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齐韵青莲小小一蚍蜉》 第一章那夕阳下的奔跑 秦淮河烟波浩渺,徜徉在金陵这片人杰地灵的大地上。 春光明媚怡人,秦淮河两岸杨柳抽芽显露出浓浓的春意盎然,河畔两岸郊游踏春的书生小姐们互相审视着,彼此看到心仪的人儿都露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一年一度交友的季节。 书生们在那些小姐丫鬟们欣赏着秦淮两岸的大美风光之时,空暇之间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走进了矗立于秦淮两岸的各种画舫青楼之中。 身穿绫罗绸缎手持折扇头戴纶巾的富家子弟,大多数进入了秦淮河畔声名最为响亮的烟雨楼阁之内。 烟雨楼阁的名字乍一听非常的雅韵无双,可是只有那些知道他们的男人们才明悟其中的深意。 春雨如酒柳如烟,苏如雨,柳如烟二女乃是烟雨楼阁中头牌当红花魁,此二位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赋不在话下,并且长得是美若天仙,二女的艳名不止金陵之地的男人们为之疯狂,听闻就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子们也趋之若鹜,为求见二女一面而大费周章。 烟雨楼阁中充斥暧昧的气息,富家子弟,书生酸儒早就没有了在外面正气凛然的模样,姑娘们深得怎么撩拨男人们的情绪,纷纷欲拒还迎,娇媚的红唇中吟唱出动人的音符。 一切和谐暧昧的烟雨楼阁二楼上传出一声打破气氛的咒骂:“你丫的十年寒窗怎么没把你给冻死,小爷我还是九年义务教育呢,小爷骄傲了吗?小爷我没有骄傲,大家都是群演的身份,小娘炮你给小爷充什么大明星呢?怎么滴,你今天的伙食比我多一个鸡腿吗?这么嚣张。” 二楼中登时传来掀桌子砸板凳的声音,一个穿着白衣绸缎的男子从二楼出现,手里攥着一半蓝色锦绣纶巾飞了出来,姿态优雅缥缈,仿佛谪仙人降世似的被隔着二楼的护栏直接丢了出来,重重的砸到了一楼的桌子上。 柳明志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已经移位了,除了酸痛之外已经没有其它的感觉了,柳明志不敢置信的朝着楼梯看去,声音嘶哑道:“你个大男人,小爷正当防卫推你一下胸口怎么了?导演,你看到了,我这是工伤,得加三百块钱才行。”然后逐渐的失去了意识。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从二楼的楼梯口急匆匆的冲了出来,跑到了柳明志的身边蹲了下来,伸手晃动着昏了过去的柳明志:“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少年郎萌萌的声音吸引了更多的女票客.....啊不,是更多人的文人骚客们围观了起来。 一个富家公子怀中搂着一娇媚女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柳明志一脸的不可思议,赶忙走了过去:“这不是柳家的大公子吗?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把他从二楼丢了下来。” “什么?柳明志柳大公子被人从二楼丢了下来。” 顿时烟雨楼阁中纷乱了起来,围观的富家公子们仿佛见了亲爹一样都在往着柳明志身边簇拥而去。 “快让让,本少爷要给柳公子医治。” “你快滚一边去吧你,本少爷家祖传秘方,专制各种疑难杂症,男人不行女人不孕,吃了我家的药都说好。” “你家不是治牲口的吗?” “额……一通百通不行吗?” 一楼纷乱中,一个女子从二楼中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女子三千青丝同丝绸一般垂直而下,琼鼻秀婷,明媚皓目动人心魂,双眸灿烂若星辰,在弯弯的柳眉之下双眸寒光闪烁,滑嫩如雪的脸颊不施粉黛却有些微红,贝齿在滴水樱桃的朱唇后不时地摩擦,恨恨盯着昏迷过去的柳明志。只是佳人穿的衣服却颇耐人寻味,如此娇柔身躯之上居然穿着一件男儿装。 女子从二楼姗姗而下,俏脸上刻意的涂抹被酒水洗刷出原来的盛世容颜,手中拿着一半被扯断的蓝色绸带,看女子披头散发的模样,绸带显然是之前束发使用的,被人粗鲁的扯了下来。女子的出现吸引了纷乱的人群注目而视,除了小男孩不停地推攮着柳明志之外,个个瞠目结舌的盯着二楼而来的佳人。 “这……这不是齐刺史家齐韵吗?她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烟雨楼阁这种烟花柳巷之地。” 有人带着不敢置信的语气说出了女子的身份。 齐韵无视一旁围观的骚客们,脸上的酒水也不顾的擦拭掉,美目含煞直直的向着昏迷的柳明志走去。 小男孩见到凶神恶煞的齐韵向着自己的大哥走来,很是讲义气颇为勇敢的拦在了柳明志与齐韵二人之间:“娘炮哥哥,哥哥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胸口吗?你都把哥哥打昏迷过去了,你就放过我哥哥吧,小礼给你糖吃。”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递到了齐韵面前:“可甜了。” 小男孩柳明礼的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一群人不可思议的指了指昏迷的柳明志,又指了指俏脸含怒的齐大千金小姐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塌了的事情一样。 事情确实够大,够劲爆,金陵齐刺史齐润家的宝贝千金二小姐被江南首富柳之安家大公子柳明志袭胸了,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想不火爆都难啊。 顿时周围涌现了更多看戏的人群,指指点点想要观看接下来的发展。 齐韵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柳明志,接着复杂的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小男孩柳明礼跟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急忙用衣摆随意的擦拭了一下俏脸上的酒水,含怒转身离去,飞快的出了烟雨楼阁之中,消失在了秦淮河秀美的风景之中。 ...... 金陵柳府占地好多亩,府中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假山林立,各种名贵树木花草处处可见,府中人工开辟的湖水中名贵锦鲤成群结队,在这么寸土寸金的地界能有这么大的宅子无不彰显着柳府的气派与地位。 十多日后,恢复如初的柳明志正埋怨着多年的穿越梦被厕筹这玩意给破坏了个稀碎。刚出茅房就感觉到汗毛炸立,本能的躲闪起来。 柳府主人柳之安手持训子棍气喘吁吁的盯着躲闪不停的柳明志:“小王八犊子你给老子站住,今日非打死你个小王八犊子。上青楼,老子让你上青楼,明礼才十岁啊,你个小王八犊子就敢带他上青楼,以后还不得翻了天,老子今天非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家法不可。”书包阁 柳明志绕着一处假山不停的与老子周旋,毕竟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柳之安的训子棍是一下子没有打到儿子身上自己反倒是累的气喘吁吁。 第二章一声我去误终生 柳明志感觉自己很冤枉,别人眼中的野鸡大学毕业之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三行五业都掺和过,最终在朋友的介绍下在xx影视城混了半年的群演温饱度日。 上天垂怜,在给某小领导塞了大大的好处之后终于捞到了一个露脸有台词的角色,饰演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被主角英雄救美暴打一顿的纨绔角色。 很庸俗的片段,却是荧屏之上经久不息的为观众老爷们津津乐道的一个角色,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主演出手有些心不在焉,不小心之下把柳明志推到了墙角的棱角处。 然后柳明志就成了带二弟逛青楼却一不小心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柳大少身上。 浑浑噩噩之下醒来的柳明志刚走出姑娘闺房就一不小心撞上了女扮男装来烟雨楼阁不知干嘛的刺史千金大小姐齐韵身上。 齐韵虽说是女扮男装出入烟花之地,然而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黄花大闺女,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碰到了自己的清白之躯自然心里恼怒,便怒斥柳明志放荡不堪。 浑浑噩噩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柳明志自然郁闷至极,心道都是大老爷们,我撞了你一下又能怎么样,都道歉了你还不依不饶,随即发生了口角之争。 齐韵见到柳明志一身读书人的装扮却衣衫不整,唇印满脸便讽刺道:“身为读书之人不思为国效力,却流连起烟花柳巷之地如此自甘堕落放荡不堪,真是为我等读书人所不齿。” “十年寒窗怎么没有冻死你丫的,小爷我还九年义务教育哪。”无端受训的柳明志反讥时顺手推了一下齐韵的胸口。 女儿家的禁忌被触碰了这还得了,况且还不是一般的女儿家。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是骚客们看到的那样,柳明志未曾来得及反抗就被齐韵齐大千金一个提身就从二楼丢了下来陷入昏厥,醒来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 柳明志虽然昏厥了,可是烟雨楼阁中发生的事情却不经意间引动了整个金陵城的风风雨雨。 首富公子柳明志袭胸齐刺史千金齐韵,却被齐大小姐反干至昏迷的事件一天之内便风靡了整个金陵地界,成了城中百姓的饭后闲谈话题。 儿子逛青楼闯下了这等荒唐事,老子柳之安自然脸上无光,颜面无存,于是柳府之内在大少修养好后上演了一出精彩绝伦的柳父教子。 柳府柳之安的书房中,父子二人对坐闲谈。 柳明志看着眼前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熟悉又陌生,先前园中的胡搅蛮缠不过是柳明志为了掩饰内心的惊慌,有意打闹搅乱柳之安的视听,让其难以察觉儿子已经变了的异样所做出的纨绔姿态。 柳之安随意的喝了一口上好的茶水:“明志,你与齐小姐的事情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打算?”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老爹那难以揣摩的嘴脸:“打算?什么打算?说就让他们说去呗,我又少不了一块肉。” 柳之安看着放荡的儿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与人家姑娘有了肌肤之亲,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你就打算这样不了了之了?柳家男儿都是敢作敢当负责任的男子汉,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气的东西?” “爹啊,说话咱们可得讲道理,外面的人以讹传讹,三分真七分假胡说八道,传扬我与那姓齐的疯丫头有了肌肤之亲你就相信啦?就那母老虎的样子我还敢与她有肌肤之亲?我怕不是疯了吧!你是不知道当时在烟雨楼阁之中,儿子就无心碰了她一下,那家伙一个胳膊抬手就把我从二楼丢了下来,小命都差点没了,我敢惹她?与她有肌肤之亲的话,老头子你可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咯。” 柳明志后怕的说道。 柳明志的话刚一说完柳之安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愤道:“哼,你还有脸说,堂堂七尺男儿身居然被一个身娇体弱的姑娘家打的灰头土脸昏迷了过去,你还有脸在这里抱怨,老子是你的话早就投了秦淮河了。” “你这是亲爹能说的话?合着我没被姓齐的女疯子活活打死,还得被你说的跳河自杀去?你这是当爹的说的话吗?你是我亲爹吗?” “问你娘。” “嘿,你咋骂人呢,就算你是我亲爹也不能无缘无故的骂我吧,我不要面子的啊。” 柳之安一拍桌子怒目圆瞪的看着大少:“老子咋个骂人了,小王八犊子你给老子说清楚。” “问你娘不是骂人那是啥吗?” 柳之安气的有些发笑:“嘿,小王八犊子,你问老子是不是你亲爹,老子让你问你娘去,老子是骂人吗?再说了老子是你爹,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骂你两句怎么了,你还想翻天不成。” “翻....翻天是不可能翻天,这辈子都不可能翻天的,你是老子,你厉害行了吧。” 柳明志嘴上说着这些,心里却黑的发亮,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下雨天打儿子,闲着也是闲着,儿子惹哪个了。 柳之安人老成精怎么看不出儿子是口服心不服:“行了,行了,你也就敢跟老夫窝里横,真有那能耐去找齐家丫头报仇雪恨去,就算你被齐家丫头打死了,老夫也算你是个英雄,出门在外老夫也可以自豪的跟人家说我儿子是死于反抗黑暗的道路上而不是窝囊死的,老夫也不至于脸上无光。” 瞅瞅,瞅瞅,这是人话吗,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柳明志毫无底气的说道:“我...本少爷那是不跟她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欺负小姑娘家家的有违男儿风范,否则少爷一巴掌,一巴掌就让她知道什么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包准教她做人。” 柳之安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好,不愧是我柳之安的种,等你与齐韵完婚之后,你一定要拿出男人的气势让她知道什么是柳家儿郎的气魄,老夫等着看这一天。” “那必须滴,儿子我...咳咳嗯哼,老头子你刚才说什么?完婚,完什么婚?”柳明志吃了翔一样的呆问道。 “你与齐韵那丫头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为了老夫与刺史大人的颜面,老夫已经派媒人前去刺史家提亲了,刺史大人虽然说要考虑考虑,却也没有直接拒绝,老子看这事情十之八九要成了。” “提亲,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爹你也太不尊重我了吧,怎么也该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才对吧。” “告诉你做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这也太霸道了,我去。” 柳之安欣慰的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嘛。” “我去,什么就对了嘛?” “老夫知道了你要娶,看来事情要提前打算了,本来还以为会费上一番口舌说服你,想不到志儿你如此开明懂礼,为父很是欣慰,我儿你终于是长大了。” “我去,爹,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柳之安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出了书房:“好了好了,娶,娶,娶,马上就娶,天色已经不早了,为父要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安歇养好精神。” 望着老头子逐渐消失的身影,柳明志神色纠结不已:“我去,我真的没想要娶齐大千金啊。” 柳之安哼着小调神色愉悦的回到了房间:“夫人,你休息了没?” 柳夫人和衣坐在床上手里缝补着一个鞋样:“老爷,怎么样?志儿答应了吗?” “必须答应啊,我是他爹,我说的话他敢说一个不字?我只说了一句话志儿便答应了下来,反对都没敢反对。”柳之安马后炮的跟柳夫人邀功。 身为卧榻之人,柳夫人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夫君是什么人马上恭维道:“老爷太厉害了,老爷出马妾身就知道这件事情准成。” 柳之安神色忽然有些阴沉:“夫人,你有没有觉得志儿有些怪异,以前他见了我虽说不至于唯唯诺诺,但是也不敢太过放肆无理,这些日我总觉得他像是变了个人似得,老头子都敢叫我了,虽然听着亲近舒服,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似乎在掩饰什么。” “可能被齐家丫头一下子打开窍了呗,妾身看比起以前的模样现在的志儿更好点,以后说不准多打两顿真的会越来越聪明了你说呢?老爷!” 柳明志若是听到了一准会大叫:“亲妈,这是亲妈啊。” 柳之安满意的点点头抛去那缕思索嘿嘿道:“还是夫人眼光不凡,不过现在先不说志儿了,我觉得志儿先前说的不错,咱们要不来个……小……什么……小小号吧。” 风韵犹存的柳夫人娇羞着推了一把柳之安:“你个老不正经的。” 第三章“优秀”的柳明志 刺史府内灯火通明。 齐韵白皙的双手中挥舞着一根圆润的齐眉棍,婴儿手臂粗细的齐眉棍在齐韵手中仿若无物一般被耍弄的虎虎生风,一丝丝的劲风呼啸着传入在场的众人耳朵中。 五个粗矿的劲装大汉围攻之下,手中的短棍还没有攻击到齐韵的面前,便被齐韵手里的齐眉棍一棍子全部挑飞了出去,随即棍影重重五个武士纷纷被齐眉棍击在胸口之上,脸上皆是露出了一丝丝气血翻动的潮红。 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武士急忙挥挥手:“不行了,不行了,小姐你现在的真截棍法一招一式运用是越发娴熟了,我们兄弟五人现如今再也不是小姐的对手了。” “二小姐,大哥说的一点没错,一年前我们兄弟五人的合击之术勉强能与小姐打斗个旗鼓相当,战上几百个回合可以说是毫不费力,现在居然连二小姐一招半式都抵挡不住了。” 齐韵一身劲装,绝美的容颜上挂有丝丝细汗,面颊在运动之后有些潮红,三千青丝随意找了一根红绳扎在背后,齐韵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五人。 “几位叔叔,你们不是为了哄我开心故意让着韵儿的吧,我现在感觉比以前确实强上那么一点点,可是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击败你们的合击之术。” “二小姐你天纵奇才文武双全,本是大家闺秀,却偏偏不爱红妆爱戎装,我们兄弟五人可以说是看着二小姐你长大的,凭着小姐你的尊贵身份,不说终日凝妆上翠楼也没有必要做我等这些武夫之举,小姐你真是与别的大家闺秀性格迥异。” 齐韵黯然的摇摇头:“我朝如今是内忧外患,外有金国与草原诸族虎视眈眈,内有白莲教蛊惑人心,朝中端王爷把持朝政,权相魏永结党营私,韵儿虽是女儿身,却也心怀男儿之志,恨不生为男儿之身为国一尽赤诚肝胆之心。” 老大听了齐韵的话神色一紧,赶忙四下看看没有外人才松了一口气:“二小姐你可千万不能这样说,私下想想倒也没什么,当着外人的面可千万不能这么胡说八道,你父亲身份敏感,身为一州刺史,倘若此话被有心人听去可是要大祸临头的,抨击朝政被那些腐儒知道了可是夷三族的大罪,何况齐大人这种身份可谓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齐韵似乎有些不满:“怕什么,我大龙王朝自从立国以来,开国太祖便有令以告天下,大龙朝不以言论获罪,功名在身可面君不跪,无戴罪之身可违旨不杀,吏治清明世所罕见。。” “小姐啊,你蕙质兰心怎么能糊涂一时呢,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天子不是太祖高皇帝,唉,总之小姐你自己衡量就行了,说话的时候想想你们齐家一门上下的老小身家性命。” “宋山啊,是不是韵儿这丫头又胡搅蛮缠了,你可不要太过放纵于她,该惩罚的还是要惩罚的。”一个浑厚严肃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几人的交谈。 “吾等见过大人。” “韵儿拜见爹爹,爹爹万福。” 齐润挥挥手:“都起来吧,在家里没有那么多的礼节,你们暂时全部退下吧,老夫与二小姐有些许的话要聊聊。” “遵令,卑职们告辞。” 齐润在众人走后不满的看着一身戎装的齐韵:“韵儿,爹去书房等你,还不去换身衣服去,堂堂大家闺秀整天一身的戎装成何体统,就不能学学你大姐一样乖巧懂事知书达理一些,这个样子传出去的话,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放。” “大姐倒是知书达礼,可……” 齐润脸色一沉:“住口!” 齐韵不敢反驳乖乖的点点头:“是,韵儿这就去换衣服,烦劳爹爹书房等候。” “什么?柳家上门提亲?爹爹你不会答应了吧?韵儿无论如何都不要嫁给柳明志那种登徒子。”齐韵听了齐润讲了柳家来提亲的事情,果然一脸的惊愕,立即反驳。 齐润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女儿的反应:“不嫁?不嫁怎么办,现在整个江淮两岸恨不得已经全部知道你被柳家那小子袭....占了便宜,还有哪家的人愿意娶你过门,爹爹也不想同意这门亲事,可是你们现在已经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了,全江淮的人都在准备看你们的笑话,看齐府与柳府的颜面如何丢失。” “爹爹,像柳明志那种胸无大志的登徒子,只知道流连青楼画舫这种烟花柳巷的放荡子,爹爹让女儿下嫁与他,你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齐润脸上更是烧得慌重重的拍了拍书桌,把齐韵吓了个一跳:“你还有脸说,你堂堂一个大家闺秀,不爱女红喜好戎装私下里摆弄刀枪棍棒爹爹也不好说什么,可你不能整天舞刀弄枪,不通女红,不学女礼,现在你都十八了,长像又是有名的大美人,可是这些年来为什么没有人上门提亲你心里就没点数吗?一个女儿家整天上窜下跳的,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吗?” 齐韵有些语塞:“可是要嫁也不能嫁给柳明志那个胸无点墨,文不成,武不就的放荡子,我宁愿随意嫁给一个乞丐也不会嫁给他。” “放荡子,放荡子,你一个大家闺秀乔装打扮去逛青楼,你脑子里塞浆糊了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偷偷的去没人知道也就算了,可是你居然光明正大的被发现了,现在全江淮谁不知道齐刺史家的二小姐居然女扮男装去了烟雨楼阁这等烟花之地,如果不是你去了此等污秽之地,又怎么会与他发生这么轰动的事情来,这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女儿家去逛青楼还有脸说别人是放荡子?” “我……我嫁给谁都行就是不嫁给柳明志!” “烟雨楼阁之中你被柳明志占了便宜的事情搞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除了他谁还敢娶你,你倒是想嫁,谁娶?再说了,柳明志怎么说也是金陵府内有功名的秀才之身,虽然有些纨绔不堪,总归来说还是不错的人选,今年秋闱说不准能考上举人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举人?爹爹,女儿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儿女,女儿早就听闻他柳明志是个什么样的人,吃喝嫖赌,打骂老人,欺压孩童,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私下里踹过寡妇大门,就差刨绝户坟头了还有什么是他柳明志没干过的?” “父亲大人身为一州百姓的父母官岂会不知道他的秀才是怎么来的?我朝虽然并不禁止商人子弟参加科举,那也得他自身有真才实学才行,可他的贡生身份那是他的父亲花银子捐来的。 “天上一只鹅,地上一条河,大鹅飞下河,嬉戏乐呵呵。父亲大人这是未来举人能做出的诗吗?父亲也是进了二甲的进士身份出来的官员,父亲大人既然是金陵的父母官,点评一下治下未来举人的诗作如何?” 齐润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有...有...有那么差劲吗?” “父亲身为一府之地的长官当真没有听过柳明志这等纨绔子弟的名声?” “听是听过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不堪,韵儿啊,那柳家虽是商贾之家,可是柳之安的结拜义兄乃是户部马上调任兵部的尚书宋煜,柳明志现在虽年少无知,以后未必不会是一个良人,况且柳之安说了愿意出资筹建端王吩咐的事情,倘若此事办好了,为父便会升任兵部为官,那时候.....” “父亲是打算拿女儿做交易吗?” “怎么能说是交易呢?你与柳明志二人也算门当户对,加上烟雨楼阁中发生的事情可谓天作之合,这事情为父就是给你打声招呼而已,亲事为父已经准下了,你想让为父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吗。” 齐韵瘫坐了下来:“女儿知晓了,女儿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齐润似乎想和女儿解释什么,看着女儿落寞的背倩影,幽幽的叹了口气,盯着桌子上的一份信件怔怔出神。 【柳明志:“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这么优秀。你知道我爹为金陵做了多少事情吗?”】 第四章铁骨铮铮柳大少 柳明志手中捧着一本史书翻看着一边摸着下巴嘀咕着:“大龙王朝到底是个什么王朝?中国历史上有大龙王朝的存在吗?” 史书上记载的很详细,从秦皇汉武一直到魏晋王朝的时代都还是挺熟悉的,可是再后面隋唐之前乃至之后的朝代居然没有一个,西晋时便朝政不稳,战乱四起诸侯割据,龙国太祖李元民横空出世,平定天下诸多叛乱,威慑草原诸族建立了大龙王朝,距今已经六百多年光景。 大龙王朝横空出世建国六百多年的时间,后面的唐宋元明清自然是不存在了,既然不存在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呢?柳明志不禁暗自思量。而且六百年没亡国,有点东西啊。 “宣德二十六年,哪个皇帝年号是宣德?明?可这是大龙啊!” 拿着史书翻看一直趴到书桌上睡着之后柳明志最后也没研究出来如今到底是个什么世界,醒来之后已经是日上当空。 “居然没有人来打扰,平时这个时辰莺儿那丫头不是已经早早地唤我起床了吗?真是怪事。” 柳明志来到大龙王朝已经小月了,每天早上天刚刚东方露出一丝光亮,侍候自己起居的丫鬟莺儿便会准时的敲开自己的房门唤醒自己起床读书,本来了解到自己的身份之后柳明志心里还暗自窃喜,一个三餐不济的群演居然会变成一个江南首富的大公子,这与之前的差距天差地别啊。 本来想着以后不用为了生计发愁,到大街上买包子也可以一下子买两个了,吃一个再吃一个,馋死别人,买豆浆也可以一下子买两碗了,喝一碗再喝一碗,羡慕死别人。 然而想象的世界总是被现实给无情的击破,包子没了,豆浆也没了,连柳府的大门都出不了,柳明志完全被老子柳之安给圈禁了起来。成了柳明志的柳明志在这个世界生活的这些天连柳府的大门都没有出去过,金陵的大街上什么模样更没有见过,你能信? 柳明志也曾想着偷偷的溜出去戏耍一番,可是自从柳明志发生了烟雨楼阁那件事的丑闻之后柳之安便加强了柳府的戒备情况,防止的就是大儿子再出去惹是生非。 有出去的地方吗?当然有,柳府那么大的地方,不可能所有的地方都有下人护院看守,比如后院旁的狗洞的大小完全可以钻出去一个成年人,柳明志蹲在狗洞旁也研究了几天,可是就是狠不下心来钻出去,一墙之隔就变成了天堑一般阻碍了柳明志对花花世界的憧憬。 