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摆烂的我却直奔篮球名人堂不爱吃草的羊》 第一章 难度飙升的任务 刺耳的闹铃声在耳边回响。 闵聪达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伸手去摸床头柜的手机。 摸了好几下，都没摸到手机，闹铃声一直在响。 “我手机怎么不见了？” 起身睁眼，发现周围一片昏暗。 “屋子里怎么黑漆漆的……糟了，睡过头了！” 本来还有些迷糊的闵聪达立刻惊醒过来。 昨天为了应付上级行的检查，他留在单位通宵做材料。 作为行里最没背景和关系的社畜客户经理，他一人接下这烂活。 面对一年年累积而成的屎山材料，闵聪达在其中边遨游边填坑，一直粪战到早上八点。 回去已然太迟了，干脆连轴转继续上班，靠着浓茶撑了一上午。 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感觉脑袋炸毛，脚下发飘，阳光特别刺眼。 灵魂要出窍，再不睡就要永远睡了。 赶忙回家睡个午觉缓一缓。 因为下午还有一堆事儿，所以定了一点二十的闹钟。 他伸手去摸墙上的灯开关，却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摸到。 “开关呢？怎么连墙上的开关都不见了？” 闵聪达越发觉得不对劲，自己租的单人间就那么大，每个角落是什么他闭着眼睛都能搞清楚。 先是床头的手机不见了，再是墙上的开关不见了。 “我是不是还在梦里没醒啊？” 掐了掐自己，疼。 并不是在做连环梦，耳边刺耳的闹铃声还在继续。 声音不是从床头柜上传来的，而是在对面，床尾的方向。 那里本来应该是挂了一台电视的，怎么电视变成了柜子？ 闵聪达的眼睛逐渐适应了昏暗的环境，窗户拉着厚厚的窗帘。 有光从缝隙中漏出来，可他记得今天明明是下雨天。 坐在床上，环顾四周。 他确定这不是他一个月一千五百块租金的单人间。 “墙纸、地板、吊灯、床头柜……都不对……还有我的电视呢？我的电脑呢？我仅有的娱乐设备啊！难道我被绑架了？” 这个念头在闵聪达脑海中一闪而过，立刻就被否定了。 作为一个在银行底层工作的金融民工。 闵聪达没有任何被绑架的价值。 家里三代农民，世代传承中国人民的良好美德——贫穷。 虽然在银行工作，每天经手千万上亿的资金，但都和他没关系。 他的工资加奖金不过是万分之一而已。 工作多年连个买房的首付都没凑够呢。 绑架图财，在他这里是不可能的。 难道是图色？ 闵聪达摸了摸自己的脸。 想想三十年来也没有人欣赏过自己的容颜。 如果有人为了他的脸绑架他，他倒是愿意不反抗，来个顺水推舟。 耳边依旧刺耳的闹铃声打断了他的幻想。 既不为财色，也没有仇怨，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管他呢，不如再睡一会儿，也许就是一个梦，醒过来就要去上班了。” 闵聪达想着从床上起身，来到立柜前按停了闹钟。 “啪”的一声。 烦人的闹钟声音终于停止了。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闹钟发出一阵亮光，眼前出现一行行金色文字： 【摆烂大师系统已启动，正在绑定用户……】 【绑定成功】 【用户：闵聪达】 【是否接受你的第一项任务：1接受2考虑一下再接受。】 “这…什么情况？” 看到冒出来的金字闵聪达吓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看清楚上面写的内容后，闵聪达马上明白了。 “系统降临了？太好了！我没有被绑架，我应该是穿越了！” 作为一个从初中就开始看网络小说的书虫，闵聪达立刻意识到自己受到了命运的垂青。 终于轮到他了，系统降临，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就是不知道他回到了什么年份？ 现在是几几年啊？改革开放前？ 肯定不是古代吧，古代的屋子不是这种装修的。 还是在中国吗？不会是在外国吧？ 闵聪达注意到房间的装修不太像中国。 屋子的装修、布置，给他的感觉像是酒店。 “不管了，管他什么年代什么国家，成了系统之子还怕什么？” 闵聪达马上就冷静下来。 看了看系统给的两个选项。 心里暗骂一句：“妈的，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反正只能接受呗？那就接受吧。” “我选择1，接受任务。” 闵聪达接受了系统的任务。 新的内容出现： 【摆烂大师系统欢迎你，让我们开始一路摆烂一路赢的人生】 看到这一行字，闵聪达心里一阵小激动。 一路摆烂一路赢，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躺着把钱给挣了！ 从小到大闵聪达就没摆烂过。 小学开始老师就说要好好读书。 父母也说要读好书出人头地。 他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考试书。 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考试中一路攀登。 考高中，考大学，毕业了考银行。 终于得到一份在别人眼里还算体面的工作。 接着勤勤恳恳干了好些年， 结果在城市里一间自己的房都买不起。 在柜台曾遇到初中的同学来存钱。 这人初中成绩很差，高中没念完就辍学不读了。 据说在家什么也不干，天天就躺着啃老。 结果家里拆迁赔了十套房加几百万现金。 钱存到银行，房子租出去收租。 每年利息加租金就远超闵聪达的收入。 不到30岁，这同学孩子都仨了。 大的都上小学了。 再看看从不摆烂的自己？ 闵聪达心里留下了无奈的泪水。 他倒是想摆烂，条件不允许啊！ 现在系统给了他摆烂的机会： 【任务1：小试牛刀，小摆怡情。 任务目标：初步掌握摆烂的方式方法。 任务内容：在房间里呆半个小时，什么都不做。 任务奖励：进入下一关的资格】 果然是初始任务，是让自己练练手的。 呆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做，实在是太简单了！ 闵聪达躺回了床上。 看着立柜上的闹钟。 现在时间是两点，呆到两点半任务就完成了。 “任务真的这么简单吗？什么都不做？会不会有什么幺蛾子？” 待了一会儿，闵聪达有些犯嘀咕，他四下查看，心想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事件发生吧？ 比如房间里突然着火，或者闯进来一个匪徒。 那自己什么都不做的话，不是小命都要没了？ 想到一些电影里的场景，闵聪达有些不寒而栗。 不过这些设想都没有发生，半个小时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闵聪达安然无恙，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 松了口气。 闹钟再度亮起，金色的文字出现： 【恭喜你通过第一关的试炼，你已经掌握了摆烂的基本技巧，让我们进入下一关。】 【任务2：难度飙升！你是nBA的烂队制造王！ 任务目标：让洛杉矶快船成为nBA历史最烂球队。 任务内容：一分钟后，你将成为洛杉矶快船队的总经理，发挥你的摆烂能力，让快船成为战绩最糟糕，市值最低的球队。 任务奖励：3亿美金。洛杉矶快船目前的市值为3亿美元。球队市值与战绩、盈利密切相关。每个赛季球队市值的降低值将成为你的个人财富，直至球队破产市值归零，你将获得3亿美元的现金。】 闵聪达把所有的字看了一遍。 别的先不管，这3亿美金就牢牢印在他眼皮子上了。 3亿美元，还是现金？ 换成人民币就是十几亿啊！ 虽说这第二个任务是操蛋了一点。 相当于第一题还是1+1=？呢。 第二题就变成“你已经掌握了数学运算的基本规律，下面请计算： Limx→0+(3log(|√2-√1+√1+16x|)+log(|1-√1+16x|)-4logx)=?” 但如果答出的奖励是3亿美金的话。 闵聪达愿意回学校重新学习高等数学！ 而且任务的内容可是摆烂啊。 把一个公司搞好了不容易。 想要摆烂搞垮了，还不轻松吗？ 哎不对，要搞垮的好像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只球队？ “洛杉矶……快船？没听说过啊。nBA？好像是打篮球的？篮球队？” 闵聪达是个体育运动盲。 小学时倒是常打打乒乓球，踢踢毽子玩玩皮筋。 到了中学开始体育课就常年被主课老师霸占。 高中校长为了防止学生不好好学习打篮球，干脆把篮球场的筐上了锁。 等到了大学，体育运动就更和闵聪达无缘，业余时间都拿来打工挣生活费了。 当时男生宿舍大部分同学都是球迷，主要是篮球和足球。 闵聪达还记得，篮球比赛在上午、中午。 足球比赛主要是在晚上、凌晨。 篮球有个nBA，有姚明，有乔丹，有科比，好像还有一个詹什么的，剩下不知道了。 足球有世界杯，有这个超那个甲的，有个罗纳尔多，有个梅西，还有骂不完的国足。 这就是他对两大球类运动仅有的一点知识储备。 基本和坐在传达室听收音机的看门大爷一个水平。 “但既然任务的目标是让球队摆烂，成为最差球队直至破产，那我不懂篮球反而是个优点了！看来这个任务果然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等我完成这个任务，拥有三亿美金，继续下一个任务，再收获一笔奖励，再继续下一个……总有一天我将会成为世界首富的！” “哎对了，这个球队叫什么来着，洛杉矶快船？洛杉矶？难道我在美国？” 闵聪达意识到，自己很可能离开了祖国母亲，来到美利坚了。 “我一个中国的金融民工，怎么就成了美国的球队总经理了呢？没关系，这一定是系统的进程，它会帮我搞定的。”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外传来清亮的女声，说的英语： “斯玛特先生，斯玛特先生！你在里面吗？选秀大会就要开始了，我们抓紧时间去办公室吧！” 第二章 严苛的时间观念 闵聪达转动门把手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白领打扮的女人。 她有一头栗色的头发，梳得整齐熨帖，一看就非常干练清爽。 眼睛是漂亮的祖母绿色，高挺的鼻梁和纤薄的嘴唇透出一股子精明气。 她的五官和肤色都说明她和闵聪达是不同种族的人。 闵聪达看到她，立刻反应过来，“果然穿越到国外了！洛杉矶，应该是美国没错了。系统的奖励也是美金。” “既然是美国，就要说英语了，可是我的英语……马马虎虎还可以，但是要我做经理……哎，无所谓了，反正是摆烂，什么都不懂不正是我的优势吗？” “外行指挥内行，是搞烂一个单位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我不懂篮球，英语也一般，到时候我和那些专业的篮球管理人才反着来不就行了~” 闵聪达思绪万千，一下想的很远。 而艾达看着眼前这个样貌平平，一头黑发，长着黑色眼睛的亚裔男子，内心感到非常无语。 就在昨天，6月24日，距离2009年nBA选秀大会还有一天时间。 快船老板斯特林突然宣布，解除球队主教练迈克-邓利兼任总经理的职务。 任命一名叫斯玛特-闵的华裔男子，为快船队的篮球事务总经理兼行政事务总裁。 快船队上下是一片哗然。 这个斯玛特-闵到底是什么来头？ 没有任何相关资料，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艾达作为洛杉矶快船队的实习生，被委派为新任总经理的工作和生活助理。 她是在6月25日下午才接到这个任务的，距离选秀大会开始只剩几个小时。 老板斯特林在做完相关人事安排后，就离开洛杉矶去夏威夷度假了。 说要等到赛季开始才回来，球队的所有事务由新总经理全权负责。 “一切都听斯玛特的安排，我不在他就是球队老板，他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斯特林给了新任总经理无与伦比的权力，让人怀疑这个斯玛特-闵是不是斯特林的私生子？ 可别说私生子，就算是亲儿子也不至于能这么大权力啊。 隔壁的洛杉矶湖人队，巴斯家族，老巴斯只要没死都是他说了算，可不会让儿子、女儿大权在握。 现在快船队可以说是群龙无首，都等着这个神秘空降的华人总经理。 艾达在接到这项工作任务时甚至不知道新总经理在哪儿。 好容易一番打听得知他在英格尔伍德的一家汽车旅馆 但因为邓利维要负责执教球队，所以大部分具体事务都是由副经理奥尔谢处理。 一旦邓利维下课或卸任经理，球队篮球事务总经理的宝座非奥尔谢莫属。 结果，昨天老板斯特林一道指令，一个听都没听过的人突然空降。 奥尔谢得知这个消息郁闷了一个晚上，直到现在都没缓过劲。 他坐在办公室角落的大靠背椅上，盯着墙上的电视机一言不发。 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他却始终不接。 距离2009年nBA选秀大会正式开始还有10分钟时间。 选秀大会的举办地点在纽约，麦迪逊花园广场。 快船的工作组就在纽约的选秀大会现场。 他们要等候洛杉矶选秀办公室的指令，挑选心仪的新球员。 而今年快船是选秀大会的主角，因为他们拥有第一顺位的选秀权。 也就是俗称的状元秀。 给出这项指令的人本该是奥尔谢。 可因为新经理空降，他们必须等到新经理亲自发出指令。 一旁的行政副总裁安迪-罗瑟道：“奥尔谢，接电话吧，应该由你直接下指令。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选谁，何必在乎这个流程呢？” 罗瑟原本是球队的行政总裁，负责球队的非篮球事务。 比如宣传，商业合作，商业赞助，社区活动等等。 结果新任经理空降，他就降级成了副总裁。 他以辞职威胁斯特林都没有用，老板坚持新经理身兼两职。 这让罗瑟这个选秀大会的功臣感到非常气愤和受伤。 因为快船这个状元签就是罗瑟在今年的抽签仪式上，代表球队抽到的。 听到罗瑟忿忿不平的提议，奥尔谢却摇头，道：“老板说了，一切都要听这个新经理的，包括这次选秀。艾达已经去接人了，让我们再等等吧。”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艾达和闵聪达一起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两人身上，猛一看让人觉得高挑靓丽的艾达才是总经理，而灰扑扑的闵聪达活像个小跟班。 艾达道：“新的总经理，到了。” 大家望向闵聪达，心里都在想，新任的总经理，就他？ 第三章 就决定是你了 闵聪达在银行虽然也是个“经理”，但他只是个客户经理。 客户经理和大堂经理、销售经理，并称三大最没用的经理。 和公司总经理不可同日而语，和市值3亿美金的球队经理更不是一个层面。 可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闵聪达见过的大公司经理没有一百也少说五十。 有些公司经理为了跑贷款，甚至也要对闵聪达低声下气，好话说尽。 所以看到这一屋子的洋面孔盯着自己，闵聪达没有慌乱，板着脸维持镇静。 他走进选秀办公室，站在长桌前一言不发，扫视所有人。 原本有些哄闹的办公室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大家之前都在猜测新任经理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会是个华裔？华裔总经理？不可思议。 别说华人，在快船队的管理层里，连个黑人都很难找到。 他还夺走了奥尔谢和罗瑟两个大佬的位置，他们两人可是球队最具实权的人物。 新经理上任抢了他们的位子，不知道要给什么样的小鞋穿呢。 现在真人出现，让人大跌眼镜，感觉就是个很普通的打工仔。 可他看起来非常镇定，站在那儿一言不发，面沉如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还是不说话。 长久的沉默带来了巨大的压抑感，下面的人开始感到不适。 奥尔谢和罗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据说那位擅长演讲煽动群众的小胡子元首，每次在演讲之前都会站在台上保持长久的沉默。 直到听众们彻底安静下来，开始窃窃私语，惴惴不安，慢慢把注意力完全放到演讲者身上。 元首才会打破沉默，开始他令人疯狂的演说，这就是沉默的力量。 难道，这是一个演讲的高手？ 闵聪达可不是什么演讲高手，他在用强大的心理素质保持镇定。 脑子里则在疯狂翻阅曾经背诵的新概念英语、四六级作文宝典，想想该怎么进行英文自我介绍？ 沉默持续了有一分钟，他终于憋出了一句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斯玛特-闵……” 他后面还想说，非常高兴见到大家，希望以后能在一起好好工作。 结果，一阵刺耳的电话声打断了他的讲话。 奥尔谢终于拿起了听筒，对面传来纽约选秀工作组代表焦急的声音： “还有五分钟选秀就要开始了！还不下指令吗？我奶奶都知道球队到底要选谁！如果再不下指令，我就直接写名字了！” 对面的声音几乎是咆哮而出，他是快船队的球员人事主管加里-萨克斯。 