疑问了,席沉的出现是刚刚好的。 当他们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刚刚出现的席沉身上时,席沉无辜的说了一句:“你们这么看着我作甚?” “恶魔苏醒是怎么回事。”骆高直接问了出来。 注意到他们手中的纸条之后,席沉也只是笑道:“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 他们原本以为那肉球中的存在还没有苏醒,才敢这么玩的,现在你却告诉我们,其实人家早就醒了,甚至他们现在做的所有事情都在对方的视线之下,那他们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你们可以离开的。”席沉说道。 昨天晚上你们便可以离开的,是你们自己选择留下来了而已。 现在也一样可以离开,席沉不会拦着他们,席沉从来都没有想过干涉他们的选择不是吗。 他们确实可以离开的,随时都能够离开的那种。 “所以呢,你们要现在离开吗?”席沉反问道。 离开吗,这个时候离开吗? 若是不离开的话,可能就要直面恶魔了,他们当真要留下来陪席沉胡闹吗? “对不起,我,我还是想要离开了。”在许久的沉默之后,纪清开口了。 就当他是胆小吧,总觉得继续下去的话,事情会越来越不受控制,他不想要留在这里了。 在纪清说完没有多久之后,骆高也紧跟着说道:“我也觉得应该离开了,其实我们没有必要冒险。” “可能对于我们来说,经历这样的与现实接轨的本是第一次,但是那些在我们之前更早进入游戏的人呢,或许他们早就经历过了,知道的事情也比我们多的多,我们并没有必要管这些的,不是吗?” 虽然这么说也没有毛病。 “你呢,你是不是打算留下来。”陌研盯着席沉说道,“你其实比我们更早就能够离开吧,一直不想离开的原因是什么,真的只是想要看清恶魔吗。” 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吧。 “嗯,可能想要弄清楚一些真相吧,你们本来就没有必要掺和的。”席沉如此说道。 然而雨师妾却跑到席沉的身边,抱着席沉的手臂天真无邪地说道:“才不要呢,我要和老师一起,这么有趣的事情,老师是打算抛下我吗。” 说这话的同时,还凑到席沉的耳边悄然说道:“老师,其实我炸药做好喽,虽然简陋了一点,但是用来同归于尽的话,刚刚好呢。” 第61章 阳光福利院(61) “……”其实同归于尽的话大可不必。 我都说了喜欢的是自杀,不是被杀。 而且此时陌研看他们的目光就有几分怪异了。 雨师妾自认为的小声可是一点都不小啊。 所以大家都听到了她最后的话,以至于他们看席沉的目光更加怪异了几分。 因为他们还记得雨师妾是席沉的学生,所以你的学生居然制作简易炸弹了,你这个老师难道不应该负责一下吗。 而且你到底是教什么的啊! 为什么你的学生会制作这玩意啊!! 你其实是恐怖分子吧!!! 面对这样的目光,只能够说越解释越乱,还不如什么都不解释呢,于是席沉迅速转移话题:“你们不打算离开了吗。” 怎么可能,你这炸药都出来了,此时不走的话,难不成真的跟你们一起同归于尽不成。 黑着脸的骆高直接开始呼唤诡园:“我要脱离这个本。” 然而在骆高呼唤的话语结束之后,现场有几分尴尬。 骆高没有听到诡园的回应,没有那熟悉的倒计时,而其他人只是觉得这样有点莫名的中二。 片刻之后,骆高皱眉说道:“难道是我脱离的方式不对吗,这玩意儿是默念的?” 又在心中默默喊了一遍。 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下子骆高不淡定了,立刻看向同样想要离开的纪清:“你尝试一下,能不能够离开游戏。” 骆高这急切的语气不像是作假,于是纪清也同样尝试了一下,打算离开这个游戏。 但是片刻之后,他的脸色也发生了改变,变得有几分惨白。 从两人此时的神色大家是猜到了什么,除了席沉与雨师妾之外的三人也进行了尝试。 但是同样的,没有得到诡园的任何回应。 也就是说,他们此时是被诡园抛弃了? “诡园这是又卡bug了?”陌研忍不住吐槽道。 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下意识看向了席沉:“还是说,你又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 “你怎么会这么想。”席沉表现的相当无辜。 不怪陌研这么想。 她进入诡园的时间也是不短了,但是在遇到席沉之前,所经历的本都是挺正常的,正常的任务,麻木地执行,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作死,而后逃生,杀人救人随心而来,也算是这么过来了。 但是遇到席沉之后,这一切都改变了。 有席沉在的本就没有正常的。 无论是之前的生肖派对,还是之后的无罪之城,再到现在的这个福利院。 感觉每个本中的诡园都似乎出现了bug,有几分不正常。 而这个时候陌研突然想到一件事,看向其他人的时候,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一样的想法。 “我,没有积分可以扣了啊。”纪清嘴中呢喃的也是其他人的想法。 他们可能有人不是真的没有积分,只是积分再多,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雨师妾看着这群人脸色的变化,眼神中充满了好奇,所以他们究竟是在与老师一起的本中经历了什么啊,真的好好奇啊。 他们其实真的很想质问席沉来的,但是席沉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模样,他们还能够拿席沉怎么着呢。 “看来我们不走完最后的剧情是没有办法离开了。”陌研此时也不知道是应该觉得放松呢,还是觉得应该无奈呢。 原本她也在犹豫要不要离开了,现在诡园帮助他们做选择了。 想要离开啊,不可能的,继续吧您勒。 纪清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尤为的差,情绪几乎就要崩溃的瞬间,双肩上搭上一双手。 抬首看去,便是席沉凑近的脸:“你在害怕什么呢,最后的话,你不是一样活下来了,现在的话,还会担心这个吗。” “这不一样。”纪清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席沉追问。 纪清是哑口无言,他说不出什么不一样,可是他就是不想要经历。 “你现在没有办法脱离,难道这是打算跑出福利院,怎么跑呢,既然恶魔已经苏醒的话,你觉得你能够跑的出去?” 席沉的这话彻底让纪清僵在了原地。 是的,恶魔苏醒,他们无处可逃。 甚至他们都怀疑,这边收不到诡园的消息,会不会就是这恶魔搞的鬼呢? 不过诡园的本中,当真有这么多不受控制的家伙吗? 以后他们会知道的,像这样不受控制的家伙,其实还有很多。 既然都已经出不去了,那确实没有必要纠结什么了,过了今天,福利院便会被一把火烧毁,这样的话,等待着合格本销毁就是了。 实在不行的话,不是还有席沉吗。 天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对席沉这般的有信心。 周涛他们待在图书室中着实有几分无聊了,只能够看到绷带男来来回回地搬运了不少的孩子过来,但却不知道他与院长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其实我们真的可以帮忙的,毕竟这件事与我们也是有关系得吧。”陆邱俊终于是忍不住了。 像个傻瓜一般坐在这里,真的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诶。 这样漫长的等待才是让他们有点发狂的原因。 绷带男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在他们以为又会收到绷带男的拒绝之后,便听到绷带男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你们也不是不能够帮忙。” 这话算是让他们松了口气。 能帮忙就行,至少不要像现在这般的无力。 但是请问一下,这塞到他们手里的,貌似是符箓吧。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这个? “你将这个给我们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打僵尸不成。”陆邱俊攥着符箓,想到的第一个便是某些僵尸影片。 绷带男看陆邱俊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如果不是因为有求于人的话,陆邱俊其实挺想揍这家伙一顿的。 “一会儿之后,你们按照要求,将这些东西放置在对应的位置就可以了。”绷带男说道。 “那那些孩子?”刘璐此时更加关心那些被搬过来的孩子,尽管这样的关心显得有几分可笑。 “他们就不需要你们来管了。”绷带男如此说道,“还有这个,随身携带。” 绷带男将四个有点像是护身符一样的东西交到了他们手中。 可是他们要这东西做什么? 还真指望这东西能够防身不成。 绷带男并没有解释这护身符里面究竟是什么,而是继续说道:“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将这些东西按照这图纸上面的要求布置在这个房间之中。” 绷带男说着的同时,也拿出了一张好似地图一样的东西。 接过图纸的时候,他们是有点懵逼的。 而随后绷带男便按下了开关,周围的书架消失,露出的是那刻满符咒的墙壁。 只是看上一眼便觉得全身发毛。 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但是绷带男已经走出了图书室。 “现在看来,我都不知道我们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了。”周涛已经有几分后悔了,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但还是会有几分不甘心吧。 “现在退缩的话,也太狼狈了。”刘璐如此说道,“动手吧。” 这边陌研他们还在互相沉默的时候,绷带男便出现在了他们的身侧。 席沉非常自然地打了一声招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的关系有多么的亲密呢。 “她要回来了,你们的谈话,结束了吗。”绷带男问道。 “差不多了。”席沉回应道。 就算是不想结束也没有办法了,他们只能够继续了。 绷带男颔首,随后取出一包药,这药看着有几分眼熟,貌似就是给周涛他们的那个:“吃了,后者你们更希望物理手段。” 在其他人还在犹豫的时候,席沉直接取了一些吃下了:“之后装睡还是很辛苦了,还是吃一点的好。” 你吃药的动作是不是太熟练了一点啊! 虽然内心在疯狂吐槽,但是他们还是陆续将药吃完了。 “量比较少,我有控制,到点之后,你们不醒,我也会动手。”之前没有弄晕他们,是因为按照席沉的要求,让他们暂时清醒着能够讨论一些事情。 但是他又不能够控制席沉他们用餐的位置,所以准备了刺激性的食物可以刺激他们大脑的清醒,不过从后面来看,是自己多此一举了。 黑暗的感觉逐渐侵袭而来。 在意识最后消失的瞬间,他们好像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伴随着的还有院长询问的声音:“前步骤都准备的如何了。” 第62章 阳光福利院(62) 原本以为粘贴符箓的话会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尤其是在院长回来之后,他们明明是按照所谓的图纸在放置,但是在院长眼中就是各种的不对。 绷带男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不远处放着的是沉睡的席沉他们。 院长将席沉抱在怀里面,目光温柔,又好像是在期待什么,或者说在等待什么。 当然还有大部分的注意力是落在周涛他们身上的:“你,放错位置了,偏了一厘米。” “……要不你来。”陆邱俊实在有点没忍住,反驳了一句。 谁知院长只是瞥了一眼说道:“说要帮忙的是你们,怎么现在就嫌弃累了。” 这不是累不累的问题,而是你龟不龟毛的问题吧。 你既然有强迫症的话,何必让他们动手,你自己来的话,不是速度更快吗。 不想与院长争辩什么,因为她总能够让你哑口无言。 不在这边的绷带男又是在做什么呢? 图书室内虽然躺了不少的小孩,但是并非是全部。 还有部分的孩子在外面呢。 或者说在坑旁边。 绷带男在挖坑,看这坑的大小,刚好可以放下一个孩子。 不对是一个盛放孩子的小棺材而已。 这些孩子当然不是随意选择的。 福利院的每个孩子都是院长精心挑选的,那些被选中的便会留下来,当然里面的每个人都是有替代品的,除了席沉之外。 因为这些可以被替代的小家伙们都是要用来做实验的,唯独席沉只有那么一个,还是要小心一点才是。 将棺材放入到了坑中。 这些棺材是真的奇怪。 在棺材的底部是有一个小口的,位置上有点奇怪,但是将孩子放入其中之后就不会感觉到奇怪了。 这个位置刚好是手腕的位置。 将棺材与小孩全都放好之后,绷带男盯着这些孩子看了许久也没有动手,现在还不是时间,所以这些孩子还能够再活一段时间的。 明明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做了,死在他与院长实验下的孩子其实更多才对,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时候突然之间便后悔了呢? 是因为年纪到了,所以良心也出现了? 还是说,单纯只是因为自己的懦弱。 绷带男坐在棺材边许久,盯着棺材中那些稚嫩的脸庞。 他们的唇角还挂着笑意,只要在沉睡的时候,他们就是一个个的小天使。 而现在,自己正亲手将这些小天使送入到地狱之中。 “如果你现在后悔了的话,就退出,我不会拦着你。”院长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绷带男的身后。 然而这次绷带男却并未与院长发生争吵,而是沉默地起身向着图书室内而去。 怔神的院长看着绷带男的背影抿唇沉思,绕着绷带男挖出来的坑看了一圈,确定了位置,还有坑里面对应的人,确定没有任何的问题。 所以此时的反常是因为什么? 她又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踩踏的脚印,那些晚上出去的孩子。 不过没关系的,在最后的时刻了,无论是否真的在半夜出去的话,都不用在意了。 回到图书室内的绷带男沉默地跟其他人一起将这符箓完全地贴了。 有绑带男的帮助之后,他们的动作倒是快了许多。 随后绷带男便又离开了。 周涛几人还来不及喊住绷带男,询问他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周围原本还算光亮的视线陡然之间便黯淡了下来,随即陷入的便是黑暗之中。 “怎么回事?”陆邱俊直接询问出来。 “院长,是你搞的鬼吧。”刘璐最后的视线是凝聚在院长身上的,所以看到院长在最后的时候分明是说了什么的。 也就是在院长说完之后,他们便陷入了此时的状态。 “你们不是想要见一见神明吗,既然这样的话,便来帮忙吧。”伴随院长的声音,周围的空间中亮起了一种暗红色的光芒。 这种光芒的话,席沉他们其实还是很眼熟的。 原来这些墙壁上也是有一些的。 但是可能是之前的触手,将这些光芒全都挡住了。 也是奇怪,他们对手电的灯光敏感,却能够适应这种红色光芒,难不成是光源不同的缘故。 相比较陌研他们之前分开的情况,他们倒是都在一起呢。 不仅仅是他们,周围连昏迷的孩子都是在的,当真是整整齐齐的。 “就是前面的洞口,将这些孩子都放过去吧。”院长肯定是有特殊的技巧,她所在的位置确实离那肉球所在的位置非常的近,往前走出没有多远的话,便能够进入到那处空间之中。 院长的怀里面还抱着席沉,他们也不能够说什么,率先抱起的还是他们选中的人。 温孤仞,陌研还有雨师妾。 刘璐抱起雨师妾的时候只觉得雨师妾的体重有点不对,还有这肚子怎么有点鼓呢? 还在困惑着呢,便瞧见院长都快离开自己的视野范围了,来不及多想便跟了上去。 