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炮灰只想走事业线》
1. 穿书了
在宛若经历了一阵炙热窒息的拉扯之后,梦惟渝从睡梦中惊醒,倏地睁开眼,急促地呼吸几口缓了缓。
眼前的景象逐渐从朦胧模糊变得清晰起来,梦惟渝稍微睁大了眼,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眼前的并不是熟悉又单调苍白的病房天花板,周围也没有那股让人不舒服的消毒水味,而是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清香,像是……草木混杂泥土的那种味道。
抬手揉了揉仍有些昏涨不适的脑袋,梦惟渝这才发现,他并没有躺在病床上,而是站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我这是在做梦?
梦惟渝先是怔愣了会儿,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想。
一来做梦的人不太可能会这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二来梦惟渝能感觉到脑袋里依旧残存着丝丝缕缕的疼痛感。
这什么情况?
梦惟渝正有些摸不着头脑,视线落向前方后,倏地定住,眼睛不由得睁大了许多。
在他面前的地上,坐着一个被金色绳索捆缚的……古装青年。
青年浑身上下除了白,竟是没有半分别的颜色,就连鞋子也洁白干净,堪称衣白胜雪,纤尘不染,即便被五花大绑,闭着眼看着仿佛处于昏迷中,坐在暗沉又泥泞不堪的地上,他依旧不显狼狈,反而有种一种不染尘世凡俗、遗世独立的距离感和禁欲感。
梦惟渝被这卓绝凛冽的气质给惊艳得看愣了神,隔了几秒才视线稍微上移,落在青年的脸上。
眼前这青年模样生得极好,面如冠玉,剑眉利落,鼻梁高挺,墨色长发被尽数拢起,用天青色的发带束了个简单的高马尾,露出漂亮的美人尖。
不过最瞩目的,莫过于青年额头中间的印记,那印记呈现冰蓝色,灵动、漂亮,又带着几分神秘。
哪怕是同为男性,梦惟渝在看清楚青年的脸后,依旧是呆住了,脑海里几乎是立马蹦出来一个评价——好帅。
这是哪来的绝世大帅比?
这要是放平时,梦惟渝是绝对不会这么直接又长时间地盯着一个人看,那样很不礼貌,不过眼下这绝世大帅比看起来像在昏迷中,情况不明梦惟渝也不敢轻举妄动,干脆就大着胆子多欣赏了那么这张脸好几眼,又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会儿青年额间的印记。
刚刚粗一看只觉得印记漂亮,这会儿再仔细看,梦惟渝才发现这道神秘印记整体看起来,像是一道繁复神秘的水流图腾。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道印记还隐隐给他一种会流动的感觉。
等等!
一身雪色、捆.绑、眉间有神秘水流图腾印记?!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可能,梦惟渝顾不上欣赏什么绝世大帅比了,急忙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光线暗淡,唯有身后光亮较为明显。
看起来像是一处山洞。
“……!!!”
梦惟渝僵硬地扭动脖子,看向从自己清醒过来后就一直被抓在右手的东西。
一个透明的“玻璃盒”,里面正关着两只大拇指大小的虫子——身子形似蜜蜂,口有锯齿,蜜蜂尾部有略显狰狞猩红的蜂刺,背后却是两对蝴蝶翅膀在扑腾,那翅膀上的纹路散发着淡淡荧光,有着神秘纹路游走,看着很是美轮美奂……
看着两只“蜜蜂”背后那纹路不一的蝴蝶翅膀,梦惟渝眼前一黑。
他穿书了!
穿书也就罢了,穿的还是才看过的仙侠修真升级流小说里的同名low逼恶毒男配!!!
因为是睡觉前才看过的文,所以梦惟渝对这本小说的剧情记得比较清晰。
小说男主名叫祁不知,眉间有天生异纹,相貌丰神如玉,体质特殊且天赋绝佳,是整个位面的气运之子,拥有突破位面飞升成仙之姿。
长得好,天赋高,实力强,背景大,这四条修仙界里寻找道侣的标杆,祁不知全占了,而且是各项属性拉满,自然引得无数修士为之折服,各种讨好追求,是当之无愧的、男女通杀的万人迷。
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追求者多了,自然也少不了极品或奇葩。
而“梦惟渝”,正是其中有名有姓的追求者之一。
别的有名有姓的追求者好歹都是各有各的长处和特点,“梦惟渝”则不同。
他之所以有名有姓,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单纯的因为——low。
小说里的“梦惟渝”,是男主的小师弟,同时也是男主的疯狂追求者。
为了能和男主双.修获取男主的元阳,“梦惟渝”使尽了下作又龌龊的手段,毫无底线,不仅在书外讨众多读者的嫌,在书里同样是人人唾弃厌恶,是不折不扣的真·究极万人嫌。
就连梦惟渝自己,都对书里的这位同名配角厌恶至极。
祁不知的追求者并不少,可这么锲而不舍又不择手段地想被祁不知曰的,“梦惟渝”还是头一个,也是独一份。
哪怕其他人也是和他类似的心思,都没表露得这么直白露骨的。
而在小说里,原主在一通明着追求被拒后,甚至打算对男主祁不知强取豪夺。
这家伙费劲心血,养出一对子母蛊虫。
这子母蛊虫乃是至阴至邪之物,如果两虫各自刺上一人,那被子蛊虫刺到的人,将会对被母蛊虫刺到的人言听计从。
为了达成目的,“梦惟渝”设计绑了祁不知,打算利用子母蛊虫将二人绑定。
殊不知,祁不知其实是将计就计,故意让“梦惟渝”把自己绑起来。
所以“梦惟渝”的谋划失败,反而暴露了自己私下养蛊,彻底惹恼了祁不知,后来更是惹事不断,最终在小说后期,被祁不知一剑斩掉了灵魂,魂飞魄散。
梦惟渝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对玩意儿——其身如峰,其翼如蝶,正是书里对子母蛊虫的形容没错。
也就是说,他不仅穿书了,而且还是穿到了读者最喜闻乐见的主角扮猪吃虎的名场面之一。
对主角和读者来说是打脸反转的名场面,而对现在的梦惟渝来说,就十分不妙了。
这特么的!完全就是个冥场面啊!
眼前的主角看似昏迷,其实是装的啊!!
一想到自己这会儿面对的是装昏迷的主角,梦惟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情愿自己是真在做梦。
靠,怎么别人穿书都或多或少还有转圜的余地,一到我穿书,面对的就是手握烫手山芋的究极死亡开局?!
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座活火山,随时能喷发、直接就地火化到连渣都不剩的那种!
这也太不公平了,不带这么坑人的吧?!
梦惟渝越想越无语,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都要开口骂这坑死人不偿命的命运了。
远的先不谈,就算只看现在,身处正道门派却偷养阴邪之蛊,惩罚是绝逼跑不掉了啊。
而按照原书剧情,暴露养蛊的原主就被扔进炼魂狱里关了九九八十一天。
那炼魂狱对肉身毫无影响,却能直接伤害到灵魂,一旦进入,灵魂将会受到无尽折磨。
想到小说盖章的“入炼魂狱,生不如死”,梦惟渝咽了口口水,心想要不趁祁不知“昏迷”,赶紧杀虫灭口毁尸灭迹然后溜之大吉算了。
他尚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就见那坐在地上一直闭着眼的人如鸦羽般的长睫微微一颤,紧接着缓慢睁开了眼。
那双眼里起初尚有些怔松茫然,转瞬间就又变成了凛冽淡漠。
再然后,梦惟渝看到对方微微抬头,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他身上。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了一般。
身为被原书盖章过容貌的男主,祁不知的眼睛自然也是很好看的,不过那双眸子此刻漆黑如墨,眸光内敛,其中不掺丝毫的情感,如同倒映着深不见底的幽冷寒潭,冷得吓人。
被这双眼睛盯着,梦惟渝如坠冰窟,浑身发寒,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定住了。
在祁不知那双淡漠漆黑的双眸中,他看到了一抹杀意,那杀意并没有丝毫的掩饰,凌厉而危险,仿佛化成了实质,在对视的那一霎,就已经锁定了他。
我要是敢有什么轻举妄动,只怕祁不知当场就会给我来个痛快吧。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闪过,梦惟渝浑身汗毛倒立,紧接着脖颈一凉。
他艰难地动了动眼眸。
眼前的祁不知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绳子都没解绑,一柄三尺青锋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悬空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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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试探
啊?
啊??
啊???!!!
始料未及的发展,让梦惟渝有些懵,脑海里只剩下铺天盖地数不清的问号:我他妈做错了什么???
明明剧情里祁不知“醒”来之后,还装模作样地和原主扯皮套话来着,怎么我一穿过来,还什么都来得及做呢,这剧情就不按原著走了?
这崩得也太随便了吧?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吗?!
就在这时,贴在脖子上的剑忽然轻动了一下,把梦惟渝从剧情崩坏的巨大冲击中拽了出来。
贴在脖子上的剑身流淌着寒芒,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剑锋上传来的丝丝冷意,回过神来的梦惟渝心瞬间提了起来。
祁不知是剑修,架在他脖子上的这把剑,自然也就是能让祁不知的本命灵剑了,对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剑出现在这,自然也能做到心念一动,就能和割麦子似的让他血溅当场,在这里表演一出分头行动。
这画面,光是想想都有些惊心动魄,有种不能过审的美。
梦惟渝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救命!我才穿过来,不会就这么完成【史上最短命穿书男】、【穿书限定版落地成盒】等一系列成就吧?!
小说里也没有这个情节啊!
虽说修真界掉个脑袋不一定会死,但是梦惟渝现在依旧是现代人思维,光是想想那场景都觉得心惊肉跳,更别说这会儿的祁不知还对他心怀杀心,大有一言不合就一剑将他就地正法的架势,让他大气不敢出一口。
好在用剑制住他后,祁不知就没再有别的动作了,只是依旧定定地看着他,隔了好一会儿之后,薄唇微启:“梦惟渝。”
声音冷冽,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
梦惟渝正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又在想着事,完全没留意到对方开口前微微蹙起又一瞬抹平的眉头,听到祁不知问话,他赶紧硬着头皮应声道:“师兄。”
祁不知没什么明显反应,泛着冷意的视线从梦惟渝的脸上移开,在山洞的四周转了转,最后落回到梦惟渝的手上,那双一直没什么波动的眸子这才隐约有了涟漪:“子母蛊虫?”
见祁不知终于还是注意到了这对要命玩意儿,梦惟渝突然爆发了莫名的求生欲和勇气:“嗯,听说这玩意儿是难得的美味,鸡肉味,嘎嘣脆……师兄你要尝尝吗?”
话音落下,山洞里的两人都定住了。
似有一阵冷风吹过,让本就气氛冻结的山洞更冷了些。
眼看祁不知那张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又冷了几分,梦惟渝:“……”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多这个嘴抖机灵!!!
如果刚才态度诚恳好好认错,说不定还能争取一下,减一减受罚的力度。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说出口的话也没法撤回,哪怕内心叫苦不迭,梦惟渝也只能硬着头皮,等待祁不知的发落。
山洞内的气氛冻结了好一阵。
不知过了多久,山洞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冷哼声。
随着声音落下,那柄横置在梦惟渝脖颈上的剑身顿时微微一颤。
和剑锋贴得最近的梦惟渝顿时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要认命闭目等死,就见那剑身突然抖出来两道剑气,一道斩断了祁不知身上的绳子,另一道则斩在梦惟渝……右手的盒子上。
“吱——”
透明盒子无声被切成了两半,被困在其中的子母蛊虫只来得及发出一道尖锐凄厉的嘶鸣声,就被剑气斩过,落在地上。
梦惟渝看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甚至来不及挣扎就彻底失去生机的两只蛊虫,一直紧绷的情绪不由得放松了点。
结果刚刚放松一秒,记起来依旧搭在脖子上的剑,一颗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以祁不知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这人已经能够细致入微地控制剑和剑气,刚刚那剑身传来的动静,明显是故意为之。
杀的是虫,儆的是人。
对此,梦惟渝很想说,其实真不用这么做,我以后也会离你远远的!
斩断绳索后,祁不知从地上站起,不动声色地抹去自己食指上刚刚斩断绳索时故意留下的一道很浅的伤痕。
以血催动的破障咒并没起到什么效果,伤口也有真实的痛感。
眼前的一切,似乎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是真实存在的。
可若是回到过去,那为何……
祁不知复而看向前面的少年,见对方正盯着地上那对蛊虫的尸体看,眼底不由掠过几缕不易察觉的疑惑,冷声问:“心疼了?”
梦惟渝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自己是不是在心疼蛊虫。
“没有!”自己的小命就把握在眼前青年的手里,梦惟渝哪敢认下那话,义正辞严道,“这子母蛊虫实在阴邪,师兄此举,是……是在替我平定祸端!我感谢师兄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心疼它们!”
祁不知没应声,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仿佛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知道这是事态有转圜的机会,梦惟渝尽量保持着面上的冷静,直面祁不知的打量和审视。
不知过了多久,祁不知才开口:“当真?”
梦惟渝震声道:“当然是真的!”
祁不知却道:“如此说来,你绑我来此处,就只是为了让我看你这虫子。”
虽然祁不知的声音听起来和先前一样泛着冷意,但梦惟渝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嘲弄的意味。
翻译过来,其实就是:“你觉得我会信?”
梦惟渝越想越委屈,那又不是我绑的,我巨冤好吧!
不过这话他没法说,也没法解释,毕竟他占了原主的身子,哪怕再嫌弃原主,他也得接下这份因果,只能满心不情愿地把这莫须有的黑锅给接了过来,认错道:“这事是我鬼迷心窍,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认错还不够,他顺势给自己下保证书:“我保证,从今以后专心潜修,再也不会缠着师兄。”
祁不知又不说话了,明明是看着梦惟渝,眼神却稍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梦惟渝垂眼看了下那把依旧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也不敢出声打扰这情绪内敛完全看不出丝毫的男主,只能浑身紧绷内心忐忑地等着。
心跳七上八下的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就在梦惟渝紧张到窒息之前,他终于等来祁不知的开口。
祁不知淡声道:“你今日倒是识相。”
梦惟渝:“……”废话,你的剑还横在我脖子上呢!我敢不识相吗?!
心里狠狠地吐槽着,梦惟渝面上依旧勉强维持着镇定,一副唯唯诺诺的鹌鹑样,不敢有丝毫的情感外泄。
祁不知并没有错过梦惟渝眼中闪过的幽怨,他睨了眼面前看似乖巧本分的少年,冷冽的双眸闪过一分探究:“这般反常,倒像是换了个人。”
梦惟渝听得心里“咯噔”一下,男主这是……在怀疑他夺舍?!
原著里写得很清楚,祁不知打小就十分厌恶夺舍之人,偏生这人又特意习成一道只斩灵魂不伤肉/身的剑诀,凡是遇见夺舍之人,他都是毫不留情地一剑斩掉对方魂魄!
梦惟渝这穿书过来的,某种意义上应该是和夺舍原主没什么区别,虽然这并不是他主观意愿的,但是这种事……向来论迹不论心。
他总不能和祁不知说,我这是被迫夺舍占了这具身子的,不是故意的,你放我一马吧。
这话说出来,傻子才会信。
更大的可能,是祁不知当场给他的魂魄来上一剑。
梦惟渝还不想死。
好不容易重新拥有生命,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活下去。
虽然这么占着别人的身体不太好,但是他现在也没别的办法。
情急之下,梦惟渝慌乱开口:“怎么可能!师弟我……如假包换!”
祁不知没应声,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梦惟渝想了想,在这世界,其实这种情况下直接起誓会更有说服力,但他不知道口头起誓有没有用。
算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用了再说。
梦惟渝竖起手掌:“我愿以道心起誓,从今往后我会专注修炼,再也不会纠缠师兄,如有违背……”
“不必,记住你先前的话。”祁不知神色一凝,打断他的起誓,声音仿佛冷了几个度,“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话毕,那一直搭在梦惟渝脖子上的三尺青锋顿时飞离,在祁不知身侧悬空停下。
亲眼目送着剑远离自己,梦惟渝顿时松了口气,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剑也已经撤了,这事应该是这么过了……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里闪过,他就看到祁不知脚尖一点地面,轻轻一跃,身姿如同白鹤一般,翩然落在剑身之上。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梦惟渝眼睛不由得一亮。
这是……御剑飞行!
光看小说文字描述,和亲眼所见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梦惟渝正想多仔细欣赏,却见祁不知抬手,对着自己隔空一握,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被无形的东西给拎了起来,凭空悬浮在半空中。
做完这些,祁不知心念一动,灵剑顿时如流光一般蹿出山洞,直上云天。
梦惟渝眼前一阵缭乱,等视线再度恢复清晰,自己已然被祁不知抓着一起飞到高空之上,和祁不知平齐。
耳边充斥着呼呼的风声,淡白色的云气飞快地从身边呼啸而过,眼看着下方的群山变得越来越小,最后逐渐变得蚂蚁一般,梦惟渝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飞在高空之上,心脏骤停。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也太高了!!!
梦惟渝心跳急得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拼尽全力,这才压抑住嗓子里因为恐惧而下意识想要发泄出来的叫喊声。
身为修士却恐高恐飞行,这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祁不知,我内里换人了,是师兄弟就来砍我!
梦惟渝一边紧张,一边还不忘苦中作乐调节心情。
好在他适应力极强,也不恐高,在挺过最初突然腾上高空的惊吓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新奇和跃跃欲试。
这就是修仙界的飞行吗?好帅!
在欣赏够从云端欣赏各角度的风景后,梦惟渝悄悄把视线投注在祁不知身上。
青年一身雪色衣裳,双目微敛,双手负于身后,傲然立于剑身之上,周围气流呼啸而过,也仅仅轻微拂动了他的袖袍和头发,颇有种面对狂风暴雨,我自巍然不动的从容气魄。
而他帅气凌人的面容和额间的神秘灵动的冰蓝色印记,又给他添了几分缥缈悠然的仙气,就像是一柄傲然立于九重天宫之上的仙剑,锋芒凌厉,超凡脱俗。
玉面谪剑仙,逍遥踏剑行。
此情此景,光是看着就十分赏心悦目,又让人不自觉地心驰神往。
人嘛,总是很容易被好看的事物吸引注意力,梦惟渝不知不觉看入了神,同时艳羡不已。
这就是传说中的剑修吗?比想象中的还要帅啊!
要是哪天我也能这么御剑飞行就好了!
心里这么想着,梦惟渝觉得,自己这穿书好像也没这么的糟糕了。
至少,他还活着,还有无限的可能和未来在等着他。
可惜梦惟渝没能欣赏多久,就被祁不知带着来到一座山脉之外,山脉气势磅礴,延绵万里,一眼看不到尽头,而在巍峨大山之上,另有七座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峰悬浮在空中,其间云雾缭绕,仙禽盘飞,众多人影御空而行,穿梭其中。
好一副仙家门庭的模样。
梦惟渝眼里流露出一抹惊艳,心里也有所明悟。
这座大山,应该就是他和祁不知所在的宗门——修真界第一门派,紫微山。
在大山之外,同样有不少腾空飞行的人,祁不知的到来几乎是顷刻间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在见到祁不知和拎鸡仔似地“拎”着梦惟渝回来,纷纷一愣,眼底不约而同地掠过惊诧。
周围目光齐齐打量过来,祁不知却没有丝毫停留,心念一动,弟子令牌闪现而出,直接带着梦惟渝飞快穿过重重的宗门大阵,最后来到浮空的一座巨峰之上,在一处洞府前落下。
祁不知瞥了眼梦惟渝,淡淡开口:“私下养蛊,有违门规,在住处禁足思过。”
梦惟渝:“!”
相比原著里原主受到的处罚,这禁足思过已经算得上减轻许多了!
本着只要我答应得够快,祁不知就来不及更改惩罚内容的原则,梦惟渝眨了下眼,立马就应下了,连语调都上扬了几分:“好的师兄!我一定好好闭门思过!”
话一出口梦惟渝就觉得不妙,坏了,一时激动情绪没收住,语气欢快得有些过了头。
果不其然,祁不知的视线冷冷地扫了过来。
梦惟心头一凛,赶紧收起欣喜的情绪,恭恭敬敬地答道:“师兄放心,我一定会静心思过,不辜负师兄的一片苦心。”
祁不知仿佛没注意到他态度的转变,目光淡得近乎冷漠,却没再有任何表示。
以祁不知沉默寡言的高冷性格,不说话,就是默许了,梦惟渝在内心雀跃欢呼了一声,抬脚就朝着洞府走去,连步伐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祁不知把他带到了原主的住处,倒是省了他不知道原主住在哪而暴露自己的风险!
说起这个,梦惟渝就有些无语,他看的小说里,大部分穿书的人都会继承原主的记忆,他倒好,穿过来之后屁都没有,能知道的只有原著剧情。
可是原著里祁不知才是主角,自然也是以祁不知为主视角来展开写的,像他这样非必要不出场的配角,出场都是给主角当垫脚工具人的,自然也没有太多的着墨,更不会特意去描写他的洞府在哪。
因为背对着祁不知,梦惟渝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祁不知依旧立于原地,看着他朝着洞府行去。
泛着冷意的视线落在那道背影被汗湿的后背衣裳,祁不知又想起先前梦惟渝的种种反常的反应。
虽然对方有意掩盖,但是他依旧看出了对方在腾空那一瞬因恐惧而紧绷的身子,以及刚刚落下时,对方眼中闪过的好奇和期待。
他静静地看着梦惟渝的背影,待人快要进入洞府,祁不知方才低声开口:“梦惟渝。”
梦惟渝立马应声回过身,却见不远处一身雪色的青年正望着自己,眸光凛冽如彻骨寒冰,说出来的话让他的心情从云端一下就跌落到了谷底。
“谁与你说,此处是你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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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天玑峰
梦惟渝立时定在原处,心直接凉了半截。
还以为祁不知已经放下怀疑了呢,结果转头对方就在不知不觉间又试探了一波。
难怪刚刚那么好说话,感情这人是专门让人放松警惕,然后另挖了坑等着呢!
好死不死,这个问题正好直接踩中了梦惟渝的死穴,进退两难——是承认呢?还是否认呢?!
否认的话,万一这里真是原主的住处,他会暴露;
肯定的话,万一这里不是原主的住处,他也是会暴露。
甚至就算他蒙对了,其间的表现露出破绽,或者是明显的纠结,一样得完蛋。
真·送命题。
不,准确地说,从他刚刚迈步起,他就只有一个答案可以选了。
脑海里万千思绪一瞬而过,梦惟渝干脆把心一横,硬着头皮强颜欢笑:“师兄说笑了,这里不是我的住处,还会是谁的住处?”
祁不知望着他,面色不改:“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
梦惟渝简直要哭了,你这冷冰冰的模样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禁足半月,我会让人监督。”留下这么一句,祁不知没再多留,转身就御剑离开了。
亲眼目送着祁不知离开,梦惟渝长出一口气,身上绷着的那股劲顿时散了,整个人就和没骨头似的,差点就要直接瘫在地上。
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那股透不上气来的压迫感和压力退去,梦惟渝这才感觉自己好受了些。
妈耶,这男主也太可怕了!
从穿书到现在,这才多久啊?就已经悄不愣登地挖了致命大坑!
这感觉就像是去玩过山车,眼看着已经行驶到了平稳的地带,却又忽然给你来个360度托马斯大回旋。
这谁受得住啊?!
而且……剑修不都是追求直来直往,力求能力大砖飞一剑破万法的路子吗?!这男主怎么这么多个心眼子!
难道这就是原著男主的头脑和威慑力吗?
梦惟渝木着脸默默在心里对着祁不知这个男主洋洋洒洒地吐槽了一篇小作文,最后得出总结——和这样的主角待一块,压根就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这才和祁不知相处不过短短一会儿的功夫,梦惟渝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已经经历了大落大起再大落,堪称跌宕起伏。
“唉,但凡我住院时候的心率图有这么大的起伏,我也不至于穿到这里!”梦惟渝忍不住心想道。
思及此,梦惟渝突然一顿,忍不住想到,既然我已经穿了过来,那应该代表着……他原来的身体已经死亡了吧。
好在梦惟渝身体的病弱程度家里人都清楚,早就做好了随时永久分别的准备,即使自己离世了,他们应该也不会太过于难过。
唯一的遗憾……再过一天,就是他十八岁生日了。
在原地静站了一会儿,梦惟渝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收起有些低落的情绪。
好歹你现在还活着呢,梦惟渝,而且还拥有了健康的身体,只是身处另一个世界而已。
你该珍惜眼前,好好地活下去才是。
打定主意,梦惟渝更加坚定了自己远离祁不知的决心。
待在这男主身边,总要提心吊胆不说,万一被他发现这具身子的灵魂换了个人,那自己这条命多半也要没了。
一边收拾心情盘算,梦惟渝迈步进了洞府,在这个未来自己要长时间居住的住处内转了转。
洞府内的山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柔和的光芒洒落而下,正正好笼罩整个洞府,又不至于太过刺眼。
洞府不大,其内也没有太多的东西,除却一张石床,就没别的了,让本就不大的洞府略显空旷,看起来和遭了贼被洗劫一空似的。
……啊??!
梦惟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信邪地重新打量了一遍这洞府,唇角控制不住地微微抽搐。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怀疑这地方还真不是原主的住处。
这是修仙之人该住的地方吗?!
虽然原主在原著里的待遇是出了名的不好,但是……这也太寒酸苛刻了点吧?!
尤其是那张床!就一块大型石板,上面甚至什么都没有铺,就仅有一床单薄得可怜的被子。
这床真的能睡人吗?
不对,这玩意儿真的能算得上床吗?!
这粗糙程度,用来做胸口碎大石的道具都还嫌粗糙不够厚实!
就这条件,贼来了都要嫌晦气,向来喜欢清修的和尚来了都要自叹不如。
上辈子锦衣玉食惯了的梦·少爷·惟渝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隔了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渐渐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以小见大,照这情景来看,原主是真的……穷。
曾经他身体孱弱,一口气全靠医药吊着,但家境优渥,衣食不愁;
穿书后他拥有了健康的身体,却一穷二白,一贫如洗。
两相对比,梦惟渝无来由地感觉到一阵胸闷,老天爷,你这是在玩我吧?
这现状着实让梦惟渝郁闷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能苦中作乐安慰自己——算了算了,好歹我现在拥有了正常人的体魄,身体才是翻身的本钱。
而且……这种一无所知的逆天绝境开局,不正是升级流里的男主标配之一吗!
升级流的爽文世界里,走事业线才是男人的浪漫!
虽然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有真男主了,但是也没说不能有两个男主不是。
自娱自乐般在心里地给自己打气,梦惟渝因为初来乍到而有些惴惴不安又无所适从的心也就渐渐安定了下来。
之后半个月,梦惟渝一直老老实实地照着祁不知的要求,“禁足思过”,甚至连洞府都没踏出一步。
上辈子他缠绵病榻,从有记忆起就住在病床上,半个月的禁足而已,对他来说不过是洒洒水。
而原主早已辟谷,就算不吃东西,梦惟渝也不会有饥饿感,这倒是解决了他没法外出没法吃饭的窘境。
呃,就算真能外出,他好像也没那吃饭的钱——早在禁足的第一天,梦惟渝就闲着无聊把原主的家当等都看了一遍,总结就是,原主除了这住处里的这张“床”,一!无!所!有!
有个形容叫穷得叮当响,他是穷得连那个响都没有。
就在这半个月的禁足时间里,原主的灵魂也一直都没有出现,仿佛梦惟渝穿的这个身子原主没有灵魂一样,梦惟渝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就不去思考了。
而这半个月的禁足下来,梦惟渝也不是没有收获,为了打发无聊的禁足时间,他逐渐摸索到了那些最最基础的修炼窍门,比如内视调息引气修炼等等。
而通过内视,梦惟渝发现,这具身子被种下了种种限制,经脉尽数被封印,其中只有稀薄到可怜的灵力如同龟爬一般缓慢流淌。
这封印,会让他修炼逐渐停滞,境界凝固不前。
对于这事,梦惟早有预料,小说中提过一嘴,早在小说剧情开始之前,原主就犯下弥天大错,虽然留下一条命,但也被剥夺正常内门弟子的大部分权利,封印经脉,不能再继续修炼。
不过最让他意外的是,这身体内部还被下了一个很奇葩的禁制——他不能脱自己衣服。
是的,没错,他不能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以原主的讨嫌程度,这具身体上有什么限制和禁制梦惟渝都不奇怪,偏偏这个禁制就很离谱又奇葩,简直让梦惟渝摸不着头脑。
幸亏原主的境界已过筑基,早已辟谷,不吃五谷,自然不会产生五谷轮回之物,没有那方面的需求,不然这不能脱衣服的禁制,怎么想都……呃,还是不要想了。
除了没有三急,修仙之人随时都能给自己和衣服施加清洁咒——这清洁咒门槛非常低,使用的灵力也很少,就连梦惟渝都在灵光一瞬误打误撞地无师自通了,所以不能脱衣服这个禁制,再怎么奇葩,终究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最最要命的,还是身上经脉被封印的事。
这直接是把他正经修炼升级的路给断了。
好在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和那种传统修真小说是差不多的,虽然修炼灵力是主流,但除了灵力的修炼,也还有五花八门的修炼之道。
并不是所有的修士都倚仗灵力。
比如原主之前养蛊虫,其实就是“虫修”,主要依靠的是养蛊的手段,对修士本身的资质和灵力没什么太大的要求。
再比如梦惟渝最感兴趣最向往的丹修,同样不是主修灵力,而是以灵魂力量为主。
和其它修真小说不同,在这本书的世界观里,想要成为一名丹修,条件比其他修士苛刻多了。
一是灵魂力量要足够强大;
二是灵魂必须是火属性的。
即使是在这个能修仙逆天改命的世界,人的灵魂天生是无属性的,只有极少数幸运的人在出生时灵魂变异,才会带上属性。
灵魂变异本就少见,正巧是火属性的,那就更凤毛麟角了。
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人人都想成一名丹修,但不是人人都能当丹修。
丹药在修真界内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丹修的稀缺,让他们的身份相比其他的修士,更显得尊贵显赫!
梦惟渝想成为丹修的点倒不是为了那点虚荣心,而是单纯对炼丹感兴趣。
而且成为一名丹修,还可以避免和祁不知撞修炼的路子,合理远离祁不知——身为本书男主,祁不知的灵魂天生变异水属性,而且还是万年难遇、最顶级的天水灵魂。
这也代表着祁不知天生和丹修绝缘。
一想到这,梦惟渝对成为丹修更向往了许多——要是能成为一名丹修,他就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的同时,还能远离祁不知苟命!
一举两得,简直不要太棒!
在激动了好一会儿之后,梦惟渝又逐渐冷静下来——以上种种设想,都是在他能成为一名丹修的前提下。
如果他没法成为丹修,那么一切都是空谈。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梦惟渝对自己的路线有了个短期的规划——那就是要去试试,看自己有没有成为丹修的天赋!
*
紫微山天际之上,空中穿梭飞行的人影中,悄然混进了一道格格不入的身影。
人影乘坐于飞鹤之上,乍一眼看去,和周围自己飞行的人一对比,显得有些突兀,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过在看清鹤背上的人之后,眼中的神情瞬间就变得厌恶起来。
坐在鹤上的人望着那一道道或踏剑而飞,或脚踩法器符箓,御空飞行好不潇洒的人,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艳羡,正是刚刚解了禁足的梦惟渝。
他经脉被封,灵力微弱根本无法靠自己的力量飞行,好在宗内另设有供弟子于各峰之间往来的飞行灵兽,倒是让梦惟渝省了不少麻烦。
梦惟渝要去的是天玑峰。
紫微山的紫微二字,取自“斗数之主”紫微帝星,紫微山之上共有七峰,名为七星峰,分别以北斗七星命名——天枢峰,天璇峰,天玑峰,天权峰,玉衡峰,开阳峰,摇光峰。
七星峰所收弟子的标准不尽相同,其中又有三峰比较特殊。
其一是天璇峰,只收女弟子;
其二是天玑峰,只收丹修弟子;
其三则是梦惟渝和祁不知所在的摇光峰。
摇光峰是紫微山七峰中最特殊的一峰,原因无他,摇光峰门下弟子太少了,少到哪怕把梦惟渝算进去凑数,拢共也只有八个弟子。
和其他峰成百上千的弟子比起来,这摇光峰可谓是人口凋零。
梦惟渝此行前去天玑峰,不为别的,为的是小说中提过的,天玑峰之上,有根可以检验丹修天赋的柱子——丹灵柱。
对于自己的未来,其实梦惟渝心里也没个底,反正来都来了,不去测一下天赋,都对不起穿书给予的机会。
紫微山的七星峰彼此间有些距离,但不算太远,不多时,梦惟渝就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身为七星峰之一,天玑峰面积同样很大,其上有不知多少里的山峦起伏,山峦之上的空中有缥缈的灵雾弥漫,透过朦胧的灵雾,隐约可见山峦上树木青翠,五光十色的灵植点缀其中,山间流淌着掺有星星点点灵光的清澈溪流,美不胜收,称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
上辈子常年卧床,梦惟渝能看到的只是电子产品里面显示出来的各地美景,这会儿能够亲眼看美景,身临其境,他一时间看得有些目不转睛,不舍得错过一分。
自己的眼睛看到美景的感觉,果然还是和通过电子设备所看到的完全不同。
离得更近一些,梦惟渝看清了那遍布天玑峰各处、大大小小的药田,甚至周遭的空气中,都隐隐带上了丝丝缕缕难以言喻的清香,光是闻着都让人心旷神怡。
真不愧是只收丹修的峰,明明这还隔着一段距离呢,就已经能闻到灵药的香味了。
梦惟渝越看觉得现在的自己和刚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没什么区别,感觉看什么都很新鲜稀奇。
一边欣赏天玑峰的风光,一边在心里赞叹了一番,梦惟渝乘鹤直奔天玑峰最中央而去。
快要到天玑峰中央处广场的时候,梦惟渝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天玑峰最中央的广场上,人影错落,从半空中往下看,四处都是人,密密麻麻的堪比上辈子的漫展或五一十一假期外出旅游人挤人人看人的人从众盛景——当然,这些梦惟渝也是从手机上看的。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从四面八方追星赶月般往这边的方向飞来。
梦惟渝上辈子还从没去过人多的地方,这会儿直面着如浪潮一般汹涌而来的人气和鼎沸人声,他满脑子被镇得有些嗡嗡的,只剩一个想法——
好多人啊。
紧接着,梦惟渝眉峰微微蹙起。
他发现自己这一趟来得很不是时候。
在出来之前,梦惟渝的算盘早就打好了——低调地过天玑峰,低调地摸一下奖,低调地测完天赋,成的话不亏,不能成也没什么大碍,反正知道的人不多,就当无事发生,不至于太丢脸。
但是现在……这人也太多了!
众目睽睽,他要失败了,再加上原主本身的讨嫌程度,这事儿保准没多久就能传遍整个紫微山,成为所有人的笑话。
要不……还是先折回去,另外找个时间再过来?
“梦惟渝师弟。”
梦惟渝正兀自权衡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下意识循声望去,发现开口之人是一名身着蓝袍的青年。
青年面容儒雅,面上时时含笑,手中持着一柄折扇,正不疾不徐地微微扇动着,凸显出一身柔和文雅的气质,倒有几分进京赶考的书生意气。
这人拥有着看一眼就会生出不小好感的容貌气质,这一点,从在场的大多女弟子视线大多都聚焦于青年的身上就可看得出来。
蓝袍青年立于广场的最前方,别的地方的弟子都是密密麻麻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他身边却还余有一些空地,而在蓝袍青年身后,则簇拥着不少人,隐隐以他唯首是瞻。
从蓝袍青年特殊的站位以及周围人投射向他的视线,也可以看出他在天玑峰身份的不凡。
而随着青年这么一开口,在场的所有弟子顿时也都注意到了梦惟渝。
梦惟渝:“……”
算了,反正都已经被看见了,他干脆也就不回去了,让飞鹤在蓝袍青年附近的空地上落下。
对于这蓝袍青年的身份,梦惟渝倒是隐隐有了猜测。
他在青年那展开的折扇扇面上看到了各色没见过的奇异花草……应该是这方世界的灵药灵草。
而能在天玑峰有这等身份和人气,蓝袍书生气,又手持花草样式的折扇,种种线索叠在一起,应该就是书中的其中一个男配,同时也是祁不知的追求者之一,洛千秋。
洛千秋是紫微山年轻一辈中炼丹天赋最高的丹修,更是天玑峰峰主的亲传弟子,论身份天赋,他都是当之无愧的天玑峰年轻弟子的牌面,算是紫微山的风云人物之一。
不过比起祁不知这个男主,这洛千秋又差了那么几分火候。
猜测毕竟只是猜测,保险起见,梦惟渝和蓝袍青年拱了拱手,还是含糊地打了个招呼:“师兄。”
“呵,洛师兄这般人物,也是你能直呼师兄的?少在这儿攀关系套近乎。”蓝袍青年身后,有一道突兀又带着不屑的呵斥声响起。
梦惟渝不怒反喜,下意识往发声的那个弟子看去。
谢了啊,大兄弟,要不然我还真不敢确定这家伙就是洛千秋。
“呵呵,我这师弟脾气暴躁,说话有些直,还望梦师弟海涵。”洛千秋摆了摆手,笑容无可挑剔地开口,“今日是我天玑峰弟子们一年一度的集中考核炼丹水平、同时也是选拔外门弟子入峰的日子,算是紫微山内一场不小的盛会,广邀各峰的同门前来观摩,梦师弟此行过来,自然得好生招待。”
经由洛千秋这么一解释,梦惟渝可算知道为什么天玑峰这么多人了,刚刚没下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天玑峰上泾渭分明地分为两部分——那密密麻麻排着整齐队伍、穿着统一的制式服装,神色体态明显拘谨的,明显是紫微山的外门弟子,而这边站在洛千秋附近的、着装比较随意从容的人,自然便是内门弟子。
紫微山的内外门弟子有别,外门弟子只能在下面的山脉居住、修行,唯有内门弟子,才可入七星峰。
洛千秋在天玑峰话语权显然不小,这一番话下来,他身后的那些天玑峰弟子都识趣地闭上了嘴,不过那扫向梦惟渝的视线里,满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厌恶,与不屑。
梦惟渝如何听不出这洛千秋话中对自己师弟的偏袒之意,不过原主本来就讨嫌,他来之前就没想过能在这儿讨到好脸色,眼下这一切都还算是在预料之内……
才怪。
有的事,你理智上知道会这样,但哪怕是早有心理准备,等真的直面这么多人不加掩饰的厌恶和冷眼嘲笑,依旧会不受控制地产生情绪。
梦惟渝现在就感觉胸口有些发堵。
这原主是真的招人嫌啊!
心里再次对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吐槽一通,梦惟渝深吸口气,稍微平复了自己憋屈的心情,也想通了,从这些弟子对他的态度来看,反正丢不丢脸,别人对他的嫌恶都少不了,不如破罐破摔。
都是被人讨厌,还分讨厌程度的高低吗?
拿定了主意,梦惟渝微微摇了摇头:“我此行过来,不是为了看热闹。”
洛千秋摇扇子的动作微微一顿,面上浮现一抹意外,转瞬而逝:“哦?那梦师弟此行前来,所为何事?”
梦惟渝抬起头直视洛千秋,声音平静而坚定:“我想借天玑峰的丹灵柱一用。”
话音落下,顿时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
“借用丹灵柱,你也配?”
“呵!我看你是走投无路了,想要孤注一掷,借此引起宗门的注意。”
“丹灵柱可不是谁都能引起共鸣的,我劝你还是别在这不自量力了。”
……
周围一片嘈杂,倏地对上梦惟渝那双漂亮眼眸的洛千秋却莫名地一阵心悸。
少年的双眸清澈剔透得仿佛不掺含丝毫的杂质,明亮而有神,坚定异常,丝毫不见往日的阴鸷颓丧,整个人的气质似乎也跟着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梦惟渝的底子并不差,即便这会儿披头散发有些不成体统,却依旧难掩他那宛若集天地灵气而生的容貌,配着那对干净清澈的剪水双眸,看着竟莫名的有些让人移不开眼。
折扇收起轻轻在手心敲了敲,洛千秋迅速定了定神,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他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七嘴八舌嘲讽的其他弟子们安静后,微微点头:“梦师弟客气了,丹灵柱虽放置在天玑峰,依旧是宗门所有,只要是内门弟子,随时都能使用,何来借用一说。”
“可……”有天玑峰的弟子想要再说些什么,被洛千秋再次制止了。
虽然同为祁不知的倾慕者,洛千秋并没有把现在的梦惟渝放在眼里,他有自己的傲气,不屑于用这点小事来针对梦惟渝。
更何况,今日算是他们天玑峰的一大盛事,除了他们天玑峰的弟子、等待测试天赋丹修天赋的外门弟子,还有不少慕名而来、想要一睹丹修们炼丹风采的各峰弟子。
而梦惟渝的身份和宗门的规定摆在那儿,虽说宗门的确给梦惟渝定了最大的罪,甚至剥夺了梦惟渝身为内门弟子的绝大部分权利,但名义上,梦惟渝内门弟子身份还在。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阻止不了梦惟渝用丹灵柱,不如顺水推舟,把表面功夫做足,还能体现一下气度,为他们天玑峰博得一个好面子。
洛千秋都同意了,其他天玑峰的弟子见状,即便再有异议,也不敢当着其他弟子的面驳了他们天玑峰第一人的面子,最后只能不忿收声,用各种各样的视线瞪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师门弃徒。
在场的那些外门弟子同样用各种异样的眼神打量梦惟渝,时不时发出一些轻微的嘲笑声。
感受着那些人不加掩饰的情绪,梦惟渝既有些郁闷,又想起了一个当初看书的时候让他念念不忘的问题——
故事开始前的设定里,原主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这也太招人恨了!
原著前期就屡屡强调暗示,原主这个男主的万人嫌小师弟身上另有故事,而且这个“故事”很不一般,勾得梦惟渝那叫一个挠心挠肝,恨不得通宵把书看完,结果他一路看到快大结局,梦惟渝却发现,作者压根没交代原主之前的故事!
至于原主身上的“故事”,自然也就就是个解不开的迷了。
一想到这事,梦惟渝就有些牙痒痒。
辣鸡作者!挖坑不填!!简直可恶!!!
不过更让梦惟渝不爽的是——这穿书就不能推迟一天吗?只要一天,小爷我就把这本书的大结局给看完了啊啊啊啊啊!
就差那么个几章的大结局却再也看不到,这特么的和临到洞房的前一刻被阉了有什么区别!
“梦师弟,请。”
洛千秋的声音拉回了梦惟渝的思绪,他强迫自己收起烈马奔腾的思绪,在周围众人噙着各种情绪的目光中,步伐坚定地朝着石台广场中央走去。
广场最中央的位置上,有一座四面各有悬浮石梯的黑色高台,其上立着一根九九丈的石柱,石柱总体呈现漆黑之色,给人以一种古朴厚重,大气磅礴的感觉。
在柱身之上,由下往上依次铭刻着龙飞凤舞的九个字,正正对应“壹”到“玖”,象征炼丹天赋的九个品级。
其中一品最次,九品最高。
若是能成功点亮一品,则代表则测试者达到了入门标准,能成为一名丹修。
但就是这最基本的一品之阶,就足以筛掉不计其数的人,由此可见,这丹修天赋的测验,是有多么的残酷。
这场天玑峰的大典,小说里自然是提过的,按理来说,祁不知的天水灵魂,注定是走不了丹修这条路的,而这次的大典也的确没有什么剧情点,本该是一笔带过的背景点,但这些内容作者还是用旁边详细地介绍了一下。
梦惟渝看到这儿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伏笔,但从后文的发展来看……这一块多半就是作者单纯地水字数罢了。
不过这对现在的他来说,这反而是挺有用的。
一边在心里回想着小说提供的信息,梦惟渝行至高台之下,他抬起腿,才登上第一级石阶,眉心忽然猛地一震,整个人恍惚了一瞬,下意识地抬手扶了扶额。
同一时刻,那天台之上,离他尚还有些距离的丹灵柱也猛地颤动了一下!
广场周围,那些等着看梦惟渝笑话的弟子也察觉到了丹灵柱的异动,脸色瞬间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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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震荡
从第一级石阶开始,就已经是丹灵柱的检测范围了。
丹灵柱的作用是检测天赋,越是炼丹天赋越强的弟子,丹灵柱给予的测验反馈就越明显。
而上一个还没直接接触丹灵柱,就能让丹灵柱出现这种异动的人,还是他们天玑峰这一届弟子的第一人,洛千秋!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刚刚的一定是幻觉!
抱着这个想法,不少人不由得四处看看,企图用别人的反应来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对的,最终却发现不少人同时张望,视线彼此对上。
面面相觑之后,这群弟子脸色就变了。
刚刚的那一幕,似乎并不是幻觉?!
随着本来还有些声音的天玑峰弟子安静下来,那些正打算看热闹的外门弟子受到氛围的影响,也跟着安静下来。
于是本来还有些吵嚷人气的天玑峰,静得有些吓人。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洛千秋同样满眼惊诧,最后惊诧慢慢变成了难以言喻的复杂。
刚刚梦惟渝触发异动的那一幕他同样看在眼中,而身为上一个触发了这种类似异动的当事人,他在某些细节上了解得比其他的弟子更深。
梦惟渝触发异动时靠近丹灵柱的距离,比他能触发异动的距离要远得多!
甚至……梦惟渝触发异动的幅度比他还要明显!
这说明,梦惟渝在炼丹上的天赋,很有可能远胜于他!
思及此,洛千秋握着折扇的手微紧了紧,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他并非是心胸狭隘之辈,若是别的人能在炼丹天赋上超越他,他顶多有些郁闷,可为什么……偏偏是梦惟渝?
他和梦惟渝同是“追求”祁不知的人,算是潜在的情敌,虽说他以往并没有把梦惟渝放在眼里,可若是对方在他最引以为傲的方面将他远远超越,那么以后,他势必要被后者压一头。
洛千秋定定地看着腰杆挺得笔直、一步一步迈向丹灵柱的少年背影,袖中握着折扇的手略有不甘地握紧,面上却丝毫不显。
在诡异的安静和注视中,梦惟渝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越是靠近丹灵柱,梦惟渝就愈发感受到这高大的丹灵柱所给予他的压迫感,那压迫感的来源不仅仅是从体型上的压力,还来源于对灵魂的压力。
在这双重压力之下,梦惟渝心情愈发紧张。
他这过来的时机不讨巧,刚刚又拉了这么大一波人的仇恨,如果他在这丹灵柱测试的成绩不怎么样……想也不用想,在这儿发生的丑闻估计就会和插翅膀一样立马传遍整个宗门内外门。
但他要是临阵脱逃不测试,同样要落下笑柄。
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丝毫的退路。
众目睽睽之下,梦惟渝又往上迈了一步,彻底来到天台之上。
到了天台上梦惟渝才发现,在丹灵柱的旁边,其实还设有一道类似黑板的牌匾,牌匾并不算特别高,再加上丹灵柱过于瞩目,这才让人在不经意间忽略了它。
出于好奇,梦惟渝往这块“黑板”多看了眼。
在牌匾之上,是一些金色的字,看起来像是名字。
而在那些名字的后方,都跟着“九品”二字,只不过九品之后跟着的评级不同。
很显然,这是一块登有杰出天赋弟子名字的光荣榜,而上榜的条件也显而易见,唯有在丹灵柱的检测下达到九品天赋,才有上榜的资格!
这也说明了,这榜单是有多么的严苛。
牌匾上的人名并不算多,梦惟渝飞快地扫了眼,就把目光从牌匾上收回,径直来到丹灵柱的正前方。
在九九丈高的柱身衬托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渺小。
直到丹灵柱近前,梦惟渝这才发现,这柱子并不是单纯的黑色,其中还带着各种颜色的星星点点的光点,普通夜空石一般,看起来很是漂亮。
梦惟渝忍不住多看了这丹灵柱几眼,这柱子的颜色,大概就是传说中逼疯各种乙方的……五彩斑斓的黑吧?
心里这么作乐调节心情,梦惟渝稍微放松了些,他长舒一口气,抬起手,将手掌贴在丹灵柱之上。
无论是本来就在周围的弟子,还是刚刚赶到得知有热闹看的弟子,此刻视线都死死地盯着丹灵柱。
在众多视线的注目下,丹灵柱纹丝不动,风平浪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天玑峰的诸多弟子见状,心里纷纷松了口气。
正常测试用的灵器,一般都是检测的时间越久,天赋越高,但丹灵柱不一样。
它的主人是他们紫微山的开山祖师,经受过仙人的点化,检测的效果反而很快,而且越是天赋高的,测验结果出来得越快!
他们天玑峰如今的排面洛千秋师兄,当初可是把手贴上去,就直接开始点亮品级,最终成就九品天赋!
也就是说,就算梦惟渝真的有天赋,那天赋也是不及他们洛师兄的!
所以刚刚丹灵柱的异状,应该不是被梦惟渝所牵动的,又或者就是单纯出错了。
就在天玑峰的弟子们自我安慰间,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丹灵柱依旧没丝毫反应。
一群人打量梦惟渝的视线已经从惊疑不定变成了讥诮和鄙夷。
时间拖得越久,那天赋越低,甚至能成为丹修的可能都十分渺茫。
时间到了某一刻,见梦惟渝依旧坚持着把手贴在丹灵柱上,个别天玑峰弟子终于没忍住开口:“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没天赋就是没天赋,别再浪费时间了,就算再怎么挣扎,也不过是徒劳。”
有了开头的人,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人跟着加入嘲讽。
“就是,这位师弟还是哪来的,就回哪去吧,莫要在此处丢人现眼了。”
“哎呦,梦师弟这下啊,可真是把摇光峰的脸面都丢光咯。”
“摇光峰弟子虽少,可诸位师兄师姐皆是人中龙凤,我紫微山年轻一辈的翘楚,这梦惟渝倒是以一己之力,将摇光峰的水平给拉低了不知道多少,啧啧。”
梦惟渝充耳不闻。
从把手搭在丹灵柱的那一刻起,他就明显感觉到,有股莫名的力量从微凉的柱子传递到他的手上,进而对着他整个人扫了过来,想来应该就是那丹灵柱的检测之力。
但冥冥中,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外围似乎附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将那来自丹灵柱的检测之力给彻底隔绝在外,这才导致丹灵柱迟迟给不出检测结果。
而那丹灵柱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它感受到了阻碍,却依旧锲而不舍,一阵强过一阵的检测之力冲着他的灵魂扫了过来。
梦惟渝不知道那层屏障是什么东西,也无力去干预两者的斗争,只能静静地等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梦惟渝的心又逐渐提了起来,只能忍不住在心里安慰自己,能在身死之后依旧剩余灵魂,他的灵魂应该还算是强大的吧?
唯一不确定的是,究竟是不是变异火属性。
梦惟渝这一等就等了良久,周围的嘲讽声越来越多,那探测之力却依旧没能穿透那层屏障,丹灵柱也迟迟没有动静。
梦惟渝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看来……他似乎和丹修这一行无缘。
遭遇了这么个打击,梦惟渝心情有些失落,也不打算就这么一直呆站着让人看笑话,干脆撤退走人。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手取不下来了。
梦惟渝因为这个变故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手掌却依旧牢牢地贴在丹灵柱上面,纹丝不动。
他细细地感受了一下,发现丹灵柱爆发了一股莫名的吸力,把他的手给吸住了。
梦惟渝眼角抽了抽,不是吧柱子大哥,结果又不出,又不肯让我走,你这是闹哪样啊?
怕不是个假冒伪劣产品吧?
“唰!”
就在梦惟渝念头转动间,和那道薄膜僵持了许久的丹灵柱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质疑,忽然扫出一道格外强大的检测之力,径直地穿透了那层无形的屏障!
梦惟渝只感觉到自己的灵魂猛地一震,灵魂之力在某种不知名力量的牵引下,犹如从沉睡中苏醒的巨龙一般,不受控制地席卷而出!
同一时刻,外界。
各方的嘲讽愈演愈烈,就连洛千秋,都是微微蹙眉,眼下离他们天玑峰的盛会开始的时辰越来越近,若是梦惟渝这拖得太久,误了时辰,怕是少不了挨长老的一顿问责。
手中折扇摇了摇,洛千秋正想着等天赋测验的最后时限一到,就上前将梦惟渝劝离天玑峰,结束这场闹剧,眉头却倏地皱起。
过了两秒,落在天玑峰之上的弟子同样有所感,脸色微变。
脚下的地面……似乎在震颤?
他们各自感受了一下,脸色齐齐变了——
震感的源头,分明是源自……他们眼前的丹灵柱!
诸多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射向立于丹灵柱前的颀长单薄的身影,只见他周身不知何时萦绕着一圈无形的力量,披散而下的墨色长发正无风自动,肆意飞舞,略显宽大的衣袍被无形的风压吹得衣袂翻飞,猎猎作响。
意识到现在的动静都是梦惟渝折腾出来的,在场的天玑峰弟子怔了下,纷纷看向洛千秋。
即便是他们洛师兄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被丹灵柱检测为九品天赋的天之骄子,当初接受丹灵柱的检测时,丹灵柱似乎、似乎也没这种反应啊?!
这梦惟渝到底在搞什么?!
先前跟着加入嘲讽的外门弟子目光皆是惊疑不定,等了一会儿见丹灵柱柱身依旧没什么反应之后,忍不住猜测道:“这……这怕不是他怕拉不下脸面,所以在装神弄鬼。”
“如果真是这样,那乐子可大了。”
“跳梁小丑,搞了这么多,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无知!丹灵柱乃是老祖所留,岂是弟子所能用外力撼动的?!”天玑峰的弟子眼角抽了抽,忍不住呵斥道。
这些家伙,为了嘲讽人连脑子都不要了,真当他们天玑峰的丹灵柱有那么不堪吗?!
被这么劈头盖脸地一通呵斥,那些外门弟子顿时神色悻悻,也不敢有丝毫怒气怨言,赶紧都闭上了嘴。
紫微山的内门和外门区分十分严格,寻常时候,他们这些外门弟子都是在下方的山脉中居住修行的,根本不得进入内门。
若非今日是天玑峰从外门弟子中大选的日子,他们连踏入内门的机会都没有。
即便如今他们进了内门,也只能在解除了禁制的天玑峰的范围内活动,不能乱跑。
若是乱了规矩跑到了其他六峰,不仅会被其他峰外围的禁制驱逐出内门的范围,事后还会经受来自宗门严厉的惩罚——轻则扣除俸禄和修炼资源,重则被驱逐出宗。
这般惩罚,不可谓不狠!
和他们这些外门弟子不同,内门弟子就自由多了,内外门进出自由,就算是要前往其他的各峰,只需要和宗门长辈打过招呼拿到相关通行令即可。
如果哪峰有盛会打开禁制,那通行令都不需要了,可以来去自如。
光是从这点,就足以看出内外门弟子的待遇差距,这些外门弟子也没蠢到不自量力地去和内门弟子比待遇。
能进内门的弟子,哪个不是宗门经过一轮轮残酷的竞争淘汰、还要通过天赋实力心性到品行等方面进行考量才挑选出来的精英核心弟子。
这些紫微山未来的中流砥柱,在身份上自然是远比他们这些遍地都是的外门弟子要高上很多。
更何况,天玑峰的这些弟子还都是丹修!那就更不能得罪了。
洛千秋没理会周围的小动静,那双引得不知多少少女为之倾醉的深邃眸子死死地盯着丹灵柱,下一刻,他忽然有所感,瞳孔猛地一缩。
而就在洛千秋脸色剧变的同时,灵魂力量出众的天玑峰弟子也同样从梦惟渝的身上感受到了一阵莫名的心悸。
丹灵柱前,梦惟渝缓缓地睁开眼,眼底掠过一抹青色的火光,一瞬而过。
“轰!”
伴随着一声炸雷般的巨响,梦惟渝的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磅礴浩大到不可思议的灵魂力量,那股力量以奔雷之势浩浩荡荡地席卷而出,隐隐间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股无形却极端炽热的灵魂风暴,竟是连常年萦绕在天玑峰上方的灵雾都给硬生生地撕碎震散了!
玉石广场附近的所有人都傻了。
尤其是那些外门弟子,在强大的灵魂威压下,他们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震颤个不停,就像是遇见帝王的臣子或者平民百姓,忍不住地要对其跪服。
外溢而出的强大灵魂威压只持续了一瞬,紧接着丹灵柱似乎也受到了某种牵引,剧烈地摇晃颤动起来,这般动静,连带着天玑峰外围的弟子都感觉到了,纷纷把惊疑不定的视线朝着丹灵柱的方向投射了过来。
“叮——”
而就在众多弟子因为那一瞬而过的强大灵魂威压和丹灵柱异常的反应而震颤得大惊失色的同时,丹灵柱突然发出一道轻快的嗡鸣,黑色的柱身底部也开始有无尽光彩飞速聚拢而来。
这是丹灵柱要出检测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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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传说中的品级
诸多天玑峰的弟子见状,纷纷屏住了呼吸。
身为当事人的梦惟渝同样紧张地微微抿唇。
虽然他能感觉到自己弄出来的动静好像不怎么一般,但是结果一刻没出,他心里也没什么底。
深吸了口气,梦惟渝微微仰头,眸中满是火热的期盼和一股不自知的豪情壮志。
来吧!丹灵柱!
就让我看看,我究竟是什么品级的天赋!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念想,丹灵柱底部那汇聚而来的光华璀璨到了极致,像是终于酝酿够了,开始以一股令人心惊肉跳的速度沿着柱身向上节节攀升——
一品二品三品四品五品六品七品……
几乎是顷刻间,那抹璀璨光彩便势如破竹般接连越过前七品,攀爬至八品!
“嘶——”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不少弟子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这是……八品天赋!
这般天赋,已经快要能赶上洛师兄了吧?!
相比大片外门弟子的震惊,天玑峰的弟子心情就十分微妙了。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那些外门弟子或许不知道丹灵柱的测试结果怎样,但他们是知晓的。
想当初他们测试天赋的时候,那光华攀爬的速度虽然不能说很慢,但看起来还是蛮费劲的,而且是越往上,爬得越慢!
结果到了梦惟渝这,这直接横跨八个品阶都不带丝毫停顿的,如果不是对老祖留下的丹灵柱保有信任,他们都要怀疑丹灵柱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了!
而就在一群人或震惊或心情复杂的时候,场中不少眼尖的人眼神却是一凝。
光华的攀登还没结束!
在达到八品的门槛之后,光华速度丝毫不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攀至八品巅峰!
在诸多紧张的视线中,光华没有丝毫的停滞,轻而易举地迈进了九品的层次!
哗!
目睹这一堪称神速的一幕,广场上寂静了一瞬,随即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场的所有弟子皆是神色震动,望向梦惟渝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天赋九品!!!
这……这怎么可能?!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在他们充斥着震惊的注视下,光彩在越过九品之后,去势依旧不减,反而越爬越快,直奔柱尖而去!
这般反常的异象,直接让那群弟子看不懂了。
九品不是最高品级了吗?为什么还能往上爬?
丹灵柱这是坏了吗?
全场所有弟子中,也就洛千秋的表现更好一些,身为天玑峰峰主亲传弟子、紫微山年轻一辈最杰出的丹修,他自然是有资格知道一些秘辛。
其一,九品与九品之间,同样是有差距的。
其二,这丹灵柱是他们紫微山的开山老祖所留,老祖飞升成仙后,这根柱子受其主影响,早已不是凡物。
而据宗内流传下来的说法,丹灵柱测试天赋的极限,并非九品。
在九品之上,还存在着一个传说中的品级。
正如修道的极致是飞升成仙,丹灵柱能测出的天赋的极致,对应的正是——仙品!
只是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人能达到这个品级,所以这个天赋品级,也就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被宗内的人淡忘。
而就在洛千秋心中闪过这个想法的时候,在诸多视线的瞩目下,那道光彩也已经是抵达了丹灵柱的柱尖,终于像是受到了什么阻碍似的停滞了下来。
洛千秋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那依旧试图往上攀爬,却又被拦在柱尖处的璀璨光华。
丹灵柱之上,并没有仙品的标识,因为它并不是区区一根丹灵柱能够显示而出的,而能否成就仙品的标准,就要看那束光华能否打破丹灵柱的桎梏,突破丹灵柱的极限。
虽说看着距离突破柱尖不过蝉翼般单薄,但那般单薄的一点距离,却是一道不知道让多少天才折戟的难以越过的,天堑。
洛千秋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在看梦惟渝,他只知道,即便梦惟渝的天赋真的迈不过那道天堑,依旧大有收获。
九品巅峰的丹修天赋,足以让梦惟渝傲视当世绝大多数的丹修,包括他。
而如果梦惟渝真的能打破常理,拥有仙品的天赋,那么,他将铸造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来者也难以超越的……传说!
一时间,洛千秋的眼神十分复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期盼梦惟渝就这么维持现状,还是期盼他能达到那难以企及的那一步……
不仅是洛千秋,广场上的诸多弟子此刻都在关注着那道与丹灵柱争锋的光华,丝毫不敢眨眼,生怕错过某个重要瞬间。
虽然他们知道的不如洛千秋多,但眼下丹灵柱这般反应,看着就不凡。
“咔——”
在众人的注视下,光华的停滞只僵持了片刻,丹灵柱柱尖处似是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宛如挣脱了某种无形枷锁的桎梏。
失去了最后的阻碍,耀眼得近乎无法直视的光芒从柱尖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迎风暴涨,转瞬间便凝成一道数丈宽的磅礴光柱,将梦惟渝彻底笼罩而入,然后在一道道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冲天而起,直通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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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传说中的品级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6. 惊动
璀璨的光柱仿佛贯穿了天际,刹那间,异象陡升!
