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路明非的成长人生模拟器》 第一章:叮——!路明非的人生岔路口。 九月的季节,酷暑已去,爽风吹拂。 “路明非?你有加入社团吗?” 仕兰高中,高一年级教室, 身着白裙的陈雯雯温声细语,朝角落里弯腰塌肩宛若败犬一样的少年发出邀请, “如果没有的话,你要加入文学社么?” “啊——!啊——?” 路明非抬起他那略显清秀的脸,根本没有预料到眼前的新晋班花陈雯雯竟然会对他这个长相一般、学习一般、体能一般、班级小透明,除了在星际等游戏上略有天赋以外就毫无特点的人发出邀请。 一瞬间,望着陈雯雯那张柔嫩到可以掐出水的小脸,轻嗅着似有似无的香气,路明非下意识回答: “好,好啊。” “你同意了?”陈雯雯不由拉高语调,双眸亮晶晶的,很是兴奋地朝路明非伸出小手: “太好了,欢迎你加入文学社。” 路明非下意识伸手握住眼前的柔荑,就像是握住了一块有些冰凉的白云。 阳光斜斜地透过洁净的玻璃,打在明黄的课桌上, 路明非望着陈雯雯眼中因为他的加入而亮起的眸光,心中巨震。 她在高兴? 因为自己的加入? 从未经历过这种待遇的路明非,只感觉自己好像....... 恋爱了啊! 下一瞬间,陈雯雯递给了路明非一本书,随后走向其他同学,做着相同的邀请。 同样的回应,同样的伸手,同样的入社礼物,她眼中兴奋的眸光,属于每一个人。 他和其他人,本就没有什么不同。 路明非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 他将自己隐藏在墙角的阴影里,不经意间瞄向阳光下青春洋溢的女孩。 路明非捏紧了手上尚存余温的书,还有先前就已经填好的剑道社入社表,不由垂下头,恢复了败犬的模样。 “原来,所有人都一样啊。” 阴影里,传来路明非的低语。 声音沙哑,就像是渴望阳光的吸血鬼只能待在阴影里一样,孤独而失落。 “不过?” 突然,路明非自言自语道: “我可是第一个唉!” 第一个被陈雯雯邀请,第一个加入文学社。 这么说来,他说不定还能有一些职位什么的呢! 以后,多多参与社团活动,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哪一天他就能.......嘿嘿! 还没有成长的路明非像个小丑一样,在孤寂的阴影舞台上,演绎着独属于自己的孤独舞蹈,分外笨拙。 “真丢脸啊,哥哥.......” 虚空中,传来小正太瘪嘴嫌弃的声响。 ....... 夜晚,路明非的狭窄小屋: “嘿嘿嘿!” 他抱着一本书,不断在床上打滚,露出痴汉一样的笑。 “文学社啊,文学社!” 路明非舒缓地摊在床上,瞄着电脑上属于陈雯雯的头像,嘿嘿直笑。 眸光轻扫间,他看到了桌子上的剑道社入社表。 路明非坐在凳子上,双手撑在大腿根,直勾勾望着已经填好信息的入社表。 其实,最一开始,他是想要加入剑道社的。 毕竟,能使出凛冽的剑招,在一瞬间击败对手,顺便收获旁边女孩倾佩的惊呼还有男孩们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可是每一个男孩的梦想啊! 但是现在看来? 路明非伸手将轻薄的入社表竖在身前,看向电脑屏幕上“欢迎你的加入,明非。”的信息,又瞄了瞄自己干巴巴的身体,轻轻点头。 加入剑道社=需要锻炼=要他老命。 加入文学社=安全、舒适、近水楼台=嘿嘿嘿。 这一瞬间,胜利的天平已然倾斜。 “果然,还是文学社适合我。” 剑道社什么的,果然不适合他吧。 念及于此,路明非做了决定,正打算将眼前这张入社表撕得一干二净,然后在未来的三年里好好溺死在文艺社的温柔乡中。 叮——! 突然,路明非的耳边传来机械的声响。 “检测到宿主面临足以影响人生的重大选择,系统觉醒。” 正在路明非懵逼地瞪大眼睛的时候,只听耳边传来丝毫不带感情的介绍。 “本模拟系统为第二人称模拟,辅助全息模拟CG,致力于在挖掘宿主自身潜力与力量的同时,将宿主打造成精神独立、智力健全的新时代青年,拯救原本既定的悲剧。” “系统?” 路明非左看看右看看,甚至还把门推开。 直到瞄到自己那个肥胖的弟弟路鸣泽仍然躺在客厅沙发打游戏,婶婶正在做面膜哼歌,叔叔还没有回家。 他才敢确认,这并不是什么恶作剧。 路明非狠狠咽了口唾沫。 他曾无数次幻想自己成为小说中的主角。 在同学羡慕的表情下,他路明非将被一群前凸后翘的精英女仆簇拥着换上深灰色的高级西装,踏着红地毯不言不语地登上自己的直升飞机。 当然,最后的最后,一定要有专属于自己的美女执行官向同学们鞠躬,并古井无波地道歉:“很抱歉,各位同学,明非还有自己的任务,就不多奉陪了。” 气质、牌面、逼格,全都有了! 现在看了,他的幻想,就要实现了不成! “系统?”路明非不确定地轻喊: “你有什么功能?” “.......” “你还在吗?” “.......” 就在路明非认为只是自己幻听的时候, 系统的声音姗姗来迟: “本系统名为‘成长人生模拟器’,旨在通过不同世界模拟人生,致力于将败犬、衰仔的宿主路明非打造成正常人,并逐步引导宿主成长为一个强者。” 路明非嘴角抽搐,不由吐槽: “败犬和衰仔是个什么鬼?” “难道我现在不算是个正常人吗?” 系统显然没有配合路明非唱双簧的意思,只是冰冷介绍: “下面,请宿主从以下选择中敲定第一次模拟的世界,在宿主选定世界后,系统将会进行标签天赋的抽选。” “后续将根据宿主在模拟中的行动,探索相关任务。” “最后,系统将会根据宿主在模拟中的整体表现,进行天赋固化与奖励的下发。” “当前模拟世界如下:” “【1.四月是你的谎言(低级单一世界),消逝在四月的甜涩恋爱,你值得在哭泣中拥有!】 【2.鬼灭之刃(中级系列世界),鲜血与刀刃浇筑的热血之旅,粗重的呼吸连接羁绊,即将到来的无数悲歌,能否点燃你心中深藏的怒吼。】 【3.龙族(高级系列世界),此方世界,燃烧的黄金瞳直面翱翔的巨龙。雨落狂潮之夜浇灭了少年的懦弱,沉睡于海底的火焰点不燃兄弟共行的千年苦旅,回响在地底的铿锵杀死了稚嫩的少女,沉睡在井底的干枯巫女等待着谁的拯救。 你听啊,西伯利亚大雪深处无怨无悔的少年呼唤着王的归来。】 【4.随机世界。】” 第二章:路明非:这有的选吗? 路明非微微张嘴,望着眼前晶莹的屏幕。 在新的一番咨询无果之后,路明非重重砸在床上。 确定了,这就是个莫得感情的系统,高冷的很。 他直勾勾望着眼前的文字,不由舔了舔嘴唇。 “但是,不管怎么说,一般人应该没有这个机会吧。” 在不同的世界选择天赋,模拟人生,完成任务,固化天赋。 念及于此,路明非的呼吸不由有些粗重起来。 虽然不清楚模拟中的标签天赋能不能带到现实中来。 但是不期望一万,就盼望万一! 如果在模拟人生的过程中获得了什么吊炸天的天赋或者能力,在现实这个平平无常的世界里,他路明非是不是也能登上仕兰高中此僚当诛榜的榜单,甚至完成儿时梦想,成为行侠仗义的英雄呢? 想想就激动啊! 一瞬间,白天还令路明非兴奋的文学社入社邀请,就被他下意识抛在脑后。 随后,路明非紧紧盯着眼前的四个选项,细细思索起来。 首先,4选项的随机世界排除。 毕竟,他的运气一向不好,营养快线就从来没有中过再来一瓶,鬼知道随机世界会把他随机到哪里。 其次,1选项的四月是你的谎言也排除掉。 什么又甜又涩的恋爱,你值得哭泣拥有? 这个隐隐透露着治愈番特征的名字,一看就不正常好吗! “最后,就只能在鬼灭之刃还有龙族两个世界选择了吗?” 路明非摩挲着下巴,直勾勾望着两个模拟世界的介绍。 【2.鬼灭之刃(中级系列世界),鲜血与刀刃浇筑的热血之旅,粗重的呼吸连接羁绊,即将到来的无数悲歌,能否点燃你心中深藏的怒吼。】 【3.龙族(高级系列世界),此方世界,燃烧的黄金瞳直面翱翔的巨龙。雨落狂潮之夜浇灭了少年的懦弱,沉睡于海底的火焰点不燃兄弟共行的千年苦旅,回响在地底的铿锵杀死了稚嫩的少女,沉睡在井底的干枯巫女等待着谁的拯救。 你听啊,西伯利亚大雪深处无怨无悔的少年呼唤着王的归来。】 一个中级世界,一个高级世界。 全都是系列世界,也就是说模拟很有可能是多阶段的么? 谙熟各种游戏的路明非对这个不做丝毫介绍的系统功能暗自推测,随后自言自语: “一个世界貌似有鬼,一个世界貌似有龙,还有一号那个看似正常的恋爱世界。这么看来,世界等级是按武力程度划分的不成?” “如果是这样的话,鬼总比龙好对付一些吧。” 本着新手时期,要有一定高度,还要兼顾猥琐发育的基本理念,路明非基本确定了自己第一次要模拟的世界。 毕竟,那个龙族世界的介绍那么长,一看就贼难啊! 还是先用鬼灭之刃的世界练练手吧。 至于那个龙族世界,就等以后有机会再模拟就好。 “选择2.鬼灭之刃世界。” 路明非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伸出颤抖的手点在选项2上。 一震刺眼的白光闪过。 白光肆意间,眼前的屏幕进入了加载页面。 “擦,你这系统的后台,不会是windows的吧?” 路明非望着这熟悉的加载页面,不由吐槽。 嗡——! 突然,眼前的画面一震,宛若游戏CG的视频陡然播放。 红月,沙尘,道不明的肃穆。 穿着黑色服装的人员密密麻麻地堆在山丘之下, 视角变换间,画面层层递进,越过数不清的人影,最终重重落在高山之上。 那里,几位身披羽衣的背影站立着,手持利刃,闪烁着寒光,气势骇人! 一瞬间,路明非只感觉浑身炸起鸡皮疙瘩! 铿锵——! 一道燃烧着火焰的刀光撕裂屏幕。 路明非的第一次成长人生模拟,正式开启。 “检测到宿主开启第一次模拟,系统扫描开始,将对宿主信息进行基本判定,以此构建模拟人物肖像。” 叮——! “宿主:路明非。 年龄:16岁【高一】 体力:8 精神:10 智力:7 注:正常成年男性各项平均数值为10。 本身具有的标签天赋: 不知名的血脉(金色):处于封印状态的血脉,极难激发,但或许能起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作用。” 路明非直视着内容简陋的信息面板,不由张嘴: “系统,你们的经费是不是都花在没有必要的地方了?” 刚才的开局CG制作的那么精良,拉的他内心期待满满,怎么到个人信息检测这儿,就那么草率了? 别说什么复杂的数据模型了,就连条形图、折线图都没有,就那么纯粹的一堆文字。 还成长人生模拟器呢? 掉价不? 这和那些靠宣传与精美皮肤吸引人,结果游戏机制、内容剧情一塌糊涂的垃圾游戏有什么区别? 槽点满满的路明非一时不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上述信息中最值得注意的地方,就被接下来的标签抽取吸引了注意力。 “注意,寻常标签天赋从高到底依次为金色、紫色、蓝色、绿色、白色。 抽取机制近乎随机,当前版本下,每次模拟除了已固化的标签天赋以外,宿主还可以选择三个携带。” 嗡——! 刺眼的白光膨胀,随后化作流星飞向天空。 五团颜色各异的光亮停留在路明非面前。 没有出金。 “我果然.......” 路明非无语地盯着眼前三白一绿一紫的光团,轻声呢喃: “是个没什么运气的非酋啊。” 按照运气守恒定律,他这种从小倒霉到大的人,总该遇到些什么改变人生的大机遇吧。 不对! 眼前的事,不就是改变人生的大机遇吗? 路明非甩了甩头,将无用的思绪压下,直勾勾盯着眼前的标签天赋介绍,颇有一种上战场之前,选择兵器与战马的感觉。 【残且弥坚(白色):你自出生起就看不见什么东西,从小就被父母抛弃。这使得你遭受了很多苦难,但也塑造了你坚韧的精神与品格。】 【病秧子(白色):你是一个从出生开始就离不开药罐的孩子。幸运的是,你的家族昌盛,足以提供给你足够的资金,不过这也使得你失去了一切外出的可能。】 【清秀的乞丐(白色):你是一名长相清秀的乞丐,在那个不是很和平的年代,这给你带来了不少被各种透麻烦。但你清秀的面容,很有可能带给你意想不到的命运转机。】 【稀血(绿色):你的血液在人群中非常稀少,在可能受到特殊组织庇护的同时,也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通透世界残缺(紫色):你出自神秘的家族,尽管这个家族由于一些原因已经没落,但你具有的独特血统,仍然使得你在有些时候,可以看到和常人不一样的世界。】 “这有的选吗?”路明非欲哭无泪。 第三章:通透世界,发动! 路明非现在怀疑,他的所有运气,是不是都用光了,根本就没有一点顺利的地方。 这样他很是怀疑,他这次模拟,是不是注定要以低分或失败告终。 病秧子首先排除,尽管可能出生在比较富裕的家族,大概率很安全,但是不能外出相当于隔绝了很多接触世界的机会。 这对开放性的模拟游戏而言,可是大忌! 残且弥坚也一边去,尽管那什么坚韧的精神与品格可能有点用,但是看不见东西那一点,先不说会给生活带来很大的不便。 单是眼是瞎的这一点,就和最高品质的通透世界相悖了。 毕竟,现在看来,那个残缺版的通透世界,是路明非必须要选的! 眨眼间,精通游戏的路明非就确定了自己第一次模拟的标签天赋。 “所以到最后,我根本就没得选啊。” 路明非翻着白眼,随手敲定这一次的标签天赋。 【清秀的乞丐(白色)、稀血(绿色)、通透世界残缺(紫色)】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重重点在开启模拟的按钮之上。 一时间,天旋地转,感同身受。 【0月:你的父母在大正年代1893年的一次游船中进行了爱的结合,并无意间拥有了爱的结晶。】 路明非不知所措地瞪大了眼睛, “这么随便吗?” 不过,路明非由此也得到了一些信息。 这次人生模拟,故事的背景应该是在日本的大正年代。 【2月:你的父母发现了你的存在,一时间分外欣喜。虽然不知道你的性别,但是他们还是打造了两块玉佩,一块刻着“继国明非”,一块“继国明妃”,由此,你的名字基本确定了。】 路明非浑身一颤,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模拟器,应该不会随随便便更改我的性别吧。” 【7月:有什么东西在黑夜中追杀你的父母,他们展开了逃亡!】 【9月:在一场天寒地冻的大雪中,你出生了,还好,是个男孩。】 【12月:你的父母终究没有逃脱追杀,死在了即将到来的春天之前。 临死之际,他们将你藏在了树洞里,并哭着将两块玉佩放在了你的身边,一块是希望你记住你的名字,一块是希望有缘人看在其价值不菲的份上收留你。 情况危急,他们只能用血在你的襁褓上留下对善良之人收留你的感激话语,在颤抖地写下想对你说的话之后,洒泪离去,不知所踪。 雪夜中象征黑暗的月亮闭上了眼,但你的父母却葬在了黎明将至之前的永夜,将生与希望尽数留给了自己的孩子。】 虽然只是模拟,但这就是,为人父母吗? 路明非微微张嘴,眼眶微酸。 【1岁:由于饥饿,身为婴儿的你放声哭泣,吸引了恰巧在附近乞讨的乞丐的注意力。 乞丐老人注意到了你身上的玉佩,也注意到了你身上的文字,但是他却认不字,无法读懂上面感人落泪的话语。最后,他拿走了那块刻着“继国明妃”的玉佩。】 “等一下?” 路明非哆嗦着吐槽,模拟器中的感同身受,使得他真的感觉在天寒地冻的世界里: “是应该夸你有素质,还是骂你没素质。” 夸他有素质吧,他偏偏拿走了最值钱的玉佩,而且没有救路明非的意思。 骂他没素质吧,他还只拿了一块...... 君子爱财,取之有量? 感受着越发冰冷的身体,路明非不由呢喃: “我的第一次模拟,就这样结束了不成?” 不会吧!不会吧! 游戏大神路明非第一次人生模拟,就这样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叮——! 突然,一声机械的声响响彻。 标签天赋:清秀的乞丐(白色)发动。 在路明非目瞪口呆,只觉得匪夷所思的目光下,眼前的模拟器内容发生了变化。 【乞丐老人终究是于心不忍,拿着玉佩回到了你面前。 他扒拉开你清秀的小脸,喃喃自语道:“是张做乞丐的脸。”】 路明非:??? 【2岁:你被乞丐老人带回了他的窝,并好生抚养。】 【3岁:你被好生抚养。】 【4岁:你被好生抚养。】 【5岁:你被好生抚养。】 【6岁:你被好生........你清秀的姿色引起了当地乞丐的注意,他们计划将你绑了卖给那些有点特殊癖好的狗大户,以此换取度过寒冬的食物。 面对着气势汹汹的乞丐群,六年来,一直叫嚣着说没钱就把你卖了的老乞丐骤然换了一副面孔,大喊着“明非,你赶紧跑!”。 随后,老乞丐拎起火堆中燃烧的木柴,冲向那群乞丐,抬手便砸。 一时间,乞丐窝乱作一团,惨叫不断! 你捏着老乞丐交给你的两块玉佩还有那张写着字的襁褓,目光复杂地盯着老乞丐。 是的,不论生活多么艰难,老乞丐也并没有将你父母给你留下的遗物卖掉。 甚至,他还在一次乞讨过程中,央求着那些有些文化的人看了看玉佩,得知了你的名字——“继国明非”! 或许,冲上去的他也不清楚。 原来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早就将你当成了他的孙子。 你咬着牙,狠狠看着乱作一团的现场,还有被打倒的老乞丐,就像是一只小狮子,很是凶狠。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地方,你的双眸亮起了微微金光。 “明非!跑!有多远跑多远!” 但是! 六岁的你终究没有反抗的力量,懦弱在表的你也不具有反抗的勇气。 你很清楚,此时此刻的你若是冲上去,只是拖累。 或许,没有你,老人活下来的概率更大才对。 你逃跑了! 在乞丐们慌张,在老乞丐欣慰的眼光下, 你红着眼眶逃跑了! 最后的最后,你只听见,老乞丐疯狂的怒吼: “想动我孙子!先过我这一关!” 那一天,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你的生日。】 【7岁:你浑浑噩噩了一些时日,随后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偷偷回到空荡荡的乞丐窝。 那位老人,你的爷爷,在冬日长眠了。 他先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忍着寒冬的飘雪,在一片荒地用小手挖出了一个大坑,竖起了简陋的坟墓。 安葬了自己的爷爷,你循着本能,莫名其妙地磕头过后,背井离乡,四处游荡。】 【8岁:你意识到了自己清秀姿色的诱惑力,讲实话,你不觉得在这个乱世,这张脸除了带来麻烦,还能有什么用。 所以你将自己的脸上抹上煤灰,继续过着乞讨的生活。 值得注意的是,你在煤矿附近收集煤渣的时候,听到了煤矿工人之间的谈话。 他们好像提到了鬼的字眼,说什么鬼将一群以绑人为生的乞丐全都吃了,一个都没有剩下,但是你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这是个故事。】 【9岁:你暴露了那张脸,再次引来了一群人贩子的觊觎。人群数量比几年前的那次还要多,他们甚至带上了足够威胁你生命的武器。】 【你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路明非张大了嘴: “这是一个白色的标签天赋能带来的影响?” 他还以为他这辈子都用不到那张白色的标签天赋,没想到不到十年,这个天赋就给自己带来了一波三折的人生起伏。 叮——! 标签天赋:通透世界(残缺)发动。 【处于危难的你,双眸闪烁着微微的金黄。 一瞬间,你的视野变了! 血红肌肉的跳动、白色筋膜的牵连、骨骼的交错、心脏的澎湃与五脏六腑的跳动,一切的一切在你的眼前透明了! 就连他们肺部呼出的气体,都变成了白色的图案! 那一刻,你清楚的明白所有人贩子的动作与意图。 【战斗在眨眼间结束。】 【浑身鲜血淋淋的你,在尚未昏迷之人恐惧的目光下,迎着将要升起的朝阳,漫步离开。】 第四章:CG:‘始于春雨的初遇\\’。 “YES!” 路明非感同身受地大喊, “不愧是紫色的天赋!太给力了!” 接下来,他看看谁还能拿捏他! 随后,路明非不由翻身趴在略显坚硬的大床上,兴奋低语: “要是现实中的我也能拥有通透世界的话.......” 路明非还来不及多想,就被接下来的模拟内容吸引了注意力。 【9岁:你继续在四处游荡,继续伪装着自己的脸,靠乞讨为生。期间,那种宛若神明的力量,再也没有出现过。】 【常年营养不良的你身体枯槁,虚弱不堪,多次濒临死亡。 但奇怪的是,每当你濒临死亡的时候,体内都会涌现出一股力量,在最低限度的前提下,保障你的生存。】 【10岁:春雨磅礴,打湿了你单薄的衣衫!虚弱的你如往年发生的情况一样,再次倒下了。 不过你并不担心死亡,因为根据你的经验来看,你只会昏迷,但永不死亡。】 【望着乌黑天空飘下的大雨,感受着雨水冲刷脸颊的冰凉。 煤灰混着晶莹的雨水,浸满了你凹陷的眼眶。 你的双眸突然流露出一些悲伤与不解。 悲伤自己永远是一个人,就像是孤魂一样四处游荡。 不解,不解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 所以,你觉得,倒不如这样死去就算了。】 【就在你失去生的希望的时候,你体内莫名涌现的力量,就像是得到君王命令的臣子,悄然退去。】 【你知道,你可能要死了。】 【躺在地上的你缓缓侧头,望着布满雨水的街道人来人往,不由轻微出声:“就这样吧!” 心中没有牵挂,没有存在意义的人,又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个世上呢?】 路明非感受着越发虚弱的身体,直面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轻轻张嘴,又缓缓闭上。 他没有责骂模拟器中人的权力。 因为他突然发现,模拟中的人,性格与选择方面,本质上就是现在的他! 如果面临同样的情况,这的确是他会做出的事情,就像是一只败犬,一个衰仔! “要结束了吧!” 路明非呢喃着,双眸放空。 “哪怕有着模拟器,我终究,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而已啊。” 踏——! 突然,处于感同身受状态的路明非听到了不远处响起的踏步声响,促使他不由重新看向模拟屏幕。 【你听到了什么人停在你耳边的声响,不由睁开了双眸,侧目之间,你见到了两双小脚,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中药香味,混着点点奶香。】 叮咚——! “检测到宿主接触特殊人物,触发CG‘始于春雨的初遇’,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观看观看!” 路明非激动地坐在凳子上,很是兴奋。 他本来以为这次模拟都要结束了,没想到还有转机。 而且,这可是第一次出现CG啊! 当然要观看! 叮——! “已接受宿主命令,沉浸式全息CG:‘始于春雨的初遇’即将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 准备? 路明非微微皱眉,不知所措, “什么准备?” 紧接着的下一刻,路明非就知道自己要准备些什么了? 一阵天旋地转之间,路明非感觉自己的屁股猛然脱离了板凳,整个身体朝身后砸去。 还不待他担心自己有没有被床角磕坏的时候,他就失去了自己的所有意识。 ....... “呐,姐姐?” 简单的紫色蝴蝶发卡系在脑后,蝴蝶忍皱着眉,不解地望向同样停下脚步的蝴蝶香奈惠。 “你在干什么?” 她挪了挪身上的油纸伞,尽量护住身后采购的草药, “天快黑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小忍.......”脑后绑着两个淡粉色蝴蝶发带,蝴蝶香奈惠抿了抿嘴,指着不远处倒在雨水中的小男孩,轻声道: “那个人,好像快死了啊。” “死了就死了呗,”蝴蝶忍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随后恶狠狠道: “姐姐你是不是忘记上次救那群流浪汉,却被他们反咬一口,说我们家的药有毒,害他们吃坏肚子,要求赔偿的事情了?” “那笔赔偿款,我们现在都没还清呢!” 她嫌弃地指着不远处的继国明非, “我才不像姐姐那么温柔,在我看来,像这种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全都死光了才好呢。” “小忍!”蝴蝶香奈惠不满地戳了戳蝴蝶忍的额头,不满道: “你忘了爸妈的交代了吗?医者父母心,我们不能因为一部分人所做的恶,就剥脱其他人生存下来的权力。” 随后,也不待蝴蝶忍是什么反应,自顾自地走向继国明非。 “真是的!姐姐!”蝴蝶忍摸着吃痛的额头,大喊道: “我看你再救一个白眼狼,该怎么办!” 尽管是这么说着,蝴蝶忍还是跟上了自家姐姐的步伐。 “摩西摩西?” 蝴蝶香奈惠轻轻弯下身子,将手中的油纸伞朝继国明非那边靠了靠,柔声道: “你没事吧?” 继国明非缓缓偏移目光,将视线从两位少女的脚踝移至身前,不由一愣。 春雨磅礴的大街,人来人往,踏碎清澈的水坑,碎碎圆圆。 乌黑的天空阴沉,挡住了阳光,只剩下斑斓的线条,透过云层,洒向大地。 鲜艳的油纸伞被女孩撑在了继国明非的身上。 身着和服的少女,她淡粉色眸中的温柔,简直能将一切罪恶溺死。 透过继国明非的视角,路明非注意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眼前的少女为了减少雨水滴落在他这名乞丐的可能性,竟然将大部分伞靠向了他的这边,以至于少女干燥的发梢,一茬一茬贴在了脑后,以至于那洁净的外套,染上了暗色的潮湿。 她比陈雯雯,还要美。 这次遇见,比那份教室中广泛的邀请,还要惊艳! 就在路明非沉醉于那份切实温柔中的时候,继国明非口中的话,恨不得让他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听意识游离的继国明非,盯着蝴蝶香奈惠,轻声呢喃道: “妈妈........” 随后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下,干脆利落地昏了过去,将尴尬留给明非一人。 第五章:清秀的乞丐发动!这真是白色天赋? “啊——!” 蝴蝶香奈惠捂着有些发烫的脸, “妈妈什么的,太失礼了啊!” “没错,姐姐才十一岁啊,太失礼了!”蝴蝶忍的脸颊,还带着散不去的婴儿肥。 她咬牙切齿地盯着躺在地上的继国明非, “那就干脆把他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你是认真的吗?小忍,你看!” 蝴蝶香奈惠指了指继国明非逐渐沉寂的呼吸,轻声道: “再不救他的话,他就真的要死了。” “啊啊啊啊——!烦死了!” 蝴蝶忍没好气地把药篮子塞给蝴蝶香奈惠,大吼道: “救就救!看等他醒了赖咱家里怎么办!” 随后抄起继国明非,背在身后,朝自家医馆跑去。 “我就知道.......”蝴蝶香奈惠摇了摇头,朝远方的背影呢喃: “小忍明明也想救他的。” 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倒在一旁的继国明非。 她会停下脚步,归根揭底,是因为她的妹妹,蝴蝶忍,率先停下了脚步啊。 “小忍!” 蝴蝶香奈惠挎着两大篮子草药,拾起一柄油纸伞就朝蝴蝶忍赶去: “你背着他没问题吗?” “要不还是我来吧,毕竟我比你力气大呢。” “不用........”蝴蝶忍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姐姐一眼,随后轻轻抬了抬背后的继国明非,声音哽咽: “他很轻!” 感受着背后男孩宛若枯骨的身体,蝴蝶忍略显单薄的嘴唇轻轻颤抖, “轻到不像是一个人。” “放心吧,小忍,爸爸妈妈会治好他的。” 蝴蝶香奈惠轻声安慰着,此时此刻蝴蝶忍那慌乱不安的内心。 那种不安,是对生命逝去的不安。 人群中,春雨磅礴,小小的一把油纸伞根本遮不住三道娇小的身影。 冰凉的雨没有丝毫感情,彻底打湿继国明非的浑身上下,也浸透了两位少女刚买来不久的新衣。 一片无光的昏暗中,他们逆着人群的方向,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下奔跑,就像是在寻找能够给予人们温暖的光亮。 这便是明非与她们的初见。 春雨微而凉,初见惊且艳。 “妈妈........” 继国明非呢喃着。 【CG:‘始于春雨的初遇’结束。】 回归的路明非张着腿,斜着身子靠在床尾,双目失焦。 他收回对系统的质疑。 经费的确都用在了刀刃上。 太真实了! 路明非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这真的是游戏吗? 那足够溺死人的温柔眼神, 那尽管口是心非,但还是率先背起他的娇小女孩。 那温暖的体温好像还未散去,那柔软的触感....... 在短短几分钟,路明非感觉自己心中白月光的人选,或许要换上一换啊! “太真实了!” 路明非浑身炸起鸡皮疙瘩,不由呢喃: “这就是成长模拟器全息模拟的功能吗?” 如果说文字版的成长模拟器只是单纯的让路明非与模拟器中的人联通五感的话,那么全息模拟的CG则是彻彻底底将路明非拉入了异世界。 精致的声光色、真实至极的触感与直达内心的情感震撼,就像是真的身处一个世界,真的经历了一方故事一样。 尽管在全息模拟CG中,路明非依然无法控制继国明非的言行举止,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要知道,继国明非就是以路明非为模板建立的,除了一些标签天赋的不同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继国明非的所言所行,就是路明非在相同背景相同境地下的所言所行。 “不过,叫妈妈什么的........” 路明非羞涩地直挠头, 果然也太尴尬了吧! 随后,他甩了甩头,将目光重新投入模拟器的屏幕当中。 【次日,经过蝴蝶夫妇一夜的操劳,还有你莫名被重新激发的求生意志,你活了下来。】 叮——! 天赋:清秀的乞丐发动。 路明非长大了嘴巴,不由惊呼: “这真的是白色天赋?” 【蝴蝶夫妇注意到了你清秀的面容,一时间善心大发,想要收留无家可归的你。】 【蝴蝶香奈惠轻笑鼓掌,紧接着,在蝴蝶忍不爽的表情下,你结束了自己长达10年的流浪生活,有了自己的家。 尽管蝴蝶忍对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哥哥的事实感到很是不爽,但是家里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勾起的嘴角。 你不清楚蝴蝶一家为什么收留你,总不能是因为你的清秀长相吧? 但是总而言之,至此,你开始了在蝴蝶一家的生活。】 【春天,你跟着蝴蝶姐妹四处闲逛,熟悉了医馆药草的采购业务。逐渐恢复容貌的你,总会引来其他女生的觊觎。】 【夏天,体弱多病的你因为中暑,被蝴蝶姐妹勒令待在家中,调养身体。 【期间,你向蝴蝶太太请教厨艺,很快出师。你根本就不像是初学料理的人,尤其在处理鱼的方面,你宛若神临,能够精准地挑出近乎所有的鱼刺,引来蝴蝶太太的衷心夸赞与蝴蝶姐妹的一致好评。】 【秋天,蝴蝶先生在问诊的过程中冷汗连连,因为行医多年的他,都看不出眼前病人的病症。 望闻问切,无一可用! 你恰巧购药归来,在蝴蝶香奈慧与蝴蝶忍诧异以及蝴蝶先生惊疑的目光下,你低声指出了病人内部的肌理特征,协助蝴蝶先生完成了诊断与开药。 直到这时候,蝴蝶一家才明白,你是不一样的。 直到这一天,你才明白,你眼中的世界,有时候,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原来,那种时有时无的世界通透能力,并不是所有人都具有的。】 【蝴蝶先生怜惜人才,决心传授你行医问诊的技巧,将你视为传人培养。 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伸手抗议,表示你的身体还没有养好,不应该那么劳累,有什么事情,来年再说!】 【你不解地望向脸红的二人,不明所以。 多年流浪,生活常识有些缺乏的你并不清楚,在日本这个国家,很多技术,只能传给至亲之人。 而蝴蝶先生计划将医术传给你的想法,对于蝴蝶姐妹来说,总感觉有些不言而喻的暗示意味。】 【你没有想太多,轻言打断了蝴蝶先生的话,在一家人诧异的目光下,你道出了你无法学习的理由——你不识字。 是的,从小到大都在流浪的你,其实到现在,都不认识字。】 【此后,在蝴蝶夫妇的强烈要求下,蝴蝶姐妹被勒令减少了外出游玩的活动,转而接下了教你读书识字的任务。】 【蝴蝶香奈惠朝你眨了眨眼睛,乖巧接下,而蝴蝶忍盯着你的表情,可谓是咬牙切齿。恶狠狠的样子,像极了一头小狮子。你浑身一颤,只感觉前途渺茫。】 叮——! 突然,机器的声响打断了沉醉于模拟情节中的路明非。 第六章:CG:‘樱花树下的约定\\’。 只听路明非的耳边,传来新的声响。 “恭喜宿主触发全息模拟CG:‘樱花树下的约定’,请问是否观看?” 长记性的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躺在床上,双手合在腹部,很是郑重: “观看!” 天旋地转间,时空好似停滞了一下。 ...... 天气在几场秋雨过后,逐渐转凉。 小小庭院的干枯樱花树干,再也没有飞鸟筑巢。 只有时不时的几只乌鸦偶尔造访,短暂歇脚,看着吵闹而又安宁的三人。 “笨笨笨!你真是笨死了!” 蝴蝶忍踮起脚,没好气地敲打继国明非的脑袋, “我都教了你3遍!3遍了啊!你怎么就是不会!” 继国明非猛地一缩脖子,就像是败犬一样,在女生的咄咄逼人之下,逐渐失去男人的气势。 他舔了舔嘴唇,嘀咕道: “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继国明非瞄了一眼蝴蝶香奈惠,轻声道: “明明香奈惠教我的时候,我一学就会啊。” “什么!” 