至于今天自己能够睡到日头高升莺儿那丫头没有打扰自己完全是因为柳明志昨夜翻看史书不知不觉得就看到了后半夜,门外掌灯的仆人早早的禀报给了柳之安,柳之安欣慰儿子居然也会挑灯苦读了,于是便格外开恩的准许了柳明志睡了一个懒觉。 莺儿在门外守候似乎听到了柳明志屋内活动的脚步声,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少爷,你已经起床了吗?莺儿把洗漱的脸盆送来了,少爷要不要现在就洗漱一下。” 柳明志伸了个懒觉,这万恶的旧社会啊,什么都被人侍候的日子过得虽然容易让人懒惫,但是爽啊。 “进来吧,把水盆放到换洗架上就好了。” 莺儿听到了自家少爷的招呼,轻轻地推开房门端着水盆走了进来,一声疾呼连忙转身:“呀,少爷,你起床又不穿衣服。”秀气的小脸上染上了一层嫣红。 柳明志闻言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裤子穿着呢,鞋子也穿着呢,就是光着上身随意批了一件外衫,衣服上的系带没有系上,南方的天气已经不是那么的冷冽了,夜里穿上衣服已经感觉到一丝丝的燥热,柳明志只好把衣服解开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 把身上的衣服穿戴好之后,柳明志走到背身的莺儿身后:“小丫头,你一个小屁孩在意这么多干什么,少爷明明就是没有把衣服穿戴好,怎么到你的嘴中就变成了没有穿衣服了,要知道说话说得不对可是会害死人的啊。” 莺儿转身看着穿戴好之后的柳明志微微松了口气,樱桃小嘴撅着:“少爷你耍无赖,莺儿哪里小了?”说完骄傲的昂着头,少女的气息迎面而来,让柳明志有些微微发愣。 莺儿看着呆呆盯着自己胸口眼神目不转睛的柳明志,眼神有那么一丝小得意,然后俏脸更红了,不敢在自家少爷灼热的眼神下久待,把手中的水盆放到了换洗架上。 柳明志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无耻至极,莺儿这丫头勉强十六岁的年纪,自己怎么会产生那样的心思,看着在一旁等候自己梳洗的小丫头有些尴尬,讪笑了两声,自顾的洗漱了起来。 莺儿看着安静洗脸的柳明志,清澈眼神中依旧露出好奇的神色,外面的姐姐们都说少爷无恶不作,调戏良家妇女,踹过寡妇家的大门,抢过小孩的零食,祸害了很多府上的小姐姐们,可是我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像啊,这些日子以来少爷除了口花花不爱穿衣服之外,也并没有说的那么坏啊。 当初刚一听到夫人安排自己服饰那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柳明志的时候,莺儿已经抱着以死明志的心态了,倘若大公子真的对自己毛手毛脚,想要糟蹋自己的清白,自己就死给他看,守护自己的清白。 然而让莺儿疑惑的事发生了,柳明志除了偶尔微微调戏一下自己,比如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柳明志颇为玩味的打量着羞答答胆小到不敢抬头看人的莺儿时恶狠狠的道:“这就是老头子给小爷新挑选的暖床丫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当时听了这句话的时候,莺儿的俏脸都吓得发白了,不是谁都想攀龙附凤的,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不由暗道:“完了完了,这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大少爷真的像翠姐姐们说的那样要对我不轨了。” “嘿,小丫头,愣什么呢?没看到少爷我已经洗漱完了吗?还不把水盆端出去,等着我自己来吗?”柳明志看着发愣的小莺有些失笑,打搅了陷入沉思的丫鬟。 莺儿猛地回过神来:“啊……啊……好...好的。” 柳家正厅之中一家人正吃着饭菜,尤其是柳明志毫无风度的犹如一个饿死鬼一样,不停地往嘴中塞着食物。 柳之安一脸嫌弃的看着长子的模样,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种,自己上辈子的冤家,不能打死,不能打死。 “明志啊,明天你就去当阳书院去读书吧。” 柳明志的动作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老子:“读书?为什么啊?读什么书啊?” 柳之安盯着一脸糊涂的长子,恶狠狠的道:“还有半年秋闱就要开始了,此次州试你倘若不给老子考个举人的功名回来,老子我一定把你小子塞回娘胎里重造。” 柳明志手中的糕点掉了都没有发觉:“老头子,你玩真的啊?” 柳之安瞪着长子:“你看老子像是开玩笑吗?老子说到做到,到时候考不上举人功名,你不死也要脱层皮,你可以试试。” “咕嘟。”柳明志咽了口吐沫:“不对啊,不是说商贾子弟不得参加科举的吗?” “当年太祖建国之后北击草原袭扰我边陲重地的各族联盟,可是连年征战,国库日渐空虚,供应大军的粮草逐渐提供不上,太祖因此被围困在边疆颍州城中,后来当时的宰相便上书给太祖皇帝,可以向周围的乡绅富商征集粮草。” “后来呢?这跟商人子弟参加科举有什么关系?” “太祖是穷苦人家出身,体恤百姓,自然明白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不能无缘无故向着乡绅富商征集大军所需的粮草,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是卑贱,于是太祖便下令,但凡向朝廷捐献一定数目的银两,便可以允许其后辈子弟参加科举考取功名。” “老头子,你捐了多少?” 柳之安满不在乎的道:“五万两。” 柳明志双眼成了铜钱状:“那得是多少钱啊?” “所以,你也知道那是不少钱,这次辜负了老子的五万两,老子……老子疯起来自己都害怕,你给老子好好掂量一下。” “咕嘟。”柳明志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头子,我考功名为了什么啊?咱们家什么都不缺啊。” “考取功名当然是为了当官了。” “那么当官是为了什么?” “当官当然是为了敛.......嗯哼...脸....脸上有光,光宗耀祖。” “真的这么想?” “当然不是啦,当官当然是为了报效朝廷,善牧黎民,为朝廷开的天下太平,为圣上守得一方安宁。” “那我不去读书,我好吃好喝,有花不完的钱,喝不完的酒,为什么要去考取功名,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去呢。” “逆子,你当真不去?” 柳明志毅然的点点头,坚毅的说道:“不去,说什么都不去,我柳明志身为柳家儿郎,天生铁骨铮铮,绝不会为强权所屈服,你就算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去,打死都不去。” 柳之安蹭的站了起来对着一旁的管家柳远说道:“柳远,给我请训子棍。” “且慢,柳伯牵马来。” 第五章家境贫寒,告辞 “少爷,咱们是直接赶去当阳书院吗?从小跟在柳明志身边的的书童柳松背着一个小小的书篓兴致勃勃的询问着一脸兴趣盎然的柳明志。 柳明志左右张望,没有搭理自己的书童,丫的有病读书还这么兴奋,脑子进水了还是脑缩水了。 金陵城的街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行人接踵而至。江南之地素来有鱼米之乡的称号,金陵更是江南之地的佼佼者,繁华昌盛之处比之京师之地除了少了那么一座皇宫与号令天下的九五之尊之外,其余的皆可以与之比肩一二。 柳明志名义上来说是第一次真正的见到另一个世界的金陵,大街上贩夫走卒的叫卖声是那么质朴,沿街之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是如此新奇,小摊贩卖着各种稀奇的玩物。 “这位少爷,快来看看,这些东西都是从京师贩运过来的名贵首饰,就连皇宫中的贵妃公主们都喜欢的不得了,少爷买一个吧,买一个送娘子,小贩费力的吹嘘着自己的货物。” 柳明志顺手把一支玉簪子拿在手中翻看了起来,玉簪子明显是劣质的玉质打磨而成簪体,毫无圆润通透质感,柳明志失笑:“皇宫的妃子若是真的都用这种品质的饰品,皇家也就配不上皇家这称呼了。” “少爷,买一支吧,买一支送娘子。”小贩看着柳明志有些意动的模样,轻声撺掇了起来。 柳明志来了兴趣:“哦?买一支就送娘子一个?当真?” 小贩一怔,嘴角抽搐,心道眼前的这富家公子哥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位少爷莫要开小人的玩笑了,小人的意思是买一支簪子送给自己的娘子。” “包起来吧。” 柳明志见到小贩的模样,也懒得与他开玩笑了,一支普通的簪子值不了几个钱。 小贩流露出笑意:“少爷就是痛快,小人一定找个最好的饰品盒给您包起来,少爷你等等。” “且慢。”柳明志的神色定格在摊位的一处一个木制的簪子怔怔出神,木簪毫无出彩之处,可以说普通的毫不起眼。 柳明志回过神来指着角落的那支木簪:“老板,那只玉簪子不要了,换成那只木制的簪子。” 小贩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两只簪子,玉簪子玉质再怎么差劲也沾有一个玉字,价值几钱银子,木制的那支簪子十文钱都是顶天的价格了,小贩比谁都明白中间的利润差距是有多大,听到柳明志想要换取货物有些不情不愿。 “那支木簪子就按玉簪子的价格来算,包起来吧。” “少爷真是宅心仁厚,比起那个柳扒皮柳大公子来说少爷您真是天下最有良心的少爷。” “大胆,竟然私下里称呼我家少爷是柳扒皮,我看你这厮是不想在金陵这片地界上混日子了。”柳松突然暴怒了起来,指着小贩发起脾气来。 柳明志微微的皱眉,有些不愉的看着柳松,不明白柳松怎么会突然会变成这么一副小人得志的嚣张模样:“小松,你要干什么?还不赶快给老板道歉。” 柳松委屈的看着冲着自己发火的自家少爷:“少爷啊,这个家伙口中言说的柳扒皮便是少爷您啊,小松是为了少爷您出气啊!” 柳明志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然后紧紧的盯着小贩:“我?柳扒皮?” 小贩也是愕然的看着柳明志:“少爷您就是柳员外家的大公子柳明志?” “如果柳员外没有第二个大公子,我想我就是那个柳明志了。”柳明志阴恻恻的说道。 小贩颤抖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柳公子开恩,都是小的胡说八道的,请柳公子饶恕小的吧,小人求你了。” 柳明志先是愕然随后皱眉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小贩,自己的名声真就如此狼藉吗,抬手扯过小贩手中的木簪子:“小松,给钱走人。” 柳松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明志:“少爷,这厮私下里败坏您的名声,您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了?” “不然能怎么办?拉他去见官吗?还是打他一顿?给钱走人,钱货两清就行了,懒得计较。” 柳松不甘心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贩,随后取出一块碎银子丢在了地上跟着已经走远的柳明志。 小贩劫后余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做梦似得看着手边的碎银子,仿佛遇到罕见的事情一样,传闻中柳纨绔不是无恶不作吗? “小松。” “少爷?” 柳明志耳边听着那些咒骂自己的摊贩们,对自己二人指指点点人群不禁问道:“小爷以前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调戏良家妇女,打骂老人,强抢孩童的零食,踹过寡妇的大门?” “少爷,你自己什么样子你还不清楚吗?”柳松疑惑自家少爷怎么会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 “时间太久了都记不清楚了,帮少爷回顾回顾。” “少爷,其实你一点都不是纨绔子弟,他们说你打骂老人是不清楚是那个老东西为老不尊,拦住少爷你强行勒索少爷你的银子,你抢小孩子的零食是因为你见到小孩子的零食上沾染了脏东西,想要帮那个小孩子丢掉防止他们吃坏了肚子,依靠老爷江南首富的地位少爷想吃什么东西吃不到,用的着抢小孩子的零食,这些愚人就会以讹传讹。” “那调戏良家妇女,踹寡妇门是怎么回事?” “少爷你一年前从并州游行归来,在城郊见到一女子打算自寻短见,于是便踹开了她家的大门救下了这个妇人,偏偏这个妇人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少爷你踹门的时候被一位路过的书生看到,便传扬了出去。 至于调戏良家妇女更是以讹传讹,少爷你每次去烟雨楼阁这些有名的青楼之时,那些花容月貌的青楼女子就像苍蝇一样围上来,少爷想甩都甩不开,还用得着调戏良家妇女?少爷您十九之龄尚未成家,多少女子为了和你有点交集都是蜂拥而至,反正他们说的完全跟少爷你不沾边。 柳明志脸色有些不愉:“你说她们像苍蝇一样围着我,就是在骂我是屎咯。” 柳松闻言脸色一黑,心道少爷的脑回路为何如此的清奇,关注点怎么就这么与众不同,急忙摇头摆手:“少爷,小松敢向天发誓,小松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柳明志淡淡的道:“那你发吧,少爷看着。” 柳松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副请开始你的表演的少爷,焦虑的抓了抓头发,仿佛在思考我该做些什么。 柳明志忽然想起前身居然是死在女人肚皮之上颇为好奇的问道:“小松,你说少爷我好色吗?” “那家伙,简直就是色中......情....情场高手,少爷你本来就生的模样俊俏潇洒,老爷又有万贯家财,而且少爷尚未娶妻,风流倜傥一些自然在情理之中。”柳松结结巴巴的说道。 柳明志淡淡的嗤笑了两声,明白自己的小书童说的也不尽然,倒也不强行逼问。 轻轻地砸了砸手中的折扇:“行,既然你说风流倜傥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那么咱们先去烟雨楼阁逛逛然后再转道赶去当阳书院。” “啊?少爷,老爷吩咐了一定要小松看着你稳稳妥妥的到了书院才行,你这出门转身就进了青楼狎妓,小松怎么给老爷交代呢。” 柳明志举起手中的折扇重重的敲打在柳松的头上:“糊涂蛋,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说你不说老头子怎么会知道?” “可是,可是小松觉得这样有负老爷的重托。” 柳明志一句一字的顿挫道:“重托个卵子,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去,去,去,少爷说去就去,我听少爷的。” 二人刚到了烟雨楼阁的大门前,门前迎客的姑娘远远的就看到柳明志主仆二人。急迫的迎了上去:“柳公子,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有来烟雨楼了,可把我们阁中的姑娘给想坏了,今天你可得好好补偿补偿姐妹们受伤的心灵。” 柳明志也不客气,双手悄然的伸向两个姑娘的翘臀轻轻的拍了几下:“是心灵受伤了,还是缺银子买胭脂水粉了啊?” 姑娘妩媚的白了柳明志一眼,葱白玉指托起柳明志的下巴:“柳公子,你说奴家是缺什么呢?” “都缺,都缺,今天少爷我好好的补偿你们,心灵补,胭脂水粉也补偿,小松,拿银子。” 小松嘟着嘴也不说话从钱袋子里取出两块碎银子递给了柳明志。 “怎么样,少爷我神医妙手,有没有治好两位姐姐的心痛啊。” 两个姑娘不着痕迹的收起了银子:“柳大少爷神医妙手,我和妹妹的病这不马上就好了。” 柳明志嘿嘿笑了两声,挤眉弄眼的道:“何以解忧,唯有银两,你们两个的病既然好了,小爷听说烟雨楼中的姑娘都有一手绝佳的箫技,今天少爷我想见识见识怎么样?” 两个姑娘还没有说话,青楼的老鸨子远远地已经看到了柳明志,急匆匆的迎接了上来:“这不是柳少爷吗?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有来宠幸咱们的姑娘了。” “吴妈妈真是说笑了,您这烟雨楼阁每天客似云来,差我柳明志一个能算得上什么?” “他们怎么能够比得上柳大公子您的身份啊,能有您柳大公子光临我烟雨楼阁,那是我烟雨楼阁蓬荜生辉的幸事。” “吴妈妈你是真的太会说话了,这话小爷听得高兴啊。” 老鸨这下兴奋起来:“柳少爷今天真的高兴?” “高兴,小爷当然高兴。” 老鸨转身兴奋的挥着手绢疾呼:“各位,今天烟雨楼阁所有的花销由柳公子付账。” 柳明志愣了,什么玩意啊,付账?什么个情况就由我买单了。 “小松,公子我说了今天要给所有人付钱的吗?” 柳松怯弱的道:“公子,以前你只要高兴就会把烟雨楼阁所有人的银子全付了,可是这次出门咱们只带了一百两银子。” “啥玩意,高兴就给所有人付账,老头子的钱大风刮来的吗?这个败家玩意,那得是多少豆浆油条啊。” “吴妈妈,过来一下。” 老鸨子扭动着丰满的身躯贴了上来:“柳公子有什么吩咐?要点几个姑娘作陪啊?” “本少爷一个都不点,在下家境贫寒,告辞。”说完拉着盯着青楼姑娘恋恋不舍的柳松急匆匆的跑出了烟雨楼阁。 “什么,我点了十个姑娘作陪,柳公子居然跑了?” “我点了五十年份的竹叶青两坛。” 烟雨楼阁传出男人们愤怒的疾呼。 第六章你肾虚啊 “烟雨楼阁,我呸,狗屁,烟雨宰人阁才对,少爷先不说没有见到名动江淮的名妓苏如雨,柳如烟两位花魁,起码也要让少爷喝上一杯花酒再说,这倒好了,大门都没进去呢,却要先为全部的女票客买单,你以为我是赵公子呢?” 出了烟雨楼阁的柳明志发了一路的牢骚,口中不时地冒出几句柳松听不懂的脏话来抒发心里的郁闷心情。 本想着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又不犯法的每个月拿着那些微薄的零用钱去照顾一下可怜的小姐姐们,这下倒好,柳明志心底不由的暗骂:“这败家玩意,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 “少爷,现在咱们可以去当阳书院了吗?再不去的话就赶不上晚饭了。”柳松在一旁背着个书篓小心翼翼的问着一脸郁闷的柳明志。 果不其然,柳松的头再次被折扇光顾:“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懂什么,现在的你还深在福中不知福啊,要知道在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龙这种伟大的生物就会绝迹了,想要被一条龙服务基本是不可能的了。”柳明志说完这些,四十五度抬头望天,满脸的惆怅。 “龙?少爷,小松虽然读的书不多,可也知道龙这种神物乃是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存在,你我只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会被神仙服侍,不知道什么什么样的神仙人物才能被一条龙服务。”柳松也是抬头望天,似乎想要在天际那厚厚的云层之中找到龙的痕迹。 柳明志哀声的叹了口气:“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一条龙啊,一条龙啊,人在广东已经女票到失联。” 当阳书院的位置在金陵城西二十里外的二龙山之上,书院依山而建,素有当阳依山傍水,尽出天下才子的美称。 二龙山据说是二百年前有人见到山峰之中有二龙戏珠于山峰上空的云朵之中,后来不知因何原因二条神龙从天而降在当阳山之上,于是当阳山从二百年前便开始易名二龙山。 自古江南人杰地灵,多出才子佳人,当阳书院能有尽出天下才子的说法绝非是空穴来风,当今大龙王朝六部尚书之中有三位尚书便是出自当阳书院,当阳书院之名天下有名。 当阳书院山长闻人政门下有亲传弟子二人,其中一人就是名誉天下的当朝宰辅之一右相童三思。 闻人政已经七十多岁的高龄了,这在人生七十古来稀的古代当的上是高寿之人,闻人政自从教书以来可谓桃李满天下,这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并没有隐居书院之中修身养性,反而时不时的出来给书院的学子们讲一讲知识。 哼哧,哼哧的声音传来。 柳明志手脚的并用的一步一步的往着当阳书院的山门爬去,没错就是爬着走。 勉强爬到半山腰的柳明志一脸的汗珠,吭哧吭哧的快要说不出来话:“不行啦,不行啊,这鬼日的当阳书院到底发什么神经建在这么高的位置,这是让人读书还是让人爬山来了,少爷就说来读书准没好事,这还没到地方呢,先少半条命。”bookAbc.Cc 柳松面色微红,气息稳定不乱,轻轻的从腰间解下竹筒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少爷,喝口水休息休息,只要太阳落山之前咱们赶到书院之内便没有什么大问题。” 柳明志累死鬼一般的伸手接过柳松递来的竹筒狠狠的喝上了一大口:“小松,你不累吗?爬了这么久的山我怎么觉得你跟没事人一样啊。” 柳松张嘴欲言又止,不知所措的挠头抓耳。 “咋了,嘴里有热馒头啊,想说什么说什么啊?” “少爷,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 “有屁快放。” “少爷体弱乏力,精神不振,面色发青无光,虚喘气短,根据医书上所记述,少爷乃是肾虚之症,就是说少爷您要节制房事了。” “我尼玛,我尼玛。”柳明志四处打转,想要找一件趁手的物事来。 柳松一蹦三尺远:“少爷,君子动口不动手,您要冷静,狂躁易怒说明您肾虚之症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了,倘若不及时治疗以后很容易......” “小犊子你给少爷站住,少爷今天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事关尊严之道,少爷要与你一决生死,你给少爷站住。” 柳明志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是劲道,大杀四方的朝着已经跑远的柳松追了过去。 “少爷,是你让小松说的,所谓君子言出必行,行必有果,你不能公报私仇。” 二人追赶之下浑然不觉得已经赶到了当阳书院的山门之前,柳明志双手扶住膝盖喘着粗气:“小犊子,你别让小爷抓到你,否则小爷送你进宫面圣。” “这位小友,老朽观你面色红中带青,虚喘气短,肢体无力,此乃肾虚之兆,小友注意节制,过犹不及啊。”一个略微苍老和善的声音传来。 “你大爷才肾虚,没完了是吧。” 第七章柳家奥义秘术 闻人政年逾七旬,鬓发花白,那双被岁月沧桑深深磨炼的双眸依旧明亮,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身体虽然老态龙钟却步履稳健。 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用一根木笄随意的扎着,闻人政抚摸胡须的动作不由得一怔,嘴角微微抽搐,右手不知不觉间扯下几根胡须都没有发觉,淡笑的表情定格在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愕然的看着刚刚登上山门的柳明志。 柳明志发觉自己匆忙之下反骂的声音并不是柳松时也有些惊愕,抬头看着站立在自己面面前精神抖擞的老人家以及不远处的书童。 “老先生,实在是失礼了,学生方才与书童嬉闹一番,一时不察之下想不到竟然贸然冲撞了老先生,老先生多多海涵。” 闻人政的神色淡然的点点头,脸上依旧一副淡笑的模样,方才只是因为柳明志过激的反应而惊愕,回过神之后并未放进心里淡笑道:“小友不必多礼,所谓不知者不怪,老朽怎么会与一个后辈一番计较。” 柳明志顾不得休息,连忙回了个书生礼节:“学生柳明志,金陵人士,奉家父之命前来当阳书院进学,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学生斗胆一问。” 闻人政乐呵呵的道:“原来是金陵柳家柳员外家的少爷,果然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老朽对公子的大名是如雷贯耳啊。柳公子能来当阳书院进学是鄙院的荣幸,老朽当阳书院山长闻人政欢迎柳公子。” “原来老先生就是声名赫赫的闻老山长,学生不知闻山长在此,失礼了,学生柳明志见过闻山长,祝愿闻山长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柳明志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毕竟是书院的扛把子,留几分好印象终归是没错的。 嗯哼嗯哼的闷笑声传来,柳松站在一旁想笑不敢笑,肩膀抖动不止,可以看出来忍的相当难受,柳松嘴角微微张开对着柳明志用口型说出两个字:“闻人。” 闻人政脸色也有些绛红,不负先前的仙风道骨模样,脸色一垮,郁闷的看着柳明志:“柳公子,老朽复姓闻人,单名一个政字。” 柳明志嘴角微张,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老人,这算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吗? “小友方才说来鄙院所为何事?” “后辈是奉了家父的命令,前来当阳书院进学。” “不收。”闻人政斩钉截铁说出两个字。 “别别别啊,闻人老先生的德行后辈早有耳闻,宽厚仁良,不至于跟我一个小辈计较吧。”柳明志苦脸哀求道。 闻人政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明志,苍老的面容上神色怪异:“我当阳书院虽说比不得国子监一样门槛如此之高,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想进就进的地方,你懂了吗?” 看着闻人政的表情,柳明志有些纠结,我懂什么啊我懂,我懂个锤子。 “小子糊涂,还请闻人院长明说便是。” 闻人政咂咂嘴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这个你得悟,老朽既不自贬亦不自夸,当阳书院这个地方,想进来简单的很,我一句话便可以,这下懂了吗?” “哦哦哦哦哦.......懂了,小子懂了。”看着闻人政挤眉弄眼的模样,柳明志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暗道私房钱不保,从怀里取出两张柳夫人私下里塞给的百两银票一脸不舍的递给了闻人政:“快收起来,别让我再看到它们。” 闻人政看着柳明志扣扣索索掏出来的两张银票,脸色黑如锅底:“柳家小子,你是不是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老朽是让你展示一下自己的功底,免得书院进了个混人,你拿老朽当什么人了!” “啊?” “啊什么,展示一下功底啊,老夫也想看看名动金陵的柳大公子是否有资格进入当阳书院进学。” 柳明志一脸蒙蔽结结巴巴的说道:“怎......怎么展示啊,没...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啊。”书包阁 “四书五经应该会吧?” “不会。” “经史子集读过没?” “不会。” “兵法韬略总归会点吧。” “不会。” “君子六艺起码会一点吧?” 柳明志小心翼翼的用牙齿咬了咬手指尴尬的摇摇头:“好...好像也不会。” 闻人政压抑住心中的怒气呼了口气:“吟诗作赋不要告诉老朽你也一点不会?” “这个嘛!这个嘛!七窍通了六窍。” 闻人政好奇的问道:“怎么讲?” 柳明志脸色一垮:“一窍不通。” 闻人政脸色骤然绛紫:“那你来当阳书院干什么,给老朽滚。” 看着像发了情的公牛一样的闻人政柳明志轻轻的咽了口吐沫:“老头这是你逼少爷的,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少爷不讲情面。” “你……你要做什么?” 柳明志咬牙切齿的看着闻人政,眼神微红:“奥义,大召唤术,有钱能使鬼推磨。”说完咬着牙掏出五张百两银票举了起来:“五百两。” 要知道大龙王朝虽然势微,可是银子这种硬通货的还是有很强的购买力,二十两银子就足够一个五口之家衣食无忧的生活上半年之久,五百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足以称得上是一笔巨款。 