万里霞光不知从何而来,霎时将天际尽数染成了火红色,连绵不绝,那仿佛是没有尽头的红霞如同火海一般不停地翻涌着,最后竟是凝成了两道古老而神秘的图腾。
天地灵气汇聚而来,两道神秘图腾仿佛被赋予了灵性,渐渐地活过来一般,最后竟是化为了一龙一凤的庞大赤色虚影!
“唳!”
“吼!”
凤凰双翼乘风,引颈清啼。
真龙足踏祥云,垂首沉吟。
一龙一凤同时从天而降,最后竟是两两衔尾而行,绕着那通天光柱盘旋腾飞。
这般异象,霎时就引来了紫微山上下所有人的目光,不少的弟子在惊诧了一瞬后,就追星赶月般地从各峰奔着天玑峰而行。
“唰唰唰!”
数道破风声响起,几乎是顷刻间,天玑峰丹灵柱周围的半空上,便是凭空多了众多长老。
甚至连七星峰的峰主,除去正在闭关的,也都在同一时间尽数现身!
不仅如此,就连距离紫微山不知几许远的各方顶尖势力,都有大能级别的强者受到惊动,分出一缕神识穿过层层虚空投注了过来,一下就透过了层层护宗大阵的掩蔽,看到了那震撼人心的天地异象。
“灵气凝形,龙凤齐至,这般异象,是紫微山的那根检测丹修天赋的丹灵柱勾通了天地灵气弄出来的吧,紫微山这是又从哪儿挖来的绝世好苗子。”
“啧啧,能引动这般异象,那弟子的天赋,怕是突破了九品的界限,迈进了那传说中的仙品,若是稍加培养,未来成就必然不低。”
“仙品层次的炼丹天赋……这般资质可不是寻常的变异火灵魂能达到的,估计只有传说中的‘天火魂’能做到,莫非紫微山又找到了一个天火魂的绝世天才?”
“可惜了,这般人才,又便宜了紫微山。”
“紫微山前些年才出了个万年不遇的天水灵体的小辈,名字是叫祁不知吧?这才修行不过十数年,就已经横压各宗年轻一辈的所有弟子了,如今又出了个同样万年不遇的天火灵魂的弟子,啧,紫微山当真是气运都给占了。”
“有这两个天赋绝佳的弟子,看来紫微山这天下第一宗的地位,是撼动不得了。”
“桀桀,天才倒是真的天才,可天才总是容易早夭,再有天赋,也得能活得下来才能成材啊。”
突如其来的诡异笑声,立马引起了诸方大佬的注意。
“我道是谁,原来是阴傀门的鼠辈!”
“胆敢如此大摇大摆地来我等的地盘,你还真当我等不存在?!”
“有何不敢,你们就趁现在多得意一阵吧,这片土地,迟早都是属于我们的。”那被称为阴傀门之人的神识阴恻恻地怪笑道。
“呵呵,若真有那般能耐,你们这些邪道之人又怎会龟缩躲躲藏藏数千年,时至今日依旧见不得光。”
一道淡然浩大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紧接着一缕强悍的神识自紫微山上横扫而出,瞬间就将那阴傀门的神识彻底击散抹除。
随意地碾碎掉那邪道之辈的神识后,那缕神识微微一扫,带着几分温和笑意的声音传递而出:“诸位道友,若是看够了热闹,就请先回吧。”
面对紫微山现任掌教那看似温和实则不客气的赶客言辞,各方大佬皆是一笑,并不在意,紫微山好歹是如今正道的第一势力,宗内事务,岂能容忍他人随意窥探,来人没有直接像方才那样碾碎他们的神识,已经是很给他们面子了。
不过眼下紫微山的掌教都亲自出面了,他们自然也不好过多停留,分过来窥视的神识各自和紫微掌教打了个招呼,很快散去。
不过他们也都知道,紫微山这回又出了一个天赋绝佳的弟子,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各方宗内,怕是少不了热闹了。
见各方窥探过来的视线离去,紫微山掌教的那抹神识遥遥地瞥了眼天玑峰的方向,视线透过虚空,看到了那道被光柱笼罩在其中的单薄身影。
良久,那抹神识消散于虚空中,隐隐间,却有着一道带着疑惑的低沉叹息传出。
“可惜了,怎么偏偏是他。”
*
天玑峰上。
因为赶来的弟子越来越多,到得最后,以丹灵柱为中心的一大片区域都已经没什么落脚的地了,甚至周围的树木上这会儿都已经站满了人。
除去个别因为特殊情况没能来的,七星峰内门弟子几乎齐聚。
再加上天玑峰今日的盛事本就是对内外门开放通行的,这会儿外门弟子几乎是有能耐来的都来了。
在经历最初的震惊之后,在场的诸多弟子已经逐渐回过神来,此刻他们望着那道通天光柱和被光柱覆盖几乎看不清的那道身影,又望了望高空,不由吞了吞口水。
高空之上,有着数十道身影凌空而立。
那是门内长老,以及各峰的峰主!
对在场诸多弟子,尤其是外门弟子来说,这些可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大人物,现在却尽数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要知道,七峰弟子尽数到场,门内长老和峰主倾巢而出、同时露面,这般阵仗,可一般都是紫微山内最大的盛事时方才会有的啊!
一时间,不少弟子望向那道被光柱笼罩的身影的眼神更复杂了。
早在先前,后赶来的弟子也已经从其他弟子的口中打听到了引发出这种动静的人,正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有名无实的宗内弃徒,梦惟渝。
如今梦惟渝显露出如此惊人的天赋,也不知道,宗门将会如何对他?
想到这,也有不少弟子悄悄地把视线投向某个方向。
那里立着的两道高挑漂亮、气质出色的身影,正是摇光峰的弟子,也是那梦惟渝同一个师尊、名义上的亲师姐。
不过此刻的她们,并没有因为闹出这场惊动了整个宗门的弟子是自己的小师弟而有丝毫的动容,反而是脸色微沉,眼神莫名。
脸色不好看的同样还有天玑峰的弟子们,能成为丹修,他们本就比别的修士更多了几分傲气,面对来借丹灵柱的梦惟渝这个师门弃徒更是百般看不上。
而那个被他们瞧不起轻蔑嘲讽的人,展露出来的天赋却这么高,高到突破了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记录,高到他们天玑峰最出色的弟子都黯然失色,高到足以将他们一峰弟子的骄傲尽数踩在脚下。
这无疑是在他们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留下了火辣辣的疼!
而在诸多天玑峰弟子中,又数洛千秋的心情最为复杂,他面上看着还算平静,可在其他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遮掩于宽大袖袍之下的手紧握着折扇,青筋暴起。
曾经根本不放在眼里的“情敌”,如今却在他最引以为傲的方面将他彻底碾压,着实让他内心百感交集。
但同样的,他的内心深处,也逐渐升起了一抹好奇——梦惟渝的弃徒身份,乃是摇光峰的峰主以其犯了滔天大罪直接定了性,然后亲自剥夺的,如今这位只有内门弟子名义的弃徒展露出了如此惊人的天赋,也不知道那位峰主会不会看在这份天赋和潜力的份上,让梦惟渝“功过相抵”,收回成命?
不过……
洛千秋抬头望向高空,却并未在那几道隐隐散发着压迫感的人影中看见摇光峰的那位峰主。
相比底下诸多弟子们一副被砸晕脑袋的痴呆反应,身处高空中的长老们就表现得淡然多了,不过微微颤动的瞳孔,以及死死盯着光柱的视线,还是暴露出了他们内心的意外和震动。
毕竟……那可是仙品的丹修天赋啊!
即便是他们紫微山传承悠久,从老祖开山至今,也从未出现过在丹修之道上如此天资卓绝的弟子!
莫说是他们紫微山了,就是整个修真界,也从未出过拥有这等天赋的弟子!
哪怕是长老们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如此的大场面,此刻完全被镇住了,只不过是考虑到下面还有一群弟子看着,勉强维持自己面上的镇定和风范。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如此场面,莫说是他们这些长老,哪怕是几位峰主,也都未曾见过。
一念至此,不少缓过神来的长老眼神闪烁,终于把定在异象的目光转向更上空。
那里,有着五道身影傲然而立——除了掌教和摇光峰峰主,剩下的五位峰主,尽数现身。
五位峰主彼此间隔着一些距离,负手而立,同样是望着那通天的意象,看起来十分的波澜不惊。
但是他们的云淡风轻并未维持多久,瞳孔便猛然一缩,神色剧变。
五位峰主的反应被打量他们反应的长老们收入眼中,不等长老们心生疑惑,他们的脸色也齐刷刷地跟着变了。
那通天的光柱的内部,忽然散发出一股玄幻莫测的气息。
这股气息之浩大,即便是以他们的修为,都有种自身十分渺小的感觉!
有如蝼蚁之余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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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老祖灵识
连这些长老都尚且如此,更别说下面的弟子们了,直接被这股力量给震慑到失神。
“莫慌。”
就在五位峰主和长老们浑身紧绷,下意识地要调动体内力量的时刻,虚空中,一道人影逐渐浮现。
正是当今紫微山的无心掌教。
门内最强的定海神针出面,再加上那股力量只是一直盘桓在那里,没再有什么异动,甚至让他们感觉到十分的亲近,几位峰主和长老们也逐渐定下神来。
“掌教师兄,这股力量……莫不是?”五位峰主中,天玑峰的峰主最先开口问道。
毕竟这根丹灵柱在他们天玑峰立了许久,论资历,甚至远胜过他这位峰主,他自然是最关心这事的。
无心掌教目光落在那光柱中央的柱子上,微微颔首:“当年老祖飞升之际,留下了这根丹灵柱,一则,是选拔丹修弟子,二则,老祖在丹灵柱里留下了一缕灵识,若是山门到了危急之际,能庇佑我紫微山。”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在底下弟子的耳边响起,仿佛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一下就将弟子间的恐慌给消除而去。
“原来如此。”一位峰主苦笑,“可……现在似乎也没到那种危急关头,老祖的灵识为何会出现?”
无心掌教微微摇头,眼底略过一抹复杂:“想来应该是因为有出色的弟子出现……引起了老祖灵识的赏识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高层都沉默了。
这要是别的弟子有这般被老祖认可的天赋,他们自然高兴,但眼下,拥有这个天赋的弟子,身份实在太微妙。
这份赏识,可真是一下就让他们头疼起来。
就在空中高层集体缄默,底下弟子正因为得见老祖显灵而激动万分的同时,光柱之内,丹灵柱之前。
梦惟渝的手依旧被丹灵柱牢牢地吸附在丹灵柱之前动弹不得,不过眼下他也已经顾不上自己闹出来的大动静了,因为他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身影。
身影凌空盘坐于丹灵柱内部的空中,周身蒙着一层温和的白色光晕,虽不刺眼,却让人看不清楚真容,只能隐约看出来是个仙风道骨的老人。
虽然看不真切,但梦惟渝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垂落在自己身上。
只这一眼,梦惟渝瞬间头皮发麻,感觉自己里里外外都被这人影给看穿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正当梦惟渝紧张之际,那道人影却抚着胡子大笑起来,声音苍老却有力,其中还带着几分畅快欣慰:“果真是传说中的天火灵魂,我紫微山开山多年,终于也是出了个顶尖的好苗子。”
“老夫当年天赋有限,虽醉心于丹药之道,却还是难以以丹证道,既然你这小娃娃有这通天的天赋,能惊醒老夫这一缕沉睡的灵识,也算是我俩有缘,老夫就把收藏的丹药药方传承于你,也可助你在丹修之道更顺一些。”
话音落下,人影手中拂尘轻轻一甩,隔空点落在梦惟渝的眉心。
轻微刺痛传来,梦惟渝忽然感觉到海量的信息涌入自己的脑海中,信息量之庞大,让他整个脑子都有些昏涨晦涩起来。
好在这种状态没持续太久,大概隔了几秒,梦惟渝就逐渐适应,从那昏涨中缓过来,他摇了摇头把最后的那一点晕眩感甩出脑袋,再一抬头,面前的白色发光体老头儿已经不见了踪影。
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个幻觉一般。
但梦惟渝很清楚,那不是幻觉。
通过神识内视,现在他的脑海中多了一个光团,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操控着神识小心翼翼地碰了上去。
刚刚那位老爷爷的实力明显十分强大,给他的感觉就是和这里不是维度的,要是对方想对他做什么,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拐弯抹角吧?
而且刚刚那位老爷爷似乎一直在丹灵柱的内部,看这模样,难道是丹灵柱的器灵?
所以才会在自己测天赋后跳出来主动送丹方?
这么安慰着自己,梦惟渝坚定地把神识贴在了那个光团之上。
“嗡。”
神识一触碰到光团,瞬间就接收到了其中的信息。
梦惟渝粗略地浏览了一下脑海里多出来的信息,瞪大眼睛的同时,忍不住咧了咧嘴。
这发光老头儿、哦不,发光老爷爷……也太大方了!说是传丹方,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含糊,这丹药的药方,下至一品,上至九品,全都有!
要知道,对于一个丹修来说,天赋是重要的,但是草药和丹方这些资源,同样也是必不可少的。
小说原著里,祁不知虽然不是丹修,但是在拍卖场的时候,还是描写过丹方的拍卖——一张丹方的价值,可是远胜同品级的丹药的。
而那张引起丹修们不惜砸重金疯狂抢拍的丹方,是一张七品的丹方。
管中窥豹,这丹方对于丹修来说,到底是有多重要。
而现在,这老爷爷不仅把丹方传给了他,其中更是包含九品丹方16!八品丹方88!七品丹方199!
光是让丹修们为之疯狂的高阶丹药丹方,就已经过了两百之数,至于下面的中阶和低阶丹药的丹方,更是数量多到看不过来,这、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天降宝藏库啊!
一想到这,梦惟渝开心得差点儿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光是这些白得的丹方,就能让他直接少努力很多年。
虽然不知道这位老爷爷长什么样,但他在梦惟渝心里的形象,已经变得十分慈眉善目起来。
别人跳崖都不一定找得到的奇遇传承,就这么白送过来,这简直就是大好人!活菩萨!
梦惟渝微微躬身,对着方才人影所在的位置行过一礼道谢,这才接着翻阅刚刚到手的宝藏心神扫过一个信息。
除了各种各样的丹方,这份传承里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甚至包含了这位老爷爷炼丹的一些心得,以及一份……万千灵药录?
这份信息的名字一下引起梦惟渝的注意,他好奇地浏览了一下,发现这《万千灵药录》,其实就是一份各种灵药灵物的相关信息,包括样貌功效,产出地方、存储方式、种植方式,以及分类品阶等等。
梦惟渝看了一会儿,嘴角抽了抽,这该死的熟悉感,真的好像是抽卡类手游的收藏图鉴啊!
这按照稀有度和功效分的天地玄黄四个品阶,仔细想想,正好对应SSR/SR/R/N!
上辈子因为身体不好,也不方便打太费神的游戏,梦惟渝大多玩的比较宽松自由的抽卡类手游,培养出了收集癖,这开局就送的这份《万千灵药录》,十分精准地踩在了梦惟渝的收集癖上。
不过游戏里的图鉴可以靠钞能力来收集,他现在这……只能靠自己去打拼,而且就算他真的富有,也不一定能收集到“全图鉴”。
呃,换个思路想,这毕竟也不是游戏里的虚拟图鉴,只要能“点亮”图鉴,那就是实打实地能拥有这些灵药灵物。
这种收集,可比游戏里的图鉴收集更让人有成就感。
一边沉浸式浏览着“图鉴”里的各种模样漂亮、赏心悦目的灵花灵草,再想到白给的那一堆丹方,以及各种炼丹的心得,梦惟渝越来越觉得自己来丹灵柱测验天赋的这一趟,真的很值得。
呃……测天赋?!
脑海一个激灵,梦惟渝嘴边的笑微微一僵,终于从天降大佬送传承的沉浸式惊喜中惊醒,他眨眨眼,回过神来就发现刚刚测验时那包裹着自己和丹灵柱的通天光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面前的柱子的也已经恢复成了先前五彩斑斓的黑的模样。
而他本人,却还保持着方才测试时单手贴在丹灵柱上的动作。
想想就很二逼。
所以……我这是在这儿傻站了多久?
梦惟渝闭了闭眼,僵硬地收回手,艰难地扭过头。
不出他所料,这丹灵柱周围的广场上、树上、半空中,甚至是高中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比他测试之前多上不少,显然是因为他刚刚折腾出来的大动静吸引过来的。
更要命的是,这些数不清的人一言不发,万籁俱寂地对着他行注目礼。
就好像他脑袋上方顶着个五光十色的聚光灯似的。
全场气氛凝固微妙,又十分诡异,莫名渗人。
梦惟渝哪儿见过这种大阵仗,被吓得下意识地后退一大步:“…………”
妈耶,我就测了个天赋,有必要这么盯着我看吗?!
而且这群人除了盯着看过来,什么也不做不说,真的怪吓人的!
过分的视线聚焦让梦惟渝有些不适应,但很快,梦惟渝就顾不上这点不适了。
因为他注意到了踏空而立的那部分人。
这些人里,有鹤发童颜的老者,也有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中年人,同时也不乏青年模样的人,反正是各个年龄段的都十分齐全。
大概是因为刚刚被丹灵柱“觉醒”了什么,梦惟渝这会儿的感知力明显比测试之前要高上许多,即使是隔着一段距离,他依旧能清晰地感觉,那些凌空的身影的气息有多强大。
哪怕是青年少年模样的人,身上的灵力波动,也远不是底下的弟子可以比的。
虽然他们的气息和刚刚那个白光老爷爷没得比,但同样是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危险感觉。
梦惟渝立马就反应过来,能有这等远超弟子们的实力,这些人……应该就是紫微山内那些位高权重的长老们。
至于那更高处的六道人影,给梦惟渝的压迫感和危机感又明显要比那群长老更强上许多。
在这紫微山中,能在实力上和长老们出现如此断层差距的……
是峰主!是紫微山七峰的峰主!
梦惟渝头皮瞬间炸开,有种自己的穿书故事就此终结的大难临头感。
完了完了,我只是想测个天赋,没想过要这么高调的啊,怎么就引出来这么多的大佬啊!
这要是引起了随便一个大佬的注意,稍微探查灵魂什么的,我岂不是要死翘翘了?!
更让梦惟渝拿不准的是——七位峰主出现了六位,也不知道他那位“师父”会不会正好也在里面。
要是真的也在,见到自己的弟子这么大出风头,正常来说都会多留意观察……
梦惟渝越想越觉得不妙,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要糟。
也是到了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穿书到修真文里是有多么的不平稳——
如果是穿到那种现代文里,就算被人察觉到不对劲,但压根就没有放法确定里面的人是换了的;
但放在这修真世界观里,一个不慎就容易被怀疑夺舍,而且一般也都会有针对这种“夺舍”的手段。
像他现在这样稀里糊涂穿过来的,真是如履薄冰提心吊胆。
这厢梦惟渝内心爆炸,那厢一直围观他的那群人同样一动不动,依旧不出声,仿佛是被什么给定住了一样。
他们不动,而梦惟渝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就此维持着微妙的静止,就像是一整个世界都处在琥珀中,又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影视画面,被彻底定格在了某个时刻。
好在这种微妙又诡异的相对静止没持续太久,只听到“嗡”的一声,丹灵柱旁边的那块匾额忽然开始散发出光芒。
这般变动,倒是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帮梦惟渝分担走了不少聚焦过来的视线。
只见一道耀眼的白光逐渐在匾额最下方乍放,然后至下而上,飞快地在匾额上划过一道耀眼的光弧,唰的一下就到越过匾额那些带着金色字体的名单,将原本最顶上的名字给霸道地挤了下去。
而后白光内敛,最终逐渐清晰,凝固成了同样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梦惟渝 仙品!
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亲眼看到这一幕,不少弟子还是被这几个大字给震得心脏停顿了一瞬,本就复杂的心情变得更深了许多。
因为这块匾额的上榜者皆会在其上留下金色的名字,而且身份也会因此高涨,从此鱼跃龙门,走上飞黄腾达、受人追捧的丹修坦途,正好和民间科考中榜高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在诸多弟子口中,又被称作“金榜”,而相对的,一旦能上榜,就是“金榜题名”。
紫微山上下,包括内门外门,不知道有多少弟子期盼着自己有朝一日“金榜题名”,甚至把“金榜题名”当成高不可攀却又心怀憧憬的信仰。
可现在,这个信仰,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被突破了上限,也彻底改变了格局。
因为梦惟渝不仅当着他们的面金榜题名,所留下的名字,和之前的那些留名的榜上者一样都是金色完全不一样,是更亮眼的白金色,字体上还有流光萦绕,在日光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惹人注目,一下子就把先前的那些榜上者的名字给比下去了。
那些曾经无比风光、万人敬仰的金名,此刻被衬托得颇有些黯淡无光。
这个情景,可谓是让不少人心情复杂到了极致,可梦惟渝才创下了从未有过的成就和壮举,即便是先前心高气傲,不怎么看得上梦惟渝的天玑峰弟子,这会儿都收起了自己那带着轻视和不屑的想法。
笑话,这梦惟渝都已经是仙品的丹修天赋了,这要是再瞧不起梦惟渝,这不是连带着把自己也给鄙视进去了么!
空中的长老们和六位峰主同样看到了这一幕,眸光皆是微微闪动。
梦惟渝无暇往牌匾那边看去,他暗戳戳地观察那几位峰主的动静,同时心里不住地默念祈祷:“各位大佬,我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你们就当我是只蚂蚁,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许愿起了作用,最终,六位峰主彼此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神交流了一瞬,身影便逐渐淡去,最后彻底消失离去。
在场的诸多长老见状,也同样逐渐淡去了踪迹,只留下两位长老。
随着这些大人物的离去,天玑峰上的气氛总算没方才那般严肃了,诸多弟子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键一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一块地方总算是恢复了那么一点点的人气。
没有离去的两位长老降了下来,在半空中悬空而坐,视线落下,没有再去看梦惟渝,而是对着底下乌泱泱的弟子宣布天玑峰的盛会开启。
全程都没有对梦惟渝测出来的天赋做出任何的评价,就仿佛他这仙品的天赋并不存在一样。
竟然……真就这么被放过了?
梦惟渝眨眨眼,仍有些劫后余生的那种不真实感,他又确定了一遍,发现那些大佬的确是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在心里雀跃欢呼了一声。
真的蒙混过关了,耶!
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前一刻还在大出风头惹人注目,之后就这么被当成空气彻底给无视,本身就是一件很尴尬难堪的事,但梦惟渝并不在意。
有时候,被无视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一件泼天的喜事。
至于那种什么因为出色的天赋逆袭,从此摆脱困境被宗门视为麒麟子,倾尽全力培养护持万人追捧这样的爽文剧情走向……梦惟渝内心也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这种发展实在不太现实,所以他也只是心里想想,并没有过分地去抱有幻想。
反正这一趟过来,既测试出了天赋,又拿白嫖了一大笔的丹方,还在如此高调的情况下没有被那些大佬起疑心混了过去,梦惟渝觉得,只要接下来自己足够低调,通往人生巅峰的康庄大道就在眼前。
就算紫微山不打算正视他的这份天赋,那又怎样,他又不是没有手脚,失去势力的支撑就彻底废了。
哪怕不依靠宗门的培养,以我的天赋,也是可以闯出一条生路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梦惟渝看了眼在两位长老的主持下逐渐恢复人气的弟子群,也很识相地趁机从丹灵柱的台子上溜了。
再这么待在台上被人围观,他其实也是真的有些遭不住。
溜下台之前,他终于有闲心去看那块牌匾上自己的名字,看清楚后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这就是仙品的待遇吗?名字颜色不一样就算了,还带着一层夸张的流光,在阳光照射下隐约映出好几种颜色。
有种中二又非主流的感觉。
梦惟渝:“……”
得,就这么短短一会儿,五彩斑斓的黑和五光十色的白都凑齐了,不愧是修仙世界。
看到梦惟渝下来,不少弟子依旧神色恍惚眼带惊奇地打量着他,甚至在他靠近过来的时候,主动地退避开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梦惟渝乐得他们给自己行个方便,一路畅通无阻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反正天赋也测完了,自己就是个被无视的小透明,梦惟渝想了想,来都来了,不如顺便凑凑天玑峰这场盛会的热闹。
看看他们这些丹修炼丹,说不定还能观摩学习一下。
在心里做好了决定,梦惟渝也不走了,转身找了个比较合适的位置站好,就开始乐颠颠地看起热闹来。
主持这场大会的两位长老同样在悄然留意梦惟渝的动向,见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在天玑峰逗留,又想起山门内高层对他模棱两可的态度,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而因为他们这些高层这琢磨不透的态度,底下的弟子们同样直犯嘀咕——那可是仙品的丹修天赋!
仙品哎!他们紫微山成立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未出过如此天资的弟子,这么顶尖的丹修天赋摆在这儿,无论是放在哪儿,都是要被供起来培养的吧,结果长老们和峰主们竟然……就这么不闻不问?!
蹊跷,实在蹊跷。
难道是因为这位之前犯下的错事太过于离谱,所以哪怕再有天赋,也不被紫微山所容?
可若真的犯下滔天大错,不该直接斩尽杀绝吗?又为何徒留梦惟渝一命,只是剥夺了他内门弟子的权利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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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师姐
在场的弟子,包括洛千秋,没一人能想明白。
关于梦惟渝处罚的其中缘由,或许只有和他同峰的弟子才能知道一二。
不过再怎么匪夷所思,眼下既然梦惟渝已经展露出了这么高的天赋,而门内对梦惟渝的态度不明确,指不定大佬们回去商量一番之后,有可能会解了梦惟渝的处罚也说不定。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没人敢再去招惹梦惟渝。
尤其是那些先前附和天玑峰弟子对着梦惟渝出言不逊的外门弟子,更是被他的天赋表现给吓得恨不得缩起来,生怕梦惟渝翻身后对他们秋后算账。
不过不敢招惹归不敢招惹,还是有不少弟子明里暗里地频频朝梦惟渝看去。
梦惟渝察觉到了,但也没去理会。
经过刚刚被一群人死亡凝视那一遭“锻炼”,他这会儿对其他人的打量接受良好,很快就无视掉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全神贯注地凑起热闹来。
天玑峰的这场盛会,主要分两个部分,第一就是对天玑峰诸多弟子炼丹水平的考核,一批又一批的天玑峰弟子同时开炉炼丹,这般场面,倒也称得上是十分热闹,也十分吸人眼球。
而每当有弟子成功又漂亮地炼制出丹药,周围看热闹的弟子们总要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喝彩声。
于是梦惟渝刚刚测天赋所造成的影响和冲击,也在一点点地被这场盛会给冲散,本来大多数弟子还时不时地偷看他,最后也逐渐被这场丹修考核吸引注意力。
尤其是在洛千秋上场的时候,瞬间就引起了大面积的轰动,这场盛会的气氛也直接被引爆了。
周围吵嚷声太过,梦惟渝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乱入了追星族撞见偶像的现场,他环顾了一圈,发现不止女弟子,就连不少男弟子,望着洛千秋的眼神炽热,异彩连连。
耳边忽然传来了大胆又直白的话语传了过来。
“不愧是洛千秋师兄,真的好帅啊!”
“嘿嘿,听你小子这语气,莫不是心动了?”
梦惟渝微微一愣,面不改色地往旁边瞄了眼。
两个男弟子正凑在一起,其中一个男弟子耳朵微红,脸上写满了羞赧,一看就知道是对洛千秋动心的那一个。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一圈,这才羞涩地垂下眼:“哎哎,你、你可别乱说啊,洛千秋师兄是何等的人物,岂是我这外门弟子所能高攀肖想的。”
“嗐,这有什么的,以这位师兄的气度,在这里的人里边不知道有多少个和你想法差不多的,大家都一样,难道还能因为这个瞧不起你不成?”另一个则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鼓励道。
这两个人刻意压低了声音说悄悄话,却还是难以逃过梦惟渝现在的灵魂感知,一句不落的全给他听到了。
梦惟渝并不怎么意外。
因为当初他看小说的时候,作者就已经通过文字表达了,在这个世界观里,修者之所以修仙,大多主要还是图一个“得自在。”
何谓得自在?
摆脱束缚枷锁,为自在;
随心所欲,为自在。
在这个世界里,物种不同都能相恋相守,修者之间的性别,自然也算不上什么隔阂,只要彼此有意,不影响到其他人,性别不是问题。
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传过来。
“感情的事说不定,别灰心啊,说不定洛千秋师兄一个不小心,就看中了你呢?”
别多想了,你们的洛师兄这会儿已经有心上人了,甚至还是愿意委身做下面的那种喜欢。
梦惟渝一边听,一边还不忘记恶趣味地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正在此时,洛千秋也已经从长老那儿接到考核任务,以他的能力,这项考核对他来说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他本想和先前一样随意一些,余光在瞥见远处的梦惟渝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手中折扇一收,手指划过空间戒。
一顶浅蓝色的丹炉出现在了他的正前方。
台下的天玑峰弟子见状,都有些意外。
“以往大师兄考核的时候,都是随便用一个丹炉就过了,今天怎么把宝贝到舍不得用的蓝华炉给拿出来了?”
“不知道啊,难道是抽中的考题太难了?”
“怎么可能!考核的丹药难度最高也就四品,大师兄是五品丹修,怎么可能会因为考核太难动用这丹炉!”
台上的洛千秋也是在丹炉出现的瞬间就回过神来——大概是刚刚梦惟渝测天赋的表现太过优异,他潜意识地就想和对方较个劲。
这个想法其实挺幼稚的,但既然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不如就贯彻到底,洛千秋干脆往梦惟渝的方向看了眼,眼中带着只有他们二人才会读得懂的挑衅和较量。
梦惟渝压根没接收到洛千秋这暗含着“情敌”间暗流涌动的眼神,只觉得有些奇怪,炼丹就炼丹呗,还特意看我一眼做什么?莫名奇妙。
他又往洛千秋的丹炉看了眼,忽然就有些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他忽然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他目前除了测出来的天赋,是要丹炉丹炉没有,要灵草灵草也没有!
而且以自己现在的贫穷程度,他好像……也没法去弄来这些丹修必备的资源!
可若是没有这些资源,哪怕他是丹仙在世,能够以火化炉,手握各种丹方,只怕也是不能凭空地炼制出灵丹妙药来。
到了这一刻,梦惟渝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守着宝山却无施展的余地,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刚刚预想的通往人生巅峰的康庄大道,忽然就这么啪地一下,断开了。
本来还不错的心情,顿时变差了几分。
飞快地甩了甩头把情绪甩到脑后,梦惟渝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俗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不就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么,又不是没了动手的能力,实在不行,就想个办法先打工挣点启动资金呗。
只要有了启动资金,那他就可以购买灵草丹炉,然后自己再炼丹药去卖,应该很快就能挣到一大笔钱,哦不,灵石。
这么一设想,梦惟渝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没有什么是能难倒他的,哪怕是贫穷,也不行!
就在梦惟渝绞尽脑汁地盘算去哪儿找工挣启动资金的期间,洛千秋也很快就完成了考核。
身为天玑峰最杰出的弟子,他自然是最后一批考核的,所以在他们这批弟子结束之后,天玑峰弟子的考核就结束了。
而接下来,就该到外门弟子测试丹修天赋的环节。
因为场中大多数都是外门弟子,梦惟渝明显感受到,在那两个长老起身宣布开始之后,周围的气氛瞬间就变得紧绷了许多。
毕竟对这些外门弟子来说,这场测验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是扭转身份命运,彻底摆脱外门弟子的身份,拜入天玑峰,成为一名风风光光的丹修,还是继续回山下当籍籍无名,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出人头地的外门弟子,全看这一次的测验。
紧张的情绪迅速地在各个外门弟子之间迅速蔓延,甚至从他们身上,梦惟渝看到了等待高考放榜的学子们的身影。
以丹修那苛刻的条件,这么多的外门弟子里,也不知道能有几个能欢喜圆满。
事实也不出梦惟渝所料,陆陆续续有弟子被叫上丹灵柱台上,但基本上都是在上面待很久都没能触发任何动静,最后被主持的长老给叫停,满脸不甘地失望下台。
大概是自己先前才测验过,梦惟渝莫名地有些感同身受,在又看到几个外门弟子带着满眼希冀地上台,又垂头丧气地失望而归之后,他没再停留,转而去找那头刚刚带自己来天玑峰的那只飞鹤。
——人与人之间的情绪是会互相感染交互影响的,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只怕要把自己也给看emo了。
反正第一阶段都看完了,他也学到了不少炼丹的经验,这热闹不算白凑。
一念至此,梦惟渝也没再留恋,找到刚刚送他过来的飞鹤,往摇光峰飞去。
和来时一样,飞鹤没用多久就飞回到了摇光峰附近,梦惟渝才让飞鹤找个地方停靠放他下来,一抬眼就看到了两道倩影。
二女皆是面容姣好,其中一个留着齐耳短发,身上穿着一身修身的玄衣,衬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十足,有种不输男儿的英姿,又美又飒。
另一位则一身如桃花娇艳的粉色长裙,三千青丝梳成两股,在脑袋侧面挽成垂耳兔发型,再配着那双柳眉明眸,更显可爱娇俏,就是那种笑起来能甜到人心里的甜妹风格。
因为摇光峰弟子少,而且一般也很少有弟子会来摇光峰,能出现在这儿的,多半就是摇光峰的弟子,也就是和他的同一个师尊的亲师兄师姐。
梦惟渝先是一愣,随即就根据这二人的外貌特征猜到这两人的身份。
齐耳短发英姿飒爽的那位是二师姐,姬无双;
粉裙甜妹的那位是六师姐,陆璐。
因为是男主的师姐,这两位在书里的戏份也是有的,而且还蛮讨喜的,梦惟渝看书的时候也挺喜欢这两个角色的,这会儿从书里的文字变成俏生生的大活人出现在他眼前,他心情颇有些复杂。
二女原本是靠在一起说着什么的,察觉到梦惟渝的到来,顿时打住了,齐齐往梦惟渝看了过来。
在看清是他之后,两女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神色很明显地就垮了下来,望着梦惟渝的眼神中满是审视。
这态度,看起来并不是多么的友好。
才去天玑峰走一遭,梦惟渝对自己遭人厌弃的程度有了具体清晰的认知,所以对她们二人的反应也不是特别意外。
不过……看她们这幅嫌弃的模样,还要不要打招呼?
梦惟渝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恭恭敬敬地抱拳打了个招呼:“师姐好。”
“谁是你师姐……”陆璐瞬间柳眉倒竖,开口就要呵斥,就被姬无双拽住了手臂往另一边快步离去。
远远的,还隐隐有说话声传来。
“理他做什么,无视掉就是。”
“哎呀,我知道啦,我就是一时气不过才……”
被二女这么丝毫不掩饰的冷待,梦惟渝立在原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原主这万人嫌的体质,果然是没法那么容易扭转的。
不过也正常,当初看文的时候,他自己都特嫌弃这原主,所以两女对他的态度,他也是能理解的。
梦惟渝叹了口气。
在他旁边的飞鹤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低下头在他脸上蹭了蹭。
梦惟渝被它蹭回了神,忍不住顺着飞鹤的脑袋抚了抚,内心有些小感动。
从穿书到现在,也就这只飞鹤,对他的态度是友善的了。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梦惟渝望着飞鹤,小声地和它商量,“等我以后发达了,再请你吃灵果好不好?”
飞鹤似是听懂了他的话,又亲昵地贴着他拱了拱脖子,这才恋恋不舍地往平时居住的地方飞去。
梦惟渝目送着飞鹤离开,这才转身往自己的洞府走去。
与此同时,紫微山内部的一座大殿里,灯火通明,其内散布着诸多灵石打造的席位,每个席位之上,皆有一道身影静坐。
而在这些席位的正前方的半空中,则有七座流淌着玉石光泽的宝座一字排开,其中无心掌教位居正中,除却其右手第二的宝座空缺着,其余宝座上皆是有峰主坐于其上。
——今日是紫微山内部一年一度的高层议事,除去有职务在身的或者闭关的,其余长老与峰主皆在殿内。
“若无其他重要的事,今日的议事,就到此结束吧。”
大致地听长老们将这一年以来山门的发展阐述了一遍,无心掌教挥了挥手,示意今日的议事到此结束。
话音落下,下方的部分长老之间彼此互相视线交流,最后一名长老站起身,恭声道:“掌教,关于摇光峰的弟子梦惟渝测出仙品丹修天赋这事,不知门内……打算该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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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滔天大罪
宝座之上,五位峰主皆是略微挑了下眉。
梦惟渝的身份太过特殊,而其师尊——摇光峰峰主正处在闭关中,未曾出席,导致这事微妙又复杂,根本不好处理。
所以哪怕是此子刚刚测出了仙品天赋,在这事上,他们这些峰主也是不敢妄议的,没见掌教都刻意地没提起这事么,明显就是打算先放一放,约摸是想着等摇光峰峰主出关之后再商议。
这些长老倒好,掌教刻意略过的话题,还非要再提起来。
无心掌教只是淡淡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将问题轻飘飘地抛给了下方的长老团:“诸位长老,你们如何看待此事?”
“这……”
诸多长老面面相觑,他们就是心里拿不准主意,这才请示掌教,结果没想到掌教就这么四两拨千斤地把难题给扔了回来。
一时间,大殿内静了下来。
沉默维持了片刻,最先开口提起这事的长老再次拱了拱手,出声道:“掌教,仙品的丹修天赋,如此天资,实属难得,若是真就这么放任其蹉跎自身,实在可惜。”
有了起头的长老,陆陆续续地有部分长老附和。
“是啊,仙品的丹修,若是能够好生培养,未来我紫微山未来的整体实力,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所以属下斗胆,请掌教出面,恢复其身份……”
听到这些长老所言,同样有些长老眉头微皱,出声反对。
“你们可真是糊涂!梦惟渝身上的惩处,乃是摇光峰主亲自定下的,怎可因为其有些天赋,就能抹除其犯下的过错!”
“若真如此,倘若以后门内再有天赋卓越的弟子犯下大错,也可因其天赋从轻放过,甚至是不追究其过错?”
“虞长老说得在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真因为他的天赋就这么轻轻抹除他的罪行,定会助长有天赋的弟子仗着自己的天赋,将门内规矩视若无物的风气,长久以往,对我紫微山的发展,只会是百害而无一利。”
“若梦惟渝只有八品或九品的丹修天赋,那老夫不会多言,但仙品天赋,万年难遇,岂能算是‘有些天赋’?”
“梦惟渝是有罪,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也可令他抵罪。”
两股不同的声音在大殿内吵作一团,其中小部分长老支持恢复梦惟渝的身份,大部分长老则持反对意见。
剩余的长老,则沉默不语作壁上观,没掺和进这桩事里。
“哼。”
就在持不同意见的长老双方互相争辩的时候,坐在最中央宝座的无心掌教不轻不重地哼了声。
殿内的争辩声戛然而止,两边的长老同时息声,静了下来。
无心掌教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一一对着殿内的长老看去。
他神色自若,却目光如炬,不怒自威,被他视线扫中的长老,皆是心中一震,赶紧恭敬地低下头,不敢直面他的威严。
良久,无心掌教的声音才响起:“梦惟渝为什么会被剥夺身份地位,受到这般惩处,底下的弟子们不清楚,你们这些长老难道还不清楚吗?”
“还是说,诸位长老看他天赋过人,有利可图,就见利忘义,想要以此抹除掉他曾经犯下的滔天大罪?”
听出无心掌教话里的倾向,那几位想梦惟渝恢复身份的长老冷汗都下来了,赶紧开口替自己辩解:“当初之事,我等并不敢忘。”
“我只是想着,这么一个天赋的弟子,若我们利用其的天赋潜力,培养他作为炼丹之器,为我紫微山所用,一切都是为了紫微山的发展着想,并不是真的想替他开罪!”
“利用?”无心掌教淡淡一笑,“我紫微山内,九品天赋的弟子并不是没有,足够支撑起门内的发展。”
“他是有着仙品的天赋,可若真能动摇影响到紫微山的发展,至少也成为七品或者八品的丹修,而若真让他发展到这地步,你们确定,他还能一心就在门内,老老实实地当一个没有情感的炼丹之器,任劳任怨地任我们利用吗?”
“这……”几位长老被问住,同时卡壳了。
“我先前之所按着这事不提,是因为他名义上还是长青的弟子,和他相关的事,归属于摇光峰所管,我怕是不太方便插手。”无心掌教叹了口气,摇摇头,“你们倒好,上来就提。”
他口中的长青,正是摇光峰峰主,在场的峰主、长老皆是了然一笑,并不敢接无心掌教这话。
虽说紫微山七峰皆是有一定的自主权,但身为掌教的无心,只要他愿意,无论是哪一峰的事可以进行插手干预的,所以不大方便插手摇光峰这个说法,不过是个托词,主要还是他不愿意管。
不过这已经是他们这些峰主和长老之间的共识了——长青峰主和无心掌教两人从小相识,又是同一个师父的师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亲厚无比,所以向来都是给长青峰主最大的自主权,从未以掌教的身份去干涉摇光峰诸事。
“其实你们的那般想法,也不是不可以。”见没人搭话,无心峰主忽然温和地笑笑,“不过他名义上依旧是长青的弟子,和他相关的事,归属于摇光峰所管,我怕是不方便插手。只要你们能说服长青,我可以坐视不管,不会再插手阻止。”
听到无心掌教这话,几位长老面庞皆是抖了抖,内心叫苦不迭。
纵观紫微山七峰,就数长青峰主最为护短!若他们真敢去长青峰主面前提这事,怕不是要被长青峰主狠狠地削一顿!
连掌教都无法左右长青峰主的决定,他们这些长老找上门去,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一开始提议的几位长老尴尬地笑笑:“掌教说笑了,长青峰主如今正在闭关,我们哪找得到他啊。”
无心掌教听出了他们的托辞,也没计较,只是接着训诫道:“我知道你们看重他展露出来的天赋,但是凡事并不是只需要天赋就行的,这么多年下来,他对我紫微山怕是怨恨不小,真要培养他,怕不是来日他起来了,就成为了一柄刺向紫微山的刀。”
“一个拥有仙品丹修天赋,又对我们紫微山怀恨在心的潜在敌人,那的确是后患无穷。”天玑峰峰主忽然说道。
天权峰峰主也跟着开口:“岁红说的有理,那掌教师兄,我们需不需要将其关起来,彻底断掉他成长的可能?”
无心掌教微微沉吟:“长青如今闭关不出,不过摇光峰的弟子都还在,在长青出关之前,梦惟渝该如何处理,就先交给他的弟子们决定吧。”
几位峰主互相看了一眼,皆是赞同地点点头。
——反正摇光峰的事,他们少插手就是了,长青他弟子的事,交由长青的弟子去处置,倒也合情合理。
*
摇光峰。
梦惟渝压根不知道,自己捣鼓出来的动静引起了大佬们的议论,此刻他躺在石床上,惬意地双手向上枕在脑后。
从天玑峰回来之后,他已经思考了一会儿去挣启动资金的法子,可最后思来想去,似乎还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去弟子任务堂那里接取一些任务。
可……照他现在这待遇,真去了任务堂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接任务的资格。
呼。
梦惟渝长出了一口气,原主这尴尬的身份,真是让人发愁啊。
思考了这么一会儿,梦小少爷的困意上来了,骨子里的拖延症也跟着悄咪咪地冒头。
正所谓遇事不决睡大觉,不如……先小睡一觉吧?起来之后再去任务堂试试。
有了决定,梦惟渝干脆地调整了姿势,闭上眼。
在这这么多天了,梦惟渝也勉强习惯了这张床,再加上测天赋的时候有些消耗,躺下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等梦惟渝再次再醒来,外面天已经黑了。
打算只睡一小会儿的梦惟渝:“……”
怎么一觉就到了这个时候,我是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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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九龙锁魂阵
梦惟渝站在洞府门口,抬头望着夜幕下的星空,不愧是修仙的世界,这摇光峰白天的时候和天玑峰一样,上面笼罩着一层灵雾,到了晚上竟然就看不出灵雾的存在了,能清晰地看到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大概是入夜了,整个摇光峰也不似白天那么热闹,周围静悄悄的,只剩下一些微小的虫鸣声此起彼伏。
梦惟渝叹了口气,懊恼地锤了锤脑袋,有些发愁。
也不知道紫微山的任务堂到底是全天营业的还是晚上闭门歇业的,哦不对,这个时间,估计飞鹤都已经歇下了。
还是等明天白天再去任务堂看看吧。
站在原地好好地欣赏了夜空片刻,梦惟渝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正要回洞府里打坐尝试一下对灵魂力量的控制,灵魂深处忽然传来一股仿佛要将他给撕裂的剧痛。
“唔。”
梦惟渝低低地闷哼了一声,脑袋里因为剧痛而有些晕眩,在一瞬间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能力,整个人斜倒在山壁上,同时一点点地往下滑落跪倒在地。
疼,太疼了,就好像是灵魂被抽离出来拧成面团,然后被揉搓又拉扯一般的疼。
几乎是没过多久,冷汗就浸透了梦惟渝的衣裳,他强忍着那股难言的撕扯般的痛楚凝神内视,这才发现,这股剧痛源自他的体内。
只见他身体的内部,不知道为什么亮起了九处光点,其中四肢和胸口各有一处,脑袋和丹田各有两处,这些光点之间,有些细小又精致的无形锁链相连,隐隐间构成了一座奇妙的阵法,形成一层看不见的壁障,将他的灵魂牢牢困在其中。
而细看光点内部,就能看到每个光点之中,都有着一头细小的金龙,金龙张着嘴,正不断地抽取他的灵魂力量。
随着灵魂力量被九条龙鲸吸牛饮一般地吞入,那九个光点的光亮也愈来愈盛,那处于虚虚实实之间的无形锁链也变得愈发清晰凝实,那张笼罩在他灵魂之上的无形薄膜也变得稳固了许多。
——这座被种在他体内的灵阵,正在抽取他的灵魂力量来补给自身,从而达到囚困住他灵魂的作用,而他现在所遭受的痛楚,也正是因为这九条小龙抽取他的力量造成的。
梦惟渝虽有心阻止,但这奇怪的阵法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压根就调动不起灵魂力量反抗,只能和案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痛意还在随着时间逐渐加深加重,梦惟渝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身上的衣衫也逐渐被冷汗浸透,他咬紧牙关苦苦支撑,这才没让自己发出太过狼狈的声音。
与此同时,梦惟渝所住的洞府之外的一棵大树上,三道人影立于大树延伸而出的树枝上。
其中两位,正是梦惟渝见过的姬无双和陆璐,而剩下的一位,则是一个看起来斯文秀气,背上背着古琴,眼睛蒙着白色纱布的眼盲青年。
“唉,真是可惜,这九龙锁魂阵,一个月才有吞噬一次灵魂力量,一点儿也不解气。”陆璐望着洞府的方向,低声道。
她的声音如珠落玉盘般清脆,语气里却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要是能每天一次该多好。”
“一个月一次其实也挺好,要真是一天一次,那你岂不是天天都得过来这儿看他受苦,还用不用修炼了?”姬无双开口道。
“我本来也……”陆璐下意识开口,话到一半就生生止住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姬无双却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本就严肃正经的脸色更刻板了些:“啧,也是,反正你们都是随随便便就变强的怪胎天才。”
她同样望着山洞的方向,眼中闪过寒芒:“等看完这出热闹,我也得继续回去修炼了。”
陆璐:“……你要不要这么努力啊!”
“没办法,我要是不努力,迟早要被你们这群怪胎给超越了。”姬无双没好气地道,而后又转向另一边一言不发的眼盲青年,“五师弟,你不是一向喜静吗?怎么回回九龙锁魂阵启动,都能在这儿见到你。”
被称呼为五师弟,名唤秦伍律,他手指在手上的玉箫上抚过,明明样貌是一副文静美人,说出来的话却和整个人的形象十分割裂:“老子来这儿,当然是想要听听这狗杂碎因为九龙锁魂阵而发出的痛苦悲鸣!”
“也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消解我心头的恨。”
姬无双和陆璐对他的表现并没有露出意外,显然是习以为常了,陆璐更是握紧了拳头,美眸中略过不加掩饰的杀意,轻声道:“咱们师兄弟姐妹七人,若不是实在没空,谁会肯放过听取他因为九龙锁魂阵而发出的痛苦惨叫的机会啊!”
这话一出,在场三人皆是沉默下来。
良久,姬无双瞧了眼身边杀气腾腾的师弟师妹,无奈摇摇头:“放心吧。”
她眼底同样闪过寒芒:“要不是留他还有用处,我早动手了,哪至于让他苟活这么久。”
秦伍律和陆璐点点头,逐渐收起了情绪,秦伍律还不忘补了一句:“二师姐你动手的时候记得叫上我,老子给他吹个唢呐助助兴。”
“我也就说说,你还真信啊。”姬无双嘴角抽了抽,“要真有机会,七师弟肯定是第一个动手的,哪还能轮到我。”
陆璐在一边听着这师姐弟的对话,忽然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地说:“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动静,难道是九龙锁魂阵坏掉了?”
“哪有啊,九龙锁魂阵已经在抽取他的灵魂力量了。”一旁的秦伍律忽然开口,“我能听到,洞府内有克制隐忍的痛苦之音……”
越说他越觉得不可思议,除了眼睛剩下的五官都明显有些扭曲了:“这王八羔子西贝货竟然能忍住不嚎出声来?!”
陆璐和姬无双压根没怀疑秦伍律的说法,毕竟这家伙天生对声音敏感,又是音修,他既然说听到了,那就做不得假。
“哇,难道是那家伙知道我们在这儿,所以故意忍住了不出声?”陆璐抱怨道,“本来就只能听到他受到九龙锁魂阵的惩罚而痛苦才能解气,这会儿声音都听不到,憋屈死我了。”
姬无双:“要想解气,我们直接过去看吧,反正他现在五感近乎封闭,就算我们去,他也应该不会察觉到。”
陆璐踌躇了一阵:“师姐,你确定面对着那张脸,你还想看他露出痛苦的模样吗?”
姬无双定住了,也沉默了,有那张脸顶着,即便是她铁石心肠,也实在于心不忍。
“幸好老子眼瞎,不用担心会因为看到他露出痛苦的模样而心疼。”一旁的秦伍律开口道。
二女几乎是同时瞪了他一眼,正要开口,忽然感觉到有人在靠近,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
夜空下,一道雪色身影御剑而来,月光洒落在他身上,替他染上了一层清冷皎洁的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不易近人,额间水蓝色印记,更是衬得他如谪仙临世,正是祁不知。
他在三人附近停下,颔首致意:“师兄,师姐。”
三人早习惯了他的冷言寡语,也不在意他这略显敷衍的招呼,秦伍律率先开口道:“老七,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
祁不知:“何事?”
秦伍律和姬无双陆璐对视一眼,最后还是陆璐仔细地把事情大概交代了一遍。
祁不知眼神微微一凝,深沉的眸底隐隐有了些许涟漪:“仙品丹修天赋?”
“对啊,你正好外出不在,没看到那场面,啧,我看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快气死了!”陆璐咬着银牙不忿道,“凭什么啊?这种家伙的灵魂竟然还有这等天赋!这简直、简直荒谬!可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啊!”
祁不知沉吟片刻:“此事,掌教师伯怎么说?”
姬无双缓缓开口:“师伯方才派人来递话,说是当初对他的处罚是师父定下的,此事也该由师父来定夺,只是师父现在闭关不出,在他出关之前,这件事就暂时交给我们代为处置。”
“不过如今大师兄和三师弟都在闭关修炼,四师弟在外游历,所以这件事,就只能由我们四人商量着办了。”
“这可恶的家伙,还真是搅得我们一点儿都不得安宁。”陆璐恨恨道,“要我说,就该先把他关起来,彻底断了他崛起翻身的路。”
“是啊,以那混账东西仙品的天赋,如果不趁他还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提前限制,真让他成长起来,那可就难办了,说不得到时候我们还得被他狠狠报复一场。”秦伍律阐述完自己的观点,见祁不知一直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又提醒道,“老七,你觉得呢?”
祁不知眸光微微闪动:“还是维持现状吧。”
“什么?!”
祁不知这话一出,其余三人皆是震惊地瞪大了眼,惊疑不定。
要说他们一脉的七个弟子里最恨的人是谁,当祁不知莫属,结果他现在怎么反而还要维持现状,那不是给那家伙机会吗?!
面对师兄师姐们那溢于言表的意外和惊诧,祁不知目光投向梦惟渝所在的洞府,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他最近的举止,有些异常。”
不等姬无双他们开口,他又问道:“师父大概何时出关?”
他这问题来得猝不及防,三人都没跟上他的想法,秦伍律下意识地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祁不知:“我想借师父的乾坤破障镜一用。”
“乾坤破障镜?!”
听到祁不知这话的三人更震惊了,这乾坤破障镜,乃是他们师父的一法宝,可堪破幻相迷障,亦可照出一个人最真实的一面。
“师父他老人家此次闭关,是打算冲击境界,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能出关。”姬无双解释道一半,最先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怀疑他……?”
祁不知:“嗯。”
“可、可是他身上不是种下了九龙锁魂阵吗?”陆璐接话道,“应该不可能吧?”
祁不知淡淡开口:“仙品的天赋,势必拥有天火灵魂,可这世间,哪容易就再出一个。”
三人同时沉默下来,再联系今晚梦惟渝身上出现的奇怪反应,也不由得有些起了疑心——以往他们过来的时候,哪次都能听到那边在放开了扯着嗓子嚎叫,难听得和要被杀掉的猪似的,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用那副动听的嗓子发出这种非人类的声音的。
可今晚过来,除了秦伍律,她们两个是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秦伍律还是有些不确定地低声开口:“可在过来之前,我先是去后山晃了晃,后山里的大阵依旧在正常运转,别无异常,而且光是天火灵魂,也不能就确定下来吧?”
“你七师弟的意思是,有些怀疑他,但是又没证据,所以才要维持原样,暗中观察。”姬无双有些不争气地摇摇头,这两个家伙,平时倒还挺灵光的,就是一到大事就容易犯迷糊,只能她来解释。
经由她这么一解释,秦伍律和陆璐可算反应过来,陆璐又继续开口:“可若是就这么放任他,有养虎为患的风险,得分一个人时时刻刻跟着盯紧他,以防不测,我们四个里,最合适的应该就是……”
“我去吧。”祁不知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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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九龙锁魂阵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1. 本命魂火
“……啊?”祁不知这般的“自告奋勇”,让陆璐有些始料未及,一时卡了壳。
倒是姬无双微微蹙眉,身为二师姐,她还是有责任督促一下师弟师妹们的修行的,提醒道:“七师弟,我记得师父闭关之前,才授予你一套新剑诀,你若是跟着他盯着他,势必要花不少功夫,怕是会耽误你的修行。”
“无妨。”祁不知微微垂眼,神色不改,“师父传授的剑诀,我已……习得大半。”
“……这么快?!”不仅姬无双,就连秦伍律和陆璐都有些惊呆了。
祁不知没有多言,只是微微敛眸。
下一瞬,手中长剑轻轻一斩,一股浩荡绵长的剑意席卷而出。
离他最近的三人神色皆是一变,这般剑意,浩瀚如大海,即便是他们修为高于祁不知,都有种毛骨悚然的危险感觉。
好在祁不知并不是真的想要对他们动手,简单地施展剑诀之后,那股剑意就又迅速收回,最终敛入那柄三尺青锋中。
“七师弟的剑诀,进益得可真快。”直面过祁不知的剑意,姬无双也不再有所怀疑,惊叹的同时,又忍不住微笑着深吸了口气,“你这天赋,哎,不说了,待会儿我就闭关去了。”
显然,她是被祁不知的进展速度给刺激得不轻。
“七师弟当真是进展神速。”一旁的陆璐掩唇娇笑道,“既然如此,盯人这事,就交给七师弟吧。”
秦伍律:“我没意见。”
事情就这么说定,四人也没再多说,在树上驻足片刻后,就各自散了。
祁不知目送着三人先行离去,又转而看向不远处的洞府,目光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往洞府的方向迈了一步,又生生地止住。
良久,空气里似是响起一阵微不可查的低叹,祁不知再次深深地往洞府望了一眼,而后不再停留,化作一道白虹离去。
洞府内。
连绵不绝的痛楚让梦惟渝意识有些模糊,也混淆了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只是一瞬,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那九条小龙终于像是吃够了,身上的金光大盛,最后逐渐化成一道龙纹,隐匿在那九处光团中。
随着灵魂力量被大量地抽走,一股虚弱感和难以抵御的疲惫感从灵魂深处蔓延而出,眼前越来越暗,最终昏了过去。
在梦惟渝不省人事后,他的身体内部,却又有新的变故产生,他胸口处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两下,随即从四肢百骸涌出一股力量,这股力量青翠欲滴,其中蕴含着勃勃生机,竟是趁梦惟渝无知无觉的时候,飞快地渗透融入到梦惟渝陷入沉睡的灵魂之中。
而随着这股力量的汇入,梦惟渝的灵魂内部,同样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股青翠的力量和灵魂力量互相紧密地缠绕在了一起,彼此交融。
“嗤。”
两股力量凝聚到了极致,只听一阵轻响,一小簇淡青色的火苗,出现在了梦惟渝的灵魂之内。
而催生出这簇火苗,两股力量似乎也几近殆尽,最终归于平静,只剩下火苗,在梦惟渝的灵魂内部跳动。
*
“啾,啾啾啾。”
洞府外的树林里,各色灵雀儿的叫声此起彼伏,融汇成了一道清脆悦耳又不恼人的乐声。
洞府之内,日光从洞口斜射而入,照在躺在地上的人影之上。
人影起先毫无动静,随着外面的鸟雀儿的声音串在一起,浓密的长睫微微一颤,终于醒转。
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梦惟渝皱了皱眉,感觉到身子有种由内而外的疲倦和虚弱,腰酸腿软脚无力,站都站不稳,自从穿过来之后,他还是头一次产生这种的虚弱感,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一张表情包——感觉身体被掏空.JPG。
好在有上辈子的多年病弱打底,这种虚弱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大事,梦惟渝迈着虚浮的脚步,回到石床边坐下,在床上坐下的瞬间,他这才感觉到好受了些。
也真是奇怪,明明昨晚上大量被消耗掉的是灵魂力量,怎么这会儿反而是身体这么累?
梦惟渝百思不得其解,有些不放心地内视自身,身体内部一切如常,毫无异样,就好像昨晚的九条金色小龙吞噬灵魂力量的事是一场梦一般。
看不出什么,梦惟渝正打算退出内视,忽然又停住了,神识定格在那簇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灵魂内部出现的那簇火苗。
火苗呈现为淡青色,其中又不时闪过一抹翠绿,看起来飘逸又灵动。
梦惟渝有些不敢置信地紧盯着青色火苗,从火苗之上,他感觉到了难言的亲近感和熟悉感,就好像……这团火焰本就是他灵魂的一部分一般。
他试着调动自己的灵魂力量,火苗也随着他的心念,像一尾小鱼一般在灵魂内部来回游动。
梦惟渝又从内视的状态退出,凝神静气,下一秒,青色的火苗顿时在他面前的空中闪现而出,而后随着他意念而动,被拉长成一条火线,欢快地在洞府内飞快飞去地撒欢。
……我靠,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这道青色火焰,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本命魂火?!
梦惟渝感觉自己有点懵,昨天从天玑峰回来之后,他就浏览了一下那位老爷爷送的炼丹心得,这份心得里,也包括丹修的各种基础知识。
——就比如,为什么丹修需要变异火灵魂,因为炼丹需要本命魂火。
而只有变异火灵魂,才能够凝聚出本命魂火。
也只有成功凝聚出了本命魂火,才算是正式迈入丹修的门槛。
不过这本命魂火,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凝聚出来的,其中更是需要对自己灵魂力量不停地打磨,不断熟悉灵魂力量的操控,最终才有可能精准地利用灵魂中的火元素,催生凝聚出本命魂火。
因为涉及到灵魂本身,所以在凝聚本命魂火这事上,无法靠外力,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己。
甚至有的人花费三年,都不一定凝聚得出来本命魂火,可见这本命魂火的凝聚,是有多么的不易。
梦惟渝原本的打算是一边打工挣启动资金,一边开始尝试凝聚本命魂火,稳打稳扎慢慢来就行——正所谓欲速则不达,反正他现在丹炉和药材都没有,就算有了本命魂火也没有发挥的余地,急也没用。
结果现在,他一觉起来,莫名奇妙地就凝聚出了本命魂火!
这种待遇,一般不都是书里的主角才会有的吗?
怎么我这一介小小的穿书炮灰,也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虽然不清楚情况,但梦惟渝隐隐有着感觉——他这本命魂火的凝聚,和昨天的九龙吞魂脱不了干系。
用青色火焰在半空中画了个五角星,梦惟渝用手掐了一把自己脸——疼的!不是在做梦!!是真的!!!
心念一动,淡青色火焰乖巧地缩成火苗,最后落在梦惟渝的掌心。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火焰,眼神滚烫,内心抑制不住地狂喜,最终还是没忍住,从床上蹦起来,叉着腰放声笑了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祸兮福所倚吧,这么误打误撞地就凝聚出了本命魂火,昨天夜里苦头,也不算白吃了!