虽然温孤仞的体重并不重,但是对周涛来说,这就是一件体力活,尤其是对现在的他来说。 然而可能最不自在的可能是陆邱俊了。 他总觉得陌研的皮肤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他的感觉并没有错。 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这熟悉的空间之中。 原本沉睡在陌研体内的那些触手已经开始蠢蠢欲动,随时都打算冒出来了。 就在陆邱俊抱着陌研走到洞口附近的时候,察觉到有东西缠上了自己的手腕,吓得一个哆嗦,直接将陌研甩了出去。 要真是这么摔了的话,陌研就算死不了,脑震荡是免不了的。 但是就在她坠地的同时,吕娅便倒在了地上。 陌研是一点事都没有,吕娅的表情麻木之中带着几分痛苦,但却没有出声,与之前被针扎了也是一样的。 她明明就不是个哑巴。 “你怎么回事?”周涛还没有来得及进入洞中将温孤仞放下呢,便听到了后面的动静,立刻回头看了,便看到陌研与吕娅双双倒地的画面,立刻询问了一句。 陆邱俊却只是皱着眉,晦涩不明地盯着陌研,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但是在听到周涛的声音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吕娅还被压着呢。 立刻将陌研抱了起来:“老婆,你还好吗?” 吕娅慢吞吞爬了起来,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陆邱俊可能只是问这么一下,下一瞬间便抱着陌研跑进了洞中,随后随手将陌研放在了一边。 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都感觉到陌研衣服底下蠕动的感觉是越发明显了,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来一般。 原本这些触手都已经打算冒头了。 若是此时凑近陌研的脸去看的话,便会看到那些从陌研的脸上,脖子上,耳朵中,嘴里,任何地方都在冒尖头,那些尖头还在晃动着,就像活着的蠕虫在尸体上钻来钻去一般。 除了恶心,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词了。 然而此时他们的目光更多的是被那怪异的树,还有树上的肉球给吸引了。 说这是神明的话,谁都不会相信的吧,这分明就是恶魔才对。 “这,到底是,什么啊。” 恶心吗? 是有的。 但是与此同时泛上来的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肉球好似充满了无限的吸引力一般,在吸引着他们的靠近。 那一刻他们看到了很多的东西,那是他们曾经感觉到最幸福的时候。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脸上却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院长正收回手,而他们的脸已经红肿了一片,不难想象院长刚才是做了什么。 “不可直视神明。”院长给予了他们警告。 然而这种警告在刘璐他们看来就像是一个笑话,这玩意儿也能够算是神明吗? 况且我们也没有看见你对其有多么的尊重啊。 不过效果还是不错的,在从那种蛊惑中走出来后,他们看面前的树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看着院长将席沉放在了触手树下后,刘璐打量着四周,也看到了周围的壁画,靠近观察的同时,还在询问院长:“还有什么是要我们做的吗?” “有。”院长回应的是毫不客气。 既然你们想要帮忙的话,我为什么不答应呢。 院长看向洞口的方向,其实从刚才到现在,她还有几分困惑。 往日来这里的时候,她总是能够听到悉悉嗦嗦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一般,但是今日过来的时候并未听到这样的声音不说,周围的通道之中,什么时候也有光亮了呢。 他们这边按照院长的要求布置着她所说的祭祀用的法阵,说什么他们最后就是要利用这样的法阵来进行所谓的交换。 原本还觉得不靠谱,可是看到这肉球之后,就算不想相信,都有几分不可能了。 而此时谁都没有注意到,一只黑猫从席沉的手臂中探出了脑袋,而后便在席沉的手臂上划拉了一下。 吃的本来就非常少的席沉在这一下之后便立刻大脑清醒了,这是不断养成的警觉感。 但即便是醒着,席沉也是没有睁眼的。 能够感觉到周围的院长他们交流的声音,但看不到他们究竟是在做什么。 黑猫的力道没有控制好,严重怀疑是在蓄意报复。 所以这鲜血流淌的感觉对闭眼的席沉来说还是非常明显的。 而随着席沉手臂上鲜血的流出,原本只是缓慢蠕动的触手树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一根触须悄无声息地从触手树上分离下来,而后缓缓向着席沉靠近,或者说是向着席沉受伤的胳膊而去,像是一只贪婪而饥饿的野兽,在不断靠近自己的猎物。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已经碰触到了伤口。 第63章 阳光福利院(63) 在那触手即将钻进伤口的瞬间,寒光闪过。 骨讹虽然不能够戳穿那肉球的表层,但是想要捅穿触手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 被钉死在地面上的触手不断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 然而席沉即便是闭着眼,抽出骨讹之后,也是三下五除二地将这一截触手看成了几瓣。 在发觉自己的血液对这种东西有别样的吸引力之后,席沉怎么可能不注意周围的动静呢。 控制力道而已,这只是技巧,并不需要太强的实力,即便是现在的席沉也是能够做到的。 因此没有任何的动静,至少院长他们并未发觉席沉已经醒过来,并且还砍树了。 实际上现在醒过来的不仅仅是席沉,陌研也一样是清醒的。 但是席沉的清醒是席沉故意让黑猫这么做的,至于陌研的话完全就是被迫的。 那触手蠕动的感觉就连陆邱俊都能够感觉得到的话,作为被寄生的本体,陌研会察觉不到吗。 那从身体各处想要钻出来的触手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但是就在刚才又莫名地躁动了起来。 在她皮肤之下钻来钻去,还想要从她身上各处钻出来,那么大的东西要是钻出来的话,自己就能够成为筛子了。 甚至她都能够感觉到脸上有粘稠的液体出现,带着几分铁锈的味道。 这样的疼痛令陌研的脸都扭曲了几分。 如果现在能够离开这个本的话,陌研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因为实在是太他妈的疼了! 强忍着疼痛的陌研偷偷在自己身上落下了兵字诀用来修复自己此时因为触手在不断受到伤害的身体。 但是这样的行为虽然能够让她不会死亡,疼痛感却会因此而加倍。 在兵字诀的效果完全消失之前。 陌研只能够不断地去体会身体被撕裂然后被修复的感觉。 次数多了之后,她以为自己麻木了,但是当这种痛楚再次来临的时候,又是冷汗直冒! 下次如果遇见席沉,她绝对会在完成任务第一时间就选择退出,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心中在苦笑,如果这些触手再不安静下来的话,自己可没有那么多的兵字诀来耗着,难不成真的要这么凄惨的死去不成。 院长他们的工作是有条不紊。 工具之类的都是提前准备好的,院长进进出出好几次了,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些东西。 而周涛他们要做的便是在院长的指挥下去绘制一些图案。 一开始这种感觉还不是很深刻,但是当准备工作慢慢接近尾声的时候,他们便越发觉得这是在进行什么邪教仪式。 这要求他们绘制出来的好像是阵法一般,但是阵法的话难道不应该简洁明了才对吗,这会不会也太复杂了点,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感觉到的只有杂乱无章。 但是再定睛细看的时候,却觉得双眼发酸,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别细看。”院长注意到刘璐似乎不死心地还想要看清楚这些纹路,立刻提醒了一句,“还是你想加速死亡吗。” “这是什么?”刘璐不明白,如果是献祭的阵法,那这阵法也太奇怪了。 “总之是能够帮助你们的阵法就对了。”院长没有说。 当然不能够说,难不成说这阵法不仅仅是献祭用的,另外一种更重要的作用就是囚禁神明,也可能是恶魔吧。 “你这绘制的颜料里面都是什么啊,为什么感觉臭臭的?”陆邱俊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手。 “朱砂。”院长面不改色的说道。 “朱砂是这个味道吗?”陆邱俊露出困惑的神色。 “没错。”院长很是肯定的模样。 真的是这样吗? 周涛与刘璐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之下迅速错开。 既然院长非要这么说的话,他们便当就是这样好了。 这符阵一样的存在完全是绕着触手树所绘制的,将其完全作为的中心。 而当这东西画好没有多久,绷带男也出现了,看见他之后,院长立刻说道:“再喂一些吧,时间有点久了,别在中途醒过来。” “嗯。”刚刚出现的绷带男便走到了那些孩子的面前,这里的孩子才算是占了大头吧。 外面那些只能够算作是添头才对。 刘璐跟在绷带男的身后,看着对方将药片一类的东西塞进了孩子的嘴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能够帮忙的。” 然后藏一片,回去之后化验一下就进是什么。 然而绷带男根本未曾理会,而是在喂完一个人之后便走到了下一个人面前。 果然是因为自己老了吗,明明以前的话,只要撒个娇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折腾什么呢,还不如想想以后呢,离开这里之后你们打算做什么?”陆邱俊瞧见了这一幕,嗤笑一声后问道。 不过另外几人都未曾回应。 塞下了一个又一个后,绷带男下一个目标便是温孤仞了。 然而在他靠近的时候,便感觉到自己肚子上抵了一把坚硬的东西。 垂首看去,首先对上的便是温孤仞那如同孤狼一般的双眼,只要绷带男有任何的不对,他都会出手。 然而绷带男看着苏醒过来的温孤仞只是重新站了起来之后径直走向了下一个。 留在原地的温孤仞将那匕首缩回了自己的袖口之中。 他也是刚刚醒过来,可能是因为有两道意识存在,所以对药效的免疫力比其他人更强一点? 此刻他所在的这个位置,侧着头,睁开眼的话,正好能够看到院长他们的动作,而因为他前面还有小孩的身体作为遮挡,对方没有那么容易能够发现自己已经醒过来了。 绷带男刚在雨师妾面前蹲下,便对上了雨师妾纯真的笑容。 装模作样蹲下来又起身,直接走向下一个。 这几个孩子醒来的是不是太快了,虽然确实是自己少放了药量。 好在纪清他们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绷带男自然没有喂他们吃下药,而是在他们嘴里塞了另外的东西,有点像是姜蒜一类的调味料,总之非常的具有刺激性,想醒不过来都难。 等走到陌研身边的时候,绷带男都愣住了,因为陌研此时的模样未免也太过凄惨了。 这一脸的血污看着就好像已经死去多时了一般。 绷带男还以为陌研是真的死了,蹲下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探了陌研的鼻息。 结果下一秒便对上了陌研睁开的眼。 “……”绷带男的手僵在了原地,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有点老旧,帮陌研擦去了脸上的血污。 但是这样的行为只持续了片刻便被他放弃了。 陌研脸上的血污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随时随地都有新的污血流出来,很快一张脸便再次变得模糊不清。 如果一直这样的话,一定会被发现不对的。 “怎么了,她出现什么问题了啊?”院长注意到绷带男已经许久没有站起来了。 “牙口咬得紧了些,费些功夫。”绷带男起身看向院长稍微解释了一句,便走向了下一个孩子。 原本还以为在这样的折磨之下,自己的意识会越来越模糊呢,但是没想到的是,她的意识却无比的清明,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每一寸的痛苦。 当除了陌研他们这群人都喂了个遍之后,绷带男便再次离开了。 这次绷带男回到了那些躺着小孩的棺材边。 看着那些棺材中的生命,绷带男双手合十,鞠躬:“对不起。” 随后便割开了孩子的手腕。 伤口对准了棺材中预留出的洞口,而后合上了棺盖。 即便是死亡,也想给你们保留一点最后的体面,只是这更像是鳄鱼的眼泪。 伤口不算大,但是却能够保证鲜血不会停止。 滴落的鲜血从洞口流出,渗透进泥土之中,碰触到了地表之下所隐藏的符文之上。 原本金色的符文在被鲜血染红的瞬间也变作了红色,多了几分诡异。 院长自以为是自己在算计恶魔,但若是恶魔当真那么好被算计的话,那就不是恶魔了。 天色渐暗,橘色的晚霞渲染天空,像是火焰灼烧的模样,美得有几分惊心动魄,是死亡的赞歌。 当再次回到这里的绷带男与院长对视之后,他们才着手将剩下的孩子放在了符阵的对应位置。 每个孩子的位置都是固定的。 包括周涛他们也是一样的。 位置错误的话,那么便会导致最后的失败。 最后的一步,院长并打算依靠他们来。 于是周涛他们便看着院长与绷带男将这些孩子摆放在了符阵的各个位置,或者说完全就是围绕着中心的触手树摆放的,每一个人的距离都是经过精心的算计的。 随后这些孩子都被摆成了跪拜的姿势,这一点倒是与壁画之中那些部落的人渐渐将部落中的那棵树当做图腾祭拜的时候是一样的。 所以说院长现在是在重现上古时候吗? 一个又一个的人被摆放好之后,绷带男走到席沉身边,将席沉的身体放平,抬首便能够对上那肉球,在将席沉平稳摆放的时候,却有一道身影窜到了触手树的后面,黑色的身子灵敏地爬上了触手树。 “你们,上去。”在绷带男将雨师妾三人抱到触手树下面的时候,院长对周涛三人说道。 第64章 阳光福利院(64) 要说梦幻也真的是挺梦幻了。 活了这么久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也是从小学到大的。 这种非科学的事情是一点都不应该相信的。 但此刻他们现在做的事情,与科学有哪一点是沾边的? 刘璐站在树下,低头便能够看到雨师妾的模样。 就当他们是贪婪吧,像他们这种试图用这样非科学的手段来延续自己生命,掠夺其他人命运的人,果真就是一个怪物。 但即便是变成怪物,她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陆邱俊并没有上去,因为需要夺取他人人生的并非是他,而是吕娅。 或许吕娅觉得自己并不想要这样的就按,可是此时她站上去了,说明即便是再痛苦,她还是想要活下去的吧。 只是站在这边,低头看到陌研此时的模样时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被吓到。 可能是她觉得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就这么站在上面?”陆邱俊困惑地看着站在上方的人。 “当然不是。”院长摇头说道,“你们想要的是活下去,并且拥有另外一种人生,但是又不想舍弃现在的生活。” “那你们所做的便是掠夺他人的命运变成自己的。”院长的目光落在那肉球上,“既然是掠夺,自然是要掠夺一切的。” “外貌,健康,宿命,乃至……生命。” “你们的契约还不算彻底完成,现在不过是彼此之间产生了联系,而现在才是最后一步。” 院长这话不知道是在同陆邱俊解释呢,还是在同自己做说明呢,因为这视线就没有看向过陆邱俊。 但绷带男了解院长。 