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白富美携农场在七零摆烂苏清瓷》 第1章 野格配头孢 初春,空气中还带着阵阵凉意。 此时正是农忙时节,各个大队都忙的热火朝天。 远处传来哐哐哐的铁锤敲铜锣的声音。 是上工的时间到了。 村民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似的,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 领着各种工具朝着北边的山地林而去。 今天的任务是把北边的山地都种上黄豆。 村子靠西边的知青点内,苏青瓷像是没听到上工的铃声似的。 依旧惨白着一张小脸,生无可恋的半瘫在床上。 “小苏,上工了,快点,待会迟到了大队长又该唠叨了。” 与苏青瓷同住一屋的李丽话音刚落,人已经轮着飞毛腿跑远了。 哒哒哒的脚步声陆续离去。 整个知青点安静下来后,一脸麻木的苏清瓷才缓缓开始回神了。 抬头看看头顶那挂满蜘蛛网的横梁,目光往下移,土培墙面上贴着一张毛主席画像。 真的不是做梦,整整三天了,她还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酒场有言: 野格配红酒,人间不值得。 野格配旺仔,死亡爱情海。 野格伏特加,喝完别想回家。 明明大家都说野格可以兑万物。 可她却被野格兑头孢给送走了… 不! 是送到七十年代来了。 她借尸还魂了。 她堂堂21世纪的白富美一枚,坐拥好几千万家产,好不容易渡劫似的熬到大学毕业。 刚回家继承了家业,可以一辈子躺着混吃等死了。 这美好的人生刚开启,猛的一下子被丢到这吃不饱穿不暖的艰难岁月山旮旮里面来了。 老天爷到底哪里看自己不顺眼啊? ……… 21世纪,苏清瓷在最好的年华就开始摆烂了。 而这得益于她有一个摆烂的妈。 苏清瓷的母亲徐佳女士,自幼在孤儿院长大。 刚成年就兢兢业业踏足社会艰难谋生。 虽然文化不行,但长得还行。 凭着姣好的面容做了一家星级酒店的前台。 并且很快被一富家公子看中。 徐佳女士可没有嫁入豪门的野心,她很有自知之明。 她清楚的知道这富家公子也就是玩玩而已。 刚好,她也是玩玩而已。 于是徐佳女士在发现自己怀孕后,当即带球跑了。 三年后抱着两岁的苏清瓷和一份亲子鉴定书低调归来。 找上豪门少爷,并顺利的拿到了一大笔钱。 当然,这一笔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对方怕徐佳女士借着孩子贪得无厌,逼她签下了厚厚的一大叠文件。 这其中有保密协议,违约巨额赔偿,以及对方已一次性支付十八年抚养费等等各种条约。 徐佳女士二话没说,签字,拿钱,走人。 那干净利落的样子,让苏清瓷那如临大敌的豪门奶奶都傻眼了。 她还怕这小破落货会闹幺蛾子,影响她儿子联姻呢。 但很快她眼内就溢出了满满的鄙视。 小破落户也就这点眼界。 那豪门苏公子更是怀疑人生,一直在脑补徐佳是不是在内心坚忍着巨大的痛苦。 不然自己这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长相,以及那当红女明星都要挤破头颅的家世,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住… 苏家是怎么都没想到徐佳根本就对所谓的豪门没有一丝毫兴趣。 想想要应付各种亲戚,处理各种婆媳妯娌乱七八糟的交际关系。 还要伺候男人,说不定还要被逼着生儿子.... 太可怕了。 要不是为了摆烂,她连苏清瓷都想丢了。 就这样,摆烂之母徐佳女士带着苏清瓷和那一笔能让她们母女衣食无忧的财富来到了丽江,开了一家大型农场庄园开始了摆烂生活。 用徐佳的话说,“我可不想奋斗,我现在只想当个快乐的女孩,中年当个快乐的阿姨,老了当个快乐的老太婆。” 可惜她没那么福分,在苏清瓷刚成年不久,苏蒙女士就因为迷上了旅游而飞机失事永远的离开了。 而被放养长大的苏清瓷也在大学毕业后,就回家继承了自家那一大片的农场庄园。 而当初那上千万的农场,被徐佳女士经营了十几年后,市值已经翻了好几番。 在苏清瓷的同学们还在疯狂内卷考完研还要拼命考硕博的时候。 苏清瓷已经天天烧烤小酒小龙虾,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 美名而言,“别人要卷就让她们去卷吧,反正我是卷不动。" 摆烂的资格,徐佳女士已经帮自己铺好了,接下来就是继承苏蒙女士的遗愿。 “躺平做个快乐的女孩,二十年后做个快乐的阿姨,四十年后做个快乐的老太太。” 可是。 就在她刚躺平准备享受养老的时候,一场感冒加野格,直接把她送到了她奶奶的年代。 真是,太太太太太太让她不甘心了。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因为春播农忙的原因,她才刚过来,就被拉着下地了。 等人反应过来时,怀里已经被塞了一簸箕粪土。 她和另外两男一女被分成了一小队。33qxs.m 前面一个壮汉子举着锄头在地里刨一个坑,一个女队友的在每个坑里丢两三颗黄豆。 苏清瓷负责抱着臭气熏天的簸箕跟在丢黄豆的队友后面,在每个坑里丢一把粪土。 小队的另外一个汉子在最后,负责封坑。 苏清瓷不敢流露异常,忍着不适,浑浑噩噩的干着活。 在抓粪土的时候摸到一个小圆球,作死的她用手指捏了捏,于是那裹满灰土的小圆球被她捏烂了。 里面黄黄的烂泥糊了她一手,闻着那冲鼻的臭味,苏清瓷惊恐的询问队友,那是什么。 那刨坑的村民恶趣闻的告诉她,那是软黄金,是宝贝来的。 后面在大家打趣中,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那是人屎。 吓的她把簸箕一丢,冲着底下的河就跑了出去。 本意是洗手,结果冲的太猛,没刹住车,直接整个人直接跳河里了。 于是,苏清瓷的第一次上工,还没撒完半簸箕肥料就以掉河里告终。 人,还是被抬回知青点的。 当然,饭也一天没吃,她就这样怀疑人生半生不死的瘫床上一整天。 第2章 上吊回家去 想到这悲惨的经历,苏清瓷不禁悲从心来。 再让她下地,那是不可能的。 同住一屋的老知青周慧娟回来后还安慰她。 为了让她明白这只是一件平常不过的事,还给她举了各种更加恐怖的例子。 苏清瓷非但没有被安慰到,还从周慧娟的话里听出了另外一个意思。 真正的苦日子还在后头。 想起这三天生不如死的日子,苏清瓷就像在做梦一样。 后世真的把农村美化的太好了。 乡下确实是有蓝天白云青山和绿水。 可七十年代的乡下也出门就能踩到屎。 鸡鸭牛羊甚至是猪,各种家畜,还有满村的小孩子。 他们全部会…随地大小便。 门口,路边,沟里,冲凉房…… 苏清瓷昨天实在忍不住了,跟着周慧娟去了这个时代的茅房。 她胆战心惊的叉开两条腿,颤颤巍巍的站在那两片又滑又腐朽再加吱嘎响的木板上。 排泄物下去的瞬间,冰冷的粪水弹了她一屁股。 她当场就哭了。 周慧娟还热心的解释道,“现在农种时节,正是需要大量肥料的时候,村里茅房都被掏空了,下面基本都是水。” “所以在释放的瞬间一定要马上高抬屁股。” 然后还扯了几张不知名的叶子给她。 她拿着叶子哭的更大声了,周慧娟估计也是忍无可忍了。 翻着白眼骂她娇气。 随后不耐烦的跑到知青点,从窗户上撕下来一片黄色的纸皮给她。 苏清瓷来到70年代的第一次大解,就是用包水泥那种硬邦邦的黄色纸皮。 还把周慧娟心疼的不行,说窗户要漏风了。 吃的就更别说了,那玉米饼子噎的她翻白眼,腮帮子都嚼痛了。 水要挑,柴要捡,没有洗衣机,没有热水器。 这任何一件事都能让她崩溃。 她以前也迷过一段时间穿越小说,可现在真正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 她一个后世养尊处优娇小姐,真的受不了啊。 苏清瓷抹了把眼泪,“不行,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就算要哭也不能靠在这面黄土灰墙上哭。” “我要回去,敷着面膜,躺在马尔代夫的海滩上哭。” “我要喝着最贵的拉菲,在夜总会找最帅的鸭子陪着我哭。” 苏清瓷找到了自己的行李包,掏出一条围巾搬来凳子就系在门框上。 牙一咬,心一狠,把脑袋伸了进去。 小腿一蹬,凳子倒了。 苏清瓷闭上眼睛,心里呐喊着,回去,我要回去。 可刚几秒她就受不了,身体往下坠的同时,绳子因为重力作用压迫颈部,推挤喉咽,舌根将整个气管堵死。 阻断了呼吸,也阻断了血流。 满脸通红的苏清瓷瞬间眼珠子都要脱眶了。 她用力扣住颈部的围巾,想把自己的脑袋从里面抽出来。 