蝴蝶忍诧异地瞪大双眸,插着腰大吼: “继国明非!你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教的不行喽?” “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继国明非果然不愧与路明非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吐起槽来,总能精准戳住女孩子的肺管子。 “你!” “好了好了,小忍,明非,都别闹了。” 跪坐的蝴蝶香奈惠招了招手,随后轻轻举起茶杯。 “吸溜——!” “都别着急,学习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小忍你也是,那么暴躁干什么?你忘了你当初学这个的时候,我可是教了你足足两个月啊!” 蝴蝶香奈惠伸出两根手指,不断在蝴蝶忍面前摇晃。 “切——!” 蝴蝶忍不爽地胯坐在自家姐姐旁边,大大咧咧地灌了口茶,随后埋怨道: “姐姐你就惯着他吧!” 这能一样吗? 当时她才三岁,学东西慢不是很正常的么? 可是继国明非呢,他可是已经十岁了! 学东西这么慢!脸去哪里了? 继国明非不言不语,端着茶离得蝴蝶忍远远的。 他可是清楚的很,如果离生气的蝴蝶忍太近的话,受伤的不是他的腿就是他的腰,再不济还有他的耳朵和脑袋。 他隐隐记得有个怕婶婶的叔叔说得好。 面对女人这种不讲道理的生物,在她情绪高涨的时候,就要离得她远远的。 不然受伤的不是你的钱包,就是你的肾。 继国明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记忆。 不过,他猜测女孩和女人应该是一样的。 对于蝴蝶忍,惹不起,他还是躲得起的。 继国明非跪坐在木制的厅堂外,望着干枯的樱花树,有些失神。 每当静下来的时候,他的内心总会掀起波澜,他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相同的想法。 那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究竟是为什么而活呢。 他的生命,他所作作为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一开始,继国明非无法理解那种情绪是什么。 直到最近香奈惠教了自己一个新的单词以后。 他才清楚,那种好似源自于血脉的情绪,叫孤独! 没有寄托的孤独。 “小明非,怎么了嘛?” 蝴蝶香奈惠凑到了继国明非的右侧,侧着脸,温柔道: “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嘛?” “他能有什么不开心的?”蝴蝶忍跪坐在继国明非左侧,撇嘴道: “和以前相比,他是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 “总不能是因为我打他而不开心吧?” 她朝继国明非拉了拉眼睑,做了个鬼脸, “略——!小气鬼!” “谢谢,小忍。”继国明非朝着蝴蝶忍轻声道谢, 相处快一年了,他何曾不清楚,眼前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孩,实际上有着比她姐姐更柔软的内心。 “莫名其妙!” 蝴蝶忍白了继国明非一眼,随后端坐在他的身旁,和他望向同一个方向——濒临寒冬之日,干枯的樱花树杆。 “香奈惠姐姐?”继国明非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一块发灰的白布,轻声寻问: “能帮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嘛?” “这应该是我父母留下的话。” 本来,继国明非是打算等自己认识字以后再去看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今天,突然就想知道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了。 蝴蝶香奈惠一愣,随后轻轻接过那襁褓一样发灰发黄的布料,将它轻轻摊开在略显湿意的木板上。 蝴蝶忍抿了抿嘴,轻轻斜眼,朝那边偷偷看去。 不论刮风还是下雨,这块襁褓,一直被继国明非很好的保存在怀中。 因为他一直觉得,这上面的文字,是他诞生于此世的证明。 蝴蝶香奈惠轻轻将褶皱抚平,深深望着有些发黑的血迹。 即使被很好的保护着,十年的时间,也足够让本就炙热的鲜血氧化,变得难以分辨。 “希望见到这个孩子的好心人,能够看在........” 蝴蝶香奈惠轻轻弯腰,伏在了那块襁褓之上,细细分辨, “能够看在那一.......那两块玉佩的份上,救救这个孩子。” “不求大富大贵,最起码,让他活下去。” 蝴蝶香奈惠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道出为人父母对孩子的期待: “明非,爸爸妈妈对你没有什么奢求。” “不需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像个普普通通的孩子一样,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 “但是很抱歉,爸爸妈妈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如果你能活下来,千万不要责怪爸爸妈妈。” 蝴蝶香奈惠的小手,不禁颤抖起来。 她瞄了一眼微微抿嘴的继国明非,沉声开口: “我们一族,是因为‘继国’的姓氏而惨遭追杀的......” 蝴蝶忍弹出的小脑袋,听到追杀一词,不由睁大双眸,紧紧攥住继国明非肩膀。 继国明非眉目低垂,不言不语。 蝴蝶香奈惠接着念,声音颤抖: “但是明非,爸爸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希望你替我们去报仇,只是希望你知道,爸爸妈妈并不是故意离开你的。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明非,记好了,你有自己的生活,不要为了仇恨陷自己于险地,健健康康地长大,找一份快快乐乐的工作,娶一位自己心爱的女孩,生的孩子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就够了。你要做的,是永远永远的幸福下去。” “爸爸妈妈真的有太多太多想跟你说的话,我们真想陪着你长大、看着你奔跑、等着你娶妻生子.......” 念到这里,蝴蝶香奈惠的声音越发颤抖。 因为,他看到了,看到了写到这里的血色笔画,那颤抖的迹象——正是为人父母在濒死之前的纯粹的感情。 第七章:此世寄托! “可我们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我们真的说不完我们想说的话,唯愿你好好的活下去。” “写到这儿,你的妈妈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明非,如果可以的话,把继国的姓氏改了吧。” “时间不够了,最后的最后,爸爸妈妈只想说一句......” 蝴蝶香奈惠缓缓回身,温柔的粉色双眸渐渐带上了深深的心疼与忧伤。 她直勾勾与继国明非的漆黑眸子对望,就像是能够直达灵魂深处。 她缓缓抱住继国明非,朱唇轻启间,最后的几个字在他的耳边炸响: “我们爱你!” 嗡——! 继国明非的浑身一颤,感受着身后与胸前的温暖怀抱,眼眶一酸。 那刚刚得知才发现早就逝去的纯粹亲情,以及现在跃然于眼前的真挚陪伴,好似将那源于内心深处的孤寂填补了一些。 一时间使得明非心中五味杂陈。 唯有打湿香奈惠发梢的点点晶莹,诉说着他藏不住的情感。 ....... “香奈惠姐姐,小忍。” 冷静下来的继国明非将那两块玉佩放在身前,轻声道: “把它们卖了吧。” “!” 蝴蝶忍诧异地瞪大双眸: “混蛋,你在说什么啊!” “那可是你父母留给你的!” “是啊,这的确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继国明非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随后嚅声开口: “但是爸妈也说了,这是他们送给收养我的家人的谢礼。” “就算你这么说!”蝴蝶忍双手抱胸,偏过头,不爽道: “我们也不会要这种东西的,不只是我,姐姐,爸爸妈妈,都不会要你的东西!” 继国明非没有强行让蝴蝶姐妹收下玉佩的意思,只是轻轻望着院落中干枯的樱花树干,轻声呢喃: “爸妈也说了,他们希望我活的更健康,更快乐,更幸福。” “所以,我也想为守护这个家做一些努力。” 他扫视蝴蝶姐妹,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 “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 “不过,昨天我还是听到了。” 继国明非与有些露怯的蝴蝶忍对望, “因为那笔赔偿款,还有救我时候用的药以及多了一个人头的开支,家里的钱不够用了吧。” 蝴蝶一家的财务开支,因为继国明非的到来,有些雪上加霜。 为此,他们甚至做出了要将这方庭院抵押的决定。 这也是蝴蝶忍刚才心情不好,举止暴躁的原因。 毕竟,她可是很喜欢这座她从小就生活的庭院。 如果将庭院抵押,生活质量会变差不说,再也看不到四月开放的粉嫩樱花,闻不到沁人的花香,再也听不到雀鸟的悦耳啼叫,只能将一切封存在记忆里,也是蝴蝶忍无法接受的。 尽管蝴蝶香奈惠看上去很正常,但是有一件事情要提及的是,今天负责教学继国明非的,其实应该是她。 心情不佳到忘记备课,只能任由蝴蝶忍教导继国明非,足以证明这件事对她的影响。 “我也很喜欢这座庭院,所以,” 继国明非将玉佩往前推了推,正声道: “一定不能把它抵押出去!” 蝴蝶忍松开了环抱的双手,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 她偏过头,不再看继国明非的脸,也不在看地板上的那两块玉佩。 显然,她才不会接受这件事呢! 只不过,下意识转头过后,她的视线却又落在庭院的那棵樱花树下。 双眸失神间,她狠狠转头,望向深邃的房间内部。 失神的眸子,停留在一把精致的武士刀上。 蝴蝶香奈惠垂着眸子,轻轻注视着那两块在微光下闪烁的玉佩,不言不语。 “既然小明非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收下了。” 在蝴蝶忍诧异的目光下,蝴蝶香奈惠将刻着“继国明妃”的玉佩轻轻捧起。 “姐姐!” “不要拒绝明非对这个家的心意,忍!” 蝴蝶香奈惠柳眉一竖, “他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蝴蝶忍不甘心的咬着牙,小小的手不由攥的紧紧的! “也不要太在意啦,我拿的是刻着明妃的那一块,另一块刻着小明非名字的依旧在他那里。” 蝴蝶香奈惠摆了摆手,轻声解释: “另一方面,如果是玉佩的话,我们只要去当铺作临时的质押就好,等过段时间家里缓过来,我们还是能赎回来的。” “这样,”她背着手,望着闷闷不乐的蝴蝶忍, “怎么样啊,小忍?” 既要照顾嘴硬妹妹的情绪,还要关注逐渐担起责任的弟弟的想法,一会儿还要去做父母的公关....... 她这个姐姐,可是很难的啊。 如果可以,她更想有个可以让她撒娇的哥哥呢。 “随.......随便你们!” 蝴蝶忍红着脸踩上鞋,咔咔踏进荒芜的庭院。 天空,缓缓飘起初雪,冷意弥漫。 “姓氏,要不要改一改呢?” 蝴蝶香奈惠站在继国明非身侧,轻声呢喃: “改成蝴蝶明非的话,我想爸妈也不会拒绝的吧。” 继国明非摇了摇头,不由口吐烂话:“这么一说,总有种我入赘的感觉啊。” 他不断摆手,随口道: “还是算了吧,我可配不上香奈惠姐姐还有小忍,继国就挺好的.......” 继国明非抬头望着白蒙蒙的天空, “继国,就挺好的。” “是吗?”蝴蝶香奈惠轻点下巴,随后跳向庭院,将空间与时间留给继国明非。 她知道,这个男孩此时此刻,应该想要自己静一静。 沉默良久,继国明非缓缓下移视线,将目光落在樱花树下嬉闹的姐妹。 初雪飘飘,染白了枯黄的树干。 白意弥漫,落在了少女的酥肩。 “爸爸妈妈,请放心吧,”继国明非轻声开口, “我现在慢慢变得健康了,也很快乐。” “未来,也一定会很幸福!” 樱花树下,蝴蝶香奈惠望着继国明非,满脸笑意。 “摩西摩西!” 蝴蝶忍双手合在朱唇,掩盖微红俏脸的同时轻喊: “明非!来年的四月,一起看樱花吧!” 骤然间,风起轻舞,吹乱了三人的发梢。 带血的襁褓缓缓从继国明非的手中脱离,飞向了苍白的天空,不见了踪迹,就像是回到了那对父母的手中。 乌鸦乍起,伴随着少年清脆而干净的回答: “好啊!” 声音沉稳,就像是在无垠海域翱翔的海鸥,找到了此世寄托。 【CG:‘樱花树下的约定’结束。】 【触发任务:将守护贯彻到底!】 第八章:不安! 嗡——! 现实中的路明非猛的一颤,缓缓睁开了双眸,不禁呢喃: “约定和守护吗?” 他抿了抿嘴,不由呢喃自问:“现在的我,真的办得到么?” 虽然有些泄气,但是路明非猜想。 如果仅仅是现在的自己,他恐怕,会在各种意义上迟到,将事情办的一团糟吧。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再次将目光落在模拟器的屏幕上。 【随着冬雪的到来,蝴蝶一家严峻的财务状况在那块玉佩的作用下悄然扭转。原本的颓废一扫而空,欢声笑语随处可见。】 【你好像真正开始融入了这个家。 不!这个家从未排斥过你。 尽管这么说有些傲慢,但是应该说:你在那天过后,才开始承认这个家。】 【新年将至,街道歌舞生平。蝴蝶一家关停了医馆,计划收拾收拾自家的庭院。】 【蝴蝶忍不顾众人的反对,强横地爬上樱花树干,想要亲手挂上红灯笼。】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 初次爬那么高的一小只蝴蝶忍只感觉双目发花,一时不察间,连人带灯笼一起摔了下来。】 【在蝴蝶夫妇以及蝴蝶香奈惠的惊呼下,通透世界骤然展开,你下意识冲了出去,用最佳的缓冲方式救下了蝴蝶忍。】 【在蝴蝶忍红着脸的道谢声中,你摆了摆被碎石划伤的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你的血液缓缓滴落在碎石白雪之间,晕染出璀璨的血红。 一股常人无法感知到的飘香,在这方天地,缓缓荡漾开来。】 叮咚——! 天赋:稀血发动。 路明非下意识坐起身子,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屏幕前。 一时间,他的心中,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赶忙点开标签天赋,紧紧盯着眼前的介绍。 【稀血(绿色):你的血液在人群中非常稀少,在可能受到特殊组织庇护的同时,也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要的麻烦........” 路明非下意识呢喃着,将略带不安的双眸落在眼前的屏幕: “应该,不会吧!” 他才刚刚找到自己人生的存在意义啊! 此时此刻,白天被陈雯雯邀请入部的欣喜,彻底被路明非遗忘。 宛若刹那烟花的灰尘,无影无踪。 【新年到来了,外面银装素裹却不失热闹,屋内暖烘烘的,丝毫不见寒冬刺骨。】 【蝴蝶姐妹换上了崭新的和服。 说来不好意思,他们几个月前新买的衣服,还是因为你的原因被春雨淋了个透,洗得发白。】 【现在春雨已经逝去,天空换了表情,是白茫茫的空。 你的到来造成了一些负担,但在同时,蝴蝶一家因为你的玉佩能过一个万象一新的年。你想你父母的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会欢笑吧。 那种做出自己贡献的满足感,带来的温暖,可比自己心上同样崭新的青色衣裳还要热上几分。 顺带一提,你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是蝴蝶姐妹精挑细选的。】 【夜晚将至,街道外灯火通明,蝴蝶一家的庭院离繁华的城镇有些远,但也能或多或少的听到烟花的喜庆炸响与人群似有似无的熙熙攘攘。】 【忙碌了一年的你们,少有的放松起来,畅谈起来年的规划。 蝴蝶忍计划学习插花,蝴蝶香奈惠想要精进茶道,蝴蝶太太举着手,向你发起挑战,直言在料理领域,绝对不会败给自己的孩子。 蝴蝶先生饮着温酒,满意地望向你。他很高兴,对来年充满希望,因为已经完成识字任务的你,终于可以开始传承他的医术了。】 【当然,庆祝到最后,少不了蝴蝶忍的大声倡议:“来年四月,我们一家一定要抽出一整天来看樱花!”】 【3、2、1的新年倒计时中,烟花照耀了璀璨的夜空。 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什么,蝴蝶先生打碎了酒杯,】 【你在帮忙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灯光逐渐暗淡,仅剩下几盏用来走夜路照明的煤油灯。你躺在自己的房间,嘴角带笑,在期待明天的同时,安然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瓶碎裂的声音炸响! 蝴蝶宅院的各处亮起灯光,齐会客厅,惺忪的各色眸眼,骤然惊醒。】 【你们看到了,看到了花瓶碎屑旁,那倒在血泊中的蝴蝶先生! 但那并不是你们怀疑是不是在做梦的原因。】 【你们真正恐惧的,是伏在蝴蝶先生身上,肆意啃噬的青皮怪物。】 【怪物与人无异,只是双手肌肉很是发达。 此时此刻的它,竟然在蚕食人类! 夜晚,吃人,一瞬间,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回想起“鬼”的故事!】 【蝴蝶太太发出尖叫,紧接着抄起身侧的花瓶,疯了一样的冲了上去,狠狠砸在鬼的脑后!】 【鲜血淋漓间,粗手鬼的脑后开裂,身体摇晃。】 【但是,好景不长!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粗手鬼的脑后肌肉弥漫,足以致死的伤势,在眨眼间恢复如初。】 【粗手鬼恶狠狠地转身,盯着蝴蝶太太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身体,猛得一扑,将她压在身下。】 【一瞬间,鲜血淋漓,碎肉横飞,惨叫不断。 耳边隐隐传来粗手鬼沙哑的癫狂呢喃:“不对!不对!不是这个味道!”】 【一息尚存的蝴蝶先生将目光落在你的身上,很是希冀。 微微张嘴,却传来风箱般沙哑的声响。 这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他的喉管,已经被那只鬼咬穿了!】 【近一年的相处时间,让你能够读清这个男人眼中的含义:“带着我的女儿,跑!” 如此看来,他身侧碎裂的花瓶,也未尝是他反抗那只鬼的手段。 还有可能,是无法发声的他,提醒熟睡中妻女的——最后声响!】 【蝴蝶姐妹终究只是孩子,遇到这种情况,直接被吓倒在了地上。】 【作为这个家里唯一还站着的男人,你没有抄起身侧花瓶杀向鬼的勇气。】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你......逃跑了!】 【你逃跑了,自己一个人逃跑了,没有带上那位温柔的蝴蝶香奈惠,也没有带上那位口是心非的蝴蝶忍,一个人,跑了!】 “焯!” 路明非猛的狠砸大腿,不由破口大骂: “跑个屁!回去!干它娘的啊!” 第九章:燃烧的,黄金瞳! 他坐在床上呼呼喘气,却是不由一愣。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如果不是模拟,而是真实的经历,他会有反抗的勇气吗? 或者说,他有舍弃生命,也要救下他人的意志吗? 路明非,不清楚。 真特么怂! “像个败犬一样怂!” 咬牙切齿间,路明非狠声怒骂。 面目狰狞时,他的双眸,缓缓燃烧起金色的火焰! 叮——! 突然间,路明非听到了那熟悉的声响。 “检测到全息CG:‘怯懦少年的挣扎’,是否观看?” “警告!警告!该CG可能对宿主精神乃至身体产生不确定影响,请谨慎选择。” “观看!” 一直在模拟器中感同身受,有些急火攻心的路明非狠声命令: “给我播放!” 一时间,他根本就没有听清警什么告的内容。 “是.......” 不只是幻觉还是什么,路明非隐隐听到了模拟系统宛若臣子般的回声,随后陷入昏迷。 ......... 呼——! 呼——! 呼——! 继国明非狼狈地穿梭在厅堂之中,染上鲜血的白色袜子跑丢了一只。 第一次见到那种诡异的怪物,心中下意识升腾起的,只有逃这个字! 有多远!跑多远!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在没有力量对抗危险的时候,逃跑是双腿赋予人类的唯一意义。 “没有武器,我是奈何不了那个怪物的。” 继国明非呢喃着,就像是在向自己解释。 “我的力量有限,即使留在那里,也是再死一个人而已。” 怯懦的少年,在为自己找借口。 踏——! 突然,继国明非停下了脚步,脖子一卡一卡地转向深邃的房间。 那里,一把开锋的武士刀正挂在墙上,紫色的刀柄,是蝴蝶忍头发的颜色。 这把刀,曾无数次被蝴蝶忍用来敲在他的脑袋瓜上。 一时间,忍的呵斥与香奈惠的温柔,如在昨日。 他很清楚,那把刀可不是什么摆设,而是蝴蝶先生在救助一位武士之后,得到的谢礼之一。 现在,武器,有了啊! 继国明非给自己构建的理由,眨眼间就崩塌了一半。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怔怔站在武士刀前。 下意识伸出的右手在触碰武士刀的时候,如触电般缩回。 “我.......我没有杀死那只怪物的力量。” 继国明非这么说着,转身之间,再是一愣。 他看到了, 看到了清冷月光之下,皑皑白雪之中,那棵孤傲的樱花树干,以及那串闪着红光的灯笼。 他想起了,想起了不久前的约定,记起了自己守护的内心誓言。 继国明非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的一生,自始至终都在迟到,只会弥补的他从未去抓取完美的结局。 在老乞丐拎着燃烧的木棍冲向绑匪的时候,他迟到了。 所以,他只能如丧家之犬一样逃跑,在确认一切安全之后,才敢回去,收敛老人的遗体。 他不是没有力量,几年前被自己揍的屁滚尿流的人贩子,是他觉醒力量的最大作证。 他只是,没有勇气而已。 他只是,永远都在逃避罢了! 可如果真的没有勇气,多年前的他为何仍旧冒着会死亡的风险,回去在大雪中为老人掘墓。 可如果真的总在逃避,前些年的他,为何不束手就擒,乖乖被人贩子绑了,献给富贵姥爷们呢? 说白了,归根到底,他只是想尽可能活着而已! 但是,人不能只为了活着而活着啊! 如果人只为了活着而活着,那位宛如爷爷一样的老人,怎么会怒吼出:“想动我孙子!先过我这一关!” 如果人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倒在血泊上,快要失去生机的男人,又为什么拼尽全力敲碎那只花瓶? 如果人只为了活着而活着,注定死亡的夫妇,又怎会流着泪,含着血,在孩子的襁褓上留下卑微的请求与无私的祝愿? 如果人只为了活着而活着,亲情,友情,约定,誓言,这些都算些什么啊! 继国明非咬着牙,满脸狰狞之中,拼命回想着! 回想着若干年前,自己在干趴下那群人贩子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在想些什么呢? 其实很简单! “干它娘的!” 记忆中,老人的怒吼点燃了明非的不甘! 片刻前,血泊中的失落目光杀死了少年的怯懦! 意识内,父母的期盼给少年动荡的内心狠狠上了发条! 最后的最后,始于春雨的初见,樱花树下的约定与守护的誓言,狠狠推了明非一把。 一切的一切,化作天平一侧的砝码,重重下压,摧毁了明非搭建的所有借口。 锁链清脆,拉开了生锈的铁门,放出了牢笼内关着的——沉睡的狮子! 铿锵一声,利刃出鞘! 哪怕可能会就此身死,明非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来时的路。 就像是他说的,人不能光为了活着而活着。 新年雪夜,寒风阵阵。 冰冷的月光偏移,照进阴暗角落。 碎发之下, 黄金瞳,在燃烧...... 拼命的燃烧! ........ “姐.......姐姐!” “爸爸和妈妈.......” 蝴蝶忍不断颤抖,想要起身,却发现双腿根本就没有一点力气。 “别怕,小忍!” 年仅11岁的蝴蝶香奈惠,颤颤巍巍地起身,挡在蝴蝶忍面前: “我会保护好你的!” “姐姐.......” 哪知道蝴蝶忍此时此刻,不知道是因为神经错乱,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她那无神的紫色眸子落在姐姐的侧脸,低声询问: “继国明非他,是逃跑了吗?” 她不甘心地狠咬下唇,声音沙哑: “抛下了我们,自己一个人,逃跑了.......” “小忍,别怪他。” 即使面临背叛,纵然直面死亡,蝴蝶香奈惠依旧保持着那份溺死人的温柔: “在这种情况下,谁都想逃跑的。” “姐姐也不怕你笑话,” 她缓缓侧身,望着拼命起身的妹妹,露出一抹苦笑: “要不是我的腿刚才软的站不起来,我也逃跑了啊。” “但姐姐你现在不还是留下了吗?” “刚才的你,也能逃跑吧?” 蝴蝶忍扶着墙起身,喘着粗气出声。 仅在刚刚的那一瞬间,蝴蝶忍的浑身上下,便因为恐惧湿透了。 第十章:都交给你了,明非...... “因为我的妹妹,小忍你,可是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啊。” 蝴蝶香奈惠死死盯着转身瞄向她们二人的鬼,头也不回的留下这么一句话。 蝴蝶忍浑身一震,不甘心地捏紧了拳头。 换句话说,她的生命,姐姐的生命,大家过去许下的约定,在继国明非那里,就没那么重要了呗? 逃跑就算了,竟然......竟然一点犹豫的意思都没有? “呵,也是,毕竟才一年不到而已啊,就当是又捡了一只白眼狼,然后扔回深山老林了吧。” 蝴蝶忍缓缓闭上眼睛,嘴上那么说着,心里却也没了责怪继国明非的意思。 毕竟,和继国明非以及自家姐姐一样,她刚才的第一反应......也是逃跑啊。 “那个味道,” 粗手鬼歪了歪脖子,嗜血地将鼻尖的鲜血舔去。 他直勾勾望着眼前的两位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 “会在你们俩那里吗?” 随后,猛的踏地,化作一道残影,疯狂扑向二人。 “不管在不在,尝一尝就知道了啊!” 在蝴蝶夫妇瞪大的仇恨双眸中,那只在新年之夜,将他们一家的幸福尽数摧毁的鬼,冲向了自己的孩子。 铿锵一声,刀刃脆响。 四溅的火花在蝴蝶夫妇彻底无神的瞳孔闪烁,映照着他们二人脸上最后残留的希望与莫名安心: “都交给你了啊,明非......” ........ “明非,你.......” 蝴蝶香奈惠的双眸波光流转,轻轻落在身前可靠的背影之上。 不知不觉间,那个几个月前比她还要瘦小的少年,貌似比她还要高了啊。 “笨蛋!” 蝴蝶忍轻轻咬牙,怒骂道: “跑就乖乖的有多远跑多远,回来干什么!” 时光漫漫时,哪个曾几何时被她背在身上的枯骨少年,也变的可靠起来了吗? “谁说我要逃了?” 继国明非紧紧盯着对面毫发无伤的粗手鬼,双手握刀,竖在胸前: “我只是,要找把趁手的武器罢了。” 刀锋凛冽,直指前敌! 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 继国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撩刀,侧在脸颊。 他的眼底,似有熔岩流动。 那一瞬间,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神似君王! “那便无需畏惧!” 随后不退反进,杀向眼前的恶鬼! “嘿嘿嘿!” 粗手鬼嘿嘿直笑,敲了敲坚硬的双手,眼睛一眯, “乳臭未干的小鬼,去死吧!” 言闭,化作一条黑影,狂风乍起,迎向刀刃! 作为多次在鬼杀队的抓捕下逃脱的恶鬼,他已经吃了怎么数也数不清的人了! 与寻常的鬼不同,他可是曾经直面过柱而活下来的强大的鬼。 即使是一些经过常年训练的鬼杀队成员,一般情况下都奈何不了他! 更何况是眼前这个肉都没有多少的小鬼? 刚才交锋之际,继国明非手中那把连他的皮都没划破的武士刀,就是最好的证明! 眼见自己如钢铁板坚硬的双手离那脆脆的薄刃越来越近,恶鬼的暗黄色瞳孔闪烁着止不住的得意。 捏碎刀刃,然后咬断这个小子的喉咙! 最后将这所住宅屠杀的一干二净。 那个醉人的味道,错不了! 是稀血! 吃一个就顶一百个的稀血! 只要吃了那份美食,他也能成为下弦! 就在刀刃即将被双手捏碎之时! 千钧一发之间,电光火石涌动! 细微的铿锵声在恶鬼四肢响起。 它惊恐地瞪大双眸,不可思议地转身,望着身后的背影。 继国明非缓缓转身,再次竖起刀刃,严阵以待,缓缓吐出一口骇人的蒸汽! “你对我,做了什么?” 粗手鬼来回张望,很是不解。 “你知道吗?” 继国明非低垂着眸子,呢喃自语: “在几年前,我就发现了我有一种时灵时不灵的能力,直到这些日子我才掌握了使用它的秘诀。” “尽管消耗很大,但当我集中注意力的时候,红色的肌肉、黏连的筋骨、惨白的骨骼,在我眼前清晰可见。” “流淌的血液,跳动的五脏六腑,甚至是肺部的呼吸,我都能洞悉。” 如果一个人能洞悉一切,当他拿起屠刀的时候,能在万千生灵之上,演奏庖丁解牛! 次啦声响中——! 恶鬼的浑身上下喷溅出骇人的血液,染红客厅。 昏黄的眼眸上翻,它无力地向下瘫倒。 噗呲一声! 继国明非的脸颊,缓缓裂开一道口子,隐隐有鲜血流淌。 他的确避开了恶鬼的所有攻击,但是尚未接触剑道的他,或多或少也误伤了自己。 “别装死了,尽管我很想问问你们这群家伙,究竟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他瞄了一眼彻底失去生机的蝴蝶夫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但是,你的伤口能愈合对吧?” 继国明非狠狠压下身子,做出偶然在剑道馆观摩刀的拔刀式,此时此刻的他无比感激有些贪玩的蝴蝶忍。 要不然,他也没有机会在找女孩的时候,得缘见到那一招。 继国明非闪烁着微光的瞳孔重重落在恶鬼的脖颈。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 “下一击,我将斩下你的头颅。” 银光闪烁,尽归虚空。 脸颊的鲜血随风滑落,轻轻滴在恶鬼天旋地转的鼻头。 是......是这样吗? 恶鬼的双眸,闪烁着陶醉的微笑。 小鬼!原来那个味道,在你那里啊! 踏——! 继国明非重重踏地,身形因为虚脱而摇晃,双眸却有些失神。 这一刻,他好像听到了一个男孩的稚气呐喊: “能够挥舞刀刃,斩下凌冽的剑招,多酷啊!” “不仅能收获男生们嫉妒的目光,还能收获女生们赞赏的尖叫!多帅!” 砰——! 两团穿着新衣的软玉接连入怀,微微颤抖。 泪水,濡湿了继国明非的衣襟。 继国明非张了张嘴,口中颤抖地吐出几个音节: “对.......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 因为,他明明有着力量,内心也不缺乏真正的勇气,却背弃了约定与誓言逃跑。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救下她们的父母。 如果人生是一场游戏,明非觉得,他这一生........终究有不少遗憾啊! 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浑身一震,不由抬头。 眼含悲伤,却无责怪。 因为到了现在,他们三个,就只有他们三个了啊。 嗖——! 突然,破空声响起。 继国明非不由瞪大双眸,下意识将两姐妹推离自己。 在蝴蝶姐妹惊恐的目光下, 那具无头的怪物尸体,闪烁在继国明非的身后。 第十一章:我是,继国明非! 利爪破开血肉,洞穿了少年的胸口。 空中,开出一朵妖艳的血色花蕊。 “诶呀,诶呀,还好不是日轮刀啊?” “我差点以为就要死了呢?” 头顶砸在地上的恶鬼之颅贱笑开口: “呐呐,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 点点灰烬在恶鬼脖颈燃烧, “即使被一般的刀刃砍掉头.......” 次啦啦——! 刺耳的声响牵连,恶鬼脖子处的端口,长出新的头颅,声音沙哑: “鬼也是死不了的吗?” 它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着闻着继国明非身上的味道,突然间大吼,就像是瘾君子一样癫狂: “对对对对对!” “就是这个味道,你是稀血,是稀血啊!” 咔擦一声,恶鬼穿透继国明非的利爪狠狠一捏。 噗——! 咳咳! 继国明非浑身一震,口吐鲜血。 鲜血与碎肉迸溅,染红了蝴蝶姐妹新买的衣裳。 “明........明非!” 咯嘣咯嘣——! 继国明非强忍着剧烈的疼痛,给蝴蝶姐妹递去一个眼神过后,狠狠将自己的身体从恶鬼的利爪间抽离。 蝴蝶香奈惠狠咬下唇,她们当然明白那个眼神的意思——“要活下去!” 