同样的事情,院长虽然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方法上总是在不断变化调整,这其中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 这次是成功还是失败,院长同样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机会只有这一次了。 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来一次这样的准备,精力上也不够了。 她老了,在完全老去之前,她一定要做完这件事。 但是陆邱俊不知道啊,他觉得院长说的话很有道理,肯定是能够成功的。 期待的目光落在吕娅的身上。 很快他的爱人是不是就能够再次变得正常起来? “那他们上去之前,你究竟是说了什么啊?”陆邱俊问道。 吕娅他们上去的时候,院长在他们耳边说了一些话,因为声音比较小,陆邱俊也没有听见到底是什么内容。 “是仪式继续的方式。”院长如此说道,而后便不再回应。 紧跟着陆邱俊便看着院长与绷带男一个个割开了这些跪着的孩子的手腕。 “你们,在做什么?”陆邱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他以为祭祀的话只要摆出样子,但是没人告诉他需要给这些孩子割腕啊。 院长抬眼看来:“你们现在就是子啊与命运做斗争,自然是要牺牲一些东西的,怎么,现在是圣母心爆发,于心不忍了。” 陆邱俊立刻沉默了。 说起圣母心这玩意,他绝对是没有了,但是作为人的基本良心还是有一点,也不多,真的只有一点。 第65章 阳光福利院(65) 可能是为了戴罪立功吧,黑猫这一爪子挠上去的时候可是毫不客气的。 被挠了的吕娅愣了一下,呆在原地。 脸上的挠出来的伤口在流血,嘴角边也挂着鲜血,甚至还能够看到她牙口间蠕动的好似触手一般的东西。 这触手原本就是非常坚韧,想要砍断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就这么容易地咬断了? 难道是因为这些触手还在幼生期,所以没有什么力量? 至于那个坠落后的肉球,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冲击便直接开裂,而是直接滚到了下方不说,直接将最近的孩子给撞开了。 若非因为肉球的表面非常的柔软的话,这么一下子过去,都有可能多出几个肉饼出来。 京墨他们三个原本都是在下面等待着的,当然这期间一直不断尝试去呼唤诡园,看能不能在恶魔真的出现之前便离开这里。 为此,他们甚至都忍下了被割腕行为。 但是这突然砸下来的肉球,不仅惊呆了院长他们,同样令纪清他们惊呆了。 顾不得隐藏自己还醒着这件事,立刻一手捂着手腕,跳起来就跑。 开玩笑呢,别在这个时候被砸死好吧。 院长原本的注意力在席沉身上,看到席沉没事之后,便看向了那滚下来的肉球。 一边的绷带男捞了一把,直接将人拉远了些,避免被冲撞的下场,至于其他人的话,他就管不着了。 “放开!”院长奋力地想要挣脱绷带男,却怎么都做不到,凌厉地眼神看去,像是要杀了绷带男一般。 “放你去送死不成!”绷带男直接吼了回去。 这一吼让院长都有点懵了。 有多长的时间了,绷带男有多长的时间没有如此大声地吼过自己了,好似从他们的孩子死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还以为他们会一直如此下去。 片刻的沉默之后,院长再次开口:“放开吧。” 从语气上来看的话,她应该是平静下来了。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整好心态,也是一个厉害的。 绷带男也顺势放开了院长。 环顾这个算不上太大的地方,如今是一片狼藉。 原本已经亮光的阵法在肉球的横冲直撞之下,已经被抹掉了大片。 明明应该是无法抹去的才对,如此看来的话,是她的阵法又失败了吗。 距离最近的几个孩子,虽然没有被压扁,但是这么大的冲击之下,身上的骨头能有几个完好的也说不准。 两侧的因为旁边人倒下而顺势倒下。 不知道是不是绷带男最后那一次喂得药是不是有点多,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孩子也没有醒过来。 除了…… 院长的目光对上不远处的纪清,回首看了眼绷带男,没有责备他什么。 无论这几个孩子有没有昏迷,影不影响最后的结果都没有关系了,因为最重要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清醒着的。 原本还以为可以让席沉一直都是病恹恹的,这样的话,才能够更好的把控。 却不知道这孩子这次为什么这么快就能够恢复了。 明明之前发烧的话,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才对,更别说这次自己连药都没有给他吃。 陆邱俊被眼前这一幕都快吓呆了。 这肉球挂着还好,真的落地之后才能够发觉这究竟有多么的大。 当然,他更加在乎的是那树下的吕娅。 顾不得许多直接跑了过去。 看到的便是温孤仞将匕首捅进周涛后背的画面,以及雨师妾割断刘璐双手经脉的模样:“……” 卧槽,你们真的是小孩子吗。 哪家的小孩有你们这么生猛的。 还没有感慨完那边呢,便看到一只窜出来的黑猫挠伤了吕娅的脸。 完整看完全套的陆邱俊僵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冲出去呢,还是调头就跑。 即便自己是个成年人,但怎么好似对上他们都是没有胜算的呢。 尤其是那个站在一边,手臂上还在流血的家伙。 黑猫踩在陌研的肚子上,仰着高傲的头,只是看向席沉的时候,眼中还带着唏嘘。 不好,铲屎官过来了,难道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吗。 “过来。”席沉伸出双臂。 一只猫而已,计较什么。 得到原谅的黑猫立刻愉悦地窜到了席沉的身上。 而席沉看了眼还躺在地上的陌研:“起得来吗。” 陌研翻了个白眼,便闭上了,这是在表示起不来了。 于是席沉看向了一边已经让刘璐完全失去行动力的雨师妾:“别玩了,过来。” “好嘞。”雨师妾愉悦地放弃了变得凄惨无比的刘璐,蹦跶着来到席沉的身边。 “看着她。”席沉示意地看了眼已经不知生死的陌研。 “哦。”雨师妾便嘟着嘴蹲在了陌研的身边。 刘璐的模样是真的惨。 原本吧,就算是绝症,好歹也能够安稳地活上一段时间呢,现在的话,都不需要半天的功夫,她可能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所以说啊,做人呢,没有那个实力,就不要太贪婪了。 周涛的话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整个人趴在地上不断地抽搐。 被温孤仞拿走的那把匕首虽然没有开刃,但是依旧是能够伤人的,更别说温孤仞还用了这么重的力道。 如果不是位置选的不对的话,这一下就能够直接要了周涛的命。 “喂喂,说的就是你,还不将你这个变态的爱人拉走,难不成还要我来送她一程。”雨师妾晃动着手里还在滴血的碎片,笑得非常的张扬。 回神的陆邱俊立刻将人拉到了一边,警惕地看着这帮孩子。 现在的画面确实有几分可笑了。 他一个成年人,居然在害怕一帮孩子? 纪清他们也在这个时候跑了过来,站在了陌研的身边。 “真的没问题吗?”骆高看陌研的这个状态,与死了都快没有什么两样了。 “还,死不了。”陌研勉强挤出了一句话,“你们,谁,将我,弄晕。” 晕了的话,至少比现在痛不欲生要好很多。 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的话,也能够少几分罪。 听到这话雨师妾的双眼顿时就亮了:“晕啊,我可以帮你啊,你要哪种临时的还是永久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陌研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了,否则绝对会喷她一阵。 什么叫做永久! “回去。”席沉拍了一下黑猫的脑袋,小家伙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放眼看去,陌研躺着,身边蹲着的是雨师妾,身后站着的是京墨三人。 温孤仞站在席沉的身侧,神情冷漠。 身后的触手树在失去肉球之后,好像在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灵性。 想要再次长出这样一个肉球的话,就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 在他们的脚边躺着的是周涛与刘璐,放任不管的话,很快就能够死亡的那种。 往下,院长与绷带男并肩而战,院长的脸色苍白,更多的是一种无力。 陆邱俊抱着吕娅站在一边,似乎有几分不知所措。 倒了一地的孩子,七零八落,肉球滚过的地方,似乎都有几分血肉模糊的感觉。 这更加说明了绘制这阵法的,绝对不会是朱砂。 肉球转了一圈之后,莫名回到了双方的中间,停留着,像是楚河汉界一般。 隔着肉球,他们对视许久之后,院长缓缓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在你发现的时候,我就应该让你失去所有行动力才对你。” 不然也不会弄出现在这样的情况。 而后视线在剩下几个人身上转过:“你们也真是出乎意料啊,不对,你们并不是我收养的孩子。” 通常来说,游戏中的人是不会发现扮演者的不对,只要扮演者不是太过分的话。 但是此时他们的人设蹦的是一个比一个狠,院长如果还看不出问题的话,那才是真的眼瞎。 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人设的话,崩就崩吧。 “你们是谁呢……”院长敛眸沉思片刻之后,突然露出怪异的笑容,“所以你们是恶魔衍生的产物是吗,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一定是牠早就苏醒了,所以才会派你们故意来跟我作对,是吧。” “一定是这样,什么狗屁的阵法,什么见鬼的实验,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是吗,你在玩弄我!” 这最后的怒吼是朝着面前的肉球而去的。 绷带男一时不察,没有拉住院长,便见她之间冲到了肉球面前,用力拍打着肉球的表面,那语气之中不知道是愤怒居多,又或者是不甘与苦涩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院长拍打肉球的动作突然停下,猛地看向还正常站着的陆邱俊,“你们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过来,当真是因为他人的介绍吗,介绍你们的人究竟是哪一个!” 会知道她这里的,自然都是曾经往来的熟人,所以院长才没有怀疑。 但是现在的话,她不得不怀疑。 或许是此时院长的目光像是要嗜人一般,陆邱俊抱着吕娅后退了两步之后,这才说道:“我们确实不是什么熟人介绍过来的,而是收到了一个人信,而后更是有短信的通知。” “对方告知这里能够解决我们的苦恼,任何的苦恼都是能够解决的,只要一丁点的代价,便能够实现自己任何不切实际的愿望。” 第66章 阳光福利院(66) 陆邱俊回答的非常的迅速,生怕自己回答慢了,院长便会扑上来。 “那在来这里之前呢,你们有没有遇到过一个奇怪的人。”院长依依不饶。 “奇怪的人……”陆邱俊皱眉,“要说奇怪的人还真有一个。大概就是我来这里的当天吧,有个怪人与我擦肩而过之后,问我是否真的做好了与恶魔交易的准备。” “等我反应过来准备拉住他的时候,对方已经消失了。”陆邱俊当时就觉得很奇怪,这个人消失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搞得陆邱俊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呢。 “是不是穿着黑色礼服,又带着一个奇怪的面具。”院长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在这一瞬间席沉与雨师妾的目光同时看了过来。 “好像是这样吧,我没有看得清楚。”陆邱俊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完全回想起来。 但是院长似乎已经认定了就是同一个人,一手扶着肉球便疯狂大笑:“我一直在找恶魔,甚至试图再现恶魔,却没有想到,原来恶魔一直在我的身边。” 院长的年纪毕竟有点大了,在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之后,气急攻心,是一口血便喷了出来,绷带男从后面将人接住。 “所以你才是真正的愚蠢啊。”席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下来,走到了院长的身边,“无论是在哪里都是如此的愚蠢。” “闭嘴。”绷带男冷眼看来,“我是相信你才会这么做的。” “现在她一样活着不是吗,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啊。”席沉笑得很无辜,眼神之中却是一片冰冷,“而且你是凭什么觉得我就是完全信任你的呢,还是说你认定了,没有你的话,我醒不过来?” “别自作多情了。”席沉笑道。 如果他愿意的话,绷带男同样能够瞒住的,就是陌研他们的话,可能真的就会如同地上这些孩子一般,或许再也没有醒来的可能性了。 就算不是献祭给恶魔,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砰 是心跳的声音。 从肉球之中传出来的。 就在他们交流的时候。 还以为肉球坠落又转了这么一圈的话,里面的东西早就死亡了才对,现在看来还活得好好的,非常的健康吗。 如果这里面的东西还活着,并且还存在的话,是不是代表自己其实还是有一部分的计划是成功的。 然而不是席沉打击她,瞧着院长此时好不容易亮起希望的眼睛,席沉直接残忍地将其打破了:“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是你弄出来的吧。” 周围的壁画便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东西其实早就存在了,并不是院长创造出了它,而是它等待着能够重新降临罢了。 而院长就是它选中的目标。 她的执念实在是太深了,以至于让这肉球有机可乘。 就像壁画中的那些生灵,他们难道不是在祈求什么吗。 恶魔的馈赠从来都不是毫无理由的。 只是院长一直都没有看清楚罢了。 第67章 阳光福利院(67) 虽然他们知道现在的场合有点不对,但是瞧着这样的一副画面,他们确实有点忍不住了。 最先笑出来的还是雨师妾,那放肆的笑声直接回荡在了这个空间之中。 席沉眯着眼看着滚远了的肉球,非但没有生气,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的温柔了。 雨师妾的笑声戛然而止,乖巧地蹲在陌研的身边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了。 “怎么了?”从进到这个本为止,纪清还是第一次见到雨师妾变得如此的乖巧,是真的很乖巧的那种。 雨师妾头也不抬地说道:“老师生气了。” “生气?”纪清几人看向笑得十分温柔的席沉,看上去不像是生气的模样啊。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雨师妾说的生气是什么意思了。 你是怎么做到面带微笑且出手狠辣的? 这肉球虽然在滚动,看似没有规律,但是这里就这么的大,只要一点时间,就能够判断出肉球运动的方向。 再次转到席沉面前的肉球还没有来得及转弯,直接被骨讹捅了进去。 继续滚动的时候,骨讹就顺着这滚动的趋势划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缝,尽管在以很快的速度愈合,但却被席沉眼疾手快揪住了一块翘起的口子,在肉球滚动的过程中,直接撕扯下一块。 