一向性格比较温和的他都忍不住大发雷霆，距离开选二十分钟他就不停打电话，希望得到确认指令，结果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这样的事在选秀大会上从来都没发生过，如果一直得不到指令怎么办？越俎代庖直接拿下格里芬？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快船要选这位白色魔兽，但程序上不合规，可能会让萨克斯受到球队处罚，搞不好要丢工作的。 奥尔些风轻云淡地回应道：“不要着急加里，我们的新任总经理已经到了，等着他下指令就可以了。” 说着，奥尔谢把听筒放下，对闵聪达道：“斯玛特是吗？来吧，新的总经理，你来给纽约下指令，让他们选人。” 被迫结束自我介绍的闵聪达，看着放在桌上的电话听筒，心里打起了鼓，选人，选什么人？ 他现在是一头雾水，却又不好直接问，只好说道：“等等，我要研究一下。” 闵聪达在行里上班给行长递客调报告时，甭管写的多完美，行长都要说“我要研究一下”。 他会研究个der，其实就是挑几个错别字，改一改格式，说几句无关痛痒的意见，然后再签字。 行长不研究一下，怎么显得他专业，怎么展示他的权力呢？ 闵聪达没想到自己现在也需要搞这一套了。 一旁的行政副总裁罗瑟听了，站起来大声道：“还要研究什么？！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要选谁！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还有什么可研究的！如果你不下指令，那我们的这次签位可能史无前例的流产，那将是nBA历史上最大的笑话！” 罗瑟很激动，巴拉巴拉说了一堆，闵聪达没怎么听懂。 他心想，“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我都没听清你说什么。” 但闵聪达大致明白了，应该是要选一个什么球员，时间很紧迫，只有五分钟。 而且这个人选肯定早就有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下个指令。 一脸淡定的闵聪达对艾达道：“把候选人的名单给我看看。” 艾达连忙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她心中庆幸自己早有准备，把乐透区热门选秀人物的资料卡片整理成册带在身边。 作为实习生，如果不好好表现的话，可是没法留在快船队工作的。 闵聪达随便找了张位置坐了下来，看着手里由表格和照片拼凑成的资料卡。 第一张就是布雷克-格里芬，上面有他的球探报告，和一些打球时的照片。 艾达指了指格里芬的资料，道：“这就是我们今年的第一顺位人选，俄克拉荷马大学的布雷克-格里芬，他是状元的最大热门，毫无疑问的天才球员。” 闵聪达看着格里芬的资料，心里默默地想：“看不太懂啊，写的都是什么，看英文我头疼…这就是他们选出来的人，那肯定是最优秀的，还是个天才？不行，不能选他，要摆烂，怎么能选这样优秀的人才呢。” 再看看格里芬的照片，闵聪达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靠，这家伙也太壮了！这胳膊比我腿都粗啊。不过好像短了点儿哈，真壮，这在球场上还不一个打十个，太厉害，太厉害了。” 格里芬pass。 往后翻了一页，是一个黑人球员，名叫哈西姆-塔比特。 艾达道：“哈西姆-塔比特，康涅狄格大学的中锋，防守型的天才，被认为是下一个穆托姆博。” 闵聪达也不知道谁是穆托姆博，他皱着眉头看了看，反正又一个天才，再一看照片。 “妈呀，这么高？太高了吧，这踮脚就能碰到篮筐了，这个也不行。篮球是大个子的运动，身高越高越厉害，这是第二个姚明啊，不能选不能选。” 闵聪达知道姚明，所以塔比特也被否定。 闵聪达继续往后翻，第三个是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詹姆斯-哈登，又是一个黑壮汉，一看就是打球非常厉害的样子，还是不能选。 一直翻了好几页，奥尔谢和罗瑟都不耐烦了，纽约那边疯狂的催，都要急疯掉了。 大家伙看着这个新任经理皱着眉头一页页的翻看球探报告，还时不时摇头，难道他真的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这些球探报告都是公开的资料，各家经理、球探早就翻烂了，对于状元秀的归属都没有什么疑问。 布雷克-格里芬展现的天赋和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不选他还能选谁呢？ 闵聪达突然停下了翻页，他的眼神也是一亮，仿佛看到了一件心仪的衣服。 他指了指资料卡，问道：“这个人怎么样？” 艾达看了一眼，道：“戴维森学院的斯蒂芬-库里，一个很不错的后卫，不过他是大学三年级的球员，年龄偏大了一些。” 闵聪达奇道：“什么？他是大学三年级的？” “没错，他打了三年的nCAA。” 一般nBA有天赋的新秀，都只打一年nCAA就直接参加选秀了，不想在大学浪费时间，早点进职业联盟挣大钱享受生活。 闵聪达摸了摸下巴，心想：“大学三年级啊，我怎么看他像是小学三年级呢？瘦巴巴，长得娘兮兮的，怎么混到这群壮汉里面的？这种一看实力就不怎么样，有他加入球队，成绩肯定会更烂。好决定了，就是你了！小学生！” 第四章 乱成一锅粥了 纽约，麦迪逊花园广场。 nBA一年一度的选秀大会在这里举行。 从遥远的1949年开始，nBA选秀大会就在这里举办。 后面60多年的时间里，10次选秀大会有8次都是在这里进行。 谁让nBA总部离这里近呢？联盟总裁和一大帮子工作人员也不想出差到处跑啊。 当今的联盟总裁大卫-斯特恩主持这项重大工作已经有25年了。 从1985年纽约尼克斯在第一顺位挑中帕特里克-尤因开始，一切都是顺顺当当的。 每年他面临的唯一困扰，就是上台以后要聆听现场观众的巨大的嘘声。 这已经是纽约苛刻球迷们的保留节目了，斯特恩每次都要装作一副坦然接受的样子。 然后翻开信封，念出那个所有人早就知道的名字。 比如今年的状元秀，在5月20号快船抽中状元签的那一刻，大家就知道第一顺位是属于布雷克-格里芬的。 因为快船行政总裁罗瑟在镜头前得意洋洋地展示了他的西装内衬，上面绣着快船23号球衣的面料。 那是布雷克-格里芬在俄克拉荷马大学所穿的球衣号码，快船已经选中他了，全世界都知道。 所以，大卫-斯特恩无法理解，快船队的工作组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距离大会预订开始的6点钟，只剩1分钟时间了，他们为什么还不把写有名字的信封递过来？ 又过了一分钟，还是没有，已经超时了，选秀大会还没有开始。 这在nBA历史上还是第一次，斯特恩连忙让工作人员去快船工作组询问情况。 “不！你别去了。亚当，你过去！他们如果再不给信封，取消他们的第一顺位签！” 斯特恩叫住了工作人员，改让联盟的副总裁亚当-席尔瓦去质询，并且放下了狠话。 快船这个破烂队真是让人不省心，听说昨天他们换了一个华裔总经理？ 难道这次选秀要出什么幺蛾子？斯特恩内心惴惴不安，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呢。 此时在快船的工作组，球员主管加里-萨克斯刚刚放下电话，眼神中透露出迷茫。 亚当-席尔瓦推门而入，厉声道：“萨克斯！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把信封送过来，选秀大会已经开始了！” “如果你们还不给出人选的话，联盟会取消你们的第一顺位签！” 面对席尔瓦的严正警告，萨克斯连忙道：“洛杉矶那边已经下了指令，我们做出决定了。” 说着，萨克斯在一张卡片上写了一个名字，塞进一个白色信封中，递给亚当-席尔瓦。 席尔瓦抢过信封，嘟囔道：“真不明白你们在搞什么鬼，早就定下的人选……” 他一路小跑去了选秀舞台的后场，气吁吁地把信封递给了斯特恩。 斯特恩接过信封走上舞台，现场立刻嘘声四起。 全程报道这次选秀大会的espn电视台主持人看到斯特恩上台，噢了一声道： “终于，大卫-斯特恩终于拿着信封出现了，他比预订时间晚了三分钟，后台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是不是有纽约球迷闯到后面，把快船的信封给更换了，换成了帕特里克-尤因的名字。” 因为斯特恩的迟到，现场的嘘声比过去要更大一些。 斯特恩不得不侧过身子，探出耳朵装作倾听的样子，意思“你们再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这算是一种对嘘声的标准回应了。 而他心里已经骂开花了，“ 戴尔-库里抱了抱他，同时耳语道：“站起来，站起来小子，快船选中你了！” 库里站起身，然后回头问自己的女友阿耶莎，“阿耶莎，刚刚念的真的是我的名字吗？” 阿耶莎用最真诚的目光看着库里，然后用力点点头，“没错是你，就是你！” 阿耶莎心里也很开心，一来没想到自己男朋友能成为状元秀，二来他竟然被洛杉矶球队选中，这样两人就能在一个城市工作生活了。 之前一直以为库里会被尼克斯选中，要在纽约打球，那可就天各一方了。 库里终于确信斯特恩念的是自己的名字，拿了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快船帽站上舞台和斯特恩握手。 各电视台的主持人也都懵逼了，之前预备的稿子全都作废，大家都开始自由发挥！ “洛杉矶快船在首轮第一顺位选择了斯蒂芬-库里！天呐，这是非常非常出人意料的一次选择，难以想象快船管理层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说昨天斯特林聘任了一位新的总经理，一位华裔的篮球事务经理，难道是他刚上任的手笔吗？” “可能性很大，目前关于这位新任华裔总经理的资料还是一片空白，只知道他的名字叫斯玛特。但从这个选秀决定来看，他并不是很斯玛特。” “我们来看关于斯蒂芬-库里的介绍…录像放错了，切镜头，切镜头…” 电视台的画面出现了错误，播放了格里芬在大学的比赛镜头，这是早就准备好的。 导播立刻切掉了镜头，给到选秀大会现场，对准了坐在小绿屋区域的布雷克-格里芬。 要说斯蒂芬-库里懵逼，那格里芬肯定更懵逼。 斯特恩打开信封的时候他都准备好起身上台了。 可结果听到的却不是自己的名字，脑子里瞬间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要知道，快船刚拿下状元签时就联系了格里芬，表示一定会选他。 罗瑟在拿下状元签时向全世界展示他绣在西装内衬的23号球衣，就是在表决心呢。 格里芬的家人已经在洛杉矶看好房子，准备在洛杉矶长期居住生活。 现在快船竟然改变主意了，格里芬的内心一时间五味杂陈，脸色更是一变再变。 年纪轻轻，就感受到了世事无常，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台上，库里和斯特恩握手拍照，然后下台去接受记者的采访。 斯特恩则回到后台，留下五分钟时间给第二顺位的孟菲斯灰熊做选择。 选秀大会现场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异常紧张和诡异。 因为快船改变状元秀人选，导致整个选秀计划和预测都被打乱。 nBA各队的选秀办公室，全都乱成一锅粥了。 第五章 捡漏 地点：田纳西州孟菲斯，联邦快递球馆，灰熊队的选秀办公室。 灰熊队总经理克里斯-华莱士意识到，一个天大的机会就在眼前。 就在刚刚，在办公室摆放的电视机上，洛杉矶快船队在首轮第一顺位选择了斯蒂芬-库里。 这就意味着，布雷克-格里芬这个天才大前锋，将有机会来到孟菲斯，为这里带来天赋！ 华莱士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总觉得电视上的画面是假的，那个上台戴着快船队帽子的球员是库里吗？不是格里芬？ 格里芬和库里的身形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是个人就能分辨出来。 一旁，球队的老板迈克尔-海斯利对华莱士道：“克里斯！不要发呆了，给纽约打电话，快！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我们要改变主意！” 早在二十分钟前，灰熊已经向前方工作组下达了指令。 他们要在第二顺位拿下下一作非洲大山，哈西姆-塔比特。 虽然他在试训中表现平平，没有显露出什么令人震撼的天赋。 但在nBA，身高就是最大的天赋，如果你不知道选谁，就选个子高的那个。 可现在明显有个更好的选择在面前。 就如同2003年选秀，如果克利夫兰骑士傻到不知道选勒布朗-詹姆斯。 那紧随其后的底特律活塞肯定会拿下詹姆斯，哪怕他们事实上错过了安东尼，选了米里西奇。 在今年的选秀中，格里芬是众多经理和球探给出一致评价的状元人选。 华莱士马上提起电话，拨通了纽约灰熊办公室的号码，“计划有变，选布雷克-格里芬！” ………… 地点：俄克拉荷马州俄克拉荷马城，福特中心，雷霆队选秀办公室。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孟菲斯灰熊第二签的选择，大卫-斯特恩已经走上台了。 雷霆总经理斯普雷蒂双手抱胸站在那里，选秀大会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 作为第三顺位的他们，原本早已知道前两个球队的选择。 所以他们在第三顺位锁定了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后卫詹姆斯-哈登。 可是快船放弃格里芬转而选择斯蒂芬-库里，让普雷斯蒂内心有了别的想法。 “如果孟菲斯灰熊依旧坚持选择塔比特，那我就能把格里芬带回俄克拉荷马了。” 虽然看好哈登，但如果有机会拿下格里芬的话，斯普雷蒂还是会选格里芬。 不仅仅因为格里芬的天赋更显而易见，还因为格里芬是俄城本地人。 他出身在俄克拉荷马，在这里读高中，读大学，俄城人民见证了这位白魔兽的成长。 如果他能来雷霆打球，对球队票房绝对是超级大的利好，谁不想看家乡的巨星打球呢？ 想想在俄亥俄出生的勒布朗-詹姆斯。 况且格里芬打球本来就劲爆，是个妥妥的卖票机器。 球队招募球员不仅要看实力和战绩，票房吸引力也是非常重要的。 尤其是雷霆这种小球市球队。 格里芬+杜兰特+威斯布鲁克，卖票和收视率绝对不用愁。 “2009年选秀大会，第二顺位，孟菲斯灰熊队选择了，来自俄克拉荷马大学的布雷克-格里芬！” 听到格里芬这个名字，整个办公室都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灰熊队没有犯傻，没有错过格里芬。 电视上，格里芬戴上灰熊的帽子，表情既是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忿忿不平。 在和斯特恩握手的时候，他甚至没有露出笑容。 原本可以去往大城市洛杉矶的他，现在不得不去南方的孟菲斯了。 斯普雷蒂给前方工作组打了电话：“保持原计划，拿下哈登。” ………… 地点：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标靶中心，森林狼队选秀办公室。 “2009年选秀大会，第四顺位，萨克拉门托国王队选择了，来自孟菲斯大学的，泰瑞克-埃文斯！” 森林狼的总经理看到斯特恩念出了泰瑞克-埃文斯的名字，忍不住兴奋的搓了搓手。 因为接下来第五、第六顺位，都是森林狼的。 快船队在第一顺位拿下库里，成了扇动翅膀的小蝴蝶，引发了一场风暴。 而森林狼作为一个常年在选秀大会上献宝整活儿的球队，自然要弄点幺蛾子出来。 卡恩看了看上赛季球队的主力阵容： 凯文-乐福、艾尔-杰弗森、莱恩-戈麦斯、迈克-米勒、莱恩-戈麦斯……还有兰迪-弗耶。 弗耶是球队着力培养的后卫，不过这家伙难堪大用。 06年森林狼神操作，第六顺位选了布兰登-罗伊不要。 非要拿去和开拓者换第七顺位选择的弗耶，这脑回路让人无法理解。 你要说提前截胡，要开拓者搭一个选秀权什么的给你倒是能理解。 一个没搭，干换，六换七，闻所未闻。 之后两个赛季证明罗伊非常强，弗耶就那样，亏到姥姥家了。 当然事后有消息人士称，森林狼本来想拿了罗伊，让第八顺位火箭拿下弗耶。 然后用罗伊换火箭的弗耶和卢瑟-海德。 结果消息让第七的开拓者知道了，提前截胡了弗耶，逼迫森林狼单换。 只能说，森林狼每年都要秀骚操作想大赚，但最后受伤的总是他们。 和火箭的这笔交易就算成了，弗耶+海德也没什么卵用，还是远抵不上罗伊。 这次，骚操作的机会又来了，连续两个选秀权，卡恩看着他们的主力： 五个人一溜的都是前锋，正好缺一个正儿八经的大中锋和小后卫。 灰熊、国王、雷霆都没有拿塔比特，那不就正好给我森林狼捡漏了！ 卡恩立刻给前方打电话：“第五顺位拿下塔比特，第六……第六就乔尼-弗林。对乔尼-弗林，不要卢比奥了！” 下完指令挂掉电话，卡恩长舒一口气，相较于西班牙金童，他还是更信任美国本土的优秀后卫。 ………… 地点：加州奥克兰市，马里奥特城市中心酒店，勇士队选秀办公室。 和大部分把总部办公室放在主场球馆的球队不同，勇士队的总部在一家酒店里。 原因是甲骨文球馆太旧太小，没有足够大且足够好的办公环境供球队使用（1971年勇士搬过来就开始使用这个球馆，经历过一次翻新）。 