闻人政抬眼看了一下柳明志手中的银票:“我当阳书院有尽出天下才子的美称,你用五百两银子就想收买老朽?” 柳明志咬咬牙又掏出一百两银票:“再加一百两。” “四书五经可以慢慢的温习,可是经史子集........” “七百两。” “这些慢慢也能补上来,吟诗作对乃是科举必不可少的科目,这个就.....” “八百两。” “吟诗作对乃是后天养成的习惯可以培养,君子六艺乃是读书人立身之本,老朽.....” “一千两,老头子你不要得寸进尺,再敢多说一句废话,少爷转身就走,就算被老爹回家打的脱层皮少爷也认了。” 闻人政飞箭离弦一般的闪现在柳明志身边一把扯过柳明志手中的银票,在柳明志毫无察觉之下就把银票揣进袖口:“柳公子随意的作一首诗吧,这是书院的规矩,老朽纵然是一山之长也不能随意违背,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柳明志看着手中已经失去踪影的银票,心在流血一般的疼痛:“作诗?随便?” 柳明志一会看看天,一会瞅瞅地,来回徘徊了几步:“有了。” 闻人政苍老的脸上有些惊异:“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柳公子只走了五步便有诗作出来,倒是老朽眼拙了,柳公子果然是一个可造之材,请诵诗,老朽也为你点评一番。”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喉咙深情的道:“天上一只鸟在飞,地上鲜花成一堆,小鸟飞的真自在,鲜花开的真是美,浅陋之作,请闻人山长点评一番。” 闻人政的脸色极具变红,摸了摸手中的银票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嘴角抽动道:“柳公子果然是天纵奇才,想必今年秋闱之试必能高中举人。” 柳明志恬不知耻,兴奋的看着闻人政:“真的?” 闻人政一脸悲苦:“恩,恩,老朽相信你。” 柳明志一拍手迷之自信:“我就说嘛,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别说区区举人了,少爷给你考个头名解元回来看看。” 闻人政眨眼点点头,递过来一串钥匙:“这是学院生员所住之处的房门钥匙,这是最后一间双人间的钥匙,柳公子一路舟车劳顿,先行去休息吧。” 柳明志走后,闻人政急忙的取出袖子里的银票,眼睛呈现孔方状:“这得多少竹叶青啊,天天喝杜康都没问题。” 闻人政没有发现一个二八年华左右的女子正在蹑手蹑脚的缓缓靠近。 女子眼神玲珑机灵,点绛唇,口含丹,娥眉清秀,神态灵秀不失青涩,柔弱不失典雅,诗意不失聪颖。女子轻手轻脚的探头看着身形猥琐的闻人政:“爷爷,在藏什么。” 闻人政吓得一个机灵,马上一本正经的直立身体,神色又是那般仙风道骨:“云舒丫头,爷爷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你这般惊吓。” 闻人云舒一脸审视的打量着自家爷爷,然后伸出手葱白玉指:“藏的什么,拿出来吧。” “没藏什么啊?你是不是看错了,爷爷怎么会藏什么东西啊。” “哼,我不信。” “对了,丫头,爷爷这有件事你去找刘夫子去办理一下。” 第八章齐良 “二小姐,这是属下差人前去打探到的消息,请二小姐过目。” 宋山手持一封密信站在齐韵的面前恭恭敬敬的送上,不敢有丝毫的逾越之举。 齐韵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信上怎么说?” 宋山微微一愣:“这,二小姐的吩咐,属下不敢私自验看有关于柳公子的消息,具体如何还是小姐亲自验看。” “山叔,你太见外了,韵儿没有拿你们当外人的。” 宋山身体一松也不说话,静静地在一旁守候着。 齐韵打开信上的内容细细翻看了起来:“姓柳的纨绔子弟居然去当阳书院进学了,这不是在开玩笑吗?他那种人能在书院这种地方待得住?” “二小姐,据探子汇报,从柳府下人口中得出的消息,柳公子此行乃是柳员外勒令之下才去的。” 齐韵的玉指轻轻地点击着桌面:“山叔,我想去当阳书院进学,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二小姐,老爷有令,不许小姐私自踏出刺史府的大门,你倘若顶风作案,属下怕老爷到时候会雷霆大发。” 齐韵悲苦的嗤笑了一声:“雷霆大发?山叔你可以告诉我爹爹我前去当阳书院是为了与柳公子联络一下情感,他自然不会说什么了。” “可是......” “山叔,你不用再说,有什么办法没有?” 宋山面色发红:“二小姐,属下刚刚开始行走江湖之时,结下了不少的仇家,为了躲避这些仇家寻仇,特意找人配置了一瓶易容粉,可大致变更一下样貌,不是非常相熟之人根本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我能使用吗?” “自然是可以,只是属下希望小姐一定要三思而行,当阳书院之中的书生全都是男人,小姐你就算易容打扮成男人的模样,依旧改变不了女儿家的身份,倘若被有心人发现,刺史府的颜面可......” “颜面?刺史府的.........” 噔噔噔噔的敲门声声传来。 “二姐,你在吗?我是齐良。” 齐韵欣喜地站了起来,急忙打开了房门,含笑的看着外面的俊朗少年:“臭小子,什么时候从京师赶回来的?” 少年穿了一件褐色儒衫,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左右,可是已经有了风度翩翩的气质了,剑眉星目,气质儒雅的少年淡笑着看着齐韵:“盏茶功夫,这不马上就来给二姐问好了,否则的话小弟怕到时候二姐会把小弟吊起来当沙袋伺候。” 宋山很有眼色的走了出来:“二小姐,公子属下就不打扰你们一叙情义了,属下告退。” 宋山走了之后,齐韵嗔怒的用葱葱玉指点了一下齐良的额头:“臭小子,二姐还以为你与京师余家的小姐已经过上了双宿双飞的日子,陷入了温柔乡之中把我这个二姐给忘记的一干二净。” 话语中虽然略带埋怨可是疼爱的语气却怎么都隐瞒不了。 齐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二姐你胡说什么,良与余小姐发乎情止乎礼,哪像二姐你说的那样,八字都没有一撇呢,还双宿双飞。” “进来休息会吧,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吃了不少苦吧。” “没有,标叔他们挺照顾我的,基本上没受什么大委屈。” “去见过父亲大人了没有?他知不知道你从京师赶了回来?” 齐良神色微怒,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真是岂有此理,柳明志一个商贾子弟,竟然敢坏了二姐你的名声,江南首富又怎么,再有钱的商人还是商人,难登大雅之堂,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纨绔子弟一顿替二姐你报仇雪恨。” 齐韵轻轻地摇摇头:“小弟你不要鲁莽行事,事情爹爹已经处理好了,你就不要胡乱掺和,打乱了爹爹事情。” “二姐,难道你真的要嫁给那个纨绔子弟不成?爹爹真的是越老越糊涂了,怎么能够答应柳家的亲事,这不是要把二姐你往火坑里送吗?有这样当老子的吗?” 齐韵面色大变:“齐良你给我住口,马上出去,我要休息了。” “二姐,你.....” “出去。” 第九章醉酒赋三诗 柳明志思家了,不是大龙王朝的家,而是地球上的家。 想家里的双亲,想家里的兄弟亲友,想了一切与自己有关系的人,柳明志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柳明志轻轻的喝了一杯水酒:“多久没哭过了,我以为自己足够的坚强,可是当噩耗突然降临了,才发现自己也是那么脆弱不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想想穿越者前辈都是寄情赋……抄诗,反正没人知道自己也抒怀抒怀。 说完之后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水:“小松,文房四宝伺候,少爷我要以诗抒情。” 柳松担忧的看着已经醉醺醺的的少爷有些担心:“少爷,你喝醉了,先去休息一晚吧,想家的话咱们可以马上回去啊,二少爷,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柳松的话刺激到了柳明志的泪腺,终于柳明志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回不去啦,一切都晚了,回不去了,取文房四宝来吧。” “少爷,您?” “柳松,你好大的胆子,你要恶奴欺主不成?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柳明志不负往日的嬉笑,眼中含怒的看着柳松。 柳松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少爷恕罪,小松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恶奴欺主,小松这就去取文房四宝。” 犟不过执拗的柳明志,柳松起身打开书篓取出上等紫毫宣笔,紫毫名贵万分,是多少人求之不得宝物,唐代白居易曾写下脍炙人口的《紫毫笔诗》江商石上有老兔,吃刘饮泉生紫毫。宣城工人采为笔,千万毛中捡一毫。 后曾有人又云:“每岁宣城进笔时,紫毫之价如金贵。” 柳之安身为江南首富的身份,买下此笔虽然算不上什么,可是也付出了些许手段,有时候真的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够买的到,有些东西有价无市。 纵然万金难求,柳之安依旧毫不犹豫的把紫毫交给了儿子,对儿子的期望可见一般。 砚台同样不是凡品,乃是居于四大砚台之首的端砚,端砚自古便以石质坚实,润滑,细腻,而驰名于世,端砚研磨不滞,发墨快为书法家最喜爱的砚台之一。 柳松小心翼翼的将笔墨纸砚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的书桌之上开始研磨,不时地看着柳明志是否还能站立起来。 柳明志醉眼朦胧的拿起柳松备至好的紫毫,晃动了几下不清醒的头脑,醉的快站不住了。 “《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口中言毕,手中的紫毫一蹴而就,潇潇洒洒的写下了四句诗词。不得不说柳明志虽然纨绔了一些,然而从小柳之安家教甚严,柳明志还是写的一副不错的书法。 四句诗被柳明志洋洋洒洒的用草书写的笔走龙蛇,只是柳明志却只是根据自己的本能来挥写,大脑已经一片混沌。 “柳松,你知道唐宗宋祖吗?你知道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吗?你知道李白吗?你听说过杜甫吗?” 柳松连忙搀扶住昏昏欲睡的柳明志:“少爷,你喝多了,什么唐宗宋祖李白杜甫的,小松一个都没有听过。” “嗝,嗝。” 柳明志打了两个酒嗝:“没听过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继续提笔书写,大龙王朝宣德二十六年春,当阳书院柳明志望月思乡临笔。 说完迷迷糊糊的提起酒壶走向了窗台:“嫦娥,在下敬你一杯,把我的思念带给我的亲人,你一个人在月亮之上一定很孤零我没家了,在下深有同感。” 清脆的笛声传来,打断了伤感的柳明志,柳明志强行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强行聆听这悦耳动人的笛声。 笛声悠扬婉转,逐渐到了高潮的阶段,柳明志突然淡笑起来,笑的很开心,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书桌前。,推开了想要上前搀扶的柳松:“不用扶,少爷还没有喝醉。” 柳明志拿着毛笔抵住下唇思考了一会开始落笔《春夜金陵闻笛》。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金陵。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宣德二十六年春当阳书院戌亥时柳明志闻窗外折柳曲有感赋诗,以赠天下游行他乡之游人。 随后紫毫宣笔放在笔架之上,摇摇欲坠的向后躺去,柳明志终究难敌醉意的侵扰,昏睡了过去。 柳松急忙搀扶起少爷,把他架着走向床上,给柳明志脱掉鞋子盖上被子后微微摇摇头。 “还是老爷说得对,少爷真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如此老气横秋话语从十五六岁的少年嘴中说出,充满了喜感。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本少爷未老却已懂此诗,老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呜呜呜,没有李白杜甫,没有唐宗宋祖,呜呜呜,少爷的一千两,少爷的豆浆油条,少爷的一条龙服务,老骗子,少爷的一千两没了。”嘟囔完这句话柳明志便沉沉的睡去。 柳松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到书桌前把笔墨纸砚小心的收了起来,随后取出一套普通的文房四宝。 柳松提笔片刻终于下定了主意开始挥笔,整齐的正楷跃然纸上,少小离家....... 闻人政披着一件袍子站在闻人云舒身后:“云舒丫头,夜凉了,笛子就不要在吹了。” 第十章学堂一 清晨二龙山整体云雾缭绕,覆盖整个山脉之上。 不时的有鸟儿婉转啼鸣声透过层层云雾进入当阳学宫的夫子先生进学士子的耳朵之中,二龙山上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安宁,宛若人间净土一般。 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声打破了当阳学宫的宁静,不少刚刚起床的士子吓了一个激灵,好奇的向着声音的来源好奇的望去。 纷纷暗自揣摩这位同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发出了如此惨叫,难道是被同室舍友操戈相向了? 学子们眼前隐隐飘过采茶人们的歌声,在那菊花盛开的地方....... 闻人政手忙脚乱的披了一件外袍就冲出了住所:“地龙翻身?何处无故传来惨叫?夫人,云舒快出来,房子要塌了。” 柳明志拍拍头痛的不堪的后脑勺,醉酒后遗症迫不及待的让柳明志知道什么叫难受。 “柳松,少爷我的酒品完全没问题吧?我喝醉了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胡话?有没有跳脱衣舞?有没有月下遛鸟?” 柳松端着盥洗的木盆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一脸怀疑人生的柳明志:“少爷?你干了什么难道都不记得了?” 柳明志瘫软了下来:“完了,小爷的一世英名啊,不会再次发生了打赌输了月下遛鸟的丑事吧?” 咦,为什么要说再次呢?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柳明志和室友聚会,喝的大醉伶仃打赌输了就借酒发生过月下遛鸟的丑事,轰动校园,最后记了一次大过。 “少爷,你喝醉了之后老老实实的睡着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少爷您就放心吧,洗漱物品我已经准备好了,少爷请。” 柳明志略微怀疑:“真的没有月下遛鸟?” “少爷,你真的是喝糊涂了,您养的几只鹦鹉都在府中有莺儿照料着呢,少爷您怎么能有闲情逸致去月下漫步遛鸟机会。” “那就好,那就好。” 柳明志接过书童手中的漱口水喝了一口。 “少爷你如果想要月下遛鸟,小松可以下山为少爷买上两只鹦鹉来,保证少爷闲散之时能够舒舒服服的月下遛鸟。” 柳松见到少爷很在意鸟这个问题,适时地表现出自己的忠心。 柳明志一口水喷了出去怒吼道:“想遛鸟自己溜去,少爷不好这口。” 学舍距离学子读书的学堂有几百米的距离,醉酒后遗症频发柳明志拖着懒散的身躯向着学堂龟移而去。 当阳学院学堂分为甲乙丙丁四座学堂,柳明志看着柳松递交给自己的身份牌,丙字班柳明志。 翻看着自己学子身份牌柳明志发着牢骚:“丫的,孔圣人都说了要因材施教,把少爷分到丙字班这不是歧视少爷吗?” 走到了挂着丙字的学堂前,柳明志细心的比对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才走了进去。 学堂之中已经七零八落的坐了不少学子,全都正在一丝不苟的温习着桌子上的书本,一个个摇头晃脑默念文章。 “嘁,脖子不动你们是怕得脊椎炎吗?”柳明志小声的嘀咕道。 随意找了个角落,柳明志打开书本翻看了起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柳明志已经昏昏欲睡,额头与书桌进行了几次点到即止的接触,终于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和桌子进行了亲密接触。 “学生拜见刘夫子。” 刘夫子放下手中的书本跪坐了下来,示意学子们自行坐下。 “前些日子我们讲到了子曰: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你们都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了吗?” “回夫子的话,学生们都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了。” 众人齐声回答道,如此大的响声并未惊醒正在酣睡的柳明志分毫。 刘夫子满意的点点头:“如此一来,孺子可教也,闫怀安,你来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义。” 被刘夫子叫到名字的闫怀安站了起来,闫怀安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龄,长得儒雅至极,一袭白袍落落大方的穿在身上。 “回夫子话,此言出于《孔子家语六本》。” “孔子说,与品德高尚的人交朋友,就像住进了放满芳香芝兰的房间,时间久了就闻不到兰花的味道了,这是因为自身的香味已经与兰花的香味融入一体。 与品德低劣的人交朋友,就像进入了卖咸鱼的店铺,时间久了闻不到咸鱼的味道,因为自身已经与咸鱼的味道融合一起。 藏朱砂的地方是红色的,藏油漆的地方是黑色的,因此君子交朋友必须选择品德高尚的朋友。” 刘夫子看着闫怀安流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很好,再过七八日的光景,以你的才识进入乙班也不在话下,先坐下吧。” 闫怀安恭恭敬敬的行礼:“谢夫子授学。” 刘夫子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几人:“秦斌,你怎么理解这句话?” 黑衣少年秦斌恭敬站了起来:“回夫子的话,学生认为,此言与孔圣另一句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哦?”刘夫子意味深长的淡笑着。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刘夫子满意的点点头:“秦斌你也坐下吧,你们都说的非常好,马上就要秋闱了,老夫希望你们能够为当阳书院争脸,上届的解元头名居然被宜山书院给抢去,这件事一直是山长心中的刺,努力吧。” “吾等定不负山长厚望,不负先生之重托。” 刘夫子翻开了书本:“以力假仁者霸,以德行仁者王。今日咱们讲一讲孟圣的言论。” 第十一章学堂二 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心悦而诚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诗云:‘自东自西,自南自北,无思不服。’此之谓也。” 柳明志依旧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刘夫子已经开始讲解今天的知识。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孟子说:“依靠武力假借仁义之名而统一天下的叫做霸道,要想称霸天下,一定要有强大的国力;依靠道德施行仁义而统一天下叫做王道,想要称王,不一定要有强大的国家。 商汤凭借七十里的土地成王,文王凭借百里的土地成王。只靠武力迫人臣服,并不是真心臣服,只是力量不足以反抗;凭借道德使人信服,心悦诚服,就像孔子的弟子信服孔子一样。《诗经》上说:‘从西从东,从南从北,无不心悦诚服。’大致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刘夫子在上面侃侃而谈,逐字逐句的分析亚圣孟子的言论,下面的众学子听得津津有味。 “秦斌,这段话你领悟了没有?” 秦斌沉思了一会:“夫子,学生领悟了一点。” 刘夫子并未失望:“如此短的时间你便能领悟了一部分,属实不错,既然你有所领悟,那么你如何看待王道?” “君王以仁德治理天下,安抚百姓,广开言路,进纳雅言,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那么什么是天道?” “《荀子天论》曾说过,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百王之无变。” “你对经史理解的很透彻,引经据典更是巧妙。” “闫怀安。” “学生在,何为霸道?” 闫怀安沉思片刻:“以武凌弱,以武伐交,以武立国,以武治邦。” “基础都很稳健,孟子话中的意思便是........” “呼呼呼,呼呼呼。” 刘夫子皱眉停下了刚要讲的话,望向声音的来源之处。 众学子也发现了呼呼的声音,纷纷向着柳明志的位置看来。此时柳明志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跟周公下棋。 刘夫子疑惑的看着陌生的柳明志,印象中丙字班并没有这位学生的存在。 “马永,把你旁边的同窗叫起来,堂堂学堂,圣人之地,传道授业解惑的地方,呼呼大睡成何体统。” 马永轻轻地推了推熟睡的柳明志,对于旁边的这位同学马永早就发现了,刘夫子的课堂之上居然敢酣然大睡,方才想要叫醒他又怕打扰刘夫子讲学,惹怒了夫子下场可不怎么好。 马永本想着事情先把这堂课业熬过去再说,哪想到这二位仁兄如此作死,睡觉就睡觉吧,还发出声音。 “啊?吃饭了?大儿四儿你们要吃什么,我给你们带回来。”柳明志迷糊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刘夫子吹胡子瞪眼的盯着柳明志:“这位学子,你叫什么名字?” 柳明志迷迷瞪瞪的回答道:“柳明志。” “他就是柳员外家的大公子?” “听说他非礼了齐刺史家的二小姐,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怎么会出现在丙字班,我记得咱们这里没有这个家伙啊。” “八成是刚来的。” 刘夫子隐隐约约想起昨天晚上山长的孙女告诉自己,山长新安排了个学生在丙字班,当时因为忙于整理书案就给疏忽了,没想到这个学生是名动金陵的纨绔子弟柳明志。 “柳明志,不知道你对老夫方才的言论有什么见地?” 柳明志一脸懵逼,什么言论鬼才知道:“夫子,能再说一遍吗?” 刘夫子摔了下衣袖哀叹了一口气,班级里怎么进了这么个玩意。 “什么是王道?” 柳明志抓了抓脖子:“不乖乖听话的就干掉他。” 刘夫子等人脸色一黑,暗道狗屁言论。 “什么是霸道?” “乖乖听话的也要干掉。” “什么是天道?” “天之道,损有余......”柳明志愣住了,好像有点串文了:“阁下,今天准备一下,今天天要干掉你了呦。” “什么是圣人之道?” “阁下,准备好,今天你好像得死。” “什么是墨家之道?” “能用兵刃绝不动手的干掉别人。” “兵家之道?” “用计干掉别人。” “法家之道?” “我代表法律干掉你。” “强国之道?” “臣服?还是死?” “阴阳五行?” “本少爷掐指一算,你今天得死!” “什么是帝王之道?” “要你死你就得死,不死就是抗旨不遵,抗旨不遵诛九族。” 刘夫子一口气没上来,抽搐的指着柳明志差点说不出话来。 “谬论,荒谬之论。” “如此治国,国将不国。” 秦斌赶忙上前给刘夫子顺气,片刻后刘夫子叹气道:“今日散学,三日后再来。” “吾等送夫子。” 刘夫子步履蹒跚,摇摇欲坠的走出学堂,柳明志一咬食指,疑问的嘀咕道:“世道本就如此好不好,说的直白不好吗?” ....... 闻人政苦笑不已的看着坐在自己下首的齐家千金齐二小姐。 “韵丫头,你今日若是为了找寻云舒丫头闲聊闺阁之语,爷爷自然是扫榻以待,欢迎之至,可是你来当阳书院读书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行,有违定制啊。” “闻人爷爷是觉得韵儿才识浅薄,难登大雅之堂,会给当阳书院丢脸?” 闻人政摇摇头:“那倒没有这个意思,爷爷是说自古便没有女子进入学堂的规矩,老朽自然不能同意让你进入当阳书院进学,人言可畏啊。” “闻人爷爷,云舒妹妹可在?” 闻人政顺手一指:“应该在闺房之中,你去看看吧。”那意思巴不得齐韵去找孙女闲聊,撇开想要进入书院的想法。 只是闻人政注定要失望了,几刻之后闻人政手中的茶盏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孙女闻人云舒正藕臂环抱着一个黑小子的胳膊慢慢的向着自己走来,黑小子陌生至极,当阳学院中完全没有见到过此人。 闻人政突然冒出一个女大不中留的念头。 “孙贼,你是谁,还不赶快放开云舒,不然老子让你好看。”闻人政一蹦三尺高,恶狠狠的看着孙女身旁的黑小子呵斥道,完全忽视了是自己孙女整个人贴在黑小子身上。 “晚辈后学之士齐良拜见闻人山长。” “齐你娘……你……” “闻人爷爷这下子我进学院应该没问题了吧。” 齐你娘个腿还没骂出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从黑小子口中说出来闻人政惊疑不定的看着齐韵:“你是韵丫头,难道你使用了易容粉?” 闻人政就是闻人政,老江湖不愧是老江湖,一下子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齐韵清了清嗓子,略微粗狂的道:“闻人山长,晚辈齐良希望能够在当阳书院进学,望闻人山长应允。” 闻人政一脸纠结:“模样倒是可以了,可是山上已经没有单人学舍了,总不能让你一个女儿家和大男人住在一起吧,传出去的话齐润那小子能活活吃了老朽。” 闻人云舒笑嘻嘻的道:“爷爷,可以让韵姐姐和我住一起呀,我们都是大姑娘身份,住在一起也方面。” 闻人政脸色一整:“不行,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易容粉一经使用十天之内便恢复不到原来的模样,韵丫头只能顶着这张脸生活,每天一个黑小子进进出出你的闺房,清白还要不要啦?” “柳家公子住在哪里?我和他一间房就行了。” 闻人政有些迟疑:“这......”然后想到了什么,复杂的看了一眼齐韵掏出一串钥匙递了过去。 齐韵走后闻人政包含深意的叹息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第十二章兄台胸肌为何如此发达 闻人云舒好奇的问道:“爷爷,你是怕那纨绔子弟玷污了韵姐姐的清白吗?” 闻人政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傻丫头,齐韵虽是女儿身,然而却自幼习武强身,寻常大汉十几个想必是近不了身的,他柳明志一个纨绔子弟有什么能耐。” 闻人云舒眨巴眨巴玲珑的大眼睛,一脸的好奇:“那爷爷怎么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前些日子烟雨楼阁的事情闹得金陵人尽皆知,韵丫头此行读书是假,想要找柳家公子寻仇是真,韵丫头易容住进了柳明志的学舍,依靠柳明志的身份生死难料到不至于,可是一番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了。” 闻人云舒眼前浮现出齐韵那恐怖的战斗力,露出一丝窃笑:“爷爷你真坏,就算柳明志纨绔之名在外,可是你们两个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怎么可以这样坑害与他。” 