即便只是很小的一块,但这已经是进步了。 而后他们便瞧见了席沉像是在剥洋葱一般,不断从肉球上面剥离下一块又一块的肉片。 “既然这么不想讲道理的话,那就用不讲道理的方式好了。” 看得出来,席沉是乐在其中。 下手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可惜小孩的身躯还是限制了他的发挥。 “……我觉得,我以后应该不会再吃肉片了。”骆高的脸色是变了又变,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这算是凌迟?”京墨也是嘴角抽搐。 “凌迟是片肉,他这是用撕的。”温孤仞指出其中的不同。 貌似后者的话才是更痛苦的事情吧。 只是这肉球只是一个球,里面才是关键吧,会感觉到痛吗? 毕竟之前那炸药都在内部爆炸了,也没有见其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肉球,或者说里面的那位可能是发现了继续滚动的话,只会给席沉撕下去的动力,因此最后也停留在了原地,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肉球是停下来了,席沉可不打算停下。 可惜雨师妾的炸药只做了一个,不然的话,还想再尝试一次呢。 绷带男已经确定席沉是有几分不正常了,正想着呢,便瞧见席沉向着自己走过来,或者说是向着院长走过来。 在席沉靠近的时候,绷带男便挡在了院长前面,而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向自己走过来的其实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不用紧张,你们那种符纸的话,我想借一些。” 要那东西做什么,都已经确认那根本就是在骗人的,没有丝毫的作用。 但是席沉既然需要的话,绷带男直接从怀里面掏出了一把符纸塞进了席沉的怀里面。 席沉拿着这把符纸一边朝着肉球走去,一边说道:“师妾,我需要一些衣服。” “好的,老师。” 所以你们师生两个人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刚才的发泄之后,那怒火便消下去了。 果然是老师呢,这怒火总是来得快也去的快,只要这用来消火的不是自己就行了。 蹦蹦跳跳的雨师妾跑了下去,蹲在那一个个昏迷的小孩身边,将他们的外套上衣都脱了下来。 如果不是纪清阻止的话,她脱的就不仅仅是男孩子的了,也不仅仅是上衣了。 虽然不知道席沉要这玩意儿做什么,但是除了京墨在一边照顾疼醒了又昏过去的陌研之外,他们都过去帮忙了。 而席沉则拿着一把符纸,将正面贴在了肉球上。 都说了那没用。 这话没有谁说出来呢,便瞧见席沉直接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符纸的反面书写着。 写这些的时候,还不忘询问偷偷摸摸打算离开的陆邱俊:“你说的那个怪人,除了之前说的那些,还有呢,最好详细一点哦。” 其实问院长的话,对方应该知道的更加清楚一点。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受到刺激了,现在的院长精神有几分恍惚,想要从她嘴里问出内容来的话,没有那么容易,相比较来说,还是陆邱俊这个没有任何事的家伙更适合被询问。 “这个,真不记得,不过是擦肩而过,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呢。”被发现的陆邱俊没有丝毫的尴尬。 至于那个怪人,陆邱俊即便是想要说什么,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 “为什么被选中的是你们。”席沉也没有回头,但是询问却没有停止。 “我怎么知道。”陆邱俊直接就是一个白眼。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之中,偏偏是他们被选中了,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为什么非要是他们来经历这样的事情。 “问我也没有用,我们几个都是一样的原因出现在这里的,我刚买的手机,上面自动弹出来的讯息。”陆邱俊将他们来到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基本上都说了出来。 刨除掉里面多余的内容之外便剩下了。 在得到新手机的时候,他们便收到了之前雨师妾几人看到的讯息。 从机子上来看,刘璐与周涛也是买了相同的手机,新旧程度都是差不多的,应该是在同一时间买的吧。 “我还在奇怪一个新手机怎么会有垃圾短信呢,紧跟着便收到了电话。”陆邱俊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一拍手说道,“对的,那个人打过电话给我,就是为了告诉我具体位置,然后说……说,说什么来着?” 陆邱俊发现自己有点记不得那男人说的都是什么了。 他现在能够记得只有那短信,还有交给自己的玉佩,而这东西现在在陌研的手中。 “我好像真的不记得当时究竟说什么了,电话的内容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记得哪有那么清楚。” 陆邱俊摇头说道:“你对他为什么那么感兴趣,难不成他真的是……恶魔?” 席沉却没有回应。 也就是说,当初对方会出现在福利院外面并非是巧合。 也对,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在那样一个时间,那样一个地点,如此的穿着打扮,根本就是故意等候在那边的吧。 真是奇怪了,难道从一开始他就能够知道福利院内的一切吗? 席沉在想这些的时候,手中的动作就没有停过。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血会被这肉球吸收的话,他就直接在肉球上操作了,现在还要借着符纸才行。 相比较院长来说,席沉所绘制的好似与院长相差不了多少,但是仔细观察的话还是有区别的。 院长那个根本就是逆向的,也就是说作用实际上是反的,当然因为院长的普通,这东西有没有生效都是另外一回事。火山文学 然而此时席沉所绘制出来的符文效果就非常的好了。 原本安静的肉球似乎又再次滚动的趋势了。 然而席沉怎么可能放过呢。 直接割开肉球表面,将画好的符文直接塞到了伤口之中。 一个又一个。 越来越多。 肉球一旦滚动的话,席沉也是毫不犹豫地直接片肉。 “老师,可以了。”雨师妾非常地贴心将衣服扯下来了不说,还直接打成了死结,编成了一个长条。 别问为什么这么做,问就是因为默契。 陆邱俊他们就这么看着席沉用这衣服编好的绳子将这肉球编织了起来,而后另一端直接连在了那触手树上。 你不是喜欢跑吗,对于不听话的,拴住就是了。 这雨师妾可能不会打毛衣,但是这将衣服打成死结的本事确实是厉害的。 席沉还在绘制,但是绘制的地方从符箓上转移到了这捆绑用的衣服上。 鲜血越是流逝,他的笑容便越发灿烂。 你不出来,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逼你出来,除非你当真打算就留在里面根本不出来了。 随着绘制的符文是越来越多,肉球再次挣扎了起来。 但是这次的挣扎却牵扯到了后面的触手树。 拉扯之间,触手树都出现了弯曲的情况。 现在就看看是肉球先挣脱这些衣服,还是这些衣服先被扯断,又或者这触手树直接断裂了。 原本这鲜血确实是吸引触手树还有肉球的,但是此刻他们都在抗拒席沉的血,或者说是在抗拒他所绘制的东西。 肉球还在奋力挣脱,身后的触手树弯曲的情况便越发的明显,甚至有被拔出来的架势。 肉球内的存在现在才是欲哭无泪呢。 虽然一样是触手树,一样是从树上长出来的肉球,但是还是有所不一样的。 当初一个肉球可是一个部落献祭之后才能够形成的,而现在呢,只是一丁点的生命就形成了。 肉球中的存在可以说是恶魔,但也不完全是恶魔。 真正的那位早就离开了这里,而自己不过是被封印在这里的残魂罢了,本身的力量是有限的,而且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说,外面还有一个诡园在虎视眈眈。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屏蔽诡园啊! 第70章 我要吃烧烤 被诡园强制性从那处空间中踢出来之后,席沉差点就打算与诡园同归于尽了。 或者说已经打算尝试了。 很快就能够见到的人,也能够确定的事情,诡园却这么急切地想要将自己送走的话,根本就是有鬼吧。 所以在诡园在进入日常结算的时候,席沉便将他收集到的那些东西啊都拿了出来。 这处空间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终究是还是一个房间对吧。 之前一直忍着没有动手,大家也算是和平共处了。 但是你这次这办的不道德的话,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所以席沉直接将那美人面具,建中的树枝,乌合的翎羽,扎纸匠的骨讹全都拿了出来不说,尝试这将这些东西与骨讹结合之后,去破坏周围的墙壁。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那个刻满了好感度的墙壁。 其实他之前就想尝试来着,只不过一直忍着。 失去了压制之后的美人面具出现了诡异的变化,从席沉的手中掉落之后便在融入到了地板之中,而后莫名出现在了天花板上。 骨讹被插在那边的好感度墙上,插进去的时候没有丝毫的阻力。 席沉还放出了黑猫,总之就是想要在这里捣乱。 明明这个空间之中都没有什么东西存在,但是诡园总有一种自己被拆家了的感觉。 连结算都没有发送呢,直接将席沉与那只捣乱的黑猫踢出了空间,也不知道这次席沉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 那个空间是怎样的,席沉同样也不知道。 恐怕只能够等下次回到那片空间的时候了,就是不知道是会在下次游戏的时候一起结算呢,还是在将自己送入游戏之前便结算掉呢。 如同咸鱼一般在房子里面待了将近五天之后,封人攱都有几分看不下去了。 虽然席沉能够安静下来确实挺好的,还能够让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但前提是,能不能不要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啊。 “我说你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的感冒已经快要好了吧。”封人攱警惕地盯着席沉。 反常的席沉,一定代表了有什么事情想要发生。 说起感冒这件事,席沉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还以为使用的效果能够带到现实中呢,这样的话自己就不用受到发烧的困扰了。 但实际上是,离开了游戏之后,该生病的还是在生病。 他依旧是那病恹恹的姿态。 想来也是,之前在诡园之中消失的伤口,在回到现实之后,就又回来了。 那么问题来了,现实中将死的人如果进入到了诡园之中,在离开之后,是会活着还是死亡呢。 又或者说诡园之中其实是有可以投射到现实之中的救命的东西的,只是自己没有发现呢而已。 不过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所谓的社区究竟是什么样的,好烦啊。 席沉不喜欢发烧,因为每次发烧的话,就会持续很长的时间。 这几天的要死不活要说与这感冒没有丝毫联系的话也是不可能的。 “啊。”席沉整个人趴在沙发上,听到封人攱的声音,努力扒拉着沙发的靠背,上半身后仰着,将自己的脑袋搁在了沙发背上,依旧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不就是感冒,你至于吗。”席沉这副样子,封人攱是完全没有见过的,当真是有几分不习惯。 席沉只是打着哈欠,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算了,你想吃什么东西,已经很晚了,我准备去便利店看看还有什么。”可能生病的人就是有优待吧。 这么病恹恹的席沉也是不多见的,自己要不要拍照留给纪念啊,以后也能够拿出来嘲笑席沉一番。 听到吃的后,席沉的眼神突然亮了几分:“我要吃烧烤。” “……”封人攱僵硬地扭头看来,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片刻之后才缓缓问道,“你说啥?” “我要吃烧烤。”席沉重复了一遍。 可能是之前在那个本中,近距离接近被炸了一次的肉球,总觉得那味道非常的香,但是这不是一直在发烧吗,所以没有什么食欲,现在的话,莫名就是想吃了。 “请你提一点切合实际的要求。”放席沉出去吃烧烤,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就是不切合实际的。 “我就是要吃。”席沉再次强调。 “……”封人攱嘴角一抽,翻着白眼说道,“冰箱里面有泡面,我觉得你比较适合那个。” “我要吃烧烤。” “我要吃烧烤。” “我要吃烧烤,吃烧烤,吃烧烤,烧烤,烧烤……” 坐在桌边的封人攱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去揍席沉一顿的冲动。 对方是病人,而且你打不过! 好吧,后面那个才是主要原因。 这货为了让封人攱满足自己的愿望,这已经不是正常说话的状态了吧。 如同幽灵鬼魅般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连绵不断,如同魔音绕耳。 扭头看去的话,还能够对上席沉那怨念中带着渴求的眼神。 “……”生病的人虽然是可以任性,但是你是不是也太任性了一点。 原本将脑袋搁在了沙发背上,随着念叨,席沉的头一点点下滑,最后如同死鱼一般趴在了沙发上,口中还在不断念叨着。 “还坐着干什么。” 封人攱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趴着的席沉慢吞吞地扭头朝封人攱看来,便瞧见对方已经穿好了出门的外套。 对上席沉的双眼后,封人攱直接一个白眼:“你不是要吃烧烤吗,还不收拾一下赶紧走。” 席沉的眼中立刻多了几分光亮,总算是从之前那死鱼的状态中走出来了。 “你给我弄严实一点,最好能够像上次那样。”封人攱对刷的从沙发上弹起来跑进房间的席沉说道。 如果席沉再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暴露在外面的话,他们就又要搬家了。 难得能够在一个地方待上这么长时间,离开的话,还真有几分舍不得了。 原本是打算空手出去的,封人攱记得最近的烧烤摊其实离他们住的地方不是很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吧。 但最后还是决定将笔记本带着,就当是一种莫名的直觉吧。 跟席沉出去,好像不发生一点事情的话,都不正常。 这边封人攱刚将笔记本装好挎上,那边席沉也从房间中出来了。 穿得还算是严实的很,宽大的黑色鸭舌帽,没有任何花纹装饰,低头的话,那帽檐能够将眼睛完全遮挡。 黑色的口罩将眼睛以下的位置遮挡的那叫一个严实,无框的眼镜还架在脸上。 黑色的连体帽衫,下身就是普通的黑色长裤,比较宽松的那种,应该是为了方便活动。 连体帽衫的帽子也是比较大的,即便带着帽子都能够戴上。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怀里抱得是什么! “你带着这猫做什么!”封人攱有点头疼地对上席沉怀里黑猫的双眼。 “撒旦。” “什么?” “它叫撒旦。” “……你认真的。” “当然。”席沉挑眉笑着,看着封人攱青筋直跳就觉得有趣,也不会逗弄太狠啦,“骗你的。” “……”自己如果有一天英年早逝,绝对是被席沉给气的。 一番插科打诨之后,两人终于是出门了。 “你带着包做什么。”席沉瞥到了封人攱身侧的电脑包。 “防止某人出现意外。”封人攱直接怼了回去。 “我像是那种人?” “呵呵。” 在怼与互怼之中,两人便瞧见远处亮着的灯火。 这个点,确实是吃烧烤的好时间,约上三两好友,趁着月色,就着几分醉意,也算是人生的乐趣之一吧。 如果没有人闹事的话,自然是这样的。 选了一个看上去人比较多的烧烤店,这种热闹的氛围才有吃烧烤的感觉嘛。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在他们之前刚好有一批客人离开,还是靠门角落的位置,这个位置对封人攱与席沉来说还是比较方便的。 黑猫被放在了桌子上,非常乖巧。 隔壁桌的也有几个女孩子在用餐,瞧见黑猫之后,觉得有几分可爱。 穿着白衣的女人忍不住问道:“我能够摸摸它吗,它看上去好乖啊。” 眼神中满是对黑猫的喜爱,多么可爱的一只小猫咪啊。 在得到席沉的允许之后,想要摸上一把,另外几个也围了上来,刚要摸,黑猫便窜到了座位的里面,脸上写着高傲。 你们谁啊,又不是铲屎官,莫挨老子。 被嫌弃的几个姑娘反而更加喜欢黑猫了。 “他比较傲娇。”席沉笑道。 虽然装扮上很严实,但是看得出来,应该是个不差的男生。 “我能……”姑娘已经取出了手机,正要开口呢,面前便插进来一本菜单。 “该你点了。”封人攱不得不打断他们之间的交流。 只是交流的话就算了,但是拍照的话,是绝对不行的。 被打断之后,几个姑娘便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席沉正要看这递过来的菜单的时候,封人攱直接又拿走了。 “……?”席沉就这么盯着封人攱。 “感冒还没好,有些东西,别乱吃。”封人攱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席沉渴求的眼神。 席沉只能够听着封人攱点了一堆,但是其中辣与辣各半,不辣的都是蔬菜,这就能够看出封人攱的想法了。 “……没有辣的烧烤是没有灵魂的。”席沉说道。 “照顾你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封人攱说的毫不客气。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门再次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几个男人。 ps:首先是黑猫的名字,很感谢取名字的你们,但是除了lemom外,你们的取名都是认真的吗? 不过也有说,可能取名的话就没有感觉,想了一下,可能是没有合适名字的原因,那就再等等吧,看我还能不能够收集到更多。 其实我在wps发现了一个非常好的功能,它居然能够帮忙随机生成名字诶!再也不用为起什么人名而担忧了,因为取之不竭。 另外这章最后的内容,想来你们也猜到一些了。从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就想要写这样的内容了,可能是气不过吧,还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好的结局。 第71章 手痒了 最先进来的几个人说笑间,没有注意到正在送餐的服务员,两相碰撞之下,却是这刚进来的男人率先发难了。 “走路不看路啊。”男人怒斥了一声。 服务生皱眉,正要反驳,看清男人的模样之后,露出几分畏惧的神色。 看来这些人在周围也是恶霸一般的存在,以至于被撞的服务生话都不敢说一句。 男人露出几分自得的模样,又推了服务员一把。 服务生撞在席沉他们的桌子边缘,手中的托盘差点落地,幸亏席沉扶了一把……嗯,托盘。 毕竟那菜应该是他们点的才对,因为席沉看到了一堆的蔬菜。 “谢,谢谢。”服务生道了一声谢。 席沉只是颔首之后,非常自然的将面前的托盘放在了封人攱的面前。 封人攱也很自然地取出盘子开始将里面的食物做划分。 没有受到责备的服务生松了口气,说了声抱歉之后,便走开了。 一边桌的女孩们只觉得这些人有点过分,但是要说让她们去招惹这些人的话,还是有几分不敢的,只能够彼此之间小声的交流着。 不过这样的交流声在听在席沉的耳中却非常的清晰了,也不仅仅是她们的,这个不大的空间中的交流声基本都能够传到席沉的耳中。 比如此时那在柜台边与老板娘扯皮的那几个男人。 他们之前应该是在店外面的摊子上吃的,现在跑过来结账而已。 但这结账,偏偏用了这般的久都未曾结束。 而后又是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从身材上来看,这人养得定然是不错的,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还带着一种莫名的自信,瞧着更像是要被扫黑除恶的那种人。 这个后进来的胖男人目光最先落在了席沉他们隔壁桌的女孩们身上,一圈扫过之后,眼神之中便带上了些许的猥琐,笑容也一样,停留了一瞬之后便也朝着柜台走去。 胖男人与柜台那边的几个打了招呼,看样子就是认识的人。 一丘之貉罢了。 嘈杂的声音之中,大多数人都是听不清其他人究竟在说些什么的,但是席沉却听到了。 “要吃这东西的是你,这都快凉了,还不吃。”封人攱说话之间,便又下肚了一串羊肉。 筷子拨弄着面前已经被摆放好的盘子,里面的蔬菜都已经被从签子上取了下来,而封人攱的面前已经放了一堆的签子。 这倒不是封人攱有多么的体贴,纯粹是习惯成自然,当你遭遇过某个家伙用签子差点捅穿自己的喉咙之后都会留下阴影。 所以封人攱现在所做,叫防患于未然。 现在席沉不吃东西在发呆,封人攱不得不猜测这位不会是故态复萌,有打算寻找作死的东西吧。 “听到一些话,好像有点不想吃东西了。”席沉的视线从面前的盘子上,转移到了封人攱的脸上,“你带电脑了对吧。” 一听这话,封人攱就不吃东西了,警惕地盯着席沉:“你打算做什么,这里人不少,你可别乱来。” “怎么会呢。”席沉只是笑着,但是依旧没有吃东西。 不过黑猫倒是吃得很欢快。 封人攱一开始还奇怪这黑猫为什么任何东西都能够吃,吃的还特别的多不说,就没有生过病。 不过不吵不闹就已经非常的好了,喜欢吃人类的食物也没有什么的。 “那边几个女的,看到没有。”胖男人捣了一下身侧的伙伴。 “还可以。” “还可以对吧。”胖男人的表情越发的猥琐了,“找个机会,将她们弄到路边,然后嘿嘿。”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不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吗,你们干不干。” 几个与胖男人一起的人也有几分跃跃欲试,那几个女孩子说不上有多么的漂亮,但是年轻啊,年轻就是本钱不是。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那你们快点。”而后胖男人便向着女孩那一桌走去。 或许有人听见了男人们的交流,但是却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站出来指责,或许是心存侥幸,觉得男人就算做的话,也不会太过分的。 大家本就是陌生人,也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这就是现在的现状。 或许还有人会觉得,这胖男人说的是对的吧,觉得女孩子这么晚出来的话,就是不自爱? 这种可笑的想法,究竟是怎样的家庭,怎样的教育,才能够将这样奇葩的家伙放出来,如同疯狗一般胡乱攀咬,死不要脸的。 “你别乱来,你现在的状况要明白。”封人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瞧见席沉眼镜下的双眼弯起就知道这家伙打算做什么。火山文学 “不会那么没有分寸的。”席沉笑道,好似真的没有什么动作。 此时胖男人已经走到了女孩这一桌,凑近了靠近外围的白衣女孩身边,伸出的手从女孩的后背一路下滑,眼看就要放到不该放的位置了,女孩忍耐了片刻没有忍住,直接将对方的手拍开,而后推拒着。 “妹妹,一个人,一起。”胖男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猥琐,即便被拍开了一次,这手又再次伸了过去。 “不需要,别碰我!”女孩再次推开胖男人。 “别给脸不要脸,一起吃个饭怎么了。”两次被拒绝,胖男人似乎有点不开心了,伸出的手也是越发的放肆了。 白衣女孩旁边的黑衣女孩着实有几分看不下去了,眼看胖男人越来越过分,就要上下其手了,忍不住抄起手边的酒瓶就砸了过去,直接给胖男人来了个开瓢。 这一行为让胖男人愣了一下,原本还在柜台边的其他男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便要聚集过来。 被打的胖男人在懵了一瞬之后,怒火上涌,上手直接给了白衣女孩一巴掌,这一巴掌将所有人都打懵了,白衣女孩一个踉跄,几乎就要摔倒了。 但胖男人还有几分不依不饶。 “席沉!”低声的警告,是希望席沉不要多管闲事。 你本来就不是一个圣母心,也没有所谓的善心同情心的,这种事情不是一向不会去管的吗,现在也不要管就是了。 然而下一瞬席沉头上戴的帽子便被取了下来压在了封人攱的头上,还刻意压低了几分,自己则将帽衫戴起来了。 “这可不是同情心。”席沉如此说道。 封人攱说的没有错,席沉没有所谓的同情心,他现在想要做的也不是因为同情,只是因为这几个人污了自己的眼睛。 又或者说,他现在的心情本就是不爽的,既然你们几个撞上来了,那就当做是小小的发泄好了。 此时胖男人又是一个巴掌即将扇上女孩的脸颊,另外几个人也拉扯着女孩就要一起动手。 几个女人的力气哪里比得上这几个男人,其他人却未曾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忙,似乎在害怕这几个跟疯子一般的男人。 然而这巴掌没有扇出去,传出来的反而是胖男人的惨叫。 其他人是目瞪口呆。 只有封人攱看着自己面前烧掉的签子露出了头疼的表情。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带着席沉出门,就意味着出事。 压低帽檐的封人攱又从口袋中取出了口罩戴上之后,迅速取出电脑。 此时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够流传到网上去。 局子那边也就算了,最关键是席沉的那些弟子,若是看到这些视频的话,他们的位置就会暴露不说,就连封人攱的外貌都能够暴露出去。 毕竟现在他们只是知道席沉身边跟着一个人,但还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封人攱呢。 胖男人的手被几个签子洞穿了,鲜血直流。 洞口虽然看着不大,但是戳穿掌心,看着就疼得厉害好吧。 因为席沉这么一下,另外几个打算围攻女孩的男人也是愣了一下,看着席沉,不知道在犹豫着什么。 他们几个是犹豫了,这胖男人却是发了狠的,恶狠狠地瞪着席沉说道:“你敢管我的事,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啊,就敢管我的事,还敢伤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这又不是都市兵王之类的小说,难不成还能够出现我爸是李刚的傻蛋吗? 但事实就是,现实远比小说还要精彩。 不管这个胖男人背后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这种时候还敢开口威胁的,脑子一定是不太好使的。 并且在胖男人说完之后,席沉还跟着说了一句:“我确实不想活。” “……”其他人只当席沉在故意讥讽胖男人,只有封人攱知道,这货是认真的。 “你们还愣着,我都受伤了,你们还看!”胖男人被席沉堵住了话,立刻将凶狠的语气对准了与自己一起来的人。 不知道这胖男人背后是不是真的有人,总之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有些踌躇的人直接就朝着席沉打了过来。 当真是毫无章法的那种,完全就是流氓打架。 “啧。” 第72章 蛛丝马迹 店门的门被撞碎,从店里面直接飞出了一个人。 原本在外面嬉笑打闹,又或者只是单纯路过的人都在此时停下了脚步,好奇心是人的本能,所以他们此时本能地好奇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没有等他们靠近呢,便又是一个人飞了出来,最后飞出来的便是那个胖男人。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将人踹飞啊。”店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原本他们还在害怕胖男人他们,生怕引火烧身,现在的话,他们则是在惊叹席沉的行动力。火山文学 女孩们则是愣住了,原本她们心中已经充满了绝望与害怕,她们实在无法想象,只是出来吃个烧烤为什么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但是席沉却像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尤其是白衣女孩,看着席沉的目光中散发的亮光如同遇见神明。 不过他们可能是想太多了,席沉真的只是想要发泄一下而已。 可能是被席沉的武力值惊呆了,胖男人从地上刚爬起来,看到向自己走近的席沉后下意识便后退了几步。 “你你你,别过来。”胖男人此时的态度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嚣张了,因为他没有嚣张的本钱。 “你在命令我?”席沉笑问道。 帽衫和口罩几乎将他的外貌全部遮挡,但是胖男人却依旧能够感觉到一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你到底想做什么。”胖男人此时算是认怂了。 “想打你一顿啊。”席沉如此说道。 “你干嘛要多管闲事啊,本来就是与你无关的事情,和其他人一样不好吗。”胖男人似乎还觉得非常的委屈。 席沉没有理会。 “这几个贱人,大晚上穿成这样又不睡觉,不就是等着人**吗,现在在这里装什么装。我就是满足她们的愿望,我有什么错,你非要跳出来……” 话都没有说完,胖男人顿时就被吓得不敢动了。 因为那签子已经堵在了自己的嘴里面,只要自己再多说一句,席沉就有可能捅穿他的喉咙。 而几个女孩互相搀扶拥抱着,听到胖男人的话,脸色惨白。 她们怎么了,穿着长袖长裤,也没有化妆,更不是单独行动,凭什么责任还要怪到她们的头上。 明明做出这种恶心事情的是男人,为什么最后承受责备的却是她们。 如果不是被阻拦下来的话,她们会是怎样的结局? 会因为反抗直接死去,还是说不死也成为社会上指指点点的那类存在? 明明她们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最后所有的道歉,所有的错误都要她们来承担。 “嘴臭刷牙都没用的话,建议你还是做个手术,别要了吧。”席沉的手稳稳当当地举着,姿态看着非常的轻松。 话语之间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就算她们当真是想要找个对象,你觉得会找你这个已婚的,留着啤酒肚,没脑子,暴躁肮脏,散发着臭味的咸鱼吗。” “人贵有自知之明,哦,不对,我呢,最多算是一个坏人,而你,连人都不是。” 畜生形容这些人都是在侮辱畜生这个词。 社会的残渣败类,究竟是有什么资格诞生在这个世界的啊。 在世界的角落之中,这样的事情是屡见不鲜,人们由最开始的群情激愤,到后面的麻木跟从,似乎也用不了多少的时间吧。 麻木而又病态的社会,究竟因为什么才能够存在呢。 席沉这边发泄的时候,封人攱的动作可没有停止。 有人拿出手机本来是打算拍照录像的,但是手机取出来之后却发现直接黑屏了,完全打不开。 “真是有够给人找麻烦的。”封人攱一边说着嫌弃的话,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止。 “既然都算不上是人了,你也不会介意我粗暴一点的对吧。” 