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直恁芬芳》 1. 第 1 章 熙和十二年冬,甫入夜,地上就结了厚厚一层霜。 一辆马车驶进僻静的巷道,车尾悬挂的风灯,照亮来路蜿蜒的车辙。 马车渐行渐慢,停在一座气派的门庭前,赶车的小厮跳了下来,回身对管事说:“到了,就是这里。” 管事抬眼看了看,牌匾上写着老大的“向宅”二字,忙抬手支使:“愣着干什么,快去叫门啊。” 小厮得了令,趴在门上大力扣动门环,一面十万火急地叫喊:“求见向娘子,烦请通传……人命关天,求向娘子救命!” 很快里面传来脚步声,门开了一道缝,探出一张寡淡的脸来,朝马车望了眼,“请病人入内。” 小厮和管事交换了下眼色,“病人不能移动,还请向娘子跑一趟。” 话音才落,门里的人就皱了眉,“我家小娘子是闺阁娘子,从不出诊,你们不知道么?快上别家医铺看看去吧,别耽误了时候。” 里面的人说罢就要关门,管事忙上前抓住了门扉,陪着笑道:“我们是郑国公府上的,我家女眷的症候,非向娘子不能救,还请勉为其难,替我们通传。” 原本这种坏规矩的事,大可关门了之,但人家提起了郑国公,有名有姓的公爵人家不能得罪,门房只得请来人稍待,传话给仆妇,进内宅禀报。 仆妇快步往后院去了,门房目送人走远,崴身靠着回廊抱柱朝北张望——后院小楼高起,每一个檐角上都挂着秀美的小灯笼,那是家中小娘子的绣楼,偶尔还能看见楼上有人影往来。 向家是杏林世家,祖祖辈辈都入太医局为官。上年刚过世的家主官至副使,小郎君也当上了尚药奉御,奉命去南方教授局生去了。剩下两位小娘子,年幼那位对学医不感兴趣,倒是大娘子传承了家主的衣钵,医学上很有造诣。不过因为身在闺阁,通常只为各家女眷看诊,起先是小试牛刀,后来慢慢有了些名声,建康城内的官眷们,但凡不便让外男看诊的,都来求教大娘子。 只不过天这么晚了,又冷得厉害,漏夜来请人,实在坏规矩。但大娘子性情最是通达,倘或真是救命的急症,想必不会不赏这个脸。 等了会儿,不出所料,人果然来了,门房赶紧踅身把门打开,请访客进来。 管事迈进门槛,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郎款款而来,她穿着山岚的对襟衫,葱倩的长裙,那样素净的颜色,把人衬得孤高又清冷。但她有一双明亮温暖的眼睛,当她望向你,便让你对她下了定论,这一定是位冰雪襟怀,菩萨心肠的女郎。仿佛这世上所有的不幸,到她这里便终结了,她只需抬一抬手指,就能救苦救难。 管事忙拱起了手,“向娘子,我们府上女眷临盆难产,无法行动,命小人来请娘子,求娘子救命,随小人走一趟吧。” 可这种情况,实在令人爱莫能助。 南弦道:“我不会接生,贵府上该请产婆,或是上翰林医官院,请助产的医官才对。” 然而管事只顾摇头,“产婆请了好几位,都束手无策。我们府上规矩重,不请外面的医官进内宅,小娘子是城中有名的女医,无论如何一定请小娘子过府看看,大恩大德,家主永世不忘。” 这番话让南弦讶然,“到了这样关头,贵府上还讲规矩?规矩哪里有人命重要。” 管事神色有些复杂,知道这等托词请不动她,复又压声追加了一句,“不知令兄南下之前,是否托付过小娘子,照看什么人?” 南弦闻言略怔了下,便不再推脱了,转而嘱咐仆妇传话给允慈,“让二娘子今晚不要练字了,早些睡吧。”复又对管事道,“请稍待,我让人预备车马。” 管事忙说:“小娘子不必麻烦,坐鄙府的车去吧,等看完了诊,小人再送小娘子回来。” 南弦忖了忖说也好,让婢女苏合把药箱取来,披上斗篷就跟着出门了。 后院掌事的傅母张氏追了出来,焦急道:“小娘子,这怎么使得,夜黑风高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南弦不便和她多言,只道:“有苏合陪着我,张妈妈放心。” 苏合闷着头把人搀上了马车,小厮鞭子一扬,很快便驶出了巷子。 说是往郑国公府上,其实不然,郑国公府在东城长干里,但马车却是往北行进的。 过了建春门就是清溪,虽然不如东城繁华,却也是京师鼎族所在之地。 南弦打帘朝外看,满地的银光,车内虽暖和,寒气却从眼睛蔓延进了心里。 “娘子。”苏合低低叫了声,引得南弦微微一颤。 “您说,是不是那位……” 话没说完,南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苏合缩了缩脖子,不再多言了。可南弦却知道,今日要看诊的人,怕是不简单。 马车匆匆穿进坊院,停在直道旁的官邸前,说是官邸,门楣上没有牌匾,但南弦以前曾经经过这里,听说这是冯翊王旧宅。因冯翊王是死后追封,这一支的血脉几乎断绝了,故而保留宅邸但不算私产,以便将来另作赏赐之用。 管事登上台阶,向她比手,“小娘子,请。” 南弦提起裙裾迈进了门槛,门内的光景有些寂寥,几个婢女在门廊下站着,见人来,低着头上前引领,一直把人引到上房,推开门,很快又退到了一旁。 管事示意南弦进门,因屋子深广,须得绕过隔断才能进入内室。 可引路的管事忽然顿住身形,向她长揖下去,“原本是不欲惊动向娘子的,但实在性命攸关,这建康城内,除了向娘子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解这燃眉之急,因此万请小娘子看在令兄的情面上,一定救救我家郎主。” 人都已经来了,自然是打算救的。 南弦道好,接过苏合递来的药箱,管事忙掀起垂帘引她进去。 抬起眼,一眼便见床上躺着个年轻的男子,脸色惨白没有半分血色,但那五官却是极秀致的。尤其闭着眼时,眉如远山,眼梢细长微挑,若是睁开眼,应当是一副惊人的容色吧! 不过暂且不是品评人家容貌的时候,南弦上前一步登上脚踏,掀起他的眼皮看了看,复牵过腕子来诊脉,询问管事之前有些什么症状。 说起这个,管事便惶骇,“刚开始一味地说疼,冷汗淋漓不止。后来便烦躁不安,谵语连连,到现在昏睡有小半日了。” 南弦仔细辨他的脉搏,一时急跳欲裂,一时又绵软无力,便问:“中晌吃了什么?” 管事道:“还和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昨日庆州送来两筐蕈菇,很是新鲜,中晌添了道酒煮玉蕈。” 南弦听了,放下腕子又去掀他的被角,见裤管下的小腿肌肉不住痉挛,她叹了口气道:“中毒了,快把那两筐蕈菇找来我看。”一面吩咐边上侍立的人,“预备三颗鸡蛋调入麻油,先给他催吐,再找没有虫蛀的紫灵芝十钱,磨成粉煎水喂他,快去。” 候命的人忙去承办了,这时厨上剩下的蕈菇也送到了南弦面前。她从一堆蕈菇中间挑挑拣拣,最后找出两朵来,就着灯光看了看,喃喃说:“鬼笔鹅膏……所幸量少,要是再多吃一口,神仙也救不了了。” 管事惊恐地望着她问:“小娘子有办法吧?小娘子一定有办法。” 南弦沉默了下方道:“从进食到现在,少说也有三个时辰了,若是最初的腹痛恶心还容易救治,时候一长,人已经晕厥,再要救便有些难了。不过既是家兄托付,我尽力一试吧。”一面示意苏合取针包来。 眼下能做的,就是先用紫芝水中和毒性,再施针解肝毒。这种解毒的针法,是向家独传的绝技,还是当初阿翁手把手交给她的。再有学艺不精的地方,有向识谙慢慢指点,所以识谙在离开建康前,将某位可能登门的“故人”交代给了她,让她一定想办法周全。 舒口气,她用襻膊缚起了袖子,趋步上前取期门、阴包、太冲三穴施针。因泄毒和普通病症不一样,针入几分,隔多久醒针,都有严格的要求。 这期间看病人的脸色,从先前的惨白,慢慢变得赤红。南弦虽说精通医理,却也极少遇见这样的病症,因此心里不免着急,额上也沁出汗来。 管事在一旁战战兢兢,紧握着两手问:“依小娘子之见,我家郎主症候严重吗?” 南弦没理会他,只是紧盯病人神色。半晌收针之后擦了额上的汗,转头示意管事,“把他翻过来,掰直他的脚尖,用力往上顶。” 管事没太明白,但也照着她的话去做了。 南弦取出三棱针,在病人的左腿委中穴扎了一下,立刻便见黑色的血汩汩涌了出来。 这倒是个好现象,她拿干净帕子垫在被褥上,任那黑血不住流淌。见管事目瞪口呆,宽解道:“针刺放血,攻邪最捷。原本他要是能站,该靠墙踮足,这样疗效更好。可惜人不能醒,只好事急从权了。你先前说他有胸痛,呼吸不畅的症状,怕是毒蕈引出了心疝,我还要取足太阴、厥阴放血,劳烦你帮忙。” 管事忙道:“小娘子这是救我们郎主的命呢,小人怎敢当劳烦二字,一切听凭娘子吩咐。” 南弦道好,回身看左右委中的针眼,直到流出的血色正常且自行缓缓止住了,这才探身过去替他将淤血擦净。 原本一日之间放血的部位是不宜过多的,但这毒症和一般病症不一样,不能用寻常的手段来治。就算气血亏损些,也比送命强。 她屏息凝神,照着阿翁传授的章法施为,阙阴的血放完之后,他的脸色分明好了许多,呼吸也不像之前那样急促了。这时紫芝汤送进来,她偏身在床沿坐下,拿银匙一点点喂进他嘴里,见他懂得吞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管事仔细端详,小心翼翼问:“小娘子,我们郎主何时能醒过来啊?” 南弦摇了摇头,“毒不过去了十之二三,不敢断言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管事踌躇道:“郎主不能醒转,恐半夜有什么突发的变故,我们不能应对,能否请小娘子留在此处,等我们郎主好转了再回去?” 一旁的苏合听了,望着南弦道:“小娘子彻夜不归,不合礼数,到时候话就不好说了。” 南弦也说是,“你们是借着郑国公府的名头来请我的,族中还有耆老长辈,要是我夜不归宿,责问起来不好交代。反正今晚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若是再有恶化,就算我在这里,也是无计可施。还是容我回去吧,明日我再来,届时开了方子,慢慢调养。” 管事显然很彷徨,不敢让她走,又不能强留人家,搓着手一脸的懊丧。延捱半日没有办法,只得应了声好,“那我这就命人备车,小娘子今日辛苦,且回去歇息,明日一早我再派人迎接。” 南弦说不必了,“我认得路,明日自己来。”说罢回身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晚间每隔一个时辰,就喂他喝紫芝汤,体内毒须得尽快排出,才能好转。” 管事点头应了,比手送她出门,南弦登上马车,将要放下垂帘时忍不住问了句:“治了这半日,还不知贵家主高姓大名。” 管事“哦”了声,“家主姓唐,单名一个域字。”说罢浮起一点涩然的笑来,“不过回到建康之后,这姓氏大约是要改了。小娘子有救命之恩,不敢隐瞒,再过几日,家主便姓神了。” 为您提供大神 尤四姐 的《人间直恁芬芳》最快更新 1. 第 1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第 2 章 神氏啊,好大的来头,世人都知道神氏是国姓,纵观这天下,没有除却王族,敢冠上这个姓氏的平头百姓。 其实这个问题问出口就后悔了,能住在冯翊王旧宅的,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南弦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今晚病床前不要离人。” 管事道好,转头向赶车的小厮示意,“一定妥善将向娘子送达查下巷,万不可马虎。”复再三向南弦道了谢,方退后两步目送马车走远。 时候已经不早了,月色也迷迷滂滂的,照不亮前路。 苏合从窗沿的缝隙朝外望了眼,回头道:“明日怕是要下雪呢。” 南弦“嗯”了声,靠着车围子合上了眼。 苏合凑过去一些,挨着她的肩问:“小娘子,郎君什么时候回来?出门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今年冬至便回吗。” 南弦随口道:“朝中派出去公干的,什么时候回来不由自己说了算。近来也不曾接到他的来信,料想今年赶不及回来过年了。” 苏合有些失望,嘟囔着抱怨:“一走就是一年,什么时候回来又说不准,等过完年,小娘子就十九了,经不起蹉跎。” 南弦没有应她,要说起自家的情况,其实是有些复杂的。 自己并不是向家亲生的孩子,自小被向家领养,虽然跟着姓了向,但不参与家中排序,因此长兄叫向识谙,自己叫向南弦,最小的阿妹叫向允慈,听上去互不相干。 为什么不像别家领养的子女一样一视同仁呢,甚至她连向家族谱都未入,其实阿翁有他自己的考虑。在他的心里,一直想让她作配识谙,将来登上族谱,也应该是以识谙妻子的身份。 关于这个共识,大家从不避讳,向家阿娘照顾她到九岁,那年梅子刚熟,采摘下来兄妹分食,识谙挑出最红的都给了她,阿娘见了便笑,戏谑道:“我家大郎是个知冷热的孩子,将来一定会好好对待其泠的,是不是?” 识谙比她大五岁,当即就红了脸,支支吾吾走开了。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其泠是南弦的小字,当初爹娘收养她,为她取名,也花了不少心思。 她不解地望向阿娘,不明白阿兄为什么走了。阿娘擦了下她的嘴角,温声道:“其泠日后与阿兄做娘子吧,你在你阿娘肚子里那会儿,我们便说过要指腹为婚呢。” 南弦不知道什么叫指腹为婚,也不知道两家之间有什么渊源,但她记住了一句话,将来要给识谙做娘子。 阿翁和阿娘待她很好,甚至比待允慈更好,教她学医认字,给她丰衣足食。 阿娘在临终之前还在规划孩子们的一生,“大郎与其泠都会医术,将来不管入不入朝都不愁生计。若是不爱被约束,寻个地方开医馆也很好,春秋时候一起入山野寻找药材,正好有个伴。” 爹娘的期望,是南弦人生的方向,小时候还和识谙打打闹闹,等越长大越知道避嫌,反而有些疏远了。 南弦是很喜欢识谙的,翩翩的少年郎,品性纯良,医术也高明。加上从小一起长大,那点小小的情意就从边边角角里涌出来,填满了整颗心。 允慈比她小三岁,也是十五六岁的姑娘了,一副大而化之的性格,万事都嫌麻烦。曾经情真意切地对她说:“我看话本,上面的情情爱爱真让人头疼。男的喜欢女的,女的喜欢男的,大家当面说清楚,下了定就成亲多简单,非要弄出一大堆求而不得辗转反侧,是太闲了吗?还是阿姐和阿兄这样的好,少小就认识,不用猜来猜去,省了好多手脚。” 南弦心下怅然,有些话不便说,其实她哪里知道内情。大概感情就是这么别扭,明明顺理成章的事,却也未必如想象中的水到渠成。 她喜欢识谙,识谙也喜欢她。她对识谙是女郎对男子的钦慕,识谙对她,却只有兄妹之情。 所以苏合说起郎君的归期,让南弦觉得胆怯,她当然盼着他能早日回来,但又担心回来之后必须面对一些她不愿意面对的事。 当然她从来不曾对识谙表露过什么,只是识谙远行前打趣对她说,如果遇见心仪的男子,等他回来为她做主,这就已经委婉表明心迹了。 当时南弦嘴上应着,心里小小难过了一下。不过少女情怀也懂得退而求其次,如果他只拿她当妹妹,那么自己就悄悄喜欢他吧。 姐妹之间说笑,南弦怕聊得太深,今晚睡不着,急于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便问允慈,“你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郎子呀?” 允慈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半倚在榻上,扒着她的胳膊仰望她,“阿姐看,我该配什么样的郎子?” 南弦绞尽脑汁,说不出来。 允慈一下就笑了,“我知道!”她干脆枕在南弦腿上,比划着手说,“虽然我什么都不是,但在阿姐心里,天王老子配我都差点意思。” 嗳,就是这种感觉! 阿娘走后,阿翁没有再续弦,允慈是南弦一手带大的,姐妹之间的情分非比寻常。 …… 陷进回忆里,思绪拉得老远,忽然察觉苏合拽她,才发现已经进了查下巷,马车停下来,停在了向宅门前。 车帘被打了起来,张妈妈一直带人候在门上,见她回来忙把人接进了门内。 “小娘子冻坏了吧?”张妈妈把手炉塞进她怀里,絮絮道,“这郑国公府也真是强人所难,半夜三更把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强拽到府里接生,说出去贻笑大方。虽说疾不避医,他们是坦然得很,却实在难为我们小娘子。” 南弦不能吐露内情,只得含糊应付:“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免得被人笑话。” 张妈妈颔首不迭,催促着:“快进去吧,天色不早了,换了衣裳好睡觉。”五六十岁的人了,眼睛却很尖,一下子精准发现她裙裾上溅到的血迹,抱怨不止,“这么大的阵仗,怕是吓着小娘子了……” 南弦笑了笑,“医者哪能不见血呢。我不曾被吓着,妈妈别担心。” 这是她习惯性的口头禅,“别担心”、“不要紧”,好像万事万物在她眼里都是等闲,没有什么是值得操心的。 张妈妈一路把人送回后院,刚进院门就见允慈鹤一样站在檐下,插着腰来回旋磨打转。 忽然看见南弦,高高唤了声阿姐,张妈妈便退出来,顺手将院门阖上了。 允慈对她拓宽了医路感到很新奇,诧然问:“阿姐,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接生?生的是男是女啊?” 南弦摇摇头,把屋里侍立的婢女都支出去了才道:“不是真的接生。你还记得阿兄临走说的‘故人’吗?那位故人有难,请我去救命呢。” 关于这位故人,识谙些微说过一些,总之就是千回百转,故事套着故事。 如果没有猜错,今日救的人,应当是冯翊王的遗腹子。 本朝传承了八世,到睦宗那代起子息艰难,睦宗便有意从两位堂兄弟的儿子中挑选继任者,收为养子。 当时皇伯魏王有两个得意的儿子,一是肃宗,另一个就是冯翊王。要比人品才学,当然是冯翊王更胜出,但木秀于林,到了无边权力面前,亲兄弟也会反目。 肃宗彼时有实权,唯恐冯翊王占了先机,便罗织罪名想置冯翊王于死地。冯翊王那年方才弱冠,知道自己难逃一劫,把怀着自己骨肉的女官,托付给了信得过的门客。 现在想来那位门客应当姓唐吧,为了名正言顺,娶了那位女官。阿翁因与冯翊王颇有交情,知道内情,那位女官产子时,阿翁在门外候了一夜,以备不时之需。 原本凋零的一脉完全可以置之度外,可惜今上遇见了睦宗一样的问题,御极十二年,后宫上百,却颗粒无收。 朝野上下急成一团,因为今上尚在壮年,不能催促他选贤过继,但宰执大臣们很有办法,一次大宴时安排了一出杂剧,让三个伶人扮作秀才,一个自称上党人,一个自称泽州人,一个自称湖州人。 小唱角儿问上党人,家乡出何药物,上党人说出人参。 问泽州人,泽州人说出甘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3. 第 3 章 大约医者是真有这份坦然吧,药浴中途打算给病患扎针,也不见她有任何为难。 管事听了,赶忙按着她的吩咐让人去药房抓药,等药一到就送去煎煮。只不过煎药的过程也有讲究,不能用铁锅煎煮,得换上瓦缸。 为确保万无一失,南弦亲自去后院过目,取回来的药材也一一筛选,剔除了杂质,才发话送去浸泡。 管事让人在厨房前的场地上支起了火堆,两个仆从合力将缸子抬上架子,点火的仆妇就忙活起来。 南弦抬头看天际,天色也像病人的脸色一样泛黄。略站了会儿,细霰便如撒盐一样落下来,细密的小雪珠,乒乒乓乓在玉石雕砌的台阶上弹跳,跳得格外欢畅。 又过半炷香,雪沫在天地间回旋,织成了浓密的一张网。透过层层迷蒙回望,前面楼阁的直棂门窗都晕染上了灯火,两棵梅树的枝丫歧伸在窗前,枝顶梅花绽放着,除却红尘中的生死攸关,倒是一派诗意景象。 南方的孩子,见到雪总是忍不住欣喜,南弦也一样。 她是三四岁光景的时候,被爹娘收养的,三岁前的一切都不记得了,但偶尔还能忆起白茫茫的一片,也不知是梦里的印象,还是脑子里残存的记忆。 反正下雪让人打心底里轻快起来,那极难攻克的病症,好像也变得不那么棘手了。 等到药汤放至半凉,管事指派人一桶桶运进浴房,南弦回到廊下擦拭银针,偶尔探出手去,接那飞坠下来的雪花。 大多时候雪花是不成型的,今日却有例外,忽然发现一朵端端正正躺在她小臂上,檀色的料子衬出雪花的剔透,南弦忙唤苏合,“看,这雪多清秀!” 苏合探过来细打量,果真有棱有角,便笑道:“这雪不是脸着地的,漂亮得西施一样!” 南弦垂眼凝视,因它长得太好看,实在舍不得吹落它,就这么眼巴巴等它消融,在缎面上留下细细的一点水迹。 正有些惆怅,听见管事出门唤小娘子,“已经把我家郎主安置进药汤里了,左右让人看护着,请小娘子进去瞧瞧,安排得妥不妥当。” 南弦闻言转身进门,屋里热气氤氲,穿过弥漫的水雾见病人坐在浴桶内,黑漆漆的药汤没过了胸口,浸泡成皂色的中衣紧紧贴附着平直的肩膀,领口微敞着,露出一小片皮肤。 他还不曾醒,垂着脑袋闭着眼,但因药力的缘故,脸色趋于正常,嘴唇也逐渐有了血色。 南弦捻着手里的银针道:“毒克心肺,压制住了阳气,我要替他升阳举陷。这两针下去能醒便最好,若是不能醒,事情就难办了。” 管事听得脸色煞白,事到如今也只有看运气了,便颤巍巍向她拱起了手,郑重道:“向娘子,成败全凭向娘子。只要能将我家郎主医好,日后我家郎主必定以性命交托,报答娘子大恩大德。” 南弦摇了摇头,“言重了,我受家兄托付,不过尽我所能而已。” 话不必多,她举步到面前,让人抬起他的头,在百汇和印堂处施了针。针入三分顿住,停留一刻,再入两分,停留一盏茶。这一盏茶的时间尤为重要,醒与不醒,就在此一举了。 屏息凝神,如临大敌,她仔细观察他面部的每一丝细微变化,见汗水顺着他的鬓发缓缓流淌下来,那汗水像浸泡过橘皮一样呈黄褐色,起码知道药浴初见成效了。 再细听,他的呼吸渐趋舒缓,不像先前时断时续,说明心肺调息的能力在恢复。南弦心下暗喜,让人把他的胳膊捞起来,自己扣住他的腕子仔细分辨,果然脉象变得平稳有力,看来体内的毒素清除一大半了。 只是印堂那支银针不知怎么回事,似乎有浮动的迹象,南弦不解地凑过去仔细辨别,忽然见他眼睫一颤,缓缓睁开了眼。 怎么形容那双眼睛呢,浓厚的渊色,几乎要将人的魂魄吸进深潭。那黑是底色,瞳仁倒映出的灯火,却像潭底升起的明月,斑斓幻海,令人惊艳又惊惶。 他不认识她,看她的眼神充满探究,也许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与他面面相觑过吧。 南弦心下一紧,忙松开手,他的手臂仍旧无力,轰然一声落进药汤里,激起一圈乌黑的涟漪。 “醒了醒了!”管事大喜,趋步上前问,“郎主觉得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坐在浴桶内的人眼波微转,想皱眉,又嘶地吸了口凉气。 南弦这才想起针还没收,忙替他拔了下来,到这里也算大功告成了,遂对管事道:“人一醒,就没有大碍了。接下来紫芝汤不要断,再饮七日,药浴隔天一次,泡上半个月,体内的蕈毒就祛除得差不多了。” 管事连声说好,语调里夹带着哭腔,闷声道:“向娘子的恩情,实不知如何报答。”边说边跪了下来,“小人……小人……” 南弦忙上去搀扶,年轻的女郎,没有受过这样的大礼,很是心虚地推让,“举手之劳,愧不敢当。快请起,照顾病患要紧。”边说边让到屏风外提笔蘸墨,“我再开个方子,照着抓上十剂药,先吃七日。七日后换方子,届时劳烦派人来查下巷取,复吃七日,等药吃完,这病症差不多也就治愈了。” 管事一一应了,见她要走,忙道:“小娘子何不再留片刻?等我家郎主出浴,亲自向小娘子道谢。” 南弦说不必了,“做我们这行的,最不缺病患道谢,只要人没大碍就好。府上今后还要多留意,这次毒虽然解了,却也伤了元气根基,怕得耗上一年半载才能调养回来。贵家主年轻力壮不假,但也经不得再度折损了,总之,小心使得万年船吧。” 管事点头不迭,“娘子说得很是,日后自然寸步留心。”亦步亦趋地将人送到了门上,再三道,“娘子的恩德,鄙府上下铭记于心。待我家郎主调养好了身子,再去贵府上当面向娘子致谢。” 南弦随口应了,转手将药箱交给了苏合,主仆两个登上马车,沿着清溪内巷往南去了。 长出一口气,管事退回内院,这时家主已经换了寝衣,安顿在床上。见他进来,启了启唇问:“人走了?” 管事说是,后怕地说:“这次真是凶险万分,再差一点儿,就救不回来了。” 床上的人笑了笑,“好在命大。” 倒也不是命大,还是多亏了事事有成算。 管事唏嘘一番问:“后日便要朝堂觐见,郎主还未愈,打算如何安排呢?” 跳动的烛火照亮羸弱的脸,他慢慢合上了眼,“险些连命都丢了,还如何朝堂觐见?这件事不必瞒着了,可以让建康城上下都知道。”言罢吃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4. 第 4 章 日子慢悠悠地过着,一晃到了年关,对于南弦来说,日常没有什么能掀起波澜的闲事,只有一点,前几日接到了识谙的来信,信上说南地天气炎热,民间忽然流行起了一种怪病,已经死了十余个百姓。 识谙是个喜欢较真的性格,尤其诊治病患遇上了难题,有股非攻克不可的执拗劲头。南弦读信,只看开头就知道结果,想必今年是不回来过年了,要留在当地钻研病症,找到合适的药方。 允慈接过信纸通读了一遍,很是失望,垂着袖子说:“一年才团圆一回,阿翁过世后,阿兄就被派到外埠去了,只留下我们两个人,家里怪冷清的。” 也是,父辈虽没有分家,但并不居住在一起,阿叔们也是各有各的忙处,平常走动得很少。碍于阿翁临终前的托付,那些婶婶们才偶尔过来看望一次。来了也不多逗留,不过嘱咐南弦照顾好妹妹,再去厨房和后院巡视一遍,确保下人不偷懒,米缸里有米,重任就完成了。 要是破例赏脸,临出门前会嘴上热闹一下,“遇见了难事,只管派人来传话”。当然谁也不会当真,识谙出门将近一年,就是姐妹俩相依为命,时候久了,其实也都习惯了。 南弦拍了拍允慈的肩,“过两日,咱们去市集上采买东西吧。”一面凑在她耳边,抬手遮掩住嘴,仿佛怕走漏了风声般得意地告诉她,“今年我攒了很多钱,可以给你做几身好看的衣裳,带你吃遍淮水两岸。” 允慈“啊”了声,“我不曾看见阿姐看诊收钱呀。” 南弦笑道:“我是闺阁女子,人家不会当面付诊金,都是出门前塞给婢女。起先我也让人推辞,后来人家执意要给,也就收下了。“ 允慈慢慢点头,“不收钱财,人家就得欠咱们人情,与其欠人情,不如给钱更爽快。” 反正有钱就很快乐,阿兄不在家,反而少了管头管脚的人,细说起来更松散。 年下,难得迎来个大晴天,空气冰凉,但日光很耀眼。南弦有了闲暇,和允慈两个搬着圈椅,坐在檐下晒太阳。 家里有个家生子小女使,自小脑子不太好使,从院门上进来,低着头盘弄手里的一张纸,抬眼见了南弦,扬扬手道:“大娘子,门房上拾了个纸包,说送我了。这纸包里有三文钱,还写了几个字,张妈妈看了,说是要借命。什么是借命?” 南弦撑身接过来看,纸上果真写着,“借阳寿三年”。 “这是自知死期的人买命呢,”允慈唾弃不已,“门房拾了,却转送给你,真是缺德!” 小女使却很欢喜,一摊手让她们看她的三枚铜钱,笑着说:“不缺德,这钱是白得的,门房阿叔是好人。” 允慈叹气,“你的三年寿命,就只值三文吗?” 但是单纯的心思,向来只认得钱,小女使说了,“我有很多寿命,要不然在门前摆个摊吧,谁想买命都来找我,我多卖一些就发财了。” 南弦失笑,“阎王爷查生死册,你倒挂了十万年,到时候可怎么交代?” 说起阎王爷,小女使害怕了,“还要查账吗?”这三个铜子儿也成了烫手的山芋,她期期艾艾说,“那我不卖了,把钱还回去吧。” 南弦道:“送进瓦官寺的功德箱吧,请佛祖明断。” 小女使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佛祖和阎王爷同朝为官,应该可以打个商量。 于是手忙脚乱往院门上跑,边跑边喊:“阿娘,我上瓦官寺去了。” 她母亲正在后面浆洗衣裳,听见她的喊声,从夹道里跑出来,擦着手呵斥:“上瓦官寺做什么去!”可惜根本喊不住,只好看着远去的背影抱怨,“这傻东西,一点忙也帮不上。” 南弦和允慈笑着坐回圈椅里,有时候单看这人间烟火,日子也很有意思。 说起有意思,其实做南弦这行的,不时还能窥破些秘辛,来问诊的贵妇们平时谨言慎行,在面对大夫时却从来不讳言,有什么便说什么。 南弦的医术涉猎很广,从磨牙治到白癜风,从鸡眼治到早泄,其实不仅仅专治女科里的毛病。然后就听说光禄大夫晨起如厕,尿如米汤,经常腰酸背痛,失眠多梦;散骑常侍一个深蹲脱了肛,正逢圣上出行又不好告假,坚持了一天,到家时裆下肿得拳头一般大。 反正就是各种有趣的事,病症之外引申至家道,还有夫妇之间千奇百怪的一地鸡毛。 太阳晒久了发渴,正打算让人送饮子来,门上忽然通传,说中书监娘子来了,请小娘子治疗产后无奶。 南弦说好,“请到偏厅奉茶。” 进门的时候中书监娘子在窗前坐着,正四下赏看。向家园中的风景很好,窗户外面有个小巧玲珑的湖,湖上养了一对鹅,就算隆冬时节,也是别具情趣。 加上女郎心思细腻,不像到了一般诊室,铺天盖地全是药味,触目所及也都是顶天立地的木质药柜。这里燃着乳珀,椅子上铺着香软的坐垫,因此中书监娘子见了南弦便由衷道:“我还是最爱叨扰向娘子,娘子这里清闲雅致,就算施金针也不令人害怕。” 彼此见了一番礼,南弦看向边上二十来岁的少妇,请她将手腕搁在脉枕上。 中书监娘子絮絮介绍:“这是我家三娘,产子后奶水稀少,这几日干脆没了。虽说有乳母,但别人喂养总不放心,因此来求小娘子,替咱们想想办法。” 她话说完,南弦也诊完了,收回手道:“我开个方子吧,三碗水煎成一碗,分三次饭前服用,一般一剂就见效。” 这话让中书监娘子很惊讶,“上回来了个催生的姥姥,说拿王不留行煎水喝,喝了半个月也未见成效,这方子一剂就能见效?” 南弦笑了笑,“单用王不留行不够,须得以甲珠、皂角刺等配伍。有没有用,且回去试一试吧,若不行再差人来。” 中书监娘子很高兴,摆手道:“既是向娘子开的方子,必是没的说。”见自己的女儿又递来个眼色,立时心领神会了,压声对南弦说,“还有个不情之请,我家三娘产后亏损了元气,整日都是恹恹的,向娘子看看,可有什么办法替她调理调理。”略顿了下又追加了一句,“若能男女同补,那就再好不过了。” 通常这种要求,无外乎打算明年再怀一胎。南弦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现成的方子来,往前推了推道:“回春、药酒,益气养血,滋肾填精。每日早晚一小杯,伤风与行经期间禁用。” 这下中书监娘子和三娘笑成了一朵花,中书监娘子道:“多谢了,这等闺阁里的事,果然还是得找闺中的女医。我家郎主近来因朝中的事,忙得摸不着耳朵,等下回来,我定要与娘子求一道方子,给那人补补身子。” 嘴上客气支应了几句,访客起身整理斗篷打算告辞了,三娘捋着门襟上的狐毛随口问:“阿翁因何事忙呀?可是冯翊王嗣子要归宗,为陛下拟诏头疼?” 她们说起冯翊王,南弦手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5. 第 5 章 有些人,天生让人觉得易亲近,比如南弦。 神域端详了她半晌,笑着说:“不知怎么,看见向娘子就觉得熟悉,好像早就认识一样。” 南弦与男子打交道的机会不多,除了识谙,就只有经常给她添麻烦的卿上阳。因此听到他这样说,一时不知道应当怎么回答。 还是管事解了围,接过话头说那是当然,“郎主病重时候,是向娘子救郎主于水火,郎主的命可是向娘子从阎王爷手中夺回来的,难怪有一见如故之感。” 神域颔首,复又对南弦道:“原本早该来拜会娘子,只因俗务缠身,一直拖延到今日,还请娘子不要怪罪。” 南弦坦然道:“郎君行动自如,比我原先预判的恢复得更好,只要顽疾根除了,什么时候莅临鄙宅,都是良辰吉日。”边说边向内引领,“二位请里面坐吧,天寒地冻的,先暖和暖和,吃杯茶。” 女郎不像男子,待客的时候面面俱到,又忙着吩咐婢女准备香饮与茶食,连该用什么茶叶,烘焙至几分光景都有仔细交代。 转身退回堂上,因面前这人是识谙临行前托付的,所以比对待其他病患更上心。南弦在案后坐定,便和声道:“小郎君请上前来,我再为郎君诊诊脉,看看体内的毒素是否排除干净了。” 神域听了起身,那上等的丝绒斗篷因微微的一弯腰,漾出一片柔旖的光。 斗篷之下是柔软的缭绫,袍子自腰部织出无数寸来宽的褶儿,一层一层地赶赴,脚下一挪步,袍裾便缠绵开合,凌波而来一般。 抬手把腕子搁在脉枕上,她在潜心诊脉,他则平静地望着她,向她说明自己的症候,“我近来时常有心悸胸闷之感,尤其入了夜,浑身无力,请娘子为我诊断。” 南弦呢,听过中书监娘子的话后,心里便有底了。他说不适,那就是不适,她也不必直言脉象平稳,只是顺着他的话头道:“小郎君体虚血亏,还需要调养。回头我开个方子,郎君吃上十日,料想就差不多了。” 对面的人听后目光一凝,对这诊断心照不宣。 脉诊完了,他缓缓收回手,却没有急于起身,只道:“我与娘子一见如故,又蒙受娘子大恩,实在是有缘。娘子也知道,我不是建康人,在这城中也没有亲友投靠,每常觉得自己孤零零的。尤其上回中了蕈毒,愈发觉得群狼环伺,寸步难行。” 南弦还是习惯性地从医者的立场开解他:“小郎君不必忧心,这蕈毒虽然厉害,只要清除得当,不会留下病灶的。” 至于他的处境,她想了想道:“小郎君回建康,是孤舟归港。这城中王族遍布,都与小郎君是血亲,小郎君千万不要自苦,应当敞开心扉才好。” 结果却引出了他的苦笑,“娘子以为城中王族都认我这血亲吗?前几日还有人在朝堂上质疑,要滴骨验亲呢。” 南弦吃了一惊,所谓的滴骨验亲,是要将他的血滴在冯翊王的骸骨上,血能渗透便是至亲。这种方法最早出现在《会稽先贤传》中,看上去合乎父子血脉相连的道理,实际却是无稽之谈。骨骼在地底下埋藏多年,早就酥软了,别说拿人血滴,就算拿鱼血滴,也是能够渗入的。 “那么小郎君答应了吗?” 神域垂下眼说没有,“掘出先父的遗骨,是大不敬,我宁可回到湖州,也不愿惊动先人。” 一旁的管事愤懑道:“这些非分的要求,不过是不愿我家郎主认祖归宗的托词。朝中宰执见过郎主后,谁不说郎主与先冯翊王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再说别人不知道,难道圣上也不知道,被几句谗言就蒙蔽了视听吗!” 这话着实逾越了,神域低低叱了声:“伧业,不得妄言!” 管事道是,微微叹了口气,“小人莽撞了。” 言语虽孟浪,但谁说不是大实话呢。神域复又对南弦道:“我与娘子推心置腹,只是想让娘子知道我的处境。这偌大的建康城,实在没有一个可堪依托的人,还不如我在湖州时候逍遥。加上初入城就领教了手段,今后哪里还敢轻易信人。” 他话中藏着话,说了半日,不曾切入正题。与其费心琢磨,不如干脆言明来意,南弦顺口虚应了两句,正色道:“小郎君有什么话,就请直言吧。” 她是通透人,这番层层递进,心里应当有了准备,于是神域开门见山道:“我也没有别的心思,只盼结交娘子这样的朋友,将来在建康城也好有个照应。我知道,我的安危令兄托付过你,但我与令兄,实则没有渊源,都是看着上一辈的交情。不瞒小娘子,这次来,是有个不情之请,我中毒的事,圣上已派人彻查,到时候朝中恐怕还会传讯娘子,届时请娘子为我周全。” 想必就是那一口血的托付,南弦立刻会意了,“小郎君中毒之深,一般人不了解,我却一清二楚。请小郎君放心,若有传讯,我一定如实禀报,绝不隐瞒。” 可见是不虚此行啊,神域浮起一个笑来,“家母在世时,曾与我提起令尊,称赞令尊高风亮节,令人敬仰。如今我结识了小娘子,小娘子的风骨亦令我佩服,向家果真是有德之家,我承娘子的情,留待将来慢慢报答。” 其实也谈不上是勾心斗角,只是费力琢磨一个人的心思,实在让她乏累。南弦一时晃了神,点头说:“好好好……”忽然觉得不对劲,忙又更正,“我的意思是小郎君别客气,我家世代行医,不求什么高风亮节,只求问心无愧。” 说着转头看外面,暗道别不是厨上的人冻僵了手脚,怎么说了半日话,也还没见人上茶点。 正要询问,苏合带了两个婢女进来,将香饮和点心放到了贵客面前。 凝重的气氛到这时才缓解,南弦笑道:“厨上新蒸的鹅梨酥开窍润肺,请小郎君尝尝。” 本以为人家话交代完了就会告辞,没想到他却赏脸坐了回去,那如玉的指尖探出袖褖,捏起一块鹅梨酥咬了一口。 婢女忙斟茶,美味的糕点换来了赞美。苏合先前也算见过这位郎君,彼时就剩一口气,看不出什么门道,没想到活过来了,竟是这样惊为天人,不由悄悄多看了一眼。 场面上的周旋结束了,接下来的谈话便松散了很多。神域笑着说:“我听娘子一直唤我小郎君,娘子是觉得我年纪比你小吗?” 说起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探究。 南弦初见他,就觉得他年岁不大,应当刚及弱冠吧。加之他身中剧毒,又有羸弱的病态,这印象就保留下来了。 但妄自揣测人家的年纪不好,南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6. 第 6 章 至于南弦那边,自然不觉得拒绝了这个莫名的邀约,有什么不妥之处。 临近年关了,今日二十九,明日就是年三十,家里忙于布置过年一切所需用度,巷子外的大街上,售卖对联和桃符的摊子从街头绵延至街尾,还未出查下巷,就能听见喧闹的吆喝声。 这建康城,正热烈地准备迎接过年,每个人都变得宽容大度,连后院那个凶悍的担水老翁,这几日都不骂人了。不管身上是不是有病症,大家不约而同决定过完年再生病,因此年下南弦是很有空闲的,可以在家剪窗花,等日头升高一些,带着允慈出门采买。 年轻的女孩子,但凡要逛街市,都得仔细打扮一番,但因还在孝期内,不能穿太过明艳的衣裳。允慈换了件藕色的曲领衫,配上山矾的交窬裙,在地心愉快地转了两圈,“阿姐你看,好不好看?” 南弦正在妆台前梳头,就着黄铜镜子看她,连连称道:“很有春日的明媚气韵。” 直起身紧紧裙上腰带,那霁蓝色的杂裾铺满裙脚,细长的飘带从围裳中飞流直下,走上两步,有翩若惊鸿之感。 南弦笑着说:“我这样打扮,好像也很好看。” 那是自然的,在允慈眼里,阿姐怕是建康城最美的女郎了。因为时时有官眷登门,见过不少闺中的小娘子,要论眉眼,阿姐最为端庄,要论身段,阿姐那一捻柳腰,十五岁的自己都要逊她三分。要不是阿姐有悬壶济世的宏伟抱负,漫随应选的女郎们进宫采选,不说当上皇后夫人,当个宠姬是不成问题的。 小孩子口没遮拦,还真与阿姐这样说过,被阿姐毫不留情地捶了两下。 该出门了,两个人牵着手走出巷道,阿姐习惯性地紧紧拽着她,仿佛一个疏忽,人就会走丢。 允慈也申辩:“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乱跑的。” 南弦说不行,“过年人多,说不定混进了拍花子。你这样不设防的女郎最好骗,回头套上麻袋抓走,卖到外埠给人做婢女,天不亮就让你起来生火做饭洗衣裳,看你怎么办。” 当然这都是用来吓唬人的,真要被抓走,卖去做婢女都是前世烧了高香了。 允慈皱皱鼻子,不敢反抗了,老老实实挽着阿姐一起逛。 经过肉铺的时候见好多人围着,铺子的屋檐底下挂着一排大铁钩,悬挂着蹄髈、肋条、心肝。允慈说:“我昨日看了一本杂书,书上写了个故事,到如今想起来还很难过。” 南弦好奇追问,就听她喃喃吟诵起来:“芙蓉骨肉烹生香,乳做馎饦人争尝。说洪景年间大旱,颗粒无收,百姓穷苦,饿死了好多人。有一对小夫妻刚成婚不多久,实在熬不过去,一日妻子忽然拿了三千文交给丈夫,自己含泪出门了。丈夫忙出去找她,找到时候发现妻子的手臂悬于市集上,原来她拿自己换了三千文钱,成全丈夫活下去,阿姐说,可是很让人悲伤啊?” 南弦听了,心下不免唏嘘,可说出来的话却打破了允慈的幻想。 “正是新婚,才愿意拿自己换钱,要是成婚十年八载,不把丈夫卖了就不错了。”说着便笑起来。 允慈干瞪眼,“为什么?” 南弦道:“你看来咱们家治脏躁症的,哪个不是牢骚满腹。上回尚书右丞家娘子抓药之余还治腰伤呢,说是夫妻闺中打仗,不小心扭伤了。” 这下允慈无话可说了,实在是她们每日都能听说一些别家秘辛,老夫老妻,很容易起干戈。 唉,算了算了,感动就留在书里吧,现在要紧是满足口腹之欲。允慈指了指郡城墙下的小摊,“说起馎饦,我就饿了,咱们去吃两碗好不好?” 南弦说好,招呼随行的婢女先行找座儿,自己与允慈随后跟了进去。 刚要坐定,忽然见棚外进来两个人,穿着武侯的甲胄,一脸的横肉丝儿,大步到了她们面前,声如洪钟地问:“哪位是向家大娘子?” 大家面面相觑,南弦不动声色将允慈拽到了身后,坦然道:“我就是。不知效用找我,有何贵干?” 那两个人倒也还算客气,毕竟向家女郎为城中女眷治病,以前不曾打交道,不担保以后也不打交道。遂拱起手行了个礼,“我等是校事府的人,请娘子拨冗,跟我们走一趟。” 允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紧紧拽住了南弦,探头道:“我阿姐又不曾做坏事,你们凭什么拿她?” 结果那两个人把眼一瞪,“校事府办事,小娘子还是不要质疑的好。” 所谓的校事府,奉命讨奸、治狱、督察官员亲贵奢侈逾制不法等事。以前还是个正当的衙门,后来逐渐演化,变成了人人畏惧的酷吏机构,但凡他们传召,确实不需要交代缘由。 南弦心里明白,想必就是毒蕈事件引发的,那日神域说的朝廷正彻查,原来竟是校事府承办。 怎么办呢,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事,早就该作好这种准备。南弦安抚允慈:“没什么要紧的,我跟他们去一趟,你且回家,守好门庭。” 允慈和边上的婢女干着急,忙跟着追出去,可那两个人头也不回地带着南弦一路往北,很快便消失在了街市尽头。 校事府坐落在朱雀航的左路,那两边原本是百官府舍,今上御极之后,将官舍迁往横塘,这里则改建成了各路官衙。 南弦小时候跟随阿翁来过这里,彼时还是廷尉的府邸,现在门楣上挂上了冷冰冰的“校事”二字,朱红的抱柱也被漆成了黑色,站在台阶下看,像个巨大的虎口。 虽说行得端坐得正,但到了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还是有些胆寒的。 引路的人向内比手,“向娘子,请吧。”语调里透出了几分请君入瓮的意思。 南弦提起裙裾进门,腊月二十九了,官衙内毫无懈怠的迹象,两边狱吏钉子一样执刀站立着,面前有人经过,十几双眼睛齐齐盯着,几乎要把人盯出满身的窟窿。 南弦硬着头皮迈进正堂,堂上没人,径直被引进了偏厅里。 这偏厅被布置成了书房模样,校事府的长官倒是个颇有情调的人,案上的陶瓶内插了一枝花,边上的铜鹤炉里轻烟袅袅,燃着松柏香。 听见脚步声,案后坐着的人抬起眼来,并不像传闻中凶神恶煞的样子,反倒有几分儒雅气,站起身问:“来人可是向娘子?” 南弦说是,向他行了个礼。 他点点头,缓声道:“今日请小娘子来,不过是寻常问话,不算过堂应讯,娘子不必害怕。” 南弦微俯了俯身,“我一定知无不言,请大相公询问。” 她唤人家大相公,通常大相公是用来称呼宰执的,一个区区的监察,当不得这样殊荣。 案后的人说:“我叫王朝渊,朝堂上只是个从四品的官职,小娘子可以称呼我为监察。大年下的惊动小娘子,是为冯翊王嗣子中毒一事,朝中正在侦办这桩案子。小娘子作为亲历的女医,免不得要回答几个问题……哦,例行公事而已,小娘子据实交代就是了。” 据实交代,惯用的言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威吓。 南弦复又欠了欠身,不知他会如何层层盘问,自己能做的是尽量撇清,千万不能让向家搅合进这件事里来。 果然,王朝渊的头一个问题,就是事先是否认识王嗣子。 南弦摇了摇头,“从来不曾结识。”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令王朝渊满意,他沉吟了下道:“这就说不通了,我听闻小娘子向来只为女眷看病,且从不出诊,如何深更半夜有人登门相请,小娘子就欣然前往了?” 南弦道:“那夜受命前来的管事,并没有说明是为王嗣子看诊,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7. 第 7 章 “圣上关爱,王监察秉公办事,难免有急进的时候,只要我解释清楚,想必就天下太平了。” 他是刀切豆腐两面光,既救了南弦的急,也不让王朝渊下不来台。 抬手掩住唇,他清了清嗓子,复转过视线望向王朝渊,和煦道:“这两日我正服用向娘子开的药,较之先前已经好多了,王监察不用担心。向娘子于我有恩,还请监察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为难向娘子。” 王朝渊见真佛来了,慌忙站起身长揖下去,“不知王嗣子驾临,有失远迎。我这人生来嗓门高,一着急容易失态,并不是有意慢待向娘子,还请向娘子不要多心。” 这番托词当然用不着南弦回应,神域笑着接过了话头,“可不是么,我就说王监察不是这样的人,向娘子亦大度得很,这件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说罢又问王朝渊,“不知向娘子的讯可应完?若是应完了,就让我送她回去吧。眼看天将暗,女郎独自赶路,不便得很。” 王朝渊还有什么可说的,原本打算一步步引这女郎入套,结果这小子一来,打乱了满盘计划,只得诺诺道是,“该问的都已经问完了,向娘子随时可以离开。” 嘴上这么说,心里早就恨出了血,只是碍于人家的身份,暂且只能按捺,但来日方长,山水总有再相逢的时候。 神域不管他怎么暗中咬牙,只管轻快地招呼南弦,“那阿姐,这就随我走吧。” 南弦求之不得,朝王朝渊行了一礼,忙跟着神域出了门。 穿过前院甬道,这回再没有人盯着她看了,神域走在前面,偶尔回头瞥她一眼,见她就在身后不远,便舒展广袖,意态闲适地负起了手。 也算见识了一回这泱泱□□最黑暗的一面,虽然仅仅只触及一点皮毛,但酷吏之流的两幅面孔,足够南弦咂摸一阵子。 脑子里一直反复念叨一句话,日后行事当愈发谨慎……忽然发现神域嘴唇兀自开合,她一时未听清,“啊”了一声问:“小郎君说什么?” 小郎君叫得顺理成章,也如他唤她阿姐一样顺溜。 先前的话,忽然变得没意思了,他当即调转了话锋,“今日是腊月二十九,节前连累阿姐进了这污秽之所,是我的罪过。” 能够脱身就好,刚才的阴影很快就消散了,南弦摆了摆手,“那日你说朝中正在彻查此事,我也料定会有人传讯我。也好,审问完了,日后就没事了,反正要过堂,宜早不宜晚。” 然而日后果真无事了吗?这个问题连神域都不好回答。 踱出朱雀航巷道,马车就停在巷外,他比了比手,“上车吧,我送阿姐回家。” 从朱雀航到查下巷虽有一段路,但也不算太远,南弦不便与外男同乘,更不能让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为她扶车,遂道:“在校事府这半日,手脚都被绑缚住了,正想松散松散呢。我自己回去就好,小郎君不宜受寒,还是早些回清溪吧。” 作为男子,是断不能把女郎扔在半道上的。神域含笑道:“既然如此,我就陪阿姐走一程吧。” 走一程也好,活动开了筋骨,就不觉得冷了。 两个人顺着堤岸慢慢往回走,南弦边走边嘀咕:“我进校事府,允慈那丫头果然放心,居然没来接我……” 神域听见了,忙替向二娘子说了句公道话,“我来时,的确见贵府上有人在等候,不过校事府诡谲无行,我又是头一次与王朝渊打交道,不敢确定能否立刻把阿姐带出来,因此劝她们先回去了。” 南弦不是当真计较,不过玩笑着抱怨两句罢了,便笑道:“是该先回去,天太冷了,不知要等到几时呢。” 缓步而行,长堤两岸的树都掉光了叶子,傍晚的余晖穿过枝丫照在人身上,把两道影子拉得老长。 过了好半晌,神域方把话题掰回来,“我来之前,王朝渊可对阿姐无礼?” 南弦说没有,“起先一切如常,王监察也不曾刻意刁难,但问及小郎君身上残毒是否清除,却怎么回答都不对。王监察似乎有意引领我,将小郎君身上病症说得越重越好,难道他别有深意吗?或者是在暗中协助你?” 神域凉笑了声,眉眼间浮起一片荒寒,“我与校事府,从来没有任何交情。阿姐知道圣上召我回朝的原因吧?肃宗只有圣上一子,而圣上无所出,宗庙总要有人供奉。纵观这建康城,王族遍地,但大多是广平王的后裔,圣上与广平王隔着一层,算来算去,只有我与他同是皇伯魏王的血脉,要分忧也应当是我。”说着又带上了自嘲的口吻,“认祖归宗,享无边富贵,我的富贵,须得像祖父一样拿儿子来换。如果这场蕈毒在我身上埋下了祸根,病殃殃的身体还能指望有儿子吗,那留我在朝有何用,不如从广平王那支里挑个人过嗣,也省得如此大费周章。” 南弦听他平静叙述,心中巨浪滔天,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想借机直接拿回冯翊王爵位,幕后的人干脆顺势而为,打算将他逼回来处。 他上次说群狼环伺,并不是危言耸听,如果没有他,王族中的男子人人有机会登顶,因此他必定是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鬼笔鹅膏究竟是谁投进后厨的,已经来不及追溯了,紧要关头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任何一个有可能被收买的太医治垮他,所以伧业才会夜半登门,至少向家人不会害他。 转头打量他,忽然觉得他很可怜,有些话说出来不好听,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就像只小猪崽儿,捉回来是为繁衍子嗣,供人挑选的。 如何安慰他……这种事不能安慰,你站到这个位置上,必有你存在的道理。湖州虽好,但身世被那些挖空心思的臣僚翻出来,就别想再过平静的日子。与其不知何日何时死于暗箭之下,还不如走到台前来,直面刀枪剑戟。 “小郎君不易。”南弦道,“既然不易,就更要保重自己。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谁也不能让你成为弃子。” 神域绽出了笑容,“那就承阿姐吉言了,但校事府那帮人,恐怕不会放过大做文章的机会,也许今日的问话,明日就会传入宫中,所以我那日想请阿姐当我的医官,若是有必要,还可面圣为我正名。” 结果他低估了眼前这位女郎自保的决心,她并没有一时热血上头,冲口答应。他见状,话锋又是一转,“这是我早前的愚见,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知道,若我有难,阿姐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心中笃定得很——这凉薄的人间,多亏还有阿姐。” 他眉舒目展,三言两语就示了弱,一副要与她贴心贴肝的架势。 南弦其人呢,外冷内热,且女孩子对弱小有本能的保护欲,他几句热络的阿姐,再加上畸零的身世,这番话她也就含糊默认了,谁让医者有仁心呢。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8. 第 8 章 南弦和允慈因为家中没有了长辈,并不需要像一般人家那样除夕苦熬。姐妹两个祭拜过了祖先与父母牌位,原本商量好守岁的,可还未到亥时,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于是各自回到床上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将亮,被城中高高低低的爆竹声吵醒,才挣扎着起身梳妆打扮。 元旦日没有别的事可忙,最要紧就是去三位叔父与两位姑母家拜年。向家一门都是学医的,但医术有精有疏,那三位叔父虽然也在太医局谋得了一官半职,但要论真本事,和阿翁差了一大截。 兄弟之间,多少也存着攀比嫉妒之心,有时候家中祭祖团聚,话题就自发往父辈身上引,抱怨着老爷子厚此薄彼,将最玄妙的看家本事单传了长兄。 不过随着阿翁过世,那些老调就鲜少有人重弹了——总不好把怨气转嫁到子侄辈身上,控诉识谙尽得祖辈真传吧! 但要说多亲厚,实在算不上,她们登门拜年,象征性地给几颗小小的金银角子压岁,就行了。 二叔大约听说了南弦救治冯翊王嗣子的事,很是惊讶她居然有这样的手段。最后道:“宰执们向圣上施压,要让嗣子接任王爵。你既然医好了嗣子,将来他袭爵,你就有出息了。”言罢又破天荒问了一句,“你们留下吃个便饭?” 南弦和允慈最识趣,推脱还有几位叔父姑母家没去,二叔便也不勉强了。 拜到第三家的时候,四叔才想起识谙,“怎么过年都不曾回来?” 南弦说是,“南地有时疫,阿兄留在那里治疫呢。” 四叔“唔”了声,“年岁都不小了,等孝期一满,择个好日子把婚成了吧。” 所以向家人人都默认这门婚事,只有南弦心里没底,甚至对将来还有些悲观。 总之年就这样无波无澜地过完了,年后仍旧如往常一样忙碌,今日接待这位娘子,明日又诊断那位女郎。 因为南弦治好了神域,这个消息在建康城中流传,南弦的生意比以前更好了。加之宫中终于宣旨,命神域袭冯翊王爵位,虽然后来再也不曾见过他,但又切切实实从他那里受益了。 来看诊的人,总是时不时提及他,仿佛找了同一位女医看病,就能与小冯翊王产生一丝联系似的。 南弦听得多了,不曾放在心上,倒是允慈隔三差五地嘟囔:“这小冯翊王可是贵人事忙,有空也来家里坐坐嘛。” 天气渐渐热起来,到了瓜果成熟的季节,南弦和允慈喜欢拿冰水镇凉西瓜和李子,因此每日天蒙蒙亮,家中仆婢就去归善寺边上的冰窖前,等候开市卖冰。 冰匠用铁钩把大冰块从冰道拖上来,敲成面盆大小一一分发,付上十文钱就能得到一块。然后赶紧塞进箱子里,拿棉被捂住,到家的时候冰还是原样,可以直接放在大铜盆里湃果子。 这日午后变天,电闪雷鸣下了好大一场雨,向宅后院的楼建得很高,雷声仿佛劈在耳畔,吓得人紧闭门窗不敢露头。也就一刻钟光景吧,说话天就放晴了,再看外面,满世界被洗刷一新。碧蓝的天倒映在湖水上,连云彩也格外白胖可爱。 苏合举着把刀,从冰水里捞出一只瓜,嗤啦一声砍了下去。每次开瓜都像一场豪赌,一圈人围着,看瓜到底熟没熟。 西瓜切成了两半,鲜红的瓜瓤大喇喇仰天,边上的张妈妈很有心得,“我们老家也种瓜,买瓜时候要挑带藤的,看上面的卷须焦了几根。若是焦了两根以上,那这瓜便保熟了。” 云收雨过波添,楼高水冷瓜甜,这日子,实在过得惬意。 大家闲话家常,忽然听见咚咚的脚步声上楼,门上有人传话,说豫州别驾府上差人来,家中女郎吃坏了肚子,请小娘子过去看看。 南弦只得放下瓜,破例出门看诊。 带上苏合和药箱,赶到别驾府上,刚进门就见别驾娘子支开侍立的人,匆匆关上了南弦身后的门。 南弦和苏合面面相觑,还来不及去看病人,就被别驾娘子一把拽住了手,“向娘子,请你一定救救小女。” 看来不是吃坏肚子了,通常谎报病症的,背后一定有隐情,南弦忙安抚别驾娘子:“我尽力而为,但不知府上女郎得了什么病?” 说起这个,别驾娘子满脸的尴尬,支吾半晌道:“小女行经不畅,请了小长干的孙婆看诊,孙婆开了方子说坐浴,结果治来治去,把人治坏了。” 南弦听明白原委,和声道:“请小娘子露一露金面。” “嗳嗳……”别驾娘子忙示意身边仆妇把帘幔打起来。 南弦转头看,见那女郎躺在床上,大暑天里盖着被子,面如金纸,就知道不寻常。 过去查看,听别驾娘子说不便之处被烫伤了,南弦愈发感到惊奇。待要掀开被子过目,床上的女郎压住了被沿,气若游丝般哭了起来。 众人一时都很为难,她不肯让人看,就算再高超的大夫都无从下手。 南弦想了想,回身支开了苏合和仆妇,对那女郎说:“只留我与你母亲,好么?小娘子不要拿我当大夫,就当是闺中的朋友吧。” 这么说,方劝动她,把手移开了。 掀起被角,一股怪味扑面而来,几乎让南弦窒住了呼吸。再仔细查看,所谓的烫伤出乎她的预料,她面色凝重,放下被角去搭脉。这一搭,便什么都知道了,望了别驾娘子一眼道:“隐瞒病症,对令爱不好,既然请我来,就该据实相告。” 这番话一说完,别驾娘子面红耳赤,垂首道:“是我管教不严,家门不幸……” 所以南弦的判断没有错,“孙婆开了方子,让用热汤药灌洗,是不是?” 别驾娘子点了点头,“开了川芎、丹参、茴香、生姜等,说越热的水越好,如此软坚散结,胎儿自下。” 南弦叹了口气,果真庸医害人,接下来还得告诉这对母女一个不幸的消息:“白吃了这番苦,孩子还在。” 这下别驾娘子大惊失色,“昨日明明流了血呀……” 南弦说:“内里伤了,怎么能不流血,只是这血,和下胎无关。” 那对母女立刻乱了方寸,床上的女郎痛哭不已,“阿娘,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别驾娘子立刻盯紧了南弦,矮着身子几乎要给她跪下,“向娘子,你医术高明,求你替我们想想办法。” 南弦问:“夫人是先保小娘子,还是……” 这种情况还做什么选择,别驾娘子道:“小女要保,孩子也断不能留。我们算过日子,快满三个月了,再留下去,小女的一辈子就毁了,向娘子也是闺阁女子,一定明白我们的难处。” 南弦心道我是闺阁女子,但我实在理解不了你们。不过自己既然从医,各种稀奇古怪的事都得看淡,遂吩咐别驾娘子:“派个人跟随我的婢女,上向宅药柜里取三钱虻虫来。”说着取金针重新入内,在那女郎的关元、三阴交、曲池上,各扎了一针。 别驾娘子打发仆妇跟着去了,自己站在一旁询问:“娘子打算如何医治?” 南弦直起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9. 第 9 章 苏合最会装样,嘴上说着:“小娘子自己是大夫,不知道大暑天里不宜吃冰饮子……”边说边下了车,嘀嘀咕咕道,“天热心火旺,火拿冰水一浇,哧溜一声冒出一股白烟,全憋在五脏六腑里。” 她大白话胡说一气,听得南弦直皱眉,“难得吃一次,死不了的。” “医者不能自医啊……”苏合还在絮叨。 南弦说对,接过她手里的铜钱道:“你在一旁看着吧,我买两份,一份给我,一份给鹅儿。” 坐在车辕上赶车的小厮耳朵最尖,立刻欢快地应答:“多谢大娘子。” 苏合白了他一眼,忙厚着脸皮从南弦手里挖出钱来,满脸含笑道:“娘子说得对,偶尔吃一回,不要紧的。” 西市口的冰酪做得很好,甜淡适口,酪也给得很足。原本每碗只有尖尖上缀一颗蜜渍樱桃,因他们多给了两文钱,摊主大方地每份多加了三颗,那鲜红的小果子躺在乳白的底子上,端的是赏心悦目。 鹅儿把车赶在街边的阴凉底下,三个人坐着歇脚。苏合吃着酪,口齿不清地问:“城中贵女们,果真都想嫁给小冯翊王?” 嫁了就是王妃,将来生了儿子,还有可能过继给圣上。在这泱泱大国,除却太后和皇后,最崇高不过“皇婶”了,若是能实现,也算人生无憾。 只是光看见益处,没有窥破其后的隐患,也或者诱惑太大,大到足够让人不去想那么多吧。 鹅儿整天外出,消息最灵通,他举着木匙比划着,“昨日我听说了个趣闻,还有几户勋贵人家悔婚呢。著作郎家的女郎,原本这个月成婚,据说因为小冯翊王登门请教了一副古画的落款,著作郎不知哪里来的奇思妙想,看出小冯翊王对他家女郎有意,第二日便以郎子的舅父犯过案为由,把这门婚事给拒了。” 南弦关心的重点总是有些偏移,奇道:“什么古画落款存疑?” 鹅儿道:“好像是张洛神图。洛神来着,难怪著作郎要瞎想。他家就生了一位女郎,因守了三年孝,今年都二十二了。人家说女大三抱金砖,果真遣了冰人登门,不知道后来怎么样。” 总是市井中流传的一些奇怪传闻,听听则罢,反正与他们也不相干。 南弦低头将最后一口冰酪吃完,满足地长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别驾府女郎的闺房中,味道不好闻,以至于出来半晌,还在鼻尖萦绕不散,没有办法,只得拿酪冲一冲。 现在好了,嗅见的都是乳酪的香味了,让鹅儿把碗还回去,就可回家了。 烈日之下,一辆马车穿街过巷停在向宅门前,甫一进门就见一个身影站在回廊下的阴影里。南弦仔细打量,脑子里胡乱翻账,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原来是神域府上,那个叫伧业的管事。 “向娘子。”伧业上前行了一礼,“许久未见向娘子,娘子一切安好?” 南弦点点头,“多蒙惦念。” 伧业脸上挂着笑,掖手道:“原本该常来给娘子请安的,但因建府后琐事繁多,一时没能顾得上。” 南弦倒还有开玩笑的闲心,“大夫这里,还是少来为妙。”说罢向内比比手,“请里面坐吧。” 伧业不曾挪步,只道:“向娘子,小人是奉家主之命,请娘子上清溪看诊的。” 南弦问:“贵家主不豫吗?” 伧业说不是,“老家主接到建康来了,上回家主不是与娘子说起过老家主常年患病吗,如今想劳烦娘子,上门为老家主诊个脉。” 