闻人政摸了摸怀中的千两银票,苍老的面容浮现出一丝怪笑:“玉不琢,不成器。”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脸呆萌的闻人云舒暗自揣摩爷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齐韵打开了房门,一股浓重的酒味传来,面色微微一变,用手挥了挥空气,一股微不可察的劲风传来,登时房间中变得舒畅自然起来。 一个俏丽的小丫鬟吃力的放下手中的书篓:“二小姐,真的不用玉儿留下侍候你吗?玉儿担心小姐你会住不习惯,还是让玉儿留下吧。” 黑小子齐韵默默的一笑:“我一副男人装扮,你跟在我身边反而不合适,在山下的镇子找个客栈安心的住下就是了,至于服侍的人嘛!有,当然有,只是还没有到而已。” 丫鬟玉儿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书篓,对着自家小姐依依惜别:“小姐,你要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就来告诉玉儿。” 齐韵捏了捏玉儿俏丽的小脸淡笑起来:“傻丫头,放心去吧。” 玉儿离开之后齐韵上下观看起房间内的摆设。 两张书桌分别摆放在两个窗口,既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又可以有充足的光亮,可见当阳书院对学子的功课很是用心。 两张普通的床铺随意的摆置在房间的各一个角落,每张床铺一旁都有一个书架放置,随意抬手便能够取到书架上面的书本,方便至极。 齐韵看到另一张床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衣物棉被,知道那便是登徒子的物事,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另一张床位安置行礼。 收拾物品看似轻松,实际也不简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齐韵看着自己长条状的被子,再看看柳明志那如同豆腐块一样的被子,露出好奇的神色。 打量了一下周围安静环境,女儿家的好奇心作祟,齐韵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柳明志的书桌旁边,随意的瞥了一眼。 看到了书桌上两张随意放置的宣纸,顺手拿起看了起来。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齐韵轻轻的吟诵了起来。 “好诗啊好诗,短短四句诗便将思乡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言辞朴素无华,轻易地勾勒出游人月夜思乡的场景,明月娟娟素魄挂在窗前,清冷明净,最易触动游人的思乡之情。诗书上并未见到这首佳作,难道是哪位新晋才子的佳作?” 虽然诗词是在柳明志的书桌上发现的,可是齐韵并未往这个恶名昭著的纨绔子弟身上想,在齐韵的认知里柳明志若是能够写出如此佳作那才是见鬼了。 然而上天最容易给人开玩笑了,齐韵品味完诗句自然顺势而为去看诗词的落款。 齐韵见了鬼的表情,不敢置信的看着宣纸上的落款,大龙王朝.......柳明志。 齐韵第一个反应是柳明志抄袭前人的诗词,可是自己也是饱读诗书,却从未听闻过这首诗词的音讯。 若是一首普通的诗作也就算了,静夜思这首诗虽然言辞朴实,然而诗词表达的内容与此诗境界绝对是上品,传颂千古也为不过,绝无可能籍籍无名。 “难道真的是那个纨绔子弟所作?不可能!”齐韵把脑海中的想法急忙抛出去,那样的的登徒子怎么可能作出这么完美的诗词。 然而落款确实是柳明志,看着宣纸上的墨迹,确实像是新作,登徒子昨天来的书院,难道真是他? 齐韵有些心不在焉的拿起另一张宣纸看了起来。 “春夜金陵闻笛。” “谁家玉笛..................何人不起故园情。” 落款:大龙王朝春......赠天下游人。 齐韵自言自语的道:“整个当阳学宫喜欢晚上用笛子吹奏折柳曲的人只有云舒妹妹,难道真的是那个纨绔昨天晚上听到了云舒妹妹的笛声所感,寄情赋诗写下了这等传颂千古的诗作?这真的是纨绔子弟吗?” 齐韵第一次对自己听说的柳明志产生了怀疑。 齐韵放下上等宣纸,拿起一旁的草纸,比起上等的宣纸来说,草纸难登大雅之堂,可是齐韵再次震惊。 “少小离家老大回.......春风不改旧时波。” 大龙王朝宣德二十六年春戌亥时书童柳松闻少爷呓语代笔。 齐韵急忙放下草纸,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旁的宣纸:“笔走龙蛇,挥斥方遒,力透纸背这是书法大成啊,一直惊讶于诗词的品质,我怎么就忽视了此诗的书法也是上等之品。” 拿起三份诗作细心比对了起来:“竟然全部都是思乡的上等之作,寻常之人终其一生也做不出一篇这样的诗作,才离家一日,还少小离家老大回,还乡音无改鬓毛衰,至于嘛?还是你真的已经达到了脱口而出便是锦绣文章的地步,随口小赋便是千古文章才情。” 齐韵心不在焉的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挥笔泼墨,纨绔子弟柳明志七个大字跃然入目。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写他的名字。” “小松,你他娘的是不是出门的时候忘记了锁门了,少爷包袱里可是有几百两银子,丢了的话少爷送你进宫面圣。” “不能啊少爷,小松敢保证出门的时候绝对锁上门了。” “放屁,证据确凿,房门堂堂正正的敞开着,不是你忘记关门了,难不成进贼了不成。” “少爷,可能真的进贼了。” “卧槽,少爷的银.......非......非洲兄弟?”柳明志惊愕的看着眼前的黑小子。 齐韵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纨绔子弟,露出复杂的神色,这是严格意义上来说第二次见到了此人。 “亚历山大东征?麦哲伦哥伦布环球航行?”柳明志挥挥手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非酋兄弟。 齐韵怪异的看着胡言乱语的柳明志,思虑着该怎么打破初次见面的尴尬。 “不愧是非洲人,非兄的胸大肌为何如此发达?”柳明志极为羡慕的伸向了黑小子。 “啊......啊。” “放开我家少爷。” “啊............” 第十三章不醉不成才 忍不住化身一只固执的国宝,端着洗脸盆来侍候你,年少时一切太无知。 柳大少端着一盆清水,肩膀上扛着一条洁白的毛巾,狗腿子一样舔着脸对着刚刚起床的齐韵跪舔道:“齐良少爷,您老起床了,请问我可以越过这条线把盥洗的东西给您老送过去吗?” 柳明志顶着两个黑眼圈,宛若大熊猫一样,加上嘴角处的一处青紫伤痕,说不出的喜感。 看着磨磨蹭蹭的齐韵,柳明志的双手长时间端着水盆已经有些酸麻,柳明志心里暗自发狠:“非洲来的黑小子,小爷管你是亚历山大东征来的,还是麦哲伦哥伦布航行来的,敢打小爷,等小爷出去了学院,马上带人来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非打你个三魂出窍七魄升天。” 挤吧几下酸痛的熊猫眼,柳明志埋怨的看着站在一旁面目全非的柳松,眼神中流露出一个信号。 不成器的东西,连个黑小子都打不过,少爷养你有什么用。 柳松摸了摸嘴角的淤青,委屈的看着自家少爷,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神情就像再说:“不是我方不努力,而是敌人太狡猾,不对,而是敌人太强大。” 挤眉弄眼的触碰到伤口,柳松又是猛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暗道:“娘的,这黑小子下手是真他娘的狠,打人专打脸。可惜了少爷他英俊的相貌,可全部靠着这个吃饭的啊。” 齐韵穿好鞋子上下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很不错,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随即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恭敬,逆来顺受的柳明志:“柳兄,让你这个名动金陵城的富家大少爷来给我端茶倒水,侍候前后忙来忙去的不会委屈你了吧。” 柳明志身体一绷:“不会,当然不会,齐良兄弟英明神武,气度不凡,一看就是人中龙凤一般的存在,虽然现在齐兄弟的名声不显不扬,我相信终有一天齐兄弟会名传天下,万人敬仰,到时候传出去我柳明志侍候过齐兄你,那是我柳明志的荣幸,被齐兄的光辉形象所感然,我柳明志是如沐春风,岂有委屈的道理。” “姓齐的,打了小爷就算了,还敢如此的羞辱小爷,等着吧,小爷现在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待我重镇旗鼓之日,便是血债血偿之时。” 齐韵促狭的看着敢怒不敢言的柳明志:“柳兄,你不会是打算着现在形式不如人就忍下了小弟的羞辱,他日之时再报这一箭之仇吧?” 柳明志手中的木盆一抖水波荡漾,心道:“小爷我藏得这么的深,他是怎么看出来,难道什么地方遗漏了。” “不敢,不敢。哈哈...圣人不是说过吗,君子报仇,十年不......不.....不....” 柳明志不了个不停,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十年不什么?柳兄倒是说呀!” “不会,十年不会,一百年也不会,一辈子都不会报仇,柳松,少爷很大度的,应该怎么说。” “无度不丈夫。” “对,无度不丈夫,我柳明志以我的人格保证绝对是信服之至,绝不敢提报复之事。” 齐韵把手放进水盆里捧起两把水梳洗,喝了一口漱口水:“柳兄,说好的你可是要服侍我一个月的,不过你我素昧平生,如此鞍前马后的侍奉小弟,小弟于心不忍,你我同室而居,小弟于情不安,这样吧,小弟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答应小弟一件事情,小弟可以当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与柳兄赤诚相待。” 柳明志看着齐韵那热忱的眼神打了个寒颤,眼前浮现出了令人恶寒的画面。 “齐兄弟,俗话说的好,男子汉大丈夫宁折不弯,一天是直的,终身是直的,我柳明志三尺微命,死不足惜,可是你若是想要我柳明志为了苟且偷生屈身于你的龙阳之好,你是痴心妄想。” 柳明志义正言辞的斥责起了齐韵,齐韵的脸更黑了,拳头握紧噼啪作响,凶神恶煞的盯着柳明志。 “你要干什么,小爷警告你你可不要乱来,老天爷给你定海神针,你却用它来当搅屎棍,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啊。” “啊,不要,停。不要停,饶命啊。” ....... 柳明志捂着不停流血的鼻子:“齐兄,不就是让我做首诗词吗,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至于拳脚相加吗?” 齐韵黑着脸指着自己书桌一旁的墙壁上的一幅山水画:“以此画赋诗一首,倘若再次胡言乱语,我让你十天半月下不来床。” 柳明志身体一颤,蜷缩着身体探头看向那副山水画:“以这画作诗?” 齐韵平淡的点点头也不说话。 柳明志扭头看着一旁畏畏缩缩的柳松,柳松急忙低下头不敢看着自家少爷。 柳明志开始抓耳挠腮,心脏有种上蹿下跳的感觉,嘀咕道:“画,山水画作诗。” “我要是作的不好会怎么样?”柳明志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黑小子。 齐韵淡淡的道:“吟诗作对哪有绝对的上品佳作,你急促之下赋诗一首,即便是下品也是情有可原,无碍。”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听到黑小子这样说,柳明志就放心了。 盯着山水画的柳明志开始徘徊起来,六步结束之后柳明志灵光一闪:“有了。” 齐韵双眸精光一闪,神色难以揣摩的盯着柳明志。 柳明志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喉咙:“这幅画真是美,既有山又有水。这幅画真是行,也有鸟也有虫。” 柳明志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一脸邀功的模样看着齐韵:“齐兄弟,仓促之间鄙陋之作,请齐兄弟不吝赐教。” 齐韵听了柳明志的诗词只感觉气血上涌,全身百爪挠心一般的难受。 “这幅画真是美,既有山又有水.....这跟天上一只鹅,地上一条河有什么区别?” 齐韵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柳明志的书桌上的两张宣纸一张草纸心底暗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这真的是一个人作出的诗词吗?是这个纨绔子弟抄袭前人之作,向别的才子买诗词,亦或者此人在藏拙?” 齐韵秀手轻轻地一抓换洗架上的木盆,木盆顺势断裂开来,水迹撒了一地:“这就是你作的诗词?” 柳明志急促的后退了几步:“齐兄弟,是你说的诗词又上品,中品,下品之分,我仓促之间做不出好诗词也情有可原。” 齐韵抓着木屑阴沉的看着慌乱不堪的柳明志:“诗词是有上中下三品之分,可是你作的也的叫诗词啊。” “快住手,齐兄弟开恩呢,我绞尽脑汁也只能做出这样的诗词了。” “且慢动手,我有话说。”柳松打断了齐韵准备动手的前奏。 “什么话,快说。” 柳松凑到齐韵身旁小声嘀咕道:“齐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家少爷不喝醉不出佳作。” 齐韵惊异的看着柳松:“当真?” 柳松淡然的点点头。 “小王八蛋,你在跟齐兄弟密谋什么,我才是你家少爷,你可不能认贼作父,与外人狼狈为奸啊。” 齐韵淡淡的看着惊恐的柳明志:“下山喝酒,我请客。” 书舍外,换上干净衣物的柳明志主仆跟在齐韵身后朝着山门赶去。 眼睛直溜溜打转的柳明志不知何时从路旁抄起一块异常顺手的石头藏在衣袖里,偷偷摸摸的朝着齐韵逐渐靠近。 当他感觉位置差不多之时,猛然扬起手里的石头朝着齐韵拍去。 然而一直默默赶路的齐韵背后仿佛长了眼睛,在柳大少正在得意的时候,猛然转身双眸精光闪烁的盯着举着石头僵在那里进退维谷的柳大少,目光有些促狭。 “怎么?想动手。” “咕嘟……咦……齐兄弟你说什么呢,我就是觉得这石头里可能有玉石,想让你掌掌眼。” “你最好老实一点,乖乖去喝酒,我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否则……” “喝,大口的喝,您老先请!” 第十四章大义灭亲 二龙山山脚处柳明志两腿打颤不已,双手抱住山脚的乱石不敢放手,怕一放手就会瘫软到地上。 柳松齐韵二人鄙夷的看着抱住石柱不停喘息的柳明志,柳松抬头望天,怕自己的神情伤了少爷的自尊心。 只是,柳松眼睛之中不时流露出的意思柳明志如果见到了估计马上会读懂什么意思。 柳松那流露出的意思分明再说:“少爷,你果然是肾虚啊。” 幸运的是柳明志一直喘着粗气,修养身心没有时间关注别人的表情,否则柳松又要挨揍了。 齐韵淡淡的道:“柳大少爷,才这点山路就累成这个样子,你不行啊。” 柳明志猛地一转头恶狠狠的盯着齐韵,似乎要择人而噬的样子。然而说出的话却令柳松跌破眼镜:“齐兄弟真的是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了哥哥身体不行,老啦,不能与你们这些风华正茂的年轻小伙子比肩了。” 说完忍不住的叹气,一副伤古怀今的模样,要多么无耻就有多么无耻,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惺惺作态犹如有个行将朽木的老人一般说话,不知道是有多么的违和感。 齐韵嘴角抽搐,对于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人真的是无话可说,什么话都能被其当做好话来听也没谁了。 举起自己的拳头威胁着一脸无耻的柳明志:“再敢废话,要你好看,还不赶紧带路。” 柳松顶着鼻青脸肿的样子舔着脸道:“齐公子,小的带路,小的带路。” “算你小子有眼色,替少爷顶着。”柳明志给了柳松一个很有眼色的表情。 齐韵与柳明志并行,却有意识无意识的保持住一个稳妥的距离,怎么看都有嫌弃柳明志的意思。 “柳兄,一日前白莲教乱匪突然袭击金陵城,大肆屠杀镇守官兵,抢劫城中商铺给金陵造成了不少的损失,刺史大人派兵镇压赶到之后乱匪已经撤离只留下了大龙当亡,白莲当立的旗帜,不知道柳兄怎么看白莲教乱匪侵扰金陵的这件事情?是有预谋的行动还是突发的事情。”齐韵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问起了柳明志这种复杂的问题,柳明志虽然对大龙王朝已经有所了解,也只是有所了解而已。 果然,柳明志不负纨绔子弟之名,砸了咂嘴指着自己:“白莲教乱匪袭扰金陵城,你问我怎么看?” “不错,柳兄怎么说也是金陵城之中响当当的人物,小弟想要请教柳兄怎么看?” 齐韵依旧抱着一份怀疑,想要验证一番柳明志是真的纨绔还是一直在藏拙而已。若是真的纨绔子弟那也没什么了,本来就是纨绔子弟,证实了反而轻松。可若是在藏拙,那可就耐人寻味了,一藏十九年,不是胸怀大志之人便是心怀大恶之人。 毕竟能够一夜赋诗三首,每一首都是千古绝唱的诗词,这种人绝对不是简单人物,倘若心怀天下,这是苍生之福;倘若祸乱天下,便是苍生之祸。 柳明志倘若知道了齐韵的想法肯定嗤笑一番,少爷可没想过去做这造福天下亦或者祸乱天下的人,少爷我有万贯家财等着继承,何必劳心劳力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得不说小民思想作祟,柳明志纵然成了首富长子,可是从小到大的那种根深蒂固的小民思想却一直挥之不去。与齐韵这等从小生长在官宦之家的女子不同,从小耳濡目染父亲的言行,出口便是忧国忧民,提笔就是忠君报国。 纵然是原来的柳明志也不过是抱着醉生梦死一辈子的念头,老头子逼着读书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不读书没钱花啊,柳之安握着柳府的财政大权,自然掌握了柳明志的生死。 “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我当然站着看啊,总不能凑到跟前去看吧,那多危险,听说那些乱匪发起疯来可是六亲不认,少爷我一辈子的大好时光还长着,小爷能怎么滴。” 世界上能把天聊死的不多,柳明志就是其中之一,别人问的是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前后因果,也没人问你站着看躺着看啊。 齐韵怀疑的看着柳松,分明在问这家伙真的向你说的那样,只有喝醉了才会显现出大才的样子,你确定那三首佳作是眼前的这么个玩意做出来的? 柳松感受到齐韵的目光,脖子一缩,双手一摊,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无奈啊,从小到大少爷就没有喝醉过,昨天是唯一一次喝的不省人事,顷刻之间赋诗三首,我有什么办法。 读懂了柳松的眼神齐韵随意的道:“柳兄,此事只怕你想不上心都不行,乱匪攻城的事情与你们柳家有莫大的关系,你想置身事外只怕不是那么的容易吧。” 柳明志一怔,呆滞的看着齐韵:“老头子难道是白莲教的乱匪?不能啊,白莲教那是什么,一股子连饭都吃不上的家伙,老头子吃喝不愁,花不尽的银子享不尽的福气,他干什么要参加白莲教这种掉脑袋的教门?” 柳明志有些不知所措,本来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自家老头子竟然是白莲教的,自己是该同流合污,与老头子同进同归,还是该向朝廷举报老头子大义灭亲,大义灭亲,大义灭亲呢? 第十五章知行合一 齐韵忍住一巴掌抽死这家伙的冲动,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柳兄,小弟从来不曾说过柳员外乃是白莲教众,在下说你们柳家与此事有莫大的干系是因为此次白莲教徒袭击金陵城所劫掠的商铺大概六成的铺子是你柳家的产业。” “哦,不就是柳家的产业吗?”柳明志随口道,随后反应过来:“嘛玩意,柳家的产业,那不就是我家的产业,六成?那得多少钱啊。” 柳明志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痛,好像一块肉突然没有了一样的痛,那些钱将来可都是小爷我的,就这样被抢了? “小松,扶住少爷一会,少爷有点头晕。” 柳松急忙产扶住柳明志,小心翼翼给柳明志顺气:“少爷,您不要担心家中的事情,老爷纵横金陵几十年了,区区白莲教的一些宵小之徒对付老爷在金陵诺大的产业劫掠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事情,少爷尽可以放心,无碍。” 这话一出,柳松反而比起柳明志更像一个富家少爷一样,不在乎一得一失的小事情,有种一切尽在本公子掌握之中的感觉。 倘若柳松拍着柳明志的肩膀轻轻说道:“少爷,您就放心吧,一切事情都在小松的掌握之中,一些小小的乱匪,翻不起什么风浪。”只怕柳明志能当场拜服。” 可惜柳松是个书童,书童再厉害还是柳家的书童,见识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柳之安。 柳之安听说自己的家的商铺被白莲教徒袭扰了之后首先问的是有没有人受伤,或者是更严重的事情,出了人命的事情。 管家回复只是损失了一些银子,店铺中的人员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柳之安淡定的询问所有的商铺损失了多少银两,老管家小心翼翼的的递上账本,上面清楚的记录着柳家在金陵每家商铺的损失,合计六万多两银子。 柳之安细心的核对之后,满不在乎的道:“只要没有铺主从中私自谋取银两,被抢了便被抢了,天灾人祸的事情谁也挡不住,抢了之后可以再赚回来,人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六万两银子很多吗?很多,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回来的银子,柳之安当然心痛,可是柳之安更明白心痛到死这些银子依旧不会回来了,眼下安抚人心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人心稳定了,柳家就会无恙,银子嘛!还会赚回来的。 “柳兄,小弟说这话并不是为了无的放矢,白莲教乱匪的事情如今已经不是朝廷的事情了,应该说不止仅仅是朝中的事情了,这些人神出鬼没,到处蛊惑人心,宣称白莲圣母可以展现神迹,不少百姓受了他们的蛊惑鬼迷心窍,刺史大人多次派兵围剿未果便是有民户给他们通风。” 柳明志顶着熊猫眼好奇的看着齐韵:“齐兄弟可是举人?” “小弟愚笨,尚未有举人功名在身。” 齐韵不知道柳明志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怪异的问题,白莲教侵扰大龙王朝重兵镇守的金陵跟自己是不是举人有什么关系。 “那么齐兄弟是秀才功名?” “自然不是,小弟也不曾考取秀才功名。” 柳明志怪异的看着一脸迷糊的齐韵:“你既然没有功名在身,吃饱了撑的管那些闲事做什么,白莲教乱匪的问题下有齐刺史励精图治,上有当今圣上操劳,你一个白身操着皇帝的心,不累吗?” 齐韵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辈读书人当舍身........” “打住,齐兄弟,为兄托大称呼你一声小弟,小弟你有拳拳报国之心,这是国之幸事,为兄很佩服你,可是为兄有一句话你切听来,正所谓人一过百,形形色色,你的想法并不是天下读书人的想法,齐兄弟以为有多少读书人读书真的是为了忠君报国而不是为了出人头地?” 齐韵有些复杂的看着柳明志,思索着柳明志的这些话,明明与自己从小接触的理论相悖,为什么觉得如此正确。 “齐兄弟,有些事情不是靠说的,而是靠做,靠行动。嘴上每天说一千遍忠君爱国,说一万遍忠君报国,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你只说却不做,每天侃侃而谈,批评这个士子,鄙弃那个富家子弟,日复一日,不还是在空谈吗?” “若是连报国的信念都没有,不是更是令人贻笑大方吗?” 柳明志唉声叹气,知道齐韵这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作祟,轻易改变不了,见到道路旁一些正在耕作的百姓柳明志眼前一亮。 柳明志指着劳作的百姓:“齐兄弟你看。这些劳作之人可曾说过忠君报国的话,没听到过吧,可是他们种出的粮食却充实了国库。家父乃是一介商贾,天下士子所鄙夷之人,家父等商贾亦是从未把忠君爱国挂在口上,可是家父每岁的税收可以养活三万人的甲兵之士抵御金国的进攻。读书人每天都在说着忠君报国,造福黎民百姓,他们读书还是读书,又做了什么?” 齐韵脸色有些悲苦,柳明志的话明明是叛经离道之言,为什么却毫无反驳的地方。 “知道是一回事,行动又是一回事,知行合一才是天下大势。”柳明志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齐韵突然觉得柳明志身上有一层淡淡的光辉。 哦,是谁在装逼,竟然如此刺眼! 第十六章诸神的黄昏 二龙山虽然距离金陵城数十里的范围,然后却有名扬天下,尽出天下才子的当阳书院建立在二龙山上。 当阳学院虎踞龙盘于二龙山,加上当阳书院的声名自然使二龙山周围的村镇繁荣起来,毕竟络绎不绝的学子加上慕名而来的人为二龙山带来了不少的人流。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呸,有人的地方就得有生意,衣食住行中的任何一样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为了满足这些慕名而来形形色色的需求,二龙镇应势而生。 二龙镇不大,比起金陵城这个大龙王朝的重城来说二龙镇可以说小的可怜。当初二龙镇的由来可谓经历了重重险阻,龙乃神物,遨游于九天之上的存在,天下百姓素来以龙的传人自居。 另外一点便是龙乃是皇家专用的存在,古时常以真龙天子来形容当今皇帝,所以二龙镇其名之中的龙字便是大不敬之意。 右相童三思出身于当阳书院,毕竟对于自己的崛起之处有种异样的情感,于是上书皇帝二龙山双龙降世的传说,既然双龙降世护佑二龙山,因此当阳书院才能尽出天下才子,这是祥瑞啊。 不得不说古人很是迷信,因此二龙镇之名乃是当今皇帝御笔钦赐的名字,一时间名动江南。 客似云来酒楼是二龙镇中最大的酒楼,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子,可是客似云来之中却网罗了天下的美酒,海南的美酒,漠北的烈酒,西疆的葡萄酒,东海的佳酿可谓应有尽有,只要你有钱,客似云来可以为你搜集全天下的美酒。 读书人喜好饮酒作诗,三两个好友相聚一堂,能干什么?当然是喝酒了,只有喝酒才能一抒胸中丘壑,可以抛却一切忧愁。 最重要的是,客似云来乃是柳家的产业,柳之安身为江南首富,产业若说遍布天下有些张狂,可是遍布大江南北还是不夸张的。 齐韵知道柳明志的身份,却不知道客似云来是柳家的酒楼,纵然是柳明志这个柳家大少爷也不知道老头子的家业如此庞大。 之所以来到这里因为齐韵知晓柳明志的身份是不会去寻常的喝酒场所,金陵谁人不知道道柳之安柳员外家的大公子曾经为了博苏如雨美人一笑曾花费一万两银子。 齐韵稳稳定定的走进了客似云来,此时客似云来已经有了不少三五成群的书生在聚会饮酒,互相畅谈最近的课业,畅谈以后的人生,这样的人客似云来每天都不会少。 “掌柜的,把你们店中最烈的美酒来上一坛子,再上四个最好的小菜。”齐韵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楼的椅子上,开口便要了最烈的美酒。 柳松为保护少爷的那句悄悄话给了齐韵很大的感触,不醉酒不成佳作,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客似云来的小二哥肩膀上扛着一个抹布细心擦了擦三人面前的桌面:“三位客官稍等,好酒好菜马上来。” 柳明志好奇的看着齐韵哪不高不矮的身躯:“齐良兄弟,还是随意的喝上两杯清酒为好,最烈的酒是不是太........” 