继国明非攥着刀的手青筋暴起,扶着墙摇摇晃晃地朝门外走去。 “有意思,有意思!” 恶鬼拍拍手,发出金戈交响的鼓掌,饶有趣味。 “没了心脏,你还想跑到那里去呢?” “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啊?” 它跳着追上继国明非,不断在他身边挥着手跳着转悠: “你要去哪啊?我的猎物?” 一时间,它竟然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继国明非不管不顾,继续向外走去。 他知道,恶鬼的目标是他。 如果趁着恶鬼大意,跑远一点,那两位女孩,是不是就安全一些了呢? 鲜血滴答,染红了走廊。 恶鬼像只恶极了的狗一样,四肢着地,舌如拖布,舔着地板,满眼陶醉。 红色满眼,从客厅到院落,很是刺鼻。 血液肆意,融化了脚下的寒冷。 继国明非在皑皑白雪之上,踏出了一条血路。 呼——! 呼——! 继国明非将手拄在樱花树杆,下意识喘气,细胞却再也汲取不到丝毫氧气。 喜庆的灯笼散发着莹莹红光,照亮了他苍白颤抖的侧脸。 “喂喂?”恶鬼关心地望着继国明非, “你怎么不跑了?” “孩子,要坚强啊,不然,” 它转了转眼珠子,露出玩味的笑: “我就只能回去把那两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吃掉了哦?” “快跑啊,快跑啊!” 嗡——! 继国明非狠狠瞪向恶鬼,在它下意识颤抖之际,不由冷笑: “不跑了,跑不动了........” “也没必要,再跑了!” 璀璨的黄金瞳骤然亮起! 体内的细胞在呐喊! 在恶鬼惊恐的目光之下,继国明非狠狠卡住了它的脖子。 双臂宛若山峦隆起,他掐着恶鬼的脖子,举高,再举高! “啊啊啊啊——!” 恶鬼莫名惊慌大喊,不断掰扯继国瘦小的手腕,却发现纹丝不动。 它盯着那张清秀的脸。 那双无法令人直视的眸子,让它胆寒。 对了! 它不是没有力量掰开少年的手,而是.......没有勇气! “放放.......放了我!” 来自血脉的恐惧,让它遗忘了对稀血的本能渴望,此时此刻的它,只想逃跑。 离这个比无惨大人还要可怕的怪物,远一点! 刚才沉浸在胜利的它根本没有多想,失去心脏的人类,怎么可能还能坚持那么长时间啊。 要知道,人类可不是它们这种砍掉脑袋都不会死去的生物!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让我走,让我走!” “走?” 继国明非微微抬头,与恶鬼对视,略显虚弱: “那可不行啊!” “告诉你名字,倒也可以。” 他下意识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手中从未松开的刀,直直刺去! “记清楚了!” “我是,继国明非!” 一瞬间,寒光闪烁。 穿透了清秀的手掌,青皮的脖颈,贯穿了樱花树干。 刀尖在另一侧闪烁。 泛着微暖的清冷月光与红灯笼的暖光,交响呼应。 恶鬼拼命挣扎着,却根本无处借力。 它拼命攻击继国明非的浑身上下,却根本起不到丝毫干扰的作用。 少年一动不动,维持着僵硬的动作。 因为此时此刻的继国明非,已然失去了所有的气息。 死于黑夜,僵而不倒! 朦胧之中,继国明非看到了。 看到了蝴蝶夫妇,看到了老乞丐爷爷,看到了素未谋面的父母。 他们张开了怀抱,将他揽入怀中,轻声呢喃。 “明非,你做的,很棒了。”熟悉的夫妇声音。 “啊,我做的很棒了。” “明非,你有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吗?”略显苍老的慈祥询问。 “嗯,爷爷,我找到了呢。” “明非,你抓住了吗,独属于你的幸福?”陌生的声音,却很是温柔。 “抱歉啊,爸爸妈妈,我没有抓住........” “不过,我应该守护住了吧。” 他们聊着天,簇拥着继国明非,手牵着手步入白光之中。 这一刻的簇拥,比世上任何有逼格高排面的女仆与私人助理,都要纯粹而美满。 明非他,在笑! 恶鬼仍旧在剧烈挣扎,扯松了继国明非的青色衣袍。 一块温润的古玉划过紫色的刀穗,砸在树干,蓦然破碎。 与此同时,当地的某间当铺,一块相同的玉佩静静躺在柜台,但却陡然断裂。 噼里啪啦! 不知道在何处的实验室,无惨浑身一震,将所有的试管横扫在地上,捂着脖子,颤抖大喊: “继国?继国?继国!” 他回忆起了,回忆起了四百年前的痛苦回忆。 “无惨,你到底,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CG:‘少年的挣扎’结束。】 【你死了。】 呼——! 呼——! 呼——! 床上的路明非猛然惊醒,下意识抚向自己的胸膛。 咚咚咚! 感受着那比平时略微快速的心跳,路明非狠狠咽了口唾沫,久久失神。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婶婶与路鸣泽早已睡去。 叔叔还未归来,想必为了应酬客户,今晚要留在外面了。 空荡荡的房间,萦绕着说不清的孤独,弥漫着散不去的......失落。 窸窸窣窣——! 路明非缓缓起身,下意识忽略电脑屏幕上陈雯雯发的信息。 咔哒一声,客厅外出的大门,被路明非合上了。 ........ 小区的隐秘角落, 星河璀璨,明月高悬,无云无风。 老藤爬墙,铁锈点点,苔藓簇簇。 路明非坐在自己的秘密基地,望着楼下。 黑暗与灯光,勾勒出繁忙的都市大楼,已是午夜,却无停息。 高架上络绎不绝的汽车,牵连着点点丝线,明是生活,实则生存。 “成长人生.......” 路明非缓缓抱住自己的双腿,望向高悬的银河, “模拟器吗?” 第十二章:模拟后续:她们? 路明非抿了抿嘴,犹豫地望向眼前的屏幕。 【鬼灭之刃第一次模拟结束,模拟世界冷却时间:30天23小时57分。】 【初次模拟结束,评价中.......】 【评价结束,CG汇总中........】 【汇总结束,成就检索中.......】 【检索结束,称号探测中......】 【探测结束,任务评判中.......】 【评判结束,综合评价中......】 【综合评价结束,评分结束,奖励已下发。】 叮——! 【恭喜宿主触发模拟后续连续型CG:‘她们’,请问是否观看?】 【提示:您可以选择跳过观看,直接进行相关评价的查看与奖励的领取。】 路明非微微张嘴,有些不知所措。 要看吗? “她们”,顾名思义,一定是蝴蝶香奈惠还有蝴蝶忍在那夜之后的故事。 但路明非有些不敢看。 因为在他看来,是他的稀血引来了恶鬼,残害了蝴蝶一家。 是他的怯弱,使得蝴蝶夫妇死在了蝴蝶姐妹的眼前。 纵然最后幡然醒悟,以死相搏,但路明非终究没有杀死那只鬼。 谁也不知道那只鬼会不会挣脱少年以生命凝结的束缚,蝴蝶姐妹又是否能够活下来。 明明只是成功人生模拟器模拟的游戏,明明只是与路明非毫不相关的世界。 但切实经历过的他,根本就无法否认那个世界的真实。 叮——! 【提示:宿主无需悲伤,在既定命运中,蝴蝶一家同样没有逃过恶鬼的残杀。】 【检测到宿主精神受到模拟世界的过度不良影响,系统将展开辅助修复。】 【另外,请宿主时刻牢记本系统的宗旨,是帮助宿主成长。请不要逃避,重复,请不要逃避!逃避无用!振作之后,再次向前,才是宿主最应该做的事情。】 一阵清凉在路明非脑海腾起,眨眼间就平复了他的心情。 “是啊,我怎么能,还逃避呢。” 路明非就像是真的经历了继国明非的人生,获得了不少成长。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系统,观看CG——她们!” ...... 呼——! 呼——! 呼——! 少女的喘息声,因为拼命奔跑响彻在雪夜。 “姐........姐姐!” 突然,蝴蝶忍挣脱了蝴蝶香奈惠的手,泪眼婆娑地呢喃: “我们就这样逃跑吗?” “你以为我想逃跑吗?小忍!” 粉色的眸子回转,蝴蝶忍这才注意到,一直在奔跑的自家姐姐。 她的睫毛,还带着点点冰晶——那是泪水在寒风中凝结而成的霜。 “但是我们回去能干什么?陪着爸爸妈妈,明非一起死吗。” 蝴蝶香奈惠哽咽着声音,拉起自家妹妹发凉的手,拼命往前跑! “这样的话,爸爸妈妈的死,明非的死,还有什么意义!” 踏——! 骤然间,前方的黑暗中,响起沉重的脚步。 “阿弥陀佛。” 一个魁梧的大汉双手合十,轻轻嗅了嗅鼻子,不禁皱眉: “两位施主,你们的身上,为何会有血腥味?” 感受着两人的身高,岩柱悲鸣屿不禁皱眉。 是孩子? 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曾经作为寺庙的僧人,他常常告诫寺庙里的孩子,夜晚不要外出,小心恶鬼! 但是却有孩子不听劝告,执意外出,引来了恶鬼,还推翻了燃烧的紫藤花炉,破坏了抵御恶鬼的屏障。 他拼命与恶鬼搏斗,撑到了天亮,却被存活下来的孩子指认为杀人犯。 恶鬼没有留下的尸体自然不能作为证据,因此,他被抓住下了牢狱。 要不是主公救助,他恐怕已经死了。 自那之后,悲鸣屿就厌恶起了孩子。 “倘若是恶鬼追杀,我倒是有对抗之力。” 他拿起背后隐藏的武器,不可视的白眼直直落在蝴蝶姐妹身上, “但在此之前,容我问一句。” “你们,有为了逃跑而伤害他人吗?” 他将蝴蝶姐妹,误认为了那群为了活命而罔顾伙伴与家人生命的恶孩子! 对抗之力? 蝴蝶姐妹那有想那么多,听闻眼前的大人有对抗恶鬼的实力,下意识扯着他的衣服,朝宅院奔跑。 “大人,求你救救明非!” 是吗? 他看不见的双眸落在身前的两姐妹,不由呢喃: “是两位好孩子啊。” 即使明知前方尚有危险,眼前希望未必可信,也宁愿冒着生命危险,赌他这位看不见的浪人可信,去拯救自己的珍重之人吗? ........ 咚——! 岩柱悲鸣屿背着蝴蝶姐妹,重重落在染血的庭院。 他放下两女,下意识抽动武器,发出清脆的锁链声响。 “香奈惠小姐,忍小姐。” 悲鸣屿不解皱眉,肃穆的脸庞直勾勾冲着樱花树干的方向: “请问眼前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形。” 他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也能听到恶鬼的嘶吼,能感觉到恶鬼的动作。 但令他感到疑惑的是,恶鬼貌似被束缚在了树干之上,挣扎不开。 他所感知的一切,根本就,不合常理! “唔——!” 蝴蝶姐妹捂着颤抖的嘴,泪水泉涌。 到最后,还是年长一些的蝴蝶香奈惠率先放下颤抖的手,轻声解释: “那只鬼,被钉在了樱花树干上。” “那真是太好了,是有其他柱来到这里了吗?” “不!才不是什么柱呢!” 蝴蝶忍拼命摇头,直勾勾望着眼前的场景。 月亮快要落下,红灯笼照耀的樱花树干之下,淌出血泊,断裂的玉佩染血,无言无语。 少年穿着染血的青色新衣,那是她们精挑细选的新年礼物。 破口的胸膛、没有丝毫起伏与温度的身体,一切的一切早已不言而喻。 “是明非!” “是明非他用刀钉住了这只该死恶鬼的脖颈。” 那把刀贯穿了树干,贯穿了青皮脖喉,也贯穿了........ 继国明非的手掌! 紫色的刀穗飘飘,划过少年的脸颊。 “阿弥陀佛。” 此时此刻,悲鸣屿才清楚自己为何感觉不到那位少年的气息。 因为那位勇敢的少年,死而不僵,斩鬼于刃。 他抿了抿嘴,很是倾佩。 他早就在路上从蝴蝶姐妹口中了解到少年失去心脏还在挣扎的现实。 但却从未料到,濒死的躯体,竟然能迸发出许多柱都无法迸发的力量。 “他一定.........” 第十三章:他的笑,他的玉 悲鸣屿护着蝴蝶姐妹前往最终的战场,低声呢喃: “他一定很痛苦吧?” “啊——!啊——!” 蝴蝶忍拼命抹着泪,不断摇头: “他一定很痛苦,他一定很痛苦!” “可是这个该死的笨蛋,” 蝴蝶忍与失神的姐姐一同望向那张清秀的脸,咬牙切齿, “为什么.........” “为什么在笑啊!” 轰——! 即使面临无数恶鬼都从未有过情绪波动的岩柱悲鸣屿,浑身一震,微微垂颅。 “阿弥陀佛。” 他突然有些遗憾了, 遗憾自己是个瞎子,无法看到蝴蝶姐妹看到的画面,无法将这个少年的面貌记在心间。 他突然有一点点释怀了, 原来并非所有的孩子,都是恶孩子。 这个世上,还有好孩子啊...... 朝阳渐起,晨曦温暖,落在恶鬼惊恐颤抖的躯体之上。 “不要.......不要啊。” 在恐惧的沙哑颤音中,它就像是燃烧的素纸,灰飞.......烟灭! 清冷的光照在清秀的脸上, 那一抹嘴角的笑,比世间的一切风景都要动人。 【CG:‘他的笑’结束,CG:‘她们’继续播放。】 ....... 当铺, 咚的一声! “什么!?” 蝴蝶忍恶狠狠的将双手砸向桌子,像只失去自己骨头的小狗一样盯着当铺店长, “你说,玉佩碎了?!” “这这这.......这不能怪我啊!” 店长苦笑后退,瞄了一眼两姐妹背后的庞大身影,指着桌子上断裂的玉佩,解释道: “我可以保证,没有人碰过这块玉佩。” “但是过完年后,我们刚开张,就发现它已经碎了啊。” “你愿意拿走就拿走吧,大不了,本店不要你们的钱了!” “这是钱的事情吗?东西在你们这坏了,你们就用这个理由搪塞我们!” 蝴蝶忍咬牙切齿,气得浑身发抖。 那可是继国明非留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东西啊! “小忍,够了。” 蝴蝶香奈惠拍了拍蝴蝶刃的肩膀,踏出一步,将另一块玉佩与钱袋子放在桌面。 “既然已经碎了,那就麻烦店主联系一下匠人,将这碎裂的两块玉佩打造成平安扣吧。” “这些原本用来赎玉佩的钱,就当做打造费用。” “拜托了。” 蝴蝶香奈惠拉着不甘心的蝴蝶忍,按着她将礼仪做到了极致。 在朝店主鞠躬过后,她们踏出了大门。 经历了那一夜,本就温柔的蝴蝶香奈惠就像是彻底成长,变成了大人。 就连那以往微存的稚气,也被她埋葬的更深了。 爸爸妈妈明非都不在了,作为姐姐的她,一定要管好小忍呢。 “知.......知道了。” 店主瞄了一眼悲鸣屿的庞大身躯,狠狠咽下一口吐沫,不由苦笑。 这都什么跟什么事啊。 当铺外, “姐姐!” 蝴蝶忍生气地挣开姐姐的手,直勾勾望着那双粉色眸子,不言不语,就像是在赌气。 “忍,你知道吗?” 蝴蝶香奈惠温声细语道: “虽然不知道明非是从哪里听到的,但是他跟我说过。” “玉能挡灾,玉碎则为人消一祸。” “那都是骗人的!”蝴蝶忍咬着牙轻喊: “妈妈爸爸,还有明非,都不在了,玉能挡灾,就是个笑话!” 蝴蝶香奈惠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随后不言不语地踏向庭院。 “不是这样的,忍小姐。”岩柱悲鸣屿轻轻揉了揉蝴蝶忍的头发,沉声闷哼: “香奈惠小姐想要说的,恐怕是那两块玉,为你们两人挡了灾啊!” 轰——! 蝴蝶忍只感觉脑海轰鸣,下意识望向自家姐姐,却无意间发现了滑落长空的晶莹。 姐姐她,哭了啊...... 【CG:‘他的玉’结束,CG:‘她们’,继续播放。】 ...... 玉佩化作了四颗精美的平安扣,上面的文字被很好的保存了下来。 蝴蝶夫妇与继国明非坟墓的位置确定了, 在岩柱悲鸣屿的帮助下,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将她们的珍重之人葬在了她们的珍重之地——那颗樱花树下。 冬日消逝,春雨浠沥——这让身着素衣的她们想起了他们初见的日子。 四月悄然来临,今年的樱花开的格外鲜艳。 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在庭院饮茶。 她们都没有说话,饮茶赏樱,从天明到天黑,与自己的家人一起,完成了樱花树下的约定。 不知不觉,樱花落满了庭院, 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披上了旧衣,走向来接她们的岩柱悲鸣屿——是的,她们决定了,要加入鬼杀队! 来年的规划斗转,蝴蝶忍没有学习插花,蝴蝶香奈惠放弃精进茶道。 不约而同的,她们握起了刀! 丁零当啷——! 两姐妹并肩,腰侧的两块刻着“继国”的玉佩交错,发出清脆声响。 她们轻轻回首,望着樱花树下的小小坟墓: “我们出发了。” 本就未奢望得到回应,谁曾想...... “孩子们,一路小心!” 两个姐妹诧异地瞪大双眸, 只见坟墓之上,白光弥漫,蝴蝶夫妇牵着手,继国夫妇轻轻相拥,老乞丐弯着腰笑着看着门口的两姐妹。 他们的动作无一例外,都在挥手告别。 他们的言语别无二致,慈祥温暖,蕴含着最真挚的祝福。 “悲鸣屿大叔?”蝴蝶忍骤然回首,期待寻问: “你有看到........不,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岩柱悲鸣屿轻轻摇头,有些不解。 “小忍,你也看到了吗?” “姐姐,你也看到了!” 两女面面相觑。 蝴蝶忍突然抿嘴,不由埋怨: “那个笨蛋,为什么不出来?” “谁知道呢,小忍,”蝴蝶香奈惠摇了摇头,随后歪头柔笑: “或许,他有些累了,还在睡懒觉吧。” 大门被两人缓缓合上。 不见少年清秀的脸庞,却隐隐约约传来他轻声的呢喃: “一路小心。” 小小的土路,树冠葱郁,阳光明媚。 两女轻快踏步,跑在挠头的悲鸣屿身前。 不见愁眉苦脸,唯有笑面如花。 她们身上的衣服有些发白,却依旧鲜艳,一如初见。 一粉一紫的蝴蝶煽动翅膀,与两人交错而过。 “嗯!我们知道了!”*2! ...... 蝴蝶飞舞着,越过庭院的高墙。 在樱花飘舞的小宅,两条鲜艳的发带被系在樱花树梢。 粉嫩的樱花落在墓碑,蝴蝶循着花香在青石上停留,煽动微风。 地下,父母抱着的少年,依旧笑着。 第十四章:永恒的约定。 他们身边合葬着两块玉佩,两件新衣。 她们把她们新年的衣服也留在了那里。 只要庭院还在,樱花树下的约定,便不止一年。 而是,一年又一年! “明非!来年四月,一起看樱花吧!” “来年四月,我们一家一定要抽出一整天来看樱花!” 路明非的耳侧,隐隐响起熟悉的声音。 鼻尖飘荡着,初见之时的中草药香。 只是女孩们稚气的奶香味,随着她们的成长与选择,散去了。 【CG:‘永恒的约定——一路小心’结束;CG:‘她们’,结束。】 天台上的路明非,缓缓睁开了眼。 呼——!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有些释然。 “她们,没有怪我。” 叮——! 【第一次模拟彻底结束,评价如下:】 【你曾怯懦、也曾逃避,你曾庸庸碌碌过了一些时日,想过离世,宛若败犬。 但是,那场春雨的初见过后,襁褓上的文字与樱花树下的约定,是你人生的转折。 咆哮的雄狮,巨龙的怒吼。 你的一生,短短十年,虽然短暂,足够惊艳。】 【CG盘点:春雨下的初遇、樱花树下的约定、怯弱少年的挣扎、她们(他的笑、他的玉、永恒的约定——一路小心)。】 【成就盘点如下:】 【1.父母的爱:纯粹的爱,将你们紧紧相连,不出意外的话,他与她将永远是你的父母。 2.老乞丐的祝愿:你将获得乞丐的天生好感,不论经过几次模拟,你总会以各种形式与你的爷爷相见。 3.蝴蝶夫妇的好感:也许,是说也许,你在拐走他们孩子那一方面,相较于其他男人有着极大的优势。 4.蝴蝶姐妹牵丝线:不论你身处何方,不论你要去那里,不用担心,你们总会相见。 5.某胆小鬼的厌恶:不论你的长相多具有魅惑力,某个对‘继国’一词无比恐惧的胆小鬼,都不会对你有丝毫好感。 6.岩柱悲鸣屿的敬佩:你的勇气得到了他的认可,他对你的好感度天然MAX。】 【称号检索:无!】 【任务评定如下:】 【任务‘将守护贯彻到底’:你以一种另类的方式完成了本该执行一生的任务,但却说不上完美。规则之上,很遗憾你没有得到完美评价。综合评分+5。】 【综合评价:死于黑夜,僵而不倒。 你的表现不算完美,你的寿命不算悠长,但想必你终究有了一些成长。】 【总评分:74+5(任务分)=79。提示:当模拟评分超过80以上,宿主可以选择固化世界,即在时间线上固化你的存在。】 【首次模拟奖励:特定世界冷却刷新卷*1,天赋固化机会*1。】 路明非望着第一次模拟后的大量信息,细细思索。 评价、CG盘点、成就、称号、任务、综合评价、奖励。 模拟结束之后,目前是这个流程么。 与此同时,路明非下意识吐槽。 “评价还好,的确很中肯。” “CG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汇总了一遍。” “但是有些成就是不是就过分了一些,那个蝴蝶夫妇的好感,到底在暗示些什么?系统,我现在怀疑你绝对有着情感,男女偏向不清楚,但绝对是个闷骚性格!” 叮——! 【请宿主谨言慎行,不要无故诽谤系统。】 吸气——! 呼气——!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借着吐槽,成功缓解了自己自模拟过后就从未平静过的心情。 他的声音,缓缓冷静下来。 “称号没有的话,只能等后续得到之后再看看有什么功能了。” 路明非抿了抿嘴,随后落在自己的奖励上。 特定冷却刷新卷,顾名思义,应该是刷新鬼灭之刃模拟世界那长达一个月的冷却时间的,可以用来加快通关速度。 等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决定再次进入的时候,再使用吧。 随后,路明非将炙热的目光落在天赋固化的机会之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果断使用。 使用的对象自然不必多说, 稀血(绿色)有多远滚多远,这次归根到底,就是因为它死的! 更何况,稀血在他这个没有恶鬼和异能的正常世界,有个毛线的作用,总不能身受蚊子哥哥的喜爱吧? 清秀的小乞丐(白色),虽然本次模拟它屡建战功,但是下次模拟就不一定了,更何况鬼知道他固化这个天赋,会对现实产生什么影响。 那么选择已经很确定了! 路明非本次固化的对象,便是数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通透世界残缺(紫色)! 嗡的一声! 路明非浑身一震, 随后, 他直视着茫茫黑夜,双眸闪烁着兴奋的光。 果然,固化天赋对现实也会产生影响。 因为在这一瞬间, 路明非眼前的世界,分外清晰! 无比瑰丽! ........ 【未知的血脉(金色)】、【通透世界残缺(紫色)】。 路明非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盯着眼前的两个天赋,乐此不疲地发问: “系统,系统,这个金色的未知血脉是怎么回事,我都问了你好几十遍了!” 叮——! “即使宿主问千遍百遍,系统还是那句话:宿主当前权限不足。” “请!自!行!探!索!” 路明非瘪着嘴,嘟囔道: “不说就不说,不就多问了几遍嘛,吼什么吼?” 他瘫在床上,望着青白吊扇, “不过,只要你不是我精神失常,幻想出来的就够了。” “那个金色天赋,我就当系统你给我的新手大礼包了。” 叮——! “宿主请便。” 沉默良久, “呐,系统。” 路明非望着手掌,双眸一凛,集中注意力。 在体力与精神飞速消耗的同时,他眼前的手掌,通透了! “如果说模拟能够影响现实,那么现实中我的改变,是不是也能影响到模拟世界呢?” 这一次模拟,别说系统评分低,就是路明非自己都不是特别满意........ 虽然他和她们都有成长,但是终究有所遗憾,在等待着弥补。 久久无言,就像是在探索路明非当前的权限。 叮——! “宿主猜测正确。重申,本模拟器为成长人生模拟器,旨在通过人生模拟,协助宿主成长的同时,助力他人成长,在改变宿主的同时,挽救悲剧。” “经系统认为,打通模拟与现实的影响有利于宿主成长。” “鉴于宿主智商在平均水平上下浮动,系统做出温馨的举例解释。” “当现实中的宿主掌握类似于剑道的技能之时,模拟器中的宿主抽取剑道标签天赋的概率将会提高。与此同时,宿主在模拟器中接触剑道,也会有着比一般人更强的优势。” 第十五章:悄然却可察的微变。 “此外,宿主的现实记忆与情感执念同样会潜移默化地影响模拟器内宿主的表现,包括但不限于继国明非向老乞丐扣头,向蝴蝶香奈惠提及玉碎挡灾一事。” “是这样啊........” 没有过多在意系统的冷嘲热讽。 路明非隐隐有种感觉,系统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恨铁不成钢,却又下不去狠手。 他只是抿了抿嘴,猛的坐起,悄咪咪打开了电脑。 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之后,他将尚未撕毁的剑道社入社表上的联系人信息输入了搜索框。 删删减减, 路明非惴惴不安地向仕兰高中此獠当诛榜榜首的楚师兄发送了验证信息。 “楚子航师兄您好,在下路明非,想要加入剑道社。” 本以为明天才能通过,没想到已是凌晨两点时分,楚师兄他竟然感人的秒过啊! 路明非诧异地瞪大双眸,手比脑子快, “楚师兄,你这么能熬的吗?” 不论经过何种成长,路明非本质上的烂话属性——只会迟到,永不消失! “........” 沉默, 良久的沉默。 “..........” 就在路明非恨不得扇自己耳光的时候,聊天框轻轻抖动。 “今天学校有了额外的突发情况,处理完那件事,在完成平日里计划的运动过后,就已经是这个时间了。” 路明非微微张嘴, 这是那个楚师兄?那个在女生堆里以高冷著称,在男生堆里以面瘫著称的楚子航........ 这个隐隐透露出楚师兄苦行僧般生活方式的信息,是在和他解释晚睡的原因? “路明非是吗?” 聊天框轻轻抖动, “想加入剑道社的话,明天将入社表带来就可以,我会对你的基础进行评判。” “好的,感谢楚师兄!” 路明非垂着头,指尖飞快: “楚师兄早点睡,楚师兄晚安。” “嗯,你也早点睡,晚安。” 路明非怅惘地望着楚子航的头像, “楚师兄,也没别人传的那么怪啊。” 这不挺好一人吗? 对他这个平平无奇的小透明,都礼貌的很啊。 啊——! 路明非打了个哈欠,瞄了桌面2:32的时间,打算睡觉。 今........不对,昨天可是贼累,真正意义上的度日如年。 陡然间,路明非看到了未读消息,张了张嘴,随后歉意地在那则消息之下敲上回复。 “明非,明天加入文学社的大家要见一面,时间定在上午,地点定在操场,你什么时候来?” “抱歉,陈雯雯,刚收到消息。我明天有些事,下次吧,下次一定。(双手合十)。” 略显委婉的言外之意:他不能去! 随后也没有等待陈雯雯的回复,倒头便睡。 毕竟,按照路明非对文艺少女的作息认知,她应该已经睡着了。 叮叮——! 不一会儿,聊天框颤抖。 路明非皱了皱眉,没有醒来的意思。 “嗯,知道了,那你先做你的事情吧。(加油)” “对了,明非,作为文学社的一员,晚上要少熬夜玩游戏,不然社团活动的时候没精打采可不好。(叉腰) 另外,我邀请你进入文学社的群了,你记得通过一下。(眨呀眨的大眼睛)” 呼——! 躺在闺房的陈雯雯身着白色睡裙,望着不见路明非回复的聊天框,有些烦躁地转了转发梢。 “一个个的,怎么都不说话啊。” 忽略了文艺社群的火热聊天,陈雯雯抿着嘴落在很早之前就发送的验证消息之上。 “楚子航师兄你好,我是高一的陈雯雯,想要成立文学社,请您通过一下。” 就在陈雯雯来回扫视屏幕,困倦地等待路明非与楚子航的回复,快要睡着的时候。 一声震响,将打瞌睡的她震醒。 “明天上午来趟剑道社,我会在那里完成我的工作。在审核过后,如果你的文学社符合校方建立要求,我会代表校方通过的。” 公式化的文书,冷冰冰的回复。 “好的,楚师兄早点休息,晚安。(抱枕)” “嗯。” 陈雯雯张了张嘴,不由感叹:“楚师兄,果然像传闻里一样高冷啊。” 不过也是呢,尽管她自认为有些优秀,但与在仕兰高中拥有绝对统治力的楚子航一比,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她展开文学社的群,将她明天要递交建社申请,可能会晚到些的消息发出,在又一次炸群过后,打着哈欠朝床榻走去。 躺在床上的她下意识看了眼息屏的屏幕,自顾自地嘀咕道: “这个点,路明非应该是睡着了吧。” 随后甩甩头,沉入梦想。 叮叮——! 陈雯雯的电脑发出细微声响。 “雯雯,还没睡吗?明天去哪里交建社申请,用我陪你不?” “雯雯?” “雯雯?” “睡着了吗?” “晚安。” 如果尚未息屏,所有人都能看到那略显殷勤的文字来自于谁,班内初来乍到便略有名气的富二代,赵孟华。 此时此刻, 路明非躺在床上,不由皱眉,眼睑微微开合,流露出淡淡的金光。 “哥哥......” 有些不解的疑惑声音,在路明非空荡荡的房间响彻。 ......... 唔! 身体在空中飞驰! 路明非猛然瞪大双眸,发现自己正处在长空白云之中。 白云微凉,空气清新。 风迎面而来,吹的脸颊生疼。 路明非紧紧盯着眼前的风景,不禁呢喃: “和全息CG一样的感觉啊。” 如此身临其境,这样光怪陆离。 他这是,在做梦? 还是成长人生模拟系统想做些什么? “哥哥。” 突然,路明非的耳侧传来莫名熟悉的声响。 他侧身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精致礼装,双眸金黄的少年与他并肩,自长空之中飞速下落。 路鸣泽微微皱眉,轻声道: “哥哥,你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路明非下意识发问。 路鸣泽先是一愣,随后望向身下, “在我的设想里,在这么高的地方,你应该哇哇大叫才对。”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 “叫什么叫,我死都死过了,连死都不怕,梦里的高空能奈我何?” “死都死过了........”路鸣泽呢喃着,突然轻笑: “对,没错,的确是这样。” “我们死都死过了,怎么还会害怕高空。如果哥哥真的会哇哇大叫,亦或者悲痛的涕泗横流,那也只是演给逆臣的笨拙伪装而已啊。” 他莫名而笑,好像对路明非的回答很是满意。 不!已经不单单是简单满意了,是绝对的满意!满意到爆棚! 路鸣泽缓缓闭眼,感受着自由落体的美妙。 这种在危险之中都坦然的表情,其底气正来源于至高的权与力——对一切都游刃有余! 啪——! 路鸣泽轻轻弹了个响指。 天旋地转间,路明非发现自己出现在古朴的钟楼里。 窗户播撒曦光,窗外辽阔,隐隐传来某种生物的嘹亮叫声。 令他有些诧异的是,他被十分不友好地绑在了古朴的木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 那个少年端坐在他的对面,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久久不语。 第十六章:都是,梦吗? “不过,这么看来,哥哥你果然还是有点不一样了啊。” 路鸣泽优雅起身,单手一抓,将令路明非感觉有些熟悉的纸张抓在手中。 男孩细细打量着,那张原本应该被撕碎的剑道社入社表。 路鸣泽半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后,他缓缓接近路明非,轻轻嗅着,微微皱眉: “你的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让我想想?” 他也不管路明非是何表情,指着下巴,故作思索道: “这是什么味道呢,这要是什么味道呢?” “莫名觉得应该是中草药香。” 嗅,嗅——! 依托着强横的第六感,路鸣泽不由皱眉, “好像还有奶香?哥哥你背着我养别的小孩儿了?” “喂,小朋友,你是谁啊?谁是你哥?还有,乱闻什么,你是属狗的吗?”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嫌弃地与那双突然略显幽怨的金色眸子对视。 “对啊!” 哪知道路鸣泽轻轻点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惊掉路明非一身鸡皮疙瘩: “尽管我是谁还不能告诉你。” “不过,我的确是哥哥最忠诚的狗呢。” “但是啊?” 路鸣泽猛地贴近路明非的耳侧,背着他的脸,露出藐视一切的笑, “哥哥,你一定要记住一句话。” “无论多么忠诚的猎狗,在他的主人举不起枪,想要放弃射杀前方的羔羊之时,都有可能将锋利的獠牙对向你柔软的脖颈。” “就像这样........” 路鸣泽微微张嘴,虚咬在路明非的脖颈。 小正太的黄金瞳,在拼命的燃烧! 随后他伏在路明非胸口的右手轻轻使劲,将自己撑起, “现在还不是我们长时间叙旧的时候。哥哥,记住了,你只能是我的。” 他皱着眉,在路明非惊恐的目光下,于他的浑身上下燃起熊熊大火。 龙吟,钟楼,木质材质的十字架上,火焰燃烧着生人。 烈火散去,路明非却毫发无损。 “总算没有那股中药和奶香的臭味了。” 路鸣泽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重重一推,将没有反抗能力的路明非狠狠推倒。 “记住了,哥哥,不许瞒着我,养其他的人。” 路鸣泽侧身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深窟,与深渊中路明非那双燃烧着鎏金光芒的双眸深深对视,直到他彻底消失在此方世界........ “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路鸣泽随手一挥,将空中飘浮的入社表挥散。 是他莽撞了,哥哥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路鸣泽很自信,除了他哥哥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脚。 加入剑道社,或许只是各种因素扰动下哥哥的一时兴起。 想必过不了多久,哥哥就会厌倦那种无聊的东西了。 毕竟,与至高的权与力相比,剑道只是小道而已。 但从现在的结果看来,他果然还是有些莽撞了。 今天离剧本开始的见面时间,还过于早了些。 不过也没办法啊,他实在太想念自己的哥哥了。 不过,他等了那宛若亘古的时光,也不介意再多等几年。 “哥哥啊,你端枪的手明明从来就没有抖过,就别在逃避,别再隐藏了。” 路鸣泽缓缓闭上双眸, “就算你还想玩那拙劣的人生游戏,扮演善良的仁王,对即将苏醒的逆臣施以慈悲。” 路鸣泽踏在钟楼窗外,再次睁眼,宛如烈焰: “这一次,我也会让你坐上那至高的王座,哪怕以死亡为代价!” 金色的双眸倒映着钟楼外的风景。 苍茫大地,蜿蜒着无数巨龙的身影! 枯骨无穷,赤血遍地,蔓延到至高的王座之上——仅容一人酣睡! ....... 嗡——! 失重感猛然袭来,酣睡的路明非浑身一震,轻轻睁开双眸。 “真是个奇怪的梦啊。” 望着白茫茫的窗外,他骤然惊醒,看向自己的大腿根,拼命集中注意力。 直到进入通透的世界,他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还好,这不是梦。” 路明非扯过入社表,背上书包,在厨房桌子上拿了几个包子,下楼上学。 “婶婶,叔叔,我先走了。”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 “啊——?哦?哦!” 还在熬粥的婶婶一愣一愣的。 随后,她狠狠拍了拍沙发上睡眼惺忪的男人,没好气道: “睡睡睡,就知道睡!” 婶婶朝闭合的大门努了努嘴, “明非这小子,是怎么了?怎么起这么早。不会早恋去约小女孩去了吧。” 毕竟,以前的路明非,可是早上不叫就不起床的那种学渣学生。 怎么一晚上过去,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呢。 “你管他呢。” 路谷城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起的早这不是个好事么?” “至于早恋,早什么恋,中国法律就没有早恋的概念,也不知道是那群缺德玩意抄起来的,不是我阴谋论,这不纯纯影响生育率吗?我看十几年后都不生了该怎么办。” “就你有理!要是真早恋了怎么办,现在他可是高中了!你也不想想他自己不行,到时候怪的是谁?” “还有,要是影响了咱宝贝儿子,该怎么办。” 路谷城抿了抿嘴,一拍大腿: “行了行了,你别想那么多了。别管明非早恋不早恋,你又拦不住!再说了!恋就恋恋呗,我老路家娶回的媳妇,就没有一般的。” “哼,算你会说话。” 婶婶的怒火戛然而止,甚至有些喜笑颜开。 她满意点头,转身盛粥: “你也别愣着了,赶紧洗漱,也不看看几点了!刷牙洗脸后,赶紧给我去上班。” 路谷城愣愣盯着莫名开心的自家媳妇,嘴角抽搐。 他能坦白,他刚才指的是路麟城的媳妇乔薇妮吗? 随后猛然甩头,将心中这个恐怖的想法驱散。 根据他多年的经验,还是让自家婆娘继续误会下去比较好。 随后朝路鸣泽房间走去。 “唉,老路,你干什么去。” “叫咱儿子啊,明非都起了,咱儿子不上学吗?” “叫什么叫,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时间还早,多睡会好。” 路谷城微微张嘴。 得嘞,就这么双标呗? 他这个挣钱的,还没里屋那头花钱的有人权啊。 明明他睡的最少好不好。 第十七章:突破极限! 算了,这就是大人吧...... 顶着黑眼圈的路谷城在洗涑间刷牙,无意间透过窗户看见了道路上咬包子的路明非,眼睛微眯,轻轻垂眸,微光闪烁: “明非他,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啊。” 这一夜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发生如此不可忽视的变换? 这小子,不会真恋爱了吧? 这可不行! 要是因为早恋连个一本都考不上,他怎么跟路麟城交代? ....... 酒足饭饱过后,路明非将书包挂在学校操场的一角。 他转了转脖子,直直盯着红色的跑道,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猛然踏步。 改变,从现在开始! ........ 半圈,游刃有余! 一圈,尚能承受! 两圈,气喘吁吁! 两圈半,濒临放弃! “挺直腰板,调整呼吸。” 就在这时,路明非的耳侧,响起冰冷的指导声音。 “放慢节奏,再坚持坚持,突破第一次人体极限以后,就会好很多了。” 路明非狠狠咬牙,听从指挥。 四圈! 五圈! 尽管速度慢了下来,路明非却从未想过停下脚步。 每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那原始笨拙却能刺穿一切的刀光。 以及那模拟过程中,想要弥补的难以言明的遗憾! 六圈! 头晕眼花,难以呼吸的感觉悄然消逝。 灌了铅的双腿,不在麻木。 某一瞬间,前行的屏障陡然破碎。 路明非突破了人体的第一次极限! 浑身上下,畅快淋漓! 七圈! ......... 突破3千米! 从未跑步的路明非,在第一次锻炼之时,就突破了寻常之人的极限。 “别停,用走来缓。” 平静的声音再次想起,随后淡淡道出评价: “路明非,你的体能基础很差。”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 大哥,他有多菜,自然不用多说啊。 “不过你有一些毅力,这很重要。” 楚子航满意地点了点头。 路明非瞄了眼前有些眼熟的男生一眼, “敢问兄台是?” “.......” 沉默, “........” 熟悉的良久的沉默。 楚子航不是什么自恋的人,但是他认为自己在仕兰高中还是有一些知名度的。 “楚子航。” “哦哦,原来是楚兄弟啊,久仰久仰。” 路明非敷衍地摆了摆手,紧接着,头晕眼花的感觉被骤然驱散。 “啥!楚子航!”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总算明白那莫名的熟悉从何而来。 原来刚才指导自己跑步,有些莫名暖男的老好人,竟然就是那个此獠当诛榜的楚师兄吗? “楚.......楚师兄。” 路明非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弯腰搓手,很是谄媚, 这可是仕兰高中楚子航啊! 昨天在QQ上聊还感觉不到什么,但今天一见,果然人如其名,夸张点讲,千万只他这样的小衰仔都比不过男神的一根头发丝。 “你......你也在,好巧啊。” 楚子航摇了头,挂在脖颈的白色毛巾缓缓摇晃: “不巧,我每天早上都会来这里跑步。” “倒是遇到你让我有些惊讶。” “大周六的,我本以为你上午能来剑道社接受测试就很好了。没想到你竟然也来锻炼体能了。” 路明非一脸茫然,随后缓缓瞪大双眸,打出一个问号。 啥玩意? 周六! 是那个维基百科与百度搜索上定义的没课的周六吗? 亏他还背了一堆书来学校,没想到,今天是周六吗? 他还奇怪一路上看不到什么人,就连门卫大爷都朝他投来了看好学生的目光。 闹了半天,今天是周六吗? 对着嘞,仕兰高中,即使是高中,都是有周六日的。 嗯,全是模拟器的锅! 太真实了,真实到他把时间都搞错了。 随后,他砸吧着嘴,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想想也对,如果不是周六的闲暇时间,文学社哪里有机会组织见面会。 嗯....... 路明非下意识皱眉, 提到文学社,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 “是还没醒么?” 陈雯雯望着只有自己那一大串内容,却无回复的聊天框,发现路明非还没有加入文学社的群,皱眉摇头,将建社表夹在一本书中。 如果醒了却不回复信息,就有些不太礼貌了。 ....... “不是啊........” 路鸣泽抻着被自家妈妈强行掀开的被子,拼命捂住清晨的下身,以求保全自己的贞洁。 整张胖脸,欲哭无泪: “妈——!你干什么啊,这才七点,我还在睡觉呢。” “睡什么睡!”婶婶左手拿着勺子,呵斥道: “再睡就迟到了!” “迟什么到啊!”路鸣泽仰天长叹: “妈啊,今天可是周六!周六啊!” 噶——! 婶婶浑身一僵,突然回想着早上起床的路明非,紧缩眉头,怎么咂么怎么不是味儿。 想了一会儿,她朝路鸣泽大喊: “那也快起,睡睡睡,就知道睡!” “你表哥老早就背着书包去学校学习了。” “别睡了,吃完饭,赶紧去练钢琴。” “我表哥去学习?” 路鸣泽看着转身的老妈,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 周六,早上,书包,学习,连在一起很是励志。 但是一旦加上路明非这个词语,他怎么就越品越怪呢? “路明非那家伙,” 路鸣泽懒散地套上裤子: “不会正在和谁约会吧。” 不!不可能! 绝对不会有人看上他那衰仔表哥。 如果有,那个人一定是喜欢小受的gay! 路鸣泽恶意满满地想着。 ........ 此时此刻,路明非和他的楚娘.......楚师兄。 “楚.......楚师兄。” 略显空旷的剑道社,路明非虚握着手持木刀,与一脸认真的楚子航两两对立。 “这么认真就算了,咱都不带护具的么?” 楚子航摇了摇头,动作标准,言简意赅: “不用担心,我练习剑道已经好几年了,你伤不到我的。” 路明非突然欲哭无泪。 但我怕你伤到我啊。 “放心吧,我有分寸。” 楚子航微微开步,接着开口, “一般在剑道上,只有棋逢对手才有受伤的可能性。” “差距过大,反而不容易受伤。” 楚子航顿了顿,补上一句: “除非你的天赋异于常人。” 唔——! 路明非胸口一闷。 楚师兄啊师兄,有没有人说过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有时候蔫坏蔫坏的啊? “这是检验你天赋的最快方法了,” 第十八章:出刀! 楚子航扬了扬头, “只有这样,我才能判断出最适合你的训练方法。” “你先出手吧,明非。” “楚师兄这话,就像是我已经被剑道社批准入部了一样。” 这还八字都没一撇呢,都开始上档次的开始安排训练计划了。 路明非沉浸在自己的满口烂话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对面男人轻嗯的肯定。 在楚子航看来,开始自律锻炼体能的路明非,在一次跑步就突破极限的路明非,虽然年龄有些大了,但的确具备了加入剑道社的资格。 就是不知道天赋如何...... 路明非缓缓闭目,再次睁开,撩起木刀,侧在脸颊。 嗡——! 楚子航不清楚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那一瞬间,他好像在路明非的身上,看到了一个青衣男孩的影子。 那个男孩只有十岁模样,看样子也没怎么接触刀刃,但他内心出刀的理由,却比谁都坚定。 为了达到那个目标,在必要之时,他,甚至可以不顾自己,豁出性命! 这份坚定迫使楚子航原本放松的肌肉,下意识紧绷! ....... “晓嫱,那就是楚子航,怎么样,真人比照片要优秀吧。” “拿木刀的样子,帅呆了哦。”不知名的女孩,望向身侧的同行者。 葡头牙血统造就了她深邃的五官,东方大国的底蕴在她的身上填了几分温润。 一身没有明显牌子的紧身运动群,配着一双精致的黑色连裤袜。 看上去就像是地摊货,但没有人敢否认它们的昂贵。 因为穿着他们的,是被称为小天女的苏晓嫱——一个打扮起来,就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女孩。 当然,前提是得把她的嘴闭上。 “对,一会儿的楚子航男神会更帅!” 苏晓嫱没有看楚子航,反而咬牙切齿着盯着楚子航对面的路明非,满眼凶光: “特别是他将木刀狠狠敲在某个不识抬举的死衰仔身上的时候。” 那个不识抬举的混蛋,竟然敢在她的面前说这一届的校花,是陈雯雯那个白莲花! 岂有此理! 没眼力见的衰仔!审美观畸形的败犬! 遭报应了吧! 但是场上的一切,却并未按苏晓嫱期待的那样发展下去。 哗——! 木刀破空,风声鹤唳。 那一刀,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只有纯粹的一往无前! 那一刻,苏晓嫱才明白。 原来, 败犬抬起了头,就是雄狮。 衰仔直起了背,便是武士。 路明非第一次在现实中挥出了...... 挥出了自己最开始的那一刀! ........ “嘶——!” 路明非狼狈地摔在地上,紧紧攥着刀柄。 他捂着赤红的额头,望着有些失神的楚子航。 “楚师兄,你不是说不会受伤吗。” 楚子航摸了摸发麻的喉咙,不言不语, “抱歉,我没想到........” 回想着刚才的一幕,楚子航轻声道: “没想到你的天赋这么好。” 刚才最开始的那一瞬间,路明非就像个外行人一样,砍向了他的木刀。 就在他计划轻微格挡,结束这场测验的时候。 意外发生了! 路明非就像是能看穿他的意图,生生停下了与他对刀的动作,陡然变招。 测验转眼间变成了战斗! 直到刀锋濒临喉头的时候,楚子航才蓦然惊醒。 路明非的刀锋,竟隐隐带着取他性命的凛冽! 多年的剑道经验与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使得楚子航潜意识里将路明非当作了同等的对手,全力爆发。 还好只是木刀,要是真刀的话,路明非刚才就被劈成两半了。 他瞄向即使额头剧痛,依旧没有放下刀柄的路明非,微微点头。 永不放下手中的刀,同样值得称赞。 “不过,” 楚子航微微皱眉: “明非,我有得罪过你么?” “没有没有,为什么这么说........”路明非慌张摇头。 这叫什么话,他可不是那群嫉妒别人能嫉妒到质壁分离的细胞微生物。 “是吗,那你的杀性有点大啊。” 楚子航摸着下巴, 刚才如果换个人站在这里,被路明非重伤的可能性都有。 “这么一说,真是抱歉啊,楚师兄。第一次握刀有些激动,没控制住。” 路明非挠了挠头,没做反驳。 毕竟,在他潜意识看来,面对好人,他也不会动刀。 他学习剑道,就是为了对付恶re........恶鬼。 一句话概括,路明非学剑道就是为了伤与杀! 只有这样,才能护人。 但是他刚才的确有些莽撞。 还好楚师兄剑道能力贼强,hold住了他有些失控的那一刀。 这么想着,路明非摸了摸发红的额头,在内心吐槽。 不过,他还是收敛了好不好,连压箱底的拔刀斩都没有用。 而且,被杀胚说杀性大,总感觉心情很是复杂。 这也只是木刀,要是真刀,他刚才就被楚子航曝头斩杀了。 鬼知道有着模拟器与通透世界的他,在现实会不会爆出什么装备来。 “看来不能把你交给剑道社的其他人了。” 楚子航思索过后,轻声开口。 路明非的俏脸一僵, 不是吧,他这是没合格? “处理处理伤口吧,” 楚子航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间, “那里应该有药箱。” “我一会儿还约了事,就不陪你了。” “好嘞,楚师兄你忙着吧。” 路明非不断点头, 虽然入社失败了,但是认识楚师兄也够了,只要脸皮厚,偶尔偷学一点,不见得比留在剑道社差。 “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练习剑道吧。” 楚子航也不多话,放下这么一句话后,挥手离去。 “我这是,成功了?” 路明非不确定地望着楚子航的背影,直到他把自己放在不远处的入社表收在包内,才骤然惊醒。 原来他不是被楚师兄拒绝了,甚至被楚子航看上了诶! 那他的剑道能力,还不嘎嘎升级。 到时候,在模拟器中,他能做的事一定会更多! 路明非摸着后脑勺,朝那个放着医疗箱的房间走去。 一边走一边嘀咕, “感谢通透世界,又救我狗命一次。” 苏晓嫱转了转眼珠,提前一步越过了走神的路明非,进入了那个房间,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就在路明非缓步踏进那个房间的时候,陈雯雯推开了剑道社的大门,柔声询问: “请问楚子航师兄在这里么?” 第十九章:女王的恩赐? ...... “药箱子......药箱子........嘶——!药箱子在哪啊?” 路明非四处打量,在微亮的房间里寻找着医疗箱的影子,却根本找不到。 “啧,在哪里呢?” “路明非?” 苏晓嫱环抱胸口,一只脚踢掉拖鞋踩着什么,正用看待败犬的目光望着路明非。 见路明非注意到了自己,她垂头玩着自己精美而平滑的淡粉色指甲,语调挑衅。 “你是在找它吗?” 她可能也才运动完不久,秀发微微贴在额头,笔直的天鹅颈微微发红,似有一抹晶莹滑落。 路明非先是一愣,眼神望向苏晓嫱一颠一颠的右腿。 大腿浑圆,没有一丝赘肉。 小腿轻巧,很是灵动。 匀称的脚腕宛若上好的美玉,不足盈盈一握。 苏晓嫱不愧是练过舞蹈的女孩,身体很是匀称。 轻盈的黑色连裤袜将一切包裹,唯有踩在医疗箱上的脚趾,宛若珠玉,透着点点白皙。 似有似无的味道,缓缓传来。 路明非猛地甩头,将目光侧向一边。 “啊,对,是在找它。” “谢了,小天女。” 苏晓嫱微微一愣。 小天女是什么鬼? 是在说她吗? 她面色微红地放下手,有些复杂地盯着眼前垂肩塌背的路明非,心绪翻涌。 明明还是这副阴沉败犬的模样啊! 这让她很是怀疑,路明非是不是跟某些小说电影里一样,有着双重人格。 一个柔柔弱弱,菜的一批;另一个眼神里透着杀气,霸气十足。 毕竟,刚才斩向楚子航的那一刀,根本就不像是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小衰仔能斩出的。 不过,即使路明非夸她是小天女! 苏晓嫱摇摇头,将不怀好意地目光投向路明非。 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没错,她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来报仇的! “自己拿。” 苏晓嫱扬了扬头,宛若女王。 路明非也不说话,上步下蹲,想要打开医疗箱。 但依旧停留在上面的玉足,却阻挡了他的动作。 路明非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向外拉了拉医疗箱,企图将它拉到自己的身侧。 但陡然加重的力道,再次摧毁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苏.......” 路明非骤然抬头,却突然愣住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苏晓嫱弯着腰,与他的脸颊不足一拳之遥。 她紧紧盯着眼前少年的双眸,就像是要看穿路明非这个人。 但是看了好长时间,她都没有看出什么。 咕咚——! 路明非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偏转目光。 咔——! 突然,苏晓嫱一把抓住路明非的衣领,强迫他看着自己,好长时间不说话。 路明非微微抿嘴,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路明非,想要可以,但是你是不是应该先和我道歉。” 本以为眼前的男孩能硬气一点,没想到路明非接下来的反应,震惊苏晓嫱一整年。 只见他双眸一凌,很是娴熟: “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你.......你你,” 苏晓嫱背路明非给整不会了,对着路明非指指点点: “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吗?” “没有为什么。” 经过蝴蝶忍锻炼的路明非义正言辞道: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什么事件,就是我错了。” 毕竟,直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大腿、腰间、耳朵以及额头,生动形象地告诉了路明非一件事。 那就是,不要和女生讲道理。 这个年龄范围,下到三岁婴儿,上到八十老太! 更何况,路明非现在已经知道苏晓嫱来找她的原因了。 无外乎是因为他当着这个从未输过的高傲女孩的面,去夸赞其他女孩。 如果放在以前,路明非高低得和苏晓嫱斗上一斗,其理由恐怕会围绕那个白裙女孩展开。 但是经历过人生模拟的路明非表示,还是算了吧。 有那时间,不如早点回去干点有意义的事情。 当然,上面都是场面话。 更重要的是,路明非的额头,是真的疼啊! “路明非,你是不是个男人?” 苏晓嫱也不再逼迫,坐在病床上讽刺道: “怂货,败犬,衰仔!” 明明得到了路明非的道歉,但是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却不如自己预料的那般美妙,反而有种发堵的感觉。 “得了吧,小天女,” 路明非撇了撇嘴,打开药箱,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他满口烂话: “你不就是没把我当男人,才敢自己进来的吗。” 他环顾空无一人的医务室以及被合上的厚重大门, 封闭的医务室,摇晃起来会吱呀作响的病床,还有刚刚运动完不久的女孩...... “这要换个没人的时间,换个道德底线低点的男人。” “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这只白天鹅。” “哼——!” 苏晓嫱冷哼一声,环抱酥胸,傲气十足: “谅你也不敢,” “敢对我动手动脚,我隔天就让我爸爸把你沉进隔壁东京湾。” “是是是,我当然不敢,而且其实也不用让叔叔送我到隔壁了,费时费力还费钱。” 路明非笨拙地凭感觉寻找上药的位置,翻了翻白眼: “你直接让叔叔找个煤矿,然后把我扔进去一炸,一了百了还解气。” “拉倒吧,”苏晓嫱翻了翻白眼,竟然真的当着路明非的面掐着手指计算了起来, “用一座煤矿当你的陪葬品,那样成本多高?还不如把你烧成灰,做成烟花送上天空呢。” 言至于此,苏晓嫱噗呲一笑,只感觉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都放松了一些。 做成烟花的话,败犬不就物理意义上成为人渣了么。 她望向上药的路明非,却是不由一愣。 因为撩起那阴沉头帘的路明非,貌似........ 长得还可以。 “真是的,别抹了,都抹在眉毛上了。” 苏晓嫱没好气地指了指身边, “坐过来,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就给你点恩赐。” “得嘞,谢谢女王大人。” ...... 苏晓嫱轻轻在路明非发红的额头上涂抹,很是认真。 路明非的目光来回偏转,屏息不动。 太太太,太近了啊! 余光望着被紧绷的淡紫色运动上衣包裹的苏晓嫱,路明非在心理打架。 路明非,你是怎么这么勇的? 刚才竟然接受了小天女的上药邀请? 谁给你的勇气? 蝴蝶姐妹吗? 闻着隐隐传来的沐浴露香味,路明非浑身微微颤抖起来。 “好闻么?” 第二十章:同类相吸? 路明非的耳侧,传来炸响。 只见苏晓嫱望着紧张兮兮的路明非,拿着绷带,满脸坏笑。 刚才还没注意,她竟然离这个审美畸形的小透明这么近。 不过,路明非就是路明非,刚才恐怕已经拜倒在她的体香之下,摇旗认输了吧! 路明非骤然一愣,瞬间明白这家伙是故意的。 不过他明非怕过谁? 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把大腿借给我膝枕一小时。 路明非的脑海中,下意识闪过此番烂话,但话到嘴边,终究收敛了一些威力。 “哼,”路明非闷哼一声,评价道: “一般吧,运动过后,除了汗臭味,还能有什么?” 咔——! 苏晓嫱的面色一僵, “路!明!非!!!” ....... 啪——! 啪——! 啪——! 望着被自己缠得厚重的额头,以及有些头晕眼花的路明非,苏晓嫱满意地拍了拍手。 眸眼轻转间,还在上高一有些稚气的苏晓嫱想到了新的主意,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喂,小衰仔!” “既然接受了我的恩赐,就好好记住了,” 她饶有趣味地望着路明非, “你,路明非,需要无条件答应苏晓嫱一件事。” “啥?”路明非瞪大双眸,望向丝毫不讲道理的小天女,没有丝毫身为男人礼让的道德底线: “我头一回听说恩赐还要付出代价的。” “上药是免费的恩赐,”苏晓嫱得意洋洋道: “但是包扎就要收费了。” “我这伤跟本就不用包扎,”路明非指着自己的额头: “你这不强买强卖吗?” 突然好想打她一顿啊, 这么高傲的小天女,嘤嘤嘤哭起来一定很大声吧。 更何况? 路明非嘴角抽搐,借着医疗箱上的银面,望着自己的额头,在心中吐槽。 这个包扎,是如此得奇丑无比。 一看就是初学者啊! 不! 一看就连学都没学过! 不过他可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的意思。 不然,鬼知道前面这个被刺激的小天女会干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我抗议!” “抗议无效,路明非,你要清楚,就连我爸爸,都没有享受过我的包扎。” 路明非;.......,这是什么好事吗? 苏晓嫱拉开大门用脚抵住,她回首望着病床上坐着的路明非,双手打叉: “我不管,记住了,你欠我一件事。” 她倒要借机看看,路明非是真怂,还是装怂! 路明非微微张嘴,望着离开房间的女土匪。 随后,他起身摊了摊手,满脸无畏。 欠就欠呗,红口白牙,无凭无据。 到时候怎么做,不还是他路明非自己说了算。 ....... “嗯,文学社符合建社要求。” 楚子航轻轻摇头,回想着学校的条例,随后朝乖巧点头的陈雯雯提醒道: “但是我要提醒陈雯雯同学你两件事情。” “第一,活动室问题。文学社作为一个以读书交流为主的社团,在学校活动室有限的前提下,是没办法在高一阶段就分配给你们活动室的。” “那没有问题的,楚子航师兄。”陈雯雯连忙摆手, “我们先采用线上活动的方式就可以,偶尔有活动,操场还有放学后的班级就够用了。” “嗯,如果活动室空下来的话,我会托人通知你的。” 楚子航微微点头,随后轻声道: “另外,陈雯雯同学,作为文学社的部长,你需要加紧完成社团内部职位的设定,并把社团内部学生的花名册交给我,以后加学分还有入档案要用。” “职位设定我会抓紧时间的,花名册我在昨天就已经准备好了。” 陈雯雯闻言,连忙将准备好的花名册递了过去。 她瞄了楚子航一样,下意识询问: “楚子航师兄,你今天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么?” 楚子航微微皱眉,望向眼前的白裙少女:“为什么这么说。” “额,抱歉。”陈雯雯尴尬笑笑: “因为总感觉楚子航师兄今天很健谈。” “是吗........” 楚子航一边翻着花名册,一边靠着自己异于常人的记忆力将所有的名字记在脑海。 更有甚者,他还有时间思考陈雯雯的话。 高兴的事? 有吗? 好像还真有一件,毕竟今天他遇到了一个不错的剑道苗子啊。 多加培养,说不定用不了几年,就能和他对练了。 杀胚楚子航对于剑道,几乎将天赋点满到顶尖级别。 这才几年,整个市就没有他的对手了,就连沉淫多年的许多成年人都是如此。 不仅剑道,在各个领域,楚子航都是如此。 这种感觉有时候让他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人类,而是另一个物种。 这种在生理激素与心理变化特征明显的感觉,楚子航在翻找了很多资料以后很清楚是什么——孤独! 就像是,自己不应该待在人群中。 而他能察觉到,路明非自己恐怕也有那种类似源于血脉的情感。 这也是他早早就注意到路明非的原因之一。 就像是,同类相吸。 “路明非?” 楚子航将目光落在花名册的底部,眉毛微皱,诧异呢喃。 “有.......有什么问题么?楚子航师兄?” 失神的陈雯雯浑身一震,望着首次流露情绪的楚子航,内心一提。 难不成, 路明非得罪过楚子航师兄不成? 不对!不对! 应该不会,怎么可能! 先不提这两个人怎么会有联系,就是单纯地把小衰仔路明非与高冷男神楚子航这两个字眼放在一起,就怎么看怎么怪异啊。 “没什么。” 楚子航摇了摇头,将花名册递了过去,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 学校倒也没有规定一个人只能加入一个社团, 只要路明非自己能平衡好自己的时间就行了。 “雯雯!” 突然,不远处传来赵孟华的喊声。 只见一个身着正式的男生捏着一张入社表,凑到了两人面前, “真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一会儿文学社的见面会,一起去吧。” “赵孟华,你怎么在这?”陈雯雯不解地眨了眨眼。 “我啊,”赵孟华挥了挥手中的纸张,“我来试试能不能加入剑道社,以前接触过一些。” 此乃谎言! 赵孟华今早在自己刚收的小弟那里,得知了陈雯雯的去向。 随后,在精心打扮过后, 他就马不停蹄地朝剑道社赶来。 尽管不想承认,但对刚开学就将楚子航视为自己对手并且对陈雯雯有好感的赵孟华来说,楚子航与陈雯雯两人的见面,几乎全面点燃了他的危机感! 因此,在门口草率填了一张入社表以后,他就赶忙插入了聊的火热的两人之间。 第二十一章:楚子航:明非,我懂你。 楚子航上下打量了赵孟华一眼,眨眼间就看穿了赵孟华那拙劣的谎言。 第一,真正计划加入剑道社的,不会穿的跟要结婚一样。 赵孟华这个架势,更像是要去约会。 第二,真真想要练习剑道的人,入社表上的字迹怎会如此缭乱,甚至连照片都不贴上一张? 要知道,他包里路明非填写的入社表,可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是最基本的态度问题! “你好,楚师兄。” 赵孟华朝楚子航伸出手,自信昂扬在脸上, “我是赵孟华,希望能够加入剑道社。” 不论怎么说,先得把谎圆上。 大不了加入过后,再退了就行。 赵孟华可是一点没有想到,自己可能进不去这一点。 “嗯。” 楚子航点了点头,没有伸手的打算。 有些人做出的某些事,就不值得别人尊重。 赵孟华讪讪收回手,有些不知所措。 于此同时,他的心里已经拿定了注意。 一会儿,绝不留手!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面试?” “现在就可以。” 楚子航微微点头,踏上剑场。 ....... “哎呦!!” 测验在眨眼间结束,赵孟华捂着发酸的手腕,倒在地上。 嗒——! 木刀高高飞起,重重落在地上。 “体质较好,但下盘出奇的虚弱,” 根本没出几分力的楚子航垂眸望着地上的赵孟华, “毅力不佳,你.......” 话到最后,楚子航还是将“你根本就没有加入剑道社的想法”咽下,随意敷衍: “你再练习练习吧。” 赵孟华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就像是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那一瞬间,高下立判! 在此僚当诛榜榜首楚子航面前,不论你是什么样的天才,也不过是一只败犬而已。 赵孟华下意识向场外的陈雯雯看去,却发现眼前的女孩根本就没有关注此时此刻失败狼狈的自己。 白裙女孩的疑惑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苏晓.......路明非的身上。 “路明非?” “额,社长?” 路明非有些发懵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还有赵孟华?” 一瞬间,苏晓嫱的目光落在倒地的赵孟华身上,闪过一丝好奇,随后注意到了旁边的木刀,恍然大悟。 那一刻,拼命隐藏自身存在感的他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 路明非! 赵孟华在心中怒吼, 我跟你这个没眼力见的衰仔没完! “唉,昨天休息太晚了,没完全发挥出实力啊。” 赵孟华慢悠悠起身,扭了扭发酸的手腕,望向路明非,率先搭话: “路明非,你怎么在这里。” “他........” “他.......” 就在楚子航和苏晓嫱想要回答的时候,路明非扯了扯苏晓嫱的手臂,随后笑嘻嘻道: “没什么,” 他指了指额头的绷带, “一不小心受了点伤,来这里包扎一下。” 楚子航眉头一皱,不再多言。 “看样子问题不大,”陈雯雯上下打量了路明非一眼,笑道: “明非,都到这里了,要不要去文学社的见面会。” “苏晓嫱也可以一起来。” 醉翁之意不在酒,陈雯雯看向楚子航, “楚子航师兄也来吧,指导指导我们的活动。” 楚子航摇了摇头,“按计划,我一会儿还有其他安排。” 苏晓嫱冷哼一声,一眼就看穿了陈雯雯小心思,撩了撩头发, “没空,我一会儿要去逛街。” 路明非舔了舔嘴唇,有点不想去。 现在,他更想回家开启自己的第二次人生模拟! 要弥补那些遗憾的欲望,已经蠢蠢欲动,快要压制不住了! 更何况,陈雯雯看起来并不是真的想邀请他,而且他之前已经以有事为理由拒绝了。 “我也算了,”路明非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我一会儿还要回家,以往周六日,婶婶都会让我帮着做一些事情的。” “都高中了,还被家里人控制着,”赵孟华撇了撇嘴,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衰仔。” 说的跟他这身衣服,是自己打工买来的一样。 ....... 望着远去的陈雯雯与似有似无解释自己失败原因的赵孟华,楚子航看着路明非欲言又止,随后轻声询问: “明非,为什么刚才刻意转移话题?” “算了吧,刚才赵孟华那么尴尬,” 路明非抻了抻松散的绷带,眉目低垂, “再知道我加入剑道社的消息,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不是那群嫉妒别人能嫉妒到质壁分离的细胞微生物,但是别人可未必。 