在洞府里开怀大笑好一阵,梦惟渝这才逐渐收起心绪,他又兴致勃勃地玩了一阵的火。
洞府之外的树林里,祁不知盘坐于大树的枝杈上。
他人虽然在那儿,但如果仔细感知的话,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也并不妨碍祁不知能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感知到深处洞府之内的梦惟渝在做什么。
然后,他就发现,对方不仅一蹴而就地凝聚出了本命魂火,还玩火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先是用火焰在空中写字、画画,一会儿之后好像又腻味了,就换了新玩法——把火焰团在手里,模拟凡世间的大厨扯拉面。
过了一会儿,他又看到少年双手虚握着成长条状的火焰,玩起了单人跳索。
和个新得了玩具傻乐的小孩似的。
祁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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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任务堂
梦惟渝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监视”了,在经过正向跳绳反向跳绳之后,他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虚弱感消退了许多,也逐渐恢复了气力。
嗯,果然运动也是生命之源,即便是在修仙界也不例外。
梦惟渝收起本命魂火,又在原地虎虎生风地做了一套广播体操,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还没做。
不过看这日头,倒也不算迟。
想起昨天拖延症睡觉耽误事的教训,梦惟渝这回没敢再拖,径直出了山洞,往飞鹤们所在的位置赶去。
摇光峰的飞鹤们都待在一处有山有水的荷花池,梦惟渝才到池边,其他的飞鹤都躲远了些,只有一只张开翅膀朝他飞过来,落地后又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他。
梦惟渝认出了这是昨天带着他的那只,一边抚摸它的脑袋,一边问道:“你知道任务堂在哪吗?”
因为没有继承到任何一点儿记忆,梦惟渝只知道小说内容,具体地图却不是很了解,只能寄希望于这飞鹤。
好在这些飞鹤培养出来就是为了让弟子们出行更方便,大概也被紫微山培训过识路的本事,梦惟渝这么一问,飞鹤立马就转过身,示意他上背。
梦惟渝一个翻身跃上了飞鹤的后背,坐好之后飞鹤引颈叫了一声提示,而后翅膀张开,一眨眼就已经飞到了天上。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梦惟渝一边记飞鹤行走的路线,同时还不忘记感慨,不愧是仙门大家养出来的鹤,沉浸式体验修仙版的自动识路,用过都说好!
紫微山的任务堂并不在七峰之上,而是坐落在下方山脉的最高峰,正好处在内外门中间交界处。
虽命名为堂,但从外面来看,这任务堂的规模和一座大殿差不多,大门之外熙熙攘攘的,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看着十分热闹。
梦惟渝这才一落地,立马就引来了诸多视线。
没办法,他昨天测天赋的那一下实在是太过震撼人心,在一众弟子中,只怕也是出名了,被认出来并不奇怪。
梦惟渝并没有理会那些带着各种情绪的打量,和飞鹤道了谢后,径直朝着任务堂走去。
进了任务堂,里面的弟子比外面还多,梦惟渝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这任务堂内部还是分层的,其中第一层是面积最大的,也是发布任务最多的,其中来来往往的也都是穿着统一服制的外门弟子,视线扫过,没有一个内门弟子。
不过这也正常,虽说内外门弟子都在任务堂接取任务,但内外门弟子接取的任务,还是有所区分的——只有内门弟子,才有资格到任务堂的二楼或者更高楼层。
这一楼的任务是随随便便一个外门弟子都能接的,任务奖励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在有更多也更好的选择的前提下,内门弟子自然是看不上一楼的任务。
梦惟渝看了一眼通往二楼的楼梯口,那里有一层明显的阵法隔膜,需要放弟子身份令牌验证才可通行,若不是内门弟子却妄图浑水摸鱼上二楼,就会被阵法弹飞,伤害是一点儿没有,但侮辱性极强,并且会因为弟子之间口口相传而大规模社死。
想到原主身上那“被剥夺内门弟子权限”的设定,梦惟渝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冒这个风险了,这万一真被弹飞出去,那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他收回目光,转而在一楼的大厅里逛了起来。
“帮石头村的村民赶跑啃食庄稼的山岩野猪,奖励三十紫微令。”
“帮雨花村修缮水车,奖励二十紫微令。”
“铜喜镇疑似有邪修出没,前往调查寻找线索,奖励六十紫微令。”
……
梦惟渝在大厅内走了大半圈,发现这些任务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而正对应的紫微令,也就是紫微山内部特供换皮贡献值数量,也都在10-300之间。
每点紫微令,可以在兑换处兑换等量的下品灵石,也就是换算过来,就是每个任务可以获得10-300下品灵石不等。
而在兑换处,除了灵石这种修仙界通用货币,同样还有着各种东西可以兑换,比如丹药、功法、符箓、灵器、药材或者锻造之材等等。
梦惟渝仔细浏览了一番,这才找到自己最为关注的信息——一品丹药中最热门也最好卖的补灵丹的药材。
“十年份补灵草,100紫微令一株。”
“十年份碧春草,80紫微令一株。”
“十年份凝灵花,70紫微令一株。”
……
梦惟渝看了一遍下来,忽然有些牙痛——这光是一份补灵丹的药材,成本就差不多要250左右的下品灵石,假如按照一炉丹十份药材来算,那就是一炉成本就要……2500下品灵石!
炼丹这活计,果然也是个烧钱败家的玩意儿啊!
不过一枚成品的补灵丹,哪怕是最次的下品补灵丹,市面价格一般在2000下品灵石左右,品次越高的补灵丹,相对应的价格会更高。
也就是说,炼一炉补灵丹,成丹一枚就小亏,两枚小赚,三玫起就已经是大赚了!
至于一炉四玫五玫再往上……
仔细算了一遍成本和利润,梦惟渝忍不住在心里倒吸了口凉气。
这还只是一品丹药的价格,再上面的品级,
妈耶!这炼丹,果真是一本万利的活计!
摇了摇头,梦惟渝赶紧把这事先抛到一边,当务之急,他得先找个合适的任务打工挣紫微令,然后换取药材和丹炉,开启烧钱,哦不,丹修之路。
在大厅里又兜了一圈,梦惟渝最终找到了个相对简单又适合他、奖励也还算不错的任务——帮忙浇灌天玑峰田长老的药田里的灵药灵草,一日60紫微令。
这个浇灌任务,光看任务要求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这位田长老的药田里种的大部分灵药,都需要紫竹镇灵水浇灌,但是这紫竹镇灵水天玑峰上没有,只有在紫微山下方的山脉里、也就是外门弟子们居住的地方有。
估计是这任务太过简单,酬劳自然高不到哪里去,内门弟子看不上,最后就只能放到外门任务来了。
不过按理说,这任务就是去下方的山脉里装好这紫竹镇灵水,再把它带到天玑峰给那些灵药浇上,简单易操作,轻松不说,酬劳也还可以,竟然挂在这儿没人接取。
真是奇怪得很。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梦惟渝又仔细看了一遍任务要求,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有坑的点,摇了摇头。
管他这么多呢,他们爱接不接,正好给小爷我占便宜了。
接下任务单后,梦惟渝径直走到柜台前,那里边坐着的都是负责任务对接的执事,离梦惟渝最近的执事看了眼他手里的任务单,明显是认出来了他,微微皱眉:“摇光峰峰主有令,已剥夺了你内门弟子的身份,这位师弟,这份任务,你接不了。”
他的声音不低,一下就引来了大厅内绝大多数弟子的注意。
在发现当事人之后,那些视线就挪不开了。
再次被人围观的梦惟渝嘴角微抽:“……”
啧。
他飞快地眨眨眼,一下就捕捉到了对方话语的漏洞,厚着脸皮据理力争道:“你也说了,我师父只是夺了我内门弟子的身份权力,又没把我逐出师门。”
他又扬了扬手里的任务单子:“这外门弟子的任务,我怎么就接不得了?”
“这……”那名执事一怔,显然是被噎住。
梦惟渝表面不卑不亢地回视他,实际上心里一直在打鼓——毕竟这其实也算是钻了个言语漏洞的空子,万一这招行不通,那他打工挣启动资金的路子可就要被彻底堵死了,只能再去另辟蹊径。
好在这时,另一边的执事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打住,而后又看向梦惟渝,伸出手。
成了,耶!
梦惟渝心里欢呼了一声,表面依旧很镇定地把任务单递了过去。
顺利接下任务,梦惟渝也没在任务堂里多留,拿了任务需要用到的信物就要走。
“等等——”
梦惟渝回过身,看着叫住他的那个执事:“还有什么事?”
“田长老所需要的紫竹镇灵水,需得用特定的瓶子装取,否则会使水中灵气成分发生变化,浇灌灵草灵药,可能会适得其反。”那名执事解释道,“浇灌不成倒没什么,若是把田长老的草药给浇坏了,那可就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梦惟渝忽然有了种不太妙的预感:“那瓶子在哪?”
“瓶子的话,我们任务堂里就有,可以用紫微令或者灵石兑换。”说着,那名执事非常熟练地取出一个盒子。
“……”
梦惟渝万万没想到,都已经修真界了,怎么还是逃不过这种捆绑销售的套路。
但一想到这玩意儿是任务必备道具,他深吸了口气:“多少一个?”
执事:“150紫微令,或者150下品灵石可兑换。”
梦惟渝眼前一黑,难以置信地瞪着那个执事。
一天的工钱也才60!一不知道什么劳什子做的破瓶子就要150?!
你怎么不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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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模样
梦惟渝越想越不对劲,这家伙不会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故意刁难他吧?
他直直地看着那名执事:“这瓶子,是单我一个要买,还是别的人也要买?”
执事:“其他的弟子接这个任务的时候,自然也是要买的,你要不信,可以去问他们,他们之中就有不少人是买过的,你要不想从我们这儿买,可以问他们用不上的借给你或者转卖给你。”
梦惟渝视线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凡是被他看到的,都收回了视线装作完全没听到的样子,躲着不想和他有交集的姿态是十足十的明显。
不过从他们的表现来看,这瓶子似乎还真的是个必备工具。
那头执事又开口问:“你到底买不买?”
梦惟渝黑着脸,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我没带这么多灵石。”
执事摊手道:“那你可能没法顺利完成这个任务了。”
这破玩意儿看来还不买不行了,梦惟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可以赊账吗?”
执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非常公事公办地说:“不可以。”
梦惟渝:“……”
执事又道:“实在买不起的话,也没关系,我们这也是可以租借的,一天5紫微令,从你的报酬里扣取。”
……哈?买不起??!
梦小少爷上辈子怎么也是大富大贵过的,还从没听过“买不起”这种直戳心窝的话,瞬间就不乐意了,说谁买不起呢!赊账贷款买东西的事,那能叫买不起吗?那叫先用后付,延迟付款!
他是越想越憋屈,但偏偏,这家伙的话还真没得反驳。
等着,以后小爷我有灵石了把你们这破瓶子都买空,看你们还怎么捆绑销售!
一边在心里恨恨地想着,梦惟渝还是同意了租借这瓶子。
不管怎么样,能租也比没钱买道具只能对着任务干瞪眼的强。
从执事那儿接过盒子的时候,梦惟渝的心简直在滴血,本来一天还能有60的,现在变成一天55了。
就这么一个破瓶子,让本就一无所有的赤贫家庭雪上加霜。
带着满腹的吐槽,梦惟渝抱着盒子出了任务堂,眼看着时间也不算早了,今日钱今日挣,他赶紧带着盒子找到飞鹤,让它带着自己往山脉下飞去。
飞鹤的带路能力还是很靠谱的,很快里带着梦惟渝飞到了山脉下方的一片紫竹林中,而在其中,有一条小溪蜿蜒着流淌而过。
梦惟渝正想先确认一下这小溪里的水是不是就是那紫竹镇灵水,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有块木板,上面写着:紫竹镇灵溪水深危险,小心溺水。
梦惟渝:“……”
这货怎么这么像是那种池塘或者河边经常会有的标语。
哦也不是完全一样,至少上辈子的标语旁边一般还会附带一个救生圈,这儿除了警示标语就什么都没了。
既然确定了下来,梦惟渝也就不纠结了,快步走到小溪边,好奇地瞅了一眼。
小溪水流潺潺,隐隐带着股清淡的竹香,光是闻着就沁人心脾,整个人似乎都变得通透了许多。
小溪的水质清澈到能看清溪底的鹅卵石,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溪水中隐约带着可以忽略不计的淡紫色灵光,光是看着没感觉有多深。
不过小溪小河之类的向来都是有一定的视觉欺骗性的,梦惟渝并不会因为它看起来很浅就去以身试险。
很快,梦惟渝注意力从小溪的深度收回后,眼睛就一点点睁大,直接看呆了。
明明是清澈见底的溪水,但水面上依旧清晰地映出了他此刻的模样——
溪水中的人头发披散在身后,却不显凌乱狼狈,唯有额前有着几缕不合群的碎发,俏皮地搭在挺拔的眉骨上。
再往下,是一双宛若清墨画就,状若桃花的漂亮眼眸,微微上挑的眼尾处,带着抹红晕,像是造物主为了点缀这双眼睛而用朱砂着意添了一笔。
这还是穿书之后,梦惟渝头一次看到原主的长相,不过他之所以惊讶,并不是因为被这张脸惊艳到了,而是因为——
这张脸,和他上辈子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差别的话,就是这张脸虽然白皙,却不是那种病态的像是白纸一样的惨白色,是很养眼的玉白色;唇色也不苍白,而是带着健康的红润。
梦惟渝怔怔地盯着倒影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伸手在自己脸上扯了一把,面色古怪地小声嘀咕:“这家伙……怎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啊?”
难道是他穿书后导致的?可是看周围其他人的反应,似乎原主的容貌也没发生什么变化啊?
算了算了,想不通的事,何苦为难自己的的脑子呢——梦惟渝·夫斯基如是想到。
他很干脆地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开始做起正事来。
装着瓶子的盒子外还象征性地绑着根红色布条做装饰,解开之后梦惟渝看了看手里的绳子,又看了看倒影中披头散发的自己。
原主穷到连根绑发带的发带都没有,害得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披头散发的状态,现下这根红绳,来得倒是时候,也省得他再特意去买发带了。
上辈子一直都是短发,梦惟渝也没什么处理长发的经验,干脆咬着红绳的一端,给自己束了个简单的高马尾。
束好头发,梦惟渝又重新照了一遍“镜子”。
事实证明,发型对一个人容貌气质的影响还是蛮大的,和刚刚头发披散相比,此刻的倒影,看起来就是个干净利落的翩翩少年郎。
梦惟渝对着溪水里自己的新发型看了一会儿,又对着“自己”做了几个鬼脸,最后忍不住满意地一笑,小声自语:“好像……还挺好看的。”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看倒影上,并没有发现,距离他不近不远处,有几位提着木桶结伴而来的外门弟子。
这几个弟子本来是有说有笑的,此刻却都不约而同地缩在竹林的遮掩后,话也生生止住了,生怕惊扰了眼前唯美的动态画卷——
少年临水自照,惊鸿照影而来。
一笑之下,天地增辉,连周遭的景致都变得动人了几分。
画中的主角对此浑然不觉,在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新造型后,便开始做正事了。
他打开盒子,里面就只有一个浅紫色的玉瓶,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梦惟渝又仔细看了一圈,发现这盒子里除了玉瓶之外,就没别的东西了。
连!个!使!用!说!明!书!都!没!有!
梦惟渝小声地啧了声。
捆绑销售就算了,竟然还是个三无产品!
他木着脸,又默默地看了眼手里的瓶子——不大不小,看起来撑死也就能装500毫升的水。
既然是修真界的瓶子,应该……不止看起来那么简单吧?
不然为了打水,他得上上下下地来回跑多少趟?
光是想想那场景,梦惟渝脸都有些绿了,他自己麻烦倒是没什么,不过这样的话也太劳累飞鹤了。
深吸了口气,梦惟渝试探地往瓶子里注入了点灵气。
好在最让人绝望的那一幕并没有发生,随着灵气的注入,玉瓶微微一颤,瓶身微微对着小溪倾斜。
“哗——”
小溪里的水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化成一道水柱朝着瓶口灌入。
梦惟渝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瓶子到底还是有些用处的。
玉瓶对着小溪抽了大概一分钟的水,这才停了下来。
梦惟渝手里拿着玉瓶,明明抽进去不少的水,但是这瓶子在他手里的分量,竟然还是和刚刚差不多。
虽然知道这种现象在修仙文里是常规操作了,但亲身体验,梦惟渝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装好水后,梦惟渝也不再多留,让飞鹤带着自己,往天玑峰飞去。
直到梦惟渝彻底离开消失在视野里,那几个躲起来的弟子这才敢出声。
“这外门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如此俊俏的弟子了?”
“呃,你们有没有觉得,他挺像那个……梦惟渝的?”
“你在胡说什么,昨天测天赋的时候我也在啊,那个梦惟渝哪有他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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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辛苦费
紫微山脉和天玑峰离并不算太远,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梦惟渝就到了天玑峰。
在出示信物后,梦惟渝被顺利放行。
飞过天玑峰中间广场的时候,梦惟渝下意识地往下多看了一眼。
相比昨天的人山人海,今天的天玑峰明显变得空荡荡的,也清净了许多,看起来一派的山青水静,鸟语花香。
显然,昨天的那场盛会,已然结束。
也不知道那么乌泱泱的一大群外门弟子,是怎么这么快就都测完天赋的。
梦惟渝摇摇头,让飞鹤顺着任务附带的地图,很快就到了那位田长老的药圃之外。
对丹修来说,药材显然是十分重要的资源,这一路过来,梦惟渝也是飞过了好几个药圃,药圃规模不小,皆是用篱笆给围起来,同时还在药圃之中布下阵法。
无论是规格还是药圃的大小,甚至对待的待遇,明显都和其他的药圃不一样,仔细看的话,几乎每个药圃都会留有一到两个小门,门外皆挂有牌子,上面注明是哪位长老的药圃。
除此之外,每个门的门外,皆是有着一名弟子立在那儿看着。
这位田长老也不例外,同样是用篱笆将药圃给围起来,只留下一个小门。
守在门外的弟子本来正懒散地打着哈欠,眼前先是一亮,在认出来是梦惟渝后,他皱了皱眉,满脸写着嫌弃:“……梦惟渝?你来这里做什么。”
梦惟渝懒得多答,只是把任务捎带的信物递了过去。
那名弟子接过后确认了一遍,表情瞬间变得有些莫名:“哦——原来是接了田长老的任务啊。”
话是这么说着,他却还是一动不动,没有给梦惟渝让开的打算。
梦惟渝不是很喜欢他这态度,开口问道:“既然确认了,能让我进药圃了吗?”
“想让我放你过去,倒也不是不行。”那弟子双臂抱胸,慢悠悠地道,“但是师兄我一天要守在这好几个时辰,身体乏得很,想要我让开,总得给些辛苦费吧?”
果然,看这家伙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没这么顺利。
梦惟渝憋着口气:“还要辛苦费?”
那弟子比划了两下手指:“也不多,就二十五下品灵石。”
梦惟渝听到这就明白了,这狗东西就是存了心在刁难他,当即冷笑一声:“这个任务一天也就六十,师兄一开口就要去二十五,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哦,我差点忘了,梦师弟应该头一次做这个任务吧,不知道这里边的规矩,以往其他弟子来做任务,都要孝敬三十点紫微令给我。”那名弟子语气傲慢,“你这二十五,已经是我看在同属内门的份上,给你便宜了点,你可别不识抬举啊。”
“……”
到了这份上,梦惟渝可算知道是知道这么简单轻松的任务为什么会没有外门弟子接了。
一个任务才六十,还得花一百五去买个瓶子,买完瓶子之后,上门还得“上贡”一半的好处给这些看守药圃的弟子……
他跑前跑后就挣个一点,那守门的弟子凭白地就拿去了一半。
这还能挣到什么?挣个辛苦罢了!
这么冤大头的任务,也难怪没人会做。
见梦惟渝久久不语,那弟子也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给不给,不给的话就……”
“不给的话,你又能怎样?”梦惟渝简直要气笑了,是泥人都有三分脾气呢,更何况梦小少爷上辈子也是被惯着长大的,脾气真没好到对一切都能包容隐忍的地步。
因为原主做的孽,他这阵子几乎是一直都在忍气吞声,唯唯诺诺,但不代表他面对这种带着潜规则意味的欺凌也要一并忍了。
没料到梦惟渝会这么硬气,守门弟子微微一怔,表情也冷了下来,嗤笑道:“既然梦师弟这么有傲气,那就恕师兄我不给你留面子了,今日你若是给不出三十的辛苦费,就别想进这个门。”
“不进就不进,反正任务我已经接下,任务堂那边的弟子是不会再接到任务了。”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梦惟渝丝毫不惧,针锋相对,“你不让我进药圃,我就没法给灵药浇水,万一那药材因此而有什么损伤,到时候田长老震怒之下,也不知道会如何处置。”
守门弟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能让长老们看重的药材,珍贵程度不言而喻,药材损伤的后果,可不是他们这些弟子能承担的,但是若是就这么对着梦惟渝露怯认怂,他又拉不下那个脸。
他盯着梦惟渝,表情凝重:“我若挨处罚,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梦惟渝:“就算如此,凡事也都分个轻重,你觉得若真的耽误灵药的浇灌,是你的责任比较大,还是我的责任比较大?”
守门弟子的气势瞬间弱了几分,他沉着脸:“我若受罚,也有的是法子把你拖下水!”
“罚就罚吧,反正我身上的处罚已经够多够重了,也不差这一个。”梦惟渝无所谓地笑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甚至还越说越理直气壮,“要是能拉下一个人来陪我,感觉也挺不错的。”
话音落下,那守门弟子的眼神明显动摇了。
梦惟渝将对面的变化看在眼底,心里也忍不住感慨。
这些年的玄幻小说是真白看,这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极限一换一态度,在这种修仙界里是真的好使。
不过对面这家伙也是真硬气,都这份上了还非要犟着不妥协。
为了三十下品灵石就这么地不分轻重,梦惟渝简直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本着互相对峙气势不能弱的核心要点,梦惟渝也不急了——正如他所说的,这件事要真惹怒了长老,吃大亏的肯定也是对面。
更何况,从对面开始动摇起,这场对峙,就已经是他处于优势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梦惟渝回过身,就看到几个人影,为首的一袭蓝衣身影,正是洛千秋。
梦惟渝这一回身,那边的洛千秋和他周边跟着的人都各自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洛千秋率先回过神:“……梦师弟?”
也不怪他反应这么大,他只是随好友出来走走,远远地就看到两名弟子起争执,就想过来看看,完全没想到,其中一方竟然会是梦惟渝。
再加上今天的梦惟渝扎了个高马尾,整个人的精气神看起来都和之前更加不一样了。
莫说是洛千秋,就连跟在他身后的那几名弟子,这会儿都被震得有些没回过神。
梦惟渝点点头算是回应,隔了两秒,见洛千秋依旧在看自己,他忍不住问道:“洛师兄有什么事吗?”
洛千秋这才发现,自己盯着情敌看的时间有些过于久了,他“啪”地一下张开扇子摇了摇,心情复杂地笑笑:“没事,就是路过而已。”
他又看向那位守门的弟子,询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只是发生了点小摩擦而已。”守门弟子一改之前的倨傲,瞬间挺直了腰杆,两只手更是不知道该怎么摆,看起来颇有些局促不安。
虽然同为天玑峰内门弟子,但内门弟子之间,亦有差距。
毕竟内门的弟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而七峰的长老们,也不是每个弟子都要收的,所以在他们紫微山内部,内门弟子也分为闲散、记名、入门和亲传四种身份。
闲散弟子,就是入了内门,却没有正式择师拜师的弟子,也被称为三无弟子,修炼资源是门内下发给每个弟子的月俸,寻常时候就只能是哪位长老开了讲坛,就去哪位长老那儿学习修炼,处在内门弟子的最底层——当然了,如果真要论及身份,那他们这些内门弟子的身份,比起外门弟子还是要高上不少的;
记名弟子,则是把名字记在某个长老名下,算是长老的半个正式弟子,寻常可以跟着那位长老学习修行;
入门弟子,则是长老们正式收的徒弟,不论是修行的资源还是其他方面的待遇,都全面提升,更是时不时地能得到长老的指点,最重要的是,实打实地有了师父这个靠山;
至于亲传弟子,就是长老们所倚重地、真正当成传人来培养的弟子,身份如何贵重,不言而喻。
这光是四种身份之间,就隔着不少的差距,更何况,眼前的人并不是什么长老的弟子,而是峰主选中的亲传弟子。
像他这样,还在争取成为田长老记名弟子身份的人,和洛千秋这位天玑峰首徒相比,中间不知道差了多少个长老的亲传弟子。
梦惟渝瞥了眼一秒就认怂、甚至还眼神躲闪含糊其辞的守门弟子,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看来这家伙也知道欺压外门弟子的“辛苦费”来路不正,这才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一五一十地把刚刚所发生的事大致和洛千秋讲了一遍。
旁边的守门弟子脸都绿了。
洛千秋和他的同伴都有些愕然。
梦惟渝还不忘趁热打铁,趁机把洛千秋给架上道德高地:“我相信以洛师兄的为人,想必应该会给我一个公道吧?”
洛千秋下意识地瞥了那一脸菜色的守门弟子,就知道梦惟渝所言八九不离十,不过对方到底是天玑峰的弟子,他下意识地回护道:“虽说这是他的确有点贪心,但倒底不是什么大错。”
不,是,什,么,大,错?
梦惟渝一听到洛千秋的这般说辞,瞬间就悟了——这洛千秋到底是天玑峰的人,心终归还是偏向天玑峰的弟子,这不,才一开口,就已经有替这个弟子开脱的迹象了。
也是,他就多余地会觉得洛千秋会真的能做到就事论事,处事公平公道。
虽然都是紫微山的弟子,但到底是同峰和不同峰的关系,亲疏有别。
梦惟渝在心里嗤笑一声,等着洛千秋继续。
果不其然,洛千秋接着又开口:“此事说到底,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不如就由我做个主,让他对梦师弟道个歉,你们就此干戈化玉帛,也免得你们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如何?”
守门弟子原本正垂着头,赶紧拘谨摆手,道:“我没意见,一切但凭师兄做主。”
洛千秋又看向梦惟渝。
梦惟渝已经被气到不想说话了,他本就被这守门弟子的态度和这种欺软怕硬压榨他人劳动成果的不正风气恶心得不行,结果这洛千秋过来,虽然说的话表面上听起来是挺公正的,但又一直在强调这只是小事,小错。
他要深究,倒显得自己斤斤计较似的。
这么歪屁股地拉偏架,这还不如不过来呢!
小事个屁啊小事!
梦惟渝深吸了口气,迎着洛千秋的视线,声音清晰而坚定:“我觉得,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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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舌战群儒
洛千秋微微皱眉,他自觉已经做出了让步,而且在这事的处理上也算是公正合理,但梦惟渝这般反应,倒是让他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他尚未来得及开口,跟着他一块的好友率先没忍住,慢条斯理地道:“梦师弟,凡事还是点到即止为好,切莫胡搅蛮缠。”
梦惟渝本来还在气头上,闻言反而没那么气了,毕竟当对面的人逻辑或者言行过于离谱,离谱到完全不像正常人的时候,真的很难有和这种人继续理论下去的心情,只剩下满心无语:“我胡搅蛮缠?”
“难道不是么?这事本来是只是件小事,他的确是做错,洛师兄也说了会让他道歉,你还想要怎样啊?”那人不忿地道。
梦惟渝更无语了:“你们都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
“对我等而言,这其实一件小事都算不上。”跟着洛千秋而来的另一人开口,望着梦惟渝的眼里满是不屑和倨傲,“不过是区区三十下品灵石罢了,于我们丹修而言,都是看不上眼的,若非洛师兄心善,看你们起争执想着过来解决一下,也不至于遇上你这样不识好歹还小家子气的人。”
梦惟渝真是呵呵了:“啊,你们丹修这么富裕,看不上这区区三十下品灵石,那为什么这位师兄还非要从做任务的人手里抠灵石啊?”
那人:“……”
“嗤,就算他真要收三十下品灵石,那又如何?长老挂出去的任务奖励本就有些过高,不过是给药材浇水,这么简单的任务,实在不值六十紫微令。”另外一人又说道。
“可是发布任务的长老觉得值啊。”被这群人这么轮番言语奚落,梦惟渝也有些情绪上头了,基本是战力全开,逮谁怼谁,“怎么,这位师兄的意思,是在质疑长老的决策吗?”
那人嘴角扯了扯,想要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嘴沉默了。
质疑或者妄议长老决策这种黑锅,即便是他,那也是不敢轻易接下的。
把这两人怼得哑口无言,梦惟渝冷嗤一声,这才重新看向洛千秋。
洛千秋也因为梦惟渝这无意识露出的锋芒和舌战群儒的战斗力而有些意外,他目光带着点奇异地打量着梦惟渝,啪地一下收拢折扇,在手心敲了敲:“那梦师弟以为,此事该当如何?”
梦惟渝瞥了眼那鹌鹑似的守门弟子:“当然是好好地责罚,以儆效尤。”
他这话一出,刚刚那两个被他怼得憋不出一个字的两个弟子立马是抓住了话柄,一前一后地开口道。
“这位师弟固然有错,但说实话,罪不至此。”
“梦师弟,你这真不是因为他刚刚讹到你头上,你心怀恨意,所以借此公报私仇吧?”
“少给我扣帽子。”梦惟渝忍了半天,到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只是给你们的洛师兄提建议,也没逼迫他照着我说的做啊?”
“你……!”那两人气急,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对面少年那股气势给压了下去,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接连怼,洛千秋忍不住开口把话题扭转回来:“不知梦师弟提议这般处置的依据,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因为他行事不正呗。”梦惟渝又翻了个白眼,“这个任务,是我在任务堂一楼那儿接到的,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一般只有外门弟子才会接下这个任务。”
“可是这些接了任务外门弟子,来你们天玑峰做任务,还得看你们这些守门的弟子的脸色,要交那所谓的‘辛苦费’。
怎么,他守门是因为外门弟子才守的吗?不然凭什么收外门弟子的费,不就是因为看对方是外门弟子,而自己是天玑峰的内门弟子,仗着身份之间的差距仗势欺人吗?”
梦惟渝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稍微停顿了一下,这才又继续:“是,你们天玑峰的弟子都是内门弟子,又都是丹修,那些外门弟子受了欺凌剥削,也不敢得罪你们,敢怒不敢言,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圈子,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久而久之,你们天玑峰弟子在外门弟子那儿的口碑会是什么样?”
“你猜还有多少的外门弟子愿意接你们天玑峰的任务?”
话一至此,洛千秋原本还有这云淡风轻的脸色微微一变,身为天玑峰的首徒,他最是把天玑峰的荣誉和名声放在心上的,这会儿梦惟渝一点,他几乎是云开见月般想起事情的关键点在哪里。
“这个任务,是我在方才接下的,能放置在任务栏那儿那么久都没人接,这任务不受待见的程度,可想而知。”梦惟渝摇摇头,又看向那两个跟着洛千秋而来的弟子,“若是你们放任这种不正之风持续下去,久而久之,没人愿意接这个任务,可这浇灌的事儿也不可能落下,那到了后面,这些活计到底又会落到谁的头上呢?”
天玑峰的几人:“……”
一般这种打杂的活,都是长老分发去任务堂给外门弟子上门做的,而若是外门弟子都不愿意接……那这些事,自然就要落到他们这些做徒弟的头上。
而一理清了其中种种,原本还愿意帮守门弟子说话的那两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带上了些许的埋怨。
洛千秋同样一改方才的淡定,满脸的肃然:“梦师弟言之有理,此事是我考虑不周。”
“这件事,的确是洛师兄考虑得不周。”梦惟渝轻声道,“我知道,洛师兄天赋非凡,身处万人不可及的高位,自然也不会注意到脚下匍匐前行的芸芸众生,但我还是希望,在维护自己的师兄弟的同时,你也能对底层的弟子抱有一丝悲悯之心。”
“即便是外门弟子,总归也算是同门。”
这一刻,包括洛千秋在内的几人,皆是哑口无言。
从梦惟渝身上,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层散发着圣洁气息的金光。
即便和梦惟渝有些不对付,此刻洛千秋也对他的话挑不出什么毛病,甚至有些心悦诚服。
他面露惭愧之色,深吸了口气:“梦师弟说的……极有道理,此事我定会好好处理,给你一个交代。”
“给我交代做什么。”想说的都说了,教育了这几个家伙这么一通,梦惟渝也说舒坦了,整个人神清气爽,“我到底是没什么损失,这份交代要给谁也不是给我。”
话说完,他也懒得搭理这几个家伙,看向那个缩着战战兢兢恨不得跪伏在地的守门弟子:“还不开门?”
连自家首席大师兄都被怼得无话可说,再加上自己似乎真的犯下大错,此刻那守门弟子哪还敢像之前一样张扬跋扈地轻视梦惟渝,一个激灵之后,几乎是哆嗦着拿出通行令,递给了梦惟渝。
梦惟渝接过后,头也不回地进了药圃,只留下洛千秋和几个弟子站在原地。
几乎是被梦惟渝单方面地口头上教训了一通,几人各有各的心情复杂,都有些没回过神,视线下意识地跟着梦惟渝走。
少年腰杆依旧挺得笔直,脑后的马尾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摇晃,带着意气风发的少年气,在药圃门口一闪而过,彻底地消失在了视野中。
不过梦惟渝虽然进了药圃看不清人了,但洛千秋等人也没走,而是在原地静立了一阵。
“这梦师弟……真是好厉害的一张嘴。”站在洛千秋后侧方的李斌长出一口气,显然梦惟渝那一通连环输出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他说完之后,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有些疑惑地在洛千秋身上看了一下,又觉得自己说话这么冷场怪尴尬的,正试图找身旁的好友接个话,却见好友的视线还一直停留在梦惟渝离开的方向,忍不住用胳膊去撞他:“楚锡,你小子怎么回事啊,成哑巴啦?”
楚锡被他撞回了神,附和道:“这位梦师弟的性格,也没传说中的那么不堪啊,挺好的。”
“是没那么不堪,但也是真的够凶的,我是真没想到,我们俩再加上洛师兄,都能被他怼成这样。”李斌说着说着,表情逐渐从惊讶变成惊恐,“等等,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没有!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楚锡先是略带惊慌地看了眼洛千秋,见他没什么反应后,这才悄然松了口气,“我就是觉得奇怪,以他这样的性格,到底是怎么犯下不可原谅的大错,遭受到长青峰主如此对待。”
“也是哈……这梦师弟嘴巴是利了点,但也确确实实地是在替其他人打抱不平,这样性格的人,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错事才会遭受到如此重罚。”李斌也是略有些惋惜地赞同道,又想起了什么,“洛师兄,你入门得早,也不知道这梦惟渝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吗?”
“不是很了解。”洛千秋若有所思地望着梦惟渝离开的方向,同样有些不解,对着二人传音道,“他是长青峰主下山带回来的,入门的时候,也才四五岁吧。”
李斌和楚锡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皆是十分惊讶,梦惟渝入门的时间,远比他们想的要早得多。
紫微山内部长老众多,其中错综复杂,各自收弟子的时间也不好统计,不好严格区分师兄弟,所以在同师父的情况下,是论拜师的先后排师兄弟,不同师父的弟子彼此间,则按年龄来排。
不然光是论入门的时间,他们还得叫梦惟渝一声师兄。
李斌问道:“传言里说他是长青峰主收的关门弟子,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洛千秋微微颔首:“这倒的确是真的,长青峰主的确表明过,梦惟渝是他的关门弟子,对他也是极为的宠爱。”
“不仅如此,就是摇光峰的那几位师兄师姐,对他这个年幼的小师弟同样十分溺爱,甚至就连祁不知师弟,小时候都和他形影不离,两人几乎是一起长大的。”
李斌和楚锡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他们入门得比较晚,进紫微山的时候,梦惟渝就已经受到处罚,是摇光峰的弃徒了,所以他们万万没想到,梦惟渝在成为弃徒之前,还有这么一出。
喜欢八卦几乎是人的天性,无意中吃到了一些鲜为人知的消息,两人都精神一振,李斌最先按不住性子,追问道:“那……之后呢?”
洛千秋微微摇头:“后来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某一年,他和祁师弟一起偷偷下山玩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他们二人回来之后,摇光峰峰主极为震怒,当场就下了处罚,剥夺了他的身份。”
“啊……莫不是真是传言里说的那样,他们二人下山的时候,他试图对祁师弟行不轨之事,所以才?”李斌问道。
洛千秋微微一怔:“你这是哪听到的传言,当初他们下山的时候,梦惟渝不过才八九岁,祁师弟也才十一岁左右。”
“啊?”
李斌、楚锡彻底傻了,只觉得传言格外的不靠谱,毕竟——那个年纪,身体都没长好,能发生什么?
不过洛千秋这么一说,他们的好奇心反而更重了,楚锡略有感慨地道:“八九岁就能让得长青峰主如此动怒,直接从万千宠爱的小弟子变成弃徒,这位梦师弟还挺有能耐的。”
洛千秋轻轻摇头,若有深意地说:“说不定,并不是他有能耐。”
李斌和楚锡一脸茫然,不太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千秋蹙着眉想了一会儿,明明是传音,但声音还是刻意放低了许多:“那次下山归来之后,我总觉得……这位梦师弟的性格,似乎和先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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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催化
“性格……不一样?!”楚锡和李斌听到这,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皆是十分震动,“师兄的意思是……”
洛千秋没有说话,目光悠远,似乎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里。
那时候的洛千秋年纪同样不大,而且也只是见过梦惟渝寥寥数面,话都没怎么说得上,在模糊且有限的记忆里,梦惟渝一直是个天真烂漫,活泼开朗的小孩。
事发之后的梦惟渝,却整个人都阴沉沉的。
“那时候我也没多大,和他们的交集也不多,所以也不清楚,梦师弟的性格究竟是处罚之前变的,还是因为受到处罚才性情大变的。”洛千秋轻咳一声,“这也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猜测而已,不一定准确,你们随便听听就行,切莫到处乱嚼舌根。”
两人皆是下意识地点点头:“师兄放心吧,这事除了我们,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
他们三人在这边互相传音,旁边的守门弟子虽然是听不到的,不过这三人的面上表情的变动,确实看得真真切切的。
眼看着几个师兄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的心情也跟着七上八下起来,最后实在受不了这种等待判决的煎熬,赶紧告饶道:“师兄,师兄!我知错了!!我愿接受任何惩处!”
他这一嗓子,可算是把洛千秋三人的心神都扯了回来。
想到他们刚刚就这么晾着这位师弟在一边旁若无人地听洛师兄聊八卦,李斌和楚锡心虚地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地扯了扯唇角,拼劲全力才没露出什么破绽。
而后又看向洛千秋:“究竟如何处罚,还是看洛师兄怎么打算吧。”
毕竟在场的就洛千秋身份最高,由他出面做决定,合情合理。
知道他们二人小心思的洛千秋:“……”
罢了罢了。
“咳。”洛千秋同样清咳一声,张开扇子摇了摇,掩饰掉尴尬,“梦师弟说的不无道理,我之前的确是过于轻视了,这种不正之风,也的确是需要好好地整治一番的。”
他先是和李斌叮嘱道:“你找人传话,让所有在门内且没闭关的师弟,明日清晨,务必在清正殿集合。”
“好。”
洛千秋又看向那个垂首的守门弟子,面上带上了些许的严厉:“这位师弟。”
守门弟子几乎是身体立马就僵直:“……在!”
“你做下的这事,有损我天玑峰的名誉,本该受到严惩,以儆效尤。”洛千秋望着他,声音低沉,“不过现在,我可以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这样收其他弟子辛苦费的人,应该也不止你一个,我需要得到他们的名字。”
*
另一边,药圃里的梦惟渝已经彻底把这事抛到了脑后,虽然从外面看药圃,平平无奇,但进来之后,内部却别有洞天,他照着任务的要求来到需要紫竹镇灵水灌溉的那片区域。
那位田长老大概是担心外门弟子浇水分量不当导致灵药出现损伤,每个领取任务的弟子都给配备一份相应的浇水分量。
梦惟渝翻阅浏览了一下,心里就都有数了,开始给任务指定的灵药浇水。
一边忙,梦惟渝心里也有种莫名的惆怅——别人穿进修仙文里那都是飞快融入从此走上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自在生活,怎么到我这就画风一转变成种田文风格的了。
默默吐槽了片刻,梦惟渝微顿,苦笑着摇摇头,果然人都是贪心的,之前明明只想要好好地活着,现在活下来了,就又开始去奢望更多的东西了。
不过嘛,梦惟渝又觉得,这种愿望,未来的自己未必不能实现。
一边专心致志地给灵药浇水,梦惟渝也没闲着,一心二用地在心里纠结起来——到底要不要攒个几天的钱买下这个瓶子。
按照租借瓶子一天五点紫微令来算,一个月就是一百五,正好和瓶子的价格一样。
也就是说,如果他能坚持做一个月以上的浇水任务长工,那么买这个瓶子就比较划算。
如果只是单纯地做个短工,买瓶子就有些小亏。
梦惟渝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自己太穷了啊,所以干什么都得精打细算。
他咬咬牙,正打算攒个三天的工钱把这瓶子买下,又忽然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刚他那一番“行侠仗义”,如果洛千秋真的听进去并且开始整顿这股风气,那么这个简单工资还高的任务,或许就不会这么的冷门了,反而会成为香饽饽,就算是天玑峰的长老都有类似的浇水需求,但僧多粥少,他还真不一定能抢得到!
梦惟渝:“……”
我这算不算是,搬石砸脚?
略微郁闷了一会儿,梦惟渝就想开了——这些天玑峰弟子的行事太过分了,哪怕时光倒流,他依旧会选择这么做。
即便是身处在这个平均道德没那么高,更偏向于力量至上,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
不为别的,就为了他自己曾经活在一个平和美好的世界,他的骨子里,依旧带着那个世界所赋予的倔强——即便面对这种仗势欺人的不公,也不畏惧退缩。
梦惟渝又开始重新算起账来,天玑峰的整改应该是有那么一些时效性的,而外门弟子那边的门路不多,或许消息也有那么一些滞后性,所以最近的一小段时间,这类任务应该还算是相对宽松的。
但也不排除有别的外门弟子接过任务之后,就迅速地分享给熟识的人。
所以为了规避风险,这玉瓶,还是暂时不要买了。
心里做下了决断,梦惟渝又开始算起账来,照现在一天五十五的工资来算,十天就是五百五,两副药材,一个月就是六副药材。
哦不对,差点忘了,还得先买个丹炉,又是一笔开支。
好在这浇水的任务也不算特别费时间,除了接这个浇水的任务,他应该也可以同时地去多接几个轻松的任务做做……
“嘶——”
梦惟渝正对未来的一段日子做规划,手指上传来的一阵刺痛打断了他的思绪,把他从幻想拽回到了现实里。
——他刚刚分心想事情,没注意到这株灵药上面带着的刺,一不小心就划到手了。
梦惟渝缩回手看了看,伤口并不大,不过依旧是出了点血,从指尖滴下,掉进了那株灵药根部的土里。
梦惟渝吓了一跳,这些灵药的种植条件各有各的不同,但有那么一个共同点——就是人为种植的话,精养条件很苛刻,有的需要特定的灵水浇灌,浇灌的量也要严格把控,甚至有些难伺候的,还得在规定的时间段进行浇灌等。
当然了,如果不是为了追求灵药的完美药效,粗养放养也是可以的,只是这种种植的灵药和精养的灵药相比,药效和品质上总会有些差距,连带着售卖的价格也都要差上不少,对追捧成丹品质和药效的丹修来说,不是那么的吃香。
就好比他现在侍弄的这株名为“洗灵九叶草”的灵药,明确了只能用两三种灵水浇灌,且不能碰血液!
现在他这一滴血落下去,这株娇贵的灵药受到了“糟粕”的污染,怕不是要因此而出什么意外!
梦惟渝正着急该怎么补救,就见这株灵药枝叶晃动,竟然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了许多,叶片也因此而变得翠绿了不少,甚至还长出了一根花蒂,上面迅速地长出了个小小的淡粉色花苞。
和吃了什么催化的肥料似的。
梦惟渝:“???”
这灵药的变化太过出乎意料,他愣了几秒,只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这具身子的血,竟然还有着这种催化灵药成长的作用?
他又重新打量了一遍,这株洗灵九叶草并不是药圃里的唯一一棵,周围还有着几棵一样的同类。
但是这几株灵药的生长状态是相近的,唯有他血液滴到土里的那棵,明显长高长壮,还开了花骨朵儿。
这不是幻觉!
确定了事实,梦惟渝正想着要不要再取点血,回去之后找棵植物好好地再试验一次,一低头,却发现自己指尖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手指尖上完好无损,一点儿也看不出刚刚有被划伤的痕迹。
就连受伤后的疼痛感,也一并消失得一干二净。
梦惟渝只用了一秒就接受了受伤过但痊愈了的事实,这也侧面印证了这具身子的不凡之处。
不过这伤好得这么快,倒是让他想要再取点血做试验的想法落空了。
还是先完成任务要紧把,等忙完正事,再取血试试。
*
完成任务之后,长老会派门下的徒弟来核验,检查无误之后,才会给予奖励。
来检查的弟子是田长老座下的三弟子,在见到梦惟渝之后,他也稍微意外了一下,不过他本人是个性子沉闷的人,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先是稍微看了一番梦惟渝负责的药圃区域,视线在那株长势突出的洗灵九叶草微微一顿。
梦惟渝就在一边看着他的反应,却见对方没有丝毫的反应,十分干脆地把一块牌子抛给了梦惟渝。
是任务圆满完成的证物,也是领了任务的弟子去任务堂换取紫微令的凭证。
梦惟渝拿了牌子,也不再多留,不过他没让飞鹤之前飞回任务堂换取奖励,而是先回了摇光峰。
在摇光峰随便选了处小林子落下后,梦惟渝又警惕地用神识扫视了一下周围,确认无人之后,这才精挑细选,找到了棵看起来叶子比较锋利,还带车了不知名小树。
想了想,梦惟渝决定还是选择用刺扎一下——上辈子打针多了,他比较适应这种扎血管的取血手段。
结果等他把刺掰下来试图扎自己,这才发现,他不能对自己下手——
这身子竟然还被下了一层禁制,无法进行自我伤害。
梦惟渝:“……”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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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记忆碎片
梦惟渝只是郁闷了两秒,就又自我开解了。
虽然有禁制的限制,不过这其中也不是没漏洞可钻,就像他刚刚浇水的时候无意中被伤到,他只需要让自己“不小心”被割到手就好了。
事实证明,他想的确实没错,在他一边放空自我,一边“摆弄”那棵小树,没一会儿就毫不意外地被割到了手。
鲜血流出来的瞬间,梦惟渝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寒意,有种大难临头的危险感。
他浑身一僵,灵魂力量下意识地横扫而出,对着周围探知,却又一无所获。
周围只有鸟雀的鸣叫声,翅膀扑腾的声音,以及细微的,风吹过树叶带起来的沙沙声。
旁边的飞鹤正低着头,用嘴梳理着自己身上的羽毛。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正常。
奇怪,难道是错觉?
梦惟渝皱着眉,有些不明所以,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
在他不远处的半空中,一道白色人影隐匿在虚空中,几乎是要与周围的空间融为一体。
静静地注视着少年,祁不知如墨一般幽深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意外。
他如今的修为虽然不似之前那么高,但重来一世,他也有不少秘术可以使用。
他现在用的这道隐匿的秘术,即便是修为比他高一阶的修士都不可能察觉得到,可他刚刚不过是情绪失控了一瞬,那边的梦惟渝就隐隐地察觉到了。
虽说丹修灵魂力量出众,感知力远比其他修士敏感,但方才祁不知一直跟着梦惟渝,也去了天玑峰,洛千秋都没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梦惟渝如今所展现出来的灵魂感知力,甚至远超洛千秋。
他又回想起梦惟渝所展现出来的性格,眼神竟然放空了一些,少见地有些走神。
另一边,又仔细地探查了一遍周围的环境的梦惟渝终于确定,刚刚的感觉,应该是自己过度紧张疑神疑鬼。
他再一低头,就发现手指尖被划出来的伤口快要消失了,赶紧把血液对着树根滴下去。
鲜红中隐约带着分翠绿的血液滴入土中,没一会儿,像是放动画片一般,梦惟渝面前的这棵小树几乎是飞快地开始抽条窜高,枝干也跟着变成长,很快就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原本翠绿的叶子,也似乎变得更有光泽了,在日光照射下,竟然隐隐有些像是翡翠的色泽,漂亮得很。
梦惟渝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大树,确认了,这具肉/身的血液,是真的对植物有着催化的作用!!!
这这这!简直就是一行走的灵药化肥啊!
这个发现让梦惟渝激动万分,雀跃地欢呼了一声。
既然这血液这么有用,那药材的事,他好像也不用再发愁了!
药材的烦恼得到解决,梦惟渝整个人都要乐坏了,兴冲冲地搂住在一旁等候的飞鹤的脖子,又想起了什么,一低头,发现指尖的伤口已经彻底愈合了,一点儿也没有受伤过的痕迹。
梦惟渝:“……”
这痊愈的能力太高,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这要是不赶紧取血,伤口都要没了!
实在没办法,他又只能故技重施,让自己手指受了点“伤”。
成功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刚刚一心想着测试,压根就没准备保存血液的工具,最后只能病急乱投医地把新鲜出炉的血液滴进紫玉瓶中。
滴完后他又记起来,刚刚田长老的药圃用掉的紫竹镇灵水并不算特别多,所以如今瓶子内部,还有着不少的紫竹镇灵水。
梦惟渝有些尴尬地用手指挠了挠脸:“……”
呃,血液稍微稀释一点,应该还是有效果的吧?
他又试着给眼前的大树浇了些混入了血液的水,树木的枝叶果然又变得更浓密了。
梦惟渝彻底满意了,稀释之后的血液,还是有用的,就是催化效果没那么强了。
确定结果后,梦惟渝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招呼飞鹤带他飞到了任务堂。
这会的任务堂依旧是人满为患,其中大多都是外门弟子进出往来,梦惟渝拿着凭证,顺利换取到了五十五紫微令。
再然后,他就看到那执事对他伸出手:“拿来。”
拿来什么?
梦惟渝一呆。
说实话,以梦惟渝现在这幅清爽澄澈的少年模样,微睁大眼发呆的时候看起来就很有欺骗性,光是看着,就容易让人心生恻隐。
那名执事却不为所动,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提醒道:“玉瓶是租借的,自然也得归还。”
“难道你还想五点紫微令,就将瓶子占为己有不成?”
周围隐隐传来压抑隐忍的低笑声,梦惟渝:“……”
那怎么行,瓶子里可还装着他的秘密武器呢!
耳朵隐隐有些发热,梦惟渝眼珠一转,商量道:“我装的水有些多了,要不我先去处理一下,再还给你?”
执事公正得仿佛是仿生AI机器人:“不必,你归还之后,会有人专门清理。”
梦惟渝:“……”
他忽然灵机一动:“那我再租借一日,总可以了吧。”
执事:“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明日未必能接到这个任务。”
梦惟渝:“……”
真是谢谢你啊,送我这么歹毒的祝福。
不过好说歹说,至少是暂时不用归还瓶子了。
就是又搭进去五块的工资。
梦惟渝默默地在心里骂了一句奸商,去兑换处搜寻自己想要的东西来,之前他粗略地扫了眼,没记错的话是在……找到了!
梦惟渝视线停留在某处,那里赫然是炼制补灵丹三种药材……的种子。
相比够年份的药材,灵药的种子就明显便宜多了。
“补灵丹种子,二紫微令一颗。”
“碧春草种子,二紫微令一颗。”
“凝灵花种子,一紫微令一颗。”
梦惟渝稍微一算,每种种子各买了九份,最后剩下的那五点紫微令,他用来买了个灵果。
至此,今天挣的紫微令就被用得一干二净。
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句日光族,梦惟渝很快就又从任务堂回到摇光峰。
让飞鹤在自己的洞府附近落下后,梦惟渝把买来的灵果递给了飞鹤:“喏,给你的。”
飞鹤却偏过头,没有吃,而是张开翅膀轻轻扇动了一下。
虽然它的职业是负责接送弟子,但其本体,同样是有一些力量的。
只见一道风刃轻轻从灵果上切过,灵果顿时被分成了两半,切面光滑如镜。
梦惟渝看着这被分成两半的果,脑海里倏地闪过了一段画面。
画面里,两个小团子似的娃娃正靠在一起。
其中一个小娃娃脑门上有着一道水蓝色的印记,一手举着个色如红玉的大桃子:“小渝,看!师父夸我今天剑练得好,所以奖励给我的碧心灵桃。”
另一个小娃娃看起来更年幼一些,大概也就四五岁的年纪,脸蛋还带着点儿婴儿肥,肉嘟嘟的,清澈漂亮的大眼睛在看到那桃子之后,就移不开了,粉雕玉琢般的小嘴微微张开,甚至嘴角都有些不受控制地流出了可疑的液体。
“就知道你这小馋猫想吃。”带着水蓝色印记的娃娃看到他这幅模样,忍不住地一笑,大大方方地把桃子塞到他的手里。
小娃娃接过了桃子,眼神明显更亮了,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把桃子推了回去,脆生生地说:“这是师父奖励你的,我不能要。”
“傻小子,白送你你都不要?”
“不要!大师兄、大师兄教过我,君子,不能夺人所好。”
水蓝色印记的娃娃瞧着他那馋得不行,又一板一眼拒绝的模样,笑容有些无奈,他食指和中指闭拢,掐了个法诀,锋锐的剑气汇聚于指尖,然后飞快地在桃子上切过。
桃子瞬间被切分开成了两半。
水蓝印记的娃娃把其中一半从桃核上掰下来,递了过去:“给,这样的话,你有份我也有份,就不算夺人所好了。”
画面到此,彻底断了。
梦惟渝眨了眨眼,眼神有些触动。
刚刚的那段画面里,那小娃娃额头处标志性的水蓝色的印记,是小时候的祁不知无疑。
而另外一个小娃娃,是他自己,哦不,应该是小时候的原主?
所以刚刚的画面,应该就是……原主的记忆碎片吧。
明明是一段零碎的画面,却给他一种身临其境的沉浸式感觉,就像是……他曾经经历过一般。
甩了甩头,梦惟渝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那记忆片段里的两个小娃娃,有些啧啧称奇。
这段记忆,是原文里没提到过的。
这倒是让梦惟渝感觉到有些新奇。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小时候的男主竟然长得这么可爱!
而且性格,也比现在这行走的冰山要活泼生动得多了。
不过……从小说里还真看不出来,原来这两个人小时候的关系,竟然还挺好的。
一想到原文里的发展,梦惟渝没来由地生出一丝怅然,有些唏嘘。
小说后面,因为天生体质问题而逐渐封冻情感的祁不知,最终还是一剑斩掉了原主的魂魄,却又保留他的肉/身,将其放进了通碧凝玉冰所打造的冰棺中,精心保管。
也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时候的感情这么要好,怎么到了最后,却是落到了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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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英雄救美
“唳——”
一声鹤鸣把梦惟渝从感慨中唤回,他看了看正扇动翅膀给他吹风的鹤,暖意涌上心头,笑着问道:“你要分我一半吗?”
飞鹤通灵,能听懂人话的,垂下脑袋叼走一半灵果。
梦惟渝笑了笑,也不和他客气,试着吃了一口。
还挺甜的。
一人一鹤分吃完了灵果,梦惟渝用清洁咒洗了手,然后开始忙起正事来。
他找了处相对不那么显眼的地,凝聚灵魂力量把这片土地给翻了一遍,又把买来的种子依次撒上,填好土后,用瓶子里兑过血液的紫竹镇灵水浇透。
这水的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的,没一会儿,绿色的嫩芽就从平整的土里探出头来,最后迎着透过树叶洒下的斑驳日光飞快成长,一直长到枝叶齐全,荒芜的土地变成翠绿绿的一小片,这些灵药的生长速度这才减缓了下来。
梦惟渝满心欢喜地把每棵药材都摸过一遍,这三种灵药,都是长出了九棵,也就是说,买来的种子全都发芽了。
百分之百的发芽率!
而且经过和万物风华录比划,这些灵药,现在都成长到了一年份!
浇一次水就能长一年,而炼制补灵丹所需要的是十年份的,也就是说,他浇个十次稀释了血液的水,这些药材就到了可以炼制丹药的年份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这身体的血液好用了,但梦惟渝还是忍不住咧咧嘴。
这稀释过的血液都这么好用了,那他以后就可以不用没回都大放血了,只需要兑水用就好。
虽然催化速度的速度可能会比直接放血慢一点,但他现在也还没有买丹炉啊,灵药的数量也不够多,倒也不是很急。
而且一直用血去浇灌,放得太过了,也容易对这具身体也会出现不可逆转的伤害,如果影响到了血液催化的效果,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为长远计,还是走稀释血液这种可持续发展道路来得比较稳当。
不过是十天,他等得起。
爱不释手地把这些灵药的叶子抚摸了一遍又一遍,梦惟渝这才恋恋不舍地停下,却还是越看越喜欢——这些小宝贝,可都是他事业起步的根本。
而就在梦惟渝美滋滋欣赏这些生机勃勃的灵药的同时,天玑峰,一座檀香缭绕的大殿内。
田长老从入定的状态中退出,看着步伐有些紊乱的三弟子,他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问道:“不是让你去验收药圃浇灌的事吗?情况如何?”
三弟子对他行了一礼,恭敬道:“禀师父,药圃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妥,就是、就是……”
田长老见他可是了半天也可不出个所以然,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有一株洗灵九叶草,疑似发生了变异,叶子的数量,超过九片了,还长了个花苞。”三弟子解释道。
“哦?”田长老苍老浑浊的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这洗灵九叶草,九叶为极致,无花无果,若真如他这弟子所言,那的的确确是发生了变异。
他双目闭拢,再睁开眼时,已经带着弟子穿梭到了药圃之内。
他视线在药圃一扫而过,直接就锁定了那株变异了的洗灵九叶草。
以他的眼光,一看就看出来,这株灵药不仅变异了,甚至连年份都变了。
他又蹲下身,查探了一番灵药的药性,发现这株灵药的药性不仅没有损害,甚至变得更精纯了,而且还多了种良性药性。
立在原地片刻,田长老手抚胡须,开怀大笑,问道:“今日来浇灌的,是哪个弟子?你去找他,就说,为师有意收他为亲传弟子。”
三弟子脸色顿时有些发苦:“他、他已经有师父了。”
“哦?今日来浇灌的,竟然还是内门弟子?”田长老有些意外。
三弟子只能如实相告:“今日……来浇灌灵药的,是摇光峰的梦惟渝,梦师弟。”
“……”田长老手一抖,差点没把自己胡须扯断。
若是别的长老门下的弟子,他还能试图争取一下,但这长青峰主的弟子,他是想都不敢想。
在长青峰主面前,连掌教都要让他三分,他要是把主意打到长青峰主的弟子头上,那还真是没好果子吃。
回想起梦惟渝的境遇,田长老长叹口气,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长青峰主的眼光,可真是好啊,就是这梦惟渝……可惜、可惜。”
一边有些惋惜,田长老又看向一旁一头雾水的徒弟,叮嘱道:“此事,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见。”
“是。”
*
之后的一段日子,梦惟渝每天的生活都十分规律,每天都是在摇光峰——任务堂——紫竹镇灵溪——天玑峰四个点来回打转。
要说有什么不规律的,大概就是天玑峰关于“辛苦费”的变革,已经逐渐在外门弟子里传开了,导致浇水的任务也开始变得抢手起来。
好在天玑峰长老众多,需要外门弟子打杂灌溉的需求也大,只要去得够早,总归是还能抢到任务的。
而这么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梦惟渝和飞鹤的关系也变得愈发亲近起来,为了方便称呼,梦惟渝给它取了名——流云。
而随着打工的积累,梦惟渝也开辟了一片不小的药田,眼看着那一茬一茬的药在自己的种植逐渐成长起来,梦惟渝颇有充实感和成就感。
这一刻,他忽然回忆起了玩企鹅农场种菜收菜的快乐。
以至于灵药到了年份该收的时候,梦惟渝甚至还有些舍不得。
毕竟这些灵药可不像是韭菜,能割了一茬等一段时间再割一茬无限循环,需要带根收起,药效才齐全。
不过再怎么舍不得,为了自己的丹修大业,梦惟渝最后还是忍痛割爱,收进自己斥五十紫微令巨资买下的专门收药材的柜子里。
一边开始攒药材,梦惟渝也逐渐减少了灵药种子的购买量,开始攒紫微令等着换丹炉。
这条清晨,梦惟渝照旧去紫竹镇灵溪打水,结果流云带着他落地后,隔着竹林,他似乎听到了溪边传来了一些不寻常的动静。
他往前走了几步,那边的景象就变得清晰起来。
只见一群穿着外门弟子制服的男性弟子,把一个女弟子团团围住。
女弟子面容清秀,脸色却是冰寒,娇喝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群男弟子里,为首的是一个眼下带着道刀疤的男弟子,他眼神灼热地盯着女弟子,舌头伸出绕着嘴唇舔了一周,略有些猥琐的□□道:“李师妹,师兄想要做什么,你不是应该清楚得很嘛。”
被称为李师妹的女弟子狠狠地啐了一口:“呸!像你这样的人也配称师兄,简直无耻!”