从大卫斯特恩在第一顺位念出“斯蒂芬库里”的名字开始，勇士的选秀办公室就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球队主教练唐-尼尔森对着电视大吼：“邓利维这个小杂种，放着格里芬不选，截胡我们想要的库里！我要打电话给他，问问这个杂种到底想干什么！” 说完，唐-尼尔森抄起电话就要打给邓利维。 别看迈克-邓利维也算nBA资深的主教练。 带领湖人进过总决赛，带领开拓者打入西决。 妥妥的名帅了。 可邓利维当年在雄鹿打球的时候，带队教练就是老尼尔森。 那年老尼尔森是联盟的最佳教练，而邓利维不过是板凳席上的替补控卫，一个喽啰。 所以，老尼尔森称邓利维一声“小杂种”是完全没问题的，他有这个资格。 勇士队的经理拉里-莱利劝说道：“唐，唐不要这样唐，快船拿下库里是很正常的，因为他非常优秀，不然我们怎么也会想着要截下他呢？” 莱利一说，唐-尼尔森冷静了很多。 的确，勇士也并非库里的第一选择，库里想去的是纽约尼克斯。 勇士一样是想在第七顺位截胡，但没想到前面有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快船。 莱利接着道：“而且邓利维在昨天就卸任快船总经理的职位了。” 唐尼尔森道：“是吗？那是奥尔谢那个臭小子接任了？” 莱利摇头，道：“不是，斯特林任命了一个华裔做经理，连名字都不知道。” 尼尔森很震惊：“什么？斯特林比我还疯吗？” 莱利耸耸肩，道：“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选谁吧，我们需要一个好的控卫。卢比奥很不错，但森林狼很可能会拿下他。” 尼尔森却摇头，道：“森林狼不会拿卢比奥的，他们一定会选弗林和塔比特，我懂他们。” 老尼尔森的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可是想到库里被快船抢走，他又是一阵心痛。 他心里不禁想，快船那个新任总经理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第六章 摆烂我是认真的 快船队管理层在拿下斯蒂芬-库里后就可以宣布下班了。 他们都不用去第二轮挑人，因为他们第二轮的选秀权在去年选秀大会上被交易出去了。 快船用它交换了波特兰开拓者的小后卫迈克-泰勒，然后打了一个赛季裁掉了。 可以说浪费了一个选秀权，也算是快船队的基本操作。 闵聪达对选秀什么并不了解，他在挑中斯蒂芬-库里后亲自和纽约打电话，用他有些蹩脚的英语告诉前方：“选择，斯蒂芬-库里。” 不等对方多问，闵聪达就挂掉了电话，然后面对一屋子愕然的同事——不对，应该是下属。 随即他问艾达，今天还有什么工作安排，艾达告知他快船已经没有选秀权，后面的选秀和他们没关系了。 但按照常理，所有人都会一直观看选秀直到最后一轮结束。 一来了解其他球队的选人，二来看看有没有交易的机会。 闵聪达可不管这些，听说没事了，他直接道：“很好，下班！” 上五分钟的班就能下班，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可是办公室里其他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闵聪达问艾达自己的住宿怎么办，他还没地方落脚呢。 艾达道：“老板已经给你做好安排了……可是，真的要下班吗？” 艾达脸上出现了犹疑的神色，她望向奥尔谢，奥尔谢道：“斯玛特先生还没有住的地方是吗？那你赶快安排他的生活问题吧，我们还要留下来开个会，讨论一下选秀的问题。” 因为闵聪达的突然袭击，快船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奥尔谢觉得有必要和下属们商量一些应对办法，还有怎么对付这个空降的新经理。 闵聪达一听，不想走，还想把我支开继续加班？ 这是对新总经理权威的挑战。 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说道：“所有人，现在，下班，立刻，马上！” 大家都不知道闵聪达的底细，既然他深得斯特林老板的信任，员工们自然没有违逆他的理由。 而且木已成舟，快船已经拿下斯蒂芬-库里，不可更改，再开会又有什么用呢？ 前总裁罗瑟第一个起身，道：“太好了，五分钟就可以下班，这是新总经理带给大家的福利！下班吧，早点回去陪陪家人，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行政部的前老大都这么说了，大家纷纷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包括奥尔谢，他脸上忿忿不平却没有办法。 唯一留在办公室里没走的人是球队媒体主管罗伯-瑞切莱，他走到闵聪达跟前，道：“斯玛特先生，我们现在有一些问题要处理。” 闵聪达道：“有什么问题抓紧，不要耽误下班。” 对自己即将开启的美国生活，闵聪达充满了期待。 他不想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 不过瑞切莱肥胖的身躯挡住了办公室的门，让闵聪达不得不听他说完。 瑞切莱不紧不慢道：“这次选秀大会，我们早就决定好了要拿下格里芬，我们所有的宣传都是为格里芬准备的。现在我们选了库里，该怎么和球迷还有媒体解释？我想各个办公室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还有，格里芬团队也会兴师问罪，这对我们的声誉是一个打击。” 瑞切莱说话的时候，楼上楼下都是电话的铃响声。 显然，快船的选择让所有人都感到万分惊讶，大家都想要一个解释。 闵聪达拍了拍瑞切莱的肩膀，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伯，罗伯-瑞切莱。” “萝卜，谁有权力选择球员？” “嗯…老板，或者球队总经理。” “我是谁？” “你是斯玛特先生。” “斯玛特先生是谁？” “斯玛特先生是洛杉矶快船的总经理。” “那我能选择斯蒂芬-库里吗？” “呃…当然能，但是…” “那你知道该怎么和媒体、球迷解释了吗？” “我…我知道了。” 罗伯-瑞切莱感觉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这个新总经理看上去样貌平平，英语还有些蹩脚，可他的气势真的很有压迫感。 而且他语言简洁，和喜欢啰里啰嗦的奥尔谢完全不同，有一种干脆利落的爽快。 瑞切莱当然不知道，闵聪达语言简洁，是因为他词汇量差！ 搞定了瑞切莱，闵聪达喜滋滋地和艾达一道去自己的住所。 不用说，所谓的老板安排，一定是系统给他安排得妥妥当当。 而艾达对闵聪达的印象有了彻底的改观。 这的确是个魄力非凡的人，空降管理层直接违逆之前的管理层决定，而且毫不畏惧流言蜚语，这份胆魄和勇气，就值得钦佩。 艾达看闵聪达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崇敬。 而闵聪达心里那叫一个畅快，他想起以前为了客户上会，在会上要被各路人马轮番质疑。 他则要带着做了几个通宵的数据、图表一个个耐心解释，应对风控部门各种挑刺和鸡蛋里挑骨头。 有时候他真想跳起来和这些人大喊：“我就要做这个客户的业务，不做这个客户的业务你们奖金就全没了，哪还有闲工夫在这里鸡蛋里挑骨头！你们但凡了解一点这个行业，就不会问这些幼稚的问题！” 当然，这样的话他一次都没说过，最后都是在反复的解释下勉强通过，额度可能还要被砍一刀。 现在好了，除了老板他最大，而老板显然被系统控制了。 那我还要解释什么？和谁解释？解释个屁，我的选择就是理由！ …………………… 艾达开车带着闵聪达来到了他的落脚点——位于唐人街附近的一家高级公寓。 这里离斯坦普斯中心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交通很便利。而且因为在唐人街，周边都是各类中式餐馆，有华人工作生活，对闵聪达来说日常将不是问题。 直接拎包入住，什么都不用带，里面各种生活用品都准备妥当，甚至衣橱里有专门为闵聪达定制的西装、领带、皮鞋。 大小都刚刚好。 “系统的能力真是强大，要是能发个老婆给我就好了。” 闵聪达看了看正在查看房屋各项设施的艾达，年轻，漂亮，身材还好极了。 不过办公室恋情无论在中美都不太被认可，而且等以后有了3亿美金，还用担心单身问题吗？ 确定住所没有问题，闵聪达将艾达打发走。 “对了，把车上的闹钟拿给我！” “我知道，我给你带着了，您一定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 艾达忍不住对闵聪达说道。 闵聪达一愣，心想自己作为起床困难户，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 “谢谢，对了，明天几点上班？有什么工作安排？” 艾达翻了翻工作日志，道：“明天斯蒂芬-库里将抵达洛杉矶，我们预计给他安排一个新闻发布会，时间定在上午十点……” “等一下！”闵聪达打断了艾达，“上午十点太早了，大家都应该睡个懒觉。库里大老远从纽约过来，上午就让人开会合适吗？安排到下午。” 闵聪达现在就有点眼皮子打架，待会儿他要先补一觉。 艾达记下了闵聪达的要求，接着道：“发布会结束后，要和库里商讨签约合同。还有，处理一些球员交易的方案，分析球探报告……” “打住！明天的事明天再处理，我要休息了。” 作为一个要摆烂的经理，闵聪达认为自己不应该对工作事务那么上心。 到时候见招拆招，和管理层反着来就是了。 “还有！发一份洛杉矶快船的相关资料给我，越详细越好。” 下了最后的嘱咐，艾达离开了公寓。 闵聪达终于能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不过他脑子里还是想着球队摆烂的事儿。 “摆烂很简单，到时候把球队里好的球员全给裁了！” 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系统给出提示：【不得随意裁撤队内球员和员工，需有正当理由。】 什么？还要正当理由？完了，乱裁员这条不能用了。 “那我就花钱投资，把球队的钱用到别处去。” 系统又提示：【不得将球队资金和人力资源投入到非篮球相关领域。】 这也不行？搞垮公司的另外一条捷径又被堵上了。 脑子里一连想了好几种摆烂方法，大多被系统给否定了。 摆烂不是随便乱造，还是有一点技术含量的。 “看来只有正儿八经的经营球队，把球队往坑里带才行了。” 摆烂这件事，还是要认真对待的。 第七章 还有下降空间吗 “美国职业篮球联赛（national-Basketball-association）的行业调查简报。” “所属行业大类：体育文娱类。” “简史与简介：成立于1946年，从只有11只球队的美国东北部地区篮球小联盟，历经60多年发展壮大，成为比赛球队遍布全美，转播、影响力遍及全球的最高水平篮球联赛。与nfL， 但小说的具体内容他已经记不清了，不然倒是能拿来参考一下。 “对了，任务完成有3亿美金，可是没完成的话，我的日常花销怎么办呢？我的合同到底怎么签的。” 想到这里，闵聪达拿出闹钟拍了拍，和系统开始对话。 “摆烂大师，我要把快船搞破产了才能拿到3亿美金，那我平时的工资怎么算呢？” 系统很快有了回应： 【你的收入将分为三个部分，与球队的成绩和资产估值密切相关，包括年终结算分红，输球工资和罚款奖金。】 【年终结算分红：以每个赛季球队的估值为初始值，赛季结束时的估值为结算值，初始值减去结算值，即为你的年终分红。】 【备注：若球队估值上升，分红额度降为万分之一，但估值初始值也将更新覆盖。】 【举例：2009-2010赛季，快船目前球队估值为3亿美元，赛季结束，若估值为2.5亿美元，你的年终分红即为5000万美元。若赛季结束估值为3.5亿美元，年终分红5000美元，但下赛季初始值将变为3.5亿美元。】 【输球工资：在赛季进行中，每周考察球队战绩，每输一场球系统将发放2000美元工资（税后），赢球没有工资。】 【备注1：夏季联赛与季前赛打折扣，输球发放200美元和500美元工资，赢球没有。】 【备注2：若球队进入季后赛，每赢一场球倒扣3000美元工资，输球没有工资。】 【罚款奖金：当你因为一些原因被联盟罚款时，系统将为你缴纳罚款，且等额补助到你的工资账户中（税后）】 闵聪达一看这系统安排的挺明白的，工资、分红、奖金，一应俱全。 从规则来看，分红显然是大头，一旦球队估值下滑，就是几百上千万的收入。 不过这点显然也最难完成，因为球队估值和很多因素有关，包括球队战绩，票房收入，固定资产，商誉，乃至通货膨胀等等。 好在估值上升的话，初始值也会跟着上调。 “如果球队估值抬升到10亿美元，然后再破产，那我不就能获得10亿分红了吗？怎么感觉这个套路这么熟悉呢，先抬升估值，再套现离场……” 闵聪达感觉这个系统套路很深啊。 “球队升值以后分红只有万分之一？我rtnn，这不就和我上班时一样了么！系统你这是侮辱我！不行，还是尽早搞破产，把3亿美元搞到手才是。” 第八章 一问三不知 6月25日的晚上，在nBA新秀招待会结束后，斯蒂芬-库里和他的父亲、女友，经纪人团队，以及快船工作组一道，登上了前往洛杉矶的飞机。 库里的内心既失落，又兴奋，还带着一丝丝紧张。 这次选秀大会的历程绝对让他终身难忘，并且他预感到自己未来的命运已经被改变。 飞机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的跑道上起飞，越飞越高，看着云层下繁华的纽约夜景，库里叹了口气。 选秀大会开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会留在纽约，成为尼斯克队的一员。 当斯特恩在第一顺位念到他的名字时，现场的纽约球迷是一片嘘声，快船竟然用状元签抢走了他们想要的后卫。 虽然论烂的程度，现在的尼克斯和快船不相上下，从01年到现在8年时间，尼克斯就进了一次季后赛。 但论球队历史，尼克斯就比快船要辉煌多了，他们是nBA创始元老11队之一，长期都是东部强队，两夺nBA总冠军，球队星光熠熠，是联盟最赚钱的球队。 而纽约这个城市更是全美第一城，职业篮球运动的发祥地，位于舞台的最中央，麦迪逊花园广场更是篮球麦加，巨星们都以在这里砍下高分为荣。 相较而言，快船的历史就要寒酸的多，烂队一个。 虽然落脚点在洛杉矶，西部最璀璨的大都市，可在洛城湖人才是真正的主人。 快船不过是蹭洛杉矶球市的外来户罢了。 这前后的落差让库里心中有些郁闷，选秀前他无数次设想自己在麦迪逊投进一个又一个的三分，带领尼斯克走出困境重回巅峰，成为真正的纽约之王。 哪知道快船不选格里芬，把自己给挑走了，对快船这只球队他既不了解也没什么兴趣。 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和女友阿耶莎在同一个城市工作。 所以，库里选秀团队中，阿耶莎是唯一一个心情愉悦的人。 剩下的经纪人，还有老爹戴尔-库里都愁眉不展，儿子成为状元自然值得高兴。 可是顺位越高，压力越大，身上受到的关注越多，越容不得失败。 格雷格-奥登就是一个例子，压垮他的除了脆弱的膝盖，还有媒体和球迷如山般沉重的关注和期待。 每年选秀都会有水掉的球员，但只有水货状元会被人一次又一次提起，作为反面教材写在历史书上。 戴尔-库里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信心的，可他对快船没什么信心。 快船不仅烂，而且历史上两次状元秀都不怎么样。 第九章 借您吉言 6月26日，闵聪达来到09年洛杉矶的第二天。 他起了个大早，洗漱一番换了一身新衣服下楼到附近唐人街吃早饭。 晚上临睡前想着睡个懒觉，日上三竿再起床的。 结果常年的作息规律导致他七点钟睁眼后就睡不着了。 虽然没睡成懒觉，可是他的心情是愉悦的，因为他不用赶着去上班了。 和闵聪达想象的不同，唐人街并不是人头攒动的中国式集市，倒是更像国内的“特色旅游区”。 早上唐人街的人并不多，“罗致菁华”的大牌坊后面空荡荡的，只有少数人行色匆匆的样子。 路过中山先生的铜像，闵聪达绕着看了两圈，心想这铜像也太小了，老美的华人可真是小气。 街上很多店铺都没开门，好容易找到了一家开张的早茶铺子，闵聪达还是早上的第一个顾客。 老板典型的中国南方面孔，年纪不大，见到闵聪达过来，只是抬头问：“吃咩啊。” 闵聪达道：“虾饺，叉烧包，蛋挞，烧麦，肠粉，干炒牛河，各来一份，再给我沏碗茶。” 老板起身，道：“哇大佬，你是几天没吃饭了？一个早饭要吃这么多？” 闵聪达昨天一天没好好吃东西，肚子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抓紧上吧老板，前胸贴后背了，不用担心不给钱。” 老板一边去弄早点，一边道：“不是担心不给钱，是怕你吃不完浪费啦！大佬，听你口音从大陆过来的吧？中文说的这么标准。” “是啊，你也是从大陆过来跑生活的？” “当然啦，过来席年了，怎么样大佬，在哪里做工啊？看你打扮，在公司坐班的吧。” 闵聪达穿着系统为他订制的西裤和衬衣，早上又刮了胡子弄了头发，挺人模狗样的。 “咳，算是吧，大小是个经理。” 老板把蒸笼里的叉烧包、虾饺、烧麦端了过来。 “经理经理，现在什么职位都能叫经理啊。我表弟被拉去给人发传单，都能叫销售经理呢。” 闵聪达没有多解释，先开吃，实在饿了，风卷残云地将烧麦、虾饺吞进了肚子。 