只是见她刚从外面回来,又有些迟疑,“若今日忙碌,明日也可以。” 南弦说不要紧,“下半晌无事,你稍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换件衣裳。” 伧业忙道好,让到了一旁。 南弦快步回到房里,让人取了件葭灰的曲领衫来。刚要出门,不知允慈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搂住了她的胳膊,“阿姐,我陪你一起去。” 南弦失笑,“我去给人看病,你去做什么?” 允慈毫不讳言,“我去看小冯翊王。”说罢推搡南弦,“阿姐快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南弦没办法,让苏合把药箱交给允慈,“跟着去可以,须得干活。” 允慈爽快地背起了药箱,笑着说:“我手脚向来勤快,阿姐是知道的。” 一路到了门上,伧业已经在槛外等候,上车直奔清溪,抵达王府门前,见一块煊赫的牌匾挂起来了,端端正正写着“冯翊王府”。 相较上一次,这次府里家仆多起来,很符合王侯官邸的排场。南弦和允慈跟随伧业进了后宅,老远就见画楼前的廊庑底下有人徘徊,那身形,即便隔了半年,也还是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他穿着银褐色的纱罗直裾袍,相较上次会面,更为倜傥轻盈。五官还是那五官,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从容,人还未到跟前,他就提起袍裾迎下台阶,满是久别重逢的欢喜,笑道:“天气炎热,劳烦阿姐了。” 南弦刚要张口应,只觉袖子被人暗暗拽了一下,允慈悄悄冲她眨了眨眼。 她无可奈何,话里得想办法带上的允慈,颔首道:“大暑天里,人容易患病,既然大王传见,我们姐妹便一块儿来了。” 神域听了她的话,脸上神情一黯,先对允慈说了声“偏劳”,复对南弦道:“阿姐怎么唤我大王呢,听上去太见外了。还如以前一样,唤我小郎君吧,倒是小郎君这个称呼,比官称更有人情味。” 这番话,弄得像认亲似的。允慈是孩子心性,脸上一直笑吟吟,越是亲近越高兴。南弦与她的想法不一样,该看诊就看诊,看完了,好早些回家。 嘴上虚应两句,她朝门内望了眼,“病人在里面?” 神域说是,牵着袖子向内一比,“阿姐随我来。” 进门看,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坐在交椅里,脸色发红,面目也有些浮肿。见人进来,勉强站起身道:“向娘子来了?我听雁还说起过,上次是娘子救了他性命,多谢了。” 南弦忙还礼,“唐公不必客气。” 要说这称呼,着实是不好定夺,之前神域不曾袭爵的时候,她还能令尊令尊地称呼唐隋,现在神域成了小冯翊王,“令尊”自然是老冯翊王,养父的身份,也就变得尴尬起来。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还是先以治病为重。 仔细把脉,又看了舌苔,询问平时发不发汗,甚至连每日晨起如厕的情况都问明白了。听他说腹胀、身痛、四肢倦怠,复又翻过他的手背查看,见手背上星星点点尽是细小的水痘,心里不免沉了沉。 “照脉象上看,是风水之症。风邪侵袭,肺气失于宣降、水湿潴留体内所致。”她说着,换了温存的笑脸,“唐公心下想是很着急吧,因此气血失和,脏腑亏虚。我们说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请唐公容我些日子,再行缓缓调理。” 唐隋这些年月早被这病拖累得没了心气,苦笑道:“死马当活马医吧!早前在湖州,也请过不少名医,各种方子吃了好一阵,总不见效,难免心灰意冷。现在到了建康,见到向娘子,于真的千金我是信得过的,就请娘子为我诊治吧。” 南弦说好,神色坦然地,将他卷起的袖子放了下来。 一旁的神域看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分辨出什么,但都是枉然。她笑得真切,仿佛这病症真的能够治好,不由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0. 第 10 章 年轻了不是?想得简单了不是? 南弦靠着车围子,泄气地瞅了瞅允慈。 上次从校事府出来,一路上神域同她说了不少,对于自己的处境也是一清二楚,反倒是外面的人看他花团锦簇,不了解,或者说是不愿意了解,这样辉煌背后,到底暗藏了多少杀机。 小冯翊王是满建康城女郎们的梦想,从来看诊的女眷们那里,就能窥出一斑。加上正年少,长得又好,允慈这丫头多少会生出点向往,那颗心现在大概也如架在了炭火上吧! 闭上眼,南弦喃喃道:“袭了爵,那些想害他的人就会善罢甘休吗?其实越是认祖归宗,才越让人除之而后快。咱们是老实本分的人家,不要搅合进是非里去。上回要不是阿兄临走前嘱咐,我也不会轻易替他看诊。” 允慈到底是小孩子,理解不了阿姐的未雨绸缪,听罢只得出一个结论:“那他更可怜了。阿姐也是,他这样与阿姐示好,阿姐都不愿意搭理他。” 南弦嗤笑了一声,“把我说得多不近人情似的。要是果真不近人情,我也不去替他养父治病了。” 那倒是,其实阿姐也不是那种无情的人,事理说得透彻,到底该伸援手时,并未推脱。 允慈暗暗思量,那位唐公不是要医治好几回吗,机会还是有的,别看阿姐如今管得凶,等时候一长,慢慢也就改观了。 第二日天气晴好,一大清早,日光射透了桃花纸。 南弦起身的时候,听说冯翊王府上派人送白桃来了,老大的一筐,满满装了两只笸箩。 允慈是爱屋及乌,连带那白桃也觉得格外甜美,切好了送到南弦嘴边,献宝似的说:“阿姐,快尝尝。” 南弦推辞不过咬了一口,她向来最怕酸,今年的桃儿,好多都不怎么样,原以为这白桃也强不到哪里去,没想到却甘脆爽口得很。吓唬允慈的话,最终被抛到脑后了,心想着反正昨日连诊金都没收着,吃他几个桃儿也不算过分。 正兀自受用,那厢门上通禀,说太常丞家娘子来拜见大娘子了。 南弦忙把手里剩下的桃肉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快请。” 起身洗手净口,从楼上下来,画楼底下的厅堂布置成了诊室,到了盛夏时节门窗洞开,有风从湖面上来,凉意更胜别处。 太常丞娘子是位富态的贵妇,寻常身量,许得有一百六七十斤。她是南弦这里的常客,倒不是经常得病,是很善于保养。像三伏天祛湿寒,入秋贴秋膘,入冬吃膏方,南弦还没开始预备,她就先来催促了。 今天进门,还是一张团团的笑脸,兴高采烈说:“大娘子,我上扬州去了两个月,许久不曾来拜会大娘子了,娘子一切都好?我带了一筐绿壳鸡蛋,交给下人了,让她们给娘子们煮着吃,滋味与寻常鸡蛋不一样。” 南弦亦是满面堆笑,掖着手道:“夫人客气,回去省亲都不忘想着我,多谢了。” 嘴里话才说完,就见槛外又迈进个年轻的女郎,是小一号的太常丞娘子,也生得曲眉丰颊,珠圆玉润。 南弦曾见过她一回,上年脖子上长了红疹,来这里配了些草药。太常丞后宅的女眷们,身体一个赛一个地健朗,一般除了开些进补的方子,南弦是赚不到她们钱的。 今日不知怎么,两位都来了,难道是旧年的疹子又复发了吗?心里这样猜测,到底要诊治过了才知道,便对太常丞娘子道:“夫人今日空闲,与小娘子来我这里逛逛?” 太常丞娘子是爽朗的性格,摆手道:“哪里是逛逛,是专程冲着娘子来的。”边说边将女儿推到她面前,“我家丽则,娘子是见过的,自小身强体健,从来不曾得过什么病。我养这孩子,养得甚是称心,照我看就是无一处不好,大娘子说可是?” 太常丞娘子说起女儿满脸骄傲,仿佛女儿是她一生的得意之作。 南弦从善如流,“自然自然。我看小娘子面色红润,气血丰盈,是百病全无的长寿之相。” 结果小女郎不买账,阿娘的视若珍宝没有让她满足,她扭了扭身子嘟囔:“阿娘快别说了,可着这建康城找,哪里还有比我更胖的女郎!” 这样一说就明白了,这回应当是冲着求瘦来的。 太常丞娘子实在拿她没办法,无奈地对南弦道:“前日回城,半道上正好与小冯翊王同路,小冯翊王何等人才,娘子是知道的,这不……”说着左手掩在右袖底下,恨铁不成钢地朝女儿指了指。 又是为了小冯翊王,南弦暗中啧啧,那人快要成为京中女郎们的阿芙蓉了。 丽则年轻害羞,即便真有这事也要遮掩三分,鼓着腮帮子道:“阿娘别胡说,我就是觉得自己胖,想瘦一些,穿衣裳也好看。” 但太常丞娘子有时候一根筋,她完全不能理解女儿的执拗,“要那么瘦做什么,风一吹就倒,天天拿药当饭吃倒好吗?再说你究竟哪里胖,我看就很好嘛。” 丽则气得脸发红,又不能当着外人和母亲顶嘴,便走到南弦面前,让她看肚子上的肉,压声道:“大娘子,其实我腿上的肉更多,多得把皮肉都撑开了,一道道,像狸奴身上的斑。” 南弦明白她的难处了,和声道:“小娘子别着急,我有个小办法,能帮你变瘦。” 丽则大喜,“果真吗?可要扎针呀?还是要吃药?” 南弦说:“不用扎针,也不必吃药。取耳穴内饥点、渴点、神门等穴,各压半粒绿豆,压上半盏茶工夫。每三日一次,三十日为一疗程,到时候再看,少则三五斤,多则十来斤,小娘子定会瘦下来的。” 这可解了人的燃眉之急。丽则心花怒放,急切追问:“当真吗?这样就能瘦了?” 这话遭到了她母亲的反驳,“向娘子何等手段,只要她说能瘦,便一定能瘦。”说罢又堆着笑来与南弦套近乎,“我听闻娘子与小冯翊王有些交情,是吗?” 这问题让人头大,接下来会有些什么要求,南弦大致也能猜到了。 斟酌了下,她笑着说:“也不算有交情,只是看过两回诊而已。” 太常丞娘子却认为她过谦了,“恁大的恩情,又岂是看诊二字能敷衍的。”眼睛一转,有了个不情之请,“娘子你看,咱们相识时间也不短了,娘子是知道咱们家为人的,虽说家主官职不算高,但也是书香门第,忠良之家。” 南弦嘴上抽空应着,手上忙于替丽则按压绿豆,顺势教授一旁的婢女,譬如饥点渴点在哪里,“一学就会,在家便可按压,不必特意上我这里来。” 可惜她想借忙敷衍,太常丞娘子却没打算让她含糊过去,索性把话挑明了,“大娘子,莫如替咱们丽则说合说合吧!只要这门亲事能成,谢大媒的礼数一定周全,大肘子从年头供到年尾,绝不忘了娘子的情义。” 太常丞娘子说完这话,边上的张妈妈见势不妙忙阻拦,笑道:“夫人玩笑了,我们娘子是待字闺中的女郎,哪有没出阁的小娘子与别人说媒的,传出去未免不尊重。再说我家郎主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1. 第 11 章 南弦心下一惊,“怎么忽然高热了……”说着忙让人拿药箱来,也顾不上其他了,自己背起便往外走。 神域追了上来,牵着袖子向前比手,“阿姐乘我的马车吧,免得耽误工夫。” 南弦道好,径直坐进他车里。王侯的车辇,果然装点得精美,围子是用青竹凉簟编织起来的,即便不燃香,也有竹篾的清幽萦绕。 但人虽坐定了,心里却觉得有不妥,孤男寡女共乘,那多不方便! 然而再看,原来是自己想多了,这辆车是专程来接她的,神域自己有马。那大宛马乌黑的皮毛,在火光下莹然发亮,他翻身上马的姿势流丽,控住了马缰一回头,“路上疾驰,请阿姐担待,救人要紧。” 南弦颔首,暗暗抓住了车身,还没来得及吸上一口气,马车便风驰电掣般窜了出去。只听见身后的向宅大门前,没能跟上的苏合大喊娘子。南弦回身张望,几个婢女并张妈妈都追了出来,可惜被远远甩开了,马车一个急转,便跑出了查下巷。 颠得七荤八素,南弦觉得自己像笸箩里的元宵,简直有四面够不着边的迷茫感。好在查下巷离清溪不算太远,跑得急一点,一炷香时候就到了。 勒缰,马鸣声划破长夜,南弦的魂魄刚追上躯壳,还没完全归位呢,车帘就被打了起来。 神域向她伸出手,“阿姐,快。” 南弦来不及细想,探过去借了一把力。也就是短促的一接触,诧然发现那看似文弱的少年郎,竟有与成年男子不相上下的力量。他的手掌干燥温暖,但掌心隐约有茧子,平时应当有握剑的习惯。 看来他的养父,从来没有等闲教养他,更没有期盼他去做一个淹没在人海里的平庸之辈啊。 南弦的脑子里飞快勾勒出他隐于乡野,又不甘于命运摆布的倔强轮廓。但也只是一霎,那只手很快便收了回去,匆匆迈进府门,张皇招呼道:“阿姐快请吧。” 南弦背起药箱跟上去,她很有眼力劲儿,忙伸手接了过来。 还是原来那栋楼,楼内灯火通明,廊道上人来人往。见南弦终于到了,婢女庆幸的大喊起来:“向娘子来了!向娘子来了!” 有急症要治,就讲不了四平八稳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进屋,一眼便看见卧在床上的唐隋,因高热呼吸急促,神志也受到影响,喃喃说:“二郎……二郎……我不复……”声音渐渐低下去,忽然又惊叫起来,“会君,你快跑,快跑啊!” 谵语连连,都是心底深深隐藏的恐惧。 南弦不必去分析他说的是什么,火速取出三菱针,牵过他的手,在十二井穴上点刺放血。再治惊厥,让人将他扶坐起来,取人中、合谷、大椎等穴祛风止痉。 提心吊胆地等,等了约莫有一盏茶工夫,才见他微微抬了抬头。南弦忙吩咐边上侍立的人,煎羚角钩藤汤来,待汤药喂下去,又等了半炷香,谢天谢地,人终于清醒过来了。 舒口气,她背上衣衫都汗湿了,汗水顺着鬓角淌下来,她偏头在肩上蹭了蹭,走下脚踏说好了,“高热会慢慢退的,暂且宽心。” 神域颔首,治病的事他帮不上忙,但心里的煎熬几乎要将人熬干 南弦看见他赤红着眼,上前两步轻声问:“阿翁,你好些了吗?” 唐隋在他恢复身份后,再也不接受这个称呼了,若是换作平时定要及时纠正,但如今人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是点点头,让他放心。 关于这次高热惊厥,依南弦的诊断,还是身上痼疾引起的。这种病症会牵连体内脏器,日久年深慢慢侵蚀,若是不能扼制,今后这样的急症会越来越频繁,次数多了,必会累及性命。 方子得重调,去了上次的石膏、知母,换成丹参与焦三仙,嘱咐侍奉的人,等这次高热彻底褪尽再服用。 南弦以前其实不曾真正医治过这样的病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原先心里尚有几分把握,结果被忽来的一场高热,扫去了一大半自信,不由有些灰心,垂首道:“唐公的病势还有起伏,等彻底稳定了我再走。” 大夫愿意留下看顾,那是再好不过。伧业忙道:“小人这就命厨上预备些点心,防着夜深了,小娘子饥饿。。” 南弦说不必麻烦,但一旁的神域却示意伧业去办,自己比了比手,温声道:“为了家父的病症,深更半夜惊动阿姐了。阿姐先坐吧,喝杯茶,歇一会儿。” 南弦却摇了摇头,总觉屋里憋闷得很,朝外望了眼道:“我上外头坐一会儿。” 神域听后默默跟了出来,见她在台阶上坐下,屏退了廊下侍立的人。 女郎不拘小节,自己便也没有理由端着,学着她的样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偏头看,檐下的灯笼照亮她的眉眼,她望着昏昏的庭院出神,自言自语着:“如果阿翁在,会怎么对症下药呢……” 一门心思研究医理的人,那颗心不染尘埃,没有任何俗世羁绊对她造成困扰。 神域垂下头,“说起阿翁……我阿翁不容易。原先我们在湖州,尚可以简单度日,如今天翻地覆,连累他跟我一起颠沛。” 南弦闻言,方从自己的苦恼中挣脱出来。关于冯翊王的事,她大概听说过,也很明白神域现在的处境,自然不会天真地追问他为何用上“颠沛”这个字眼。 她会治病,但不太会劝人,思量了半晌道:“先把热退了,方子我也改过了,吃上三五日再说。” 可神域对她的话恍若未闻,目光空空地望着远处,自顾自道:“会君是我阿娘的名字。我阿娘与先父是青梅竹马,如果不生那些变故,他们现在应该还活着。至于我阿翁,也会娶到自己心爱的女子,有几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可是朝代更替,权力转移,轻描淡写就碾碎了所有人的人生。 南弦绞尽脑汁安慰他,“在唐公心里,你就是他的孩子。自小养大的,如亲生的一样,我阿翁对我也是如此。” 说起来,竟还有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思。 神域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笑了笑道:“阿姐是要劝我往前看吧!可是往前看,能看见什么呢,月色混沌,天浊地也浊……如今建康城中的贵女都想嫁给我,就连皇后与何夫人,也打算将娘家的女郎许配给我。” 这倒是真的,不用他亲口说,南弦也已经知道了。不过换条思路,倒也不算坏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王将来若是与褚何两家联姻,那也挺好的,至少在宫中还有几分依靠。” 说得很是,神域轻轻撇了下唇角,“哪日想去父留子,看一看我妻子的情面,说不定能容我活命。” 清醒的人容易悲观,神域就是看得太透彻了,人生一眼望得到头,因此话语间常带讽世的味道。 南弦找不到话来安慰他。 世上有两类人,一类愿意浑浑噩噩地活,一类愿意明明白白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2. 第 12 章 月淡星稀,看看时辰,将近亥时了。 唐隋喝过了药,高热终于彻底消退了,勉强可以支起身子坐一会儿,让人请南弦进去,靠着床架吃力地说:“这次又劳烦娘子了,大晚上赶到这里来为我治病。” 南弦道:“唐公言重了,我是行医之人,为病患解燃眉之急,是我的本分。” 唐隋淡淡一笑,从那眼梢眉角,还能看出一点年轻时候的风采。 他说:“娘子尽得令尊的真传,不管是医术,还是仁心,与当初的于真一般无二。”顿了顿,复又道,“我与你阿翁也是多年的老友,你知道吧?” 南弦说是,“我阿翁曾经提起唐公,每每称赞唐公云天高谊,受人景仰。” 唐隋摆了摆手,“那些都是虚名,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有多少人,少年相识,意气相投,一结交就是一辈子。现在回首来时路,依旧不为当初的满腔热血后悔,即便病痛缠身垂垂老矣,但只要说及往事,心中无怨无悔,能做到这样便尽够了。 可是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有些成算的,以前也曾有几次突发高烧,烧得人事不知,但无论如何,不及这次厉害。 病情一里一里加重,人也一步一步迈进棺材,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好像更沉重了,这口气吸进来,下口气恐怕就续不上了。 说死,其实并不可怕,那边有很多旧相识,去了也不孤寂。人得了重病,心情总是起起落落几番回转,一时想活下去,想继续看顾神域,一时又想算了,这笨重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了,多活一日就是一日的煎熬。 像这回,高烧烧坏了他的鼻腔,从鼻尖到脑门辣辣地疼,每喘一口气都如凌迟。 “雁还,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与向娘子说。” 神域犹豫片刻,应了声是,退到屋外去了。 南弦不知他想说什么,暗暗揣测,难道要借父辈的交情,有所托付吗? 结果并不是的。 唐隋调转视线望向她,哑声道:“我病了两三年,身体一直不见好,早就没了活下去的心气。以前强撑着,是想看见雁还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如今他袭爵了,我的心愿也了了,想安逸一些,不要再受病痛折磨了。” 南弦暗暗吃惊,自然不能顺着他的意思,便道:“唐公放心,咱们慢慢调理,病症会越来越轻的。” 可是唐隋摇头,“我说的安逸,是万事皆休,一劳永逸。但雁还未必答应,所以想请娘子替我想办法,不要让他看出来。” 见她果然愣住了,他轻轻牵了下唇角,“我知道我这要求唐突了,小娘子只会救人,不会伤人性命。可我活着,早就觉得厌烦,还不如去那一身轻松的地方,再会一会老友。” 说起往昔岁月,惨淡的脸颊上又露出一点希冀的潮红,眼睛也明亮起来,“我是湖州乡野间来的,崇嘉五年中了举人,当时便辞别父母入京都,预备接下来的科考……” 他的声气微弱和缓,像水漫漶过画卷,缓缓地,将时间推回了二十三年前。 那年春,少年游,驾着高头大马,流连在秦淮河畔。河上到处都是精美的画舫,美人靠着栏杆巧笑嫣然,热情的诗歌和声乐也随脂粉的香气流淌——好一个人间圣地,繁华果然不是小地方能比拟的。 呼朋引伴,抬头低头都是好兄弟,银子钱花得流水一样,他从来不心疼那些身外物,觉得千金难买我高兴,只要心头舒畅就好。 然而人总有走窄的时候,放榜了,他不曾中榜,荷包里的盘缠花光了,往日的好友个个避而不见,不是病了,就是外出未回,一夕消失了个干净。 仕途受阻,一文不名,甚至连马都卖了,他一个人站在长长的城墙下,开始后悔自己的年少轻狂。他一直以为考取功名像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原来是太过高估了自己,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才高八斗。 人生最痛苦不是怀才不遇,是自视过高,却忽然被现实打了脸,无奈地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里。好在唐隋这人愁得快,想开得也快,第二日他就在街边支了个摊子,打算给人写状子赚钱,养活自己。 吆喝,三文钱一件事由,可以修改三次。结果因为要价太便宜扰乱了行市,摊子被人砸了,砚台也扣在了脑门上。 心灰意冷坐在道旁,正考虑要不要找一家寺庙住下来研心苦读,一片锦缎织就的袍裾飘到他面前。 他抬起视线仰望,那人顶着一轮艳阳,眉目像春日的杨柳一样清秀舒展,和声道:“我仰慕唐君才华,不知可否请唐君去我府上,做我门客?” 不用介绍了,但凡在建康城中闯荡过几日的,应该都认识眼前这位,他是魏王家二公子,人品才学无可挑剔。 唐隋立刻就答应了,这是从天而降的美事,不比考个贡士差。毕竟能搭上皇亲国戚,将来只要一引荐,混个小官不在话下。以前自己酒池肉林,遇不见这样高洁的贵公子,如今自己落魄了,犹如洗尽铅华—— 原来潦倒也有潦倒的好处啊。 于是唐隋跟随他去了别业,这是个认真做学问的地方,越是长久待下去,越是近朱者赤,他的心性也没有以前那样浮躁了。 二公子其人,相处日久,让人打心底里敬服,彼此熟透了,就从二公子变成了“二郎”。 当时别业中,也有官场上走动的同僚,朝中风向一转,大家便敏锐地察觉了。当今圣上年老无子,必会从魏王府两位公子中选一位过嗣,大公子嘛,才学平平,胜在年长。二公子的呼声更高,但舍长立幼这种事,从来不是什么好事。果然其后的两年简直暗无天日,他们在夹缝中求生存,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惊心动魄,到最后还是经不住铺天盖地的狂风巨浪,一切终于土崩瓦解了。 唐隋还记得那一日,雾气浓重得几乎对面不相识,二郎让人把他找来,他进门的时候,见那端方公子坐在圈椅里,他穿得很单薄,身上的禅衣垂委下来,把身形勾勒得清癯修长。 听见脚步声,他抬了抬眼,“文举,你来了。” 唐隋上前道:“天这么冷,你怎么不多穿件衣裳?” 二郎还是寻常的口吻,淡声说:“我不觉得冷,这屋子里挺暖和的。” 暖和吗?唐隋并不觉得,反倒感觉丝丝缕缕的寒意像蛇信,在屋内四角伸张。 略沉默了下,忽然听见他又唤了他一声,“这次好像……真的不行了,他们罗织了很多罪名,我百口莫辩,也不想再辩了,就这样吧。” 唐隋的鼻子顿时发酸,急切道:“上朝面圣,不行吗?让廷尉彻查,不行吗?” 不行,不行了,人家那里早就一荣俱荣,让廷尉查,莫如让大郎查。 其实行至这一步,一切都看透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3. 第 13 章 从屋里走出来,有夜风缓缓流过,南弦深吸了口气,看看天色,该回家了。 神域一直候在外面,见她出来忙迎了上去,追问:“阿姐,我阿翁与你说什么了?” 那些话,也许只是病人一时的气话,南弦说没什么,“病后难免会追忆往昔,唐公与我说起以前的事,很是令人感伤啊。小郎君幼时,他护着你,如今他病了,病中比寻常时候更易伤怀,小郎君得空便好好陪陪他吧,多开解开解他。人说医病先医心,若是心境开阔了,身上的病症也就慢慢减轻了。” 神域说是,“阿翁将我视如己出,尽心尽力栽培我,有他才有我的今日。阿姐放心,我自会好好孝敬他,让他余生不再担惊受怕。” 南弦点了点头,仰头看月,“快子时了,我得回家了。” 神域万万分的抱歉,自责道:“我养成了个坏习惯,遇上什么难事,头一个便想到阿姐,连累阿姐为我奔忙,这么晚还不曾归家。” 南弦心想,酉正三刻不接诊的老规矩,往后怕是守不成了。也罢,世上哪有大夫看时辰为人治病的,不都是急事上门,有求必应吗。 因为先前的谈话,自己与这头又亲近了几分,人嘛,相处的次数多了,必会卖些情面,就像对待太常丞娘子她们一样。何况因上一辈就有很深的交情,到了她这里,也不能等闲视之,南弦颇为体谅地说:“我明白小郎君的意思,还是因为信得过我,才会一有变故就想到我。我呢,女子为人治病,其实多有限制,看得最多的是闺阁中的头疼脑热,没有治过大病。这回遇上唐公这样的病例,也给了我磨砺的机会,我非但不觉得麻烦,反倒要感谢你呢。” 神域听了,似乎有些惊讶,微微张着口,那模样有几分呆怔与天真。 南弦一笑,抬了抬下颌,“安排个人送我回去吧。” 这种事,不用假他人之手,神域道:“阿姐是我接来的,理应由我送回去。” 他率先下了台阶,回身叮嘱:“阿姐小心脚下。” 唉,其实是个很体贴的孩子啊,正因为身世坎坷,每一分对人的真诚,都让人感到心疼。 南弦道好,跟随他往门上去,途中听他说起自己现在的忙处,说在度支署任度支尚书,监管国家财政事务,监督财政收支。 但凡和钱沾边的事,大多令人不安,连自己的家都不好当,何论当皇帝的家。 南弦斟酌了下,虽然道理很浅显,但就算自己多嘴吧,也要善意提醒一下,“小郎君职上多留心,遇事不能自己一个人拿主意。” 神域说好,踱着步子叹了口气,“度支署看似是个肥缺,实则凶险得很,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参一本。我原本不想领受,但圣上召见,又亲自委任,我不得已才接下的。” 南弦说:“既来之,则安之吧。圣上既然大费周章将你找回来,就算碍于宰执们的口眼,也不会将你怎么样的。” 说着到了门上,惊奇地发现张妈妈与苏合竟在那里候着,她“咦”了声,“你们怎么追来了?” 张妈妈与苏合向小冯翊王行了礼,忙把南弦迎出来,张妈妈切切道:“娘子走得急,不曾带上近身伺候的人,大晚上一人在外不方便,恰好苏合认得来王府的路,婢子便与她一道来了。”说罢又问,“病患治好了吗?” 南弦道:“暂时没有大碍了。” 苏合接过边上婢女手里的药箱,挽了南弦的胳膊道:“那小娘子,咱们回家吧。” 神域看上去有点失望,但也只是一瞬,笑着说:“我原本要送阿姐回去的,既然贵府上有人来接,那就再派几个人跟着,护送阿姐平安到家吧。” 南弦说不必,“送来送去,天都亮了,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 神域也不反驳,送南弦登上了马车,偏头向伧业使了个眼色。 伧业微微呵了呵腰,照例安排人左右护卫,神域站在阶前目送马车走远,方踅身返回门内。 径直去唐隋榻前侍奉汤药,唐隋说:“我大好了,你不必在我这里守着,快回去歇着吧。” 神域没有挪动,接过婢女手里的蒲扇慢慢替他扇风,一面道:“我不困,再陪阿翁一会儿。” 唐隋听后阻止,“我不是说了吗,以后不让你叫我阿翁了,先冯翊王才是你阿翁。” 可神域却并不应承,垂眼道:“阿翁永远是我阿翁,您愿意我认祖归宗之后,反倒成了孤儿吗?” 唐隋顿时一怔,细想也无奈,也只好由他去了,不过再三告诫,千万不能在人前这样称呼。 他笑着应了,温存道:“阿翁快睡吧,回头我让人送一架躺椅进来,今晚我住这里。” 唐隋也困倦了,点了点头,便合上了眼。 第二日起身,天光已经大亮,神域去他病榻前观望,见他还睡着,便悄然退了出来。 磨磨蹭蹭,直等到辰末方入宫,今日有度支署的朝议,他作为度支尚书并未出席,这让圣上很是恼火,派人在宫门上盯着,一旦见到他,就勒令他即刻入式乾殿回话。 “是。”他应了声,整整冠服,跟随内侍入了云龙门。 一路顺着夹道往北,式乾殿在太极殿之后,是圣上日常起居之所。自从他入度支署任职之后,往这里跑的次数勤了好些,从一开始的谨小慎微,逐渐变得从容起来。 当然,皇帝毕竟是皇帝,即便神域很记仇,即便他清楚知道他的父亲杀了自己的父亲,但在面见时候,心里的怨恨必须深藏起来,照例是一派恭顺面貌。 迈进门槛,他向殿内的人长揖下去,“陛下,臣因私事耽误了朝会,请陛下治罪。” 长案后的圣上抬起眼来,神家的人都有一双妙目,即便当今圣上已经年近不惑,那眼神依旧清冽透彻,微微一瞥,即能洞察人心。 神域向下又俯三分,殿上一片寂静,想必圣上是在按捺怒气吧,斟酌这刚寻回来的骨肉至亲擅离职守,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手段处理。 神域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圣上不发话,他不能直起身。 等了好半晌,才听圣上道了句“免礼”,那高坐龙椅的人从长案后走了出来,颀长的身量,尚算和蔼的面容,倒也没有疾言厉色,只是问:“今日有大朝会,你不知道吗?满朝文武皆在,只有度支尚书不在,到了言官的嘴里,你就是枉顾朕,枉顾朝纲……”说着顿了顿,倒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唏嘘着说罢了,“你刚回朝不久,想来还不能适应,等时间长了,一切便都好了。” 圣上不在朝堂时,并没有太大的皇帝架子,有时候让神域好奇,如果他的生父还活着,会不会与他有几分相似。 圣上名叫神极,是先帝唯一活下来的儿子。当初皇婶魏王妃头胎得男,后来的十几年间,那些姬妾连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4. 第 14 章 神域微俯了俯身,“陛下说得很是,向娘子确实医道深山,但闺阁中的女郎,忽然得陛下器重,恐怕她惊惶。先前臣的病症,也是家仆再三相求,才把人求来的,莫如这样,容臣去与她说,届时臣将人引进来,先见过陛下,陛下再断该不该让她为宫中娘子诊脉。” 圣上道好,“就依你说的办,毕竟人家女郎不曾进过宫,千万不要吓着人家。” 神域说是,复又将度支署过手的账目向圣上回禀,谨慎道:“臣是仗着陛下关爱,借着先父的东风,才一跃当上度支尚书的。臣早前,对账目管辖事宜并不精熟,因此心中常惴惴不安,唯恐哪里出了差错,令陛下忧心。” 他是年轻小郎君,做财政尚书确实有些拔苗助长,但朝野上下都看着,让他做闲散亲王,那些臣僚难免多嘴,还是给个像样的职务磨练磨练,至少不会落人口实。 他战战兢兢,圣上必要安抚,在他肩上拍了拍道:“雁还,抛却君臣之说,你我是至亲的兄弟,你虽在野多年,身上流的是神家的血,我神家没有无能之辈,你自也一样。没有人生来是能做官的,凭着你的资质,只要稍加磨砺就能成才,所以无需担心,只管放手干,就算有些小错处,朕也不是不能包涵。” 神域闻言长揖下去,“多谢陛下。” 然后便是家常的一些闲谈,谈及成婚事宜,圣上道:“皇后族中那位女郎,朕也曾见过,端庄稳重的大家闺秀,与你很是相配。这样,择个好日子,让皇后设宴,你们先见上一见。若是彼此都觉相宜,就把婚事定下吧,将来开枝散叶,重振冯翊王府,朕也好告慰先皇叔的在天之灵。” 神域低头道是,“但凭陛下做主。” 圣上很高兴,笑着说:“那就这么决定了,朕回头便交代皇后,等选定了日子,就差人知会你。” 复又极为亲厚地说了些话,方让神域退下。 慢行在夹道里,谒者丞为他打着伞,伞外日光如瀑,亮得人不敢直视。两个人沉默着走了好久,神域偏头问:“陛下要命皇后设宴,中贵人先前听见了吧?” 一直低着头的谒者丞微微抬头,下颌的一道疤虽是陈年旧伤,却依旧清晰可见。 他说是,“小人都听见了,既是皇后族中贵女,大王可要考虑考虑?” 神域一哂,“若是枕边人都来日夜监视我,那我的日子,岂不比当年的阿翁更难过?” 说起先冯翊王,谒者丞脸上分明露出了伤怀之色,早年的那场腥风血雨,直到现在都让人历历在目。当年他还是二公子别业里的小小侍者,受了二公子诸多恩惠,唯一能报答家主的,就是矜矜业业当差。 后来二公子蒙难,当夜便有一群黑衣人闯进别业里见人就杀,是他命大,刀尖上捡了一条命。逃出去后为谋生计,先从宫外运水的黄门干起,十九年间一点点擢升,才到了圣上身边,当上了谒者丞。 原本心如朽木,活一日是一日,直到那日见到回朝的小冯翊王,他一下子如遭电击,尘封的记忆忽地打通了全身关窍。他知道以后终于有了活着的目标,旧主不在了,但有少主可以尽忠。自己虽是个不起眼的内侍,好在在御前当差,宫里行走也不受阻。只要少主有吩咐,自己尚能帮上一点忙,就尽够了。 “大王欲如何呢?”他问,“小人能为大王做些什么?” 神域沉吟了下道:“将皇后要设宴的事,想办法提前透露给何夫人。” 谒者丞立刻便明白过来,除却海贵嫔,何夫人是陛下最为宠爱的娘子,明里暗常与皇后较劲。小冯翊王要娶亲,她与褚皇后一样,都有联姻的意思,皇后宴请,让她知道了,那么宴上便不会只有皇后娘家的女郎了。 僧多粥少自然起争端,或者能全身而退,纵不能,起码还可以拖延上一段时日。 谒者丞道是,“这件事就交给小人承办吧,大王只管放心。” 神域点了点头,“多谢你。” 谒者丞这才露出一点笑意,“大王面前,小人尚有几分用处,已经是小人的荣耀了。” 更多的话不必说,各自心里都知道。 神域迈出云龙门,直去尚书省承办了前一日余下的公务,下半晌抽出空来,方去了查下巷。 让人去门上通传,自己站在廊下候着,前两次来,都来得匆忙,见过向宅外的冬景,没有好好欣赏过这里青枝绿叶的盛夏景像。 向家是杏林世家,宅前屋后没有文人刻意追求的意境,却有飘然出尘的自在与清净。左面有蜿蜒的小径,右面有小片竹林,因在查下巷最深处,走得越深,越有误入画中的错觉。 等了不多久,就听见门内有脚步声匆匆而来,他回身看,是昨日来接人的傅母。 张妈妈向他行礼,“大王驾临,我家娘子请大王入内。” 他颔首致意,跟着张妈妈进了内宅,穿庭过院,花一重、树一重,经过林荫道的时候,恍惚身处小森林。 南弦的画楼就在前面,不曾想人未走近,就听见有个男声吵吵嚷嚷:“那家女郎我见过两次,嘴里说什么男女有别,眼睛直在男子身上打转,反正我不喜欢。我与我阿娘说了,要来你家提亲……” 一个爽直的声音传出来:“阿兄,你不是我喜欢的款儿。” 那男子嗤笑,“我说了要向你提亲吗?别自作多情!” 这话落了短处,女郎“咦”了声,“你看上我家哪个婢女了?” 南弦显然被闹得脑瓜子疼,有气无力道:“我这里有客,你们别吵了,快出去。” 然后里面的人推推搡搡迈出门槛,神域认出那个男子是辅国将军家的公子,与向家素有来往。 那边自然也看见了他,扔下允慈上前打招呼,“阁下是小冯翊王?” 神域拱了拱手,对方大喇喇回礼,“我姓卿,卿上阳,向娘子的老友,今日来找她探讨医理。” 神域是温文尔雅的君子,客套地应承了两句,一旁的允慈对他本来就有好感,欢欢喜喜道:“郎君今日留在我家用饭吧,我让厨上多准备几样好菜。” 卿上阳立刻道:“那我也不走了。” 允慈说不行,“我家米不够,只能款待一位贵客。” 复又互不相让地斗着嘴,往院子那头去了。 张妈妈尴尬地笑了笑,“请大王随婢子来。” 待进了门,见南弦正牵着袖子布置茶壶茶盏。现在天气炎热,她穿得也单薄,一件缣缃的薄纱复裙,把身资衬得更加窈窕。 回头望了望,她比手道:“坐吧。” 她很客气,但不过分热情,与她相处,总有各自自在的愉悦。 神域依言坐了下来,“今早我出门的时候看过阿翁,他身上的高热已经退了,真是难得好眠。晌午家仆来禀报,说他感觉好了许多,身上也不似先前那么疼了。” 南弦很高兴,“想是调整药方后起了些微作用,连着吃上几日,我再过去把脉看看。” 神域道好,神情却欲言又止。 南弦发现了,转身在对面坐下,“小郎君有话,但说无妨。” 神域犹豫了片刻才道:“我今日耽误了上朝,圣上召我训话,我如实交代了昨晚养父病重的事,圣上得知是阿姐救治的,赞叹阿姐医术高明,想请阿姐入宫,为内命妇们请脉。” 南弦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15. 第 15 章 她心里想开了,脸上余怒却还未消,神域觑她两眼,不免忐忑,因此放低了姿态,哀声道:“阿姐,原本我也不曾这样打算,后来话赶话的,便说到这里了。我因担心阿姐无法转圜,特向圣上请命,由我来与阿姐说。倘或阿姐不愿意,容我想办法回绝圣上就是了。” 南弦瞥了瞥他,“金口玉言,能够回绝吗?” 他说能,“只要阿姐不答应,这件事我自会办妥的。” 南弦叹了口气,“然后呢?小郎君为了知己知彼,可是要向太医局发展眼线?” 他抿住唇,沉默下来,顿了顿方道:“我自会看准时机的,阿姐不必为我担忧。” 南弦暗道:我哪里是为你担忧,我怕你莽撞,遇人不淑,回头再连累我。既然最后终要担这个风险,与其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 遂调转视线重又审视他,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忽然让她有些于心不忍。但话到嘴边,不能不说,于是直言问他:“你要洞悉龙体的每一分变化,只是为了自保,还是有别的企图?” 他吃了一惊,“阿姐觉得雁还能有什么企图?难道还能对圣上不利吗?” 南弦慢慢颔首,“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推脱,若是只为贵人娘子们调理身体,这项重任,我勉强还能担得。” 神域眼睛里的惶惑慢慢转变成了温润的笑意,起身向南弦长揖下去,“如此多谢阿姐。明日我来接阿姐入显阳宫面见圣上,阿姐看可行吗?” 南弦说好,反正早见晚见都要见的,早一日见了,心也不必悬着了。 神域的目的达成了,融融的笑靥纯质无害,他说:“阿姐妥善筹备吧,明日息朝,我辰时来接阿姐。”说罢又叉了叉手,“我先告辞了,阿姐留步。” 他转身要出门,迎面正遇上允慈,允慈奇道:“郎君要走吗?先前不是说好了,留在这里用饭吗?” 神域犹豫了下,回头看南弦,见她没有出言相留,便对允慈道:“小娘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家父还病着,我要赶紧回去照看,饭就不吃了,等下回吧,下回我再设宴款待阿姐与小娘子。” 允慈眼睁睁看着门上的仆妇将人引了出去,顿时遗憾万分,喃喃说:“好不容易逮住一次机会……” 南弦无奈地摇摇头,垂手收拾案上的文房,一面道:“等阿兄回来,该与他商量商量,为你说合亲事了。” 允慈两眼睁得溜圆,凑过来问:“阿姐难道要托人给我和小冯翊王保媒?” 南弦戳了戳她的脑门,“你想什么呢!” 允慈撅起了嘴,“你看他大我三岁,论年纪正相当,我觉得挺好的。” 南弦嫌弃不已,“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日后在街上遇见,别说你认识我。” “为什么?”允慈不屈道,“小冯翊王究竟哪里不好,阿姐总是忌惮他。” 南弦朝外望了眼,见那身影消失在院门上,漠然道:“你知道外面人私底下怎么称呼他吗?小冯翊王,小肥羊。满城的贵女都盯着他呢,你长了几个脑袋,敢去招惹他?” 允慈其实也没有什么执念,只是冷不丁见到他,心里那根恋慕的弦丝又被拨动了而已。小女郎也开始向往属于自己的爱情了,背靠着多宝架嘀咕:“我何时能遇见一个可以招惹的人啊……” “上阳不就很好。”南弦道,“你们俩是欢喜冤家,外人看来,整天打情骂俏。” “我们那是打情骂俏吗?分明是不共戴天!”允慈道,“那个卿上阳,对阿姐就是不死心,他先前还说要来提亲呢。今日我算是客气的了,下次他要是再敢胡说,我就打他的嘴。” 南弦笑了笑,他们兄妹和上阳自小就认识,玩笑开惯了,几时也不用把他的话当真。倒是自己明日要进宫,忽然想起便七上八下。允慈又是个孩子,和她商量也没有什么用,只好自己安抚自己,权当是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吧,试试也不打紧。 当夜下了一场雨,及到第二日,开门便有水气混合着青草的芳香扑面而来,真是盛夏中难得的一场清凉盛宴。 南弦深吸一口气,心情舒畅。她习惯晨间在院子里转转,去看看她亲手栽种的草药。药铺里的货,大多是从外埠运进来的,纯不纯暂且不说,用来总没有那么放心。自己栽种的,随摘随用,譬如金银花,有个暑热烦渴之症,扔进茶汤中煎煮一会儿代茶饮,功效就很好。 池子里的两只大白鹅,养得精壮巨大,见人就咣咣地叫。南弦站在池边看了会儿,雨后清晨,总有小鱼跳出绿萍中。小时候听阿娘说,那小鱼是“化生”,新开挖的池塘,不知怎么忽然就有了鱼。小鱼是跟着雨水来的,落地生根,就此安家,来处不详,去处闹得不好,可能就是鹅腹。 正胡思乱想,忽然听见婢女橘井唤她,“大娘子,小冯翊王来了。” 南弦仰头看看天色,辰时到了吗?他来得比预想的要早。 既然人到了,那就走吧。吩咐橘井让贵客稍待一会儿,自己挑了身莲青的交领半袖穿上,抿了抿鬓角,便出去了。 神域在前厅候着,见她从回廊上过来,素面朝天,不蔓不枝,更有一种清高的美态。 其实她只大他三个月而已,过于沉稳的性格,让她不自觉真以阿姐自居了。他不由觉得好笑,自己在她面前做小伏低,也看出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越是讨乖,她越是顺着你,所以多唤几声阿姐又怎么样呢,只要她欢喜。 他浮起笑,乘着日光而来,眼中有揉碎的金芒,“阿姐坐我的车入宫吧。” 寻常百姓的车轿是不能靠近内城的,王公贵族却能停在止车门上,其间相差很长一段路程,这炎炎盛夏,当然少走一步是一步。 南弦出门登车,身后的家人送到台阶前,个个拿送她就义的眼神看着她。 她干笑,“我去去就回来,不要紧的。” 众人也还是耷拉着脸,如丧考妣。 算了,看得心情沉重。南弦吩咐允慈:“替我湃好李子,我回来要吃。” 允慈点了点头,“还有西瓜和荔枝,都给阿姐准备好。” 南弦说好,坐进车内放下了帘子。 马车向北,顺着朱雀航前行,路过校事府,一直抵达南止车门。进内城便不能乘车了,神域上前打帘,把人迎了下来,然后领着她从端门进宫,绕到云龙门上。 今日圣上在太极东堂,神域令谒者到御前通传,不多时便有人出来传话,请冯翊王与医女入内。 神域给了她一个鼓励式的微笑,自己在前引路,让她跟在自己身后入殿。 南弦从未进过宫,以前隔着护城河相望,惊讶于它的宏伟盛大,如今身在其中又是另一种感觉,觉得自己渺小如蝼蚁,仿佛一块琉璃瓦,就能把人镇压住似的。 未敢抬眼,余光瞥见前面洞开的殿门,刚到廊下,就闻见了一缕浓梅香飘散出来。 圣上得知他们来了,从内室出来相见,也好奇于怎样的女郎,能解鬼笔鹅膏的毒。等见了人,不由感到惊讶,本以为是个有些年纪资历的女子,没想到看模样,不过十七八岁光景。 神域向圣上长揖,“臣引向娘子,叩请陛下安康。” 南弦双手加额,肃拜下去,“妾向氏,叩请陛下安康。” 圣上抬了抬手,“免礼。”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 16 章 神域讶然,“难道之前几次的诊金都没付吗?” 南弦说当然,“一次都没有。上回你们送了很多酬金过来,要让我去贵府上当女医,我不曾答应,你们就连着诊金一块儿拿回去了。后来两次为唐公看诊,客气倒是很客气,却也还是没有付诊金。” 神域心里笑个绝倒,口头上却要殷殷地打招呼,“实在对不住,这伧业也不知是怎么办的事,等我回去,好好训斥他。我们这样麻烦阿姐,深更半夜地让阿姐奔波,还不付钱,实在说不过去。今日回去之后,我让人包好诊金送到贵府上,一定分文不欠。” 南弦一本正经说好,“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何况我们是正正经经的医患。我若不收钱,怕你面子上过不去,所以还是核算清楚为好。” 神域一迭声说是,“今日被阿姐一提,真是闹得我好没脸,实在对不起阿姐了。”话说罢,又调转回来询问,“阿姐觉得,是当我府上女医好,还是进宫为贵人娘子治病好?” 南弦瞥了他一眼,“难道我在你府上任职,你就不会将我举荐给圣上了吗?” 说得神域讪讪,半晌摸了摸鼻子道:“也是。” 一路往前,就是显阳宫东殿了,那里是皇后寝宫,是整个后宫第二大的宫殿群,其壮观虽然不如外朝的太极殿,但一砖一柱构建得华美,恢弘中,另有一种柔壮的气度。 南弦抬手扇了扇风,走得微起薄汗,怕在皇后面前失了仪。 神域见状,抽出袖子里的折扇替她扇风,一面温存地安抚:“阿姐别紧张,皇后殿下宽厚慈爱,不会为难阿姐的。” 这时殿门上的谒者上前行礼,比手对神域道:“大王,皇后殿下等候多时了,请大王随小人来。” 神域方才收起扇子,引着南弦进入含章殿。 盛夏的殿宇,四面开着窗,有风从外面吹进来,帷幔轻拂着。地上金砖被打磨得锃亮,简直能倒映出人影,忽地给人一种雨后青石板的错觉,一眼望去,打心底里清凉。 皇后身边的长御迎出来,向神域行礼,“殿下在后廊上设了雅座,请大王与女郎移步。” 所谓的后廊,比南弦认知中的大得多,几乎抵得上寻常人家正屋面宽。廊子下摆着屏风、花草和巨大的鱼缸,廊下有人工开凿的小溪流淌,宫中岁月悠长,养鱼赏花,听风听泉,就是后妃们日常最大的消遣。 “雁还来了?”皇后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复又问,“这位就是陛下说起的女郎吧?上回治好了你身上的毒?” 神域说是,“这位是向娘子,前任太医局向副使家的女郎。” 南弦敛神向上参拜,皇后笑吟吟让免礼,赞叹道:“不曾想向娘子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手段。我早前听说过那种蕈毒,都说神仙也难治,没想到向娘子妙手回春,竟把人救回来了。”一面命人请他们入座,复好奇地追问,“娘子是单会解这种毒,还是各类毒物都能解?” 南弦道:“百药百虫、五金八石、山岚瘴蛊,及河豚诸毒等,各有各的治法,妾也是早前经家君指引,壮着胆子尝试而已,不敢说各类毒物都能解。” 皇后听后一笑,“娘子自谦了,既然入了法门,必定心中有把握。”语毕问神域,“那桩案子至今悬而未决吗?幕后指使的人,还没查出来?” 这种结果,神域早就有预料,不是查不出来,只是不便查而已。如今是谁下的毒,也不重要了,日日抓贼,不如扎紧篱笆仔细防范。这建康城中暗敌环伺,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半年来差不多也渐渐摸清了。 “是。”他低头道,“那筐蕈菇经手的人多,抓了六七个,才审问出混进毒蕈的那个。但也是拿人钱财,受人指使,此前并不认得接头的人,因此查到这里,线索就断了。” 皇后叹息不已,“想来是树大根深,有人暗中压制啊。” 南弦听了皇后的感慨,发现这位皇后也是性情中人,否则这等事,只消说说场面话就行了,甚至连问都可以不问。 “算了,不去说它。”皇后又调转视线望向南弦,“向娘子,劳你为我诊治诊治吧。我近来总觉得头晕,早上起身,眼前金花乱窜,也不知怎么了。” 南弦道是,起身为皇后诊脉,右手诊罢了换左手,这才说:“殿下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气虚血虚,待妾开个育阴生血的方子,吃上一剂就好了。” 皇后很意外,“只需吃一剂吗?哎呀,我最怕吃药,早前太医局开方子,不下七剂不能见效,每次都吃得我反酸水。” 南弦见皇后爽朗,心里的重担也放下了,和声道:“妾这里,只需用一剂。殿下且试试看,若是有效,妾再开个固本的方子,能保今年入冬之前不再犯。” 皇后大喜,忙让长御命人送文房来,请向娘子开方子。自己又与神域说起设宴的事,“就定在后日,后日你可有空?” 神域年轻,脸上带着赧然的神情,拱手道:“殿下设宴,岂有没空的道理。” 皇后抚掌一笑,吩咐长御:“派个人回去说一声,后日申正,请老夫人领七娘进宫。”复又对神域道,“我的这位妹妹,是族中最小的女郎,生得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依我的眼光,与你很相配。那日同陛下说起,陛下也觉得很好,既如此,就让你们见一见,或者有缘也说不定。” 一旁的南弦正开方子,他们的对话全听见了,心下不由感慨,这位小冯翊王确实不容易,婚事只能听凭别人安排。 后宫的贵人们,深知道他的婚姻意味着什么,圣上四十还无后,那么嗣子就得向冯翊王那支发展。虽然自己生不成,好歹让嗣子身上带着娘家的血脉,如此总比浑身上下不沾边的好。 皇后的话,神域当然诺诺应承,这让皇后很欢喜,“我就说,两个人着实相配得过。” 这件事,在皇后看来是十拿九稳的了,便笑着与神域闲话家常,说了些他不怎么感兴趣,但皇后觉得很有趣的,有关七娘的童年趣事。 南弦这厢开罢了药,后宫来了位新女医的消息也不胫而走,陆续有人来请,想让向娘子过去看诊。 皇后发话准了,南弦便跟着长御,一个个宫室走过去。宫中的娘子们着实是花容月貌,其实也没有什么严重的病症,只遇见一位得了唇风的,口唇破裂,口干口苦。还有一位瘿病尚未完全发作,两边脖颈刚有一点微微隆起的趋势,几剂药下去,应当就能妥善控制了。 正要往回走,半路上遇见一位女官,拦住了南弦的去路,福身道:“向娘子,我们夫人听说陛下召了位女神医入宫,想见识见识向娘子的医术,请向娘子移步随我来。” 伴在一旁的长御朝南弦使了个眼色,不需多言,就知道这位夫人应当不是等闲之辈。 如今后宫的等级划分森严,皇后之下有三夫人,贵嫔、夫人、贵人,这位夫人就是三夫人之首的贵嫔,也是离皇后之位最近的人。 长御不好当着人面向南弦交代什么,只道:“海夫人是宫中地位尊崇的夫人,既然夫人有请,还望向娘子尽力而为。” 南弦颔首应是,与长御一起,进了海夫人的洪训殿。 那位海夫人,倒真是位娇俏的美人,年纪约摸二十七八,支着手臂斜倚在榻上,广袖垂落,露出藕节一样白腻的小臂,见人来,微微抬了抬眼皮,启唇道:“我召女医,竟劳动孙长御相陪,真是不好意思。” 孙长御见惯了海夫人拿腔拿调的模样,依旧恭敬地回话:“皇后殿下命婢子带向娘子熟悉宫中环境,恰逢夫人召见,婢子就陪同一道前来了。” 南弦行了礼,“不知夫人有何不适?” 结果海夫人却一笑,“向娘子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 17 章 南弦说不去,“大白天的,喝什么酒。我全家都在等着我呢,今日就不奉陪了。” 神域显然有些失望,“那家酒楼的前身是专做酿酒的,以清酒最为出名,女郎饮用,喝上一壶都不会醉,我原本想请阿姐尝尝的。” 南弦仍说不必了,“我不会饮酒,就算是清酒,只怕一盅也会醉的,就不出这个洋相了。况且小郎君正是说合亲事的当口,我若与你上酒楼吃酒,被人看见了,难免落人口实,那就不好了。” 她是个极擅明哲保身的人,果然思虑得周全,不给人任何空子可钻。 神域倒有些怅然,笑了笑道:“要说合亲事了,连和阿姐一起喝酒都不行了吗?” 南弦道自然,“还是不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为宜,我们小门小户,是仰赖行医为生的,得罪不起城中的达官贵人们。” 边说边往前行,走了一程忽然想起来,“那茶陵楼以前是做什么的,小郎君怎么知道?你来建康半年,连这些琐碎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了吗?” 神域扬着眉,只是轻牵一下唇角,算是默认了。 其实他人不在建康,建康城中的一切,他早就盘摸清楚了。阿翁在他十岁那年,就把他的身世告诉他了,他也曾多次祭拜生父,自己那坎坷的出身,搁在谁身上,都不能心安理得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送南弦坐进车内,他策着马,撑着伞,在前面缓缓而行。 南弦从后面望过去,大多时候的小冯翊王,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贵公子气度,仿佛父辈的苦难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生来受尽祖荫,生来就是享福的。 但打过几次交道,她知道一切并非如此,他也有他的算计,有他不为人知的筹谋。一副人畜无害的皮囊下,隐藏着危险的特质,向家不过是从医的人家,直觉告诉她,还是少些交集为妙。 当然,自己仍会抹不开情面,譬如他扬着笑脸,一口一个“阿姐”的时候,她就不太好意思拒绝他的要求,有时候狠心回绝了,心里反倒生出愧疚。 就像刚才喝酒的邀约,她坐在车里,开始反省是不是拒绝得太直白了,本可以委婉一些的。 思绪正纷乱,忽然见他回了回头,油绸伞下的脸庞清朗美好。他说:“我一直有个疑问,我比阿姐还小,宫中已经等不及为我说合亲事了,阿姐的亲事呢?向副使夫妇不在了,可是无人为阿姐操持了?” 说起这个,南弦心里不由一颤。她想起识谙,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 年少的时候彼此都知道,这算是定下的娃娃亲,只是没有正经落实。现在长辈们都仙游了,那些阿叔是不会来替他们张罗的,这件事最后怎么办,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好在还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她可以不去想那些。她坐在垂帘之后,半卷的帘子遮住了她的眉眼,漠然道:“我还在服孝,说这个为时尚早。” “哦。”他喃喃应着,那被玉带勒得窄细的腰,随着马背颠簸佯佯律动,半晌又纯真地问了句,“阿姐将来,可是要嫁给向家大郎?” 南弦的脸腾地红了,嗫嚅了下,不知应当怎么回答。 神域轻捺了下唇,“向家大郎出门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所幸阿姐是位能掌门庭的女郎,若是换了别人,带着幼妹,统领着一家家仆,该是何等艰难啊……唉!” 若说艰难,有时候确实艰难。虽然大多时候南弦与贵妇贵女们打交道,都是体面人,不会刻意刁难,但开门过日子,总有鸡毛蒜皮的琐碎。譬如后宅的柴米油盐,有含糊办事的家仆,有要两回账的店家,说不清了,只好自认倒霉,这种事识谙在家时,至少没有发生过。 她不说话了,惆怅了,神域适时追加了一句:“往后家中若有什么难处,就派人来王府知会一声,我替阿姐撑腰。” 虽然是客套话,但在南弦听来也慰心,便道:“家下平时也没什么事,多谢你的好意。” 说话间马蹄哒哒进了查下巷,门房一看见便高声疾呼起来:“大娘子回来了!大娘子回来了!”仿佛她下了断头台,劫后余生。 家里人全跑出来迎接,小心翼翼追问:“娘子,一切可顺利啊?” 南弦笑着说都好,“就如寻常看诊一样。” 她们团团围住南弦,神域完全被摒弃在一旁,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唤了声阿姐,“安全将你送到家了,那我便告辞了。” 南弦道好,“劳烦小郎君。”完全没有留人饮杯茶,歇歇脚的打算。 神域也不计较,微点了点头,勒转马缰往巷口去了。 返回清溪,进门便问阿翁怎么样,伧业道:“一切尚好,早上喝了一碗清粥,少许小菜,厨上蒸了一碗蛋羹,也慢慢吃尽了。老家主许久没有这么好的胃口了,看着病势减轻了不少,向娘子的药果真有用。” 说起向娘子,神域道:“咱们还欠着人家三回诊金呢,今日问我讨要了。” 伧业瞠目结舌,“啊,竟是小人忘了,满以为两家交情深,向娘子不会计较。” 神域笑了笑,“我想欠人家交情,可惜人家不给这个机会。回头你包好诊金,命人送过去,再替我备些薄礼,好好赔罪吧。” 伧业道是,回身承办去了。 快步进后院,穿过一重紫藤架子,前面就是阿翁的住处,神域进门见他坐在窗前的阴影处,只剩一个足尖暴露在日光下。看到他回来,有些欢喜地说:“之前这只脚没了知觉,感受不到冷热,今日晒一晒,竟觉得有些烫。” 他的病情有好转,自然令人高兴。神域蹲踞在他面前,将他的脚收回去,依旧拿薄衾盖好,温声道:“阿翁要有信心,向娘子承袭了向副使的医术,定能将阿翁治好的。” 唐隋点了点头,复又问他:“宫中设宴的事,你可想好如何应对了?” 神域回身坐在圈椅里,笑道:“不必应对,且走且看就是了。退一万步,果真找个贵女与阿翁做儿媳,也没什么不好。” 唐隋发笑,“是啊,我确实盼着能有一位儿媳孝敬我,只是怕委屈了你,要与枕边人虚与委蛇。” 神域抬起手,慢慢抚触着鼻梁,半晌道:“若是如他们的愿娶了妻,然后也像圣上一样生不出孩子来,那可如何是好?” 只是这么做,对无辜的贵女有些残忍。唐隋道:“娶妻是一辈子的事,还是要谨慎待之。娶一个你喜欢的,不让你提心吊胆的,不管外面如何狂风骤雨,她能与你一心,如此就好。” 可能这种想法是推己及人,神域道:“阿翁,当初我阿娘,可是一直让您提心吊胆?” 说起这个,唐隋脸上便有淡淡的哀伤,他说没有,“我敬佩先王的为人,叹服你阿娘的忠贞,这些年我从未后悔答应先王,何况后来有了你,家也有个家的样子了。” 但是那种叹服慢慢演变,是否恍惚间曾经幻化出别样的情愫,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从未动过纳妾的念头,也不认为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葬送了他本身的幸福,有时候看着会君,她只要对他笑一笑,他就满足于毗邻悬崖短暂的安逸了。 神域望着他眉眼间的变化,心下不由叹息,上一辈的人生已然如此,他无能为力,自己这辈子,绝不要任人宰割。 他温声宽解:“阿翁放心,我知道应当如何应对。” 唐隋看他眼神笃定,便没有什么好忧心的了。 及到第三日,宫中申正设宴,神域换了衣裳准备入宫,临走前问阿翁晚上的吃食,笑着说:“等我回来,给您带个‘糖狮儿’。” 所谓的糖狮儿,就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 18 章 在座的人都吃了一惊,皇后忙令宫婢拿手巾来,将褚妙拂那不合时宜的咳嗽压制了下去。 何夫人身边的女郎此刻却涨红了脸,别人不知道褚妙拂为什么失态,她心里却一清二楚。 还是因为她的名字。 早前她还小,很得意于自己的小字里带着个铛字,就像春日檐下悬挂的小风铃,叮叮当当声线悦耳,这个名字必是个可爱的名字。但是及到长大一点,渐渐发现有谬误,既然叫“铛”,何必加个“银”字。千珍万爱的两个字,合在一起就偏颇了,端稳的君子或者不会作他想,但遇上褚妙拂这样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必定会成为她的笑柄。 这种难堪,若换做平时也就算了,结果偏是现在,在小冯翊王面前。褚妙拂的这种反应无异于狠狠打了她的脸,让她如坠冰窖,如坐针毡。只恨找不到个地洞钻下去,早知如此,今天就不露这个面,不来自取其辱了。 何夫人见状,心下老大的不欢喜,又不能诘问,便蹙眉笑着问:“褚娘子何故在陛下面前失态至此啊!难道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了,如此忍俊不禁,那何不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 褚妙拂自知理亏,摆手不迭,“不、不……没什么趣事,只是呛了一下。” 皇后这厢呢,可说很不称意,觑觑陛下脸色,虽然没有看出明显的不悦,但眼底有了云翳,总是不太好。 正因为这一咳,咳在了人家自报家门之后,起先大家还不曾在意,但被她这么一提点,纷纷去留意人家的名字……一个闺阁女郎,好端端怎么往那种龌龊字眼上想,皇后作为长姐,实在觉得很是扫脸。 