齐韵满不在乎的挥挥手:“我辈男儿喝酒就该喝最烈的酒,那些清酒米酒之类的酒是那些深闺之中的大家小姐喝的,柳兄,你不会不行吧?” 齐韵为了试验出柳明志是否真的只有醉酒才会显露才识,若是真的便说明此人真的在藏拙,若不是,那便不是了吧。 别看齐韵大大咧咧的说要喝就喝最烈的酒水,其实在刺史府之内别说最烈的酒水,就连普通的米酒,齐韵都不太涉猎,今日算是豁出去了,为了一试柳明志,齐韵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柳明志相当的纠结,恨不得掐死齐韵这个非洲货,你说喝酒就喝酒,你说最烈的酒那便是最烈的酒,你说我不能喝酒那便是酒量不行,为什么偏偏要用不行这个词语? 顶着两个熊猫眼,柳明志恶狠狠的盯着齐韵:“我行不行,待会你就知道了,谁先趴桌子下谁是孙贼。小爷拿闷倒驴当水喝的时候,你小子还只是个液体。” 柳松在一旁轻声说道:“少爷,你昨日已经宿醉了,今日若是再痛饮一番的话,身体会不会受不了?” 柳明志恶狠狠的嘀咕道:“头可断,血可流,名誉不能丢,少爷一定要让这个黑孙贼知道什么叫男人,这都第二次说小爷不行了,此仇不报非君子,待会小爷把他喝趴下之后,扒光了衣服用绳子绑在书院的山道上,小爷要抱这两拳之仇。” 柳松听到少爷说两拳之仇,下意识的看着柳明志的熊猫眼,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牵动了嘴角的伤口,顿时抽了几口凉气。 “少爷,小松相信你,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柳家的男人都是顶天立地的。” 柳明志之所以敢夸下如此的海口,那是因为他了解这个时代的酒水度数普遍的都不高,就算最烈的酒水估计也只是在二十多度已经顶天了,喝倒一个土著还不是顺手捏来的事情。 可是柳明志高估了前身的酒量。 主仆二人虽然声音微弱,挡不住齐韵自小习武,耳聪目明,二人的的声音虽然低沉却一字不落的流入耳中。 听到柳明志说道要把自己灌醉之后扒光衣物绑在书院的山道上的时候,双眼冷冽的看着柳明志,拳头握的噼啪作响。 “客官,你们的酒来了,请慢用。这是本店最烈的酒牛马倒,二位客官一定要慎用。” 小二退下之后,齐韵抬手轻轻的拍在酒坛的泥封之上,泥封顺势飞了起来轻飘飘的落在桌子上。 柳明志偷偷的咽了口水心里捉摸不定,这个时候不会真的有那种喝酒之后可以把酒水从手指逼出来的功夫吧,否则这个黑小子为什么如此笃定自己一定会喝醉呢? 齐韵摆上两个大瓷碗开始倒酒,烈酒有烈酒的喝法,喝烈酒就要用大瓷碗才能喝出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柳兄,请!”齐韵端起一碗酒同时指着另一碗酒水示意柳明志端酒。 柳明志颤抖着双手捧起自己面洽的酒碗,齐韵的淡定有些不正常,柳明志总感觉其中有鬼。 “齐良兄弟也请。” 二人端着酒互相盯着对方谁也不说先喝第一口酒。 “柳兄,既然是小弟请客,这酒是不是就由柳兄先干为敬?” “客随主便,既然是齐良兄弟请客,还是齐兄弟先干为敬。” 齐韵右手一下子拍在酒桌上:“柳兄先喝为敬,有意见吗?” 柳明志双手打颤:“没.....没有,既然是兄弟好意,我便先干为敬。” 端着酒碗送到了嘴边,柳明志品尝了一下度数,还在承受范围之内,然后咬牙一饮而尽。把酒碗送到齐韵面前看了一看,就像在说该你了。 齐韵咬牙端起自己的酒碗送到嘴边准备喝完,左边的桌子却引起了骚乱柳明志二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齐韵酒碗一抬,酒水激射出了客栈之外。 “整个金陵城除了柳家大公子,比起有钱本少爷服过谁,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少爷我面前指手画脚,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传来。 接着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与哀嚎的叫声。 柳明志轻轻触碰了一下一旁看热闹的小二哥:“酒楼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就不问吗?” 小二客气的对着柳明志道:“少爷怕是第一次来客似云来酒楼中喝酒吧,我们酒楼中的规矩就是所有的客人都是神仙一样的存在,神仙打架嘛!他们的私事酒楼是不过问的。” 柳明志好奇了:“啊?还有这种规矩,他们打坏了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办?” “当然是照价赔偿。” “不赔怎么办?我看那个富家公子很是嚣张啊。” “这位贵客,知道什么叫诸神的黄昏吗?” 第十七章三人行 一直纷乱不堪的酒楼忽然寂静了下来,客人纷纷退到酒楼的角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只见酒楼大堂中一个身穿紫袍的中年汉子停了下来,驻足小二面前,汉子神色平淡,轻轻地扫视了一下四周,顿时周围的人更是退避三舍,不敢与汉子对视。 “小二,来一大壶一般的酒水。”汉子开口对着小二道。 小二与周围的那些人不同,淡定的看着眼前的汉子说道:“客官,十文钱一壶。” 紫袍汉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小二:“你不避讳我身上的东西?”说完轻轻拍了拍肩膀上石棺。 小二瞄了一眼紫袍汉子肩膀上的石棺:“客官若是来喝酒的,我自然不避讳,带什么东西那是客官的兴趣,至于别人怎么想,那与我无关,我们老板说了,客似云来接待天下客人。”说完看了一下周围退避三舍的人群:“要走的把酒钱结了。” 紫袍汉子细心的把肩膀上的棺材小心的放到了地面上,接着从怀中掏出十个铜板放到桌子上:“上酒,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桌子旁。” 紫袍汉子自在的喝着酒水,周围一些大胆的人慢慢的重新坐到了酒桌前,见到紫袍汉子并没有什么动作,又开始交谈起来。 “小二哥,来一壶好酒。”这时一个粗狂的口音传来,酒楼中走进一个绿衣大汉坐到了茶摊前。 大汉背上背着一把古朴的大刀,用粗布包裹着,有意识无意识的瞥了几眼紫袍汉子与齐韵之后,便将心思放到了面前的酒碗上。 只是不到一会,紫袍人与绿衣人突然同时说道:“老板,给我也上烈酒。” “两位客官,漠北最烈的酒牛马倒一坛十两银子。” 紫衣汉子与绿袍汉子登时不做声了,时不时的把目光撒向柳明志齐韵二人的桌子上。 柳明志不自在,非常的不自在,任谁喝酒的时候被两个粗狂的大汉盯着都会感觉不自在,怪异的很,别扭的很。 “两位要不要一起喝点?”柳明志随意客气的询问了一下。 哪想到两人马上喝掉手中的酒水,忽视掉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齐韵凑到了柳明志的桌子前很不客气的拿起面前的酒坛给自己到了一碗大喝了起来。 “谢谢了兄弟,某早就眼馋兄弟你的酒多时了。”绿衣汉子喝完酒说道。 “我也是。”紫袍汉子话不多,借着绿衣汉子的话接了一句。 倒是柳明志有些惊愕,嘴角不停地抽动,虽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可也没到这个份上啊。 柳明志很想说:“我只是客气一下啊,你们不用当真吧。” “没...没关系,出门在外,多个朋友自然是好的,两位大哥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柳明志接着客气,不客气也不行了,都已经喝过了还能说什么。 “齐兄弟,你不会介意吧?”说完小心翼翼的盯着齐韵问道,毕竟是齐韵要请客,自己这算不算有些逾越了。 齐韵虽然郁闷这两个忽然杀出来的汉子,耽搁了灌醉柳明志的好机会,可是事已至此,已经上桌了岂有赶人的道理,只好微微的摇摇头,示意无妨。 “那就不客气了,二位兄弟真是仗义,某家敬你们一碗酒。”说完然后给自己到了一碗。 “我也是。”紫袍汉子也给自己到了一碗。 “干。” “干。” “干......干,两位大哥海量啊。” 绿衣汉子放下酒碗:“某家刘三刀,东海人士,来江南有些事情要办,闻到了香醇的烈酒,便厚着脸皮讨上一碗酒水。。” “江南宋终,也是。” “见过两位大哥,小弟柳明志江南金陵人士,这位皮肤黝黑的兄弟齐良乃是小弟的同窗好友。” 只是柳明志发现说完之后,周围的竟然全部都不见了,依稀听见背刀客,扛棺匠什么的在人群中传来。 齐韵也是紧紧地盯着刘三刀背上的朴刀与宋终放在地上的石棺眼神诡异,既有惊惧又有好奇。 柳松依旧无所谓的站在一旁服侍着自家的少爷。 刘三刀与宋终仿佛没有看到周围的异样一样,依旧不停的喝着柳明志二人的烈酒,柳明志愣愣的看着不言不语的三人,这是什么鬼的情况。 背刀客刘三刀,大龙王朝江湖中人,一言不合便杀人,死于刘三刀手中的江湖人不下三百人,刘三刀杀人,从来只杀江湖人,背刀客这个名号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刘三刀背上的。 只知道刘三刀从漠北一路向南,去过东海之滨,也去过西疆之西,也曾到过岭南,回到漠北之后便有了背刀客的称呼,刘三刀的刀从来都是背到背上,因为他杀人的时候都是用的被杀之人自己的兵器,用刘三刀的话来说,能死到自己的兵器下这是一种荣幸。 刘三刀的刀在他自己看来是仁义的,这很可笑,杀人的刀居然也会是仁义的。 刘三刀只杀江湖人,因为江湖仇杀是官府所不管的,至于传说的什么一言不合便杀人更是无稽之谈,刘三刀杀人有三杀,三不杀。 “挑衅者,杀;恶人,杀;悍匪,杀。弱小,不杀;女人,不杀;顺眼,不杀。” 刘三刀原名刘海,至于为什么改名叫刘三刀,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扛棺匠宋终,江湖别号扛棺匠,又叫送终人,见过宋终的人都知道,宋终在外从来都是扛着棺材出现在大龙王朝的所有门派山门之前。 宋终的棺材既是给自己做的,也是给别人做的,只是十年来,棺材从来都是给别人用上了,天下英雄榜宋终排名第九十九,后来排名第九,宋终的棺材送出去了九十副。 “我的棺,葬自己,亦葬天下,你要陪葬。”宋终每送出去一副棺材都会留下这句话。 没有人知道宋终出门为什么总要扛着棺材,宋终抗棺,一抗十年,抗遍了大龙王朝。 “施主,小僧远道而来,可否为小僧施舍上一碗茶水解渴?” 一位穿着袈裟的小和尚进入了三人的眼眸,小和尚身旁跟着个穿着粉红色流苏裙子的少女,好一对奇怪的组合。 柳明志好奇的打量着刘三刀宋终新来的小和尚,今天到底怎么了,净遇到怪人。 唯有齐韵不声不响的看着三人,先有白莲教袭扰,今天又有两个江湖成名的杀才入境,爹爹又有的忙了。 第十八章空?还是不空? 小二倒也痛快,看着面前的小和尚说笑道:“我虽然不信佛,但是也愿意结个善缘,可以施舍小和尚你一碗茶水,这对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她不行。”说完一指粉红流苏裙子的女子。 小和尚听了小二哥的话先是惊喜,随后面容纠结的看着少女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小僧与这位姑娘不熟,施主肯施舍小僧,小僧自然感念老板恩德,日日为老板念经祈福,施舍这位姑娘与否在于施主,不在于小僧。” 女子听了小和尚的话,姣好的面容嗔怒状的看着小和尚:“好你个了凡小秃驴,你居然说和我不熟,那你说我叫什么?” 了凡小和尚五官纠结在了一起,盯着粉红色女子欲言又止。 粉红女子掐着柳腰怒视小和尚:“小秃驴,你可想清楚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若是说谎便是犯了佛家戒律,想清楚了哟。” 了凡顿了顿:“女施主叫颜玉。” 颜玉得意的看着小二哥:“小二哥,你可看到了,我知道小秃驴的名字,小秃驴也知道本姑娘的名讳,他说我们俩不熟,你信吗?” 小二异常淡定的点点头:“我信。” 颜玉的表情凝结:“我和他不熟,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叫颜玉的,这么一个六根不净的小和尚,你还愿意施舍给他茶水?” 小二哥煞是其事的说道:“小的现在也知道姑娘你的名字叫颜玉,我和你熟吗?喝茶的话给钱,不喝别挡着别的客人,店里还要做生意。” 颜玉指着小二:“你.....你......”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了凡合掌:“多谢施主。” 这一对有趣的组合看着柳明志想笑,惊讶小二的大胆,特别是颜玉那一脸纠结的模样:“噗嗤。”柳明志不禁笑出了声音。 这下可惹到了颜玉了,颜玉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柳明志的对面无视刘三刀与宋终,以及齐韵柳松四人,恶狠狠张牙舞爪的看着柳明志:“喂,你笑什么?本姑娘有这么好笑嘛?” “唔,这位姑娘,大龙王朝可有明法规定不准在酒楼中大笑?” “没有。” “酒楼老板可有规定,不许在酒楼之中大笑?” “这个,也没有。” 柳明志理所当然的道:“既然都没有规定,那么姑娘,在下笑上一笑又哪里不对呢?” 颜玉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野蛮的道:“我不管,你就是不许笑。” 了凡小和尚喝完小二施舍多的茶水走了过来:“颜姑娘,你就不要对这位公子刁难了,难道颜姑娘还能管的到天下人的喜怒哀乐不成?” “好啊,小秃驴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帮着外人欺负我。” 小和尚面色再次纠结起来:“颜姑娘,小僧和你认识才两天而已,说起来小僧也是外人,我们不熟。” “好你个小秃驴,你受伤了是谁帮你找的药医治的,现在你到说我是外人了。” “小僧是为了救颜姑娘受的伤,因果循环,小僧救颜姑娘是因,颜姑娘帮小僧找药材医治这是果。” “哎,这位小师父怕是误会了姑娘的意思,人家生气的不是你帮我说话,而是生气你居然说自己是外人,说不定姑娘想让你当内人也说不定呢?小师父说是不是。”柳明志开了个半大不大的玩笑。 这下不但柳明志笑了,刘三刀和宋终也笑了起来,而且是哈哈大笑。 齐韵亦是闷哼了一声,似乎没有想到柳明志居然这么的毒舌,如此开一个出家人与未出阁姑娘的玩笑,实属过分了些。 了凡俊秀的脸孔再次纠结到了一起:“施主说笑了。” 反倒是颜玉不敢再和柳明志对视:“这个人好生歹毒的眼睛,连人家想的什么都知道。”不知不觉,颜玉脸上如同抹上了胭脂一样微红了些许。书包阁 “小师父,茶水不解渴,不如坐下来喝一杯如何,这可是好东西。”刘三刀出言逗弄着了凡。 了凡小和尚默念了句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说笑了,出家人有戒律不能饮酒。” 柳明志捧起酒坛找了个空碗倒了一碗酒:“小师父,本公子听闻出家人乃是四大皆空,既然是四大皆空,是酒是水又有什么不一样哪?”指着碗里的酒柳明志调笑道:“小师父说它是酒,我说它是水,不知道小师父空还是不空?” 了凡小和尚愕然,感觉人生的观念出现了岔口,既然出家人四大皆空,是酒是水又有什么不同呢,一切皆空,可是喝酒又确实犯了佛家的戒律,神色挣扎了一会,了凡小和尚露出一丝明悟,端起桌子上的酒碗一饮而尽:“施主说的对,当空。” 可能喝的太猛了,或者小和尚从来没有喝过酒,面色一下子红润起来,几人先是愕然的看着了凡小和尚,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明志,惊讶于他这张嘴真是厉害,能把和尚说的犯了佛家戒律却还理所当然。 齐韵怪异的看了一下柳明志暗自琢磨,难不成这个纨绔子弟还懂得佛家箴言。 最不可思议的当属颜玉,她可是最明白了凡小和尚上是多么刻板的。 “小师父若是不急着进俗物,坐下闲聊一番如何?” 面色通红的了凡小和尚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盘膝坐了下来。 “小师父不在宝刹中钻研佛理,怎么会入世修行呢?” “小僧寺中的主持告诉小僧,天下博学之人大都在世间,在寺中枯坐十年不如来尘世云游一年,主持告诉小僧,小僧的禅在尘世,小僧便来了。 “既然如此,小师父的禅在尘世,当阳书院也是尘世,不如小师父闲暇之时来当阳书院一叙,柳明志想向小师父请教几个问题。” 了凡双手合十:“施主说笑了,施主的禅比小僧的精深,小僧岂敢班门弄斧。” “那么小师父今日再空一次如何?” “阿弥陀佛,施主说空,便空。” 柳明志把酒坛中最后的一点酒分到了五个个碗里:“两位大哥,齐良小弟,咱们与小师父一同空一下如何?” “当空。” “我也是。” “我的呢?我也要喝酒。”颜玉端着碗一脸丧气的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坛。 “女孩子喝酒会有危险的,你还是喝茶的好。”柳明志一把取回颜玉手中的酒坛。 “我的刀,为朋友而背,背了七年,可能还要再背七年,也可能背到死去,也可能今天就不背了。”刘三刀突然放下酒碗,莫名的说道。 “我的棺,为自己而抗,扛了十年,不知还要抗多少年,可能今天就不抗了。” 刘三刀直视宋终:“一直都是用别人的兵器,你的棺我用不了,背刀客终于不背刀了,刀名不弃,刘三刀愿意以身抗棺。” “棺就是棺。”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柳明志蒙蔽的看着刘三刀与宋终,这两个人发什么疯了? 了凡和尚无悲无喜的道了声佛号。 齐韵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护在柳明志的身体,眼睛不善的在两人身上警惕起来。 虽然自己柳明志关系一般,始终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自己未来的男人,自己打的,任何人都不能打的。 齐韵此等想法,足以看出她对柳明志虽然霸道了一些,终归是因为想要嫁一个自己满意的如意郎君。 第十九章柳公子二次赋诗 刘三刀率先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柳明志身旁的齐韵一眼,转身一跃而去,距离酒楼直达十丈远的距离,向着二龙镇外荒凉的地方奔去,随后抽出背上的不弃,背刀客第一次不背刀,背刀客第一次不用别人的兵器。 “踏入江湖会死很多人,可是依旧有数之不尽的人不顾一切的会踏入,江湖既是江湖,亦是名利场,每个人都逃出不名利二字,人生在世,名利或许比生命更为重要,想要进江湖容易,想要出江湖太难了。”刘三刀抚摸刀身说出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宋终也从酒楼起身,慢慢走到了石棺前面,右手一伸只手托棺,四五百斤的石棺在宋终手中轻若鸿毛,仿佛只是一个玩物一般:“宋终不为名利,只为葬人,葬己,葬人是命,葬己是福。”话毕托着手中石棺缓缓向着刘三刀赶去。 柳明志嘴中含着的酒像口水一样流了出来尚不自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挂壁,绝对是挂壁,一跃十丈远这还是人吗?” “他们要做什么?”这话既是问齐韵也是问了凡小和尚。 “生死斗,为了一个江湖榜上的排名,既决高下,也决生死,是不是感觉很荒唐?” 柳明志来了兴趣,这就是金庸老爷子笔下的江湖吗?一言不合就要生死决斗。是该感叹人性的热血潇洒,还是该感叹人命的不值一提。 柳明志热忱的盯着齐韵:“我想去看看?” “会出事的,可能会误伤到你,毕竟你这种文不成武不就的富家公子哥身体孱弱。” 柳明志淡淡的道:“你不是想要为画作题诗嘛?保护我去看看,就给你题诗一首。” 齐韵也不说话,像提小鸡仔一样抓着柳明志向着小镇外疾飞而去。 了凡小和尚淡定的跟了出来:“阿弥陀佛,冤孽。” “少爷,等等我啊。”这是柳松的嚎叫。 “客官,你们还没有结账啊。” 宋终尚未走到刘三刀五十步之内,刘三刀猛然举起手中的不弃,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压榨干净了一般,一招力劈华山模样的招式被刘三刀悍然使出攻向宋终,刀的轨迹已经被肉眼捉寻不到,刘三刀手中不弃发出罡气先刀一步到了宋终面前。 宋终神色不变,右手一横,石棺挡在了面前,罡气击打在石棺上,石棺居然分毫未动,令人哑然,不知道宋终手中的石棺是什么石材打磨而成。 宋终淡淡的道:“你的刀太轻了。” 刘三刀先是愕然,随之神情愈发的狂热兴奋:“那就再试一刀。” 刘三刀急速退出石棺的范围双手持刀看着宋终:“刘三刀杀人只用右手,能让我用上双手的不能说没有,不多,你算是一个。”说完之后猛然持不弃划出一个满月:“怒斩江。”不弃发出破空的声爆,刘三刀身影狂风一般卷向宋终。 宋终的神色终于不像方才那样淡然,双眸一凝,左手猛然拍向手中的石棺,石棺脱离右手,激射向攻来的刘三刀。刘三刀手中的不弃瞬间劈到石棺上,竟然发出了金石般的声音,只是脱手而去的石棺竟然悬浮在空中丝毫未动。 “哀断海。”刘三刀再次出手,手中的不弃发出了哀鸣一般的声音,刘三刀一声怒喝,不弃横刀斩去,击打在了石棺的侧面。石棺终于没有了刚才的模样,赫然轰向了宋终。石棺带来余劲吹起一股风劲直扑十丈外的的树丛,卷起阵阵沙尘。 宋终用手接住飞来的石棺,劲道直接使宋终退了三四步才止住,宋终抬眉:“这一刀还是太轻了。” “情绪七刀某家才用了两刀,一刀一重天,每一刀比起前面的一刀的威力都是成倍的增长,你可要小心了。” 宋终右手托棺:“我小心不小心不知道,如果你的刀还像刚才一样无力,今日必定葬你。” 宋终托棺凌空而起,离地两三丈高,石棺在宋终手中翻飞起来:“开棺。”石棺的棺材盖脱离棺底,呈现泰山压顶之势,如同巨剑一般朝着刘三刀攻去。棺盖破空,带起了劲风,刘三刀横劈一刀,棺盖向着地面落去。 一声巨响,尘土翻滚,棺盖带起的气势吹散尘土,只见棺材盖斜插在地面上,仔细看去,地面居然被棺盖砸出一道宽半尺长一丈的裂缝出现。 一击无果,宋终手中的棺底再次向着刘三刀投掷而去:“定棺。” 棺底比棺盖的体型重量都要大上许多,力道与效果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刘三刀手持不弃躲闪了过去,宋终随机闪现在棺底:“起棺。”棺底猛然转变方向,朝着刘三刀飞去。 刘三刀举起不弃喊道:“惧搬山。”一刀出,石破天惊,刀气中带着山岳震动的气息四散而去,刘三刀一刀斩去棺底的余力,宋终隔空一掌拍向棺底:“下棺。” 刘三刀气势一阻,猛然退去,棺底竟然有硬撼山岳一般的力道,让刘三刀不敢接招。 宋终一挥手,棺底棺盖瞬间合为一体,宋终托棺轻燃的飘了下来:“我说过,你的刀太轻了,轻的让我提不起兴趣。” 刘三刀也不恼怒,轻轻地抚摸刀身,骤然间刘三刀的衣服无风自动劈啪作响,刘三刀的身体逐渐变得逐渐模糊了起来,人的身体居然瞬间变成了刀的模样,一股无形中的刀意以刘三刀为原点向着周围四散而去。 “悲撼岳。”刘三刀身体凝成的刀意直接变成了二十米左右的大刀怒斩宋终而去,刀意凝成的煞气直接逼向了宋终,感受到这一刀的威力,宋终不敢大意,手中的棺材直立起来挡在身前,罡气迸发,笼罩全身,双手连续挥动石棺,石棺如同陀螺一样转动了起来。 刀棺相撞,二人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三四步,宋终凌空飞起,带动石棺,刘三刀手中不弃斩出来的刀气直接飞向一旁的山石,一路携带移山倒海的威力斩在了石头之上,巨石粉碎崩裂开来四射而去。 柳明志见到碎石块向着自己飞来,下意识的抱头躲闪,齐韵还没有什么来得及护住柳明志,一个虚空凝结而成的释迦摩尼的佛像抵挡住了石屑的全部余威,刀气撞在佛像身上,轰鸣声响起,竟然传出金戈相交的声响。 “阿弥陀佛。”小和尚脸色不悲不喜道了声佛号,虚影佛像也消散不见。 第二十章有客北来 刘夫子这两天在家琢磨了两天时间,越琢磨越觉得这柳明志不是个好玩意。 柳明志的恶名自己在书院之内虽然过着不问世事的教书生活,尽管如此也曾经听闻过这个家伙的传闻,可见其人在金陵的为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尤其是前两天在丙字班柳明志的一番言论,那是什么?完全是狗屁不通,叛经离道的言论。 刘夫子自言自语了片刻还是觉得自己需要去找闻人政山长提提这件事情,柳明志这家伙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丙字班祸害丙字班的名声。 刘夫子离开了自己的书案准备出门,刘夫人端着一盘子吃食走了进来:“老爷,马上就要到了吃饭的时辰,你现在要出门去哪里啊?” 刘夫子挥了挥手:“夫人你自己先吃吧,老夫去寻找山长商讨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要是解决不了,老夫是寝食难安啊。” 刘夫人还想说什么,可是刘夫子已经自顾自的走出了家门。 闻人云舒手中端着茶水小心翼翼的看着对坐在爷爷面前的紫袍中年人,端上一杯茶水:“伯父请用茶,山野之地没有什么好茶叶,只有一点山茶请伯父不要嫌弃。” 紫袍中年人毫不介意的端起面前的茶水:“上等的茶水有上等茶水的韵味,山茶有山茶的妙处,我与云舒丫头你爷爷可是老朋友了,别人想要喝一口二龙山的茶水也是求之不得呢。” 紫袍人身后的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端起茶案上的茶杯,从怀中取出一个包囊捏取一根银针准备验毒,紫袍人不悦的瞪了老者一眼:“老周,在老师这里怎么能够失礼?老师的茶水可以放心的喝。” 周飞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旁守候。 闻人政不咸不淡的喝了一口茶水:“丫头,你先退下吧,爷爷与你李伯父有些事情需要商谈一二,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在这里不方便。” 闻人云舒乖巧的对着二人行了个礼退出了房间。 紫袍中年人和气的对着闻人政一脸恭敬的道:“老师,三年不见了,学生在京城之中每日里繁忙不堪,前年春节之时本想着赶来金陵拜会老师一番,没想到北方草原的咄陆部联合史毕部突然不宣而战进犯颍州,学生被此事耽搁住了。” 闻人政落寞的挥挥手:“今时不同于往日,老朽现在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夫,你李政的身份已经不是当初的李政了,老朽当不得你一声老师了。” “言和诚惶诚恐,不知道何处的事情做得不当令老师生气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李政一天是老师的学生,一辈子都是老师的学生。” 闻人政叹了口气:“李政,你还能叫老朽一声老师,老朽很知足了,今日你若是为了看望老朽的身体是否安康,老朽明确的告诉你老朽的身体很不错,可你若是为了其他的事情来看望老朽,老朽提前给你打个提防,老朽没有办法。” “什么都瞒不了老师,学生此次赶往金陵有两件事情,其一是拜会老师一番,三年不见不知老师的身体如何,学生很是牵挂老师。其二乃是咄陆部使者赴京朝见,希望能求封其部落的首领为王,朝中意见不一,各持己见,一大部分人认为应该封王,可以安抚咄陆部,另一部分朝臣则认为不能封赏。” “封赏与不封赏的原因是什么?” “封赏的话,毕竟前年咄陆部与史毕部刚刚侵袭了颍州,狼子野心昭然若是,朝臣们认为若是封赏咄陆部首领为王,便让咄陆部有了借口吞食其他的部落会日渐壮大,无异于养虎为患,咄陆部的壮大早晚会威胁道大龙朝的稳定。” 闻人政沉思了一会:“若是不封,金国一定会从中作梗为患,煽动咄陆部合兵进攻大龙王朝的边境要地。” “老师果然是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透了其中的关键,派往金国的密探确实传来消息,金国确实有意与联络草原各部对我大龙王朝用兵。现在朝中封赏与不封赏的奏折吵得一塌糊涂,朝堂之上乱成了一锅粥,学生无奈,不得不奔赴江南想向老师寻求个法子。” 第二十一章庙堂无策可平戎 闻人政起身徘徊了起来,不时地复杂的看一眼紫袍人李政:“朝中大臣集齐了天下所有的聪明人,人杰尽在朝中,你李政却偏偏背道而驰到老朽这里寻求良策,这不是要将老朽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吗?” 闻人政到底是人老成精,年纪大了看待事情的前因后果总是能够另辟蹊径,且担忧的事情也绝非空穴来风。 大龙王朝有左右两相被称为皇帝的左膀右臂,又有六部尚书为皇帝出谋划策列为肱骨之臣,下有九卿为皇帝排忧解难。