双腿在空中乱踢,惊恐的想找个借力点。 “啊呀,我滴妈呀~” “不得了了啊,小苏知青啊,你是有什么想不开啊,天啦~” 来人是大队长刘大柱。 他见苏清瓷又没有上工,准备过来敲打敲打这个新来的消极分子。 结果刚到知青点就看到苏清瓷挂在门框上荡秋千,差点没给他吓趴下。 他把那宝贝蛋旱烟杆子往地上一丢。 一个窜步上前就抱着苏清瓷的双腿往上托举。 这可真是要命啊,本来以为只是个有点小心思,懒惰一点的知青。 没想到这一个不对就上吊了。 这是哪里是来支援农村建设的,这是请来了一个菩萨吧。 这要是真死了,那他这个大队长也完了。 苏清瓷被刘大柱给放了下来,整个人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回去。 但是,她刚才真的差点死了。 此时一口气散去,整个人又惊又怕,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刘大柱也快哭了。 他知道这外地来的知青心眼多,难管教,能作妖蛾子。 可这么多年,来的知青也不少,还没有出现过刚来几天就找死的啊。 看着那跟自己孙女差不多大的女娃子,哭的稀里哗啦的。 刘大柱那责备的话硬是说不出口。 只能在心里自己安慰自己。 看苏清瓷那细皮嫩肉的样子,估计也是城里娇养着长大的。 这一下子离开了父母,来到这乡下,一时间想叉了也能理解。 “苏知青啊,你说你这是干啥啊?” “你爹妈要是知道了,得多痛心啊?你说你有啥想不开的,你去寻死?” “这好死都不如赖活着呢,你要有啥你就和叔说啊!” 刘大柱尽量让自己用温和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劝着。 苏清瓷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大队长,上吊太痛苦了,你家有农药吗?” “你,呃,你,呜呜,借我点。” “再不行,我给你点钱也行。” 刘大柱一张脸都青了,这是还要死? “啥农药不农药的,我们这乡下可不兴那玩意。” “你有啥委屈你和叔说啊,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着解决,没必要走到这一步呐!” 苏清瓷泪眼蒙蒙的看着刘大刚。 “我不想下地。” 刘大柱心一梗,整个太阳穴突突的跳。 “就因为不想下地,你就上吊?” 苏清瓷答非所问道,“大队长,跳河应该没上吊这么难受吧?” 刘大刚一拍大腿,“不就是不想下地嘛,多大点事。” “这样,刘叔跟你承诺,你不用下地。” “叔给你安排别的事!” “咱可不兴想不开哈~” “你说你这十几岁半大孩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苏清瓷抽噎着看着刘大柱,“我不用下地了?” 刘大柱一咬牙,“不用,咱不下地了!” “这支援农村建设也不是非要下地,不下地的活计也不少,放牛,割猪草,发放农具,计分员……” “就是公分少了点,叔回头给你合计合计。” 刘大柱苦口婆心的对着苏清瓷劝导了好一阵。 又是让她想想家里的亲人,又是给她发梦想,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苏清瓷对他口中的吃饱穿暖一点兴趣都没有。 有她前世的庞大家产比起来,吃饱穿暖算个什么玩意? 看着眼前头发花白,忧心仲仲的老头,她也暂时放下了寻死的心思。 “刘叔,我,我不死了,只要不下地,公分少点也没关系!” 苏清瓷想到原主带过来的钱财,话中有话道,“我家里每个月都会给我一些贴补。” 刘大柱的眼神更是复杂了。 听这意思,人家根本就不指望公分吃饭,家里每个月都会有补贴。 这是啥家庭养出来的玩意啊,这么好的待遇,她还上吊,还要喝药,还想着跳河? 第3章 农场也跟来了 刘大柱开导了一番,确定苏清瓷想通了,让她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 工作上的事,等他通知,这才急急忙忙的去了地里。 苏清瓷拿着自己的帕子,胡乱擦了一把脸,这才一脸认命的查看起自己的钱财。 现在是1972年的初春。 记忆中,原主父亲是留过洋的医生,妈妈是北大教授。 爷爷更是身居高位的政要人员。 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就原主一个女儿,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 这次也是原主爷爷察觉形势不对,把全家都给打散塞了出去。 苏清瓷因为是女孩子,长得也好,只能被爷爷苏毅偷偷塞到下乡的知青里面了。 在苏毅一声声交待近两年不要和家里任何人联系中。 原主也明白家里估计是要出事了,于是一声不响的就跟着大部队下乡支援农村了。 这几年全国数百万知青下乡,藏在知青团中下乡插队也算是最安全的一条路。 而苏清瓷被塞到山西北边的桃花公社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苏毅当时在战场上背出来一个受伤战友的儿子在这边公安局当干事。 这位战友伤退后,一直靠着苏毅暗地里接济过活,一家人可谓是受了苏毅很大的恩惠。 当然苏毅也有交代,非必要就不要去找这个战友的儿子,关系用一次就薄一次,人情要要用在刀刃上。 苏清瓷记住了苏毅的交代。 可一个被捧在手心长大没经过事的小姑娘,一下子背井离乡远离了亲人。 再加上心思多,路上两天三夜的火车,又惊又怕,还没下火车呢,就发起了高烧。 等下站的时候已经换了个芯子。 要不是同行的另外两男一女,她指不定都到不了桃花公社。 苏清瓷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箱,冬天穿的棉袄一套,手打的毛衣毛裤毛衣毛裤一套,裙子有五套,春秋的套裙两套,夏天的布拉吉三条,长衣长裤三套,不管质量还是款式都挺好的。 还有一双运动布鞋,一双小皮鞋,一床八斤重的棉被。 生活用品也比较齐全,各种票据以及全国通用粮票更是不少。 现金竟然有七百多,因为最大面额的只是十块,所以厚厚一大坨。 可见原主在家里的受宠程度。 可别以为只有这一些,原主家人怕原主路上难带,其他的都准备给原主从邮局寄过来。 这些只是让原主携带过来的第一波物资。 光这第一波的物资就能让一般的家庭眼红不已了。 苏清瓷却没有生出一丝波澜。 想想自己那农场大庄园,苏清瓷简直要心梗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去。” “程阿姨早上过来上班可千万要把我给送去医院啊!” “我一定还能抢救。” 就在苏清瓷嘴里喋喋不休的时候,她的脑海中突然诡异的浮现出几个画面。 其中一个场景,就是在她家干了十几年的程阿姨,一脸悲伤的把她送去了火葬场。 苏清瓷俏脸一僵,“卧槽~谁他妈的让你给我火化了?” “啊啊啊啊~” “我的农场啊~” bui~ 就在苏清瓷仰天咆哮的时候,她身型一晃,从原地消失了。 苏清瓷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 这是她位于庄园里面的别墅。 熟悉的环境,干净洁白的大理石地板,复古的旋转楼梯。 苏清瓷拍了拍自己的脸,有点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穿越了。” “原来是在做梦啊。” “太好了,太好了,我才不要去……” 话音未落,苏清瓷想被掐住了脖子,一脸惊恐的看着玻璃门上那陌生女子的身影。 玻璃镜里面,出现了一个“白瘦幼”女孩子,看年龄也就是初中生的样子,绑着两个到胸口的麻花辫。 镜子中的“她”也正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 苏清瓷向前走几步,张大了嘴指着对方,对方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哪,哪里来的绿茶?” 可不正是绿茶吗! 镜子里面那张脸,瓜子脸,尖下巴,小巧精致的鼻子,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配上那一脸惊恐的表情,妥妥的一枚柔弱可怜的狐狸精绿茶。 这当然不是苏清瓷的脸。 苏清瓷虽然长得也不差,可她自小被徐佳当作男孩子糙养长大。 再加上苏清瓷小时候和同学打架好几次处于败风,徐佳受不了那个气,从小给苏清瓷报了跆拳道班。 