老板将炒好的干炒牛河端过来，虾饺、叉烧和烧麦已经被吃完了。 “哇大佬，你是真的饿了噢，来你慢慢吃，我们家的干炒牛河包你满意。还有红茶解腻，别噎着。” 餐点上齐，老板回到自己的座椅上，打开放在柜台的电视机，看起了新闻，是体育新闻。 “……洛杉矶快船在昨天的选秀大会上，第一顺位挑选了来自戴维森学院的斯蒂芬-库里，而没有选择之前众望所归的布雷克-格里芬，快船队媒体主管罗伯-瑞切莱表示，这是他们新任总经理斯玛特的个人决定，他欣赏和看中斯蒂芬-库里……” 昨日快船选中库里显然是大新闻，几个新闻台都在滚动播报，正好被闵聪达看到了。 对于罗伯-瑞切莱的“甩锅式”发言，闵聪达感到很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餐厅老板看完这条新闻，大声道：“哎呀，这个快船啊，真是没救了呀，格里芬那种球员都不选，选个什么库里，哎，烂队烂队，千年烂队。” 听老板这么说，闵聪达感觉很得意，看来自己的选择做对了。 他喝了口红茶，道：“老板，你平时也看篮球啊？” 老板道：“当然啦，广东人是很热爱篮球的，我们村都有联赛的。美国还是篮球之国嘞，我看这里人更爱棒球橄榄球，篮球看的人都没那么多。” “你最喜欢哪只球队啊？” “我？我在洛杉矶当然喜欢福人啦，难不成还喜欢快船这个烂仔，状元秀都不会挑，论坛上都骂开了！” “论坛，什么论坛？美国的还是中国的？” “中国的啦，狗扑篮球论坛，上面的人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你要是感兴趣可以看看的啦。” 闵聪达听着话觉得有些熟悉，这个论坛他好像听说过，的确是个体育论坛，因为一些社会热点事件还上过热搜，原来09年它就存在了。 “我没上过这个论坛，论坛上都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说快船傻呗，放着二十年一遇的天才前锋不要，去选一个瘦不拉几的后卫，真是浪费。” “还说这个斯蒂芬-库里将是最水的状元秀，比奥洛沃坎迪还要水！” “还有说，就库里这个小身板，在nBA撑不过一个赛季，肯定要被撞散架！” “到时候背着最水状元的名头，离开洛杉矶，鸡飞蛋打。” 餐厅老板把论坛里看到的帖子和回复添油加醋复述了一通，听的闵聪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斯蒂芬-库里。 把这瘦了吧唧的小家伙弄到洛杉矶来，顶着状元秀的名头，所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搞不好会影响他整个职业生涯。 心里叹了口气，想“下午谈合同的时候宽松点吧，对他友好一点，也算对他的补偿了。” 吃完早餐，闵聪达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结账付钱，系统为他准备了200美元的启动资金，不然连饭都吃不起。 “对了老板，你觉得新闻里说的这个快船新任总经理，是个什么水平？”闵聪达问道。 “哎呀，不用说，肯定是个痴线啦，还叫什么斯玛特，聪明呢，哪里聪明？我看快船队就快黄了，再过两年搞不好要退出nBA，还打什么篮球啊。” 老板的话虽然在骂他，但闵聪达听了却很开心，笑呵呵地离开，还不忘说“借您吉言！” 老板看着闵聪达离开，摇了摇头，道：“什么吉言啊，我一向是乌鸦嘴的，这也是个痴线啦。” …………………… 回公寓收拾准备一番，中午简单吃了一餐，下午艾达开车准时来到公寓楼下接闵聪达参加库里的新闻发布会。 换上新装的闵聪达看起来精神多了，果然是人靠衣装，系统配发的阿玛尼高级西服大大提升了他的气质。 闵聪达在艾达心中的形象又好了几分。 “洛杉矶各家媒体都联系好了，他们已经等候在发布会现场。库里和他的团队也都出发了，奥尔谢先生负责接待。还有，斯特林老板电话过来，说发布会安排，还有合同的签订，由您全权负责。” 艾达很小心地向闵聪达汇报工作情况，闵聪达听了点点头，做了一个ok的手势，没有发表任何评价。 “开车！” 闵聪达的语言一如既往的简洁。 下午一点半，库里加盟快船的新闻发布会在斯坦普斯中心的新闻大厅正式进行，闵聪达第一次见到了他在选秀大会上亲手挑选的“小学生”。 这个小学生，比他想象中的要高大很多，比自己要高半个头！ “这篮球不愧是巨人的运动，照片上看着瘦瘦矮矮的，原来现实中是个一米九的大汉啊！” “还好选了他，那个格里芬两米多，胳膊比我腿都粗，那更是牛逼的不要不要的。” 闵聪达一边在心里确认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一边和库里亲切握手拍照。 发布会现场已经挤满了记者，对着库里和闵聪达一阵狂拍。 “感谢你在第一顺位选择了我，斯玛特先生，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虽然父亲戴尔-库里还不确定要不要让儿子在洛杉矶打球，但库里本人却率先表态，感谢快船状元签拿下自己的信任。 库里不是弗朗西斯那种贫民窟出来的无法无天的坏小子，他是球二代，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则。 第一顺位的状元签可不仅仅是一种荣誉，从经济上来考量，状元秀的薪水是第七、第八顺位的两倍左右，都是绿油油的美刀啊。 闵聪达听得笑哈哈，你当然不会让我失望，摆烂大计从你开始。 他握着库里大大的手，说道：“洛杉矶欢迎你的到来，我也是昨天刚到的。对了，你其实挺高的，你扣篮怎么样？” 闵聪达记得小时候看灌篮高手，里面的樱木、流川枫，一米八几就能咔咔咔随便扣篮了。 库里一米九，在漫画里能打中锋的，扣篮一定很不错。 库里听着闵聪达的蹩脚英语，脸上微微尴尬，道：“我可以扣篮，还不错…” 闵聪达为库里奉上了快船队的30号球衣，从此他就是快船的一员了。 随后进入记者问答环节，要对快船管理层和库里进行采访。 洛杉矶的记者们显然对闵聪达这个突然空降的总经理更加感兴趣。 “斯玛特先生，您以前在nBA工作过吗？” “没有。” “斯特林先生为什么会任命您为球队总经理？” “呃…因为我很good。” “……” “斯玛特先生，为什么您要在第一顺位选择斯蒂芬-库里，而不是之前一直认定的格里芬？” “呃…因为我觉得…库里很good。” “……” “斯玛特先生，你对快船未来有什么规划？” “规划…我们会成为联盟最好的球队，best，没有之一。” 回答完这个问题，闵聪达给了所有记者一个微笑，然后把话筒移到库里面前意思大家多问库里问题，不要问我这个英语不太好的人了！ 闵聪达能听懂这些问题并给出回应已经很不错了。 再说这问题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想让快船破产，成为联盟最烂的球队？ 理论上来说他们已经是最烂的球队之一了，闵聪达的任务就是把这个之一去掉。 新闻发布会算是比较顺利的完成了，不过记者们对闵聪达的印象显然不怎么样。 可想而知，今天晚上洛杉矶各大体育媒体肯定要撰文对这位神秘的华裔经理大加批判一番。 闵聪达对此并不在意，接下来还要进行合同的谈判。 在三楼的球队总部会议室，奥尔谢向库里提供了球队给出的合同报价。 “斯蒂芬-库里先生，我们给出的新秀合同报价是——四年1900万的合同，其中第三年第四年是球队选项。” 闵聪达一听，4年1900万？美元？那就是平均一年将近500万美金啊！ 打篮球这么挣钱的吗？库里这小学生一样的身板，一年能挣500万！ “看样子球队给球员发工资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值得研究，值得研究。” 在闵聪达看来这笔钱够多的了，以为库里和他的团队会欣然接受。 没想到戴尔-库里脸上露出了怒容，直接拍桌子，道：“你们先举办发布会，然后谈合同，就是为了在合同上压价是吗？我儿子既然做了状元，就有资格拿状元的合同！” 闵聪达心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500万还是给少了？ 第十章 状元的待遇 nBA的薪资结构是比较复杂的部分，闵聪达还来不及做功课，一本劳资协议（CollectiveBargainingAgree “不错，到时候要去观摩一下。” 闵聪达已经决定要去蹭饭了。 随后，闵聪达又询问了各项规章制度，总的来说快船的老板斯特林并不大方，甚至很抠门。 员工们除了基本的工资、奖金外，各项补贴福利很有限，据说球员和工作人员去客场比赛的伙食补贴，斯特林都要想办法克扣一下，以节约球队成本。 闵聪达不禁想起在银行报销发票，上面压着不签字，抠抠索索导致自己信用卡还不上吃泡面的惨况。 “既然系统已经控制了这个抠门老板，需要我来帮助他破产，那我干脆给员工加点工资，增加一下球队运作开销，岂不美哉？” 心里刚有这个想法，眼前就出现系统提示【员工工资涨幅不得超过20%，否则即为违规会被老板否决。同时不得随意雇佣员工增加球队开支，不得给自己发工资。】 “靠！系统还有限制，还不能给我自己发钱！真是戴着镣铐跳舞啊，不过加百分之二十也不错了。人力资本支出增加20%，可不是小开支。” 于是，闵聪达对艾达道：“传下去，从今天开始，所有人的基本工资增加百分之二十，什么门卫，清洁工，外包员工都算在里面！也包括你，艾达小姐。” 艾达听了吃了一惊，道：“这…这真的可以吗？我还只是个实习生。” “实习生？很好，从现在起你转正了，你是快船的正式员工了。” 艾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还一直战战兢兢怕自己工作不好被解约呢。 “谢谢，谢谢你斯玛特先生！” “没事没事，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艾达。” “我全名是，艾达-嘉西亚-安东里尼。” “哦，不错，好名字好名字。加西亚，加薪呀，哈哈……” 第十一章 涨工资 闵聪达给所有员工加薪20%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球队。 原本对这个新空降经理怀有疑虑的员工立刻对他有了改观。 对于基层员工来说，能多给钱的领导就是好领导，球队赢球拿到总冠军也不会分一份荣誉给员工不是？ 绿油油的dollar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闵聪达在快船普通员工中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楼上楼下马上传来一阵阵欢呼和掌声。 前行政总裁，现在的副总裁罗瑟很快得到这个消息，他异常震惊，马上来到闵聪达的办公室要问个明白。 “斯玛特，听说你给所有员工都加了百分之二十的薪水？” 闵聪达正在办公室看快船的财务报表，这罗瑟门都没敲就冲进来了。 “没错，放心，你作为快船的一份子，同样加薪百分之二十，一分都不少。” “我不是来关心我的工资…我…我的意思是，这会大大增加球队的开支。你征求斯特林老板的同意了吗？” “当然，不然我能做这个决定吗？老板已经把球队经营管理权全权托付给我了。” 斯特林离开时的确是这么说的，可罗瑟实在是不信。 他相信斯特林会让闵聪达改变球队选秀决定，但不相信斯特林能同意给全体员工加薪。 这个老板有多抠门罗瑟是知道的，而罗瑟作为行政主管分管财务，帮球队节省开支一向是他工作的重要内容。 罗瑟立刻掏出电话打给正在夏威夷度假的斯特林。 一分钟后，闵聪达看着罗瑟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被斯特林怼了呗。 闵聪达拍了拍罗瑟的肩膀，道：“罗瑟，给你加工资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你的薪水也不低了吧，百分之二十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好好计划怎么利用好这笔钱吧。” 罗瑟只能无奈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球队的开支真的需要控制，我们的收入…” 闵聪达打断了他的话，道：“钱不是省出来的，只有会花钱，才能更好的赚钱。我们让员工有更高的工资，吸引更多人才，更好的为球队服务，球队打出漂亮的战绩，吸引更多球迷看球，收获更高的门票，不就有更高收入了吗？” 闵聪达说话越来越溜了，语言果然多用就能快速进步。 话说的是很有道理，可要实现哪有那么简单。 罗瑟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转念想想加了20%的工资，确实不少，新看中的一套高尔夫球杆可以下手了，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看来斯玛特这个新领导不是一无是处，没有他自己也没法给自己加工资啊。 正要离开，闵聪达突然拉住罗瑟，悄声道：“你看罗瑟，我给你加了工资，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暂时需要一些钱，我刚到球队工资还没有发……” 罗瑟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这家伙竟然要借钱。 闵聪达的合同是和球队签的，但他的工资发放并不走球队账目。 斯特林说他的工资有另外的经纪公司为他发放。 “好吧，你要借多少钱？” “呃，五十。” “五十？五万？（英语五万就是五十千，fifty-thousand。）” “不不不，就五十。” “……” 罗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堂堂球队总经理，大权在握，你就借五十？看谁不起？ 他掏了五十元现金给了闵聪达，立刻离开了办公室，心里想着不用还了。 闵聪达也是没办法，在系统给他发工资之前，手里必须囤一些现金才行。 万一蹭不到饭吃，再跑去找人借钱吃饭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先找机会每个人借点，以后系统发工资了他再慢慢还。 孤零零来到异国他乡打工生活，真是不容易啊。 给员工加完工资，闵聪达觉得自己一天的工作已经饱和了。 干了这么一件大事，应该下班休息了。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太阳正在下山的路上。 这个时间点，忙完工作的人也该在回家的路上才对。 而快船总部大楼里，工作人员还都在忙着手头的事情。 闵聪达很想宣布提前下班，可是系统提示【未到下班时间，不得随意下班影响员工工作。】 看样子昨天提前下班这招被系统补上漏洞了。 “算了，只能给你们加加工资，然后不准加班，其他的暂时帮不了你们。” 为了让快船沉沦，让这里的员工沉沦是第一步。 要培养大家按时下班，绝不加班，好吃懒做的风气。 都说欧美人工作时间短不加班，其实只说对了一半。 工作时间短少加班的是前面那个欧，而后面的美可不一定。 加班文化在美国是很盛行的，nBA球队当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篮球事务部门，通宵看录像、做数据，长时间出差，加班写报告，都是家常便饭。 篮球事务部门在二楼，闵聪达决定到二楼看看各个部门的工作情况，顺便传达一下球队工作的新精神。 艾达看到闵聪达下楼，忙问道：“斯玛特先生，您有什么事需要处理吗？” 闵聪达道：“哦，我想视察一下篮球事务部门，看看他们的工作情况。对了，你简单介绍一下。” 一只球队算上球员，员工数量超过百人，妥妥一个中型公司。 要了解每个部门每个员工的情况，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艾达心中暗喜，心想斯玛特先生又来考验我了，到我表现的时候。 她说道：“篮球事务部门分几个部门，一是篮球事务总部，全面负责球队篮球事务的各项决策；二是教练组，负责球员训练和比赛指挥；三是球探部，负责挖掘新球员；四是健康管理中心，负责球员的身心健康；五是录像中心，负责比赛录像的剪辑整理。” 艾达为了这份工作做过很多细致工作，可以说讲的很全面。 闵聪达点点头，问道：“你是哪个部门的？” 艾达支吾了一下，道：“我…我是行政部门的，数字和媒体中心的，之前是社交媒体实习生，转正之后……” “转正之后你就是正式的私人助理了，不过社交媒体的工作你还是可以继续做，球迷的声音可以及时反馈给我。” “对了，对于这次选秀球迷们是怎么看的？” 面对这个问题，艾达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道：“球迷们认为…这个选择很糟糕，只有蠢猪才能做得出来，而且很多球迷都写信、打电话过来质问，为什么不选格里芬，要选库里。” 艾达说话很直接，闵聪达却没有生气。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自己在选秀大会上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和3亿美金相比，挨球迷两句骂算得了什么呢？ “继续保持和球迷们的密切联络。” “走，一起去各个部门看看。” 在艾达的指引陪同下，闵聪达去往篮球事务部的各部门和员工会面。 