“我怎么就不配称师兄,论资历,我在外门待着的时间可比你多多了。”刀疤猥琐男道。
“你!你为了你那龌龊的念头,恶意截断我的修炼资源,联合其他弟子打压我不让我出头,还害我错过了去天玑峰测试的机会!你简直无耻!根本不配为紫微山的弟子!”
“是,我无耻?那又怎样。”刀疤猥琐男邪笑道,“我表兄乃是天玑峰的内门弟子,我就算无耻,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啊,嗯?”
李师妹听到这,顿时俏脸煞白。
内门弟子,尤其是天玑峰弟子的威势和影响力,不是她区区一个外门弟子可以抵抗的。
“依我说,你还是从了大哥吧。”
“就是,这做了大哥的女人,又有大哥撑腰做背景,何乐而不为呢?”
周围围着的那群男弟子纷纷起哄道。
躲在一旁的梦惟渝听了一会儿,这才大概听明白来龙去脉,顿时有些怒不可遏。
一群男人欺负胁迫一个女生,这群家伙,真是一群败类!蛀虫!
“我呸!”场中,李师妹咬牙道,“我就是死,也不可能会向你这种用龌龊手段逼迫我的垃圾低头的。”
“性子倒是挺烈,看来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刀疤猥琐男嗤笑一声,表情有些阴恻恻的,“但是你越是反抗,我就越兴奋,你,我要定了。”
一边说着,他又开口道:“今日过来,我已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个时间,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说罢,他一挥手:“擒住她,记住别伤了脸蛋。”
周围围着的那群男弟子得了命令,顿时蜂拥而上。
就听到这群人渣要下手了,梦惟渝赶紧暴喝出声。
“都给我住手!”
那群弟子应声定住,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认出是梦惟渝之后,每个人的动作都凝固住了,谁也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趁着他们被震慑住,梦惟渝飞快地给那个女弟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逃走。
对方眼中流露出一抹感激,趁机突破了包围圈,没一会儿身影就彻底消失了。
刀疤男同样也被梦惟渝突如其来的出现给镇住了,直到眼睁睁地看着目标消失在了视野中,这才堪堪回过神。
到嘴的鸭子飞了,他恶狠狠地瞪了坏了自己好事的梦惟渝一眼:“是你?!”
梦惟渝压根没理他,刚刚他在旁边看的时候就觉得这刀疤男有些眼熟,这会儿对上了,他忽然就记起来了——这货可不就是当初他去天玑峰测天赋时,外门弟子里跟风附和那些天玑峰弟子,嘲讽他最厉害的那个家伙么!
果然烂人在哪里都是烂人。
在一众小弟面前被这般轻视,那刀疤男也是怒上心头,指着梦惟渝道:“都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把他给我抓住!”
梦惟渝仍站在原地,却丝毫不慌,这段时间以来,他也算是摸清了外门弟子对内门弟子有多畏惧,完全不担心这群欺软怕硬的废物敢对他出手。
事情也正如他所料,那群弟子收到了命令,又看了看他,却都一个个僵在原地,没一个敢上的。
“你们怕他做什么,我找我表哥打听过了!门内根本就没有因为他的天赋重视他的打算,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个徒有虚名的内门弟子而已!”刀疤男气得大骂,“这么怕他做什么,都给我擒住他!”
我靠?这狗东西失心疯了?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的?!
梦惟渝一听就知道这傻逼是不打算放过他了,拔腿就跑,但他的灵力修为实在是太弱了,没跑出几步就被拦了下来,彻底被擒住。
“唳——”
原本躲在另一边的流云看见梦惟渝吃亏,双翼张开,对着梦惟渝疾飞了过来。
梦惟渝微微一愣,赶紧喝道:“流云!赶紧走!别过来!”
他自己一个男人,受伤吃亏倒是无所谓,但流云……它是他穿书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唯一一个对他抱有善意的,是他的朋友。
他不能让流云被自己牵连而受到伤害!
刀疤男先是一惊,在看清楚只是飞鹤之后,脸上的凝重瞬间化成了不屑,他一挥手,一张灵气覆盖的大网瞬间就将流云给罩了进去,抓捕了起来。
“呦,真是看不出来,这头畜生对你倒是挺关心的,这都要不自量力地扑过来。”刀疤男蹲下身,用手抚摸着流云翅膀上的羽毛,笑容狠厉残忍,“你好像很在乎它?我正缺一些鹤羽做一把扇子呢,它赶着送上门来,倒是不用我再费功夫去另找了。”
一边说着,他抓住流云的一根羽毛,猛地一使劲。
“唳——”
流云发出一声无助凄厉的悲鸣,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一小片的羽毛。
“流云——狗东西!给我放手!放开它!”刺目的红出现在视野中,梦惟渝心仿佛被扎了一刀,他目眦欲裂,疯狂地挣扎起来。
可他现在双手分别被两个人拧在身后,根本动弹不得。
“放手?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地位高高在上的内门弟子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分轻重!我就是在你面前把这只畜生的毛都拔光了,你又能怎样?”刀疤男傲慢地踱步到梦惟渝的面前,狞笑道,“敢坏老子好事,我今天不拿你出气,都对不起我这么精心布置的一番设计!”
他视线一转,看向紫竹镇灵溪:“把他给我扔下去,让他好好泡一泡,清醒清醒。”
那几个按着梦惟渝的弟子得了命令,一使劲,把梦惟渝给抛进了溪里。
猝不及防地落入水中,梦惟渝瞬间衣衫湿透,连呛了几口水:“咳咳咳!流云——”
直到彻底泡在了溪水里,梦惟渝这才惊骇地发现,这条小溪的水,远比他想的还要深,而且这溪水似乎还有这镇压灵力的作用,重若千钧,压迫得他甚至都喘不上气,他甚至连挣扎扑腾一下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身子不受控制往下沉!
“唰!”
这种窒息的沉重感只是持续了一瞬,梦惟渝眼前一花,忽然感觉到身子猛地一轻。
“哗啦——”
漫天的水花从空中落下,先前还在耀武扬威的外门弟子,直接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威亚给镇压得跪倒在地。
直到眼前的视线恢复稳定清晰,梦惟渝抹了把脸上的水,这才发现,自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抬头,一袭白衣映入眼帘,再往上,是青年喉间性感的凸起。
视线在那喉结上停留了两秒,梦惟渝猛地往上一瞧,就看到了一张英俊的面庞,额头上,那标志性的水蓝色印记格外惹人注目。
梦惟渝怔住了。
祁不知,他怎么会在这?
恰好这时,祁不知也微微低头。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碰在一起,却又默默无言。
梦惟渝定定地望着祁不知的双眸,那双眸子情绪很淡,眸色却依旧幽深如深潭,一眼望不到底,带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眼前的人,明明是在看他,又好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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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体质
就在他们二人彼此默默对视无言间,被威压强行摁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外门弟子也都认出了来人,瞬间都惊慌起来。
身为紫微山重点培养的麒麟子,在紫微山诸多弟子中,祁不知无疑地位最高的那一个,即便是天玑峰的洛千秋,在受重视方面,也是难以望其项背。
他们这些外门弟子与之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诸多外门弟子心里,皆有默契地达成了一个共识——即便同在紫微山,但他们与祁不知这等人物,终归只会是毫无交集的平行线。
可现在,有着这种身份的祁师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怎么可能呢?
“祁、祁师兄……?!”刀疤男同样狼狈地跪在地上,甚至膝盖都被压制地陷入了泥土之中,动弹不得,他却已经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只剩下满心的惊骇和恐慌。
他的脑袋里同样乱成一团,他看着将祁不知打横将梦惟渝抱起的姿势,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念头——莫非这位祁师兄,是因为梦惟渝而来的?
那他刚刚的所作所为……
刀疤男脑袋嗡地一声,脸色煞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这边这一群人正如丧考妣,那边,梦惟渝和祁不知对视了好几秒,最终祁不知淡淡地收回视线,落在地上,将他给放了下来。
在地上站稳,梦惟渝终于回过神,赶紧跑到困着的流云的那张大网前,焦急地问道:“流云,你怎么样了?”
“唰——”
身后跟来一道剑气,正好从他身边擦过,将那张大网劈成了两半。
失去了束缚,流云脱困而出,它引颈清啼,张开翅膀挥了挥,亲昵地蹭了蹭梦惟渝。
梦惟渝扒拉着它的翅膀,正要检查一下,祁不知走了过来。
他随手掐了个法诀,修长的双指并拢,点在流云受伤流血的那一处,那翅膀上晕开的血色逐渐淡去,最后彻底消失。
梦惟渝小心翼翼地扒开那出的羽毛,没有看到一丝的伤痕。
他松了口气,转过身低声开口道谢:“多谢……师兄出手相救。”
虽然不清楚男主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可再怎么说,也是对方帮自己解的围。
祁不知微微颔首。
梦惟渝见他依旧冷冷淡淡的,没什么的表示,倒也不奇怪。
当初看小说的时候,他可是上帝视角把祁不知的一生都要看尽了,对于祁不知的性格,文里同样也有具体解释。
在这方世界里,唯有体内生有灵根的人,才有感应到天地灵气,接触大道走上修行之路。
而在灵根之上,还有先天灵体。
如果说,拥有灵根就是拥有了修道的资格,那么拥有灵体之人,便是老天爷赏饭吃,是天生的修道者。
打个比方,就是普通的修道者只能依靠体内的那点儿灵根感应并接收天道的“信号”,而先天灵体,则是整个身体的每一处皮肉,甚至是毛发,都拥有这样的功能。
二者之间的上限和修炼的效率,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祁不知就是先天灵体,而且还是灵体中,最为顶级的天水灵体。
除此之外,他还先天拥有着变异水灵魂中的最顶级的天水灵魂。
这两种万年难遇的灵体和灵魂,他一个独占其二,可见这方天地的天道,对他是有多么的偏爱。
正所谓福祸相依,这天道的偏爱,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撑得住的。
天水灵魂和天水灵体二者叠加,互相作用下,祁不知体内生出了一种奇异的寒气。
这股寒气是因他的灵魂灵体而生,自然也会随着他修为越来越强而变强盛,最终会逐渐封冻他的情感,若是不找到火属性的天材地宝随身带着,抵御消解那股由内而外的寒气,不仅仅是情感,就连他体内的灵力、肉/身、血液、乃至他的灵魂,都会被彻底地封冻起来。
当初梦惟渝看小说的时候,还悄悄吐槽过这一点——水上加水不还是水吗?怎么还能变成冰的!
不过毕竟这是寻常世界的物理化学无法解释的修仙世界观,这种东西,作者说是什么,那它就是什么了。
总而言之,在两种牛逼体质的影响下,祁不知的情感和性格就会冰封。
现在的祁不知还不算特别强,情感封冻程度还比较轻。
这要是大后期的祁不知,那可真是,冷得完全都不像人了,就只是一块有着人的外形、会走动的冰雕罢了。
祁不知瞥了梦惟渝一眼,又看向那跪倒在地的刀疤男。
方才他同样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不过考虑到他在“跟踪”梦惟渝,不方便出面,只是暗中联系了执法殿的人。
没想到就在他联系人的短短一会儿,下面的事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逼得他不得不现身。
思及此,祁不知心里杀意涌动。
这样品行低劣的弟子,留着也只会是害群之马。
见到祁不知冲着自己看过来,刀疤男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求饶道:“祁师兄!这、这……”
他有心为自己辩解几句,可迎着祁不知那冷冰冰的,隐约流淌着杀意的目光,那些为自己开脱的话就都梗在喉咙,有些说不出口了。
站在一旁的梦惟渝才给自己使了个法诀蒸干衣服,一转眼就见刀疤男这幅怂蛋模样,又想起刚刚这厮得意洋洋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讥讽道:“狗东西,刚刚不是横得很吗?联合其他的弟子打压人欺负人,想要逼迫人就范行龌龊之事的时候,不是很盛气凌人吗?!”
他也是一时气急了,骂完了才反应过来——现在这场子是祁不知镇住的,按理来说,现在也该由他来出面解决才对。
自己这么开口,好像……有些越俎代庖,喧宾夺主了。
想到这,梦惟渝悄咪咪地往祁不知看了眼,见他神色淡淡,似乎没什么要表态的,底气瞬间足了那么一丢丢,又趁机狐假虎威地补了一句:“前倨而后恭,你这副变脸的速度,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见祁不知盯着他不说话,又没阻止梦惟渝接过话事权,看起来一副专门来替梦惟渝撑腰的模样,刀疤男彻底慌了神,赶紧对着梦惟渝猛地一顿磕头:“梦师兄教训的是,我该死!我该死!”
梦惟渝下意识跳到一旁躲开:“别,我可承担不起你这磕头。”
“我、我刚刚真的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这才做下这等错事!我……我认打认罚! 只要能让师兄解气,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刀疤男见状,又改为狂扇自己耳光。
和套路里犯了错的人,为了避免被重罚开始自我清算的程序一模一样。
梦惟渝可不吃他这一套:“让你去死也可以?”
刀疤男一僵,立马改了口:“师兄,您要打要罚要骂,怎么都行,只求师兄能高抬贵手,饶我一条贱命啊师兄!”
梦惟渝重重地哼了声,走到那刀疤男面前,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抓住了刀疤男的一缕头发。
刀疤男立马发出一声惨叫:“嗷——”
“你嚎个屁啊嚎,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梦惟渝瞪了刀疤男一眼,又对着流云招了招手。
流云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
梦惟渝把那一缕头发递到它面前:“冤有头债有主,你自己来吧。”
流云听懂了他的话,然后张开嘴把那头发咬住,仰了仰头,使劲地一扯——
“啊——”刀疤男这回真的是发出了实质意义的一声惨叫。
扯完了头发,流云立马就把那头发吐了出来,迈着长腿飞快地跑到小溪边对着溪水一通狂洗,其中的嫌弃,不言而喻。
刀疤男:“……”
周围跪了一地的外门弟子:“……”
这洗嘴的举动,伤害是一点儿没有,但侮辱性是拉满了。
梦惟渝看了眼刀疤男那难看得仿佛吃了死苍蝇似的脸色,嘴角扯了扯,差点忍不住给流云鼓掌。
但一想到那边祁不知还杵着,他还是克制收敛了许多,只是默默地在心里给流云点了个赞。
做得真好!真解气!!
被一只自己看不起的畜生如此羞辱,刀疤男此刻内心憋屈到爆炸,但旁边还杵着个情况不明的祁不知,他敢怒不敢言,忍着疼痛,勉强开口道:“既然师兄已经解了气,那么……”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飞鹤乃我摇光峰豢养的灵兽,你私自对其动手,罚一年俸禄。”
祁不知突然开口,那刀疤男微微一愣,立马点头应下:“是是是,祁师兄教训的是!”
听着祁不知的判决,梦惟渝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
刚刚男主一直在那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和个背景板似的,这会儿可算是有动静了。
不过……虽然理智上清楚自己这儿有原主的历史遗留问题,梦惟渝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凄凉地想——果然,在男主那儿,一只鹤都比我要重要。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他就看到祁不知似是往他这个方向微偏了偏头,薄唇微启:“蓄意谋害同门,此为第二罪。”
“按理,当诛灭。”
梦惟渝:“……”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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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严从律
此刻,梦惟渝颇有些受宠若惊,男主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道男主因为我见义勇为,所以对我改观了?
又或者是,男主和摇光峰的那些师兄师姐,都贯彻着“我们峰的弟子,只能我们峰的人欺负”的原则?
梦惟渝冥思苦想,还是拿不准主意——因为从刚刚到现在,男主虽然出面替他解了围,但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
这厢梦惟渝还在脑洞风暴试图给男主的行为找个合理的借口,那厢刀疤男听到祁不知的话,脸色顿时一片苍白:“祁、祁师兄,饶命啊,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祁不知静静地看着他,仿佛一尊无悲无喜的佛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正苦苦哀求着的刀疤男忽然惨叫了一声,忽然开始捂着肚子原地打滚,声音也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梦惟渝不知道祁不知做了什么,不过看这刀疤男的惨状,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很严重的惩罚?
还没梦惟渝想明白祁不知到底对这刀疤男做了什么,他忽然一个激灵,一股强大而又危险的气息出现在了他的感知之中。
“呼——”
空气里忽然响起一道破空声,梦惟渝顺着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一身黑袍,背负血红色长/枪的青年踏空而来。
青年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他们这,在竹林中落下。
梦惟渝对原文里的情节和人物如数家珍,他视线扫过黑子男子所用的血红色长/枪,感受着对方身上隐隐带着的血腥味,很快就猜到了来人对应的是书里的哪个人——
紫微山执法殿大长老座下的得意门生,严从律。
作为执法殿大长老和弟子,他的确是有着一部分管教约束以及惩处门内弟子的权力,会出现在这儿也不奇怪。
作为执法殿大长老的弟子,严从律人如其名,完美地继承了大长老恪守规矩、严肃古板的性格,人送外号严规矩,严古板,严叨叨。
文外甚至还有个说法,叫做“路过的狗撒尿姿势不标准,都得被严从律逮着教育管束一番”。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严从律和洛千秋一样,也是喜欢祁不知的。
“祁师弟。”落下之后,严从律先是冲着祁不知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
祁不知淡淡点头回礼:“严师兄。”
严从律眉尖微蹙,习惯性地想要说教祁不知让他待人接物不要这么冷淡淡的,容易惹人不快,话到嘴边又记起这位师弟的脾性,生生忍住了。
视线一转,严从律就看到了站在祁不知附近,光是看着就令人耳目一新,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梦惟渝,眼里掠过一抹惊诧,却什么也没说。
梦惟渝早习惯了被冷待,也不在意,反正冷待总比被人瞧不起还要奚落一番的强。
再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想岔了。
只见严从律皱了皱眉:“梦惟渝师弟,你都被如此重罚了,该闭门思过反省自身,争取早日解除惩处才是,怎么这么不安分,到处乱跑。”
“……”
梦惟渝勉强露出微笑,指了指地上的那群人:“严师兄,你还是先看看他们吧,我怕他们跪久了,膝盖疼。”
“犯了错的人,跪多久都不为过,这是他们该受的,只有这样,才能记得住教训。”严从律嘴上这么说着,不过注意力还是成功地被梦惟渝给转移了。
他视线威严地从这一地战战兢兢的外门弟子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痛苦打滚的刀疤男脸上,眼神微微一凝:“他浑身的筋脉,都被震断了。”
梦惟渝在一旁听着二人交谈,有些讶然,真是看不出来啊,男主竟然这么狠,直接就这么直接地废了这刀疤男。
不过他心里是一点儿也不同情,毕竟这刀疤男的种种行径,换算成现代社会,那都已经是涉嫌聚众搞孤立霸凌、毁人学业、强迫性行为,实在是卑劣,有这种下场,也是咎由自取,纯属活该。
严从律叹了口气,转向祁不知:“祁师弟……”
祁不知微微颔首,算是给了答案。
“这……”严从律有些为难道,“祁师弟,这犯了门规的弟子的事,由我们执法殿的弟子出面解决就行,你又何必亲自出手,抢我们执法殿的活。”
祁不知微微摇头,只是若有深意地道:“若非我出手,只怕此刻,他们已经没命了。”
听到祁不知这话,梦惟渝顿时有些奇怪。
刚刚祁不知说这话的时候,好像瞥了他一眼。
梦惟渝不禁有些疑惑,心说这群家伙会没命?因为我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着这种能耐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身上灵力都被封了个七七八八了,刚刚掉水里差点没给淹死,哪来的动手杀人的可能?
严从律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上下打量了梦惟渝一眼,眼里带着明显的怀疑,嘴上说的却是:“他本就是戴罪之身,若是再私自动刑,犯下杀戒,只怕是要被彻底逐出紫微山了。”
梦惟渝:“……”
真不愧是你啊,严规矩,严古板。
都这份上了,还要在这顺便挑“我”的错处,这里的重点是我吗?!
这厢梦惟渝满腹吐槽,那厢那群外门弟子已经快要被吓疯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不过是按着自家老大的指示照做,竟然就招来了这么多他们平日里都难得一见的风云人物!
先是来了个前不久在天玑峰大放异彩的仙品丹修天赋梦惟渝,又来了个紫微山最有前途,号称有成仙之姿的祁不知!
这也就算了,怎么现在又来了个执法殿大长老的弟子!
一想到紫微山内关于严从律的种种传闻,他们现在就是欲哭无泪。
在诸多弟子口中,严从律是最为严苛之辈,动刑教训弟子的时候,从不会手下留情,人送称号“铁心铁肠铁修罗”!
早知道会引出来这号人物,他们哪怕是违背老大的意愿,也不会对着那个李师妹动手啊!
总而言之,现在就是后悔,十分的后悔。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做下了事,就得承担起那件事引发的因果。
很快,这群弟子就被严从律用缚灵索绑在一起,和一串串人形粽子似的被带走了。
等待他们的,是来自执法殿的严惩。
而严从律一走,这片竹林里,顿时就只剩下了梦惟渝和祁不知两个人。
刚刚人多,和祁不知站一块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只剩下自己和祁不知独自相处,梦惟渝莫名地有了些许的压力。
偏偏祁不知不知道怎么回事,依旧站在原地,既没有离开的迹象,也不说话。
梦惟渝不动声色地偷偷看了眼祁不知,真的很想问他一句——哥?你怎么还不走啊?
你在这站着,什么也不说,我压力很大啊!
不过考虑到男主对自己那莫名的态度,梦惟渝想了想,还是憋住了。
俗话说得好,多说多错,为了防止自己“夺舍”的事暴露,他还是闭嘴吧。
敌不动,我不动。
苟命要紧!!!
打定主意的梦惟渝又往祁不知那儿瞟了一眼,好死不死,祁不知也朝他这看了过来。
二人四目相对,两两相望,唯余尴尬。
梦惟渝本就有些精神高度紧张,再加上偷看被抓包,他脑子里的某根筋瞬间搭错了,脱口而出:“师兄,你是做什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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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梦
话一出口,梦惟渝立马回过神,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给缝上。
这什么傻逼问题,真是太尴尬了啊啊啊啊啊!
尬得梦惟渝想买块豆腐撞死自己。
别人穿书都是嘎嘎乱杀,他倒好,尬尬乱杀自己。
祁不知神色不变,依旧面无表情地沉默,也不知道是被问无语了,还是单纯地就不想理会他。
梦惟渝尴尬地眨眨眼,内心叹了口气,哎,他就多余地开口问这傻逼问题——毕竟祁不知的性格就摆在那儿,他对自己的态度又一直都是这么不冷不热的,只怕是不愿意和他说话的。
这还不如不问呢。
梦惟渝已经做好被祁不知无视冷场的准备了,哪知道祁不知看着他,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剑修。”
梦惟渝一呆,下意识地接话:“……哦。”
哦完他又反应过来——啊?男主回我话了??
因为祁不知的回话太过出乎意料,梦惟渝一时间反而卡壳了——接下来该说什么???!!
梦惟渝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冷场的一天,尤其是对面还是天生自带冷场特质的高冷男。
梦惟渝闭了闭眼,心说我不如死了算了,
祁不知静静地注视着梦惟渝。
站得这么近的情况下,他已经能感觉到,梦惟渝体内灵魂的温度。
那的确是天火灵魂才能拥有的炙热。
而且,虽然对方表面上看起来乖巧又懂事,十分的老实本分,但这份伪装太过拙劣,只消一眼,就能透过那双眼睛,看清楚他的情绪。
梦惟渝看向他的眼神里,有尴尬,有疑惑,还有不安和害怕。
他在怕他。
祁不知本来对自己的猜想已经有了五分的肯定,在看到梦惟渝在单独面对他时的种种表现,忽然又有些拿不准了。
就像雾里看花,虚虚实实,捉摸不透。
还是再观察一阵吧。
思及此,祁不知不再多留,心念一动,本命剑出现在身侧。
梦惟渝一看到这把剑,心瞬间就提起来了——原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成了它的剑下亡魂。
好在祁不知召唤本命剑出来后,并没有对他动手,而是翩然落在剑上:“走吧,不渝。”
他脚下的本命剑发出一声轻吟,很快就带着他直上高空,最后逐渐消失在梦惟渝的视野中。
目送着祁不知离开,梦惟渝松了口气。
可算是走了。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按照原文剧情,一个小秘境应该是快要开放了,而这时候的男主,也在为小秘境做准备,哪有这么多闲工夫跟他一直站在这。
虽然因为他的穿书,这剧情线好像偏移了点,但他除了穿书当天和今天的小意外,这段时间一直和男主没再有任何的交集,想来……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剧情崩坏的现象。
你走你的剧情线,我过我的事业线。
互不干扰,正正好!
祁不知走了,他也该继续自己的任务去了。
在原地扭扭脖子疏通筋骨,梦惟渝又忍不住往祁不知刚刚所在的位置看了眼。
刚刚祁不知叫他本命剑名字的时候,语气明显地缓和了许多。
——真不愧是剑修。
*
是夜。
虽然穿过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梦惟渝还是有些没适应夜晚不睡的生活,天黑之后,他就躺床上睡了。
大概是白天发生了太多的时候,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刺激,梦惟渝睡得很不踏实。
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似乎附身到了一个小男孩身上,他能通过小男孩的视觉看东西,却又无法左右这具身子的行动。
“来,小渝。”相貌一派风流倜傥的年轻道人用手掌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个是你的七师兄,祁不知。”
而后年轻道人又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衣男孩道:“不知,他就是你的小师弟。”
梦惟渝恍然,合着他是附身到了小时候的“梦惟渝”身上了?
他又借着这双眼睛,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主·幼年版。
小时候的祁不知,额间已然带着身为男主的标识——额头的水蓝色印记,只不过相对长大后,这个印记颜色比较淡。
虽然年纪不大,脸也是小孩子的那种可爱,但这会儿的祁不知眉宇间已经隐隐有了现在的那种冷峻感,看起来就是那种酷酷的,不太好接近的小孩。
小梦惟渝显然也是被眼前的七师兄的态度给吓到了,怯生生地缩在年轻道人的身后,只是探出了一个小脑袋,隔了几秒,才壮着胆子叫了一声:“师兄好。”
这会儿的他年纪似乎不大,就连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奶声奶气。
祁不知眼里带着些新奇地打量着梦惟渝,大概是因为从此摆脱了“全峰最小”这个身份,他的心情显然很是不错,主动往前走了一步,笑着伸出手打招呼道:“你好啊小师弟,我叫祁不知。”
他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呢?叫什么名字?”
梦惟渝看着祁不知伸出的手,有些紧张地在年轻道人的衣摆上擦了擦,擦完又发现自己竟然用了师父的衣服擦手,赶紧缩回来,用自己衣服擦了手。
等他手忙脚乱地擦完,才发现对面的七师兄伸的右手,而自己擦的是左手,顿时窘在了原地。
对面的祁不知看着他这手足无措的模样,主动地换了只手,松松地握住了他的手。
手掌被抓住的瞬间,梦惟渝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祁不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叫……我叫梦惟渝。”
“梦为鱼?”祁不知眨了眨眼,故意逗他,“哪个鱼?是可以吃的那个鱼吗?”
“不是不是,是那个……”梦惟渝摆了摆手,又忍不住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不我写给你看吧?”
祁不知点点头:“好啊。”
年轻道人双手抱臂,就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娃娃互动,听到这,他及时地变出纸笔墨,翩然落在梦惟渝面前。
梦惟渝小手提笔,蘸了墨水,很快就在纸上写下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梦惟瑜。
“错了。”年轻道人在一旁提点道,他拿过梦惟渝的手中的笔,把梦惟渝写下的“瑜”字圈了出来,“小渝,师父替你算过了,你命里五行缺水,所以你现在的名字——是这个渝。”
他一面说着,一面在纸上圈出来的“瑜”字旁边,另写了一个“渝”字。
梦惟渝扑闪着大眼睛,乖巧地点点头:“是!”
“命里缺水?”祁不知一边把脑袋凑过来,一边忍不住问,“是说小师弟容易口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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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梦 免费阅读.[.aishu55.cc]
22. 不渝
年轻道人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这个啊,你们现在还小,说了你们也不懂,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
他在两个小娃娃面前蹲下,一手抚着一个小脑袋:“总之呢,师父希望,从今天起,你们能好好相处,互相照应彼此。”
“师父你放心!”祁不知拍了拍胸脯,骄傲地说,“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师弟的!”
梦惟渝一双大眼睛眨巴了两下,也有模有样地拍了拍胸脯:“我也一定会照顾好七师兄的!”
“你不用照顾我,有我照顾你就够了。”祁不知听到他这样说,纠正道。
梦惟渝的大眼珠子闪动了两下,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
“哎?你、你怎么哭了?”眼看着梦惟渝眼眶里泪水积蓄,祁不知赶紧道。
梦惟渝眼睛泪汪汪的:“师兄是觉得我没用,所以才不用我照顾吗?”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祁不知赶紧否认,“我的意思是,我是师兄,年纪比你大……”
他忽然卡了壳,问年轻道人:“师父,小师弟几岁了?”
年轻道人摸着下巴思索片刻:“你小师弟啊,应该是快四岁了。”
有修道资质的孩子,总是相对早慧些,不过梦惟渝现在的年纪,还是太小了。
祁不知点点头,立马转头对着梦惟渝说道:“你看,你才快四岁,那我可比你大了三岁呢!哪有师兄让师弟照顾的理。”
“而且我以后,会很厉害的,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所以有我照顾你,保护你就够了!不是嫌弃你的意思。”祁不知胡乱地一通解释完,撩起袖摆,笨拙又小心翼翼地替梦惟渝拭去眼角的泪,“所以啊,别哭了。”
年轻道人原本还一直在旁边看着,眼看着这两个小娃娃的关系拉近得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容易,他唇边扬起了笑。
而后身影从原地逐渐淡化,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只剩一句带着愉悦笑语,还在空气里回荡。
“不知,为师把小师弟托付给你了,待会儿你带着他在我们摇光峰转转吧,熟悉一下环境。”
“你就放心好了!”祁不知自告奋勇道,十分自觉地担起了带小师弟的任务。
之后,祁不知也的确带着梦惟渝满摇光峰转了一圈。
小孩子的友谊总是增进得很快,没一天的功夫,两人已然熟了很多,梦惟渝也没再像才见面的时候那样怯生生的。
一直玩到天黑下来,两个小娃娃依旧有些没尽兴。
不过看到梦惟渝眉眼间已经带着明显的疲惫,哈欠打个不停,眼睛都睁得不似白天的时候那么大了,祁不知就没再拉着他到处转。
在梦惟渝又一次打哈欠后,祁不知忽然原地站定,然后蹲下身。
梦惟渝:“师兄?”
“上来吧,我背你回去。”祁不知说道。
梦惟渝天真地问道:“师兄能背动我吗?”
“那当然!我现在可是筑基境,力气很大的!别说是你了,就是一座山我都背得起!”祁不知说。
梦惟渝犹豫了一下,还是趴在了祁不知的背上。
祁不知果然很稳当地把他背了起来:“小渝,师父给你安排的住处是在哪里啊?”
梦惟渝的精神有些疲乏,他趴在祁不知背上,小声地商量道:“师兄,我、我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祁不知笑着问道:“你怕黑?”
梦惟渝摇了摇头,年幼的小脸实在做不出太复杂的表情:“不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和师兄待在一起,我总觉得特舒服。”
“啊,你也这样觉得?”祁不知有些惊喜地开口,“我和你待在一起,也总觉得很舒服。”
他又接过刚刚的话题:“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搬过来和我住吧?”
梦惟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惊喜地道:“真的吗?师兄你答应了?”
“当然,反正嘛,我的洞府里也只有我一个人住,空荡荡的,无聊得很。”祁不知提到这,又忍不住抱怨道,“师兄师姐们都说,他们已经长大,大人该学会自己一个人独住,都不带我一起住。”
梦惟渝有些好奇:“师兄和师姐?”
“对啊,师父不是说了嘛,我是七师兄。”祁不知耐心地解释道,“在我之前,师父还收了六个徒弟呢,所以是六个师兄师姐。”
“他们好像都被师父安排下山采购去了,今天都不在摇光峰,恐怕你要明天才见到他们了。”
梦惟渝哦了声,又忍不住好奇地问:“所以到底是六个师兄还是六个师姐?”
祁不知顿了一下,笑着解释道“师兄师姐都有,加起来总共有六个。”
“哦不,对你来说,是七个。”
“……哦。”
祁不知听出来了,他这小师弟似乎是真的累了,反应都比之前要慢上半拍。
祁不知:“小渝,你困了?”
梦惟渝很轻地嗯了声。
“那——你可抱紧咯。”祁不知提醒道。
梦惟渝乖巧地照做了。
下一秒,祁不知身子微微前倾,身子弹射而出。
前行的速度陡然加速,两个重叠的小小身影穿梭于林间,身边是数不尽的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头顶上是漫天的繁星。
天星地萤交辉映,仿佛给极速前行的两个小娃娃都披上了一件漂亮的纱衣。
祁不知背上的梦惟渝感觉到了一阵不知由来的心安,眼皮也越来越沉,最终睡了过去。
梦惟渝是和小梦惟渝共享视力的,随着小梦惟渝的睡着,他眼前也变得暗了下来。
隔了一会儿,视线才逐渐变得明亮。
梦惟渝原以为,自己再次恢复视线,会是“梦惟渝”第二天醒过来所见,没想到等视线清晰之后,场景已经变了,“他”和祁不知并肩坐在树枝上,正悠闲惬意地晃着小腿。
面前的祁不知也有些和之前不一样,看起来是又长大了一些。
就连他附身的梦惟渝,也稍微长了那么一点,脖子上还多了一把精致又漂亮的长命锁。
“小渝!快看!我凝练出本命剑了!”只见得祁不知掌心有剑气汇聚,最终凝聚成了一柄小巧的飞剑。
梦惟渝眼睛一下就睁大了许多,他盯着那柄飞剑看了一会儿,眼里满是新奇和跃跃欲试:“我可以摸一摸它吗?”
祁不知:“当然可以啊。”
梦惟渝举起手,用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飞剑。
祁不知见状,屈指一弹,飞剑就自动落在了梦惟渝手里。
梦惟渝双手捧着小飞剑,横看竖看左看右看地观察,又忍不住用手比划了一下,忍不住感叹:“师兄,你儿子好小呀。”
祁不知微微一愣:“……我儿子?”
梦惟渝点头道:“对呀,我听大师兄说,剑修养本命剑,就像是在养儿子。”
祁不知一笑:“师父说,我们剑修一道,讲究的是以己身的精气神去养一口本命剑,追求以一剑破万法的极致,论起来,的确和养儿子差不多。”
“大师兄也和我说了,剑修养本命剑,要费很多功夫和资源,去供它成长,很多剑修为了养好儿子,倾家荡产,都变穷光蛋了。”梦惟渝说到这,大眼睛眨了眨,忽然一亮,“师兄,要不,你让你儿子认我做干爹吧?”
他骄傲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师父说,我以后会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丹修,到时候我就可以帮你一起养儿子了!”
师兄的本能让祁不知下意识地要拒绝,但是对上梦惟渝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他微微愣住,最后揉了揉梦惟渝的脑袋,笑着说道:“好啊,我们一起养儿子。”
“嗯!我们一起养儿子!”梦惟渝立马开心地笑了起来,他又看向手里的小小飞剑,眼里带着憧憬和畅想,“它现在还小,等再长大一些,是不是就可以让它带着飞行了?”
说到这的时候,他那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开始冒星星:“我看其他的剑修师兄御剑飞行,都好帅!”
祁不知笑道:“那等它长大了,到时候我们一起飞啊。”
梦惟渝脸上顿时绽开灿烂的笑容:“好啊好啊!一言为定!”
祁不知:“嗯,一言为定。”
有了目标,梦惟渝更高兴了,兴冲冲地道:“那我回去看看剑修都是怎么养儿子的!对了——师兄!你给咱儿子起名字了吗?我看其他的剑修师兄师姐,都会给他们的儿子起名字。”
“名字还没有起。”祁不知答道,看着自己的本命剑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握拳一锤手,“有了!”
梦惟渝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祁不知:“就叫它……不渝吧。”
梦惟渝眨眨眼,一脸天真地重复道:“不渝?”
“嗯,不渝。”祁不知笑着道,指尖剑力在半空中书写凝形成字,恰好有清风吹过,吹动了他的头发,那张略显年幼稚嫩的脸上,隐隐带上了少年天才的意气风发,“祁不知的不,梦惟渝的渝。”
祁不知的不,梦惟渝的渝。
短短一句话,却像是带着特殊的魔力,瞬间打破了梦惟渝这个旁观者和“梦惟渝”之间的那层看不到摸不着的壁障隔阂。
二者的心情在一瞬间互通,难言的情绪汹涌而上,冲破了梦惟渝的心理防线。
他鼻尖一酸,从梦中挣脱惊醒,才发现自己,早已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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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共婵娟
梦惟渝坐在床上,明明已经醒转了许久,心头的心绪依旧久久没有平复下去。
是因为这次的视角,是落在“梦惟渝”的视角去看的,所以代入感过强吗?
果然一到深夜,人总是会更感性更容易emo。
这么网抑云下去也不是事,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了,梦惟渝干脆起身出了洞府。
夜空之上,清月皎皎,高悬天际。
梦惟渝望着那轮圆月,忽然就有些想家了。
也不知道关心他的家人们,此刻会不会也在看着月亮。
梦惟渝这么想着,隔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不说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是相同,那边是不是也是晚上,就算时间是一样的,都这个点了,一般也都睡下了。
也就他一失眠人士,在这对月相望。
与此同时,摇光峰的另一处的园子里。
和天玑峰那边的药圃一样,这园子也是用篱笆围着,其中放入了守护灵阵。
不过这园子里种着的,并不是什么灵药灵草,而是各色各样的灵瓜灵果。
祁不知立于园子内,随手抹去手上的血痕和伤口。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大概已经摸清了梦惟渝的作息规律,知道对方每到晚上,总要回洞府里一觉睡到天明,所以到了晚上,祁不知便没再跟着留意观察。
祁不知又回望了一遍这满园子的瓜果。
月光下,这些灵果的色泽更亮眼了几分,看起来十分的可口。
祁不知盯着良久,这才转身离去,御剑径直到了摇光峰一座山的悬崖边上。
此处空无一人,只剩夜风簌簌,在清月的映照下,更显寂寥。
祁不知在月光的沐浴中坐下,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把精致漂亮的长命锁,在那堪称鬼斧神工的雕饰间,隐约还能看见上面刻有“梦惟渝”三个字。
祁不知端详着手中的长命锁,似是忆起了什么往事,淡漠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如同寒冰彻底化开。
这份柔和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在触及长命锁那道狰狞的裂痕之后,又彻底冰封。
从道狰狞的裂痕位于长命锁的中部,贯穿上下——这把长命锁,显然是已经断过的,即便是重新拼凑在一起,那上面的裂痕却是怎么也无法抹除。
有的东西,断了就是断了。
一如他和梦惟渝的缘分。
祁不知面容愈发冷然,他微微敛眸,五指逐渐收拢,将长命锁紧紧握在手中,白皙的手背之上,青筋暴起。
身边的不渝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
祁不知手一招,不渝便飞到了他的面前,他手指从剑身上抚过:“不渝,你也想他了?”
不渝又轻轻地颤动了一下,隐约间似乎发出了一道哀鸣。
祁不知沉默了许久,抬头望月。
良久,一道低不可闻的沙哑声音,悄然融入了夜风中。
“是我食言了,没保护好他。”
祁不知在月光下独坐许久,最终离去。
徒留月光,洒下一地的霜。
*
梦惟渝本以为,是这天道终于开窍了,要给他陆陆续续觉醒“梦惟渝”的记忆,结果之后的几天里,他没再梦到任何相关的记忆。
那场梦只是个小插曲,并没有对梦惟渝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他每天的日常,除了打工,打工,还是打工。
哦,还有种灵药。
终于,在这一天,梦惟渝攒够了十炉补灵丹所需的药材,同时还攒下了不少紫微令。
他去了任务堂一趟,用攒下的紫微令换了个最便宜的炼丹炉。
执事直接取出了一个极大的炼丹炉。
梦惟渝看着那可以同时炖两三个他的丹炉,陷入了呆滞:“这炼丹炉,能缩小吗?”
执事:“有能自由变化大小的炼丹炉,但那是另外的价格。”
梦惟渝默默地看了一眼他说的那种能自由变化的炼丹炉,嘴角微抽。
对不起,买不起。
他仍有些不死心:“你们这,负责送货上门吗?”
执事十分铁面无私:“不负责。”
梦惟渝:“……”
哈?这么大的一口炼丹炉,看着也很沉,这要我怎么搬?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为难,执事又道:“这不是很简单?把它装进储物戒指不就得了。”
废话,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你看我像是有那玩意儿的人吗?
梦惟渝差点忍不住翻白眼。
大概是他表现得太明显,那个执事也反应过来:“如果你还没有储物戒指的话,我们这正好有配套这个炼丹炉的储物戒指。”
看着他那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熟练模样,梦惟渝:“……?”
大兄弟,你这么会捆绑销售,当一个区区执事真的是太屈才了。
经过一番纠结,梦惟渝最后还是炼丹炉和储物戒指一起买了——毕竟储物戒指也是刚需物品,除了用来装炼丹炉,他也可以装的东西,这是省不掉的。
不过买下这两样东西,梦惟渝积攒下来的小金库瞬间就空了。
他正有些心疼地想要收起东西走人,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梦惟渝?竟然能在任务堂遇见你,还真是稀奇。”
梦惟渝下意识转过身,发现是两个不认识的人。
二人身上穿的皆不是外门弟子制服,其中一个穿得一身一身黑,一个则是一身白,二人站一块,看起来倒是有些像是黑白无常。
梦惟渝正打量着这两人,那头的两人见他不出声,那白无常率先开口了:“我还以为,梦师弟要仗着自己的身份,死皮赖脸地一直跟在祁师弟的身后当一辈子的跟屁虫呢。”
黑无常也跟着开口:“就算你再怎么纠缠着祁师弟,他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那些在任务堂内的外门弟子皆是满脸震惊。
梦惟渝痴缠于祁不知这件事,他们也不是没听说过,但他们外门弟子毕竟消息闭塞,哪怕是听到了,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
现如今,这个传言就在这两个内门弟子的口,得到了证实,这如何让他们不意外!
想到这,不少人看向梦惟渝的眼神都变了。
梦惟渝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是谁,不过他还是从那话里听出了酸溜溜的讽刺意味,看来应该是祁不知的追求者。
面对着原主留下来的烂摊子,他也有些头疼,干脆顺势解释道:“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从今以后,我只一心向道,醉心炼丹,二位师兄大可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那两人显然是没想到梦惟渝会这么说,皆是愣了一下,白无常脸上带着看穿一切的得意,不屑地讥讽道:“虚张声势,装腔做调,你不会以为,你这种小手段很高明吧?能引起祁师弟的注意吧?”
黑无常也嗤笑一声,扫了梦惟渝面前的炼丹炉一眼,帮腔道:“还一心向道,凭你这天资,不因为炸炉亏到没灵石花,就算你有本事。”
梦惟渝:“?”
脑子有疾也能修仙吗?
他看了眼这两个讨厌鬼,也懒得和他们过多解释:“哦,那又关你们屁事?”
被梦惟渝这么呛了一句,那两人顿时被噎住了,正要说些什么,梦惟渝已经把炼丹炉收进储物戒指里,毫不停留地走人了。
那两人正欲追上去,忽然瞥见周遭那些外门弟子皆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么看着我们做什么?”黑无常不爽地皱眉,质问道。
“呃……两位师兄刚刚外出任务归来,可能不知道,那位梦师兄,前不久测出了仙品的……丹修天赋。”一个外门弟子弱弱地解释道。
这两人的脸色瞬间大变,黑无常想起刚刚自己的嘲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冷哼一声:“仙品天赋,那又如何,没有师父的教导,他怕也是成不了器!”
*
另一边,梦惟渝已经回到了摇光峰。
虽说被那莫名奇妙的黑白无常扫了兴,不过梦惟渝也没怎么把这事放心上,很快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因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
——丹方在手,灵药也算充足,本命魂火也有,丹炉也有了。
既然各项工作都已经准备就绪,他可以开始炼丹了!
洞府里,梦惟渝盘坐在炼丹炉之前,闭目凝神。
等调整到了自己的最佳状态,梦惟渝陡然睁开眼,眉心灵光绽放,飘逸灵动的青色火焰闪现而出,顺着炼丹炉特留的入口注入到了炉中。
因为是头一回炼丹,这会儿梦惟渝内心里也有些小紧张,他深吸了口气,这才用灵魂力量搬起一棵补灵草,投入炉中。
——他毕竟是个毫无经验的纯新手,现在还不是一炉炉炼制的时候,再怎么也得先把炼制各种灵药的最佳火候给试出来。
把药丢进丹炉后,丹炉内燃烧的青色火焰也在梦惟渝的引导下,对着那株补灵草包了上去。
只听“嗤”的一声,那株补灵草瞬间就被烧成了灰。
梦惟渝心脏猛地一抽。
虽然知道炼丹这工作,药材有所损耗是正常的,但眼睁睁地看着一株灵药就这么被烧没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地一阵肉痛。
那可是正常买要八十紫微令一棵的补灵草!就这么没了!!!
虽然这药他并没有花那么大价格买,但是好歹也是自己种出来的。
算了算了,就当是试错成本,总结经验了。
梦惟渝眼一闭,心疼归心疼,该投入的成本,还是得持续投入的。
梦惟渝记住了刚刚的教训,把本命魂火的温度调低,又扔了株了补灵草进去。
“嗤。”
在接触到青色火焰的瞬间,补灵草依旧是瞬间就化成了灰。
梦惟渝嘴角微抽,但还是忍着心疼,边烧边总结经验——再来!
“嗤。”
火大了。
“嗤。”
火大了。
“嗤。”
还是火大了。
……
如此反复烧没了十棵补灵草,梦惟渝人都有些傻了——明明在补灵丹的丹方里,还特意叮嘱了,补灵草这玩意儿比较抗火,不容易提炼出药性,怎么到了他这儿,就这么不堪一击了?
梦惟渝思来想去,又仔细地查阅了一番丹方,终于发现了症结所在——灵药是一样的灵药,保存方式也没出错,那根据排除法,出问题的……就只能是他的本命魂火了。
多半是因为他仙品天赋,本命魂火天生比其他丹修要强得多,所以这点所谓的抗火性,对他来说,压根不是什么问题。
想清楚问题所在,梦惟渝灵光一闪,忽然有点明白,当初祁不知为什么会说,如果他不出面,那群外门弟子可能会死了。
合着我这本命魂火……这么厉害?!
梦惟渝有些惊喜又有些懊恼,惊喜的是自己哪怕不能修炼,也有力量保护自己。
懊恼则是有些恨自己不开窍,如果能早一点知道这本命魂火的厉害,他那天也就不至于受欺负了!
——算了算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这么安慰着自己,梦惟渝深吸了口气,把这些事暂时都抛出脑后,将心神都沉浸到炼丹炉中,试补灵草的最适合火温。
在那之后,梦惟渝又烧废了十一棵补灵草,但这失败并不是毫无作用的,梦惟渝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火候的掌控在进步着。
洞府之外,隐匿于虚空中的祁不知很轻地挑了下眉——在丹修这一行,灵魂力量的操控能力极为重要,眼下梦惟渝展露出来的对灵魂力量的掌控能力,以及进步速度,称一句天资卓绝,也不为过。
若非梦惟渝不设防,他还真不一定能这么近距离地跟着进行观察。
洞府中,炼丹炉内,一株翠绿的补灵草悬浮其中,周围淡青色火焰升腾,缭绕。
本命魂火毕竟是与灵魂相连的,哪怕是闭着眼睛,隔着丹炉,此刻丹炉内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梦惟渝都能感受到。
在青色火焰的煅烧下,原本翠绿的补灵草颜色越来越干枯,在其表面,渐渐地有翠绿色的液体凝聚,滴落而下。
梦惟渝灵魂力量一扫,将提炼出来的药液给接住,没让它落在炉底。
一直到补灵草彻底烧不出药液,梦惟渝这才停下了对其的煅烧,转而看向那团小孩子拳头大小的药液。
——他可算是成功地试出来补灵草最适合的温度,成功将其药性精华提炼了出来!
看着那团提炼出来的翠绿色药液,梦惟渝笑弯了眼,他仔细地算了算,小声地嘀咕:“只废了二十一棵补灵草,我这成绩,应该还算可以吧?”
虽然他也不知道其他丹修开始学炼丹的时候,究竟是用了多少次才把药性提取出来,但是嘛——他只需要和自己比,比之前的自己有进步就可以了。
一直关注着的祁不知自然听到了梦惟渝的嘀咕,略有深意地看了眼梦惟渝。
头一次炼丹,只用二十一次,就成功提取了药液,这般成绩若是放出去,不知道多少丹修要被打击得从此开始怀疑人生。
趁着状态还在,梦惟渝又趁热打铁,陆陆续续地提炼了好多份补灵草,
当然,这种提炼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中间也同样有补灵草被烧毁——炼丹就是如此,只要火候出现了哪怕一丁点儿的偏差,都会导致前功尽弃。
就算成功率并不是百分百,梦惟渝也并不气馁,毕竟凡事都需要个学习适应的过程,正所谓熟能生巧,只要他多多炼丹,总会有进步。
梦惟渝把每一份提炼出来的药液都用玉瓶给装起来。
接下来,他又如法炮制,开始提炼碧春草和凝灵花。
有了先前炼制补灵草提供的经验,这回梦惟渝只烧毁了十六棵碧春草和十四棵凝灵花,就分别都找准了它们各自最佳火候,成功把药性都炼制了出来。
等到梦惟渝把手里头的药材都练成了药液或药末,他随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习惯性地看了眼外面的天热,有些意外——竟然这么快就天黑了!
反正药都烧完了,梦惟渝也有些劳累,干脆往地上一躺。
就这么躺着歇了一阵,梦惟渝终于舍得爬起来,开始算自己炼出来的各种药的分量。
等他算完,发现自己一开始准备的每样一百份的药材,被成功炼出药性的,平均只有五十份。
按照一炉十份来算,加起来也勉强只有五炉!
梦惟渝掰着手指算完账,已经笑不出来了——这丹修炼起丹来,还真是烧钱败家啊!
也就是他还可以血液进行催化灵药,药材上压力不算大,要不然就现在穷得快揭不开锅的样子,还不知道得废多少时间,才能成功炼出来一炉丹药!
要是能再熟练一些就好了,梦惟渝心想,这样他也就不用这样一份份药材进行提炼,直接一批一批地炼,炼完了甚至都不用特别用瓶子装起来,直接是炼完就可以开始进行药力融合。
这么炼了一天下来,梦惟渝也有些累了,他没再勉强自己强行进行下一步骤,而是干脆爬床,睡觉。
*
翌日。
梦惟渝醒来之后,照常去外面溜达一小圈,等自己的精神状态达到巅峰,这才折返回洞府内。
又是深吸了一口气,梦惟渝直接在丹炉前坐下。
他静气凝神,等状态差不多了,他一声低喝,炼丹炉的顶瞬间打开,同时被存放在玉瓶内的补灵草药液飞去炉中。
梦惟渝心分三用,一边操控着本命魂火将补灵草药液包裹而入,一边还操控着,把等量的碧春草的药末和凝灵花药液也投入到丹炉中。
三种不同的药分别悬浮于丹炉内的三个位置,如同三分天下一般,彼此皆是隔着一定的距离。
一切准备就绪,梦惟渝又仔细回想了一遍补灵丹的炼制方式。
炼制补灵丹的第二步,是将补灵草药液和碧春草的药末融合。
在梦惟渝灵魂力量的作用下,原本分在两边的药液和药末开始靠近,最后在梦惟渝小心翼翼地操纵下,开始接触——
“嘭!”
两种药在接触的瞬间,彼此间就产生了剧烈的冲突,直接彻底炸开。
梦惟渝神色不变,两种不同药性的药接触相融,本身就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同时融合时的火候也需要把握好。
甚至不同的融合阶段,需要的火候也不一样。
严格来说,这融合药性的过程,不仅要留心药力相融,还要把控火候,需要心分二用,难度远比提炼要高,所以梦惟渝也没指望着能一次就能成功。
一次的失败并不能让他感觉到挫败,相反,他还燃起了熊熊斗志。
不就是一次失败么!再来!
第二次相融,失败!
第三次相融,失败!
第四次相融,失败!
连着失败四次,梦惟渝看了看仅剩的最后十份药材,叹了口气——这药果然还是准备得少了一些。
他挠了挠头,沉下心神,开始第五次的融合。
经过前四次的失败,梦惟渝也是积攒了不少经验,而在这些经验的支撑下,这第五次的药力相融,在梦惟渝小心翼翼地操控下,并没有再出先前的那些意外,开始以一种很慢的速度相融。
梦惟渝并不急,眼下进展顺利,他只要静静等待就行。
这一等,就等了不知道多久。
一直到某一刻,梦惟渝倏地一笑。
在他的感知里——药力的融合,就快要完成了!
他赶紧按住自己浮动的心绪,继续凝神炼制。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梦惟渝睁开眼,松了口气——两种药性的相融,成了!
接下来,就是第三种药的加入了。
梦惟渝神识扫过一直守候在丹炉另一边的凝灵花药液,在他的操纵下,那团药液里顿时分出来一部分,对着已经隐隐有些凝固的药团靠了过去——
然后,就不出意料地炸了。
至此,梦惟渝提取出来的五炉丹药的材料,全没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梦惟渝还是不可抑制地感觉到心在滴血。
最后也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万事开头难,失败是成功之母!
这么一番自我安慰,梦惟渝才感觉好受了些。
*
梦惟渝原本的打算是,他自己也不是很急,把攒下来的药材都炼完之后,剩下的,就等种下的药材成熟再开炉炼丹。
可现在开始动手炼制后,他就不这么觉得了——虽然没有一次成功的,但是每次失败,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
这种进步让他甘之如饴,最终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每天浇水的时候多放那么一点血——稀释过的血液都能催熟,那没那么稀释的血液,催熟效果应该也会更好吧?
事实也如他所料,同样的一瓶子水,他只需要往水里多滴几滴血,催熟效果就很明显了,从浇一次成长一年变成浇一次长五年。
不得不说,这身子的血是真的好用。
就是按照梦惟渝现在这样放血,只能短期内应急用,不能长期。
而且为了防止过度损耗竭泽而渔,他回头得买点补血气的灵果来补补才行。
而就在梦惟渝的这番精打细算下,他的炼丹生活就这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天炼五炉,炼完之后,就彻底收手。
而在练习炼丹之余,他也会去任务堂看看能不能接一些任务,用来买补血气的灵果。
炼丹的日子枯燥而又无聊,但梦惟渝都忍下来了——有道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他感觉以自己的进步速度,估计不用多久,就能成功地把这补灵丹给炼出来了。
六天之后,洞府内。
梦惟渝盘坐在丹炉之前,双目闭拢。
他现在炼制的,是今天的第五炉补灵丹。
这些天下来,他也是经历了不少次的失败,其中有的是一开始两种药力相融就失败的,也有成功融合两种药性之后,加入第三种药的时候失败的。
不过随着练习,梦惟渝在前两种药性融合的熟练度也是越来越高,成功率逐渐从百分之五十提高了百分之九十。
而第三种药的融合的成功率,同样也在节节攀升。
炼丹炉内,青火升腾不止,而在青色火焰中,有一团药液正在不停地翻涌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药液的翻涌幅度越来越小,就连状态,也逐渐从液态向固态转化。
直到药液彻底停止翻涌,梦惟渝顿时精神一振——一般到了这里,就代表着,三种药的药力已经融合在一起了。
最难的那一环已过,接下来,就该凝丹了!
深吸了口气,梦惟渝按捺住略有些激动的心情,稳住心神,不疾不徐地操纵本命魂火对着固态化的药团温烤。
一直到某一瞬,梦惟渝倏地睁开眼,一声低喝:“收!”
原本盘踞在炼丹炉内的灵魂力量和火焰瞬间彻底抽离而出,回到他的眉心。
梦惟渝几乎忘记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炼丹炉。
虽说已经彻底过了凝丹的那一步,但是能否成丹,还是得看凝丹过程中,是否让丹药足够凝聚严实,若是这一步出了差错,那得到的就只能是松散的药渣子。
——凝丹这一步骤,虽说简单,但好歹也是炼制丹药中的一环,同样至关重要。
药渣子和成型的丹药之间,不仅效果差别大,甚至价格都是天差地别。
山洞内安静依旧,但这份安静不过持续一秒。
“当。”
炼丹炉里传来了固体碰撞的声音。
而随着这第一道声音响起,后续又跟着响起了几道大同小异的碰撞声,叮叮当当的,连起来倒是颇为的喜庆,就像是为了庆祝梦惟渝的事业,开启了新篇章!
这一串清脆的声音落在梦惟渝的耳朵,简直是天籁之音,梦惟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是——补灵丹,炼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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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暴富
杨梅心听到这句话,她朝着自己的老爹,笑着说道:“已经没事了,爸,刚才我们已经把问题给解决了,你就不用再担心了,现在,就是赶紧炼制丹药吧。”
“怎么会?”杨涛皱着眉头。
叶谦拦着杨梅心的肩膀,他朝着杨涛笑着说:“是啊,真的没有关系了,反正是你老头子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了。”
杨涛看到叶谦的这个轻佻的动作,他气的脸色都变了。
杨梅心也是猛的一踹叶谦的肚子,“混蛋,你要做什么,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叶谦立即躲避,他笑了下,然后看着杨涛和杨梅心,说道:“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要让梅心小姐,先提前适应一下,因为我觉得,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过来继续探查了,那个时候,恐怕对付梁珊珊的那一招,可就不管用了。”
“对付梁珊珊的那一招?”杨涛奇怪的看着叶谦。
叶谦只是笑了一下。
杨梅心脸红了一下,她走了过来,说道:“爹爹,你把药材给叶谦吧,让他尽快去炼制丹药,咱们出去说话。”
“那好,炼丹房在那里,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用的惯,尽快炼制啊。”杨涛把药材扔给叶谦,然后和杨梅心一同往前面走去。
到了前面,杨涛一脸的的担忧,他低声说道:“那个叶谦,他会不会趁机跑了?”
杨梅心耸耸肩,“算了吧,别担心这个了,再说了,叶谦他的实力,应该比你我都搞,咱们杨府的人,也没办法真的捉住他。”
“哦?”杨涛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听到这个消息,真的担心了起来,这就说明,叶谦就是个随时可能消失的家伙啊,那根本没有办法掌控,既然这样的话,等他真的跑了,或者是炼制丹药失败了,自己的杨府,还是会再次陷入困境。
这时候,杨梅心笑着说道:“爹爹,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们都不担心梁家的吗?”
“对啊,为什么呢?”杨涛奇怪的看着杨梅心,他是真的有点奇怪,他朝着杨梅心说道:“难道说,是因为你们去见过梁家人了。”
“嗯,梁珊珊之前来过,来的时候一脸得意。”杨梅心说道。
杨涛叹了口气,“她当然高兴了,现在,你出了这个事情了,最开心的就是她了,她是最有希望成为纳塔族的少奶奶的人。”
杨梅心笑了起来,说道:“是啊,她很得意,然后也很嚣张,结果,她在进我的房间里的时候,就被叶谦给占了便宜了。”
“啊?”杨涛吓了一大跳,不可思议的看着杨梅心,“女儿,这可是要杀头的,你竟然还这么开心,你知道不知道,就凭这一点,他们梁家就能够把咱们杨府给告到城主府,然后咱们杨家就会一点点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样的话,梁珊珊也从此就完蛋了,你想一想,梁珊珊那么自私的女人,她怎么会舍得用自己的名誉,去做这件事情呢,反正就是,我和丫鬟都答应,不会说出去,然后她就很感激的离开了,当然了,她也不知道,我和叶谦是串通好的。”杨梅心得意的笑着,把事情说了一通。
杨涛愣在了那里,随后他无语的笑了笑,指了指杨梅心,不想说什么了。
就在两个人稍稍放下心的时候,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朝着杨梅心和杨涛拱手,然后把手里的一个邀请函,递了过去,开口说道:“杨大人,杨小姐,今天晚上,城主府邀请,杨小姐和杨大人,去参加今天晚上的赏月晚会,哦,当然了,城主大人还说了,如果说杨小姐还有家眷、男朋友什么的,也可以一起带着。”
那个人说着,笑着离开了。
等那人走后,杨梅心和杨涛全都愣在了那里。
“没想到,城主府里的那个丑八怪,这么快就得知了我的事情了,这可如何是好。”杨梅心担心的说道。
杨涛也是焦急起来,他朝着杨梅心说道;“今天晚上,必须要把叶谦带过去,才能解释清楚,可是,时间太急促了,现在炼制丹药,根本来不及了,哎,如果说今天不把叶谦带过去的话,那么以后,即便是叶谦再变成女人,然后你说她是你的表姐,那也没人会相信了!这就麻烦了!”
杨梅心也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的确,如果今天不把叶谦带过去的话,那么以后,你再拉着一个女人,辩解说,这就是当日占便宜的人,别人根本不会相信了!因为今天晚上,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了!
但是,今天晚上就有聚会,那么一来,根本没有时间去炼制丹药!
没有如妖丹,那就没办法把叶谦带出去,这样一来,也没有办法去解释清除这个误会了!