苏清瓷长大后,一头飒爽的短发,小麦色的皮肤,再加上长期锻炼,身材也是带着几分野性的健美。 可比镜子中这人高出半个头不止。 按耐住心中翻滚的情绪,苏清瓷对着玻璃咧嘴一笑。 镜子里面的人也嫣然一笑,眼波荡漾,弯弯的眼睛和眉毛,让人不由自主想亲近。 苏清瓷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朝着自己卧室跑去。 卧室里面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她的尸体。 甚至整个庄园都感觉空荡荡的。 苏清瓷哒哒哒的朝着楼下跑去,整个庄园都静悄悄的。 这个庄园几百亩大,整个庄园划分成了好几个部分。 最外围是围成一个半圆形建筑的一大排八层民宿。 中间是农家乐,超市,后面是大草原,河流。 这其中农家乐里面各种家畜养了不少,草原上更是牛羊成群,甚至为了迎合游客市场还养了好几头大象。 河流用渔网隔断,更是养了不少水产生物,可以说这个庄园是集吃喝玩乐住于一体的综合性产业。 可此时,苏清瓷跑遍了整个农家乐超市与饭馆都没有见到一个人。 更让她觉得诡异的是,她按着心里想法跑的时候竟然有种缩地成寸的感觉。 她从小在庄园长大,明明自己别墅到农家乐跑步也要大约五分钟,可此时她竟不到20秒就到了。 回想自己之前看过的一些小说,苏清瓷心里想到了某种可能。 “出去~” 苏清瓷抬头看着土墙上的毛主席画像张大了嘴。 “进去~” 话音刚落,她又出现在了农场。 第4章 被农场一脚踹出去了 可此时,苏清瓷跑遍了整个农家乐超市与饭馆都没有见到一个人。 更让她觉得诡异的是,她跑的时候竟然有种缩地成寸的感觉。 苏清瓷从小在庄园长大,对这里的一切熟悉到能闭着眼睛走动。 明明自己住的别墅到农家乐跑步也要大约2分钟,可此时她竟不到5秒就到了。 回想自己之前看过的一些小说,苏清瓷心里想到了某种可能。 心念一动,“出去~” 镜头一晃,果然,她又回到了那个知青点。 抬头看了看土墙上的毛主席画像。 连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进去~” 话音刚落,她又出现在了农场的别墅内。 “这是什么个意思?” “我死了?” “我又活了?” “然后老天爷知道我遗产没人继承,直接又给我送过来了?” “我他么的感谢你祖宗十八代。” …… “咕噜咕噜” 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苏清瓷仰头骂骂咧咧着,熟门熟路的跑到厨房,打开了冰箱。 果然,自己死之前冰冻的小龙虾还在。 苏清瓷抓起冰箱内的车厘子和草莓塞了一嘴巴。 然后才把处理好的小龙虾拿了出来。 熟练的打火,起锅烧油。 小龙虾翻炒了一下,倒上两罐啤酒,佐料包丢进去,把火调好,让它慢慢的炖着。 她自己则朝着外面的农场而去。 她的感觉没有错。 心念一动,她就可以出现在农场的任何地方。 根本不用自己跑。 而这个农场大小也刚好是自己在后世的地盘。 草原上埋了石碑的分界点那里,就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耸立,不能再跨进一步,多出一寸都没有。 农场大门口,更是被结界隔开了似的,与分界点一样,有一面看不见的冰冷墙面阻挡她再进一步。 那河流也只有属于自己的那一段,上游和下游都是白茫茫的雾,看不到尽头。 苏清瓷站在河边,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 心中念道。 “鱼来~” 下一秒。 咻~ 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从河里窜了出来,飞到了她的手中。 摸索了一阵后,苏清瓷大概也明白了。 这就像是后世看的那什么修仙小说似的。 自己就是这一方小世界的主宰。 想干什么,直接可以用意念控制。 “太好了,我正为要照顾那么多动物和菜地而发愁呢!” 明白了自己能用意念控制农场的一切后。 苏清瓷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有了这个庄园,自己还怕个鸟。 有吃有喝,直接在这里面养老就可以了。 要知道,这农场里有着民宿和大型农家乐,游客来来往往,生意一直很好。 所以养了不少鸡、鸭、鱼、兔子、猪、牛、羊等等常见的肉畜。 菜园更是种植着各种应季反季蔬菜以及水果,以供游客日常消耗。 可以说庄园早已做到了自产自供,并且还有部分结余可供游客离开时带走。 超市里面,更是各种常见的日用品、食品应有尽有。 在超市旁边还有一家医务室,各种常见的药品也不缺。 本来苏清瓷还忧心,这么大个农场庄园老天爷给自己送来了。 可她那百来个员工却一个都没给自己留下。 现在好了,有了可以用意念掌控整个农场的能力。 照顾那些养殖的家畜和菜地完全不是问题了。 很快,眉开眼笑的苏清瓷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朝着别墅奔去。 嘴里更是叨叨着,“空间农场都有了,电视电脑能用应该也不过分吧!” 要是电视电脑也能用,她觉得自己在这里面宅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微风轻轻拂过,一道残影在空中一闪而过,没一会就来到了别墅。 苏清瓷一屁股坐在客厅的黑皮沙发上。 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对着那105寸的液晶电视按了起来。 “亮了,亮了。” 激动的小手都在微微颤抖,巨大的惊喜从那双弯弯的眸子溢出来。 可惜,这份惊喜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三秒就直接裂开了。 电视确实打开了,也亮了。 但是不管调到什么频道,那液晶显示屏上,都只有一个大大的倒计时钟表。 0时15分47秒。 0时15分46秒。 0时15分45秒。 …… 苏清瓷把遥控往茶几上一丢,青着脸朝着书房而去。 按下电脑开关,开机。 “特么的,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又是一个倒计时钟表?” “什么意思啊?” 苏清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把鼠标朝着电脑桌一拍,就跑到卧室去找自己的手机和平板。 要是没有网络娱乐,自己的人生将少了一大半的乐趣。 还好,平板和手机屏幕上是正常的。 可苏清瓷摸索了一会后,发现都不能连网,所有的软件被点开后都弹出“请连接网络”的提示。 点开通讯录,找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果然也不能通话。 换了好几个电话拨出去,屏幕上都显示“无服务”。 尝试了n次连接房内的wi-fi,都以失败告终,苏清瓷瞬间就像被抽走了一半的精气神。 把手机往身后的公主床一丢,整个人直直的倒在了大床上。 “哎~” “老天果然给我开了一个窗,然后关了我的门。” 忧伤了几分钟。 有力无气的按着自己干瘪的肚皮爬了起来。 “先喂饱我的五脏六腑吧。” “至少农场来了,冷不着也饿不着我了……” 徐佳可没有多少母爱,她八岁就会自己淘米做饭了。 虽然手艺一般,但照顾自己还是绰绰有余。 此时厨房锅里的小龙虾已经冒出阵阵香味。 用铲子翻炒一下,汤水已经收的差不多了。 撒上一些香菜,出锅。 苏清瓷看着眼前的美食,心情终于好上了几分。 噗~ 拉开一罐啤酒,坐在沙发上,捏着一只小龙虾准备大干特干。 她并没有注意到对面那大大的液晶电视屏上,倒计时钟表已经到了最后两秒。 0时0分2秒。 0时0分1秒。 0时0分0秒。 “嘭~” “啊~” 正熟练的剥着小龙虾的苏清瓷只觉一只巨大的脚踹在她的脸上。 然后她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下一秒,镜头一晃,她已经狗啃屎的趴在知青点的黑土地面上。 手上还捏着一只剥了一半的小龙虾。 第5章 空间进不去了 苏清瓷傻了似的,趴在地面上,脸上全是震惊。 冰冷的地面贴着她的脸,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 她张着嘴巴爬起来,“麻辣隔壁,谁特么给老娘来了一脚?” 下一秒,苏清瓷心里就冒出了一个怀疑。 空间里面还有人。 抬手摸了摸有点发麻的脸颊。 并且对方还是一个武力值不低的人。 “进去~”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事没完了。” “进去~” “进去,我要进去~” 胸腔燃烧着熊熊烈火的苏清瓷连喊了好几句,都没有回到熟悉的农场。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一腔热血退的干干净净。 她试探性的,小心翼翼,轻轻地继续尝试。 “进去?” 没反应。 “我要进去~” “进去~” “进来?” “回农场里面去~” “我要回去?” “农场?庄园?” “芝麻开门?” “妈妈开门~” 苏清瓷的内心开始一点点崩溃。 “我的农场啊~我要进来~” “啊,不要啊,我的,我的,是我的~” “那个王八蛋,抢了老娘的农场?” “老天爷,你特么玩我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锐凌厉的惨叫在知青点升起,惊的周边树枝上的几只小鸟逃命似的惊慌飞窜。 折腾了好一阵,被刺激疯狂的苏清瓷,正顶着一头鸡窝,生无可恋的呈“方”字型瘫在地上,喘着粗气,胸前更是高低起伏不停。 要不是手中还捏着一只剥了一半的小龙虾,苏清瓷还真会以为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大白天的做白日梦了。 麻木的把小龙虾狠狠的塞进自己嘴里,用力的嚼着。 真实的触感以及熟悉的味道,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 苏清瓷一骨碌爬起来,她不会这么认命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她没搞清楚的地方。 然而接下来不管她怎么尝试,就是进不去。 可她意识里又实实在在能感觉到农场的存在,超市,牧场,别墅,一清二楚,可就是无法进去。 日头缓缓爬上空中,眼看一上午时间已经过去。 上工的人也快回来了。 苏清瓷只能暂时先放弃对空间农场的探索。 咚咚咚的铁锤砸铜锣的声音远远传来。 是下工的铃声响了。 北边的矮山小道上陆陆续续出现朝着村庄匆忙回村的社员。 苏清瓷刚把被自己丢了一地的东西装回皮箱后,知青点的几位上工的知青已经回来了。 知青点一共住着11个知青,5个女生,6个男生。 女生宿舍分别是周慧娟,22岁,陕西人,69年下乡,到现是4年的老知青了,性格热情大方。 李丽,18岁,和苏清瓷一样从京都过来的,是这次下乡知青中除了苏清瓷的唯二的女生,性格开朗,满脸朝气。 还有一个叫陈海英的老知青,听口音像是山东那边的,年龄25,是最早一批支援农村建设的知青,已经在桃花公社待了六年了。 和她同一批来的女知青大多都已经在当地成家,只有她还在苦苦支撑,等待回城的机会。 可能是常年的压抑劳苦生活,浑身带着一股阴沉沉的气质,在加上黑黄干瘦面容,让她本端正的五官带上了三分刻薄。 另外一个比较矮小的叫陈秀香,20岁,唯唯弱弱的,总是低着头不怎么说话。 男生那边的6人,分别是罗松,19岁,卢林平,18岁,两人都是这一批从京都来的,一看就是没有受过生活的鞭策,脸上还带着几分大城市的傲气。 另外几个老知青,分别是孟长秀,孟长华,刘群福,冯建军。 其中孟长秀和孟长华是兄弟,刘群福是老好人性格。 那个叫冯建军的老知青,今年26岁,目前是知青点的负责人,一张国字脸,很是沧桑。他和陈海英是同乡,也是这里最老的一批知青,已经这边待了六年多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知青点的一大伙人更都是读过一些书的,个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刚开始来的第一天因为住房的问题已经闹过一趟妖娥子了。 原因是这一批知青的到来让本就狭窄的宿舍更是拥挤。 女生宿舍这边,陈海英头一个就不乐意了,她好不容易把前面两个知青挤兑的嫁了出去,刚宽敞了点,结果又给塞了两个进来。 后面还是大队长见闹得不成样子,当即放话。 说年前就打算加盖知青点了,因为天气冷加上一直下雨没有动工,现在开春又忙着春播,等过了农忙就加盖房屋,现在就先挤挤。 众人才不情不愿的安顿了下来。 吃饭问题因为之前的七个知青都是一起吃,而后来的四人两眼一抹黑啥也不懂,每人只从队里会计哪里领到十斤粮食,所以这几天也是和大家搭伙在一起。 砍柴,挑水,煮饭,烧火洗碗收拾各个环节都是有分工的。 按正常情况,新来的知青都有一天整修,让他们熟悉以及采买生活用品的。 但是苏清瓷一行人刚好赶上农忙时间,脚刚落地就被拉去干活了。 以至于现在很多日常用品以及消耗品,都是共用老知青的。 昨天晚上,陈海英以及孟长秀兄弟已经开始拉着脸拐弯抹角的算账了。 果然,中午这一顿饭也不和谐。 “有些人啊,可别整的像个资本主义家的大小姐似的,现在可不兴那一套了。” “这来了三天已经挺尸挺了两天半了。” “自己懒惰就算了,可别带坏了我们知青点在大队的名声。” “连累着大伙都不好做人。” “这一天天的挺在床上,腰不疼吗?” “这都不用下地,也不知道搭把手提前把饭给做好。” “还得我们这些干了半天活的回来伺候你。” 苏清瓷看着摔门敲盆阴阳怪气的陈海英白眼一翻,当她放屁。 第6章 挑事挨揍 阴阳怪气的试探了几句,眼见苏清瓷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陈海英心里明白,这估计是个软包子,胆子马上就大了起来,嘴里更是来劲了。 心里想着一定要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好好的给这两个新人一个下马威。 狠狠的压压她们的气势,顺便杀鸡给猴看。 让陈秀香和周慧娟也认清一下现实,让大家都明白,这个女知青宿舍到底是谁做主。 “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资产阶级臭小姐,混入了革命的队伍。” 陈海英趾高气昂的站在苏清瓷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见苏清瓷那身算得上是富贵的穿着以及脚上的那双小皮鞋,眼里更是嫉妒的冒火。 “啧啧啧,看这身迷恋资产阶级腐朽生活的样子!” “这哪会是什么好成分家庭出来的?” “来来来,给大伙说说,就你这资产阶级小姐的打扮以及这几天消极的个人表现,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会是被我说对了?真是那不清不楚混入我们革命队伍来破坏我们...” “啊~” 一声凌厉的惨叫声响起。 陈海英被一肘子撞在了胸口朝后退了好几步,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心口那一撞,她感觉心跳都快停止了,直接差点让她一口气背过去。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坨从天而降的重物狠狠砸在了腹部。 苏清瓷骑在陈海英身上双拳舞的虎虎生威。 就算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也明白陈海英刚才扯到的话题有多么敏感,恶意有多大。 更何况,自己的身份本身就有问题。 她现在都不知道家里到底出事了没有,也不知道家里人现在的情况。 自然就更加不能和这些事情沾边了。 这傻逼女人叨叨也就算了,但是她扯到了自己的政治阶级思想作风问题上了。 那就不能忍了! 徐佳女士从小就教她,该翻脸的时,你不翻脸,别人就会把你当病猫。 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周边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一个好欺负的。 翻脸就是要让别人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所以,哪怕这时候你干不赢别人,也要硬着头皮上。 陈海英被苏清瓷的一通有节奏的乱拳给砸的尖叫连连。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这个贱人还偷偷拧她胸口和大腿内侧的肉。 在一旁强忍着愤怒的李丽和事不关己低垂着眼睑看热闹的陈秀香也被苏清瓷的狠劲给吓了一跳。 热心大姐周慧娟看着被苏清瓷按着摩擦的陈海英心里闪过一阵快意。 这个陈海英仗着自己父亲造反当上了一个芝麻小官,又和知青点负责人冯建军是一个地方来的。 