苏晓嫱抱胸冷哼,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路明非: “怂货!” “什么怂货啊,” 路明非摆了摆手,辩解道: “我只是不想那么麻烦罢了。” “就是那种,嗯.......,有那时间不如去做点别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没必要。” 霸气点说,鄙人分分钟几个小目标,为啥跟暴发户一般见识? “切,不就是怂吗?” “啧,不是,小天女,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 “我明白,”楚子航自顾自地点头,望着路明非道: “小学的时候,我被一个小胖子欺负过,” 路明非诧异地望着楚子航, 什么情况,楚师兄你还有自爆的属性不成? 苏晓嫱波光流转,满眼八卦。 是机会! 深刻了解楚师兄过去,然后拿下这个高冷男神,打败其他女生的机会! “后来呢,楚子航师兄?” 苏晓嫱迫不及待地追问。 楚子航瞄了不知名的女孩一眼,随后轻声道: “那之后,我妈妈知道了,想要将她最喜欢的那件古董花瓶砸在那个孩子脑袋上。” “伯母真性情!” 路明非竖起大拇指,为楚师兄的亲妈打call! “继父.......” “等等!”苏晓嫱瞪大双眸,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字眼: “继父?” 随后在两个大男人嫌弃的目光下,慌张摆手, “嘿嘿嘿,楚师兄你继续,你继续。” 小有心机的苏晓嫱,悄咪咪换了个称呼,眨眼间就由楚子航师兄升级为楚师兄,虽然不如路明非开局满级,但也比陈雯雯那副明明想要拉近关系但却公事公办的样子要强不少。 不过? 苏晓嫱眨了眨眼。 总感觉这样探索楚师兄家的秘闻,就像是古代得知皇族秘密的小太监,指不定哪天就被东厂西厂或者锦衣卫给咔嚓咔嚓了啊。 苏晓嫱吐了吐舌头,内心感觉既尴尬又刺激! 第二十二章:你就是抢走我第一的Sakura吗? “我的继父知道了这件事,打算直接用商业手段毁了他们家的公司。” “伯父.......继伯父真........”路明非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真牛!” 真是吾爹楷模! 楚子航说到这,也是不由愣了一会儿。 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那个听到这件事无动于衷,只是垂头点烟的男人的反应——“哦,是这样啊,我知道了。” 没有一点多余的反应! 他摇了摇头,接着道: “我没让他们这么做,虽然不清楚那个孩子为什么后来见到我就跑,但是为了靠自己赢回来,我隔天就去学习剑道了。” “就这样几年过后,我亲手让那个欺负过我的家伙哭着回家找妈妈。” “顺带一提,” 楚子航补上一句: “那时候,那个疼哭了的家伙,已经快上大学了。” 现实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路明非钦佩鼓掌,扮演着极其合格的听众。 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了楚子航未提及的亲生父亲。 被木刀敲打,思维有些发散的他,莫名其妙感觉。 楚子航的亲生父亲,是不是那种秘密组织的特工,在得知自己的儿子被欺负后,提着刀就找到那一家子,磨刀霍霍。 甚至!他说不定会掏出黝黑的枪口,顶着被吓尿的孩子的额头,厉声道“就你小子欺负我宝贝儿子?啊?”。 而这,是不是就是那个孩子躲着楚子航走的原因? 随后,他猛地甩了甩头,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 突然, 路明非感觉两道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脸颊。 楚子航的眼神沉默,但就像是再说:“看,我说的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样?” 苏晓嫱的眼神略带怀疑,就像是在质问:“看不出来,你小子藏得挺深,竟然打算之后报复过来?” 路明非的嘴角疯狂抽搐,吐槽之心骤然燃烧, “不是,你们这么一说,怎么感觉我打算之后亲手报复回来一样?” 他望着苏晓嫱“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的小表情,只感觉浑身无力: “一,我不是楚子航师兄,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透明。” “二,你们也不是我的爹妈,怎么一个个比我自己都关心这件事。” 路明非垂头丧气道, “我只是单纯觉得没必要而已啊。” “我明白了,”在苏晓嫱懵逼的眼神下,楚子航镇静点头, 古代的皇帝,从来不会真正在意平民的无由污蔑。 天上的巨龙,从来不会将地上蚂蚁的嘶吼放在眼里。 因为思想的层次,已然不同。 尼采曾经说过,更高级的哲人独处着,这并不是因为他想孤独,而是因为在他的周围.......找不到他的同类! 楚子航知道,自己不是哲人,眼前这个衰仔模样的路明非也不是。 但路明非果然和他一样,离群索居,与世人......格格不入! “路明非,你果然和我一样啊。” “不是,楚师兄,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路明非望着楚子航认真的脸,有些慌张地瞪大眼睛, “还有,你是男神我是败犬,我真不觉得咱俩有什么一样的啊。” 总感觉这个蔫坏蔫坏的八卦杀胚,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直觉告诉路明非,他好像,越描越黑了! “不要妄自菲薄,路明非。” 楚子航摇了摇头,侧身望着被赵孟华落在场地的木刀: “你不比他们差,既然已经加入剑道社了,就要有些自信。” 毕竟,赵孟华吃痛丢弃的木刀与路明非头晕眼花都未放开的刀柄, 就是最好的对比与证明! 楚子航上下打量了弯腰塌肩不是很精神的路明非几眼,只感觉与他刚才持刀对抗的对手判若两人。 他直视着路明非的眸子,语气沉稳, “明非,如果你能挺直你的腰板,你眼中的火焰,比所有人燃烧得都要旺盛!” 路明非挠了挠头,有些羞涩。 果然,楚子航师兄,怪好一人勒。 他现在怀疑,这个面冷心善的师兄,很有可能是那种愿意为你砍爆婚车车轴,只因为那里面坐着你心爱姑娘的好兄弟。 苏晓嫱左看看,右看看,双眸闪过一丝奇怪的光。 衰仔,男神。 路明非,楚子航。 明明放在一起很是奇怪, 但是一看到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总感觉他们意外的搭配啊。 搭配到她小天女自己都有种她很多余,是个第三者的感觉。 她抿了抿嘴,朝楚子航笑道: “楚师兄,我是旁边那位小衰仔的大姐,加个联系方式呗?以后还能就如何教育他探讨探讨尽管。” 路明非瞪大双眸,朝苏晓嫱弯弯的眉眼挑眉暗示,“不是,我就吃了你几袋子零食,不就没给钱吗?你啥时候成我大姐了?” 踏——! 苏晓嫱重重踩在路明非的脚面,巧笑嫣然,意味明显:“闭嘴——!”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在心中嘀咕: 大姐就大姐吧,反正楚师兄是不会因为他这个刚入部的小衰仔而....... “嗯,好啊。” 哪知道楚子航竟真的点头同意了! 路明非内心一颤,突然有了两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第一个就是,焯!楚师兄!你竟然....... 第二个就是,淦!为什么楚子航不能叫楚梓航啊! 也不知道模拟器能不能奖励他娘化药.......罪过!罪过! ....... 夜晚悄然来到, 因为额头被包扎,看起来受伤很严重的路明非,被自己婶婶怒吼了。 “拎什么菜,用不着你,我还没老,拎得动。” “你小子就好好在家歇着,走!鸣泽,跟我去买菜。” 望着自家刚练完琴回家,就被自家婶婶拽住衣领出门,欲哭无泪的表弟路鸣泽,路明非在一阵暗爽过后,在心中点头。 嗯,等什么时候抽出空来,上一上‘夕阳的刻痕’那个号,安慰安慰眼前的小胖子。 就这样,劳累了一天的路明非,久违地抽时间打起了游戏。 一打就是一整天。 直到酒足饭饱,暗夜降临,他才重新回到了拳皇亚洲地区的number.1! 呼——! 路明非兴奋地将指尖从表面火热的键盘抽离,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技术依旧。 瞄了一眼已经入睡的叔叔一家,路明非打算正式开启自己的第二次人生模拟。 嗡嗡——! 突然, 游戏聊天室传来抖动, “你就是抢走我第一的Sakura吗?” 第二十三章:绘梨衣想要交朋友,那一抹永不凋零的红色。 日本东京某地,身着红色长袍的巫女一戳一戳点着键盘,红眸之中,尽是不服气。 靠着撬家能力与自家哥哥争取到游戏联网特权的绘梨衣很不开心。 她花费好长时间,才让自己成为第一。 那可是好长好长时间,长到她都好几次没有陪自己的玩具们泡澡了。 本来打算今天陪自己的玩具们好好洗一个澡。 没想到仅仅一天,就有个叫做‘Sakura’的人抢走了自己的东西。 太讨厌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讨厌的人! 以后一定要让自己的玩具们离这个叫Sakura的远远的,免得也被他抢走了。 日语? 路明非微微扬眉,望着上面写着‘绘梨衣の第一’的游戏名,手速飞快: “啊,没错,怎么了?” 怎么了? 上杉绘梨衣诧异地瞪大红眸,戳着键盘: “第一,我的!” “来,一盘!” 望着略显笨拙的文字输出速度,路明非莫名一笑。 “莫名感觉对面应该是个还在上小学的小女孩啊。” 字打的慢,语气也很幼稚,恐怕在她看来,整个世界依旧都是那种美好的颜色吧。 真是莫名的讨喜。 “今天太晚了,加个联系方式,约明天吧。” 聊天框沉默了一会儿, “好。” “OK,我的QQ:1991717......” 随后,路明非关闭电脑,躺在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眸一凛。 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的是, 他对他那仅在入门状态的日语,此时此刻,却带上了本能的认知! ........ 大洋彼岸,日本东京。 绘梨衣认真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明天,9.12,绘梨衣要和Sakura对战,第一是绘梨衣的,绝对绝对不能输!” 她转了转眼珠子,像一只夏蝉一样,灵巧地褪去衣服。 白皙如玉的修长身体被红彤彤的柔顺秀发遮掩。 上杉绘梨衣踏过脚下的衣物,头顶黄橙橙的小黄鸭,撒着欢儿,转着圈轻快地冲进浴室。 蒸汽弥漫,上杉绘梨衣咕噜噜地吹起了泡泡。 “唔——!” 她歪着头,有些不解: 话说,QQ是什么东西啊? ........ “绘梨衣?” 忙碌了一天的象龟源稚生在敲门过后推开了绘梨衣的房门,疲惫的双眸闪过一丝溺爱: “真是的,又把房间弄得一团糟啊。” 他将一切归拢原位,随后重重砸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累!实在是太累了! 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触摸到自己的梦想呢? 他只不过,想去夏威夷的沙滩卖防晒油而已啊。 良久, 源稚生只感觉身上一重,一双红眸映入眼帘。 他苦笑着将身侧的巫女袍披在女孩的身上,遮掩住她的妙曼。 “怎么了,绘梨衣?” “哥哥,你知道QQ是什么吗?”绘梨衣认真地举着笔记本,巫女服松松垮垮,隐露香肩。 秀发一茬一茬,贴在额头,水珠缓缓滑落,走过弥漫着水意的红宝石,滑过琼鼻与吹破可弹的俏脸,经由微红的天鹅颈,最后没入....... “大海对面大陆的社交工具,可以用来联系朋友。” 打算寻找吹风机为她吹拂那抹鲜艳红发的源稚生下意识回答,随后疑惑道: “怎么了,绘梨衣。” 上衫绘梨衣想了一会儿,就像是在理解“社交工具”的意思。 随后,她的笔下刷刷作响,将使得源稚生不解的文字举了起来。 “哥哥,绘梨衣想要QQ。” 那双红宝石很是坚定, 虽然不清楚社交工具是什么,但是绘梨衣,也要交朋友。 嗯! 不过首先要做的,是夺回自己第一的宝座。 她自顾自地点了点头,红眸燃烧起干劲满满的光茫。 秀发在热风的吹动下飘舞,宛若永不凋零的红色火焰。 ...... “系统,使用特定世界冷却刷新卷!” 路明非直勾勾盯着眼前长达29天的冷却时间,简直是一分一秒都不能等了。 叮——! “使用成功。” 伴随着一阵蓝光闪烁,路明非游戏背包内唯有的奖励陡然破碎。 他没有在意空荡荡的背包,热烈的目光尽数落在由灰色重新变得饱满鲜亮的“启动模拟”的按钮之上。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在眼前的屏幕上,嗓音微扬: “开启,第二次模拟!” 这一次,他一定要弥补上一次模拟中的所有遗憾! 向着完美结局,进军! 叮——! “是否开启标签天赋的抽取。” “开启.......不!等等!” 路明非慌忙摆手,制止了眼前蠢蠢欲动的白光。 他悄咪咪走出房间,用七步洗手法将自己的双手洗了个干干净净 天赋抽取! 回到房间,路明非很是认真地摆了摆通红的右手,就像是战场之上,直面乌压压敌群发号施令的将军。 “开启!” 刚才被路明非生生打断的白光,就像是赌气一样越发膨胀,冲上辽阔的天际。 隐隐约约地,路明非听到了轰鸣的声响。 嗡——! 五团崭新的光茫落在路明非的身前,那鲜亮的颜色令路明非狠狠捏住拳头,甚至都控制不住地开启了通透世界。 无他! 虽然没有紫色,只有一白一绿,附加两蓝。 但那都不是路明非激动的原因。 征战游戏世界的路明非会如此失态,是因为........ 非酋的他,出金了! 金色啊!懂不懂? 那可是这世间最美的颜色! 【渣男本色(白色):区区一次上药的恩赐,就让你丑态百出。你又衰又怂的表现,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或许在另一个世界,借由与生俱来的天赋优势,你能享受享受常人意想不到的待遇吧? 从小接受红色教育的你无需感到愧疚,毕竟,在大正年代的日本,有位追求华丽的忍者人士甚至有三位老婆。 你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你自己的身体,还有她们可能举起的柴刀。】 【稀血(绿色):你的血液在人群中非常稀少,在可能受到特殊组织庇护的同时,也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想,你已经体会过了它的威力。】 【通明剑心(蓝色):现实之中悄然发生的改变与源于你本能的诉求呼唤,使得你天生便有一颗通明的剑心。你在剑之一道,有着比寻常人更强的优势。】 第二十四章:大梦! 【顿悟斑纹(蓝色):你或许不清楚斑纹为何物,但你只需要知道,这是那个世界人类对抗恶鬼的终焉伟力。 当然,该等天赋不应该仅限于蓝色,它在这里出现的原因很简单。你可知道蜉蝣一生?又可曾问蝉鸣之前? 白日朝阳,夜晚微昏,这是蜉蝣的一生。 欲鸣一夏,藏蛹十年,这是夏蝉的孤勇。 朝闻道,夕死可矣。 是的,在你顿悟之日,便是开启斑纹之时。 那是扭转乾坤的力量,代价,是生命!】 【心想事成幸运A(金色):就像是在窃取天的运气,只要是你想要的,一切都会发生。但只是你想要的......】 路明非:“.......” “系统,你背着我偷偷升级了?” 路明非嘴角抽搐着望着那恶意满满的标签天赋介绍,有些遗憾自己并非成熟的男士,无法抽出自己腰间的七匹狼。 “如果系统可以进化,那么你的最终途径一定是人贱合一。” 路明非翻着白眼吐槽。 叮——! “请宿主慎言慎行,不要无故诽谤系统。” 路明非撇了撇嘴,在心中为这道冰冷无情的声音配上了口是心非的贱音。 他本来以为第一次模拟的一些介绍就已经是系统的全部威能了,没想到系统还谙熟社交之道,懂得初次见面,要有所收敛。 这不,第二次模拟就双重意义上露出了渣男本色,直接皮气大发了! 渣男本色自然不必多说,路明非怀疑这就是系统故意塞进来恶心他的。 他路明非,不抽烟不喝酒,虽然是个衰仔,像个败犬,但他过往的女朋友无一不夸赞他是个好男人? 什么?他没有女朋友? “.......” 那他也是个好男人。 还有那熟悉的稀血,经历了第一次模拟的路明非,自然不可能再选择这个对于恶鬼来说,就像是把自己变成一坛美酒一样的玩意。 他根本就用不着系统多加的那一句废话! 路明非在心中吐槽完毕,盯着剩下的三个标签天赋,满意地点了点头。 通明剑心自然不必多说,这个出现的标签天赋,完美印证了系统对路明非说过的话——现实中他的改变,的确会慢慢影响到模拟。 顿悟斑纹更是给力,按路明非的理解,这就是游戏里清空血条来释放力量的必杀技,想必一定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心想事成幸运A,虽然介绍少,但是这种隐隐透露着概念性能力的标签天赋,该说不愧是他第一个欧气满满的金色吗! 路明非直视着眼前的三个天赋,不由抹了抹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 这还用选吗? 这根本没得选啊! 路明非大手一挥,确定了第二次模拟的标签天赋,没有丝毫犹豫。 与第一次模拟没得选的郁闷不同,路明非此次的心情可是分外美滋滋! 这一次的模拟,一定会分外顺利! 叮——! “选择成功。” 【通明剑心(蓝色)、顿悟斑纹(蓝色)、通透世界残缺(紫色)、心想事成幸运A(金色)。】 “请问宿主是否开启模拟?” “开启!” 望着不断旋转加载的页面,路明非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 系统:...... 不顾系统那便秘的心情,路明非严肃地问道: “系统,你是说过现实中的情感意志会影响模拟对吧?” 叮——! “是的。”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坐在凳子,一笔一划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盯了那张纸很长时间,他轻轻躺在床上,抿嘴开口: “系统,开启第二次模拟吧。” 红月山丘,黑影不绝。 熟悉的画面闪过,最后重重落在山丘之上披着羽织的武士身上。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 路明非盯着其中一道娇小的宛若紫色蝴蝶的身影,呢喃出声: “感觉她好熟悉啊。” 烈焰般的刀光闪过,打断了路明非的深思。 第二次模拟,正式开始! ....... 清凉的夜风轻抚荡漾的窗帘,划过少年认真的双眸,微微染着光。 它打着转落在电脑桌上,微微吹起泛黄的纸张。 上面黑色的字迹清晰镌刻着少年的执拗—— “一定!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 ...... 【0月:你的父母在大正年代1893年的一次游船中进行了爱的结合,并无意间拥有了爱的结晶。】 路明非抿了抿嘴, 他对他这对称职又会玩的父母,有着极度复杂的情感。 不过,对于路明非来说,这第二次模拟还能作为他们的儿子出生,便已经是一种幸运。 【2月:你的父母发现了你的存在,一时间分外欣喜。虽然不知道你的性别,他们还是打造了两块玉佩,一块刻着“继国明非”,一块“继国明妃”,由此,你的名字基本确定了。】 路明非微微皱眉,匪夷所思的望向屏幕上方。 “鬼灭之刃·第二次模拟。” “没错啊,”路明非呢喃道: “是第二次模拟。” 可是这内容,怎么跟第一次模拟一模一样? “系统,你这家伙,不会没经费了吧?” 系统:...... 叮——! 天赋:心想事成幸运A发动。 【4月:在樱花飞舞的季节,你的母亲做了一场大梦。 梦中你们一家因为“继国”的姓氏惨遭追杀,她们夫妇接连陨落于你出生不久后的大雪之中。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成了灵魂,无时无刻不陪伴在自己儿子的身边。 后来,一位好心的乞丐老人收养了你,可你的一生就像是注定要经历悲苦,大雪中的坟墓,就像是要告诉你,你的一生都将在失去中度过。 春雨下的初遇,善良的医馆一家,冬日樱花树下的约定,热火朝天的新年,你的人生刚刚有了让母亲欢笑的转机,就在恶鬼的侵蚀下燃烧殆尽。 她看到了,看到了在尚未升起朝阳的雪夜,浑身鲜血的你用锋利的武士刀贯穿了樱花树干,恶鬼喉头还有你那小小的手掌。 她听到了,听到了你对他们的呢喃:“抱歉啊,爸爸妈妈,我没有抓住我的幸福.......” “不过,我应该守护住了吧。” 最后的最后,她没有什么能做的,只是给了你一个迟到十年的拥抱,和很多人一起牵着你那透明的小小手掌,步入天国。】 【临行之际,她回望樱花树下少年的脸庞,注视着那一抹明媚的笑,自己却哭了。 那.......是心痛!】 第二十五章:给力的幸运A! 记忆,竟然以梦的形式,降临了! 咕咚——! 路明非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双手不由颤抖起来: “妈妈......” 【你的母亲在哭泣中醒来,尽管并不记得梦中发生的故事,但她还是循着本能抓住了你父亲的双手,大和抚子般温顺的她,第一次对眼前这个自己爱的人强横起来: “放下吧,放下对那个姓氏执拗,也放过我们的儿子吧。” “这个姓氏太过沉重,我们一家都会死的!” 你的父亲张了张嘴,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良久,他温柔着抚摸自家妻子隆起的肚子,感受着那生命的悦动,沙哑着: “好。”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玉佩上雕刻的“继国”一词, 传承千百年的姓氏,怎能说断就断!尤其是断在自己的手中? 可对妻子与孩子的爱,使得这个男人愿意弯腰,更名改姓。 因为,他和她的妻子一样。 只想静静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只想笑着扶起在沙滩上奔跑的娃娃。 如果可以,在这个动乱的年代,他们想要长命百岁,看着自己的孩子娶妻生子,健康、快乐、幸福这一生。】 路明非缓缓闭上眼睛,完全沉浸在其中。 仿佛置身于小小的温暖房间,母亲肚皮上父亲的那只温暖手掌,第一次让路明非切实感受到了从小到大缺失的爱。 如果他的父母没那么忙,如果他同样在现实中父母的身边,是不是也能感受到这般温暖呢? 【你的父亲更改了全家的姓氏,由“继国”换为“时透”,这个灵感源于你们一家在深山老林居住的远亲时透一家。 你的父亲曾怒骂过时透一家数祖忘典,但直到今日,他才理解了他们。 自此你的名字确定了。 但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那块玉佩之上,“继国”一词,永不凋零!】 【9月:在一场天寒地冻的大雪中,名为时透明非的你出生了,不出意外,是个男孩。 你的父母喜极而泣,有史以来第一次计划决定结束自己的游荡,打算在一个幸福的小镇安家,度过自己的一生。】 呼——! 路明非不由露出一抹清澈而开怀的笑, 他不在意名姓,他在意的,是他的父母,可以活下来了。 第一次模拟的遗憾,已去其一!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再次让路明非提心吊胆起来,只觉得手心冒汗。 【12月:好景不长,决心定居的你们在一次夜晚的赶路中遭遇了传说中的恶鬼!】 【身为普通人的你们,哪怕面对一只再弱小的鬼,也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你的父亲本想逃跑,但在看到抱着你的母亲和你的时候,他挣脱了人类本能的恐惧,提起斧子叫喊着杀了上去。 这才是男人!】 【令他诧异的是,锋利的斧子毫无阻碍地砍下了恶鬼的头颅。】 【鲜血四溅开来,腥臭刺鼻,空气中蔓延着恐怖的味道,直叫人浑身发凉,乍起鸡皮疙瘩。 他强行维持着微笑,安慰你们母子二人:“没事了,没事了。”】 【但你的母亲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惊慌大喊:“小心.......” 阴风闪过,恶鬼陡然闪现在男人的背后,头颅疯长,利爪锋利。 这群失去人性的家伙,又在玩那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就像是它们渴望着,渴望着看到猎物绝望的神情! 或许,对于它们来说,这是最好的调味料。】 咯嘣——! “恶鬼!!!” 路明非死死咬牙,双眸中燃烧起止不住的杀意! 一而再,再而三! 他们一家,为什么总会遇到这种事情! 这群戏耍人类的家伙,到底把生命当作什么了? 叮咚——! 天赋:心想事成幸运A发动。 【就在恶鬼即将洞穿你父亲心口的时候,却是陡然一愣,浑身颤抖。】 【它看到了,看到了不远处女人怀中的婴儿。 婴儿那双燃烧着黄金的眸子,宛若神明。 一瞬间,出于本能的恐惧,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望着重新聚在一起的一家,以及缓缓熄灭的黄金瞳,恶鬼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强压下心中的不祥预感,它没了玩弄猎物的心思,只想将眼前的食物剥皮去骨,饱餐一顿。 它很自信,不论你们有何诡异,没有日轮刀的你们在黎明远未到来的黑夜,绝对逃不出它的手掌心。 “来吧,人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尝你们一家的味道了!” 沙哑的声音,满是杀意。】 【砰的一声巨响! 突然间,你们暂作歇脚的寺庙大门被破开了。 狂风肆虐间,冬雪点点,扑灭了寺庙内本就不多的温暖,熄灭了摇摇欲坠的烛火。 一片黑暗中,朝阳般的修长散发飞舞,烈火的羽织燃烧,黑色的队服包裹着矫健的身体。 伴随着铿锵有力的:“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你下意识闻声望去,小小而明亮的双眸中倒映着火红的炎线,与恶鬼翻转的头颅! 一道剑光,照亮了漆黑的小屋,一眼万年!】 【你们得救了!】 叮咚——! 天赋:通明剑心发动。 【幼儿时期那绝世的一剑,在你的心中埋下了本能的种子,你对剑,有着执着的追求! 那划破黑暗的火焰,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将会祝你一臂之力。】 【事后,在那位武士护送你们前往安居之地的过程中,你的父母才得知他的身份。 他叫炼狱槙(dian)寿郎,是以对抗恶鬼为使命的鬼杀队的当代炎柱,不抽烟不喝酒,有一位他很爱的妻子还有一个儿子,梦想是再生一儿一女。 他之所以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感受到了强者的气息,本以为是上弦出没,没想到只是一只不入流的鬼。 不过,他也不后悔。 因为他成功从鬼的手中救下了你们一家。】 【这一路上,你的父母得知了恶鬼与鬼杀队的真相,对民间故事原来是真事感到惊为天人的同时,也决定为这番事业作出自己的贡献。 炼狱槙寿郎哈哈大笑,表示后续会让隐的人联系你们一家,颇有炼狱一家的豪迈与乐观。】 第二十六章:CG:‘是个做乞丐的料——他的木刀\\’。 【2岁:你们到达了一个药香弥漫的小镇,四季分明,一副简单而宁静的样子。 由于还有任务在身,炼狱槙寿郎打算就此告别你们一家。】 【临行之际,晨曦点点,划破薄雾。 小小的你伸出了那胖嘟嘟的手掌,就在炼狱槙寿郎以为你想抱抱他,他也打算微笑着给你一个拥抱的时候...... 谁知道,你发自本能地去触碰他腰间的刀刃,双眸十分明亮。 这一番操作,弄得他尴尬大笑,不断挠头。】 【“抱歉,炼狱先生,明非他太不懂事了。”你的母亲微微欠身,柔声致歉。 “没有没有!”炼狱槙寿郎慌忙摆手,望着你那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双眸,却是不由一愣。 那一瞬间,他好像从你身上感受到了,那一夜感受到的气息。 他甩了甩头,望着不断摩挲刀柄的你,将你高高举起: “这个小家伙,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阳光照在山丘,人影交错,落在雪融的地面,安静温馨的小镇是最大的背景。 武士期待着望着手间的小团子,眼中萦绕着道不尽的期待。 孩子被粗糙的大手稳稳举着,哇哈嬉笑,手脚不断扑腾。 但是,】 【本是象征传承与改变的一幕,却被你的一泡尿破坏了......】 路明非:“.......” “系统,出来!你是故意的吧?” 叮——! “请宿主谨言慎行,不要无故诽谤系统。” “你可以随时提出举报,系统会给予最公正的裁决。” “呵!” 心情有些不错的路明非也不惯着这个贱里皮气的系统, “那就举报!” 叮! “接受举报,内容判断中......” “经审判,2岁的宿主存在大脑小脑不完全发育的可能性,举报无效。” 你礼貌吗? 路明非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行行行,你能耐好了吧。” 随后大度地放过系统,哼着歌,微笑着望向模拟器。 【3岁:你们一家定居在小镇,在协助鬼杀队成员的同时,经营着自家小小的生意。】 【4岁:当父母轻轻放开手的那一刻,你学会了走路,再然后,就是奔跑!】 【笑着的你迎着阳光跌跌撞撞,再回首,你发现父亲红了眼眶,母亲早已泪眼婆娑。 你眨了眨眼,模糊不清道: “b......m” “爸爸,妈妈.......” 声音逐渐清晰,奶声奶气。 你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他们面前,抱住了他们的小腿: “不.......不哭........” 嗡——! 女人浑身一震,哭着笑着蹲下身子,轻轻抱着你那切实可感的小小身体。 男人嘴唇颤抖着,怀抱覆盖了你们二人。 “我们一家,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阳光温暖,却暖不过一家人间的怀抱。 溪水通明,却清澈不过你父母的眼角。 是的,那个强忍着泪水的男人,也哭了! 抱着自己的妻儿...... 】 【5岁:在你快速学会文字,被母亲好生夸赞之后,你指着玉佩发问,意外得知了自己一家本姓“继国”真相。】 【6岁:家里时常到来的武士引起了你的关注,父母每晚都不忘点燃的紫藤花炉激发了你的好奇,在你万般追问之下,你得知了鬼杀队与鬼的真相。 隔天,在父母诧异的目光下,你开始围着小镇跑步锻炼。 第一次,你根本就坚持不住。 在你快要放弃的时候,你的耳边莫名响起沉静的声音: “挺直腰板,调整呼吸。” “放慢节奏,再坚持坚持,突破第一次人体极限以后,就会好很多了。” “别停,用走来缓。” 你循着那熟悉的声响,突破了自己的极限。 在顶着满头大喊走动的同时,你眼前的世界通透了!】 【阳光明媚,白云如丝,青草摇曳,游鱼通透。 世界,一览无余!】 叮咚——! 天赋:通透世界(残缺)激活! 【“既然开始,就不要放弃,持之以恒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结束了劳累一天的时透明非,在睡梦中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啊,我知道了,楚师兄。” 你循着本能回答,坠入梦乡。】 【自那以后,阳光追不上你早起的背影,小镇的各个角落,都留下了你的脚印,风雨无阻!】 【7岁:你风雨无阻的锻炼计划,被耽误了。】 叮咚——! “触发CG:‘是个做乞丐的料——他的木刀’。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路明非望着眼前略显熟悉的话语,不由一愣: “是您吗?” 在这一瞬间,路明非抿着嘴,神情复杂。 他想起了那年大雪。 年迈的老人,拎起燃烧的木棍,杀向了抛弃了人性的恶人。 黄狗年迈,垂垂老矣,若为亲故,化为雄狮! 路明非还记得,记得很是清楚。 那年那天的他,就像是败犬,灰溜溜地逃跑了。 大雪中的坟包,至今依稀可见。 “观.......”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嗓音轻轻颤抖: “观看!” ...... 冬雪飘飘,小小的一只时透明非脸上,还带着散不去的婴儿肥。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还能吃饱饭,不得不说,他的这一生很是幸福。 今日无事,时透明非告别了看上去莫名有些忧愁的父母,吱呀一声打开大门。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父亲还会陪着他跑步。 但是后来,这个大男人就放弃了。 一来家里一直比较忙,只交给母亲一个人会很累人。 二来是即使他是一名成年人,但面对时透明非风雨无阻的锻炼,也有些坚持不下去。 