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封赏咄陆部首领为王的事情却令朝中文武大臣无可奈何,你李政下江南求策不是陷出策之人与风口浪尖之上那是什么。 李政被闻人政一句话点的有些面色难堪:“老师,学生绝无陷老师与不义的意思,朝廷已经有了策略,就在于封与不封这个问题之上陷入了胶着之态,此番学生前来只是希望老师能拿个主意,也好令学生心安。” 闻人政面色不愉:“拿主意?李政啊李政,三年不见你居然变得如此之快,一邦国封王的重事岂是老朽一介村夫能拿主意的事情?在大龙王朝能言封王者只有陛下,绝无他人,否则便是不臣,不臣之心何等之罪,老朽的一家老小的性命便系于老朽一言之间,存亡于老朽一念之间。” “老师,今日之事出于你口,入于我耳,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道,望老师念在学生不远千里求策一事,拿个主意吧。” “拿个主意?李政,你不要把御史夏公明当做瞎子聋子,今日老夫倘若是真的开口,老夫便是那不仁不忠之流,老朽年事已高,只求寄情于山水间之间,无心与朝堂之事,此次你能拜谒老朽而来,老朽这三尺陋室也是蓬荜生辉,若是为了它故,老朽无话可说。” 李政神色不悲不喜:“既然老师不愿意谈论政事,你我师徒二人便只论情谊,不言其它。” 闻人政抚摸三尺美髯淡淡的道:“子志现在怎么样了?是否一切安好?” 李政听到闻人政提起这个名字先是一阵不愉快随后渐渐隐没:“师兄一切安好,此次上书不封的奏折便是师兄的提议,朝中半数之人附议。” 子志便是大龙王朝右相的童三思的字,闻人政最骄傲的半个门生之一。子志二字取自少年壮志,希望童三思能够少年得志,闻人政给童三思取这个字的寓意便是如此。 童三思果然没有辜负闻人政的期望,二十岁状元及第,四十岁任职大龙王朝右相一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老朽说了,今日不谈朝中之......” 闻人云舒轻悄悄的走了进来,先是对李政行了个女子礼方对着闻人政说道:“爷爷,刘夫子在门外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爷爷相商。” “推了吧,就说今日我有贵客到访,不方便接待与他,有事情明天再说吧,不差这一晚上的时辰。” “是,孙女这就.......” “云舒丫头且慢,既然是书院之事必定不会是小事情,老师还是接见一下为好,学生的事情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老师还是处理学院的事情为重。” 闻人云舒下意识的看向闻人政,毕竟最后拿主意的还是闻人政。 闻人政轻轻地皱了皱眉眉头,思虑了片刻:“既然你李伯父都不介意,还是请进来吧,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也不好。” 闻人云舒退出了房间,不一会领着刘夫子走了进来。 刘夫子进来之后本想直接与闻人政探讨一下柳明志的事情,不曾想居然还有人对坐在闻人政的对面,能与山长对坐饮茶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物,刘夫子知道了自己叨扰到了二人的谈话,有些惶恐。 “刘良见过山长,不曾想山长这里居然还有贵客到访,冒昧了,不如明日刘良再来见过山长。” 李政阻拦了想要退出去的刘夫子:“无妨,我与恩师不过是叙叙旧情而已,刘先生既然有要事相商,还是你与恩师先谈为好,我在一旁看着就好。” 刘夫子下意识的看向闻人政,想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闻人政摆手示意刘夫子坐下:“他说的不错,我们不过是叙旧闲谈而已,夫子既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还是尽早解决的为好。” 刘夫子听到闻人政这样说也不推辞,平稳的坐了下来,闻人云舒马上乖巧的给刘夫子斟茶:“刘叔叔,请用茶。” “云舒丫头是越来越乖巧了,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家的小子能够求得你这绝世之人倾心。” 闻人云舒的脸扑的一下红了起来:“叔叔,你又调笑舒儿,舒儿才不嫁人呢,舒儿一辈子侍候爷爷。” 闻人政适时地咳嗽了两声提示刘夫子有外人在场,外人显然就是李政与老仆人。 刘夫子与闻人政二人私下深交不错,偶尔也调侃一下闻人云舒,今日习惯性的调侃一下闻人云舒,却有些忘记了场合。 闻人政的一声咳嗽让刘夫子幡然醒悟。 “山长,我这次来是希望与山长说一下柳明志的事情,希望能把他调离丙字班。” “调离丙字班?为何缘故?这柳家的大公子不是刚刚进入丙字班才一天的时间吗?” 刘夫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唉,正是才一日的功夫,老夫这半截身子差点被此子给气的入土为安,这以后日子长久下去,我怕不是要被他活活的气死掉。” 紫袍人李政好奇的问道:“刘先生,莫非此子说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能把先生气到入土为安的地步?” 闻人云舒亦是好奇的看着刘夫子,刘夫子在当阳书院素来以好脾气先生著称,纵然学生犯了些许错误,刘夫子也不过是让其罚抄一篇文章而已,能够把刘夫子此人气的次日便找山长上诉的学生,绝无仅有,这柳明志当真如此的纨绔不堪? 倒是闻人政不咸不淡:“人非生而知之者,贵在以教,孔圣人曾言有教无类,良木有良木的教法,朽木有朽木的教法,不知什么言论能让你如此失态?” 刘夫子叹了口气:“两日前老夫与学子们讲述孟圣的以力假仁者霸,以德行仁者王,诸位学子都听得认真,唯有此子在课堂上酣畅大睡。” “是不是此子初到书院有些不习惯学院的作休时辰,先前不是也有不少的学生如此吗?初到学院之时水土不服,以后慢慢改正便是。” 李政听了闻人政的话也不跌的点点点头:“老师言之有理,学生昔年初到江南之时也是不习惯江南的水土,旬月之久才慢慢适应下来。” “倘若如此,老夫自然不会如此气愤,课堂之上酣然大睡情有可原之下,老夫训斥一番便是了,可是老夫见其人面生,便询问了此子对孟圣的见解。” 闻人政想起了柳明志进书院时的那首诗有种不好的预感:“此子如何作答?” 第二十二章简在帝心 想起柳明志那日学堂之上的言论刘夫子就有些无奈:“此子言论完全是叛经离道之言,难登大雅之堂。” “比起你的得意弟子闫怀安,秦斌之流如此登不得台面吗?” 刘夫子把闫怀安两人的对话悉数讲给了闻人政,闻人政满意的点点头:“中规中矩,多是借用先贤的文章,虽说算不得出彩,倒也颇有见地。那么柳明志是怎么作答的哪?什么是王道之举?” 刘夫子有些含糊其辞:“不....听话的杀掉。” 闻人政眉头微微一皱倒也没有立刻点评:“何为霸道,此子如何作解?” “听话的也杀掉。” “圣人之道?” “杀你之前告诉你一声。” “天道?” “一边杀人,一边高喊天诛之。” “什么是帝王之道?” “让你死就得死,不死就是抗旨,抗旨者诛九族。” 闻人政闭目沉思,暂时没有答复刘夫子奏对。 倒是紫袍人听了刘夫子的话眼睛越来越亮,神色里露出了兴致勃勃的样子,显然是对柳明志产生了一丝丝好奇的念头。 “老师,不知这柳明志是何人物?可否为学生引荐一番?学生对此子颇为感兴趣。” 闻人政骤然睁开眼睛盯着李政:“你觉得这等言论如何?是不是叛经离道之论?” 李政轻轻地品了一口茶:“话嘛?倒是不慎中听,却一针见血,见微知著。” 闻人政沉思良久怪异的看了会刘夫子,复又看向李政,轻声问道:“简在帝心?” 李政直直的点点头,对闻人政能说出这句话并不意外,自己都能察觉出这些话的言论,闻人政看不出来才是有鬼了。 “虽不中亦不远矣,乍听之下确实有些叛经离道,可是细细品味一番,天下大势莫不是如此,简在帝心,简在帝心啊。” 刘夫子迷茫的看着两人,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听着个中意思是比较同意柳明志的话,还是自己悟错了? 倒是闻人云舒频频颔首,听到李政的那句简在帝心之后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闻人政神色复杂捉摸不定轻声嘀咕两声:“柳明志,齐韵,简在帝心,有趣,实在有趣的很呐。” “刘夫子,你当真不想柳明志待在丙字班为你学子吗?” 刘夫子急忙点头:“山长,似这等害群之马,倘若依旧待在丙字班,早晚会把丙字班的风气给带坏掉,老夫建议还是把它调离去别的学堂为好。” 闻人云舒嬉笑道:“刘叔叔都看不惯这个柳明志,想要把他调离别的学堂,这不是嫁祸于人吗?周夫子,秦夫子他们知道了肯定会非议刘叔叔你不地道的。” 刘夫子神色闪现出一丝丝的尴尬来,闻人云舒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自己看不下去柳明志在自己丙字班胡作非为,把他调离别的学堂不是祸害别的夫子吗。 闻人政吹了吹胡子:“云舒,不可胡言乱语,你刘叔叔不要脸面的吗?” 闻人云舒吐了吐香舌嘟着嘴不敢再次胡说。 “刘夫子,既然你确实觉得教不好这跟朽木,就把他调入闻人舍吧,由老朽亲自教导。” 刘夫子神色惊愕:“山长,这闻人舍乃是你亲传弟子才能进入的地方,你让柳明志........” “老朽自有打算,你不要多说了。” ......... “奇经八脉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柳明志头发如同鸡窝一般的簇拥成一团,手里翻看着一个羊皮书卷,眼睛突兀发红这一看就是长久没有睡眠的现象。 “气沉丹田,游走全身穴道,这他妈什么鬼玩意?这破羊皮书卷上的东西真的能够练成七情刀?” 柳松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宛若得了失心疯一般的柳明志:“少爷,还是先吃点食物吧,否则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到时候老爷夫人知道了肯定会心痛的。” 柳明志挥了挥手,充满血丝的眼睛依旧不停地盯着羊皮卷:“飞檐走壁,一人一剑走遍天涯,这种男人心中的梦想你是不会懂的。刘三刀既然告诉我他的七情刀便是从这羊皮卷上学来的就一定不会骗我,他能够练得会,少爷也能练得会,而且少爷还要练得比他好。”书包阁 “少爷,你与那刘三刀素昧平生,仅仅就请他喝了一碗合口的烈酒,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赖以生存的绝技传授给你?你不会被刘三刀那厮给欺骗了吧?” 柳明志一怔,随即摇摇头:“少爷虽然纨绔可是识人之术却还是有几分见地的,他那种人是不会骗人的,他有着自己的骄傲。” “你锦衣玉食,用不着为了生计发愁发苦,好好的享受你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想要踏入江湖这片天地?如你所说,想要进江湖容易,想要出江湖可就难了,人就是江湖,我出不了,也希望你不要再进入。” “我对江湖不感兴趣,我拜你为师也不是为了驰骋天下爱,我学刀只是为了打败一个黑小子,让他天天给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天天顶着黑眼圈。” “那你不如去学宋兄弟,直接扛着棺材把他埋了不是更好,一了百了,省的以后他还会找你复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算了,算了,整日扛着棺材先不说累不累,就是我爹我娘那关都过不了,非得把打的皮开肉绽不可,再说了扛着棺材不吉利,况且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直接把人埋了也太狠心了一点。” “拜我为师就算了,你若实在是想学,这刀谱就交给你了,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不过你现在根骨已经定型,想要有所修为只怕是难如登天,强身健体倒是还有几分用处。” 柳明志恍惚的摸着眼前的羊皮书卷,上面有七个人形图案,每一个人形图案旁都配备一篇心法注释,偏偏柳明志看不懂什么意思。 想起刘三刀与宋终的决斗,那三丈凝实的刀气,一刀下去石破天惊,飞沙走石的威力。柳明志心头就是一片火热,恨不得废寝忘食的学习羊皮卷上面的招式。 “少爷,江湖之中素有传子不传妻的说法,你想想,连妻子都不会传的东西会交给一个陌生人吗?” 柳明志心底一凉,还有这种说法吗? “姓柳的,马上给公子倒杯茶,本公子渴了。” 柳明志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个翻身从床上翻了起来凑到齐韵面前:“齐兄弟,不知道你是喝红茶,还是喝绿茶,亦或者是花茶,小的马上就给你沏茶。” 齐韵无言的看着狗腿子一样的柳明志,心里暗骂贱骨头,你老老实实作一首好诗不就成了嘛?非要服侍我一个月有必要吗?本姑娘看你能忍受到什么时候。 齐韵玩味的看着柳明志:“我要喝说绿茶不是绿茶,说红茶不是红茶,但是又不是清茶的茶水。” 刁难人,齐韵这完全是在刁难人,柳明志神色纠结,小爷上哪去找这种茶水去,猛地一拍桌子:“姓齐的,你这是在逼小爷......” 齐韵活动了一下双手,诡笑着盯着柳明志:“没错,我就是在逼你,你当奈何?” 柳明志马上萎了,先猥琐发育再说:“逼小的给你想办法嘛!”说完谄媚的眨巴眨巴眼睛。 “恶心。” 柳松一拍额头,心道少爷你也是名动金陵的纨绔子弟头头,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第二十三章齐韵三打未婚夫 齐韵随意的喝了一口柳明志倒得清茶,至于说哪些红不红绿不绿的茶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哪能真的做到。 “一会你要随我去寻闻人山长一趟。” “闻人老头?去找他做什么?本少爷没空。” 柳明志还想着继续研究刘三刀送给自己的七情刀的羊皮卷,哪有时间去找这个贪得无厌的闻人老头。 只有真的学会上面的刀决之后才能继续反抗齐韵的暴政,还自己一片光明的日子。 齐韵翻了个白眼,叫闻人政闻人老头也就柳明志这个纨绔子弟了,别人见了闻人政之后哪个不得恭恭敬敬的行个大礼尊称一声闻人山长。 “不去也可以,我很好说话,这是你柳公子的自由,我绝不强迫的。” 齐韵不喜不悲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柳明志反而不自在了,感觉这句话里到处藏了杀机一样。 柳明志不禁暗自思量不去真的没有问题吗?不会立刻要动手吧? “齐兄弟,你说的是真的?不跟你一起去见闻人老头真的没事吗?你不会私下报复我吧,毕竟你的为人真的是.....” 齐韵眉头纠结在一起,自己客客气气的给你说话,你偏偏挑刺作死:“我的为人怎么样?柳兄倒是接着说啊。” 柳明志心里一突,感觉到天气有些发凉:“小松,少爷我该买新衣服了,这衣服有些薄了点,少爷穿着有些发冷。” 柳松一拍额头,这哪是天冷的节奏,这是不作不会死的节奏,柳松都想一巴掌送给柳明志,然后咆哮道:“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聊天,你爹没教你聊天的艺术吗?”可惜柳松不敢。 柳松叫了声:“少爷。”然后努努嘴,示意柳明志看向齐韵的神色。 柳明志恍然大悟:“哦呵呵,齐兄弟的为人当然是好啊,好的不得了,为人仗义疏财,正义无私,乃是我柳明志人生路上的指明灯,好啊。” “啊....我的鼻子,齐兄弟你为什么要打我?我一直都在夸你呢。” “言不由衷,答非所问,心口不一,该打。我想邀请你去见闻人山长,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不就是去见闻人老头吗?当然愿意,齐兄弟你就算带我去上刀山下火海我柳明志皱一个眉头,名字倒过来写。” “啊......我的鼻子,齐兄弟你干嘛又打我,这都红起了,完了完了,少爷我不会废了吧。” 齐韵用手绢擦了擦溅在手上的油迹:“你既然是当阳书院的学生,理当尊称闻人山长一声前辈,口称老头,无礼至极,该打。” 柳明志捂着鼻子瓮声道:“齐兄弟说的对极,以后我绝对不敢在叫闻人山长老头子了,我保证改。” “啊.......我的鼻子,齐兄弟你又弹我。” 齐韵神色怪异,左手悄然拍了一下右手:“弹顺手了,不好意思啊柳兄。” 柳明志仰着头怀疑可能有鼻血会流下来,听了齐韵的话想哭,你厉害,你说的算,等小爷练成了七情刀,小爷找兔爷让你知道什么叫菊花残。 “齐姐.....哥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你是来找我玩的吗?”闻人云舒一声惊呼传来。 闻人云舒惊喜的看着门外的二人,然后亲热的抱住了齐韵的胳膊,随即打量起了跟在一旁的柳明志,眼中满是好奇。 柳明志正思索着让柳松弄点什么药物对付齐韵,听到好似黄鹂婉转莺啼的声音传来,继而见到一个罗裙女子过来一把抱住了齐韵。 看着闻人云舒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柳明志指了指齐韵的黑脸,又指了指自己,颇有些抓狂的模样,那意思分明就是苍天无眼的意思。 柳明志不忿的看了看齐韵那非洲小伙的模样,再想想自己,虽说不是剑眉星目,仪表不凡,面若星辰一样的浮世佳公子,怎么滴也算得上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帅小伙,搁到后世来说就是小伙长得外瑞古德,必有得否。 不舍的从闻人云舒那秀美的容貌上移开女皇,柳明志默叹了一声,大美人哪哪都好,就是年纪轻轻的眼瞎了。 齐韵从闻人云舒怀中抽出自己的右臂:“云舒妹妹,麻烦你去禀报一下闻人爷爷,就说齐良有事来访。” 闻人云舒贝齿咬了咬红唇:“齐哥哥,爷爷现在正在会见一位北方来的贵客,要不你们明天再来吧。” 一声咽口水的声音从柳明志身上传来,齐韵神色不善的瞪了一眼柳明志,柳明志马上收回偷看闻人云舒淘气模样的眼睛,扭头吹着口哨,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就像再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见到齐韵一个眼神便秒杀柳明志的贼眼,柳明志马上如同耗子遇见猫一样,闻人云舒想起了爷爷的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柳家小子要遭殃啊,偷偷地笑了起来。 齐韵迟疑了两下:“既然闻人爷爷正在见客,齐良便改日再来拜会。” “是齐良小子吗?老朽现在闲暇无事,不妨碍的话就进来吧。” 闻人云舒一把抱住齐韵的胳膊,狠狠的陷入胸前的缝隙中尚不知在,唯有柳大公子一声吞口水的声音再次传来。 “齐哥哥,爷爷要见你们,你们一起进来吧。”然后牵扯着齐韵的手臂就要进屋。 “咳咳咳。” 闻人政神色不自在的看着孙女与齐韵那亲热的模样咳嗽了几声。 “这丫头,别人又不知道你齐姐姐是易容装扮,这不是在招惹是非吗?”闻人政暗道。 “丫头,成何体统,还不与你齐哥哥与柳公子斟茶。” 闻人云舒见到柳明志与李政等人怪异的眼神,恍然明白了过来齐韵现在已经不是女儿家的装扮,脸上如同晚霞一般殷红了起来,低头倒茶不敢看众人。 李政听到来访的二人中有一人便是方才闲聊的主角柳明志,轻笑的对着二人示意,尤其是对着柳明志笑意含糊不清。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浑身不自在,紫袍人那面基的怪笑让柳明志汗毛炸立。 闻人政淡笑着看着齐韵二人道:“齐家小子,刚到当阳书院住的可还习惯?书院简陋,比不上齐府家大业大,令你委屈了。” 齐韵颔首:“闻人爷爷不必担忧,齐良这两日住的很是自在舒适,饿了有人伺候进食,渴了有人端茶倒水,别提有多自在了。” 闻人政闻言闷笑了一声,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柳明志:“柳家小子,你呢?在书院住的可还习惯?” 柳明志瓮声瓮语含糊不清的道:“习惯,当然习惯,饿了得伺候人,渴了得伺候人,睡着了还得伺候人,习惯个哈麻皮。” 语速极快,说的又含糊不清,几人没有听清楚说的什么。 唯有闻人政与齐韵相视而笑,知道柳明志嘟囔的不是什么好话。 闻人政在柳明志没有看到的情况下对着齐韵张嘴示意:“适可而止,逼急了只会适得其反。” “爷爷放心,韵儿心中有底,就教育一下不会太过分的。” 闻人政清了清喉咙朗声道:“齐家小子,你不在学舍温书,跑到老朽这里何干?” “闻人爷爷,小子偶得几首佳作,请爷爷点评一番。” 第二十四章他在藏拙 闻人征来了兴趣,齐韵虽然自幼习武,可是毕竟身为刺史的千金,从小便熟读诗书,在金陵的地界上,齐韵的才名远大恶名,能够被这眼光颇高的才女称得上佳作的,那就绝非凡品。 “佳作?几首?莫非是你齐良小子最近新做出的佳作?快取来让老朽一睹为快。” 齐韵小心的从怀中取出三张稿纸轻轻展开递到了闻人政面前:“闻人爷爷,这三首诗无一不是上品佳作,小子这点微末道行作出的诗词不及这三首诗词的百分之一。” 闻人政只当齐韵是在自谦,齐韵才女的名气自己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闻人政随意接过三张稿纸,看的齐韵芳心一紧,下意识的瞄了一眼一会左顾右盼不时喝上一口茶水,一会摆弄起手指心不在焉的柳明志,银牙轻咬暗道:“本姑娘看你能藏到什么时候,明明诗词作的那么好还装作狗屁不通的样子。” 柳明志只要齐韵的想法肯定大喊冤枉,自己装什么了,柳明志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醉酒后作的三首诗词,额……是抄袭的三首诗词。 亦或者来说柳明志压根就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最过分的是这几天从来没有靠近过书桌,所以三张宣纸上的诗词柳明志根本就不知情。 闻人政先是随意的看了一眼诗词,并没有太过在意,自己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样的好诗好词没有见过,以为齐韵说这三首诗乃是佳作不过是见得世面少而已。 只不过闻人政注定要大吃一惊,诗仙李白与诗狂贺知章的诗词,谁人敢说不过是一般的佳作而已,能传扬千百年且被选入课本的诗词,谁人敢说不是上品之作。 果然,闻人政越看神色越诧异,三首诗全部看完之后神色惊奇的看着齐韵:“韵丫....良小子,这三首诗是哪位大家所作?可否为老朽引荐一番,老朽定要与这位大家好好的喝上三百杯。” 李政被闻人政的表情变化吸引了过去,闻人政那是什么人物,当阳书院的山长,当阳书院既然有尽出天下才子的美名,一山之长又岂会是泛泛之辈,能被闻人政惊叹要痛饮三百杯的诗作,李政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李政小心翼翼凑了过去:“老师,不知是那位大家的诗作,可否让弟子品赏一番,见到老师很久没有露出这等惊讶之色,学生对这三首诗好奇异常啊。” 闻人政递出两张稿纸给了李政,分出一张递给了孙女闻人云舒,二人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生怕把稿纸弄破了。 柳明志也伸手准备等着闻人政分给自己一张稿纸,结果半天过后都没有接到稿纸入手,柳明志讪讪的收回右手对闻人政一阵腹议:“贪财的老头子,这是瞧不起我啊,我还不稀罕呢,不就是好诗词吗?本少爷自己会作。” 翻看着手中的茶杯柳明志嘀咕道:“茶杯真是圆,茶水真甘甜,茶叶在杯中,呼呼转圈圈。好诗啊,真是好诗啊,少爷我天纵奇才,才不屑于去看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佳作。” 顷刻之间做出一首诗,柳明志忽然有一种寂寞的感觉,这眨眼之间便是一首诗的境界除了我柳明志之外还有谁,就问还有谁。 “高处不胜寒啊。”柳明志随口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闻人政不愉的白了一眼柳明志,正在回味诗词的韵味,突然被人打断,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李政与闻人云舒二人也是不愉的皱了皱眉,诗词中蕴藏的含义尚未品味完全,突然被柳明志一句高处不胜寒给扫了兴。 唯有齐韵神色怪异的扫了一眼无所事事坐立不安的柳明志,细细的品味起了这句高处不胜寒。 李政突然叹息道:“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老师,你有多久没有去看看国子监门外的那一湾溪水,溪水依旧啊,可是老师你却不愿意去看上一看。” 闻人政听了李政的话先是陷入了回忆,一会喜一会悲,苦笑一声:“老朽也曾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唯恐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但求夜夜曲中闻折柳,斯人自起故园情。” 李政听出闻人政的话中引用了三首诗中的句子,陡然想起来闻人云舒手中还有一首诗词不曾观赏,忙不迭的起身走到了闻人云舒的一旁:“丫头,看完没有,伯父与你换上一换。” 闻人云舒先是不舍的看了看手中的稿纸,随后浅笑着把稿纸递给了李政。 吞口水的声音再次传来,齐韵拳头握的噼啪作响,吞口水的声音果然消失不见。 李政看完《春夜金陵闻笛》后神色复杂:“老师,这位大家想必是思念故乡了,前两首诗词都已经立题,直抒思乡情怀,唯有最后一首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还没有立题,想必是这位大家遐想自己归乡之后的际遇,唯恐少小离家老大回,唯恐儿童相见不相识啊。” 柳明志听到两个老头子在哪里互相感慨,不由得闷笑了一声,小学色都知道什么意思的诗词,你们在那里瞎感叹个什么劲。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嘟囔道:“矫情。”却丝毫没有想到一件事,大龙王朝并没有唐宗宋祖,并没有李白杜甫,这些诗词是怎么从齐韵手中出来的。 闻人政小心翼翼的把三张稿纸递给了齐韵:“无缘得见大才,平生所憾,齐家小子,老朽是否能够得见这位大家的尊姓大名,来日倘若有机会也好前去拜谒一番。” 齐韵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柳明志:“闻人爷爷,倘若做出这三首诗词的人恶名昭著呢?” 闻人政下意识皱眉:“不能吧,诗词乃是寄情抒怀之作,能作出这三首诗词的人,绝非是穷凶极恶人。” 李政也点点头:“老师说的虽然有些武断,可见其尊重这位大家的心怀,不过老夫看,这位大家亦不大可能会是恶人。” “齐哥哥,一句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舒儿也相信爷爷与伯父的判断,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闻人爷爷,这三首是此人一夜之间一蹴而就,爷爷认为能夤夜赋诗三首,此人才情如何?” “什么?你是说一夜赋诗三首?这三首诗不是苦思冥想之作,而是一夜之间就成就了三首佳作?” 齐韵咬咬嘴唇:“准确的说是半个时辰。” 闻人政三人仿佛惊闻天人一番:“半个时辰赋诗三首,纵然是才高八斗的曹子建想必都没有这种才情。” “老师说的不错,吟诗作对最是能考验一个人的应对能力以及文学功底,倘若真的能够顷刻之间赋诗三首,这位大家的才情说是冠绝一方也不为过。” “那么,这位大家却流连青楼忘返,整日嬉戏与青楼之中呢?” “才子风流。” “桀骜不驯。” “红袖添香。” 三人说了一个不同的评价,齐韵瞥了一眼玩弄茶杯的柳明志银牙轻咬。 “不瞒闻人爷爷,这三首诗词乃是小子偶然得手,也曾拜会这位大家,可是大家却对小子的奏对一问三不知,不读四书五经,不看经史子集,此为何故。”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那还用说,淡泊名利,故意藏拙。 第二十五章初生牛犊不怕虎 齐韵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头:“多谢闻人爷爷为小子解惑,只是这位大家是否真的在藏拙,亦或者是真的胸无点墨之辈,小子现下还有待考量,等有了结果一定会为爷爷您引荐一番。” 闻人政遗憾的点点头:“既然现在这位大家无暇接见老朽,只能以后有机会再次拜会了,只要大家愿意,老朽一定会登门拜访。” 闻人云舒嬉笑的抱着齐韵:“齐哥哥不要忘了舒儿,舒儿也很仰慕这位大家的风采,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拜见这位前辈一面。” 