白银铛羞愧难当,起身向圣上褔了福,“妾偶有不适,就先告退了。” 圣上刚要开口,却被何夫人抬手拦住了,只听何夫人云淡风轻道:“做什么要走?难得小冯翊王在,彼此熟悉熟悉,日后也好来往。” 这种尴尬场面,连神域都始料未及,他原本只想让何夫人掺和进来,两边拉锯,亲事至少暂且不好定下。可没想到矛盾来得如此迅猛,不需要他左右摇摆,看样子都成不了了。 垂下眼,暗暗叹口气,这气是叹给圣上和皇后听的。然后很快又振作起精神,笑着向上举起杯盏,“多谢陛下与皇后殿下设宴,让臣有幸结识何夫人与两位小娘子,我敬诸位一杯。” 大家忙打着哈哈共饮了,但愿这令人局促的气氛能快快过去。 神域为了避免又往亲事上扯,自然要找些话说,沉吟了下,向上道:“臣近日,一直在为度支署的公账犯难,自上任尚书调职之后,遗留下的几处亏空总是无法拉平,趁着今日有机会,想向陛下讨教。” 圣上瞥了皇后一眼,这可好,相亲宴,直接变成了烧尾宴,不去谈论年轻男女般配不般配,竟要谈论公事了。可见这两位都不合小冯翊王的心意,这也难怪,上来便出洋相,原本最有胜算的皇后堂妹,就这样毫无悬念地出局了。 度支署掌管着全国上下的财政收支,况且小冯翊王又任职不久,果真向圣上讨教,作为堂兄还真无法推脱。圣上只得含含糊糊先与他周旋几句,然后尝试将话题拉入正轨。虽然后来各自都极力想挽回颜面,但不知怎么,总是差点意思,最后这场宴席就那么不咸不淡地结束了。 返回含章殿,皇后把这个不成器的堂妹臭骂了一顿,“你是怎么回事,纵是再好笑,也不能当着陛下的面失态,让小冯翊王觉得咱们褚家女郎无状,让何氏逮住机会,在背后说咱们的闲话。” 褚妙拂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鼓着腮帮子道:“这能怪我吗,错在她的父母,做什么要取这样的名字!我先前听何夫人一本正经介绍,满以为是什么高深的名字,结果她把那三个字说出来,我就忍不住了。难怪阿姐说何氏祖上是屠户出身,肚子里没有半分学问,取名哪能全照着诗文上,要是知道避讳谐音,也不会给女儿取名叫□□了。” “还说!”皇后简直头痛至极,“这话该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郎说的吗?你就是连想都不该往那上头想!这可好,让陛下看轻,在小冯翊王面前出丑,你究竟想不想与人家结亲了,到现在还在作这口舌之争!” 说起结亲,褚妙拂当然是想的,毕竟小冯翊王生得这么好看,他的出现照耀了整个建康,至少让全城贵女有了新的标准,不必在一帮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中打转。可惜自己搞砸了,刚才的咳嗽,实在是颜面尽失,不用堂姐再形容,她就知道自己当时有多难看了。 “怎么办?”她牵了皇后的手道,“阿姐,你再替我想想办法吧,我除了他,不嫁别人。” 皇后皱着眉横了她一眼,“他要是个寻常的官员,别说你咳嗽,任你怎么样都没关系。可人家是王侯,是皇伯魏王的血胤,他若看不上你,你让我想什么办法,难道还能捆绑他与你成亲吗!” 褚妙拂“啊”了声,实在觉得难以接受,“只因为我咳嗽了一下,事情就不能成了?” 皇后也不愿意与她纠缠,蹙眉道:“算了算了,我先让人送你回去,过后再替你想办法。” 唤了宫人来,连夜把她送回了横塘褚宅。这件事终究让皇后犯难,长御服侍皇后就寝时,就听皇后一直自言自语:“不成啊、不成……” 孙长御是皇后进宫时带进宫来的陪嫁,能急主人之所急,见皇后彷徨,顿住了手上摘帐的动作仔细思量,“原本七娘子是最好的人选,与殿下最亲厚,将来的孩子也诚如殿下亲生的一样。如今眼看不能成,须得另找一个殿下信得过的,总比让人捷足先登了强。” 皇后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家里原就男多女少,只剩她一个未出阁的。下辈的又还小,总不能配个十二三岁的,那要等到几时!” 孙长御把帐幔放下来,掖进凉簟下,忖了忖道:“大宗内找不到,殿下便往旁支想一想吧。姑太夫人家中,不是有位年纪正相仿的女郎吗?” 皇后怔了下,恍然道:“正是,我怎么忘了!只是她父亲还在豫州,暂且不好商量。” 孙长御笑道:“这样的好事,哪里用得着专程找别驾,与她母亲商量,难道还会不答应吗?” 那倒是,若非七娘不成器,这种好事也不能旁落。皇后心里忽地有了底,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毕竟那位表妹虽见得不多,总算沾亲,加上十八九岁的年纪,正可开枝散叶,只要两个人成了亲,至多不过明年吧,就会有好消息。 *** 仰头看看月,今晚的月色真好,照得满世界清辉如练。人在月下走着,白日的屋舍和道路呈现出另一种姿态,清冷、孤寂、宿命般的苍凉。 道旁的一棵杨树摇摆着,沙沙作响。月华落在树顶上,枝叶也染上了一层银光。间或传来知了的鸣叫,浩浩荡荡席卷过来,伴着沟渠里的蛙鸣,又组成了另一个鼎沸的夏夜。 策马慢慢往城东走,返回清溪要经过东府城。建康的都城建造,与史上其他朝代不一样,大城之中有众多卫城围绕,这些城中城内,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 19 章 南弦迟疑了下,趋步走近问:“怎么了?” 他从臂弯中抬起头,一双腥红的眼,支支吾吾说没什么。 南弦却看得心惊,直觉他是哭了。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他委屈至此啊。自己虽然一直唤他小郎君,但他着实是将要弱冠的人了,也算不得多小。况且身上又有爵位,平时装也要装得端稳,如此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哭,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她提心吊胆问:“可是唐公病情有变?” 神域摇了摇头。 南弦的心放下一半,又问:“今日皇后设宴,难道是推举的女郎生得太丑,非要你迎娶?” 他仍是摇头。 这就难猜了,南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便无奈地望着他道:“你这个时候来我这里,到底有何事啊?” 坐在台阶上的人方才慢慢站起身,垂着两袖道:“阿姐,我心口疼。” 有了症状就好解决了,南弦转身进门槛,回了回头道:“随我来吧。” 入了前院花厅,安顿他坐下,取出脉枕让他把腕子搁上来,仔细诊断他的脉象,但奇怪得很,脉搏平缓有力,遂好奇追问:“真是心口疼吗?脉象上怎么半点也看不出来?” 他无力地倚着圈椅的扶手,满脸惆怅,“当真心口疼,今日遇见了好几桩事,皇后设宴,来了两位女郎,一位是皇后堂妹,一位是何夫人表妹,我见过之后都不喜欢。后来回家,半路上遇见了中都侯,他们欺凌我,殴打我的家仆,事后三言两语就将此事揭过了……”说着惨然望向南弦,喃喃道,“我虽承袭了先父的爵位,但在建康城中,没有人将我放在眼里。其实细想起来,还不如隐姓埋名躲在湖州安稳度日,何必来京城蹚这趟浑水。” 这番话说得伤感,也博得了南弦的同情,但是怎么劝解呢,南弦本来就嘴笨,冥思苦想了半晌才道:“人活于世,肩上都担着责任,我要将阿翁的医术发扬光大,你要为你阿翁重活一世。这建康城中贵胄遍地,个个都眼高于顶,遇见那些不买账的,就且忍着,等你足够强大的时候,再将他们踩在脚下。” 也不知这种安慰有没有用,南弦眨巴着眼看着他,他也眨巴着眼睛回望过来。 “等到足够强大?不知还要忍耐多久。”他仰起头苦笑了下,“我心里的苦闷,回去不能告诉阿翁,他身体不好,经受不住那些。憋得久了,自己心口疼,所以漏夜来找阿姐看诊,害怕自己一时急火攻心,英年早逝了。” 南弦只得尽力安慰他,“你的脉象上看不出有什么症疾,遇事自己学会纾解,哪能随意就死了。我虽不懂官场上的种种,但可以体会你的难处,毕竟你回朝才半年,半年间来不及与朝中所有人打好关系,遇上个别针对你的人,也在预料之中。” 他愈发低落了,垂首道:“当着我的面,肆无忌惮捶打我的家仆,可不就是在侮辱我么。过后再来与我讨人情,让我有气不能发作,还得扮出笑脸来周旋,真是越想越气恼。” 家仆挨了打,反正暂时是不能打回来了,南弦看他落寞,实在想不出好办法替他纾解,便回身吩咐侍立的婢女,预备茶点来。 “吃点东西吧,吃饱了,心情就好了。”南弦往他的杯盏里斟了香饮,又把一碟乳膏往前推了推,“书上不是写了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把这些委屈当作历练,就没有那么不平了。” 他捧着杯盏,慢慢啜了一口,良久长出一口气道:“道理我都明白,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不过与你说了半日,已经好了许多,多谢阿姐开导我。日后若再遇见难处,我可以再来找阿姐吗?有个人陪我说说话,我就不那么难过了。” 南弦平常为人看病,除了把脉开药,不包括陪聊。现在遇上他们一家,很多规矩无形中被打破了,只好认栽地点头,“小郎君若不见外,有心事就与我说吧。” 神域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多谢。其实很多事,我自己都能解决,只是缺个人倾诉罢了。”顿了顿又问,“阿姐想不想知道今日赴宴发生的种种?” 诸如男婚女嫁这种事,南弦原本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但他想说,她也只好打起精神听着。 于是他娓娓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抚着额头说:“我不觉得这名字有什么奇怪的,但到了褚家女郎耳朵里,竟像个天大的笑话,弄得大家都很尴尬。这样也好,我不用费心推辞了,褚家的女郎不能成,白家的自然也无从说起。”语毕抬了抬眼,那双幽深的眼眸望向对面的人,忽然叫了声阿姐。 南弦“嗯”了声,一时没听明白,茫然道:“什么?” 却见他笑着,缓缓摇了摇头,重又调转了话题,“阿姐近日受宫中传召了吗?何时再入宫看诊?” 圣上既然下令让她调理宫中贵人娘子的身体,当然是要进宫的。南弦道:“皇后殿下让人传令来,今后每隔五日入宫一趟,为娘子们请脉。” 神域笑道:“阿姐接诊都接到宫中去了,想必在城中更是名声大噪了吧?” 那倒是,慕名而来的人更多了,热心要为她做媒的人也更多了,大概算是好事吧。 转头看看时间,将近戌正了,南弦道:“小郎君若还觉得心口疼,我为你开两剂疏肝解郁的药吧。” 神域是不是真有病症,自己心里知道,闻言说不必了,“与阿姐畅谈几句,已经好多了,就不劳阿姐开方子了。”边说边起身,“叨扰半日,我也该回去了,阿姐留步吧。” 向外走上几步,忽然又顿住了步子,回身道:“我阿翁这几日见好,上回开的方子还剩一剂药,等阿姐有空时,千万记着再替他诊个脉。” 南弦道好,“我这里记着日子呢,你只管放心。”一面将人送到了大门外。 两个卫官在阶前牵马等着他,他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复又含笑望了她一眼,方才策马往巷口去。 南弦这时终于松了口气,退回门内来,听见门房嘀咕不止:“这小冯翊王怎么恁地奇怪,自打结交了他,咱们家的门就关不严实了……” 细想想也是啊,他算得上建康城中最麻烦的病患了,不光身上有病要治,心里不痛快了,如今也归她治。 “把门拴好吧。”南弦叮嘱了一句,踅身返回后院了。 接下来两日,还是照常看诊,中晌太学博士家娘子带了个两岁的孩子来,说积了食,三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所幸南弦学过小儿推拿,还能帮着看一看。 正擦手上的胡麻油,忽然见允慈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扬着一封信,欢天喜地道:“阿兄来信了!” 南弦忙撂下手巾把信接过来,拆开看,信是上月寄出的,说南地的疫病已经控制住了,识谙已经奉召返回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0章 第 20 章 “一一,怎么样了?” 不远处的楼梯口,杜五娘神色匆忙的出现,一脸的焦急, “怎么回事儿?” 电话里头她听的不清不楚的,但知道人出事儿,赶紧开车朝着这边赶。 倒是和秦一一两人几乎前后脚的赶到。 “你们可算是来了,您是秦小姐吧?” 年轻的小助理一脸的焦急,看到几人出现多少松了口气。 只是,她好像把杜五娘当成了秦一一…… 这也真不能怪这小助理。 要知道这段时间商妍进入娱乐圈,嘴上时刻念叨着,动不动就打电话发信息的可就是秦一一秦小姐。 在小助理的眼里吧,这秦小姐肯定得成年了啊。 至于真正的秦一一倒是被她给完全的忽略—— 太年轻! 一看就是个学生呢,怎么可能会被商小姐天天挂在嘴边的念叨,依靠和信任? 那肯定就是杜五娘这个成年人啊。 她直接就对着杜五娘吧啦吧啦的说了起来,最后,小助理很是气愤的道, “我真的不知道商小姐会出这样的事情……” 小助理也有些慌。 本应该是她陪着商妍的,可她哪里知道不过是走开了一会儿。 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秦一一眸光深了深,“你是说,商妍是从楼上跳下来的?” “对,不是,酒店的人说是失足……” 十楼啊。 想想都不寒而栗! 小助理又盯了下紧闭着的房门,眼里浓浓的忧色, 要是商小姐撑不下手术台…… 那她,应该不会有事儿吧? 秦一一没理她,只是把视线投向紧闭的抢救室大门。 顿了下,她扭头看向杜五娘, “报警!” 不管商妍人最后怎样,这事儿肯定不能就这样结束! 小助理听了这话一下子瞪圆了双眼, “不是不是,不能报警,不可以。” 商妍是演员啊。 怎么能轻易把这种事情透露出去?! 秦一一回头看她一眼,语气平静, “你觉得不报警,这事儿就能压下去,所以,就让商妍白白出事或者是死?” “就因为对方势大你觉得我们惹不起,你觉得商妍应该被欺负死也得忍 气吐声,她死了她撑不过去是活该?” 小助理被秦一一的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脸色有点白,“不不是这样的,我我之前已经和公司的领导说说了,她她们说这事儿会处理……” 要是现在报警的话…… 公司肯定会怪自己! 秦一一揉了下眉心,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没坚持让商妍签商靖珩名下的公司。 那丫头性子看着温温柔柔,说话细声细语的。 可实际上…… 小丫头心里头倔的很。 最后硬是让秦一一答应她,让她自己在外头闯闯。 要是实在不行她再回头去找她帮忙…… 可哪里想到,这才几个月时间,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眸中闪过一抹阴鸷,她看了眼杜五娘, “查一下这件事情。” “我刚才已经给杨怀军打电话了,这会儿他的人应该已经动了。” 秦一一两人不过三言两语的把事情分派好。 然后,杜五娘报警。 一侧小助理急的一脑门的汗,“这个,秦小姐,你……” “我姓杜,你可以称呼我为杜小姐。” 杜五娘声音平静,甚至帮小助理介绍, “这位才是秦小姐。” 秦一一点点头,“你是什么时侯发现事情不对劲的?” “我我当时是去帮商小姐拿东西去了,对了,她说她饿了,我我去买了份粥……” 她哪里知道等她大半个小时左右回来。 竟然会是这样的情景? “秦秦小姐,真的和我没关系啊,我我就是出去了一趟……” 秦一一看她一眼,声音不紧不慢的, “有没有关系的咱们一会儿等警察去调查吧。” 再不理小助理。 一心盯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眉头紧紧的拧成了十字。 “别担心了,你朋友肯定会没事的。” 柳繁枝拍了下秦一一的肩,轻声安慰着她。 秦一一点点头正准备开口说话,手术室的门被人自里面打开。 率先出来的是两个小护士。 看到秦一一几个人微怔过后便开了口,“你们谁是伤者的家属?她现在情形很是不好,而且身体各项机能损耗极大,得先暂时观察看看,要是后续实在不行的话,怕是要截肢……” 这话一出口把小助理吓的够呛, “这怎么可以,商小姐她是个演员,她还要演戏的,她……”怎么能没有了腿? 小护士眉头紧紧的拧起来, “命都要没了还演戏,演什么都不行!” “还有,你们都别闹腾,病人需要绝对的安静……” 人直接送到了特护病房。 外人不能探视的那种。 小助理倒是没说什么,秦一一却是直接要求跟了进去, “我是她的家人,总要进去看一看她的情况,不过你们放心,我几分钟就出来。” 医生最后同意,不过却提醒秦一一,千万不能动伤者! 秦一一让柳繁枝和杜五娘两人在外头等她。 她跟着进了病房。 趁着几名护士在收拾东西,暗自给商靖把了下脉。 然后,她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伤的是有些严重。 要是放到别人身上应该的确是撑不过去的致命伤。 但你可别忘了商妍是从古武世家出来的啊,哪怕她身手不好,打小没怎么学。 但耳喧目染的,自然也会些身手。 更何况,身为商家的子弟,是有商家专门的修练方式的。 也就是这么一缕内劲儿护住了她的心脉! 让她不至于直接断了气儿! 秦一一不动声色的把一缕内劲儿输进去。 收回手,她站直了身子,“现在是要去办手续吗,我去外头看看。” “行,你们赶紧去交钱吧,住院费可不能少。” 秦一一走出来。 杜五娘已经两步迎上前, “怎么样,伤的如何?” “五脏有些移位,虽然严重但应该不足以致命,只是……” 她的语气微微顿了下来。 杜五娘挑眉看她一眼,“怎么回事儿?”难道还另有什么蹊跷不成? 秦一一看她一眼,声音沉沉, “我刚才给她把了下脉,她应该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是掌伤的那种。” “怎么可能?” 杜五娘失声,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丫头没和什么人有过生死大仇啊。” 而且她才入娱乐圈多久啊。 秦一一眸光平静,“别忘了她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她和 商靖珩把人带出古武界,并不是没有人知道。 但她也好商靖珩也好都没把这事儿放到心上, 不过就是个小姑娘罢了。 但是现在看来,是不是有人在拿商妍开刀? 杜五娘知道她的想法,可她还是觉得不可能, “就是打伤她也没用啊。” 别说打伤,就是真的把商妍给弄死。 顶多秦一一和商靖珩两人着手给她报仇罢了。 并不能让两个人怎么样…… 秦一一摇摇头,这也正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说先拿她身边的人动手…… 哪怕是杜五娘呢,都比商妍要在她这里有地位和有份量的多啊。 怎么可能会先找上了商妍? 想来想去的,秦一一把这个念头给抛开, “你让杨怀军派人送点东西过来,咱们晚会儿看这丫头能不能醒再回。” 她边说边看向身侧的柳繁枝, “你要是困了的话我一会儿让人先送你回去……” 柳繁枝想也不想的摇头,“唔,我不困,真的不困。” “明天咱们都没课,我在这里陪你。” 顿了下,柳繁枝隔着玻璃窗看了眼躺在床上静静不动的商妍,语气很是气愤, “那家酒店的人肯定要负责,怎么能让人出这样的意外呢?” “对了一一,你刚才说报警了是吧,有没有报,怎么警察还不来?” 这都过去好久了好吧?! 一侧小助理弱弱的指一下不远处刚打开的电梯, “喏,警察来了。” 看着走过来的三名警察,小助理要哭了, 她现在可以离开吗?! 回头让领导知道她竟然和警察接触,还让这几个人报了警…… 怕是要扒她一层皮! 杜五娘和警察去交涉,小助理做为商妍的助理,又是第一个发现她出事的人自然被特殊对待, “你和我们去一趟局里吧。” 小助理,“……”能说不吗? 轻轻的咬了下唇,她都快要哭出声来了, “我我能和领导说一声这事儿吗?” “行,你赶紧的。” 果然的,小助理才一说这边报警的事儿,电话另一头直接就发了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1章 第 21 章 赵晨阳说,关键时候妻弟不信所谓道上的朋友,那伙人为了利益很有可能立即背板自己,所以就想找一个以前从没有参与道上的人,这样不引起注意,也能达到效果。 秦书凯后来答应了下来。 王子成那天按照秦书凯的吩咐,晚饭后和赵晨阳的妻弟冯程在城外面的一个先饭店见了面,冯程说,今晚请王子成参与,主要是现在那儿的人都认识他,知道他的目的,可能有人事先打过招呼,不要把信息卖给冯程,所以冯程现在根本见不了想见的人。 王子成就问,那个人是谁? 冯程说,其实就是一个卖信息的人,道上很多的人找人或者打听什么,都会从这儿打听。 王子成说,那么自己该如何做? 冯程说,已经知道你一个人能够对付三个对付秦书记的人,说明你的身手很不一般,到了樱花园的棋牌室后你就说找魏大牛,那么他们肯定不会接见你,到时候难免有冲突,你尽管发挥,不过一定要抓住那个魏大牛,特征很明显,右边面颊上被人看过一到,有着很深的刀痕。 樱花园是一个拆迁区,里面住的都是这几年城市扩大建设被征地的菜农,他们很多人手里有了上百万的拆迁款,根本不知道如何花,所以就成天的打牌消磨时光。 王子成按照事前约定的安排,让冯程在车内等着、自己一个人走向樱花园区,此刻已经是十点左右,加上几天降温的的缘故,区内显得比较冷清,大门口根本就是开放的,没有人看门。王子成很快来到区中央的亮着灯光的活动中心,听到里面传来吵闹的声音,他凑在窗口望去,却见里面有几名人正在灯下打着扑克。 王子成推开啊房门,里面的人民都是一愣,齐刷刷的向门外望去,看到王子成他们马上就断定这位陌生的来客不是附近的人,正对门坐着的那名壮汉,剃着平头,大饼脸上有一块深深的刀痕,王子成料定这厮就是魏大牛,向他微笑点了点头道:“魏大牛吗?” 魏大牛听到王子成这么一说,明显愣了一下,他问,有事,想见我的人要和我的下线联系,既然我没有听说你要见我的消息,说明你不是我要见的人,你可以走了。 他后来说了声什么,室内那六七个人霍然站起身来向王子成围拢过去。王子成马上就意料到情况不对,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张破破烂烂的椅子就向他的身上砸来。王子成挥肘一挡,将那张椅子撞得支离破碎,紧接着有人抡起一张长条凳怪叫着向他的脑门砸了过去,王子成这个火啊,狗日的,你就是 不见老子,你他玛至于这样吗?不是要老子的命吗,难怪狗日的冯程不来见。 王子成他抬起脚,一脚将长条凳从中踹断,然后狠狠蹬踏在对方的凶口,将意图攻击他的那个人踢的向后撞了过去,身体撞在一名同伴的身上,两人一起倒了下去。 几名人都看出形势不太对,两人从墙角拿起短棍,发出哇呀呀的怪叫,试图把王子成打倒在地上。王子成躲过两人的进击,就手抄起身边的长条凳,带着一股劲风就抽了出去,长条凳砸在其中一人的身上,打得他晃了几晃,到了地上,另外一个也被打倒在地上。 魏大牛手中也抄着一根棍,可是看到王子成如此厉害,他根本就不敢冲上去进攻,终身冲到门前,向外面跑了出去,魏大牛实在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对于没有底细的人,那是要躲避的,说不定就是那个人雇佣来对付自己的。 王子成赶紧追了出去。 魏大牛看到王子成不顾一切的追了上来,吓得慌忙向区的后面跑去,那可是自己的根据地。 魏大牛虽然年轻时是黑道上的,腿脚也够利索,可是和年轻的王子成比起来实在差得太远,很快就被王子成追上。 魏大牛抡起手里的棍子,可还没有抡起来,就看到王子成手里的一根棍子已经到了自己的头上,心中惨叫了一声:“完了!”他双啊腿一软,扑通一声就瘫倒在地上。随即一声巨响,棍子轮到地上,断为两段,要是砸在脑袋上哪里还能有命在。 不等他从地上爬起,王子成扬已经来到他的身边,扬起手掌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跑!跑你嘛痹!” 魏大牛挨了这一巴掌并没有感到害怕,相反他感到幸运,说明这个人不是来寻仇的,于是磕磕巴巴道:“我……我不认识你……,你也没有通过线人来找我,这是不合规矩的” 王子成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我找你有事!” 此时,附件的几个人跑了过来,王子成说,如果不想出事,就让他们滚蛋。魏大牛已经被王子成刚才展『露』的神威彻底震住,大声解释,只说王子成是他朋友,刚才是闹着玩的。 几个人看到刚才的情况,不会是朋友,但是魏大牛这么说,几个人就很怀疑的看了几眼走开了。王子成就说,找个地儿聊聊! 魏大牛现在知道王子成找自己肯定是有事,于是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饭店道:“喝两杯去!” 进饭店后,两人坐在一块,一杯酒下肚,我只能的精气神顿时回来了,问王子成 ,你找我干什么?没有熟悉的人,我是不干的。 王子成说,你少跟我废话,我只想知道这个女人现在的住所?说完,递给魏大牛一张照片。 魏大牛根本不看,说,兄弟,如果女人跟人跑了,到公安局,我这儿哪能知道? 王子成说,我调查的一清二楚,这个女人和他的表哥一起来你这儿,找过一个叫疤眼的人一起去干事。 魏大牛挤出一丝笑容说,啊,是这样啊,我想一想。 王子成从兜里掏出一叠一百元的人民币放在桌面上,然后拿起酒杯在上重重一顿,看清楚没有? 魏大牛的两只眼睛盯着钱,虽然他竭力掩饰,可是其中的贪婪和渴望还是在不经意中流『露』了出来。 王子成说,只要你的一个问题,一万。 魏大牛的嘴唇绷紧了,很坚决的口气说,两万,一分也不能少。 王子成说,好!钱不是问题。魏大牛就问,你想知道什么?他伸出手指,很心的把那钱慢慢拖到自己的面前,向周围看了看,迅速拿起装到自己的口袋里。魏大牛又把左手从桌子的另外一边伸了出去,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2章 第 22 章 四女的猜测! 肃王府内后院。 “你们这两天就暂时住在这里吧,等外院的事情完了,我就帮你们重新开辟出一处新的住所。” 夏凡指着后院无数的厢房,对着老残村的一众村民说道。 此时老残村的一众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人说话。 最后还是巧婆婆站了出来问道:“先生,你可是要拿我们威胁仙岚丫头?” 夏凡闻言笑着摇头道:“婆婆你想多了,我若对她有歹意,又何须用你们作为威胁?” “那还请先生告知,你帮我们的目的,否则我们心中难安。”巧婆婆沉声道。 夏凡淡淡一笑:“其实真没什么目的,就是单纯的想要帮帮你们。” “若非要说有什么目的话,只能说,我比较看重冷仙岚,她或许会成为这座府邸的女主人。” “这做府邸的女主人?你的意思是想要让仙岚丫头嫁给你?”巧婆婆眉头一皱。 “不,不能说我想要让她嫁给我,而是她正在主动争取嫁给我。”夏凡轻笑。 “仙岚丫头主动争取嫁给你?她明明就不认识你啊?”巧婆婆眉头皱的更深了。 夏凡无奈的解释道:“这件事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但是你们放心,我对她绝对没有恶意。” “更不会强迫她,如果她本人不愿意的话,我绝对不勉强。” “只要你们耐心在我府邸小住两日,就会知道前因后果。” “当然,你们若是不信我,想要离开,我也不阻拦,去留全凭你们自愿。” 巧婆婆闻言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老王头看了夏凡一眼,想了想才道:“先生,我相信以你的本事,还不至于欺骗我们这些老家伙,那我们就在先生府邸叨扰两日了。” “如此最好不过。”夏凡笑了笑。 随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在王府下人的安排下,一众老人们都住进了肃王府内。 等将这些村民都安顿好之后,夏凡就返回到了前院。 前院中,招妃擂台的比试在暂停了小半天之后,又继续开始了。 冷仙岚依旧霸榜凡武擂台,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她再没有装出险象环生,屡屡险胜的样子。 而是一击败敌,没人能在她手下坚持到第二招。 一时间,冷仙岚霸气尽显,让周围众人频频侧目。 很显然,荒岛的事情,已经让冷 仙岚彻底的放弃了伪装。 不过在擂台之下,庭院的角落之中,霄云仙一脸苍白,但目光却在死死的盯着冷仙岚。 “冷仙岚吗?你必将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庭院的另一角,夏筱筱四女也被突然改变风格的冷仙岚所吸引: “这个冷仙岚不简单啊,前面居然隐藏的这么深,只是为什么现在又不隐藏了?”夏筱筱一脸疑惑。 “谁知道呢?不过这女的真的只是先天境?我感觉我上去也能被她一招秒。”李清霜深深的看了冷仙岚一眼,忌惮的说道。 “难道她隐藏了修为?”沈玥柔感觉冷仙岚不像是只有先天这么简单。 “所以,你们是说她作弊了?要不我上去和她打一架试试?”傅珺妍蠢蠢欲动,在她思维里就没有害怕二字。 “得了吧,我哥说你至少要虚一个月,晚上能挺过我哥的药浴就不错了,我看不如我亲自上去试试?”夏筱筱有些手痒。 自从晋升筑基境,她还没真正放开手脚和谁打过呢。 与李清霜对练都收着力,没敢动真格的。 如今有个像样的对手,夏筱筱就有些安耐不住了。 只是就在这时,夏凡的声音在四女身侧响起: “我劝你最好别去招惹她,真要找虐可以去真武擂台找那个紫明月打一架。” “哥?” “师父?” 四女齐齐扭头,就看见夏凡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们。 “哥,你到底几个意思?为什么好端端的又搬来一座岛?还搞这么大阵仗,你是想要搅黄这招妃大会是吧!” 夏筱筱直接就扑向了夏凡,张牙舞爪的质问。 夏凡闪身躲开笑道:“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用意。” 夏筱筱没扑倒人,气呼呼的道:“什么用意,我看你分明就不想找媳妇儿!” 夏凡轻笑:“或许以前没当回事,不过现在嘛,倒是不好说了。” 这话一出,四女纷纷一愣。 夏筱筱瞪大了双眼,惊喜的问道:“哥,你的意思是,有合适的人选了?谁,是谁,指给我看看?” 夏凡笑着摇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等到明天你们自然就知晓了。” “臭哥哥,你居然还学会卖关子了?你说不说,不说我挠你。”夏筱筱很不爽的再次扑向了夏凡。 夏凡轻轻一笑,一个转身,人就消失不见了。 “哈,跑 的倒是快,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等晚上看我如何逼你说出来。” 夏筱筱很是不满。 沈玥柔笑道:“筱筱,别闹了,能被师父看重的女子,必然与众不同。” 李清霜轻轻点头:“不错,师父是何等人物,找的师娘必然是一位风华绝代的人物。” 傅珺妍嘟囔道:“我倒是没想师娘是什么人,我只是在想,既然师父已经有了人选了,那我们这招妃大会还有必要办下去吗?” 这话一出,夏筱筱就愣住了:“是啊,我哥有人选了,我们还在这瞎折腾个什么劲啊?” 李清霜迟疑道:“那我们现在要喊停吗?” “停什么停?你们傻啊,没听出师父的弦外之音?” “师父看重的人必然此时就在这招妃大会上,否则,师父何须说等到明天?” 沈玥柔扶额摇头。 “啊,在招妃大会上?会是谁?”夏筱筱的目光瞬间贼亮贼亮,在庭院内四处扫视。 沈玥柔摇头道:“我要是能猜到,岂不是师父肚子里的蛔虫了?” 夏筱筱有些失望,不过马上就笑道:“那我们来猜猜我哥看重的是谁?” “这怎么猜?整个庭院内,出众的女子那么多,这能猜中?”李清霜摇摇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3章 第 23 章 “天余帝国、天余宫之人?” “我们多久没有交流过了?” “哈哈,管他呢?天余帝国来客与我们粉色人族有什么关系?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查清两位恒宫级长老消失的真相,这才是正事。” 诸多粉色人族的恒宫级长老们议论纷纷,但下一刻,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唯有族长离烬的威严目光,总览八方。 啪! 离烬双掌,撑在长桌桌面上。 他头发火红,粉色肌肤,时而漂荡一团团火焰炎流,仿佛从火焰中诞生的尊贵存在。 作为恒宫级巅峰的存在,再加平日里的酷烈作风,粉色人族族长离烬的一记目光足以令诸多长老们噤声不语。 场面愈发寂静,无人开口,无人动弹。 偌大议会厅,离烬的凝重目光扫过所有长老的面庞:“听着,此次交流战我们必须赢!” “除了白角人族,其余五大势力全都公开承诺,哪一方的修炼天才能够击败天余帝国来客,便能获得一笔自由功绩。我族与白角人族的竞争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白热化,相差仿佛……但是!只要获得这笔功绩!我们就能提前坐上辰河帝国之主的席位!!!” 声音越来越洪亮,回荡全场。 离烬脸色都血红,慷慨万分。 显然,他感到迫不及待,乃至于心潮澎湃。 针对地球,针对韩东,并不是嫉妒打压修炼天才,而是为了帝国之主的席位归属哪边。如今多出的引起无数人注视。 …… 辰河东区行政总星。 互不干扰却又互相牵引的特殊双子星,正是白角人族核心族人汇聚处——白角人族核心宫殿,召开会议。 宫殿内,一樽遵石椅坐着一位位恒宫级长老。 “诸位。” “这么多纪年过去了,交流战由天余帝国天余宫率先引起,现任帝国之主提出胜者可得自由功绩的承诺。”白角人族的族长红罗声音比较低沉。 白角人族与粉色人族,皆有族长。 白角人族的族长红罗,比粉色人族的族长离烬更加稳重,考虑周全缜密,凡事三思而后行。 “此次交流战,太仓促。” 红罗有着中年人面孔,熠熠生辉的白发与白色独角,那双温和平淡的眼眸此时却弥漫焦急,凝重,以及一丝丝不甘心。 两族竞争,千钧一发,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没想到突如 其来的交流战,竟然隐约成了下一任帝国之主席位竞争胜负的重要因素。 “唉。”有长老叹息:“一旦粉色人族赢得胜利,拿到那笔自由功勋功绩,恐怕我们没办法再追撵。” 这时。 另一个长老,敲了敲石椅扶手,轻笑劝慰:“别这么悲观,难道粉色人族肯定能赢?依我看,此次交流战胜负难料。” 闻听此言,白角人族众多长老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辰河帝国有辰河宫,天余帝国有天余宫。既然天余宫主动发起交流战,恐怕有着必胜信心,甚至特意查过森的详细信息。 族长红罗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森的信息,属于绝密,很可能天余帝国根本不知道森的存在。况且森的实力太过强悍,能够与初晋恒宫级周旋一二,想输也困难得很。” 假如粉色人族领先,他们白角人族将不再有任何希望,这是红罗满面愁容的原因。 听到族长的低沉声音,宫殿内部变得寂静无声。 此时此地,悄然弥漫一股沉重压抑的氛围。无所不在的空气都在扭曲崩碎,不复存在,唯有诸多恒宫级的严肃面容。 过了一会儿。 有人忍不住开口:“粉色人族的森固然强大,但韩东也不弱,说不定韩东也能力压天余宫,韩东可是我们推举的。” 话虽如此,声音却渐渐低弱,直到微弱不可闻。 在众人心中,韩东想要与森平分秋色,暂时只是奢望,经过漫长时光的打磨才有那么一丝机会。 众多白角人族的恒宫级长老尽皆摇头。 他们并非不看好韩东,而是天余宫积威已久,而是森的实力凌驾想象。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深深吸气,缓缓吐出,族长红罗摸了摸白色独角,皱眉道:“韩东在哪儿,在辰河宫吗?” 韩东身处何方,是否有危险,当然有人时刻关注。 “不在辰河宫。” “韩东申请休假回家,目前正在地球。” 听到这两句回答,红罗不由沉默。 他身为族长,深知天余帝国天余宫的可怕。 就算没有森,还有那些第一梯次的修炼天才们,大多强于韩东,根本用不着韩东出手。 所以。 韩东不在辰河宫是好事儿,免得韩东碰到天余宫之人,自尊自信遭到重大打击。 “今 天,到此为止。” 红罗疲惫的摆了摆手:“别去打扰韩东,让他好好休假吧。” 说罢。 不顾众多长老的疑惑,红罗快步离开,暗暗摇头:“天余宫来客,辰河宫哪能不知?凡是有希望对抗天余宫的修炼天才肯定要接受特训磨砺。既然韩东申请休假能够批准,也就证明,不止我们认为韩东不行,辰河宫的恒宫级也这么认为。” …… 众所周知,天余帝国远远强于辰河帝国,信奉强者为尊,从不扶持弱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4章 第 24 章 团队的光,应该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外面的网友能懵了,直播广场,摩尔斯学院的带队老师懵了,福尔斯学院的带队老师也懵了,主持本次比赛整场的丽娜丝,也懵了。 人呢?? 所有人的关注点目前都在这个上面。 此刻,光影城和奋斗城的中央野地上,君未然和肖宁的光脑一前一后响了。 君未然自然是被摩尔斯学院的老师联络了,而肖宁,自然是被洛明川导师联系了。 机甲内部,肖宁和君未然都打开了各自的光脑。 肖宁打开光脑,洛明川立刻着急的问道: “人呢?去哪里了?怎么脱离赛区了?” 肖宁轻轻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解释: “我不是故意的,我和君未然一起追3S级虫兽,追着追着,出来以后,就发现自己脱离了赛区。” 肖宁说完这话,她一瞬间想到自己对米瑞儿的承诺。 唉…… 说好了早去早回……现在回不去了。 还好她之前把米瑞儿放到了金炽凛那里,不然的话,福尔斯学院本次的精神领袖,只剩下复席学长了,09届无人出战,到时候又是一个热点了。 “所以,君未然和秦凛跟你也在一起?” 洛明川向肖宁确认。 “嗯,对,老师,我给你切换一下视角你看看吧。” 说着,肖宁把光脑的传导方向换成了机甲模式。 洛明川透过镜头能够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况,同时,也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机甲,凛冽之风。 肖宁开始说着: “老师,刚刚君未然说,这里应该是处于奋斗城和光影城中央野地,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距离还挺远。” 洛明川透过镜头看到了偶尔扫射过来的一道光线,他也确定的点了点头, 光影城建立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洛明川曾经去过光影城,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洛明川直接问道。 机甲红凤的头一扭,目光看向前方。 “暂时不能回城,我们追踪的不是普通的3S级虫兽,是上次我和老师说过的那只,那只虫兽已经百分百进化成功,君未然和摩尔斯学院整个队伍加上两位星主,一位元帅一起押送它,但是还是让它逃了,现在就在幻雾星上。” “什么!?” 洛 明川震惊。 “我们一路追踪它,从赛区到了这里。现在,也不知道现在野地内有没有人,如果不小心让他和谁碰见了,可就麻烦了。” 肖宁表情严肃了起来。 洛明川也同样的严肃起来。 “那你去吧,和君未然一起去。注意安全,我会和星主这边沟通,要注意随时保持联络,如果需要帮助,我会立刻申请帮你调动军区方的人手。” 闻言,肖宁受宠若惊。 “谢谢老师。” “没事,你去吧,赛场这边暂时不用担心。” “好。” 没一会儿,肖宁挂断了通讯,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 君未然方,老师的通讯接通以后没多久,君未然见到的交代了几句,通讯挂断了。 然后,君未然联络上了星主丽娜丝。 丽娜丝看到通讯,立刻退出主持席位,走到后台接听。 “未然,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丽娜丝妩媚的声音软软的问着君未然。 君未然平静的说: “我们目前在奋斗城和光影城的中央野地区域的水域边上。” “哦……那里啊……” 丽娜丝妩媚的眸光一闪,很明显知道了他所说的地方。 “是那个东西跑过去了?” “嗯,请马上戒严四城,严禁内外出入。” 君未然提出申请。 丽娜丝轻轻一笑,然后说: “好。” 结束了这一通通讯后,幻雾星四城,悄悄的戒严了起来。 君未然相信,以丽娜丝的速度,那条白龙进不去城市。 君未然再次拨通通讯,这次,他联系了军区方。 和军区方的通讯用了简短的一分钟,君未然结束了通话。 坐在前方的秦凛默默的吞了一口口水。 紧张! 这一瞬间的变化,就让他仿佛置身到了军区作战似的。 “出发,我给你指引方向。” “是!” 君未然淡然沉稳的声音一出,凛冽之风瞬间启动。 肖宁驾驶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5章 第 25 章 道果成熟,混战开始 “这熟悉的眼神……” 林三莫名起鸡皮疙瘩,心中直呼受不了了。 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每次跟秦风相遇,他总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搞的他都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回应了。 “林兄!!” 秦风跑过来一把抓住林三,好像生怕他又跑掉似得。 现在所有人都能看出,当道果成熟之时,争夺战也就开始了。 根据猪脚定律,最后的胜出者一定是猪脚,也是他装逼的好机会,所以必须想办法用猪脚去吸引火力,自己好当个快乐的老六。 “阿这!!” 紫鸢、于兰看着两人紧握的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要是别人遇到她们这种级别的大美女,恨不得24小时贴身不离,反观秦风居然能丢下她们跑去跟一个大男人拉拉扯扯。 是她们想多了,还是那个男人比她们有魅力!? “秦兄,我们又见面了!” 林三尴尬的笑了笑,拼命的想将手抽出来。 可秦风却死死抓住他的手,完全不在乎外人投来的奇怪目光,搞得他被众人看得是浑身不舒服。 “林兄,你来的太是时候了!” 秦风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抓着林三的手就拍了拍。 也不知是趁机占便宜,还是为了表现对林三的重视,反正他就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拉着林三的手不松开。 随之开始跟他讲述自己小妾发现道果,引来这帮无耻之徒来争夺道果的故事。 “呵呵……” 林三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该怎么回答。 要说是的话,岂不是承认自己是争夺道果的无耻之徒。 可要说不是,那他来这里干什么,故意来跟秦风偶遇。 “呸,谁是他小妾!” 于兰被气的奈疼,恨不得咬死这混蛋。 “叮咚,恭喜宿主气的天选之女奈疼,获得1万反派点!” 跟于兰被气的奈疼不同,紫鸢则表示开心多了,自己果然是秦风心中无可取代的正宫娘娘。 此时—— 四周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人数少说也得有三四万人。 他们跟大夏的天子门生不同,此次进来的天子门生都是寒门天骄,反观他们则是各大势力精挑细选培养出来的天骄,战力绝对比那些寒门天骄要强上一些。 “怎么来了 这么多人!?” 于兰脸色无比的凝重,心中恨不得咬死那个造谣老六。 原本她们蓝魔宫能将七颗道果全部打包带走,可就是因为那个躲在背后的无耻老六造谣,将这些人给吸引了过来。 现在别说是打包全带走了,能不能保住一颗都成问题。 现场此时的气氛十分压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秦风一行人身上,他们都知道秦风一行人将是自己争夺道果的最大障碍。 蓝魔宫的于兰乃是玄阴之体,实力强横秒杀同等级;月神宫的紫鸢是未来的月神,历代月神可都是强者的代名词,紫鸢就算再差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还有林三被誉为百年后的第一剑,这些年江湖上也流传着他的各种传说。 最后就是有着荒古第一天骄之称的秦风,虽然有传言他的连续突破导致根基不稳废了,可他的重瞳、剑意、剑心等手段也不是他们能小看的。 最重要的是,此人不要脸!! 秦风无视众人的目光,正在跟林三勾肩搭背,商量分账的事,“林兄,道果有七颗,你帮我挡住这些人,等事成之后,蓝魔宫分一颗、月神宫分一颗、我家兔子分一颗、我的两个小弟每人一颗,剩下的两颗,我们兄弟二一添作五,一人一颗如何!?” “我们也有!?” 千军、万马立马支棱起来,心中直呼老大我爱你,以后请不要因为我是牛尾巴花而怜惜我。 “嗯!?” 林三咋一听好像没毛病,可仔细一品就MPP了。 一共七颗道果,我拼死拼活帮你抵挡敌人,最后你的人分走了六颗,我TM只捞到了一颗!? “林兄,账不能怎么算!” 秦风继续勾肩搭背忽悠道:“道果一生只能吃一颗,吃多了也没其他效果,不如用来收获友情,友情可是无价的。” 秦风不等林三开口,又继续说道:“你想想天心之城是怎么对你的,她们不信任你,可我作为你异父异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6章 第 26 章 天大的好机遇 薛总听到这话之后,内心立刻便妥协了。 他所有的担心,都是怕女儿的名声会毁掉,影响一辈子的幸福。 现在有一个很好的女婿人选,而且,神奇的是立马就能办婚礼,这动作简直神速,打着灯笼都难找! 所以他只是略一思忖,便立刻答应下来,说道:“行!你跟老孙家说一声,5000万,一分都不会少,我这就带我女儿过去,先把他们家男方的婚礼办了,然后明天我就宴请我的朋友亲戚,在我们家女方办一场,这样两个孩子的婚事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陆姐也激动不已的说道:“还是薛总您厉害!怪不得您能挣大钱,那么快就能做出决断、把一切都安排得这么妥帖,我看全金陵也就您有这个本事了,这样一来。那么今天就把所有的问题全解决了,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薛总的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这件事情困扰得我,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今天终于能一次解决了!陆姐,多谢你了!我这就让我老婆和女儿准备准备,带她去希尔顿跟孙家的儿子,赶紧把婚礼办了,如果今天婚礼顺利,我再给你加100万!” 陆姐兴奋的浑身发抖,虽说她也挺有钱的,但是她从来没赚过这么轻松的钱。 这事如果成了,那自己今天不就能赚800万吗? 兴奋不已的挂了薛总的电话,她便急忙来到徐丽琴跟前,笑着说:“丽琴,这点事儿,姐姐我这老脸都豁出去了。” 徐丽琴急忙问道:“陆姐,薛总那边怎么说?” 陆姐笑眯眯的说道:“我已经跟薛总谈好了,5000万彩礼,他没意见!马上就带着老婆孩子过来!” “唉呀妈呀!”徐丽琴一听这话激动的心脏病都快犯了。 她和她老公辛辛苦苦打拼了半辈子,家里所有的资产加起来,也就三四千万的样子。 但是没想到,现在薛总嫁女儿,光是彩礼钱就愿意给5000万。 而且还是现金啊! 这年头,还有什么比现金更稳当? 等于说儿子只要娶了薛总的女儿,自己家的实力,立刻就能翻两倍甚至翻三倍。 因为薛总那边有大量的中型连锁超市,只要他把面粉方面的资源,都倾斜到自己家,那自己家的收入还不得,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窜? 想到这儿,她兴奋的对陆姐说:“哎呀我的好姐姐,但是肯定是太感谢你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钱一定不会少 !” 陆姐远远的看了身穿婚纱的张小曼一眼,低声说:“这个穷人家的女孩,你可得赶紧处理一下,薛总那边说来可快啊,搞不好半小时之后就到这儿了,万一到时候这女孩还在这,你让薛总怎么办?” 徐丽琴听到这话,立刻拍着胸脯说道:“陆姐你放心,我这就把这个张小曼赶走!我就让人把她打走!” 陆姐又问:“这件事你们家宏伟没意见吧,别回头什么都解决了,他又不愿意了。” 徐丽琴摆摆手,不屑的说:“他敢不同意,我跟他爸就跟他断绝一切关系!这种时候还轮得到他说不愿意!” 说罢,徐丽琴迈步来到孙宏伟和张小曼的面前,冷声道:“宏伟,你妈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张小曼家拿不出3000万嫁妆,那这件婚事就免谈!” “三千万?!” 孙宏伟和张小曼纷纷大惊出声! 随后孙宏伟忍不住愤怒的质问:“妈,你是不是穷疯了?刚才说1000万,一转眼就变成3000万,你让小曼家去哪拿这么多钱出来?就算是咱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啊!” 徐丽琴一把拽着孙宏伟的衣袖,脱口说道:“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又冲自己的老公孙德旺招呼了一声:“老孙你也过来。” 孙德旺急忙跟了上来,一家三口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孙宏伟气恼的问:“妈,你到底要干什么?你难道就这么不想看我幸福吗?” 徐丽琴厉声道:“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我这个当妈的把你养这么大,能不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7章 第 27 章 我什么时候和弥音在一起了? 第二天,蔡余从樱井沙罗的房间里出来,一出来就往浴室里去,在浴室里洗了几个小时,一直到樱井景和都起来了还在洗。 “那个蔡余,昨天晚上你没事吧?” “我没事。” 听到蔡余的回答,樱井景和的心瞬间放了下来,昨天晚上他为此担心了一晚没睡。 “景和你们家应该住挺高的吧?” 听到蔡余这一句话的樱井景和心瞬间提上了嗓子眼。 “蔡余你别冲动啊,万事好商量啊!” “如果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姐姐的话,那你现在趁我姐姐还没醒,赶快跑!” 樱井景和的话无比冲动,生怕蔡余真干出什么傻事。 “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感慨一下。” 说完这句话后不久蔡余便出了浴室,看见樱井景和一直在浴室门外焦急等候,一见是蔡余出来了,樱井景和立刻抓住蔡余的肩膀。 “蔡余你别干傻事,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姐姐的话,那你现在就走!” “如果你不打算放弃欲望大奖赛的话,我可以给你租一个房子,总之你千万不能干傻事啊,至于我姐姐那边,我会替你跟她解释的。” 蔡余听到樱井景和一连串的话,倒有点想笑了。 “你放心,我不会干什么傻事的,毕竟这种事又不是我们男人吃亏,就是感慨一下,保存了20年的处男之身,昨天就被破了,现在想想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蔡余的话也是雷了樱井景和一脸,按理说被迫做这种事的不应该是伤心欲绝吗? 但是现在的蔡余明显很正常,甚至还有些意气风发。 “所以蔡余你是没事了?” 而蔡余只是微笑着回应了樱井景和。 “当然我能有什么事,不过你还叫我蔡余?” “景和你现在该改口叫姐夫了。” 不知什么时候,樱井沙罗从房间里出来了,一出来就把樱井景和雷得直懵原地。 “姐,你们两个……” 樱井沙罗很自然的走到蔡余身边,菜鱼也是很自然的搂着樱井沙罗,最后蔡余开口了。 “没错,昨天晚上我们已经深入交流了,景和现在我不再是你兄弟,而是你长辈了!” “要不咱俩以后各论各的也行,我叫你兄弟,你叫我姐夫。” 蔡余说完后樱井沙罗用她的小拳拳直捶蔡余胸 口,而蔡余对此并未有任何反应,只是搂着樱井沙罗的手更紧了一些。 樱井景和被这两人雷的有点不知所措了,今天早上他所受的震惊有点太大了。 本来他以为蔡余会不堪受辱,跳楼自尽,结果跟他说,蔡余不仅没有悲痛欲绝,反而十分享受。 还有他姐姐,一直以来他姐姐都是对他都十分强势,今天他的姐姐居然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了小女人的模样。 最关键的是蔡余的脑回路,什么各论各的,华夏人的辈分那么奇怪的吗? “你们没事就好,那我先去上厕所了。” 樱井景和和今天早上所受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他想逃避一下,厕所俨然就是一个好地方,一进到去樱井景和不禁感慨。 这厕所可真厕所啊,还是这个厕所像厕所像的正常,外面的人都不像人了,而且都不正常。 樱井景和出厕所后发现樱井沙罗很勤快的去厨房准备早餐,而蔡余则待在沙发上一副男主人的样子刷着欲望大奖赛的专用手机。 樱井景和做到蔡余面前,小心翼翼的对蔡余说: “蔡余你和我姐这样,那弥音那里,你打算怎么解释?” 而蔡余则是放下手机,眼睛微眯的看着他。 “什么怎么解释?关弥音什么事?” 蔡余被这人搞得有点无厘头了,昨天浮世英寿也是一样,自己和鞍马弥音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啊,自己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对鞍马弥音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不过她是女主,身上有大气运,自己才会多贴近她,而现在自己和浮世英寿已经摊牌了,既然能靠近男主,那要这女主来干什么? 而且这女主因为他保护的原因,从刚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成长过,甚至她还是不是女主,蔡余都有待怀疑,毕竟这么久了都没有成长过,感觉她可能会被茨姆莉给挤下去。 而樱井景和则是被蔡余这渣男话语给震惊到了,他一直以为蔡余是个很热心肠的人,没想到对待感情居然这么渣。 “你本来和弥音在一起,现在居然和我姐姐做这种事,你这不是背叛吗?” “我真是看错你了,蔡余,我现在就是跟我姐姐说,让她远离你这渣男!” 樱井景和正想起身,却被蔡余一把拉了回去,随后樱井景和便面对上了蔡余那懵逼的眼神。 “你在说什么?谁跟你说我之前和弥音在一起了?” “我和弥音一直都是朋友关系啊,谁跟 你说的,是不是浮世英寿这个谣言制造者?” 而樱井景和也反应了过来。 什么难道我之前一直误会了? 蔡余和弥音之间是清白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8章 第 28 章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此人便是五皇子冷溪,他见他们二人走来,脸上直接乐开了花,小跑着笑嘻嘻的迎了过来。 “四哥,四嫂,等你们好久了。” 见到冷溪,冷钰先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拳,然后问道: “五弟专程在等我们?” “对啊。” 冷溪嘴角含笑,露出他标准的八颗牙齿,笑眯眯的回道: “我其实是在等皇嫂,我想拜我皇嫂为师。” 听到这话,冷钰愕然的张大了嘴巴,洛蓝更是瞪目结舌的看着他,眨了几下眼睛后手指着他,又指了指自己,追问道: “你……要……拜我……为师?” “对啊。” 冷溪倒是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手舞足蹈的点头应着, “皇嫂身怀绝技,尤其那棋艺,我冷溪自叹不如,皇嫂能不能教我?” 洛蓝看着这个天真又可爱的大男孩,无奈的摇头拒绝, “回头有机会我教你几招就是,至于拜师,还是算了吧,我可担不起。” 听见这话,冷溪先是有些失落,沉吟一会,突然又笑了,笑得合不拢嘴,他抱紧双拳谢道: “那也成,只要能和皇嫂学个一招半式的就行,那溪儿在此谢过皇嫂,明天我便去钰王府向皇嫂讨教。” “明天不行。” 冷钰见他有点蹬鼻子上脸,忙抬手挡住了他那张嘻笑的脸,直接替洛蓝拒绝道: “明天是元宵节,我们要去赏灯会,哪里有空教你?” 听见这话,冷溪更是来了兴致,兴奋的说道: “真的呀?那我也要去,说好了,明天我去找你们。” 留下这句话,他竟然不顾二人诧异的眼神,小跑着离开了。 冷钰更是直接手指着他,有些气恼的嘀咕 着, “明天我们要去看灯会,和他有什么关系?况且带着他也多有不便啊。” 洛蓝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抿嘴笑道: “那还不容易,明天咱们早点走便是。” 听她这样说,冷钰的嘴角顿时露出一丝笑容来,他抬手在洛蓝的鼻尖上轻点,宠溺的说道: “还是娘子聪明,明天一早咱们就走,先带你去吃好吃的,听说城郊有家做杂烩面的,特别好吃,还有,城西开了家茶楼,惬意又安静,咱们吃完烩面后就去茶楼坐着聊天,让冷溪那个家伙找不到咱们。 ” 洛蓝满眼期待的重重点头,“好啊,好久没有安静的喝会茶同相公聊会天了,那就这样说定了,拉勾。” 说话间,她伸出了小手指,冷钰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的手指,“这是?” 洛蓝努着鼻子笑了一下,将他的手指拉过来,让他的小拇指和自己的小拇指搭在一起,一边拉动手指一边嘀咕着,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八狗,卡戳。” 这一系列的动作直接让冷钰愣在了原地,不过他倒是觉得蛮好玩的,看着那两根勾在一起的小手指,扬眉问道: “这个意思,是说我们定下了此事?不能反悔?” “对呀!” 洛蓝眨着晶莹的眼眸看着他,解释道: “谁反悔,谁就是小八狗,要学狗叫。” 