因为有加薪20%的决定，原本对闵聪达持疑虑态度的员工纷纷向新任总经理示好，热情的和闵聪达握手，闵聪达感受到了金钱的巨大魅力。 在篮球事务部门转了一圈后，闵聪达又到一楼更为庞大的行政部门走了一圈。 行政部门主要负责非篮球事务，包括商业运作部，市场营销部，法务部，财务部，企业合作部，销售/票务服务，人力资源等等。 总之剥离开篮球事务，快船队的其他部门和很多商业公司是一样的。 在行政部门闵聪达同样受到了热烈欢迎，罗瑟都不得不对这个人另眼相看，确实有魄力。 所有部门都拜访完，只有教练组和健康中心没有去，因为他们的办公地点在训练馆，闵聪达准备明天再去。 已经要到下班时间了，闵聪达立刻宣布，所有人都不得加班，必须准点下班。 奥尔谢和罗瑟本想反对，但互相对视一眼知道都是徒劳，加工资都能加成，还有什么他做不成的呢？ 还是放弃抵抗，随他去操作吧。 临走前，奥尔谢给了闵聪达一份报告。 “奥尔谢先生，有什么报告还是明天再处理吧。” “不斯玛特先生，这是明天开会要讨论的一份球员交易方案，本来是今天要加班讨论的。我提前交给你，让你了解一下，明天好做决定。” 闵聪达一听，球员交易？球员还能和商品一样进行交易的吗？ 他接过报告，心里想：“算了，还是回去研究一下吧，说不定和选秀一样，是影响球队命运的决定呢？加个班加个班。” 第十二章 烂豆腐 早早下班的一个坏处就是没什么事可做。 2009年，美国，闵聪达实在是找不到什么适合自己的休闲娱乐项目。 打游戏？09年的游戏闵聪达实在是没兴趣。看电影？和前面一样，都看过。 举目无亲，也没什么朋友，系统告诉闵聪达这个时空没有原来的他和他的家人。 至于2022年的时空，让他不用担心，那闵聪达自然就不担心了。 更重要的是，他没钱！ 于是他惊恐的发现，自己下班回到公寓后唯一能做的是就是加班看材料。 “我靠，这和我在穿越前有什么区别？” 仔细想想，区别还是有的，穿越前他是为领导工作，忙的团团转钱拿不到几个。 现在他更多的是为自己工作，并且可以指挥一群人为了他工作。 “为了更好的完成摆烂这项工作，我有必要对球队运营和工作有更加深入的了解。” 闵聪达拿出奥尔谢给他的球员交易报告，配合上网查询相关资料开始了解这笔交易。 他原本就是做金融出身，很快就理解了nBA的球员交易是怎么一回事。 球员作为球员资产的一部分，可以在球队之间进行互换，只要符合一定的交易规则。 一旦双方球队达成协议，经联盟办公室批准，交易即可成立，今天还在洛杉矶打球的球员，明天可能就要披上纽约球队的战袍。 而绝大部分情况下，球员是无法左右自己是否被交易，以及被交易去什么城市什么球队的。 “不愧是资本主义国家，球员在这里也属于一种资产，是可以明码标价进行交易买卖的。” “从某种角度来说，其实选秀大会，就和当年的南方种植园奴隶主参加奴隶拍卖会差不多了？” 闵聪达脑子里冒出一些危险的想法，还好他只是想想，如果公开说出来他的总经理生涯就结束了，全书完。 奥尔谢这次提交的交易方案实际在选秀前就已经拟定好了。 他们想要交易走队中的大前锋扎克-兰多夫，为的是给新状元格里芬腾出成长空间。 虽然闵聪达改选了库里，但奥尔谢为首的管理层还是希望能交易掉兰多夫，因为兰多夫这个球员实在是问题多多。 在开拓者效力时，兰多夫就是当时臭名昭著的“jailblazer（监狱者）”的一员，在更衣室和队友闹矛盾，酒后驾车，殴打他人入狱，可以说劣迹斑斑。 球场表现同样很毒瘤，专注自己刷分，不防守，不参与球队集体进攻，没有团队归属感。 对于这样的球员，快船交易过来只是过渡一下，不可能留下来好好培养。 为了球队的未来，还是早点送走这样的毒瘤球员比较好。 交易方案制定了三个，第一个是早先决定的和灰熊进行交易。 灰熊对兰多夫很看重，快船巴不得送走，一个昆汀-理查德森就愿意换。 不过灰熊在选秀大会上捡到了格里芬，对兰多夫的意愿就没那么强了。 第二个是和国王进行交易，同为烂队，国王需要一个内线的得分手。 他们的交易筹码是光头内线古登，外加一些现金补偿。 第三个方案是东部烂队华盛顿奇才，奇才愿意出安托万-贾米森来交换兰多夫。 反正都是不会防守只会得分的大前锋，树挪死人挪活，换换说不定有奇迹呢？ 对于这些交易方案里的球员，闵聪达是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他理解球员交易的理念。 “球员交易，就和买卖股票一样，有人买，就有人卖。买的人看好他涨，卖的人觉得会跌。” “快船管理层之所以想卖掉兰多夫，肯定是觉得这人水平不行，要下滑。然后换来的那个人呢，来球队会打得更好，更适合。对方当然是反过来想的啦，毕竟树挪死人挪活嘛……” “既然快船觉得这个叫兰多夫的不行，理论上我应该留下他，帮我摆烂。可是快船这个球队管理水平应该不咋地，万一他们看走眼了呢？” “嗯…不行，我还是要自己研究一下。” 在总部不让员工加班，自己回到公寓却加班看材料，这精神实在是令人赞叹。 可是对如何判断一个球员的水平和未来发展，闵聪达是一窍不通。 短时间内他也不可能补上这个功课，他对篮球的理解那是相当肤浅。 查了一会儿资料闵聪达没有什么头绪，忽然他灵机一动，想起早上茶餐厅老板说的那个“狗扑网”，老板说是很好的篮球论坛。 “对啊，我可以泡论坛，看看论坛上的球迷是怎么评价的。” “虽然说球迷的评价不一定专业，但很多所谓专家还不如球迷呢。” “对，上篮球论坛看看！” 闵聪达登上09年的狗扑篮球论坛，上面写着：可能是最好的篮球论坛。 “呵，还挺谦虚。” 进入论坛，就开始利用搜索功能查询和兰多夫有关的资料。 一搜发现还真不少，不仅有帖子，有讨论，还有专栏文章。 尤其让闵聪达感到满意的是论坛有个“翻译团”栏目，会翻译美国这边的专业球评文章。 这对看英文比较费劲的闵聪达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很好的栏目。 查看了一些帖子和讨论后，闵聪达发现这个兰多夫的名声在球迷中也不好。 “球队毒瘤。” “防守黑洞。” “球场坏小子。” “数据刷子。” 这些都是他身上的标签。 尤其是有一个很有名气的篮球专栏作家，叫章公子的，写了很多专栏文章来评价兰多夫，内容那叫一个精彩，给兰多夫起了个绰号叫烂豆腐。 “兰多夫的防守水平还是可以的，他每周可以贡献一个盖帽！” “有一天兰多夫突然和教练说：教练，我姑妈去世了，我要去参加葬礼。 教练说：好吧，你去吧。 两天后，媒体在发布会问他：你姑妈葬礼在夜总举办的啊？” “…配得比较成功。该球员拥有了鲨鱼的体型，波什的面筐进攻技巧，巴伦-戴维斯的射程和勇敢，德里克-科尔曼的背身和全能。” 四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奥尔谢笑了。 可是……当然啦，你们知道，该球员也沾染了一些问题，比如鲨鱼的懒惰，巴伦·戴维斯的贸然出手，波什的防守疏懒，还有科尔曼对夜店的喜好……我现在就把他给你们看…… 一分钟后———— 迈克-邓利维、托马斯、沃尔什齐声叫道： 扎克-兰多夫！” 这些段子闵聪达看得似懂非懂，因为有些梗他不明白，但也觉得挺好笑。 通过这些文章他大致了解了扎克-兰多夫的习性，总之就是放浪形骸，不好好打球的浪荡子。 难怪被不同的球队交易来交易去，天赋再高，工作习惯不好也没用啊，性格又恶劣。 但这样的球员放在球队里摆烂，岂不是天作之合？ 场上个人主义不团结，场下还搞破坏，弄坏更衣室氛围。 到时候和年轻球员发生点矛盾，球队气氛一团糟。 肯定会输球输个不停，完美！ “很好，那就这样决定了，这块烂豆腐，我就留下了！” 第十三章 浪子回头金不换 6月29日，闵聪达成为快船队总经理的第五天，礼拜一。 周六周日两天闵聪达就一直呆在公寓里，花两天时间全方位了解了一下nBA复杂的交易制度，补充了一下nBA常识。 但也只是了解了一个大概，其中的细节过于复杂，尤其涉及到薪资匹配的部分，设计的规则和条款非常之多。 周一早上起来的时候，闵聪达感到忿忿不平。 “真是该死，明明要摆烂的，为什么周末两天我却待在家里加班看资料呢？” “比赛快点开始吧，输球吧，系统给我发工资啊，我要出去浪，我要在美国到处玩！” 艾达准时来到公寓楼下接闵聪达上班，看到闵聪达有些精神萎靡的样子，她关心道：“斯玛特先生，您没有睡好吗？” 闵聪达道：“没睡好，一直在看资料，两天没出门。” 艾达心中赞叹，原来斯玛特先生是个工作狂，他让员工们下班回家，自己却在家工作了两天。 果然能成为管理层一把手的人物，真的非常不简单啊。 抵达球队总部，周一照例要开会，决定一周工作事项。 会议上讨论的第一个事项就是兰多夫的交易。 “我认为和国王交易是更好的选择，古登能带来强悍的防守，他和卡曼组成内线搭档，我们的内线会更加稳固。” 球员人事部主管萨克斯认为古登是兰多夫最好的替代品。 “我认为，贾米森会是更好的选择，他是全明星，有很强的得分能力。如果他来，对球队的票房收入绝对有帮助。” 副总经理奥尔谢觉得应该和奇才进行交易，他考虑到了票房问题。 萨克斯反驳道：“奥尔谢，票房不是篮球事务部应该考虑的问题，球队战绩出色才能有票房。而且贾米森早就过气了，他已经33岁，没法再连续两场拿50分了。” 萨克斯以前有些畏惧奥尔谢，毕竟奥尔谢是篮球事务部的大总管。 但现在上面多了个闵聪达，萨克斯就敢于和奥尔谢对着干了。 奥尔谢瞪了萨克斯一眼，道：“如果我们拿下格里芬，自然不用考虑票房问题，但现在我们必须考虑这点，是不是，斯玛特先生？” 闵聪达听着两人的争论，心想这奥尔谢真是个小心眼，怎么选秀大会那点事就过不去了呢？ 算了，让我来解决一下你们的矛盾，做个决定吧。 闵聪达打断了两人的争论，道：“每一个球员都是球队宝贵的资产，如果要将资产交易变卖出去，一定要好好考虑。” “一个人，如果在一个地方没有发挥好自己的才能，可能是他的问题，但也可能是环境的问题。” “现在我们要把兰多夫交易走，说明大家都认为这是兰多夫的问题。” “可是，有球队愿意接受他，说明有的球队还是认可兰多夫的才能。” “那就说明，兰多夫没有发挥好才能，也可能是我们球队的问题，我们没有给他提供良好的工作环境！” “我看了兰多夫的工作经历，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在快船才呆了不到一年就把他送走？我觉得这样不好，还是应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留在球队，真正的发挥出他的能力！” “所以！我决定，取消这次交易，让兰多夫留下。” 闵聪达说了一大通，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不然词汇量不够。 当然，说的都是屁话，以前在行里的一些领导就喜欢说这种屁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正说反说都是他有理。 奥尔谢等人都惊呆了，兰多夫这样的烂人还留着干嘛？还发挥真正的能力？ 可介于闵聪达之前表现出的一言堂权威，没有人敢反对，大家只好硬着头皮默认下来。 奥尔谢气的想吐血，但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倒是要看看，新赛季快船能打成什么鬼样子！ 之后的会议又讨论了一些日常管理的细节问题，这些闵聪达都草草略过，让奥尔谢去操心好了。 艾达提醒闵聪达，“斯玛特先生，您还没和教练组和健康中心的人见过呢。今天球队会在训练馆举办训练营，你是否要参观一下？” “嗯，是要去观摩一下球员们的训练。对了，训练中心是不是有饭吃？” “没错，球队的食堂就设在那里…” “很好！那我们马上就出发吧，去训练中心吃饭…不对去观摩球员们的练习。” 吃饭不积极，头脑有问题。 去训练中心吃饭，闵聪达可以省下一笔饭钱。 在系统没有开始发工资的情况下，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跟着闵聪达、艾达一道去训练馆的还有球探部门的人。 6月底的这个训练营是为7月份即将到来的夏季联赛准备的。 所以参加训练的都是球队的年轻球员，和一些寻找工作机会的流浪球员。 “在常规赛开始前我们要凑够15人大名单，目前还有几个空缺，可以从这些球员中挑选。然后，我们还可以考察一下年轻球员的实力。” 球探主管杰森-皮翁贝蒂将训练营大名单交给闵聪达查看。 因为给大伙都加了20%的工资，闵聪达无形中提升了自己的威望。 大伙儿工作都挺配合的，主动向领导汇报事项。 一个领导在单位、团队中一旦失了人心，下属就算不造反也会各扫门前雪。 只做好自己这摊子事，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 闵聪达看了看这份名单，emmm……除了库里一个都不认识。 这次观摩除了蹭饭外，也算是对自己选秀成果的一次小小验收。 如果库里连队内其他年轻人都打不过，说明自己选人就选对了。 快船的训练馆位于洛杉矶西南区，玛丽安德尔湾附近，叫honeytrainingCamp（甜蜜训练中心）。 这名字是有点恶心，大概是希望快船球员能在这里练得开心吧。 可是训练从来都是一件让人痛苦艰辛的事，训练馆起这个名字，你不烂谁烂。 闵聪达一行人抵达的时候教练组和健康中心的人还没到，球员也都没有来。 艾达和球探组的人带着闵聪达参观了一下训练中心。 训练中心周边的环境非常好，有山有树有水，中心内部的设施也都很新。 这是2007年破土动工的训练馆，去年刚刚投入使用，馆内有两块篮球场地，健身房、理疗室、游泳池等各项设施一应俱全。 闵聪达看着这新投入使用的训练馆，心想这么好的设备，球队打球却那么烂，真是可惜，可惜了啊。 转了一圈，这时候听到中心的篮球场有“砰砰砰”的拍球声音，看样子有球员先到训练馆来练习了。 闵聪达到球场上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名单里唯一认识的人，斯蒂芬-库里。 “嘿，这小子打球倒是挺勤奋的，来这么早，这可不太好啊，是个坏习惯，最好能改改。” 第十四章 不错的篮球天赋 周末两天，库里在洛杉矶安顿了下来，他挑中东北部圣加布里埃尔的一处普通房子，直接买下和女友阿耶莎住了进去。 那里是洛杉矶的中产社区，住在那儿的好处是安静、安全，也方便女友工作。 不好的地方就在于离训练中心比较远，开车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 但没有办法，他可不想住在英格尔伍德区，那里帮派横行，实在是不够安全。 稍远的车程完全无法阻拦他对篮球的热情，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到球队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这段时间的舆论对他实在是太不友好了，媒体上铺天盖地都是对库里当选状元秀的质疑，认为他没有资格压过格里芬成为第一顺位。 《洛杉矶时报》：“洛杉矶快船错过了下一个卡尔-马龙，选择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外线射手，这将是他们选秀历史上的又一次重大错误。” 《洛杉矶周刊》：“快船队内部发生了令人惊讶的混乱，他们的背信弃义不仅伤害了球队的信誉，更毁掉了球队未来十年的战绩和票房。” espn官网的球评文章：“…库里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后卫，他拥有出色的外线投射能力，但他难以担当起状元秀应承担的重任，这对他来说太艰难和沉重了，这种困扰或许被伴随他的整个职业生涯……” 在洛杉矶的各种媒体里，只有《洛杉矶世界日报》说了一些好话，认为这次出人意料的选择或许会给快船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化。 当然《世界日报》说好话的一个原因或许是因为这是一家中文报纸，华人担任快船总经理的消息让他们有些兴奋，自然要说说好话。 阿耶莎这两天尽量把各种报纸收起来，不让库里看体育新闻，就是为了减轻这种压力。 但网络信息这么发达的今天，作为成年人的库里是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的。 他在戴维森大学的个人网站上，甚至收到了一些球迷发来的侮辱短消息，直言库里根本不配做状元秀，总有一天他会成为水货状元。 面对这些如潮水般的负面声音，库里承受着很大压力。 可是他没有退却，而是要将这些压力和质疑化作自己在球场上前进的动力。 他将选秀网站上给他的选秀评语打印了好几份，贴在卧室的墙壁上，贴在厕所里，贴在训练馆和斯坦普斯中心的更衣柜上。 “斯蒂芬-库里，身高1.91米，体重83.9公斤。身体素质在nBA平均水平之下，控球技术尚待提高，篮下终结能力弱，因为力量的原因，遇到强硬的对手时他会打得很艰难；投篮精准，球商很高，关键时刻沉着冷静。想要到达一个很高的水平十分难，不要指望库里能掌控球队的进攻。” 未来这些评语将一直激励着他去提升自己。 球队周一下午要开启训练营，他上午就开车过来，提前开始训练。 当看到闵聪达时，库里心里一阵开心，对于这个用第一顺位挑中自己的经理，库里非但不埋怨他，反而觉得这个人慧眼识珠。 君以国士待之，我必国士报之！ 库里早就暗下决心，未来一定要用优异的表现，来报答闵聪达的状元之恩。 “嘿，斯玛特！试试这里的篮筐！” 库里朝着闵聪达打招呼，说着把手里的球扔向他。 这把闵聪达吓一跳，勉强接住球，感觉手都有点疼。 “力量好大啊。” 闵聪达手里抱着篮球，他上一次摸篮球要追溯到遥远的小学。 