席沉声音中带着笑意,但是这手中的动作可以说是丝毫不留情。 打人是不对,但是看席沉揍人,尤其是揍这几个人渣的时候,就有几分赏心悦目了。 封人攱抱着自己的电脑走了出来,瞧了片刻之后,眉头微蹙:“你注意点,将人打死的话,处理起来会很麻烦的。” 本来就是非常轻松的事情,所以即便这个时候还能够回应封人攱:“有关伤情的判定,我有分寸的。” 瞧着胖男人他们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只是因为口罩的遮挡,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我会保证,就算他们的情况再惨,那也是轻伤来着。”席沉一边说着,下手是更狠了,“当然,若是他们自己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伤到了什么的话,我就管不了了。” 正说着这话呢,胖男人后退之下,直接与另外一个男人撞到了,对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胖男人的双腿之间…… 而后传来的便是胖男人哭天抢地的惨叫,这可比用签子戳穿掌心来的更加的疼痛啊。 “起来,起来,快起来啊!”胖男人急切中带着的痛苦不似作假。 压在胖男人身上的那位才是真正欲哭无泪呢,不是他不想起来啊,而是席沉压着自己的肩膀,不让他起来。 对方的力气简直大的离谱,自己根本不能够动弹分毫。 等席沉拿开双手,另外一个男人站起之后,胖男人已经蜷缩在原地,几乎疼得不能够动弹了。 “该走了,有jc过来。”封人攱的电脑还拿在手中,显然还有一些后续的事情没有处理完。 “嗯。”席沉总算是放过了这几个家伙,但是在离开之前,凑到了几个人耳边,像是说了什么,而后才走到了封人攱的身边。 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阻拦他们离去。 而原本被打的白衣女孩在这个时候小跑到了席沉的身边。 “谢谢。”女孩的感谢极为的真诚,甚至这个时候席沉若是说以身相许的话,对方都能够答应了。 但是席沉却好似没有听到女孩的话一般,与封人攱越走越远。 “我饿了,刚才我一口没吃。” “活该,谁让你掺和这事的,最后还要我来擦屁股。” “所以这跟我饿了有什么关系吗。” “家里只剩下泡面了,你果然还是与那东西是最适合的。” “真的不能够做其它吃的了吗?” “没有食材,现在菜市场早就关门了。” “那些被砸坏的东西。” “钱已经给老板了,不会有影响。” “你做事,我还是很放心的。” “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放心就可以了。” “对了,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能有什么忘的,忘记吃饭不成。” …… “喵?”黑猫从对食物的奋战中走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席沉的身影。 别说席沉了,周围的情况都是混乱的厉害。 它知道席沉解决这些人很容易,所以也就不需要本喵帮忙啦。 但是封人攱不是一开始还在对面的吗,现在人呢? 我辣么大的一个铲屎官去哪里了? “咦,这只黑猫怎还在这里?” 店里的人也发现了黑猫的存在,想要将黑猫捉住。 但他们又不是席沉,以黑猫那灵敏的姿态,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捉住它,最后只能够看着黑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而在席沉与封人攱离开之后没有多久,jc便出现了,看到现场的状况后先是愣了一下,在看到胖男人他们的情况之后,也来不及询问这里具体的情况是什么,先叫了救护车,将人送到医院。 而后留下的一些人在这里询问情况。 但是从他们的口中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大家在这个时候都选择了沉默,谁都没有说出席沉与封人攱的存在。 虽然席沉的模样看不清,但是那几个女孩绝对是将封人攱的模样看清楚了。 而此时大家极为默契地选择了不说。 由此看来,这个胖男人之前的行为确实引起了众怒,大家根本不想出卖席沉。 是的,他们认为在这个时候说出来,那就是出卖。(那啥,现实中真的遇到了,还是要实话实说的,别给警察叔叔增添难度与麻烦) 从人的嘴里是问不出有用的东西了,jc便盯上了他们的手机还有店里面的监控。 然而打开的时候才发现,从封人攱他们进入到这个店面前几分钟的画面开始,就丢失了,完全找不回记录的那种。 而周围其他人的手机,别说他们没有资格要上来检查,就算是有愿意给出来了。 打开手机之后,里面也没有任何一张照片或者视频是与席沉有关的。 由此看来,封人攱做的当真是非常的彻底啊。 这样的话,他们就只能够等胖男人他们醒过来,看他们怎么说了。 不过令他们无奈的是,当jc询问这几个人究竟是谁做的时候,他们却一口咬定是自己摔的。 你家摔能够摔成这模样? 检查了脑子,这脑子也没有问题啊,怎么就非要坚持自己是摔伤的呢。 而当天的晚上,同样是在店中用餐的某个普通人在回到自己的公寓之后,怎么都冷静不下来,激动地绘制了几幅画面。 虽然不是正面,但是看形态的话,分明就是席沉。 而后这几幅画便被放到了网上。 因此遇见一个会画画的人,果然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啊。 第73章 被发现 论起咸鱼状态的话,没有事情干的钦原他们绝对是最咸鱼的那一类人。 甚至可以在床上躺上一整天都不会动弹分毫,不到被饿死的前一秒绝对不起床,除非牵扯到与席沉有关的事情。 他就是随便逛逛而已,每次任务结束之后,他就很喜欢这么躺着,发一会儿呆之后,再玩一会儿手机。 就比如现在。 钦原看着某音。 他的速度可以说是非常的快,一秒一个视频的那种,这真的是在刷视频吗? 又一个视频在他的手下飞速的滑过。 停顿了两秒之后,钦原将画面滑了回去,盯着这个界面看了一会儿。 这个视频中其实就是简单的几幅画。 视频博主估计也不是什么出名的人,这粉丝都没有几个的。 视频的内容上也就是几幅画,但是这几幅画画得其实稍微有几分抽象。 当然要求原画作者来说的话,这叫艺术加工。 除非是事件的亲历者,不然见到这画出来的画,还以为是某部新出的漫画呢。 而且漫画的主人公还都是背影状态,根本看不到正面。 不过小哥的绘画技术不错,虽然看不到正面,但是精髓抓得挺好的。 原本这位是激动的,而且也觉得,自己画的这些,又看不到正面吧,而且还加入了一些别的东西,自己也没有带上时间地点什么的,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jc应该不会这么闲,将他们每个人的某音都看一遍吧。 所以他才敢这么大胆地往上传。 但是吧,传完之后他就后悔了,正要将这个视频删除的时候,突然就收到了私信。 青年吓了一跳,还以为jc这么快就找上来了,不应该吧。 但是点开之后发现就松了口气。 从id上来看的话应该不是警察。 就是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怪了,虽然小时候自己也这么想过。 杀死老师的一百种方式:小哥哥,在吗 这个给青年发私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钦原。 钦原原本真的只是无聊,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刷某音,只是这种飞速划过的视频,似乎能够缓解他无聊的状态。 刷到这条视频纯粹是意外。 其他人或许看到这几幅画的话,不会多说什么,甚至还会有人吐槽这画得究竟是什么啊,是我也能画。 但是之前就说了,青年的精髓掌握的不错。 所以即便是背影,钦原也觉得有几分熟悉。 真的好像老师啊。 尽管只是几幅画,也不确定真假,但钦原还是找上了青年。 一个目的吗,自然是从青年的口中知道事情的始末,另外一个吗,自然是希望青年能够将这视频给删除了。 虽然其他人对某音不感兴趣,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删了的好。 钦原也就在遇见席沉的时候会有几分不正常,其他大部分的情况下,还是会表现的像个正常人的,甚至有时候比正常人还要正常人。 毕竟他们还要在这个现实中生活呢。 青年一个还没有完全步入社会的人,怎么可能抵挡住钦原的魅力呢。 不知不觉间将视频删了,还给出去了某信的账号不说,还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并且无意间将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一些。 但也只是说了一点,没有全部说出来,青年便挂断了手机。 而对钦原来说,这么一点消息就已经足够了。 他要的又不是确定的信息,只需要一点,便会去认证,哪怕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也是一样。 不然的话,他们要怎么找到自己的老师呢。 正这般想着呢,他们的私群内便冒出了一条消息。 雨师妾:我见到老师了,在诡园之中 看到这条信息之后,钦原直接一个白眼,说的自己好像没有见过一样,而且现在自己可是即将在现实中再次见到席沉了。 但是其他人的话可不知道,所以群内的信息再次弹了出来。 大部分都是其他人的回话,其中掺杂着部分任务的安排。 但是钦原已经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了。 这还没有走出多远呢,便瞧见不远处走过的白泽。 “白泽,这是刚回来啊。”钦原打了声招呼。 说真的,九尾那家伙不算,白泽的话,是他们之中看着最像是一个正常人的,无论是平时,还是见到老师的时候,都是非常冷静的哪一个。 混在他们这些有点不正常的人中,他反倒是最不正常的那个了。 白泽也见到了钦原,只是除了在山海中待着的话,钦原基本都是穿女装,出任务又或者是进到诡园之中都是这样的选择。 而现在钦原再次穿上女装,看样子是打算出门,最近没有安排给钦原的任务,进入诡园这件事,不久前刚结束,没有那么快。 那对方换上女装的话,又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老师的下落。”白泽只是猜测。 因为除了上面两种可能之外,能够让钦原换上女装出门的,只有席沉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特别的爱好,为什么每次见席沉的时候都要将自己打扮的特别漂亮。 钦原捂着嘴,无辜地瞪着眼说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我也真的想要找到老师呢。” 他的话,白泽是一点都不相信,而是说道:“你还是要仔细求证,不然到头空欢喜。” 钦原笑着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这人为什么总是与我们格格不入呢,如此一板一眼的,当真是老师的学生吗?” 所以你们对自己的情况也是有个清晰的认识的对吗。 “我和你们不一样。”白泽只是落下这么一句之后便直接离开了。 “切,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是……”钦原撇嘴,眼中的羡慕却是无法骗人的。 白泽的话与他们确实有几分不一样。 他们是被搜集来的,基本都是孤儿了,然后被集中带到了席沉的面前,包括九尾也是一样的。 当时他们以为都是一样的,彼此之间都是一样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是一点都不喜欢席沉这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岁的人。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对席沉的情感一点点改变。 第74章 又要搬家? 每天捧着电脑,除了在工作之外,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保证网上不会有任何与席沉有关的讯息。 但是有时候有些事情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监测到的。 比如那个已经被删掉的视频。 照片一类的可以屏蔽,但是图画这玩意儿,怎么屏蔽。 所以封人攱在检查了昨天晚上的视频没有一个流露出去之后才算是放心。 至于说那些人没有将他们的身份说出去这件事,封人攱他们并不能够确认的。 只是在没有视频的情况下,普通人在发生了那样突然的事情之后,是没有办法快速记忆当时的情况的,甚至还会出现混乱。 再加上席沉当时一直都是戴着帽子与口罩的,完全看不到原本的模样。 封人攱这边进来之后,虽然中间有与服务生与几个女孩子对视过,但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对方能不能记住自己的面部特征都是一个问题。 后面席沉更是将自己的帽子压在了自己的头上,这么一来的话,就更加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了。 你会记得在一个热闹的店中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的脸吗? 正常人至少是不能的。 但即便是这样,封人攱也不能够保证万全。 席沉吃着刚刚泡好的泡面,看着忙碌的封人攱:“你在做什么呢。” “看不出来吗,搬家。”封人攱说道。 搬家这种事情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啊。 有条理性的将所有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回头就看到席沉泰然处之地坐着,眉头一皱:“吃完就收拾走人。” “你处理的很好不是吗,网上没有任何与我有关的消息,何必这么快走呢。” 听席沉这意思,他这是不打算走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是神,监测不到方方面面。”如果给他一个团队的话,封人攱绝对能够做到将方方面面都监测到。 但是他现在就是一个人,就算是技术再厉害,也抵不过千军万马的。 “可是我相信你啊。”席沉如此说道,喝着汤,姿态悠闲。 而封人攱在此时完全停止了收拾东西的行为,盯着席沉是看了许久。 “怎么,这是想开了,决定叫我一声叔叔了。”席沉挑眉调侃道。 直接收获封人攱白眼一枚,跳过这些插科打诨,封人攱只问了一句话:“今天晚上的事情,你是不是故意的。” “诶,什么?”席沉很无辜地盯着封人攱,“今天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吧,这不是纯粹的巧合吗。” “真的是巧合吗,或许这件事是巧合,但是就算没有这件事情发生的话,你是不是也打算做一些事情,让自己暴露出来。” “所以说啊,有一个了解自己的人,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啊。”席沉有些头疼地说道。 现在看来,他完全就是承认了啊。 所以会选择宽松一点的衣服的原因有了,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吃烧烤的原因也有了。 “原因。”封人攱不需要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要席沉能够给出一个解释,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反正自己给席沉擦屁股已经成为一件习惯了。 “我想见一个人。”席沉如此说道。 “我知道了。”封人攱只是这么说着,也不收拾东西了,而是将东西放回了原位。 