冷钰无奈的用手背捂着嘴浅笑,随后用手指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嘴里嗔怪着, “你这小脑袋,不知道一天在想什么。” 洛蓝吐了吐舌头,看着身后抱着草纸的阿彩和阿虹,忍住想笑的冲动,对冷钰眨了下眼眸,提醒道: “走吧,皇上或许在等着咱们呢。” 说完话,他们二人,手牵着手,向宫里走去。 阿彩和阿后各自抱着一撂草纸,紧跟在身后。 御书房内 皇上看着这一百份草纸,随便翻看几张,便蹙眉问道: “这是几个人所写?” 洛蓝大方的回道: “七个人。” 听到这话,皇上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提声质问, “为何又骗朕?” 见他的语气有些不对,洛蓝忙欠身行礼后回道: “皇上,当日您只说罚我抄一百遍弟子规,并没有说不能找人帮忙,况且以我一人之力,莫说三天,就是十天八天也不一定能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29章 第 29 章 叶北辰,跪下,受死!(3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人群中到处都是议论的声音。 “这个叶北辰,真的了不得!” “年纪轻轻,才23岁吧,居然能让守护者家族摆下龙门阵!” “从武帝城存在开始,龙门阵一共摆了不到十次吧?” “每次三个守护者出手,车轮战,历史上只有一两人坚持了下来!” “此子,逆天啊!” 许多人感叹。 “这一次,龙门阵居然集齐五大顶尖守护者!” 大家朝着远处一个擂台看去。 一共五名老者,坐在那里! 龙家,龙无涯,龙国守护者之一,武圣巅峰! 秦家,秦君临,龙国守护者之一,武圣巅峰! 萧家,萧龙图,龙国守护者之一,武圣巅峰! 方家,方冶魔,铸剑之王,龙国守护者之一,武圣后期! 此人很特殊,凭借一把仿制的轩辕剑,以武圣后期不足巅峰的实力,位列守护者之一! 仿制轩辕剑的攻击力,恐怖如斯! 朱家,朱人仙,龙国守护者之一,武圣巅峰! 五位老者的身上,汹涌着一种恐怖的肃杀之气! 任何一个武者,都不敢直视这五人! 有人叹息:“叶北辰太狂妄,太嚣张了!” “而且,他造下的杀戮太多,引起了守护者家族的愤怒!” “如果我是叶北辰,一定蛰伏起来,等实力起来了再说!” “可惜啊,已经没机会了!” 有人冷笑道:“那叶北辰,未必敢来呢!” “是啊,我觉得,他不敢出现!” “哈哈哈……” 许多修武者笑着。 嗖! 突然。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稳稳当当的落在武道台之上。 唰! 刹那间,无数双眼睛看过去。 “叶北辰!” 云之澜眸子一凝。 一旁的云剑屏惊喜的大叫:“啊,真的是这个有趣的小子,他居然敢来?” “叶神医!” 陆欺霜站起来。 “叶先生!” 李嘉馨激动了,心中默念一句:少主,加油! “主人!” “少主!” 凌诗音、万凌风、林沧海、陈梨衣几人站起来。 激动的看着武道台上的叶北辰。 “来了,来了!!!”王长安起身,差点将脖子都伸到武道台上。 一旁的李克雄也莫名的激动起来。 轰隆! 人群一下子炸开锅。 “此子,来了!” “妖孽来了!” “叶杀神来了!” 无数人纷纷起身,叶北辰的突然到场,就像是一颗核弹引爆了一样。 瞬间点燃现场的气氛! 有人扯着嗓子大叫,有人欢呼,也有人发出嘘声,认为叶北辰来送死。 更有无数18岁左右的年轻女武者,眸子里充满了小星星,吵着要嫁给叶北辰! “姐姐,姐姐,我要嫁给叶北辰哥哥,当她的新娘子!” 一个七八岁的小萝莉叫道。 许多修武者侧目,这小萝莉长的实在是逆天,倾国倾城,绝对的美人坯子! 长大之后,一定是祸水级的女人! 一旁的18岁少女冷笑一声:“妹妹,你就别做梦了!” “叶北辰,不是你想嫁就能嫁的!” 许多修武者点点头,还是姐姐清醒,比妹妹理智多了。 大家不由得看过来,眼前一亮! 这个姐姐更漂亮啊! 下一秒。 姐姐一脸严肃:“只有我才能嫁给叶北辰!” “噗…………” 附近的修武者们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尼玛,太让人嫉妒了! 草啊! …… 看到叶北辰的那一刻! 龙无涯眼珠子充血,眼球几乎要爆开,浑身爆发出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 像是火山喷发一样! “叶!北!辰!!!” 龙无涯一字一顿,差点咬碎了后槽牙。 他发出雷霆一般的暴喝:“你灭我龙家禁地,杀我龙家数百口人!” “又杀我亲哥哥,差点让我龙家断绝了传承!” “此等血海深仇,我不杀你,人神共愤!!!” 愤怒的咆哮,虎啸龙吟! 叶北辰冷漠的看着龙无涯:“当年龙家追杀我母亲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日?” 全场死寂! 鸦雀无声! 大部 分修武者都沉默了。 毕竟,23年前的那件事,有部分人知晓。 曾经有一个女人,因为身怀重宝,几乎被大半个武道界追杀。 龙无涯的眸子冰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龙图的眼睛充血:“我弟弟萧龙机,就是你杀的?” 叶北辰淡淡回答:“萧龙机听了西域王的命令,想要杀我,难道不该杀吗?” “好!叶北辰,你等着!” 萧龙图眼中的杀意暴涨,残忍的说道:“我是第二个,希望你能挡得住第一个上场的龙无涯!” “不要就这么死了!” 秦君临冷声道:“叶北辰,还有我秦……” 他一句话没说完。 被叶北辰直接打断! 叶北辰点头:“知道,排好队送死!” 魏嫣然捂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0章 第 30 章 跟马岚有关! 上一秒还在心中默默看梅玉珍笑话的满近山,这一秒因为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打击,整个人瞬间崩溃、失去意识。 满英杰连忙将昏迷不醒、跌倒在地的满近山扶起来,一边掐着人中,一边无奈的说道:“叔啊,你这刚才劝梅姨的时候不是想的挺明白吗?怎么事儿到了自己身上就不行了呢……” 眼看满近山昏迷不醒,梅玉珍的心情在绝望中似乎有了些许缓解。 就好像一个人坠入万丈深渊、正绝望的时候,忽然又跳下来一个熟人。 这让她的心里,多少有了几分慰藉。 于是,她便开口对满英杰说道:“你这么一个劲的按人中有什么用?把门牙按掉了人也醒不了,赶紧弄点水给他浇一浇!” 满英杰看向一旁的孙慧娜,脱口道:“去车里拿水啊,还愣着做什么!” 一旁的孙慧娜也有些手忙脚乱,赶紧回车里取了一瓶水递给了满英杰。 满英杰把一瓶水都浇在了满近山的头上和脸上,这才把满近山从昏迷中浇醒。 满近山一睁眼,便悲痛大喊:“老天不长眼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梅玉珍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废话不跟你多说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赚钱,其他的都可以先放放。” 说着,梅玉珍也不等他回应,便对满英杰说道:“你去开车,让他到后面休息。” 满英杰连忙点了点头,说着便搀扶起满近山,开口道:“叔啊,我付你上车。” 满近山失魂落魄的上了车,随后满英杰便钻进驾驶室,发动汽车继续向着美墨边境驶去。 车开出去之后,副驾驶上的梅玉珍冷声说道:“这件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满英杰问她:“梅姨,你是说哪方面不太对劲?” 梅玉珍开口道:“如果只是我家里出了问题,那有可能是大量来路不明的资产引发了警方的注意,但老徐家里离我家上千公里,没道理他家人也出事,我怀疑我们两家的情况,背后有某种必然联系。” 坐在后排的满近山脱口道:“梅姐,你是说国内的警方已经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了?!” 对万龙殿来说,能查到梅玉珍的资料,就自然能查出满近山的背景。 满近山其实也并非本名。 他原名徐见喜,和梅玉珍不一样,他是前些年为了生计,被人骗到缅北干诈骗的。 但是因为常年爱喝酒, 导致脑子反应速度略慢半拍、嘴比较笨,再加上业务不太熟练的缘故,在缅北非但没赚到什么钱,还差点被人把腰子割了。 用当时缅北那个老大的原话说,这样的废物留着不仅创造不了一点价值,还他妈浪费粮食,只有把他的腰子割了才能收回成本。 当时他刚好认识了同样在缅北混不下去、刚刚年满二十岁的满英杰,俩人生怕哪天真被割了腰子,于是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魔窟里逃了出来。 逃出来之后,两人也不敢回国,就在当地找了路子,偷渡来了美国。 与梅玉珍不同的是,梅玉珍当时是凑钱给蛇头交够了费用才偷渡过来的。 但徐见喜和满英杰跑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所以为了能逃出生天,只能在黑心蛇头那里签了一个高利贷的协议。 从缅北偷渡到美国,费用是一万五千美元,分期付款,连本带利,一共要还蛇头三万美元。 蛇头也根本不怕他们跑路,因为蛇头根本没把他们直接带到美国,而是先带到了墨西哥。 反正只要上了蛇头的船,就跟当年被欧洲人贩卖的奴隶一样,生死由不得个人了。 听话的,能活着到船靠岸,不听话的,直接脚上捆着石头,当场就丢进大海里沉底了。 两人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哪敢有半分不从,于是就跟着船一路到了墨西哥。 两人在墨西哥下了船,便被迫在墨西哥往直肠里塞了几包违禁品,之后又拿着蛇头提供的假身份,从墨西哥到了美国。 按照蛇头的价码,运一次折价三千美元。 如果老老实实听从吩咐,赚钱还清欠款就能恢复自由。 否则的话,与蛇头合作的墨西哥帮派以及美国帮派,随时能让他们暴尸荒野。 两人无奈,只能听话照做。 两个月的时间,两来来回跑了十次,才算是恢复了自由。 而当时,负责安排他们进出边境、并且在美国这边接货的,就是梅玉珍。 梅玉珍当时已经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1章 第 31 章 风雪旧曾谙 雪似白衣衣似雪,浑疑雪人是一物。 秦不疑总觉得此人有点眼熟,只是她仔细检索一番心湖记忆,偏偏没有谁对得上号。 崔东山与那秦不疑挤出个大大的灿烂笑容,然后压低嗓音,恳请宋老前辈挪步,随他稍远观战,免得两位止境武夫的这场山巅问拳,施展不开手脚。然后带着汪幔梦他们远离城门口,崔东山打算挑选一处高门大宅的屋顶作为观战场地,只是今天这场风雪夜中,雪大风饕,六出纷飞,视线受阻,钱猴儿几个境界太低,是注定看不清双方出拳了,先前先生与韩万斩的那番对话,崔东山动了点手脚,汪幔梦都未能听得真切,等到将来知道了今夜问拳双方的身份,悔死他们。 问拳双方,在大街上遥遥对峙,都并不着急出手。 韩-光虎站在原地,只是提了提靴子,再次落脚之时,整条积雪厚达一尺有余的大街,就像被滚烫热水一冲而过,雾气升腾,等到老武夫放缓呼吸站定,如铺设出一条地龙,道路干燥异常,落雪不等洒落地面就自行消融,最终只有陈平安脚边四周,依旧留有积雪。 宋雨烧跟着崔东山撤出街道,于拐角处回看一眼那种异象,老人笑了笑,谁说我辈武夫不神仙。 崔东山很清楚,先生为何要领拳,当然跟那位韩万斩做事情不地道有关系,但是除此之外,又有一份私心。 想让宋前辈放心。 如何放心? 很简单,老人只需亲眼看过了昔年背剑少年的如今拳法,就可以真正放心。 宋雨烧犹豫了一下,聚音成线,与身边白衣少年问道:“崔宗主,你家先生能不能赢?” 先前吃火锅,听陈平安说过几个学生弟子,崔东山如今已经是青萍剑宗的首任宗主了。 老人与陈平安单独相处,从来言语无忌,直呼其名算什么,但是在崔东山这边,宋雨烧却是更换了称呼。 一个晚辈,学业有成,能写几副春联,能说几句圣贤道理,或是金榜题名,光耀门楣,老人肯定会欣慰,却未必能够彻底放心,宦海沉浮,仕途云波诡谲,公门修行勾心斗角……同样的道理,行走江湖,人心险恶,尤其拳高者与善恶无关,而且不得不承认,越是恪守江湖道义的年轻人,越是容易吃亏。宋雨烧是老江湖不假,却不迂腐死板,所以看待陈平安脚下的江湖路,老人就更加为难,既希望陈平安大道直行,登高顺遂,又希望这个自己寄予厚望的年轻人,不至于因为信奉道义、循规蹈矩而受伤…… 大概这种矛盾心理,有了晚辈的长辈才会有。 “宋前辈喊我东山即可。” 崔东山再皮实,敢在韩万斩那边胡说八道,都不是暗戳戳恶心人,而是明晃晃挑衅对方,却也不敢在宋雨烧这边嬉皮笑脸。 “先生不会输的。哪怕是跟曹慈问拳,表面上看,确实是连输了四场,可我家先生有自己的想法,无非是输拳在外,赢拳在己,只是这种心境,不足为外人道也,曹慈明白就可以了,当然宋老前辈也肯定是心里有数了。” 宋雨烧说道:“我是担心这场突如其来的切磋,你家先生既要堂而皇之赢拳,还需掌握好分寸和火候,难上加难,太吃亏。”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宋雨烧的武学境界是不高,但是这辈子走惯了江湖,与三教九流打交道,熟谙人情世故,故而此中三昧,了然于胸。 崔东山低头搓手笑道:“没事,宋老前辈你还不知道吧,先前在咱们仙都山谪仙峰,先生曾经为桐叶洲黄衣芸教拳一场,打着打着,她就打破了十境气盛一层的瓶颈,只因为先生出拳极有分寸,非但没有伤了和气,如今蒲山云草堂反而是与青萍剑宗正式缔结盟约的山上盟友了,再过个一百两年,两家谱牒子弟,相互往来频繁,大概就算是那‘世交’之谊了嘛。” 当年梳水国,宋雨烧金盆洗手,选择退出江湖,那位在松溪国名声鹊起的青竹剑仙苏琅,不依不饶,坏了江湖规矩,执意要与宋雨烧比试,刚刚跻身金身境,就急不可耐地登门拜访剑水山庄,打算踩着梳水国剑圣的肩膀,坐实自己宝瓶洲中部数国剑术第一人的江湖头把交椅。结果被一位货真价实的年轻“剑仙”,逼退苏琅,将其一招打回小镇内。之后陈平安为了取回那把竹黄剑鞘,在文庙议事途中,找到了马癯仙,更是大打出手,不惜与女子武神裴杯一脉和中土大端王朝交恶,可惜陈平安这小子先后两次出手,老人都不曾亲眼见过。 老人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当年在家乡那边与背剑少年初次相逢,早就肯定陈平安未来的武学之路,走得不会慢,更不会差。 但是宋雨烧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如此之早,这般……先声夺人。 街上,陈平安环顾四周,一座空城,看客寥寥。 昔年在剑气长城,每逢二掌柜与人问拳,还是很热闹的。 韩-光虎提醒道:“老夫还是那么个意思,动手别藏私,否则这场问拳,陈宗师就是打人又打脸了。” 陈平安微笑道 :“早点打完这一架,晚辈就请前辈喝酒。” 韩-光虎哑然失笑,年轻人倒是会说客气话。 秦不疑一行人,纷纷御风去往城头,简明从腋下抽出那把大泉王朝的镇国法刀“名泉”,拨去身边城墙上边的积雪,咧咧嘴,“无冤无仇的,又不算狭路相逢,才刚见面,这就打起来啦?” 难道所有上了境界的纯粹武夫,都是喜欢见面就干架的武痴吗? 简明难免担忧几分,韩老儿不会有事吧,江湖上都说拳怕少壮,乱拳打死老师傅,何况韩老儿如今跌了境,落了病根,每天都咳嗽,随身携带那几瓶来自山上的灵丹妙药,始终治标不治本,要不是曾先生提醒简明不可任性妄为,简明都想要去清境山青虎宫偷几颗“羽化丸”了。反观那位年轻隐官,青壮岁数,崛起极快,又是见过大场面的,如今可是正值如日中天的光景、气象,境界,体魄,气势,都在巅峰。韩老儿真会挑对手,怎么打? 松脂说道:“不用担心,双方杀气不重,会点到即止。遇见了,机会难得,武学宗师的切磋,不比仙师斗法,后者很难查漏补缺,武夫问拳,只要不下狠手,不一门心思奔着分生死去,即便受伤,长远来看,裨益不小。” 一洲版图,才几个止境宗师?像那武运稀薄的皑皑洲,就只有雷公庙的沛阿香一人是武道十境,沛阿香想要切磋拳法,就要跨洲远游,北俱芦洲是肯定不会去的,有王赴愬这个嘴巴极臭的老匹夫,偏偏流霞洲的武学第一人,又是女子,再加上沛阿香本人不太远游,喜欢清静,故而跻身止境后,出拳次数寥寥,导致沛阿香至今未能跻身归真一层。 曾先生笑道:“这是因为两人都无杀心,至于他们身上那股杀气,是各自拳罡过于浓郁使然,在门外汉眼中,就成了杀意。” 皆无杀心,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管是金甲洲的韩万斩,还是避暑行宫的年轻隐官,广义而言,都能算是并肩而立的战友。说不定双方内心深处,多少会有点惺惺相惜,只是韩老儿脸皮薄,说不出口罢了。毕竟若非蛮荒妖族大军,在剑气长城被阻滞多年,尤其是比起最早推衍结果的那个预期,蛮荒妖族被拦在剑气长城之外的时间,要多出至少两到三年,这就等于让中土文庙和金甲洲山下山下多出了两三年的准备,否则金甲洲伤亡只会更加惨重,动辄多死几千万人。 不过两位止境问拳,到底不是儿戏,只要有一方想着分出个明明白白的胜负,就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况且韩老儿那几手压箱底的拳法,的确分量不 轻。 秦不疑耐心解释道:“简明,武夫练拳,淬炼体魄,之所以要不断与人问拳,就在于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人身小天地,筋骨如山川龙脉,血气似大渎江河,一场好的问拳,如同搬山徙水,破而后立,开辟坦途,能够让一口纯粹真气流转更快。浩然历史上,据说曾有几位武学造诣极其深厚的大宗师,除了自身拳法之外,为人教拳喂拳,更是绝顶,不但能够为晚辈搬山倒海,甚至可以帮人养伤,当然只是传闻。” 曾先生说道:“秦道友所谓的这种高人,我倒是有幸见过两位。” 简明好奇问道:“哪两位?” 曾先生缓缓道:“中土张条霞。宝瓶洲崔诚。” 简明说道:“我当然听说过张条霞,裴杯之前的天下武学第一人,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只是这崔诚,又是何方神圣?竟然还是宝瓶洲本土武夫,为何没什么名气?” 曾先生说道:“山下武夫,不是山上修士,寿命有限,断头路本就不是修道之人刻意贬低武夫的措辞,故而往往百年光阴一过,人与事迹,就是些可以称之为掌故的老黄历了,再加上此人一直以读书人自居,后来还有过一场家族变故,家族祠堂谱牒都被除名了,如今你们宝瓶洲的年轻人不曾听说这个名字,并不奇怪。” 秦不疑恍然道:“张师兄当年曾经偶遇一位游历中土神洲的外乡儒衫文士,当时老人显得失魂落魄,只是自称姓崔,不愿吐露真名,而且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好像有点走火入魔的迹象了,一场萍水相逢,因为相见投缘,师兄便也不愿探究对方身份,只是专程为此人护送了一段山水路程,每当此人清醒时,便谈吐不俗,学问醇厚,其中一语,让张师兄至今记忆犹新,此人曾说大丈夫为人处世,言语要真,待人要诚,立身要正,治学要严谨,出拳要有理。” 曾先生笑着点头道:“崔诚毕生所求,其实说来也简单,不过是行之有道。” 秦不疑看了眼一身青色棉衣的男人,难不成此人境遇坎坷,也是你们赊刀人的手笔? 洗冤人三脉,在浩然八洲都有不同程度的布局,唯独在宝瓶洲,好像由于西山剑隐一脉碰过壁,吃过一次大苦头,很快就全部退出去了,秦不疑的那位师兄,据说之所以能够带着几位嫡传弟子一同活着离开宝瓶洲,还是某人念旧情,破例放了他们一马。 曾先生以心声笑道:“我胆子再大,也不敢与崔诚赊刀买卖,否则就是活腻歪了,注定走不出宝瓶洲的。” 两拨看客,秦不疑他们在城头这 边,崔东山那边则挑好一处相对视野开阔的高楼屋顶。 街上两人,在即将出拳之际,陈平安猛然抬头,望向城头那边,挥了挥手。 韩-光虎不明就里,出拳也不是,收拳也不对,又不能傻乎乎转头望去,要是陈平安借此机会,突然出手,岂不是被几拳撂倒的下场? 陈平安这家伙的问拳名声,如今在浩然山顶一小撮止境武夫当中广为流传,可不太好。 崔东山幽幽叹了口气,立即顺着先生的视线望去,瞧见了一位站在城头上的高大女子,无声无息出现,她孤零零站在风雪中,正眯眼而笑。 只要她不愿人知,便是崔东山这种自认可以一只手随便打两个仙人境的仙人,也是毫无察觉的。 她对自家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只是她怎么从天外返回人间了? 宋雨烧也瞧见了那位女子的身形,疑惑道:“这位是?” 崔东山小心翼翼说道:“算是先生的剑侍?” 宋雨烧笑道:“只要不是那种关系就好。” 崔东山好似冻成一只鹌鹑,绝对不敢搭话。 秦不疑下意识按住刀柄,如临大敌,转头望向那位不速之客,没有先前大剑仙米裕的那种露面排场,但是却让秦不疑觉得这位女修就是……天地本身。 松脂转身,想要挪步前行,尽量护住所有人,却惊骇发现自己如同深陷泥泞,竟是抬脚都难。 刹那之间,这位洛阳木客,发现自己已是道心凝结,灵气冰冻,松脂一身可谓驳杂的术法神通,就像暂时悉数归还给了一个前来讨债的老天爷? 曾先生依旧保持原先眺望大街的姿势,纹丝不动,不转身不挪步,甚至强行让自己不起念。 那位白衣女子也没有与秦不疑他们 ,只是从城头飘落在街道上,再与韩-光虎擦肩而过,后者刚要出拳, 不是试探对方深浅,也不是不知轻重,无缘无故就要跟个神出鬼没的女修,而是老人心中升起一种没有半点道理可讲的错觉,此拳不出,终生遗憾,以后再想要重返归真一层,就是痴人说梦。除此之外,年迈武夫在冥冥之中,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大道压胜之感,宿命死敌、天生大敌在此,当为天下武夫递出此拳! 陈平安不易察觉地微微摇头示意,然后笑问道:“怎么来了?” 她笑道:“等得有点无聊啊。” 好像等到双方一开口叙旧,整座风雪天地就恢复了正常的大道运转。 她路过韩-光虎身边的时候,故意放缓脚步,转头看着那个想要出拳的老武夫。 她没有开口言语,但是韩-光虎心湖中,已经激荡起惊涛骇浪,老人可以清晰听到她的清冷嗓音,略带讥讽之意。 “还是有点能耐的,小小年纪,就能够体察武道顶点的那道破碎敕令,可惜受限于庸碌资质和命理阳寿,注定登顶不成了,地上俗子见不到真神。” “你,是……” “卯足劲说句全乎话,我就告诉你答案。” 韩-光虎竟然再无法多说出一个字。 陈平安笑着与韩-光虎介绍道:“韩宗师,她是我家中长辈。” 她转过身,倒退而走,在陈平安身边停步,盯着那个老武夫,她笑容温柔,纠正道:“错啦错啦,身边这位,是我主人。” 她笑道:“那个陆沉,难杀是有点难杀了,不过只需狠狠心,不是不可以杀的。” 万年以来,一条浩浩荡荡的光阴长河当中,其实存在着几道不为人知的“分水岭”,对她来说,就是渡口。 有实力出现在这几处古老渡口的“道士”,如今数座天下,屈指可数,这还只是说能够现身渡口的修道之人,不足双手之数,那么能够拦下剑光的,当然只会更少。 当然她也不愿意占这个先天便宜,欺负陆沉、或是余斗这些年轻修士,此外她一旦如此行事,牵扯太广,很容易让光阴长河凭空出现一两条支流,岔路一起,前途难料,实在是没有必要,当年齐静春在生前,就曾两次溯流而上,凭借两座光阴渡口,一次是作为旁观者,亲眼看过了那场 “天下道官青鹤成群,联袂共斩化外天魔”的“一洲陆沉”之役。一次是在所有世人的当下,只是他跟道祖的两百年前,在那莲花小洞天的道场,齐静春与道祖,有过一场别开生面的问道。 陈平安摇摇头。 她就点点头。 确实,甲子光阴,甚至是三五百年,对她来说确实可有可无,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待在天外再无聊,耐心等着就是了。 作为持剑者,在昔年天道犹存的巅峰时,曾经一剑斩却三百年光阴,导致整条光阴长河出现一截断流,皆化为虚无。 万年之前的远古天庭五至高,除了那一位,其余四尊神灵,便是如此各行其道,不然也不会有那场天塌地陷的水火之争了。 她笑眯眯道:“年轻人,以后跟我主人说话,客气点。” 韩-光虎别扭至极,既 不言语,也不点头。 打不过,风骨还是得有的。 她伸了个懒腰,“回了回了,主人记得早些去外天,炼剑一事,宜早不宜迟,不能再耽搁了。” 不等陈平安说什么,下一刻,城内光阴长河就出现了倒流之势,除了街上两人如中流砥柱,不被流水袭扰,就只有屋顶崔东山、城头曾先生同样成为例外,其余众人,就像从头到尾根本没有见过那位白衣女子。 她已经重返天外,来去匆匆,无迹可寻。 陈平安神色尴尬道:“韩宗师,咱俩继续?” 韩-光虎抖了抖袖子,没好气道:“还打个屁。” 老夫被一个娘们口口声声称呼年轻人,关键还不敢还嘴,跟你这个她的主人,还打什么打,他娘的,这辈子不曾如此憋屈过。 一个恍惚功夫,陈平安只见那韩-光虎就变得满脸呆滞,继而朝自己竖起大拇指,说了句让陈平安摸不着头脑的言语,“是我误会你了。等我们各自重返归真,再好好问拳一场,今天先喝酒,陈山主请客!” 崔东山站起身,可惜自己为韩万斩准备了好些金句,什么好个用脸接拳,再不出拳就要赢了……都派不上用场了。 宋雨烧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崔东山胡诌了个自己都不信的蹩脚理由,“韩万斩与我家先生,看似站着不动,其实文斗了一场,韩老儿甘拜下风。” 宋雨烧当然不信,只是一笑置之,也不去打破砂锅问到底。 崔东山带头领路,来到汪幔梦落脚的宅子,再使唤钱猴儿几个,搬来了两张桌子,备好酒水,不忘让钱猴儿好好表现,去灶房炒几个拿手好菜。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2章 第 32 章 泄露 吃饭的时候,徐东堂等人也在旁敲侧击,打听着官方组织的一些事情。 “领导,咱们的官方什么时候治理雪灾啊?” 徐东堂取出自己珍藏多年的茅子,给刘子扬倒了一杯。 刘子扬低头把杯中的茅子饮尽,白酒入喉,顿时一股暖流从胸腹之间升起,让他的脸色都变得红润了起来。 刘子扬却没有做声,而是拿起筷子继续夹菜。 旁边的谢欢欢回答道:“这件事情你们放心。官方已经制定好了解决雪灾的计划,不久之后将会执行。” 徐东堂等人闻言,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太好了太好了,这鬼日子真是难熬!” “指望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是没戏了。还得国家出手治理雪灾,才能让我们重新过上幸福的日子。” 一个村民忍不住问道:“有没有专家给个准信,这场雪啥时候能停?” 谢欢欢微笑着说道:“快了,这场雪不会持续的太久。你们看,现在不是已经小了很多吗?最多再过几个月雪就停了。” 旁边的刘子扬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而谢欢欢依旧一脸的平静,仿佛自己说的都是真话一般。 刘子扬嘴笨,也就不再吭声,闷头吃着锅里面的东西。 谢欢欢喝了一口白酒,面色微微红润。 她也不敢多喝,毕竟自己是在执行任务。 可是天寒地冻,面对白酒这种好东西,她也忍不住喝上一点。 虽然以她的体质来说,并不会畏惧严寒。 可是酒精能够带给人愉悦的感觉,这又是她无法抗拒的。 一杯酒下肚之后,谢欢欢也开始跟村民们打听消息。 “最近一段时间,你们村子里面有没有人发生了什么古怪的变化?” 徐东堂闻言,微微皱眉,不光是他,所有徐东村的人第一时间想到了徐春雷。 不过徐东堂却佯装不解,“什么叫做古怪的变化啊?我们村子里的人可都正常的很。” 谢欢欢他们出来,主要的任务就是调查周边的人口集中点、资源点,另外还有一个特殊的任务,就是寻找觉醒者,然后带回基地。 可是由于天生异人的数量太过稀少,至今为止他们基地也没有发现几个。 所以谢欢欢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但作为军人,她的观察力还是非常敏锐的。 村民们脸上表情的变化,被她给察觉到了。 她当即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的说道:“就是那些身体发生变异,拥有异于常人能力的人物。我相信你们朝夕相处,如果有谁发生了变异,大家都可以看得到。” “如果你们可以提供有用的情报,组织上会对你们进行非常丰厚的奖励!” 村民们低着头,眼神闪烁,心里面在衡量谢欢欢这番话的含金量。 但是大家什么话都没有说。 徐东堂这位族长兼村长在,就轮不到他们说话。 徐东堂的金丝眼镜后面,小眼睛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 对方所说的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指徐春雷了。 要不要把他的存在暴露出去? 徐东堂没有着急,他反而是询问道:“我斗胆问一句,组织上找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啊?” 谢欢欢心中更加确定,徐东村的人有关于异人的情报。 她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对徐东堂说道:“这样的人物都是国家珍贵的人才。我们要将他们的能力利用起来,为重建家园做贡献!” “村长,如果你知道这种人的消息,一定要及时汇报!组织上会给你记一大功。” 徐东堂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他低头倒酒,眼睛里却闪过一抹笑意。 说的倒是好听,但是也没见到什么货真价实的好处。 徐春雷,他可是我们徐东村最重要的宝贝! 没有了他,以后村子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我才不会把他交出去呢! “以后我会好好留意的,真发现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一定及时向领导汇报!” 徐东堂说着拿出手机,笑呵呵的递向谢欢欢:“领导,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可是谢欢欢的脸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3章 第 33 章 肖宁强势推进,打进对赌盘内部 不要!!! 鹿鹿张开了嘴,却不敢喊出声音来。 肖宁准备动手! 肖宁手上轻轻一抖,一颗颗鸡蛋大小的黑色炸弹被她抖落在地。 炸弹落地,很快收到指引飞快的飞向对赌盘,遇上阻拦他们的保护层时,炸弹猛然撞了上去! “轰——” 可怕的爆炸声响起,人群顿时恐慌的往后退! 这般动静一出来,对赌盘内力量型机甲动作一顿。 “轰轰轰——” 很快,又是好几枚炸弹朝着刚才撞上去了的地方接连撞了上去! 爆炸声这么明显,观众区里的人当即人挤人的疯狂往外面跑去。 肖宁的炸弹还在继续投放着。 直到黑色心脏的保镖朝着对赌盘的方向过来,肖宁才停下了自己的手。 肖宁示意跟着大部队的人群往外面走。 金炽凛和灵风銮全程护着米瑞儿。 然而,刚刚混进人群,肖宁装作被人群给挤走了,路上,又偷偷掉了一群小炸弹。 这群小炸弹先落地,然后生出了可爱的小翅膀,一个个的当着保镖的面,飞了起来,直接飞向各个方向,自杀式爆炸! “砰砰砰——” 黑色心脏内部开始越来越混乱…… “关门!!” 黑色心脏高管会议室内,一声令下,黑色心脏的大门直接关闭,同时,一个黑色的阻隔带直接落到了黑色心脏的外围,黑色的光芒一瞬间爆发,形成一道强劲的保护结界! 黑色心脏内的人见状,心头咯噔一声。 肖宁却相当的自在,甚至在人群里不知不觉的溜了好几圈,化身丢炸弹的小人,所过之处,没有一个地方是没有炸弹的! “轰轰轰……” 炸弹非常有顺序的开始爆炸,爆炸声响在某处,某处就会立刻恐慌。 肖宁偷偷观察四周,下一秒,她看到了一个恐慌不已的人。 精神力直接快速锁定他,发出自己的警告,然后一瞬间切断锁定。 “外面已经不安全了!!!有不法分子闯了进来!!救命啊!!请让我们进安全的场所!!” 那人恐慌的高声喊着,目光落到了员工通道的方向。 黑色心脏的员工通道内有逃生出口!! 紧接着,一个个的人开始高声喊了起来 !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朝着黑色心脏的员工通道方向走了过去! 肖宁顺着人群,也慢慢的走了过去。 然而,“咔嚓——”一声传来,员工通道关闭了大门。 整个大厅都被直接锁住了。 “不想死的都不要慌!黑色心脏一定会全力保护大家的安全!要是你们想死得更快一些,我们不介意动手先把你们解决!” 保镖霸气的宣言一出,黑色心脏内部安静了两秒钟。 然而下一秒,爆炸的声音一出,这还让人怎么冷静? 谁都害怕出事儿! 肖宁安静的躲在人群里,她的目标非常精准,爆炸的角度都是经过她精心计算过的,没有伤到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但是达到的恐慌效果非常棒! 米瑞儿等人被困在了对赌盘的大门口处,对赌盘的炸弹爆炸出来的力道比外面的炸弹力道要大得多,几次三番的轰炸后,防护罩大规模破碎,米瑞儿的精神力精准的透了进去,捕捉到了艾瑞的个人状态。 米瑞儿好看的眉头皱起,艾瑞的状态不太好,重伤! 另外一个力量型的机甲内,那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很明显的不对劲! 他处于一种特别亢奋的状态,米瑞儿用精神力暂时定住了他! 保镖们戒备在整个对赌盘内,手上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却没有搜索到任何人,有人想要前往破坏炸弹,反而被炸弹炸翻了。 对赌盘内,保镖们心头也渐渐的恐慌了起来。 直到一颗炸弹进了对赌盘中央,悄悄的,炸倒了力量型的那位机甲师! 保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一会儿,敌方的入侵不知不觉抵达到了对赌盘内部的大门。 大门是上课锁的,只有胜利者,才能从门内离开。 然而,一枚腐蚀性极强的炸弹直接炸到了门上,腐蚀液体沾染到大门上,一扇好端端的大门,十秒内,全面腐蚀,最后剩下一股黑色的固体落在地面上。 大门通道打开,力量型机甲内部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4章 第 34 章 ,那我就没有心理负担的白嫖了啊 虽说云染月是全场的焦点,但人们也没忘了讨论参赛的仙丹师。 早在几个月前,黑市上就出现了仙丹师排名的押注。 这其中啊,以一个名叫兰炳强的六品仙丹师呼声最高,都押他是除丹圣之后的仙丹师第一人。 丹圣欧阳清乃八阶仙丹师,丹圣这个名头,已经在他头上已有三十年。 之后几乎出现了断层的现象,仙界再无一名八阶仙丹师不说,连最后的一名七阶仙丹师也在二十年前陨落了。 十年前的仙丹师大会上,除了欧阳清,其他最高境界的,也才六阶。 所以今年欧阳清虽然来了,但他并未参与仙丹师大会的比赛。 除非有人能展现出八阶仙丹师的水准,才能有资格与他一比。 而兰炳强在十年前的大会上,就已经获得了前十的排名,最近更有传言说他得到了丹圣的指点,已然进入了七阶仙丹师的行列,将排名靠前的仙丹师甩在身后。 这似乎也在人们的意料之中,因为前十里,只有兰炳强的年龄最小,其他的仙丹师都已有上千岁,他只有一百出头,相比起来,算是年轻有为了。 年龄越小,意味着天赋越高,未来的成就越大。 那些老仙丹师都不知在六阶仙丹师的等级上困了多少年,兰炳强显然比他们更有前途。 除了关注一下云染月,大家关注得最多的,就是兰炳强。 值得一提的是,兰炳强与云染月抓阄抓到了同一个小队。 可以说,对云染月来讲,是碾压级别的存在。 大家口中议论着,广场中央高台上的炼制已经开始了。 兰炳强外貌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模样,国字脸,身材魁梧,精力旺盛,一双漆黑的眼珠子射出精光。 他手上的动作快极了,强大的异火一出,即使有结界阻隔着,其他仙丹师的异火都感受到了一阵恐惧。 “果然仙界排名第六的异火在兰仙师手里!难怪听说他进益极大!” “这就是仙界第六的净莲天炎?好霸道恐怖的气息!” “看来兰仙师将是这百年内,最有可能追上欧阳丹圣的仙丹师了!” “太好了,老子在他身上押了五百万中品仙源,这次要赚大发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 云染月也感受到了来自强横异火的那种压迫之感,仙界排名第六么?还真是名不虚传 。 她从未感受过如此强大的异火,这是第一次。 但她手上的鬼渊异火却十分兴奋,比任何时候都要兴奋。 在云染月炼制了无数次仙丹之后,她的异火也进化了,就像是从幼年期长成了青年期,再来,就是成年期了。 进化后的鬼渊异火像是饿了八辈子,周围一道道异火,在它眼中全是美味,仿佛来到了自助餐一样兴奋。 云染月在心中呵斥火灵,让它认真点,等炼丹结束,就去给它买异火,让它吞噬个够。 兰炳强扭头看了一眼云染月的异火,眼睛眯了眯,随后才继续手上的动作,不再对她看上一眼。 但云染月有紫瞳,能看出兰炳强那一眼已经知道她的异火不同寻常,心中生了占有之欲。 呵,好家伙,你这样,我可就没有心理负担的白嫖了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5章 第 35 章 心急如焚 虽然一夜没睡,可是所有人都没有困意,京城的街面上除了官差就是百姓,这些人都抱着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找钰王府丢失的两个孩子。 站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洛蓝觉得她的心是空的,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过往的行人都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她,却没有人上前来打扰她,大家都知道,此时她的心情一定很差。 刘德昌默默的站在她的身边,一刻也不敢远离她。 “怀玉,安安,你们到底在哪?你们知道娘有多着急吗?” 洛蓝在那喃喃自语,她的呼声,或许只有她自己能听得到,可是整个京城的人都能感受到。 一天的时间又快过去了,那两个孩子,真的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吗? …… 溪王府。 自从冷溪知道丽妃的身世背景,也明确知道自己身处的位置已经无从选择后,便默认了与楚国人合作的这种关系,因此,大量潜伏在京城的楚国人,以溪王府下人的身份住进了溪王府。 此时的冷溪正坐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玩弄水盆中的一条小金鱼,这是他觉得最知足的时候。 虽然这几年他和于巧巧的关系缓和了一些,可是他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死在他面前的龙小敏,这也导致他无法再和于巧巧走得更近。 于巧巧也很知趣的不会去找他,两个人除了偶尔会一起陪孩子外,真正过的是那种互不干涉,相敬如宾的日子。 最近这几天涌进溪王府的陌生人让于巧巧有些不安,她多次想找冷溪问问怎么回事,冷溪都是避而不谈,并且告诉她不准和于世明提及这件事。 今天,于巧巧再次忍不住来到冷溪面前,她在他身边的石凳上坐下,看着正在玩小鱼的孩子,轻声道: “王爷,今天府里又来新人了,他们怎么没来和你请安?管家好像也不认得他们?” 在听到这个问题时,冷溪的脸顿时幽暗下来,他侧目看向于巧巧,声辞严苛的警告道: “不该问的事别问,不该管的事别管,你只管做好你的溪王妃,有空多陪陪孩子,其余的事,不用你管。” 他这话说的真冷,冷得于巧巧刚欲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正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一阵叫嚷声,冷溪的眉头顿时拧紧。 管家匆匆跑来回禀,“王爷,外面来了一个女人,说自己是未来的皇后, 非要见您。” 水春花? 能如此鲁莽,说话如此没有分寸的人,非那个水春花莫属。 他握紧拳头,恨得牙根直痒。 他真恨自己当初答应那个愚钝的女人这样一个不可能会实现的承诺。 可是他不能任由她在溪王府门口胡说八道,不然被人听了去,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他对管家摆手道: “让她进来。” 在管家离开后,他又对于巧巧道: “带小宝回房去,我要见一位客人。” 虽然于巧巧知道这位客人一定是个女人,而且还和冷溪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她还是点了点头,上前将小宝抱起,直奔后院而去。 对于于巧巧的不管不问,冷溪还是比较受用的,只要她不多管闲事,他也乐于让她一直挂着这个溪王妃的头衔。 一会功夫,水春花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她站在冷溪面前,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手指着他质问道: “溪王爷,你答应我,让我等你五年,我等了,现在我快熬成黄脸婆了,你怎么还没有去迎娶我?” 看着这个女人那张近乎扭曲的脸,冷溪冷笑一声,直接回道: “你要是实在着急,就先找个人嫁了吧。” “我嫁谁去?因为李家庄的事,谁还会娶我?” “所以,你等五十年也跟本王没关系,这五年来本王给足了你们全家上下的花销,你还敢来本王这里质问本王?” 闻听此言,水春花突然蹲在冷溪面前,双手抱住他的大腿,变换了一副口气商量道: “王爷,我不敢质问您,我是着急,您当初给我下了命令,让我五年内不要踏进溪王府半步,我也做到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6章 第 36 章 卫成的话,众人听了都是默不作声,谁都看得出来,这一次宋冰轲掉面子掉大了。可是,哪怕是宋冰轲自己,都只是僵硬的辩解了一句,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他的的确确是输了,不管是因为什么,他是彻底的被叶谦给比下去了。所以,就这个事情继续说下去的话,说的越多,他丢人就丢的越多,他自然不敢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比试的事情,告一段落,而且,他们两人的出手,的确没有惊动那穷极,黑水山脉之中,也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异动。 显然的,黑水血蚊这种玩意,数十万的群体一起出动,一般的妖兽都躲得远远的去了。而这一片能够无惧这些黑水血蚊的,恐怕也只有那穷极了。 不过,黑水血蚊不是冲着穷极去的,所以,穷极也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错过这个机会,怕是想要接近穷极的巢穴,会有其他的麻烦了。众人听了卫成的话之后,都是点头,牛山河便道:“那咱们这就过去吧,宋贤侄,可需要休息一会?” 宋冰轲的脸色一僵,他的确是需要休息,毕竟体内灵力耗尽之后,服用了丹药却连一半都没有恢复到,最终杀掉了剩余的黑水血蚊之后,他仅剩的灵力连三成都不到了。可服用过一次那种极速恢复灵力的丹药之后,他必须要再等一会儿才能服用下一枚,现在的他,最好就是找个地方安静的调息恢复。 可是……宋冰轲之前已经是够丢人了,现在却还要面对这样的问题。他心中很是羞恼,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但是,继续丢人他却是不乐意的,因此宋冰轲马上摇头道:“多谢牛前辈关心了,晚辈状态并没有那么差,诸位无需担心。” 这句话实际上是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其他人自然看得出来,他现在的状态,完全是差的没边了。可既然他自己说没事,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你现在去要他好好休息一番,他恐怕会以为你在侮辱他…… 牛山河便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咱们就直接过去吧,到了地方,按计划行事。” 叶谦和几个年轻人都有些愕然,不过几名窥道境七重的前辈却都点了点头,显然的,这个按计划行事,是说的几位窥道境七重的高手。他们肯定是有什么对付穷极的计划的,叶谦等人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不够格去和穷极过招。 连几名窥道境七重的前辈,面对穷极都非常的谨慎,因为据说这穷极一旦成年,便有窥道境八重的实力。虽然说,窥道境八重的妖兽,绝对没有窥道境八 重的人类修炼者厉害,可是,窥道境八重的妖兽,也不是几个窥道境七重的人能够对付的。 这里是需要说一点的,人类为万物之灵,可是,在前期的时候,由于种族的因素,妖兽具备了强大的肉身,锋利的爪牙,坚硬的鳞甲或者皮毛,所以,同等级的妖兽是肯定比人类修炼者厉害的。 可是,到了窥道境后期,也就是窥道境七重之后,就反了过来。因为到了窥道境后期,人类修炼者开始领悟了势,开始走神领悟‘道’的道路。在规则的运用上,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准,这个时候,妖兽就不再是人类修炼者的对手了,它们所依仗的肉身爪牙还有鳞甲,在窥道境后期强者的规则之力下,已经不足为惧了。 只是,假设这黑水山脉之中的穷极,真的是成年的,那么他们这一群人去,还真是非常的玄乎。所以说,牛山河等人肯定是做了周祥的准备的。 叶谦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不过,人家六名窥道境七重的高手,叶谦相信他们应该是有了万全的准备的,也就没有怎么担心了。他只想在一旁看看,如果成功干掉了穷极,就去穷极的巢穴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让自己心动的宝贝。 众人一路前行,没有遇见什么阻碍,一般的妖兽,都已经是在那数十万黑水血蚊的威慑下逃之夭夭了,而强大的妖兽,却是不敢涉足穷极的地盘的。 他们这一路利用了洞冥草,悄无声息的又非常顺利的抵达了穷极的巢穴。 不过,说是穷极的巢穴,事实上,他们也不知道具体的地点,只知道是一座山峰。多宝商号的那个高手,在黑水山脉寻找药材的时候,无意间看见这山峰上有一头奇特而强悍的妖兽,最终隐没到了山峰之中,偏偏这人是在某个古籍上见过穷极的图像的,顿时就记住了这里。 回去之后,回报给了多宝商号的高层,才有了这一次的探索之行。所以说,能够确定的是,这个山峰穷极来过,而且,有很大可能,它的巢穴就在这里。 因为那名多宝商号的人发现穷极之后,又惊又喜之下,根本不敢动弹。那人只有窥道境六重的修为,完全不敢招惹这种强大的上古凶兽,在原地趴了整整一天一夜,确信那穷极没有注意到他之后这才溜走。 “好了,就是这里了。”牛山河给众人打了个手势,压低了声音说道:“穷极的巢穴,多半是在这山峰的内部。现在,我们几人要开始布置了,你们几个年轻人,现在那边的山坡上等待一会。” 牛山河指了指一个方向,那是远离山峰约莫十来 里路的一处山坡,可以看见这边,而如果真有什么巨大的凶险,他们也可以第一时间不被攻击到,有着逃跑的余地。 刘英开口说道:“如果一旦有什么凶险,你们不必管我们。此地距离黑水山脉边缘其实也不算远,以你们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跑出去。我们会尽量为你们拖延时间的。” 几名年轻人一听,心中都是有些暖暖的,这些前辈真的很不错。 毕竟,就算那穷极是八重级别的实力,但这里可是有六名窥道境七重的人,他们也可以稍微抵挡一下,而且分散逃走,还是有很大可能性的。因此,需要担心的不是这些窥道境七重的高手,而是这几个五重六重的年轻人。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7章 第 37 章 院子里,叶谦站在那里,看着逃出去的张伟还有他的两个属下,皱了下眉头。他想了下,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结束了的,既然这样,后续的麻烦才是真正的麻烦。叶谦转身,看着苏泽民和苏丹,说道:“苏爷爷,没事吧。” 苏泽民摇了摇头,他朝着叶谦拱了拱手,随后叹了口气,说道:“哎!现在的人啊!真的是天没有道德没有底线了!没有底线喽!神鼎国啊,真的是一团乱糟糟的了!要是能够移民,还是最好移民,移民到三山国去吧,比这里真的是好太多了。” 叶谦听着苏泽民的感叹,他知道苏泽民心里肯定是还有其他的事情,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叶谦想了下,说道:“苏爷爷,看来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那个张伟,肯定还会来报复,我们还是先躲一下,我摸清楚了他的底牌之后,把你们祖孙俩安顿好,我会解决了这个麻烦的,苏爷爷你就放心吧。” 苏泽民点了点头,他朝着叶谦说道:“我知道,知道你以前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但是,你现在毕竟伤势刚好,还是需要小心一点这些小人的。他们……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哎!这样吧,我在山上有一个木屋子,我有时候在山上采药的时候就会住在那里,我先搬去那里住吧。” 叶谦想了下说道:“苏爷爷,这山上好像有野兽啊,昨天我还碰到了那头熊,你住在山上不太安全,不如去县城吧,无县城找个地方住,先躲起来,我会很快解决掉这个张伟的。” “不了!”苏泽民很坚定的摇了摇头,“我那个屋子是建在树枝上的,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再说了,再厉害的猛兽,那也米有这些王八蛋毒辣和害人啊。只是,山上的条件有些艰苦,丹丹,你可怎么办?” 叶谦想了下,他转头看到院子里的那个箱子,就是张伟的小弟拎过来的箱子,这里面应该是定亲用的东西。叶谦走了过去,打开那个箱子,箱子里面除了几件漂亮点的衣服之外,还有水果,另外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钞票。 “这个是钱吗?”叶谦把那钞票拿了起来,在这里科技倒是挺发达的,这里的人自然是可以使用这种纸质货币进行交换的。 苏丹走了过来,说道:“是,这是一千块钱,这个张伟也真够抠门的,竟然相拥一千块钱就给我定亲,真是的!” 叶谦笑了下,他把那钱塞到了苏丹的手里,然后叶谦往回走,走到苏泽民身边说道:“苏爷爷,这样吧,你去山上先住着,我和苏丹去镇子上,你放心苏爷爷,我会照顾好苏丹妹妹的,我把他在镇子 上安排妥当,然后就会帮你们解决掉张伟这个麻烦的。苏爷爷,你们救了我性命,这次我一定会帮你们渡过难关的,这个你们不用怀疑。” “好!好!我没有怀疑,没有怀疑啊。”苏泽民拍了下叶谦的肩膀,然后他就开始收拾一些东西,准备上山,到山上自己的木屋子里躲避一段时间。至于叶谦和苏丹,也换了身其他的衣服,然后带上一些装备,准备离开这个家。这个小荷村的家里面,暂时是没有办法呆了。张伟算是个比较有点小权势的人,他被叶谦打了,想都不用想,他肯定会带着人来报复叶谦的,而且肯定会顺便把苏丹也给抢走的!所以,这次叶谦和苏丹必须得先躲起来。 送走了苏泽民之后,叶谦和苏丹也带着东西和装备,开始悄然出了小荷村,往水塘镇上走去。出了小荷村,是一条山路,山路难走,但是走过了这段山路之后,竟然就是一条公路了,公路上还有汽车通行,这些车的造型稍微和地球上有点不同,而且也没有什么奇瑞、比亚迪之类的品牌,但是,车子的大体样式都差不多,追求的也大多数都是流线型设计,不过,总体来说,这个路上的电动车比较多一些。 出了山路之后,苏丹就戴上了一个头巾,而叶谦也带了个帽子,他们站在路边,开始等车。没多久一辆中巴车驶来,叶谦和苏丹上了车,然后找了个作为坐下来。 苏丹有些忧伤,她没想到平静的生活这么快就要结束了,而以后的日子,真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苏丹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叶谦,她心思微微松了口气,现在有叶谦在身边,这感觉还不错,至少有一个能够依靠的人,如果叶谦都不在的话,苏丹真的不知道自己改如何应对了。 叶谦看了眼苏丹,知道这个女人在担心什么,他伸手摸了下苏丹的头发,说道:“行了,不必担心,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你只需要在外面住几天,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恩!”苏丹使劲的点了点头。 叶谦打量了一下车子上的人,确认没什么危险之后,他就闭上了眼睛,开始继续修炼,从现在开始,叶谦必须抓紧时间,不停的进行修炼了。 路途很颠簸,这个汽车也有些破,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在水塘镇车站停了下来,然后叶谦和苏丹下了车。这个镇子上车水马龙,到处都是来往的小汽车,有穷人在乞讨,但是也有大腹便便的人在搂着年轻的小姑娘逛街。这虽然称为水塘镇,但是在叶谦看来,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县城,还是挺繁华的。 而且,叶谦感 觉得到,这里的一切好像和地球上真的没什么差别,语言,文字,都是华夏国的,肤色相貌身高也都差不多,就连科技程度也都差不多,的确有点让叶谦觉得奇怪! 叶谦开口说道:“走吧,我们先去找个住的地方,然后先安排你住下,住下之后我们再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稳妥的工作,恩,不过现在看来,找工作的事情,现在也不需要太着急了,这一千块钱,算不算多啊。” 苏丹苦笑了一下,说道:“一千块钱,恩,住最差的宾馆的话,一天差不多需要一百块,如果是在这些地方吃饭,普通的需要五十块钱一顿,如果是好一些的话,五百块钱一个人也是有可能的,反正,其实一千块挺少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8章 第 38 章 压下一条线 渠主夫人望着祠庙后墙窟窿那边,眼神恍惚,轻轻晃了晃脑袋,然后哭丧着脸,颤声问道:“仙师真杀了那杜俞?” 陈平安想了想,笑道:“半死吧,魂魄给我拘押起来了,鬼斧宫这么大一个门派,这姓杜的爹娘,又是渠主夫人所谓的山上大道侣,我哪敢对此人不敬,小惩薄戒罢了。” 渠主夫人一个站不稳,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绣衣彩裙像是在地上蓦然开出了一朵绚烂牡丹。 眼前这个年轻人,真是嘴上抹了蜜,心肠却爬满了蛇蝎!瞧着年纪轻轻而已,一定是个在山上修行了无数年的老怪物。好一个心狠手辣笑嘻嘻的神仙客! 陈平安衣衫一震,身上沾惹的灰尘砰然四散,一袭青衫顿时不染纤尘,陈平安径直从断裂出缺口的神台走过,经过篝火堆和那装死少年身边的时候,笑道:“赶紧擦擦哈喇子,然后继续装死。” 那市井少年赶紧照做。 陈平安坐在祠庙门槛上,看着那位渠主夫人和两位侍女,摘下养剑葫喝了一口深涧阴沉水。 宝瓶洲有个城隍爷名叫沈温,桐叶洲有位埋河水神娘娘,北俱芦洲也有这渠主夫人、苍筠湖湖君和那随驾城城隍爷。 陈平安确实是以一门秘法神通,收拢了杜俞的魂魄,并不是危言耸听,故意吓唬那位水神夫人。 这可不是什么山上入门的仙法,而是陈平安当初在书简湖跟截江真君刘志茂做的第二笔买卖,术法品秩极高,极其消耗灵气,这会儿陈平安的水府灵气积蓄,主要是关键水属本命物,那枚悬空于水府中的水字印,由它日积月累凝练出来的那点水运精华,几乎被全部掏空,近期陈平安是不太敢以内视之法游历水府了,见不得那些绿衣童子们的哀怨眼神。 陈平安从袖中取出一粒莹莹雪白的兵家甲丸,还有一颗表面篆刻有密密麻麻符图的朱红丹丸,这便是鬼斧宫杜俞先前想要做的事情,想要偷袭来着,丹丸是一头妖物的内丹炼化而成,功效类似当年在大隋京城,那伙刺客围杀茅小冬的致命一击,只不过那是一颗货真价实的金丹,陈平安手上这颗,远远不如,多半是一位观海境妖物的内丹,至于那兵家甲丸,想必是杜俞想着不至于玉石俱焚,靠着这副神人承露甲抵挡内丹爆炸开来的冲击。 算计是好算计。 当时陈平安在听到随驾城那桩陈年旧事后,确实有些心神不定,先前他一直分心关注着杜俞的动静,以及两位侍女的细微神色。 所以在陈平安 怔怔出神之际,然后被杜俞掐准了时机。 只可惜杜俞先前那点细微的气机涟漪,导致墙壁缝隙碎石激起些许飞尘,渠主夫人未必能够察觉到丝毫,可在拳意流淌自如、仿佛神灵庇护的陈平安这边,简直就是声如雷鸣,毕竟落魄山竹楼一位十境武夫的出拳,那才是真正的悄无声息,骤然炸雷,很多时候陈平安都需要靠猜,靠赌,才能……不被打得太过结结实实,躲还是躲不掉的,哪怕崔诚将拳意压境在远游境。而当初与朱敛的切磋,这个武疯子被崔诚每天逼着必须将陈平安打个半死,出拳那是真不讲究。 说到底,还是杜俞修为不够高。 这就像陈平安在鬼蜮谷,惹来了京观城高层的觊觎,跑,陈平安没有任何犹豫。 杜俞如果没有心存侥幸,清醒过来后,选择直接跑路,陈平安会阻拦,但是绝对不会痛下杀手,杀人拘魂牢笼中。 陈平安收起了那颗杜俞压箱底的保命丹丸,放入袖中,手心攥着那枚雪白甲丸,缓缓拧转,望着那位渠主夫人,“我说过,你知道的,都要说给我听。夫人自己也说过,再也不主动找死了。” 渠主夫人跌坐在地,神色悲恸,满脸凄凉道:“仙师大人,奴婢真的没有藏掖啊,仙师大人,莫不是要冤死奴婢才甘心?” 她身体扑倒在地,脸颊枕在双臂上,整个人伏地不起,双肩颤动,可怜至极,呜咽道:“奴婢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要被仙师如此冤枉。” 陈平安站起身,渠主夫人立即收声。 下一刻,陈平安蹲在了这位渠主水神一旁,手掌按住她的头颅,重重一按,下场与最早杜俞如出一辙,晕死过去,大半头颅陷入地底。 两位侍女畏惧不已,想要逃命,其中一位,被陈平安一袖罡气砸中后背,娇躯嵌入墙壁当中,亦是当场晕厥。 只剩下一个颤颤巍巍的侍女,刚跨出去一步,就像是被施展了仙家定身术,不敢动弹。 