那时候学校给每个小朋友都发了一个篮球，但并不是为了鼓励大家打篮球，而是为了做篮球操！ 难以想象，篮球不是用来打的玩的，而是为了拿着做操的，这就是国内的体育教育。 拿着球在地板上拍了两下，闵聪达这拍球技术一看就很业余。 库里笑道：“斯玛特，你不会打篮球吗？” 闵聪达把球抛回给库里，道：“我是看球的，不需要会打球！” 其实闵聪达都没怎么看过球，唯一看过完整的比赛应该是湘北对陵南。 那还是小学时候的事了，之后篮球就和他没了缘分，也不知道这个系统怎么找上他的。 库里接过球，在三分线外做了几个流畅的胯下运球，然后快速三分出手。 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然后“唰”的一声落入了网中，轻巧顺滑。 闵聪达看他的动作，潇洒自然，而且出手距离非常远，离三分线还有一步的距离。 这都能投进？果然是专业的球员，一年五百万美元不是白拿的。 接着，库里跑过去拿球，运球出三分线，换了一个地方再次出手。 顺滑的出手，漂亮的弧线，再中！ 一连中了好几个，把闵聪达都看呆了。 他心中有些担心的问艾达：“艾达，nBA的球员投篮都这么准吗？” 艾达道：“都很准，没有人防守的情况下，几乎百发百中，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篮球运动员。” 闵聪达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就放心了，大家都准，那库里这样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其实艾达还想说，虽然大家放松状态下都很准，但投的像库里这样轻松自然，且距离这么远就能随便出手的，好像训练中还没见到过。 不过艾达心想，这种事斯玛特先生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只是随口一问，考察一下自己的篮球常识而已。 库里热身完毕，朝闵聪达道：“嘿斯玛特，来投几个吧？” 说着，又把球扔给了闵聪达，闵聪达这次有准备，球接的很稳。 他看库里投篮很轻松的样子，心想试试就试试，把球扔进那个小铁筐里嘛，有什么难的？ 于是，他学着库里的样子，捧着球从胸口往上举，过头顶单手发力把球投了出去。 闵聪达站的地方离篮筐不是很远，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不美丽的弧线，砸在篮筐上颠了一下，转了一圈……竟然掉进去了！ 哈，挺简单的嘛，果然不是很难。 库里鼓了鼓掌，把球捡回来又扔给闵聪达。 “远一点，再投一个！” 闵聪达站稍微远了一些，接球，调整一下，同样的姿势用更大的力扔出去！ 这回姿势有点丑陋，可是球在篮筐上颠了一下，又掉进去了！ “不错不错，要不要试试三分球？” 库里鼓励闵聪达试试三分球。 nBA的三分线可是非常远的，普通人如果不经过训练，或者不常打球，投三分大概率连筐都碰不到。 闵聪达站在三分线外，看着七米多远的篮筐，咽了下口水，这距离可真远啊，库里是怎么那样轻松就把球扔进去的？ 调整一下呼吸，闵聪达调动全身的力量，把手里的球朝着篮筐推了过去！ 球划出一道平直的弧线，“嘭”的一声砸在篮板上，然后反弹进了篮筐！ 三投三中！ “哇哦！斯玛特先生，看来你很厉害，了不起！” 闵聪达揉了揉胳膊，嘿嘿一笑，原来篮球挺简单的嘛。 他过去拍了拍库里的肩膀，道：“这可是我第一次打篮球，看来并不难，你要好好加油训练哦。” 库里听说闵聪达是第一次打球，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真的是第一次打球？” “是啊，我以前没有机会打球。” “那你一定有很不错的天赋，好好练习说不定会是个优秀的篮球运动员。” 闵聪达叹了口气，早知道打球能拿几百上千万美金，当初或许就该试试打球的。 球场的另一角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准度还不错，但投篮姿势有待改进！还有你的发力，是有问题的，斯玛特先生。” 一个穿着白色教练衫的老者朝两人走来，正是快船队主教练迈克-邓利维。 他身后还跟着快船教练组的成员，以及陆陆续续赶来的快船年轻球员。 快船新赛季的第一次集体训练就要开始了。 第十五章 重点关注 邓利维今年55岁，身材高大，半秃的脑袋，所余不多的头发整齐地梳到脑后，面目严肃，仿佛一只秃鹫。 在夸赞了一番闵聪达的篮球天赋后，他走上前和闵聪达握手，“你好，斯玛特先生，迈克-邓利维，被你顶替的前球队总经理。” 奥尔谢虽然是球队篮球事务上的大总管，但邓利维才是名义上的总经理，这让他作为球队主教练，在队内很有话语权。 之前他和埃尔金-贝勒共享这份权力，现在他的权力已经被闵聪达给剥夺了。 闵聪达握着邓利维的大手，心想这些打篮球的人真是大只，嘴上道：“久仰久仰，很早就听说您的大名，终于见到本人了。” 闵聪达这在说屁话呢，他一个不看篮球的人，怎么可能久闻邓利维的名字。 稍微资深一些的球迷才会知道邓利维，是91年湖人和00年开拓者的主教练，锋线车轮战的发明者，小邓利维的父亲。 闵聪达认识的nBA明星一只手数的过来，哪儿会认识邓利维。 “斯玛特先生真的很年轻，过去在哪个球队效力？在篮球上不知道有什么成就？” 邓利维语气不善，显然是看不上闵聪达这个空降兵，问题直接尖锐。 邓利维和奥尔谢、罗瑟不同，他是从球员开始一路混上来的，执教过多只球队，在联盟颇有威望，也有人脉，不在快船执教也会有别的球队找他工作。 再说了，邓利维本来就不太想在快船干了，06年他率队来到了队史巅峰，杀入西部半决赛和太阳大战七场。 07年球队就开始下滑，因为老板斯特林不愿意投入更多进行补强，当季他们错过季后赛。 接下来快船核心埃尔顿-布兰德赛季报销，球队重回鱼腩，一路俯冲争状元。 贝勒在上个赛季离职，今年还和球队打官司，控诉斯特林种族歧视，作为上一代的臣子，邓利维自认自己也是做不长久了，自然也不想给空降兵面子。 面对老邓利维的质问，闵聪达不以为意，笑呵呵地回道：“我没在球队工作过，也没有为球队效力过，我不会打篮球，我以前是做投资的。” 对这个答案邓利维似乎早有所料，他冷哼了一声，径直走开去招呼球员了。 他心想，斯特林这家伙估计在想着怎么把球队拆了卖掉吧，所以找了这么个外行来做总经理，这球队果然是不能待了，该想想下家了。 剩下的助理教练、医护保健人员都和闵聪达寒暄了几句，他们对闵聪达的态度倒是挺好的，毕竟给大伙儿加工资了，面子上要过得去吧。 普通的助教和医护员工可没有主教练那么高的薪水，能加薪总是好事。 nBA这个圈子其实不大，员工在不同球队之间流动，大家都熟人。 闵聪达给大伙儿加薪的事，没多久就会传遍全联盟，这也是闵聪达想不到的事。 ……………… 上午十点半，闵聪达和球探们一起坐在场边，观摩球队上午的训练。 上午主要进行一些简单的热身练习，中午吃过饭后到下午开启正式的队内战术和对抗训练。 闵聪达并不关心这些年轻球员在场上的表现，他只是想着什么时候吃午饭，不知道训练中心的伙食好不好。 而参加训练营的球员们可不这么想，听说球队新任总经理亲自到场观摩，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希望自己优异的表现能引起总经理的注意。 训练营一共召集了12名年轻球员，其中只有三人是在快船球队大名单中的，分别是德安德鲁-乔丹，埃里克-戈登，以及斯蒂芬-库里。 剩下的9人都是流浪汉球员，混迹于各只球队的训练营、夏季联赛、发展联盟比赛，或者一些业余联赛。 他们中大部分在选秀大会上都没有被选中，少部分被选上但打了一两年无法适应nBA的高强度被淘汰，只能从头开始，通过这些训练营和低级别联赛磨练与展示自己，希望能得到一份工作机会。 他们努力的奔跑、跳跃，展现自己的身体素质。 投篮热身时尽力保证自己的命中率，纠正手型，凸显投篮天赋。 可惜，闵聪达根本不在意这些，你表现的越好他越不会在意。 唯一引起他注意的是德安德鲁-乔丹，这货的身高和体型在12人里是鹤立鸡群，想不注意都难。 而且在热身时，他拿着球运控娴熟，身姿矫健，时不时来一个扣篮，很具观赏性。 闵聪达指着乔丹问艾达，“那个高个子的小子是谁？” 艾达道：“是德安德鲁-乔丹，德州农机大学毕业的。” 闵聪达一听他的名字，他竟然是乔丹？这是他为数不多知晓的nBA球星名，据说这人厉害的不得了，号称篮球之神。 “这不是那个篮球之神乔丹吧？” “当然不是，那是迈克尔乔丹。他是去年第二轮35顺位被选中的新秀。” 艾达心想斯玛特先生可真幽默，迈克尔-乔丹都退役多少年了。 闵聪达一听小乔丹是去年选秀的球员，那也就是说在球队大名单里了。 可惜了，如果不在大名单，这样高大矫健的球员绝不能让他入队，立刻裁掉。 万一被球探发掘出来要签约怎么办，拒绝会比较麻烦，此子不可留。 此时，正在场上秀控球技术的小乔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鬼门关走一遭了。 要不是系统限制闵聪达随意裁撤队内球员，他现在已经失业回去开收割机种地了。 闵聪达对坐在另一边的球探主管杰森-皮翁贝蒂道：“杰森，把德安德鲁-乔丹之前的球探报告给我看看。” 杰森-皮翁贝蒂从资料中取出小乔丹之前的球探报告，比较长，不过最后有总结： “优势：运动能力罕见，潜力巨大，具备成为统治级中锋的身体天赋。劣势：上肢和腿部力量不足，虽然运动能力出色，但是基本功非常地原始，进攻只会扣篮。” 闵聪达对后面的劣势不置可否，他看小乔丹控运挺熟练的，人嘛，肯定会进步的。 而前面的优势，“潜力巨大”，“成为统治级中锋”，这些字眼刺激到了他，怎么能让这样的球员在快船成长起来？ 但他又不能违规将小乔丹直接裁掉，系统更不允许他故意下令不让球员登场、训练或者瞎jb交易。 再说，交易都是要对等的，万一又换回来一个潜力股怎么办？ 现在快船已经很烂了，让它保持现状，不让新人出头就可以了。 于是，他对杰森-皮翁贝蒂说道：“小乔丹这个球员重点关注一下，他的一些表现和情况要向我汇报。” 时刻关注，要将这些成长中的潜力股，悄无声息地扼杀在襁褓中才行！ 皮翁贝蒂点点头，心想，“斯玛特先生果然也看好德安德鲁啊，到时候和休斯说一声，让他多关照一下乔丹。” 金-休斯是快船队的首席助理教练，他将是这次夏季联赛快船队的带队教练。 到11点半，热身训练结束，终于到了闵聪达最期待的吃饭环节了。 他今天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个。 第十六章 是个饭桶 吃对于职业球员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日常训练和比赛的能量消耗非常巨大，如果吃不好自然就练不好。 基于这点理由，闵聪达当然要好好考察一下快船队的伙食水平才行。 快船队请了专门的厨师团队为球员服务，训练馆餐厅里的菜品是丰富多样，一应俱全。 “海鲜炒饭来一份，这个炸鸡看起来不错，来一点……不要太多，我还要吃别的呢。” “烤虾仁很多啊，虾仁很营养，蛋白质丰富又好吃，给我来两份，多加点调料！烤鱼也可以，不要烤的太焦了……” “蔬菜有什么？西蓝花？虽然很营养但我不爱吃，弄点生菜，紫甘蓝，鹰嘴豆，荷兰豆，再来个土豆泥！加点酱料，很好…” “饮料有吗？有没有红茶？没有红茶？这个不行，要备一些红茶才好，改进……那就先来一份奶昔。有可乐吗？也没有，好吧，再来一杯苏打水。” 闵聪达吃饭能力还是很强的。 餐盘里搜罗了一堆吃的，基本上把餐厅里各种菜品都品尝了一遍。 得出结论：营养丰富均衡，口味还算过得去，以中国人的饮食习惯来说，色香味都差点意思，但还都是及格的。 最关键的是，量大，而且还不要钱，这对目前缺钱花的闵聪达来说非常重要。 衣食住行这几块，衣服系统给他准备了，住和行都不用操心，只有吃每天少不得。 夏季联赛开始的时间是7月13号，还有两个多礼拜，总要撑到球队输球发工资啊。 吃饭时，邓利维教练端着餐盘坐到了闵聪达对面，看着闵聪达面前堆得满满的，道：“斯玛特先生你不仅有很好的投篮天赋，看得出你在食量上也和职业球员差不多，也许你该成为一个职业球员的。” 闵聪达没有在意老邓言语中的讥讽之味，道：“如果我早点遇到你，或许我就走上这条路了。” 想想也是，闵聪达的体育天赋还是不错的，但从小到大父母从没想过让他走体育这条路。 他们秉持传统观念认为穷文富武，穷人家孩子就要多读书，练体育那是不务正业，以后出来都是二流子没出息。 而到了美国才几天，闵聪达已经发现体育在这里是个无比巨大的产业，是很有前途的一份就业选择。 邓利维见闵聪达并不和自己置气，态度也软和下来，不在话中带刺。 他正经问道：“斯玛特先生，新的赛季你有什么计划和打算？” 闵聪达吃了一口炸鸡，他很想说“我计划让快船烂到底”，可这话不能说。再说快船也没下降空间了。 但闵聪达又不想让邓利维好好带队好好打，赢球赢多了，他的工资怎么办？3亿美金怎么办？ 他想了想，道：“我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也没有战绩要求，你们不要把心思放在一时的输赢上。我觉得，球队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让每个人能发挥自己的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让队里的球员们，都能挖掘出自己的潜能，快乐的打球，这是放在第一位的！” 闵聪达这个回答让老邓利维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总经理提出这样的目标。 nBA主教练是个压力非常大的岗位，赢球从来都是第一要务，一旦战绩不佳主教练都是第一背锅侠。 邓利维从1990年开始担任湖人主教练，当季就杀入总决赛，虽然输给了公牛，却也让他在联盟站稳了脚跟。 在雄鹿呆了四个不成功的赛季后，他在开拓者和快船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奠定了自己准名帅的地位。 和他合作过的球队总经理都是声名赫赫的人物，杰里-韦斯特，埃尔金-贝勒，鲍勃-惠兹特，他们和邓利维合作既会给足够的支持，但也会施加巨大的压力。 抗压能力，永远是nBA主教练的基本素质，所以他们场边表情永远都是苦大仇深。 当主教练几年下来，没有气色不变差，面容不苍老的，这个位置真的熬人啊。 邓利维年纪不小了，快船又动荡不安，近三个赛季球队不论是人员配置还是士气都令人失望。 当斯特林电话通知他有人替代他总经理的位置，他痛快答应，选秀大会压根没去，也没有主动去见新总经理的意思。 他想着新总经理要是在球队战绩上还给自己压力，制订各种计划，他干脆就撂挑子不干，反正他年薪几百万美元，在快船赚了上千万早就足够了，回家带孩子去了。 没想到这个新任的总经理不仅涵养颇高，而且想法很与众不同，竟然要所有人快乐打球，发掘潜能，不在乎输赢？ 斯特林这个抠门资本家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奇葩，他不想赚钱卖票了？不想把快船市值炒高转手卖出去了？ 老邓利维对闵聪达产生了一点兴趣，想看看这家伙在快船到底能搅起什么水花。 而闵聪达的想法是这样的，根据他的经验，一个单位、公司要想做大做强，内部一定要团结。 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才能做成事。 一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各自为各自的前途、发展考虑，那这个单位集体也就完犊子了。 nBA赛事他虽然不懂，但凡事万变不离其宗，团队人人有球打，人人都开心，那不过是理想状态，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到时候人心一散，各自为政，队伍自然就烂了。 计划很完美，闵聪达吃的很开心，面前一堆吃的差不多了，很饱，突然发现隔壁库里吃完面前的一堆又去打饭了。 而且打了不少，又是一堆！ “妈的个子不高吃的不少，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饭桶！” 闵聪达自己175左右，还好意思说人家个子不高吃得多。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下午球队开启了正式训练课。 邓利维开始带领球员们进行战术对抗训练，顺便检验一下年轻球员的实力。 尤其是斯蒂芬-库里到底有几斤几两。 对于闵聪达在选秀大会挑中库里，邓利维当然觉得纯粹瞎胡闹。 布兰德出走之后，快船正缺一个大前锋，格里芬又是二十年一遇的顶级内线。 跳过他不选拿一个191的小后卫，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邓利维在执教风格和球队配置上偏向于均衡，注重对前场的打造，酷爱囤积锋线军团，进攻和防守多仰仗强力锋线轮番出击。 06年季后赛首轮，掘金安东尼就被弄得苦不堪言，一轮系列赛下来33%的命中率，五场比赛三分球一个没进，常规赛26分滑落到21分。 快船没拿格里芬，让邓利维很是失望，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强壮型锋线球员。 