但是还没有放几个呢,便听到席沉再次说道:“但是因为你处理的实在是太快了,所以这消息吧,不一定能够传到他的耳中。” “我也会有遗漏。”封人攱如此说道。 所以山海那边的人或许是能够查到的。 “但却不会是我想要见的那个。”席沉如此说道。 从上个本出来之后,席沉就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当年自己被带走这件事当真是巧合吗,那个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等待在那里呢。 席沉想要问清楚,但是首先就要见到对方。 “所以现在呢。”封人攱看着席沉,“你打算怎么做。” “走是肯定要走的。”席沉说道,他还打算再去福利院一趟的,至少看一看现实中是不是也是一样的,“但不是现在。” “虽然等不到我想见的那个人,但是也能够有人帮忙传个话不是。” “随便你,别玩脱了就行。”封人攱说道。 “虽然我是打算留下,但是你必须得走。”席沉的话让封人攱再次皱眉,看向席沉。 许久之后,封人攱才说道:“可以,我只等你两天,两天之后我会再回来。” “应该用不着两天的。”席沉说道。 按照他们的速度,如果发现自己的踪迹的话,只要一天不到的功夫就能够找上来。 如果两天都没有找过来的话,说明他们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这样的话,他们也就不用离开了。 “随便,我只会等待两天。”封人攱如此说道。 席沉的眼镜中有自己安放的定位,两天之后,就算席沉没有来找自己,自己也会找回去的。 当然如果席沉是被带走的话,那就算了,自己还是琢磨一下怎么跟死去的老爸说一声,人自己是没有办法带过来了吧。 就在他们聊天的功夫,从窗户的位置窜进来一道黑色的影子,这道影子窜进来的第一时间直接扑到了席沉的身上。 虽然席沉的动作很快,躲得也很快,但是手中的汤碗当真是太满了,所以在这一瞬间,汤洒在了地面上。 “……”席沉:我居然让汤洒了? “……”封人攱:又要拖地了。 “……”黑猫:喵喵喵! 在黑猫打算转身逃走的一瞬间,被席沉一把揪住了尾巴提溜了起来。 微笑的席沉看向封人攱:“没吃上烤肉的话,我们吃烤猫肉吧。” “……猫肉的味道不好。”火山文学 “没关系,总要尝试一下的,否则的话,你怎么知道味道是好还是不好呢。” “也是。” “喵喵喵!”杀猫了啊! 当然最后还是没有动手的,纯粹就是吓唬一下罢了。 黑猫又不是不会动的。 以黑猫的身手,封人攱怎么可能控制得了它呢。 其实现在的生活也是挺不错的,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如果两个人再各自有个女朋友的话,就更加自在了吧。 但是封人攱觉得,席沉这辈子想要找个女朋友估计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哪个女朋友能够受得了一个总是想着怎么自杀的男朋友啊,虽然最近没有再做这类的事情了。 街道上,大家的视线总是忍不住看向一个方向。 有人因此被女朋友一把揪住了耳朵,只能够不断向着身边的人求饶。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爱美是人的本质,尤其是看到一个美人的时候,无论是男女,总会下意识多看两眼。 更别说还是如此养眼的高挑美人了。 当真是美艳无双呢,一个美艳的冰美人,无论是谁都会多看两眼的。 耳边是其他人的称赞,钦原却毫不在意。 只会看外貌的家伙啊,却从不会在乎一个人的本质的。 “那个,你好,我能够加你一个微信吗?”一个男生拦住了钦原的去路,在被钦原看着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 微信这玩意儿吧,钦原当然是有的,不过微信中的内容呢,聊得都是非常正常的,是正常人的伪装。 而他们这些人的私群中,是专门自己构建的一个网址,为的就是他们之间那些有些不正常的交流内容不会流传出去。 但就算这个微信只是一个伪装,钦原也不会加一个对自己完全没有帮助的人。 “抱歉,不行。” 拒绝了这个男生之后,钦原便继续朝着自己目的地而去。 留下男生失落地站在原地。 很快钦原便出现在了一家咖啡馆中,这里已经有一个青年在等待了。 张远明也是没有想到,只是聊了一个晚上而已,对方就会提出见面的要求。 自己居然也这么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如果见到对方的话,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啊。 正这么想着呢。店内窃窃私语的声音引起了张远明的注意,抬头看去,便看见一个大美女走了进来。 这么漂亮,也不知道是谁的女朋友。 正这么想着呢,便瞧见这个大美女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你好,是我。”钦原直接在张远明的对面坐了下来。 至于说为什么能够这么快将人辨认出来。 自然是因为朋友圈的照片啊。 这位丝毫不知道隐私是什么,在朋友圈中,发过自己的照片,所以钦原想要将人认出来的话,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啊?你,你是杀死老师的……呃,一百种方式?”张远明实在无法将眼前的人与这样一个名字挂钩。 “嗯,对是我。”钦原直接承认了。 这下子张远明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面前的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比起那些光鲜亮丽的明星是分毫不差。 更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女神。 张远明这个还没有交过女朋友的小男生自然是难以抵挡这样的魅力,甚至已经开始有点胡思乱想了。 在这种情况下,是最容易受到引导的。 第75章 引导 只要钦原他们愿意的话,其实他们每个人都是能够成为交流大师的,完全可以出一套书籍,名字就叫如何有效且快速地从他人口中套取有效情报而不被怀疑。 但是大部分的情况下,他们信奉,只要你的武力值足够,你的能力足够,即便不用言语也能够得到想要的一切。 “不用紧张。”钦原展颜一笑,如沐春风。 不笑的时候,她看上去像是一个高冷美艳的女神,如此一笑之下,如同雪山融化,火山爆发,总之张远明整个人已经有几分晕晕乎乎的了。 “没,没有,我不紧张,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好看。”张远明说话都结巴了几分,心中也有几分沮丧,自己在女神面前的表现未免也太糟糕了一点。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这一不小心就有点暴露本性。 好在张远明还沉迷于美色之中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漫画编辑的颜值,都这么高了吗?”张远明忍不住又是一番夸赞。 他还以为像这么好看的人,尤其是编辑这玩意,这么好看只会在小说或者漫画之中。 “可能就我一个?”钦原玩笑般的说出上面的话,但实际上他是认真的。 在外貌上,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但是谁能够想象得到,当初他们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钦原因为一些原因,实际上是最自卑的那个,现在哪里能够从他身上看到自卑的情绪。 而张远明会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昨天晚上聊天的时候,钦原总要找到一个话题,让对方至少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见面的地点选择在这里,一是因为席沉可能在这个城市,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在自己的地方,张远明会更加有安全感。 这样的话才能够倾诉更多的东西。 而钦原用的身份便是漫画编辑,呃,说起来,这个身份还真不是伪造的,而是他平时正常社交平台上比较常用的身份之一,这也是因为钦原本身还是在绘画鉴赏上有一定的天赋的。 说起来,席沉那抽象的绘画教学之下,居然会出现钦原他们这一类绘画不错的,只能够用这些人的天赋来解释了。 在愉悦日常的交流之下(虽然我怀疑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颜值),张远明心中的戒备已经完全放下了。 话题逐渐转移到了他所认为的主题之中。 “不过你真的觉得我画的非常好吗,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虽然自己是有画漫画的梦想,但是没想过这样的梦想能够变成现实啊。 “你其实不用妄自菲薄的,你视频下的其他画作我也是看了的。”这一点上钦原没有说谎,自己要编造一个身份的话,至少能够吸引张远明的注意力吧。 从他发表的视频来看,其中所有的绘画风格其实都是有点偏向漫画的。 “空间构图上有着自己的特色,人物的画风上也很有特点不说,还能够抓住其中人物的特点,使得每一个人都有记忆点,这一点是很好的。”钦原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不过之前的绘画中,情节上比较空洞,更像是一种技巧的展示,倒是你最新发布的那份视频中的画面,画面上冲击力很足,有了一种故事性,对抗性……” 钦原随后又说了一堆,张远明前面是听懂了,但是到后面,当钦原的话语慢慢转移到更加专业的方面之后,他便懵了。 全程盯着钦原的脸,已经开始神游天外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嘛,哲学三问在脑海中回旋。 “……总之,你的画我很满意,如果你有这方面意向的话,我们可以暂时签订合同,但是你得保证,你所绘制的那些画并不是抄袭的其他人。” 虽然钦原很漂亮,但是诋毁自己的画,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见张远明的眉头皱起来后,钦原又道:“这不是怀疑你,而是这行业中,这种人确实有点多,我这边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也会体谅我的对吗?” 刚刚升起的不悦,在看到女神那无辜的表情时瞬间便消失了,还主动说道:“没事没事,我是理解你的,但是我这边要怎么才能够证明呢,要不我现场给你画一下?” 然而钦原却摇头说道:“现场画,只能够说明你对这画中的内容完全知晓,并不能够说明,这画中所绘制的东西就是属于你自己的。” “那怎么办?”张远明有点懵,虽然心中有点奇怪,这样的行为真的是一个编辑应该有的吗,但是可能是受到颜值的蛊惑,他是丝毫都没有询问。 便见钦原取出了手机,调到自己昨天保留的视频截图:“我看这上面好像是一个店铺的样子,虽然画风比较抽象一点,但是能够画的这么细节的话,应该是有实际地点的吧,我能够去那地方看看吗?” “可以啊,其实那地方距离这里不远的,我现在就带你过去都是没有问题的。”张远明似乎是想要在女神面前表现一番,立刻便提出前往。 但现钦原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笑着说道:“不用这般心急,我只是稍微验证一下,公司那边也能够说得过去,又不是真的在怀疑你,既然都在咖啡店了,点一点吃的吧。” “那,那我请你。”张远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与钦原在这里也是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了,居然都没有给人点一杯咖啡什么的。 “你想喝些什么。” 张远明这慌乱的模样着实有几分好笑,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纯情的人吗? 这种人简直是太罕见了吧。 钦原轻笑道:“是我约的你,未来我们也可能是合作关系,这样的话,当然是我请你啦。” 说着便叫来了服务生,点了两杯咖啡。 张远明坐在原地有几分手足无措,钦原知晓他是不好意思,便笑道:“下次的话,你请回来就是了。” “诶?”张远明愣了一下,而后明白过来钦原的意思,这意思是,他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吗,心情顿时就愉悦了很多,迫不及待就答应了,“好。” 咖啡上了之后,钦原喝了一口,而后就跟张远明聊了一点有关漫画创作的事情,不知不觉间便说到了这次画中的一些内容。 “我看你这几幅画中的主人公,怎么只能够看到背影,是想要留下一个悬念吗?” 悬念个鬼。 张远明尴尬了几分,那是因为席沉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口罩下的模样是如何的。 但是钦原这么问了,张远明只能够点头说道:“对,对,想留一点悬念。” “我看你这绘制的内容有点夸张,这打架的姿态,你这是打算绘制热血漫吗?”钦原又道。 话音刚落,便收到了张远明的反驳:“我没有夸张。” “那个人比我画得要厉害得多!”张远明这是被昨天晚上的席沉实力圈粉了? “你是说,这画中的人,在现实中是存在的?”钦原装出一副很是惊讶的模样。 张远明明明知道不应该说的,但是在钦原的目光下,不知不觉就将昨天的事情大概说了出来:“……所以说啊,那个人真的好厉害的,就那么轻轻松松的就将那群小混混给拿下了,当真是太帅了。” “那群人就是地痞流氓,就算是被打了也是活该。”当张远明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一件事,自己怎么能够将这件事情轻而易举地说出去呢,万一钦原报警的话怎么办? 这就是张远明想得有点多了,山海的人中,除非是接受席沉的试炼,否则的话是绝对不会接近那地方的。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说的对,你们才是正义的一方不是吗?”钦原眨眼,表示理解。 如此小女儿的姿态让张远明的脸色是更加的通红了。 很快一杯咖啡便已经见了底。 这段时间,一直有人试图上来找钦原寻求微信,但是都被钦原拒绝了。 在两人离开咖啡店的时候,张远明看着再一次被钦原拒绝的人,忍不住说道:“你真的很受欢迎呢,一定有很多人追求吧。” “但都不是我想要的那一个。”钦原摇头说道。 那我会是那一个吗。 张远明还记得是钦原主动加的自己,那是不是代表自己是有机会的。 只能够说孩子,你想太多了,况且钦原他们这一类人的话,真遇见了,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吧,上前凑什么热闹呢。 张远明是骑电瓶车过来的,但是真的站在电瓶车面前的时候,再看看钦原就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虽然钦原不在意,但是张远明却不好意思了。 “真的没事,我们快些吧,到时候你再带我到处转转怎么样。”钦原其实真的不是很在意,能够不用走的就已经不错了,挑三拣四做什么呢。 至于后面所说的逛逛,根本就是钦原知晓张远明是这里的原住民,那么对这里的情况一定非常的了解,找到席沉的话就更加方便的工具人而已。 但是张远明不知道啊,兴致冲冲地带着女神找到了昨天的烧烤店。 第1章 真心话(1) 周围的世界是被封印的,至少席沉的感官是这样的。 原本一来一回都是被踹上一脚的,但是这次居然没有感觉到任何被踹的感觉,只是这种全身的感官都被剥夺,只能够无所作为地沉寂在黑暗中的感觉貌似更加糟糕吧。 就是诡园怎么回事,这是打算坑下自己上一场任务的奖励吗? 席沉似乎选择性忽略了,整个福利院都被拆掉的事实,而这其中他占了不少的责任。 诡园不要想起来才是最好的吧。 