平日里气焰嚣张,时不时拿她父亲是一个“响当当的造反派”的身份和阶级语录欺压她们。 让她们受了不少气,她的好姐妹沈春桃更是受不了她的排挤和冷嘲热讽,早早找了个人嫁出去。 以至于落得个现在的下场。 可心里爽快归爽快,她还是快速的跑上去拉架了。 在知青点这么多年,她深知一个道理。 那就是不管别人斗的在厉害,自己都要左右逢源,两头都不得罪,两头都迎合,永远不站队不表态。 甚至在一方盯上自己的时候,找机会搅合一下,让对方相互对上,好把自己架空出来过自己的好日子。 “哎呀,有话好好说嘛。” “这怎么打起来了啊。”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 “在打要出事了。” “小苏,你这也太冲动了,海英她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是干活干累了,多叨叨两句,你不理她就是了。” “海英你也是,这小苏才刚来,这两天还在适应期呢,哪能像我们这些熟人懂你的好。” “她不爱听你就少说两句~” 说着说着周慧娟还把李丽和陈秀香给拉下水,免得待会陈海英吃了亏把受的气发泄在自己身上。 “陈秀香,还有那个小丽。” “怎么着,你俩就这么看着啊?赶紧过来搭把手啊,没看到海英都快被打坏了?” 这话一出。 陈秀香脸色马上一白,抬眸就对上了地上陈海英那凶狠的目光。 吓得她一哆嗦,赶紧上前去拉扯骑在她身上的苏清瓷。 整个知青点里,就她是民营企业家出生,是民族资本家。 时长被陈海英骂黑七类,平日她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没想到这么一愣神就被周慧娟抓住机会上了眼药。 陈秀香心里暗暗懊恼自己不该反应迟钝。 而李丽还是年纪轻,没那么多心眼。 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收都没收住,那含笑的脸上晃晃挂着“打的好”三个大字。 另一屋的男知青听到闹声也连忙跑了过来拉架,刘群福更是眼神一闪,转头就朝着大队长家里跑去。 “啊~好疼啊,快,扯开,扯开她啊。” “哎呀,怎么回事啊,怎么又闹起来了?” “赶紧的,分开,快扯开。” 苏清瓷一双小拳头轮的跟风火轮似的,就这么一会功夫都感觉浑身冒汗了。 暗自感叹这一具小身体不中用。 冯建军指挥着大伙好不容易把苏清瓷扯开了。 刚得救的陈海英一见大伙都出现,一下子又来了底气。 左手捂着脸,右手捂着肚子,双眼喊泪,哆嗦着身体,恶狠狠地盯着苏清瓷。 “大伙可都看到了!” “这个小贱人,恶意破坏知青点团结,无故殴打我。” “这么跋扈无礼,气焰嚣张,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底气。” “我们可不能丧失了无产阶级革命的立场,一定要打倒清除这种....“ “啊~” “砰!!!” 随着陈海英的煽风点火,知青点的众人看向苏清瓷的眼神立马不一样了。 可陈海英话音未落,就被从陈秀香手中挣脱出来的苏清瓷狠狠的一脚给踹飞出去了。 苏清瓷明明白白的给大伙表现了一场什么叫“人狠话不多”。 瞬间知青点更是热闹了,陈海英带着哭喊的惨叫声。 男男女女七嘴八舌的劝架声,冯建军的带着怒吼的呵斥声,声声交替,不绝于耳。 刘群福听着这闹声,加快了步伐,带着大队长就朝着房内挤。 “都让开,让一让,大队长来了,大队长来了。” 第7章 小白莲来回切换 苏清瓷一脚把陈海英踹飞之后,喘着粗气指着她就开骂。 “我呸,哪里来的泼妇,敢在你姑奶奶我苏清瓷头上动土!” “我一没招你二没惹你,好好躺我的板板,你跟个母鸡一样进来就咯咯咯一通骂?” “本来不想搭理你,没想到你还骂的越来越难听!” “我就问你扛揍不?” “怎么着?这知青点是你的天下了?你们这一批老知青不说照顾我们这些新来的,就是这么对我们这些新同志作威作福的?” “还我破坏革命团结,老什么?老你妈!” “你才是老鼠屎,你全家都是,我呸~” 苏清瓷本就穿到这年代来心里正不得劲。 又被莫名其妙的被从农场空间踹了出来,憋了一肚子火。 此时就像是个被点燃的炸药一样,一肚子郁气都爆了出来。 陈海英看着被几个人都拉不住一直想往她面前冲的苏清瓷,吓得用双手撑着地面遛遛的往后移。 “够了,胡闹什么?太不像话了!” 随着刘大柱的一声怒喝,陈海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眼睛一亮。 可没等她有什么反应。 就见苏清瓷嘤哼一声,一下子顺着旁边拦架人的拉扯,顺势就倒在了地上,抚着胸口眼泪吧唧的看着刘大柱。 那惨白的小脸,颤抖的双唇和要掉不掉的泪珠,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完全是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小白莲花模样。 反观陈海英那一脸疼的狰狞的表情,怎么看都是一副欺压弱势的恶毒女样。 这一幕把一圈人都看的目瞪口呆,特别是另外几位男知青。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孩,从凶狠的打架骂人熟练的切换到一副被恶毒后母虐待的小可怜模样。 “大,大队长,呜呜呜,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苏清瓷拖着长长的尾音眨了眨眼睛,终于把酝酿了半天的两个泪珠子眨了下来。 “上午你还在劝我,不要想不开,有什么困难就跟你商量,可你看我这日子能过下去吗?” “我们响应国家政策,带着一身热血,从五湖四海相聚在这里,想要为祖国的奉献一份自己微弱的力量。” “我以为大家都是团结和善的…同样…嘤嘤嘤~” “没想到,她!!!” 苏清瓷恶狠狠的指着陈海英,漂亮的双眼发出凶狠的光芒,吓得陈海英又下意识的往后移了一步。 “没想到她,这么的不友善,对我冷嘲热讽,做尽刻薄之事。” “前两日我也就不说了。” “今日她一进门又是对我破口大骂,硬逼着我承认自己是混进革命队伍里的奸细,逼我,逼我~” “呜呜呜呜呜~” “我可是清清白白红五类出身的啊,被她这么欺辱污蔑。” 苏清瓷狠狠瞪了一眼陈海英之后,装作哭的说不出话来。 其实是她也不懂这时代的什么语录,反正多说多错,所以装委屈就行了。 苏清瓷转过来去看着刘大柱,又是一副抚着心口病恹恹被欺负惨了的小可怜模样。 果然,苏清瓷这样子一做,不但刘大柱看向陈海英的脸色难看,就连知青点的众人都觉得是不是陈海英私底下对苏清瓷做了什么太过分的事! 众人联想到陈海英平日的为人处事,更是认定她一定搞了小动作,让苏清瓷忍无可忍。 不然,一个这么个小白兔似的女孩子,怎么会做出那种拼命的举动。 要知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陈海英被苏清瓷那一副自由切换,无缝链接的样子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大队长,你别听她胡说,她都是装的,装的。” “你是没看到,她刚才打我打的又多狠,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 “哇~呜呜呜,你这个小贱人你怎么这么能演啊?” 陈海英被气的直接哭了出来,她下乡整整六年了。 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这是第一次被别人整的这么惨。 她现在浑身上下哪哪都疼,结果这个小贱人在这里演起戏来了。 看着大队长那眼神以及本地过来围观的社员,陈海英直接对着苏清瓷冲了过去。 “你刚才不是很熊吗?你装什么可怜啊?” “哎哟~” “刘叔,救命啊~” 苏清瓷顺势一倒,抱着刘大柱的腿就站了起来,一脸惶恐无助的躲在了刘大柱的后面。 “刘叔,你今天上午就不该阻止我,不然我现在都已经解脱了,哪里还用受这个侮辱啊。” “我好害怕~嘤嘤嘤.....” 陈海英看着苏清瓷那挑衅得意样子以及刘大柱那黑压压的脸色,气的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 抄起窗台下一个瓷碗就朝着苏清瓷砸了过去。 “啊!我打死你,你个不要脸的破烂货,我让你说谎,我让你说谎~” 苏清瓷看着陈海英扬起的手臂,不慌不忙的朝着冯建军身后躲去。 大瓷碗带起一阵风声砰~的一声顺着苏清瓷和冯建军耳边飞过落在地。 “啊啊~杀人拉,大队长啊,你可是亲眼看到了!” “还好我这躲得快啊,这要是在慢一步,我要么就是傻子,要么就上山了啊。” 冯建军也冒出一身的冷汗,别说苏清瓷了,连他都差点上山了。 本来他还考虑到陈海英跟自己一起长大的情谊以及两家交好,想偏帮她一下,现在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你们几个,把她给我按住,让她冷静一下。” 刘大柱看着里里外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社员,感觉自己大队长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当着他的面都敢这么放肆,这是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啊。 “大队长,你处事不公平,你袒护她。” “你住嘴!!” 刘大柱被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 他知道这个陈海英不是省心的,以往她私底下拉帮结派孤立排挤个别知青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 只是受害者都没有主动来找过他,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主动去插手一群女娃娃的私事。 但这次不一样了,这是当着大伙的面踩他的脸了。 “陈海英,这些年你做过的一些事情,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做人做事不要太过了,你别以为你平时私底下那些个小动作没人知道。” “你要是不改变,不好好检讨自己,我就直接报上公社去了。” “我们大队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刘大柱这话一出,正疯狂挣扎的陈海英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来。 陈秀香眼见大队长把话说到了这份上,那还不上,自己就是傻逼了。 马上学着苏清瓷的调调,嘤嘤嘤的抽泣了起来。 第8章 陈秀香的小心思 “陈海英,这些年你做过的一些事情,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做人做事不要太过了,你别以为你平时私底下那些个小动作没人知道。” “你要是不改变,不好好检讨自己,我就直接报上公社去了。” “我们大队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刘大柱这话一出,正疯狂挣扎的陈海英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来。 陈秀香眼见大队长把话说到了这份上,那还不上,自己就是傻逼了。 马上学着苏清瓷的调调,嘤嘤嘤的抽泣了起来。彡彡訁凊 嘤嘤的抽泣声在人群中异常清晰。 陈秀香什么也不说就是低着头耷拉着肩膀一抽一抽的。 “你又哭什么啊?” 刘大柱对陈秀香没好气道。 他对这个陈秀香印象不是很好,别看她平日不声不响的。 大家不知道,可他心里是清楚的很,这村里为了她打架的男人都有好几个了。 因为这其中一个就是他的侄子刘元波。 “我,我没有,我就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难过,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秀香柔柔弱弱的解释,一双小手擦着脸上的泪水,红着一双兔子眼睛。 她肯定不能自己开口,她怕压不死陈海英,事后找她报复,就算要趁着现在添一把火,她也要找个人分摊一下陈海英之后的炮火。 她用眼角扫过围观群众,很快找到了一个嘴替。 只见她红着眼睛,对着一个身穿灰色背心的男人,含着泪水坚强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罗智山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马上就跳了出来。 “大队长,我知道小陈知青哭什么,这大陈知青平日里经常揪着小陈知青的家庭成分问题,可劲的欺负她呢!” “我上工都见着好几次了。” “对对对,我也在井边见过大陈知青骂小陈知青黑七类,丢她的衣服,还让小陈知青给她提水。” “我也见着大陈知青推小陈知青了,还凶她呢。” “听说啊,这小陈知青家里因为祖传卖豆腐的手艺,几代人的努力买下了几亩水田,所以才会被批为富农。” “跟那些吸人民群众的血,压迫人民的资本主义是不一样的。” “而且现在党都在强调,对家庭出身不好的子女是要给出路的。” “看大陈知青平日对小陈知青那做派,哎~” “看样子,这小陈知青私底下的日子也...” 陈秀香看着这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氛起来了,马上抽泣道,“我确实是富农出身,可一个人没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呀。” “组织上一直教育我说,重在个人表现,所以,我自从来到高塘大队,一直勤勤恳恳,努力的跟着党的教育走。” “可能是我表现的还不够好,所以~” “小陈知青,你别这么说。” “你的表现大伙都看在眼里呢。” “不管是刮风下雨,上工你从来没有缺席过,对社员门也是和蔼可亲。” “对对对,上工也没见你偷懒,都是和大伙一样下力气。” “去年更是为了守护队里的共同财产被雨淋病了一场。” “是啊,我们大伙都看着呢。” 陈海英见平日里躲她跟老鼠一样的陈秀香都趁着现在跳出来搅合,心中暗恨。 一下子蹿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红本本,举着,一脸正气道,“我看大家是都糊涂了。” 陈海英根本没想到这话一出就得罪的一大片人。 “你们这叫拉帮结伙丧失了无产阶级革命立场。” “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他还教导我们资产阶级是不会自行退出历史舞台的。” “就好比一个人死了,尸体却还留在人间,在我们身边腐烂,发臭,毒害我们的健康。” “所以我们要时时刻刻记得和资产阶级做斗争。” 孟长华看着大队长的脸色,知道陈海英今天是讨不了好了,马上站了出来。 “可伟大领袖毛主席同样教导我们,我们的责任是向人民负责,每句话,每个行动,每项政策,都要适合人民的利益,有了错误就要改正。” “要注意团结那些和自己意见不同的同志,无论是在部队还是地方上,对党外人士也是一样。” “好啦好啦。”刘大柱看着屋外的日头,打断了孟长华的表演。 他现在对知青点这群老油条都带上了点有色的眼镜,包括眼前这颗墙头草。 “陈海英,以后不许仗着自己的家庭出身欺负人了!” “还有小陈知青,你也别哭了,你说的对,家庭出身无法选择,重在个人表现,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你就可以挺直腰杆活着。” “你们都是五湖四海相聚在我们高塘大队的,大家不仅要善于团结和自己意见相同的同志,还要善于团结和自己意见不同的同志。” “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各个的生活习惯,性格爱好都有差异,有摩擦也是很正常。” “有错误,相互指出来,改正就是了。” 正看戏外加偶尔嘤嘤嘤的苏清瓷听着刘大柱这一翻话,就知道他这是要轻轻放下,马上接到。 “大队长,你说的对。” “今天这事我也有错,我会深刻的检讨好自己的错误。” “就算陈海英同志再尖酸刻薄,再对我冷嘲热讽,我都不该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跟她打架。” “我在这里郑重的向陈海英同志道歉,并且会深刻反省。” 陈海英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什么叫和我打架。 那完全是按着我单方痛殴好吗? 刘大柱见苏清瓷认错态度好,在看看陈海英那梗着脖子杀气腾腾的样子,心里更是不得劲。 最后这场闹剧以苏清瓷和陈海英相互道歉,并且陈海英交一份一千字的检讨盖章定论。 陈海英这会是真哭的伤心了,她不但白白挨了一顿胖揍,被大伙讨伐,现在还要道歉写检讨。 