不过邓利维执教过的优秀控卫也不少，魔术师约翰逊，达蒙-斯塔德迈尔，萨姆-卡塞尔，都在邓利维的执教下发挥出很高的水平。 在邓利维看来，库里和魔术师就别比了，压根不是一个层面的。 能达到卡塞尔和达蒙-斯塔德迈尔的水平已经满足预期，高低进个全明星就天花板了。 训练中库里话不多，跟随着教练和助教的指挥闷头跑动、接球、对抗、投篮，一丝不苟的执行教练的每一个指令。 闵聪达完全看不懂球队到底在练什么，跑来跑去的，打个篮球有这么复杂吗？ 因为是夏季训练营，球员都是年轻球员、流浪汉球员，所以考察的意义大于技能练习。 所以，很快就进入到对抗训练环节，球探和教练要考察一下球员们在对抗状态下的技术运用、战术素养和临场发挥。 先是分组对抗练习，内线归内线，外线归外线。 邓利维特意将库里和埃里克-戈登分到一组，让他们两人进行一对一对话。 闵聪达看到库里旁边站着一个大圆脑袋，问艾达：“那是谁，脸怎么那么圆。” 艾达道：“是球队去年的首轮7号秀埃里克-戈登，他在上个赛季进入了最佳新秀第二阵容。” 七号秀，还是最佳新秀第二阵容，又一个可怕的潜力股！ 他看上去比库里高，比库里壮，还比库里圆，脑袋上像顶个篮球，显然水平很高。 “又是一个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这样的球员也要小心他的潜力被挖掘，记在小本本上。” 第十七章 坚持做你自己 戈登和库里虽然相隔一年进入nBA，但两人是同年，都是1988年生。 而且库里比戈登实际上要大一级，06年库里就上大学了，戈登07年才上大学。 只不过库里在戴维森学院读了三年，而戈登是典型的读一年大学过渡，立刻就参加了选秀。 从名声上来说，戈登比库里在全美知名度高很多，他在篮球之州印第安纳当选州篮球先生，入选麦当劳高中全明星阵容，大学读的也是名校印第安纳大学。 相较而言，库里在高中没拿过什么个人奖项，虽然他场上表现很出色，但北卡的高中篮球水平和氛围是无法和印第安纳相提并论的。 在高中结束时，戈登是五星高中生，属于驰名全美的天才后卫，而库里只是个三星高中生。 三星高中生什么概念？基本上就是没有太多球迷知道，只有资深球探会去了解一下他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挖掘的人才。 因为只有三星，库里没有得到任何一家篮球名校的篮球奖学金，老父亲戴尔-库里的母校西弗吉尼亚大学都不收他，一点面子都不给。 去参加杜克大学的试训，老k教练摇头，给出回应他们今年已经满员了，明年可以来试试。 最后库里只能就近入学，去了离家路程20分钟的戴维森学院…… 现在，两人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库里看着比自己壮一圈也圆很多的戈登，心里只想着要击败他。 但在两人半场一对一的对话中，戈登明显占据了优势。 他身体更加强壮，早一年进nBA的他比大学时更加壮硕了。 他经验更加丰富，新秀赛季他场均就能砍下16分，精通各种单打技巧。 他突破的速度不是非常快，他的膝盖受过大伤，却很善于运用自己的身体，有着良好的突破节奏。 库里瘦弱的身躯哪里顶得住小坦克一样的戈登，他好几次直接被戈登顶出了底线，目送戈登轻松上空篮得手。 反过来在进攻时，库里想利用娴熟的运球技巧摆脱戈登的防守，却被戈登充满对抗性的防守弄得踉踉跄跄。 在一次进攻中，库里尽力摆脱了戈登的贴防上篮，但戈登从后面跟上，贴住库里来了个追身的大帽。 库里再一次被撞翻，滑出了底线倒在地上，亲自做裁判的邓利维没有吹戈登犯规，只是把目光移到别处。 戈登是个性格温和友好的人，他主动上前对库里伸手，想把库里拉起来。 结果库里拒绝了，自己手撑地板站了起来，到一边捡起球扔给戈登，示意下一回合。 戈登摇摇头，道：“你太瘦了，我对你手下留情，如果遇到拜伦，他不仅会把你撞倒，还会在你身上倒一堆垃圾话。” 他说的拜伦自然是球队的正牌控卫，拜伦-戴维斯，一个以强壮著称的明星控卫。 库里这小身板在拜伦-戴维斯面前，就好像绵羊遇到了狗熊，似乎三两下就会被撕得粉碎。 但库里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当戈登再度进攻时，库里迎上前防守，一把掏掉了戈登手里的球！ 戈登这球还在胯下运球调节奏呢，库里主动出击，造成了戈登的失误。 双方交换球权，库里稍作调整，加速，戈登紧贴，依旧用身体上对抗！ 但这次库里没有强杀篮下，而是突然一个急停，往后一拉，戈登刹车不及，身体重心已经调整不过来了。 当他返身朝着库里扑过去时，库里已经快速投篮出手，“唰！” 球进！ “哇，这球漂亮啊。” 坐在场边观战的闵聪达都被库里这飘逸迅捷的操作给惊到了，直呼漂亮。 闵聪达不懂篮球，也没正儿八经看过篮球比赛，但体育运动有其独特的美感。 就好像音乐、舞蹈一样，一个没经过音乐、舞蹈训练的人，听到优美的音乐，看到美妙的舞蹈，也会自然而然的被吸引，并沉浸其中。 这是人天生自带的审美功能。 体育运动也是一样，良好的节奏感和优美的肢体动作，带给人的审美享受和音乐、舞蹈是一样的。 闵聪达领略到了这种美，只是他不明白这种带来美感的技术意味着什么。 他问坐在旁边的球探主管杰森-皮翁贝蒂，“这球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皮翁贝蒂耸了耸肩膀，道：“库里更加灵活，这样的操作很正常，但在五对五的比赛中，他很难有空间去施展。强壮的身体和对抗能力是第一位的。再说……他已经落后戈登四球了……现在是五球了。” 两人说话的当口，戈登在进攻中再一次靠身体顶开库里上篮得手，结束了这次一对一的较量。 听到皮翁贝蒂这么说，闵聪达就放心了，果然中看都是不中用的。 库里叉着腰站在篮下气喘吁吁，脸上难掩失落的神情，在和戈登的对话中他对抗能力不足的缺陷再度暴露出来，并且被对手不断利用。 他记得父亲戴尔-库里和他说过：“在nBA，对手会不断寻找你的弱点，然后不停的攻击它，直到你能想办法将这个弱点漏洞补上，否则这种攻击永远不会停止。” 果不其然，戈登也不和库里玩太多技巧，就是身体对抗攻击库里。 也难怪很多大学对库里摇头，谁愿意在场上留这么一个对抗缺陷明显的球员呢？ 下午的训练一直持续到三点半，老邓利维一声哨响结束了训练营第一天的课程。 大伙回更衣室换换衣服该下班了，不过库里显然没有离开的打算，他换身衣服准备去健身房加练力量。 从更衣室出来，库里见到了闵聪达，他低下头心里觉得有些愧疚，不敢去看闵聪达的眼睛。 库里觉得自己在第一天训练营的表现实在不怎么样，被戈登给狠狠教育了一番。 “嘿，斯蒂芬，你今天的表现非常好！”闵聪达上前，拍了拍库里的肩膀道。 库里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今天的表现好吗？ 不用说，斯玛特肯定是在安慰自己，这种安慰他听过很多了。 当初找不到大学读时，父亲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但这种安慰不仅不能让库里平静，反而更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 因为只有失败者才需要安慰，不是吗？ “你的投篮漂亮极了，真的，刷的一下就出去了，刷的一下又进了，漂亮，非常漂亮。”闵聪达又说道。 库里转头看了看闵聪达，看着他的眼睛。 一个人的嘴巴能说慌，但眼睛很难说谎。 安慰者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怜悯，好像在说“你看这个失败者多可怜，我要安慰他一下，可怜可怜他。” 库里不喜欢这种眼神，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但闵聪达的眼神里有怜悯吗？好像……好像没有？ 不，不是好像没有，是完全没有！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喜悦，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兴奋？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今天的表现很出色吗？ “我今天在对抗赛的时候输了。”库里失落地说道。 “这不重要斯蒂芬，谁能常胜不败呢？成功只是一时的，失败才是主旋律，我们要会面对失败。” “一时的成败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直失败…不对不对，我说错了，重要的是，夺取最后的胜利！” 闵聪达差点说秃噜嘴，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 库里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路还很长，我才刚刚开始。只要我勤加练习，我会和戈登一样强壮……” “不！”闵聪达忙说道：“不不不，斯蒂芬，人一定要坚持自我，坚持你的风格。你就是你，你不是戈登，你的脸永远不可能和他那样圆。你要发挥你的优势，你的优势是什么？是你美妙的投篮啊！” “可是，对抗差一直是我的弱点…” “当你把你的优势发挥到极致时，你的弱点也就消失了。谁会去在乎大象有没有爪子呢？” 库里若有所思，觉得闵聪达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他决定去加练三分球。 至于身体对抗的提升，以后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健身房，健身不能耽误投篮训练。 毕竟肌肉练的太发达，的确是会影响投篮手感的，先把手感提升上去再挂肉，是更好的选择。 “斯玛特先生，你说的非常有道理，谢谢你的指点，我会做到更好。” 库里内心又重新光明起来，一点小小的挫折怎么可能把他打倒？ 闵聪达身上那种睿智的光芒照耀了库里的内心，他明白对方是想好好培养自己的。 除了父亲戴尔库里，过去从没有人这样看好过他，闵聪达却力排众议用状元选了他，这是一种怎样的信任啊，是一种怎样巨大的勇气啊！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好好加油，坚持做你自己。” 闵聪达拍了拍库里，进一步坚定了他的内心。 第十八章 谁赞成谁反对 结束观摩训练的闵聪达感觉很满意，他认为就库里那对抗表现，在nBA能不能生存都是问题。 通过一番指点，让库里坚持做自己，以后他的对抗一直上不来，快船成绩肯定上不去的。 虽然心里很过意不去，觉得自己可能会戕害了库里的职业生涯，可是已经给了人家2000多万的合同了，如果不是状元秀库里是拿不到这么大合同的。 “换成别的队选他，拿的钱更少，一样打不出名堂，所以我其实算是他的恩人，让他多拿一千多万呢。” 这样一想，闵聪达心里就舒服多了。 临离开时，闵聪达让艾达去餐厅打包了一份海鲜炒饭，一份炸鸡和一杯奶昔，自己今天的晚饭也有着落了。 接下来几天，闵聪达早上去快船总部上班，喝一杯咖啡，吃一点球队采购的小点心，早餐就算对付了。 赶在午饭之前让艾达开车带自己去训练中心观摩训练，当然观摩训练是假，蹭饭是真。 中午在训练中心的餐厅饱餐一顿，下午还能在球队的健身房踩踩单车，一直赖到三四点钟，打包一份晚饭回公寓，一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球队的大部分事务还是交给奥尔谢和罗瑟去处理，他定了三条规矩： 1、凡是球员的签约、裁员、交易，都需要经过他最后同意，否则无法施行。 2、凡是球队要削减开支、降价的项目，都要经过他同意，否则无法通过——增加开支、涨价的则不需要。 3、其他事项在每周一的工作会上通报即可，不要拿这些小的事来烦扰他。 有了这三条规矩，闵聪达的工作负担就大大减轻了，日子简直不要太舒服。 一直到7月初，马上夏季联赛就要开始了，快船队将前往拉斯维加斯参赛。 闵聪达决定亲自前往拉斯维加斯，到现场去为洛杉矶快船青年军督战！ “下周拉斯维加斯夏季联赛就要开始了，我准备亲自到现场观看比赛，为我们的年轻人加油鼓劲。年轻球员，永远都是球队的希望，是球队的未来！” 闵聪达现在说话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人果然到了领导位置就会自动学会说这些话。 “我不在球队的这段时间，球队的各项事务照常运行，奥尔谢和罗瑟两位就辛苦你们了。” 奥尔谢没有意见，自从闵聪达做了总经理兼总裁后，他的工作量其实减轻了不少，很多事能不做就不做，维持现状就可以了。 奥尔谢之前积极联系其他球队要交易兰多夫，现在自然是撂下了，有球队打电话过来想交易也都一概回绝，说自己没有权限。 还有考察新球员，安排球探挖掘潜力股等工作也一概放手不管，就做点日常工作洒洒水度日。 nBA是个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的圈子，球队有什么动向，管理层之间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每个球队内部互相都有线人，不然选秀大会也不会有那么多截胡的案例了。 闵聪达这种空降外来户没有根基和人脉，没有人会给他打电话报价球员，也不会有线人向他提供情报。 奥尔谢准备来个非暴力不合作，什么都不干，等球队出问题的时候，闵聪达自然会来找自己的。 罗瑟相对来说要更加忙碌一些，行政部门除了要维持球队日常运转之外，还有很多很多工作要做。 比如新赛季要开始，球队的球票销售是个大问题，因为球队连续三个赛季战绩不佳，票房收入是一再下滑。 票房收入占到球队营业收入的百分之四十，是至关重要的收入项目，而快船的票房已经快要联盟垫底了。 和隔壁洛杉矶湖人相比，快船的战绩实在是寒碜得没眼看，湖人是2009赛季的总冠军，时隔八年重回联盟之巅，再度成为联盟最耀眼的那颗星。 快船就是个丑小鸭，半决赛已是历史最佳成绩，然后就直奔状元秀，谁愿意看这样球队的比赛呢？ 快船很多场比赛球票的销售，靠的不是自家球队，而是靠来访的高人气客队。 比如湖人和快船的洛杉矶德比，比如詹姆斯的骑士客战快船，比如凯尔特人三巨头来防等等。 但这些比赛在一年当中场数是有限的，就那么几场，所以卖得好的话也就是一些散票。 而真正支撑球队票房收入大头的是那些一买就一个赛季，甚至几个赛季的季票。 有些狂热的土豪球迷，会一口气买好多年的季票，然后到了比赛也不去看，就是有钱，就是任性，就是为了支持球队。 像湖人、尼克斯这样的传统大城市豪门球队，都有这种名气很大的土豪球迷。 大导演斯派克李是尼克斯的铁杆，每年花钱看球的消费多达几十万美元，够养两个球队员工了。 湖人则是著名的演员杰克-尼克尔森，他从70年代开始就看湖人的比赛，可以说是铁杆中的铁杆。 为了在斯坦普斯中心最好的位置看球，他的花费当然是不菲的，据称从70年到今天，他在球票上花的钱已经接近一千万美金！ 像这样的土豪铁杆球迷稍微多一点，就能撑起票房的一片天。 而且这些人大多是明星、名流，自带流量，他们到场边看球本身就能吸引球迷买票，可以说是活广告。 洛杉矶有好莱坞，名人遍地走，有钱人数不胜数，是一座挖掘不尽的金矿。 可惜这片金矿绝大部分都被湖人给撅走了，只有湖人比赛时，斯塔普斯中心才星光熠熠。 快船这样的丑小鸭纯纯就是陪衬，来衬托湖人的光辉和伟大，这只球队真一无是处。 罗瑟看着今年的季票预售量是心头发苦，原本还指望着格里芬能带一波票房呢，结果没有格里芬来了库里，情况很不乐观。 “斯玛特先生，我有一项工作内容需要您的授权，关于季票价格打折的问题。” “我们新赛季的季票预售情况很不好，预售量不足上个赛季的百分之六十，我认为有必要做一次季票的折扣促销活动，来增加我们季票的销售…” 罗瑟的话还没说完，立刻被闵聪达给打断。 “不行！打折促销这种活动不能发生在我们球队身上！这或许会带来一时的销售增长，但对球队的声誉是一种破坏，对球队的信心是一种打击！” “可是我们的收入……” “把目光放长远一点罗瑟，我们要看的更远，我们要树立球队的品牌。你看看纽约尼克斯，他们的球队成绩好吗？一样很烂！但他们的季票会打折吗？不会！” “为什么？因为他们对自己有信心，他们有底蕴。快船的历史也有40年了，我们也要构建底蕴，也要拿出信心来！” 闵聪达一番话说的罗瑟无话可说，其实他是可以反驳的，各种数据都证明如果不打折销售，这赛季球队很可能会亏本。 但既然新经理这么自信，斯特林又那么信任他，那就让他自信去好了。 他倒是想看看，等到新赛季开始，球队上座率不足，销售惨淡时，斯特林会怎么对付这个自信的家伙。 “那打折策略就取消了？” “取消，一定要取消。我们不仅不打折，还要加价，所有的票，普票，季票，价格统统上抬！” “什么？还要涨价？” 罗瑟这下可坐不住了，本来就卖不出票了，你还涨价，你找死呢？ 闵聪达才不管，一边翻看票房销售报告，一边继续补充：“我们不仅要涨价，还要推出新的会员制度，一些好的座位，满足一定周边消费量才能购买。我们要限制终身会员的购买数量，这个终身会员要加价，之前的也太便宜了！还有，最好最好的那批座位，拍卖，价高者得！” 会议室的一众高管们都面面相觑，这样的定价策略，新赛季岂不是要完蛋了？ 还能卖得出票吗？票务中心的投诉电话肯定会被打爆的吧，搞不好还会有退季票的。 “好了，我的意见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反对呢？反对有什么用呢？ 反正都给大家伙儿加20%的工资了，还反对个什么劲儿。 