李政苦笑道:“看来老夫是没有缘分与这位大家见上一面了,他日有机会希望老师为学生以诉崇仰之情。” “矫情,李白与贺知章都已经作古了,你还拜见这个拜见那个,既然那么崇拜他们不如下去找他们好了。”柳明志撇了撇嘴,看着这几个不知所谓的人嘀咕了起来。 闻人政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看着在那里如坐针毡的柳明志:“柳家小子,你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老朽呢?” 柳明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大人物终于想起了还有少爷的存在了,拿着三首诗说个没完没了的,不知道的以为你亲朋给你来信了呢。 “我也不想啊,都是齐良他.......” 齐韵咳嗽了一声:“嗯哼。” “都是齐良他说山长你德高望重,劳苦功高,为了当阳书院的同窗们能够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山长您一直孜孜不倦,任劳任怨的教书育人,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够功成名就,我敬佩您呢。”不得不说,柳明志虽然嘴贱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闻人政苍老的脸少见的红了起来,闻人云舒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爷爷,你居然脸红了。” 闻人政微微咳嗽了两声:“小子,你还是没有说你来老朽这里做什么。” “山长,小子刚刚已经说了,特地与齐兄弟一起来拜见您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是谁每天不辞劳苦的辛勤为学子们传授知识,是您,我们最最尊重的闻人山长。又是谁风雨无阻像呵护花朵一样细心的照料着书院的莘莘学子,是您,我们最最苦累的闻人山长。 第二十六章封与不封 齐韵看到闻人政不高兴的脸色,默默猜测起李政的身份来。 方才闻人政口口声声说李政要提及的事情乃是朝中之事,那么李政必定是朝廷官员才能有机会接触到大龙朝廷内部的事情。 此人对闻人政如此恭敬的口称恩师,据了解闻人政有名的门生只有两人,其一便是大龙王朝的右相童三思,姓李又是京师人士,其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齐韵脸色突然变得很复杂,先是惊讶的看着一脸和善的李政,继而担忧的看着不知所谓侃侃而谈的柳明志,想要出口提醒,李政身后的老者却阴冷的盯着齐韵,令齐韵不敢轻易道出李政的身份。 齐韵只能祈求柳明志自己不要作死,聪明一些,若是惹到了李政不高兴,柳明志的父亲柳之安不要说是万贯家财,就算是十个万贯家财也没有用处。 李政真的因为柳明志胡言乱语而盛怒不堪,柳家定要门道中落,应该说门道中落是最好的一种结果,家破人亡也不是不可能。 “柳兄,既然李先生想要考教你一番,你一定要仔细的应对李先生的答对,不可肆意妄言。” 柳明志傻吗?当然不傻,反而很聪明,先是闻人政急速变脸的模样,后是齐韵小心翼翼的吩咐,柳明志自然明白了一件事,李政的身份不简单,可能是一位京官,而且是位高权重的那种京官,或许…… 后悔,柳明志突然有点后悔的感觉,后悔自己不应该逞英豪,不知轻重的应了李政的话,只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先生,小子才疏学浅,就像闻人山长说的那样,连个举人身份都算不上,待会回答你的问题若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还望先生一定要海涵,不要跟小子一般见识。” 李政察觉到了柳明志的变化,轻轻的淡笑起来:“柳家公子无须如此谨慎,老夫只是和你闲聊一番,不瞒你说,先前你在学堂中的言论老夫听说了,觉得你说的很有趣味,些许问题,不用如此刻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李政说的很含蓄,柳明志心底越是忐忑不安:“那就请先生赐教,小子一定知无不言。” 闻人政还想要说些什么,听了两人的话知道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 李政思索了一会才朗声说道:“北方草原咄陆部派遣使者赴京朝见吾皇,请旨希望吾皇能够封赏其咄陆部首领为王,然而前年咄陆部联合史毕部及其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兴师我大龙王朝北疆颍州城,抢劫财物,戮我臣民,毁我城邦,此乃深仇大恨,说是国仇家恨也不为过。” “所以朝中百官对封赏与不封赏咄陆部陷入了胶着,一时拿不定主意对吧?”柳明志明白了什么,自觉地提了出来。 李政被柳明志打断了先是有些惊愕,听了柳明志的话后便轻轻点头,随即摆手示意柳明志接着说下去。 柳明志迟疑了片刻:“既然是封赏与不封赏的问题陷入了胶着,肯定是封赏与不封赏的问题没有商议完全,在小子看来,同意封赏的官员担忧若是否决了咄陆部的讨封,咄陆部一定会心生怨恨,认为大龙朝轻视其部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此时金国一定会从中作梗,毕竟金国对我大龙王朝一直是虎视眈眈,狼子野心昭然若是,必定会撺掇咄陆部首领寻找大龙王朝的麻烦,是也不是?” “不错,你说的完全是那些同意封赏的大臣们的担忧,金国与草原各部联手的话,我朝不说危矣,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第二十七章老夫识货 这个问题属实难住柳明志,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高坐的闻人政,露出了求救的目光。 闻人政轻声叹气,微微摇摇头,示意柳明志到了这个时候自己也无可奈何,没有丝毫办法,只能顺势走下去了。 齐韵有些想代替柳明志打破眼下的难题,可惜事情的过程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她的预料,只能私下暗自责怪自己不该强迫柳明志跟随自己前来拜见闻人政,齐韵不禁暗自思量,自己是不是对柳明志太过苛刻了一些。 亦或者自己过于想要知道柳明志是真的纨绔子弟,还是藏拙的翩翩绝世的公子哥,是因为自己要嫁给他的事情改变不了吗?过于希望自己的未来夫婿是一条龙,而不是一条只知道喜与玩乐的可怜虫。 柳明志久久不语,神色纠结的看着李政。 李政没有等到柳明志的下文期待的看着柳明志,希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得到一点比较中意的意见。 李政打破了尴尬:“柳公子莫非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开口:“先生,妄议朝政可是要杀头的吧?封与不封小子可不敢胡言乱语,那是吾皇陛下决定的事情。” 李政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柳明志为何显得惴惴不安欲言又止失笑道:“吾朝太祖令,庶人非议朝政,非议朝事者重责二十大板收监看押,轻则刑罚劳役。可是后面却又有令告,有功名在身者,可上书谏言,无谋逆犯上之举而不以言论获罪,柳家小子你好像有功名在身,既然如此你可以放心的说,老夫保你无事。” 柳明志嘀咕道:“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保得住吗?真以为自己是皇帝老子了。” 柳明志说的声音太过于小了点,李政没有听清楚:“柳公子可否大点声音,老夫年老失聪,耳朵不比年轻时那么灵敏了。” 柳明志用手指了指房顶:“没,没什么,小子是说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封还是不封咄陆部这种事情还是有上面拿主意吧。”上面的含义不言而喻。 李政眉头轻皱有些似乎显得不是那么高兴:“柳家小子你不实在啊,朝中对咄陆部封赏与否面对的利弊被你三言两语剖析的是一清二楚,就算是左相魏永与右相童三思两个人老成精的家伙都没有看透倘若封赏咄陆部反而会令咄陆部首领阿史那啜有机可乘,招揽民心,你只是听了老夫一言半语便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分解的一清二楚,你说你没有好的建议?老夫不信。” “酒后胡言乱语之言,当不得真,先生不必放在心上,就当听了个笑话吧,小子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李政猛地一拍桌子:“你在睁着眼说谎话,你眼中明澈,言辞清晰,句句条理分明,身上毫无酒气,酒后失言,你喝的什么酒?” 柳明志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李政身上释放出来,直接扑着自己而来,让柳明志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感受到这股子气势威压,柳明志骤然失色。 “这......这.....是昨日喝的酒,北疆运来的牛马倒,有名的烈酒,可能喝的过多,今日有些头痛还没有反应过来,因此说话有些不着边际。” 李政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气十足:“柳明志啊柳明志,老夫先前以为你真的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可见传言误人,闻名不如见面,能在老夫气势之下还能如此神色慌张却又清醒的人不多,你说你因为喝了酒而头脑不清,老夫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先生实在是高看小子了,不知先生何出此言?” 李政不动声色的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不咸不淡:“柳明志,今天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无论你说的封与不封老夫都可以保证你无事,只要你把缘由说一下,可你若是不说,这后果嘛.........” 闻人政听到李政这样说面色有些难看了起来:“言和,柳明志不过是一个不读四书五经,不看经史子集的粗人,就连他的功名也不过是其父亲捐的功名,这等关乎家国天下的大事,你又何必为难他哪。” 李政听了闻人政的话神色有些缓和,然后又高深莫测了起来:“恩师,有些东西不是经史子集四书五经可以学到的,比如天赋,胆识,谋略,有些人是后天养成,可有些人却是天生如此,你说呢?柳明志。” “哦,对了!特别是那种有天赋却故作混人的人,这种人是真的淡泊名利还是在包..藏..祸..心?” 柳明志苦笑了起来:“先生直言不讳便是了,常言道上赶着的不是买卖,这咄陆部的事情就好比是一桩买卖,小子既然无货,先生又何必强买强卖,闹得个不痛快。” “那是买主不识货,因而卖家何出手,可是老夫不一样,老夫自认为识人之术天下无双,无有人能出吾左右,你有货无货,老夫一看便知。” 第二十八章要货付钱 “柳家小子,你想问的问题也问了,老夫该说的东西也都说了,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拿出点干货与老夫瞧上一瞧,让老夫看看货色如何,希望你不会让老夫失望。” 柳明志站了起来,舒展身体,气质不似方才一样慵懒不堪,颇有几分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势。 “既然咄陆部讨封,我大龙王朝乃是大国,既然是大国就要有大国风范,不就是一个番邦部落的小首领想要讨求一个封赏而已,身为天朝上国怎么能连这么点气度都没有。” 李政怪异的看着柳明志:“刚才正是你所说,封赏了阿史那啜早晚有一天必定会成为我大龙王朝的心腹大患。” 柳明志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不错,下等封赏自然会引起后患无穷,可是上等封赏不但不会有后患之忧,反而会让草原各部陷入纷争,无暇自顾,更不用说是成为我大龙王朝的心腹大患了。” 闻人政也不负刚刚的郁闷状态:“小子,何为下等封赏,何为上等封赏,老朽很好奇你为何这么自信的以为上等封赏会达成出其不意的效果。” 为什么这么自信,因为爱情....呸,因为历史能够证明推恩令是何等的恐怖,历史更能够证明人的欲望,权欲,财欲。 “下等封赏自然是直接同意咄陆部的封赏,至于上等封赏嘛!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但是有很重要的前提,咄陆部首领的子嗣不能太少,否则上等封赏很难奏效。其结果也就.......” “柳家小子,不要再卖关子了,好好说一下你的上等封赏。” 柳明志忽的坐了下来:“先生,敢问阿史那啜首领有几个子嗣。” 李政回想了一会:“应该是三子两女,这跟你的上等封赏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相当大,应该说是上等封赏中必不可少的关键,只要有此一切就都好办了,只需.......” 闻人云舒听得入神,见柳明志忽然停了下来,有些不高兴起来:“柳家哥哥,你就赶紧说吧。” 柳明志安静的看着李政淡笑了起来:“我的货物已经让先生见了一半了,不知道先生是否可以让小子见见先生的定钱,否则的话小子的货未免太不值钱。” 李政一脸惊愕,想不到柳明志居然这个时候提出要定钱这个说法,李政压根就没有这个想法,一切只不过是逼迫柳明志的借口而已。 柳明志当然是顺杆而爬,先前被李政这样逼迫柳明志自然心里不会舒服,可是李政的身份肯定不简单,没有办法直接谈意见,绕个弯弯要点好处就当心里补偿了。 李政抿嘴:“你想要什么样的定钱?” 柳明志伸出了右手,五指张开直愣愣的看着李政,示意五百两银子。 李政蒙蔽的看着柳明志的手掌,还真的就不明白柳明志伸出五根手指是什么意思。 “柳家小子,你这是何意?” “五百两,这是定钱,见了全部货物之后,钱货两清,再付五百两,我想这个买卖对于先生来说很划算吧。” 李政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明志,想不到他居然提出了这么个要求,一刹那居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李政身后伫立的老者横眉冷斥道:“大胆,竟然敢问.......” “住口,给柳公子付定金,买卖嘛,就应该公平交易,钱货两讫,互不相欠,也不欠人情什么的,挺好的。” 老者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凑了上去嘀咕道:“主上,咱们出来只带了三百两银子,连这小子的定金都不够,以老奴看,不如.......” 李政抬手制止了老者,对着柳明志轻笑道:“柳家小子,老夫与家奴出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的银子,你看老夫用这个抵押一千两银子怎么样?” 说完从腰间解下一块金牌放到了茶桌上,示意柳明志取来看看。 闻人政看着李政从腰间解下来要送给柳明志的金牌,满脸的不可置信,李政居然把这金牌抵押给柳明志当定金。 齐韵好奇的瞥了一眼金牌,然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之后再看李政的表情中已经露出了尊敬。 柳明志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金牌托了托重量,很重很扎实,然后随意的丢在了桌子上疑惑的看着李政:“金的?” 李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不行,这块金牌最多十几两,看在上面精雕细刻算是个金器之类的。换成金子充其量不过五六百两银子,这也充其量不过是定钱,你想当货款,未免心太黑了一点吧。” 闻人政齐韵惊恐的看着一脸不满意的柳明志,低下头不敢说话。 老者怒不可遏的指着柳明志,气的有些发抖:“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 “退下。” 李政饶有趣味的看着柳明志:“那么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哪?” 柳明志上下巡视了李政几眼,随后抬手一指李政手上的玉扳指:“我看你这个扳指成色不错,玉质通透,应该能够值个几百两银子,不如用它抵押。” 李政身后的老者身体不由的抖了抖,狠狠的盯着柳明志目不转睛。 李政先是不舍的看了几眼拇指上的扳指,然后取了下来拿在手中:“交了货,它就是你的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阿史那啜既然派遣使者赴京讨封,咱们就不能没有气量,不但要封,而且要大封特封,怎么隆重怎么封赏,不止咄陆部要封,史毕部也要封,阿史那啜封王,其子嗣也要封王以示我大龙朝对草原各族的恩赐与尊重。” 李政默默的些思索着柳明志话中的含义,听完之后有些明悟的感觉却又不得要领。这是推恩令吗? 柳明志望着李政道:“不但要封阿史那啜三个儿子为王,还要封地给他们,至于该怎么封,封什么王号,封多少地就不关小子的事情了。” 李政闭眼沉思一会猛然睁开双眼,眼中流露出一丝精光怪异的看着柳明志,半晌后才说出一句话:“推恩令,推恩。你小子好狠的心肠啊。” 闻人政嘴角微张的看着柳明志,最后道出了一句:“推恩令,诛心之策。” 唯有齐韵与闻人云舒二人疑惑的看着打哑谜的三人,大汉推恩令是这样的吗?难道被延伸了? 柳明志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饮了一口茶水:“先生,小子的货够干吧?这一千两银子的买卖值还是不值?” 李政把手中的玉扳指放在金牌旁边推到柳明志面前:“何止价值千两,十万两都值,它们是你的了。” 柳明志随意的把玉扳指套在大拇指上,冲着李政得意的笑道:“大小正合适,谢了,李老板。” 老者凑到李政耳边嘀咕:“主上,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李政点点头,双手拍了起来:“柳明志,老夫不日就要赶回京师,打算邀你入京师一游,你意下如何?” 柳明志把金牌往怀里一揣:“多谢先生好意,小子懒散惯了,京师距离金陵千里之遥,还是算了吧。” 李政失望的点点头:“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强求了,柳明志,今年的秋闱你会参加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小子也不敢妄下定论。” 李政起身对着闻人政道:“老师,学生要告辞了,朝中事物纷纷,学生不敢在金陵逗留太久,他日闲暇再来拜谒恩师。” “一路保重。” 李政起身:“柳家小子,哪天万一来了京城,拿着金牌去老夫府上看看,老夫那里有的是好酒好菜。” “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去先生府上叨扰,不知道府上地址是?” 李政诡异的一笑:“京城最大的那家,告辞。” 望着李政远去,柳明志扣着袖中金牌的纹路一脸的羡慕:“京城都有那么大的房子,有钱人呢。” 只是最大的那家会不会是……柳明志甩了甩脑袋! “齐良兄弟,昨日你请我喝酒,等下我去把金牌换成银票,哥哥请你吃喝女票赌样样都有。”柳明志放声大笑道。 尚未走远的李政脚步一顿,脸色黑了起来。 柳大少叹了口气,唉,怕是捅破天呦! 第二十九章放心,叔叔不是什么好人 “柳兄,方才李先生邀请你入京师一游,必定会委托你以重任,你为何要拒绝呢?难道你看不出来李先生乃是京师的贵人?” 京城,扔个砖头砸死的都可能是个七品官,自己什么身份,富家子弟而已,依照自己的性子去了京城肯定会得罪一大口子人,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 柳明志嬉笑的看着好奇的齐韵道:“齐良小兄弟,哥哥的性子难道你还不了解吗?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懒惫的很,这位李先生邀我赴京一游肯定没有安好心。肯定是看小爷我生的俊俏,想把我卖到窑子里去伺候那些欲求不满的深闺怨妇,少爷爬个山都气喘吁吁的,碰到那些如狼似虎的怨妇,我这小身板肯定要交代在京师,不去的为好。” 柳明志说话又开始无遮无拦了起来,齐韵的脸更是黑上加黑,心道当着闻人山长的面给你留上那么三分薄面,回去了再给你好看。 闻人政听柳明志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老脸耐不住,开始以长辈的口气教训起来:“柳家小子,身为读书人说话有失身份,再有下次老朽罚你抄写论语五十遍,以儆效尤。” 闻人云舒脸色通红,不敢去看满嘴荤话的柳明志,心道这都什么人啊,满嘴胡言乱语,什么深闺怨妇,什么身子骨受不了,都不知道还有女儿家在场吗?一点都不顾及场合。 柳明志听到闻人政要罚自己抄写五十遍《论语》忽的一下蹦了起来:“凭什么啊,少爷我是丙字班的学子,不是老头你的学生,你凭什么要罚少爷抄写《论语》,还是五十遍这么多。” 齐韵见到柳明志当着闻人政的面又开始喊其老头,不禁有些无可奈何,心道这未来夫婿都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的吗? 闻人政也不生气,促狭的盯着柳明志:“小子,一个时辰之前刘夫子来老朽这里做客,他说你小子乃是万中无一的天纵奇才,他深感丙字班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打算把你荐举入其他学堂。” “我就知道,我说刘夫子当日在学堂听了我的言论怎么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模样,原来是发现了我这么一个世所罕见又万中无一的绝世奇才,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唉,果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少爷我到了哪里都藏不住我这浩瀚的光芒,惭愧,真的很惭愧,以后我一定会注意收敛的。” 闻人政皱眉看着侃侃而谈的柳明志心道:“这玩意脸皮怎么练的,贴在金陵城都能抵御一方强敌了。” “呸,脸皮真厚。” “不要脸的玩意。” 柳明志兴致勃勃的问道:“老爷子,那你打算把我调入哪家学堂,太差劲的少爷可不去,否则对不起少爷万中无一的体质。” “老朽思前想后,觉得几位夫子没有足够的能力教你,所以......” 没有等闻人政说完,柳明志扑的一下凑到了闻人政身旁,可怜兮兮的看着惊愕的闻人政:“山长,不要啊,不要把我赶出当阳学院,否则我家老头子会大义灭亲的,大义灭亲啊,怕不怕,你就算调离我去丁字班我都认了。”bookAbc.Cc 齐韵扭头觉得不忍直视,贱人。 “无耻。” “老朽何时说要把你赶出当阳学院了。” “那你方才说几位学堂的夫子都没有能力教导我?” “所以老朽就打算把你调入闻人舍,由老朽亲自来教导你,才不会辜负上天对你的恩赐。” 柳明志不禁一怔:“进了闻人舍,也就是说你可以想罚我抄写《论语》就罚我抄写《论语》,想逼我背《孙子兵法》就逼我背《孙子兵法》,那不跟进了火坑没有什么区别,少爷不去,少爷就在丙字班读书,读到秋闱。” “小子你可知道老朽一生只收了两名弟子,多少人想要拜入老朽的闻人舍老朽都不屑理会,如今给你机会你居然还推脱,不知珍惜。” “什么?老爷子你这么大的年纪居然只教了两名学生,那你教的得多差劲啊,都没有人愿意拜你为师,少爷真拜你为师那才是误入歧途。” 齐韵这下子真的忍不住了,暗道柳明志这货有眼不识金镶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小矮桌顿时四分五裂起来。 齐韵阴沉的瞪着柳明志:“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你居然如此无礼,马上给闻人爷爷行拜师礼。” 三人目瞪口呆的盯着已经四分五裂的木桌,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闻人云舒口不择言:“这可是实心柳木打造的桌子,就连斧头想要劈砍都要费上一番力气,一巴掌就没了。” 闻人政也是回过神来,怜悯的看着柳明志,怪不得韵丫头生的落落大方,貌美如花,这个年纪却还没有许配人家,这家伙谁敢娶啊,下辈子不得躺在床榻上过。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鼻子,柳明志松了口气,冲着齐韵抱了一拳:“感谢少侠不杀之恩。” 齐韵也发觉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柳明志,小声道:“还不赶紧拜闻人爷爷为师。” 齐韵这种女儿态的模样闻人政爷孙知道齐韵的身份倒不觉得有什么别扭,奈何柳明志这犊子不知道,见到一个黑脸小子做出这种女儿家恶扭捏姿态柳明志只感觉一股子恶寒,生怕齐韵是个兔爷。 “齐良小弟,你可想清楚了,你现在可是叫老爷子为爷爷,大哥我若是拜了师,你见了我可就要叫声叔叔了,乖侄子,叫声叔叔听听我就拜师,你放心,叔叔不是什么好.....叔叔可是好人。” 想到柳明志说的那种画面,齐韵身体一僵,想到了某种关系急忙道:“不能,不能拜师。” 闻人政也发起愣来,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柳明志成为了自己的学生,可不就比齐韵凭空高出一辈吗。 “齐良小弟,到底是拜师还是不拜师啊,你给大哥个准话,大哥全都听你的。” 齐韵纠结起来,一时间没了主意。 “老爷子,我回去考虑上两天再给你答复,齐良兄弟你走不走。” 齐韵还在思虑着柳明志拜师还是不拜师的问题,听到要回去,迷糊的站了起来。 “柳兄,你可知道那位先生的身份?”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京城有名的权贵人物,在京城最大的房子就是他家的,你说这得多有钱,少爷我这江南首富的儿子算什么,再说了萍水相逢还是糊涂点好,命长。” “你脑子里是不是装的都是钱这种肮脏之物?” “钱脏?你真是不知民生疾苦,上到天潢贵胄,下到黎民百姓还没有人会觉得钱是脏的。衣食住行,行军打仗,安家置业那种能少的了钱。” “你与那位先生在打什么哑谜,你说的推恩令跟我……是什么意思,先生为什么要说你心狠?” “心狠?不觉得,没有私欲的话,推恩令狗屁都不如,都是人性啊。” “那位先生不远千里来江南求策,柳兄认为怎么样?”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很敬重这种心怀天下苍生的人。” “柳兄,倘若.......倘若他就是天下呢?” “唔!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意说说啊。”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柳兄你随口而言都是可以传扬青史的名句,为何你作诗就那么让人心恨呢。” “我说过吗?” 第三十章说服齐韵 “主上,柳明志这个纨绔子弟简直太可恶了,能为主上您出谋划策这是多少人的荣幸,八辈子修来的福分都不够,他居然还敢向主上您索要报酬,真是瞎了他的狗眼,胆大包天。” 李政毫不在意的摇摇头,看着老者随意的道:“你啊,目光短浅,只知道看重眼前的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这姓柳的小子可不简单,是一块上等的璞玉,只是还欠缺一些打磨而已,你也听老师说了,他会将此子收入闻人舍,闻人舍从建立那一天只收了两个弟子,我勉强算是一个,这小子前途无量啊。” 老者脸上闪过一丝的诧异:“主上,您是什么身份,能不远千里找闻人政求策,这是多大的恩荣,可他闻人政如今却推三阻四的,一点不给主上您颜面,老奴是看不过去。” 