杨梅心和杨涛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两个人都明白,这一次恐怕是真的危险了!再也没有机会把眼前的事情给解释清楚了。
“找他去!这个王八蛋!”杨涛愤怒的叫着,他朝着炼丹房的方向,就走了过去,他实在是太过愤怒了,本来自己杨家,已经完全要飞升了,但是现在,却是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即将面临着灭顶之灾了!
如果说自己的女儿,之前没有成为纳塔族的少奶奶,也就罢了,毕竟自己杨家,在这里还能够混下去,不算最强的,但是也绝对不是最弱和最贫穷的。
后来,杨梅心成为了少奶奶,然后整个边城之中,全都看着自己这边,而且,就连城主,都隐隐有巴结自己的意思,这让杨涛非常的自满,所以说,他也说过一些,伤害城主的话,反正在杨涛看来,自己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是要成为纳塔族的老丈人的事情了,所以说,即便是得罪城主,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可是现在,出现了这个事情,如果说自己杨家真的落魄的话,那么整个边城的家族和人,绝对没有同情自己的了!他们肯定只会看自己的笑话!
而且,一定会落井下石的。
这可如何是好!
杨涛很是愤怒,他已经决定了,要和叶谦这个王八蛋拼了,就是他的原因,才让现在自己的杨家,陷入了现在的困境的!
杨涛这么想着,就朝着里面走去了。
杨梅心知道杨涛不是叶谦的对手,他还真是害怕杨涛会被叶谦给一掌打死,所以她也赶紧追了过去。
“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杨涛朝着炼丹房的大门就踹了过去。
“嘭”的一下,门直接被踹开了。
“啊!流氓啊!”炼丹房里面,一个很尖的声音,在那里叫了起来。
听到这个叫声,杨梅心愣了下,她赶紧走了过去。
随后杨涛和杨梅心全都愣在了炼丹房的门口那里!
因为,此刻,叶谦正站在炼丹房里面,他全身的衣服都没有了,而且,不仅是衣服都没有了,就连作为男人的象征,此刻也都没有了。
叶谦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现在正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他是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啊。
这竟然什么都没了,这种如妖丹,实在是太可怕了。
叶谦哭丧着脸,很是委屈,很是尴尬,他朝着门口的杨梅心和杨涛说道:“嘿,你们两个,你们说的,我真的能够重新长出来的,对不对!”
杨涛从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惊喜,他已经完全惊呆了,他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叶谦,“放心吧,先生,一定是可以重新长出来的,先生,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杨梅心也是很惊讶,不过随后她就俩红了,彻底的俩红了,毕竟现在,自己可是在看着叶谦的光溜溜的身体呢!虽然说,叶谦现在从表面上看来,好像是和一个女人差不多了。
但是,总归是很害羞的。
叶谦一把推开杨涛,“臭流氓,你走开,表妹,还是咱们好,你快点去给我找新的衣服去。”说着,叶谦去拉杨梅心。
杨梅心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赶紧把叶谦给推开,说道:“先生你别闹”。
“可是,现在我也是一个女人了啊,是一个正经的女儿身,就是这里长不到,哎”!叶谦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杨梅心的脸就更加的红了,她瞪着叶谦说道:“你先别管这些了,你……你哪里来得如妖丹啊。”
“啊?炼制的啊,你爹给我的材料啊,你们是不是都一下子就失忆了,刚刚才给我的材料,让我炼制丹药的,现在倒是好,一眨眼,就不认账了”!叶谦很无语的看着两个人,说道。
杨涛赶紧摆手,他又是惊讶又是欣喜的,“不是,不是,先生,您……您怎么可能,嗯,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把丹药给炼制出来呢!我是说,我们才刚刚离开,现在又回来了,你就成功了”?
“是啊,先生,这不可能,毕竟,这个丹药,嗯,据说至少需要一天一夜,才有可能成功的,而且,成功率也并不是特别的高,你竟然这么快就炼制出来了?”杨梅心也顾不得害羞了,拉着叶谦的胳膊,开口问道。
叶谦愣了下,然后耸耸肩,说道;“我这个人炼制丹药,一向都是这么快的,哎呀,求你们了,别磨叽了,我现在只想要一身衣服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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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途闻
公孙龙此刻已经是激动的话都说不顺畅了,他当然明白,若是有叶谦这么一个顶级的炼丹师在,越寒林家族根本不是什么难事。81中文网
在底蕴方面,肯定暂时是无法和寒林家族相比的。但说起炼丹,有叶谦在,日后寒林家族根本没有办法和公孙家竞争了。
别的不说了,公孙家能够拿出绝品神丹,日后那些大人物什么的,想要炼丹,先想到的是公孙家的叶大师,而不是寒林家的人了。这样一来,寒林家族如今拥有的外部助力,日后都会成为公孙家的。
更何况,公孙家因为这样一位顶级的炼丹师,会多出多少的财富?这些财富不论是为了培养家族的后辈天才子弟,还是在其他方面投入来增强实力,到时候,公孙家的实力,也必然不是如今可以比的了。
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形势,一片大好啊!
而一手会促成此事的公孙龙,日后必然是公孙家的家主,到时候,自己就是坐拥这一切的人,可以成为这片大6上最有权势的五个人之一,这……又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
也怪不得公孙龙会这么的激动,实在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住啊!
当然的,叶谦之所以会选择公孙家,公孙龙虽然激动之中,但也是有想过的。或许,叶谦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呢,但是,他如此快的做出选择,恐怕也是和其他外部环境有关系。公孙龙对叶谦很重视,中午蒙元家族邀请叶谦过去参见宴会,公孙龙自然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一下的。
大概是知道,在宴会上,双方什么事情都没有谈,蒙元家族根本就没有表露出招揽叶谦的意图,连说错话说道这个上面的情况都没有。
或许,叶谦也是觉得蒙元家族不够重视,或许在宴会上还说了什么让叶谦不喜欢的事情,总之,今天中午的宴席,肯定是原因的。
或许,就是因为蒙元家族,这才促使叶谦这么快的就做出了决定把。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对公孙家来说,天大的好事情啊!
随后叶谦也没有久谈,因为他已经注意到,有些窥探这边的人,已经是大惊失色的离去,这也就足够了,目的已经达到了。
很简单的事情,从现在开始,面临多方压力的不只是他了,公孙家,恐怕也会成为众矢之的了吧?
恩,其实叶谦真没有别的意思,他要搅乱局势,当然的,就要选择一个突破口。公孙家的做法,本来就是叶谦极为恶心的,一边说好话,一边却派人对他的妻子动手,这辛亏他并没有什么妻子在这里,若是真有个实力不强的女子跟在他身边,那还真的是难做了。
好在是,如今他的那位‘妻子’……呵呵,到时候肯定会然个这些人大吃一惊的!
叶谦给公孙家挖好了坑,告辞离去,公孙龙依然心中无法平静,急忙找来人叫去把公孙天雄喊回来,同时也请了红叶过来。
得了公孙龙消息的时公孙天雄,也是大吃一惊,心下一时间还有不相信,这就如此轻易的选择了公孙家吗?
但不管怎么说,这事情是好事。而且,叶谦若是选择了公孙家,真心的帮助公孙家,那他们自然也不会出下策去对付叶谦的妻子。
公孙天雄匆匆离开,回去找公孙龙商议,而其他的那些监视者,也各自得到了消息,有的是立即撤回去商议,也有的则是更加加强了这边的监视。
哪怕叶谦什么势力都不选,也比他选择一个势力更让这些人接受。如今叶谦已经选择了公孙家,那么,他们自然是坐不住了,当然不能让公孙家这么轻易的就得到这样一位炼丹大师,那么,就必须要做好准备和打算,事到如今,直接动手劫持人,倒也是必须的了。
至于公孙家这边,几个人都是神色凝重,同时也都有些觉得恍如梦中。叶谦还真就选择了他们,他们不是最强的,要说和叶谦的关系,那也算不得多么的亲密。
如今这世道,当面称兄弟,转过身就拔刀子后背捅的事情,稀松平常,再正常不过了。所以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位重情重义的人,真的让人无法接受。
但不接受,却也得接受,公孙家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二叔……眼下,该怎么做?”公孙龙问道,虽然他也算是颇有能力,但是,这么大的事情,而且是这么让人觉得震惊的事情,他还是想问问老成持重的公孙天雄。
公孙天雄眉头一直是紧皱的,他沉思了片刻,才说的:“他居然就这样选择了我们?到底,他是为何要这么做?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作为一位王者二重的武者,他的经历和见识,当然不是公孙龙这种愣头青能比的。此刻的他,却也只能是心中疑惑,感觉有些不对,但却也找不出依据来。
公孙龙则是点头,说道:“我也觉得……这事情似乎太简单了。但我看,那叶谦对蒙元家族似乎是相当的不满,不仅是因为蒙元家抢夺丹药的做法,我估计,今天中午的宴会上,双方可能谈的也不愉快。”
“恩,有这个可能。”公孙天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现在,问题已经摆在了我们面前。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必须要好好的商量一番了。”
“但说起来,我们做的准备不够啊!眼下叶谦若是投靠我们,消息肯定隐瞒不了多久的,到时候,如何安排叶谦?留在寒冰城,肯定不行,想要带他回到家族,此地距离家族总部还有八百余里路程,全力奔袭大概也要几个时辰,而这……总是不安全的,谁知道其他的人,会不会半路截杀?”公孙龙皱眉说道。
“叶谦此人重要,关键还在于其炼丹的技术之上,其本身也没什么可取之处,虽然年纪轻轻有如此实力,算得上是天才,但对于公孙家来说,武道上的天才并不难寻。若是……能够得到叶谦的炼丹方法,对于我们公孙家来说,那才是真正的大好事。”红叶本来不做声的,但此刻却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公孙龙和公孙天雄都是一愣,相视一眼,眼神深处都是几分不屑。
或许,之前从来没有人考虑过,叶谦会这么痛快的加入某个势力,更不会这么痛快的加入公孙家。但是,偏偏的,叶谦就这么做了,这下不光是公孙龙等人觉得措手不及,红叶也是如此。
若叶谦是被红叶家族控制住,那道还好说,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要挟与被要挟的关系,叶谦本人只能算是个阶下囚,根本没有多大的地位,哪怕他炼丹技术再高明,公孙家也不可能真的给他高的地位和待遇,而叶谦,也绝对不会真心归附公孙家。
这对红叶来说,就没有任何的影响。但是,如果叶谦是真心的归附公孙家的话,那么,公孙家必然对叶谦重视万分,视之为家族核心。
到时候,简单的举个例子,若是同样一份非常珍贵的材料,往日家族得到了之后,肯定会教给红叶来炼丹,但现在……肯定是给叶谦了。
红叶当然是最不希望叶谦加入公孙家的那个人,但他也不好明着的反对,甚至,他说出这番话,也不是忽然想到的,而是一直在考虑。叶谦这么年轻,在炼丹一道上,绝对不会有多高深的造诣,他之所以有如此神奇的炼丹技术,多半是他掌握了某一种神奇的炼丹技术。
若是能够把这个技术弄到手,红叶自认为不比叶谦差。而相对而言,掌握到了技术,自然比掌握了叶谦这个炼丹师更好。
但是……这只是理想状态。别说叶谦如今的名气和地位了,就算是你红叶,让你交出你炼丹的诀窍,你肯么?虽然就算是知道了,那肯定也是一些大路货,别人就算是完全掌握了,也就你红叶这样的档次,想要炼制出绝品丹药,根本没有可能。
可是叶谦可以啊,他掌握的技术,可能给人么?叶谦会选择公孙家,这出乎人的预料,但说他会乐意把炼丹的技术交出来,这谁都不会相信,叶谦也不会那么的傻。
这个时候,可以说是公孙家的转折点,如此重要的事实,红叶考虑的却还是勾心斗角的事情,对于这,公孙龙和公孙天雄这两个公孙家真正的核心人物,自然是表露了不屑和不喜的。
但是,他们也不会明着来,只是随口道:“呵呵,这样的事情,只怕是不现实的。如今的叶谦,之所以受到追捧,还不是因为炼丹的技术。若是他交出炼丹的技术,只怕也就再无人重视他了。”
“是啊,他选择我们公孙家,或许是多方面的原因,但无论什么原因,他肯定是不会把技术交给任何人的。哦,对了,二叔……叶谦那边,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妙,除了我之外,呵呵,蒙元家的人,冰月家的寒林家的,还有一些小势力,全都在盯着叶谦。如果叶谦投靠我们的消息传出去的话,只怕,那些人马上就要动手了。”公孙天雄随口说道,本来这公孙龙的话只不过是转移话题的,不想在炼丹技术上多扯,但这么一说来,却让公孙天雄悚然而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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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途闻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6章 主角待遇?
802、
六月,挪宗室七十户回盛京定居,定为分三起儿陆续启程。
这是皇上去年起定闲散宗室回盛京、吉林等故地定居之事的正式执行。
虽从前那些年,皇上也有零星儿地将犯错儿的宗室发回盛京居住的,但是那与眼下这样成为定例的安排总归不是一回事。从前那些,一来是数量少,不过零星儿几家,而眼下一动就是七十户,加在一起就是数百人之多;从前那些是因罪发往盛京和吉林的,有些待得赎罪期满,还能有回京的机会,而眼前这些,则是要送回盛京和吉林定居的,再不能回京的了。
这些个在京城里养尊处优惯了的黄带子宗室们,一想到要回到关外那苦寒之地去,虽说盛京也是旧都,又不是宁古塔那般荒凉,可是终究比不得京城的繁华,故此这七十户个个儿都如要被押赴刑场一般,全都哭天抢地,各种理由闹着不想走。
为此,皇上还特别下旨,叫宗人府挑选宗室和觉罗之中曾经担任过大员的,且爵位和职位较高的,派往盛京管教和弹压这七十户宗室去。
皇上这一番举措,自也是为宗室生计着想,随着生齿日繁,宗室人丁兴旺,这当中便大多数人并不能承袭爵位和世职,在朝廷中也得不到差事,故此并无生计可以依赖。此番送回盛京去定居,盛京因尚有大片土地,自可交给他们耕种,以为养赡。
而这些闲散宗室们在京中因游手好闲,又仗着自己是黄带子皇亲,时常惹事,这也成为京中治安一大顽疾。待得将他们送回盛京居住,一来有事可干,二来又可重新体会祖宗当年艰辛创业的朴素传统,于国和于他们自己,都更有裨益。
可是皇上这样一份苦心,却难以短时间便清除掉宗室子弟们两百年来养尊处优的积习,故此这七十户里能明白皇上心意的,竟是寥寥。
这些日子来,因为这件事在宗室中引发的各种动荡,也惹得皇上心下颇为不快。积习难改,纵然身为天子,可以施雷霆手腕,可是心下却难免生起无力和孤寂之感来。
“自古以来,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性如此,皇上也不必生憾。况且这世上的事,总无两全其美,不过两相权衡,坚定去办该办的就是……”窗外绿荫轻深,廿廿伸手替皇上缓着双边额角,“都是祖宗的血脉,他们便是眼前尚有不解,却也迟早都会明白皇上的苦心。话又说回来,若他们不能明白,那也就枉为祖宗的子孙了。”
皇上深深叹息一声,握住廿廿的手,“这几年来京中历次出事,内里总有宗室子弟,入洋教的,当街打人的,吸鸦片的……不可尽数,丢尽了祖宗颜面。若再不规束,迟早京中变乱便都是由他们起的!”
近几年,随着洋人入内,鸦片也渐渐渗透而来。这几年来,皇上针对鸦片之事,连下严旨。便在前儿,皇上又传谕内阁:“自鸦片烟流入内地,深为风俗人心之害。从前市井无赖之徒,私藏服食。乃近日侍卫官员等,颇有食之者,甚属可恶。沉湎荒淫,自趋死路,大有关系。深惑人心,不可不严行饬禁。”
“着刑部定立科条,凡商贩售卖鸦片烟者,应作何治罪。侍卫官员等买食者,应议以何等罪名;军民人等买食者,应议以何等罪名。区分轻重,奏定后通行颁示,俾群知警戒,以挽浇风。”
皇上的忧心,廿廿岂能不知。所谓“萝卜最怕从心儿里烂”,不管外头百姓是因为什么闹腾,终究还都情有可原;可若是爱新觉罗氏的宗室子孙也跟着一起乱,那毁坏的就是大清的根基了。
廿廿点头,“皇上仁德,不仅在盛京为他们安排好官房,又划好了土地,这回他们启程,皇上又由户部拨银一万一千三百两,除了赏给他们车价盘费之外,又每人赏银十五两,叫他们可以制作行装之用。此外,便连他们各自家中的男女仆从,也都有赏银,每名口赏给四两去……叫他们这一路无忧,到了盛京也能立即就衣食有着。”
“皇上这仁举,上天自看着呢,列祖列宗也自看得明白。”
皇帝叹一口气,“所幸上天、祖宗们必定明白我的心意。”
廿廿垂首,轻轻转动腕上玉镯,“……只是,皇上仁心高远,这些宗室子弟却未必能学得会皇上的高屋建瓴。皇上总不能不防,兴许这里头有不安稳的,想要借机生事。”
“倘若他们出了京闹腾,倒也无妨;怕只怕他们要在临走之前,趁着尚在京中的机会,偏要闹腾一番。到时候儿咱们这一家子闹起来,岂不是叫天下百姓笑话天家去了?”
皇帝蹙眉点头,“爷已派宗人府贝勒等对这七十户严加看管……”
廿廿又忖了忖,“皇上只看管这七十户,怕是未必够的。”
皇帝微微一震,抬眸仔细去寻廿廿的眼,“……你的意思是?”
廿廿淡淡笑了笑,“皇上想,宗人府择定的这七十户,俱都是闲散宗室之家。这便自都是远支远派的不说,且并无爵位、世职,自己别说考个文、武科举,连个笔贴仕、章京、护军的也都无望……这便当真是上无祖荫,下自己也文不能捉笔、武不能拉弓的。”
“这样的人,便是再想闹腾,又能闹出多大点儿的水花儿来?况且还有皇上叫宗人府的贝勒们盯着呢。”
皇帝点头。
廿廿轻轻叹了口气,“倒是那些有爵位、有世职,在宗室当中颇具影响力的,且可能是近支宗派,更绝无宗人府看管之下的……倘若有这样的宗室想借机生事的话,那倒叫人颇有些防不胜防了不是?”
皇帝微微怔住,望着廿廿,有一晌说不出话来。
廿廿两手握住皇帝的手,“我知道,这样的话,总叫皇上心下难免难过。毕竟这些有爵位、世职的,本是身受皇恩,若是他们这样的尚且还要闹事,那当真是叫人心寒了。”
皇帝轻轻闭眼,“不过这样的人,从来都不缺……咱们这些年来,看见的、经着的,还少么?”
廿廿抬眸,“所以,皇上才不能不防啊。”
皇帝点头,“爷心下有数儿了。”
次日,皇上再下旨,命和世泰署理京营左翼总兵之职——这也是廿廿阿玛恭阿拉当年的职务,为步军统领衙门的副职,主管京城治安。
.
六月里的圆明园,最是景致怡人。
禧恩新娶的福晋进内谢恩。是惠恩的福晋陪着一起进来的。
因禧恩的身份有限,这位夫人见不到皇后、贵妃等,这便只到二阿哥这边儿来行个礼——毕竟禧恩元妻乃是佟佳氏,跟二阿哥福晋是一家子。
惠恩的福晋也是佟佳氏,见了二阿哥福晋,难免掉泪。虽说家中有了新人,但是对于佟佳氏们来说,心下却终究还是难受的。
“……早年我就劝她,便是我们是当嫂子的,可人家是正经的睿亲王福晋不是?人家是当家主母,又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啊,你好歹要事事都与她争个短长去呢?”
“她却总不肯听我的,时时说‘睿王府又是谁撑起来的?还不是她们二爷,还有我们三爷么?那既然二爷和三爷撑起门户来,那家里的事儿,那当亲王福晋的也该敬着我们两个当嫂子的才是”……”
二阿哥福晋不由得微微皱眉,“她若这样说,那倒是她不懂事了。虽说长幼有序,可首先总要嫡庶有别啊。”
惠恩媳妇看二阿哥福晋一眼,便又叹了气道,“谁说不是呢?咱们跟人家争,哪儿争得过啊!回头来,人家不跟咱们一般见识,只将话儿直接递到禧二爷跟前去就是了,禧二爷得了话儿,回头来就劈头盖脸地倒将她给狠狠训斥了……”
“她原本是替自家爷们儿鸣不平,在家里事物上争,又何尝不是为自己家爷们儿在家里争脸面呢?可是却怎么能想到,倒是自家爷们儿回家,将她的心给伤透了……”
绵宁福晋又皱了皱眉,“想必也是禧二爷为了顾全大局。外头爷们儿的事儿,又哪里是咱们想得那么简单?”
惠恩媳妇便不由得哼了一声,“大局是要顾的,可是难道自家媳妇就不顾了么?再说那又不是外头的事儿,不过是家里头妯娌间的事儿罢了,也犯得着他那么劈头盖脸去?”
两个佟佳氏原本说着自己的话儿,倒叫禧恩的新福晋不好掺和,可是她在旁听着,越发有些不对劲儿了——毕竟是关系到自己夫君,是关于夫君对前头夫人的态度,她就不能不上心些儿了。
她抬眸,悄然打量两位佟佳氏。
禧恩这位新夫人,是蒙古格格。虽不是尊贵的博尔济吉特氏,而是出自乌梁海,可是这位的家世却也一样地显赫——她是喀喇沁郡王满珠巴咱尔之女。而满珠巴咱尔之妻,正是定亲王绵恩的长女。
故此这位格格,身份上来说,虽不是黄金家族的博尔济吉特氏,却也是皇家格格与蒙古郡王的女儿,身份与天家颇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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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千年天炎髓
“好兄弟,讲义气!”
钱部长重重的拍了一下秦书凯的肩膀,却因为控制不住身体的重心,差点摔倒在地。
把钱部长送走后,秦书凯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瞧着空『荡』『荡』的房间,他索『性』直接把自己摊到床上,心里有种『乱』糟糟的感觉。
钱部长今晚拜托他照顾王倩的事情,让他想起了十年前的诸多往事。
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对于官场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记得头一次见到王倩的时候,在普水经贸委那电梯间的惊鸿一瞥,简直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当时他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娶到王倩这样的美女当老婆。
时光流转,造化弄人,这十年中,王倩从一个县里机关一把手的情人到现在的钱部长情人,她的位置在提升,可她的年龄也在不断衰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没有成家,没有孩子,还是一心在官场上打拼,这样的女人要说没有野心,只怕谁都不会相信。
钱部长为什么要把这个烫手山芋放到自己手里呢?秦书凯有些无奈的感觉,他实在是太了解王倩了,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两人之间也曾经有过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私情,可王倩一向是个目标明确的女人,当她跟自己保持关系的时候,照旧跟别的男人同时保持关系,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秦书凯自然是宁缺毋滥,何况他现在又已经有了值得令他珍惜的几位红颜知己。
前一阵子,听钱部长提起过,似乎要把王倩调整到市机关工委,然后找机会提拔重用,只可惜钱部长这步棋还没走,居然他自己就被调整到省城的机关工委去了,这也算是造化弄人。
当初,王倩为了跟赵红妹争权夺利,才会抱上了钱部长这条粗腿,现在钱部长走了,依照的行事方式,必定要在这普安市里重新抱上一条粗腿才能安心,既然钱部长把她交代给了自己,她自然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向自己贴近过来,可是对于这样一个老相识,秦书凯真的还能接受她的殷勤吗?
秦书凯心里不由苦笑,这世界实在是太神奇了,当初在县里的时候,又怎么会想到,自己跟王倩之间,居然会变成现如今的这种相处模式?
对于贾娟的到来,唐平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早在贾娟的任命出来之前,省委组织部的孙部长就跟唐平商量过这件事。
孙部长当时的态度还有些犹豫,按理说,钱部长也是从省委组织部出去的,这些年工作兢兢业业,并没有犯下什么错误,就这么突然就把钱部长给调整走了,安排贾娟过去,孙部长心里感觉有些不妥当。
可是唐平一听说孙部长有动钱部长的念头,心里自然是相当高兴的,钱部长作为秦书凯圈内的人,他早就看的不顺眼了,好不容易有机会把钱部长换掉,唐平怎么能不顺水推舟的促成此事呢?
唐平对孙部长说:
“钱部长虽然工作态度比较积极认真,可是在创新这一块,和对领导的执行力这一块,其实都是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市里原本也早就想要有调整他的念头,只不过一时没有来得及提上议事日程罢了,现在孙部长主动帮普安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想到了这一步,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倒是应该好好的感谢一下他才对。”
孙部长听了这话,明白唐平心里其实也是不待见钱部长的,于是笑笑说:“如果换一个女部长下去,只怕到时候会有人说些不好听的闲话呢?毕竟这年头,女干部在谁的手里提拔,谁就得准备有背黑锅的准备。”
唐平立即大包大揽的口气说:“那要看女部长到哪个市里,要是到了我们普安市,我唐平罩着的人,又有谁敢随便说三道四?”
唐平的态度比较积极,无疑让孙部长做出决定的时候,心里少了些许压力,因此贾娟才得以最后如愿以偿成为普安市的组织部长。
现在普安市的市委常委中,又多了一个贾娟成为圈内人,唐平的确在这件事上没吃亏。
唐平在心里甚至乐观的想着,新来的纪委书记田诚阳看起来也比较年轻,只要自己略施手段,说不定也就很快臣服于自己,这样一来,市委常委中一下子就多了可以控制的两票,这次的人事调整对于自己来说,的确是相当合算的。
唐平把秘书长吴全能叫到办公室,吩咐他,晚上找几个人为新上任的组织部长贾娟同志摆一桌接风宴。
吴全能听了领导的吩咐,心里立即明白过来,唐书记这是有心要把贾部长直接圈进自己人的行列,已经开始行动了。
对于贾娟这个人的诸多风流轶事,吴全能早在见过她本人之前,就听说了不少,作为一个家境一般的女孩子,完全凭着自身资源的优势,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也算是不容易。
贾娟要到普安市出任市委组织部部长的消息传出后,普安市官场的一些人议论说,这女人在省里的老相好何止十个八个,那意思,除了省委组织部的孙部长之外,这女人居然还有其他靠山和路子,旁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倒也不完全是贬薄贾娟的意思,甚至有的人是带着些许羡慕的口气说的。
这年头,大多数人评价一个人是不是成功的标准,关键看结果,而不会看过程,正所谓,英雄不问出身,就算贾娟之前上过一百个男人的床,她现在年纪轻轻就能混到市委组织部部长的位置,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还是比较成功的女人。
事实摆在眼前,她刚来到普安市,连市委书记唐平都迫不及待的请她吃饭,这已经足以证明了贾娟在领导人心目中的重要『性』,政治地位和手中的权力才是决定一个人在领导心目中分量的最重要因素。
记得官场有个传播很广的笑话说,
一个女干部深情地对儿子说:不要怪妈妈不告诉你爸爸是谁,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领导太多了。再有人问你这事,你就说,我是党的儿子!
吴全能心想,类似于贾娟这种女干部真要是生出孩子来,也只能确认孩子是“党的儿子”吧?
吴全能亲自去了一趟贾娟办公室,热情的口气告诉她,唐平晚上想要为贾部长接风的事情,贾娟的反应也很积极,她抿嘴笑着,做出一副女人的娇羞状说:
“唐书记实在是太客气了,他一个市委书记每天工作这么忙,我怎么担待得起呢?”
尽管话说的相当不好意思,但是言行中的喜悦之情却是溢于言表的。
“唐书记说,贾部长新来乍到,正好把咱们普安市的一些领导干部找机会范围的介绍给贾部长认识一下,大家以后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找个理由一起聚聚也是应该的。”
“那就请吴秘书长替我谢谢唐书记了,晚上我一定去。”
当晚六点三十分,一辆辆公车驶进了市区东郊某五星级酒店的停车场。
此刻,停车场已经停上了不少公车,唐平的那辆车牌尾数为001的车辆看起来尤其惹眼。
对于官场用车有个顺口溜:不管不论官多大,都买“桑塔纳”;不管哪一级,都要坐“奥迪”。别看单位,领导有“蓝鸟”;单位欠着钱,领导坐“丰田”。工资发不了,领导买“蓝鸟”;工资发一半,领导有“皇冠”;元月工资十月发,领导仍坐“桑塔纳”。宁肯去贷款,也不坐国产(汽车)。群众拼命干,挣下0万,买个“乌龟壳”,坐个王八蛋!
这顺口溜当真大部分是现实的写照,就看酒店停车场上的一辆辆公车,又有几个领导不是超标用车,尤其是市委书记唐平的座驾,其实是有两辆车专用,其中一辆明面上的,就是这辆牌照尾数为001的轿车,还有一辆是价值百万的越野车,这辆车子只有唐平外出办事的时候,才会悄悄的启用,出了市委办的一干人等,外人知道的很少。
今晚的晚宴,除了唐平亲自到场外,还邀请了市委宣传部长刁一品,和市经济开发区工委书记韦光荣等人前来陪同,贾娟一进门的时候,注意力并没有完全放在唐平的身上,而是被韦光荣给吸引过去几分注意力。
这韦光荣长的实在是太粗壮了,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头结实的大水牛,个子比较高,长相看起来也很敦厚,倒是跟某经常在银幕上演硬汉的男明星看起来有几分相似。
瞧着贾娟不自觉的把眼神瞟向韦光荣,吴全能在一旁笑道:“贾部长,咱们韦书记可是咱们普安市有名的相当讲感情的好领导,好干部,谁要是跟咱们韦书记这样的交上了朋友,那才真是有福气呢。”
听着吴全能这一语双关的话,桌上的其他人都配合着笑了笑。
贾娟心知吴全能有拿自己开玩笑的心思,冲他轻轻笑道:
“吴秘书长的意思是,咱们这些人都是有福气的人?”
贾娟巧妙的把吴全能的话意思全变了,却又变的合情合理,相当顺当,连唐平都在心里不由暗暗赞叹了一句,这位新来的贾部长,的确有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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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未来规划
阿娇没想到消息居然传得这么快,隔天皇后就找她去喝茶,说是虽然年轻但是不能不顾忌些,还说太子昨天眼瞧着精神不大好。
明里暗里的批评他们不该纵情声色,阿娇心里腹诽,这批评也该批评曼香去啊,关她什么事?可是又不敢明说,毕竟圆房这件事做了假,总不好自己拆穿自己。
只好青红着脸解释说太子只是前天为国事烦忧而至于夜不能寐。
皇后却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不是,你懂啥了?
阿娇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听完训导,希望这个谣言只是被那两个嬷嬷禀告了皇后,而不是宫里都传遍了她拉着太子殿下纵情到晨光微熹,然后两人一个精神不济,一个睡到日上三竿。
这以后是不能再扰了刘彻清梦让他失眠了,这个锅太大太冤了,而且还丢人!
一回府赶紧给他做了补气养元的汤药,然后······府里得人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
这太子失眠可真不是小事,都牵出冤假错案了。
为了表现她是真的关心太子殿下的身体,不管刘彻喝不喝,每天都按照食医和膳房的指导给他准备养生汤,也继续钻研菜式。
刘彻也是隔三差五的过来临华殿吃吃喝喝,然后默契的和衣而眠。
相处多了,倒是全无不自在了。
一次一起面见皇后的时候,皇后说起:“太子府中人少,若是有合适的就再酌情添些人吧,太子妃怎么看?”
见皇后突然看向她,阿娇手一抖,皇后的意思应该不是嫌弃太子府那一帮数量庞大下人伺候不过来吧……
低眉顺眼道:“一切听从母后安排。”不然还能怎样。
刘彻却说:“劳母后忧心,儿臣如今应当勤于政务,府中一应事务都妥贴,不宜耽于享乐。”
皇后看了他一会儿,“如此,也好。”
阿娇默默喝茶不说话,看来自己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的,就是嘛,年纪还小,哪能现在就妻妾成群啊,身体受的了么?
晚上躺在床上想起这事,看看旁边的刘车似乎还没有睡着,忍不住想要试探一下他的看法。
“殿下睡了么?”
“说。”
阿娇小心的看着他,“我是在想啊,男子都可以三妻四妾,而女子却只能从一而终,这样不是不公平吗?殿下怎么看?”
刘彻睁眼侧头看了她一眼,“并不是都是。”
她心头一惊。
然而刘彻接着说:“依据礼法律令,妻只会有一个,君王、诸侯妃嫔数量均有规定,按品级往下,卿大夫、士族纳妾数量都有限制,普通百姓若是年老无子,方可纳一妾。”
阿娇:“······”
这是重点吗?!!
刘彻奇怪道:“你怎么了?”
“没······”
“而且,我朝女子若夫死或者休妻,是可以再嫁的,律法给了她们这样的权利。”
为了避免他再继续科普下去把话题待歪,她直接说:“我指的不是这种情况,而是说如果男子妻妾成群是正常的,那么女子同样也能效仿,如果男子认为女子不可以同时有多个丈夫,那么反之男子也不可以。”
刘彻挑挑眉,神色间似乎还带着些困惑?
阿娇叹气,翻身躺平,“算了,殿下当我没说吧。”他已经被荼毒得太深了,跟他说这个也没用。
不过也是因为女子现在大多都是作为男子的附庸存在,不能自己独立,而且如果当权者是女子,难保女子不会也想要同样的齐人之福,大概只有当双方的权利旗鼓相当时才有可能达到平衡。
不过这样换位思考,如果是女子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也说不准会不会也是三夫四情郎的,嗯······所以如果是这样,好像也没有批判男子的资格。如果然人性都是贪婪的吗?
然而在她思考这些哲学命题时,刘彻的声音冷冷响起,“这些论调都是听谁说的?”
“街上听人闲谈说的。”阿娇应付道。
“我不管长公主平日是什么作为习性,你既为太子妃,就要守着规矩。”
没事提她娘干嘛?“哦,是,臣妾知道。”肯定三连。
可她见刘彻还是目光不善,刚想问什么又惹了他了,太子大爷已经闭上了眼。
她又闭上嘴巴,怎么越来越有些阴晴不定的感觉?
过了些日子,侍卫通报说是有个叫陈枫的人求见。
本来是让人去领他来临华殿,但是采薇拦住了她,“小姐不可,若是小姐要见也必须在前厅,以免落人口舌。”
真麻烦,不过也在理。
阿娇妥协,“那去前厅吧,刚好去接接他。”
陈枫穿着常服走来,却不见了惯常的佩剑。脸上似乎黑了些,眉宇硬朗。
目光略定在她脸上看了一会儿,跪道:“属下参见太子妃。”
阿娇笑道:“见外啦,起来吧,在禁卫军怎么样?可还习惯?辛苦吗?”
“劳小……太子妃费心,属下一切都好,今日特来谢太子妃引荐。”
小太子妃?她不禁一笑。“快起来吧,进来坐。”
阿娇拉着他问了一会儿军中情况,他似乎不便多说,就只好又转回自己身上,抱怨太子府里没什么人敢认真同自己下棋的。
说到这里又问:“今日还有公事吗?”
“回太子妃,无事。”
“那我们下两局棋?”
陈枫略一停顿,“但凭太子妃吩咐。”
阿娇笑眯眯让人去来棋盘棋子,她自己已经站起来在院中指挥摆桌子。
一旁的李嬷嬷不阴不阳的阻拦:“太子妃身份不比从前,本就不宜见外男,现在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亲密,惹来非议,未免不妥吧。”
她的声音一向高亢,这话又说得难听,阿娇脸冷了下来,旁边的陈枫衣袖微动,阿娇伸手制止了他。
她端起姿态,“李嬷嬷,今日若是换个懂礼些的人来,必然知道这些话就是在理也该私下向我说,你在客人面前大谈我不宜见客,又有意歪曲事实,为的什么?无非是想让我和陈枫难堪罢了。”
李嬷嬷低眉道:“奴婢不敢。”
阿娇冷笑,“倒没瞧出不敢,你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我虽然平日爱玩些,也还是一向敬重你的,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你无端的恶意猜测和歪曲,你说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那难不成我们倒是要寻个偏僻处偷偷摸摸吗?我在这里与旧友相聚,没什么不宜不雅的,所以行得直坐得正,不怕人来看,也不怕人言语,你若是再多说不合宜的话,便退下吧。”
李嬷嬷站在原地不动,阿娇也僵持着,几个伺候的丫鬟还没有见过这位太子妃认真生气的,一时都不敢言语。
采薇过来劝她,阿娇摆摆手,吩咐人继续摆好棋盘,李嬷嬷退下后她玩了会儿,心里还是不大高兴。
刚才光顾着气李嬷嬷阴阳怪气的,还是当着陈枫的面,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下不来台吗?她好歹是太子妃,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凭什么让她这么损?
她这么说人,陈枫以后没准儿都不再来了。
抬头看看陈枫的表情,似乎的确有些不高兴。
也是,让人这么说,肯定高兴不起来,这个李嬷嬷没准儿待会儿还要向皇后告状!
不过是见个朋友,居然要担心这么多事情,她又不见得有多好的结局,居然还这么谨小慎微的,真窝囊!
阿娇越想越委屈,突然把棋子放下不动了。
陈枫抬头:“小姐?”
他从进门起一直叫自己太子妃,此刻突然喊自己“小姐”,阿娇一愣,仿佛回到了侯府无拘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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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未来规划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29章 拍卖开始
在孟长锦躲起来提升实力的时候,其他人则都在寻找各自的资源。
二元秘境秘境里好处多多,不仅各种灵石矿脉,药材充足,最最重要的还是秘境和传承。
当然,灵脉这一类的东西几乎就是摆在明面上的,而境中境和传承,这就得看运气和机缘了。
这些东西本来也是有缘者得之。
如果只是为了灵脉和药材之类的,外面虽然难找,但是秘境里就容易多了啊。
而修士大陆,幅员辽阔,除了二元秘境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秘境存在。
甚至有的宗门就掌握了一个以上的秘境。
像是万凰宗,也有一个荒原。
只不过是物资丰富与否的关系,万凰宗的荒原就几乎没有资源,但是却又源源不断的能量魔兽用于磨炼己身,也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实用的秘境了。
这还是之前的万凰宗,就能独立拥有一个秘境,明显说明了秘境是真的不少。
像神门这样的大宗派,估计掌握的秘境就有不少,还就真不缺这点资源。
他们的目标也不是这样普通资源,而是境中境和传承。
上古大能的传承,是能迅速让一个人实力大涨的。
在大宗门里,这样的人数加起来也有二位数。
都是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不错的传承,所以才快速晋升到了高品境修士。
而二元秘境,传说里面可能有超越九品境的传承,传言的真假难辨,但是对于落在九品境的修士来说,就算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这些人也是愿意来尝试寻找一番的。
找不到他们其实也没有一点儿的损失,可要是找到了,那生命就将会迈入更高的层次。
对九品境的修士来说,是有可能迈入新的生命层次,而对于九品境之下的修士来说,那就是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此时此刻,孟长锦之前的来路那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这人也是从外面的入口刚进来,只不过进来的人会被随即分到一个地方,而对方刚好被分到了这里而已。
如果孟长锦还没躲起来晋升品境,那就要和对方碰上了。
而两人一旦碰上,必然会开战。
无他,如果换了旁人,孟长锦毕竟也不是什么杀神魔鬼,但是对方是大比排第九的那个宗派的一位长老,孟长锦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之前第九的那个宗派和他们万凰宗有一场比赛,也就是胜者组十四进七的那一场。
那一场双方选择的是弟子出战,五局三胜的赛制。
可是有一局万凰宗的弟子不敌,孟长锦直接帮那位弟子喊了认输
可是这个宗派那一局的弟子却是不依不饶,明明可以收手,却是一点收手的意思也无。
如果不是裁判搭救及时,万凰宗的那位弟子肯定当场殒命。
那时候起,这个宗派就被孟长锦记住了。
现在万凰宗实力还弱,所以也奈何不了对方。
但是孟长锦心里早已经记下了这件仇怨,就等着万凰宗实力变强之后,再报复回来。
她孟长锦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动辄毁宗灭派这种事她也做不出来。
但是必然要让对方再和她们万凰宗比一场,然后等对方认输后,也把他们的比赛弟子打个重伤才行!
孟长锦还是很记仇的!
此时这位长老走在秘境之中,也是心思细腻之辈,很快就发现了周围的不妥之处。
这里有别人来过。
没办法,实在是太明显了,这周围都有挖掘灵脉的痕迹。
不过这位长老面带不屑之色,看着周围的挖掘痕迹,从残留下来的坑洼判断,这附近被挖掘的灵脉,不论是大小,还是品相,都足以说明不是什么好灵脉。
由此也可以判断得出,在她前面来到这里的人,估计就是个实力不怎么样的修士。
应该是后面那些宗派的掌门。
眼皮子浅,没见识,才会将这样的垃圾灵脉都不放过。
知道在她前面来的人实力应该不强,她也就放心了。
如果遇到实力相当或者比她强的,那自然需要小心谨慎,毕竟这里可是秘境之中,杀人夺宝可是屡见不鲜。
谁又能保证自己不是别人想要杀之夺宝的目标?
但是察觉到比自己先一步的人实力不强后,这位长老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了。
这样的蝼蚁,只有自己要对方命的可能,对方则是连威胁到她的实力都没有。
没有了顾忌,自然也就脚步迅速,开始了寻找机缘之旅,很快就远离了这片区域。
可惜了孟长锦正是冲击八品境的关键时候,根本没关注外面的情况,不然看到这位长老,少不得要战上一战。
这个宗派的弟子那么狠毒,都是因为受到了宗门的掌门和长老们的影响。
再者孟长锦怎么说也是万凰宗的掌门,自己宗的弟子被别宗的弟子欺负,她自然也不能去打对方弟子吧,那多没面子。
这种时候,肯定是要干就干对方的掌门和长老。
她这种就不算是打了小的来老的,因为她来了也是打对方的老的。
和神门无松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可不一样。
不知道多少岁的老怪物了,对付吴少祁这么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还亲自出手,孟长锦都替他丢人。
有七品破障丹的帮助,加上秘境之中的灵力着实浓郁,孟长锦突破到八品境简直顺利无比。
只花费了一是时辰不到,孟长锦已经顺利突破到了八品境,成为了一个初入八品境的修士。
孟长锦倒是有心巩固一下境界,但是时间不等人啊。
二元秘境十年开启一次,一次也就开启三个月的时间。
巩固境界什么时候不等巩固,而且遇到人打几架,也就巩固得差不多了。
顺便还可以多搜集一些资源,多好的事情,干嘛非要坐关巩固境界。
孟长锦突破到八品境就立刻从隐蔽处出来,然后继续开始收集各种各样的物资。
灵脉也好,灵果药材也罢,反正但凡是被孟长锦看到的,那就是通通挖的挖,摘的摘,拔的拔,反正是一个也不放过,土匪进村也不过如此了。
孟长锦能怎么办啊,吴少祁进来了,这种气运之子进秘境,那不是秘境最精华的部分都是他的吗?
其他宗派进来找灵脉,那都是千挑万选,选一条最好的带出去。
这有他们储物空间不够的原因,但是还有一点就是讲究一个可持续发展。
但是孟长锦可不讲武德啊,现在不搬,之后估计都没机会搬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能搬多少搬多少,反正主角进的秘境,都是一次性秘境。
孟长锦后面的人是什么心情无从得知,在孟长锦挖挖摘摘拔的一路上,也不是没有遇到别人。
可是她刚晋升到八品境,境界又没有巩固,所以八品境的气息显露无疑。
遇到她的人无一不是惊疑不定,然后都一个个闪躲得飞快。
万凰宗这个掌门七品境的时候就把八品境高段的姬掌门打得认输,现在八品境了,再打他们,不是砍瓜切菜一般容易的事吗?
大家进秘境是来获取资源的,可不是来找死的,所以一个照面,这些人就脚下抹油一般的溜得飞快,根本没有给孟长锦一点找麻烦的机会。
孟长锦也是被这一幕搞得有点无言,这些人远远的见到她就跑,活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对此孟长锦也是无奈极了。
她还想打几架巩固境界呢,结果遇到的人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
当然,孟长锦也探查了一下这些人的实力,最高的也就六品境巅峰,这实力确实有点不够看了,在她手下也撑不了三招。
自然用来巩固境界的效果也就大打折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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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拍卖开始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0章 情敌相争
当李白正沉湎于青丘国中而不知外界的变化时,很神奇地,大唐(或大周?)帝国的神州大陆这里,时光竟已经春去夏来,迎来了那暖和的、可以穿着轻薄纱衣的夏季了。
知了…..知了……
??
仍旧是神都洛阳郊外的这处山顶别苑这里,在那个最大的,如同校场一般的庭院中间,此时那些夏蝉们正在院墙旁那几棵高大的,早已长满了一颗颗青梅的梅子树上‘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
而此时,梅树下,不远处的那校场正中间,在那个约莫有俩人高的青铜大鼎旁,一个名字也同样叫做‘青梅’,长得体形高挑,身材修长,正穿着的一件精美的袄衫云肩袍服,还有宽袖套着窄袖,衣襟上以花边作装饰,并且领子一直通到下摆,下身是一件宽大襦裙,连鞋子都看不到的将笄少女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神情严肃地等候着命令。
而站在她面前的,毫无疑问则是她的那个已经基本养好了伤,脸上的表情仍旧是那副冰冷冷的,看起来有种不怒自威的神态,就如同是谁都欠了她好几百万贯钱一般的那个宫装女子,也就是她的同门师姐。
除了她们俩师姐妹之外,此时,在校场的四周,还站着整整一长排穿着劲装,肌肉虬结,胸前和肩膀处的衣服都鼓了起来,似乎都有武艺在身,且手持一人高的长斧,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精英护卫们。
他们的人数大概有四五十人那样,就那么一字排开,且呈着半弧形,就那么穿着同样颜色的黑褐色劲装,威风凛凛地看着正被他们半包围的那个少女。
“师妹……”
“你来到神都这里,究竟有多长时间了?”
看到人都已经到齐,一旁的一些闲杂仆人都已经就位,看到自家的师妹差不多也准备妥当后,那个宫装女子这才款款地拖着长裙,径直走到了铺着石板的庭院边,看着边缘的那几梅树以及树上的还差些个时日才能成熟的梅子好一会后才轻声问道。
“回师姐的话!”
“梅儿是从去年的秋末被师姐给救回来的,满打满算,也差不多有半年左右了!”
自家师姐的话,那个看起来青春靓丽且长得身材高挑,容貌越发俏丽,有着邻家女孩一般的气质,但是又隐隐多了一丝容容华贵感的将笄少女,也就是林青梅便赶忙脆声回答着道。
“半年了……”
“看来也差不多了,家里的梅子也都快成熟了呢……”
“不过师妹,这俩月我没有去督促你,你的功课没有落下太多吧?”
听到梅儿的回答,那个宫装女子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自言自语般呢喃了一句,然后一伸手,也不见她做了什么,那距离地面至少有三米左右的枝头上,一颗仍旧是青色的梅子竟径直飞到了她的手上,还被她给用两根纤细的玉指给一把捏住。
只这一下精微的操作,就足见她的某些本事就确实是很了不得的,至少在场的人没有哪个能做到。
咔滋~!
然后,她竟直接将那青梅子给放到了唇边,张口就一口咬了上去,开始品尝着那酸涩的味道来。
“回师姐!”
“力气的打熬和磨炼每日都有做,师门基础的心法已经练完了,现在已经练到了进阶心法的第五层,马上就要第六层了!”
梅儿虽然不知道师姐为什么会突然那么问,然后今天又突然把自己召来这里,还被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大叔们围观着,但是她仍旧一点都不怯场并落落大方地说道。
“第五层?”
“啧!”
“怎么会那么快……师妹,你没有欺瞒师姐吧?”
随手将咬了一口的梅子给丢到树底下后,那个宫装女子才砸了咂嘴,转过身来,用锐利的眼神和仍旧是那么严厉的语气朝着梅儿审问着道。
“!!”
“师、师姐!梅儿哪敢啊?”
“梅儿确实是练到了第五层了,要是不信,世界只管来查看便是!”
看到自家师姐果然是如同往常那般不愿意轻易相信自己说的话,梅儿便如同赌气一般,直接将自己的手腕给伸了出去,示意师姐可以自己来查看自己的功力。
“查看?”
“那到不必了!”
伸手又从梅树上隔空摘了一颗略微有些泛黄的梅子后,宫装女子才转身款款地走了回来,然后就那么坐到了庭院中摆放着的那张竹椅上。
“这样罢!”
“师妹,师姐让人考校你一番,如何?”
听着是询问的语气,但是那宫装女子却压根不给她的师妹回答的机会,只间她侧头一挥手,一个满脸胡须,手持巨斧的劲装大汉便一声不吭上前几步,走到了梅儿跟前十步的距离上站定。
“师、师姐?!”
“我我我……我才练了没多久,可能打不过他的!!”
知道自家师姐是个什么意思的梅儿,赶忙惊呼了起来,然后不住地摆着手。
开什么玩笑,梅儿自己有什么本事她自己知道,要是一般的人,比如说当年她长干村里的那些族叔族伯们,在大家都是空手的情况下,那她自然是一个能打他们三五个甚至更多!
可眼下,眼前的这个一看眼神就知道很凶,如同是想要杀人一般的大叔,且手里还握着一柄一人高的战斧,这样的一个精锐护卫,她哪里敢去跟对方对打啊?
而且,那柄斧头的斧刃雪亮雪亮的,看起来还那么地渗人……
“师姐,我……”
“哼!”
“闭嘴!!”
宫装女子皱眉一声叱喝,便让还想要说点什么的梅儿瞬间就闭上了嘴并有些怯懦地低下了头去。
“养了你也有半年了……”
“这段时间,各种珍贵的丹药和天材地宝师妹你也没有少用,本门的进阶心法你都说练到第五层了,如果这样的你连他们都打不过的话……咱师门还有师尊费尽力气供养你这样的一个废物,又有何用?!”
先是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梅儿后,宫装女子才转头,看向了前边的那个早就已经得到命令,知道今天该干些什么,且此时似乎已经准备好的胡子大汉以及其他人冷声交代道:
“你们都听好了!”
“待会谁要是能砍死她……师门便奖励谁华宅一套,铜钱一百贯整!要是谁被她给打死了,你们的妻子父母也会得到同样的奖励,师门还会破例将你们家中一个子侄纳入内门!”
“再则……”
“你们谁要是被她打伤打残,师门也负责供养你们一生,月钱直接加倍,都听明白了吗?”
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宫装女子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宣读了她的决定和悬赏,然后不等那些人回答,她便又看向了她的那个此时脸色突然变得铁青的小师妹。
“师妹啊……”
说着,宫装女子便笑吟吟地深躺到了竹椅上,然后一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将那颗刚刚摘下,才微微有些泛黄的梅子给放到了朱红的唇边,并轻启朱唇咬了一口,开始品尝着那仍旧酸涩的滋味。
这竹椅就是她的那个师妹让人做的,躺起来很舒服,她已经命人用华贵的檀木又做了一张新的给师尊送去了,而这张竹子的,理所当然就归她使用了。
“师姐我刚刚说的话想必你也听清楚了,现在,师姐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可以开始了。”
梅树只需修养半年便可开花结果,而现在,她准备要看看,她自己养了半年的师妹青梅,是不是已经达到她的某些预期了?
‘呔!!’
宫装女子的话刚刚说完,那个黑脸和胡子大汉便猛地一声怒吼,然后扎了个稳稳当当的马步,双手持斧,作了某个进攻的招式后,就准备开打。
“!!”
“等等等等……等一下!!!”
“师、师姐!!”
“他他……他手上的那柄斧子那么长,那么锋利,可梅儿却什么武器都没有,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
梅儿直接惊呼着。
她知道的,她那个凶巴巴的师姐说的话肯定不会是开玩笑,对方一定是认真的,她也不是很排斥跟这些大叔们比划比划,但是,至少也该让她先找个趁手的武器吧?
“哼!”
“本门神功可从来都不需要武器的……”
“快上!”
“别管她!全力出手,死活勿论!!”
冷冷地回了一句后,宫装女子有些不耐烦了,直接狞笑着对那个摆好了架势的大汉护卫下达了那种最严厉的命令。
“可是……”
‘杀!!’
“呀~!!”
然而,梅儿还没有把话说完,那个黑脸的大叔便凶神恶煞般怒吼着朝她冲了过来,那种表情和气势,就如同是一头急欲择人而噬的嗜血猛兽一般,差点就没有把她给骇得当场瘫到在地。
‘嗨喝~!’
唰!!!
然后,仍旧有些发愣的梅儿就只看到,那柄骇人的开山斧被对方高高地举了起来,举过头顶,然后不等她回过神,对方便以一个力劈华山的狂暴姿态,就那么朝着她的脑袋呼啸着猛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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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情敌相争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1章 天青色
我看着那枚木简,脑子里想象着当时发生的事,这人先是管理配殿的修建,后来山里好像发生了什么,致使原料供应不足,几乎导致工程停工,过了一阵,似乎事情解决了,大墓又开始动工,不过这时候记录者却被调离了原岗位,去主持最前面的大墓挖掘,却在不久后相继有人受伤,而后便有了这样的记载。
“不能再挖了!”
从字面上理解,似乎是遇到了某种阻碍,从语义来看,这种阻碍并非是物质性的,比如掘进的过程中遇到了大片的金刚石或是花岗岩,工匠们对此束手无策。
这枚木简上的意思却是一种还可以继续挖,但却从主观上不想去挖的感觉,似乎遇到的这个棘手问题如果挖下去,就会衍生出什么很危险的事。
第八条似乎让我知道了这座大墓的墓主人身份。他写到有鬼师前来设坛撵鬼,祭拜“萨”,保佑平安。
“萨”很明显,这是侗族所祭祀的神灵,也就是太阳神,而这个鬼师则不得了,来的路上我听老何提起过,他们在侗族的地位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负责主持祭祀善神和驱赶恶鬼。
要知道侗族人十分迷信,他们认为凡是有病痛、灾祸、家宅不宁,甚至是自然灾害发生时,都有鬼精在作怪,所以需要鬼师来沟通天意,借用“萨”的力量,驱鬼禳祓,所以这人在中原国家就是当时的国师啊。
而在我国古代,已知的侗族政权时期,似乎只有老猎人提起过的“乌蒙部”。
如果我推断的没错,那么这座大墓的墓主人就应该是当时的乌蒙王,也确实只有乌蒙王才有这样的能力在大山中修建如此规模庞大的目地宫,也只有乌蒙王才有权利让鬼师到自己的墓中去驱鬼祈福。
我拿起第九条木简,上面的写着“我们不应该打扰它,没想到”,后面并非是我不认识,而是被人刮掉了,看痕迹应该是被有意破坏的,已经无法辨认,我赶忙拿过最后一根木简,却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上面只有四个字,“墓里有鬼”。
我震惊的不仅是内容,而是文字,上面这句话我并没有翻译,最后一根木简上,只写了这四个字,与之前不同,这四个字是简体!
是后人写上去的,是他妈的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写上去的。
我国在新中国成立后,才开始推行的简体汉字,有人在我们之前便来过这里,而且发现了简牍,写上了最后一句话,也是他毁掉了第九根木简上的内容,他或者他们想掩盖什么?为什么又说这个墓里有鬼,这是一种警告吗?
我背后已经被冷汗彻底打湿,刚刚心里的兴奋劲一下子就被压了下去,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好像被人窥探着一样。
我下意识的拿手电扫了一圈墓室,突然发现哪里有点不对劲,我又回看了一下,吓得我跌坐在地上。
只见这间石室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盯着我,我敢肯定,之前那里没有人。
这间石室不大不小,进来时我已经大概看过了,只有我现在所处位置对面有道门,这个人一定是刚刚在我看木简时,悄无声息进来的,难道……鬼?
我的心咚咚的跳,就在这时,我的手电闪烁两下,灭了。妈的,刚刚为了省电关了探灯,此时手电一灭,石室中立马陷入了黑暗。
我伸手就去抓探灯,却突然摸到一种干瘪皮肤质地的东西,我头皮瞬间炸起,这种触感不属于探灯,有什么东西站在我跟前。
我一个打滚,离开刚刚的位置,什么也顾不得的向着印象中的石门跑过去,大概有十几步,我按了一下电子表,在漆黑的石室里,电子表亮起幽幽的绿光,照亮了一个轮廓,就是那里。
我不管不顾,闷头跑出去,一出来就是一条漆黑的甬道,我知道那东西就跟在我身后,没有时间思考,我向右手边跑去,此时也顾不上甬道里是否有机关陷阱,那东西对我的恐惧程度,让我一刻也不想停下来,我敢肯定,它就是当时我们在山里看见的“山鬼”,它跟我们进来了!
这条甬道很长,我全力跑了大概有五分钟,此时凭借着电子表幽暗的光线,我突然发现左边出现了一块黑的地方,那里应该是一个入口,我下意识的拐了进去,我没有往里面跑,就直接在门口挨着墙蹲了下来。
我竖起耳朵,尽量压下自己的喘气声小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就这样大概持续了七八分钟,我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这过程中也没有听到什么声响,我才确定那东西没有跟过来。
刚刚探灯落在了那间石室,我现在唯一的照明设备就剩下了手电,好在有备用电池,我摸黑从包里取出电池,扭开手电的刹那,我一个激灵,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猛地跳动起来。
我拐进来后就蹲坐在门口的墙边上,并没有往里面跑,而就在我的身边,同样蹲着一个小孩。这小孩脸色苍白,两边脸蛋上各有一块腮红,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咬着牙把手电照过去,感觉他不像是真的,我硬着头皮又往前凑了凑,发现原来这个“小孩”是一个被刷了粉的石雕,而且不是孩童,是一个蹲猴,只是刚刚手电一晃,让我误以为是个孩子。
我贴过去仔细看,这蹲猴雕刻的并不是十分精细,只是上面的粉刷的很细腻,这种风格我之前从未见过,应该不属于中原,看来是当年的少数民族特色,这也坐实了这座墓主人的身份,看来这里必定是乌蒙王的死后居所了。
我掏出一支冷烟火打起,一下子就把整个墓室照亮,这是一间标准的墓室,修建的很工整,有着很明显的唐风,应该是借鉴了唐朝的部分墓葬形式。
门两侧各有一只石猴,里面则是成列的石雕,豹子、老虎、犀牛等乱七八糟的动物,看来这里是乌蒙王的斗兽室,古人事死如事生,想必这个乌蒙王生前也是个骄奢淫逸的家伙,这种配置就算是中原的帝陵也很少见。
咦?我刚刚烟火扫过去,好像看到一个什么奇怪的东西夹在石雕中间,但是我又不确定,我将烟火反复照过去,可能是我看花眼,并没有什么发现。
墓室墙上有不少壁画,这让我很惊奇,中原地带的壁画原料多是源自粘土烧制,或是动植物的提取色,若是保存不当,就会被氧化掉。
而西域民族的壁画多以宝石磨制而成,不同颗粒粗细呈现出不同的深度,可以保存的更久。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乌蒙这种边陲小地,竟然也有这种原料保存技术,我看的出,这些壁画上的染料并非是宝石磨制的粉,而是一种干涸的合成液,这多少让人有些惊讶。
壁画风格与中原迥异,完全是一种夸张的表现手法,大概意思是乌蒙王喜爱观看群兽斗,于是带着军队上山狩猎,他们利用网套与绳索,捕获了包括熊、虎在内的不少大型动物,然而就在他们返回的途中,军队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一条……坠龙?
我伸手上去摸了摸,有鳞有角,甚至几根须子画的都很灵动,壁画上确实是一条很大的龙。
不过我认为这是一种不实的画法,古代人遇到解释不了的事,就会联想到神鬼,我猜他们可能看到的是一种生活在森林深处的大蟒,或是这条蟒当时发生了某种变异,被他们误认为了龙。
乌蒙王很高兴,当即命人将这条大龙带了回来,并且养在王宫。后面则是一些斗兽图,场面血腥,不少动物的尸体摆在地上,少有完整,满地的鲜血中,那条龙静静的盘立着。
最后一副壁画比较简单,可是看着看着我的冷汗就流了下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打个比方,你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下班回来后你打卡回放,家里小猫小狗扑腾玩耍,这时一个穿着黑衣服戴着帽子的人从窗台上翻了进来,进了你的卧室,不一会,你自己从大门走了进来。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完全不敢回头,因为最后一幅壁画上表现的是大批奴隶将各式各样的石雕搬进墓室,最后一队甲士将那条龙也驱赶了进来,作为陪葬,并把它用铁链栓在了石梁上,看画上的位置,巧了,就是我脑后的那根梁上。
我心里直打鼓,这么多年就算真是龙也熬死了吧,你说这个乌蒙王也真是的,怎么就不能像我们小区大爷似得,遛个鸟逗个狗,打打太极拳,和老太太跳个广场舞,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慢慢向墙边靠拢,人都有这样的毛病,不去想没什么,一旦觉得自己身后有什么,就有一种特别强烈想回头看的**,我实在没忍住,站在墙边上猛地回头看去,手电光明晃晃,头上的石梁上空无一物。
我松了口气,可能这幅壁画根本不属实,或是因为什么那条龙又被人带出去了吧。
可是还没等我这口气喘匀乎,我耳中突然想起一串摩擦声,像是铁链在地上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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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人设崩了
席城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安好好,仿佛他已经不认识安好好了一样。
“席城,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只是想要按照温婉的方案,让他们收下我的钱,然后带着钱衣食无忧的生活,不要再找公司了,这样也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而你也可以重新开始。”安好好的确是抱着一种互助的心态去做这件事情的。
“你哪里来的钱?你知道公司要赔偿多少钱吗?你有那么多钱来赔偿吗?”在席城的心里,他也相信了添泉妻子的话,觉得安好好会欺负他们不懂得法律和不懂得维护自己的权利,被安好好的一点小甜头就放弃了追偿权利。
“席城,我有钱,我发誓我给他们的钱绝对比公司赔偿的要多,这么一来不是大家都好吗?为什么你还有这么生气?”安好好实在不接,自己做了这么好的一件事情,却没有人领情。
“什么?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我不相信?”席城对安好好的财务状况非常的清楚,深知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这些钱肯定有蹊跷。
“我……我把餐厅给卖了,所以有了这么多钱。”安好好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你为什么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你知道不知道,你把餐厅卖了的话,以后你要怎么办?”席城对安好好卖餐厅的事情感到更加的生气了。他这么骄傲的人,现在却要靠一个女人把自己赖以生存的餐厅卖掉了。更何况现在餐厅的生意是那么的火爆,安好好把餐厅买了的话,无异于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你不要担心我,就算没有了餐厅,我还是会生活的好好的,你不要忘了我是学编剧出身的,大不了我可以继续写剧本,跟随剧组改剧本等等,我也可以用自己的笔来赚钱养活自己。”
安好好对自己将来的生活还是很有信心的,再不济也不会饿死,更何况她还会弹钢琴,她大学时的生活费就是在酒店里弹钢琴赚到的。
为了减轻爷爷的负担,安好好还做了很多是事情,那个时候安好好没有毕业,还是一个哑巴,她都相信自己能够把自己照顾好,现在的她就更加可以照顾好自己了。
“不管怎么样,你赶紧把那笔钱收好,我是不会答应你这么做的,就算你真的用钱将添泉一家人打发走了,我也不会回到顾总那了。”席城下定决心就是不如安好好的心意。
安好好子啊心底里叹了一口气,她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偏执的一面,席城的偏执就是他的骄傲,有时候骄傲是一件好事,可是有时候骄傲也会把一个人害死,席城什么时候才肯低下头来看看自己,面对现实呢?