让他去造吧，估计半个赛季下来就要亏损走人了。 于是，一致赞成通过，快船新赛季的票房加价策略就这么定了。 闵聪达见没有什么大事要处理了，问艾达：“去拉斯维加斯的机票和房间都订好了吗？” 艾达点头，道：“都订好了，12号出发。” “很好！……费用球队都报销吧？” “当然，全都报销。” “good！走，去训练中心吃饭…不，考察一下球员们的训练！” 第十九章 要最好的 赌城拉斯维加斯，一座在沙漠上拔地而起的城市。 高耸的胡佛水坝构建了米德湖，为城市提供着充足的水电。 而这座沙漠上的绿洲也为全美乃至全世界的人提供资本主义的享乐。 成年人所能想到的娱乐项目在这里都能得到满足：赌博、酒精、美食、美女，购物、游乐场、极限运动…… 各种合法的，非法的娱乐内容，应有尽有，前提是你要有钱，要有绿油油的dollar。 体育作为美国极为发达的一项产业，并且天然和赌博形成亲密关系，理所当然成为赌城娱乐产业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网球、赛车、拳击、棒球，很多商业运动的重大赛事都会在这里进行，以吸引广大体育迷来这里消费。 篮球当然也是拉斯维加斯重点开发合作的项目。 虽然这里并没有职业篮球队，不过从2004年开始，nBA就在拉斯维加斯举办夏季联赛，以此来扩展nBA在全美的商业版图。 2007年，nBA全明星赛在拉斯维加斯举办，詹姆斯、科比、韦德、保罗等一众篮球明星齐聚表演，成为nBA扩张的排头兵。 今年7月，新的拉斯维加斯夏季联赛继续进行，一共有21只nBA球队参加这次联赛。 夏季联赛不是锦标赛制，也不搞循环赛，主要是考察年轻球员为主的练习赛，附带表演性质。 每个球队只打五场比赛，先来的球队先打，打完走人，下一批来的接着打，直到所有比赛打完。 快船的比赛从13号开始，第一个对手是同城老大哥洛杉矶湖人。 闵聪达和洛杉矶快船夏季联赛队的12名球员一起，在7月12号乘坐飞机抵达了这座沙漠上的娱乐之都。 对于赌城维加斯，闵聪达早就心向往之。在麦卡伦国际机场的出口，闪亮的霓虹灯构成“weetolasvegas”（欢迎来到拉斯维加斯）。 闵聪达心想：“当年陈刀仔用20块赢到了3700万！今天我闵聪达身上有200块，我赢个500万不成问题！” 出了机场，有快船在当地租的suv车队，清一色都是黑色的福特征服者，一共租了8辆，每辆车可以坐4个人，快船连同工作人员一共来了30个人。 艾达和闵聪达坐在第一辆车上开路，她小心翼翼系上安全带，道：“之前球队来夏季联赛，都是租一辆大巴车，这次租suv费用可是要高不少…” 闵聪达道：“我们价值几个亿的球队，难道租几辆车都租不起吗？放心，费用会批的！” 在美国，开车几乎是每个成年人必备的技能，大家自己选车，跟着闵聪达的车一起前往维加斯老牌豪华酒店凯撒皇宫。 这座酒店1966年就建成营业，是赌城第一座赌博度假饭店，主打古罗马奢华风格，大量古罗马的雕塑和奢华的装饰，不负“皇宫”的盛名。 当然，这里的价格也绝对不菲，普通房每晚的耗费是800美元往上，最贵总统套房价格达到惊人五万美元一晚。 要不是系统不允许，快船账上也确实没那么多预算，闵聪达真想让每个人单住一个总统套房。 这样一次7天的夏季联赛之旅估计就能把快船的财政预算给搞赤字了。 不过就算是800美元一晚的房间，30个人15个房间，7天时间，花费也超过了8万美元。 实际上每天房费价格都是不同，周一到周五比较便宜，而周六周日价格会飙升，所以房钱就要花掉将近10万美元。 之前快船来拉斯维加斯参加夏季联赛，住的都是快捷酒店，一晚上只要100多美元。 除此之外，还有给球员的夏季联赛津贴，每个球员是1000美元，12个人又是上万美元的支出。 球衣定制同样要花钱，12个球员的专用印名球衣，要耗费掉5000美元的开支。 加上租车，吃饭，夏季联赛1万美元的注册费用，联赛结束时给每个球员的通用返程机票……林林总总各项费用加起来超过15万美元！ 而去年快船参加夏季联赛的开销加起来不超过8万，这回开支总额可以说翻了一番，罗瑟看到账单肯定头都要爆炸了。 闵聪达才不管这些，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每一项超额开支都将成为快船破产的助力器！ 抵达目的地凯撒皇宫酒店，迎面的大喷泉旁，有仿制的萨莫色雷斯岛胜利女神像，无头带翅的女神张开不存在的双臂欢迎来到这里的每一个游客。 车到停车场，带着行李进入酒店大厅，快船一行人很快成为众多游客的焦点。 一行人的个子都太高了，矮小瘦弱的库里，在普通人面前那也是191的彪形大汉。 闵聪达戴着墨镜，身旁艾达帮他拖着行李，身后跟着一群190往上的大汉往里走。 这场面这架势，要多威风有多威风，闵聪达感觉现在的自己可以摆平任何一个黑道大哥！ 球员们和工作人员心里都有些小激动，没想到参加夏季联赛能住这么好的酒店，这新经理就是大方、敞亮。 闵聪达在基层员工心中的好感度再次上升。 在前台处理完手续，一行人来到房间，豪华的装饰，舒适的空间，柔软的大床，精美的地毯，还有随叫随到的酒店服务，以及琳琅满目的酒水饮品。 大家都体验了一把奢华的感觉，这七天哪是来比赛的啊，这是来度假的吧。 和闵聪达同住一屋的助理教练金-休斯感叹：“我参加这么多次夏季联赛，还是第一次真正有享受的感觉，奥尔谢说他不来真是可惜了。” “但是，斯玛特先生，这样的开销肯定很大，罗瑟先生会同意吗？” 闵聪达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雪莉酒，给休斯倒了一杯，道：“球队预算的审批权，最终在我的手上，来喝一杯，好好享受一下拉斯维加斯的美酒~” 这瓶酒一开，又是一百美元没了，也要记在球队账上。 “我的员工和球员，一定要享受最好的待遇，这样才能打出最好的比赛。” 休斯也不管那么多了，接过酒杯美美的喝了一口，道：“斯玛特先生，明天就要比赛了，我想下午我们应该召集球员们进行一次训练，让他们适应一下场地，练一练战术配合。” “不！”闵聪达拒绝了休斯的提议，“这些球员里最终能有几个留在队中？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球员们的身心得到放松，为真正重要的常规赛做准备。” “下午不要集训，你召集大伙儿，我准备带他们到赌场去玩一玩，好好放松放松。” “呃…斯玛特先生，这样…这样合适吗？” “合适！当然合适！金，你也跟我们一起！” “哦不不，我还是不去了斯玛特先生，我还要整理一下球队战术手册。” “你必须去金，你那么高，站在我旁边我有安全感，走吧，不要迟疑了，走走走…” 闵聪达拉着金-休斯一定要去赌场，所谓玩物丧志，要用资本主义的纸醉金迷来麻醉球队里的年轻人。 随随便便打球，认认真真摆烂，这就是最好的！ 第二十章 你能教我什么 金-休斯今年五十多岁了，不过看上去精神头还是很好。 他身材极为高大，6尺11寸，也就是2米11的身高，标准的篮球中锋身高。 年轻时他在nBA、ABA都打过球，还跟随篮网队拿过ABA的总冠军，和j博士欧文做过队友。 他和快船队的缘分源自于1974年的选秀大会，当时还叫布法罗勇敢者的快船在第三轮第九顺位选中了这位白人中锋。 70年代nBA选秀有10轮之多（60年代有20轮），而大部分两轮以后被选中的球员都无法进入nBA打球，要么去海外混日子，要么在别的联盟打拼，打出点名堂来有进入nBA的可能。 休斯被快船队选中，但没有为快船打过一场比赛，退役后却还是来到快船工作。 他一直担当球队的助理教练，性格颇为内向，温和安静，对暴躁专制的邓利维是很好的补充。 作为首席助教，夏季联赛带队执教这种工作一向都是休斯来承担，为以后做主教练积累经验。 可是13号下午，休斯的主要工作任务，是做新任总经理闵聪达的赌场保镖，顺便领着12个球员一起，到凯撒皇宫的赌场里去好好潇洒一番！ 球员们被召集到大厅集合，还以为要出发去训练，结果闵聪达大手一挥，所有人向维加斯的豪华赌场进发！ “什么？要去赌场玩？可以吗？” “哇，那我要回去拿一下我的钱包！” “斯玛特先生，输钱的话会球队给报销吗？”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赢钱你会分我一点吗？哈哈…” 年轻球员变得非常兴奋，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大家都兴致勃勃。 虽然除了库里、戈登、小乔丹之外，其他人都是短合同，打完夏季联赛极大概率不会留队。 不过，参加夏季联赛对他们来说还是一种很好的待遇享受，有丰厚的津贴，不错的住宿、伙食条件，还能接受nBA级别的执教，与nBA新星场上面对面对抗。 所以，有些边缘球员每年都会出现在夏季联赛的赛场上，不求能被nBA球队选中，就是为了过来凑个数，享受篮球的乐趣。 等到哪天打不动没人要了，就去更低级别的联赛打打球，直到完全打不动，要么回到社会做个普通人，要么从事篮球教练相关工作。 日后还能和别人吹牛逼，我和哪个哪个nBA的超级巨星一起打过球，还做过队友。 而闵聪达的慷慨豁达，让快船球员的夏季联赛体验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住最好的房间，吃最好的餐厅，而且在赛前还能去赌场潇洒。 这是来打球的吗？就是来玩的啊。 一些年轻球员已经想好了，明年还要参加快船的夏季训练营，来打夏季联赛！ 领着这群扎眼的小伙子抵达赌场，闵聪达被这赌场的庞大给震撼到了。 上百台的老虎机整齐排列，一张张花样百出的赌桌前，各色的客人流连忘返。 穿着艳丽的女招待在赌场里来回穿梭，随时为需要筹码、饮料酒水的客人服务。 “这就是资本主义的销金窟啊~不知道我能不能赢点饭钱回来？” 闵聪达看着这五光十色的赌场，只觉得眼花缭乱，这些东西既能让你财富翻倍，也能让你瞬间清洁溜溜。 闵聪达之前在金融机构工作，是不允许出入赌场的。护照、通行证都要上收，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去赌场赌急眼了，回来钻漏洞做金融机构的老鼠蛀虫。 现在不同了，他可以好好试试自己的手气，看看这兜里的二百块钱能不能创造奇迹！ 大家在前台都换好了筹码，只有斯蒂芬-库里不愿意换，说：“我看你们玩就行了，我不赌博。” 闵聪达道：“来都来了，为什么不试试呢？500万一年的薪水难道不够你输吗？” 库里直摇头，道：“我女朋友不允许我赌博，我…我还是看你们玩吧，我不擅长这个。” 连番劝说，库里坚持不下场，闵聪达只能叹口气，说：“小小年纪就成了妻管严，以后结了婚可怎么办啊。” 库里好奇问道：“斯玛特先生，你还没有结婚吧？你有没有女朋友？” “……” 闵聪达何止没女朋友，谈都没谈过，还好意思说人家小小年纪妻管严呢。 想到这里，闵聪达内心默默留下了眼泪，别看是总经理，身上就200块钱上哪儿找女朋友啊。 我未来能不能找到女朋友，在美国立足下来，还要靠你呢斯蒂芬-库里。 “好了我们不谈女朋友的事，你不玩就不玩，说这干嘛呢…现在我有200美元的筹码，让我们来见证一下财富的奇迹！” 十五分钟后，闵聪达在老虎机和21点上输的只剩下50块钱…… “这五十块钱是我欠罗瑟的，不能再赌了，再赌早饭都要去训练中心吃了。” 闵聪达看着仅剩的50块钱心中默默无语两行泪，果然以前给他算命的一个师傅说的没错，他这辈子没有偏财的运，只能挣挣辛苦钱。 系统给他发的输球工资应该是辛苦钱了吧？明天一定要输球，把200块钱给他补回来！ 库里在一旁安慰闵聪达：“早让你别赌的，快输光了吧？不过没关系，才输了150，我再帮你去买点筹码？” 什么才150，你2000万合同当然不在乎，我一共就200块钱！ 闵聪达连连摇头，不能钱没赢到，最后扩大了自己的债务。 见好就收！ 就在这时，人群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嘿休斯！你这个伊利诺伊的乡巴佬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在这里玩的怎么样，赢钱了吗？”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金发老头朝着金-休斯走来，休斯身材高大，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很容易被看到。 休斯见到老头忙打招呼：“你好，巴斯博士，太幸运了，竟然在这儿遇到你。我没有在赌博，我是来陪我们的总经理，斯玛特先生的。” 这八字胡老头正是洛杉矶湖人队的老板，大名鼎鼎的巴斯博士。 他是nBA老板界的传奇人物，1979年买下洛杉矶湖人，开启了nBA的紫金王朝时代。 截止到2009年，他买下湖人正好30年时间，已经拿到了9个总冠军，身价更是翻了几番，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nBA赢家。 巴斯博士已经70多了，但他一辈子最爱的两样东西：美女和篮球，那是多老都离不开的。 他每年都要到拉斯维加斯好好玩一玩，赌一赌，这次湖人过来比赛，他当然就跟着球队一起来了。 巴斯博士看着闵聪达，道：“你就是快船那个新的总经理，在选秀大会不拿格里芬，拿下库里的家伙？” 闵聪达却没有回应，他眼睛被巴斯博士身边两个金发美人吸引住了，没办法，这球真是大，巴斯博士可是不折不扣的球类爱好者。 “啊？你在和我说话？你谁啊？休斯，这是你的朋友吗？” 闵聪达还以为巴斯是找休斯的，没在意老巴斯在和自己说话。 巴斯脸色一沉，他以为闵聪达是故意的，冷哼一声，道：“斯特林竟然找了这么个人来做总经理，他脑子一定进水了，去年你们争状元，这个赛季是不是计划退出nBA了。” 闵聪达一听你怎么知道，可不能提前泄露我的计划，他没搭理老巴斯，和这老头不熟，无视。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一旁的金休斯忙道：“这是湖人队的老板巴斯博士，他是联盟最了不起最成功的投资人，手上带了九个冠军戒指。” 最成功的投资人？九个总冠军？不得了，离他远点，别占了他的福气，那自己就倒霉了。 也别给我传授什么成功经验，不想听不想听！ 闵聪达简单平淡的打了个招呼，和休斯说自己要去喝杯酒压压惊，你们两个老熟人慢慢聊吧，这个地方不适合我。 面对这种冷淡和无礼，老巴斯脸上挂不住了，他在篮球圈可是大名鼎鼎的传奇人物。 如果说迈克尔-乔丹是篮球之神的话，那给杰里-巴斯封一个篮球老板之神绝不过分。 这无名小卒竟敢如此的轻慢他，上了年纪的老巴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喝住了闵聪达，道：“嘿伙计，你真是很不懂礼貌，我觉得有必要教你一些基本的做人道理，然后你才能在nBA生存下去，否则的话你在这个联盟会寸步难行，你想提出一笔交易都不会有人接你的电话。” 闵聪达停下脚步，心想这老头也是老puA了，怎么和以前领导说话一德性。 什么要做事先做人，不懂礼貌礼节寸步难行，咋了，nBA球星拿几百几千万年薪是因为他们讲礼貌懂文明吗？ 闵聪达回过头，道：“所以呢？我站在这里听你说，你能教我什么？能给我什么？你能把科比交易给我吗？” 老巴斯摇头，显摆着手上戴着的一枚冠军戒指，道：“当然不能，但我可以教你怎么成为一个冠军球队的管理者。” 这枚戒指镶满了钻石，金光闪闪，正是湖人09年刚拿的冠军戒指！ 闵聪达却眉头一皱，再见！老子才不要成为冠军球队管理者。 冠军球队什么概念？季后赛赢四轮比赛16场，系统要扣他48000美元！ 他现在输的只剩下50块钱了，还总冠军，那他还不亏到姥姥家去。 您老哪凉快哪呆着去吧，告辞！ “呵呵，您还是把经验传授给您的孩子吧，我承担不起，拜拜。” 这次闵聪达头也不回的走了，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巴斯博士。 老巴斯反而是气笑了，心想要不是看在斯特林和同城球队的面子上，才懒得搭理你这无名之辈呢，没想到自己这个传奇人物还被嫌弃了？ 多少年轻的球员、管理者上赶子和他套近乎，老巴斯都不一定看的上。 这臭小子，一点面子都不给！老巴斯心中反而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是块硬骨头料子。 “金，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是斯特林的私生子？” 金-休斯摊手，道：“不知道，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斯特林。” “斯特林那货死哪儿去了？听说他一直在夏威夷度假，球队的事就不管了？” “是的巴斯博士，全都交给斯玛特先生处理。” “你觉得他做的怎么样？” “我觉得……很难评价。” 接着，金-休斯就把闵聪达最近的一些所作所为，包括给员工加工资什么都告诉了老巴斯，反正这些也不是商业机密，私下聊聊无所谓的。 老巴斯听了却连连点头，对闵聪达的印象大为改观，他的这些作为很合老巴斯的胃口。 “想要赚钱，就要先学会花钱，看来快船新赛季还真的值得期待一下……咳咳！” 当初买湖人队的时候，老巴斯欠一屁股债，靠借钱硬着头皮上，而且给魔术师大合同，最后大赚特赚，转败为胜。 他坚信舍不得花钱的人，也赚不到大钱。 老巴斯咳了两声，和休斯道别，带着身边两个美女继续去赌钱了，人生所剩无多，该享乐就要享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