陈平安转身坐在台阶上,说道:“你比那个穿墙术学得不精的姐妹,要实诚些,先前渠主夫人说到几个细节,你眼神透露了不少消息给我,说说看,就当是帮着你家夫人查漏补缺,不管你放不放心,我还是要再说一遍,我跟你们没过节没恩怨,杀了一方山水神祇,哪怕是些随侍辅官,可都是要沾因果的。” 那侍女倒也不笨,抽泣道:“渠主夫人敬称公子为仙师老爷,可小婢怎么看着公子更像一位纯粹武夫,那杜俞也说公子是位武学宗师来着,武夫杀神祇,不用沾因果的。” 陈平安哑然失笑,一拍养剑葫,飞剑十五掠出,如飞雀萦绕树枝,夜幕中,一抹幽绿剑光在陈平安四周飞快游曳。 侍女目瞪口呆,“公子果然是位剑仙!” 据说在苍筠湖高高在上的湖君大人,生平最怕的就是那些飞剑取头颅的剑仙! 陈平安笑道:“你说是就是吧。” 那侍女开始犹豫不决,她脸上的悲苦神色,与渠主夫人先前的楚楚可怜,大不相同,她是真情流露。 只要自己今晚泄露了天机,依照渠主夫人喜欢猜疑的脾气,以及那位湖君大人的暴虐性情,还不是一个死字?一湖三河两渠,数百年间内,因为一点小事触怒湖君,结果被点了那水灯、魂魄被抽丝剥茧出来作为灯芯日夜燃烧的姐妹,她一双手都数不过来,那些姐妹的魂魄,直到那盏水灯滴落最后一点精魄油滴,才算脱离苦海,只是同样再无来生来世了。 陈平安原本想要多说一些曲折脉络,以及稍稍透露出自己的后续打算,为她宽心,但是最后就只是一个字,“说。” 侍女吓得身体一晃,再不敢心存侥幸,便将自己知晓、推敲出来的一些内幕,竹筒倒豆子,一股脑说给了这位年轻剑仙。 苍筠湖那位湖君,是她们银屏国数一数二的高品水神,便是遇上了几位山岳之主,也可平起平坐,对于随驾城那座城隍庙,素来瞧不起,尤其是那位火神祠神灵,曾经与渠主夫人结怨,斗法一场,湖君大人差点就要驾驭湖水,摆出水淹随驾城的架势,逼迫火神祠神祇现身,当着一城百姓的面,磕头认错,后来是被一位白发苍苍的过境剑仙从中斡旋,才就此作罢。但是湖君对随驾城怨恨更深,当年那位太守寄往京城好友的那封密信,城隍庙被蒙在鼓中,但是湖君却洞若观火,暗中派遣藻溪渠主截下了那位送信人,得知密信内容后,湖君大人将一枚可以令山水神祇离境远游的玉玺信物,交予藻溪渠主,命她与那送信人一起走了趟银屏国京城。 陈平安听到这里,问道:“那火神祠神祇与城隍庙关系如何?” 侍女说道:“关系平平,照理说火神祠品秩要低些,但是那位神人却不太喜欢跟城隍庙打交道,许多山上仙家筹办的山水宴席,双方几乎从来不会同时出席。” 陈平安又问,“湖君对那城隍庙又是什么态度?” 侍女柔声道:“湖君大人更是看不起那城隍爷,咱们渠主夫人偶尔在湖底龙宫那边喝高了,回到私宅,便会与我们姐妹二人说些体己话,说湖君老爷笑话那位城隍爷就是个 草包,生前最喜欢剽窃寒士诗词,然后砸钱为自己扬名,银屏国选了这么个家伙当城隍爷,只重名声清誉,生前身后都不是个有治政才干的,平日里吟风赏月,自号玩月真人,喜欢当甩手掌柜,也不知驭人之术,所以随驾城这场灾祸,哪里是什么天灾,分明就是人祸。不过咱们苍筠湖与随驾城城隍庙,面子上还算过得去,那位城隍爷经常会带一些京城外出游历的达官显贵、王公子孙,去湖底龙宫长长见识,湖君府邸中又有美婢十数人,个个狐媚子,故而贵客们次次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陈平安说道:“城隍庙一错再错,铸成今日大祸,火神祠自然会被殃及,其实你们那位苍筠湖湖君乐见其成吧。” 侍女默不作声,片刻之后,苦笑道:“湖君老爷是一国水神魁首,心思深邃,我这等卑微小婢,哪里能猜得到。” 陈平安点点头,将那枚甲丸也收入袖中,然后轻轻一弹指,侍女直挺挺后仰倒地。 陈平安一挥袖子,将那墙中婢女好似被人拽入院中,翻滚在地,缓缓醒来,她头疼欲裂,浑身筋骨几乎散架了。 陈平安问道:“方才这小婢脑子里一团浆糊,问不出什么来,你瞧着机灵些,你来说说看?” 这位婢女想要跪地磕头饶命,被陈平安一弹指,力道稍轻,但是仍砸得她如断线风筝,倒飞出祠庙大门,然后又被陈平安一伸手,驾驭返回,将她掐住脖子,双方对视,侍女见着了他的眼神,吓得肝胆欲碎,脸色铁青,呜呜咽咽,似乎有话要说。 陈平安随手将她摔在院中地上,她瘫软在地,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转头凝视着那位渠主夫人,眼神复杂,有感激,有恋恋不舍,有埋怨。 她最后板着脸,朝那个装神弄鬼的年轻仙师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老娘说完了!” 陈平安只是伸手拍散唾沫,神色自若,坐在台阶上,双手轻轻放在那根青翠欲滴的行山杖上。 陈平安又是抬手一弹指,将其击晕。 然后以行山杖巧妙敲地,渠主夫人被那条蜿蜒而至的罡气打在后脑勺上,顿时清醒过来,将脑袋从地底下拔出来,然后痴痴坐在地上,有些茫然。 陈平安一脸怒容,“两个贱婢,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都是混吃等死的蠢货吗?” 渠主夫人如释重负,以往还埋怨两个侍女都是痴货,不够伶俐,比不得湖君老爷府上那些狐媚子办事得力,勾得住、栓得住男人心。现在看来,反而是好事。一旦将苍筠湖牵连,到时候不但是 她们两个要被点水灯,自己的渠主神位也难保,藻溪渠主那个贱婢最喜欢搬弄唇舌,暗箭伤人,已经害得自己祠庙香火凋零多年,还想要将自己赶尽杀绝,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整座苍筠湖都在看热闹。 陈平安说道:“你去把湖君喊来,就说我帮他宰了鬼斧宫杜俞,让他亲自来道声谢。记得提醒你家湖君大人,我这个人两袖清风,最受不了铜臭气,所以只收顺眼的江河异宝。” 渠主夫人错愕道:“我去?” 陈平安冷笑道:“不然我去?” 渠主夫人起身就要运转本命神通,化作水雾远遁。 陈平安指了指两位倒地不起的侍女,“她俩姿色,比你这渠主夫人可是好上不少。湖君谢礼之后,我去过了随驾城,得了那件即将现世的天材地宝,随后肯定是要去湖底龙宫拜访的,我江湖走得不远,但是读书多,那些文人笔札多有记载,自古龙女多情,身边婢女也妖娆,我一定要见识见识,看看能否比夫人身边这两位婢女,更加出彩。若是龙女和龙宫婢女们的姿色更佳,渠主夫人就不用找新的侍女了,如果姿色相当,我到时候一并讨要了,银屏国京城之行,可以将她们卖出高价。” 渠主夫人赶紧附和道:“两位贱婢能够侍奉仙师,是她们天大的福气……” 陈平安打断她的言语,讥笑道:“可如果我见过了,对她们很失望,那么渠主夫人,和那与你姐妹情深的藻溪渠主,可就要一同随我入京了。” 渠主夫人对于这些,并不担心,反正有湖君大人顶着,只要自己安然返回苍筠湖龙宫,见着了湖君,万事好说。 最终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呢。 渠主夫人赶紧抖了抖袖子,两股碧绿色的水运灵气飞入两位侍女的面目,让两者清醒过来,与那位仙师告罪一声,说定然快去快回。 陈平安突然喊住渠主夫人。 后者身体僵硬,转过身,苦涩道:“不知仙师还有什么吩咐?” 陈平安伸出一只手掌,微笑道:“借我一些水运精华,不多,二两重即可。” 渠主夫人既心惊心疼,又有一些庆幸,水运精华,这可是水神修行的大道根本之物,只是比起命丧当场,总归是划算的。她赶紧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眉心处,一点湛青色精光绽放,然后一条金线如溪涧从山顶峡谷倾泻而下,绕过肩头,沿着手臂,一路往手腕处流泻,最终她托起一掌,蹦出一颗碧绿水珠来,轻轻往陈平安那边一推,抹了抹额头汗水,她笑道:“仙师说借,真 是羞杀奴婢了,这三四两水运精华,当是奴婢侥幸得遇仙师,一份小小的见面礼。” 陈平安笑道:“比起异宝潋滟杯,是算小。” 渠主夫人不敢说话。 潋滟杯,那可是她的大道性命所在,山水神祇能够在香火淬炼金身之外,精进自身修为的仙家器物,寥寥无几,每一件都是至宝。潋滟杯曾是苍筠湖湖君的龙宫重宝,藻溪渠主之所以对她如此仇恨,视为仇寇,就是为了这只极有渊源的潋滟杯,按照湖君老爷的说法,曾是一座巨制道观的重要礼器,香火浸染千年,才有这等功效。 当主仆三人离开祠庙后。 陈平安收起那颗水运珠子,四两重,但是解一时之渴,可以,甚至效果显著,犹胜灵丹妙药,不过绝非长久之道。 修行路上,有些捷径,可以让练气士快速走到半山腰,但是越往后,就越是隐患无穷。 陈平安没有急于炼化水珠补给水府灵气,坐在原地,想着事情。 陈平安心知她们这一去,未必会回来了,苍筠湖湖君,多半更不会上岸见面,死了个鬼斧宫杜俞,难不成他这个苍筠湖共主,跑来帮忙收尸?只要上了岸,进了祠庙,就等于被他陈平安一巴掌拍在脸上,糊了一脸的屎,鬼斧宫和杜俞爹娘那对道侣,会在乎你苍筠湖湖君是不是被殃及池鱼,遭了无妄之灾?再说了,你一个堂堂银屏国水神魁首,好意思说殃及池鱼? 至于那两个祠庙侍女。 一个在他陈平安这边做对了。 一个在渠主夫人那边做对了。 所以都可以活。 陈平安手腕一拧,手中浮现出一颗十缕黑烟凝聚缠绕的圆球,最终变幻出一张痛苦扭曲的男子脸庞,正是杜俞。 每当有寻常清风拂过,那颗由三魂七魄汇总而成的圆球,就会痛苦不堪,仿佛修士遭受了雷劫之苦。 世间阴物,便是如此不被天地所容。半死之杜俞,竭力开口,嗓音仍是细若蚊蝇:“求求你了,将我魂魄速速放回皮囊当中,还有得救,有的救,只要能活,我杜俞便自己剐出三滴心头精血,点燃三炷香,敬告天地祖师,立下师门秘传的仙家毒誓,再不敢与你为敌,绝不敢了……” 陈平安置若罔闻,自说自话道:“春风一度,这么好的一个说法,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般糟践下作了?嗯?” 陈平安五指如钩,微微弯曲,便有丝丝缕缕的罡气旋转,刚好笼罩住这颗魂魄圆球。 杜俞顿时鬼哭狼嚎起来 。 陈平安缓缓说道:“江湖女侠的滋味,到底是什么滋味?你与我说说看,我也走过江湖,竟然都不知道这些。” 杜俞刚要开口。 陈平安侧过头,但是手上却加重了力道,罡气愈发凝练,竟是浓稠似水欲结冰的惊人气象,陈平安以竖耳聆听状,问道:“你说什么?大声一点,我听不清楚。” 杜俞的三魂七魄刚刚被秘术剥离出身躯,本就处于最孱弱的阶段,此刻生不如死,魂魄混淆,十缕黑烟纠缠如乱麻,再这么下去,哪怕逃离牢笼,也会变成一头彻底失去灵智的孤魂野鬼,沦为厉鬼,浑浑噩噩,任何一位仙家修士,见到了,人人得而诛之。 陈平安松开五指,抬起手,绕过肩头,轻轻向前一挥,祠庙后边那具尸体砸在院中。 陈平安站起身,蹲在杜俞尸体旁边,手心朝下,猛然按下。 约莫一炷香后,杜俞口吐白沫,抽搐不已,七窍流血,瞧着吓人,却是好事。 若是没这些动静,说明这副皮囊已经拒绝了魂魄的入驻其中,一旦魂魄不得其门而入,三魂七魄,终究还是只能离开身躯,四处飘荡,要么受不住那天地间的诸多风吹拂,就此消散,要么侥幸秉持一口灵气一点灵光,硬生生熬成一头阴物鬼魅。 杜俞坐起身,大口吐血,然后迅速盘腿坐好,开始掐诀,心神沉浸,尽量安抚几座动荡不安的关键气府。 等到浑身浴血的杜俞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转头望去。 那人蹲在不远处,双手笼袖,盯着地上那把刀。 杜俞心思急转。 那人只是纹丝不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39章 第 39 章 新思潮下的世家子弟 昏暗的环境里,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将长戟从感染者身体中缓缓抽了出来。 向后随手一挥,斩掉了即将扑过来的另一个感染者的头颅。 此时,原本繁华的龙城街头已经一片狼藉,无数感染者疯狂的追着活人撕咬。 鲜血洒在柏油马路上,四处都是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黑袍男子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散步似的走在血泊中,斩杀着一个又一个感染者。 只是从他的表情上看,这个男人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作为华夏最大超凡者家族龙家的嫡子,龙越从小便受到最为纯正的世家式教育。 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这是每个世家子弟在刚开始识字的时候就会被灌输的思想。 但是龙越不同,他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 他觉得,有时候强行灌输给你的,并不一定是正确的。 恰好在超凡复苏之前,所有世家子弟都会被强制要求在特殊反应部队中服役三年。 看着同为大世家出身的队长为了保护平民,不惜自爆与污染物同归于尽。 再到那些弱的可怜的普通士兵,用自己的生命为百姓们争取撤离时间。 龙越清晰的感觉到了那些藏在血肉之躯下,朴质又浓烈的爱国情怀。 国家国家,没有国,又哪来的家呢? 在所有世家中,有一批抱着与他同样想法的年轻人。 思想会通过很多方式获得自由,尤其是信息发达的现代。 并不是一味地灌输与封闭可以阻止的。 他们经常聚集在一起,互相之间交流着各自的想法。 也畅想过,当他们继承家族以后,应当如何革除弊病,让自己的家族更好的为国效力。 成为新时代下真正利国利民的好家族。 而不是去世修降表,在关键时刻成为国家的拖累。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思潮越来越广泛的在年轻一辈的世家子弟中传播,才让那些故纸堆中腐朽的老顽固们坐不住了。 这些风烛残年的家族老祖们,无论国家如何,他们绝不能接受损害家族利益的事情发生。 更不能接受权力落到除了自家嫡系以外的旁支手中。 就像抱着自家粮仓死死不撒手的地主一样,落后而又愚昧。 所以,在这种思潮的逼迫 下,本应该利用自身底蕴慢慢占据优势的世家们,犹豫许久之后,不得不提前发动了对龙城的袭击。 赶鸭子上架,将这些年轻人推到官方的对立面去。 只要世家们在暗中掌握了华夏的控制权,再经过十几年的运营,就算再热血的青年,血也会冷下来。 就算这一代年轻人改变不了,在这个超凡者实力越来越强,寿命越来越长的时代,也可以越过他们培养下一代。 就像某国的财阀一样。 对于有底蕴的世家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有某个开了挂的主角在,他们的行动,在日后会给家族带来多大的灾难。 。。。 几分钟过去,龙越快速清理完自己所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0章 第 40 章 把真相套出来! 苏知鱼出事之后,心里最想念、最牵挂的就是哥哥苏知非。 毕竟她们这个小家庭,一共就一家四口人,妈妈一直跟自己在一起,而爸爸又多少带着几分污点,而这些污点又令她有些无法接受,所以她自然是最挂念哥哥。 而且,当初她在日本就和哥哥一起经历过生死磨练,所以兄妹之间感情更深一些。 苏知非虽然心底失望,但还是装作心疼的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感慨道:“知鱼,你和妈没事就最好了,这段时间,我都快担心死了……” 外公杜振华听到这话,在一旁冷眼看着,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满。 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外孙最近变得有些虚伪。 妈妈和妹妹出事,苏知非一开始确实很着急,甚至不惜与爷爷发生争吵,一个人连夜驱车前往金陵。 可是,最近这些天,杜振华觉得,苏知非好像对他妈妈和妹妹的事情愈发不够重视。 虽然他还一直在金陵,但是已经很少直接参与寻找两人下落的行动,每天都忙着搞什么演唱会,感觉好像演唱会的重要性,要比他妈妈和妹妹更重要几分。 不过,杜振华自然也没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心中的那几分不满也被他压在心头。 这时,杜海峰开口道:“知非,你跟知鱼赶紧坐下吧,正好我们也是刚开始吃,你也一起喝两杯、庆祝你妈妈和妹妹平安归来!” 苏知非忙道:“好的大舅!” 坐下之后,苏知非便与其他家人一起,再次举杯庆祝,不过他心里却一直有一个疑惑:到底是谁救了妈妈和妹妹。 不过眼下桌上这么多人,他也不好详细追问苏知鱼,所以便只能暂时将这个疑问压在心底。 就在他与家人推杯换盏之间,手机忽然收到一条微信。 他低头一看,发来微信的,竟然是自己的爷爷苏成峰。 他急忙点开,看到苏成峰发来的信息,内容是:“知非,我想知道这次救你妈和你妹妹的人,是不是在日本救你们的那个华人,你跟知鱼关系一向亲近,一定要想办法从知鱼的嘴里把真相套出来!” 苏知非心里咯噔一下,暗忖:“爷爷为什么这么问?!难道真是那个恩公救了妈和知鱼?可是……这也有点不太可能,那个恩公人在日本,而且知鱼找了他那么久都没有结果,怎么可能他忽然出现在金陵、又救了知鱼一次?难道他是跟踪狂、一直暗中跟着知鱼?那知鱼找他这么久, 他为什么不现身呢?哎……总感觉奇奇怪怪、匪夷所思……” 再联想到二叔和爸爸相继在金陵失踪,苏知非更是感觉一阵头大。 “总感觉这背后不太可能是恩公,不然他就算暗中保护知鱼,也没必要接连对我二叔和我爸爸下手吧?苏家从头到尾也没得罪过他,甚至受过他不少恩惠,他何必对苏家人动手?” 想了半天也闹不明白前因后果,苏知非只能暂时将这些念头抛诸脑后,悄悄给苏成峰回复道:“好的爷爷,我一定想办法问一下知鱼。” …… 杜海清、苏知鱼和家人重逢、欢聚一堂的同时,叶辰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这次的叙利亚之行并没有耽搁太长时间,虽然叶辰来回飞了上万公里,而且又发生了许多事情,但实际不过就是隔了一个晚上。 所以,当他回到家中的时候,老婆萧初然和老丈人萧常坤、丈母娘马岚都觉得十分惊奇。 萧初然刚和爸妈一起吃过晚饭,见叶辰回来,急忙上前帮他脱下外套,惊喜的说:“老公,你这次出去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回来了?” 叶辰笑道:“这次的事情比较简单,过去处理完就直接回来了。” 萧初然忙问:“那你吃过晚饭了没有?晚上我做了打卤面,还挺好吃的,要不我再给你下点面条吧?” 叶辰好奇的问:“初然,你这段时间不是挺忙的吗?今天怎么那么有时间,还自己做上饭了。” 萧初然笑道:“我今天下午去帝豪集团开会了,第一阶段的方案已经完全通过了帝豪集团的审核,所以我就能稍微轻松一点,刚好今天回家也早,咱们家菜园子里的蒜苔长得挺好,我就摘了一点,做了蒜薹炒肉打卤面。” 说着,她赶紧拉着叶辰的手往餐厅走,边走边道:“你这趟去的时间这么短,来回奔波肯定很辛苦,你就先做着,我给你煮面!” 眼见萧初然这么关心自己,叶辰心中也是充满感动,轻轻点了点头,笑道:“那就辛苦老婆了。” 萧初然甜甜一笑:“哪有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1章 第 41 章 一剑封喉 “宋总,从现在开始,你什么时候叫来叶凡了,我就什么时候停止开枪。” 薛屠龙流露着自己的铁血和残酷:“我是一个讲究人,先礼后兵。” 宋红颜冷冷喝出一声:“薛屠龙,你这是在玩火!” 端木风和端木云踏前一步护住宋红颜。 “砰!” 薛屠龙没有废话,一枪打中端木云左腿。 端木云身躯一晃,神情痛苦,左腿流血,但硬生生忍住了,还是撑着不动。 “砰!” 薛屠龙冷笑着又是一枪:“看看你们的腿硬还是我的子弹硬?” 弹头穿过,打中端木云右脚,让他鲜血迸射,只是他又咬牙忍住了。 “砰砰——” 薛屠龙补上两枪,打在端木云两腿关节,让他支撑不住倒地。 “混蛋,对我开枪啊。” 端木风愤怒不已吼道:“对我开枪啊。” “砰砰砰——” 薛屠龙眼皮子都不抬,对着端木风右腿,就是砰砰砰七枪。 端木风轰然倒地,满腿是血。 李尝君怒吼一声:“薛屠龙,你死定……” “砰——” 薛屠龙狞笑着三枪射出,把几名李氏亲信也撂翻。 然而这还不够,薛屠龙一偏头。 十几名制服男子一涌而上。 他们把枪口一转,枪把一抡,恶狠狠地砸在端木兄弟等人头上。 “啪——” 一股鲜血四溅,想要挣扎起来的端木兄弟他们,又砰的一声摔回了坚硬地面上。 接着十几名制服男子就对他们大打出手。 十几只脚轮番猛踹猛踢,下手狠辣,让人不敢直视。 薛屠龙不喜欢看到硬骨头。 所以他不仅要打断端木兄弟他们的腿,还要打断他们的傲气。 “砰砰砰!” 李尝君的手下见状大怒,想要上前营救,头顶却被枪械死死压制。 见到这一幕,端木蓉露出一股兴奋,感觉身心愉悦。 “住手!” 宋红颜喝出一声,脚步一挪要上前。 “宋总,还不打电话?” 薛屠龙重新换上弹夹:“是不是觉得我子弹打光了?” “这弹头,给我也一颗!”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清幽 冰冷的声音。 接着,腹部包裹着纱布的舞绝城在一名护士搀扶着走了过来。 舞绝城虽然在酒店中枪,但弹头只是擦过腰部两侧,并没有生命危险。 她是最关键的当事人之一,因此警方知道她没大碍后,就把她送来了警局。 于是恰好撞上薛屠龙这一出大戏。 宋红颜忙喝出一声:“绝城,你不要过来。” 看到舞绝城,端木蓉下意识后退,脸色微微煞白,不过很快又站出来吼道: “屠龙,她就是我的高仿者,是宋红颜用来恶心和污蔑我的人。” 她目光死死盯着舞绝城: “丑八怪,这是薛战帅,你赶紧交待你的罪行,交待你和宋红颜对我的算计。” 她威胁着舞绝城:“不然你就要跟宋红颜一样倒霉了。” 薛屠龙目光也望向了舞绝城,看清对方面目止不住一怔,同样的样貌让他也吃惊。 只是他很快又眯起眼睛:“你是舞绝城?” “薛屠龙,你我虽然不算深交,但也打过好几次交道。” 舞绝城声音清冷而出:“我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心里难道没数吗?” “我心里当然有数。” “砰!” 薛屠龙一枪打中舞绝城肩膀,把她狠狠掀翻了出去:“那就是,你就是假的!” 舞绝城闷哼一声摔在三米之外。 全场一片震惊, 端木蓉欣喜如狂喊道:“没错,没错,她就是冒牌货,就是冒牌我的人。” “绝城,绝城!” 宋红颜想要跑过去却被拦住,只能隔着十几米喊出一声:“你傻啊。” “一个是不拿正眼看他的舞绝城,一个是舔着他还给他一千亿的舞绝城。” “你就算是十足十的真金,薛屠龙也不会认出你的。” 她扭头望向薛屠龙冷笑一声:“他已经跟端木蓉彻底绑定了。” 舞绝城捂着肩膀坐起盯向了薛屠龙:“薛屠龙,你无可救药了。” 她以前不接受薛屠龙的追求就是觉得他过于功利,如今一看薛屠龙果然是一个小人。 “砰!” 薛屠龙一枪打在宋红颜身边:“宋总,真就是真,假就是假,不要给我搞阴谋论。” 宋红颜冷冷无视凶险,盯着薛屠龙出声:“你错过了活命机会。“ “威胁我?” 薛屠龙哈哈放声大笑起来,枪口往前又是一戳,手指贴紧扳机,高高在上的施舍: “我知道宋总神通广大,身边还有高手。” “所以我今天准备妥当,我不仅拿着宋总的罪状过来,还带了一个加强团过来。” “除了我身边的一百人,包围警局的还有三百人,再远一点,一千将士待命。” “战车飞机火箭筒,一应俱全。” 他狞笑一声:“有枪,有人,有炮,有罪名,你怎么跟我斗?” 宋红颜冷冷出声:“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说对了,我还真是无法无天。” 薛屠龙手指放在扳机,对宋红颜冷笑一声: “宋红颜,你猖狂那么久,是时候丢丢脸了。” “来,跪下,向我家绝城赔礼道歉。” “不然,我就慢慢折磨你的人,特别是你伪造出来的冒牌货。” 说到这里,他枪口一偏,砰的一声,子弹从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2章 第 42 章 穿行的铜棺 在人族即将行动的时候,沌族也开始展开了行动。 沌族族长沌元把这一切交给了沌悟天,而沌悟天则打算让沌辰去灭了人族。 此刻,人族所在的世界。 唐楚楚出现在了第十二宇宙的不周山。 道珩一直在此地修炼。 他很早就跨入了半步无量极道境,如今更是破境入了恒极道境。 唐楚楚现身。 他看着唐楚楚,不由的微微一愣,旋即叫了一声:“师祖,你怎么来了。” 道珩跟江辰是结拜兄弟,可是唐楚楚的是盾一,是他的师祖。 唐楚楚看着江辰的雕像,她忍不住落泪,脑海浮现出了江辰最后一战,好一会儿后,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看着身前的道珩。 “师祖。” 道珩再次叫了一声,他神色中带着尊敬。 “道珩。”唐楚楚看着他,说道:“我有一件事让你去做。” “师祖,请吩咐。”道珩一脸尊敬。 唐楚楚吩咐道:“在各大宇宙以及黑暗世界,都有沌族的监视者,我要你去灭了监视者,速度要快,要在沌族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灭了监视者。” 说着,她随手挥动,一个铭文从掌心中显化出来。 道珩收下了这铭文印记。 唐楚楚继续说道:“这印记中,记载了沌族监视者的信息,以你现在的实力,完全能轻易的将这些监视者灭掉。” “师祖,这是要破封印,杀入诸天万界了吗?”道珩询问道。 这三万个纪元,他一直在此地修炼,虽然他跟江辰的关系很不错,跟唐楚楚也有一些关系。 可是,人族的核心事他了解的不多。 “嗯。” 唐楚楚轻轻点头,说道:“人族隐藏了这么漫长的岁月,如今的人族也达到了跟诸天万界各大种族,乃至是跟沌族一战的地步了,不能再隐忍了,不能让江辰白白牺牲,我会带来人族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听到这话,道珩也激动起来。 然而,唐楚楚却没再多言,身体凭空消失在江辰雕像前。 道珩也没闲着,顿时打开了唐楚楚给的铭文印记,这些铭文印记能追踪到监视者的信息。 道珩也离开了此地,开始在各大宇宙,乃至黑暗世界去清理沌族安插的监视者。 此刻,惊鸿也走出了灵 山。 他来到了第十二宇宙。 第十二宇宙。 人界天庭。 江九天还是第十二人界天庭之主,只是他已经三万个纪元没在第十二宇宙出现了。 天庭,一座宫殿。 宫殿大门前,坐着一名身穿青色衣裙的女子,她双手托着下巴,瞭望着远处发呆。 咻! 一道残光落下,形成了一名颇为英俊的男子。 青色衣裙女子看到男子,顿时站了起来,俏脸上带着一抹欢喜,忍不住叫道:“惊鸿师傅,你怎么来了。”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素素。 这段岁月,这三万个纪元,她一直在天庭,只是偶尔前往江辰的雕像。 “嗯。” 惊鸿看着素素,轻轻点头,说道:“人族即将展开行动,我特地来看看你,这一战关系到人族接下来的命运,人族能不能在诸天万界立足,就看这一战了。” 对于人族的核心事,素素也不知道。 她只是询问道:“有把握吗?” 惊鸿点头,道:“当年江辰孤身一人前往诸天万界,在诸天万界崛起,最后在云界宇宙一战,灭了无数强者,还救出了人族最强者盘山,他给人族争取到了时间。” 说起江辰,素素脸蛋上就带着伤感。 江辰几乎是她看着成长的,在江辰还是很弱的时候,她一直在仙府中,帮助江辰。 她也没想到,江辰会成长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更没想到,江辰会战死在诸天万界,战死在云界宇宙。 “师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素素开口询问道、 虽然说惊鸿没有正式收她为徒弟,可是是惊鸿复活了沉睡的她,她也一直在惊鸿仙府中。 惊鸿微微摇头,说道:“如今你才半步极道境,连恒极道都没跨入,你这实力去参战,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详细的战斗计划我都还不清楚,我这次来,就是见见你,跟你叙叙旧。” 两人行走在天庭一些主要的通道上,聊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而此刻,道珩已经在行动了。 有了唐楚楚给的印记,他能轻易的寻找到暗中的监视者,而这些监视者的实力都不是很强,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3章 第 43 章 改邪归正了 贺远江忽然这么一问,贺知秋的脸色红的更厉害。 她心里暗想:“是不是不舒服?我当然不舒服了……叶辰给我买的内衣,足足比我正常穿着的内衣小了两个尺码!我这一路勒着到现在,一坐下勒得更厉害了……” 可是,这种话她肯定是说不出口,于是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啊,爸我没事,可能是精神还没缓过来,有点紧张……” 贺远江也没多想,轻轻点了点头,感叹道:“你在那种地方待了这么久,肯定是没少受苦,而且又经历一场战争、一次绑架,精神紧绷也是正常的。” 贺知秋表情尴尬不已,心中暗想:“我不是精神紧绷,我是身体紧绷,再这么勒下去,我真要喘不上气来了……” 就在这时,身边的贺远江看向叶辰,恳求道:“叶辰啊,你看远洋运输的事儿,能不能稍微晚两天、让知秋稍微休息休息。” 叶辰笑道:“当然了,咱们也不是说立刻就要开始工作,这两天知秋就好好休息,我去归拢一下资源,刚好日本伊藤家族的家主正在金陵,她与我关系不错,关于远洋运输,双方有不少可以深入合作的项目。” “伊藤家族?”贺知秋惊讶的说:“那可是日本现在排名第一的家族啊!他们的家主之前是伊藤雄彦对吧?好像前段时间东京大乱,伊藤雄彦受伤瘫痪之后,就把家主的位子传给他女儿伊藤菜菜子了。” 叶辰没想到,贺知秋对伊藤家的情况还很了解,便笑着问道:“怎么?你也关注过日本的情况?” 贺知秋点了点头,认真的说:“关注是肯定要关注的,毕竟我们就是学金融的,世界排名相对靠前的几大经济体,我们都要研究,日本的国民总产值常年位居世界第三,工业基础相对雄厚,所以我对他们商业、经济上的动态关注的比较多。” 叶辰开口道:“这次来金陵的,除了伊藤菜菜子之外,还有她的父亲伊藤雄彦,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贺知秋便道:“没问题。” 贺远江看了看时间,开口道:“对了,你们俩都没吃午饭呢吧?” 叶辰点点头:“还没顾得上吃。” 贺远江笑道:“我也没吃,之前是一直没有胃口,现在你和知秋平安回来,我这一下子就觉得饿了,要不咱们出去吃饭?” 贺知秋从上了飞机开始到现在,基本上就没吃什么东西,所以也是感觉一阵饥饿感袭来,于是便赶紧说道:“我也饿了,咱们找 个饭店边吃边聊吧。” 叶辰自然也没拒绝,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中午我来安排。” 贺远江忙道:“怎么能让你来安排呢,这顿饭说什么也得叔叔请你!” 叶辰笑道:“我有个好朋友开了一家馆子,味道很棒,而且不熟的人定不到包厢,所以还是我来安排,贺叔叔什么时候想请我吃饭,随时约我就是,反正咱们都在金陵,见面也方便。” 贺远江听闻这话,便没有再坚持,点头道:“那叔叔就悉听尊便了!” 叶辰觉得也有很长日子没有去过洪五开的天香府了,其实那个地方的饭菜确实做得非常棒,刚好今天又是贺远江、贺知秋父女团聚,自然是应该隆重一点。 于是,他便掏出手机,对两人道:“我先给我那个朋友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一下。” 说完,便给洪五打了过去。 电话一通,洪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叶大师!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吩咐?” 叶辰便道:“是这样,我要请朋友吃顿饭,所以想问问你天香府中午有没有包厢。” 洪五毫不犹豫的说道:“叶大师,您直接去天香府就行,天香府的钻石包厢早就不对外待客了,一直给您留着呢,您随时去随时坐!” 叶辰惊讶地说道:“不至于吧洪五,你那钻石包厢这么抢手,不对外待客的话,损失可不小啊!” 洪五嘿嘿一笑,认真道:“叶大师,洪五的命都是您给的,区区一个钻石包厢算得了什么?只要您需要,以后整个天香府都不对外待客也不要紧啊!” 叶辰知道,洪五对自己忠心耿耿,而且报恩的心思也很重,却没想到,这老哥们竟然这么上心,自己这么久没去过天香府了,他竟然一直默默的把钻石包厢给自己留着,而且更关键是,在这之前,洪五可是一句话也没说过,这就证明,他并没想过用这种事情来迎合自己、来向自己邀功,而是切切实实出于为自己考虑。 想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4章 第 44 章 凄惨的俊美小生,荒诞的北齐高家 俊美男子闻言虚弱的开口道: “你…你是万恶血窟最…最强的吗?” 专枭闻言皱了皱眉说道: “若是不算老一辈的话,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俊美男子闻言问道: “某…某种意义?这…这是什么意思?” 专枭闻言说道: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够了。” 俊美男子闻言虚弱的苦笑道: “我…我只是怕给你带来麻烦罢了,若…若你不是最强的,那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可能会很危险。” 专枭闻言淡然说道: “我说了用不着你操心,尽管说出来便是。” 俊美男子闻言点头道: “好…好吧~” “我…我是北齐皇室高家后人,冥界洪荒大陆万州·北齐轩轩主,高家家主的第四子,兰陵王高长恭的传人·高辰。” 荆楠闻言闪身来到了高辰面前好奇的问道: “你是兰陵王高长恭的传人?万州北齐轩轩主的第四子?” “那你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还从万州跑到了乱洲?” 高辰闻言看向旁边数百万的恶人恶灵开口说道: “兄台,家丑不可外扬,能否让他们先离开?” 专枭闻言抬手轻轻往后一挥。 紫老鬼,独眼龙等人见状迅速的退回了万恶血窟之巅。 远处的桑稚见状看向嬴天说道: “无双,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嬴天闻言神色古怪的说道: “这小子的经历,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就别去凑热闹了,容易影响心情。” 桑稚闻言越发好奇的说道: “你好像知道什么?要不你跟我说说?” 嬴天闻言摇头说道: “这种事我不便说给你听,也不能在人家伤口上撒盐,揭人家的短。” 桑稚闻言越发好奇的说道: “你这么说我就更好奇了,既然你不说,那咱们一起过去听听?” 嬴天闻言无奈的说道: “行吧~” 说完便带着桑稚,李存孝,赵德柱等人来到了高辰等人周围,并顺势布下了一座防窃听的防御罩。 专枭见状恭敬的向嬴天点了点头后看向高辰说道: “现在可以说了吧?” 高辰闻言浑身散发着滔天的杀意,恨意,怒意,怨气。 双眼通红咬牙切齿的点头说道: “这要从我那同父异母的畜生大哥,几个月前继承家主之位,和北齐轩轩主之位开始说起。” “几个月前,那畜生从天魂岛历练归来,成功继承家主,轩主之位后,为了获得全部的权利,先是设计将父亲杀了!” “后又觊觎我母亲的美色,以为父亲办理丧事为由,将我母亲骗入房中,强行霸占了我母亲!!!” “我母亲不堪其辱,之后自缢而亡!” “那畜生好色如命,不仅对我母亲下手,更是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放过。” “之后又连续霸占了几位叔伯的妻女和同父异母的姐姐妹妹!” “后又想向我的青梅竹马,即将过门的未婚妻,荥阳郑氏家主的二女儿·郑雪出手。” “郑雪为免被辱自焚于高家!” 聂离闻言眼神冰冷的看着高辰问道: “那你呢?难道就全程看着他对你的至亲做这种事?” 高辰闻言愤怒仰天长吼道: “啊!!!” “那畜生!我恨不得抽其筋,剃其骨,吃其肉,喝其血,扬其灰!” “又怎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豫化闻言问道: “那你当时在干什么?” 高辰闻言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发生这些事之时,我正在与枪神童渊传人·童雁师父学艺,那畜生又封锁了消息,我根本无法得知这些事情。” “待我一个月前学艺归来时,接连听说了母亲病逝,雪儿死于火灾后,便起了疑心。” “随即便开始暗中调查,可没想到我还没查出什么,那畜生就在迎接我那天,开始对我下了慢性毒药。” “等到我起疑心开始调查的时候,毒药的药效起了作用,暂时封住了我大半实力。” “等到我和先祖都无法发挥全部的实力后,又暗中联系各种刺客杀手组织的人,对我进行重金悬赏。” “就这样,无数的杀手刺客蜂拥而至,对我进行了各种追杀暗杀。” “实力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5章 第 45 章 改头换面 马慕容缓缓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看着我,马慕容面色阴冷的说了一句: “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沉默以对。 但现在,我觉得我该换种方式了。 我的回答,显然出乎了马慕容的意料。 一旁的齐岚略显不满,跟着问说: “慕容,你有事吗?” 本来还一脸愤怒的马慕容,听齐岚一问,脸色立刻缓和了下来。 “岚岚,我以为你上来只是随便坐坐而已,没想到你们一起晚饭。其实,大家都在下面等你呢!” 大家? 齐岚怔怔的看着马慕容,一脸的疑惑。 “走吧,下去看看。郑老板也来了!” 此时的齐岚,顿时恍然大悟。 她为难的看了我一眼。 我能感觉到,她不想下去。 但因为郑如欢到了,她不下去又不合适。 “走吧,小六爷,一起下去看看!” 齐岚冲着我说道。 随着齐岚的话音一落,马慕容那怨恨的眼神,再次投向了我。 本来我还真没打算去。 可他越是这样,我还偏偏要去。 当我们三人进入一楼宴会厅时,眼前的一切还是让我大为震撼。 本来,这只是一间装修豪华的宴会厅。 但此时,竟全部改头换面。 整个宴会厅,是经典白色的主调布景。 流水灯带和瀑布般的钻石水晶灯交相辉映,流光溢彩又璀璨浪漫。 随着齐岚一出现,整个宴会厅里立刻传来一阵掌声。 我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这鼓掌的人群中,竟有不少的熟人。 郑如欢和小鹿,秦家成和秦翰,顾子六和他手下的光头。 还有尹东和那位穿着拖鞋,手拿斗笠的男人也在。 出乎我意料的是,洪爷的女神林巧巧和她的干爹林长明居然也在。 剩余宾客,则是一些生面孔。 怪不得初赛当天,马慕容在赛场上蹿下跳,原来都是为了请这些宾客。 看着这些人,齐岚感激的微笑点头。 可没走几步,整场的灯光忽然熄灭。 接着,一道束光灯打在了齐岚的身上。 不知道是因为有了灯光的加持,还是宴会厅这浪漫的氛围。 此时的齐岚,如同荧屏中的女神一般。 迷人,却又高不可攀。 刚走到宴会厅中间的位置。 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阵钢琴声。 弹奏的曲目,正是《生日快乐》歌。 众人跟着唱了起来,一个服务生推着几层高的蛋糕,缓缓的走到了齐岚的跟前。 我这才知道,原来今天竟然是齐岚的生日。 随着音乐声结束,马慕容立刻走上前。 冲着齐岚微微一笑,礼貌的说道: “岚岚,生日快乐!” 此时的齐岚,仿佛才反应过来一样。 看着马慕容,她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 “谢谢你,慕容!” 我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心中对马慕容倒还有几分佩服。 为了齐岚的一个生日,他竟然准备了这么多。 此时,整个宴会厅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 就见马慕容转头看着周围的人群,缓缓说道: “各位,请允许我说几句。首先很感谢大家,能来参加岚岚的生日宴。之所以这么冒失的请大家来,其实我是有私心的。我是想请大家见证一下,今天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6章 第 46 章 长胜伯 此时,那男子恭敬的问道:“英主,您觉得,林婉儿留的那副字,有多大的可信度?” 英主沉默片刻,冷声道:“她的性格,与她父亲神似,虽然足智多谋甚至多智近妖,但几乎很少搞什么阴谋诡计,所以她写的那八个字,我信。” 说着,英主又道:“而且林婉儿心里肯定很清楚,这时候撒谎没有任何意义,即便我看到这八个字、即便我信她没有撒谎,但在没找到那枚戒指之前,我也不可能放弃追杀她,毕竟就算戒指不在她的身上,她也一定知道戒指的下落,所以她写这八个字,不是为了迷惑我,只是为了激怒我!” 那男子忍不住道:“英主!如果林婉儿没有撒谎,那是否意味着,她已经将戒指遗弃在了北欧的某个地方了?” 英主道:“那戒指对她虽然没什么用处,但却意义深远,她绝不可能为了保命随意丢弃。” 那男子又道:“那会不会是寄存在某个银行保险柜里?一枚戒指,若是与其他东西一起托管在银行保险柜里的话,一般也不会引起什么关注,银行保险柜的保密性极高,身份核实又都是采用指纹、虹膜这些生物印证,她完全可以先用假身份将戒指存进去,然后在需要的时候随时取出来。” “也不可能。”英主淡淡道:“林婉儿远比你想象中更狡猾,而且更精于算计,你能想到的,一般她早就已经想到了,银行保险柜看似隐秘又不起眼,但实际上一点都不保险,如果我想,我的锦衣卫可以在一夜之间把全北欧所有的银行保险柜都打开来看个究竟,她怎么可能冒这种风险。” 那男子有些疑惑的说:“英主,若按您所说,戒指确实不在她的手里,但她又不是随意丢弃,那一定是有了一个非常妥善的保管方式,那您觉得,这戒指究竟去了哪里呢?或者说,被她用什么样的方式远程保管起来了?” 英主沉默了几秒钟,淡淡道:“你说的这个,我也不知道,目前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戒指虽然不在林婉儿手里,但林婉儿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所以,必须全力以赴把她给我找出来!” 说罢,他微微一顿,继续道:“这一次,让长胜伯亲自出山,你即刻传他过来见我!” 男子心中惊骇,英主口中的长胜伯,乃四大伯爵之首。 这四大伯爵,每一人的封号都是英主钦赐,分别是长胜伯、定远伯、建功伯以及忠勇伯。 四人追随英主多年,为英主麾下势力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 长胜伯,除了在四大伯爵中位列第一之外,也是四大伯爵中,实力最强的存在,是整个组织名副其实的二号人物。 而这名男子自己,则是位居四大伯爵最后一位的忠勇伯。 在这个组织内部,他的贡献比不上前三名伯爵,但因为对英主绝对的忠心不二,所以被封为忠勇伯,常在英主左右任其差遣。 在忠勇伯看来,命长胜伯去追踪林婉儿,着实有一种杀鸡焉用宰牛刀的感觉。 不过,他对英主的决定,自是不敢有任何质疑,于是便不假思索的说道:“英主,属下这便去传长胜伯。” 数分钟后。 一个一席道袍、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迈着飘逸的步伐,大步走进正殿。 一进来,他便单膝跪在地上,向着空空的王座行礼之后,恭敬说道:“英主,忠勇伯说,您召唤属下有事,不知您有何吩咐?” 英主那低沉的声音传来:“长胜伯,我给你五年时间去寻找林婉儿的下落,这五年,我不管你去哪里、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做任何决定,也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我只要你在五年期限内,把林婉儿活着带来见我,你能做到吗?!” 长胜伯微微一怔,旋即双手抱拳,高声道:“既然英主愿将此任务交给属下,那属下一定全力以赴,争取早日将林婉儿带回来!” 英主嗯了一声,开口道:“这五年,给你五亿美金作为经费,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五颗小培元丹作为酬劳!” 长胜伯一听小培元丹四个字,整个人顿时惊喜无比的说道:“属下,叩谢英主!” 说罢,他立刻俯身下去,重重叩谢。 随后,他抬起头来,恭敬问道:“英主,您最了解林婉儿,所以,关于林婉儿的下落,不知您有什么线索或者建议能够给到属下?” 英主淡淡道:“我了解她,也了解她父亲,但他们都曾做出让我始料未及的事情,或许是我对他们的了解过于固化,以至于陷入了一种一错再错的怪圈,所以长胜伯还是不要找我要建议了,全凭你自己的直觉去做,或许会有奇效。” “好!”长胜伯重重点头:“英主,属下知道了!” 英主好奇的问道:“不知长胜伯是否已有打算?” 长胜伯拱手道:“回英主,在下打算去华夏看看!” 英主颇为诧异的问道:“你觉得林婉儿会返回华夏?” 长胜伯笑了笑,说道:“我并未如此觉得,只 是下意识的认为,华夏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好!”英主难得哼笑两声:“哈哈,既然你有这个直觉,那就去吧!一刻都不要耽搁了!” 长胜伯不假思索的说道:“属下遵命!” …… 与此同时。 叶辰与洪五、陈泽楷,乘坐海伦娜的皇家直升机,直接抵达了奥苏城机场。 由于是皇家的贵客,叶辰几人甚至不需要亲自去过海关,只要将护照交由皇室的管家,就能完成通关。 直升机直接在叶辰协和式客机的停机库前降落,叶辰便第一个跳下了直升机。 随后,叶辰便对海伦娜说道:“海伦娜,你就不用再折腾下来了,直接让飞行员起飞回去吧。” 海伦娜满脸不舍的摇头说道:“叶先生,我还是送您上飞机吧,反正这里已经提前戒严,不会有其他人看到我。” 叶辰见她表情坚持,只好向她伸出一只手,将她从直升机上搀扶下来。 此时的机库内,协和式客机已经准备完毕。 机长以及其他机组人员,都在飞机下方恭候。 海伦娜陪着叶辰走进机库,叶辰便嘱咐她道:“最近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发现有任何异常,第一时间通知我。” 海伦娜轻轻点了点头,眼眶泛红同时又闪着泪光。 她知道,今日与叶辰一别,不知道未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而且,海伦娜也心知,在那么多深爱叶辰的女人里,自己是最特殊的一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7章 第 47 章 奔袭壤平城 壤平城。 四月的天,亮的已经是越来越早。 城郊的农田中,早起的农夫已经在田里忙碌。 本来四月是种植水稻的季节,只是这些年的冬天有些漫长,水稻的种植时间晚了不少时日。 不过,现在是四月底了,需要好好打理水田,这样到了五月上旬的时候就能及时栽种…… 一支兵马突然出现在通往壤平城的官道上,这让官道两侧水田中的农户都是惊诧不已。 上千人的兵马,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 比如去年就见过。 听说那是大金的兵马。 那一次,守备壤平城的高丽军,被斩杀了上千人,这些农夫被拉过去当壮丁清理尸体,就忙活了好几天…… 眼前这支兵马也不是高丽军的装扮,这让农户们心中直打鼓。 这又是哪国的军队杀过来? 这些人是从南边来的,不会是倭寇吧…… 水田里的农户们也顾不上耕作了,直接向着官道相反的方向跑,避免成为这群军爷的刀下亡魂…… 带着人马急行军的段勇,对于这些高丽百姓可没有任何兴趣。 陈柯交待了,让他奔袭壤平城,最好能趁机拿下壤平城的城门! 作为参加过援高抗倭的老将,段勇对于壤平城是熟悉的。 壤平城并不是什么小城池,而是高丽境内排得上号的大城池,足足拥有七座城门。 此外,壤平城外的牡丹峰也是一个重要的据点。 当年戚家军援高抗倭,所担负的任务就是攻打被倭寇占据的牡丹峰! 段勇担心牡丹峰上驻扎着高丽军队,便分出了两百人,直取牡丹峰…… 随着官道尽头的城池,在视野中越来越大。 渐渐地,官道尽头的城门出现在了段勇的视线之中。 让段勇狂喜的是。 城门大开! 目测了一下距离,段勇拔出佩刀,大喝一声: “弟兄们,跟我冲,抢占城门!” 话音刚落,训练有素的戚家军,就迅速组成了快速冲击的小军阵,开始跑步冲击…… 壤平城的城墙,看上去明显有些破旧。 破旧的城墙上,站着十几个抱着长枪和弓箭的兵丁。 “那支兵马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啊。看他们的样子,行军还挺急的, 不会是北部边境又出事了吧?” “能出啥事?北边是大金,我们已经归顺了大金,大金难道还会再打我们?” “说的也是……那这支兵马看着来势汹汹,不会是倭寇吧?” “那更不可能了。倭寇如果再打过来,汉城那边早来消息了,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我怎么瞅着像大明的兵马?” “大明?怎么可能!大明不是已经被大金打到了山海关吗?怎么还会有兵马从南边冒出来?” “他们会不会是从海上来的?” …… 一个士兵的猜测,让其他人顿时有些懵了。 对啊。 如果大明从海上过来,那不就可以从南边过来吗? 问题是,大明兵马来壤平城干嘛? 如今的高丽国,可已经归顺大金了,成为了大金的附属国…… “要不我们先把城门关上?” “关闭城门需要节度使大人寿命才行……” “那还等什么?你们在这看着,我去向节度使大人汇报!” 一个低阶军官急匆匆地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丢掉手中的长枪,抓着腰刀就匆匆下了城楼。 刚跑下城楼不一会,就听到了身后冲锋的步伐声。 对方居然在冲锋! 这让低阶军官彻底慌了。 作为一个混迹军伍十多年,经历过两次女真入侵的老兵,他很清楚冲锋意味着什么! 本来准备跑向壤平城节度使衙门的脚步,顿时变的犹豫起来。 犹豫片刻,低阶军官顺了路边人家晾晒的几件衣服,闪进了一堆柴火后面。 再出来,他身上那套残破的竹甲和军装已经没了,腰刀也没了,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平民…… 冲到壤平城城下的段勇,看着城门大开的城池,兴奋得大嘴都咧到了耳根。 不需要他下令,训练有素的戚家军就直接冲进了城门。 一支人马直接奔上城墙,掌控城门附近的城墙。 其他人马在入城后也快速分散开,一部扑向临近的城门,一部直扑城里府尹衙门和节度使衙门。 砰砰砰—— 鸟铳的射击声不断在壤平城东门附近响起。 猝不及防的高丽士兵,直接被突然冲杀过来的戚家军干懵了。 许多高丽士兵都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直接成为了 苗刀下的亡魂。 不到半个小时,陈柯带着主力人马也赶到了壤平城下。 看着城门洞开,城墙上站着警戒的戚家军,陈柯也是大喜。 “冲!跟我杀进壤平城。” 陈柯大喝一声,已经摆开阵型的戚家军,顿时如同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8章 第 48 章 九重雷劫,扮猪吃老虎的器灵 子湮看着榜单上的三个字体喃喃自语道: “极品先天至宝·封神榜!” 声音落下,封神榜突然散发出了一道玄黄色的光芒。 光芒消散,一根玄黄色的木鞭从封神榜之中飞了出来。 整根木鞭长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为八十四道符印。 更有无数大道符箓环绕其上,使其更加的神秘莫测。 子湮见状嘴角一翘淡淡的说道: “极品先天灵宝·打神鞭!” 子湮刚一说完,两件灵宝便相依在一起,绽放出了无比强烈的光芒。 随后无数的符文秘箓,以及八万多颗璀璨的星辰从封神榜之中,喷洒而出,央照于天下金色云层之中。 紧接着,打神鞭开始在八万多颗星辰和无数的符文秘箓之间,迅速的穿梭着。 就这样,八万多颗排序混乱的星辰,在打神鞭的力量下,排列成了一道道神秘的星宿。 然后一座座的星宿,开始互相勾连在一起,组成了一座周天星斗大阵。 周天星斗大阵刚一形成,便将封神榜与打神鞭笼罩在了其中。 嬴天见状脸色一变急忙说道: “灵宝降世,需经天劫!” “撤!” “晚了我们都将成为天劫的目标!” “到时候我们能不能挡住威力大增的天劫不好说,可最新诞生的天书·封神榜和打神鞭是肯定挡不住了。” 子湮等人闻言看了一眼封神榜和打神鞭之后,迅速的施展了遁术神通。 向着山脉外而去。 随后嬴天九人开始吩咐九大元帅,合力布置一座大型的防御阵法,以免将士们被即将到来的天劫所波及。 得益于之前的同调状态,让得白魔等人在合力布置阵法的整个过程中,显得十分轻松,并未遇到任何的麻烦。 很快一座绵延数十万里的防御阵法,在天劫到来之前成功布置完成并成功运转了起来。 当阵法运转之后,一座淡蓝色的半圆形防御罩,瞬间将一千二百多万的大军笼罩在了其中。 吼吼吼!!! 然而防御罩才刚将所有将士保护起来,整座阵法便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兽吼声。 紧接着,一只体型无比巨大,堪称遮天蔽日的玄武,缓缓的浮现于阵法之上。 这只体型无 比巨大的玄武在现行之后,便迅速的将防御罩给庇护了起来。 就在巨型玄武将阵法保护起来后,远处封神榜和打神鞭所在的云层,突然从金色转化为了黑色。 这些漆黑的乌云才刚形成,便让得正处于中午烈阳时分的白昼,化作了漆黑深邃无比的黑夜。 轰隆!!! 随着一声闷雷炸响,一道紫色宽达数百米的雷霆,瞬间点亮了整座漆黑无比的夜空。 仅瞬间带着恐怖天威的紫色雷霆,便砸在了封神榜布下的周天星斗大阵之上。 这恐怖的一击让得整座星斗大阵,泛起了阵阵涟漪。 无数的星光也在这时,从星斗大阵之上散发而出,加强了星斗大阵的防御力。 紫色雷霆在与星斗大战僵持了五六秒后,便瞬间崩裂开来,化作了无数条紫色小蛇般的电弧,向着四周席卷而去。 而后,苍穹之上再次凝聚出了一道比之前那道雷霆,更强十倍的紫色雷霆。 并迅速的劈到了星斗大阵之上。 这恐怖的一击让得整座星斗大阵颤抖不已。 紧接着,苍穹之上一道更比一道恐怖的紫色雷霆,如同狂风骤雨一般,迅速的劈在了星斗大阵之上。 不一会儿,星斗大阵的周围,便被一片紫色的雷海笼罩了起来。 这场紫色雷霆对星斗大阵的轰炸,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十六道雷霆之后,才停歇了下来。 可紫色天雷才刚停下来不到十秒,一道道比紫色雷霆更加恐怖的猩红色的天雷,便瞬间倾泻而下。 猩红色的天雷一直轰到了七十二道之后才就此结束,而后是白色的天雷,黑色的天雷,玄黄色的天雷等等。 四个小时后,承受了八种天雷天劫的星斗大阵上,出现了数十道手臂粗的裂缝。 当第八种天劫落下帷幕七八秒后,苍穹之上开始凝聚出了比以往更恐怖的九彩天雷。 九彩的天雷才刚开始凝聚,便散发出了无比恐怖的天威。 这股天威刚一出现,便直接将围绕在星斗大阵周围的八色雷海压爆。 在将八色雷海压爆之后,这股恐怖的天威,直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嬴天等人所在的防御大阵之处。 并瞬间压向了防御大阵。 吼!!! 这无比恐怖的天威才刚靠近防御大阵,作为防御阵法第一道防线的玄武军魂,便发出了一道极为惊人的怒吼声。 玄武军魂发出的怒吼声,很快便与那恐怖的天威对峙了起来 咚咚!!! 轰隆隆!!! 玄武军魂在用怒吼声挡住天威之后,直接抬起两只前脚猛然向着地面一踏。 而随着玄武双脚落地,周围的大地纷纷开始出现了严重的龟裂崩塌现象。 无数块大大小小的岩石和烟尘瞬间冲天而去。 一股无形的透明冲击波瞬间冲向了来势汹汹的天威,并直接将无比恐怖的天威撕成了碎片。 处在阵法中央的赵玉淡淡的瞥了一眼,被玄武军魂撕裂的天威之后,看向了苍穹之上,那正在凝结的九彩天雷。 之后转头看向了处在天劫下方的周天星斗大阵。 在看到星斗大阵上的数十道裂纹后赵玉看向了嬴天问道: “无双,按理来说天地异宝降世,只需要经历一次天劫就行了。” “可为何,打神鞭和封神榜经历了整整八次,一次比一次还要恐怖的天劫之后,还要继续渡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49章 第 49 章 合升:二哥你是懂套路的。 大西北,步行街。 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步行街,今日早晨热闹非凡。 庞大的运输材料队伍陆陆续续的将重建的材料从顾青家运输进步行街的街道上。 贾正经拿着本子忙忙碌碌,安排着这步行街重建的相关事宜。 现在最让他头疼的就是这些被烧的漆黑的建筑残渣该怎么处理。 若是在以前,他随便找处没人的地方丢了便是,可如今的大西北和以前截然不同。 大西北城内这些年经过顾青的大力建设,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荒凉之地了。 整个城内非常整洁卫生,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都已经铺上了水泥路,将这些建筑残渣丢在城内的哪一处,他感觉都不合适。 但若是要将这些废物残渣运到城外荒凉的地方处置又要花一笔不少的苦力钱。 目前整个大西北帝国的财务几乎都掌握在合升财务局手上,自己掌管的政务局一直都处于钱银紧张的状态。 现在的大西北帝国看似分工明确,可各自的职务模棱两可含糊不清。 就拿合升的财务局来说,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给过政务局任何一笔钱。 而大西北大小事务,又全部归政务局管,整个政务局就靠着平日顾青给的钱财维持。 说白了,所谓的大西北财务局就是个虚设,合升根本啥也不管,只顾着做自己的生意。 还有李田坝掌管的安全部队,他平日里基本是不管不问,要打仗了集合一下,平时没事就放任不管,一直都是贾正经兼着帮忙打理。 每天管着二十几万的饭,自己还没有调动权,贾正经也是一肚子苦水。 总的来说现在的大西北就是只有一个中央集权的管理中心,就是大西北政务局。 而大西北又没有实行税收,平日里主要就是靠着一些杂七杂八的微薄收入维持,若是有什么大的支出,那就得找顾青要钱。 这些种种也是因为顾青只设其司不设其职导致的,而且顾青平时的很多政策都是她个人想法居多,根本没有什么讨论或者什么决议。 