此时她不但把苏清瓷陈秀香罗智山几人给恨上了,还带上了大队长和现在旁边没出声就看着自己被欺负的的冯建军! 而陈秀香见大队长就这么放过陈海英多少有点失望。 不过今天借着这个事,把自己的身份在大家面前洗了一遍,再有大队长放的话,也值了,不枉她装了这么久。 以后再也不用怕别人拿她的身份说事了! 第9章 空间又能用了 因为农忙原因,中饭是对这个年代来说比较奢侈的红薯饭,一半是红薯一半是饭。 再掏了半碗腌制的大头萝卜咸菜和用剁椒现炒了一个笋子。 苏清瓷在一阵诡异的气氛中狠狠干了一大碗,人饿起来,真的是吃什么都香。 再加上这纯天然无污染过的食物自带的清香,倒也还算可口。 等大伙收拾好休息的时候,苏清瓷就一个人朝着后山的树林去了。 她不怕孤独,不适应群体生活,哪怕在读书的时候,也没有和大家一起住宿舍。 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住,现在这种群体生活方式真的让她很不舒服。 再加上知青点环境条件确实也恶劣,真的是哪哪都不方便。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席地而坐,苏清瓷又开始尝试联系自己的农场空间了。 要是没有这个金手指,她觉得要靠自己双手从土里刨食…. 她一个后世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肯定能饿死自己。 苏清瓷清楚的感应到空间的存在,憋着气集中意志力呐喊,“我要进去。” “我要进农场。” 尝试了好一会,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不禁有些气馁,难道农场真的已经被另外一个人控制了。 意识在从农场的草原,超市,农家乐一一扫过,可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存在。 当意识回到她的别墅客厅,看着桌子上那盆小龙虾,苏清瓷突然有种要落泪的冲动。 “我的小龙虾啊,我才吃了一个,以后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有机会吃了!” “还有我的啤酒,刚拉开,一口都没来得及喝呢,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啊!” “你好歹让我吃了一这顿啊!!!” “啊~我要我的小龙虾,我要喝啤酒!” 哐~ 硿~ 就在苏清瓷仰天长啸,暗叹自己命苦呐喊着要小龙虾和啤酒的时。 一大盆的小龙虾和一罐拉开的啤酒像是从天而降,砸在了她面前的草地上。 “我擦~” 苏清瓷一骨碌爬起来,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盆一罐。 “老天爷真能听得到我的呼唤?” “难道我的金手指不是农场,而是一个不用灯的阿拉神灯?” 伸手拿起啤酒猛灌一大口,那叫一个透心凉心飞扬。 再捏起一只小龙虾,还是热的。 苏清瓷一边剥虾一边分析。 这啤酒还是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冷度,虾也还是出锅的热虾。 意思是自己离开别墅的时候时间停止了? 那自己为什么进不去? 但是啤酒和虾却能自己出来? 难道农场只是阻止自己进去,却可以拿里面的东西? 想到这里,苏清瓷马上用意识在农场里面逛了起来。 “抱枕,出来?” “卫生巾,快来!” 咻咻~ 一个带着卡通图案的小抱枕和一包苏菲夜用430出现在眼前。 苏清瓷整颗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进去。” 话音刚落,抱枕和苏菲就从手上消失了。 苏清瓷嘴角抽了抽,把目光移到了面前的啤酒和小龙虾上面。 “进去。” 咻~ 小龙虾和啤酒同时消失在眼前。 “我要小龙虾和啤酒。” 镜头一晃,小龙虾和啤酒又出现在苏清瓷的面前。 苏清瓷一拍膝盖腿,“我算是弄明白了。” “这是不让我进去了,但是可以随意取放农场里面的东西。” “还好,还好,我还以为阿拉神灯玩我呢。” 能随意取放农场的东西,至少自己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活下来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要知道这年代的粮食可是比金子都贵重。 苏清瓷长呼一口气,现在吃穿不愁了,对现状而言,最主要的就是要解决住的地方以及上工问题。 反正让她下地是不可能的。 昨天周慧娟还说,过几天就要开始去稻田里干活了,蚂蟥水蛭都能挂一腿,听的她上万跟寒毛都自己硬了。 还有住的地方,那一宿舍的人,个个都有自己小心思的,也得找个机会自己单独住才好。 安静清闲是次要,主要是方便她自己开小灶。 现在她的户口也迁到高塘村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批一块地基下来。 看日头,也就1点半的样子,熟悉的哐当哐当声又响了起来。 村子的小道上,陆陆续续有提着水壶的社员从里出来,聚集在一起,说说闹闹的朝着北边的小山坡而去。 苏清瓷等了一回儿,预测知青点的人都上工去了后,这才磨磨唧唧的朝着知青点走去。 “在这乡下待着也不是长久之计,看来还是得找个机会回城才好啊。” 苏清瓷嘴里叼着一根野草边走边思索着。 也不知道现在家里什么情况,原主爷爷让自己暂时不要和家里任何人联系。 那她就只能被动的等着家里联系自己。 虽然她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的狂风暴雨,但多少也从电视和书本上了解一些的。 要不是爷爷苏毅一刀一枪从战场上用命拼出来的功劳,就她们家,估计最早一批就已经被清算了。 能拖到现在已经是爷爷动用关系上下打点的结果了,可这两年是闹得越来越厉害了。 在加上爸爸妈妈本身身份以及职业的敏感,要不是爷爷确确实实收到了什么消息。 也不会这么急急忙忙的就把家人打散了到处塞出去。 哥哥苏金东她倒是不担心,因为苏金东去年刚满十八就被爷爷丢去了部队里面。 她担忧的是原主那快七十的奶奶,书呆子父亲,以及那懒出天际的妈妈。33qxs.m 想到这里,苏清瓷不由的一震,随即一股巨大的欣喜在她的眼里化开。 这个时代的妈妈,竟然和后世的徐佳女士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想到她们那相同的性格…有没有可能? 就在苏清瓷出神之际,刘大柱的大嗓门远远传来! “小苏知青,小苏知青~” 第10章 苏清瓷放牛 “大队长?” 苏清瓷远远应了一声,就朝着知青点小跑而去。 “哎哟,小苏知青,这大中午的,你跑哪去了啊?” 刘大柱见到苏清瓷,整个含在喉咙的心都松了下来。 他还以为一个没看到,这苏清瓷又找死去了。 刚在知青点没找到人,吓得他差点找人去河里捞尸了。 “我这不,心里不舒服,随便走走。” “哎,小娃娃哪来那么多心思啊,你上工的事,叔给你安排妥了。” “安排妥了?” 刘大柱默了默道,“就是工分有点低。” “不过你自己也知道,要是又轻松工分又高,也轮不到你。” “干啥?” “放牛!” “多少工分?” “不管刮风下雨,一天放两趟,三个工分。”彡彡訁凊 “现在大队工分最高的男性一天有多少工分啊?” “十二工分。” “妇女呢?” “肯下力气的一天干十工分也有,一般的都是七八工分.....” 刘大柱也没有坑苏清瓷,该说的都给她说了。 在队里,一个工分估计就值个四分钱,除了特别出众的男丁,成年男性只要不偷懒好好干就有十工分。 连老人和孩子都有五六个工分,正常的成年妇女平均都有七八工分,少量可拿十来工分。 而要放的牛是一头成年的水牛,脾气比较暴躁,年纪太小的孩子或者太老的老人都有点牵制不住。 再加上一天两趟,虽然轻松但是工分确实低。 放牛是常年无休的,下地的话,至少下雨天不用出工,还有猫冬时间。 所以一般家庭大点的孩子,看不上放牛的工分,太小的孩子,家长舍不得让小孩受这个苦。 再加上这是一头脾气暴躁的水牛,所以在别的生产队很抢手的活,放在高塘大队竟然变得无人问津了。 “就是把牛牵出去让它吃草嘛,三分就三分,我干了。” 刘大柱见苏清瓷点头,马上接着道。 “那叔有些赖话可要提前给你说好。” “我们生产队这头牛力气大,你可要牵好了,一定要绑了鼻绳才能出栏。” “要是一个没牵住,它可就跑了,到时候不是跑到田地里面祸害了庄稼,就是跑到河里去洗澡。” “这水牛,天一热,它就爱跑到河里去泡澡,一待就是半天不上来的,要是队里用不到还好。” “要是刚好要用牛,那可麻烦了,到时候要调动好几个男性社员专门下河去围捕,要是又没上鼻绳,可就更加麻烦。” “还有啊,这放牛,最基本的,你得让牛吃饱,可不是牵出去往树桩上一栓就没事了。” 刘大柱怕这城里来的知青啥都不懂,唠唠叨叨的拉着苏清瓷说了一大串。 各种注意事项交代的清清楚楚,最后还放话,要是放不好牛的话,她还得下地。 苏清瓷在刘大柱的叨叨中,跟着他走到村里牛棚处。 这是一间破旧的土培房,外面有着一圈篱笆,用一捆干柴挡着当门。 刘大柱把那捆柴拖开,进了院子,这才从怀中掏啊掏的,掏出来一个铜锁钥匙。 把外面的大门打开后,进去是个小厅,左右各两间牛栏。 左边的两间牛栏里面,一间关着一头水牛,另外一间关着一头带着崽的黄牛。 右边是用来放杂物和收集干草的。 “现在的牛可是大队最贵重的财产,就算是丢了人都不能丢了牛。” “你就负责这头水牛,那头黄牛有人放了。” “来,你看着我,看我是怎么绑牛绳的。” 刘大柱把拿起栏杆上挂着的牛绳,见那头黄牛伸出脑袋,快速的扯住它的鼻环,把牛绳给绑上了。 事事交代好后,就把钥匙留给了苏清瓷,急急忙忙的上工去了。 苏清瓷走到水牛面前,拿起栏杆上挂着的牛绳,一想到大队长说这头牛脾气比较暴躁。 她又从旁边抽了一根木柴出来。 刚走到栏口的苏清瓷就和大水牛来了个死亡对视。 空气瞬间凝固。 一秒,两秒,三秒.... 苏清瓷:它看着我不动,该不会是想撞我吧? 水牛:这人拿着家伙,该不会是想趁我低头时候动我吧? 敌不动,我不动。 苏清瓷联想到电视上斗牛场景,完全忘记了,自己和牛之间还隔着一个牛栏。 “吱嘎~” 就在空气中压迫感越来越重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一个剃的干干净净的板寸头挤了进来。 看到屋内有人的时候还有点诧异,随后一弓腰进了门。 宋景舟目不斜视的提着木栏放出了那头带崽的黄牛。 转头就准备走。 “喂,等等。” 见对方停顿了一下,苏清瓷连忙上前。 “那个,我是新来的知青,你能帮我绑一下牛绳吗?” “我有点怕这头水牛!” 宋景舟并不理会,继续往外走。 “你那头可是我帮你绑的。” 宋景舟顿了顿,掉头回来,面无表情的扯过苏清瓷手中的牛绳,伸手牵住水牛的鼻环就给上了绳。 走的时候还斜了苏清瓷一眼。 “年纪轻轻的,下地不下,跑来放牛,真是够懒。” 苏清瓷看着对方提着一个小桶跟着黄牛后面的背影,低声暗骂。 “关你屁事,你家住河边。” “长得人模人样,怎么这么刻薄啊?” 等苏清瓷牵着水牛站在水库坡上,看着下面放牛的男人,更是气的破口大骂。 “我特么以为你一个大男人是拿十二工分的呢?” “尼玛一个大男人放黄牛,还有脸说我?” 第11章 有人在唱“窝囊废” 刘大柱说的不错,水牛果然喜水。 此时太阳并不炎热,不过牛身上倒是围了不少蚊虫,牛尾巴不断的左右甩动驱赶蚊子。 可能被叮咬的烦躁,水牛见了底下的河就撅脖子想往下去。 苏清瓷把牵牛绳在手掌上转了两圈,把绳子蹦的直直的,牵着水牛往另一边去了。 她还想找个无人区,好好研究自己的农场呢。 走到一座偏静的山脚旁,让牛自己啃着鲜草,找了个干净的石板躺下晒太阳。 刚躺下就听见一阵咿咿呀呀似哭似歌的声音传来。 吓得她一激灵就爬了起来。 “这大白天的,大日头的,也不会见鬼啊!” 侧耳仔细听听,好像是一个带着哭声的女子在唱戏。 好奇心的驱使下,苏清瓷牵着牛慢慢的朝着里面走去。 很快就见着一干瘦的孕妇,扶着腰一边蹲着拔着竹笋,一边带着哭腔唱“窝囊废自传”。 “大伯子,强让他强,他是公婆长儿郎~” “小叔子,强让他强,他是公婆小儿郎~” “人家喜么喜的是头生子,惯么是惯的小儿郎~” “姑娘强,让她强,她是娇客蹲不长~” “强三年,和五载,花红彩骄抬出门~” “.....忍让三分又何妨~” “丈夫在外面吃醉酒,低声细语扶进房~” “烧壶茶,抓红糖,帮他解救醒酒浆~” “.......酒后莫要道短长~,男子生来肝火旺,恼羞成怒要打妻房~” “家法落在儿身上,句句带上个苦命滴娘~” 任谁听着这一段歌词,都能经脑补一副家庭出狗血大戏,再加上孕妇那凄惨的哭声。 听得让人不禁怒从心来。 苏清瓷扯着嗓子就照着对方的音调给她接了一段。 “他强任他强,我拿白绫吊房梁~” “他强任他强,举起小刀穿心房~” “他强任他强,我携钱财找新郎~” 见对方一脸惊讶的望过来,苏清瓷面无表情道: “要么自己吊死,要么把对方弄死,在不行换新郎,还任他强?你这唱的是乳腺癌患者的自我修养吗?” 沈春桃尴尬的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挤出一丝笑容,“你好,我叫沈春桃。” “是高塘大队的!” “你,你是新来的知青吧?” “对,我叫苏清瓷。” “刚才你那戏唱的不对。” “你应该这样唱。” “嗯哼~” 苏清瓷清了清嗓子。 “公婆强,任他强,我用硫酸泼胸膛~” “丈夫强,任他强,我学金莲喂大郎~” “儿女强,让他强,期望做个状元郎~” “你看,这样听着是不是舒服多了?” 沈春桃一脸震惊的看着笑的像小白兔的苏清瓷,不赞同的弱弱低吟道: “泼胸膛,解恨强,牢底坐穿愧爹娘~” “喂大郎,一时强,赔上性命愧元郎~” “儿女强,陪她强,老了做个逍遥娘~” 苏清瓷白眼一翻,对方没救了。 顿时没好气道: “对,他强任他强,留我个窝囊废撞南墙!” “你这是哪里学来的封建社会三从四德歌啊?现在都男女平等了。” “你这真是句句不提苦,句句苦到了心窝里。” “还肝火旺,打妻房,我一巴掌抽的他眼冒金星直扶墙!” “你要这样想,谁强不是强,干脆让我强。” “还有你那唱的什么丈夫喝醉酒,还要细语温柔把他扶进房,还要好好照顾给他做解酒糖,还不要说长短,要挨打,这唱的是什么玩意啊?” 苏清瓷想到这时代大多女人还是以夫为天,不由问道。 “你这不会是你出嫁的时候,娘家妈妈教你的吧?” “那我告诉你,这日子也太憋屈了!” “丈夫要在外吃醉酒,一脚踹他进茅房,有话莫在酒前说,酒后跟他在骂娘,女子生来有反骨,记新仇,翻旧账,不能轻易把他放!!!” 沈春桃看着一本正经的苏清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人说话太有意思了。” “我这唱的啊,是淮曲。” “唱的不是委曲求全,是女子处理家庭关系的大智慧了,说的是女人,在婆家,不要去硬碰硬,要以柔克刚。” “切,我可不爱听这些个大道理。” “反正人一生顺利也就大几十年的功夫,我才不受这个鸟气呢。” “要我的性子,井水不犯河水还好,要遇到那种全家欺负我。” “我才不会跟他们以柔克刚。” “他强任他强,我端ak坐大堂。” “要么他强任他强,我拿白绫全给他们吊房梁!” “他强任他强,我一刀让他活不长!!” “毒鸡汤我不喝,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沈春桃听着苏清瓷的一番话,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虽说现在已经解放了,但是只要女子还是要“嫁”就不可能存在男女平等。 毕竟你是孤身一身跑到陌生的婆家去生活。 一切都是陌生的,就“陌生”和“孤身”两个字就让人丢了大半的底气。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人这么别具一格的说法。 虽然有些词她没听懂,但是她大概意思她都明白。 不得不说,这和她一直所接受的教育背离了轨道,但是听得真的好舒坦。 苏清瓷把牛栓在旁边的树枝上,让它啃着旁边的竹叶,一边低头和沈春桃一起扯笋子。 现在刚开春,因为季节的原因,就算知青点有自己的自留地,饭桌上也只有萝卜和白菜两样菜。 并且,这还是老知青种下的,她们新来的知青是没有份的。 为了堵住大家的嘴,这几天,李丽和罗松卢林平都会在上下工期间,跟着别人去山上扯笋子蕨菜或者挖些野葱,当下饭菜。 苏清瓷之前半死不活的瘫在床上,也没怎么吃饭。 以后到底还是要和大家一起搭伙的,她虽然脾气直,良心不多,但就不爱占别人便宜。 所以倒是很下力的跟着沈春桃拔笋子。 “原来你也是下乡的知青啊?” “呵呵,看不出来吧?” “我都已经来了四年了,现在自己不说,大家都看不出来我是知青。” 苏清瓷看着沈春桃姣好的五官,以及那不凡的谈吐,不由问道。 “那你怎么,怎么?” 沈春桃低头看了看自己隆起来的肚子,眼里闪过一抹暗然。 “你是想问,我怎么就嫁到乡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