安好好不愿意再和席城说话了,她知道席城正在气头上,此时就算是说再多的道理,席城也是听不进去的,更何况席城还那么固执。
两人沉默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安好好却接到了添泉妻子的电话,安好好非常的惊讶,不知道这个女人今日又想怎么样,原本不想搭理的,可是想到她一个女人在医院里无助的样子,心软下来。
添泉的妻子见一个上午都没有看到席城和安好好去医院,心中突然就有些慌了,后悔昨天说话那么不知好歹,但是此时后悔也于事无补,只好打电话给安好好,并且她也问过一些人了,说起赔偿,别人都非常的羡慕他们。
因为现在至少还有人愿意负责的,很多人都当了冤大头,找不到人负责,大家都对他们说见好就收,不要等将来变得更加糟糕的话就后悔莫及了。
添泉和他妻子这么一想也觉得非常的在理,公司的赔偿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但是就冲着那些麻烦的手续,他就知道要想拿到那些钱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于是他们开始动摇了心中的想法,这才打电话和安好好沟通。
“安小姐啊,我们想过了,你昨天说的方案,我们觉得可行,什么时候方便的话你就把钱带到医院来吧。”添泉的妻子倒是非常不客气的和安好好说道。
“你说什么?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安好好迟疑了一下,感觉脑袋嗡嗡的在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都想过要放弃了,因为担心席城不答应,但是现在添泉他们却又开始促成这件事情了,安好好倒是犹豫起来了。
“是的,我们想清楚了,我们决定答应你昨天说的那些,我们拿了钱就离开这个城市,回到我们的小城市里生活去,绝对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城市,也不会再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
添泉的妻子对安好好保证道,安好好鉴于昨天她的表现,有些不敢再相信她,毕竟贪婪是人的本性,谁知道这个女人今后会不会又找到自己要钱呐?
但是不答应的话,席城的事业就要被摧毁了,安好好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很是纠结,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安小姐,你还在听吗?你怎么不说话呢?”添泉的妻子有些着急起来了,她担心安好好会突然反悔。
“我还在,我下午会去医院,带着钱。”安好好咬咬唇,还是决定自作主张的去做这件事情,不管席城会怎么想,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添泉的妻子听到安好好这么说,心中非常的高兴,觉得钱握在手中才是真的属于自己的,至于那些空头的支票啥的都是假的。
“好的,那么安小姐我们在医院里等你。”添泉的妻子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来了,接下来就等着安好好把钱主动送上门了,哪里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如果是去公司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这么洒脱。
安好好见席城还在睡觉,断定他并没有听到刚才的电话内容,席城因为这段时间太累了,一碰到床就睡着了,并且他还睡得很沉,果然是累了才会吵不醒。
安好好既然决定了这么做,便想做到最好,她不能让添泉他们有反悔的机会,所以必须要在拿钱之前将所有的条件和约定说清楚,以免将来出现什么不可避免的麻烦。
安好好咬着笔想了很久,把所有能想到的问题都考虑了一遍,将问题一个一个的列在一张纸上面,想好了对策,就等着添泉他们签字了,如果不是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安好好并不会这么谨慎,但是现在她不得不防着别人了,那么多钱总不能都打了水漂了。
眼看着席城翻了一个身又睡去了,安好好才悄悄的将钱从自己藏好的地方给拿了出来,再悄悄的带去了医院。
添泉一家人早已经在医院等候多时了,就等着她把钱送过去了,看到安好好终于来了,脸上露出高兴的神情来。
“安小姐,你可算来了,我们等你多时了。”添泉的妻子第一次对安好好露出那么友善的笑容来,好像是亲人一样。安好好惊觉她的一副小人的嘴脸,但是也理解她,毕竟她只是一个农妇,没有受过什么教育。
“放心吧,我说来的话就一定会来的,我从来都不食言。”安好好大言不惭的说道,她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放心罢了。
当安好好拿出那张列满了条件的纸张时,添泉的脸上明显有过一丝不悦的神情,弄成这个样子大家都不想,只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了,再说信任已经有些可笑了。
虽然有些尴尬,添泉到底还是签字了,他一直以为席城和安好好把他们当成了朋友,但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添泉看到那张纸便明白了,也深知他们之间的差距。
事情进展得还是非常的顺利的,添泉爽快的在那张纸上满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而添泉的老婆并不在乎那些条件,她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她只想尽快拿到钱,尽快的离开这个让她伤心难过的城市。
而安好好也把钱交给了他们,看着那么一大袋子钱就这么被送出去了,安好好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不过为了席城,心里便觉得值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安好好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的。
添泉一家人心满意足的带着钱去办理出院手续,他们还从来没有看到那么多的钱,对那些钱非常的宝贝,安好好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感到心酸。
这些钱也是来之不易的啊,是她将餐厅卖出去才换来的,安好好提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想着要怎么和席城解释清楚才好。
席城正在房间里和小宝玩,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小宝在一起了,想必内心里也充满了内疚,安好好在房门口看着,看到席城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真希望他能够永远这么无忧无虑的样子。
安好好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两人吵架的那一幕还在脑中挥之不去,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安好好决定先和温婉说清楚,她将自己搞定了添泉一家人的事情告诉了温婉,温婉对此感到非常的高兴,同时又有一丝难过,席城果然还是对安好好感情深厚,不然不会这么听她的话。
安好好没有告诉温婉,席城并没有决定去公司,温婉却一直在问席城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相信顾总知道了也会非常的高兴的。
安好好吞吞吐吐的说道:“他这些天累了,可能要晚两天才能去公司了。”
温婉感到非常的理解,说道:“没事,他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那么我等他回来。”
温婉想着今后可以和席城在一起讨论工作,可以看到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了,心中便心花怒放,感觉愉悦。
安好好内心涌现一种不快乐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是不是在间接的将席城给推到了温婉的身边。
安好好看着席城和小宝在一起温馨的画面,真希望时光能够永远的停留在那一瞬间,可是并不能。
席城似乎很快便从童话故事中回到了现实,他想起了医院里的添泉,虽然对于添泉妻子指着自己骂感到非常的不爽,但是他也不想因此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不再管他们了。
他匆匆的换了衣服准备去医院,安好好吃了一惊,心想着席城这个时候去医院的话,估计添泉他们一家人已经走远了,找不到人了吧,席城会不会在这个城市里找他们呢?
安好好没有将他们离去的消息告诉席城,她清楚席城找不到添泉他们一定会回来质问自己的,她则只需要在家里等着席城怒气冲冲的跑来问自己就好了。
果然席城到了医院一打听添泉一家人已经办理出院手续离开了之后,心中非常的愤怒,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安好好,他想起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安好好,那么她一定是来医院了。
席城飞快的开车到了家里,见安好好正在沙发上坐着,一副早已经洞擦一切的心理,席城更加愤怒了。
“是你对吗?是你让添泉出院离开的?”席城问道。
安好好点点头,说道:“没错,是我,他们已经离开了,钱也给他们了,你可以随时去顾总的公司上班了。”
席城愤怒的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在地上,瞬间客厅里一片狼藉,发出巨大的声响,此情此景,小宝和安好好都吓了一大跳,小宝害怕的躲到了安好好的怀中。
第一次看到席城如此生气的样子,他脸上青筋暴露,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安好好,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谁啊?”席城咬牙切齿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的恐怖。
安好好有些害怕起来,她护着小宝,真担心席城会因为失去了理智而伤害到小宝,她说道:“是我自己决定这么做的,与别人无关。”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回到顾总那里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难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席城生气的对着安好好怒吼道,小宝吓得大哭起来,他第一次看到席城如此的恐怖的样子。
“席城,你要不要这么怂,不过就是失败了一次而已,你就要从此一蹶不振了吗?难道你就不能重新站起来吗?现在我的钱已经要不回来了,如果你想伤害我,如果你不想要事业,不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的话,那么你就尽情的去放纵自己吧。”
安好好也生气起来,心里不是不委屈的,自己为了席城做了那么多事情,可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得到,却还要被席城错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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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人设崩了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3章 反杀
这次第几次在她面前丢脸了?
承昀摀着痛处,那唇畔落下的不是血,而是他点点的伤心泪啊!
“哥哥应该听姑姑话的,七年男女不同席,哥哥都绊着我几次了。”颜娧嗫嚅无辜的喃喃着,伸展了疼痛的肩际。
上次没穿护甲出门让他有了软弱可欺的错觉?
啧啧!这可不是好错觉,这下她真成了断骨女王了都....
她再次转转肩胛,确定疼痛缓解后,撇头看了还不愿意回头的承昀。
呲!这牛脾气的熊孩子。
“既然哥哥不愿意回头,那我过去了哈!”
提气前她又回身看了承昀一眼,脸丢大不愿回头的孩子啊!
她轻点佛手飞起不到半尺,莫绍就起身接住她,安全落到玉瓶上。
瞧!多简单!没事拦她做甚?
承昀看着两人默契极佳的跳接,只觉着伤着冤了......
莫绍解释如何以施力穿透石壁后,将钻凿铜片递给她。
“姑娘的神迹,由姑娘来点。”莫绍大花胡子拘谨施礼,让她嘴角抽了抽。
完全不适应啊!
“莫叔这最后穿孔让我来,坏了可怎么办?”毕竟她运用内力尚未熟练,要是毁了整个玉瓶就好笑了。
“安心,就穿个洞打通泉眼,怎么坏莫叔都能补,天破了都给你补。”莫绍宠溺的又把工具往她手里塞。
颜娧心里冲击着,虽然知道莫绍没有办不成的工事,这亲眼看见神迹被创造的振奋,还是让她手轻轻颤抖着。
承昀被两人的对谈给吸引转身,也好奇这两个年龄相差超过半个甲子两人,如何会成为莫逆?
颜娧深吸了口气,将浅薄的内力传到铜片上,往玉瓶内一喝推进,铜片都还来不及收回,涌泉就哗哗啦喷涌而出,如同瀑布般的观音降甘霖已成。
承昀听懂了两人的对白,努力压下内心的震撼保持冷静。
这是她的神迹?一个七岁女娃就懂得造神?
他摀着胸胁环望了归武山一圈,别人无法一眼瞧出关隘,他会瞧不出?
成就归武山目前模样的人是莫绍不假,背后出主意的居然是她.....
“哥哥终于肯转身了,可需要真人菩萨送你回酒肆?我们有一个刚好会治断骨的鲤鱼菩萨能帮忙。”她自然知道被护甲撞伤的人不断也残。
既然断了,也就是断了,好好治疗便是。
承昀来这之前又把他的暗卫给支走了,这会真的是站在佛手上叫天天不应。
“只能有劳莫大叔了。”
见了承昀幽怨的眼神有无数委屈,颜娧也只能傻笑干笑。
“唉!哥哥也别怨怼我的观音呐!这还没开光的佛祖要如何保护你?就别苛求太多了。”
承昀:“......”
他苦笑回视着颜娧,他埋怨佛祖的小心思也被她坦明了。
莫绍瞧这明明聪慧绝顶的傻小子,怎么遇上姑娘就犯傻也觉着有趣,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工具,听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悄悄思索着。
能够不管自身危险伸手救人,人品算得上好。
明显断了几跟肋骨还能先关心上颜娧安全与否,这样的人当朋友也行了。
莫绍不自觉的摸摸自个肋骨,再次庆幸投身山门,骨醉是个好东西。
颜娧被莫绍的小动作给哄得咯咯笑了,对面的承昀则是一脸黑。
“姑娘上来,这里停留太久神迹也不是神迹了。”莫绍蹲下身子等着颜娧攀上来。
“好。”颜娧施展缚体术牢牢绑缚在莫绍身后。
莫绍一个提气轻点就来到承昀身边伸出双手。
承昀一脸难色:“......”
不是吧!?!?
原想颜娧的位置是他的现在是让他给莫绍打横抱下山?
是不是打从上来归武山就注定面子、里子、银子都没了?
“哥哥趴着会压着伤处的!还是乖乖让莫叔抱吧!”颜娧睁着单纯无辜的眼眸,眨巴眨巴的搧着满满善意。
承昀生平第一次后悔,就这样献给颜娧了,而她还睫毛搧搧的不停传递无辜。
真是让他呕了一口老血.....
不!他现在呕的是一口一口的鲜血。
莫绍没给承昀再继续犹豫的机会,一个箭步欺近他身边,直接环抱起他。
“得罪了。”
随后,提气沿着佛手轻点而上,留下泉声潺潺。
......
所幸,颜娧还是给他留了点脸面。
莫绍虽身负两人重量,还是动作疾速轻快的穿梭在香丝树枝枒间,没有穿梭在归武山的官道上。
颜娧在莫绍肩上看着一路被公主抱的承昀脸上迅速飞过的各种表情,兀自暗笑得腰腹发疼。
少年如玉佳公子,被横打着一路飞驰在林荫间,原本还顾及尊严挺直了腰杆,岂知树梢林叶可不知尊严也不熟礼教,拼命的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不得以只好窝进了莫绍肩窝闪避林叶。
疾驰了一刻钟,莫绍绕过君子笑前门,从后山入酒肆在他竹林小院门前停下。
一进小院,叶修菩萨已经带着药箱庭中的石椅上候着了。
“叶叔动作真快!”没穿鞋的颜娧已经从背后被抓到莫绍肩上了。
“有什么事这么急,连给姑娘穿鞋的时间都没有?”叶修取出从白露那拿回的罗袜与绣鞋给她套上,嘴里没忘念叨。
“叶叔别气!你看看我的观音洒甘霖。”颜娧半点违拗也没有,乖乖穿上罗袜,只是莫绍并没有放她下地的意思。
承昀所赁小院为君子笑视野最高、最远之处,眺望而去果真看到法相庄严悲悯的观音立像,手里净玉瓶正倾倒着甘霖。
“老家伙运气不错!这都能成?”叶修现在完全看好颜娧想执行的任何事。
本以为只是天运神助,再接下几次事件的印证后,才发现颜娧藏深了,即便他长住在协阳城几十年,也没能看出这片荒山能有什么作为。
“谁让我们姑娘这么行!”莫绍拍拍肩上的小娃骄傲着。
承昀觉着自己被完全的晾在一旁了,今日厉家兄弟一早就下山,说要去叶府订明年开春给长辈的鲤鱼也不在小院里。
人单力孤是他目前的写照。
他扶着伤处默默坐下,胸脥疼的想端杯茶来喝都疼,手抖得杯子都掉了,清脆的声响终于引来仨人视线。
颜娧小手掩去笑容,赶忙喊着叶修。“叶叔,你瞧瞧他伤势如何。”
叶修又是一个欺身上前,把承昀连人带药箱给抱进内院厢房。
褪去华裳,叶修见着在十五岁孩子身上少见的肌理分明,与月牙色圆领长袍的佳公子判若两人,再加上胸肌腹肌上都留有浅显的刀伤痕迹,能看出承昀也是为了生存努力奋斗过。
叶修见他肩下三寸开始大片瘀已开始泛黑明显内伤严重,伸手触摸肋骨发现断了七根,想必正处于极端疼痛,连忙点燃烛火,取了金针过火后,在他合骨***关穴先上了两针止痛,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褪去了他的长靴长袜,快速摸索阳陵泉穴与足三里穴又施了针。
莫绍抱着颜娧走进内室,对承昀的伤势也咋了舌。
“原来这么严重,哥哥你辛苦了!。”颜娧光看了就疼啊!
“姑娘这次也处理的很好。”叶修取来酒母拭手。
“呃?”颜娧偏了头看叶修,她这次什么都没做呢!
又不是每个熊孩子额头都挂着黎莹颜笙的免死金牌,怎么可能各个受伤都看顾。
“贵人肋骨断了七根,短时间内不宜咳嗽大笑,最好能安静休养,什么都没做就是最好到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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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反杀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4章 天降秘境
月光之下,叶谦感觉到一阵的神清气爽,实际上现在就连叶谦身边的木木,都觉得睡起觉来非常的舒服。
金色的法源灵力在不断的锤炼还改善着叶谦的身体,这让叶谦知道,自己的实力其实是在快速的成长之中。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叶谦睁开眼睛来,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思考关于天影步的用法。
对于于晓晴,叶谦心里还是很感激的,要知道,别说是地级功法了,就算是甲级功法,在蓝森岛上,这些人都不会愿意去分享的,即使是家族中最亲密的兄弟或者是夫妻,都也不会轻易的让对方知道,因为一个好的功法就是一笔巨额的财富,谁都不能断定对方会不会背叛自己。所以,好的功法,一般都是老爹或者是母亲传给儿子或者女儿,这也直接证明了似乎这才是最亲密的关系。
于晓晴把地级功法天影步传给自己,叶谦自然很感激,同时叶谦心里也有了一分沉甸甸的责任感,不管怎么说,以后自己都会对于晓晴很好,或许于晓晴不能够陪着自己走到很远很远,走到九州界的尽头,但是,叶谦愿意和她一起走过中间的这一段路程,愿意和于晓晴做一个相依为命的亲人。
叶谦松了口气,他不再去想这些情感的问题,爱情会让一个男人变得软弱,变得畏首畏尾,虽然同时它也是如此的美好。
叶谦想着天影步的运行方法和路线,同时与天影步的第一层和第二层武技功法相印证,天影步的灵力运行方法是很复杂的,关键是,叶谦之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天影步明明是一个以双腿为核心的功法,但是在灵力运行之上,却是在胸口和丹田处的运行很多,几乎和双腿一样重要。
叶谦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考着,纯洁的月光洒在他的的身上,这让他的脑子变得清醒起来,很快叶谦就明白了过来,是呼吸!是呼吸带动着灵力的运行,而且,是利用了呼吸的瞬间,让灵力在腿、手和胸口之间,以矩阵点的形式运行,矩阵运行的灵力有一个最重要的特点,那就是共振!当灵力能够与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身体的呼吸产生共振的时候,就能够产生幻象了!
叶谦一下子兴奋起来,就是这样!原来这就是天影步所有的秘诀!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叶谦又立即开始继续思考灵力的运行和第一层与第二层的动作,他在深刻的体会这灵力运行和动作之间的最本质的而联系,只有从灵魂深处理解了这个关系,那么在实际使用这天影步的时候,自己才不会手忙脚乱,才会得心应手!
叶谦正想着的时候,他身上的月光慢慢的减弱了,叶谦叹了口气,看来是白天了,有点可惜了啊。
叶谦睁开眼睛,这时候正好听到孙安在那里叹了口气,孙安嘀咕着:“特么的,就还差一点了,哎呀,老子也要成为神通境一重中阶的武者了!就是……特么的,就是还差了一点啊,该死的!”
叶谦听到孙安的话,笑了起来。
这时候,“轰!”上面再次传来爆鸣声,显然一些人还没有完全放弃要用炸药爆破开这个遗址的想法。
不过显然这个遗址非常的厚重和牢固,而且,因为加持过守护阵法的缘故,即使是单纯的使用炸药,也没有办法很顺利的把这里给炸开。
孙安骂了一句。
叶谦这时站起身来,然后他走到于晓晴身边。
于晓晴很有默契的伸出手,和叶谦的手握住了,两个人站起身来,然后朝着昨天的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叶谦说道:“老规矩,我先再炼制二十颗丹药再说。”
“啊?”于晓晴彻底的惊讶,“你……你还有?你还能够炼制丹药?”
叶谦揉了揉鼻子,说道:“当然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今天咱们都还暂时没有突破,当然得继续服用了,放心吧,我这里丹药,没有数量,但是,管饱!”
“我好感动。”于晓晴突然抱住了叶谦的胳膊。
“啊?”叶谦奇怪。
于晓晴说道:“我这时候才真正的理解,真土豪是什么意思,我好感动,因为我找了一个真土豪。”
“你要是真感动的话,那咱们就像孙安和周梅那样,光着躯体然后搂抱在一起怎么样。”叶谦嘿嘿的笑着说道。
“想得美啊!”于晓晴推了下叶谦,不过也是玩笑一样,她虽然害羞,但是真想想起要和叶谦一起做那种好事情,于晓晴心里还是有一点的期待的。
叶谦和于晓晴两个人说了会玩笑,接着叶谦再次召唤出神鼎,这一次炼制丹药就更加的顺利了,仍然是青元丹和神通丹,仍然炼制了二十颗丹药。实际上一个人经常服用同一种丹药,丹药的效力会大大的降低的,但是,没有办法,一来青元丹和神通丹是这个时候提升实力最好的丹药了,第二如果想要炼制很多种类的丹药的话,那就需要很多的丹方,还需要拼凑很多的灵草,并不是每一种灵草,在丹药交易厅中都能够买到的,所以为了方便,叶谦全都选择了这青元丹和神通丹两种丹药。
叶谦很快再次炼制出了二十枚丹药,他依旧是给了于晓晴四个,然后又朝着孙安和周梅那里走去。
孙安在和周梅说着悄悄话,听到叶谦的脚步声,孙安叹口气,说道:“叶谦,这一次你可来的不是时候了,因为我们两个人这一次可没脱衣服哦。”
周梅咯咯的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女人还是挺奇怪的,在还是大闺女的时候,一般都是非常的害羞的,在听到比较流氓的字眼的时候,都会羞得转过头去,但是到了成了少妇之后,就会好很多了,很多时候都会主动的谈起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了。
叶谦懒得去理会这两个流氓,他说道:“这是给你们的丹药,希望今天咱们都能够突破。”
“啥玩意?!”孙安一下子站起身来,看着叶谦,“竟然……还有?”
叶谦直接把两枚青元丹和两枚神通丹放进了孙安的手掌里,然后转身就走。
孙安彻底斯巴达,然后他娇嗲的喊叫着:“土豪哥,我爱你……”
叶谦回到了于晓晴身边,然后两个人再次谈论起来了关于天影步的事情,两个人商量之后,叶谦说了自己对于天影步的理解,当于晓晴听到关于矩阵共振的这些事情之后,她稍稍的想了下,然后一下子站起身来,搂住了叶谦的脖子,说道:“太好了!叶谦!太好了,我也明白了,我好像……能够突破了!你太还厉害了!等今天晚上,我就能够突破到第八层了!”
于晓晴搂着叶谦的脖子,不停的蹦跳着。
叶谦闻着于晓晴脸上的那种淡淡的少女的气味,他有点忍不住了,他伸手,搂住了于晓晴的***,然后嘴巴和于晓晴吻到了一起,两个人很快就滚到在地上,而叶谦的手,也开始第一次朝着于晓晴的衣服里面摸了进去……
此时就在整个古遗迹内一片祥和浪漫而又带着诱人的气氛的时候,外面可就不同了。
外面高家的三长老高向天正眯着眼睛,站在一块巨石之上,他指挥着自己的属下,用炸药狠狠的在山谷下面的巨石上轰击着,他要把这里给拆开,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
高向天一直站在这里,站了一天一夜的了,虽然站了这么长时间,但是他的心依然是火热的,依然是充满了对那两部绝顶功法的浴望。
周围的武者都开始陆续的撤开,很多人对这个新月教遗址本来就不怎么感兴趣,他们就是来到这蓝森森林里来列杀妖兽的,但是听说了新月教遗址的事情之后,所以过来凑热闹的,现在新月教遗址完全进不去,他们当然不会傻傻的站在这里等着,他们还有事情要做呢,现在猎杀妖兽,阻挡那些兽潮,可不仅仅是能够卖钱,还能够在佣兵工会刷信誉,在整个蓝森岛刷贡献积分,而对蓝森岛的贡献积分,可是能够换取储物戒指的!
这是每个武者都梦寐以求的!
在高向天所站立的方向不远处,还有一堆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个穿着浴袍的风骚女人格外引人注意,应该说引男人注意,这个女人正是龙门客栈的三娘。
三娘站在那里,皱了下眉头,随后他转身对厨子说道:“当家的,我们回去吧,看来新月教遗址里面的东西,和咱们是无缘了,咱们两个还是回到龙门客栈,安安心心的开咱们的黑店,卖人肉大包子吧。”
厨子简单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正是豹头虎,虎森门的掌门,虎森门本来是蓝森森林里实力很强大的一个组织,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有上万的武者涌入了兰森森林,来这里阻挡兽潮,这些人一来,相对的,虎森门的实力就显得很是微不足道了,别的不说,就说是高家的势力和来人,就比虎森门要强大得多。
豹头虎嘀咕道:“三娘,你们要是走了,我多寂寞啊,其实我现在对遗址内的宝贝也不感兴趣了,我就是想弄明白,高家的那个老头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啊,他到底是对那几个人有多大仇恨,竟然站在那里站了一天一夜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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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秘境?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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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招蜂引蝶
叶谦看到杨涛和杨梅心的表情,有点奇怪,他朝着两个人说道:“怎么了?你们干嘛这么个表情啊,我说错什么了吗?”
杨涛冷哼了一下,说道:“你特么到底是谁?是从哪里来得?你……你真是该死,只可惜,你死了,也没办法弥补我的任何损失,没办法弥补我家梅心的名誉。”
叶谦立即说:“等等,退婚不就行了吗,他们这么迂腐不化,你们嫁过去,一点带你的好处都没有的。”
杨梅心朝着叶谦狠狠的瞪了一眼,说:“你肯定是从很遥远的地方过来的吧,你根本不了解我们这里的风俗,就不要再瞎说了”!
叶谦挠了挠头,说道;“好吧,我的确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但是,我却是很清楚,女人也是人,也不是能够被这样对待的。另外,如果你们觉得我损害了这位漂亮小姐的名誉的话,那你们可以把我打扮成姑娘的啊,就说我是小姐的表姐,只是给杨梅心开了个玩笑而已,不就成了吗。”
杨涛和杨梅心都是一愣,两个人现在其实都已经顾不得追究叶谦的责任了,他们只想要把眼前的困境给度过去。
要知道,在这里,如果女人出轨了,是真的要被浸猪笼的,而且,不止是出轨,必须要完整的清白才行,被陌生人看了,其实都已经是很大的罪过了。
而杨梅心要嫁给的人,是纳塔族的少族长,纳塔族是这里的最大的势力,可以说,整个松荒势力,都归着他们管辖,所以说,现在杨梅心犯的错误,在他们看来,的确是很大了。
看到杨梅心的样子,叶谦立即笑着说:“其实方法还是很多的,对不对。”
杨涛瞪着叶谦,不过随后他皱了下眉头,说道:“或许……还真的可以,女儿,你记得那一枚丹药的吧。”
“你是说……如妖丹?”杨梅心这时候眼睛也是亮了起来,她看着杨涛,说道:“父亲,你的意思是,真的要把这个大坏蛋,变成女人?”
“对!就是这样,总之先把目前的困境给度过再说。”杨涛立即一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打探那如妖丹的下落。”
杨梅心叹了口气,说道:“父亲,这个事情,也有点困难,万一咱们要得到如妖丹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那也会败露了,所以说,这也很困难,最好直接把一个炼丹师,给请回来,等他炼制丹药之后,就把他给杀了。”
杨涛点着头说:“嗯,女儿你说的有道理。”
叶谦一副很无语的表情,之前他还以为这一对父女,很心地善良呢,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他们的心中,只有自己家族的利益,只想要保住自己的小明而已,至于其他的,他们真的没有太多的思虑。
既然这样,叶谦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反正自己来到这里,也需要当地人的帮忙才行,那自己就和他们暂且相处着。
叶谦朝着杨涛说道;“那个,杨先生。”说着,叶谦的身形一闪,直接从绳索中,逃了出来。
杨涛和杨梅心都是惊骇的看着叶谦,没想到叶谦竟然还有这种手段。
叶谦也懒得理会他们了,反正自己也不会在这里常呆,所以说,也不在乎暴露不暴露了。
杨涛指着那团绳索,说道:“那个……那个绳索,是我们杨家的一个小小的宝贝,你竟然……你怎么做到的?”
叶谦摆摆手,他说道;“那什么,我闯的祸,我肯定负责,只不过,我想问一下,这个什么如妖丹,我吃了之后,是不是真的能够变成女人?那我还能再长出来吗?我可不想从此以后,真的变成女人了!”
杨涛朝着叶谦说道:“当然可以变回来,实际上,这种丹药,名叫如妖丹,以前是给女人吃的,女人吃了更加的妖媚,后来,也是我无意中发现,男人吃了,会损失一些特征,当然了,一旦不吃,很快就会恢复了。”
叶谦打了下响指,说道:“行,我是个炼药师,你们去把材料找来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包括炼制丹药,还有就是演戏,消除纳塔族的误会,好不好。”
杨涛一听,眼睛亮了起来,“你真的是炼丹师啊,那可真是太好了,那好吧,我就先去寻找药材,你们商量一下细节吧,梅心,可千万不要再让其他的丫鬟看到叶谦的样子了。”
“我知道了。”梅心也是松了一口气。
叶谦耸了耸肩,他坐在床上,掏出一颗丹药,吃了起来,恢复下身体状态。
梅心朝着叶谦问道:“先生你叫什么?”
“叶谦。”叶谦说道,“你们这里的那些松树林,是怎么一回事,能告诉我吗?为什么这么危险?”
杨梅心一听,立即说:“那,先生,你还真是厉害呢,实际上,那个地方,我们都是绝对不敢进入的,听说里面隐藏着一个什么巨大的秘密,具体我也不知道,纳塔族的人知道呢,先生,你不要以为我这个人很迂腐,实际上,我虽然是一个小女子,但是我从小就练习武技,就读书识字,整个杨家族人,我的实力,现在已经是排名前十了,我不是一般的女之,但是,我也必须要接受这里的规矩,如果说我的清白被人玷污了,那么,纳塔族的少族长,肯定是觉得他的面子受到了侮辱,所以他一定会残害我们杨家的人,作为报复的,我不能够害了我的族人的。”
叶谦听到这话,倒是舒服了一些,他朝着杨梅心竖了下大拇指,说道:“你这么说,倒是很有道理,把我说服了,听你这么一说,你们好像都很惧怕那个纳塔族?”
“那是当然了,纳塔族非常的巨大,实力强大,怎么说呢,我们这些镇子和各个族的小部落,如果说是窥道境一重的话,那么,他们纳塔族就是窥道境三重,所以,尽管我们有很多的小族部落,但是,我们这么多的部落,都要接受他们的控制,如果他们针对我们部落的话,那我们真的是一点点的活路都没有的。”
杨梅心的眉角带着几分悲哀,她接着,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所以说,我学了再多的武艺,读了再多的书,其实也没有什么用的,最终还是要靠着我的美色,进入纳塔族,这样一来,以后我们杨氏一族的人,就能够提升地位了,在这里,我们能够获得的资源和生存的权利,就会大很多了。”
叶谦恩了一下,说到:“不管怎么说,我觉的纳塔族的那个少爷,至少眼光还不错,因为他选择了你,哈哈,你的确还长得很漂亮的。”
杨梅心朝着叶谦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对了,先生,你在这里,最好千万别透露你是外面来得,我们这里很不喜欢外地人,而且,对于纳塔族来说,他们对付外来者,有很多的手段,比如,那些松林,就是纳塔族的手段,他们好像是可以操控那些松木,变成妖怪,有时候,真的得罪了他们纳塔族,他们可以一夜之间,灭掉一个几千人的部落,而且很轻松就能够办到了。”
叶谦皱了下眉头,他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外面一个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大声说道:“小姐,小姐不好了,梁小姐来了,我们都拦不住她啊,她非得要来看看你。”
杨梅心一愣,随后脸色稍微有点紧张,她立即转头朝着叶谦说:“怎么办,这个女人,和我的仇怨说不上多深,但是她以前是我的竞争对手,她是个大美女,而且以前一直觉得,她应该成为纳塔族的媳妇,这一次来,肯定是要来找到证据的,你现在还没有吃如妖丹,这可如何是好?”
叶谦想了下,说道:“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梅心快速的说道:“是一个挺刻薄的女人,但是长得很漂亮,她没什么本事,但是很会打扮自己,总之,就是这样吧。”
“胆量呢?”叶谦问。
杨梅心愣了下,随后说道:“胆量正常女人的样子,算是比较小,我们这里的女人,胆量都很小,因为地位很低下,先生,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想要吓唬她?”
叶谦嘿嘿一笑,他朝着杨梅心说道:“你就放心吧,另外,你可别认为我是个流氓啊,我这人虽然好色,但是绝度不屑于做一些强迫女人的事情,这一次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
“啊?”杨梅心很是疑惑的看着叶谦。
叶谦朝着杨梅心一笑,然后他指着后面,说道:“你先出去吧,等一会进来,带着你的最好的丫鬟进来,别带其他的人,知道了嘛?”
杨梅心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不知道叶谦想要做什么。
这时候,那个贴身的丫鬟再次跑了进来,说道:“小姐,梁小姐她进来了。”
“我们先躲一下。”杨梅心拉着她的那个贴心的丫鬟,从屋子的后门出去。
这时候一个很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得意的挥舞着手帕,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哎呀,梅心妹妹,听说你这里藏着一个情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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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坠崖
“堪破轮回,可掌轮回。”话音落下,天穹再次降临神光笼罩萧晨,让萧晨浑身上下尽数被仙力笼罩,无比的神圣,这一刻的萧晨的身上流动着淡淡的强大气息。
仿佛真正的神诋。
生死之力与轮回之力环绕身上。
两道极致的力量相互交错,竟然能够产生强大的封印之力。
感受到身体极致的力量在涌动,萧晨的心头不由得暗暗震惊。
如今他掌控了生死之力,又掌控了轮回之力。这两道力量加杂在一起,又会产生封印之力,那么算起来转生经带给他的便是三种力量了。
光是想想,萧晨心中便是一阵欣喜。
三种力量可以单独施展也可以同时施展,能够一念之间掌控生死轮回这是多么霸道的力量啊。
萧晨身上仙力璀璨,流光溢彩,仿佛化身为佛一般,宝相庄严,投足之间都有着淡淡的轮回之力在流动着,他感觉到了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极致的力量。
嗡嗡!
仙力返回身体之中,冲击境界屏障,此时的他已经仙玄境九重天巅峰的境界了,只差一步,便是能够,踏步仙王境。
这样的机会,萧晨不愿意放过。
幻境中,萧晨盘膝修炼,这里既然是转生经设置的幻境,而自己如今又得到了它的认可,领悟了生死道与轮回道的力量,即便是它为自己守护,也因该不会伤害自己。
所以在这里修炼,是最安全的地方。
萧晨身上有数中仙力在闪动,仿佛萧晨身披星辰一般,无比璀璨,力量在交织着,他修炼了多种功法品阶不敌,但是都为能大成,所以修炼起来便是滞缓了很多。
这一点,萧晨也意识到了。
但是这一点萧晨一时间也无法解决,因为他修炼的功法品阶过高,需要以境界的提升才能不断修炼,所以这本就是一个死结,但是如今,萧晨已经到了突破的边缘,只要他踏入仙王境,便能够继续修炼了。
轰!
仙力,不断碰撞壁垒。
萧晨的身躯都是忍不住在跟随那仙力的动『荡』而晃动,一时间,仙力冲天,搅动风云,而外界深渊之中,萧晨身躯同样沐浴仙光,其中生死之力与轮回之力也都展现,这一幕,让石壁之中的老者都是震撼出声。
“他竟然领悟了!”
身为生死经的掌控者,他自然清楚的知道转生经之中蕴含着什么样的力量。
他本以为即便是萧晨强行打破了古字的封印之力也未必能够领悟其中的力量,但是现在看来,是他小看萧晨,这距离萧晨踏入转生经仙源之中不过五天的时间啊。
他竟然能够领悟生死之道与轮回之道。
这样的天赋即便是他都无法相比。
妖孽,奇才!
这是那老者的心中回『荡』的四个字。
落后了半个月时间的萧晨,仅仅用了五天的感悟时间便是追平了秦宝宝率先领悟的层次,这样的速度,怎能不让人惊骇。
“看来,是老夫看走眼了。”
老者说着,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这两个孩子天赋都是绝顶,如果培养起来的话,他日必然名震一方,成为一方强者,自己在这深渊之中,不能离开,选择两个继承衣钵之人,倒也不为过。
想着,老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看来,能陪我的还是只有小蟒了....”
说完,老者便是闭上了双眼。
时间在飞速的流逝着,眨眼的时间,萧晨与秦宝宝已经在这深渊之中修炼啊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秦宝宝踏入仙玄境九重天,而萧晨的境界则是仙王境。
具体实力一重天中期。
但是如果现在龙枭与萧晨一战,萧晨即便不能败他,但是也不会让他伤到自己,这样的提升堪称质的飞跃。
但是两人依旧没有脱离感悟。
因为,他们依旧没有彻底掌控其的实力。
不是他们不够努力,而且圣阶功法如果真的都是这么容易修炼的话,那也不配称之为圣阶功法了,但是萧晨与秦宝宝的修炼速度还是让老者感到惊讶。
比起当年的他,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江山待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啊。”老者不由得感叹一声,即便是不想承认,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时代,是他们年轻人的。
“老夫就帮你们一把吧。”说话间,老者双手挥动,一手掌控生死,一手掌控死气,分别注入了萧晨与秦宝宝的身体之中,刹那间两人的身体仿佛被被点亮一般,萧晨身上涌动灿金『色』的仙力,而秦宝宝的身上也是有暗红『色』的仙力冲天而起。
这一刻,两人同时睁开双眼。
古字在两人的身躯周围环绕,随后,那仙源便是没入了两人的身躯之中,他们只感觉到自己有了飞跃的提升,举手投足之间那股力量随意而动。
两人的脸『色』都是『露』出了笑容。
看着萧晨,秦宝宝有些晃神,“哥,我们成功了么?”
萧晨笑着点头。
“嗯,我们成功了。”
两个月的日夜修炼,萧晨轮回三世,虽然只是一梦,但是在幻境之中他却有了百年的时间,才领悟生死与轮回之道,而秦宝宝在杀戮世界一直杀伐,死在她手下的丧尸多达数十万,是这一刀一刀的杀戮,换来的血灵之力,成就灭世杀戮的死人经。
两人的修炼不可谓不艰辛。
但是最后的那一刻,萧晨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向石壁之中的老者,神『色』透着几分不解。
“前辈为何帮我们?”
秦宝宝也道:“对啊,你不是说这是一场赌注么,你怎么又改变想法了呢?”
老者的眸子没有看他们两个。
“老夫一生行事随心,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都管不着,我之前是想留你们作伴。但是我又改变主意了,不想留你们了,所以就想快点打发你们走。”
虽然那老者如此说,但是萧晨与秦宝宝两人的心中都是明白,这老头子虽然『性』格怪癖,但是到也不是坏人。
如果没有他的帮助他们不可能轻易领悟生死经。
“多谢前辈成全。”
萧晨与秦宝宝都是笑道。
“好了,你们走吧,看着就心烦。”说话间,老者粉碎了之前的屏障,现在只要萧晨与秦宝宝两人踏出一步,就可以离开了,但是萧晨却是笑着看着那老者。
“前辈之前曾经说过,如果我们兄妹二人能够修炼成生死经前辈愿意倾囊相授,这句话不会是假的吧。”
闻言,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老夫堂堂仙帝,岂能言而无信,你们不就是想要修成完整的生死经么,这有何难,老夫可以给你们,但是能否融会贯通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没有老夫指点,一切都自己悟去吧。”
说着,那老者凌空一点,顿时一道黑光没入秦宝宝眉心之中,一道白光没入萧晨的眉心之中萧晨与秦宝宝大意。
“前辈,我们学了你的绝学,算不算你的弟子?”
萧晨嘿嘿一笑。
老者看了一眼萧晨,岂能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由得没好气的道:“学了我的绝学又如何,老夫就是不收你们做弟子,也甭想从老夫这里在要功法,滚滚滚。”
萧晨也不恼。
一套圣阶功法,已经是赚了。
“妹妹,走!”二话不说,萧晨带着秦宝宝转身离去,如今萧晨仙王修为,飞跃这深渊不成问题,看着萧晨招呼不打一声就走,气的那老头子牙直痒痒。
“逆徒啊,逆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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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坠崖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38章 不怕我了?
漆黑的刺刀锋芒在黄昏的光辉中闪烁。
刃与尖上一闪而逝的黑光,仿佛预示了即将到来的漫长黑夜。
人总是厌恶着黑暗,向往所谓的光明,但是,很少有人认真地想过……
“黑暗”,无处不在。
黑夜,也是“黑暗”的一部分。
它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可怕,也并非天生就是“坏东西”。
善与恶、好与坏、黑与白,终究都取决于“人心”。
哪怕人们再信仰圣光与黎明,黑夜还是会按时到来,将世界笼罩进夜神的鼻息……
亿万年来,永恒如此……
………………………
陈行熙看着手中的步枪,眼神清明平静,随后笑了笑。
林鸽畅眨眨眼,凑过来说道:“要我说,你的步枪不如就叫‘魔王枪’吧?正好和你的名号特别配。”
大魔王,魔王枪。
听起来确实是一对儿。
陈行熙笑道:“可是它是戟呀,不是枪。”
传承自陈戬邪的“近战”之路,枪械化兵器。
这就是陈行熙选定的路——
远可射击,近可械斗。
不过,陈行熙并不喜欢陈戬邪的“三尖两刃刀”,而喜欢将步枪变化成“戟”的形状。
目前,在不能调动更多气血、体魄之力的情况下,陈行熙无法像陈戬邪那样把枪械彻底变换成兵器的形状。他挥舞着的,实际上还是形如M416的步枪,只不过是用暗影之力在刺刀两侧凝聚出了月牙“戟刃”罢了。
没有形状圆滑规则的“柄杆”,战斗起来终究还是不方便。
这要是打得正起劲的时候,一不小心捏到扳机或是握把了,岂不“硌手”?
稍一愣神,命可就没了。
真要是想让它彻底脱离步枪的形状,变化成一杆方天画戟,还是得赶紧晋升到四品,苦练肉身,增强气血之力,掌握陈戬邪创造出来的与配件配套使用的技巧。
到时候……
“嘿嘿~”,陈行熙坏笑着。
猎兽之战结束之后,还能再得到一些奖品。
加上在新生大比中获得的修炼物资,使使劲,足够修炼到四品吧?
要是不行的话,那就多去学校里的适者公会分会接取任务,与人或魔兽战斗几场。
通过战斗来感悟修行、磨练意志,以战养战!
话说回来……
院长欠我的两百万是不是还没还……有空得去催催债!
远方的帐篷里,张盛军突然感觉背后一凉,打了个喷嚏……
视线重新放到眼前的步枪上,陈行熙淡然一笑,把枪收回到精神空间内,笑着说道:“就暂时叫它‘枭牙之戟’或是‘黑戟’吧,畅儿,你觉得这个名字如何?”
(在以后很长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陈行熙的主枪一旦切换成冷兵器形态,就都用“枭牙之戟”或是“黑戟”来称呼。
不过,这虽然是它最终的赐名,但也不完全是……
它还会有另一个名字。
(???)。
干啥啥不行,“挖坑”第一名。)
“枭牙”,是陈行熙人生当中的第一个配件,而且,还是他设计出来的创意,用它的名字给长戟命名,枭牙之戟,实至名归,非常具有纪念意义。
另外,“黑戟”也和“黑熙”谐音,那是陈行熙在青训营注册的账号昵称,算是他的一个网名吧。
两个称号,都有其道理。
林鸽畅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啊,我觉得‘枭牙之戟’听起来不错,很适合你。”
看着林鸽畅眼睛中的点点“星光”,陈行熙陶醉了。
一个女生,只有在看向自己心爱之物、心爱之人的时候,眼眸中才会闪烁着这种“光”。
而这种“星光”,也是最让男生沉迷、陶醉的……
世界上最美好的风景。
陈行熙温柔地说道:“畅儿,你的手炮叫什么呢?”
沈龙霄丝毫没有身为单身狗的觉悟,插话道:“叫阿姆斯特朗螺旋……
嘶……我错了哥!”
没等他说完,陈行熙就把之前吃烤肉剩下的木枝扔向沈龙霄的身前。
树枝灌注了适能,坚硬如铁,直插进沈龙霄身前的地面,把他吓得不轻。
大哥你悠着点儿,我是家里独苗。
你这树枝要是偏了点儿,我胯下的“大宝贝”可就没了。
老沈家断了后,你负得了责嘛你!
(′???`),哼。
林鸽畅双手托着小脸蛋儿,想了想,随后说道:“我对这个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叫‘红莲’或者‘红炎’都可以的。”
陈行熙:“为啥不叫‘凤凰’呢?你的属性是火,火焰之中又会有凤凰涅盘重生,而且……”
话语戛然而止,陈行熙闭上嘴,在心中想道:
而且你是我心中的小凤凰、小公主。
这个名字,最适合你了……
林鸽畅没有追问陈行熙“而且”后边的话,摇摇头道:“‘凤凰’这个名字应该早就有人用了吧?
另外,赐名难道不应该和自己的枪息息相关才对嘛,我的手炮和凤凰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陈行熙板着脸道:“怎么没有关系!你等着,等我再强一些,我去给你打死一只凤凰,做你的兽魂!”
飞禽之圣,百鸟之王。
在陈行熙心中,只有这种圣洁如神的魔兽,才能衬得了林鸽畅这样的小仙女。
林鸽畅嘻嘻笑道:“那我得等多久吖~”
陈行熙:“不会很久的……”
林鸽畅脸红道:“那我也不叫它‘凤凰’,我又不喜欢凤凰,还不如叫它‘小白鸽’呢……”
白鸽……
陈行熙想到了什么,看向林鸽畅雪白的后颈,果然看到了一条熟悉的项链。
他曾经送给她的白鸽吊坠,此时应该正安静地躺在林鸽畅的衣服里,躺在她的胸口上……
躺在最接近心脏的地方……
陈行熙身子前倾,靠近林鸽畅的领口,想要低头看看项链,却被林鸽畅伸手一推。
(?_????你那是想看项链吗!
你馋她身子,你下贱!
陈行熙:“……”)
被林鸽畅一推,陈行熙这才想到大家都在周围,影响不好,又见林鸽畅脸蛋儿红得更胜晚霞,连忙转移话题,缓解周围凝重而又尴尬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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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逗你的
时间回溯到11:30,此时的卡罗刚刚骑车驶出工坊街。
天气很好,交通也不是很拥挤,卡罗将速度压在超速线以下,一路向西骑行。
他的心情是无比舒畅的,一切顺利的话,大概一个小时后,自己就可以过上翱翔天地间的自由生活了。
现在,只需要保持速度避免超速,以防被警察厅的交警拦截,出了西外城后,自然天高任鸟飞。
想到这里,卡罗不禁一边哼起小曲,一边欣赏起沿途所见。
即便临近中午饭点,中央城区的街道上还是有很多穿衣风格各异的市民在流动。
王都经过近二十年的重建,不仅将原有的古典建筑大部分还原,还在发展中增加了许多新的设施。
之前提到的聚散性柔化玻璃在建筑群中被大量使用,钢混结构、自带温度调节和缓冲材料的新式建筑与花纹石雕、木梁飞檐的传统建筑完美混合在了一起。
商业区的消费场所人来人往,有城区居民,也有其他各地区来王都谋生的人。
一些知名度高的餐厅或剧院,住在内城的贵族们也会光顾。
虽然每隔一两条街道都有警察厅的人员当值,但整个城区都是一片和谐,仔细聆听还能听到许多来自不同人的欢声笑语。
王都坎宁斯蒂安,绝对是紫丁香王国人民幸福指数最高的地区。
在前朝,这里被称作不动王城。
王都人口2000多万,占圣芒省的65。
王都的城市规划采用严格的对称布置,王都正中央是紫金皇城,皇星城堡为正中地标性建筑。
皇城是女皇办公和举行朝见会议的地方,也是其和皇家直系亲属的居住地。
王都守备下属六个部门之一的皇城禁卫军,其唯一职责便是保护皇城的绝对安全。
紫金皇城往外是中央城内城,内城划分为12个扇形区域,东南西北各三个区。
重要的行政机构、学术机构、军事机构和科工部门均分布在内城12区中,同时新兴贵族以及王都境内的旧贵族,都居住在这里。
普通市民经过申请登记可以暂时进入,外来人口则没有进入内城的权利。
内城外圈则是面积更大的中央城区,是人口分布最集中的地带,也是成分最混杂的地带。
王都大部分市民都居住在城区,这里各行各业应有尽有,斯凯伍德所有的商品都可以在这里买到,城区的繁荣程度是其他省份望尘莫及的。
中央城区在四个方向上都有铁路桥、公路桥和民用街道通向各方外城。
外城区主要是工业区和军队驻扎地。
除了玄武a集团军作为内卫部队分散把守除紫金皇城外的各个内城区,科学工程后勤部队部分驻扎内城,以及各州省常备驻军外,其余王都机动的集团军都各自在外城有基地。
出了外城的王都郊外主要发展农林牧渔业,用以供应王都。
多条公路、铁路以及河流水路从四方外城穿出经过郊外向四面八方延伸。
王都能有今天的一番繁荣稳定,与现任女皇伊莱娜丹穆尼法的功绩是分不开的。
伊莱娜女皇24岁继承皇位,改年号熙和,如今执政已有15年,被国民称为“光辉女皇”。
女皇继任之后,在兄长约顿亲王和妙贤元帅的辅佐下,迅速稳定局势,安抚人心。
对外,加强国土防御,对无主地带的叛军和匪帮采取围而不攻的战略;对赫雷利亚残余势力,则出动三个集团军进行严酷镇压,将其一直驱赶到北风公国以北的永冻冰原深处。
对内,伊莱娜女皇实行休养生息政策,颁布了许多政令减轻了国民负担;对技术研发和工农业大力拨款;为贵族做表率大幅度削减皇室开支;并调动部分军队参与到各个地方的建设中去。
十多年过去,曾经被战火摧残破败的王都不仅重获繁荣,甚至达到了历史上从未企及的高度。
在这一系列演变中,技术开发局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局长柯赛特已经是60出头的老太婆,“五智皇”之一。
所谓“五智皇”,是人们对早早成名于三四十年前的大陆上五个智商和成就最高的科学家的合称。
五个人信仰不同、阵营不同、专攻领域也不同,但都对世界科技的发展具有深远影响。
柯赛特特别擅长量子物理,持有行动辅助型战具“精密手指”,可以进行许多高难度的实验和工艺,也可进行肉眼无法看到的微观操作。
柯赛特领导一批技术人员以开发局为主体,关联各大小科研机构和企业,实现了许多新技术、新发明。
而她本人的代表成果便是压缩量子核心,一种可持续提供十数年能量的能源。
五年前问世以来,压缩量子核心经过几代更新,已经形成一套很完备的产品体系。
量子核心可大可小,输出功率可调且稳定,若损毁也没有污染,就算受到破坏发生爆炸,威力也只和普通的手雷差不多。
压缩量子核心解决了许多呼之欲出的发明的动力来源问题:
交通工具使用到报废也不用换能源;居民生活永远不缺电和热;大量用途各异的机器人被制造出来,代替人工,服务人类。
目前王国的国营工厂和比较大的几家装备制造企业都被许可和有能力生产微量级和低量级的量子核心,而中高量级的量子核心十分稀少。
一方面是王国对这方面的技术讳莫如深,另一方面中高量级核心的一些关键工序只能靠“精密手指”才能完成。
柯赛特本人对高新技术有着严格的把控,如果不是非常必要,她几乎从不开发中高级。
作为技术开发的龙头,柯赛特对于电子、通讯等高精密仪器的开发也并不是很上心,都是交给下属或其他部门去做。
一方面没时间没精力没兴趣,另一方面是她顽固地认为科技发展太过迅猛会导致潜在的危险。
这就导致了在这些方面相对进展缓慢:
机器人工业很发达,但具有较高人工智能的却没有,一半需要人工驾驶操作,另一半则是根据指令行事的半智能型号;
电视、电话、电脑等设备虽然已经满足人们基本需要,但更精密更快速更便携的无线版本更新缓慢;等等。
坊间很多人甚至认为柯赛特有意回避和隐藏了一些其他人还尚未发现的最前沿技术。
现在卡罗驾驶的摩托车也是配有量子核心的高级货。
只要不是外部破坏或者持续运行导致其他部件过热报废,这辆摩托可以带着他绕大陆n圈。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骑行,卡罗已经来到了中央城区和西外城的城门交界处。
驻守城门的士兵远远看见一辆摩托车开来,车上的青年身穿高领深蓝夹克和作战长裤,崭新的军用皮靴狠狠踩住油门。
很快,有人挡于道前示意卡罗停下:“前面的,停车!”
卡罗本准备毫不减速地冲过去,因为之前对于离开中央城区的人一般是不检查的。
迫不得已踩下刹车,摘下深绿色镜片的太阳镜,看了看对方肩章,卡罗问道:
“中士先生,怎么回事?”
对方看是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小鬼,也不客气,粗鲁地回道:
“接受检查啊检查,把你包里的东西全拿出来,一件都别落下!”
“这不合规矩,按规定我只需要出示证件。”卡罗冷静地说。
守门中士也不废话,命令旁边几个士兵:“搜!”
卡罗不想把事情闹大,强压怒气把包递给了对方:
“快点,我赶时间。”
一个士兵随即从包里摸出了卡罗的新枪,大声喊道:
“头儿,快看这个!”
“哦~小鬼,这枪有登记吗?”中士仿佛看到宝一般,抢问道。
他们已经不是。
要是对方胆子再肥一点或者责任心再重一点,非要向上级确认,那真的只有打出去了。
本来卡罗故意不带军官证,就是不想在太多地方留下自己的行踪。
现在想想,这东西没准在关键时刻还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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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尴尬
苏珊被弄的莫名其妙,看这叶浩然完全不知道叶浩然在发什么疯.
叶浩然嘿嘿的笑,然后站在了祭坛中央,他闭上眼睛,努力的去感悟,果然,周围的确有能量在波动。●⌒頂點說,..
叶浩然开口道:“苏珊,你守着我,我需要分神一会,去感悟些东西。”
苏珊虽然不知道叶浩然搞什么鬼,但是她自然是不会拒绝叶浩然的要求的,便站到了叶浩然身边,双手持枪,守护着叶浩然。
叶浩然闭着眼睛,他开始努力的去感悟周围的波动,在看到那些老鼠跪拜的动作时,叶浩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事情,明白了法源之力的修炼方法。
普通的古武者,他们修炼的是真气,他们把真气储存在丹田处,依靠着丹田吸纳真气从而用真气锤炼周身血脉,强身健体,进而达到王侯之境。
而远古武者,他们修炼的是太阳之力!叶浩然看到服用过返祖药剂之后的阿力才发现的,原来远古时期的那些修士,他们吸纳的并不是真气,而是太阳之力,他们所修炼的部位,也不是丹田,而是额头处的某一个穴道!
所以,远古时期的武者才会异常的强大,他们不仅可以升仙成神,更可以颐养千年,几乎接近不死之身,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受地球真气的约束。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远古时期的修士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的传,还记载在零星的神话传中。
到了后来,华夏国有文字记载的时候,诸如夏商周,秦两汉,隋唐宋,元明清,这些时候,这个时代的武者已经出现了断层,这个时期的修士只会修炼真气,呼吸吐纳而已。
叶浩然由此推论,要修炼法源之力,依靠的肯定不是丹田,也不是额头穴道,那是哪里呢?这个问题是叶浩然一直没有办法弄清楚的。
而刚才,在看到那些巨型老鼠跪拜的动作的时候,叶浩然就知道,那些老鼠肯定是吸纳了祭坛上的一部分能量,才能够变得如此壮硕的,它们不仅体型变的巨大了,而且明显智商也高了,也就是,它们跪拜的时候,已经吸纳了法源之力。
由此叶浩然推断,吸纳法源之力,很可能是直接用思维来吸纳的,也就是传中的神识!
叶浩然放空自己,他的手轻轻摸到了那根石柱上,这一次,叶浩然没有涂抹鲜血,因为叶浩然发现,虽然鲜血有助于自己与圣器之间的沟通,但是却无法顺利的吸收圣器上的法源之力,因为法源之力会顺着鲜血直接进入自己的血脉,让自己的血脉沸腾,而在最初的强化过后,现在血脉沸腾已经无法让叶浩然的力量和速度增加了。
没有了血脉的沟通,很难感悟到法源之力,这种力量并非是纯正的信仰之力,但是它却能够在信仰中沉淀,这就好像是,信仰只是一个容器,而法源之力,则是从宇宙大爆炸的源头所发散出来的宇宙气息,这种力量飘散与空中,不停歇,居无定所,而信仰,却可以像是一个容器一样,抓住这种宇宙最初的力量!
叶浩然明白了这个道理,他把自己放空,他的思维开始与中间的那根柱子产生共鸣,“嗡”的一声,突然间,情景变换,叶浩然仿佛与这根石柱融合在了一起,瞬间经历万年沧桑。叶浩然睁开眼,他可以看到上千名土著,他们是生活在美洲大陆的原始居民,他们围城一圈,恭恭敬敬的朝着这根石柱子在磕头。而且,他们会献祭猎物,用猎物的血液,涂抹整个石柱,并且让那些动物的血液,在青石板上的刻纹里流淌。而所有的青石板刻纹,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图案,那是一个人的眼睛的图案!
年代变换,人头变换,前来祭拜的土著一批接着一批,几百年过去了,这些土著生育了一代又一代,他们的子子孙孙生活在这里,来这里祭拜。随后的几千年时间里,这里发生了几次严重的水灾,水灾过去后,土著们都逃离了此地,经历了上千年的岁月,这里成了茂密的雨林,而再也没有人类活动的踪迹!
叶浩然痛苦的闭着眼睛,他的思维与这根柱子融合在一起,他能看到石柱所经历的一切,可是,叶浩然却无法找到如何吸纳和利用这石柱上的力量。是膜拜吗?显然不是,古时候的那些土著,都很膜拜这石柱,但是他们未必真的能够得到法源之力。为什么老鼠可以呢?
差别在哪呢?
叶浩然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摸索到修炼的本质了,只是,虽然差了一,但却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砰!”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是苏珊开的枪,怎么回事?老鼠又开始袭击了?老鼠可真是够蠢得,明知道自己不敌,还要来送死?蠢?单纯?无欲?没有浴望?
叶浩然一下子明白过来,力量就是力量,它是宇宙起源时的力量,是一切力量、规则、法则的源头,而要想利用这种力量来修炼,首先要做的就是交流,是沟通,是没有任何浴望的沟通。人类的心思太驳杂,所以,人类在信仰膜拜的时候,他们虽然能够感觉得到这种力量,却是没办法交流,人类永远都是在被浴望所驱使,不管是为了食物,还是为了领土,还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自私自利,都带有强烈的目的性。
而法源之力,是没有任何目的性的。
所以,像一只老鼠那样,放空自己,再去感悟。
叶浩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他不再去想任何事情,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出现在了一片星空中,自己好像飘了起来。
而在这个虚无的星空中,似乎又万千射线,朝着自己聚集而来,慢慢的,那些射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们开始聚集,开始旋转,到了后来,这些射线汇聚成了一个旋转的金色球,球在成长,成长的很缓慢,但是依然在不停的变化着,突然间,球上开始出现鼻子、眼睛和头发,它慢慢的长成了叶浩然自己的样子。
叶浩然仿佛是在虚空中审视着自己一般,是那样的安详,那样的沉思。
叶浩然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就是传中的——神识!
原来如此!