当然,最重要的是时透明非接连几个月都很有分寸的没有乱跑,打消了他爸爸对他这么小就跑步会不会走丢的担忧。 但是,懂事的时透明非让时透夫妇很是烦恼,根本就没有养成的快乐,多次在夜晚商量着要不要在养个小号。 “想要得到想要的,就必须持之以恒。” 望着蒙蒙亮的天空呢喃打气,时透明非的漆黑双眸,萦绕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坚韧。 呼——! 呼——! 呼——! 呼出的蒸汽在口鼻弥漫,汗水点点,挂满额头。 茫茫的整洁雪面之上,蔓延出一道长长的脚印。 砰砰! 突然,街角莫名的动静,吸引了时透明非的注意力。 他停下了脚步,微微皱眉,不解地望向有些阴暗的街角——以往的那个位置,都是乞丐们的聚集地。 第二十七章:又是幸运的一天...... 他之所以如此清楚,是因为他那善良的母亲,有时会带着他来这里放下一些食物。 此时此刻,一堆乞丐团团围住了一个胡须花白、粘着泥土的老人。 “老头!” 为首的乞丐舔了舔嘴角的食物残渣,轻轻吞咽口水。 他望着老头手中的食物,威胁道: “就你这快死的瘦狗样儿,就别浪费冬天的粮食了。” “呵呵,瘦狗样儿?浪费食物?” 老人低垂着眸子,望着手中的粮食, “想要的话,就来拿吧。” “说句题外话,老子这辈子没有无儿无女,所以的确也没有为谁拼命的想法,很多时候能让就让。” 他将它珍重地塞进怀里,随后拎起一旁的棍子,敌众我寡,却丝毫不惧: “但是这不代表老子我就是个怂人,要是有兔崽子想要我的食物,要我的命,就来试试啊?啊——!” 浑浊的眸子散去了几分阴翳,明明就是只垂垂老矣的黄狗,却散发着宛若雄狮搏命般的狠厉。 时透明非怔怔望着老人的样子, 明明从未见过这个人,但是他却觉得,老人就是这个性格——能为了重要之物,豁出自己的生命! “呸!” 乞丐群的老大碎了口唾沫,抬手一招,命令小弟蜂拥而上: “小的们,干他,谁抢到他的食物,谁就可以拿去一半。” 发号施令过后,乞丐老大便不再关注老乞丐那边,静静等着属于自己的另一半食物。 与此同时,他的双眸闪过一丝阴翳的光。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他一辈子就是个乞丐,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镇上的孩子多的是,不妨能成为一桩好买卖。 毕竟,这片土地上,喜欢那些男孩女孩的富翁也不少,倒不如以后...... “住手!” 突然,时透明非稚嫩的声音响起。 他凶狠地盯着眼前的恶人群, “你们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乞丐老大双眸一凛,转身过后,不由露出一抹狞笑: “我今天的运气真好!” 送给富豪的孩子,这不就来了吗? “炼狱先生,你怎么来了。” 时透明非诧异地盯着一旁,很是不解。 “别!对付这群小混混,哪用的着动刀啊!” 小混混听到刀的字眼,不由停下脚步,慌张四顾。 “跑!” 就在小混混发愣的时候,时透明非早就拽着老人钻入了小巷。 时透明非可不是什么傻瓜,这孩子,打小儿就机灵。 尽管靠着他那通透的能力,他能够将这群小混混干趴下。 但是那种体力和精神的消耗,对于他这个7岁的孩子还是太大了! 这种情况,跑就对了! “一群废物,哪有什么刀!有个狗屁的炼狱先生!” “还愣着干什么!一群没爹没妈的东西!” “给老子追啊!” 阴暗的小巷,传来乞丐老大的怒吼! ....... 呼——! 呼——! 呼——! 逃到一处隐蔽角落的时透明非与捏着木棍的老乞丐弯腰相对,呼呼喘气。 他们不经意间一对眼,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像极了一对爷孙。 “你小子这机灵劲儿,” 老乞丐从怀里取出粮食,将之掰开,随后下意识将较大的一块儿递了过去: “是个当乞丐的料啊?” 时透明非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够了啊,老爷爷,我救了你,你还想恩将仇报不成?” “哈哈,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老乞丐这才注意到时透明非的面貌与身上穿的衣物,悄悄收回了那一半的食物。 毕竟,稍微有点条件的人,都不可能吃得惯这种东西啊。 哪知道时透明非快他一步,猛地抢过了老人手中的食物,模糊不清道: “虽然冷冰冰的,没什么味道,但莫名觉得味道很熟悉啊。”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自己琢磨的手艺,这辈子就没给别人尝过。” 老乞丐笑着嚼着另一小半,嘟囔着: “不过你这小鬼,果然是个当乞丐的料啊。” 时透明非:“......” 这糟老头子,礼貌么? “老大,他们在这儿呢!” 突然,一阵惊呼与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时透明非和他刚认识的老爷爷,被堵在了阴暗的小巷。 更不巧的是,这里,恰恰是座无路可逃的死胡同! 乞丐老大恶狠狠地盯着无路可逃的两人,不由哼笑: “今天,果然是走运的一天啊!” “小子,一会儿我会把最前面的那家伙按倒在地上,你想办法趁乱跑出去。” 老乞丐拎着木棍,将时透明非护在了身后。 此时此刻,老人的目标,只有对面老大一人,已无他物。 常年混迹在这个动乱时代的他很明白,当敌众我寡的时候,就要只摁着一个人狠狠打! “我这条老命,还护得住你。” 时透明非的耳侧,响起沉稳而坚定的声音,毫无惧意! 这种坚定,莫名让时透明非问到了丝丝熟悉的味道。 但眼前形势危急,根本就来不及多想。 没办法了吗? 时透明非抿了抿嘴,隔着老人的侧腰,望想对面虎视眈眈的小混混,双眸中隐隐流淌着熔岩般的金黄。 只能用那种对身体和精神消耗极大的能力了么? 骤然间, 时透明非眨了眨眼, “炼狱叔叔,你怎么来了?” “切,你以为老子还会上当吗?”混混老大露出不屑的神情,望着时透明非那张脸,不由舔了舔嘴唇,就像是看到了金元宝一样。 “乖乖跟老子走吧,小鬼!你可是老子这个冬天吃饭的东西啊。” “你要对我的侄子做什么?” 本是豪爽的声音,隐隐透露着点点冰寒。 身着烈焰般羽织的炼狱槙寿郎,冷冷站在混混老大之后,吓得他冷汗直留,惊恐大喊:“谁!” 他刚一回头,迎面就是一个沙包大的拳头! 砰——! “看啊,老爷爷,炼狱叔叔很强,根本就用不到刀吧.......” 时透明非站在老乞丐身前,听着身后拳拳到肉的闷哼与惨叫,眉眼弯弯的望着眼前的老人: “今天又是幸运的一天呢。” “啊......啊!” 老人望着那张脸,狠狠一怔。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在雪地掘坟的少年。 流浪多年,天为被,地为床,无儿无女的他早就做好了暴尸荒野的准备,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也有人埋葬吗? 恍惚间,他的心中没有理由的闪烁着这种想法。 老人望着眼前少年的脸庞,莫名其妙落泪了: “对......没错,没错啊,又是幸运的一天.......又是幸运的一天......” 第二十八章:最棒的生日礼物。 ....... 暖洋洋的小屋,简简单单的客厅,一张小桌子摆在正中央。 老人坐立不安,生怕肮脏的自己弄脏了这座整洁的客厅。 他可是有过这种经历,只是因为不小心触碰到了富贵人家的衣服,就被护卫追打了半条街。 但其实,时透夫妇早就请老人好好沐浴,还贴心为他准备了衣物。 “先生,请不要慌张。” 时透太太柔柔一笑,为眼眶红彤彤的老人与在这里暂且歇脚的炼狱先生沏上了一杯热茶。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留在这里吗?” 时透先生作为一家之主,向老人发出邀请: “明非好像很喜欢你,” 他与炼狱槙寿郎对了对眼神,挠着后脑勺,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而且,说来不好意思,早上我和我的太太还在为这里人手不够的事情而担忧,正想招一些人。没想到今天明非就能机缘巧合地遇到你,想必这也是一种缘分吧。” “啊——?啊——!” 老乞丐憨憨地点了点头,他瞄了时透明非一眼, “如果,您们一家不嫌弃的话。” 有了能够真正落脚的地方,对于他来说,总比在外乞讨流浪要好啊。 刚何况,他对眼前的小家伙,不知为何,总有种压不住的喜爱。 “那真是太好了呢。” 时透太太掩嘴轻笑,点了点时透明非的小脑袋: “其实,今早除了人手问题,我和我的先生也在为小明非的生日发愁.......” 望着逐渐瞪大双眸的时透明非还有有些不知所措的老人,女人巧笑嫣然: “所以说,您能来到这里真是一种缘分呢,是吧,忘记自己生日的小家伙儿?” “嗯!” 诧异过后的时透明非狠狠点头,薄唇白齿,笑得欢快: “这真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妈妈!” 吸溜——! 炼狱槙寿郎喝了口茶,苦恼地挠了挠头: “啊,真是的,这次出任务来的匆忙,也没有想到竟然赶上了明非的生日,没带什么礼物啊。” 陡然,他浑身一震,胆战心惊地望向眼冒金光的时透明非。 “炼狱叔叔,” 时透明非搓着手,一脸兴奋地望着眼前的橙毛大太阳: “教我呼吸法吧?” “我拒绝!” 炼狱槙寿郎翻了翻白眼,嘹亮道: “你年纪太小了。” “哈?我听说杏寿郎已经开始相关训练了啊!” “废话,他大了你两岁!” “那你把你的刀给我呗?” 时透明非坏笑着,将目光投向了炼狱槙寿郎的腰间,图穷匕见。 “哒咩!” 炼狱槙寿郎甩了甩火红的秀发, “这种东西,对你来说太早了!这次的生日礼物,就先欠着吧?” “哈,大叔你怎么这样,你自己数数都欠了几年的了!” “不就七年吗?” “那你猜猜我现在几岁啊?” 老人坐在一旁,望着其乐融融哈哈大笑的一大家子,莫名觉得自己的一生有了归宿。 没想到,他没有忽悠这小子成为乞丐,却被这小子以报答那半块粮食为理由,留在了这里啊。 “明非的生日么?” 老人呢喃着,眸中闪过莫名的光。 ...... “明非,生日快乐。” 一周过后,换上崭新新衣的老人背着手,悄咪咪将时透明非叫到了身旁, “诺。” 他将一把木刀递给时透明非,很是随意: “真刀我是给不了你,不过我的手艺,果然没生疏呢。” 时透明非将木刀放在太阳底下,抬头眯眼,细细打量: 适宜的长度,金黄的纹路,光滑的肌理,还有那隐隐散发的木香,无一不诉说着老人的用心。 这......是当时老爷爷拿的棍子做的么? 恍惚间,时透明非好像看到了,看到了冬雪之中,冲向前方的老人, 他手中拎着的,只是燃烧的简单木棍,却像是无怨无悔的将军,舍生忘死! 时透明非甩了甩头,重新恢复清明的双眸落在背着双手的老人,心里却在想着那双被老人藏在身后的双手。 刚才的那一刹,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老人的双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破口。 那有什么手艺生疏不生疏,这恐怕是老人的第一次尝试吧! 略显笨拙,但很是用心。 时透明非望着老人略带黑眼圈的双眸,露齿一笑: “谢谢,这是我迄今收到的第二棒的生日礼物了!” “臭小子!” 好几天没睡的老人吹胡子瞪眼, “第一是什么?” 他倒要看看,谁的礼物比得上他用心做的木刀。 “不是说过了吗?” 时透明非循着本能,一边走,一边在空中舞出稚嫩的剑花。 他站在阳光下消融的白雪之上,猛地回首,晃了晃白嫩的饱满手指: “是爷爷你啊。” 【CG:‘是个做乞丐的料——他的木刀’,结束。】 “真.......好啊!” 路明非嘴角挂着满足的笑,缓缓睁开了眼。 此世遗憾,于此时,再去其一! ...... 【冬天很快逝去,在此期间,你们一家的生活如往年一样,简单而幸福。 不,也许并不完全一样。 空着的房间少了一间,新年的碗筷多了一双。 耳边的脚步声慢慢,那是独属于老人的重量。 本就不是十分宽敞的家拥挤了起来,可每个人都沉醉在了那更加浓郁的温暖之中。】 【自那以后,你依旧早起锻炼,却有了细微的变化。 比如你的身高长了一些,像是脸颊的肥肉褪去了一些。 再比如你坚持奔跑的距离更远了一些,像是你私自加了剑道的挥砍训练。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白雪茫茫的家门口,每天早上都会站着一位弯腰背手的白须老人,翘首以盼。】 【8岁,你的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进行下去,规律而温馨,幸福而美满。】 【9岁:你在平静的小镇肆意成长,幸福生活,眨眼见草长莺飞,又是一年湿润的雨季,细雨飘飘。】 叮咚——! 心想事成幸运A发动,检测到宿主自身成就“蝴蝶姐妹的牵丝线”,触发隐藏标签:“青梅竹马”。 在路明非诧异的目光下,眼前的屏幕发生了变化。 叮咚——! “触发CG:‘摩西摩西——你没事吧?’,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第二十九章:CG:‘摩西摩西——你没事吧?\\’ 路明非下意识一笑,已经有所猜测: “观看。” 好久不见啊,小忍,还有......香奈惠姐姐。 你们,还好吗? ...... 春雨磅礴,时透明非翻着白眼,在爷爷的呵斥下,满脸不愉快地背上了一个黑褐色的木制架子。 架子上放着那把熟悉的油亮木刀,但更引人注意的,是其上固定着的油纸小伞。 时透明非的锻炼,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酷暑寒冬,暴雨大雪,从未停止。 老人看不过眼,吹胡子瞪眼地给他制作了这么个挡雨的工具。 “爷爷,”时透明非指着头上绣着小兔子的显眼花伞,吐槽道: “太幼稚了!” “太奇怪了!” “少废话,”老人拍了拍时透明非的后脑勺: “你见过哪家孩子八九岁就跑步耍刀的,你小子本身已经够奇怪的了!” 话罢,他抬起一脚,将时透明非踹出门去: “快滚吧,你小子,记得按时回来啊。” 时透明非摸了摸不痛不痒的屁股,抬脚钻进了雨幕之中。 “我知道了!” 望着阴沉天空之下,躲着雨坑的少年消失在绵延春雨中,老人摆手哼笑: “这臭小子!” ........ 时透明非轻嗅着清爽中略带压抑的空气,在春雨中健步如飞,碎碎圆圆。 时至今日,简简单单的锻炼已经奈何不了他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正式学习剑道了。 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快更快的获得力量! 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快更快的将心中那莫名的焦虑感抹杀掉! 这么想着,时透明非摸着下巴,不由琢磨起怎么才能让父母爷爷同意他学习剑道。 唔——! 吸——! 突然,不远处传来的细微抽噎声响吸引了时透明非的注意力。 他下意识望向在房檐下缩成一团的活物,微微歪头: “是没吃饱饭的小乞丐么?” 明明很想哭,却硬生生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这得多难受啊? 他轻轻迈步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团浑身湿透、轻轻颤抖的小团子。 不知名发的香气被雨水压住,但时透明非却莫名觉得那种味道有些熟悉。 “摩西摩西?” 时透明非柔声道, 浑身发抖的蝴蝶忍浑身一颤,微微抬头见,看到一双小小的鞋。 她紧接着抬头,不由一怔。 简简单单的衣服,简简单单的少年。 头上顶着一把很是可爱的伞,怎么看怎么怪。 但是在这略显凉意的季节,蝴蝶忍却突然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你没事吧?” 时透明非接着出声,却是陡然一愣。 略显婴儿肥的小脸肉嘟嘟,淡紫色的头发一茬一茬贴在额头与眉间,空灵的紫色双眸宛若宝石,荡漾着无助而委屈的水意。 她哭了吗? 不能让她哭! 时透明非的心中,下意识闪烁出这样的念头。 “你.......你别哭了!” “谁哭了!” 蝴蝶忍突然大吼,倔强地抹去眼泪。 时透明非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随后怯生生道: “你迷路了吗?” “你才迷路了呢!”年仅八岁的蝴蝶忍猛地起身,抬头指着时透明非的鼻尖,“你全家都迷路了!” 咕噜噜——! 突然,奇特的声音响起,搞得硬气的蝴蝶忍面红耳赤。 “饿了么?” 时透明非挠了挠头,从身后的木架子上取下微热的食物——那是老人害怕他跑到一半会饿而特意准备的食物。 “诺,” 时透明非将食物掰开,将最大的那一半递给蝴蝶忍: “给,先吃饱饭,我一会儿送你回家。” 嗡——! 蝴蝶忍浑身一震,心脏莫名一酸。 那生生忍住的泪水,在切身可感的暖意下,肆意流淌。 冰冷的雨水带来的心底的绝望、委屈、不安与孤独无助,在顷刻间爆发。 “哇——!” 哭声猛然乍起,在雨幕中回荡。 “你别哭,你别哭啊!” 时透明非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一事件手忙脚乱。 慌张之际,他回想起自己父母挑逗哭泣孩子的方法,撤下怀中的玉佩,在蝴蝶忍面前晃来晃去。 “只要你不哭,这个就是你的哦。” 时透明非眨了眨眼,再次扯出一块, “两块都是哦。” “笨蛋!” 蝴蝶忍看着跟逗婴儿一样安慰自己的时透明非,强忍着哽咽,气呼呼地骂道: “你以为我还是两三岁的小孩吗?” “那你几岁?”时透明非歪了歪脑袋。 蝴蝶忍:“.......” “七........七八岁吧。” “我隐隐约约记得一句话,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哦。” “你!” ....... 雨还在下,但是蝴蝶忍的头上却再也没有新的雨滴落下。 “笨蛋!” 蝴蝶忍脖子上挂着两块玉佩,嚼着微热的食物,偷偷瞄向将伞取下并完全靠拢在她这边的时透明非,嘟囔道: “大笨蛋!” 她本来就全湿透了,再淋雨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现在的某个大笨蛋,也浑身湿透了啊。 脚下碎碎圆圆,身上挂满了天空的泪水。 春雨淼淼,微风阵阵。 背着木架子的少年,将可爱的雨伞挡在女孩的头顶。 雨水点点,划过倾斜依靠在木架子上的油亮木刀,宛若珠玉般翻滚。 渐渐的,渐渐的,她与他消失在雨幕中。 ....... 时透明非居住的小镇,被一座小山环绕,翻过小山便是蝴蝶一家所在的镇子。 卡啦一声——! 蝴蝶医馆的大门被猛地拉开。 “找不到!” 蝴蝶香奈惠的粉眸泪眼汪汪,浑身湿漉漉的她望着房见内泥泞满身的父母: “小镇里都找遍了,到处都找不到!” “都怪我,都怪我........小忍.......” 蝴蝶香奈惠瘫倒在玄关,无力地捂住了脸庞。 “好了,香奈惠,”望着自责的大女儿,蝴蝶先生沙哑着嗓子开口: “忍说不定只是跑远了一些,想必一会儿就回来了。” “真是的!”蝴蝶太太一反温柔的常态,泪眼婆娑地呵斥: “忍那个坏孩子,脾气比谁都大,做事比谁都废!明明是个女孩子,却跟个男孩一样调皮!” “好了,好了,都别伤心了,现在的关键是解决问题。” 蝴蝶先生站起身,强压下内心的惶恐,朝妻女吩咐: “你们两个身子弱,先待在家里,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狠狠摁灭升腾起的不安,朝门外走去。 有一件事情,他根本就不敢跟两个人提及。 第三十章:红豆泥私密马赛! 那就是——最近附近小镇总有孩子莫名其妙的失踪,据说是一群人贩子干的。 小忍要只是在外面瞎跑还可以,大不了回来狠狠骂一顿。 但怕就怕的是.......最坏的那种结果啊! “不,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没看住小忍,就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了!” 蝴蝶香奈惠狠狠揉着发酸的眼眶,将泪水连带着雨水涂抹殆尽。 她抬起发红的双眸,抿着嘴将心中升腾的愧疚生生摁下,转身就朝外面跑,在空中甩出一串雨帘: “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那可是.......那可是她的妹妹啊! “香奈惠!!!” 身后的房屋内,传来蝴蝶夫妇担忧的呼喊。 踏——! 轻巧的小脚被湿透了的泥泞鞋袜包裹着,重重踏在水坑之中。 水光潋滟间,蝴蝶香奈惠猛地捂住嘴,怔怔愣在原地。 唔——! 粉色的眸光流转间,温热的清泪再次淌下。 “姐........姐姐。” 站在门口的蝴蝶忍抿了抿嘴,不敢去看自家姐姐, 显然,这一次,她也知道是自己错了。 砰——! 重重的声响传来,蝴蝶香奈惠死死抱住蝴蝶忍,越抱越紧越抱越紧,就像是要将所有的力量灌注其中。 两人软软地砸在地面,带着欣喜的哭号紧随其后。 “小.......小忍........唔啊啊啊——!”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啊!” 时透明非眨了眨眼,轻轻上前,静静地将那把雕刻着兔子的可爱油纸小伞撑在两姐妹的上空。 雨还在下,一串又一串晶莹延着他的额头,划过他的眉间,其下的双眸,透露着点点迷茫。 很熟悉....... 嗅,嗅! 时透明非轻轻抽动着鼻子,不由抿嘴。 初见蝴蝶忍的时候,他也只是隐隐有种感觉。 直到现在,他才惊醒! 这种宁静的中草药香与淡淡的奶香,真的真的,好熟悉啊。 蝴蝶夫妇站在门口,望着眼前的三小只,责怪的话语在见到蝴蝶忍安全回来的时候便消失得荡然无存,只是轻声呢喃着: “没事就好.......都没事就好.......” “太好了,现在这样,真是太好了啊!” ...... 春雨渐渐平息,阳光撕裂乌云,露出了他的笑脸。 “明非,” 院落外,蝴蝶太太望着眼前这个勇敢的小伙子,声音温柔: “天快黑了,留在这里吃饭吧。” “对,明非。” 蝴蝶先生满意地看着时透明非,招呼道: “浑身都湿透了,光换身衣服怎么够。” “你再等一小会儿,预防风寒的药就快熬好了。别的我不敢说,治病这一块儿,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了,叔叔阿姨,”听闻“药”之一词的时透明非浑身一颤,义正言辞道: “我今天的锻炼还没完成呢,就先走了。” 言必,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腿就跑! “叔叔阿姨,告诉忍还有香奈惠,我先走了,有机会再来找她们玩儿。” 望着背着小木架子奔跑的认真身影,蝴蝶太太将右手挡在眉间,隔绝有些热烈的阳光,轻轻得嫣然一笑: “这孩子,真是意外的可靠呢。” “啊——!是啊!” 望着阳光缓缓落在时透明非尚未全干的发梢,蝴蝶先生下意识呢喃: “意外的可靠啊。” “嗯.......”蝴蝶太太摸着薄唇,望向一旁雕刻着小兔子的鲜艳油纸伞,那柄油伞还流淌着尚未散去的雨水,在阳光下微微发光。 她不由一笑,打趣道:“而且,也很可爱啊。” 随后,骤然一愣,不由朝远方大喊: “明非,你的伞!你的伞丢这里了。” 哪知道,听闻此话的时透明非,猛然加快了脚步。 那把伞,他才不想要啊! ....... “蝴蝶.......忍!” 刚刚睡醒的蝴蝶香奈惠望着同样睡眼惺忪的蝴蝶忍,摆出一副小大人的姿态。 嗡——! “私密马赛!” 蝴蝶忍骤然惊醒,注意到双眸寒冷的姐姐,还有在她身后面色略显阴翳的亲爸亲妈,不由浑身一颤。 咚——! 她猛地掀开被子,跪在地上,将头重重砸在地面,哪还有刚才虚弱到倒头就睡的样子, “红豆泥私密马赛!” 叮当——! 两块玉佩交错而过,缓缓落在蝴蝶忍与父母姐姐之间的空地上。 “忍.......” 蝴蝶香奈惠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刻着“继国明非”与“继国明妃”的光亮玉佩, “这......这是小明非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还回去!赶紧还回去!” “才不要!”蝴蝶忍紧紧攥住两块玉佩,下意识道。 言至于此,她自己都愣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下意识护住时透明非的玉佩。 “大.......大不了,” 蝴蝶忍结结巴巴半天,还是找不到留玉佩的理由,她指着庭院外长出绿芽的樱花树,垂着头,一副没自信的样子: “大不了,我请他看我最爱的樱花来换不就好了。” “这种随处都有的东西,有什么可换的啊。”蝴蝶香奈惠点了点蝴蝶忍的小脑袋,没好气道。 “不一样的!” 哪知道蝴蝶忍就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认真地盯着姐姐。 薄雾下的紫色与粉色交响呼应,似是融合在了一起。 “对,不一样的!” 蝴蝶香奈惠一愣,自家妹妹重复的话明明没有丝毫理由,但她竟同样觉得,如果大家能够一起看樱花,理所当然就是“不一样的”。 “真拿你没办法,下次等小明非来了,记得好好道谢!” “知道了!”一进门就睡着,根本没来得及与时透明非道谢的蝴蝶忍摸了摸发红发烫的脸颊,拉长声音。 “还有一件事,玉佩的事,要好好和他商量,不许耍小脾气。记住了,玉佩是他的。” “知道了~!” “还有还有,下一次,就别因为学文字学两个月都不会的事,就偷偷溜出去了!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蝴蝶忍轻轻一愣,又想起了那句“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她嘟着嘴:“知道了——!姐姐,你太啰嗦了!” “我看你是屁股痒痒了!讨打!” “略略略——!你来追我啊!” 第三十一章:闷闷不乐的搬家...他们的坏笑! 望着重新恢复欢笑,在屋内追逐打闹起来的女儿们,蝴蝶夫妇面面相觑,知道这是自家温柔大女儿在给自家调皮的小女儿找台阶打圆场,终究是再次放下了责怪的打算。 “小忍这副一点也不温柔的样子,” 蝴蝶太太发愁地捏了捏眉头,很是忧愁: “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啊?” “怎么可.......”蝴蝶先生本来想说他的女儿怎么可能没人要,话到嘴边,却是猛然一转: “哼!我的女儿,是谁都能娶得?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 “能得你!” 蝴蝶太太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掐了掐自家丈夫的腰间。 “嘶——!你轻点啊!” ....... 蝴蝶一家温馨安逸,但是时透一家的氛围却说不上好。 蝴蝶姐妹嘻嘻哈哈,但是时透明非此时此刻,却物理意义上开了花。 他挨打了,人生以来第一次,挨打了! 不是母亲单打,也不是父亲单打,更不是父母混合双打,没有丝毫常规的晋级模式,上来就是母亲、父亲、爷爷,轮流三打。 窸窸簌簌——! 时透明非撅着嘴,闷闷不乐地提上了裤子,遮住了开花的屁股。 咚——! “私密马赛!” 他重重跪在地上,望着浑身湿漉,尽是泥泞的父母爷爷,猛地磕在地上: “红豆泥私密马赛!” 光顾着把蝴蝶忍送回家,他都把自家爸妈还有爷爷给忘了。 谁能想到,他们见他没有按原本的时间回来,会焦急到冒着大雨去敲每家每户人家的门啊! “所以说,”时透太太没好气道: “就为了送个女孩,你就把我亲手给你做的衣服弄了个破破烂烂。” “原来那个女孩,比妈妈的心意都重要吗?” 咔——! 时透明非感觉自己的身上中了一箭,垂下了头, “私密马赛!” “就为了逗乐一个女孩,”时透先生双手抱胸,眼神阴翳: “就把自己的传家宝双手奉上。” “原来那个女孩,比爸爸妈妈最重要的祝福都要重要吗?” 唔—— 时透明非痛苦的捂住胸口,头低的更低了,十分愧疚,“红豆泥私密马赛!” “就为了一个女孩,”老人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 “你就把我用心给你做的油纸伞拱手相送。” “原来那个女孩,比爷爷精心给你特制的保护伞更重要吗?” 时透明非眨了眨眼,就连脊背都挺直了一些。 这个,他还真不用私密马赛。 可时透太太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将时透明非从自以为是的智慧山巅,踹下了混沌至极的愚昧深渊。 只听她幽幽道: “还有,你真不愧是我时透家的傻儿子,竟然不知道带那个女孩回来,反而就那么湿漉漉地把人家送回去?” “难不成给她换身衣服,让她吃一顿饱饭,多拿一把伞,我们会阻止你把她送回去不成?” “我的小可爱,你的脑袋里,除了锻炼和剑道,还有别的吗?” 轰——! 时透明非微微张嘴,像一只上岸的游鱼一样不断开合。 这一刻,他只感觉生.......无可恋! 是啊,他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不应该啊! 望着怀疑起自己智商的时透明非,时透夫妇与老人相视一笑,逐渐藏不住眼底的笑意了。 他们何曾怪过眼前的小家伙儿。 只不过时透明非从小到大都不像是个会犯错的小孩子,省心到让人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个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呢。 咳咳——! 时透先生装模做样地咳了几声,盯着时透明非,沉声开口: “鉴于时透明非仅仅是首次犯错,就已经达到了罪不容诛的地步,再加上鬼杀队隐那边的通知,我作为家主,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我们,要搬家了,行李今晚大概就能收拾的差不多,明早就走,耽误不得。” 时透明非微微瞪大双眸, “但是衣服........” “小明非不用担心哦,”时透太太配合地举起小拳头,“我会再帮你做一件一模一样的。” “还有玉佩.......” “哼!”时透先生扬了扬头,有些倨傲: “我继国一家送出去的东西,什么时候有收回去的道理了?” 时透明非将最后的期待目光,落在老人身上。 老人笑而不语,轻轻背过手,挑了挑眉:“放心吧,明非,我保证一!模!一!样!哦!” 望着呆若木鸡的好孙子,老人背过手,微微眯眼。 这小子,不会真以为他刚才没察觉到那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动作吧? 他又不瞎! “好.......” 时透明非颓废的垂下头, “我知道了。” 3:0.5,话语权微薄的他,完败! 身处失落状态的时透明非没有注意到,自家父母还有爷爷嘴角,那怎么压都压不住的笑。 【CG:‘摩西摩西,你没事吧?’结束。】 路明非缓缓睁眼,挠了挠头,不由感叹。 “果然,世界上所有的小孩子都是没人权的。” 只能寄希望于以后,靠着“心想事成幸运A”与“蝴蝶姐妹的牵丝线”能再见到两姐妹吧。 其实不见也好,没有稀血的他在蝴蝶一家寄宿。 她们一家,说不定也能安安稳稳地度过那一生呢。 路明非曾听过这么一句话。 若是真的欢喜,便不要在意能否相见。 即使远隔天涯,但知彼此安乐,每天都是暖意十足的晴天。 当然,他也清楚,那是中央空调才会说出的心灵鸡汤。 但谁管它是不是鸡汤,重要的是它真能在雨天温暖人心啊! 突然,路明非微微皱眉,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向上翻了翻,看着“青梅竹马”的隐藏效果,不由吐槽: “系统,你把擦肩而过叫青梅竹马?” “小学成语那个老师教的?” 高冷的系统鸟都不鸟路明非,只是继续播放着模拟的内容。 【次日,你们一家装了一整整马车的行李。 你闷闷不乐地坐在马车内,根本顾不上要去往哪里,或者说根本就不在意。 此时此刻,心情莫名烦躁的你也看不见父母爷爷挂在嘴角的坏笑。 就连他们提及,你终于可以开始学习剑道一事,你都没有听进去。 你根本就不明白你是怎么了。】 第三十二章:不晓女孩惊艳了谁的人生, 【时间悄然流逝,轻轻的,天空将太阳从一侧的山脚踢到另一侧的山脚。 落日黄昏之下,你浑浑噩噩地踏进新的住宅,突然想着,要不明天放天假好了。 不早起,不锻炼,就那么在床上瘫一天。 也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就只是突然感觉累了而已。 突然,你的耳侧响起清脆的声响。】 【“摩西摩西!” 你蓦然回首,只见一道熟悉的紫发身影拉着姐姐跑了过来。 她们的脖颈一人挂着一块玉佩,那是蝴蝶香奈惠以蝴蝶忍太小为理由,要帮忙保管才得到的。 虽然蝴蝶香奈惠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她也很喜欢这块玉佩。 此时此刻,她们正诧异地盯着你,满目欣喜。】 【蝴蝶香奈惠巧笑嫣然:“小明非,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我就说我不会认错的吧,姐姐!” 蝴蝶忍站在嫩绿的翠绿之中,在面前画了一个大圈,她歪着头看向时透明非,昏黄的阳光尽数落在紫色的宝石之上,深邃而温暖。 “呐,明非,今年四月,一起看樱花吧。” “啊——?