待周围的黑暗消退之后,席沉睁眼的第一时间查看着周围环境的同时,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空间不能打开…… 真棒,所以这空间到底是用来干嘛的,摆设品吗。 感应了一下黑猫,联系还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是一样不能够出来。 骨讹不知道是在随身空间之中还是留在了个人空间里面。 看来这个本是不能用了,还要再找新的武器才行。 另外就是字诀,一样不能用! 所以说,这次的游戏中,有什么是能够用的吗? 检查完自身东西的同时,席沉也已经将周围的情况纳入眼帘了。 一个空间挺大,但是没有过多装饰品的房间。 自己此刻就站在房间的中央,在床尾的位置摆放着一个落地镜。 席沉走近看了一眼镜中的人,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扮演吗?” 镜中的人与席沉的模样并不一样,身材的话还算是可以,但是比席沉略矮一些,身上的白衬衫有几分宽松,看得出来,身形是有几分修长偏瘦的。 斯文秀气的脸庞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的单边眼镜,金色的挂链悬挂而下。 头发可以说是梳得一丝不苟。 看上去还挺有那么几分精英的感觉。 呃,其实席沉觉得自己这样子可能更像是一个管家之类的。 在房间中继续看了一圈之后,在枕头旁边发现了一枚袖扣,上面有着清晰的数字一。 “编号吗。”席沉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衣袖,上面并不缺少袖扣的存在。 但是席沉还是将这枚袖扣扣上了。 房间内虽然是有窗户的,但是这窗户应该是做了磨砂处理,从里面完全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最关键是,这窗户是封死的啊,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开。 在房间中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之后,席沉这才走出了房间,走出来的同时,也看到了同一楼层同样有人走了出来,或者说,楼上楼下都是有人走出来的。 这里有点像是某个城堡的内部,像是那种没有装修完全的城堡,是预算不够了吗? 这也太简略了一点。 “叮咚,小可爱们,欢迎你们来到我的世界,我是游戏的制定者m,你们可以亲切地称呼我为m先生。” m先生? 诡园的新玩法吗? 席沉的视线落在其他人身上。 有那么几个人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似乎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诡异的声音出现。 尽管这个声音伪装的很有礼貌的样子,但是每一个字符听上去都尖锐刺耳,带着浓烈的恶意。 “首先,欢迎诸位老玩家,当然,还有我们的新人,哈喽,新人们,要不要来打声招呼呢。” 这个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好像是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完全不能够确认究竟是从什么方向上传过来的声音。 这个说话的人是隐藏在他们中间,还是说此时正通过什么地方观察他们呢? 几个面露困惑与慌乱的人中,终于是有人忍不住了:“不是,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啊,我没有钱的,就算是想要绑架的话,也不要绑架我,我,啊——!” 这个说话有几分颤抖的青年突然一个惨叫便倒地抽搐了好一阵。 将其他几个不明所以同样困惑的人吓了一跳。 但是大部分的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有投注过多的视线。 又有一个女生打算开口的瞬间,在她隔壁的女人便开口说道:“安静听着,不要说话。” “真是的,我是最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但是有时候暴力往往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哈哈,这就是我的名句来着,对吧,诸位老玩家。” 没有人回应这个恶趣味的m先生。 “嗯嗯,对的呢。”m先生自问自答着。 “而且打断别人的话是很不好的行为哦,这次只是警告呢,不要总是打断我哦,我的记忆力可算不上好呢。” 或许是刚才那个青年倒霉的下场,所以此刻更加没有人会说话了。 枪打出头鸟,说的就是之前那个青年吧。 沉寂了一会儿之后,m先生满意道:“嗯,真是不错,我喜欢乖孩子。” “那么再说一遍,欢迎你们来到冒险者乐园,我是乐园的掌控者,也是规则的制定者m,你们将在这里参与一场场的游戏,哈,什么时候能够离开,那要看我的心情喽,ok,下面就要宣读本次的游戏规则了。” “怎么,你们是打算以这样的状态等待规则的降临吗?” m先生的话让席沉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冒险者乐园? 不是诡异乐园来的吗? 自己睡了一觉而已,直接换了一个乐园,还是说干脆换了一本书啊! 诡园给席沉的感觉是有几分不靠谱,至于这个所谓的冒险者乐园的m先生,给席沉的感觉则是精神有几分不正常,需要找心理医生治疗一下。 而在此时,原本聚集在楼上各处的人都开始顺着楼梯往下走去。 至于那个被已经停止抽搐的青年,也被人拎着下了楼。 一楼的位置也有房间,不过好像并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中间放着一个大型的圆桌,能够坐下他们所有人。 “大家在房间中找到自己对应的号码牌了吧。”待所有人都来到了圆桌面前之后,之前提醒另外一个女生不要开口的女人问道。 没有点头的,不知道都是所谓的老人呢,还是说是与席沉一样的人。 “你们几个新人,有找到号码牌吗。”女人看向那几个还有几分惴惴不安的男女,皱眉问道。 “什,什么号码牌?”怯懦的女声响起。 女人直接从自己的脖子上拎出了项链,在项链的表面上,刻画着数字三:“就像这样的,带着数字的编码。” 有人慌乱,有人已经入座。 “按照号码的位置对应入座,不要做错,我可不想跟你们一起遭罪。”一个从女人身后路过的青年冷冷的说了一句,直接坐在了六号的位置。 可能是青年的语气确实有几分欠揍,原本有几分慌乱的人,看着青年的目光中已经染上了不悦。 然而女人却很认同他的话:“他说的没有错,我们都不想被连累,找到你们对应的号码,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可能是因为女人之前开口提醒的行为让他们这些新人对女人颇有好感,所以这个时候并没有去反驳女人的话。 而此时的席沉已经在编号为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此时大半的人都已经入座了。 剩下的人也是在寻找着号码牌,有人发现没有之后,立刻跑回了原本的房间去寻找。 而这个期间,原本非常有存在感的m先生却一直没有声音发出。 一个年级看上去比较年轻,但是有一看就是比较冲动的青年在没有找到号码牌之后,变得有几分不耐烦了,直接大刀阔斧地坐在了一个空着的位置上。 然而还没有坐稳呢,座下的椅子便被抽走了,直接一个屁股墩摔在了地上。 抬首怒视那个抽走椅子的人:“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其他人难道就坐着不管吗。” 这个随手将椅子扔到一边的青年,脸上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被指责之下,挑眉靠近:“怎么,你想跟我动手不成。” 这青年其实也就是一个纸老虎,对方比自己还横之后,他就不敢说什么了。 “滚去找号码牌,别在这边碍眼。”这个邪气的男人直接踹了对方一脚,而后坐在了四号的位置上。 这个青年也是敢怒不敢言,更别说其他人根本没有一个帮他的,似乎早就习惯这种情况了,只能够低声咒骂着去寻找自己的号码牌了。 四号靠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架在了桌面上:“m先生,你要不要将这个小家伙先弄醒啊,不然等会儿我们还得给他重新说一边规则的话,好麻烦的诶。” 在四号开口的时候,除了席沉之外,还有一个人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不得不说,这种作死般的行为,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与席沉挺像的。 但是两人的气质风格还是很不相同的,至少从表面上来看的话,席沉不是一个变态。 “嗯哼,你说的没有错呢,昏迷的人玩游戏的话,实在是太无趣了,只此一次哦。” 伴随着m先生的声音响起后,原本还在昏迷的男人便感觉到了一种电流流窜过自己的身体,猛然之间便醒了过来,口中大叫着:“有电!” 第2章 真心话(2) 从这个刚醒过来的男人口中,几个新人也知道了男人之前之所以会晕过去,就是因为感受到了强烈的电击。 那种随时都能够要他命的电击,只要这种电击的感觉再强烈一点的话,他就可能直接休克死亡了。 但最诡异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这电流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男人在检查自己的身体,难道自己昏迷的时候,有人在他体内植入了芯片一类的东西,能够控制人体电流? “你的号码牌。”在男人思考芯片这个可能的时候,三号的女人不得不再次开口提醒道,“游戏很快就要开始,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随后三号将什么是号码牌又解释了一遍后。 男人看了眼自己的领带,领带的末端所绣的便是十。 按照要求在对应的位置坐下后,男人还是一脸的懵逼,可能是还没有从被电击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而这个时候,另外寻找号码牌的人都已经回来了。 那个被四号抽走椅子再次回来的青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号码牌,二号,就坐在席沉的身边。 待所有人都坐定之后,席沉看了一圈,此刻围坐在圆桌面前的,包括自己在内,总共有十三人。 这其中,有所谓的新人,有所谓的老人。 席沉之前的想法当然是在说笑了,他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是脱离了诡园的掌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别的乐园,但是不用猜都能够知道,一定是诡园单方面做了什么决定,然后将吧自己塞过来了。 难不成是诡园被祸害怕了? 所以将席沉送到别的乐园霍霍一下? 此时 美丽的少女啊,你的歌声如此的美妙,我爱你的心如同候鸟眷恋的天空。 不羁的少年啊,你的身姿如此的矫健,可我听过太多这样的甜言蜜语,那不足以打动我。 美丽的少女啊,我愿意献上我的一切,我的财富,我的权利,我所拥有的一切,如何才能够打动你,我美丽的少女。 不羁的少年啊,我并不需要你的一切,你的财富,你的权利,我尽数都拥有的,我所要的只有你的真心,我亲爱的少年啊。”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这个所谓的m先生的话,席沉绝对会好好教他什么叫做朗诵。 这抑扬顿挫的诵读,语文老师若是听到的了,绝对能够被气死,又气活了过来。 “所以本轮游戏规则一:所说之话必须始终真心话哦。” “规则二:每人每天仅可向同一个人提问三个不同的问题,不许多问哦。” “规则三:被询问问题的人呢,不能够撒谎哦,当然,你也也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是,整轮游戏,只有三次拒绝回答的机会,好好利用哦。” “规则四:玩家之间可以随意动手,但是不能杀人哦,嗯,如果有隐藏角色的话。” 喂喂,你这规则是认真的吗? 说真的,比起诡园那种遮遮掩掩的风格,m先生的规则简直就是清晰明了啊。 这规则四,简直就是怼着你的脸说,在他们之中有着特殊身份的人啊! 这样真的好吗,说不定人家还想伪装来的啊! “规则五:入夜之后,记得关好门窗,哦对,你们的窗户是封死的,那就关好门吧。”前面还很认真,然后便听到一声小声的嘀咕,“如果能够关的上的话。” “……”这真的很m先生。 “友情提示,要小心串门的人哦。” 而此时四号举起了手。 “看来我们的四号有疑问啊,那么你想问什么呢。”只要不刻意打断m先生,或者故意激怒m先生的话,其实对方还是很好说话的。 “就是这个所谓的入夜,具体是指的几点之后呢,总不能天一暗,大家待在房间之中各自发呆吧。” 是啊,没有一个具体的时间的话,万一他们做出违背规则的事情怎么办呢。 “呀呀,被发现了啊,真是的,原本还想坑你们的呢……糟糕,你们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们听见了啊,喂! “嗯哼,好吧,好吧,既然你们发现了的话,那便告诉你们吧,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哦,在那之后,各位玩家在自己的房间之中,不要随意走动哦。” “这座古堡的历史真的是非常的悠久呢,所以一到晚上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是不知道的哦。” 原本m先生的声音就非常的恶劣,最后还刻意压低声音之后,显得更加的阴森可怖了。 至少那些新人受到了惊吓,不过老成员们都是一脸的无所谓。 席沉混在其中是毫无违和感。 “我们说道规则几来着?” “哦,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是规则六:保护好你们的号码牌哦,他们是身份的象征。” “嗯,好像暂时就是这样呢。”m先生真的像是一个真人一般,所以与诡园不一样,m先生真的是一个真人在扮演的吗? “好了,下面宣读个人规则,请每位玩家仔细听清楚哦。” 与此同时的,席沉便听到了在脑海中响起来的声音。 “你好你好,看着也不是很特别啊。” “……?”席沉觉得这个m先生是话里有话啊。 “咳咳,先说正事,先说正事。” “首先你能够来到这里的话,我很欢迎,但是接下来要按照我的规则来哦,我很讨厌那些违背规则的人呢。” 这是在警告自己? “好的,现在来听一听你的个人规则吧。” “规则一:每一个号码牌都有对应的守护牌哦,保证对方存活到最后的话,游戏积分翻倍,但是对方死亡的话,会有小小的惩罚哦。” 这个规则听上去不错。 就是这需要保护的是人呢,还是说只要保护号码牌就可以了呢? 没关系,到时候找个人尝试一下。 “规则二:扮演好你的角色哦,不能做出违背人设的事情哦,否则也会受到惩罚呢。” 演戏?行啊,这个我在行的。 “规则三:补全自己的人物信息,游戏结束之前,能够完整推导出故事线的话,会有对应的积分奖励呢,不同的完成度,积分也是不一样的哦,为了积分,加油吧。” 呃,这种与诡园完全不像的风格,席沉貌似有几分不适应了。 大家的个人宣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传达,也在同一时间结束的。 “叮咚,小可爱们,规则都已经很清楚了吧。” 清楚,非常清楚,规则都懂,但是他们还是不太明白这个游戏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ok,既然这样的话,下面开始宣读故事背景,仔细倾听哦……” ps:啊啊啊,希望你们能够喜欢m先生这个角色,在我新的脑洞的书中,m先生可是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