叶浩然猛地睁开眼睛,面露微笑。
“还笑!再傻笑咱们就死了!”一边的苏珊很不满的嘀咕着,她中的手枪正不停的朝着欲欲跃试的老鼠开枪,关键是,这枪和子弹的确很吓人,也能吓跑老鼠,可是,那些受了伤的老鼠,过了几分钟后就又生龙活虎的爬了起来,这让其他的老鼠慢慢的产生了胆量,开始不再畏惧苏珊的手枪了。
叶浩然哈哈大笑,道:“不用担心,我来了。”着,叶浩然一扬手,手中的钢钉“刷刷刷”的飞了出去,几只正准备跳起来的老鼠立马被钉在了青石板上,鲜血直流。
叶浩然拿着钢钉,看着那只最大的老鼠,道:“嘿,哥们,我知道你听得懂,所以,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这个地方归我了,你带着你的子孙们,离开这个地方,否则,我就要大开杀戒了!”着,叶浩然一扬手,一枚钢钉精准的插在了那只最大的老鼠的身旁。
那老鼠“吱吱吱吱”的愤怒的朝着叶浩然叫了几声。似乎在抗议叶浩然霸占了它的地方。
叶浩然晃了晃手中的钢钉,道:“再废话我真的不客气了啊。”
那巨型老鼠的头领,后退了几步,然后不甘心的带着所有的老鼠,从洞口离开了。
苏珊瞪大了眼睛,看着叶浩然,又看着那些离去的老鼠,道:“我去,难道是,老鼠精?”
叶浩然想了想,道:“也差不多吧,虽然算不上成精,但是也差不多了,这些老鼠可是厉害的很,竟然发现了这个地方,而且竟然还能利用这里的能量来修炼,嘿,苏珊,你来,摸着这根石柱子,试一试你能不能感受到这石柱之上的能量波动?”
“能量波动?”苏珊奇怪的看着叶浩然,然后用手摸着石柱,过了半天,她睁开眼睛,摇了摇头,道:“叶浩然,我都快无法理解你话的意思了,这石柱,在我看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古老石柱而已。”
叶浩然叹口气,道:“你再继续尝试,如果能够感受得到的话,对你来还是很有好处的。”
苏珊只好继续感受。
叶浩然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修炼法源之力,绝对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的,叶浩然自己之所以如此顺利的就感悟到了法源之力的存在,恐怕还是跟自己的特殊血脉有关系。
叶浩然在石柱前面坐了下来,他闭上眼睛,神识再次漂浮起来,他再次看到了自己的神识,以及感受到了那万千条射线,这些射线其实都是来自于石柱之上的法源之力,法源之力不停的射向那个金色的叶浩然,叶浩然在不停的壮大着。
而叶浩然在壮大的时候,叶浩然自己的身体四肢百骸,也感受到有力量在慢慢的延伸,看来这果然就是法源之力的修炼方法了!那就是修炼神识,通过神识修炼,从而反哺身体,达到强身健骨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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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尴尬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1章 紫阳丹尊和紫玉器尊
叶谦装作惊恐的样子,坐在地上,大声的喊着:“对不起啊,对不起冷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我要杀了你!”冷谦大声的叫喊着,他朝着叶谦就扑了过去,他眼睛根本睁不开,脸上都被烫的起泡了,这个时候,他已经绝对绝对有杀人之心了。
但是,显然他抓不住叶谦,在叶谦喊完那句话之后,叶谦就已经慌慌张张的爬起身来,然后朝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大声的求饶:“对不起冷公子,你知道我胆子小,你吓死我了,你要吓死我了……”喊着喊着,叶谦就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冷谦抹了一下脸上的滚烫的热开水,他勉强的能够睁开眼了,他往四周看,但是哪里还有叶谦的身影!
冷谦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了,这个叶谦这个丫鬟,的确很不对劲啊!冷谦再次摸了下眼睛,随后他又一次开口大叫起来,脸上都被烫的秃噜皮了,水泡一个接一个的。
“该死的混蛋!”冷谦大骂了一句,他很愤怒,同时也没有脸再继续留下来了,毕竟自己的脸都被烫的破了相了,而且被一个丫鬟如此的欺负,他也不敢再留下来了!
冷谦捂着自己的脸,他往外面走,他决定了,等下次来的时候,一定一定要带着自己的侍卫!这些女人,仗着自己长得人高马大力气大,就敢欺负自己!
冷谦愤怒的离开了,他虽然想要杀人,虽然一肚子的火,一身的魔法之力,但是竟然吃了这么大的亏,这件事……没完!
柯琳娜看到冷谦竟然乖乖的离开了,她先是惊讶,随后就捂着肚子,不停的狂笑起来,看到了你按吃瘪,吃亏,还没办法报复,柯琳娜实在是太开心了!
叶谦走了回来,看到柯琳娜笑的那么开心,他有点无语,说道:“淡定点,你看你裙子都要被你笑掉了。”
“叶谦,你厉害啊!”柯琳娜走过去,拍了一下叶谦的肩膀,然后继续大笑,还用手指扣着自己的鼻孔。
叶谦看到柯琳娜这个动作,赶紧说道:“停,停停停,你这样好恶心。”
柯琳娜开心的咯咯咯直笑,说道:“我这不是学你吗,叶谦,我现你真的很有才哦,连无耻的时候都这么有才!哎呀,太好了,以后你就做我的御用丫鬟了,好吧。”说着,柯琳娜兴奋的去搂叶谦的脖子,不过显然叶谦个头有点高,她只能勉强的搂着。
叶谦推开柯琳娜,说道:“嗯,你们这边什么时候到晚上啊。”
“晚上?”柯琳娜看了看天空中那无数的灯光,说道:“快了吧,晚上的时候,这些日光灯,就会变成那种淡黄色的灯光,但是,那些监控器之类的东西,也会一直开着,他们在晚上的时候,也会很清晰的。”
“哦?”叶谦皱了下眉头,这下子有点麻烦了,叶谦可必须得尽快的和水神神使接触上才行啊,听柯琳娜的意思,这件事看起来非常的难办,关键是,即使是柯琳娜的父亲,一个二级神官,都不能够见到水神神使,那自己要去找到他们就更加的困难了。
柯琳娜看叶谦一直都有心事,她拉着叶谦坐下来,开口说道:“叶谦,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可以放心的告诉我,如果说这件事情很难办的话,我会告诉我父亲,让他帮忙,当然了,如果说非法的话,我也会替你隐瞒的,你可以把我当成是可以信赖的人。”
叶谦想了下,点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我想……嗯,我想见一下水神神使。”
“噗……”柯琳娜一口气给吐了出来,她看着叶谦,低声说道:“你……你不会是想要杀水神神使吧!虽然我承认你挺厉害的,但是,你……”
“你想什么呢!”叶谦白了一眼柯琳娜,开口说道:“水神神使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而且身材还这么好,我怎么会杀她。”
“噗……”柯琳娜朝着叶谦吐出了第二口气,她瞪着大眼睛看着叶谦,一副看见鬼的样子。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叶谦喝了杯水,无奈的说道。
柯琳娜看着叶谦,还是一副吃惊的表情,说道:“你……见过水神神使?你还知道她身材很好?叶谦,你是怎么知道的。”
“呃,这个我就不说了,总之,我得见她一面,你说有什么方法能安全又私密的见到她吗?”叶谦开口询问。
柯琳娜揉着自己的脑袋,想了一会,说道:“好像……好像是有这么一个机会,但是,会很危险,你也未必能够进得去。”
“什么机会?”叶谦来了精神,赶紧开口问道。
柯琳娜开口说道:“是这样的,差不多一周之后,达拉成要进行祭祀,嗯,是那种全民祭祀的,但是同时,二级神官以上的人,包括我父亲,会进入神宫中,直接面向神使,朝着他们汇报各个方面的情况,那也是我父亲一年中唯一一次能够见到神使的情况,如果你能够混进去的话,还是有可能的,不过,嗯,实际上很困难。”
“哦?”叶谦一听,就松了口气,不管难不难,至少现在是有了一个方向了。叶谦觉得这还是可以的,现在既然知道了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接下来只需要摸一摸那个地方的情况,然后做完全的准备就行了。
柯琳娜看着叶谦,嘻嘻一笑,说道:“叶谦,现在我都已经给你过你帮助了,你也得帮我了,对吧。”
“帮你什么?”叶谦奇怪的看着柯琳娜。
柯琳娜撅着小嘴,说道:“你这人怎么没良心的,你忘了那些可怜的孩子了吗,咱们要去把那些孩子给送进专业的福利机构,如果没有的话,咱们就去办一个,对吧。”
叶谦一听,想了下,说:“行,反正是你别耽误我的正事就行了。”
“放屁,我的事也是正事!而且还是好事,福利的事情,哪像你,竟然色胆包天,赶去找水神神使去……”说到这里,柯琳娜立即停了下来,她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太不敬畏神使了,这样很不好。
叶谦不知道柯琳娜在想什么,他只是嘿嘿一笑,说道:“你可真聪明,竟然被你看出我的想法了,我跟你说,我真的是没想到,所谓的神使,竟然是一个妙龄少女,年纪和你差不多呢,但是长得比你还漂亮呢。”
“你找死啊”!柯琳娜上去掐叶谦的脖子,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会和一个男人一同讨论神使的长相和身材问题。
两个人闹腾了一会。
外面的灯光突然间开始慢慢的变暗,接着灯光就换成了淡黄色的光芒。
这时候,柯琳娜打了个哈欠,说道:“哎呀,时间晚了呢,咱们快点吃些饭菜,然后就休息吧,翠绿!翠绿!去叫妈妈们做饭。”
“好。”翠绿在隔壁房间答应。
叶谦有点奇怪,这灯光,的确是有些问题啊,好像能给人催眠一样的感觉,当然了,对叶谦就没什么用了,但是对于柯琳娜这些魔法师,却是很有用的样子。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有些诡异,诡异的过头了啊。
叶谦和柯琳娜、翠绿一起,吃过了晚饭,然后大家各自去休息了。
叶谦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想着这些事情,特别是水神神使见到自己的那一幕,更是让叶谦疑惑不已!一个神使,竟然是一个少女,关键是,她竟然还常备着一张求救的纸条!她有什么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只能够悄悄的递给自己纸条,而且,求救的对象还是自己这样一个陌生人!
叶谦躺在那里,过了一会,他就不再去想这些了。
时间差不多也就几个小时,外面灯光的颜色就开始变了,重新变成了白炽灯光。
柯琳娜打着哈欠起床,她修整了一晚上,好像精神好了一些。吃过早饭之后,柯琳娜就开口说道:“翠绿,你把你的证件给叶谦用,然后今天你就待在府里就行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和叶谦来做。”
“太好了小姐!”翠绿兴奋的笑着,“我就喜欢待在家里,又可以看我的小人书喽!”
柯琳娜很鄙视的看了眼翠绿。
接着叶谦和柯琳娜就重新上了那辆魔能车,柯琳娜教叶谦开车,实际上特别简单,就和电动车差不多,只不过动力一个是用的电,一个是用的这种风属性的魔能。
叶谦开着车,带着柯琳娜,往克拉城门口行去。
过安检的时候,因为叶谦和柯琳娜都出示了证件,而且他们的魔能车本身也是身份的象征,所以守城的人也没有仔细的盘查,就放行了。
叶谦开着车,重新到了创富堂,创富堂已经凋零,老大死了,成员都离开了,只剩下那些残疾的孩子还依然待在那里。
柯琳娜就找人来接管创富堂,嗯,当然了,找人不是要重新开办创富堂,而是要把创富堂弄成一个专业的福利院。
护理人很容易找,地方也有了,最关键的东西就是钱了。
柯琳娜一狠心,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掏出一个火红色的水晶石,她叹了口气,说道:“哎,没办法了,虽然很喜欢这枚火精玉石,但是,现在也只能靠它了,走吧,叶谦,去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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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紫阳丹尊和紫玉器尊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2章 龙凤天衍录
蜜月,冰雪世界的缠绵
法国,作为一个同在北半球的国家,法国现在一样是冬季。
不愧是法国,真美啊。
当安夏儿和陆白几乎游完整个法国名景之后,在三山谷滑雪场的度假别墅中感叹。
相接的几面落地窗外,是冰雪覆盖的冬夜,圣白的雪在月色下莹莹发亮,将夜色照得亮若白昼,望向远方,感觉自己处于一个望不到边际的惊艳的冰雪世界!
安夏儿穿着柔软的珊瑚绒浴衣站在落地窗前,喝着一杯低酒精的byirdeaux[波尔多]养生红酒,黑缎子般的头发美丽地披在她身后。
你头发长了。身后一双熟悉的手环来,将她拥进了一个温暖而宽厚的怀中,我现在倒是有些怀念以前那个短发的你,像个任性可爱的孩子,总爱会向我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
安夏儿回过头,暖黄的灯下她媚眼如丝,含情脉脉看着身后尊贵的男人,我现在不可爱了?
你倒是会挑词。陆白道,为什么不问,你现在有没有任性,有没有向我提过无理的要求?
那我现在有没有任性,有没有向你提过无理的要求?
有。陆白道。
那你烦了?安夏儿睁着亮亮的眸子望着他。
不,我喜欢。陆白低头吻着她的头发。
他一米的身高,比她高很多,他吻她脑袋的样子有着萌萌的身高差,又像怜爱地护着怀里的一个孩子。
陆白身上的灰色浴袍,领口敞开着,露出大片优美性的胸膛,肌肉分明但毫不显得粗狂,刚洗过澡出来,发尾的水滴顺着线条好看的颈项,缓缓往下流。
他的尊贵和颀长身躯,霸道却温和的性格,很容易让女人有想被他征服的感觉。
安夏儿是个女人,她承认她自己早沉溺进去了。
她反过手攀上他的颈项,轻轻将芳美的唇送上去。
陆白看着这个迷人的小妖精,一丝丝轻轻的笑声,褫夺地吻上她的唇,轻轻地品尝着她的甜美。
从以前安夏儿的被动,到现在她的主动,甚至在缠绵时会主动坐在他身上,陆白很欣慰这个小女人被他调教出来了——她即是他老婆,也是他的小情人。
夫妻之间恩爱的最高境界,就是又是老婆又是情人,他们既可以患难与共,也可以为彼此怦然心动并有着永不退却的激情!
对陆白来讲,安夏儿无疑做到了这一点。
嗯~~
安夏儿合上眼睛,发出丝甜腻的哼声。
她喜欢他的吻。
陆白握着她巴掌大的脸,深深地吻了她一会后放开,一丝银线在他们口中相连着,这个蜜月,你开心吗?
当然。安夏儿与他结束这个吻后,幸福地笑着看向外面的雪景,从巴黎,到马赛,从比亚里茨,到波尔多斯特拉斯堡再到现在的三山谷滑雪场,一个月,大概把整个法国都游完了吧。
而他们住的也十分讲究,陆白既然能带着她住入卢浮宫那个世界名宫,以及波尔多的城堡酒庄,甚至是一个水下的宫殿几乎要带着她上天入地了。
仿佛到了哪,那里的人都会以最大的阵势迎接陆白。
他们都是住在最尊贵难得的地方,享尽最高级待遇的度假。
而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拍一套婚纱照,甚至还抗了将近十分钟的严寒在这个滑雪场拍了一套冰天雪地的婚纱照,那画面唯美到无法形容当然回来后她马上被泡进了专门祛寒的暖热温泉中。
陆白搂着她腰的手,收紧了些,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笑着,我还以为你会说,只要跟我在一起,你都会开心。
当然。安夏儿额头蹭了蹭他的脸颊,最重要的当然是你,蜜月中最重要的当然是要有老公嘛。
就你嘴甜。
陆大总裁无奈地看着爱妻。
不过。安夏儿眨了眨眼睛,你说我们这个蜜月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但中途有一个晚上,你还是走了吧?
陆白微怔。
在马赛的一个晚上。安夏儿看着他,一脸别以为我不知道的表情,干什么去了呢,觉得我无法满足你,半夜出去找热情的法国女郎了?
陆白没想到他那天特地在她睡着后离开,还赶在早上回来,安夏儿还是发觉了。
美女?陆白傲然一笑,哪个美女有我老婆漂亮?睡惯了我老婆这种绝色,其他女人哪入得了我的眼。
是么?安夏儿好笑,我能成为你眼中的绝色,真是我的荣幸。
当然,夏儿的美貌无人能比。
陆白捏捏她的下巴,看着精致纯美的脸庞。
她从当初那个娇嫩的女孩,到现在,有了女人的媚态,可以可爱,可以妩媚,可性感,可魅惑可以清纯,又可以美艳,说是一个小妖精,一点也不为过。
尤其令陆大总裁想象不到的,是她的身材也跟着饱满,亦发令人沉迷。
或者是因为他们婚姻的幸福美满,将她养好了,又或者是当时她嫁给他时确实还是未满20,还在含苞待放,如今,她已经绽开了最美丽的姿态任他采撷。
在陆白眼里,这是他养成系的老婆,养到现在让自己爱不释手的小女人。
安夏儿看着陆白眼里的**,芳唇一点点带起,嘴甜的,不是我。
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浴袍一点点往下,把她衣服往两边往开。
动作缓,而慢。
似挑逗。
似**。
陆白贴着她的耳朵说,那晚我飞了一趟美国,有个会议我已经尽量赶在你醒来之前回来了。
安夏儿合上眼睛,闻着他的气息,纵使自己的**被他勾起来。
我老公真是个大忙人。她靠在他肩头,眼神开始迷离,不过,我爱他。
陆白一点点开始吻着她的耳朵。
落地窗外是冰天雪地,雪花缓慢飘舞。
他们站在窗前,做着温存的耳鬓厮磨。
迷离的视线中,安夏儿看着外面的冰雪世界,慢慢将景象幻化成一个水晶球,而他们是水晶球里的那两个爱侣,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相爱着,缠吻着,凝聚着永怛的幸福。
陆白,你看她呼吸有些喘息地道,外面,像不是你送我的那个水晶蛋?那样美丽晶莹。
你当时还想带过来。陆白吻着她的耳朵,她最敏感的区域。
我觉得那是你的一片心意。安夏儿脸颊开始变得红扑扑的,她缓缓微着说,因为明明那么贵重的东西,你却跟我说成并不是那么高价值的东西
你知道了?
过。安夏儿道,你花那么多钱给我买的水晶蛋,我只想带在身边,让你看到,我有多么重视,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一片心意。
你喜欢就行了。
他的手,握着她的柔软,感受着她的心跳。
他喜欢感受着她的心跳,这样会让他有一种感觉,她的一切都被握在他的手中,包括她整个人,整条命,一切的一切,他可以让她永远不离开他。
很遗憾。陆白轻轻地叹息着,停下了他令人心血澎湃的吻,我没有早点找到你,不然,我们一定早就在一起了。
不然,她就可以早点变成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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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麻烦上门
叶浩然在宾馆里呆了一天,第二天的时候,又來了很多的人,显然大家都是冲着这个所谓的奇珍物品展销会而來的,叶浩然默默的等待着,他现在也沒办法去打听那个黄精石到底在谁的手里,不过叶浩然看到人越來越多,也是打定了主意,明天一早,自己立即就前往展厅,拿到黄精石再说。
第三天叶浩然一大早就朝着奇珍物品展览会走來,此时大门刚开,里面还不算是热闹,不过东西已经是蛮多了,这些东西都是分属于其他人的,现在每个物品都放在展览柜里,如果看上的话,可以现场竞价,价高者得之,这就像是一个大型的拍卖会一样,如果看上某件东西,就在东西上写上自己要竞价的价格,总之,最终价高者得之。
叶浩然可沒兴趣等待着要到下午才会出的结果,他溜了一圈,然后在黄精石的地方停了下來,柜台的玻璃之内,放着一块非常精美的油黑发黄的东西,那东西像个石头,更像是一个琥珀,看上去非常的美,叶浩然知道,这个就是黄精石,上百年的黄精石化后形成的产物,这个东西虽然算不上贵,也算不是非常的珍惜,但是却的确很难找。
叶浩然看到眼前的黄精石,松了口气,这个黄精石的品相非常好,炼制不死丹药一定可以,而且,现在这块黄精石就在眼前,叶浩然也不担心它会被其他人买走了,叶浩然就站在这黄精石旁边,静静的等候着。
这时候,一个留着络腮胡须的汉子走了过來,他身形有些瘦小,但是脸上的肌肉很结实,显然这个家伙并非像他外表看起來那般瘦弱,他朝着叶浩然点了下头,说道:“嘿,兄弟,怎么,看上这个化石了。”
“化石。”叶浩然斜瞥了一眼这人,心中想着,难道这个人其实并不知道这个是黄精石,叶浩然朝着那个人点了点头,说道:“嘿,这个是什么东西,好像不是化石吧,能不能拿出來看看。”
那人哈哈一笑,低声说道:“我告诉你兄弟,这个东西绝对值钱的很,你知道我是在哪里找到的吗,是在秦朝时期的一个超大的墓里面得手的,那个墓葬里面,都是好东西,但是这个东西也不差,因为它就放在墓室最显然的位置,显然,这个东西比那些古董可都值钱多了。”
叶浩然白了眼那络腮胡子,说道:“行了,我可告诉你,我可不是小白,你这东西啊,其实是黄精石,至于你说摆在显然的位置就值钱,那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年在秦朝石七值钱的东西,到了咱们现在可不值钱了,而秦朝时候拿起不值钱的刀剑和瓦罐,到了咱们现在,你看,却是这么值钱,所以,值钱不值钱,不是这么判断的。”
“呃……”王爽看着眼前的也好让那,一阵的无语,王爽本來以为叶浩然是个菜鸟又是个肥羊呢,要知道,叶浩然看起來这么年轻,而且气度也不错,应该是个富二代,还是那种家族挺大家教很好的富二代,这种人的钱都是非常多的,所以王爽打算着能够捞一把呢,沒想到叶浩然竟然认识,知道这是黄精石,王爽其实自己不认识黄精石的,不过他后來得手之后,就找高人去鉴定过,王爽真的是在一个超大的秦朝古墓里得到的这个黄精石,而且当时黄精石摆放的位置也的确很显然,于是王爽当时很兴奋,结果拿到这个黄精石,鉴定了一下,才知道,这玩意不过是黄精的化石,算不上特别的值钱,因为保存不当的话,这玩意会慢慢的消融。
听到叶浩然这么说,王爽也沒辙了,他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兄弟果然博学多才,行,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在这里写一个底价把,价高者得。”说完,王爽就打算离开了,既然叶浩然知道了这个东西得名字和用途,还知道这个东西的一些事情,那么王爽估计叶浩然是不会出高价了,虽然这个黄精石是在秦朝墓葬里掏出來的,但是毕竟不是每个买家都喜欢这种东西的,王爽估计,这东西最多也就值个一千万美金,一千万的确不少了,对于普通的古董,一千万美金其实已经是天价了,但是王爽觉得自己历经生死,从秦朝墓葬里带出來这个玩意,还是有点亏本,如果把那两尊兵马俑给带出來的话,至少也得价值七千万美金。
叶浩然看王爽的神态,就知道王爽的想法了,叶浩然轻轻一笑,开口说道:“行了,咱们也不用多说了,虽然是个拍卖会,但是我沒法等到拍卖会结束,正好外面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你给我个你的心理预期价格把,我直接付钱给你,如何,我看上的东西,不喜欢和别人竞价,直接拿走就行了。”叶浩然很霸气的说道,他并沒有表现出太想要这个东西,但是说的话,却让王爽觉得叶浩然财力十足。
王爽再次打量了一眼叶浩然,他有点摸不准,他都是老江湖了,当然知道如何抬价,王爽笑着说道:“这位兄弟果然豪气,只是我挺好奇的,兄弟你要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啊,这个东西,是不是一味药材。”
“是药材,黄精。”叶浩然看了眼王爽,他知道王爽的意思,王爽在想着开价多少合适,如果自己表现的非要不可的话,王爽就会抬高价格,虽然黄精石的需求量不大,但是也很难找,至少现在,只有这一块黄精石有消息,其余的黄精石都沒什么消息。
叶浩然说道:“黄精的滋补作用很强,能够延年益寿,你应该对华夏国的文化很熟悉把,在华夏国,有四大仙草的说法,人参,何首乌,黄精,灵芝,总体來说,黄精的滋补作用挺好的额,这个黄精石,算是黄精的浓缩把,在普通人看來,觉得这就是个药材而已,但是在我看來,他是味好药,我有钱,为了这点药效,我愿意出钱,当然了,你可不要觉得我是棒槌,毕竟像我这样的买家,你要是把我给气走了,可就不会有第二个了。”
王爽听了,哈哈一笑,他现在很确定了,叶浩然的确认识这个黄精石的,并且还知道黄精石的具体用法,王爽伸出两个手指头,说道:“两千万美金,你拿走。”
叶浩然微微一笑,他生怕这个王爽会狮子大开口,所以才多说了这么多废话,叶浩然的心理价位是一个亿,一个亿美金之下,都能够接受,对叶浩然來说,价钱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他并不会太在意,只要能够得到这个黄精石就行了。
叶浩然朝着王爽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有点高了,不过对与我來说,这个价格可以接受,把东西给我吧,我付钱。”叶浩然晃了晃手里的入城卡,这个卡里面有五千万美金,叶浩然直接把卡递给王爽,让王爽就划卡扣钱。
王爽看叶浩然如此豪爽,心中倒是有些后悔自己要价低了,不过想想反正是自己赚了,他也就沒在说什么,直接拿出一个类似pose机的东西,给叶浩然刷了两千万美金出去,然后他就拿出自己的卡,在那黄精石的箱子上面点了一下,黄精石箱子打开,黄精石到手。
叶浩然拿着黄精石,摸了一下,黄精石之上有一股凉意,但是总体來说,这个药材只能说品相还不错,但是和冰云雪莲比起來,真的是差的太多了,这东西就是个凡俗之物了,但是那个冰云雪莲,却是灵物,至于那个荼的叶子,根本就是仙物了。
叶浩然朝着王爽点了点头,说道:“这东西还不错,那交易愉快了。”
王爽笑道:“好,交易愉快,留下个联系方式吧,如果是以后还能够遇到类似的这种药材的话,我希望能直接卖给你。”
叶浩然一想,这也是不错,他开口说道:“不光是这种药材,其余的东西,比如一些圣器,我也很有兴趣,价钱不是问題,只要东西好,好吧。”
王爽一听,更兴奋了,就要和叶浩然互留联系方式。
这时候远处一声惊疑,接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过來,他到了叶浩然身边,接着双手一伸,竟然直接把叶浩然手中的黄精石给抢走了。
叶浩然也是愣了下,他沒有料到这个人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叶浩然虽然在和王爽聊天,可是他当然也在关注这周围的情况,这个中年人一出现的时候,叶浩然就注意到他的存在了,因为,这个中年男人,竟然是一个古武者,是一个真气境界的高手,而且层次还不低,虽然叶浩然并不惧怕这个人,可是在这种地方,突然遇到一个真气境界的古武者,也是让叶浩然有些警惕。
当中年男人走过來的时候,叶浩然还是挺警觉的,他估算了这个古武者的实力,此人比自己实力要低一些,虽然低的不太多,但是叶浩然不担心,毕竟叶浩然有神文在神海之中,依靠着神文的力量,叶浩然绝对能够制服这个中年男人。
可是,叶浩然怎么也沒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自己把自己手里的黄精石给抢了过去,他的速度,竟然快的不可思议……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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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麻烦上门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4章 天炎宗喊冤
箭问。
礼崩乐坏。
行军。
高昌。
墨竹。
落魄。
命运。
朝歌。
石佛。
在众人瞩目之中,二人缓缓来到擂台之上,对台下同门发出的声响,视而不见,二人眼中唯有对方的存在。
望着眼前的罗州,和平常一样的穿着,一袭宗门规定的青袍,那青袍布料,极其的差,和寻常农夫所穿的布料,一模一样。
平心而论,罗州模样不差,虽说和扬韩等人无法比较,但也是相貌俊朗,这粗布青袍,在他身上也穿出一股别样气质。
先行执礼的张罗,笑着说道:“罗师兄,别来无恙。”
“张师弟,别来无恙”罗州也执礼回道。
瞧罗州和之前的嚣张跋扈不同,今日的他,并未嘲讽,甚至话还很少,张罗眯了眯眼,还以为今日能听见罗州嘲讽自己呢。
“罗师兄,听说你对诸多同门,有尖酸刻薄之言?”张罗淡淡的问道。
“哦,张师弟对此也感兴趣么?在战斗中,任何行为都是为了胜利,是以尖酸刻薄之言,仅为了胜利而已,在我看来并无大碍。”
一脸平静的罗州,徐徐回道。
“哦,竟是如此,诸多同门可谓是错怪了罗师兄”张罗一脸恍然的说道。
在张罗二人平静对话,场下弟子可并未能如此平静。
“张师弟这是作甚?还不快前去教训那猖狂小人?”
“观此之行,在我看来,这是二人先礼后兵,这二人皆为本组最强,自然不能和妇孺一般,开口便谩骂,是以这是在先礼后兵。”
“有理,有理,还是这位师兄说的有理,不知师兄名讳?“
“我么?人称是非,是非的是,是非的非。”
忽略台下弟子的骚动,裁判员抬头看向了掌门的方向,得到许可之后,敲了敲手中金锣。
铛!
铿锵有力的锣声,悠然的穿过台下,传至于台上。
台上二人听此声响,各自面色一冷,却无人动弹,仅仅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台下观众看这场景,各个不再出声,敛容屏气,眼神专注的看着台上。
二人站在原地,手持长剑,目光如炬,皆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一息、半盏茶功夫,缓缓流逝,二人却宛如泥胎雕塑,动也不动。
诸位观看的弟子,感受这气氛,各个额头低落汗液,却不敢去擦拭,唯恐错过这两人出手,这两人一旦出手,定会石破天惊。
屹立在原地的张罗,星眸紧紧与罗州对视,以求压迫对方的气势,一旦对手承受不了对方的注视,那定会被对方蚕食。
一息、五息、十息过去了,就在此时,张罗忽然动了,迈着不快也不慢的步伐,朝罗州而去。
台下观此的弟子,神色一松,随后面露遗憾,纷纷说道:“张师弟虽天赋异禀,然而终归经验不足,再之年龄幼小,耐心还是不够。”
“是极、是极,在这两人气势对撞中,还是张师弟落于下风啊。”其中说出这话的人,还叹了一口气,“唉!”
在诸多弟子眼中,张罗是因为受不了这压力,选择了率先出手。
罗州原处,几名弟子也极为兴奋,开口叫到:“果然还是罗州兄技高一筹,你看这张罗,就算打败了扬韩,也一样败在罗师兄手下。”
“嗯”其中一名年纪微大的弟子,点了点头,说道:“诸位同门,皆被张罗的天赋惊骇,然而却忘记了他的年龄,少年得志,从未遇见挫折,心智怎会坚定。”
“看着就是心智不足的后果,毫无耐心,承受不住压力,率先出手,却不知这一动,只为成为他失败的铺垫。”
听闻这名年纪微大师兄的话,那叫文彦的浓眉大眼汉子,却皱着眉头说道:“不对,我始终觉得不对劲,却不知晓那里不对劲。”
“哼,文彦你在罗师兄开战前,便一直说这种话,你到底意欲何为?在军中你这叫蛊惑军心,属于重罪,犯的是死罪。”
一名瘦小,长着三角眼的男子,狠戾说道。
面对这人的话,文彦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回击,唯有露出愕然神色。
...
而在另一边,扬韩之处,却和其余弟子不同,并未露出担忧神色,反而各个面色如初,充满了笑意。
沈扬看着赵蒙和扬韩,面色如常,焦急说道:“你们为何不着急?”
“为何要焦急?”扬韩平淡回道。
“这、这张师弟可是要输了呀”沈扬愁眉苦脸的说道。
“哦,他为何要输了?”赵蒙笑问。
“这、张师弟他怎能先动呢?这一动便会落入罗州的策谋之中了呀。”沈扬匆匆回道。
“哈哈”听闻沈扬的话,赵蒙笑出了声,随后拍了拍沈扬的肩膀,说道:“你们只流于表面,却不知内处。”
指了指场行走的张罗,赵蒙说道:“你看张师弟走的步伐,从容不迫,说明他自信不疑,怎能说他落入下风了呢!”
.....
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张罗缓缓来到罗州此处,而罗州却露出了犹豫,他不知晓自己要不要出手。
眼前的张罗,可谓是破绽百出,然而罗州却在犹豫,犹豫自己是否要出手,因为这太不符合张罗的风格了。
这几日,他早就对张罗的身法,铭记于心,然而今日的张罗,与之前仿佛毫不相干。
之前几场里,他的身法破绽极少,而今却破绽百出,明摆着不可能,但却在罗州眼前,正在上演着。
来到罗州两丈之内,望着罗州依然未出手,张罗仍旧面无表情,继续朝前走去。
噌!
就在此时,罗州忽然动了,手中长剑犹如毒蛇,迅猛刁钻,优美却又致命。
望着这一剑,台下弟子各个膛目结舌,纷纷咂舌不已,不想在此之前,罗州居然还有所隐藏。
面对这一剑,张罗瞳孔扩大几倍,原本不急不慢的身影,迅速一动,犹如一缕青烟,不退反进,朝罗州而去。
铛!
空中传来震荡波动,罗州手握长剑,面露惊骇朝后退却。
感受着手中劲道,眼神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暗道不可能。
“那一剑,怕是有千钧之力吧?!”
“没想到张师弟,不仅修为深厚,剑法高超,这手中劲道也颇为不凡啊!”
“张师弟满打满算,入宗不过半年而已,剑法高超,可用天赋异禀来说,为何其筋骨,也如此强大?”
“你们可别忘了张师弟的身份,本为当世才具不说,更是王师兄唯一亲传师弟,只要王师兄随意开私灶,就有数不尽的好处,自然便能进步神速,换我,我也行。”
忽略台下各种羡慕、嫉妒的语言,张罗仿佛未曾听见,星眸唯有退后的罗州,观其气势一滞。
脚掌狠狠一踏地面,其中内气从涌泉穴喷涌而出,地面响彻着轻微的音爆声,随着这股内气的推助,张罗猛的朝前冲去。
青剑在空中闪烁寒芒,携着冲天之势,宛如要划破长空,朝罗州斩去。
这一剑力道非凡,又迅速无比,罗州连躲避的时机都无,唯有咬牙硬抗。
若说张罗的特点,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晓,他的剑法,不如赵蒙的刚猛,也不如扬韩迅速飘逸,更无方雨沫的预判能力,比不了罗州的刁钻古怪。
但张罗却是四人的结合,之前众人惊叹方雨沫,能柔和赵蒙凶戾气势,但张罗最强的也是学习能力,不拘泥,这从对战沙盗和妖兽便能知晓,只要能杀敌,他可以使用任何招数。
而今他所使的便是从赵蒙身上,学习而来的招式,左劈右砍,极其简单的动作,简单却难用精。
赵蒙仪仗的便是自身筋骨,常年与凶兽厮杀,以凶兽血肉为食,他的一身气血,早达到群鬼避之的层次。
虽张罗筋骨不如赵蒙,但以灵草为食,修炼之甲压榨,系统金色之气的帮助之下,筋骨早就超越凡人。
之前张罗一直以速解决战斗,最常用的也是直至无悔这种刺术,以至于罗州错估张罗的剑法,认为他是和扬韩一路。
不想张罗居然有此巨力,反而出手便被张罗所破,一步错,步步错,出手便落下风,导致全程被动。
面对张罗来回只有两个动作,左劈、右砍,罗中却丝毫无能为力,他剑法刁钻,也需要出手的机会。
面对这犹如浪潮,滔滔不绝的剑法,他唯有咬牙硬抗,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自己并非以力正面对抗,选择了以阴柔对力。
这也未曾让他和辛愈一般,两剑就被赵蒙击败,连剑都被击飞,就算如此,他的手掌震裂出血,手臂筋脉脉寸寸起伏,犹如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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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天炎宗喊冤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5章 反转
“南宫离,你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有你这么指责自己母后的吗?你可别忘记,你是我生的,你这还没有娶那个野女人,就要向着她,要是娶了,你是不是就真得忘记了我这个额娘呢!!!”黄素烟也因为被南宫离的话给激得不由说出这种平常人说的话,也忘记说哀家之称了。
云晨彬也被黄素烟嘴里几次说的“野女人”给气坏了,顿时他也顾不上礼貌了,而且是直接唤起来太后的名讳,“黄素烟,你莫要忘记,你也是女人,而且也是从女孩子过来的,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女人。依我来看,离儿并没有说错,你的确是良心都没有了。”
“你说你的外甥女是嫡长女,据你的大皇子所说,也就是南宫生所说,她的母亲曾经是姨娘只不过是靠你的太后身份这才被立为平妻,虽然是妻,可是别忘记是平妻,平妻怎么也是位于正妻之下。”
“而本王的外甥女可是真正的公主,公主之身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所谓的由庶女才升为嫡女的人吗?如若是这样,看来,本王得要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再与你们结秦晋之好,要不要再互助互力呢。”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大臣又开口道,“太后娘娘,其实,还有一事,恐怕娘娘不知晓,当初韵朝处于险境之时,是熙朝派双全军也就是郡王妃率领的而战胜了敌方。而这太上皇叔也是曾经韵朝的先太子。他能被救也是郡王妃和郡王合力而救的,而后来郡王妃与先太子相认。”
这个大臣自然是熟悉的,当初就是他接到当时不是皇上的南宫生的命令而搞的小手段,特意是以韵朝的那些挑衅而让那个小国不得不找茬来,所以,他说这话就是让太后高看苏玄歌一眼,毕竟,苏玄歌所做事情真是不少啊。
“正因为考虑这些哀家这才会如此安排,要不是考虑她的功劳,哀家就是连个通房都不会……”黄素烟这话没有说完,就看到云晨彬阴沉着脸,“既然如此,那么,皇上,就请把礼物给我们,我们在这里也不受这种白眼了,我们回韵朝。”
说完,他就伸出手,向南宫生要礼物单,南宫生顿时皱眉,而黄莺莺这时哑穴已经解开了,毕竟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了,她挑眉道,“我还是从未听说过有人送礼还要回的,真是的,果然是没有礼数之人,还真是没有礼数呢。”
“给朕闭嘴!!!”这下南宫生也火大了,“黄小姐,这里不是你该在的地方,给朕滚开!”
“姨,你看生表哥,他在吼我,我怎么也是未来的郡王妃啊。”黄莺莺此时仍然带着这种痴心的想法。
“既然皇上不给也好,那么本王这就带歌儿走了,歌儿,跟舅舅走,咱们不在这里受气了,反正跟这种没有什么教养的人在一起,也是你受屈,倒是不如与舅舅一同回韵朝,给你招一个驸马,而且一切听你的,如若他敢找小的,打死他也行呢。”云晨彬越说越气,随即就伸手要拉苏玄歌。
看到云晨彬和苏玄歌真得要出去时,黄素烟并没有挽留,反而还说了后边一句话,“苏玄歌,你要走出这个大门,哀家就会改变主意了,等你再后悔也不迟。”
本来苏玄歌是不想跟出去的,可是听到这时,她冷冷扫视了黄素烟一眼,随即道,“多谢太后了,苏玄歌就此告别!”说完,她一下甩掉南宫离的手,就跟着云晨彬走了出去。
南宫离怔了一下,随即也带着怨恨的目光追了出去,嘴里还唤着,“歌儿,等等我。”
南宫生深深叹息了一声,“一场好好的宴会完全被母后给搞砸了,以后谁还敢呢。就此结束吧,还让大臣看了一个笑话。”
“生儿,你就依照哀家的命令改了圣旨吧,将来你一定为会哀家……”黄素烟还想劝南宫生,结果南宫生却是冷冷道,“母后还是多想想吧,可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到时候你会后悔的,还有朕也不会改变心意的,自然当初朕同意了三弟的要求也就会坚持下去。”
说到这时,他又看向众大臣,“此事不得要再议,还有郡王妃除了苏玄歌没有其他人,如若再有人,均打嘴!”
“微臣遵命!”众人自然听从皇上的命令,所以除了黄莺莺和黄素烟不甘心,其他人还是把苏玄歌称之为郡王妃呢。
随后,南宫生就以休息为由,而把这个喜庆宴会给散了,毕竟,这个事情过于突兀了,明明是喜事,反而因为黄素烟的插手反而让喜事变成争执也变成尴尬了。
黄素烟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在南宫生的强烈命令下,最终她还是被送回了她自己的清韵太后宫里,甚至还再次被禁闭了,就是没有皇上的圣旨,她不得出来,而黄莺莺也被南宫生给拒绝入太后寝宫,除非得到皇上的命令,否则下人就要被打!
云晨彬和苏玄歌刚刚来到御花园就被后来追过来的南宫离给追上了,其实,云晨彬和苏玄歌并没有真得走,要是走,他们也会说清楚,或者说也是给南宫离一个机会而已,让他解释清楚。
“舅舅,歌儿,别走,听我说好不好?”南宫离急忙走过去伸出手先是拉住苏玄歌,苏玄歌倒是一甩手,“不用了,郡王还是去找黄小姐吧,何必与我这个野女人在一起呢?”虽然刚才她看似没什么变化,但是心里是极不舒服,毕竟,那个太后的话过于伤人了,她什么都没有做,反而被人猜疑实在是让她心寒了。
“歌儿,听我说完,那是母后的想法,只是她自己胡乱猜想的,我不会那么想的。”然而,南宫离的话音还未落下,云晨彬笑了,不过笑里也多了讥讽,“你不会那么想?难道你就没有想到过歌歌会不会清白吗?还有,你的母后这是把一切过错全部推给歌歌身上了,觉得这一切全部是歌歌的过错。”
“我也后悔当时相信了你,甚至还觉得你的母后也是一个善良之人,可是没有想到,一切皆我的异想天开而已,你的母后竟然连一个普通的将军夫人都不如呢,甚至比不过苏歌怡呢?”
“人家还知道将心比心,还知道以善待善,可是你的母后却是不知道,像她这种人,能在后宫里……我总算明白了,她为什么能当上曾经皇后,那是心里想得处处是算计处处是计谋,甚至还把自己的利益当作最重要的。”
“我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郑梦风也会被南宫超给当作了贵妃,因为她和你母后是完全一样的人,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因为她们有同样的想法,那就是她们永远不会有错,而有错的就是对方,是别人,哪怕她们再有错也是对的。”
“或许这就是你们一家人的想法,也是你们所有人的想法吗?你的母亲这不是过河拆桥这是什么?难道这是恩赐吗?根本不是,这是根本看不起我们韵朝,也是看不起我的外甥女。”
“我的外甥女可是龙琛亲封的义云公主,当时你也在场,而你不过是被他封的侍卫而已,如若不是为了三国的和睦,如若不是为了咱们三个朝代的平稳,我们韵朝又为什么要帮助你复国呢?”
“可是在你母后眼里,真是可笑之极,竟然一国公主比不上一个从庶女才升为嫡女的人,而且那个嫡女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家里呢,这要是让他人不得笑死了,这样的人当太后,真是过于屈才了。”
“南宫离,你母后也实在是让我高看了,曾经在看到歌歌写的信,说你把皇位让给了你的兄长,是你自己意愿的,也是为了歌歌,那个时候,我是很敬佩你的,可是没有想到,你的母后却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一切过错,反而都埋怨到歌歌身上。”
“我也不与你说什么胡话了,更加不会与你说什么废话了,你告诉我一句实言,你是纳妾还是不纳妾?”
“舅舅,我既然答应过就不会纳妾,甚至也不会有任何……”南宫离话音未落,就被云晨彬打断,“你这话这次我可不想再听了,耳朵起茧子了。如若你的母后要闹场呢,例如一哭二闹三上吊呢,依我来看,今天她已经开始闹了一场,刚才就连我带歌歌出来那不还恐吓歌歌吗?不过,在你说话之前,你要想好将来的对待,不要因为她的死缠烂打,或者闹腾而松了嘴。”
“舅舅,你就放心吧,我绝不会改变的,而且我既然早就说过现在也不会改变心意的,而且刚才我也在宴会上说了,所有的人都为我作证,这点你就放心吧。”南宫离手再次紧紧抓着苏玄歌的手不再话,“歌儿,信我一会,我下次绝不会再放手了。”
苏玄歌抬起头看了一眼南宫离,看到他眼里的坚定,还有那种对她的关爱和怜惜,忍不住心软了,或者说是心里那一块汪洋之地而蹋了,顿时点点头,随即这才笑道,“舅舅,倒是不如再给阿离一次机会呢?”
“还有,这太后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阿离突然有了妻子,也觉得妻子会抢夺走了她的儿子自然有些不舍得呢,何不再等等呢,也许时间长了,她就知道谁好谁不好了呢。”
云晨彬听到苏玄歌的话不由噎了一下,这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他明明是在替她说话的,谁知这个苏玄歌竟然就这么着被南宫离给吃得死死的,不由伸出手在苏玄歌额头上一点,“女大不中留,我是为了谁啊,可是为了你,谁知你竟然就这么放过他了。真是的,看来,真是该让你早早出阁才对呢。”
“舅舅,我没有啊。”苏玄歌此时双手拉住云晨彬的手,撒娇的说道,而且一脸的娇羞之样子,毕竟这完全就是一个女孩子在长辈面前撒娇的,要是按照正常人的思想来看,这也不是出阁之事。
可是这一幕反而是被黄莺莺给看到了,而且她心里恰巧是有气,顿时冷冷来了一句,“离表哥,这就是你看中的女人吗?你说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的,跟她的舅舅就敢如此眉来眼去的,甚至也不管男女授受不亲和男女有别呢?再说了,舅舅不过是外男而已,哪里有这样的正妃与自己家的舅舅打情骂俏呢?”
云晨彬不等南宫离答话,就突然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心里有鬼之人就会臆想而已,真是有其姨必有其外甥女,想法永远是那么不正的。本王是歌歌的舅舅,又怎么了?外男?难道说你就没有与你的父亲、舅舅亲热过吗?如若这样是有接触,那么你自小被你父亲抱在怀里时,是不是也有接触呢?真是的,一点都不懂事还被称之为所谓的淑女,真是笑话之极!”
“云晨彬,我告诉你,你是离表哥未来的妻子,这点我姨……”然而,黄莺莺这话还未说完就被南宫离打断,“黄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还有本王和皇兄早已有了决断,除了歌儿再无他人,就算你想当本王的侧妃也是没有可能呢,如若你要是在这儿之前,能答应皇兄,或许你已经是贵妃了,只是可怜你错过了那个村!”
“离表哥,这可是姨决定的,那可是你的母后啊,是生你养大你的母亲呢,你怎么会如此不孝呢?怎么会如此不听话的?不用说就是这个狐媚子把你的眼睛给勾瞎了,这才让你根本认不清谁最适合你的啊。”黄莺莺不由说道,而且还凶狠的瞪向了苏玄歌。
然而,苏玄歌还没有说话,倒是云晨彬这个舅舅反而为自己的外甥女叫屈了,“呵呵,你这个不知礼数的小家伙,也不知是从哪里跳出来的,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搞明白,明明是本王的外甥女在前,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还要有什么义正严明,不妨告诉你。南宫离的确是黄素烟所生,这点是不假,但是养大他的不是黄素烟,而是熙朝的先皇及先皇后,没有黄素烟这个人!”
“你……你竟敢唤姨的名讳,我……我要告诉姨去,让姨治你的罪。”黄莺莺怒气冲冲指向云晨彬。
“本王可不怕什么,但是本王说得是实在话,一句话也没有撒谎,不妨你自己问问,还有,本王倒是真得觉得奇怪,当初雷朝有任何困难时,你倒是一点也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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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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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在官场,任何时候,没有下属是刻意想得罪领导的,想的最多的都是如何巴结,如何从领导的权利中分到一杯羹。
高主任赶紧拉起小脸,很郑重的回答说,秦局长,你是领导,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保证不折不扣地完成任务,不让领导失望!
一个人,再有本事,在领导面前是不能称大的,要永远低头做一个跟班的,至少表面是这样,否则,离死也就不远了。
高主任很满意的弯着腰走后,秦书凯摇了摇头,自己遇到的人怎么都是一群官『迷』,为了做官根本就没有自尊。
他把高主任送来的名单分几份摊开来,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首先把自己分管的科室人员名单仔细看了一眼,在这些人员名单中,秦书凯发现了高飞这个名字,心里就动『荡』了起来。
高飞是小冰的丈夫。
小冰,那就是发改委和秦书凯同一办公室的女孩子,本来和秦书凯交往的很好,两人也很有那个意思,可是因为秦书凯一无所有,即使但是的秦书凯做了科长,小冰的家人也是坚决不同意小冰和秦书凯的事情。
这个时候,高飞出现,利用自身的优势,打败了秦书凯。
很短暂的爱情,秦书凯一直认为不是恋爱,那是正常的好感,今天看到高飞这个名字,让秦书凯一直有着男人的自尊被人击败的感觉,如果不是这个高飞,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快能打酱油了。
高飞是小冰的丈夫。
秦书凯又看了看每个人的职务,知道职称科有两名副科长,高飞和王大鹏,高飞暂时主持工作。秦书凯就知道,高飞如果想转正,那么就会在自己面前乖乖的听话的,还会在自己前面如狗一样听使唤,否则,分管的领导不同意,那是很难转为科长的。
想到小冰,秦书凯也就想到胡丽丽,自己曾经被这些女人毫不留情的甩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当时不够强大,就包括王倩,如果现在的自己还是在乡下,估计王倩根本就不会看自己一眼。
这样一想,秦书凯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本来,李西平跟他谈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只是隐约觉出自己跟王倩保持这样的关系是不合适的,但是,今天自己跳出了那个圈子想这个问题,再把王倩跟以前相处过的两个女人联系起来一比较,就什么都明白了。
也许,这是自己到人事局来上班后第一个收获吧,秦书凯现在想的很清楚,一个男人要想征服女人,必须有女人需要的东西。
所谓的让女人有安全感,无非是一些物质上的富有,对于自己这样的人来说,除了在官场上拼命的往上爬,其他的,哪有什么门路赚很多钱呢、。现在的女孩找对象都特别的现实,爱情只不过是个幌子,没有物质作为前提,就根本谈不上什么爱不爱的,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男人,而对于男人的价值很多时候用权力和金钱来衡量,是女人唯一的标准。
任何一次分工调整,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面对领导班子分工调整,那些平时受到前分管领导排挤的人看到分工调整的事公布后,肯定就很高兴。那些平时受到前分管领导看重的人就感到失落,不知道新来的秦书凯能不能相处好,要知道分管领导很多时候对于分管科室人员的提拔使用,是很有话语权的。
高飞是最失落的,以前刘大明分管职称科的时候,高飞就是刘大明的影子,刘大明到哪儿都会把他带上。而高飞也很乐意如狗腿子一样跟在后面为刘大明拎包,所以原来的职称科的科长提拔到别的局长做副局长后,刘大明就向局长建议,让高飞主持科里的工作。
高飞主持科里的工作后,很多的弱点就暴『露』了出来,这个人服侍领导人还可以,谈到做事,就没那份耐心和干劲,特别是县『政府』要求人事局拿出农民职称评聘试点,半年下来没有任何的进展,刘大明就感到很失望,高飞如此无能,那就是给自己脸上抹黑。
领导希望下属能给自己脸上搽粉,绝对不是抹黑。刘大明那段时间就在考虑想把高飞调整走,弄一个能干事的人,把县『政府』的任务完成。这个时候,秦书凯来了,这个任务现在就是秦书凯负责了,自己也就省得『操』心了。
高飞知道秦书凯和自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秦书凯是一个典型的干事的人,自己是一个比较擅长服务领导的人,不是干事的人。
高飞如此的了解自己,就知道如果秦书凯分管职称科时间越长,那么科长离自己的距离就越遥远。秦书凯绝对不会看好自己的。
高飞知道,要想尽快坐上科长的位置,只有趁秦书凯现在还不了解实际,推荐提拔,那么秦书凯就无法说出什么。秦书凯来了,高飞知道这个人和自己不会和谐的,毕竟,自己把他的对象变为自己的老婆。
那段时间,高飞就经常拜访刘大明,请求帮助,把自己科长的位置尽快到位,夜长梦多,一天没有看到文件,一天自己就不敢掉以轻心。
秦书凯新来乍到,刘大明也不想把关系弄僵,前几次的经历告诉自己,秦书凯也不是好惹的,这个家伙关键时候就会冒出让人想不到的措施战胜自己,只要秦书凯没有触犯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还是不去碰这个人比较好,不是因为怕他什么,而是为了高飞没有那个必要。
刘大明就推辞说,小高啊,不是我不想帮忙,关键是现在职称科已经不是我分管,秦书凯作为分管领导不推荐我也不能强迫人家推荐,再说秦书凯新来刚到就调整他分管的人,也是对他的不尊重,很容易引起领导之间的矛盾,你的事还是先等等再说吧。
高飞就说,秦书凯因为小冰的原因,和自己一直不和,他肯定不会推荐自己,不给自己穿小鞋就不错了,自己就是算准了,他现在绝对不会给自己机会,以后也不会,那么在秦书凯的手下,自己就没有出头的机会。
刘大明安慰说,小高啊,不要想过分多,秦书凯同志能做到领导干部这个位置,说明有不同一般人的地方,心胸不会如此狭窄的,好好工作,成绩是最好的证明,只要你在工作上取得突出的成绩,他不推荐你到时候也说不过去,是不是,如果,你真是有了实际的工作成绩,他要是还在一味的打压你,我一定会站出来为你说话的,不过现在,真的不合适。
心里却说,以你这种能力,还想做科长,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能力的做了科长,自己受累不说,领导也跟着受累。
高飞听了刘大明的话语,知道自己暂时无法在这儿得到想要的东西,就对刘大明说,以后很多事希望得到局长一如既往的帮助,没有局长的帮助,想进步很困难,有局长在这儿为我做主,我也不用多考虑,该有的会有的。
刘大明看着高飞出去,笑了笑,心想,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现在高飞是秦书凯分管的,没有特殊的情况,自己不会为这个不能干事的人出力的,为这些人出面,根本就是没事找事,高飞现在又不是自己分管的人,自己又没有得到高飞任何好处,凭什么要为他卖人情。
秦书凯将自己的分管科室的情况『摸』清楚后,知道固人才科暂时没有大的事,而职称科农民职称的事情确是全市试点,于是就专门把暂时主持工作的高飞找来,要求他在十天内带领科室的人把农民职称的方案拿出来,到时候请专家来讨论。
高飞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工作到现在从来没对业务工作进行研究过,整天忙的就是跟在领导后面拎包,为领导倒水扫地等服务,对于这个方案就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可是自己作为科室的主持工作的人,只能硬着头皮做,于是就很为难的说:
“秦局长,我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尽快拿出方案,不过由于业务工作都是王大鹏科长负责的,是不是让他也参与这件事!”
秦书凯太知道这句话后面的意义,那就是想把这件事交给王大鹏,而高飞自己就推辞责任。那是秦书凯不愿意看到的,现在这么安排的目的,就是要看看这个高飞究竟有多大的能量,看看他的实力。
“高飞,你和王大鹏都为副科长,都承担科室的重要工作,如果两个人都把精力放到一项工作上,那么科室的工作就很难有什么大的成绩,所以作为科室的骨干,就要单独负责其每样工作,这样每个人取得一样成绩,那么科室就能取得更多的成绩,所以农民职称的事就由你来牵头,至于王大鹏,近期我将带着他到几个乡下去跑跑,你作为一个科室主持工作的领导,做事要有始有终,也要给下属树立一个很好的榜样。”
高飞听秦书凯如此的说,也就无法推辞,知道现在是考验自己的时候,如果能拿出好的方案来,也许能在此混下去,否则,秦书凯以此为借口,把自己调整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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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照镜子
0079、对新工作的转换
“同学们好,今天,我们来上一节深动有趣的音乐课,它是把我们现有的音乐和我们民族音乐结合起来的一堂课------”
仰亚正呆在自己的寝室一遍又一遍地熟悉自己的音乐课教案。这时,龙老师推门走了进来。
“啊!仰亚老师,你还在练习呀?”
“嗳!龙老师好,请进来坐吧。我还是要多练习几遍,要不,等到上课时又该忘了。”
“啊?你这地上划的,都是些什么呀?”龙老师还没伸腿踏进门,就看到地上密密麻麻地画着什么,而且满地都是。
“啊,是我在地上写的粉笔字。没事,你踩过来也没事的。”
“你还在地上写字?”
“是呀,你看我写的黑板字那么丑,不练习练习,我真的不敢再往黑板上写了。不但被学生笑话,就是我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
“那你就在这地上画?怎么不找一块黑板来写呢?”
“没事,地上写也是一样的。”
龙老师轻轻地踏进一只脚来,边走边看着。从一开始,仰亚写的,确实有点难看,但慢慢地,写到后面的,进步还是很大的。
“嗯,看到你后面写的这些,应该可以了。”
“不管好不好,只要别再被学生耻笑就行。”
“这回。他们肯定不会再笑话你了。”
仰亚把龙老师让了进来,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龙老师接过仰亚递过来的水杯,又看看桌子上仰亚的书。
“仰亚,你还在背教案呢?”
“嗯!,再多熟悉几遍,啊,龙老师,要不,你帮我听听,看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没有了呀,其实你也不用那么紧张,不就是一堂课吗,你准备好了就行了。”
仰亚还是不放心,就在龙老师面前重新又照着教案讲了一遍。虽然还有些生疏,但基本上可以算是合格了。等仰亚把教案熟悉完毕,才问龙老师:
“嗳,龙老师,还没记得问你,你找我有事吗?”
“你看,跟你一说话,真的把我要说的正事也搞忘记了。其实我就是来通知你,龙校长刚才问我了,说明天你能不能上课。如果能,就帮你安排一节公开课。”
“公开课?”
“嗯,公开课,就是学校大部分老师都要来听你的课。”
“所以老师都要来听?哎呀,龙老师,我这正式的上课都还没有把握,这公开课,我、我敢上吗?”
“这也没什么,只是多几个老师而已,老师多了,才能帮你看出其中存在的问题呀,也都好让你尽快的改正呀。”
仰亚想想也是,就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下午,仰亚的公开课就开始了。学校除了有课的老师外,其他的老师都赶了过来,听仰亚上的第一堂公开课。仰亚有些紧张,但是想想,终归是要过这么一关的,晚过还不如早些过了,也才能证明自己对于老师这个行业真正的入门。
其他的老师,都提前进入了教室,各自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有和学生挤在一起的,也有自己拿着凳子,坐在第一排学生的前面,最后排也有几个老师坐下了。
其实,有老师来听课也是好事,有这么多老师,其中还有龙校长也在,班上所有的学生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一下子进来那么多的老师,平时的小动作也不敢做了,认认真真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上课铃响后过后,仰亚走了进来。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站起来跟仰亚敬礼。仰亚深深一躬,请大家坐下。再看了看在坐的老师和学生,轻轻咳嗽一声,上课开始了。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
“大家好!今天是我来给大家上这堂音乐课。在上课之前,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其实,我已经来到这个学校好几天了,前几天,还给另外的两个班各上了一堂课。不过,由于我不是真正的师范专业毕业的老师,所以,这两堂确实上得不好,对不起同学们。”
说着,仰亚走到讲台的一边,对着下面所有的老师和同学深深一躬。仰亚是真诚地向大家道歉。
“不过,通过这几天我的努力和向其他老师的学习,现在,应该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请大家放心。
“这几天,可能有好些同学已经认识我了,我叫仰亚。说着,仰亚拿起粉笔,走到黑板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仰亚’两个字。
通过自己在寝室地板上的反复练习,现在仰亚写上的两个字,比以前好看多了。
“这名字,可能有些同学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我们这里,也许有些同学也有我这一样的名字。这是我们这里的民族村寨里的一个特点,他不是像汉语里面的名字一样的姓、字辈、名这么取的,它是按照我们少数民族传统的取名方式,即父子连名的方式取的。我们班上,有没有同学的名字跟我的这种一样呢?”
下面,有好几个同学举起了手来。看来,在这个班里,少数民族的学生还有不少。
通过上课前的这一段看似与上课无关的交流和介绍。其实,在仰亚的心里早已经达到了减轻压力的作用。同时也拉近了仰亚和学生之间的距离。这样,一下子,就让这堂课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这时,仰亚再看旁边来听课的其他老师,心里也没有刚刚进入教室时的那种紧张了。
仰亚再一次在黑板上写下今天上课的课题,然后开始讲课:
今天,是我第一次到这个班上课,所以,不知道上一节课老师教给大家的是什么,有谁还记得?
由于有老师们在,同学们回答问题的积极性也高了许多,有好几个同学都举起了手。
仰亚让前排的一个小男生站起来回答。
小男生站了起来,把上一节课老师教的,大体地说了出来。仰亚翻看了前面一课的内容,回答得还真的不错。
“那,音乐课,肯定有唱歌,上一节课,老师也有教大家唱的,谁能来唱上几句?”
这次,举手的,就只有几个女生了。男生,一个举手的都没有。
“怎么?男生,就没有会唱歌的了吗?”
下面还是没有反应。
“我不知道,怎么男生都不喜欢音乐,都不喜欢唱歌吗?可我也是男的呀,要不,我先来给大家唱一段?好不好?”
这当然好了,同学们在下面鼓掌。
仰亚又笑着对大家说:
“不过,我今天不是直接地给大家唱歌,我用我们民族的一种乐器,也就是这个——芦笙,把这首歌演奏出来,大家听听怎么样?”