啊——!” 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你傻乎乎地点头: “好,好啊。” 明天的锻炼,还是继续的好。 你这么想着。】 【至于另一边,时透一家早就带着伴手礼去拜访隔壁的蝴蝶一家。 原来,他们早就清楚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毕竟,根据你描述中那两位女孩的长相,这附近也不会再有其他可能性了。 他们只是好奇你的反应,显然,从他们嘴角洋溢的笑来看,这群坏家伙对结果很是满意。】 “真是恶劣的父母,恶劣的爷爷啊。” 路明非轻声吐槽,只是嘴角的笑,怎么压也压不住。 【自那以后,你的生活不再如往日那般如苦行僧一样。 除了锻炼、挥刀,你的人生多了新的色彩——一抹淡粉,一份深紫。 在你的影响下,往日里在家门翘首以盼的爷爷不再那么孤零零。 几次春雨之中,两家门口间多了新的影子。 一道温柔浅笑,一道睡眼惺忪。 她们看着在雨幕中归来的的你。 健康的身体,奇特的木架,有些略短的木刀,还有荡漾着珠玉的可爱小伞。 风吹雨动,染湿了你们明媚而纯粹的双眸。 青梅竹马,一如初见....... 亦如初见......】 “系统,你不是个好人啊。” 路明非抿着嘴,不由吐槽。 叮——! “请宿主谨言慎行,不要无故诽谤系统。” 路明非在床上摊开大字,闭着眼感受着现实中的微凉秋风,嗅着那独属于现代的工业气息,听着那似有似无的夜晚鸣笛。 他想到了自己曾经听到的一句话,大致意思应该是——人的这一生,在年轻时遇到太过惊艳的人,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 曾经,路明非觉得如果真能遇到这么一个人,哪怕难有联系,并无结果,也是一种幸运。 说到这儿,就没有什么不可承认的了。 路明非清楚自己的想法,其实在不久前,他还执拗地认为教室阳光下绽放的白色蒲公英就是那个会惊艳他人生的女孩。 想必如果没有模拟器的到来,三年以后的他可能就像是一只飞蛾,忽闪着脆弱的翅膀,扑向那明晃晃的火光,生死不知,但大概率九死一生。 毕竟,他只是一个班级的小透明而已。 尽管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不久前的路明非感觉自己有些渣。 但现在的路明非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在现在看来,他不是陈雯雯的谁,陈雯雯也并不是他的谁,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并没有什么谁背叛了谁的定义。 当路明非在更奇幻的世界,遇到了更惊艳的人,一切都变了。 一紫一粉的蝴蝶飞过蒲公英,将她还未依靠时间沉淀长成的白絮吹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了光秃秃的梗。 她们就那样飞舞着,在路明非聚精会神地目送下飞向了更辽阔的花田。 安宁的药香与淡淡的奶香味,就像是从穿梭了时间,突破了空间,将现代女孩身上的沐浴清香狠狠摁在地上摩擦。 那一份直达内心的纯粹感情,温热可感。 一切,都变了! 如果真要给这种变化赋予一种定义。 那只能说,有那么一位弯腰塌肩的衰仔,没有存在感的败犬,孤独的死小孩........他成长了! 成长人生模拟器,成长人生模拟器,改变已在不知不觉间发生。 人的这一生,在年轻时真的不要遇到太过惊艳的人,这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 而就现在的路明非感觉,这的确变成了一种不幸。 因为不管多么真实,多么美好,多么惊艳........ “这终究只是一场游戏,” 路明非呢喃着睁开了双眸, “她们也并不存在。” 这就是路明非刚才下意识嘀咕系统不是个好人的原因。 那虚幻的、过于惊艳的存在惊艳了路明非的一生。 但谁能保证他就能在现实世界遇到同样纯粹........说的自私一点。 谁能保证他能够在现实世界里遇到眸中只有自己影子的女孩呢? 造物主吗? 毕竟,哪怕抓住了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能够快速成长,获得别人一辈子都获得不了的东西。 但真正的感情又怎能强求,他终究不是什么废柴流的主角,遇不到满眼只有自己的女孩。 压抑的气场,仍绕在双眸燃烧着暗色光茫的路明非身侧,那种感觉——叫失落的孤独! 啪——! 突然,路明非猛地伸手,重重拍在自己的脸颊,将这压抑的气场打散, “我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路明非突然一笑, “天大的机会落在了我的手上,” “我能做的,当然........” 暗金色的双眸骤然点亮,随后又缓缓化作沉静的黑, “是要打出完美无憾的结局啊!” 为了自己,也为了其他的一些人! 不论是在模拟世界,还是在,现实世界! 双眸重新落在模拟器上,整装待发。 虚幻的视线延伸,轻轻落在不断轻微腾起,发出清脆声响的纸张上。 好似是立于泰山之上,直面云雾的孤傲君王,在向苍天发出铿锵有力的敕令。 “一定!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 ...... 第三十三章:但知男孩掀起了改变的狂风! 【你们的生活在继续,是令人羡慕的无忧无虑。 当然也有点不爽的地方,比如你向剑道馆求学,馆主却以祖训在上,不收年龄不够的孩子为由拒绝了你的学习请求。 不过看在你天赋极佳的份上,他还是用炙热而怜惜地目光教导了你标准而基本的挥砍动作,期待着你不久后的再次到来。 显然,他同样起了爱才之心!】 【三月: 镇上发生了一件沸沸扬扬的大事,蝴蝶医馆无偿地好心救助一群乞丐,却被他们以开错药吃坏肚子为理由碰瓷,要求蝴蝶一家赔偿给他们一大笔款项,这注定会给他们家的财务情况带来一些风霜。 被乞丐堵门的蝴蝶一家百口莫辩,有苦难言。 因为在世俗的医患关系上,患者总有着出奇高的位置,这固然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医生更加尽职尽责,但也必然会带来另一些不利影响。 比如像现在,善良的医生被不讲道理的患者逼上悬崖。 围观的人望着这场闹剧,议论纷纷。 他们清楚蝴蝶一家的善良,也明白乞丐恶俗的内心。 但即使他们中很多人被蝴蝶一家帮助过,面对这种场景,也是数次抬腿,数次放下,欲要发声,却无声响,犹豫不决。 就像是陷入了,沉默的螺旋。 就在蝴蝶香奈惠满脸不甘,蝴蝶忍咬牙切齿,蝴蝶夫妇准备吃下这个哑巴亏的时候。 你们一家到来了。】 【那一瞬间,你们时透一家就像是划开乌云的雷霆,炸开醒世的声响, “他们,在撒谎。” 奶音未去,却掷地有声! 愚昧的、犹豫的、看戏的........所有人猛然醒悟,指责起那群逐渐慌张的乞丐。 沉默的螺旋,骤然破碎! 引导舆论的狂风,吹散了海雾,给蝴蝶一家的生活,带来了平静,宛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无垠海洋。】 【不知不觉,四月到来了。】 【那是樱花飞舞的季节,也是你们完成约定的日子。】 叮——! “检测到CG:‘美满的樱花庭院,新的约定——拉钩’,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路明非挑了挑眉, “当然。” ....... 四月的风与暖阳舞蹈,彼此相拥间互相间将温度渗透。 暖暖的风中,缓缓的樱花飘落。 蝴蝶夫妇与时透夫妇相谈甚欢,两位父亲勾肩搭背,正商量着什么时候一醉方休。 两位母亲掩嘴轻笑,另一只手悄咪咪地,探向想要贪杯的男人腰间。 “嘶——!” 伴随着两声痛苦的嘶声,两位父亲相顾无言,彼此间多了几分“原来都是同道中人”的感同身受。 穿堂风过,吹起几人的衣摆,也吹乱了不远处老人的苍苍白发。 老人的双眸很是认真,半眯着眼直视着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木块。 老人右手的刻刀很稳,逐渐雕刻出蝴蝶的模样。 这是他再这两年发现的爱好与逐渐精良的手艺。 呼——! 他轻轻吹去木屑,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感慨道: “要是几年前有着手艺,哪用得着当乞丐?” 随便找个孩子多的小城卖木雕,没有成本,只需时间,他何至于风雨漂泊。 不过,吃饱穿暖,有时间有精力去学习这个,还是多亏了明非那个小家伙儿啊。 老人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微微抬头,看向敞开的庭院。 咚——! 好似敲瓜的清脆声音传来,隐隐带着回声。 “又错了!” 大开的茶室内,时透明非抱着胸,将木刀刀柄轻轻敲在蝴蝶忍头上,眉眼无奈。 敲上去都空荡荡的,果然是笨蛋啊。 “疼——!” 蝴蝶忍猛得一缩脖子,随后恶狠狠地转头,像只小狮子一样瞪着时透明非。 原本还像老师一样严肃的时透明非下意识后退一步,一瞬间只感觉口干舌燥,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 他伸出三根手指,在蝴蝶忍眼前晃了晃,“我都教了你三遍了!三遍了啊!” 时透明非指着蝴蝶忍面前潦草的纸张,“怎么就学不会呢?真是笨死了。” 是的,应蝴蝶夫妇的要求,时透明非接下了教导蝴蝶忍语言的任务。 本以为轻轻松松,未曾想竟是如此重任! “你才笨呢!” “你怎么那么不讲理?” “略——!” “你!” 吸溜——! “不要这样说嘛,小明非。” 坐在旁边的蝴蝶香奈惠淡然地喝了口茶。 “小忍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随后,她露出一抹轻松而坏坏的笑,伸出两个手指, “我可是记得很清楚,我最开始教她的时候,小忍可是用了两个月哦。” “姐姐,”蝴蝶忍没好气地去捂姐姐的嘴,脸色微红: “那时候我才三岁,三岁那样很正常啊。” “不信你问明非,问他三岁学东西用了多长时间。” 在两人好奇的目光下,时透明非缓缓伸出一个手指。 “一个月?”蝴蝶忍抿了抿嘴,侧身抱胸,嘴硬道:“还不错。” “不,是一天。”望着蝴蝶忍逐渐僵下来的脸,还有蝴蝶香奈惠坏坏的眸光,时透明非浑身一颤,转身就跑。 果不其然, 蝴蝶香奈惠很有远见地取下蝴蝶忍脖颈上的玉佩,柔声道,“小明非这么说,显得小忍就是个笨蛋呢?” “你觉得呢?小忍?” 蝴蝶忍的脸越憋越红,随后猛地跑向墙壁,取下挂着的紫穗武士刀,张牙舞爪地追了上去, “时!透!明!非!” 望着影院中围绕樱花树干绕圈的两人,蝴蝶香奈惠将玉佩轻轻放在干燥明黄的木板之上。 “真有活力呢,小忍,小明非。” 她缓缓沏满了茶,巧笑嫣然。 阳光漫漫,照在面庞,很是温暖。 樱花慢慢,掠过鼻尖,淡淡清香。 门窗的阴影拉长,覆盖了一套崭新的茶具,还有刚才蝴蝶忍学习过程中,不断偷瞄的插花工具。 多亏时透一家出面解了蝴蝶一家的围,蝴蝶姐妹提前如愿以偿触摸到了自己的期待——学习插花,精进茶道。 她们想做的事,不用再等来年。 倏忽清风止, 光倦云舒,花亦垂眸。 咕噜噜——! 热气腾腾,茶香弥漫。 有秀手轻移。 第三十四章:CG:‘美满的樱花庭院,新的约定——拉钩\\’,结束。 “爸爸妈妈,叔叔阿姨,爷爷。” 蝴蝶香奈惠伸出小手招呼着, “茶好了。” 她望向樱花树下不断敲时透明非头的蝴蝶忍。 梆——! 梆——! 梆——! 好似敲实心木头的声响。 漫天樱花中,蝴蝶忍气嘟嘟的,紫色的刀穗与秀发飞舞。 时透明非抿着嘴,无可奈何地翻着白眼,配合地喊着好痛好痛,你轻点。 蝴蝶香奈惠不由掩嘴,灿然一笑。 要知道,以小明非的体力,要是不想,恐怕小忍一辈子都追不到他呢。 “小忍!小明非!快过来!” 蝴蝶香奈惠双手呈喇叭状,弯腰轻喊: “要一起.........” “看樱花啦!” ....... 两大家子,齐凑庭院,赏樱品茗,其乐融融。 陡然的一刻,风止花落。 他们不约而同地揉了揉眼睛,恍惚间,他们好像看到了。 看到了于雪夜轻笑中逝去的少年,以及那四月樱花下小小的坟墓。 “呐,明非(小明非)!” 蝴蝶姐妹不约而同地呢喃: “我们两家,要永远永远像这样幸福下去。” “好啊——!” 时透明非眨了眨眼,伸出两只小小的手掌,下意识道: “那拉勾吧?” 拉勾是什么? 两姐妹下意识歪头,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们跟着我做就好了。” 时透明非分别勾住两人的小指,轻轻摇晃。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樱花飞舞的日子里,在五位大人笑脸的见证下,两姐妹笨拙着学着时透明非的动作。 阳光熹微,照在了相贴的大拇指上。 风吹茶雾,穿过了三人的指尖。 所有人一起,立下了新的约定。 樱花树下的泥土窸窸窣窣,爬出一只藏蛹十年的夏蝉,他抬头仰望着,骤然发声。 蝈~蝈~蝈! 恰巧十分,两只蝴蝶突破了小茧,静静张开一紫一粉的羽翼。 她们缓缓煽动,轻轻飞离,飞向那辽阔而幸福的远方。 【CG:‘美满的樱花庭院,新的约定——拉钩’,结束。】 【触发任务:‘一百年不许变’。】 “嘿嘿嘿嘿!” 路明非憨憨傻笑, “不愧是金色的心想事成幸运A。” 这一次模拟,比上一次圆满多了! 嘿嘿嘿! 【八月酷暑,夏日炎炎,蝉在叫,没人吃掉。 大人们在忙活自己的事情,孩子们在庭院的阴凉下惬意做着自己。 呼——! 呼——! 呼——! 粗重的喘息声中,你的额头汗如雨下。 即使手臂已经酸得抬不起来,你仍未停止挥砍木刀的动作。 就正如梦中不断回响的那句“想要得到你想要的,就必须持之以恒。” 那是你坚持至今的动力之一,至于其他动力? 你微微眯着挂满汗珠的睫毛,眸光偏转到大开的茶室客厅。 那把总会敲在你头上的武士刀静静地挂在墙壁,紫色的刀穗在微风下轻轻晃动。 蝴蝶忍的紫眸少有的认真,手上的动作沉稳,却灵活的出奇,宛若翻腾的蝴蝶。 就像是注意到了你的目光,她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得意洋洋地朝你显摆起她的插花。 蝴蝶香奈惠的粉眸温柔,秀手轻移间,沏上了满满的一杯茶。 她微微笑着,朝你喊道: “小明非,茶好了,休息一下吧。” “就来——!” 你高声回应,自顾自地挥舞起木刀,朝既定的目标前进着。 “997,” “998,” “1000!” 你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脑海里却不由回荡起一句话: “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 【十月,秋雨淼淼,落叶枯黄。 蝴蝶姐妹自觉打扫起两家的庭院,细心地想要减少父母爷爷的负担。 莎莎——! 莎莎——! 小脚踩在落叶上脆响,萦绕在挥刀的你的耳侧。】 【十二月,伴随着又一年初雪落下,挥刀的你砍碎第一片飘落的雪花。 你们抬头仰望白茫茫的天空,知道新年又要来了,不知不觉间,等过了新年,你马上就要十岁了。】 【又是一盏新年夜,家家烛火照夜明。 细雪飘飘,落满已经枯黄的樱花树干,好似蓬松的棉花糖。 微红的灯笼照耀着,树洞里已经干枯的夏蝉。 屋内灯火通明,暖意十足。 这不是一家的年,而是两家的欢。 你帮着蝴蝶太太和自己的妈妈在厨房里处理食材,那种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看透一切的能力,让你如虎添翼。 蝴蝶太太分外诧异,直言在料理一道,自己绝不会输给一个孩子,向你发起了挑战。 你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并未多想,借下了这位同样有时会调皮的母亲的挑战。】 【在你母亲的坏笑下,蝴蝶太太不出意料的落败了。 这并不奇怪,在她发现你的这种天赋时,就已经提前将你带上了料理的道路,其结果就是,很多时候的一日三餐,她和她的先生还有你的爷爷,都只会坐在餐桌上眼巴巴瞅着锻炼完的你。】 【蝴蝶先生与你的父亲谈天说地,从坊间传闻谈到国家大事,兴起之际拍案碰杯,一副一醉方休的样子。 你的爷爷摸索着下巴,细细雕刻着手中的木雕,慈祥的微笑之下,那座他花费几个月时间琢磨的艺术品已然成形。】 【穿着新衣的蝴蝶姐妹凑在一边窃窃私语,时不时瞄向你这里,不知道憋着什么注意。】 【菜上九叠,酒过三巡,你发现周围人都笑着看着你,不约而同道: “明非,生日快乐!” 蝴蝶姐妹送上了一件青色衣裳,说她们莫名觉得你穿上会很合适。 蝴蝶太太与你的母亲相视一笑,展开了一条黑白相间的毛巾,那是她们一起一针一线交替编织的。 你的父亲微眯着眼,带来了来年开春你就可以学习剑道的好消息。 蝴蝶先生四顾茫然,灵光一闪间,拍桌子说要传给你他家祖传的医术。 而你爷爷的生日礼物,使得所有人甘拜下风。 那是一座精心雕刻的全家福。 两对夫妇,一位老人,背木刀的男孩身侧,一位女孩捧着小小的花,一位女孩捏着一盏清茶。 脚下是青草,身旁飞舞着蝴蝶。 所有人,都在笑,就像是凑在一起的你们一样。 那座木雕,被你郑重地摆在了蝴蝶一家的客厅,在新年暖洋洋的灯光下,散发着幸福的微光。】 第三十五章:CG:‘一刀,一刀,又一刀!直至黎明!\\’。 【在收拾残局的时候,你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碎杯子,你毫不在意地抹去了指尖的鲜血,与所有人一起走到了庭院外。】 【3、2、1! 伴随着倒计时,夜空绽放起绚烂的烟花。 美满而温馨的一年就这样悄然过去。】 【十岁: 你开始在剑道馆学习剑道,却在短短两个月之间不再前去。 不是因为你放弃了,而是剑道馆长直言,已经没什么可交你的了。 这当然离不开你常年的努力,但这时候,你骤然发现,原来自己在剑道方面,略有一些天赋。 这使得你更期待,期待学习呼吸法那一天的到来。】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过去。 春雨,樱花,约定。 夏蝉,热茶,挥刀。 秋叶,莎莎,扫地。 冬雪,灯笼,新年。 今年的新年,在你们两家的见证下,小小的蝴蝶忍攀上了樱花树,成功自己一个人挂上了那串艳丽的红灯笼。 又是一年热火朝天的新年宴会,在你这座逐渐熟悉起来的小院开始。】 【沉浸在新年喜悦中的你们不清楚的是,一直在协助鬼杀队对抗恶鬼的你们一家,被盯上了。】 叮——! 在路明非逐渐肃穆的眼神下,系统的声音响起。 “检测到CG:‘一刀,一刀,又一刀!直至黎明!’,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路明非微微抿嘴,回顾着自己这一次模拟中不断作出的改变。 最后,他将目光落在那灿金色的标签天赋“心想事成幸运A”,回想起系统所言精神意志会影响模拟的话语,不由望向桌子上的纸张。 “哪怕拼命,也一定!一定要保护好他们所有人!” 路明非呢喃着,缓缓闭上双眸。 父母,不会死! 爷爷,不会死! 蝴蝶夫妇,不会死! 忍,香奈惠姐姐,也不会!。 “观看!” 这一次,绝对,没问题! 鎏金的双眸闪烁着淡淡的光,小小的败犬轻轻直起了腰。 那是历经两次模拟后,路明非不经意间建立起的——自信的微光。 ...... 雪夜,明月,烟花。 小小的客厅,八个人在一起略显拥挤,所以你们将那两盏花瓶移动到了面临樱花树的茶室。 热腾腾的雾气弥漫,蝴蝶太太不出所料再一次败在了时透明非的手下,满脸颓废。 时透太太将自家儿子拉到一旁,不断戳着他的小脑袋,低声嘀咕,”傻儿子啊傻儿子,你情商怎么这么低,都不知到让着你阿姨,以后怎么讨好她?“ 年仅10岁的时透明非挠了挠头,满脸不解。 他不清楚为何要讨好蝴蝶太太。 可能是因为蝴蝶太太是大人吧。 时透明非如此猜测着,乖巧地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 菜肴齐全,两大家子再一次凑在了一起。 经过了快两年的相处,他们彼此之间更加熟络,俨然一家。 推杯换盏间,酒气弥漫,这一次,就连往日不常喝酒的太太们都怡然自得地小酌起来。 不一会儿,他们就都晕乎乎地说起胡话,畅想什么时候能抱孙子孙女。 爷爷满脸堆笑,将新的木雕放在了上一年木雕的旁边。 略有不同的是,新木雕的草地上,隐隐有着还在攀爬的婴儿。 “曾孙子和曾孙女啊。” 老人轻笑着,露出对美好未来的期盼。 嗝~~! 突然,在时透明非诧异的目光下,蝴蝶忍打了个可爱的酒嗝儿。 她面如桃花般鲜艳,眸如雨中湖泊般荡漾起涟漪。 咚地一声——! 蝴蝶忍重重砸在时透明非的怀里,沉沉睡去,不知道呢喃着什么。 时透明非诧异地瞪大双眸,转身望向另一侧的少女: “香奈惠姐姐,小忍这是喝......” 咚的一声轻响,肩膀处弥漫起淡淡的暖意。 清风从开合的樱桃小嘴吐出,打在面颊,隐隐带着沁人心脾的酒香,同样呢喃着什么。 “........酒了........” 时透明非后知后觉地道出这两个字,一脸茫然。 时透明非无奈地望着两姐妹,这才发现不知是好奇还是意外,两女竟然都喝醉了。 他抬头望去,嘴角抽搐。 只见片刻前还人声鼎沸的一大家子,眨眼间就东倒西歪地躺得到处都是。 还真是新年新气象啊...... 时透明非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下意识嘀咕: “果然,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正思索怎样处理眼前突然情况的时透明非没有注意的是。 两女的眉毛轻皱,一直呢喃的,正是他的名字,就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 “明非........不要!” “小明非.......快点.......跑啊!” 时透明非翻着白眼,将蝴蝶夫妇还有自家爹妈摇摇晃晃地背进房间,两个男人一间,两个女人一间。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时透明非只是不想再听到自己爹妈房间内夜晚会莫名响起的声响了。 爷爷不愧是老当益壮,借着暂且醒酒的时间,早就自己一个人跑到了房间。 “真是的,都是小孩子,喝什么酒啊。” 时透明非看着两姐妹,无奈地摇摇头过后,背后挂着一个,胸前捧着一个,熟悉地将她们送进自己的房间。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唔——! “别走!” 时透明非诧异地瞪大双眸,狠狠被两姐妹拉倒在地面。 “忍,香奈惠.......” “姐姐。” 时透明非望着两女眼角垂落的泪,还有自己被紧紧抱住的身体,不由轻声呢喃: “是做噩梦了吗?” 他轻轻抹去两姐妹的晶莹泪珠,缓缓闭上双眸。 “真拿你们没办法啊。” 月光皎洁,透过纸窗,打在时透明非背后的木刀上,晕染着点点冷光。 他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带着这柄刀,只是想带就带了。 这种听凭内心的感觉曾无数次升腾,就像是指引着他方向的灯塔,能带着他达到他最想到达的美好彼岸。 比如三年前停下脚步,在阴暗的乱巷里遇到了自己的爷爷。 比如两年前不经意间的回眸,见到了房檐精英雨帘下哭泣的小团子。 .......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月亮越发低矮。 时透明非浑身一震,骤然惊醒,却发现身边少了一道身影。 “唉?” 蝴蝶香奈惠迷糊地揉了揉眼睛,发懵地盯着眼前的男孩: “你怎么在这里啊,小明非?”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 “小忍呢?上厕所去了吗?” 第三十六章:相信我吗? 时透明非的心中莫名升腾起一阵惶恐,他下意识起身。 环顾寂静四周的同时,他不忘拾起散落的木刀。 “不!” 时透明非双眸凛然地看向一个方向,通透世界的能力下意识开启,健步如飞的同时,留下这么一句话。 “在茶室!” 踏! 小小的双脚,重重踏在门口,时透明非将双手扣在门框,维持着自己的平衡。 飞舞的黑白围巾下,略显凌乱的青色衣摆摇晃着。 眸光闪烁,荡漾起微微金光。 劈里啪啦——! 与此同时,花瓶碎裂的声音炸响! 蝴蝶一家,眨眼间灯火通明。 ....... 片刻间,蝴蝶夫妇与时透夫妇还有老人就齐凑茶室,望着眼前的一幕,彻底醒了酒。 蝴蝶香奈惠后知后觉地赶来,不由捂住了小嘴: “不会吧!小忍!” 月亮挥洒无情的目光,照射在茶室地板上碎裂的花瓶之上。 武士刀染着血,静静躺在一旁。 时透明非站在最前方,凶狠地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啊嘞啊嘞——?” 粗手鬼烦躁地挠了挠耳朵,自顾自地嘀咕道: “还以为能悄无声息的把你们全部干掉呢。” 它瞄了一眼被蝴蝶忍砍伤的手,轻轻捏合间,伤口恢复如初。 “你这小鬼,” 没有被稀血扰乱神智的它分外清醒,随意地望向被自己抓着脑袋的蝴蝶忍,感慨道: “蛮能干的吗?” 寻常女孩见到它,连动弹都动弹不了。 眼前这个小女孩倒好,非但不跑,反而下意识取下墙上的武士刀,给了它一刀。 刚才那眼神,就跟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不过,你们竟然都来了,我就问一句吧。” 粗手鬼歪了歪脑袋,右手捏着蝴蝶忍的头,将她娇小的身体举到自己身前。 “唔——!”蝴蝶忍面色发红,不断扑腾着自己的小脚丫,“放开我!快放开我!” “你们里面,有那什么时透一家么?” 它露出尖牙,饶有趣味道: “别撒谎哦,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这个小点心的脑袋不会开花。” 咯嘣! 时透明非的双眸,似有火焰燃烧,牙齿交错间,低吼响起: “恶——鬼——!” ........ 望着捡起刀的时透先生,恶鬼烦躁地挠了挠头,手中不由加重了力道, “那种东西,对我有什么用啊?” 它侧眼望向斜斜的月亮,彻底放下了心。 离太阳升起,还有些时间,足够它将眼前地所有人屠杀殆尽。 “你不应该在这里。” 时透先生紧缩眉头,挡在了时透明非的身前: “这附近,可是燃烧着紫藤花炉。” “那种东西,份量也不大,强忍着想吐的恶心推倒就好了。” 恶鬼无所谓地开口,随后了然地望向时透先生: “这么说来,你就是那什么时透了?” 它不由露出一抹狞笑,将很是痛苦的蝴蝶忍往前往前送了送: “要不这样吧,你杀了你旁边的所有大人,我就将这个小女孩还有另外两个孩子放了怎么样?” 又是一场,猫戏老鼠的戏码! 咯嘣——! 众人咬碎了牙,但却无可奈何。 两位父亲彼此对了对双眸,隐隐有着动摇。 万一呢? 万一恶鬼能遵守约定呢? “p......跑!” 就在这时候,蝴蝶忍突然出声了。 只见她瘪紫了小脸,不断捶打扣着自己脑袋的双手,敲出金戈交响的声音。 “大家!” 蝴蝶忍恐惧地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地哽咽道: “跑!赶紧跑!不要相信它!” 怎么能因为自己一个人,陷所有自己爱的人于危险之中啊。 如果大家因为她而死了,她还不如就这样被吃了才好。 “跑啊——!” 凄厉的嘶吼,震醒了两位犹豫的父亲。 蝴蝶先生狠狠咬牙,拿起了身侧幸存的那一只花瓶,走到时透明非前面。 时透先生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刀刃。 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战斗。 但是到底要如何战斗,才能靠手中的花瓶与普通的武士刀,撑到天亮啊。 踏——! 就在这时,时透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踏出一步,手持木刀站在了所有人身前。 “明非!”蝴蝶太太与时透太太下意识发出惊呼。 “小明非.......”蝴蝶香奈惠抿了抿嘴,失神而又担忧地望向前方。 “哈哈哈哈!!”恶鬼笑着直拍肚子,盯着眼前一脸认真手持木刀的小孩,快要笑出了泪: “你这是什么意思,玩小孩过家家吗?” 大人拿着武士刀都奈何不了他, 一个小孩儿,还是一个拿着玩具木刀的小孩儿,能杀了它? 开什么玩笑! 时透明非垂着头,不理会恶鬼的嘲讽,反而向蝴蝶忍轻声问道: “小忍,别害怕,你相信我吗?” 相信他吗? 蝴蝶忍的脑海里下意识回想起起那年在雨中初见之时,那给她安全感的少年。 恍惚间,她再次看到了总会被自己遗忘的画面。 冬雪中,已经沉睡的少年轻笑着,僵立在早已枯萎的樱花树下。 嗯——! 蝴蝶忍紫色双眸溢出泪水,不断点头, 相信!当然相信啊! 怎么会,不相信呢? “是吗?相信就好。” 时透明非呢喃着,不断回想着,回想着自己的这一生。 穿在身上的青色新衣,挂在脖颈的黑白围巾,手中紧握的微黄木刃,这是他们的礼物。 有点小坏但永远爱着他的父母,雕刻木雕到多次受伤的爷爷,永远不服输的蝴蝶太太,总想把医术传给他的蝴蝶先生,有时喜欢捉弄他的香奈惠姐姐,还有春雨房檐下哭泣的小团子。 这是他发誓要守护一生的存在。 春夏秋冬,那幸福美满的日子,谁要把它从时透明非手中夺走,他就会用这一生的努力将恶人摧毁殆尽。 他能付出的不多,就只有....... 不论春夏秋冬,几年如一日的挥刀! 不管风吹雨打,几年如一日的锻炼! 以及最后,用生命去点燃的怒吼! 思索着,思索着,时透明非握刀的手越来越用力! 最后的最后,他的记忆,定格在很小很小的时候。 寺庙里,风雪飘扬,恶鬼猖狂,一家三口陷入死亡的绝望之中。 直至某一刻,他们的双眸,突然亮起炙热的火焰,一刀,惊艳! “相信......” 第三十七章:今天,也是幸运的一天! 嗡——! 时透明非猛然抬头,通透世界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就足够了!” 骇人的黄金瞳闪耀着,他循着本能摆出架势,深深吸进一口气。 恰好的分量,恰当的呼吸回路,从未学过呼吸法的少年,循着记忆中隐隐约约的画面,将一切交给了本能。 明非知道, 今天!也是幸运的一天! “忍,闭上眼!” 时透明非呐喊着,高高举起手中的木刀,粗重的气体自口鼻肆意,声音雄浑: “炎之呼吸·一之型.......” 刺眼的火焰,自黑夜的雪地腾起,融化了明非脚下的白雪,化为白雾! 明媚的烈火自时透明非的脚下蔓延到他的浑身上下,照耀着他身上所有家人赠予的礼物——熠熠生辉! 最后的最后,在恶鬼惊恐的目光下,炙热的光尽数凝聚在那毫不起眼的木刀之上。 “不知火·改!” 燃烧着烈焰的木刀,骤然脱手! 嗖——! 金色的炎线,贯穿了天地。 噗呲一声! 木刃入体! 凶狠地、有力地刺进恶鬼的胸膛,溅起血花。 “不......不可能!” 在空中不断倒飞的恶鬼吃痛地松开了手中的小点心,在心中大吼: 不是鬼杀队! 不是日轮刀! 仅仅是一个小鬼! 仅仅是一把木刀!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咚——! “噗——!” 恶鬼被狠狠钉在樱花树干,还来不及反击,甚至都来不及怒吼,就直感觉一阵疼痛自脖颈传来。 一瞬间,鲜血喷涌! 空中旋转着的兽瞳愣愣地,直视着不远处挂着红灯笼的樱花树。 那里, 一位少年正拿着一把武士刀,维持着刚刚斩杀的动作,黑白两色的围巾,尽情舞动。 鲜血如雨,淋漓散布,染红了他的浑身上下,青衣染血,略显深邃。 恶鬼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它猜想,一定是满目狰狞! 踏——! 时透明非轻轻落地,分开双腿,摆出架势, “我听炼狱叔叔说过,如果不是被日轮刀斩下脑袋,你们鬼都能自愈,对吧?” 时透明非抹掉脸颊的鲜血,甩在淌血的乱雪地面,发出微微融化的声响, “没关系的......” 次啦——! 他再次挥刀,砍向刚刚长出的稚嫩脖颈, “因为啊.......” “我只要一直一直一直,” 明非恶狠狠地抬头,低吼道: “砍到天亮就好了啊!” 次啦——! 次啦——! 在自家亲人注视的眸光下,少年不断挥舞着一刀! 一刀! 又一刀! 冷清月光下的雪地,开出了红色的花。 这并不是练习,但也说不上战斗,更像是彻彻底底地虐杀! 明非的呼吸很是平稳,明非的体力很足够,明非挥刀的手臂没有丝毫忍受不了的酸胀。 正是多年的持之以恒,点燃了此时此刻的惊艳剑光! “我啊,其实一直想问问你们这群该死的恶鬼!” “总是玩那种猫捉老鼠的无聊游戏!” “你们这群家伙,到底把生命当成什么了啊!” ....... 清黄的太阳攀至地平线,爬上漫雪的林梢。 “47!” “231!” “369!” “782!” “976!” “4361!” 明非细数着, 一刀! 一刀! 又一刀! 直至黎明! “够了,明非!” 时透夫妇与所有人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时透明非的身边。 时透太太率先一步按住时透明非下意识挥舞的手,轻轻拢在身侧。 紧接着,一只又一只或大或小的手掌凑到了一起。 晨光细微下,他们簇拥着依靠意志生生坑下这一夜的少年,轻声呢喃: “明非(小明非、乖儿子、好孙子),你已经已经.......” “做的很棒了啊!” 恶鬼的身体被燃烧至灰黑的木刀钉在樱花树下,明明尚未死亡,还在流淌鲜血的脖颈却再也没有生长出头颅的意思。 其实在不久前,时透明非的那一刀又一刀,早已落空。 新年的第一路阳光挥洒在大地上, 它细吻着拥抱昏迷少年的一家,将一些罪恶燃烧殆尽。 咚——! 岩柱悲鸣屿重重落在雪地,下意识望向眼前。 