所以导致财务局成了一个大花瓶。 “哎。”想到这里贾正经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他拉回思绪,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目前重要的是怎么处理眼前的这些建筑残渣。 贾正经苦思冥想了片刻,显然聘请劳动力运输是不划算的,这大西北的安全 部队,平日里除了训练也没有啥事,所以他决定调动护卫队来将这些建筑残渣处理掉。 思及此,他决定找顾青出面处理一下,昨日他就和李田坝提出过调动护卫队运输这些建筑残渣的想法。 但被李田坝一口回绝,李田坝是个死脑子,他觉得这些都是以后要上战场卖命的兄弟,怎么都不能让他们去做苦力。 任由贾正经怎么说,李田坝就是不愿意调兵帮忙。 “二哥。” 贾正经刚想往顾青的宅子去,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他回眸一看此人正是自己的三弟合升。 “三弟?你怎么来了?” 贾正经笑着问道。 合升走到贾正经的面前,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说道: “哦,也没啥,就是二哥你让我送的大米,我的人已经送到你的仓库里了。” 贾正经一听,笑道:“这么快?” 自己前天才和他说及此事,今日将粮食送来了,他想不到自己这个二弟的办事效率还挺高。 合升闻言,用手中的账单拍了拍贾正经道:“这二哥你开口,做弟弟的我也不敢怠慢啊。” “怎么了二哥?” 贾正经微笑着忽地将账单推了回去,合升一脸不解。 “二弟呀,你瞧你,找错人了不是?” “啊?” 贾正经的话让合升摸不着头脑。 “二哥,这不是你前天找我买的粮食吗?怎么又……” 合升被贾正经整不会了,突然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二弟呀,是我找你买的粮食,这个确实没有错,不过这个钱啊,你不该来找我要呀。” 贾正经说着摸了摸胡须一本正经又道:“我这也是给你介绍生意而已。” “???” “那,这,这钱我找谁要?” 合升彻底蒙圈了,他疑惑的看着贾正经。 “当然是找咱们妈要呀。” 贾正经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道。 “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0章 第 50 章 叶辰出手 因为,是我杀的! 叶辰的话一出口,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但很快,三名十刃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尤其是纯子,笑的花枝招展,表情玩味的对叶辰说道:“小弟弟,你可真会开玩笑。” “叶辰,你在胡说什么……这里没你的事,赶快给我走!”金翎溪脸色苍白的说道。 这家伙,真的是不知死活。 这可是东阴十刃,连绉天青都不是对手! 结果,金翎溪的话刚一说完,就被叶辰的大手在身上拍了一巴掌。 接着,叶辰对着怀里的金翎溪说道:“大妞,你伤的很重,最好别说话!” 金翎溪真的是羞愤欲死。 你说话就说话,干嘛要拍我? 还拍那里! 老娘我的脸往哪里搁? 金翎溪活了快三十年,更是幽州州主,还有着女刑天的称号。 可此时,在叶辰面前,却是毫无脾气。 这家伙,也不分一下场合……不对,哪种场合都不行。 叶辰不知道,他这随手一巴掌,让金大妞心中产生了如此之多的内心戏。 他目光淡漠的看向纯子,说道:“算你们运气好,我现在要给金大妞治伤,没空搭理你们,想活命的就赶紧滚!” “你说,让我们滚?”纯子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谁,谁要你治了!”金翎溪却是咬着银牙道。 对于叶辰对她的称呼,金翎溪真是无语了。 她的确身材比普通女人要高大了那么一点。 可,身材比例很好啊,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标准的超模身材。 怎么就成大妞了? “别乱动!”结果,金翎溪的话刚刚说完,身上又挨了一巴掌…… 金翎溪美目圆瞪,正要开口,结果,看到叶辰又把手扬了起来, 强行将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只是用一双漂亮的大眼,愤怒的瞪着叶辰。 “这才乖嘛!”叶辰见金翎溪不再反抗,满意的说道。 看到这一幕,绉天青简直无语极了。 这家伙的心到底是有多大? 都到这时候了,居然还不忘泡妞。 不过,这可是金翎溪啊! 连他绉天青都不敢动的女人。 要是能让 他动一次金翎溪,就算是折寿十年他也愿意啊。 但这个时候,叶辰完全是在找死。 就算这三个十刃不杀了叶辰,等金翎溪好了,估计也不会放过他。 要知道,金翎溪可是个极其高傲的女人。 不到三十岁,就成了一州之主。 叶辰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拍她。 心高气傲的金翎溪,怎么会受得了? 到现在,绉天青都还以为,叶辰是金翎溪养的小白脸。 之所以敢干出那么多出格的事情来。 都是仗着有金翎溪这层关系。 床榻上的欧阳冰银牙却是轻轻咬住了嘴唇。 这家伙,刚刚才和自己大战了三百回合,转头就抱着别的女人。 不过,那可是金翎溪哎。 虽然,她作为欧阳家曾经的千金大小姐。 可,那毕竟是曾经。 不管是在年纪上,还是武道修为上,她都不如金翎溪。 欧阳冰晴有些小吃醋。 但也还好。 毕竟,一来金翎溪未必看得上叶辰。 二来,这小家伙着实厉害。 她这天宗之体,都有些扛不住呢。 见到了这个时候,叶辰居然还敢和金翎溪打情骂俏。 六号十刃脸上闪过一抹残忍之色。 下一刻,冲向了叶辰,扬起武士刀,直接朝着叶辰的头颅砍去。 六号十刃,修为也是达到了玄级高阶武王境界。 速度快的出奇。 甚至形成了一片残影。 “小心!”金翎溪被叶辰抱着,无法动弹,她也没有力气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武士刀朝着叶辰的脑袋划来。 当!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 接着,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六号十刃的武士刀,被两根手指给夹住。 “八,八可能!”六号十刃双目暴突,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他的刀,居然被人徒手接住? 叶辰冷哼了一声,接着手指微微用力。 叮! 一声脆响,武士刀直接被他折断。 再轻轻一抛。 噗! 半截刀刃,直接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1章 第 51 章 针锋相对 让各大负责人过来一趟? 乔佳佳等西牛员工闻言嗤笑不已,以为自己是龙都大佬啊,一句话能让那么多大人物出现。 林梦也是撇撇嘴露出讥讽神情。 她觉得宋红颜被自己的气势压住了,所以虚张声势喊叫大人物过来现场。 宋红颜真有那么强大的能量,就不会亲自来这种车展闲逛了。 周围众人也觉得宋红颜有点自以为是了。 有点钱确实厉害,但一个电话让他们滚过来,这不扯淡吗? “呜——” 只是没等她们嘲笑宋红颜太久,她们就听到外面一阵引擎轰鸣声。 接着就是砰砰砰的车门关闭声。 急促、密集,还有无法掩饰的慌乱。 下一秒,展厅入口大门就被人推开。 十几号气质不凡的男女现身。 他们脚步快捷、衣衫微乱、额头渗透汗水,显然一路赶赴。 看到这些人出现,在场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全都炸锅了: “这不是龙都商会的乔欢媛乔会长吗?” “那黄衣女人好像是神州银盟也是郑家背景的郑思月会长?” “云音集团的戚曼影董事长也来了?” “市管总署的谢青云先生怎么也出现了?” 在场众人很快认出来者是经常上新闻的屏幕人物。 一个个惊讶无比他们真的出现到车展。 叶凡微微眯眼,看着老熟人笑了笑,这两年过去,这些人地位越来越高了。 众人炸锅之后,就靠拢过去打招呼:“谢署长好,郑会长好,乔会长好……” 一个个毕恭毕敬,热情无比。 林梦和乔佳佳她们也来不及多想,扬起笑容迎接上去:“谢署,乔总,欢迎你们……” 话没说完,林梦等人就被乔欢媛她们不耐烦地推开了。 接着谢青云和郑思月他们径直走到宋红颜面前恭敬出声: “宋总好!” 简单一句,却如晴天霹雳,让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一个从没在新闻和屏幕上见过的宋红颜,何德何能让谢青云和郑思月他们这样低头? “这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谢署和郑会长他们毕恭毕敬,还叫她宋总?” 乔佳佳她们也是猛地啊一声,嘴巴张得大大的 ,一脸的不可置信。 在她们看来,宋红颜就是有点钱的贵妇,绝对不是什么隐形富豪。 不然怎么可能来车展?怎么可能亲自带孩子?怎么可能讨冰激凌? 郑思月他们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叶凡,想要打招呼却被叶凡轻轻摆手制止。 他悠然伺候着两个吃冰激凌的小祖宗。 “大家好!” 此时,宋红颜向郑思月他们微微颔首,随后语气玩味一笑: “今天让高静打电话叫大家过来,是我想要尽尽地主之谊。” “西牛亚太总裁林总刚才当着众人宣告,要断我生意要断我资金要封杀我。” “我寻思过门是客,与其让林总浪费时间拖关系对付我,还不如把你们叫过来一起配合林总。” 宋红颜笑容温和:“你们问问林总,看看需要帮什么忙。” 谢青云和郑思月他们齐刷刷抬头望向西牛展台中间的林梦。 目光凌厉如针,还带着一丝同情。 也不知道林梦脑子进了多少水,竟然去得罪神州第一女强人。 要知道,今时今日的宋红颜,掌控唐门、宋氏、华医门等集团,实力吓死人。 别说一个林梦了,就是西牛董事长本人,宋红颜碾死他也跟碾死蚂蚁一样。 宋红颜也抬头望着林梦一笑:“林总,人,我给你叫来了。” “龙都商界会长,神州银盟会长,云音董事长,市管署一把手。” “你要他们怎么对付我尽管吱声。” 宋红颜风轻云淡:“我宋红颜会好好受着的。” “你——” 林梦死死地看着宋红颜,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她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服。 一股浓烈的后悔和窒息直冲脑海。 自己要砸钱砸关系封杀宋红颜,宋红颜一个电话把各方主事人叫来。 在神州,谁的道行高,谁的人脉广,一目了然。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2章 第 52 章 玄武神功 当闪电击穿石壁的一刹那,澹台玉吓得魂飞魄散。 他这才知道,影子的警告并非在吓唬他。 如果不是这地下奇特的空间结构和古老的法阵,就刚才那一下,他可能就已经化为灰烬了。 连续穿过好几条密室通道之后,澹台玉气喘吁吁地在一间如宫殿般的大石室内停了下来。 这里十分宽敞,一共有五根需要两人合抱的粗大石柱支撑着高高的穹顶。 每根柱子上都点着两盏长明灯。 柱子没有雕饰,光秃秃的,就是岩石,看着十分原始。但越是这种原始的感觉,越是有种鬼斧神工的震撼。 沿着大殿四周的石壁上挖了许多长方形窟窿,和外面的千佛沟的摩崖石窟有点像。 只是这里的石窟里不是佛陀造像,而是竖嵌在里面的一口一口的棺材。 大殿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台子,台子上也放着一口棺材。只是这口棺材比一般的棺材要大上不少。 在石台的周围,一共插了五面灵幡,随着澹台玉进来带动的空气流动而飘荡起来。 如果有人能开灵识,就能看见五面灵幡上汇聚了无数的亡灵。 澹台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没有动静,才松了一口气,靠着一根柱子坐下来。 为了摆脱那个手握闪电的家伙的追踪,这一路奔跑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 这是他有生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也是最狼狈的一次。 “妈的!” 澹台玉狠狠的啐了一口。 想起刚才那道闪电,他心有余悸。 澹台玉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深的地下,阴气如此浓郁的地方,还能使用雷电法术。 一般来说,雷电法术需要环境当中有大量的雷电因子。雷是自然之力,只是施法者借助法术触发,并且引导其路径。 除非施法者直接释放能量出来,但通常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会极快的消耗施法者的法力。 而且那道闪电的威能有点大,如果是施法者本身法力的释放,澹台玉不敢想象那人的法力究竟有多高。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人身上有法宝,雷系法宝,比如传说中的雷神锤。当然,雷神锤是不可能的,那是远古至宝。 也许是五雷符印、神霄紫电鞭之类的。天师府和神霄派都有这些宝物传承。 听影子说这人已经入了先天,师门会把这种重宝传给他也不奇怪。 澹台玉想明白了,心里就放松下来。 你有法宝,我也有法宝。 等我的五方灵幡吸尽百鬼阴魂,破了这里的法阵,拿到棺材里的宝物,就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想到这里,澹台玉又不禁埋怨起来,祖师爷也太抠门了,把宝物带进棺材里,要是传下来,黑水堂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么凄惨的地步。 带进棺材也就算了,偏偏还要藏得这么隐蔽,连自家人都不知道藏在哪儿。 要不是四十年前太行龙脉大震,千佛沟法阵被震毁,露出了地穴,谁又能找到这鬼地方? 隐秘也就算了,里面还布置了这么复杂强横的阵法,以至于澹台玉化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制作了这五面灵幡,用来破解这子母鬼煞阵。 只要吸进这里的阴灵煞气,就可以打开棺材,取出宝物了。 埋怨归埋怨,澹台玉却也不敢对祖师爷不敬。 每一次进来,他都要恭恭敬敬地对着棺材磕头。 那里面躺着的,就是五百年前纵横天下的魔教五方天使之一,黑水堂的堂主。 相比而言,他这个黑水堂堂主就很水了。 不过澹台玉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也可以像棺材里的前辈一样,叱咤风云,纵横世界了。 从四十年前的太行龙脉震动开始,就有征兆显示,天魔即将降临世间。 也是从那时开始,魔教在人间的残余势力开始蠢蠢欲动。 只要拿到黑水令旗,等天魔重临人间,澹台玉就是五方魔主之一。 想到这里,澹台玉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刚才的恐慌和疲惫一扫而空。 他站起来,走到中央的石台前,对着那口棺材,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师祖莫怪,待我拿到宝物,成为一方魔主,一定为你重塑金身!” 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这时,他忽然听到石台上有人说话:“塑金身就算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澹台玉吓了一跳,还以为祖师爷复活了。 猛抬头一看,见石台沿上坐着一个年轻人。 “你……” 澹台玉想起来,刚才闪电亮起的一刹那,他见到的就是这张脸。 “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跟着你进来的。” “不可能!明明已经甩掉你了。” “甩掉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3章 第 53 章 ,压制全场 只是一巴掌,齐横的脸就肿了。 全场一片死寂。 陈轻烟她们没有想到,叶凡猖狂到了这个地步。 这小子不仅敢威胁齐横,还敢当众抽他的脸,要知道,这可是睚眦必报的主。 叶凡就不怕齐横的歇斯底里和报复吗? 而卫成河他们则是说不出的痛快。 一直被压着的憋屈,都随叶凡这一巴掌得到了释放。 同时,一些久违的热血在卫成河他们心中苏醒。 随后他们横下一条心上前,阻挡齐氏保镖和会所精锐,免得他们对叶凡放冷枪。 武器林立,气氛剑拔弩张。 而此刻,齐横正在缓冲叶凡的一巴掌带来的情绪。 这是他出生以来未曾有过的奇耻大辱,可是他无法跟刚才一样,不管不顾跟叶凡来个死磕。 手雷一炸,就一命呜呼了。 他不怕死,但不代表可以随便去死,叶凡这个无名小卒,还没资格跟他同归于尽。 而且他发现,自己的全身修为都被叶凡搭在肩膀的手举重若轻地封住了,让齐横想要拉开距离避开叶凡的威胁都不行。 “小子,有种啊,卫红朝的死士?叫什么名字?” 齐横皮笑肉不笑盯着叶凡开口:“留个号,改天让我报报仇。” “啪——” 叶凡没有废话,又是一巴掌过去:“叽叽歪歪这么多干什么?” “要么松开手一锅煮死个痛快,要么给我道歉放人留一只手。” 对于这种滚刀肉,叶凡心里很清楚,必须给予教训,不然他转身又会咬人。 齐横脸上又红肿了三分。 “啊——” 林依依下意识尖叫一声,随后死死捂住嘴巴。 陈轻烟的俏脸也很是难看,今晚被人欺负到家了。 她想要悄悄离开危险之地,可惜全场都被卫成河他们堵住了,摆明不给她脱身的机会。 耻辱啊耻辱…… 齐横摸摸疼痛的脸颊,怒极而笑: “这两条路我都不想选,我希望可以选第三条,我不用死,还能一刀砍死你。” 他还对卫红朝竖起大拇指:“卫少,不错,身边有这种人才,我要高看你一眼了。” “不过你要好好珍惜他,因为我一定会弄死他。” 他和叶凡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发自内 心地想要弄死他,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样肆意羞辱过。 卫红朝依然一言不发,眸子冰冷的可怕。 叶凡重重拍着齐横的脸:“我知道齐少很讨厌我,可是今晚只有这两条路,你怎么样都要选一条的。” 齐横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阴森森笑问:“你真不怕死?” “齐少背景显赫,前途无量,我就是一个打酱油的人物,咱们能够抱着一起死,我不觉得亏。” 叶凡大笑一声:“而且炸死了你,我会千古流芳,毕竟我让世界少了一个人渣。” 虽然两人谈论的风轻云淡,但林依依他们却听得心惊胆颤,这两个都是在死亡边缘跳舞的疯子。 齐横想从叶凡身上看出胆怯,然后反过来威胁,但始终没有捕捉到那份惧怕,相反叶凡一脸无畏看着他。 齐横最终叹息一声:“小子,你很强大,我欣赏你。” “我给你一个面子,我道歉,红朝,卫队长,刚才是我不对。” 他轻飘飘抛出一句:“我向你们说对不起。” “齐少,你好像没听懂我的话?” 叶凡看着齐横淡淡一笑:“放人。”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齐横按捺不住,喝出一声:“我看在你是条汉子的份上,所以向卫红朝他们道歉。” “熊天骏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他是东王夫人抓来的人,我哪有资格哪有权利管?” “而且你真当老子出不去?” 齐横眼里迸射出一抹寒芒:“我一声令下,武器扫射,你还有命站在这里?” 说到这里,齐氏保镖齐齐踏前一步,举起武器对着叶凡的脑袋。 卫成河他们也都压向了对方。 叶凡看着齐横笑道:“想死很容易,没必要扫射。” “要么你松开手中玩意,要么我松开另一个。” 他扬起一直压制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他摘下了齐横的另一个手雷。 这让齐横的脸色瞬间难看。 “放人!” 叶凡淡淡出声:“三秒,一、二……” 他重复着齐横威胁卫红朝下跪的场景。 齐横不屈服地恶狠狠盯着叶凡。 叶凡左手一转,手雷当地一声在茶几滚动着。 “啊——” 林依依等女人下意识尖叫,连滚带爬地趴在地上。 陈轻烟的大脑也 是一片空白。 齐横的汗水更是直接就流下来了! 人总是容易在死亡面前害怕,宛如对自然威力的本能恐惧。 他感觉一股冷气从天灵盖顺脊椎而下,冷寒到了脚底板,整个人就像是被打了一闷棍,肌肉僵硬。 小玩意滚动了一番却没炸开,滴溜溜地卡在几个小瓷碟中间。 “不好意思,忘记开保险了。”【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4章 第 54 章 战叶玄,这杀意从何而起? 而这一声,再次让云楼上的一众宗门子弟沸腾了起来。 “居然让叶玄下去试剑,第一峰如此看重那许太平?” “叶玄如今可是真字辈弟子中天赋最强的三人之一,我听说修为也已经突破望幽境了。” 在众人看来,第一峰能派出叶玄,那是重视许太平的表现。 于是擂台上的许太平,再一次陷入到了目光汇聚而成的潮水之中。 “叶玄?” 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许太平只觉得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对了,三年前与我一同测灵骨的那名少年,好像就叫叶玄。” 他忽然想起了三年前在龙门殿测灵骨时,那名神情十分跋扈的少年。 “铮!……” 就在许太平好奇这两个叶玄是否为同一人时,一道剑鸣声忽然裂空而至,接着一名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的少年,就那般如凭空出现一般,脚踩飞剑出现在了擂台上方。 虽然身材跟面庞都有些许变化,但许太平还是一眼认出,眼前这叶玄便是当年龙门殿内的那名少年。 “许太平,这叶玄的使用的是真正的御剑术,而非姬无忧那似是而非的以气驭剑,能让这种弟子来向你试剑,看来第一峰是真的很重视你。” 白羽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此时的许太平却并不是这么想。 “这叶玄看我的眼神,不但没有任何善意,反而充满了敌意,派他前来试剑,可不像是在重视我。” 许太平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又朝赵玲珑他们所在的看台看了眼。 虽然隔得很远,但以他如今的目力,还是能勉强看清几人的表情轮廓。 当看到赵玲珑还有青霄皆是满面愁容时,许太平只觉得自己心中的猜想,大概是被证实了。 可是,你为何会对我有敌意呢? 许太平抬头看向那已经落在了擂台上的叶玄。 “此次比试,试剑一方不得使用玄阶以及玄阶以上的术法,不得使用法宝,不得使用符箓,违律者一律判负。” 负责督考的那名长老见叶玄御剑而来,当即眉头蹙起,向那叶玄警告了一句。 “杀他,哪用得着这几样东西?” 叶玄看向许太平,眼神轻蔑,说话的语气满是讥讽之意。 一听这话,那长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过他并没有多 说些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许太平一眼,似是在提醒他当心,然后便退到了擂台的一侧。 而许太平在听到这话之后,对于自己心中的猜想,再无质疑。 “小太平。” 灵月仙子的声音又一次在许太平的脑海中响起。 “我知道。” 许太平随即应了一声。 相处了三年,他与灵月仙子之间已经十分默契,自然知道灵月仙子这是想提醒他留意那叶玄。 “锵。” 这时那叶玄剑指一抬,头顶的那柄飞剑,自动飞入背后的鞘中。 随后他将手按在腰间的一把宝剑上。 这宝剑剑柄与刀鞘上皆镶嵌着宝石,一看便知极为名贵。 “杀你,一柄铁剑足矣。” 叶玄冷哼了一声,眼睛如野兽盯着猎物般死死盯着许太平,身子微微弓起,做出了准备拔剑的动作。 只这一个动作,那叶玄的身上,便猛然扩散出一股无形杀意。 原本还觉得第一峰这是重视许太平的那些人,此时皆是哑然无语,全然不明白那叶玄的杀意因何而起。 许太平也懒得去深究那叶玄身上的杀意因何而起。 他用银蚕丝的布条,将一只手完全包裹,另一只则按在了腰间长刀的刀柄上。 此时他腰间,还剩下三把刀。 随后,许太平同样眼睛死死盯着那叶玄,身子微微弓起,也做出拔刀的动作。 你欲杀我,我便杀你。 擂台上的气氛,一时间变得肃杀一片,原本那不时吹拂的柔风,此时都变得有些冰冷。 擂台一侧的那名长老,还是头一次在两名少年身上见到如此凶悍的杀意。 这二子,皆非等闲之辈。 长老的心中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5章 第 55 章 非要看她出丑不可 “姜雪莹,她要是不赔你儿子糖葫芦,我们给你作证,到首长那告她去。” “你们大家也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左婧妍跑你们家蹭饭还骂人,咱大院里不能留这个害群之马。” 李爱梅一手叉腰,一手高高举起,情绪激昂的鼓动大家。 早晨在左婧妍那吃了亏,憋了一天气,晚上下班在公共汽车上就开始鼓动大家去告左婧妍,非要看她出丑不可。 一个农村出来的土包子还敢和自己作对,李爱梅要让左婧妍在大院里待不下去,看着她被离婚哭着滚回农村去。 不止要让左婧妍滚出大院,她还要一石二鸟,断了陆浩霆和自己丈夫竞争的机会。 “......不是......左婧妍没抢东东糖葫芦,还是不要闹了,大家快回去吧!” 姜雪莹急的嗓子都干了,一点小事还要闹到首长那去? 再说自己男人和陆浩霆关系都挺好的,自己真要是去告状了,那以后他们还能相处吗? 在心底,姜雪莹就没相信左婧妍会还给东东十根糖葫芦,只想快点息事宁人。 “不用怕,就是你脾气太好了,左婧妍才敢欺负你,站起来打倒她,不能让她在咱们大院里作威作福。” 可姜雪莹说啥,李爱梅根本就不听,她只要让首长相信就足够了,这么多军嫂一起去告状,就不信领导不处理? 其他军嫂虽然恨左婧妍,但不到把她赶走的地步,再说老娘们吵架这种鸡毛蒜皮的事还去找首长?家里男人还要不要在部队待了? 大家都是这个心思,没几个附和李爱梅的,还都劝她算了。 “多大的事,不就一根糖葫芦吗?算了算了,我们还要回家给孩子做饭呢!” “什么算了?就因为大家这息事宁人的态度,左婧妍才敢欺负你们,你们还想让她蹭饭吗?养活儿女应该,凭什么养活她?咱倒要问问陆副营长,是不是他让左婧妍满大院蹭饭的?” “李玲,张嫂,还有李嫂你们可都被左婧妍堵门骂过,凭啥忍气吞声?谁在背后给她撑腰?让她骑在大伙头上作威作福?” 见大家不肯跟自己去,李爱梅情绪更加激动,句句带刺,不断把战火往陆浩霆身上引。 李爱梅以前是当造那个反派的吧?瞧她那激情饱满鼓动人的劲可真像! 左婧妍不给她继续鼓动的机会,走出人群冷冷的说: “嫂子还真会祸 水东引,我做的事关老陆什么关系?您在这别有用心的挑拨大家干什么?” 李爱梅背后说坏话被左婧妍抓到并不在乎,就是要和她正面干一仗,事闹的越大越好。 “你......” 她刚想用左婧妍抢东东糖葫芦不还做借口,让大家看看左婧妍说话不算数把军嫂们的怒火点起来。 看到左婧妍手里端着的糖葫芦,话也噎在了嗓子眼,节奏一乱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左婧妍故意当着李爱梅的面把糖葫芦递给东东,笑盈盈的问他: “东东,婶子说话算话不?” 东东看到这么多糖葫芦眼睛都直了,使劲点着小脑袋瓜,奶声奶气的说: “算话,婶子好。” 其他军嫂面面相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左婧妍还真还给东东十根糖葫芦? 貌似还不止十根糖葫芦,她手里还端着一大汤碗饺子呢,就是不知道这饺子是给谁的? 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左婧妍端着饺子走到姜雪莹面前,笑着对她说: “嫂子,昨天您让圆圆送的两个包子可救我的急了,今天尝尝我包的饺子,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馅?我就包了芹菜肉和白菜肉两种馅,刚出锅趁热吃,差不多够你们娘仨吃的,今晚就歇歇别做饭了。” 姜雪莹看到送到自己眼前的饺子懵了,左婧妍以前蹭她家饭最多都已经习惯被她占便宜,突然回馈这么多,姜雪莹有些无所适从更不敢相信。 “......我,这......不用了,不用......” 左婧妍把碗放到姜雪莹手里,笑着说: “嫂子,我还是第一次包饺子呢,您给点指导意见,有不足下次改进。” 这样亲切还带着点撒娇的语气,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姜雪莹不再那么局促,也跟着笑起来: “饺子包的这么好看,肯定好吃。” 这可不是姜雪莹说的客气话,左婧妍包的饺子个个胖乎乎的像个小元宝一样,就这卖相比饭店饺子都好,反正自己是包不出这么好看的饺子。 左婧妍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6章 第 56 章 其实我可以 江辰躺在床上休息。 很快唐楚楚就洗完出来了,她披着浴巾,白皙的脖子和肩膀全露在外面,脚下是一双凉拖鞋。 她来到床边,把浴巾取了下来,看着躺在床上想事情的江辰,脸蛋上带着笑意,问道:“老公,我漂亮吗?” 闻声,江辰撇身看去。 看到唐楚楚什么都没穿,就这么站在一旁。 因为是刚洗完澡的缘故,肌肤白里透红,头发还没彻底吹干,看上去有点凌乱,却又充满了诱惑。 江辰是一个正常男人,看到这一幕,他也是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打趣的笑道:“只可惜,我现在身体不行,否则的话我会扑上去。” 唐楚楚走了过去,上了床,在江辰身边躺了下来。 伸手抱着他,依偎在他怀中,柔声说道:“我相信你肯定会好起来的,对了,这段时间我看你都在看书,这书是从地下溶洞中得到的吗,这是什么书啊?” “不是,这只是一本医书而已,我想从里面找到治疗蛊毒的办法,可是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找到。” 医经下册的事,江辰没有跟唐楚楚说。 “哦。” 唐楚楚哦了一声,说道:“别想那么多了,会慢慢好起来的。” 江辰也没想了,闭上眼,开始冥想。 因为唐楚楚太迷人了,两人紧挨在一起,江辰能感应到她的体温。 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这才开始冥想,大脑慢慢的变的空明。 夜,悄无声息的过去。 翌日。 早上。 唐楚楚一大早就去永乐了。 她重回唐家,重新执掌永乐,住了那么久的院,公司很多事等着她去处理,现在伤势还没彻底康复,她就去公司了。 “江大哥,吃饭了。”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房门推开,伊婷婷走了进来。 婷婷在家穿的很随意,只是简单的休闲装,看上去没那么惊艳,有点小家碧玉的感觉。 江辰盘膝坐在床上。 婷婷走了进来,他睁开了眼。 旋即,猛地抬手,掌心中幻化出一股强大的劲力。 这股劲力席卷,两米外桌子上的一个杯子瞬间飞了过去,准确的被他拿在手中。 看到这一幕,婷婷脸上带着喜色,欢喜的叫了出来:“江大哥,你成功了吗?” 江 辰内敛气息,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笑道:“我体内的气越来越强了,现在我已经能控制这股气,形成强大的劲力。” 苦修了这么久,江辰终于能控制真气,将真气外泄,形成强大的力量了。 他现在的力量跟没修炼之前比起来,强的太多。 只是他现在的真气还太弱,还无法把体内的蛊毒清除,只能压制体内的蛊虫,让蛊虫不继续破坏他的身体。 伊婷婷一脸灿烂笑意。 她笑起来很好看,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上带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修炼出真气,江大哥就有救了,就不用死了。”她一脸天真的笑了出来。 “嗯。” 江辰点头。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总算是渡过这次难关了,接下来只要我努力修炼,迟早能把体内的蛊虫逼出来。” “唐家吃饭没叫你,我给你煮了鸡蛋面,是下去吃,还是端上来。” 江辰说道:“端上来吧,看到唐家人的嘴脸就心烦。” “哦,好。” 伊婷婷迅速的下楼,去把刚做好的鸡蛋面端了上来。 江辰吃着鸡蛋面,还忍不住的赞赏道:“嗯,不错,很好吃。” 被夸奖,伊婷婷心中美滋滋的,脸蛋上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吃过早餐后,江辰也没在唐家待,他坐在轮椅上,让伊婷婷推着出门,去小区里散心。 外面,伊婷婷推着轮椅。 “江大哥,你跟楚楚姐……”伊婷婷开口,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江辰问道:“你想问什么?” “我,我……” 伊婷婷脸红了。 幸亏她站在身后,不然就羞死了。 这段时间她也听到了很多传闻。 传闻江辰入赘到唐家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却没跟唐楚楚同房,她想问这个问题,可是又觉得不好意思,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楚楚姐身材真好。”她不敢直说,拐弯抹角的说道:“我要是男人,我也会爱上她。” “婷婷,有什么话就直说。” 江辰不明白伊婷婷到底想说什么,也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7章 第 57 章 好久不见 这艘骸骨滩披麻宗的跨洲渡船,形制如江河楼船,与陈平安乘坐过的诸多中小渡船并无异样,只是升空之后,又有玄妙,巨大渡船四周,烟雾滚滚,涌现出一位位身形缥缈虚幻的披甲力士,如纤夫拉船,奔走在云海虚空之中,使得渡船速度,风驰电掣,远胜当年那艘同是北俱芦洲仙家的打醮山渡船。 陈平安早早摘了剑仙和养剑葫,搁在桌上,在屋内安静练拳之余,也会取出几枚竹简,去往观景台欣赏风景,时常摩挲,当下手中那枚泛黄竹简,就篆刻着“无事澄然,有事斩然”八个字,一个澄,一个斩,都让陈平安十分有眼缘。 虽然崔东山临别之际,送了一把玉竹折扇,可是一想到当年陆台游历途中,躺在藤椅上、摇扇清凉的名士风流,珠玉在前,陈平安总觉得折扇落在自己手里,真是委屈了它,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摇动折扇,是怎么个别扭场景。 在渡船掠出骊珠福地版图后,会在大骊京畿之北的长春宫渡口暂作停岸,长春宫是大骊的头等仙家洞府,修士皆女子,那位宫中娘娘失势后,就在此结茅修行,当时大骊庙堂都以为这位远离中枢的娘娘,多半是爬不起来了,不曾想到最后,她才是最大的赢家,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国师崔瀺鼎力扶持,当了大骊新帝,一个被藩王宋长镜更加亲近,即将封王就藩于老龙城,遥领陪都。 在先帝死后,她明明已经被“圈禁”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做,事情就有了最好的结果。 好像也怪不得老百姓喜欢嘴上念叨好人一定有好报,实则心里却往往不相信。 陈平安跟顾璨还有裴钱不太一样,他的记账,不会大大小小都写在纸上,太多,反而记得不重。这位大骊娘娘当年在陈平安首次出门远游之际,杀心之大,直接派遣了一拨大骊顶尖刺客尾随其后,如果不是刚好碰到了阿良,一百个陈平安都死无全尸了。 当然那位妇人有她的理由,儿子宋集薪在他陈平安吃过大苦头,差点被他这么个窑工学徒,在一个雨幕中,掐死在泥瓶巷之中。 在先后走过藕花福地和书简湖后,陈平安其实已经可以大致梳理出那位妇人的脉络。 显然,这位手握权柄的大骊娘娘,在最得势之际,便开始谋划,养在京城身边的儿子宋和,帮其养望,拉拢文武,至于那个为了大骊宋氏国祚气运“风生水起”的宋集薪,在骊珠洞天抢夺机缘,能为宋氏挣多少是多少,宋集薪死了,她多半也会掬一把辛酸泪,只不过一生下没多久便“夭折”,在宋氏族谱上 早已勾掉名字的宋睦,死了也就死了,不过是再死一次罢了,可宋集薪的功劳,最少有半数,就是她这个母亲的功劳,她的功劳,自然就是另外一个儿子宋和的功劳,这些内幕,一位位上柱国,这些大骊重臣都未必知晓,但是没关系,先帝认,崔瀺认,宋长镜也要认,这就足够了。 宋集薪活着离开骊珠洞天,更是好事,当然前提是这个重新恢复宗谱名字的宋睦,不要贪心,要乖巧,懂得不与弟弟宋和争那把椅子。 所以那次陈平安和出使大隋京城的宋集薪,在山崖书院偶然相遇,云淡风轻,并无冲突。 宋集薪与陈平安当邻居的时候,阴阳怪气的话语没少说,什么陈平安家的大宅子,唯一响的东西就是瓶瓶罐罐,唯一能闻到的香味就是药香。 不过除了骗陈平安违反誓言的那件事之外,宋集薪与陈平安,大体上还是相安无事,各不顺眼而已,井水不犯河水,阳关道独木桥,谁也不耽误谁,至于几句怪话,在泥瓶巷杏花巷这些地方,实在是轻如鹅毛,谁上心,谁吃亏,事实上宋集薪当年就是在这些市井妇人的琐碎言语上,吃了大苦头,因为太在意,一个个心结成死结,神仙难解。 当渡船临近大骊京畿之地,这天夜幕中,月明星稀,陈平安坐在观景台栏杆上,仰头望天,默默喝着酒。 年幼时的陈平安,最怕生病,从熟稔上山采药之后,再到后来去当了窑工学徒,跟随那个死活看不上他的姚老头学烧瓷,对于身体有恙一事,陈平安最最警惕,一有发病的迹象,就会上山采药熬药,刘羡阳曾经笑话陈平安是天底下最娇气的人,真当自己是福禄街千金小姐的身子了。 不单单是年幼陈平安眼睁睁看着娘亲从病倒在床,医治无效,骨瘦如柴,最终在一个大雪天去世,陈平安很怕自己一死,好像天底下连个会挂念他爹娘的人都没了。 当年娘亲总说生病不会痛的,就是经常犯困,所以要小平安不要怕,不用担心。 一开始年幼孩子真的相信了,是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样,娘亲是为了要他少想些,少做些,才咬着牙,硬熬着。 那一床老旧被褥,好些被角内里,都给扯碎了。 富贵人家,衣食无忧,都说孩子记事早,会有大出息。 贫苦门户,孩子懂事得早,还能如何,早些吃苦罢了。 当年的泥瓶巷,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踩在板凳上烧菜的年幼孩子,被油烟呛得满脸泪水,脸上还带着笑,到底在想什么。 一个独自奔走 在神仙坟去祈福许愿的孩子,会不会怕黑,会不会害怕那些鬼气森森的市井传闻。跪在地上给神仙菩萨们磕头的时候,说着先欠着香火,以后长大了,他一定补上,算不算虔诚。 没有人会记得当年一扇屋门,屋里边,妇人忍着剧痛,咬紧牙关,仍是有细微声响渗出牙缝,跑出被褥。 门外边,那个满脸惨白的孩子,不知所措,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耳朵,也不敢哭出声,怕娘亲知道他知道了。 不是世间所有至亲之间,都能够悲欢相通。 来得太早,也未必是全是好事。 临行之前,那天在祖宅守夜的时候,裴钱迷迷糊糊,打着瞌睡,一个脑袋下坠,猛然惊醒,就发现师父竟然在偷偷流泪。 裴钱没有说话,默默看着师父。 依稀看到一个年幼身影蹲在墙角那边,对着药罐子。 那个还是小孩子的师父,害怕长大,害怕明天,甚至好像想要光阴流水倒流,回到一家团圆的美好时分。 最后陈平安轻轻回过神,揉了揉裴钱的脑袋,轻声道:“师父没事,就是有些遗憾,自己娘亲看不到今天。你是不知道,师父的娘亲一笑起来,很好看的。当年泥瓶巷和杏花巷的所有街坊邻居,任你平时说话再尖酸刻薄的妇人,就没有谁不说我爹是好福气的,能够娶到我娘亲这么好的女子。” 那天晚上的后半夜,裴钱把脑袋搁在师父的腿上,缓缓睡去。 天亮之后,陈平安就再次离开了家乡。 远游万里,身后还是家乡,不是故乡,一定要回去的。 ———— 陈平安走后,落魄山多多少少,少了些热闹。 老人崔诚从来都是深居简出,郑大风在山门口那边忙着收尾,一天到晚蓬头垢面,没办法,这家伙喜欢给匠人们搭把手,匠人们也不觉得奇怪,即便落魄山的陈山主,据说很有来头,背景通天,如今算是祖坟冒青烟,出息大发了,一些个小道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让人都懒得嫉妒眼红了,只有羡慕和佩服,一个泥瓶巷出身的龙窑学徒,能混到今天,运气再好,本事肯定还是不小。 可这个姓郑的驼背汉子,一个看大门的,不比他们这些贱籍苦力强到哪里去,所以相处起来,都无拘束,插科打诨,相互调侃,言语无忌,很融洽。尤其是郑大风言语带荤味,又比寻常市井男人的糙话,多了些弯弯绕绕,却不至于文绉绉酸溜溜,故而双方在桌上喝着小酒,吃着大碗肉,一旦有人回过味来,真要拍桌子叫 绝,对大风兄弟竖大拇指。 陈如初还是自顾自忙碌着各个宅子的打扫清理,其实每天打扫,落魄山又山清水秀的,干干净净,可陈如初仍是乐此不疲,把此事当做头等大事,修行一事,还要靠后些。 所以粉裙丫头是落魄山头上,唯一一个拥有所有宅子钥匙的存在,陈平安没有,朱敛也没有。 陈灵均还是成天不着调,四处逛荡,上次在夜游宴上大出风头了一回,于是又多了些“江湖”朋友,大小山头,都对这位能够坐在贵客高位上的青衣童子,颇为殷勤,比如衣带峰的金丹地仙老祖宗,就很喜欢陈灵均去做客,一老一小,饮酒畅谈,各自吹嘘自己当年的壮举事迹,十分投缘,关于此事,陈平安专程私底下与陈灵均说过,说衣带峰可以常去,所以陈灵均底气十足,大爷我这回可是奉旨交友。 裴钱给秀秀姐送过了两袋麻花后,想起师父交代的事情,就陪着陈灵均去了趟衣带峰,带着那位青梅观仙子周琼林一起下山,那个怀抱着年幼白狐的刘云润,生平最喜欢凑热闹,也跟着去了落魄山,只不过黑炭丫头每次想要摸一摸那只小家伙,白狐就要缩起来发抖,这让裴钱很没面儿,心里委屈巴巴,小东西怕什么,胆儿贼小,书上不是有个说法叫集腋成裘嘛,她也就是想着剥了皮做件衣服肯定值钱,又不会真宰了你。 朱敛在待客的时候,提醒裴钱可以去学塾念书了,裴钱理直气壮,不理睬,说还要带着周琼林她们去秀秀姐姐的龙泉剑宗耍耍。 朱敛笑眯眯说那就给你五天瞎玩的功夫,怎么都该逛完了自家和阮姑娘的那些山头。 裴钱开始跟朱敛讨价还价,最后朱敛“勉为其难”地加了两天,裴钱雀跃不已,觉得自己赚了。 其实当时陈平安跟朱敛的说法,是裴钱肯定要磨磨蹭蹭,那就让她再拖延十天半个月,在那之后,就是绑着也要把她带去学塾了。 所以说小狐狸碰上了老狐狸,还是差了道行。 前两天裴钱走路带风,乐呵个不停,看啥啥好看,手持行山杖,给周琼林和刘云润带路,这西边大山,她熟。 早先撵狗,那么多辛苦汗水可不是白出的。 在龙泉剑宗那边,莫说是生了一副玲珑心窍的青梅观仙子,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刘云润都很拘谨。尤其是当她们见到那个青衣女子后,传说中圣人阮邛的独女后,一个比一个老实,裴钱差点没捧腹大笑,只好绷着脸,阮秀当时只是瞥了眼两个陌生女子,就笑望向裴钱,裴钱一路小跑过去,阮秀自然而然 弯下腰,裴钱踮起脚跟,在秀秀姐姐耳边窃窃私语说了一句,师父不太喜欢她们的,死活不愿她们去落魄山做客,但是师父对那啥衣带峰一个叫宋园的年轻修士,印象挺好,所以就让我这个开山大弟子,领着她们来秀秀姐姐你这边逛逛。 阮秀笑了。 竟然停了打铁铸剑一事,亲自带路,让周琼林和刘云润受宠若惊,尤其是前者,觉得光是这桩好似天上掉下来的福缘,就够她回到南塘湖青梅观后,赢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虚虚实实的无数好处了。只不过一想到身边这位始终笑眯眯的和善女子,是大骊王朝首席供奉圣人的独女,就觉得回到青梅观后的一些娴熟手段,要更加含蓄些,莫要将幸事变成祸事才对。 刘云润更加单纯,有个地仙老祖的爷爷,也知道更多关于骊珠洞天的内幕,所以是打心眼仰慕这位身份高、故事多、原来脾气还特别好的阮仙子。 如今已是大骊王朝众人皆知的地仙董谷,对此也无可奈何,敢念叨几句阮师姐的,也就师父了,关键还不管用。 这段时间,裴钱疯玩了三天,过着神仙日子,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小黑炭就开始忧愁了,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已经病恹恹,第六天的时候,觉得天崩地裂,最后一天,从衣带峰那边回来的路上,就开始耷拉着脑袋,拖着那根行山杖,郑大风难得主动跟她打声招呼,裴钱也只是应了一声,默默登山。 然后第二天,裴钱一大早就主动跑去找朱老厨子,说她自个儿下山好了,又不会迷路。 朱敛答应了。 裴钱为了表示诚意,撒腿飞奔下山,只是等到稍稍远离了落魄山地界后,就开始大摇大摆,十分悠闲了,去溪涧那边瞅瞅有没有鱼儿,爬上树去赏赏风景,到了小镇那边,也没着急去骑龙巷,去了龙须河畔捡石子打水漂,累了就坐在那块青色大石崖上嗑瓜子,一直夜幕沉沉,才开开心心去了骑龙巷,结果当她看到门口坐在小板凳上的朱敛后,只觉得天打五雷轰。 裴钱立即假装一瘸一拐,拄着那根行山杖,苦着脸道:“朱老厨子,下山的时候,走到半路,跑得太快了,摔了个狗吃屎,这会儿才走到哩。” 朱敛哦了一声,“没事没事,养伤要紧,我回头就写一封信寄给你师父,说你伤了腿脚,暂时就别去学塾了。” 裴钱皱着脸,一屁股坐在门槛上,铺子里边柜台后边的石柔,正在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烦人得很,裴钱闷闷道:“明儿就去学塾,别说风吹雨打下暴雪,就是天上下刀子,也拦不住我。” 朱敛笑问道:“那是我送你去学塾,还是让你的石柔姐姐送?” 裴钱想了想,挤出笑脸道:“让石柔姐姐吧,朱老厨子你在山上事儿多。” 不曾想石柔已经轻声开口道:“我就不去了,还是让他送你去学塾吧。” 裴钱翻了个白眼,不讲义气的家伙,以后休想蹭吃自己的瓜子了。 石柔轻轻叹息。 不是这点路都懒得走,而是她有些忌惮。 石柔确实打心底就不太愿意去龙尾郡陈氏的学塾,哪怕当初战战兢兢走入了大隋山崖书院,其实石柔对于这类书声琅琅的圣贤讲学之地,十分排斥。既是身为鬼物的敬畏,也是一种自卑。 但其实在这件事上,恰恰是陈平安对石柔观感最好的一点。 “穿着”一件仙人遗蜕,石柔难免自得,所以当年在书院,她一开始会觉得李宝瓶李槐这些孩子,以及于禄谢谢这些少年少女,不知轻重,看待那些孩子,石柔的视线中带着居高临下,当然,事后在崔东山那边,石柔是吃足了苦头。但是不提眼界一事,只说石柔这份心境,以及对待书香之地的敬畏之心,弥足珍贵。 岑鸳机也一样,也有她自己都浑然不觉的可贵之处,登山之后,明知自己心目中的朱老神仙,只是陈平安这位年轻山主的老仆,撑死了就是高门府邸里的那种管事,但是岑鸳机从头到尾,对待朱敛,感恩之心,没有丝毫减少,反而会一直为老人打抱不平。 这些很容易被忽略的善意,就是陈平安希望裴钱自己去发现的可贵之处,别人身上的好。 陈平安不强求裴钱一定要这么做,但是一定要知道。 陈平安吃饭几乎从来不剩下半粒米饭,但是裴钱也好,郑大风朱敛也罢,都没这份讲究,盛饭多了,桌上菜肴烧多了,吃不下了,那就“余着”,陈平安并不会刻意说什么,甚至内心深处,也不觉得他们就一定要改。 这是小事。 这又不是小事。 这同样也是陈平安自己都不觉得是什么可贵之处。 而这些,当年的顾璨和刘羡阳可能只是觉得与陈平安相处起来,舒服自在,哪怕明明知道陈平安他自己是一个十分刻板、十分执拗的人。 但是在朱敛郑大风这些“前辈”眼中,却看得真切,只是不说罢了。 就像陈平安在一些重要事情的选择上,哪怕在旁人眼中,分明是他在付出和给予善意,却一定要先问过隋右边,问石柔,问裴钱。 这种心平气和,不是书上教的道理,甚至不是陈平安有心学来的,而是家风使然,以及好似药罐子的苦日子,点点滴滴熬出来的好。 最后还是朱敛陪着裴钱去学塾。 一大早,裴钱双臂环胸,板着脸,对着一桌子最心爱的家当发呆。 除了当下已经背在身上的小竹箱,桌上的行山杖,黄纸符箓,竹刀竹剑,竟然都不能带!真是上个锤儿的学塾,念个锤儿的书,见个锤儿的夫子先生! 裴钱重重叹了口气,站起身,开了门,抬起头,直到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有些开窍,终于明白书上“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句圣贤道理的精髓了。 不过她偷偷藏了一兜瓜子,夫子先生们讲课的时候,她当然不敢,一旦学塾跑去落魄山告状,裴钱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儿,到最后师父肯定不会帮自己的,可得闲的时候,总不能亏待自己吧?还不许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嗑瓜子? 一路上裴钱默不作声,期间走街串巷,见着了一只大白鹅,裴钱还没做什么,那只白鹅就开始乱窜逃难。 裴钱心情终于略好一些,自己马上就要离开江湖了,可还是有些难缠的存在,晓得自己的厉害。 朱敛将裴钱送到了学塾门口,说道:“多吵架,少打架。” 裴钱白眼道:“吵什么吵,我就当个小哑巴好了。” 朱敛挥挥手。 裴钱有些不自在,两条腿有点不听使唤,不然明儿再念书?晚一天而已,又不打紧。她偷偷转过头,结果看到朱敛还站在原地,裴钱就有些懊恼,这个老厨子真是闲得慌,赶紧回落魄山烧菜做饭去啊。 学塾这边有位年纪轻轻的教书先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8章 第 58 章 丽娘回到院子里时,一眼便瞧见男人在窗下手执一本书,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户折射下来洒在男人身上。 十五离去以后,季斐然一个人在院子里有些无趣,逗逗小奶狗。 附近的一只狸花猫从院墙上跳了进来,一双眼睛戒备的盯着他许久,季斐然也瞅着它,敌不动,我不动。 院子里水缸养着鱼,估计狸花猫是嗅着鱼腥味寻过来的。 狸花猫一双眼直直的盯着鱼缸方向“喵,喵,喵”的叫个不停。 “原来你是想吃鱼了。” 季斐然从摇椅上起来,伸个懒腰来到水缸旁,打算捞一条小鱼逗逗它。 狸花猫见着鱼了以后,从墙角那里跃了过来,围着季斐然的脚边打转。 刚刚还和自己大眼瞪小眼,这会见了吃的,就屁颠屁颠的围了过来。 拿着鱼逗弄它,狸花猫一路“喵,喵,喵”的叫个不停尾巴高高的竖起来。 把鱼丢给它以后,小嘴含着鱼儿就两三下蹦哒到院墙边上,回头瞅了一眼松开口中的鱼儿“喵,喵,喵。”的叫个不停,好似在感谢他一般。 看中狸花猫狼吞虎咽的吃着鱼儿,嘴角微微上扬轻笑出声“真是一只馋嘴猫。” 片刻功夫,狸花猫又过来围着他的脚边叫个不停。 无奈的看了它一眼起身为它再打捞一条起来。 打算回屋里去寻本书看看,打发下时间。 之前见屋子里书架上摆放着一些书籍,修长的指尖从一册册书籍划过。 《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 抽出一本《中庸》来到窗户边翻看起来。 丽娘回来见到的就是这一幕,男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一身浓浓的书卷气。 “叔叔,叔叔梨花给你带了好吃的回来。” 梨花举着一包糖跑向屋子,季斐然搁下手中的书脸上浮出一丝笑意来。 “小心一点,别摔着。” 梨花打开油纸包捏着一块糖过来,“叔叔,你尝尝甜不甜。” 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59章 第 59 章 不乖 在廖即心面前强撑着将人送回去后自己才回来,可从马背上跳下来,又是背当肉垫的,回来那背上早就汗混着血的湿透了,幸得今日为了骑马方便,着了一身玄色衣衫,不然这不知是何种的骇人。 摔到地上的时候头在石头上也硌了一下,起身时已感觉到了晕眩,回到书房当即就再也忍不住的呕了出来。将身边的侍从都吓的忙不迭的伺候收拾。 刚收拾好,沁如也刚看诊完廖即心的来回话了。见到漪袊这惨白的脸色,和身上的伤,只得不禁叹气。 “我这是犯了什么运,天天你们两个轮着来折腾。”沁如一脸抱怨的。 漪袊自己也纳闷,最近这伤似乎受的也太勤了点,是不是该找个地方烧烧高香了。“他怎么样了?” 沁如知道她问的是谁,“好着呢,毫发无损。” “他的身体你也按之前的继续调理着,他太瘦了,抱着都硌手。” 沁如翻了一个白眼,“那还委屈硌着您的手了。” “那倒也还好,不过倒是挺软的,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您都这样了,还有这心思呢?看来还是伤的不重。” 沁如听着下手一个用力,将快黏在伤处的衣物直接扯了一下。 “啊。。”漪袊没准备的突然受了这一下,一声惨叫不免的叫出声来。“你这是要谋害主子啊。” “您这是醒了呀?都这样了,还不收收心思。”沁如又熟练的帮她清理伤处,上药,包扎。手上一刻未停。 “之前那毒如何了?” “给您吃的解毒丸只能压制毒性的发作,而且总是单单压制毒性,只会让毒性在身体里积压的更多,时间久了,只怕这解毒丸也会反而成了毒药了。可若要彻底解了这毒,恐怕还需要些时日,但我现在研究出一个方法,但不知疗效如何。” “嗯?” “就是用针将毒素推至一处,每五天给您放一次血,将其排出些,这样能缓解毒性在您体内积压太久而伤其根本。” “放血?” “是,不必太多,况且您之前受伤时,脑子也有积压血块,或许可以将其一起根治。” “行吧,那你今日就一并治了吧。” 沁如得到同意,包扎好了伤口,将人扶着去了床上趴好,施了针,才开门唤人来将水换新。 刚才来想禀报的人,秀兰这才让进门,自己却怕惹自家殿下不快的站在门口等吩咐。 “王爷,奴才来禀报,之前秀菊姑姑让盯人盯着的那人去了廖少爷住处。” “什么时候的事?现在还在那?”漪袊听到就要起身。 “有一会了,。。。不,那人只坐了一会,吃了几块糕点就出门了。” “哦,那就好。” “可她出门的时候是约了廖少爷一起逛园子才出的门。”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漪袊听到心下一惊,这是要引狼入室啊,自己都还没得时间好好的跟自己的小人去好好的在院子里花前月下,怎么倒让那人抢了先。 想着漪袊就要起身,沁如正好净了手回到床前,“呦,这是哪家的刺猬要冲出笼了呀。” 漪袊听到才想起自己现在真的就被扎的如同刺猬一般的,哪能动的了,可自己的人与别的女人在自己的园子里谈笑风生的,怎么都觉得自己十分不快。 “你这破针能不能给我拔了,一会本王着就不是需要救命了。” “主子,您这忍一时风平浪静呀。” “忍?再忍本王就成那池中大王八了。” “主子,王八最起码是活的,这要是现在给您拔了,王八是不是就不知道了,但您可以在天上守护他们的幸福了。” 漪袊听到,只能愤愤的看了沁如一眼,“去,给本王守着,那人如果胆敢有一点举动,直接给本王就地解决。”漪袊咬牙切齿的吩咐。 “是,是,,,奴才这就去。”来报的人被吓的赶紧爬起来的出去了。 盯着的两人,现在正悠闲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刘寄奴就真如她自己所说的一般,像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许多东西都像从未见过一般的觉得新奇。 一会跑去假山上,一会又要去挖坑掏蚂蚁窝,期间还不忘抓各种虫子献宝一样的送给廖即心,惹的廖即心一直苦笑不得,收下又不想,但不收下看到小孩那献宝的样子变成委屈的表情着实不忍。 还好这孩子心思变的也快,随即转身就要去爬树。 “不,这个不可以,你快下来。”廖即心虽说也还算跟得上她那体力,可终究是男子,自己实在也是有些闹腾不动了。 “廖哥哥,你快来,这里有鸟窝。我去掏几个,一会咱去温泉那煮了来。”说着就继续往上爬。 这树虽然不高,可摔下来也不是随意闹着玩的。 “你快下来,万一摔着可怎么办呀。”廖即心担心的站在树下。 “不怕,我在家经常上 树的,那树可比这难爬多了。”她一边回头朝下跟廖即心喊着,一边还在往上爬。 “马上就拿到了。”刘寄奴兴奋的说着,踩稳步子,腾出一只手就去窝里掏。 刚要去摘,却看到了早就准备如此行动的另一个。 “小心”这时廖即心也同样看到了,赶快出声提醒,但又怕静到树上的,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刘寄奴心下先是一愣,见到眼前攀附着一条通体较小,体背为灰褐色,头背覆细鳞,头呈长三角形,颈部尾部极细的蛇,随即转移了目标伸手便要去捉,但对方似乎并不想买她的账,张口就要去咬,但却被刘寄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躲开,并伸手就绕到了蛇背后,一把熟练的按住了蛇的头部,并腾出另一只手去捏住蛇的头颈部。 “我抓到了,你看。”刘寄奴兴奋的回神要给廖即心看。 但这一回身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不是在平地上,现在是在高树上,一瞬脚上再也无法稳稳的将她固定在树上,她从空中顺势就往下无法停止的向地上掉落。 “寄奴。。。廖即心见到身体本能的就跑过去接住掉下的人。 “咚” 重重的一声后,见到两个摔倒一起的身影,廖即心被压的有些呼吸困难,但仍用尽力气的将人扶起。 “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廖即心看着自己刚接住的怀里的人。 但低头看到那人,却发现怀里的人手上紧紧的攥着刚远远见到的那条蛇。 “你。。。”他本就害怕软体的虫子,现在看到这同样软的蛇,吓得更是完全不敢动,浑身不自觉的发着抖,脸色惨白。 “嘻嘻,廖哥哥,你看,它是不是好可爱。”刘寄奴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 廖即心已经浑身发软的想推开身上的人,让她把那蛇拿走,可是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一动不敢动的定在那。 “你,,,你不怕吗?”廖即心强忍着问着。 “怎么会,我小时候经常与他们一起玩的,不过这个样子的我却只是听说,今天真幸运。”刘寄奴将东西伸到他面前。 他光看着就感觉自己的腿都已经软的站不起来了,现在还往自己的面前伸,吓的他只得将眼睛闭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听到背后熟悉的声音响起,廖即心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站着的人。 漪袊终于被放了血赶过来,却远远的看见两个坐在地上的身影,刚来的那个人就那样坐在自己的人的怀里,廖即心闭着 眼睛,那人还往廖即心那凑过,好一个饿虎扑食的景象。廖即心还伸手抱着她。快步上前来,声音也有压不住的怒气一瞬而来。 “王,,,小姐。。。。”廖即心想起,马上换了称呼。 “还不打算起来?”漪袊的语气冷的似乎都能感受到落地结冰一般的。 刘寄奴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已经将手中的小蛇不知喂了个什么,马上就晕了过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0章 第 60 章 白衣天使 “这女生好勇啊!竟然敢和温琳开战!” “这就是传说中的关系户吧?我感觉她不太像啊,哪家关系户会这么高调?” “温琳不也是关系户?人家不也高调?” “这就叫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真是大快人心!” “行了,管好自己吧,散了散了……” …… 苏桐桐大摇大摆的离开后,剩下两边教室目睹全过程的学生们窃窃私语…… …… “胡闹!简直是胡闹!苏桐桐,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当李教授听到苏桐桐主动来说的时候,简直都要气疯了,手都在颤抖,站起身来不断的踱步然后指责着苏桐桐。 但是苏桐桐的眸子非常清亮,比前几天被人指指点点时候布满阴霾要好得多。 “李教授,我此行是来给您道歉的!您花了这么大心思把我弄进来,但是我却不争气,没有达到您想要的那个高度!” 苏桐桐反而笑出声来,可能做了这个决定后,自己心里反而没有负担了,可能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李教授了。 “你还好意思笑!” 李教授停止踱步,然后严厉的看着苏桐桐,看到苏桐桐还在咧嘴笑,不由得摇了摇头。 “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李教授小声自言自语道。 “什么?” 苏桐桐听到李教授含糊不清的话后问道。 “没什么,你确定你说的所有过程是真实的,没有掺杂多余的事情?” 李教授看着苏桐桐皱眉道。 “对,所有发生的事情我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就是因为听到了她说过几年你不在了我就一下生气了,就冲动了。” 苏桐桐看着李教授说道。 “温琳这个学生确实太张扬跋扈了点,再加上她爸爸的关系,整个学院都没有敢动她的,没想到栽在你手里了……” 李教授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出了一口气,但是后续你的麻烦很快就要来了。” 李教授有点无奈的说道。 “大不了我就回去继续上我的学,我绝不会再让您为难!” 苏桐桐心意已决,这趟来了就没打算回去。 “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推荐你吗?” 李教授表情复杂的看着苏桐桐 说道。 苏桐桐摇了摇头,其实她并不知道李教授的真正目的,直到现在都不知道。 “因为你特别像我的两位故人……” 说到这里,李教授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苏桐桐没有插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李教授。 “三年前,我的女儿义无反顾的去了武市,因为那场疫病。” 苏桐桐点了点头,这场疫病是全国人心中的痛。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对这个疾病一无所知,一切都是从头开始,重新探索,但是病情不等人,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得病,也有成千上万的人倒在病魔的魔爪下……” 李教授睁开浑浊的双眼,眼中充满了回忆。 “全国举国之力援助武市,我的女儿并不在名单中,其实我心中是有些庆幸的……” “因为不知道疫病的程度,我也不想让我的女儿身处危险中,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她还是主动请缨,去了武市。” 李教授陷入回忆慢慢说道。 “疫病下的武市人心惶惶,每天都有大量的感染者被送往医院,我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确保她的平安。” “刚开始根本没有时间,由于人员紧缺,只能连轴转,有一次她给我打电话跟我说一天一夜没合眼,感觉好累的时候,我的心都是揪起来的。” “可是她并没有因此放弃,抽空找个地方眯一会儿,然后就继续回到岗位上,就这么持续了1个月。” “我在京都这边负责解药的研发,我的女儿奋战在一线,周围的同事和上级都对我们表示高度的赞扬。” “但是我不想要这种赞扬,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希望在一线的是我而不是我的女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1章 第 61 章 金土地 “好,我现在回去!” 苏文传音回了一句后,转身朝附近聚集的学生们摆了摆手。 下一刻,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地。 上次星神出关就要去找维利族和花祸族算账,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回来。 现在,他手中还有一份星神的感悟气团。 剩下的半个月时间,星神......应该可以顺利出关吧? “同学们,既然武神大哥将你们交给我,那我自当尽力。” 风神看着众人,笑吟吟的说道:“现在,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 旁边,蔡楚霖突然问道:“风神老师,不知你和武神老师的实力比起来怎么样?” 风神:“......” 这个同学,有点意思啊! 问题,问的真好! 看来在以后的时间中,自己需要好好的关注一下这位同学。 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呢? 问完以后,自己怎么回答? 怎么人前显圣? ...... 组织,办公区域。 苏文一回来,就看到一袭紫色战衣的星神正在和戏神交谈。 而在武神工位上,放着两颗明珠一样的东西。 也不怪苏文第一眼就看到明珠,实在是这两颗明珠太过显眼,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都快将办公区域映射成歌舞厅了。 “这是什么?” 苏文一手拿起一个,疑惑问道。 这玩意,他怎么没见过啊! “矢境核心。” 星神拿着自己的保温杯,温声说道。 苏文:“?” 啥玩意? 自己手中这俩,是两个矢境核心? 星神这么狠? 出去这一趟,不光灭族,连带着世界都毁灭了? “维利族和花祸族既然想算计我们,那就要做好承担一切的后果。” 星神似乎看出了苏文的想法,开口说道:“而且有你上次覆灭魔巫界的事情在,我这次毁了维利界和花祸界,也不足为奇。” 苏文闻言眉头一挑,咱们俩这情况,不一样好吧? 自己是因为被半神们包围,而且魔巫界地祇还不讲诚信,最终在战斗余波当中将魔巫界给灭掉了。 星神这是,一开始就奔着毁族灭界去的啊! “这次 花费这么长时间,还是因为土地的原因。” 星神右手一挥,星光投影出现在上空。 “维利族中,存在着大量的珍贵矿产,尤其靠近他们族地的那一带,秘银、陨金这些可以引起新一轮材料革命的矿产有很多。” “于是在维利族,我花费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用来标记矿产和丰饶灵土。” “花祸族内,因为生命能量充裕,更有大量珍稀灵花灵草,所以丰沃的土地资源和珍贵的林木资源太过繁多,我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标记完成。” “在将他们的有用价值开发完成后,我才开始着手准备斗神的报仇事宜。” 说着,星神顿了顿,随后说道:“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上次带回来的那批拉伊族灵土,已经被我分散在全国各地。” “前段时间我用星斗大阵做过一次规统,那些灵土被我华夏土地吸收后,土地肥沃度和生命力量浓度上涨了四个百分点。” “国人若长期居住在这样的环境中,身体会有极大的好处,最直观的反应就是皮肤变好了,一些小毛病也在生命能量的滋润下自己好了。” “这次,有花祸族的灵土花木填充,我国的整体情况应该会有更大的提升。” “我预估,能提高十个百分点。” “毕竟花祸族以生命培育声名远扬,在这方面比拉伊族要专业太多了。” 苏文闻言出声问道:“所以你这次,不止把维利族和花祸族的土扒了,连这两座矢境内部的矿产资源和一些其他珍贵资源,也都挖空带回来了?” 星神点头说道:“是啊!不然让这些资源随着矢境毁灭一起消失,那多浪费?” 听到这里,苏文忍不住朝星神竖起了大拇指。 在宏观层面的家国发展上,没有人能比得过星神。 这次要是换做自己去维利族和花祸族观光游览,那最多将这两个族群的宝库打包,看得见的资源打包,然后矢境毁了,炼化一下,应该差不多了。 星神......这是将能利用的,全部都打包回来进行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2章 第 62 章 让你师姐给我当暖床丫头吧 “你!!!” 光头老者都要气死。 姜东津的眼睛里喷出怒火,嘶吼道:“柳如卿你这是与我古武姜家为敌吗?” “我姜家不是没有高手,不会怕你!” 叶北辰已经持剑杀上来:“你们的废话太多了。” “将死之人还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哧——! 剑气呼啸,斩落下来! 光头老者奋起反抗,可是根本没用,被叶北辰一剑抹杀! 姜东津狞笑一声,使出浑身解数反击。 他双拳在地面狠狠一击,整个人在双臂的力量之下,弹飞起来。 冲着叶北辰杀来。 叶北辰使用浮光掠影,主动迎击上去。 砰! 一拳轰出,背后一道红色的龙头虚影出现! 嗷吼! 龙帝诀! 噗! 鲜血迸溅,姜东津低头朝着胸口看去,一个恐怖的窟窿穿透胸膛:“这是什么力量?” “怎么可能……你的力量……” 不敢置信! 话还没说完身体就当场爆开,化为一片血雨。 另外几个裁判,吓得转身就跑。 叶北辰直接追杀上去,斩草除根。 一共七人,全都被斩杀! 这一刻,世界安静了。 这些可都是隐世家族和古武家族的人啊,他们有些人更是来自于守护者家族,族中有武圣坐镇!!! 这都被叶北辰杀了? 加上一开始的裴千刃、姜七玄、云破霄他们。 一共十个武尊后期,都被叶北辰抹杀! 武道大会现场的十几万武者,仿佛化为石雕一样。 每个人的脸色都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武林盟主封九幽走了! 十几个裁判,直接被斩杀十个! 这次武道大会,还需要比下去吗? 这时。 叶北辰的声音又传出来,他冷漠的看着宫合爱子:“轮到你了。” 宫合爱子花容失色:“你……我没有惹你啊……” 叶北辰笑了:“死亡名单上的13人,不是你召集起来的吗?” “你不想杀我?为倭皇复仇?” “你……” 宫合爱子吓得呆住 :“你怎么知道的?” 叶北辰懒得回答! 一剑将宫合爱子抹杀。 说来也是巧合,杀神小队的人被他分散出去历练。 几个小队成员特地想找东瀛人练手,恰好得知了消息,禀报给叶北辰。 下一秒。 叶北辰返回武道台上,环视四周。 “方金明,亚洲宗师排行榜第127位,69岁!” “颂帕善,亚洲宗师排行榜第89位,81岁!” “李剑尘,亚洲宗师排行榜第8位,93岁!” “……” “你们都来了吧?” “自己自裁,留你们一个全尸!” 声音冰冷,如死神一样传来。 唰! 几个人影起身,朝着武道会场之外逃去! 他们的速度极快。 只要离开现场,叶北辰想要找到他们,如同大海捞针。 嗖——! 然而,叶北辰一步踏出,像是炮弹一样从武道台上跃出去。 几个呼吸就追上其中一人! 一拳轰出! 砰! 此人被当场打成血雾。 继续追击。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叶北辰已经出现在他身后十米的地方,眸子剧烈收缩一下。 “啊!” 一声惨叫。 叶北辰出现在他身前,一巴掌拍落下来! 第二个! 方金明的速度很快,像是一只山崖上奔跑的猴子。 顷刻间冲出武道大会现场! 叶北辰对着他逃走的方向,一剑斩出! 轰! 只听一声巨响。 有人忍不住看过去,浑身颤栗。 只见地面上出现一道百米长,七八米深的恐怖剑痕! 在剑痕的尽头,一片血水染红地面。 第三个! …… 第六个! …… 第十个! …… 颂帕善见到叶北辰杀来,早就吓得腿都软了。 他才武王巅峰,境界上都不如叶北辰,还怎么打啊? 他见到逃不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叶先生,饶命啊!” “我在象国有很大一笔产业,价值几十亿美金,可以用来,买我的命。” “我给您当狗,当狗啊!!!” 颂帕善举起双手,惊恐的大叫:“啊!不要……” 叶北辰如杀神一样,降临在颂帕善跟前。 一掌拍下去! 砰! 第十二个! 最后一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3章 第 63 章 笙笙会不会有一天也不要洲洲了? 顾北笙能从他的语气里感觉到一种维护的意味。 这给她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就好像,在他心里,小洲的母亲是一个永远也无法亵渎的存在。 从他的只言片语,她可以确定,他与小洲的母亲只有一面之缘。 小洲的母亲在傅西洲的心里,也一定是一种特殊的美好。 她尊重他的过去,也不会因此而感到不舒服,只是,会觉得可惜。 如果小洲的母亲没有失踪,就在他的身边,他也会喜欢上她吧? 喜欢上…… 她忽然想起他刚才对她说的那句话。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一时间,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却也在转瞬即逝。 她抿了抿唇,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不如,你告诉我她的外貌特征,我帮你找找看?” 傅西洲微微闭了闭眼眸。 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她的腰。 凭着记忆去找女孩儿的特征。 她很恐惧,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那味道,有点像驱蚊香,却又没那么刺鼻。 他想看清楚她的脸。 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只一瞬间,画面转到文素素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浑身是血,小洲在她的身边,奄奄一息…… 他不由自主的双手再一次用力,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呼吸越来越紊乱。 紧张的情绪萦绕在他的胸前,一点一点撕碎那一夜的记忆。 “我只知道,那年……她十八岁……” 顾北笙微微一怔。 她忽然想起,五年前,她被那个陌生男人禁锢在怀中时,她惊恐的求过他,语无伦次。 “我刚过十八岁生日,求求你,别毁了我……放了我,我会感激你。” “她很害怕……”男人的嗓音越来越沙哑,有几分无助,又特别自责:“我承诺过娶她……可是我找不到她……” 顾北笙面色微变,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胸口,安抚他不安的情绪:“好了,记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没事的,来日方长。” 忽然,男人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握紧,仿佛害怕眨眼间,她就会消失。 顾北笙呼吸一紧:“不要想了。” “笙笙……” 顾北笙微愣。 他眼中的情绪凌乱交错,有些害怕,又有些难过,嗓音很软很无助:“我好像,伤害过一个人……可是我记不起来了。” 这个乖巧语气…… 纯洁的双眼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4章 第 64 章 男主男配终相遇 通过他那几乎无脑般断断续续的叙述,楚夕也听明白了,这却是自己村里女知青李桐案的关键人物,也是杀人凶手,只是杀人后因酒后失言被人举报然后又被公安追捕,无奈躲进了这深山老林中…… 而且这逃窜过程中还抢了好几个不幸的家庭,虽然抢的东西不多,可也伤了好几个人,实在是让那些公安恨的牙痒痒,只是无奈没有追捕到。 楚夕有些无语,她也是醉了,自己越不想管的事情,偏偏又被自己撞上了。 不过想想好友石小梅的痛苦和有过几面之缘的那李桐的友善,她决定还是帮一把吧,省的这个对普通人或者普通小动物来说都是很危险的人物还在这里逍遥法外…… 当然,楚夕最开心的是把他送回去伏法,自己的那小姑子石秀涉案其中肯定也会被送上几年的“免费住房”福利,那一家极品肯定会“乐”开花吧。 你们不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开心了,就算是为原主受过的苦还给他们一次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边楚夕还在想着怎么把他弄回去,这里距离建平县公安局还是挺远的,就是下面的派出所也不近…… 这边廖文博再一次来到了楚夕家院墙外,很想再来次“偶遇”的他来来回回的走了三趟,无奈最终确认人确实没有在家,所以他准备回去了。 可就在这时却是看到远处村口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正大步走来,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应该是从远方而来,正好处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仿佛电影中男主角出场一般,霸气、冷傲! 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而且看着那越来越近却越来越清晰的表示出那是个英俊不亚于他的男人时,一股嫉妒心不自觉涌出! 从小到大被自己显赫家世笼罩的他虽然没有过于自傲,可也从来不把别的同龄人放在心上,特别是自身也比较争气,从来不是那种富家少爷,自立自强也是个有些本事的,在一堆的官二代富二代中风评也是不错的! 所以,廖文博这会开始在心中嘀咕,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我,才应该是那威武霸气的男主,我才应该是这世界的主角……” 这时的他还没有认清一个现实,那帅气的男人明显是冲着他的方向过来的,而且急切的脚步也表明人家的心情,这么一个归心似箭的男人,为什么来这里…… 只是因为逆光的原因没有看清有些模糊的脸庞的他觉得这人应该是过来和他打招呼的吧,这么想着他还不自觉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可不能被这人给比下去! 他都在想自己该如何回答面前男人的招呼了,如何才会更潇洒一点,更帅气一点…… “吭吭……” 他还故意咳了两声,润了润嗓子。 只是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男人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直接从身边不远处经过,走向了那个他日思夜想能够走进去的院子…… 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白,他廖大少何时被人这样无视过! “啊!” 他甚至想和刚刚的男人打一架!有些恼羞成怒了! 只是突然间他又愣住了,从刚刚一瞬而过的印象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 廖文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急忙转头追向了这个男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5章 第 65 章 兰陵萱妃兽血觉醒 短短一瞬间,就有无数睾族之人毙命。 这就是半神强者的强大。 半神之下,皆是被秒杀的份。 “在老夫面前,岂容你猖狂?”睾统目光一沉,直接朝着兰陵萱妃冲了过去。 兰陵萱妃似乎早就预判到了这一幕一般。 她快速变换位置。 杀几个就跑。 睾统短时间里,也不可能追上她。 但,睾统的实力毕竟要强一些。 在兰陵萱妃杀掉几百人之后,就追上了她。 一掌打在了她的后背。 兰陵萱妃的身体顿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嘴里鲜血狂喷。 但,在兰陵萱妃脸上,却带着一抹笑意。 没错,兰陵萱妃在笑。 这让睾统有些疑惑。 在他眼里,此时的兰陵萱妃,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棺材。 她凭什么笑? 但很快,睾统便是明白了过来。 他看到了兰陵萱妃倒飞出去的轨迹。 “少族长,快逃!”睾统立刻朝着睾烈大喊道。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兰陵萱妃知道,她肯定会被睾统追上。 所以,她故意在被睾统追上,被睾统轰飞之后,身体飞出去的方向,正是睾烈所在的方向! 此时,睾烈见兰陵萱妃被追杀,心中放心了不少。 哪里想到,兰陵萱妃的目标,竟然是他! 睾族的小喽啰,杀再多,也没用。 睾族可以不断的吸引人加入睾族。 但睾烈就不一样了。 睾烈是睾万的儿子。 把他给干掉,绝对能把让睾万气个半死。 只是一瞬间,兰陵萱妃便是出现在睾烈面前。 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下地狱去吧!”兰陵萱妃俏脸上布满了狰狞。 在过去的岁月里。 睾万折磨她的时候。 这睾烈可没少参与。 亲自对她用了许多酷刑。 而且,还杀了不少兰陵族人。 今天,只要能杀了睾烈,她死的也不亏了。 “兰陵萱妃,你敢!”睾统爆冲而来,但他知道,肯定来不及救下睾烈,只能出言威胁道:“兰陵萱妃,你若是敢杀他, 我必轮了你女儿!” 不得不说,兰陵妖妖便是兰陵萱妃的最大软肋。 她可以什么都不顾。 但睾统的话,确实是让兰陵萱妃犹豫了。 “母亲,动手,有我哥在,他动不了我!”兰陵妖妖朝着兰陵萱妃大喊道。 “统叔救我,我不想死!”睾烈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急,吓得都失禁了。 兰陵萱妃看了兰陵妖妖以及一直站在那里没动的男人一眼。 不知道为何,当他与那个男人对视的时候。 那个男人的眼神,明明很平静。 可她却宛如在与一只洪荒猛兽对视。 让她感觉一阵心惊担颤。 再联想到之前叶辰给她的兽血。 以及,最开始救她时所展现的速度。 她顿时明白。 兰陵妖妖能够从恶魔之城出来,并且洗清恶魔值,应该都是这个男人的功劳。 这个男人,或许比她想象的要强大。 咔嚓! 一声脆响,兰陵萱妃直接扭断了睾烈的脖子。 “不!” 睾统发出一声怒吼。 这睾烈,可是他的亲侄子! 不过,像睾烈这样的强者,只是捏断脖子,还有救!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睾统直接目眦欲裂。 因为兰陵萱妃直接将睾烈的脑袋从其脖子上摘了下来。 接着,用手捏爆! 剩下一具无头尸体,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睾统前冲的身体蓦然僵住。 他气的瑟瑟发抖。 “兰陵萱妃,你怎么敢的!”睾统怒气冲天。 睾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兰陵萱妃,等我擒住你和你女儿,我要让今天所有在场的男弟子,都好好的操练你们!” 显然,此时的睾统,已经怒到了极点。 不过,兰陵萱妃并不在乎。 大不了自爆。 都是半神级。 睾统也就比她现在高一个级别。 她要自爆,睾统绝对阻止不了。 只可惜,她才和女儿相见,就…… 但她也没有多少遗憾了。 到时候,她如果近距离自爆,绝对能将睾统一同杀死。 “哥!”兰陵妖妖见到这一幕,她知道,只能让叶辰出马了。 叶辰点 了点头。 正准备出手,突然,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6章 第 66 章 掉入一个坑 “砰砰砰!” 在焰火带着人绕开围墙去追击时,尤里正窜入人来人往的沃尔玛超市。 他掏出一枪射击,制造现场混乱。 几百客人听到枪响顿时尖叫四散,扰乱着黑衣老者追击的视线。 趁着黑衣老者被人潮微微阻挡,尤里迅速更换外套和假发。 接着他迅速钻入地下停车场。 他现在胸口重伤,五脏六腑也受创,徒步逃不了多远,只能开车才有一条活路。 很快,尤里撬开一辆特斯拉,一番操作后,他开着车子冲向出入口。 车子轰鸣大作,速度极快。 可是即将出到斜坡时,尤里眼皮一跳,视野中多了一个人影。 黑衣老者挡在了出口,悄无声息,却给人极大凶险。 “去死!” 尤里被激发出凶性,吼叫一声,油门踩尽。 车子呜呜作响,对着黑衣老者狠狠撞击过去。 双方的距离原本就不远,车子突然加速,更是转眼就拉近。 就在车子要撞飞人时,黑衣老者非但没有闪躲,反而双足下沉,然后身躯向前一弹。 “啪……” 车子呼啸着从黑衣老者站立的地方撞过,只是没有尤里想要的惨叫声。 对方瞬间不见了。 尤里也是了得,二话不说,左手对着头顶天窗拍了过去。 车顶部,黑衣老者正轻飘飘的站在那里。 黑衣老者的双足刚一落地,天窗便传来一道恐怖的声响。 “轰!” 尤里的拳头狠狠地将车顶砸破了一个窟窿,然后气势如虹砸向黑衣老者右脚底部。 黑衣老者眼中精光一闪,足下用力一沉。 “砰!” 拳脚狠狠相撞,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接着,黑衣老者借助力量弹起,身躯顿时向着虚空翻腾而去。 片刻后,他落在前方的空地上,很是飘逸和灵敏。 而尤里身躯一震,左手一痛,方向盘一偏,砰的一声撞在斜坡墙壁。 安全气囊弹了出来。 尤里闷哼一声,一刀刺破安全气囊,接着从驾驶座翻滚了出来。 他顺着斜坡重新滚回了停车场。 只是还没等尤里缓冲过来,背后就掠过了一抹恶风。 黑衣老者追击了过来。 “去死!” 一直甩不掉黑衣老者的尤里激发了凶性。 他掏出一包药粉灌入了嘴里,接着紧握一刀劈向黑衣老者。 出道以来,他凭借布鲁家族的血脉和身法天赋,成为瑞国炙手可热的绝顶高手之一。 他不算无敌,但轻功却足够傲视群雄。 可没想到,今天会被黑衣老者这样轻飘飘打伤,还让他连逃避都成问题。 最可恨的是,黑衣老者猫捉老鼠一样捉弄他。 尤里红了眼。 想要鱼死网破。 刀锋凌厉。 “啪!” 黑衣老者右脚猛然踏向地面,身子如魅影一样一闪。 “唰!” 杀气浓郁的匕首擦着黑衣老者的脸庞而过。 没有理会锋利匕首带来的危险,黑衣老者的嘴角露出一丝冷漠。 “呼!” 不等尤里收刀变招,黑衣老者右手一拍。 这一拍,又快又疾,如同幻影一般。 尤里躲避不及,手腕一痛,匕首被拍飞了出去。 不等他作出反应,黑衣老者又到了他面前。 气势如虹一记鞭腿。 一腿出,空气仿佛都被荡开了一般,很惊人。 四周呼啸大作! 面对黑衣老者这蓄谋已久的一击,尤里脸色巨变同时双手摊开横挡。 “啪!” 一声闷响传出,巨大力量将尤里震退了三米,手腕发麻不说,气血一阵翻腾 黑衣老者没有后退,顺势一转身子,一侧,猛然撞入尤里的怀里。 砰的一声,尤里身躯如断线风筝一样跌向半空。 接着尤里重重地摔在一辆商务车顶上。 车子噼里啪啦崩裂,声势惊骇人,硬生生被他背部砸陷。 尤里疼痛再起,嘴角鲜血也盛,整个人慢慢滑落。 “该结束了!” 黑衣老者狂笑一声,脚尖重重点地,身躯再度直撞尤里。 这一撞,势大力沉,足够断了尤里全身骨头。 黑衣老者准备把尤里打废了再交给唐若雪。 “嗖!” 就在尤里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绝望时,突然一道身影从停车场上方掉落下来。 一个黑衣女人毫无征兆地落在商务车旁边。 她一手接住尤里滑落的身躯,一手对着黑 衣老者不断开枪。 七颗弹头当当当倾泻。 尤里虚弱瞄了对方一眼:“青鹫?” “贱人,你还没死?” 黑衣老者也是微微惊讶,随后冷笑一声,直接从弹头中间穿过。 青鹫也没意外,打光弹头,又丢出一颗炸雷。 黑衣老者眉头一皱,向侧一闪,躲入一辆车后。 轰的一声,炸雷炸开,无数钢珠四射,却没伤到黑衣老者半分。 他对着青鹫怒笑一声:“还有什么手段尽管给我使出来。” 青鹫抬起左手点了一下。 一道红光一闪而逝。 黑衣老者看到光芒脸色巨变,条件反射地向旁边一扑。 红光落在他旁边地面却没半点杀伤力。 好像是激光笔一样。 黑衣老者弹射而起:“玩我?找死!” 只是没等他向青鹫和尤里扑过去,前方就砰砰砰炸出一团团黑烟。 方圆几十平方米顿时被烟雾笼罩。 青鹫提着奄奄一息的尤里趁机向远处后退。 “青鹫,给我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7章 第 67 章 “处处要防备。稍不慎,一切都会有危难的。而我的父皇曾经就是过于相信我的二皇兄,这才……出现危险。曾经先皇提醒过,当时父皇笑笑不疑有它,结果却证明了先皇的猜测。” “还有一事,先皇把这个经济给我,也是让我掌握这熙朝的一切,更加是让我为得是能早日复仇。你可知道当年联合我父皇上之人可是谁吗?”南宫离说到这时,语气极为冷漠,甚至出现一种极不符合他年龄的气势。 “谁?!” “陆义兴之父陆振明!” “什么?!”苏玄歌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一看到她往后一退,南宫离忍不住伸出手扶住她,开口道,“可以说,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但是为了能让他们没有防备,所以,我们必须……” “我明白。”苏玄歌不等南宫离说完,就立马用手势打断了他的话,“我也知道这一切,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真是一代更加比一代……强呢。” 这老话还真是没有说错呢,心狠手辣之样,甚至为了陷害主母和嫡女,竟然使出诡计了,真是陆家的“优良传统”啊。 “歌儿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南宫离笑了,“不过,咱们还是要保持距离,你放心,我会在这一段时间过去后,就让青风再回来保护你,绝不会再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呢。” “不用。”苏玄歌急忙阻止道,“你也不要轻易招他们回来,你不是已经说过,要是回来,就会让皇上怀疑你吗?再说了,我是将军,我又岂能保护不料自己呢?没看到我在战场上英姿飒爽吗?” 手势刚刚一比划结束,苏玄歌突然止住了,她不明白自己突然对南宫离如此说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心里,更加不知道自己这么心急做什么啊,难道是心疼他?不,不可能啊,她在现代被警校的同学戏称为冷面人,是没有感情之人呢。 南宫离笑了,笑得是那么舒畅,而隐藏在暗处的另外一个暗卫露出一抹诧异的神情,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家的王爷在雷朝被毁之后,就发誓再也不当人面笑了,只有用冷酷的态度,可是今天竟然当着苏玄歌这个哑吧女孩子笑了,而且比任何时候都英俊得很啊! “没有想到歌儿如此关心我,看来,我这次替你上奏折,给你又得一个将军府,倒是我的喜事呢。”南宫离欢快的说道,“不过,你放心,就算我表面对你不怎样,暗地里,我都会保护你呢。” 说到这时,他突然唤道,“莹!”话音一落下,立马只见一个身着黑衣之人,立马呈现,并 半弯腰,“属下见过王爷!” 苏玄歌一怔,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南宫离另外一个暗卫吧,听声音是一个女孩子的。 “以后你就照顾苏小姐,还有要保护好她,她若有任何伤害,本王就唯你拭问!”南宫离嘱咐道,“以后,苏小姐就是你的新主子,可以让她给你另外赐名!” “王爷,您……您不要属下了吗?属下有任何不妥的,属下就改,可别不要属下了。”这个被称作莹的女孩子顿时急了,不由高喊道。 苏玄歌自然听得出来莹这个女孩子的语气,再说,就算她在现代是没有恋爱过的,但是却能亲眼目睹过自己高中同学甚至还有大学同学的恋爱,所以,更加明白这个莹有可能是不愿意离开南宫离。 她急忙摆手,“不用,我在苏府,是极安全得,莹姑娘是你的暗卫你就放好吧,别再让她出现了,要是让皇上发现你隐瞒了一个人,那对你极不好呢。还有,也别对我过于关心了,到时候真得会让他们发现破绽呢。” 南宫离皱眉,在他印象里莹是从未会拒绝过自己,可是这次竟然会说那些让人反感的话语,他看到苏玄歌比划出来的言语,再看到她的坚定语气,又看了一眼正在抹眼泪的莹,赫然发现,那女子眼角边有一抹得意神色。 他突然记起来青风似乎说过“莹似乎是喜欢主子你。”想到这时,他冷冷开口,“如果不听话的人,那么只有去天机山了,接受最大的惩罚。” 莹听到这时,不由身子一颤抖,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喜欢的男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哑巴女子而要惩罚自己,这是最大的笑话吗?她哆嗦着身子,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了那个不会说话的女子,她的年龄才是十一岁啊,谁知道她用什么招术获胜呢,没准儿还真理像外人宣传得那种呢,没想到,小小的年龄就会引人注意啊! 苏玄歌作为一个具有现代成人思想的人,自然看得懂莹的冷漠还有她的想象,自然也有她对自己的轻视,她淡淡得一笑,“南宫王爷,本将军不会要不情愿之人,不过,本将军就替她求一次情,让她还是伴随在王爷身边吧,毕竟,王爷身边是要有红颜知己呢。” 南宫离皱眉,他为什么看到苏玄歌比划出来的这句话,总觉得那么不舒服呢,而且苏玄歌的眼神是更加坚定那就是不要,想到这时,他轻轻叹息了一声,“也罢,那就重新换人,不过,莹也只有离开暗卫了,以后就不再是暗卫,自己去洗茅房吧,一年,除非……” “王爷,属下同意照顾苏小姐。”一听这个 ,莹更加觉得心寒,她立马改口,而且语气也变得极为诚恳。 “你是心服还是身服呢?”南宫离悠悠的问道。 “属下……”莹刚刚要张嘴,却骤然听到青风的声音,“王爷,让属下再好好带她去训练一番,正好青云也需要一个练手,不知属下能否带走她?”青风虽然走了,但是生怕再有什么误会这才赶来,不过,为了未来的王妃,所以,也只有如此一说,也算是解了尴尬。 “也好,那就带她走吧。一起受罚,青风,以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再回来!”南宫离冷冷的说道。 “是,王爷。”青风二话不说,就把莹拉起来,跃身而起。 在莹和青风离开之后,南宫离不知该如何说了,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有那种事情发生。 苏玄歌淡淡得一笑,“人生在世,得一知己很不错的,男人有一个红颜知己,女人得要有一个蓝颜知己,正好都是极为配合呢。”其实,她并不愿意在这个古代三妻四妾里成亲,因为她知道自己并不习惯,虽然无奈穿越,但是也不会像一些穿越小说里所说得那种逆来服从,所以,这才有她一战成名,成为熙朝的唯一女将军! 南宫离听到这话,不由再次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莫非要学曾经的女帝么?组建男宠?” 听到这时,苏玄歌不由想起来,现代在网上曾经有这么一句话“XX你的后宫”,那是玩笑之话,可是南宫离这话,却让她忍不住掩嘴而笑,笑得让南宫离更加觉得莫名其妙,这话有什么可笑的啊。 “你怎么了,可是得了笑病?要不要我请御医给你治一治?”南宫离更加有些焦急了。 “我……我没事儿。”苏玄歌笑着比划道,“还有,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会更加笑下去呢。”她知道自己的笑点很低,但是她不能比划出来,要是比划出来,估计南宫离更加会觉得比较神奇。 “本王去请你义父义母过来。”南宫离正准备去找苏义晨和苏歌怡时,却见苏玄歌已经止住了笑,这才不由停住了脚步,“你没事儿了?” “没事。”苏玄歌急忙摇头,“我都说了,我只是想了一个笑话而已。”她其实还是在隐藏着笑意,没有想到自己的演技竟然会这么好,把一个王爷也给隐瞒了,随即又比划道,“你所说得女帝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她印象里,只有中国的武则天,才算是女帝呢,怎么在这个不知朝代的时空里也会有女帝一说。 “熙朝,其实原本并不是熙朝,而是林朝 ,只是不知在林朝第几代的皇帝身上,他最爱的人妃子被他的皇后陷害而死,在那个妃子死后,他查明了真相,就把皇后处以极刑,然后更名为珍惜的惜字,因此林朝变成了惜朝。” “可是人死如灯灭,再后悔,也是晚矣,所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8章 第 68 章 “先回大汉市吧,给你哥哥找个高级护理,只是失去自我意识而已,植物人醒来的案例可不少。”黄泉道。 说完看了眼地上抱着秦明的秦瑶一眼,也不等秦瑶回应,鬼域就呈直线蔓延,鬼域里的黄泉三人身影消失了。 原地,只有一座残破的鬼屋。 鬼屋里已经没有鬼了,鬼屋的主人也被黄泉用鬼域送走了。 赶路的黄泉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秦瑶问道:“之前你跟秦明两人为什么十分惊慌的跑进鬼屋?” 听到黄泉的问话,秦瑶才猛的回想起来之前在鬼屋外发生的事。 “你进去后,我们遇到了鬼,鬼出现在了我们身后,哥哥就拉着我跑进了鬼屋。”秦瑶一脸惊恐的道。 “你是说,你们俩在鬼屋外面遇到了鬼?你确定吗?有没有亲眼见到?” 听到鬼屋外面还有鬼,黄泉停下了赶路,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没……没看到,我们身后突然出现了脚步声,朝着我们走来。” “我想回头看,我哥没让,怕被厉鬼袭击了。” 秦瑶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继续道。 “我哥就拉着我跑进了鬼屋,当时太过惊慌,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等爬起来的时候周围环境就变了,不在是鬼屋门口,我跟我哥哥我也莫名其妙的就走散了。” “我在鬼屋被那只鬼追杀,后来你就出现救了我,只是我哥哥他………” 说着,秦瑶看了眼变成植物人的秦明,显得很是伤心。 听完秦瑶的描述,黄泉在脑海里想了一下当时的画面,如果秦瑶没有说谎话,那么鬼屋外应该还有一只鬼。 “鬼屋里面那只鬼的鬼域只笼罩了鬼屋,所以不可能出现在外面,那个脚步声是另外的鬼。” 黄泉之前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了那栋鬼屋,倒是没怎么注意周围。 因此并不能排除周围还有其他的厉鬼。 “可这也不对啊……” 随后黄泉就摇了摇头,把鬼屋周边还有厉鬼的想法排除了,之前他测试六层鬼域能停滞多大范围的时候。 黄泉就把周围很大一片区域拉进了自己鬼域,那可是六层鬼域,如果真有厉鬼被拉进鬼域,黄泉不可能一点感知都没有。 哪怕是因为扩散的原因导致鬼域力量分散,降低了层次,但也在五层鬼域之上。 黄泉很确信,鬼屋周边没有其他的灵异。 “但是,看 秦瑶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 最终,黄泉决定回去再检查一下。 秦瑶没有骗自己的必要,这种谎言一戳就破,所以脚步声大概率是真的,是不是鬼就不确定了。 最重要的是,这点距离对用鬼域赶路的黄泉来说,就是眨眼的功夫。 “就算没鬼也不损失什么,如果真有其他厉鬼那就是赚了。” 想通这点,已经出了上原市范围的黑色鬼域再次朝着上原市,五菱路方向延伸了出去。 上原市。 秋名山区,五菱路,黄泉一行三人再次出现在44号鬼屋外的道路上。 道路上堆满了枯叶与垃圾,鬼屋也显得残破不堪。 鬼屋的墙体上有被什么东西勒过的痕迹,墙面上也满是裂痕,甚至有一部分已经坍塌了。 “没有么……” 黄泉扫视了四周一眼,发现周围一切正常,黄泉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灵异的力量。 在黄泉的脚边,秦明,秦瑶两兄妹一动不动,黄泉嫌弃秦瑶哭哭啼啼的,干脆直接打晕了。 黑色的鬼域如潮水般开始朝着四周蔓延扩散,将周围的一切都拉进了如墨般的鬼域。 世界,仿佛被渲染成了一片黑色。 “依旧没有,难道是个可以隔绝感知的厉鬼?”黄泉皱眉,想到了原著中的鬼骗人,以及遗忘鬼。 或许你感知到了,却下意识的以为一切正常,或者干脆遗忘了不正常。 黄泉的身影缓缓升至高空,从上往下俯视整条五菱路,将下方的一切尽收眼底。 然而,一切正常。 “可能,是秦瑶之前太过紧张,出现幻听了吧。”黄泉自语。 说完,黑光间,黄泉等人消失了。 如果秦瑶醒着的话,肯定会说,一个人出现幻听还说的过去,但她跟她哥哥秦明都听到了。 总不可能兄妹俩,在同一时间,出现了同一种幻听吧? 黑色的鬼域迅速远去,黄泉打算先返回大汉市,然后再与总部的人接触。 “没记错的话,大汉市的负责人好像是那个浑身是病的病鬼孙瑞吧?!” ………… “踏,踏踏!” 黄泉走后,五菱路响起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诡异的是五菱路除了垃圾以外,只有一些废弃的楼房,没有一个人影。 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人”在来回走动着。 秋名山 区处于上原市的边缘,所以不论来回,黄泉都不曾路过上原市市区。 上原市,市区。 原本应该繁华的城市此时却是空无一人。 不论是各大商场,还是大街小巷,甚至是居民住楼,都空无一人。 这是一座空城,空落落的。 “踏踏!” “踏踏踏~” 诡异的是,空无一人的城市里却传出一阵阵沉闷的脚步声。 脚步声十分杂乱,并不像是一个人发出来的,更像是无数个“人”在走动着。 现在还是白昼,如果换做深夜,让一个普通人处于这种诡异之地,只怕会被吓得半死。 “叮~欢迎光临!” 上原市一家超市门口,感应门已经自动打开了,万年不变的欢迎语也已经响起。 超市门前,一个浑身包裹的很严实的男子站立在那。 门打开后,男子警惕的朝超市里面扫视了几眼,侧耳倾听着什么。 等了良久,发现屋里一切正常,也没有响起脚步声,男子这才松了口气,走了进去。 男子走到货架前,拿起各种可食用的东西,撕开包装袋后就嘴里塞,看起来饿了很久的样子。 火腿肠,薯片,巧克力,面包等一系列物品,男子来者不拒,通通往嘴里塞。 “得想办法逃出去,否则必死无疑,周云说的没错,这城市有大问题,可惜察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余文目光闪动,边吃东西补充体力,边规划着逃跑路线。 “该死的,这次事件太突然了,连周云这个驾驭了两只鬼的上原市负责人都栽了。”【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69章 第 69 章 等到一行人奔赴下一个地点的时候,秦书凯心里送了一口气,贾珍园目前是无事了。因为赵正扬被纪委带走,在里面肯定会说出对贾珍园不利的话,而省长的肯定,也就证明了贾珍园应该是安全的。 这就是政治。 省委组织部很快组织了对于普安推荐提拔的几位同志进行考察。 尽管很多人心里都清楚,组织考察有时候不过是走程序罢了,但是当考察活动进行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人想要利用机会给对手一些打击。 秦书凯被考察的时候,邬大光就曾经跟省委组织部的来考察工作人员有一番精彩的对答。 省委组织部的工作人员问:“邬区长认为,秦书记的工作能力怎么样?” “好,很好,秦书记各方面能力都很强,不仅仅是工作能力,社交能力,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等等等等,都算得上是比较突出的,咱们普安市也少有这样的人才。” “邬区长的意思是,秦书记的干群关系,同事关系都处理的很好?” “应该是这样,现在所谓的干群关系,其实说白了,还不是领导下达指示,底下人执行就是了,秦书记是个说话做事比较雷厉风行的人,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下属一般不会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你的意思是,秦书记是个有家长制作风的领导?” “我可没有这么说,我直说秦书记做事一向很有主见,别人的建议不管是对错,他只要自己拿定主意后,一般不会有改变。” 省委组织部负责考察的工作人员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后,其中一个发问道: “邬区长,请说一下,在你的眼里,秦书记有什么明显的缺点吗?” “没有,秦书记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有缺点呢?咱们浦和区里,从上到下,绝对没有一个机关干部,能说出秦书记什么缺点来,这就是事实,秦书记的确很优秀。” 瞧着邬大光一本正经的表情,考察人员只能继续问道:“邬区长觉的秦书凯同志在工作中,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改进的地方啊?秦书记这么优秀的领导干部,怎么会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呢?凡是工作中有什么纰漏发生的,一定是底下人办事不力的结果,秦书记没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尽管在考察的时候,邬大光没有说秦书凯半句坏话,可是给负责考察的工作人员留下的印象是,秦书凯这个区委书记当的,实在是太张狂了,连区长都不敢对他说半个不字,更何况是底下其 他干部呢? 正常的考察程序走完后,接下来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候了。 为了保证自己推荐的刁一品能上,唐平特意吩咐夏邦浩去了一趟省城,好在夏邦浩原本就是从省城下来的,对于省委组织部的领导比较熟悉,联络的时候,也少了一些关节。 对于刁一品和秦书凯谁能被提拔为常委副市长的事情,唐平的心里是比较看重的,一方面,一旦他推荐的人选最终落败,对于他一个市委书记的声望来说,将会是相当严重的打击,另一方面,他也是真心不想瞧着秦书凯有进步的机会,这子上次被省纪委关起来的时候,他心里就窃喜了一番,没想到后来居然平安出来了,唐平对秦书凯没什么好印象,自然不愿意让一个不是自己人的人进入常委领导班子。 上次省长来考察,唐平特意提到了班子问题,请求帮助。 牛省长当时对唐平的态度是很积极的。 夏邦浩来到省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请省委组织部的孙部长吃饭。 孙部长家最近刚搬了新家,夏邦浩来之前,已经吩咐了刁一品,置办了适当的礼物提前送到了孙部长家。 刁一品昨晚上电话联系的时候,汇报说,他买了一个价值十几万的水晶吊灯送到了孙部长的府上,孙部长的夫人见了很是喜欢。 夏邦浩听了刁一品的话,心里不由有了底,水晶是普安市的特产之一,近些年水晶市场越做越大,一些品相上等,形态好,纹理自然的好水晶产品已经越来越稀少了,刁一品既然出手送给孙部长的东西,一定是精品,既然孙部长已经把礼物收下了,接下来的戏就好唱了。 领导请客吃饭的时候,身边必须带上两种人,一种是酒坛子,酒量惊人的下属才能真正对酒场风云应付自如,一个是笑话篓子,一个说话风趣幽默才能让酒桌上的气氛达到理想效果,如果酒坛子和笑话篓子的优点能集于一身,那是最好不过了,当然,这样的一个人物,如果还能是个美女,那就真是绝配了。 只可惜,这样的人才难找,夏邦浩今天带来赴宴的两个人都是市委接待办的精英,是唐平特别嘱咐带过来的。 因为刁一品的事情,夏邦浩和唐平之间的关系,空前团结起来,以前的所有不愉快似乎都烟消云散了,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是牢不可破的同盟关系,只要能打败竞争对手,各自全都竭尽全力,配合默契。 晚宴在省城中山酒店的豪华包间举行,早早的,夏邦浩就领着手下站在酒店大厅里静候孙部长的光临。 孙部长如约而至,跟夏邦浩一样,孙部长今天也带了两个随从,一看就是那种从风度到言谈都比较上档次的贴身亲信,几人鱼贯进入包间后,夏邦浩的手下人赶紧招呼着站在一边伺候的服务生动起来,不大一会功夫,满桌的高档菜肴『色』泽诱人,香味扑鼻。 孙部长冲着夏邦浩笑道:“夏书记,咱们是老朋友了,你跟我这样,整的太客气了。” 夏邦浩心里清楚,自己跟孙部长之间也就是面熟罢了,以前在省里上班的时候,有些参加会议之类的公共场合,会跟孙部长有碰面的机会,那时候的孙部长还是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工作上并没有多忙,有些不甚重要的场合聚会,他也会参加,跟夏邦浩也会撞到一块。 就这么几分酒桌上的交情,孙部长见面就冲着夏邦浩称呼老朋友,显然是给足了他面子。 夏邦浩说:“现在机关里的人都知道,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我能有幸跟组织部的领导一块吃饭,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0章 第 70 章 神丹陨落! 罗奎死了! 浮云九剑的异象,持续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消散的痕迹,翱翔的青鸾,嗡鸣的剑音,还有呼啸的狂风,迟迟不散。 整片天地,狼藉一片,无数道目光落在林云身上。久久无法回神,望着地面上罗奎残缺成好几块的尸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他们的目光,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嘲弄和不屑。 秦锋直接就傻眼了,他让罗奎祭出星相秒杀林云,可结果却是林云在对方星相绽放之前,被林云一气呵成,斩成了碎片。 那一幕剑光,快到眼花缭乱,缤纷绚丽,让人叹为观止。 这是何等可怕的妖孽! 浮云剑宗,现在变得如此可怕了吗?一个天魄,就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连星相境的强者都给宰了。 如此种种,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怪事。 不仅仅只是这些邪修,柳元、冯章、刘青严这些浮云剑宗的弟子和执事,也都瞠目结舌,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即便是最了解林云的叶梓菱,也是罕见的一脸茫然,心潮起伏,难以自抑。 这就是通天之路冠军的实力吗? 未免太恐怖了些吧,通天之路到底是怎样的存在,难不成比地狱还要可怕。 若非如此,这等人心中迅速蔓延,一个个看向雷鹰,都有些六神无主,腿脚发软。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哪怕他真的如传说中那般凶狠,有半步神丹的修为。可出手就斩杀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1章 第 71 章 事实上,之前罗婉琼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些担心那个王药的安危了。 毕竟,在那些古兽大军的横扫之下,想要从那剑荒古地之中全身而退,简直是难如登天。 只不过,之前罗婉琼一直在想办法应对那焦灼的战事,并没有机会过问这些。 直到此刻,罗婉琼才又机会询问。 听到罗婉琼的询问,裴华藏不由一怔。 随即,他便明白了什么。 关于罗婉琼与她座下那位弟子王药孤男寡女共处一山的事情,整个宗门之中早就已经传遍。 对此,裴华藏也是有所耳闻的。 在裴华藏看来,那个王药与这位新宗主之间,即便不像是传闻中的那般双修之类的夸张,可两人之间的关系必然也十分匪浅的,至少也是恋人的关系,如若不然,此刻对方也不会专门询问关于那个王药的事情。 裴华藏不敢怠慢,便赶忙说道:“回禀宗主,那些已经救回的弟子名单,我已经看过了,只是……只是我似乎并没有看到那个王药的名字……” 听到这话,罗婉琼的面色顿时变得阴郁起来,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裴华藏看到对方这副模样,便赶忙说道:“宗主切莫担心,兴许是我记错了,或者还在救回的路上,也是可能的……” 裴华藏此话自然是在宽慰罗婉琼,因为以裴华藏的修为,早就已经能够做到过目不忘,又怎么会记错。 至于他说还在救回的路上,只怕他们都很清楚,以古兽大军当时爆发的情形,若是没能在第一波的救援脱困,那后面能够逃脱出来的可能,就极为渺茫了! 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罗婉琼此刻才会如此担心。 事实上,连罗婉琼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那个王药如此关心。 对方身上,明明是没有任何自己看得上眼的特质。 甚至有的时候,对方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还让罗婉琼感到厌烦。 可是,那为什么还会对他如此关心呢? 难道,就只是因为他的身上,有那个人的影子吗? 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想到这里,罗婉琼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 似乎也是在笑自己的傻! 明明对于那个人,她就应该是恨的啊,哪里还会有什么爱屋及乌?岂不是可笑?! 想着,罗婉琼又是苦涩一笑。 这样的一幕, 直看得一旁的裴华藏一头雾水。 “宗主,你……” 裴华藏不明所以地问道。 “没事,随他去吧。” 罗婉琼随口说道。 只是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心中却是没来由地有了一种,说不出话来的怅然若失…… 与此同时,剑荒古地。 还是之前发现猿尊的那个兽巢。 一阵劲风扫过,一股黑色的雾气以惊人的速度穿过兽巢的洞口,一路朝着那树林中而去。 片刻之后,树林中的地面上,沉寂已久的黎南却是忽然喘了一大口气,猛地睁开了双眼! 刚才,他仿佛是做了一个漫长而又久远的梦。 在那个梦境中,黎南只感觉自己化身成了一个体型庞大的怪物,又似乎,并不是他,而是他的意识,在跟随那个怪物一起行动而已。 总之,他与梦境中的那个怪物,仿佛是已经不分你我,到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地步。 而在梦境之中,黎南与那怪物一起,靠着吞噬古兽,吸收灵气,来强大自身。 梦境中,黎南感觉到了无比强大的力量,那是一种几能手握乾坤,与那宇宙洪荒为敌的强大冲动,是黎南这辈子,都从未感受到过的! 只是后来,因为与另外一个强者的大战,却是让黎南与那怪物都受到了极大的重创,怪物神魂几乎湮灭,然后,这个梦境才终于醒来。 这些,也就只是黎南最初的念头而已。 不过很快,黎南便已经想明白了一切。 那并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那也不是什么怪物,而是隐藏在自己体内的阴神! 那阴神以吞噬灵气为生,强大自身,就连黎南,似乎也绝对随着那些灵气的吞入,自己的身体自己的修为,也是跟着一路水涨船高! 阴神的强大,似乎也带动了黎南自身的强大,这似乎是一个相辅相成的关联! 只是,在想到这些之后,一个惊人的念头却是立刻就浮现在了黎南的脑海之中。 以吞噬灵气为生,强大自身! 如此这般的生存方式,是如此地熟悉,仔细想来,不正是与张振坤之前所讲述的修罗母仙的生存方式,一模一样吗?! 难道说,这阴神,乃是与那修罗母仙,完全是同一种生命形态吗?! 想到这里,黎南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惶恐。 之前意识跟随阴神吞噬古兽的 时候,黎南就已经真切地感受到了阴神的强大。