嗯?还有这种好事,同学们当然愿意了。
仰亚取出芦笙,就在课堂上把这首歌熟练地奏了一遍。这也是同学们第一次听到用芦笙这种他们熟悉的地方乐器演奏出他们喜欢的这种歌来,一下子就把大家吸引住了。就连几个平常调皮不想上音乐课的男生,也认认真真地坐在了那里,瞪大着眼睛瞅着仰亚,眼里多了一丝好奇和崇拜。
仰亚把这首歌完整地吹了一遍,然后就停了下来,说:
“好,这只是我们今天对于上一节课老师教的东西的一个巩固,也是把我们民族的乐器——芦笙,向大家作一个简单的介绍,如果有同学感兴趣,我们以后再慢慢地教给大家。下面,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大家打开课本**页,今天,我们开始上新课。”
仰亚又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小标题。
仰亚把自己写的教案和课本一起打开,放在前面的讲台上,把教案和课本结合,一会儿写,一会儿讲,一会儿板书,一会儿又把演唱和自己的芦笙演奏结合起来。特别是结合芦笙的时候,同学们更是听得津津有味。
旁边听课的老师们,也默默地点了点头,认可了仰亚这节课。
这里,当然也有龙校长在内,龙校长今天是特意来听仰亚的课的。他知道,前几天,仰亚把课上得一塌糊涂,如果今天仰亚再不能把课上好的话,那就只能说他不能适应这份‘老师’的工作了。
从得知宣传队要调一个人到学校来当音乐老师,龙校长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也了解到,要来的这个人就叫住‘仰亚’。他虽然不是什么正规的师范毕业生,但是,在现在这个阶段,真正的师范生又有多少,好多县城里的学校,正规的师范毕业生都还没能满足,又有几个正规的老师愿意到这乡级学校来呢。
龙校长也打听到,其实仰亚在宣传队里表现还真的不错,要不是因为他的文凭过低,也许早就被县里其他学校或者其他部门要走了。
所以,从仰亚到这个学校报道的那一刻起,龙校长就非常关注这个问题。
那天冲进仰亚的课堂,一方面是因为课堂上太吵了,另一方面,其实龙校长早就在教室外关注仰亚上课好久了。
他亲眼看到了仰亚把一节课上得一塌糊涂,所以,他才冲进教室,然后又给了仰亚几天的改进和学习时间。龙校长知道学校音乐老师的缺乏,他是真心地想让仰亚能胜任老师这份工作,能很好地留下来。
今天,其实龙校长都还有些担心,在来听公开课之前,他也跟其他老师打过招呼,在课堂上不要太给仰亚什么压力,更重要的是帮助仰亚发现问题,然后帮他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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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照镜子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8章 不知
晚上,秦书凯正在办公室看材料,接到马成龙的电话,死皮赖脸的说要请他吃饭。
秦书凯拗不过面子,只能勉强答应下来,坐车来到了马成龙说好的酒店包间。
包间里,少不了已经坐了一些以前的老熟人,马成龙对秦书凯的态度也格外热情,秦书凯对今晚的饭局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既然来了,也只能言不由衷的应付几句。
热热闹闹的饭局一结束,秦书凯就准备离开,他心里惦记着自己在浦和区的工作刚刚开始有进展,下一步的动作一定要跟上,这样才能更加有利于自己在浦和区尽快的扎根下来。
马成龙把秦书凯送到车前,才喷着酒气说,有件事想要请秦书记帮忙。
秦书凯倒是心里早有准备,这顿饭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白吃的,于是不耐烦的口气问道,究竟什么事情?非要拖到这时候才说?
马成龙笑道,我这不是想要先给你灌点『迷』魂汤嘛,哪想到你根本就不吃我这一套。
秦书凯没工夫给马大草包闲扯,直接问道,说吧,什么事?
马成龙提及,浦和区的宣传部长蒋杜高跟自己是亲戚关系,这次已经被就地免职了,希望秦书凯能放他一马,不行的话,过一阵子调整一个同级别的其他位置,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
秦书凯一听是这件事,连连摇头说,马市长,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你是了解我的脾气秉『性』的,我这人最看重的就是兄弟情义,可这个蒋杜高一味的只知道给区长邬大光帮腔,在诸多场合对我发难,你说,我能饶过他?
马成龙瞧着秦书凯有些不悦的神情,嘴里说着,是吗?这个蒋杜高要是这样的一个人,的确是太不懂事了,要不,我稍后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下不为例?
秦书凯瞧着马成龙尽力帮蒋杜高说情的样子,有些疑『惑』的瞧着马成龙问道,你跟这个蒋杜高究竟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这个忙呢?
马成龙倒也没隐瞒,对秦书凯实话实说道,还不是自家的“舅子”吗?找上门来了,总有些抹不开面子不是?
秦书凯立即明白了几分,心里暗笑马成龙的情债还真是不少,嘴里稍稍放松了口气说,这样吧,蒋杜高在浦和区里是肯定呆不下去了,如果你马市长真心想要帮他一把的话,你可以想办法把他调动到其他区县去,我这里不会做任何阻拦。
马成龙显然有些不满意这样的解决方案,这样一来,他的负担就有些重了,蒋杜高毕竟也是个副处级的干部,要『操』作一个副处级的干部调动,对他这个副市长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马成龙还想要在秦书凯面前讨人情,被秦书凯伸手阻止说,要是蒋杜高能在短期内找到下家,我这里自然不会有任何说法,否则的话,我也只能按照常规的办法对他进行处理。
马成龙看出秦书凯的话里已经摆明了态度,自己多说无益,只能点头说,那行,那就按照秦书记的意思办吧。
马成龙跟秦书凯在谈话的时候,蒋杜高的表妹孙红就坐在旁边不远处的一辆红『色』尼桑车里,马成龙和秦书凯之间的谈话,清晰的传进她的耳朵。
表哥蒋杜高是一大家子的光荣和希望,每每家里有亲戚朋友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会找表哥帮忙,要是这次真的就此在仕途上止步,对于孙红来说,意味着以后一大家人办事的不方便,就因为这个原因,她昨晚在床上,把马成龙哄的心花怒放后,趁着他高兴,提出了要马成龙帮忙的要求。
眼下,听着马成龙和秦书凯的谈话,孙红的心越来越冷,看来这个马成龙在秦书凯面前根本就是马力不足,自己的表哥是难逃此劫了,不过,既然能走就没有问题,那么还是希望马成龙出力了。
其实,这个女人和蒋杜高也不是什么表哥表妹,不过是情人关系吧了。当时,蒋杜高在『政府』办的时候,是负责文字的副主任,还是有点权力的,不过整天对着电脑,视力大幅下降,就去了『政府』周围找地方配眼睛,正好发现天好眼镜店正在做活动,就进去了。
进门后就有一个长得还算正的女店员向蒋杜高打招呼:你好啊,配眼镜吗?蒋杜高说:恩,是啊,听说你们做活动,能便宜多少?
她说:根据你配的质量,如果是高档的八折,如果是中档的八五折,如果是00元以下的9折。
蒋杜高笑着问,高档的一般多少价格?
服务员说,一般6千元以上的,今天算是高档。
趁这这个时间,蒋杜高不由好好打量了她,约莫160的身高,体态微胖,外面是一身店员套裙,内着一件低胸紧身衣,『奶』『奶』显得比较有弹『性』,悄悄地欣赏着她美艳的脸蛋和她引人遐思的身材,老弟竟然在暗地里起了反应!
“要现在配吗?现在配就去验光。”
蒋杜高猛地从遐想中醒过来,忙说:好,好,现在去验光。于是她就带蒋杜高进了隔壁的一个间,她走在前面,蒋杜高跟在后面,看着她那一扭一扭的娇『臀』,蒋杜高真想干上一炮,无奈回到现实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心中也有点失落。
进了间后,她让蒋杜高在验光机前坐了下来,先是机器验光,然后又拉过一把椅子,做在测视器前,带上适配镜调整。这时候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由于是她帮测和换镜片,所以她就站蒋杜高旁边,弯腰换镜时(蒋杜高是坐在旁边),她的胸部竟然有次擦过蒋杜高的脸,而且不像是无意的。
其实这个时候蒋杜高的『色』心也起了,见到美女谁不想干上一炮,何况是这样似乎有意的少女。于是,在她那柔嫩的再次靠近时,蒋杜高的脸也主动贴了上去,当然蒋杜高也不敢做得太过,要假装也是不经意的。
“你现在看得清楚吗?有没不适感,换不?”她问。
蒋杜高说,嗯,再换个低点度数的试试。从她手中接过另一对镜片时,蒋杜高的手也有意无意的捏了下她的手,她竟然是害羞的笑了下!
看来这一炮是有希望了!此时蒋杜高哪还有什么心思配眼镜啊,为了一轻佳人,只有大胆冒险了!蒋杜高看了下她的脸,那羞笑尚未褪去,显得更加『迷』人,在这一刻爆发了,顺手就把她抱到了怀里,向她的白嫩的玉颈吻了上去。(蒋杜高在书上看过,吻嘴巴一般要有一定的感情基础才有,突然的去吻唇可能会引起反感,而吻脖子更可能激发**)。
事实证明蒋杜高没做错,女店员呜呜的叫了起来,干什么嘛。蒋杜高看她这种反抗明显是假的,看来是已经接受了,心里更是不由一阵惊喜,蜜遇甜言就堆了上去。蒋杜高的手当然不会闲啊,一手『揉』着娇挺的玉『臀』,一手开始在她的胸部大力『揉』搓起来。紧身底胸内衣显然是障碍,就在蒋杜高的手准备突破防线伸如内部时,她娇噌起来了:门还没关啊,别人看见了怎么办?!是啊,蒋杜高一想,赶忙和她起身去关上门,反锁了起来。
在里面的时间太长别人会有怀疑的,你快点吧,女店员说着,自己就开始脱了。在这种刺激的环境下,更容易激发人的想法,在加上蒋杜高本来就已经箭在弦上了。
刚爽完了女店员也不敢趴着歇息,挣扎着起来整理好衣装,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和蒋杜高一起开门出去了。别人问她,怎么怎么久,有什么问题吗?她红着脸说,没什么,他有点散光,检查了半天才出来。
于是交了定金,她要蒋杜高天后来取,而对蒋杜高来说,眼镜已经无所谓了,三天后还能不能有另一炮呢,后来就成为了情人,蒋杜高才知道这个女孩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是出来打工,很是不容易,也早就知道蒋杜高是『政府』办的人,为了改变命运,才主动勾引蒋杜高。
后来,蒋杜高就把这个女人送到普安市区的高校混了一个文凭,准备帮助找工作的时候,马成龙寻找处,于是就把这个孙红修补了膜,介绍为自己表妹的身份,送给了马成龙。
这个女人面对马成龙这个老手,也是很有经验,让马成龙觉的是处。
马成龙帮助安排工作后,也就跟着马成龙,成为马成龙的情人,但是这个蒋杜高的关系还没有断,毕竟这个马成龙的体力是无法和蒋杜高相比的,每次马成龙进去一会儿就了事,而蒋杜高却是又长有猛烈。
孙红知道蒋杜高出事的消息后,就缠着马成龙,希望能帮助蒋杜高改变现在的情况。
第二天,秦书凯的办公室里,办事处的书记柳承敏一大早就在门口坐等。
秦书凯对柳承敏印象不深,瞧见有人远远的迎着自己走过来,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并未当回事。
自从当了领导干部后,经常会遇到有些干部无事献殷勤的事情,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被陌生面孔追着介绍自己,向自己说一些讨好话的情况。秦书凯进入办公室后,柳承敏尾随进门自我介绍说,秦书记,我是农都巷办事处的柳承敏。
秦书凯听到柳承敏的名字,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昨晚上看纪委送过来的相关材料时,他已经对柳承敏这个名字熟记于心,他是邬大光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又被政法委书记杜天一刚刚进行过相关处分,这个时候到自己办公室来干什么?难道是想要喊冤?还是卖主求荣,换一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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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不知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49章 找到你了
结果没有想到,那个成管家竟然还对他有过恩典,就这么被收买了,只用了公公五十两的银子。”
说到这时苏义晨无奈摇头道,这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的,不过是五十两反而害得他差点死去。
“那现在那个心腹呢?”苏玄歌又追问道。
“已经不见了,听闻在我被判处死刑后,他自尽了,说是畏罪自杀的。”苏义晨缓缓说道,“但是在我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是被人给杀人灭口,为了五十两,害了我,也害了他自己。”
“还是过于善良了。”云轻尘再次说道,语气有着说不上来的冷意。
“的确是如此。”苏义晨并没有在意,“说实话,当时在得知他死后,我也觉得有些心寒了,尤其是这个成管家,要不是当初我留着一片情义,而且直接把他送到牢房里,或许他就不会这样了吧。”
“那也不见得。”苏玄歌突然说道,“在某些人眼里,他所做的事就是对的,而别人与他对着干就是错的。正如郑森,正如陆蓉天他们,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知道正确与错误,只知道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别人的那里都是差的,所以就算你当时对他很好,也会觉得理所当然呢。”
“还有,我们心里的确不能过于善良,这一善良,得到结局可能是我们无法接受的。不过,我感觉奇怪,为什么这个事情会在一年后发生,而不是在我当时被封为公主时就发生呢?”
被苏玄歌这么一问,苏歌怡突然记起来一件事,“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就是几个月前,我和一个夫人前去逛街,听到她无意中谈起雷朝的皇上如今纳了一个皇贵妃,虽然不是皇后,但是极宠的,如若不是皇后有什么背景,这个皇贵妃早就能当上皇后了,而且她还问过我,有没有接到你的什么信件。”
“我当时并没有在意,就告诉她并没有信件只有你寄来的水果之类的,后来直至你的父亲被抓之后,我才明白是因为我的言语太多了。要不是我多说话,也不会让你父亲……”苏歌怡也是后悔自己当时的过于多嘴了,如若不是随口说的。
“雷朝?!”苏玄歌皱眉了,自然南宫离听到这时也皱眉,因为他们俩人想起来同一件事,突然让一个外朝的人敌对熙朝,而且还是只用五十两就把成管家给收买了,感觉这不像是一般的诬陷。
“夫人,这也不能怪你,谁知会有这样的事情,就连我也没有预料到会有人背叛我呢。”苏义晨立马摇头说道,“不过,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雷朝的皇贵妃会针对将军府,还有就是苏玄歌呢?”
与此同时,陆丞相府里。
陆义兴回到府里,稍微沉默了一阵,把佣人轰走,随即提笔写道,“苏玄歌回来了,诡计失败,梦风,你说怎么办?”随后就把它给卷了起来,放在了一只黑色的鸽子腿上,并把它绑好,随即让它往雷朝那么飞去……
歌丞相府里。
歌承信捶着床,“爹,为什么不在当时把苏玄歌也给抓住,一下搞死呢,非要等,再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还有,这个机会是最难得的啊。”
“苏玄歌并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有韵朝皇上的支持还有就是她身边有韵朝的二王爷,这个人也不是好惹的,虽然看似不在朝堂上,但是一切都在他自己心里,所以,我们不能冲动,没看到连陆相都改口了吗?”
“可是这机会失去了一次又一次,哪里还会有机会啊,这个苏玄歌真是一个难啃的骨头。早知这样初次就不应该同意……”歌承信虽然明白自己父亲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心里极不舒服,真是让他恨之入骨。
“谁知她的身份会是这么高呢,现在我们只有忍了,心上一把刀,多忍耐一阵也话就好了,想必陆相比我们更加恨苏玄歌呢,因为他唯一的女儿就是被苏玄歌给害死的,没有了苏玄歌那么他的女儿也不会被皇上判处死刑呢。如若苏玄歌不回来就好了。”歌绍海无奈摇摇头,其实他虽然也是恨苏玄歌的插手,但是却比不过陆义兴,因为那完全是仇杀而已,他恨的就是苏玄歌从未给过他情面!
皇宫,高旭俊阴沉着脸坐在御书桌前,并没有挪动任何一步,霍公公也是急得不安,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头,但是他也不敢去追问,生气触了皇上的楣头。
后宫里,宁贵妃刚刚把玉琳公主哄睡之后,也按了一下额头,没有想到苏玄歌竟然还真得回来了,甚至还打破了他们设置的各种障碍,真是……够了,为什么每次都伤害不了苏玄歌啊,反而让自己心里窝火呢。
这个所谓的梦贵妃还真是……笨蛋一个,竟然就这么把证人给留下来了,难道不知道斩草除根吗?真是的,要是那苏玄歌知道了,这不是又会打击报复她吗?
“南宫离,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是雷朝之人吧?”苏玄歌这话一出,顿时把苏义晨夫妇还有云轻尘给搞了蒙了一下,南宫离不是在熙朝生活的吗,怎么突然变成雷朝之人了,难道这是三个国家之争吗?
“是。不过,我印象中记得父皇曾经有过一个姓成的心腹,但是我不知道这个成管家是不是那个人,当时我被先皇抱来时,也不是很大呢。”南宫离先是应了一声,随即又说道。
“既然如此,你何不让青风青云把他带来,咱们也好审问一下。”苏玄歌提议道。
“我同意!”云轻尘在苏玄歌的话音一落下,立马举起双手来表示赞同。
苏义晨和苏歌怡虽然也有疑惑,但最终还是把疑惑放在心里,而是同样点头,看来,得要闹清楚才行呢。
“那好,我这就叫他们过来。”南宫离说完,就有意把一个挂在他自己脖子上的一个有点像口哨的东西,但是又不是,放在嘴上,就听到他轻轻的一吹,顿时就感觉到一股阴风阵阵。
大约这个阴风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只见青风和青云已经到了,而且还把一个大麻袋给扔到地上,“老成就在里面呢。”
南宫离一挥手,“还不打开,闷死他了,怎么审问呢。”
青风和青云一笑,随即打开了麻袋,南宫离一见这个所谓的成管家,顿时一怔,随即冷笑道,“当时偷了雷朝的东西,就跑,还真是你呀,我的成伯伯!”
听到南宫离的声音,成管家不由心里一颤抖,这声音与雷朝的皇上很像啊,当他看到南宫离时,再次一怔,胆怯的往后退,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他竟然又看到了先皇,而且还一个劲儿的摇头!
“你在摇头说什么,还是说成伯伯不认识你的离侄儿了?当初如若不是离儿向着你,你能跑出来吗?”南宫离带着讥讽的语气,自然也带着怒气,这家伙还真是恶性不改啊!
“你是……南宫离,不是南宫清吗?!”成管家在这个时候才发现眼前的人不是先皇而是先皇的儿子,不过,眼前的南宫离跟曾经的南宫清真是很像,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看来,你眼睛并没有昏花,不过,你倒是真能做贼呢。在皇宫不够,竟然还跑来熙朝来,结果在熙朝闹不够,还要又闹到韵朝去,这么说,你是不是想当流浪的贼啊?”南宫离带笑说道。
不过,做贼心虚的人自然听得出来南宫离的嘲笑口气,而且也害怕得很大,不由开口道,“南宫王爷,南宫王爷,你别问,别问,我什么都招了。我一切都招了!”
苏义晨和苏歌怡诧异的望着这一幕,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南宫离会是雷朝的人,一直以为是熙朝之人呢,谁知竟然是雷朝的人,而且同样是皇家的儿子,对于南宫离何时来的他们并不知道,只知道在熙朝有一个异姓的王爷。
云轻尘也是被这一幕看得有些发懵,这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苏玄歌不震惊,反而让他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呢。
“好,本王倒是想看看,你要说什么。”南宫离这时,自然就把称呼变成本王了,为的就是来一个威胁。
“当年,我在皇宫里由先皇,就是雷朝的先皇,也就是南宫王爷的父皇,我其实……比熙朝的先皇还要先认识雷朝的先皇呢,那个时候,我年龄也不大,也不过二十岁,与南宫王爷现在的岁数差不多呢。”
“而且长得也不错,也挺能吸引女孩子的,但是当时我竟然爱上了一个女孩子,可是那个女孩子的父母嫌弃我穷,就说如若原意就让我入赘她家。本来我是不原意的,可是那个女孩子却说如若我要不去,那么她就会跳井,最终我还是入赘了。”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成家,其实,我本姓并不是姓成,而是姓易,因为入赘了,所以……我改成他们的姓了,就连孩子也是成姓呢。在入赘之后,我才知道,他们竟然是金朝和元朝的奸细!”
听到这时南宫离一愣,他还真是没有想到,竟然会从成管家嘴里得知这一切,甚至还知道金朝和元朝的奸细。
“他们是隐藏在雷朝的某处,而且当时南宫王爷的二哥,也就是现今皇上南宫超,他是被人绑架给他洗脑,告诉他,说是成家才是他的家还说什么雷朝是成家的曾经怎么主持的然后又是如何被南宫家给搞得……”
“甚至还给了他一个叫邪的军师,就这么着南宫超才能在甜甜时期内把先皇给杀害了,而且当时那药也是南宫超让我放进去的,因为我也是被他们利用的。结果在放药时,因为被先皇的侍卫发现,而旁边的人又是那个军师的人,所以他就抢先装作好人,然后说我是偷东西呢。”
“也因为如此,我才被当作小偷给送入了监狱,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又派来一个人冒充我,那个人是一个死刑犯,而我就这么被他们打包送入了一辆马车里,当我再次醒来时,就是来到了熙朝。”
“旁边还有一个女人,我并不认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人竟然是成家的一个小丫鬟,她是来监视我的,而且还是金朝的三王子的一个小妾,自然这也是我在她失踪之后才知道的。”
“也是她先带领我前去赌博的,那个赌场里有她的人,而且也听人说是她的一个姘夫,不过是元朝之人……”
听到这时,苏玄歌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你先把如何诬告我父母之事说一说吧。”
成管家一怔,随即看向苏玄歌,当他看到她时,再次往后退缩了一下,嘴里竟然还在喊着“云怡公主,不要,不要,奴才错了,奴才不应该得罪你啊!”
看到成管家竟然是连苏玄歌的亲生母亲都认识,这自然也让云轻尘诧异不已,在他看来,成管家岁数最多也就六十来岁,怎么会认识云怡呢?
“本公主怎么你了?你又怎么害本公主了?”苏玄歌虽然听人说过自己像云怡,但是并不相信,不过,看到他如同见鬼一样,这才向南宫离使了一个眼色,随即阴沉着脸问道。
“是云伯,云伯,是他……是他让我装作流氓欺负你,然后要打你,公主不要怪奴才啊,奴才是被他们……给搞得,还有,关于陆义兴还有陆蓉天他们冒充你的身份,是他们把你当作玩物了,你才是真正的公主啊!!!”成管家真得是害怕得不利己,没有想到,竟然又会在这么多年后再次见到已经去世的云怡公主,难道说这真得是她的鬼魂太来找他了吧。
“陆振明你也认识吗?”南宫离突然问道。
“认识,认识,对了,”成管家听到这时,又恍惚起来,“云怡公主已经去世十二年了,你……”
“本公主是云怡公主的亲生女儿,也是韵朝的现今义云公主。还有,你告知本公主,雷朝的梦贵妃是何人?而且你又出现究竟是做什么?”苏玄歌瞪了成管家一眼,随即冷冷问道。
成管家在这时也明白自己的一切都白做了,没有想到不是真正的云怡却是真正的公主,看来,他必须如实坦白。
“梦贵妃正是郑梦风,也就是郑森的嫡长女。她是被军师偷偷摸摸带走的,而且通知他带人的就是陆安思,还有就是陆振明。他觉得郑梦风要是在活在这熙朝里,对他们极不利,所以,就被带到雷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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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找到你了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0章 封印解除
“宗主和我说过了,你的身世……唉,苦了你了。不过你放心,以后有我,这些都不是事儿。你想做什么我会帮着你,毕竟,你是我的女人了。”叶谦说到这,知道自己该告辞了,肖道德肯定会知道自己来这里,万一自己在里面待久了,我擦,谁知道别人怎么想?
叶谦摇了摇头,又怜惜的在林璇娇额头摸了摸,现她的确是在恢复,不过不知道为啥还没有清醒呢?看着林璇娇那绝美的容颜,叶谦忽然有些心动和怜惜,俯身下去在林璇娇那娇嫩的红唇上亲了一口,果然是香软无比。
“好了,等我回来,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叶谦笑了笑,转身离去。
这个时候,林璇娇的心神回归身体,这一刻她整个胸膛都剧烈的喘息起来,实在是……如果她没有使用这个锁神功的话,恐怕她早就坚持不住了。
叶谦说的那些话倒还在其次,可这家伙居然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直接就动手动脚,抓着自己的手半天不放,最后还亲了自己……
林璇娇有些懊恼的甩了甩手,又擦了擦嘴,愤愤的骂道:“该死的家伙,又趁着机会欺负我……”
但若是换成认识她的人,绝对不会相信,现在这个样子是林璇娇。毕竟,几乎是没有任何的事情,会让林璇娇为之变色,甚至曾经有女人嫉妒她,当面辱骂,那个时候林璇娇还只是一个神通境一重的内门弟子,她是直接没有当一回事,仿佛没有听见。
但现在这个样子,就值得人思量了……
叶谦当然不晓得,自己的一番真情流露,人家都看在眼里,自己出于一种自内心的感情,偷偷摸摸的亲人家,人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只是觉得仿佛推开了压在身上的一座山,心里又豁达了。强行啪啪了又如何,就像肖道德说的,林璇娇难道配不上他?当然不会,林璇娇的确是个美女,而且还是有内涵的美女,而话说回来了,他配不上林璇娇么?当然不可能,叶谦倒也不是自卖自夸,而是他真的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年轻人,能够比得上自己。
反正自己又不是吃干抹净了不认账,想那么多干嘛,事情已经生了,那就等着日后再慢慢来呗。就算林璇娇一时半刻的不接受自己,慢慢的来,女人嘛,叶谦要说没经验那是骗人的了……
很快的,叶谦就来到了长老办事儿的地方,找到了曹峰,曹峰这个时候神情肃穆,一堆门人弟子在等着他号施令。虽然事情貌似解决了,但没有完全的解决,灵石矿那边肯定是出了问题的。
灵石矿是沧神宗的根基,这个是绝对不容有失的。但百毒谷既然已经成功得手,那么如何解决问题,就成了必须面对的事情了。
曹峰找到了宗门内所有对毒药有研究的人,可他们面对那血色的灵石全无头绪,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的进展。虽然灵石矿还在沧神宗的手里,可没法子去继续开采了,这就简直是能看不能吃,要饿死愁死人啊!
看见叶谦过来了,曹峰立刻起身,其他的那些第一层次的长老以及弟子们,也纷纷的行礼。叶谦笑着摆手,道:“大家不必客气,继续忙。”
而曹峰则苦笑了一声,拉着叶谦走到一边,说道:“叶兄,实不相瞒,这灵石矿的事情虽然因为叶长老你的英明神武而得到了解决,但灵石矿已经出事,的确不怎么好办啊。”
叶谦有些好笑,这曹峰和他的兄弟曹操完全是两码事,曹操是铁面无私,这种英明神武的话从他的口里是绝对不会冒出来的。曹峰就不一样了,深知为人处世的精髓,圆滑的很,自己身为荣誉长老,又是金鳞之子,这一次居然吓退了一位王者分身,简直不可思议,他肯定是要示好的。
“曹兄别这么说,我也只是尽我的本分罢了。”叶谦摆了摆手,接着笑道:“灵石矿那边到底怎么样了?我知道,穆成峰是肯定有问题的,不妨从他那里着手?”
提起穆成峰,曹峰也是无奈的摇头一叹,说道:“穆成峰在沧神宗已经有十余年了,一直以来都劳苦功高,没想到,他居然是傲阳的人。而傲阳这一次叛逃,下落不知,显然也没顾得上穆成峰,结果……穆成峰却偏偏找上林长老一番诬陷,而偏偏宗主对于林长老却百分之百的信任,这下就苦了穆成峰,啥都没讨到好,也不知道为何宗主如此信任林长老啊……”
叶谦心中一动,感情这事儿还真是不为人知啊,如果不是自己和林璇娇阴差阳错来了一炮,只怕自己也不可能知道的。这曹峰果真是圆滑,或者说是狡猾,居然从自己这里套话,想必他认为自己救了林璇娇回来,并且是他送林璇娇回去,多半知道些什么。
他当然全部都知道了,但叶谦不可能到处说的,他呵呵一笑道:“可能林长老对宗门功劳甚大,宗主才会百分百信任她的。”
这就是一句屁话,难道傲阳和穆成峰功劳不大?不过,曹峰也知道从叶谦这里得不到消息了,他便继续说道:“穆成峰见势不妙,也知道傲阳走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事实上,就算傲阳还在,他也没什么好下场。总之,穆成峰自知必死,也没说什么,已经自裁了。他唯一的遗言,就是希望宗主能够放过他的女儿,他的女儿一直在宗门内门修炼,按照他所说,他的女儿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连他自己也仅仅只是为了报答傲阳的知遇之恩才做的这些。”
“自裁了?”叶谦一惊,虽然他也很明白,做了这样的事情,穆成峰绝对是难逃一死,自裁不自裁都是无关紧要的,或许还能勉强留下点儿颜面。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穆成峰还真的有个女儿在内门修炼,他想了想,说道:“曹兄可知道,为何我当时会一口认定穆成峰有鬼,让你们过来叫宗主过去拿下他?”
曹峰也正是想不明白这一点,才以为叶谦知道许多内情,他愕然的道:“为什么?”
“你还记得,当时穆成峰给了我一双手套么?”叶谦问道。
“记得,据说那是可以隔绝许多毒素的手套,但那手套没有什么异样啊……”
“手套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手套里却有一股女人的香味,非常的细微,绝对不是穆成峰那种大老粗有的。所以我当时问他,他有没有老婆女儿的,他回答说有女儿在内门修炼,但显然不会去灵石矿,总之近期没有去。那么,这香味是哪里来的?”叶谦娓娓道来。
“难道是说,林长老?”曹峰果然精明,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叶谦点了点头,道:“的确是林长老,本来我以为这是林长老戴过之后留下的,但并非如此,这其中还有一点儿血腥之气。”
“血腥气?”曹峰悚然动容。
“恩,但是穆成峰并未受伤,那么……我有些猜测,是不是穆成峰在傲阳和林长老交手的时候,一旁暗中偷袭?哪怕他的修为不如林长老,但显然也可以得手。”叶谦说道。
曹峰立时明白了,不由的佩服万分,道:“叶兄真是明察秋毫,佩服!”
叶谦笑了笑,道:“这个没什么。不过,穆成峰死了,他的女儿……你们究竟打算怎么办?”
曹峰也有些为难,道:“如果穆成峰说的是真的,他的女儿真的没有问题,那么……真的很为难啊。穆成峰对灵石矿造成的损害,无疑是对沧神宗有巨大的冲击的,这个时候,按理说他的女儿,宗门就算是杀了泄愤也无人可以多说什么。只是,我沧神宗毕竟不是那种邪门,他的女儿如果真的没有问题,我们也无法做出滥杀无辜的事情来。可留下她吧,又实在是……总之,很为难。”
叶谦明白了,这穆成峰留下的女儿,就算真的没有问题,可就这么让她在沧神宗修炼?万一,她潜伏的更深呢?好吧,就算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可万一某一天,她得知了父亲死去的真相,又会如何做?
而且,她不知道真相,一般人也不知道,宗门的高层会封锁消息。可人心是无法封锁的,从今往后,沧神宗的高层肯定会对她有些想法,那么宗门的秘密和一些展的机遇,铁定和她挨不上边了。
这对她来说根本不是好事,可就这么让她离开?别人怎么说,外人会怎么说?劳苦功高的父亲忽然死了,女儿就被赶出宗门了?
明明是宗门在做好事,却无法得到好处还有骂名,这可真的是为难。
叶谦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么,穆统领的女儿,修炼天赋如何?”
“难受就难受在这里,他女儿的天赋,的确很好,如今已经是神通境二重的实力。而且年纪不大,放眼内门也是当之无愧的天骄,虽然和叶兄还有林长老比不得,但想来三十岁达到神通境巅峰,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可这样一来,就更加不好办了……”曹峰无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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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封印解除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1章 法旨
世间本无神——若有,杀了便是。
……
华贵奢侈的金朵王宫,广阔到了极限。王宫位于王都中央,坐落在蕴涵百万人口的王都,中央王宫占据四分之一的面积!
金朵王宫固然辽阔,庞大。
但在这一刻,青袍韩东如同庞古巨人般的屹立在此,左臂抱着小萝莉,右手指向所谓的高天:“神若敢下来,我现在就屠了它!”
瞬间!
当韩东抬起右手,天地巨变!
一抹玄妙绝伦的青光,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化作崩腾咆哮的无边无际之纯粹巨浪,恰似江河之水倒灌天穹,王宫再怎么广阔也无法遮掩青色星光的磅礴。
迎风暴涨!直入九重云霄!
分崩离析!撕裂莫测天穹!
仿佛火山岩浆爆发,轰隆隆的轰向苍天,竟然显化成了寰绕雷云电光暴风雪的苍茫青色巨柱,表面兹兹的弥散威能,内部嗡嗡的透出星辉:“高天之上的神明,它在哪?”
天地沦为寂静!
王都沦陷青天!
映着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脸庞,映着国王老者的发青面色,映着诸多乌雷教会神之战王的震骇目光,海量星辰之力瞬间升腾,眨眼间撕裂了满天云雾,仿佛开辟崭新篇章的直通莫测天穹。
青色光柱,直达高天!
此乃擎天撑地的伟力,凌驾人们的想象极限!
在众人眼中,莫测天穹乃是神明居住的高天,这是十大教会公认的事。然而韩东凭借一己之力,轰散云雾,掀翻高天,抬起右拳向天穹轰了三拳。
空荡荡的。
只有凡俗不可理解的彩色屏障。
风云逆转,雷雨倒灌,暴风雪在上方盘旋不息,风雨飘摇的此处苍穹变得黯淡无光,唯有韩东一人屹立天地乾坤最中央。
众多异象的诞生,徘徊,显化。
愈加衬托韩东一指推翻高天的荒谬事实。
“怎么可能。”
“神宫悬浮在高天,笼罩整个战铠大陆。”
“十大教会颁布神旨,高天之上的神明与幽冥对峙,需要充足祭品才能赐福世界,避免战铠大陆走向灭亡。”
围绕韩东周围的神之战王,约有十四五位,个个媲美战圣巅峰。此时他们却全都双目无神的仰望高天,心神恍惚,信仰动摇。
没错!
他们看不到神明!
竭尽全力的仰望,只有风雷电火横亘半空之中,如渊如海的翻腾!
不止这些神之战王,包括金朵王宫的王室成员们、佣人侍卫们,以及整个王都的所有人——上至国王贵族,下至平民奴仆,一双双茫然瞳孔充满了经天纬地的天地奇景。
“现在,我来问你们。”韩东的浩瀚轻语回荡在每个人的耳旁,差点崩塌了众多神之战王的病态信仰:“你们信奉的神明在哪里?”
“不!”“不!”“不!”
三道歇斯底里的怒吼。
咚!咚!咚!
三个媲美战圣巅峰的神之战王彻底发狂,闪电流光一般的扑杀韩东,信仰让他们不知畏惧,也让他们有恃无恐的盲目,即使亲眼目睹韩东的惊天威势也敢扑杀。
其一,他们有神明庇护。
其二,耳闻韩东的声音,目睹韩东的身影,他们何尝不明白韩东只是一个人。
那么!
既然是人,就没什么可怕的!
坚定不移的信仰,外加潜意识的不以为然,导致三个神之战王扑杀韩东的瞬间又有七个神之战王动身,众人合力的暴涨气势几乎堪比能合级巅峰,扑杀所过之处的空气尘埃都在剧烈颤抖,犹如神明的惩处顷刻降临!
“不可救药。”
面对这一切,韩东摇摇头。
整洁青袍凛凛而动,他犹如执掌生死轮回的苍穹主宰,眼眸漠然的望向诸多神之战王,冷酷脸庞,发出雷鸣天音。
轰隆隆隆隆!
韩东发怒,宛若天意震怒,此乃盖压天地间的青冥惩罚。
天在摇,地在晃,所有的生命事物尽数凝固在了这一刻,横亘王都上方的风雷电火瞬间咆哮,沸腾着,碰撞着,轰鸣着,最终以万雷审判的无上之姿,覆盖了整个金朵王都。
一道道青冥雷霆,划破长空,从天而降。
浩荡的风雷电火,盈满岁月,洗礼王都。
似乎莫测高天崩碎了,似乎神明信仰崩塌了,凡是神之战王与王室成员以及内心情绪充斥憎恨怨毒的生命全数毙命!
不分高低贵贱!
不分地位身份!
此情此景,唯有青色雷霆从上方蜿蜒降落,照亮了昏暗天色,照耀了所有人的呆滞面色,照尽了天上地下四海八荒。
沉默。
金朵王宫皆寂静。
只剩白发苍苍的老迈国王,惊骇欲绝的后退两步。
作为唯一存活的神之战王,他的信仰瓦解,狂吼道:“你杀了我们金朵王室有什么用处,十大教会掌控战铠大陆,为了献给神明足够的祭品,杜撰了黑夜怪物,挑选合适区域作为祭品!”
“哦?”
置身于风雷电火,韩东走向国王。
身旁漂浮一道道曲折雷霆,一簇簇闪烁电火,一朵朵暴雪雨花,昏暗无光的天色衬托青色身影,天地异象处于频频诞生与渐渐凋零的莫测区间。
而这个国王。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韩东降临。
象征王权的赤红王冠,碎裂了,国王崩溃:“黑夜怪物降临的灾难日,只不过是教会特意挑选的祭品区域!凡在区域内的人,都要成为祭品,以平民的性命换取整个战铠大陆的安宁,以提前圈定的祭品区域换取诸多公国的稳定和谐!”
“你杀了我,有什么用!”
“你杀光我们王室,又有什么用!”
真相浮出水面,真相从此揭晓,为什么没人看过黑夜怪物的真实面貌,也没人知道黑夜怪物到底是什么?
因为知道的人,全都死绝!
因为黑夜怪物,就是教会教员!
遍数战铠大陆,除非十大教会,或者各大公国的大贵族阶层,才有资格知晓这个不曾公开的真正事实。
类似图兹公国这等小国,以及巨风战圣这般的普通战圣,没资格知晓。
隐而不宣。
每年一度的献祭,公然进行。
“你懂吗?你根本不懂!”老迈国王拿起王冠摔向韩东,义正言辞般的吼叫:“那么多公国配合十大教会所制定的黑夜祭品行动,你杀得了吗?十大教会凌驾战铠大陆,你杀不了!”
瞬息间。
韩东弹指击碎赤红王冠,来到国王面前,冷漠脸庞看不出喜怒,黑白瞳孔闪过锋锐之色:“我将横推所有公国,踏平十大教会。”
“无知,无知,黑夜怪物只是杜撰出来的虚假谎言,但高天之上的十位神明真实存在!”国王自知必死无疑,眼睛通红的冲向韩东。
刹那间。
韩东半转身,望向乌雷教会,看也不看这国王:“神若存在,我将屠神!”
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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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法旨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2章 热
以他的判断如果亡灵军团去对付狼军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取胜,所以高强说的没错,将来他的力量消耗殆尽,狼军对他展开进攻,亡灵族没准还是要乖乖的回到黑暗地域。
更加很有可能遭到全歼,再也没有复兴的希望,所以他必须和蚩尤谈谈。
“你们这些人全都停止进攻,我要去见蚩尤。”亡灵大祭司向他的军团下达了命令。
然后青色云团顿时旋转起来,化作一个巨大的漏斗云,在地上凝结成一个青色衣服的青年,长相英俊,满脸阴鸷。
“大祭司阁下,如果您离开我们,龙族来进攻我们该怎么办?”有一个亡灵师有些担忧的说道,“虽然龙军的战斗力低下,可是那个后羿却神通广大。如果他亲自来了,那我们应该怎么应付呢?”
“他们不会来的,已经被我们打怕了,而且我们正在谈判。”其实说白了亡灵大祭司现在根本没把龙军放在眼里,只把他们当成了一堆垃圾。
“那好吧。”
亡灵大祭司冷笑了一声,化作一道青色的烟雾,瞬间消失不见,下一秒已经来到了魔军的军营外面。
魔军的军营上空,笼罩着十二祖巫化血大阵,有十二面冥王旗漂浮在军营的四周,造成黑烟滚滚,杀气浓重,任何人被卷入黑烟之中都会顷刻化为灰烬,无数的血光萦绕在黑烟之内,能够融化一切血肉之躯和元神。
陆压死了之后,十二祖巫少了一位,现在只要由蚩尤的女儿天机女补上,她的功力不如蚩尤,所以在明眼人看来这个大阵还是有缺陷的,所以亡灵大祭司不看则已,看完之后顿时冷哼了一声。
但是要破去这个阵法,就算是他也要耗费很大的力量,况且他今天也不是来惹麻烦的,所以也就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守门的魔军骑着一头双翼战狼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来,颐指气使的问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闯我们九黎神族的大营,难道不要命了吗?”
拉卡尔多弹了弹手指头,打算给他笼罩一个死亡光环,把他的魂魄摄走,让他成为自己的努力,可是后来想一想还是算了,那怎么可能瞒得过蚩尤呢。
所以嘿嘿的阴笑了一声,“你这个小娃娃算是什么东西,居然也敢跟我说话,赶紧让你蚩尤出来迎接我,他自然知道我是谁。”
“放肆,蚩尤大神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见你这样的人,我看你就是个奸细,来人,赶紧把他给我拿下。”
“慢着!”此时身后忽然有人放声大笑,铜头铁额一身漆黑的蚩尤背着手从军营里面走了出来,转眼就到了亡灵大祭司的面前,“拉卡尔多阁下,你这身衣服不错嘛,显得很英俊也很年轻啊。”
“哼,这不是衣服,这是我的本体。”拉卡尔多经过几亿年的凝结终于可以把意志力凝结成一个实体,可并不是他想要的实体,他本来打算成熟一点,可没想到最后变化出来的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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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生瓜蛋 子。
“拉卡尔多?”那个当兵的吓得体无完肤赶紧后退,他可不敢去招惹亡灵大祭司,一不小心就会变成他手下的一缕游魂。
“有失远迎了,请进吧。”因为亡灵大祭司来的很突兀,所以连蚩尤本人都觉得有些不寻常,赶忙把他往里面请。
拉卡尔多一身青衣,青色的斗篷,在风中飘浮,甩开膀子横着走进了军营,显得特别不可一世。
蚩尤心想,这家伙虽然年纪一大把可仍然改不了轻狂的习气,早晚有一天要吃大亏的,他以为自己是谁?
蚩尤的帅帐前面站着四名护卫,全都长得畏畏缩缩,又瘦又弱,扭曲的跟歪脖树一样,而且一脸的奸诈相,看他们一眼都觉得别扭,就连拉卡尔多这样的人都看不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四个人是谁?”
“魅魑魍魉,我的贴身护卫,别小看他们。可都是神通广大的人物。”
蚩尤呵呵的一笑,拉卡尔多心里顿时放心不少,如果蚩尤的军团里面都是这样的角色,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简直就是些跳梁小丑嘛。
走进帅帐里面,他尾山,其人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目光可以看到千万里之外,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他是烛龙,是掌握时间的祖巫。
强良,我的部将,嘴里衔蛇,手中握蛇,虎头人身,四蹄足,长手肘。是掌握世上一切雷霆的祖巫。
奢比尸:人面、犬耳、兽身,珥两青蛇,名曰奢比尸,是测算天象变化的祖巫。
天吴:出生在朝阳之谷,开天辟地之后,未完,请翻页)
能明白,原来陆压的真身就是帝江。
自大!亡灵大祭司心里冷冷的一笑,暗想,不过就是四个奇形怪状的家伙,居然还敢夸口超过我的亡灵师。
什么雷霆闪电风神雨师,后土元力,我手下随便哪一个亡灵师都不知道比你们强多少呢。
“我看你头顶上的那个大阵,是由金木水火土、时间、空间、风雨雷电所组成的,可是这空间之力太弱,看来是因为帝江已经陨落的原因吧,所以你的这个十二祖巫化学大阵,照我看来远远地不如后羿布置的那个太极八卦大阵厉害呢,你手底下没人了吧?”
“我的女儿天机,她的本事是驱使魔兽,无论是什么魔兽在她的巫术之下都要听从号令,他也是帝江的徒弟,所以对于空间之力的使用也掌握了一些,所以这个大阵目前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缺陷,但不久之后,在我的灌顶之下,她的实力就会暴涨,到时候,大阵的所有缺陷,就会荡然无存,你看外面的十二杆冥王旗没有,每一面旗帜都代表着一名祖巫,他们的身体和元神现在都寄存在那里面修炼,所以你看不到他们。”
嘿嘿!拉卡尔多的心里忽然冷笑了起来,暗想,这十二祖巫掌握的都是开天辟地之后,最原始的元素魔法,如果我把他们变成我的亡灵师,那么我的力量将会增加十几倍,到时候,我就天下无敌了。
蚩尤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但并没有揭穿,而是嘻嘻一笑,“我说老兄,你不在自己的军营里面组织进攻龙族的城池,怎么忽然跑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元神里面不能说吗?”
“嘿嘿,元神里面说很不方便,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重要了,几乎关系到我们亡灵族的生死存亡,所以我必须要当面跟你讲清楚才行,嘿嘿!”
蚩尤云用元神算计了一下,但因为亡灵大祭司的神通和他差不多,所以什么也没算到,所以楞了一下,“那就请说吧,我不是赶你走只是担心有人趁着你不在的时候,偷袭你的营寨,搞得你措手不及。”
“嘿嘿,那好吧,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亡灵大祭司再次阴笑了一声,那样子让人感觉十分的讨厌。
“我还说完呢,除了十二祖巫和魅魑魍魉之外,我还有八十一名兄弟,全都是钢筋铁骨,刀枪不入,万劫不坏的金刚之躯,所以我们狼族的实力还是非常强大的。”蚩尤以为亡灵大祭司轻视他,所以展现了一下实力。
没想到这下子拉卡尔多更担心了,暗想,那要是这样的话,我还真的要小心一点才好。
原来上次对我们亡灵族作战,狼族根本就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来,一直都是让龙族打前锋,他们捡便宜,蚩尤这个家伙的阴险程度,真是不亚于我呀。
“那么,你们的实力这么强大,为什么不去进攻城池呢?”拉卡尔多忽然嘻嘻的笑了一声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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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共枕眠
叶长空之名,公孙阳显然也是略有耳闻。
不过并没有因为叶长空在人丹榜上只位列了三十九位,便看轻叶长空。
他在叶长空刚才所出的那一剑当中,感受到了三种武者真意的威能力量。
这也就意味着,在武者真意的融合上,叶长空要强过他。
只是那三种完美融合了的武者真意,层次境界上,都不如他,只是第一境圆满的地步。
这,便是让公孙阳很容易就能猜出,叶长空或许还想融合第四种武者真意。
亦或者叶长空准备冲击人丹境极境之后,再进行突破。
也正是如此,听得叶长空那看似很狂的话语,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
因为,叶长空和他是站在同一高度的人物。
“可否接我第三刀?”
公孙阳目光略微带有期盼之色的看着叶长空。
相对身上的阴阳草草叶多一根少一根而言,他更渴望能够与同辈之人痛快的打一场。
“自然。”叶长空开口回应了声。
公孙阳眼睛骤然一亮:“刚才的第二刀,我只出了四分的力,接下来的第三刀我会出五成之力,三刀之后,每一刀更是会多出一分力。”
他的这番话,更是令场中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
原本场中之人以为,那第二刀,公孙阳至少是动用了七成或八成的实力。
结果,公孙阳却是说,只出了四分的力!
只动用四成力量的公孙阳,一刀,便如此的恐怖。
倘若是全力一刀的话,那又将是会强大到何等地步?
所有人想到这里,全都不仅有深吸了一口气。
“第二刀只是动用了四成的力量吗……”
叶长空不由微眯起了眼睛来,公孙阳的确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大一些。
同时,叶长空更是想知道。
在不动用灵纹手段以及卸掉百倍空间重力的情况下,他最多能够接公孙阳几刀。
“这是第三刀,看好了!”
公孙阳轻喝一声,身形再次的暴冲向了叶长空。
这一次,他所爆发出的速度,明显比之先前要快出了一倍不止。
快到了令叶长空甚至都难以看清的地步,只能够依靠灵魂感知进行身影气息的捕捉。
那些还悬浮在湖面上的地丹境老辈强者,这一次,更是都无需公孙阳令其后退了。
公孙阳身影暴动的这一刻,湖面上之人,全都退到了湖泊之外了。
而在这样的速度下挥出的刀,必然是能够对出刀的力量带来很大程度的增幅。
这一刀,正如公孙阳所说,比之第二刀要强出很多。
“来得好!”
面对这一刀,叶长空依旧未流露出任何的惧意来,反而止不住的大喝了声。
于此同时他的身影,也是嘭的一声暴冲而出,速度同样也是快到了至极。
四方漫山遍野的武者,只看到了一道锋锐的冰霜流光以及一道快若闪电般涌动的火光相互对冲了起来。
轰~隆!~
一冰一火,两道快到让所有人肉眼都难以捕捉住的流光,碰撞在一起的一瞬,产生了骇然到极点的恐怖动荡。
随着那更加强烈的爆响声袭来,所有人的心脏都为之狠狠的颤了一下。
湖面上更是疯狂的炸裂爆响,翻涌起的水浪,好似欲要拍云般。
而两人在这一次碰撞之下,便是全都向后飞退了开来。
这一次,公孙阳并非是主动的后退,而是被叶长空给生生逼退的!
只不过,逼退了公孙阳的叶长空,却是不怎么好受,他浑身气血一震的翻涌,差点就让他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第四刀!”
公孙阳目光无比惊异的看了叶长空一眼,没有再询问叶长空是否继续,而是直接大喝了一声。
叶长空能够接下他的第三刀,并且同时将他连带着一起击退。
这足以说明,叶长空具有着接下他第四刀的实力。
仅仅只是短暂的停歇之后,公孙阳便是发出了一声暴喝,身形再次飞掠般的袭向了叶长空。
这一次,他不再是单手持刀了,而是双手共握战刀,朝着叶长空挥斩而来。
“给我挡住!”
叶长空也是狂吼一声,身上翻涌着的火芒,好似让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了神火中一般。
手中的赤霄重剑,更是迎着公孙阳的这第四刀硬撞了上去。
而湖泊四方那诸多的身影,更是一退再退。
只不过,这一次这些地丹境的老辈强者,却是一次性退了个够,此刻都已经远离这处湖泊四五百米的距离了。
这样,即便是接下来,叶长空继续接下公孙阳的第五道、第六刀,他们不会被其碰撞所产生的恐怖能量震荡给伤及到。
轰!~
这方天地,在这次的碰撞中都是猛烈的颤抖了下。
可怕的轰鸣声,更是让不少人耳膜生疼,脑袋嗡鸣作响,眼前开始出现迷糊之状。
而下方的湖泊,在这连续的两刀所产生的恐怖能量震荡冲击下,更是都不再有一滴湖水了。
原本诺大的湖泊,此刻却宛若是一个满是泥沙、礁石的不规则巨坑般。
“第五刀!”
公孙阳眼中迸射出的战意,都化为了熊熊火光,变得无比炽热了起来。
这接连劈出五刀,与叶长空正面碰撞轰击在一起,实在是令他感到太痛快了。
第四刀结束之后,他大喝一声,双手所握的战刀,随着暴掠而出的身影,直接便是冲向了叶长空。
这第五刀,公孙阳已经动用了七成力量了。
记得当初,他还未踏入人丹境极境的时候,夏麟杰也仅仅只能与动用七成力量的他一战。
不过现在,夏麟杰能够接下他几刀,公孙阳就不是太清楚了。
毕竟他踏入了人丹极境,夏麟杰也是在成长。
没有再进行一次交手,谁都不知道双方究竟都成长到了哪一步。
这一刀,所含有的力量,比之先前四刀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强出许多。
四面八方地面上以及半空中,那诸多的武者身影,只看到公孙阳的整个身躯都化为了一道极速闪掠的寒光。
但,他们却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一刀所带有着的恐怖绝伦的锋锐力量。
“这就是公孙阳七成力量的一刀吗?”
“太恐怖了!”
“这样的一刀,别说正面硬接下了,就算是其中一缕刀芒,我都挡不住!”
感受到湖泊上空所蔓延出的骇人气息,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这一刀,太可怕了。
可怕到,仅仅是所绽放出的逼人气息,当令人感到颤栗。
“这就是公孙阳七成力量的一刀吗……”
叶长空面上更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手中握着的赤霄重剑更是止不住的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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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修行踏仙诀
李汐默然,这样的话她听过很多,却是头次从李盈盈嘴里听说。
寒风再起,掠的树枝猎猎作响,她看着门边慵懒的女子,心早已经寒下来,“你既然知道本宫的手段,就最好收敛着,如今本宫还留着你的性命,不过是看在你是六叔独女的份儿上。”
她转身,裙裾在风中翻飞,声音也格外清冷,“李盈盈,本宫可以随时要你性命,不要等到那一日。”
李盈盈正待发作,忽听得身后脚步声传来,便知道是李铮醒来,她眼圈一红,转身便扑进李铮的怀里,娇怯怯地唤了一声:“皇上,公主说要杀了臣妾。”
抬起的脚步在听到身后的声音时,堪堪停在原地。李汐缓缓转身,见到那人只着了一身玄黄的中衣,将李盈盈揽在怀中,正一脸阴霾地看着自己。
“皇兄……”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只化作这一声轻呼,再次看到那熟悉的眼眸出现这样陌生的情绪,李汐的心,被生生的撕裂开来。
那个人,可是自己的皇兄,自己发誓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人,此刻却用那样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
“公主李汐,以下犯上,冲撞皇嫂,越俎代庖,着令其在来仪居寝宫,闭门思过半月,不得召见任何人,无诏不得出宫。”
冷风咆哮着将李铮的话送入那个女子的耳中,似乎风大了,她有些听不清,不可置信地问了一遍,“皇兄,你刚才说了什么?”
君王冷着脸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已经有侍卫进来,站在李汐身旁,要将她带下去。
风愈发大,吹得李汐的裙裾翻飞着。
李汐经常羽冠束发,少有用发簪,今日为了来见李铮,特意选了一身触水蓝的常服,头发挽成堆云髻,用一根共孔雀蓝的宝石簪子斜斜插着。
簪子在女子的颤抖中掉落,一头青丝如瀑般散下,被风吹乱在空中交缠着,遮住了李汐一脸的凄楚。
“皇兄,但真绝情如此吗?”强压住心中的酸楚,李汐颤声问着背对她的李铮。
李铮身形微顿,搂着李盈盈的手松了松,“一直都是你在逼朕。”
一声惊雷划破了天际,大雨磅礴而下,将那位女子挺直的脊梁生生压弯,“我逼你?那又是谁在逼我?”
“是你一直在逼自己。”李铮凉凉地说完,不再管雨幕中的李汐,搂着李盈盈进去。
李汐终于支持不住,抱着双膝慢慢蹲下,泪水被雨水冲刷,交杂在一处流下。
在来到乾清宫之前,她还想着她的皇兄还未变,还是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哥哥,可此时此刻,面对那扇紧紧关上的门,她在暴雨的洗礼中,她才清楚地意识到,那座宫殿里住着的人,再不是她熟悉的皇兄。
李铮在进入里间的一瞬,被藏身在里面的沈清鸣敲晕了过去,身子的重量全部落在李盈盈身上,险些栽倒下去。
“你做什么?”李盈盈压着声音问道。
沈清鸣不语,示意她帮忙将李铮扶到床上去,微叹道:“这次失败,再难有下次的机会。”
李盈盈注意到他说话时的眼神不住地瞥向窗外,忽然明白他眼中那一抹色复杂的情绪是什么,讥诮道:“你在担心她?”
沈清鸣在熏炉里燃了一根檀香,以掩盖那个药丸的味道,对李盈盈的话不置可否。
李盈盈轻轻地笑出声,那笑声中有她自己也说不出的悲凉,“沈清鸣,你可别忘了,她可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
“沈某从未忘怀。”这一次,沈清鸣的声音异常的坚决。
李盈盈仍旧只是笑,看着那个男子的身影,眼眶逐渐的湿润。自己将身家性命全交付他一身,到最后能得到什么?
这个问题李盈盈不敢去深想,因为不愿碰触到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敛了神思,李盈盈看看床上的李铮,担忧问道:“他怎么办?”
“皇上要到明儿一早才会醒来,为了安全起见,今夜你就在这里歇着。”沈清鸣柔和地说完,准备离开。
李盈盈忽然叫住他,“明日早朝怎么办?要让皇上一人去吗?”
“自然,朝中不可无主事之人,若皇上也病倒了,岂不是更令他们怀疑?”沈清鸣道。
李盈盈仍有顾虑,“可万一出了错怎么办?皇上从未独自上过朝。”
“皇上早已经今非昔比,他智力已经完全是一个成人,你放心吧。”见李盈盈面色还很担忧,沈清鸣道:“难道你信不过我?”
“不是。”李盈盈无可奈何道:“你去吧。”
新衣原是守在宫外,因见下了暴雨,不放心李汐,特意一个人摸进来瞧瞧。这一瞧可要紧,见自家主子正蹲在雨中呢,大惊之下顾不得暴雨,跑上前来扶起了李汐:“主子,你怎么在这里?”
新衣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一旁的两名禁军上前帮忙。
其中一人为难道:“皇上命令送公主回来仪居。”
雨声太大,新衣没有听到那禁军的话,只是一个劲扶着李汐要去廊下躲雨。
她行了一步,李汐却退后一步,两下拉扯下,纷纷倒在泥水中。
新衣挣扎着又要去拉李汐。
李汐的视线被雨水模糊,透过雨帘子看着紧闭的房间门,慢慢地往后退去。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察觉到李汐的不对劲,新衣跪到她面前,大雨已经将二人淋透,衣服紧紧贴着身子,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李汐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后退,直退到院门口,身子再次倒在泥水中。
两名禁军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去强硬地将李汐扶起,往来仪居去。
李汐被送回来仪居寝宫,两名禁军等着新衣赶来,才说起了皇帝的命令。
新衣一下子就傻眼了,“皇上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其中一名禁军无奈道:“若是没有皇上的命令,末将如何敢对公主不敬?左右也就一个月的时间,新衣大人就莫要为难了。”
二人说着话退了下去,新衣在原地默默站了许久,直到女侍出来说公主已经更好了衣,让她进去。
湿哒哒的衣服还在滴着水,新衣却顾不得许多,进去里间,见主子坐在窗畔,脸色惨白一脸哀伤。
窗外大雨仍旧,伴随着咆哮的雷声,一声声刺得人生疼。
李汐没有会说话,新衣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是静静地里立在一旁,守着自家主子。
凤尘闻讯而来,却被禁军拦在李汐寝宫门前,“皇上已经下了命令,任何人不经皇命不得探望公主,驸马爷就不要为难属下了。”
凤尘深知定是出了大事,暗怪自己没有陪她去,既然是李铮的命令,自是不能违背,否则又会给李汐带去麻烦。
听得外头传来的喧哗,新衣见自家主子没反应,道了声便出来,见果然是凤尘,双眸晕染点点湿气,已是未语先哭了起来。
凤尘的心愈发被纠紧,新衣平时何等厉害的一个丫头,此刻竟见了自己便落泪,李汐的情况可想而知。
收拾了情绪,新衣才道:“都是奴婢没跟了去,原想着远远跟着也没事,皇上性情虽是大变,可到底是主子的兄长,打小就最疼主子的,即便有点矛盾也不至于发生大事。”
新衣说着语调中带了哭腔,微顿了片刻,又说道:“究竟如何,奴婢也不知,进去时公主长身立在雨中,如今也是一个字不说的。”
凤尘细细一想,看来此事还得从李铮身上找原因,见新衣浑身衣服还湿着,嘱咐道:“你先下去换身衣裳,若你也病了,岂不是雪上添霜?”
新衣诺诺地点头,又问道:“驸马爷,眼下可怎么办?三殿下又不在……”
见凤尘眉头凝了起来,新衣连忙住嘴,担忧地看了里头一眼,略小声道:“如今皇上性情大变,一味地听皇贵妃挑唆,前头软禁了李常在,如今是公主,长此下去,这整个皇宫都要鸡飞狗跳了。”
听她连跌声的担忧,凤尘紧蹙的眉头反而舒展开了,笑了笑,“天塌下来,还有我在,你着什么急?只管照顾好你家主子便可,但请她宽心,外头的事情有老爷子与安国候在。”
听了凤尘的话,新衣果然安心不少,临转身之际,轻声道:“驸马爷,奴婢多一句嘴,自皇上出了那档子事后,便不大信任人,奴婢一旁瞧着,她是将一切都托付给了驸马爷。”
“姑娘的话,凤某记住了。”凤尘郑重点头。
风大雨大,凤尘却只执了一把伞,便只身出了宫。
天色才擦亮,李汐触犯龙颜被软禁的消息不胫而走,满朝文武齐聚明堂外喋喋不休,皆猜测着究竟李汐犯了何事。
眼瞧着那头凤铭与安国候并肩而来,众人都不由得低下了头,不发一语。
二老昨儿个半夜是早就得了消息的,此刻一脸平淡,没有丝毫异样。
众人偷偷瞧了他们二人的神色,纷纷诧异,暗道怪哉,平日里这两位对公主最是宝贝的,如今她受了罚,他们怎还一脸平静事不关心的模样。莫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他们正疑惑着,那头李权也行了来,亦是一脸平常。
这朝上三老,就似一个风向标,这风往哪边吹,只消看他们三人便知。可如今三人也不斗嘴,不说话,脸上又面无表情,哪里能猜得出的?
因此皆不敢说话。
时辰一到,女侍开了殿门,百官按品阶站列好,以三老为首,鱼贯入内分文武四列站好。
“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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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修行踏仙诀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