李政想起先前闻人政的模样叹了口气:“老师不是不给我面子,也不是有意驳我面子,他是年龄大了,顾忌也就多了,他在给闻人家找点后路。” “老奴不明白,主上您一句话,闻人家的兴败沉落尽在掌控之中,闻人政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你不懂,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虽然没有得到老师的计策,可是却得到了柳明志的推恩令,此行不虚。” 老者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政:“主上,老奴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bookAbc.Cc 李政一怔:“你是想问柳明志的推恩令到底有什么高明之处,为什么我会如此欣悦?” “主上英明,老奴的心思主子一下子就看透了。” “不明白就算了,待以后你就知道,柳明志此子之谋略之深不可量也,今年秋闱若是能够高中,他是必定是国之栋梁,可是老夫看此子却无志为官的意思,只怕会浪费了一身才华。” “主上的意思是?” 李政思索了一会:“金陵刺史叫齐润是吧?听说此人虽然没有什么显著的地方倒也为官清廉,深受地方百姓爱戴。” “回主上话,老奴只记得金陵刺史乃是齐润,其他的老奴就不清楚了。” 李政意味深长的一笑:“不清楚的好啊,传我口令,齐润既然身为一方父母,自然要督学地方学子的秋考之状,让其对柳明志的学习情况严加督导,万万不可使其懈怠,告诉齐润,今年殿试老夫要见到柳明志,否则拿他试问。” “是,老奴这就去吩咐人去传令,主上还有没有其他的话?” 李政迟疑了一会,边走边思考:“今年金陵秋闱的主考官暂时先定齐润的名字,江南的总考官也由齐润兼任,告诉他我很看好他,若是这样柳明志再不能出现殿试,后果他明白的。” 老者面色一变,知道这是李政明着想让齐润给柳明志开后门,这不是在舞弊吗? 二龙山脚下五百盔甲精良的将士个个骑在健壮的马匹上严阵以待的守卫着二龙山的要道,严防任何人上山。 为首的将领见到李政二人从山上下来赶忙下马跪迎:“主上,二龙山一切正常。” 李政坐上了豪华马车:“回京!”柳之安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 翌日清晨,柳明志正在伺候着齐韵洗漱,柳松推门走了进来:“少爷,老爷派人来传信要少爷你马上回去,十万火急的事情,不可耽搁。” “啥玩意就十万火急的事情,老头子不行了?” 柳松脸一黑,还真没见过不盼望自己老子好的主。 “少爷,传信的人已经走了,应该不是什么坏消息。” “那还等什么,赶紧下山啊,老头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他都说是十万火急的事情,肯定不会是小事情。” 柳松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齐韵:“少爷,您........” 柳明志明白了过来:“齐兄弟,哥哥家里有急事相传,你我再会。” 齐韵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不会在这等事情上为难柳明志:“柳兄,要不小弟带你下山吧,你的身体行不行啊。” 柳明志先是脸一黑,不过想起齐韵的实力还是点点头,有她的帮助想必下山更轻松一点。 “齐兄弟,你用的什么皂角,身上怎么这么香,还有,你的胸大肌到底怎么练的,为何如此之大?” “啊........我的鼻子........” 齐韵神色狰狞的看着被自己提着的柳明志:“再敢乱碰乱说,我剁了你的手,封了你的嘴巴。” ........... 柳夫人欣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摸摸这个地方,碰碰那个地方,满脸的心疼:“儿子,这才几天的时间,你怎么就瘦成了这个样子。” 柳明志悻悻的拍打掉自己娘的双手:“娘,你们派人传信,说家里发生了十万火急的事情,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老头子不行啦?” 柳夫人嗔怒的打了儿子一下:“混小子,说什么胡话呢,你爹身体好得很。不过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没有告诉为娘,你自己去问吧。” 柳明志松了口气,介绍起站在一旁话都不敢说一句的齐韵:“娘亲,这是孩儿一个学舍的好兄弟,齐良兄弟,你别看他黑的很,可是他的胸大肌是........哎呦呦......疼....疼疼。” 齐韵松开了掐在柳明志后腰的手指:“晚辈齐良见过柳夫人,柳夫人身体安康。” 柳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好孩子,既然是志儿的好友,到了这里就当成自己的家一样。” 柳明礼牵着小萝莉柳萱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见到柳明志一脸的欣喜:“大哥,你回来,爹爹让你去书房找他。” 柳明志蹲下捏了捏柳萱的小嫩脸:“丫头,想大哥了没有。” 柳萱一脸害羞:“想了。” 柳明礼好奇的打量着站在一旁的齐韵:“哥哥,你是谁啊?” 齐韵温和的看着眼前的小家伙:“你就是明礼吧,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娘亲,你先给齐兄弟安排住的地方,就住我屋吧,我先去见老头子。” 柳明志走远之后,柳明礼围着齐韵不停地走来走去:“哥哥,你身上真香,和娘炮哥哥一模一样的香。” 齐韵一下子呆住了,惊愕的看着柳明礼,说不出话来。 “老头子,你是不是不行啦,我来见你最后一面了。” 柳之安脸色黑的发红,看着这个面前的长子,混账玩意,哪家的父子俩见面是这么寒暄的。 “坐下,老夫对你有话说......” “什么玩意,你要我去睡服齐韵那个疯婆娘,我这一百多斤受得了吗?” 第三十一章套马的汉子 柳之安老神在在的看着柳大少:“这不仅仅是老夫意思,同样也是齐刺史的意思,希望你能够去说服齐韵。” 柳明志有些疑惑:“齐刺史?那不就是齐韵那疯婆娘的老子,金陵的父母官。” “不错,齐刺史正是齐韵的父亲。” 柳明志拿起柳之安的茶杯痛快的喝了一大口:“老头子,你确定你没有开玩笑,亦或者你在发癔症,齐韵的老子让一个男人去睡服他的女儿,这么开明的吗?” 柳之安淡淡的点点头:“没错,几日前老夫让媒婆前去刺史府提亲,刺史大人已经答应了,可是他私下与老夫传信,说齐韵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姑娘,希望你们多接触接触,由你亲自说服她。” “疯了啊,齐刺史是不是疯了啊,还是少爷我不明白这个世界变化有多快,老头子你不会真的打算和我娘生个小小号吧,想找个借口让齐韵那疯婆娘办了我吧?” 一巴掌啪的一声拍在了柳明志头上:“小王八犊子,你满脑子都是什么玩意,齐韵乃是大家闺秀,可不是那些烟花柳巷的女子,你们尚未成婚,怎么可能那......啊!那什么嘛!” 柳明志再次扣起了大拇指:“老头子,我与齐韵那疯婆娘素不相识,再加上在烟雨楼阁中发生了那么一点误会,见面肯定都没有什么好印象,我没机会跟她详细聊聊啊。” “听说那齐韵是久在深闺,很少出门,你也不能进入她的闺阁,这确实是个问题,想要睡....说服她怎么也得见到人才行,是有点麻烦。”柳之安也发觉事情并不是想的这么容易,人都见不到,谈何说服。 砰,砰,砰敲门声正好传来。 老管家柳远的声音传来:“老爷,刺史府齐刺史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请老爷过目,不知道老爷现在方便吗?” “进来吧,既然是刺史大人的书信,总要看上一看的。” 柳远推门进来,把手中一封书信送到柳之安的书桌之上自觉地退了出去,不敢打搅老爷与少爷的闲谈。 柳之安打开书信看了起来,不一会露出了笑容:“这齐刺史可真是及时雨啊,瞌睡来了送枕头。” “老头子,信上说的什么?你这么高兴,不会是打算让我入赘齐府吧。” 柳之安白了一眼说话不着边际的长子,把书信递了过来:“齐刺史邀你三日后入府拜会,说是有事情要对你商量一二,请你务必到访。” 柳明志怪异的把手中的书信放在桌子上:“温良谦恭,勤苦好学,知书明理,老头子,齐刺史的话你信?” “你什么玩意老夫不清楚,老夫当然不.......当然相信了,老夫的儿子凭什么就必须是纨绔子弟,不能满腹诗书,不能功成名就,这是门缝里看人,自信点儿子,老夫相信你一定能把齐韵那姑娘拿下。” “万一不行呢,再说了齐韵也不是本少爷的菜,我更喜欢温婉的女子。” “不行也得行,你必须得把齐韵娶回来,使出你逛青楼时的浑身解数,甭管是花言巧语,还是坑蒙拐骗,就算是先睡........反正你必须得娶回来,志儿啊,你要理解为父,你都十九岁了,再不娶妻生子,为父怕是等不到抱孙子那天了。”bookAbc.Cc 嫌弃的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柳之安,柳明志还是有点不自信:“老头子,你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还花言巧语,还坑蒙拐骗,你把儿子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人吗?” “是,知子莫若父,你是什么玩意,老夫能不知道?”柳之安说的言辞凿凿。 “老头子,这齐韵可是一匹烈马,把你年轻时逛青楼时的招数教两套给我。” “什么招数,狗屁的招数,直接用钱........小王八犊子,老夫对你娘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老夫怎么会去青楼那种污秽之地。 再说了烈马怎么了,咱柳家也经营马匹生意,改天你去马场找马师好好学学怎么驯服烈马,再烈的马只要套上缰绳都得温驯,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好好学学。” “嘁,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二月三蓬莱楼一掷千金只为让花魁苏薇儿佳人一笑,老头子,金陵有几个柳员外?有几个江南首富。” 柳之安的神色变得悻悻起来甚至有些不安:“儿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呀?爹怎么听不明白啊?” “呦呦呦,好慈爱的父亲啊,不小王八犊子了?不老子了?听说我娘新买了一块洗衣板,不知道尖锐不尖锐,不尖锐的话腿可.......衣服可洗不干净啊。” 柳之安有些咬牙切齿:“儿子,说吧,要多少。” 柳明志伸出一根手指,示意没有一千两这事情解决不了。 柳之安愤愤不平的掏出一沓一票摔在了桌子上:“一万两没有,只有五千两,这件事情给老夫烂在肚子。” 不可置信,柳明志相当不可置信的抓起这一沓银票,目光短浅,真的是目光短浅了,要不说本少爷没见过世面呢,江南首富就是江南首富,谈银子从来都是以万字结尾,千,不屑于提出来。 “老头子,仗义啊,这五千两勉强算是可以了,谁让咱们父子情深呢。” “滚,齐韵的事情你给老夫好好想想,仔细谋划。” 柳明志揣起银票站了起来:“老头子,野花虽然香,可是野花也容易招惹狂蜂浪蝶,不干净。” 第三十二章童话故事 “少爷,莺儿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将齐良公子安排在了你的房间住下了,你的床被齐良公子占了,少爷你怎么办?” 莺儿一边乖巧的给柳明志捶着背,不时地拿起蜜饯送到柳明志的嘴边。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能怎么办,一起住呗,我们在书院的学舍中都是一起吃住的,两个大男人没那么避讳。” 莺儿仰着头想了想似乎柳明志说的也是,两个大男人睡在一间房子确实没什么问题。 小萝莉柳萱一手捧着一个糕点笑嘻嘻的跑到了柳明志所在的凉亭,右手举着糕点送到了柳明志的嘴边:“大哥,吃糕点。” 柳明志拍了拍柳萱的脑袋:“还是萱萱乖巧,知道疼大哥,不像你二哥那个没良心的小混蛋,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小丫头把头低的像个鸵鸟一样:“二哥在书房读书,爹爹说二哥再不从小教育的话,早晚有一天会像大哥你一样变得不是个东西,大哥什么是不是东西啊?” 莺儿捶背的双手一怔,闷哼的笑了起来,心道大少爷总说二少爷惹是生非,真不知道每天在外面仗着柳家大公子名头欺男霸女,惹是生非的是谁。 柳明志轻轻扯了扯莺儿的发鬓:“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嘲笑少爷,小心少爷今天晚吓哭你个小屁孩。” 莺儿脸蛋变得红润了起来嘟着嘴道:“少爷才不会呢,少爷就是嘴上口花花。” “小丫头,少爷可不是什么好人,小心哪天真的发脾气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 柳萱晃着小脑袋疑惑的看着大哥:“大哥为什么要到莺儿姐姐房间去呢?是哥哥没地方睡觉吗?萱儿可以把床让给哥哥睡,但是大哥你要给萱儿讲故事听才行。” 柳萱童言无忌的问题让柳明志有些尴尬,莺儿的俏脸更是红上三分,不敢再说什么,生怕柳明志接下来语不惊人誓不休。 掐了掐柳萱的小脸柳明志温和的笑了起来:“就知道萱儿最疼大哥了,不过居然要讲故事才给大哥床睡觉,大哥伤心了。” 柳萱嘟着小嘴:“大哥不要伤心了,萱儿给你床睡就行了。” “呦,咱们的小可爱还生气了,为什么要大哥讲故事?娘亲讲的故事不好听吗?” 柳萱歪着头想了一会:“娘亲讲的故事也好听,可是娘亲总讲一个故事,萱儿听得都会讲了。” “好,大哥给你讲故事,就讲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故事你听不听?” 柳萱马上嬉笑的拍了拍手掌:“大哥最好了,大哥,什么是白雪公主,什么是七个小矮人啊。” “大哥马上给你讲,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国家生活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公主,她的肌肤.............在小矮人们的帮助下,王子救活了公主,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柳萱的小眼睛露出了向往的神采:“大哥,白雪公主真的有好幸福,有七个小矮人帮助他们,萱儿以后也要找一个像王子一样的男人。” 莺儿在一旁也露出了向往的神色,羡慕白雪公主有些这么多的朋友帮助,还有一个这么爱她的王子。 柳明志双手捏了捏柳萱的双颊:“小丫头,才多大就想着嫁人了,不知羞。” “哼,大哥欺负萱儿。” “萱儿啊,你错了,这个故事其实是在告诉我们,舔狗注定一无所有,小矮人就是最好的例子,记住大哥的话,一定不能成为舔狗,知道吗?” “大哥,什么是舔狗?” “舔狗啊,舔狗就是老实人呀。” “大哥,什么是老实人呢?” “老实人啊,老实人就是接盘侠呗。” “那什么是接盘侠呢?” “接盘侠啊,就是好人呗。” 萱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萱儿知道了,大哥就是舔狗啊。” 柳明志噎住了,神色纠结的看着柳萱:“是不是想挨揍了,竟然敢说大哥是舔狗。” “大哥你不是好人吗?” 柳明志神色一怔:“大哥当然是好人啦。” 柳萱掰着手指算了起来:“大哥说舔狗是老实人,老实人是接盘侠,接盘侠是好人,所以大哥是舔狗,还是老实人,还是接盘侠,还是好人,萱儿说的对不对。” 柳明志有些失笑,小孩子的观点总是那么简单,那么与众不同。 “萱儿啊,记住大哥的话,大哥说的好人不是那个好人,大哥说的好人是大哥是个好人,你懂了吗?” 柳萱迷糊了起来,掰着手指分辨两个好人有什么不一样,何止柳萱迷糊起来,柳明志自己都迷糊了起来。 柳萱从柳明志的腿上跳了下来:“大哥,你是好人,我去找娘亲了。” 说完蹦蹦跳跳的走出了凉亭。 柳明志惊愕的看着跑远的小萝莉,黯然失笑:“原来我真的是个好人。” 第三十三章大少的孤本 柳之安奇怪的看着面前的黑炭......小子齐良,疑虑的问道:“你叫齐良?” 齐韵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小子齐良拜见伯父大人,冒昧叨扰,实在抱歉。” 柳之安带着一丝疑惑淡淡的点点头:“既然是小王八犊.....志儿的同窗好友,你们一定要互相扶持,志儿被他娘在家宠坏了,养了一身的坏习惯,一起居住造成的不到之处,你要多担待担待。” 齐韵看着聊天如此谦恭有礼的柳之安,又看了看一旁有些放浪的柳明志,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两个人是父子关系,如此一个和善的老人家怎么生了个这么不争气的玩意。 “谨遵伯父教诲,小子与柳兄一定会互帮互助,情同手足,请伯父放心。” 柳之安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到了家里不要见外,就当自己家一样,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老夫会让志儿去帮你经办。” “谢伯父,小侄很满意了,伯母大人安排的无微不至,若是在不知足,那就是小侄得寸进尺了。” 柳明志拍了怕桌子:“行了行了,酸不酸,再不吃菜就凉了。” 柳之安有些无奈以及尴尬,看看齐良的温良谦恭,再看看自己儿子这个模样,都是儿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显而易见,经过一番比对下来,齐韵明显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坐下吃饭,家常便饭,尽管吃不要客气。” 柳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也是殷实之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柳明志虽然别扭吃饭的时候不聊天说话,憋得相当难受,可是见到一家子人包括齐韵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闷头吃饭。 齐韵边走边摸肚子,不满的瞪了一眼一旁无辜的柳明志一眼,都是这个家伙不停地夹菜,夹菜,搞得今天晚上一顿比在家中三顿吃的都要多。 柳明志当然无辜,都说穷文富武,知道齐韵是习武之人,饭量一定是相当大,合着让你吃饱饭还是我的错了,你不知道多少人每天都没得饭吃吗? 再者远来是客,万一让客人没有酒足饭饱,显得柳家不懂人情世故,不晓得待客之道,反而不美,柳明志感觉自己作为一个主人翁,主人翁的精神贯彻的淋漓尽致非常完美。 悻悻的摸了鼻子,柳明志歉意的看了看走路别扭的齐韵:“齐良小兄弟,真的吃撑了?不是习武之人饭量都很大的吗?怎么你就这么特殊哪?” 齐韵没有说话,连续打了几个饱嗝,用行动告诉柳明志自己到底如何了。 二人边说边走,到了柳明志的房间,莺儿从房间走了出来:“少爷,床铺已经暖好,可以安歇了。”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事再传你。” 莺儿乖巧伶俐的退了下去。 齐韵走进房间,准备关上房门,看着想要跟进来的柳明志,神色露出一丝惊愕:“你要干什么?” 柳明志一愣,奇怪的看着齐韵:“什么干什么?当然是休息了,不然呢?” 齐韵指了指身后的房间:“这是我的房间,你休息去自己的房间去。” 柳明志蹦了起来:“什么玩意就你的房间,本少爷在这间房子住了十几年的时间,怎么就变成了你的房间,你这是想鸠占鹊巢啊,太过分了吧。” 齐韵张着嘴不可思议的道:“你要与我住一间房?这怎么可以。” 柳明志一手扒开惊愕的齐韵,走进房间:“大惊小怪,住一间房怎么了,在山上咱们不也是住一间房子吗?也没见你这个样子。” 齐韵想拦住柳明志,奈何柳明志已经坐到了凳子上喝茶:“这不一样,山上房间有两张床,中间还有屏风格挡,这房间只有一张床,你我二人怎么睡?” 柳明志随意的一指身后的床铺:“山上的床那么小都能住一个人,小爷的床上好的檀木打造,睡上四五个人都没问题,咱们两个那不是绰绰有余。” “不行,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睡一张床,那不是同床共.......什么了嘛?” “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怎么了,齐良你别不知好歹,少爷念在你是少爷我同窗好友的身份上才让你住在我的房间里,安排厢房怕你嫌弃厢房简陋住不习惯,合着少爷这么做还委屈你了。” 齐韵鉴定的摇摇头:“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睡一张床,马上给我安排厢房,多简陋都行,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少爷我还介意呢,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我爹娘肯定早就休息了,哪有空闲起床给你安排厢房,得了,凑活凑活住吧。” “我.....我....” “我什么我,就这么定了,来来来,先坐下,小爷给你分享点少爷珍藏的孤本,寻常人家连见都没有见到的机会,这可是我花了好几十两银子买来的,藏了好久了。” 齐韵被柳明志打断,听闻有孤本一下子忘了反驳,怔怔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冲着齐韵露出个贱笑,抛出一副你懂得眼神。 搓着手,嘿嘿笑了两声,柳明志起身关上房门,插了两层门栓,猥猥缩缩的走到了书架前面,翻来翻去的找到了一本书取了出来。 贱兮兮的走到书桌前:“这本书看纸质最少一百年的历史了,整个大龙朝仅此一本,别人想买都没地方买,也就少爷我慧眼无双,从小贩手里淘来这本宝书。” 第三十四章呵,女人 柳明志揉着鼻子抢过齐韵手中的诗三百:“怎么污秽了,孔圣人都说食也性也,阴阳交合,男女人伦本就是万物之本,你要用欣赏的眼光去看待这本书。” 齐韵气愤不已:“闻人爷爷收你为弟子你不肯,陛....李先生邀你赴京,以你献策推恩令,李先生必定会对你委以重任,你偏偏甘愿蜗居在江南这寸土之地都不愿奋发图强,你当真是扶不起的吗?” “哎哎哎,可别这么说,你这么说就冤枉我了,是你不愿意我拜闻人老头为师的,怎么反过来把这个罪名栽到我头上来了。再说了,少爷我现在锦衣玉食,吃饱喝足,任他天下如何与我何干?我没有你们这些人那么雄心壮志,报效朝廷,善牧黎民,本少爷就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有错吗?” “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只为了锦衣玉食,如今朝中权相结党营私,朝纲混乱,吾皇有心整顿朝纲,可是奸臣势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以至于我堂堂大龙耻与草原,你就没有一点的羞耻感吗?” 柳明志被齐韵说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气冲冲的回道:“结党营私?势成水火?你一个只读了几本破书就自以为了解天下大势?了解人心?了解帝王之术?是你,是你齐良在狂妄自大,你知道什么叫帝心吗?那是皇帝乐意看到他们斗,乐意看到他们争权夺利,倘若满朝文武全是清官良相,那样皇帝才真的睡不着了,你知道什么叫做权衡吗?知道什么叫做帝王心术吗?你什么都不懂,空口白话谁不会说。” 齐韵失落的摇摇头:“玉宇澄清,海内威服这不是才是天下应该有的样子吗?” “那是你想看到的天下,不是皇帝想看到的天下,皇帝必须要做表率希望朝纲清明,可是朝廷之中不能全是清流,帝王也是人,帝王也怕.........算了,今日之言出于我口,入于你耳,切莫有第三人知道,否则终将会引来大祸。” 齐韵沉默下来无言,低头颔首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算了,好心与你分享你不懂的欣赏就算了,少爷我自己看。”说完津津有味的翻起春宫图,不时地露出几声贱笑。 “为什么你说的话总是那么叛经离道,总是那么荒唐,可是我细心思索之后总觉得你说的反而那么有道理?”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齐韵,没想到他居然能够认同自己说的话:“多看历史大剧.......多看史书,要知道人心叵测,人一过百,形形色色,你的想法代表不了天下人的想法,你跟一个三餐难继的人去讲治国之策,去讲四书五经他们听的懂吗?他们想着的不过是怎么去找一顿饭填饱肚子而已。” 齐韵脸色依旧发黑的低下头:“那你也不能引诱我看这等淫秽书籍啊。” 柳明志合上书本嘿嘿笑了起来:“齐良兄弟,看你这个模样不会还是童子身吧?私下里真的没看过这样的书?小爷可不信,男人嘛,谁还没点爱好,不丢人。” 齐韵颔首不敢回话,柳明志越说越过分了。 “嘿,你还真是啊?那可真是奇事,不过说起来这也不能怪为兄,单身汉子苦啊,有娘子了看娘子就好了,谁还看这种书排解寂寞,都是无奈啊。” 齐韵瓮声问道:“柳兄万贯家财,想要娶上一房新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成家?” “谁知道先前那个小王.......为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脑子有问题吧,不说了,先休息了,过几天要去刺史府拜见齐刺史,这可是领导交给的任务,不能疏忽大意。” 柳明志说完打了个哈欠脱去外袍向着床走去。 齐韵眼睛一眯:“你要去刺史府?去刺史府做什么?” 把双手枕在脑后,柳明志心不在焉的说道:“还能做什么?家父与齐刺史已经把我与其女齐韵的婚事敲定了,总要去见上一见,不过这一次好像不是为了婚事,好像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见到柳明志有些心不在焉,齐韵好奇的问道:“终身大事这是喜事,为何柳兄一副丧气的模样?难道柳兄看不上齐家的小姐不成。” 柳明志起身坐了起来,向着床内靠去,拍了拍一旁空出来的位置:“兄弟,来床上咱们好好聊聊。” 齐韵紧张起来瓮声道:“这不好吧,还是算了,今天我趴在桌子上睡一晚就行了。” 柳明志下床拉起齐韵的手就向着床边走去,随后爬到了床内:“兄弟,虽说你老打我,但是为兄也不记恨你,常言道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便是其中之一,少爷不和你一般见识,今天你我兄弟二人好好聊聊。” 齐韵扭捏的双手抱膝的靠在床头:“聊.....聊什么?” 柳明志理所当然的道:“聊什么?两个大男人除了聊女人还能聊什么,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什么唉声叹气的吗?还不是齐家小姐闹得。” “你觉得齐家二小姐齐韵怎么样?” “漂亮,世间少有的美人,齐兄弟你是没见过,为兄告诉你,那日在烟雨楼阁为兄被她打的昏过去之前是见过她一眼的。” “怎么样?” 柳明志啧啧两声:“三千青丝如同丝绸,琼鼻秀梃,明媚皓目勾人心魄,肌肤胜雪,身段上佳,说实话能娶这样的女子做娘子那可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齐韵悄悄的低下头:“既然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那你还唉声叹气的做什么?” 柳明志滋滋两声:“齐兄弟,你是不知道,这齐韵姑娘虽然漂亮,可是太暴力了点,哥哥不是她的对手,这万一以后成亲了,每天暴打哥哥一顿,小爷吃不消啊,小爷还是喜欢温婉的姑娘。” “那你很讨厌齐韵姑娘咯?” 柳明志想了一会:“讨厌倒是不讨厌,本少爷是怕她,怕,你懂吗?” 齐韵细声细气的道:“可能你们成亲了之后,她就变得贤淑了,出嫁从夫,说不定就变了。” 只是柳明志没有回话,靠着墙发出了酣睡的声音,齐韵好奇的看着熟睡过去的柳明志,长得还可以,模样周正,除了有些纨绔之外,倒也不是那么毫无可取之处。 扶着柳明志躺下之后,齐韵细心的给柳明志盖上了被子,起身下床坐到了凳子上,拿起诗三百翻看了起来,不时地品味一番诗句。 月色朦胧,小心翼翼回头看了一眼睡熟的柳明志,齐韵鬼使神差的翻看起了后面的画卷,越看气息越是紊乱,脸色逐渐的发烫起来。 柳明志倘若知道了,肯定会不屑的道:“呵,男人。不对,是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