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阴神极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修罗母仙的话,那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了! 可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好好的,阴神,为什么会因为那一滴神血而觉醒? 阴神与那神血之间,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无数的问题,浮现在黎南的脑海之中。 只不过,黎南现在暂时也并没有太多精力去思考这些了。 此时的他,在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死掉一样。 这也难怪。 在昏迷之前,黎南就已经受到了猿尊的全力一击,浑身早已重伤。 而刚才,黎南的魂魄又随着那阴神一起,在与那主圣的战斗中,被打到近乎湮灭。 所以,此时的黎南,从内到外,全部都已经受到了极大的重创,虚弱到了极点。 此时的他,就仿佛是一根泛着微光的蜡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会瞬间熄灭! 黎南想要起身,可他却发现,如今的自己,竟是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一双眼睛还能看着眼前,只有神识还能有所感知,仅此而已。 黎南如今的状态,简直就跟一个植物人没有太大区别了! 就这样,一直过去了许久,黎南仍旧是以这样的状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2章 第 72 章 白龙骨池 璀璨夺目的刀光,刺的几人睁不开眼,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这空间裂缝吞了进去。 下一刻,林云三人出现在一片昏暗的空间。 四周都是流水,环境阴暗潮湿,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帘洞! 水帘洞的中央,立着一尊道台。 道台上盘膝坐着一名老者,可以确定老者不是画卷上的人,他身躯残破已经死去不知道多少年。 可他的肉身却没有一丝腐朽,反而散发出让林云等人感到恐怖心悸的气息。 那是一股龙威! 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龙威,蕴含着无尽威压在他身上释放出来,仿佛他随时都能睁开双目一般。 林云身上的气息,全都被这股气势压制,脸色显得颇为难受。 至于萧云和安流烟,反色神色平静,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压制。 林云心生疑问,没有开口,看来这没一个简单的。 他打量四方,发现空气中有许多星星点点存在,那些光点全是冰属性圣药分解而成。 “原来都跑到这里来了。” 萧云嘀咕了几声,略显不爽。 他之前收获了大量的圣药,还来不及高心就全都没了,若不是循着这些光点一路狂奔,如今也不会困在这古怪的地方。 咦? 林云目光一扫,他在水池中惊鸿一瞥,似乎瞧见了一道白色的龙影。 白龙,七色神龙之一! 应该没看错。 林云心中嘀咕一声,忽然开口问道:“七色神龙中,以哪种神龙最强?” 纯血龙族品级分为杂龙、真龙、神龙、天龙。 杂龙血脉最次,血脉有强有弱,强的可以媲美真龙,比如蛟龙,弱的可以忽略不计,比如一些爬行龙,甚至已经不能成为龙族。 真龙就比较强大了,苍龙、雷龙、翼龙、这些都属于真龙。 真龙之上的七色神龙,分别是金龙、白龙、紫龙、红龙、蓝龙、青龙、以及黑龙。 再往上就是天龙了,又被称作至尊龙。 “七色神龙的血脉相差不大,若非要论高低的话,肯定是黄金神龙最强。”安流烟平静的道,她出身显赫,来自圣古世家知道许多常人没听过的秘辛。 “呵。” 萧云嗤笑道:“我怎么听说青龙最强。” “其他神龙血脉,在神龙帝国都有人觉醒过,至于青龙……好像 还没人见过,古籍上几乎没有记载。”安流烟看向萧云,颇为笃定的说道。 萧云笑了笑,没和安流烟争辩。 他看向林云笑道:“林兄弟,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水池下面,或许有一根白龙神骨,当然只是猜测,我只是看见了一道龙影。”林云随意道。 “白龙神骨?” 萧云面色微变,当即祭出玄阴圣眼,朝着水池看了过去。 他的眼眸深处顿时有四道血色瞳孔出现,血瞳如玉不断绽放,不一会血玉瞳孔又增加到了七个。 有圣纹在其眼眸深处,缓缓相扣,组成无比繁奥的图案。 道台背后的水池,在那玄阴圣眼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变得透明了起来。 水池深达数千米,水池底部平静的安放着一根龙骨,散发着如玉的光芒。 时不时有白色的龙影,在这龙骨上释放出来,游荡在水池中宛若活物一般。 萧云收掉玄阴圣眼,轻声道:“居然还真是白龙神骨,那这做宫殿估计是白龙殿了,不过这白龙神骨对我来说意义不大。你们谁想要就下去取吧?我看安姑娘就挺适合的。” 白龙神骨! 安流烟闻听此言,面色变幻,眼中露出颇为震惊的神色。 七大魔宗联手进攻葬龙谷,就是想找到神龙骨,没想到几人阴差阳错居然在此找到了。 萧云说的没错,她是冰属性修士,这白龙神骨对她确实意义非凡,不过她并没有动。 林云也没有动,两人很有默契,目光同时落在了萧云身上。 这家伙对宝贝一向执着! 眼下有此至宝在前,居然谦让起来了,实在古怪的很。 萧云左顾右盼了一番,笑道:“看我做啥,我真不需要这白龙神龙骨,反正安星使拿到后,也不会亏待我吧。” “这是自然。” 安流烟平静的道。 林云若有所思,沉吟道:“咱们三人都有秘密,不过到了这个份上,没必要继续猜忌下去。萧云,你若是发现了什么,不妨直说。” 萧云面色变幻,没有说话。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我信的过你,但信不过她,况且这白龙神骨我确实不需要,谁要谁取很公平。” 萧云脸上笑意收敛,目光落在安流烟身上。 “你和安星使认识,应该还在我之前,为何信的过我,信不过她?”林云目光闪烁,道出其中关键。 至宝面前,终究还是生出了间隙,萧云的确是发现了什么。 萧云笑了笑,道:“这你就别管啦,女人终究是个麻烦,尤其是安星使这样的漂亮女人,况且安星使的身份也绝不只是天星阁十三星使这么简单,我如何信的过她,安星使想必对此也不介意。” 安流烟美眸流转,清纯如出水芙蓉般的脸色,的确没有怪责之意。 说白了,萧云是她请来的高手。 两人的关系,最初也只是相互利用,还远远没到生死与共的地步。 平时可以合作,碰见圣果之类的宝物也可以平分。 可碰见神龙骨这等至宝……就不太好说了。 况且萧云眼下也没翻脸,他只是发现了一些什么,没有告知林云和安流烟。 林云摇了摇头,他盯着前方百米外的水池,打算用烛龙之目看看。 烛龙之目破除一切虚妄,玄阴圣眼能发现的端倪,烛龙之目肯定也能发现。 “你才施展过此术,不要再次施展,我怕你真的瞎了。” 安流烟制止林云,语气有些嗔怒,这人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 林云想了想也没坚持,烛龙之目频繁施展,后果会如何他也不太清楚。 “白龙神骨既然是我需要的,我来取便好。” 安流烟沉声道。 林云需要的是风雷属性的神龙骨,眼前这白龙神骨明显是寒冰属性,与林云的要求显然不符。 “还是我来吧。” 林云将安流烟拉到身后,他的保命手段,肯定比安流烟要多。 萧云信不过安流烟,林云信的过。 否则也不会来之前为她浪费一次枯玄秘钥的解禁次数,既然信了,那就信到底。 嗖! 林云脚步在地面一点,化作惊鸿,朝水池闪电般飞掠而去。 速度之快,完全没给安流烟和萧云反应时间。 “喂!” “别!” 两人发出惊呼,可来不及了。 林云一闪,就来到了水池跟前,眼看着就要跃入龙骨水池了。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道台上死去不知多久的老者,那双紧闭的眼睛突然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3章 第 73 章 易天可瞪大了眼睛听齐星宇讲着他在墓园遇见的诡异经历,听到齐星宇发现那墓碑上没有照片时,易天可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齐星宇讲完,易天可还沉浸在那种阴森森的恐惧中无法自拔,等到她反应过来齐星宇已经没在讲述了,她才露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恍然道:“你这经历真是太离奇了,要不是讲故事的人是你,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再看那个装着戒指的小盒子,易天可觉得它好像隐隐地发出一阵诡异的气氛,她不敢再多看一眼,对着齐星宇招呼道:“赶紧把那个东西拿走啊,这是受到诅咒的东西,你怎么还把他带回店里呢?” 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易天可也会露出这副惊慌的模样,齐星宇有意找她打趣,便走到茶几边上,伸手拿起这个小小的戒指盒子,然后放到易天可面前说:“早上是谁在黑屋子里看鬼片,还跟非要拉着我一起探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啊?” 易天可壮着胆子,硬着头皮瞪了齐星宇一眼,可就是这次抬头她有看见了这个小盒子,她急忙窜出椅子,跑到了会议桌的对面,嘴里还不停地嚷嚷:“齐星宇我和你没完,你就会欺负我!” 喂,到底是谁欺负谁啊?齐星宇心里很无奈,但也没有继续吓唬易天可,他把东西放回到茶几上,一脸认真的说:“在昏迷的那段时间,我看见了一个恍惚的人影,他说让我一定要把这个东西寄到。而且……” 说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我在那段时间里,好像回想起了一些关于我过去的事情。” 这个话题勾起了易天可的兴趣,她和大白几乎同时开口:“你想起什么了?” “不清楚。”他说的有些遗憾,脸上的表情也落寂了几分,“我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火球,还有无数璀璨的星光,它们像我飞来,转眼又消失不见……” 这些景象可能是齐星宇在极端环境下产生的某种幻觉,易天可想,既然他觉得这和他记忆有关,那就一定是这些景象让他产生了某些不一样的感觉。 易天可其实也不是真的对这些东西感到恐惧,她听了齐星宇的讲述,反倒是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好奇感,她又跑回到会议桌的这边,仔细打量着这个小盒子,然后像征求意见似的问大白:“你说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一枚戒指,那想来也不是什么恶鬼,对吧?” “不知道。”大白回复的很干脆。、 听了这个回答,易天可狠狠地像大白努努嘴说:“这你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这超级机 器人干什么吃的。” 大白刚想反驳就被她打住了:“哟,你还想反驳是不是?问个逻辑性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说不知道,一问三不知的大傻白!” 说着,易天可还做出了要从腰间拔刀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像在说“小样儿,你敢说个不字试试!” 对于易天可的挑衅,大白很想采取反击手段,却莫名地又开不了口,最后好不容易说了一句话还像是在向易天可撒娇:“那好嘛,你说的对。” 齐星宇知道,再不把这俩货的注意力拉回来,他们能聊到明年开春,他故意咳嗽一声,说道:“你觉得要不要把这个东西送过去?老板?” 易天可像没听懂他的话似的,一脸茫然地说:“你怎么咳嗽了?是摔泥坑里冻感冒了吗?还是洗澡水太凉了?” 永远都不要想跟住易天可的脑回路。齐星宇只能再把自己的问题向她说了一遍。 “哦对,我现在是老板了!”易天可如梦初醒的感觉,这事情来得太快,她还没从那个恐怖故事中及时跳出来。她假装思考了一下,说:“要不给公司员工放假?咱们一起去江州送这个快递?顺便出去旅游?” 又是这神奇的脑回路!听着易天可的提议,齐星宇觉得自己的这个世界观要开始重新构建了。为了送一个小包裹而已,就要把新开的公司关门!?这老板的心是有多大啊? “好啦,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啦!”易天可噗嗤一笑,她觉得刚刚齐星宇的木然的表情实在太好笑了,她接着说,“我这么大的公司,怎么能说放假就放假呢。不过,这个包裹很特殊,我们没有办法通过常规手段寄送。” 这天一脚地一脚的说话方式彻底把齐星宇整懵了,他问道:“怎么不能直接递送?” “你傻啊!这个小盒子上只写了‘江洲九宝镇孔宁收’几个字,既没有具体地址,有没有联系方式,你让那些快递员怎么送?” 半小时后,运福快递会议室。 易天可从电脑前抬起头说:“我投降了!这个‘孔宁’好像也不是什么着名的人嘛,在度娘上找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大白,还是你来查吧。” 包裹上的信息不明确,就没办法把这个包裹寄到指定的人手中。为此,易天可提出要和大白进行较量,看谁能先找出这个‘孔宁’的具体信息。 这半个小时过去了,易天可找到的多半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物,要么是与江州相隔太远,要么就是跟九宝镇不沾边,要么就是时间过于久远。 终于,还是得求助大白。 大白的检索能力可不是一人一电脑能够比拟的,它立刻在宽广的数据海洋中找寻线索,片刻之后,它给出了一个结论: ——只有一个有可能符合的线索。 接着大白的熊眼发出来一道微弱的光,它将一张照片投影到了白屏上。 这是一张风景画,画的是九宝镇的古色建筑和自然风光。远处的烟雨朦胧中好像隐约可以看见一座山上的白塔,山下是绝美的雨景西湖,几只写意的木船正穿过小桥向这里漂来,画的两岸是青瓦木门,行人在慢慢走着,一棵老垂柳下有妇人在弯腰打水。 好一副江南细雨图。 大白没有给两人欣赏的时间,它把这幅画的角落放大,那里有落款,但随着放大级数的提高,那里已经成了马赛克。这可难不倒大白,它使用信号恢复技术,不断地对这个落款进行还原,最后显示出一行娟秀的小字:19年清明孔宁在九宝。 “19年?”易天可惊呼出了声,“那不就是去年吗?这时间、地点、人物可都对上了啊!有这个人的联系方式吗?” 大白回复道:“没有,这张照片也是在某小众网站上的一个分享,这是分享者在九宝旅游的时候拍的,所以找不到作画者的相关个人信息。” 两天后,江州。 易天可下了高铁就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嘴里还一阵夸赞:“不愧是美景贯彻世界的江州啊!空气都这么清新!” 一边的齐星宇忍不住吐槽道:“这是高铁站,你闻到的多半是汽车尾气!” 本来前往江州只要齐星宇一个人就行了,但易天可非说自己当老板太辛苦,得出出差好好放松一下。而且这清明时节的江州春色是一绝,现在不去看,那可太亏了! 就这样齐星宇和易天可一起坐上了前往江州的高铁,当然,还有大白,这时的大白为了方便,又变回了齐星宇的手机模样。 江州就在江海市邻市,坐高铁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对于很多在江海市租不起房子的上班族而言,与其每天清晨在地铁上周转,不如在江州租一套房子,早上乘着高铁来上班。 一行人没有在高铁站多待,他们目标明确,准备直接前往九宝镇。几人到江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由于旅游高峰时期,路上的车辆特别多,等到了九宝已经快要天黑了。 在选择房间的时候,还闹出了一个小风波。 易天可相中了一个评分特别高的民宿,据说 这里不仅住的舒适,而且一楼是个小酒馆儿,到了晚上还会有民谣歌手在里面驻唱。 进入民宿的时候,前台招待的小姐姐看见齐星宇和易天可是成对出现的,以为两人也是前来旅游的小情侣,她还十分热情的说道:“你好,我们这里的情侣套间在这段时间有优惠活动,可以……” 易天可不等她说完,大手一挥,道:“别说了!两间!” “我们可以发朋友圈……”小姐姐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 易天可一把夺过齐星宇的身份证,然后放到小姐姐的面前,正色道:“两人!两间!” 小姐姐只能强撑着笑容,为他们办理好入住,她觉得可能是这对小情侣闹了什么矛盾,对于这种情况,她们民宿有相应的应对措施。她微笑地把房卡递给易天可,说:“你们的房间在二楼,是相邻的哦。” 易天可进到了自己的房间,觉得这个环境确实还不错,古色古香的设计风格加上开窗就能看见的绝美湖色,她有种自己穿越到古代的感觉。她一一打量着房间里的东西,嘴里还不住地评价:“嗯嗯,这个床不错挺软的。” “嗯嗯,这个地板不错,挺有品味的。” “嗯嗯,这个沐浴露不错,是我常用的牌子。” “嗯?这扇木门是干嘛用的?” 说着,她一把拉开了这扇木质的推拉门,门的对面竟是齐星宇的房间! 他现在正要往衣架上挂自己的外套,看见易天可也是一惊,他看看自己的房门,又看看突然出现的易天可,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易天可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杀气腾腾地冲到前台质问:“你怎么回事儿?我们要两间房,你这么给我们这样的房间啊?” 她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房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4章 第 74 章 敖执俯首,正言道:“小神不敢装傻,小神清廉惯了,先神要的宝物,小神给不了。” 诩渺靠在椅背上,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住在水晶宫里,说自己清廉,还这般一本正经,也只有敖执能云淡风轻地说出来。 不过,四海龙王中,的确是敖执最为清廉。 诩渺清清嗓子,道:“你又怎知,我要的一定就是宝物?” 敖执挺直身子,眸子平静如水:“那先神要什么?” “海门钥匙。” “不给!” 海门钥匙不是宝贝,却要比宝贝还要珍贵。 诩渺道:“无需你给,只需你借。” 敖执义正言辞,直接拒绝:“不行!这是东海最值钱的东西,不借!” 诩渺:“······” 狰抬手作揖,礼貌地道:“东海龙王,时态紧急,烦请通融。算是为了天下苍生,你就破例借于我们用用。待用完,我们必定完好无损地归还。” 敖执转身低眸看着狰,道“狰老,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海门钥匙不借就是不借。” 狰:“······” 风之瑶走到猊狞兽身旁,附在猊狞兽耳旁小声道:“这东海龙王怎么这般难沟通?” 猊狞兽将目光放在敖执身上,抬手掩嘴低声解释:“这四海龙王中,要属东海龙王最难相处。固执、认死理还软硬不吃,丝毫没有人情味。” “连姥姥出面也一样?” “谁出面都不行,这祖传的,最难改!” 风之瑶难以置信:“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猊狞兽耸了耸肩:“ 不知道。” 风之瑶:“······” 主座上的诩渺垂眸不语,稍过片刻,她从位置上站起,对言笑不苟的敖执道:“既然不愿借,那我们只好就此离开了。” “啊——” 狰和猊狞兽、风之瑶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 就连风之飏的眉毛,都不自觉地往上挑了挑。 “渺渺,不在恳求一下,就这样离开?” 诩渺朝狰从容一笑:“不然呢?”她将目光转移到敖执身上:“我相信,就算我抱着敖执的大腿在这哭上一千年,他都不会为之动容。” 敖执不答,偏头不看诩渺。 诩渺故作叹气:“真是愁啊~!东海龙王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可爱些。” 说完,带着狰、猊狞兽、风之瑶、风之飏扬长而去。 离开东海龙宫,诩渺一行走进了珊瑚丛里。 猊狞兽道:“我们入海就是为了来借钥匙,难道,就真的这样离开了?” 风之瑶道:“许是姥姥有了其他办法,不需那海门钥匙,也可以去到那海之国。” 诩渺停下脚步,掩唇故作忧愁,道:“之瑶,你太高看姥姥了,没有那海门钥匙,姥姥也去不了海之国。” 风之瑶惊讶:“那······那怎么办?” 狰耷拉着脑袋,道:“难道,真的要呆呆地等上九十年?” 不行! 多耽误一年都不行! 狰正襟站直,道:“渺渺,要不你就再多受一次天雷,强行把海门打开算了,免得等上那九十年。我们入海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免等这九十年么。” 原本,诩渺一行是在海岸上津津有味地吃着炙海鱼,思考着如何去到那海之国。 他们吃着吃着,突然海风大作,平静的海面变得波涛汹涌,蔚蓝的天空瞬间被滚滚而来的乌云遮挡得严严实实。 本是在海上捕鱼的渔民,纷纷将船驶回到岸边,他们将渔船绑好,带着东西急忙地跑回家。 风之瑶咬了一口香气喷喷、酥口细嫩的炙海鱼,望着天空道:“这天变得真快,看来是暴风雨。” 诩渺喝了口淡茶,翕动着鼻翼,道:“不过是转瞬即逝罢了,不足以为意。” “那是当然,这是在告诉渔民,龟子龟孙要上岸了。”坐在一旁帮着诩渺一行炙烤海鱼的老翁道。 老翁和蔼可亲,正直花甲之年,满头苍发,黝黑充满皱纹的脸布满了斑点斑块。他手握蒲扇,朝炙烤海鱼的炉子轻轻地扇着火。 狰问:“为何这龟子龟孙上岸,派头这般大?渔民甚至避而取之。” 炙烤炉里的炭火,一闪一红,噼里啪啦地响着。 老翁道:“这龟子龟孙不是普通的龟子龟孙,是东海龙王身边大红人——龟丞相的儿子儿孙。” 猊狞兽遽然:“说来也是,这四海龙王身旁的龟丞相,个个是能手,久坐丞相之位永不衰。” 风之瑶不解:“即便如此,也用不着像避妖怪一般去避开他们吧。上个岸还弄得天昏海涌的。” 老翁有序地扇着扇子:“龟子龟孙是神,渔民自然要避而不见,免得无意间冲撞了海神。至于天昏海涌,老头子我也很是百般看不懂这龟 子龟孙的喜好。” 风之飏警惕地看着老翁:“那为何你还如此淡然的在此为我们炙海鱼?” 老翁闻言,抿嘴笑了笑,道:“老翁要是走了,谁留在这为各位炙烤这些海鱼?” 诩渺撕下一块鱼肉,浅笑轻尝:“不得不说,仙翁的手艺确实是好。” “仙翁?!” 狰、猊狞兽、风之瑶、风之飏一同看向老翁。 老翁张嘴哈哈大笑,声音年迈沧桑:“先神谬赞,这海鱼味道好,先得是鱼好,再到这炭好,与老头子的手艺无关。” 诩渺放下手中的炙海鱼,道:“仙翁自谦。鱼是仙翁捕的,炭再好,也需仙翁扇风控制火候。” 海风狂啸,卷起海浪。 海浪凶狠地拍打在沙滩礁石上。 一间茅草小亭子,特立独行地立于延长的海滩一处,迅猛的海风中,岿然屹立不倒。 海风似乎吹不进亭子里,炙烤海鱼炉子里的炭火,安然无恙。 亭子里坐着的人,也与亭子外呼啸而过的海风,毫无牵连。 狰靠近老翁,朝他身上闻了闻:“嗯,隐约间透着股仙气,不过要稍加仔细才能将这仙气闻出。” 老翁呵呵一笑,双眼因笑容眯成了一条缝:“天宫冷清,老头子爱热闹,故长年辗转于凡间,在凡间待久了,这凡俗之气自然就盖过了仙家之气。倒是让神君见笑了。” 狰一听老翁称呼他为神君,开心得挠着头直笑。 狰虽然为上古神兽,但一直在钟山伺候于烛阴座下,至今也未能混到一官半职。 他和诩渺一样,都是天界中的洪荒老一辈。只是,辈分虽大,却无权力可言。 诩渺尚有威严,狰是丝毫没有。所以,当初才会派他到凡间寻找诩渺。 一是狰闲。 二是现天界中,既能算得上与诩渺交好,又能方便差使,也只有狰了。 猊狞兽最看不惯狰这副嘴脸。她不屑地嗤了一声,大口地吃起了炙海鱼。 亭子外,海风愈加的放肆,暴雨如豆粒般大小,顺着狂暴的海风,倾盆而下。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乌云淡去,暴雨转弱,汹涌澎湃的海面也渐渐的归于宁静。 阳光驱散乌云,沥干了空中是水汽,重新铺洒在恢复了温柔的海面上。 龟子带着龟孙们上到岸边,向海滩上的洞穴走去。 诩渺坐在亭子中,远远瞧见了龟子龟孙们的身影,遂 起身,道:“好了,我们该走了,仙翁,有缘再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5章 第 75 章 乔梁又皱起眉头:“你说就你这智商,如此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怎么能带领报社走进新时代?” 被乔梁如此奚落,陆平满脸尴尬难堪之色。 乔梁接着道:“我在报社呆了那么多年,对报社的过去,我有深厚感情,对报社的现在,我十分关心,对报社的明天,我有着很大期待……你现在担任报社负责人,领导这么大一摊子,我实在有点不放心呢……” 陆平眨眨眼,心念一动,似乎突然开窍了,接着道:“乔总,今后报社的工作,我会及时给你汇报,报社的事务,都……” 乔梁摇摇头打断陆平的话:“这不行,你是报社负责人,怎么能给我汇报呢?这是违反规定的,胡闹,乱弹琴!” “那,这……”陆平又傻眼了。 乔梁耐心道:“你是领导,报社的工作,你只可以给我指示,我是班子成员,报社的事务,按照议事规则,大家应该协商,明白了?” 琢磨着乔梁这话,陆平又眨眨眼,心念又一动,接着彻底开窍了,忙点头:“乔总,我懂了。” “真懂了?”乔梁道。 “对对,真懂了,彻底懂了,乔总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陆平道。 陆平此时明白,在乔梁嘴里,这所谓的指示明明就是汇报,完了,乔梁成自己老大了。 乔梁满意地笑了:“嗯,看来你还不是很蠢,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陆平松了口气,抬手擦擦额头的汗。 乔梁接着道:“你不仅不能让我失望,还不能让另一个人失望,明白我的意思不?” “明白。”陆平知道乔梁说的另一个人指的是谁,点点头,又不由觉得乔梁思维很缜密。 乔梁又道:“还有,我只关心报社的大事,那些繁琐的事务,不要动不动就来烦我,扰了我在山里的清闲,这一点,你在给我指示的时候,要把握好分寸。” “哎,好,好!”陆平不停点头。 乔梁站起来,伸手摸摸陆平的左脸颊,轻声道,“还疼不?” “不……不疼了……”虽然还疼,但陆平不敢说。 “嗯,打是亲骂是爱,知道不?”乔梁温和道。 “知……知道……”说不出是委屈还是憋屈,陆平此刻心里直想哭。 乔梁点点头:“嗯,看在你今天态度还算凑合的份上,我暂且放你一马,今后重在表现,否则……” 乔梁说到这里停住了,眼里 迸射出一股凛人的杀气。 陆平浑身一个哆嗦,忙点头:“感谢乔总大人大量放我一马,感谢乔总对我的帮助教育,乔总放心,我一定以实际行动回报乔总的厚爱,一定不会让乔总失望。” “嗯,好。”乔梁点点头,“记住,出了这个门,在大家面前,你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报社一把手,我还是那个落魄失意的摆设副总编。” “这……”陆平稍一犹豫,随即明白了乔梁的意思,忙点头,“好,乔总,我知道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罗阳拿着一份文件进来。 一看罗阳进来,陆平怕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红痕,忙走到窗口,背对着他。 乔梁接着一副恭敬的神态,看着陆平的背影:“陆书记,您刚才对我的批评很正确很及时,我都记住了,今后一定改正。” “嗯。”陆平看着窗外点点头,心里异常憋屈,又想哭。 罗阳看看乔梁,又看着陆平的背影,道:“陆书记,这是你昨天要的文件。” “放我桌上吧。”陆平努力用正常的声音道。 罗阳把文件放下,冲乔梁笑了下,然后出去了。 然后陆平转过身,怔怔看着乔梁。 乔梁冲陆平一咧嘴:“小陆,笑起来……” 陆平一咧嘴,看起来像笑,更像哭。 “好了,我走了,下午就回基地,下次你带着客人去吃全羊的时候,提前给我指示一下,我保证让你们吃的爽。”乔梁说完呲牙一笑,然后打开门,大步离去。 目送乔梁离去,陆平接着摸起电话开始拨号,片刻道:“从现在开始,不得再对乔总有任何监视,今后,任何关于乔总的事情,不得给我做任何汇报,我不想听到,什么都不想听到。” “啊……这……”基地副主任感到很意外。 “啊什么啊,牢牢给我记住,不然你呆在山里就别想回来了!”陆平说完不耐烦地挂了电话,然后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几口,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不知不觉,两行浑浊的泪水从陆平脸上滑落…… 乔梁出了报社院子,看看时间,中午了。 乔梁打算吃点东西,然后去宿舍带几件换洗衣服,再回生活基地。 此时乔梁的心情是轻松的,想到陆平被自己搞成了懵逼,嘴角不由露出笑意。 乔梁现在确信,陆平已经被自己牢牢攥在了手心,他不但已经彻底丧失了整自己的意志,还会 老老实实听自己的话。 到了大院附近,乔梁去了一家面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碗牛肉面,因为心情好,又让老板多加几块牛肉。 面上来,乔梁刚要吃,一抬头,看到黄杰和薛源走进来。 “黄哥,你先进。”薛源带着讨好的语气对黄杰道。 作为新晋的秘书新贵,薛源一担任楚恒的秘书,立刻就紧贴上了黄杰,工作场合叫黄科长,私下都是叫黄哥。 这似乎也正常,以骆飞和楚恒的关系,他们的秘书关系自然是很不错的。 此时的黄杰,和以前相比,整个人的状态都换了,一扫之前的*靡,看起来满面春风踌躇满志。 黄杰微微矜持点头,接着扫了面馆里面一眼,随即看到了乔梁。 看到乔梁,黄杰眨眨眼。 顺着黄杰的目光,薛源也看到了乔梁。 此时看到乔梁,黄杰和薛源的心情自然是极好的,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都笑了下,然后黄杰冲乔梁走过来,薛源跟着。 “乔副总编好。”黄杰主动打招呼。 “乔……乔总好。”薛源也跟着打招呼。 薛源称呼乔梁和黄杰不同。 黄杰敢称呼乔梁乔副总编,自然是有他的底气的,除了乔梁的级别比自己高,在资历阅历方面,乔梁都比不上自己,何况自己现在是骆飞的秘书,乔梁是走了下坡路的落魄者,自己在他面前当然不用像之前那样。 而薛源,虽然他也知道乔梁现在落魄了,但因为乔梁是他之前的分管领导,过去的余威还在,下意识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76章 第 76 章 阴影笼罩 “血焰龙纹金是什么?” 林云将视线从叶梓菱身上收回,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冯章等人也是略有疑惑,他们只听说过这种矿石,极为珍稀罕见。可具体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妙用,到底有多大的价值都不太清楚。 “柳元,你来说。” 叶梓菱转过身,平静的说道。 柳元点了点头,他是浮云剑宗的执事,常驻天水岛对各类矿脉都了如指掌。 天水岛主要盛产庚金矿脉,产出来的都是粗矿,需要提纯炼化之后才能产出真正意义上的庚金。 数量还是极为稀少的,一年也就上千斤左右,品质上乘的庚金数量就更为稀少了。 不过就算仅仅只是上千金,价值也十分庞大,庚金是圣兵必不可少的金属。纹路越多的圣兵,所需要的庚金数量越多,永远都是供不应求。 浮云剑宗出产的庚金,不会自用也不会出售,基本都上交给荒古域的剑宗了。 而血焰龙纹金,这是庚金的一种伴生矿脉,稀少到凤毛菱角的存在。具体讲起来比较复杂,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变异的庚金。 一斤血焰龙纹金的价值,可以比的不上上万金的庚金了。 天水岛上隔个十来年,大概偶尔会发现一块血焰龙纹金,大都只有几两罢了。仅仅是几两的血焰龙纹金,价值便无法估量,主要是它太过珍稀。 可遇不可求,不像庚金只要有足够的星神丹,不计代价的情况下总能买到足够多的数量。 而血焰龙纹金在大部分情况下,在市面上无法买到的,以血焰龙纹金打造的圣兵也绝非其他圣兵可以媲美。 林云听完后,大致明白了这血焰龙纹金的来历,其价值确实大到无法想象。 “这是血焰龙纹金……可刚才那青鳞蟒说的是原石!”柳元神色凝重,眼中闪过抹精芒,沉声说道。 所谓原石,就是原处之石的简称。 有了原石才能诞生矿脉,一条矿脉的原石若被人挖走了,整条矿脉也就不存在了。 同样的道理,这枚血焰龙纹金的原石,只要谁能获得。它就像是种子一样,在超级宗派的守护下,数十年数百年之后可以诞生一条龙纹金的矿脉。 林云听的暗自咋舌,显然没有料到,这血焰龙纹金的原石会有如此恐怖的来头。 这趟出宗,本以为只是小雨若的简单历练,他并未将小冰凤和血龙马带出来。 两个家伙也都在紧张的修炼中,尤其是血龙马它功法突破后,便立刻突破到了星君之境。那枚神叶残留的药性,依旧还有大半没炼化,修炼速度可比林云快多了。 这两不在,林云的综合战力,至少得打个对折。 忽然,林云神色微变,猛的屈指一弹。 弹指神剑,在瞬间绽放出刺眼的光芒,一道光束凝聚成剑芒,破空而去。 嘭! 数千米之外,一根高耸的石柱轰然碎裂,一道人影被剑光逼出身影。 那是名身穿蓝衣的青年,嘴角露出抹笑意,眼中透着股邪气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秦锋!” 柳元一眼就认出了此人,眼中闪过抹异色,脸色微变。 嗖!嗖!嗖! 同时间,远方又有几道身影腾空而起,他们很有经验被发现后便立刻分散而去。 “嘿嘿,这位小友还真是厉害,秦某藏得这么深都被你发现了。”蓝衣青年没有着急离去,他冲着林云笑了笑,将林云的脸记住后方才不慌不忙的离去。 “别追!” 叶梓菱淡淡的说了句,起身的冯章等人停了下来。 柳元沉重无比的道:“这下麻烦了,之前那些邪修,看来通过其他途径,已经知晓血焰龙纹金原石的存在了。” “秦锋?是枯玄海邪修排名忽然想到什么,出言问道。 其他几人,闻言微怔,同时间目光朝柳元看了过来。 枯玄海处在整个苍玄府的边界,再往前走就离开了苍玄府,甚至离开了整个东荒。此地聚集着许多厉害邪修,可大都不会长期待下去,碰到合适机会便远走高飞。 他们被逼到这一步,都是得罪了极为厉害的仇家,即便在枯玄海逗留也不会露面。 可也有些邪修,长期驻留在枯玄海。 秦锋在这枯玄海驻留的邪修中,排名出言问道,这也是林云比较好奇的。 柳云轻声解释道:“他在星河境时与奔雷魔剑齐名,可半年前已经凝结出星相,如今实力远超后者了。” 冯章张了张嘴,显然有点被吓到了。 “一个秦锋,还不足为虑……”叶梓菱想的更远,突然她脸色发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身上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 “师姐!” 其他几人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将她搀扶住。 嗖! 不过林云 反应速度最快,在其他人没到之时,将叶梓菱搀扶住。 他早就注意到了,对方在穿过青鳞蟒吐出来的毒液时。看来凌厉之极,可也极为凶险,那一幕连青鳞蟒都没有料到。 它的毒液可是连神丹境强者,都得忌惮几分的。 “她中毒了。”果不其然,林云查看一番,看向众人说道。 “没事,死不了,先在血石林找到血焰龙纹金最有可能诞生的地方。”叶梓菱推开林云,挺直身体,平静的说道。 “的确死不了,不过七天内也没法和人动手。” 林云笑了笑,并未反驳对方,只觉得这女人确实挺要强的。 他的话音落下,一股阴影笼罩住众人,难怪方才大师姐会放走那秦锋,让众人不要去追。 “没这么夸张。”叶梓菱瞪了林云眼,吞下枚丹药,待气色恢复后便领着众人朝石林深处走去。 林云留在最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第 77 章 *** 南弦开始显怀了, 及到四个多月的时候感觉到胎动,她自己诊过了脉象,应当是个男孩, 所以在娘肚子里折腾起来, 也比女孩子更厉害。 她还照常进宫应诊,挺着肚子给圣上针灸, 圣上仍旧频繁发作癫症, 但不犯的时候, 其他病症减弱了不少,人也不似之前那样痛苦了。这日倒有了两句良心话, 嗟叹着:“你如今身上不便, 或者就在府里歇着吧,不必再进宫应诊了。” 南弦还是温婉的模样,因为怀了身孕, 人也更平和了,莞尔道:“暂且行动并不受限, 待到实在不能走动的时候再歇下吧。” 一旁的皇后想了想, “从止车门到华林园, 有好长的一段路呢,不能总让你奔走。回头给你特旨, 准你在宫中乘车, 这样就解了路上乏累了。不过陛下说的也是, 还是尽早休息, 将养着身子为好,不必来回颠腾了。” 南弦道:“我是个闲不住的人,患坊里的事务,雁还不让我过问了, 每五日进宫一趟不为难。况且我也担心陛下龙体,换了人只怕诊断不同,扰乱了之前的调养。” 圣上嘴里,难得发出了由衷的感激,“雁还为朕操持国事,你为朕调理身体,朕欠着你们人情呢。” 南弦忙道:“陛下言重了,雁还常对我说,皇伯魏王一脉只余陛下与他,是至亲无尽的亲人。既是为至亲分忧,哪里谈得上人情,只要陛下龙体康健,就是江山之福,我们夫妻之福。” 圣上缓缓点头,“至亲仅存,好在你们有了子嗣,咱们这大宗,就靠着你们开枝散叶了。” 南弦应着,将金针一根根收起。圣上昨日刚发作过,今日精神不济,略说了几句话就乏累了,皇后安顿他睡下,牵着南弦出了太极殿。 两下里坐在园中赏景,皇后问她近来感觉如何,身子沉不沉。 南弦道:“月份尚小,并不觉得沉重,只是比平时更小心些就是了。” 皇后伸手摸了摸她隆起的肚子,笑道:“春日开花,秋日结果,人之一生多神奇,说话间就有孩子了。”顿了顿复又启唇,“有句话,我与陛下犹豫了很久,一直想问你,又怕你多心,所以一直不敢问出口。” 南弦心下了然,“殿下是想问男女,对么?” 皇后脸上讪讪,“可不是么,知道男女,也好早做准备。” 以前心思扭转不过来,对皇后眼巴巴盼她怀孕很有些反感,现在果真怀上了孩子,有些想法反倒发生了转变。 南弦道:“我是各科都懂些皮毛,若要论是男还是女,其实也不敢断言。照着脉象上看,似乎是个男孩……”说着复又一笑,“但又怕看错了,因此不曾回禀陛下和您。” 皇后简直喜出望外,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苍天保佑,我们大殷总算有了指望了。我等这一日,等了二十年,自己不济,只能寄希望于你们。”边说边握住了南弦的手,“我与陛下商量过,日后孩子虽在宫中养着,不会阻止你们夫妻来看他。毕竟他是你们的骨肉,这份血脉亲情,不是谁想割断就能割断的。” 南弦听了一喜,忙起身肃下去,“多谢殿下垂爱。” 皇后赶紧搀扶她,“切不要多礼,万一窝着了孩子,那怎么得了!” 皇后是真的高兴,抚掌道:“我同你说,陛下早就想好了嗣子的名字,就叫神令,乳名叫计安,希望他日后图制无疆,好生治理这个国家。”边说边婉转眼波看南弦,“我们越俎代庖了,不会惹得你们生气吧?” 南弦说哪能呢,“这是陛下与殿下抬爱,我们感激还来不及。” 后来把话转达给神域,神域叹了口气,“我们的小小狐狸有名字了,可惜不是爷娘取的。” 南弦仰头看他,“你会不高兴吗?” 他带着她,慢慢走在幽长的夹道里,曼声道:“要说不高兴,总有几分,我们也是头一回做父母,也想事事为孩子操心。但现状已然如此,他们愿意取便取吧,总算还有一点可以庆幸,不会拦着我们见孩子,也算意外之喜。”指尖慢慢摩挲她的手,偏头凝望她,“我只是怕你委屈,一个个都盯着你的肚子。” 南弦爽直道:“当初嫁给你时,不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安排了吗,我心里有数,所以也不那么难过。况且这是将孩子过继给帝王家,陛下和皇后都在盼着他,将来势必也待他好。他有双份的关爱,极好的前程,不会像你一样经历坎坷,作为父母还求什么?” 他犹不放心,仔细分辨她的神色,见她坦然,心里倒有些五味杂陈,轻声道:“你是怕我难过,有意安慰我么?” 南弦瞥了他一眼,“我才不是怕你难过,你若为你儿子将来要做皇帝而难过,那就是庸人自扰,是傻了。” 开解的话其实不太管用,越是开解越不得纾解。后来索性转过身子捧住他的脸,调侃着:“让我看看,是不是眼含热泪,伤心得要哭出来了?” 他被她一逗弄,忍不住笑了,到底也不过嘟囔了句:“我是舍不得你。” 好在她妊娠时期不像别人反应激烈,没有孕吐也没有精神不振,还如往常一样能吃能睡,得了空,就乐呵呵往肚子上抹香膏。天气热起来,那圆圆的肚子高挺着,即便是孕肚,也是个极漂亮的孕肚。 神域呢,每日下值头一件事来不及换衣裳,先是来看她,照着肚子上亲一下,问问今日好不好。 南弦知道他的担忧,虽然产期在十月,他已经开始紧张了。家里接生的产婆早就预备好了,务要全建康最有经验的。甚至是识谙那里,他也早早去打过了招呼,到了日子要他来看顾。 南弦觉得他大惊小怪,“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别闹得兵荒马乱的。” 她的兴致在为孩子置办东西上,襁褓褥子,还有虎头帽、小衣裳。做好一样就让他看,问问这料子软不软,做工怎么样。 这日又到了应诊日,她还打算进宫,出门的时候被神域拦住了,“眼看日子就快到了,万一路上要生,那怎么办?” 南弦看看外面,有些犹豫,“我算过了,还有十来日呢。” 神域说不行,“日子只是算个大概,延后还犹可恕,要是提前,岂不让人措手不及?” 她忖了忖,还是妥协了,挪转着身子,要回床上躺着。 结果一迈步,一股热流顺着两腿倾泻而下,她站住了不敢动,颤声道:“快快,快让产婆预备,要生了。” 因为家里的产婆早就待命了,所以一切有条不紊,把人挪进了准备好的产房里,两道门一掩,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识谙赶来的时候,见神域在门前呆呆站着,转头看见他,失魂落魄问:“会没事的吧?会顺利的吧?” 识谙说会的,“你放心,有我在这里守着。” 十月的天,已经很冷了,北风猎猎穿过长廊刮在人身上,刺骨严寒。他忽然想起阿翁当年在湖州守护神域的母亲生产,大雪天里站了一整夜,是不是也如现在一样?生命总在不停轮转,父辈经历过的事,终于又落在了自己肩上,才慢慢体会到了责任与重压。 他手里一直握着一截平安木,其实他由来是不相信这个的,但事到临头,什么都愿意试一试。 木头已经被他焐热了,他抬手交给了神域,“这是祖辈传下来的,据说能保母子平安,去挂在房门上吧。” 神域接了,快步过去挂好,耳朵贴着房门,试图听见里面的响动。然而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脚步声,也不曾听见南弦的哭喊。他站在那里惶惶不安,越是听不见动静,越是让人提心吊胆。 好不容易等到里头有人出来,他立刻追问王妃怎么样。婢女说王妃还未发作,她被指派出门,是因为王妃还记挂着灶上炖煮的那碗鲫白羹。 神域和识谙不由相视而笑,悬着的心,暂且放下了一半。 天阴沉沉地,不多会儿飘起雪来,两个人站在檐下,望着外面逐渐纷扬的雪片。隔了好一会儿才听神域道:“当年我出生,向副使也如阿兄今日一样守护着吧!我欠着向家的情,一直不知怎么报答,后来与阿兄为南弦生了嫌隙,到如今回想起来还是有些愧疚,对不起阿兄。” 识谙转头问他:“不至于后悔吧?” 他听后一笑,“那倒不至于。” 识谙沉默了下才又道:“我心中确实不平,但细细想来,她嫁给你,没有嫁错。你欠向家的情,只要偿还给她一人就够了。我也看见了她的改变,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如履薄冰,能够肆意做自己想做的事,都是因为你的成全。” 两个人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开诚布公,以前的心结,似乎也能通过这场谈话解开了。 “我在这天地间,原本已经孑然一身了,活着与死了没有什么分别,因为有她,才让我看见了活下去的勇气。如今又有了孩子,我觉得自己慢慢生了根,不再像浮萍一样,若说恩情,我对她是还也还不完。”神域道,“阿兄放心,我自会拿我的性命来护着她,只是我也懊恼,今日要让她经受那么大的痛苦,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识谙是医者,能够坦然接受自然的规律,劝慰他道:“妇人生孩子的确凶险,但那是你们的孩子,是你们的希望,闯过这一关,便有天伦之乐,我料其泠也是这样想的。里头的稳婆都是老手,我也在这里候着,自然能保她们母子安稳,你放心。生完之后气血亏损极大,要好生调养,你须事无巨细关心她,尤其要懂得她的苦闷,替她排解。只要心无挂碍,滋补得当,她的身体很快便会复原的。” 神域道好,“这些我都能做到。” 外面的雪下得愈发密集了,映着远处的楼阁与红梅,别有一种冬日的静好。 静静站着,回忆起他初来建康,为了爵位让自己命悬一线,也是这样的天气。是里面的人潜心诊治他,那时其实是将命压在她的医术上,如果稍有不慎,他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后来经历种种,成婚生子,一切仿佛做梦一样。现在又是一场大劫难,即便做了万全的准备,他也还是觉得不够,惴惴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来临。 过了许久,总有两个时辰吧,产房里一盆接一盆的血水端出来,看得他胆战心惊,但始终没有听到南弦的喊声。他只有拦住出来的人,询问里面的情况,得到的答复是正生呢,请大王稍安勿躁。 他开始急得团团转,转得人头晕,一旁的识谙忍不住压了压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他趔趄了下,险些摔倒,还是识谙一把将他搀住了。 “生了……生了……”产房里伺候的人出来报信,福身道,“恭喜大王,是位小公子。” 孩子是男是女都好,他着急的是南弦的境况,急问:“王妃怎么样?” 仆妇说:“王妃也大安,一切都好着呢,请大王放心。” 里面紧锣密鼓地收拾,熏屋子的人也提着香炉进去了,待到安排停当,门才大开。 神域和识谙忙进门,见南弦戴着抹额,一手圈着孩子,精神倒还好,笑着招呼:“快看看新来的小郎君。” 两个人上前查看,小小的孩子半睁着眼,那工细的五官已经能够看出来,与神域简直一模一样。 生命如此伟大,喜怒哀乐就这样一辈接一辈地绵延,没有孩子时体会不到,等见了孩子的面,才诧然惊觉。一时百般滋味上心头,他想起养父,当年定与他现在的心情一样吧!忽然就落下泪来,自己又觉得不好意思,忙别过了脸。 南弦的笑里有酸楚,抚了抚他的手。识谙见状,悄然退了出去。 外面大雪纷飞,又是一年,地上渐渐白了,呼出的气也在眼前凝聚成云。 正彷徨,见廊子那头允慈和上阳匆匆赶来,允慈见了他,老远就问:“生了吗?” 识谙说生了,“是个男孩。” 两人快步进了屋,他略站了站,转身往廊子那头去了。 *** 消息传进了宫,帝后自然欢喜非常。原本派人问候就行了,但皇后等不及,圣上的身体不便出宫,她在第二日就亲自赶了过去。 乍见孩子,皇后的喜悦溢于言表,弯腰在摇篮边看了半晌,“瞧瞧这小鼻子小嘴,多可爱!他可是在做梦呀,梦里还在吃奶。” 南弦的身体略恢复了一些,靠在引枕上待客,笑着说:“胃口好得很呢,眼下的要务除了吃就是睡。殿下且坐吧,来暖暖身子。” 皇后方才转身坐下来,细细问了孩子落地的分量,感慨着:“着实是不容易啊,王妃辛苦了。” 南弦心里其实有些担忧,没生之前想得很开,千辛万苦生下之后,又有些舍不得了。今日皇后亲自来,唯恐是来接孩子的,嘴里不便说,暗地里战战兢兢,怕她下一刻就要提起。 好在皇后体人意,拍了拍她的手道:“我虽没有生养,但也懂得生孩子的苦,儿是阿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一刻看不见都觉忧心。神家有后了,我与陛下都很欢喜,你是大功臣,就好好作养着身子吧,孩子我们暂且不会带走,反正已经等了二十年,不在乎多等些时日。” 皇后没有咄咄相逼,着实让人宽怀了。南弦看了襁褓中的孩子一眼,在床上欠身,“计安有陛下和殿下关爱,是他的福气。眼下他尚小,根基还不稳固,等满了月,到时候我带他进宫面见陛下,让陛下也看看他。” 圣上取的名字,已然给孩子用上了,这点让皇后颇觉安慰。 回身看一眼,皇后喃喃:“咱们神家的希望,都在这小小的人儿身上了。这许多年,终于有了指望,我这心呀,忽然就满了……”说着红了眼眶。 南弦明白她迫切需要孩子的心情,也知道计安在她身边养着,必定会受到十万分的关怀,不会出一点差池。自己十月怀胎确实辛苦,但各人生来就有自己的使命,就算留,又能留他到几时呢。 想了想,她斟酌着问皇后:“我听说皇子都会养在永福省,若太小,怎么照应呢?” 皇后读懂了她的担忧,笑道:“那是开蒙以后的事了,嗣子年幼,必定随我养在含章殿,你每回进宫都能看见他,咱们一起教养护卫他,你只管放心吧。” 这样算来,其实倒还好,她五日便进宫一次,也能见证孩子的成长。他年纪太小的时候不懂,及到大一点,会知道亲生父母是谁的。 轻舒一口气,其实她和神域也商量过,什么时候送孩子进宫为好,早前他是打算等到开蒙,但这个计划显然很难实现。以圣上的身子,不知能不能撑到那时候,总不见得等圣上升遐,再把孩子送进宫去。皇后的心性,她暗暗也考量过,有这样的人教养,孩子将来的品行错不了。思虑了再三,她还是与皇后约定了时间,等计安满一岁,就让皇后接去。 皇后虽不说,但一直在等着她松口,确定一年之期简直喜出望外,牵着她的手感慨万千,“难为你,这样顾全着我们,我代陛下谢过你了。” 南弦抿唇笑了笑,“我怎么敢当呢。我为陛下医治了这么久,深知道陛下的心病是什么。但愿计安能让陛下开怀一些,心情舒畅了,比药石更有用。” 皇后对她的感激,实在是言语难以表达,后来又说了好多体己话,这才欢天喜地回去了。 神域没有走远,一直在隔壁候着,担心皇后的到来会让她惶恐,必要的时候他也不惜用朝政来逼迫皇后让步。但她们似乎相谈甚欢,皇后是面带笑意离开的,他进卧房,问明了经过,得知她们约定一年,暗暗迟疑起来,“你是自愿的吗?是不是经不住她磋磨,无可奈何应下的?” 南弦说不是,“我知道皇后会善待孩子,倾注的心血不会比我们少。再说我常能进宫,三五日就能见一回,母子之情不会断绝的。” 神域怅然若失,“那我呢?我要是常入后宫,是不是会被陛下赶出来?” 南弦只得安慰他,“待他开蒙就去前朝了,你还怕与他相处得少吗?” 他听后唏嘘,回身蹲在摇篮前,伸指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儿啊,你阿娘比阿翁更加杀伐决断。你我父子,这一年就好生相处吧。” 神域之爱子,超出了南弦的想象,每日回来就是逗弄孩子,那么娇贵的人,即便被尿了满身也还是乐颠颠地。 父子传承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小狐狸聪明,小小狐狸也不遑多让。醒着的时候,那双眼睛异常灵巧,六七个月光景,就能准确表达自己的想法,懂得用哼唧声,达到自己的目的。 神域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啧啧道:“了不得,我儿才思敏捷,将来必成大器,是不是?” 南弦刚从患坊回来,看他们父子煞有介事地聊天,一个长篇大论,一个“哦哦”地回应,居然有来有往,聊得很热闹。 她含笑放下带回来的医书,让人替她换过衣裳又洗了手,随口与他提起,“识谙那里已经预备妥当了,明日就去向丽则提亲。太常丞夫妇早就知道他们有情,不过走个过场,不会刻意为难的。” 神域听了,对着计安道:“你阿舅总算要娶亲了,再不娶亲,就是老头子了。” 他总是明里暗里喜欢挤兑识谙两句,南弦知道他小心眼,也不与他计较,笑着冲计安拍了拍手,“来,阿娘抱抱。” 小小的计安,已经知道认人了,两条腿在他父亲怀里,身子已然向她倾倒。 南弦接过来,抱在手里掂了掂,“今日必是吃饱喝足了,怎么好像又长大了些呢……”正说着,忽然天旋地转,脸色一阵发白。 神域一惊,忙把孩子接过来交给乳母,摆手让人退下,自己搀她坐进圈椅里,替她松着肩颈,一面问:“可是太累了?这段时间歇一歇吧,春夏相交,气候也无常。” 南弦摇了摇头,“不是这个缘故。”说着拧身瞅了他一眼,尴尬道,“我最近时常这样,脉象上还诊不出来,但料着,又怀上了。” 他目瞪口呆,“我已经很小心了。” 夫妇两个相顾无言,半晌南弦讪讪道:“你那个法子不灵验。” 那还能怎么办呢,用羊肠?用鱼膘?他也悄悄试过那些办法,根本寻不到合适的,不留神就撑破了。 他退身坐回圈椅里,长吁短叹,南弦看了却发笑,“怎么?你不乐意小狸奴来吗?” 他说不是,伸手揽她坐在腿上,蹙眉道:“这才刚生了多久,又要生,我怕你身子经不住。” 其实算算时间,临产大约相隔一年半,虽然时间不长,但对南弦来说不算坏事,“还有半年计安就要进宫了,这时又来一个,不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吗。一个常能见面,一个养在身边,这一生也就足了。” 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他还是不太甘心,“我努力了那么久,好像并未改变什么,孩子照旧要进宫。” 南弦说怎么没有呢,搂着他的脖颈道:“原本岌岌可危的地位保住了,性命也保住了,这大殷朝堂是你掌权,再也不必寝食难安,这不是咱们苦苦追寻的吗?人啊,不能得陇望蜀,不能什么都想要,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况且咱们也不曾舍了计安,是给他谋了个好前程,将来皇叔皇婶当着,尊荣非常,还要什么?” 他听她劝慰,终于放下了,叹道:“我确实有些贪了,这样不好,对么?” 她点了点头,“对。” 约定的一年之期很快就到了,那时小小狐狸开始牙牙学语,流着哈喇子,会扑着一双短小的手臂喊娘。 南弦把他交到皇后手里,“日后就劳烦殿下了。” 皇后接过来,因为常去看望,计安和她也算相熟,在她怀里不哭也不闹,睁着一双墨黑的眼睛望着她。 皇后压下心头酸楚,对南弦道:“你放心,我必定珍爱他,如珍爱自己的性命。” 南弦颔首笑了笑,拉着神域转身就往外走,一直走出内城才顿住步子问他:“你听见计安哭了吗?” 神域说没有,“他好像很喜欢皇后。” 南弦嘟囔起来,“这个没良心的小子,爷娘走了,他哭都没哭一声。” 神域却很骄傲,“这才是成大事者。这点小事就哭哭啼啼,丢了老父的脸。” 南弦失笑,“你与他彻谈过吗?” 他说当然,“昨日他换过尿布,彻谈到很晚,把阿翁的心路历程都与他说了,他也答应我,会在宫里好好的,等着我们不时去看他。” 她知道他又在哄她,但仍是配合地说好,“不愧是我向南弦的儿子。” 两个人相视而笑,神域抚了抚她隆起的肚子,“快些回家吧,外面好冷,我的旧疾都快发作了。” 圣上得了嗣子,满朝文武都欢庆,这看不见未来的江山,终于后继有人了。 皇帝一高兴,必定改元,神令立为太子的这一年改元龙兴,加封神域为韩王,迁任太傅,判大宗正事。安排得虽然妥当,但圣上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着实不能操持丁点朝政了,自然也不会再刻意为难神域。 本以为圣上的病体如游丝,不定什么时候就断绝了,却没想到这一拖延,直拖了好几年。 龙兴六年冬,天降大雪,入夜时分宫中传召神域,他匆匆赶到式乾殿时,太子正站在廊上等他,见了他,哀声道:“爹爹,我阿翁身上很不好,先前与我说着话,忽然就睡过去了。” 神域抚了抚儿子的头顶,温声道:“你跟着进门,守在阿翁榻前,不要多话。” 神令点点头,小小的人,才比龙榻高一点,站在那里忧心忡忡地看着圣上。 皇后让开了身,什么都没说,眼神里尽是疲惫,牵住了神令的手。 神域上前行礼,“陛下,臣来了。” 圣上已经很不好了,勉强睁了睁眼,艰难道:“你来了……我自知时日不多,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如今朝纲稳固,河清海晏,你功不可没,我心里,一直很感激你。这些年我苦苦支撑,早也倦了,只可惜计安还不曾弱冠,日后他克承大统,你可以称太上皇,只要守住这万年基业,我就放心了。” 这是以退为进,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圣上也还在试探,目的不过是要他一个承诺罢了。 神域退后一步跪了下来,“江山是陛下的江山,臣是陛下的臣子,他日太子登基,臣理应辅佐少主,恪守本分,绝不敢僭越。” 圣上吃了定心丸,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唤计安,“往后可要好生孝敬你母后,不能惹她生气,知道么?” 计安说是,牵着圣上的手道:“阿翁,你会好起来,儿让人送药来,阿翁吃了好安睡。” 圣上摇了摇头,“阿翁不吃药了,这药太苦,已经吃够了。阿翁先睡下,等明日一早,你再来叫阿翁起床,好不好?” 一旁的皇后早就泣不成声,勉力压制住了哭腔道:“先别说话了,养养精神吧。” 圣上慢慢合了眼,这一合眼就没有再醒来,两日后崩在了式乾殿。 新皇继位,三年不改年号,但先帝的身后事要操持,各项琐事繁杂,这个新年也没能过好。 等到灵柩运往陵寝,已经是开春之后了,宫中派出的谒者沿着街道,将各处悬挂的白布都扯下来,萧索了一冬的建康城,终于重又迎来了生机。 院子里,小小的女郎拉着橘井在花丛中流连,摘下一朵花,就让橘井插在她头上,不多会儿插了满头,笑着大喊:“阿翁阿娘,快看我!” 神域和南弦正种一棵梨树,两个人为此争论不休,听了雪昼的喊声才直起身来,高声应承着:“真好看,莫不是哪朵云头上的天仙下凡了吧!” 当然打岔过后,该计较的还是要计较,神域喋喋抱怨:“什么树不能种,偏种梨树。这树寓意不好,为什么不种石榴?石榴多子多福,不比梨树强?” 南弦嫌他古板,“梨花白洁,有什么不好。就你忌讳多,穿鞋怕跑了,种棵树都怕分离。” 他很委屈,“我这样事事小心,到底是为了谁?” 她讪笑了下,“好好好,都是为我,都是为我。” 掩上土,浇上水,春日赏花种树,秋日摘果扫叶,都是人生点滴的小欢喜。 可能有些遗憾,有些不圆满,经历过,与自己和解,未来仍是可期。 艳阳之下仰头看,南弦已经在设想满树青梨的景象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