恍惚间,看不见的他好像看见了,看见了恶鬼金黄的飞灰萦绕。 那被所有人簇拥的昏迷少年,毫发无伤。 少年的脸在晨曦下发亮,带着如释重负的笑! 呼吸平稳,尚有生机! “阿弥陀佛。真是个奇迹啊!” 【CG:‘一刀!一刀!又一刀!直至黎明!’结束。】 呼——! 路明非缓缓张开双眸,重重吐出一抹浊气。 “我........成功了!” 上一次模拟的所有遗憾,在他的改变下,在他的努力下,尽数消失了! 【次日,天朗气清,街道上白雪上弥漫着点点红色的烟火碎屑。 镇上的村民相继打开大门,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笑着注视着新一年的太阳。 一如既往的,男人扫雪、女人做饭、小孩奔跑、老人大喊着在后面追,这又是小镇平安一年的开端。 另她们有些奇怪的是,以往新年过后总会第一时间开业的蝴蝶医馆,今日,却毫无动静。 就连那个以往风雨无阻都会出来锻炼的时透小家伙儿,今天也没了影子。】 【此时此刻,蝴蝶一家的客厅,人满为患。 你笑着睡着,隐隐传来疲惫的可爱鼾声。 蝴蝶忍与蝴蝶香奈惠伏在你的身旁,眉头紧皱地睡着了。 她们各自牵着你的一只手,小小的三掌手掌紧紧握在一起,微微弥漫着汗水。】 【蝴蝶先生与时透先生抱着胸,守在不远处的门口,不断点头,却骤然惊醒。 老人背着手,站在门外,略显混沌的双眸,再此时此刻很是凛冽。 他们必须守好这一班岗,绝对不能再有什么突发状况了。 蝴蝶太太与时透太太时不时探探你的鼻息,摸摸三小只的额头,生怕你们再出点什么事情。 “阿弥陀佛。” 岩柱悲鸣屿双手合十,感叹道: “两位太太请放心,时透明非现在只是累的睡着了而已,并无大碍。” 他无神地双眸朝向三位男人那里,沉声道:“三位先生也不用如此戒备。” “尚且不说,天已经亮了,恶鬼不会再出没。” “就算是在晚上,只要上弦不出,我也能护住你们几分。”】 【呼——!几位醒着的大人叹了口气,明显放松了下来。 “悲鸣屿先生,”时透先生烦躁地挠了挠头, “真的要从这里搬离吗?”】 第三十八章:CG:‘最好的离别礼物。\\’? 【就在不久前,岩柱悲鸣屿已经道明了来意。 隐意外得到了时透一家被盯上的消息,所以恰巧在这附近的他,便奉命来保护时透一家,并将他们一家护送到鬼杀队的总部。 “没错,为了安全起见,时透先生一家还是搬往鬼杀队的总部较好。” “毕竟,即使是鬼杀队,也无法在一个固定的地方,驻扎太多的成员。” “而且,”岩柱悲鸣屿将双眸朝向打鼾的时透明非, “主公大人,其实也想见一见这个总被槙寿郎挂在嘴边的天才少年。” “如果他想加入鬼杀队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念及于此,悲鸣屿不由感叹点头。 一个少年,竟然用木刀使出火之呼吸将恶鬼钉在了树桩,并靠着普通的武士刀硬撑到天亮,生生让可以自愈的恶鬼失去了对生的渴望? 槙寿郎不是说过他并未将火之呼吸的内容教给这个小家伙儿,只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使用过一次吗? 如此大胆推测,时透明非天赋、毅力,都有了,更何况还是在这个年龄,其潜力也不必多说。 岩柱悲鸣屿都有些开始好奇了, 这么个小怪物,未来会是怎样的强者。 他,会不会就是将一切终结的救世之人呢? “我知道了.......”时透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出于安全的考虑,看来他们这个家是非搬不可了。 至于要不要时透明非加入鬼杀队,就只能看他自己的想法了。 先不说在这个乱世可以掌控力量本身就是个好事。 最重要的是,时透明非这小子,打小儿就有自己的主意。 他妈还能劝劝他,他这个当爹的,就算了吧.......】 【昏迷中的你不断抿嘴皱眉,你做了一个梦。】 【梦中你是一个出生不久,父母就被恶鬼残忍杀害的小乞丐,收留你的爷爷,也不幸葬在一年大雪中。 你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美好,却终究没有抓住你的幸福。 即使燃烧了生命,也只是保护住了蝴蝶姐妹,再也没有余力完成樱花树下的约定。 梦中的你尽力了,所以你并不后悔,只是有些遗憾。 但是果然, 与现实相比,那种满是悲哀与遗憾的一生,真是一场噩梦!】 【隐隐约约间,你感觉到一只大手在你的脸颊上游走。 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迎面就见到一个魁梧的大汉在抚摸你的脸。 慌张间,你一脚踹了过去,将小小的脚丫印在了那张懵逼的脸上。 悲鸣屿茫然地歪了歪头,不受控制地想到:“果然,即使是好孩子,也有失礼到让人讨厌的一面啊。”】 【随后,你才得知,那位大汉正是与炼狱槙寿郎叔叔一起共事的鬼杀队成员,岩柱悲鸣屿行冥。 他也不是什么变态大叔,只是看不见,却想要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为此发生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总而言之,你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家,全都安然无恙!】 【但紧接着,父母口中的一句话直接让你失了神。】 【你们要搬家了,搬向不知方位的鬼杀队总部,搬向远离那颗樱花树的远方。 头脑轰鸣的你愣在原地,没有你父母想象的那般终于可以学习呼吸法的欣喜。】 【你满脑子回荡的都是——要离开了。 要.......分别了。】 【蝴蝶姐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约而同地红了眼眶。】 【此后几天,你依旧维持着清晨的锻炼,只是以往在门口翘首以盼的身影,只剩下自己爷爷一人。 你依旧维持着挥刀锻炼的动作,只是身边除了挥刀声,再无其他声响,静的可怕。 岩柱悲鸣屿就像是很喜欢你一样,厌恶孩子的他,竟然主动教导起你他的呼吸法,打算提前实验实验你在这上面的天赋,但你却没了那种心思。】 【你端坐在樱花树杆之上,望着院落外马车内逐渐被堆满的行囊,不言不语。 骤然回首间,你见到了那空荡荡的茶室。 你知道,她们在躲着你。】 【你捏紧了被蝴蝶姐妹归还的两块玉佩,轻轻咬牙,满脸不甘: “就算要分别,也要好好说再见啊!”】 【如此想着,你跳下了树干,前往小镇的当铺。】 叮——! “检测到CG:‘最好的离别礼物’,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路明非捏了捏眉头,同样有些忧愁。 他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只要蝴蝶姐妹两人的一生,都能安稳、幸福就........就够了。 既然逃不掉,那就直面现实吧! 念及于此,路明非缓声道: “观看。” ....... 冬雪缓缓消融,蝴蝶依旧躲着少年。 才不是因为什么厌恶,只是,不舍离别。 马车边,逐渐没有了走动的身影。 只有爷爷一人,自顾自地喂着马。 时透明非知道,那是即将启航的证明。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怀揣着一块小包袱,闯进了蝴蝶一家的庭院, “忍!香奈惠姐姐!” 时透明非在各个屋子里穿梭,却始终找不到两人的身影。 知道最后,他看到了那一抹一闪而逝的紫发, “别跑了!” 时透明非轻喊着,声音有些大,却分外温柔: “就要分别了,难道你们要躲到最后一天吗?” 细细簌簌——! 不远处的一角落,弹出两颗毛躁的小脑袋,一看就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认真洗漱了。 时透明非望着眼眶发红的青梅竹马,恶狠狠地瞪着她们两个: “把玉佩还给我是什么意思?” “小明非,可是真坏啊?”蝴蝶香奈惠摸了摸眼角,强颜欢笑: “那可是你的东西,我们怎么能老留着呢?” “那种东西,我早就玩够了。”蝴蝶忍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还给你就是了。” “你们就这么讨厌我吗?”时透明非沉声开口,踏出脚步。 “对啊!我可讨厌你了!”蝴蝶忍不屑一笑, “讨厌你天天早上跑步,害的我总被姐姐拉起来,睡都睡不够。” “讨厌你天天挥那把破刀,一下一下的,就和苍蝇一样,烦都烦死了。” 蝴蝶忍垂下了头,声音哽咽了起来, 第三十九章:最讨厌你了! “讨厌你的那把伞,明明是个男生,却用那种难看的家伙。” “讨厌你的臭脾气,不就是学了好几遍没学会吗,你凭什么敲我脑袋。” “讨厌春天的你,看我最喜欢的樱花!” “讨厌夏天的你和我抢姐姐的热茶!” “讨厌秋天的你什么忙都不帮只顾挥刀,害的我和姐姐包了所有的打扫工作!” “讨厌冬天的你,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过生日,害的我们还要给你准备礼物,浪费了不少零花钱!” 说着说着,蝴蝶忍垂下了头,不由靠近自家姐姐的怀里。 “唔——!” “在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你了,该死的时透明非!” 但是,可是....... 原来,不知不觉间,一年四季,都已经有了他的影子啊。 踏——! 时透明非轻轻站在蝴蝶姐妹身边,不由轻笑: “是吗,忍你原来这么讨厌我啊?” “不过,我不讨厌你,更不讨厌你们。” “一点.......都不。” 蝴蝶姐妹,浑身一震,再次抬头,那深邃的紫宝石与温柔的粉宝石,早就溢满了温热的晶莹。 时透明非将双手伸进怀里,拿出那一块小小的包袱,缓缓打开。 两块玉佩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被时透明非要求匠人打造成了八块小小的平安扣。 他将两块系着红绳的玉佩取出,轻轻挂在两姐妹的脖颈。 望着那两块玉佩上的“明”字,在透过纸窗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时透明非轻笑道: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离别礼物。” 他将剩下刻着“非”与“妃”的玉佩放到两人手上,嘱托这她们将这两块玉佩交给不见人影的蝴蝶夫妇,在轻轻给了她们一个拥抱过后,转身离去。 “忍,香奈惠姐姐........” 时透明非洒脱地挥了挥手, “再见了。” 任谁都能注意到,此时此刻,他的声音,带上了一抹颤抖。 “笨蛋!”蝴蝶忍颤抖着握住平安扣,声嘶力竭的大喊:“大笨蛋!” “所以说,”蝴蝶香奈惠抱住泪流满面的蝴蝶忍,抿着嘴望向消逝在阳光里的背影。 时透明非缓缓合上了门,但是阳光照耀下的纸窗,隐隐透露着少年倚靠在门外未走的影子。 蝴蝶忍略带水意的双眸,落在不远处微湿的地板上, “所以说小明非,你果然很坏啊。” ........ 落日余晖下,时透一家坐在马车上。 时透先生借着阳光,端详着自己手上刻着“继”与“国”的平安扣,很是感慨, “把玉佩打造成平安扣了吗?” “嗯,打造成平安扣了。” 时透明非拖着下巴,眸光却扫向马车后方,就像是期待着谁的身影, “也很巧,八个字正好打造成八块平安扣。” “爸爸妈妈爷爷,蝴蝶叔叔还有蝴蝶阿姨,re.........” “还有大家,正好一人一块。” “嗯,的确是个再好不过的巧合了。”时透太太揉了揉时透明非的小脑袋,轻声道: “你做的很棒,明非。” “我也只能做点这个了。”时透明非将手中刻着“继”的平安扣塞进怀里,感受着那一抹冰凉,缓缓闭上双眸。 “要出发了!” 马车外,传来岩柱悲鸣屿还有爷爷的声音。 随后在一阵轻轻的摇晃中,正式启航。 马蹄清脆,踏得时透明非心情烦躁。 车轮吱呀,响得时透明非不由皱眉。 他睁开双目,掀开马车布帘望向远方。 白雪尚未完全消融,黄昏的目光洒在辽阔的地上——空无一人! 莫名其妙的,时透明非觉得那柔和的太阳很是刺眼,寒冷的空气略感压抑。 就在他抿了抿嘴,正打算合上布帘之时。 清脆的脚步声,骤然响起,击碎了一切压抑。 时透明非猛然回头,眸中乍起明亮的光。 如镜般的黑眸倒映着,两道穿着新衣的熟悉身影,跑向马车。 “笨蛋!”蝴蝶忍抱着什么东西,朝时透明非大喊。 “小明非!”蝴蝶香奈惠与妹妹并肩而行,同样抱着什么, 叮当——! 跑出怀里的两块平安扣轻轻甩动,不经意的碰撞间,清脆作响。 “要接住了啊!”*2 她们骤然提速,脚步轻快,就像是两只翻飞的蝴蝶,接近了并不快的马车。 “啊——!” 时透明非咧出一抹明媚的笑,弯腰探头,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啪——! 啪——! 两声清脆的声响中,黄昏伴着暮色,打在飞舞着将三人围绕的黑白围巾上。 略微露出的点点星光,照在成功牵手的三人身上。 不约而同地,三小只回想起了几年前在樱花树下的笨拙拉钩以及那要永远在一起的约定。 时透明非轻轻一拉,将蝴蝶姐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画面,骤然定格,回荡着少年的轻笑: “这么贵重的离别礼物,我当然会接好了。” 是啊,天下的确没有不散的宴席,因为人们总会再次相遇。 不过,与那几块玉佩相比,果然重逢才是最好的离别礼物! 咚——! 三小只,重重砸在马车里。 良久无言, “不告诉叔叔阿姨,就这样出来真的好吗?”倒在地上的时透明非回过神来,望着身侧的两姐妹。 “那一对爸妈,有多远走多远啦!”蝴蝶忍不爽地撇嘴。 “对啊,我和小忍已经决定了,”蝴蝶香奈惠巧笑嫣然,伸出一根手指:“一周不理会那两个坏家伙!” 正当时透明非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阵轻驾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他掀开布帘,只见时透一家的马车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出现了两架马车。 蝴蝶先生与蝴蝶太太弹出头来,向时透一家打着招呼。 “哎呀,”蝴蝶先生朗声大笑,“这几天想办法把医馆盘出去,可真是累死我了,总算有时间休息休息了。” 时透先生从时透明非背后探出头来,在亲儿子懵逼的表情下招呼道:“等到了地方,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嗡——! 时透明非浑身一震,瞪大双眸,在几位大人间的脸上扫视。 爸爸、妈妈、叔叔、阿姨、爷爷,乃至悲鸣屿大叔的脸上,无一例外,带着得逞的愉悦坏笑! 第四十章:新的旅程!开始了...... 咚——! 时透明非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重重砸在马车上,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双眸。 显然,他又被耍了! 那对不正经的爹妈不只影响了自己的爷爷,还影响了蝴蝶夫妇还有悲鸣屿大叔! 真是........真是........ “爸爸,妈妈,爷爷!” 时透明非突然大喊, “你们这群骗子,这几天,别想吃饭了!” “欸——?为什么啊!” 一片欢笑声中,时透太太卖起了萌。 “还用说吗,因为说谎的人,没有资格吃饭啊!” ...... 熟悉的小院内,蝴蝶的茧挂在树梢,夏蝉的蛹睡在土里。 茶室内尚有一只未碎的花瓶陪着那把紫穗飘扬的武士刀。 院落中央,见证约定的樱花树也有红灯笼陪伴。 它们隔着墙眺望着,眺望着远方。 白雪尚未消融,早有一抹嫩绿探出了头。 夜幕降临,温暖的黄昏微光消失在地平线,最后一抹阳光,轻轻落在蝴蝶姐妹带来的包裹上。 藏青色的包裹散开,露出两座小小的木雕。 那两座全家福一样的精美木雕,所有人依旧在笑着。 马蹄清脆,车轮吱呀,时透明非的嘴角勾勒着美好的线条。 新的旅程,开始了。 【CG:‘最好的离别礼物’,结束。】 路明非缓缓睁眼,沉默良久,随后破口大骂: “标题党!该死的标题党!” 紧接着,他不受控制地咧起一抹笑,在床上打起了滚。 “嘿嘿嘿!” 停了一会儿,他望向模拟器,随后........ “嘿嘿嘿嘿!” 又打起了滚。 什么叫完美! 这才叫完美! 【你们两家踏上了新的旅程,经过两家父母与爷爷的道歉,你们三个孩子才提前原谅了这群恶劣的大人。 后来,你们才得知,原来蝴蝶夫妇同样受到了鬼杀队主公的邀请,希望他们能在鬼杀队总部建立一个医疗部门,负责治疗与恶鬼战斗不幸伤残的成员。 本着鬼杀队总部总比外面安全,工资也不少,附带另外一些莫名的原因,蝴蝶夫妇在再三考虑以及时透夫妇的耳边风的威力下,出售了自己的商铺,共赴鬼杀队。】 【次日,你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作息,追着马车跑步,并在悲鸣屿大叔的指导下,开始了呼吸法的修炼。 略微不同的是,这一次你的身边,多了两道人影。 是的,在经历那晚过后的蝴蝶姐妹,也明白了力量的重要性。 她们不甘心一生都作为被守护的对象,她们也想守护自己的家人。 因此,命运使然间,她们再起握起了刀!】 【一连几天,你们皆是如此。 岩柱悲鸣屿在感叹你们毅力坚定的同时,对你们学习呼吸法的天赋表达了肯定。 尤其是对你这个人,他的惊讶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你对剑的理解与掌控,甚至远远超出本就天赋不错的蝴蝶姐妹。】 【望着天边的烈阳,岩柱悲鸣屿双手合十,双眸落泪,不由朗诵经文,随后略带可惜地望了你一眼。 “但是,很遗憾,明非,或许你并不适合我的岩之呼吸。” 岩之呼吸,以厚重大力与沉稳坚固为特点,几乎是五大分支呼吸法中战斗力最强的呼吸法。 而岩柱悲鸣屿更是凭借岩之呼吸,隐隐有着拿下当代最强柱称号的意思。 不过,正因为岩之呼吸的特点,其对使用者有着非常严苛的需求。 非人的体魄,庞大的身躯,决然的意志,这都是发挥岩之呼吸所有力量的必要条件,缺一不可。】 叮——! 天赋:通明剑心发动! 【不过,虽然岩柱悲鸣屿的教导水平一言难尽。 但是经过赶路的这几天,略有天资的你的确在岩柱悲鸣屿的细心教导下学会了岩之呼吸的基本剑招与呼吸方式,并做了一些微改,使得他惊为天人。 但是很明显,你的体质并不适合岩之呼吸。 或者说,岩之呼吸与你习性并不相容,无法彼此成就。】 【不过,你也并不担心,毕竟,悲鸣屿大叔还告诉你,鬼杀队还有水之呼吸、雷之呼吸、炎之呼吸、风之呼吸供你学习,总有一款适合你。】 【实在不行,你也不会气馁。 因为你刚刚得知,原来有鬼杀队的队员根据自己的特点,延伸出了其他独属于自己的呼吸法。】 【岩柱悲鸣屿对你会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呼吸法这一点毫不怀疑。 毕竟,能仅仅靠着幼儿时期的画面,就将炎之呼吸的一之型还原,甚至根据当时情况加以改良的你,找到自己的呼吸法,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毫不自傲的你,还是请求岩柱悲鸣屿能够将你推荐给其他的培育师。 一来,你需要可以长时间持续战斗的剑招来过渡这一时期。 二来,你认为自己需要从其他呼吸法中借鉴经验,尽取精华。 三来,其实蝴蝶姐妹也需要培育师指导训练,以高效率地掌握力量。】 【黄昏落下,夜幕袭来,又是一天过去。 你上手给所有人准备晚餐,经过几天的操劳,就连岩柱悲鸣屿的胃都被征服了。 今日的午夜依旧安静,没有什么不开眼的东西打扰你们一行人。】 【次日,你们依旧停留在了这座小镇。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需要马儿歇歇脚。 日出日落,锻炼依旧。】 【机缘巧合的是,夜晚的小镇正打算举行一场婚礼。】 【贪玩的蝴蝶忍知道了这件事,在几位大人莫名而笑的表情下,拉着自家姐姐和你,带了些零钱,打算去凑个热闹。】 【毕竟,你们还没见过婚礼到底是很么样子呢。】 叮——! 突然,骤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打断了沉醉于模拟之中的路明非。 他不由皱眉,将目光落在模拟器的提示上。 “检测到CG:‘血色婚礼’,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路明非眨了眨眼,一脸懵逼, “婚礼,血色,不会是有土匪要抢婚或者恶鬼出没什么的吧?这名字,一看就要出事啊!” 他挥了挥手,毫不畏惧: “观看。” 开什么玩笑,已经初步学会呼吸法的他,会害怕区区土匪? 至于恶鬼,只要不是掌握血鬼术的鬼,他还是有信心对付一二的。 第四十一章:义勇:我.......没有被讨厌 ....... 新年过去有段时间,白雪已经彻底消融,虽然温度仍然有些低,但街上已是一副万象一新的样子。 整洁的街道,有不少地方挂上了喜庆的灯笼。 或许,这家新婚夫妇,正是有意挑了这么一个还算不错的吉日。 “呐,呐,小忍。” 蝴蝶香奈惠有些紧张地拽着自家妹妹的胳膊,指了指木之礼堂的大门,“那里可是亲属还有当地村里人才能进去的地方吧,被发现了怎么办?” “姐姐,放心吧!”蝴蝶忍双眸亮晶晶地摆了摆手: “只要我们说是女方家属,特意从其他小镇跑过来参加婚礼,是绝对没有人会发现的。” “好不容易见到这么豪华的婚礼,难道姐姐你不想知道里面都有什么吗?快走啊!” 言必,拉着自己姐姐就朝门口小跑而去,还不忘招呼身后的时透明非, “还有你,大笨蛋,赶紧跟上。” “知道了.......” 时透明非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由叹气。 自从他被时透夫妇、蝴蝶夫妇还有自家爷爷耍了那么一次,蝴蝶忍就给他按了个大笨蛋的称号。 可问题是,蝴蝶忍也被那群不务正业的大人蒙在鼓里了啊! 她倒好,没有一点身为笨蛋的自觉。 也不知道她脑袋瓜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总不会是空气吧? 不过这些话,时透明非可不敢说出来,不然,凭借他这几年的经验来看,最后受伤的还是他自己。 ....... 啪——! 蝴蝶忍自信地将一些钱拍在桌子上,指着自家姐姐还有后来追上的时透明非,振振有词间,就像是在说真事一样: “女方家属,这是我们的礼钱。” 不过从她隐隐发虚的声音,还有莫名攥紧自家姐姐的小手来看,蝴蝶忍也不是那么有自信。 “姓名?” “蝴蝶忍、蝴蝶香奈惠还有时透明非,是远方表亲。”蝴蝶忍乖乖点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有问有答。 “我问的,是女方姓名?” 负责收份子的老人,显然不是个傻子,笑眯眯地问出了关键问题。 咔——! 蝴蝶忍的小脸骤然僵住了。 她咯嘣咯嘣转动脖子,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姐姐。 女方姓名是啥? 她怎么可能知道啊! 蝴蝶香奈惠眨了眨眼,笑着摊了摊手。 她就说没那么简单吧。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求助目光,时透明非强忍着笑,挑了挑眉。 那意思,就是你自己惹的事,你自己解决。 就在蝴蝶忍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一个与时透明非年龄相仿的面瘫小正太,穿着简单质朴的深蓝色衣服冒了出来。 “富冈........” 富冈义勇朝收份子老人轻声道, “女方姓名是富冈茑子。” “哦,是义勇啊。”老人了然地收起木桌上的些许钱财,朝时透明非三人仰头示意, “那就带着你的朋友们进去吧。” 至于是什么富冈姐弟的亲属,别开玩笑了! 他可是当地的老人了,能不知道富冈姐弟的家庭情况吗? 这对靠父亲留下的遗产勉强活到现在的可怜姐弟,早就没什么亲人了啊。 ....... 礼堂通体由木板建成,整体空间很是辽阔,足以容纳上千人。 初春微冷的空气中散发着点点清新的自然木香味,沁人心脾。 数不尽的木桌子被整齐有序地摆在屋内,上面盖上了平整的白色桌布。 佣人模样的小姐在管家的招呼下,在其上摆满了分外可爱的点心。 桌边小小的木杯口,溢满了葡萄酒般紫红色的饮品,在雕花蜡烛燃烧的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散发着微酸的甜味,使人不禁口中生津。 富冈义勇领着蝴蝶三人踏进礼堂,在此期间,一言不发,一副高冷而孤傲的样子,宛若冬日寒梅。 “富冈义勇对吧,” 蝴蝶忍转了转眼珠子,对眼前这种略显寂静的氛围感到很是不适,于是主动朝前面的小男孩开口, “刚才谢谢你了,我叫.......” “不用谢,也不用报名字。” 哪知道富冈义勇的脑回路分外惊奇,转过头一本正经地望着三人: “你们多随三份份子钱,姐姐以后的生活也会好一些,不过一会儿能少吃就少吃一点。” “另外,我认识字,你们的名字,已经被写在刚才的花名册上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分别是蝴蝶忍、蝴蝶香奈惠、还有时透明非。” 富冈义勇一脸面无表情报名字的操作,就像是餐厅的服务员报菜名一样,毫无情绪。 配合着那张面瘫脸,富冈义勇仅仅用三句话,就把蝴蝶忍想要开口的欲望生生摁了回去。 氛围,重归寂静,更显压抑与尴尬。 咔——! 蝴蝶忍诧异地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望着富冈义勇,那双好看的眸子已经下意识染上点点无奈。 份子钱?不用报名字?还少吃点! 这家伙,一定没朋友吧! 就连蝴蝶香奈惠都有些意外地望向富冈义勇,不由抿嘴, 这种有些别扭的性格,比小忍那副大大咧咧的性格还要差劲,会很容易被讨厌吧。 时透明非挠了挠头,环顾四周。 发现不远处有几位当地的小孩瞄向富冈义勇的眼神,带着怎么隐藏都藏不住的排斥。 “义勇,”时透明非自来熟地指向那些小孩,好奇地问道: “你是不是被他们讨厌了啊。” 富冈义勇先是一愣,随后望向时透明非指向的地方。 凡是与他对望的孩子,无一不偏转了目光。 这种言行举止无一不说明了一件事——他们很厌恶眼前跟面瘫一样不善言辞、高冷孤傲的富冈义勇。 又不是什么婀娜多姿的冰山美人,装什么高冷啊! 富冈义勇垂眸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盯着时透明非, “我........没有被讨厌。” 蝴蝶忍:........ 莫名觉得,好想笑。 蝴蝶香奈惠:......... 莫名觉得,好可怜。 时透明非强压下下意识抽搐的嘴角,挠着头,视线不由偏向一侧,笨拙地转移话题, “嗯,祝你姐姐新婚快乐。” 他无意在刚才的话题上继续下去。 因为他发现,义勇的回答,貌似是认真的。 第四十二章:一只......败犬? 他竟然真没觉得自己被讨厌了!? 哪知道富冈义勇摇了摇头, “不,她不快乐。” 蝴蝶忍、蝴蝶香奈惠、时透明非:....... 实锤了!这孩子,一定被别人讨厌了。 后来,在富冈义勇断断续续的介绍中,三人才得知。 他的姐姐富冈茑子,并不是因为相爱才与新郎结婚的。 她选择嫁给当地比较有钱的武士家族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这样,或许可以让自己的弟弟过上更好的生活。 ...... “这种没有爱的婚礼,才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婚礼啊!”吃的满嘴流油的蝴蝶忍举着小拳头,模糊不清地皱眉抗议。 嗝~! 言闭,蝴蝶忍还打了个嗝儿,随后瞪着富冈义勇,接着吃! 少吃点? 不可能! 看她不吃个回本! “好了好了,小忍,你吃慢一些啊。”蝴蝶香奈惠皱着眉,无奈地掏出手帕,轻轻帮自己妹妹擦着嘴。 “不,”富冈义勇一脸认真,不容置疑,“这才是世俗意义上的婚礼。” “还有,我不是说了吗,你少吃点。” 蝴蝶忍:....... 果然,她和这个家伙很合不来啊!!! 随后恶狠狠地抄起一块点心,嗷呜一口吞下。 “啊呜——!”时透明非咬了口点心,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不甘示弱,紧紧盯着时透明非的双眸。 礼堂内的人越来越多,声音嘈杂间,温度也缓缓上升,热的蝴蝶姐妹的额头都渗出点点香汗。 两个男孩就在这种环境下,在两个女孩不解的目光下互相对视着。 蝴蝶姐妹相顾无言,眉毛微皱,眸中闪烁着相同的疑问。 他们,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吗? 良久,时透明非甩了甩头,双眸恢复了清明。 他模糊不清地向富冈义勇发问:“义勇,如果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让你姐姐不必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但也能保证你们衣食无忧,只是需要你冒风险去对抗一些坏人,你想去么?” “我姐姐会拒绝这件事,”富冈义勇揉了揉因为对视而发酸的眼眶。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这么和三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聊了起来,一点都没有表面那种高冷的样子。 “但是,我会去!” 是的! 不是想不想去,而是会去!绝对会去! “是吗?我知道了。” 时透明非嘟囔着回复,咽下了口中的食物。 他舔了舔嘴唇,心中拿定了注意。 等一会儿,和悲鸣屿大叔聊聊这件事吧。 他刚才用通透世界的能力看了眼富冈义勇的身体状况。 发现义勇修炼呼吸法的天赋,比蝴蝶姐妹还要高出不少呢。 鬼杀队,应该不会拒绝花一些钱来得到这么一个天才吧。 毕竟据悲鸣屿大叔来讲,产物敷家族,貌似一点都不差钱啊! 这么一想....... 时透明非在义勇皱眉不解的目光下摸着下巴,再次走神。 他们时透一家还有蝴蝶一家,算不算被产物敷包养了啊? 嗯, 时透明非砸吧着嘴,在心中感慨道, 真香! 说的是点心! 砰——! 突然,门外响起喜庆的鞭炮声。 锣鼓喧天,琴瑟和鸣。 婚礼,俨然开始。 原本熙攘的人群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某处。 喜庆的红色被一双素手轻轻掀开,隐约间似有粉红色的花香弥漫。 踏——! 全场猛然一静,就连时透明非都不由短暂失神。 美,很美! 身若柳絮,面如松霜,眸似清潭,三分纯粹九分深沉,一分坚韧,深藏其中。 只见一道娇弱到好似雨中细柳的女人花着薄薄的淡妆,身着白色的婚服自礼堂左侧,轻移向礼堂中央处豪华的看台。 蝴蝶忍双眸亮晶晶地盯着悉心打扮的女孩,不由羡慕道:“好漂亮。” 也不知道她和姐姐穿婚服的时候,又会是怎样一副样子。 但是紧接着,她就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语气不由低落了下来。 “但是果然,没有爱的婚礼什么的,最讨厌了啊。” 她看到了,看到了尽管挂着笑,但眼眶红彤彤的新娘。 显然,新娘并不幸福啊。 鞭炮炸响,锣鼓吹敲。 灯火热闹,群人嬉笑。 美食的味道更浓了,浓郁到遮掩了原本沁人心脾的木香,将空气染上了一抹世俗味。 时透明非总算清楚自入场以来自己隐隐感到别捏的地方在哪里了。 太奢华了,这场婚礼放在这么一个普通的小镇,实在是太奢华了。 新建的礼堂,难见的美食,可口的饮品还有妆容严整的佣人。 这场婚礼不是在庆祝两位新人喜结连理,而是在彰显炫耀男方背后家族的财力! 礼堂中俨然一副幸福的场景,所有人都在欢笑。 除了两个人, 维持着假笑应酬的富冈茑子,还有不由自主将双拳攥紧的富冈义勇。 时透明非望着富冈义勇的背影,莫名其妙想到了一个词语——败犬。 就是那种,无法守护自己珍爱之物的,败犬! 一时间,时透明非感觉胸口莫名的发堵! 啪——! 突然,时透明非拍了拍富冈义勇的肩膀,双眸燃起暗金色的光茫, “义勇,看在你刚才让我们进来的份上,我给你担保个机会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现在,你可以走上那个璀璨夺目的舞台,去牵起你心爱姐姐的手,将此时此刻最美的她从不幸的深渊拉出来,用自己的力量亲手守护住她的幸福。” “直到有那么一天,无关乎物质与生活,她遇到了能给她真正幸福的人,再由你亲手把她的手交给那个男人。” 时透明非捏紧了富冈义勇的肩头,就像是在传达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而我会给你担保,给你介绍一份工作。这样,即使不牺牲你姐姐的幸福与未来,你们也不用为生存而发愁。” “而你需要代价就是,” 时透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想着自己近年来的经历, “持之以恒的锻炼,年复一年的挥刀,还有舍生忘死的勇气。” 他直视着回眸少年的双眸,一字一顿: “没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份工作很有可能会将你带入死亡。” “仔细考虑考虑,我把选择交给你了,你是否有迈步的勇气呢?” 富冈义勇盯了时透明非好长时间,随后漠然开口,语出惊人, “你捏疼我了。” 时透明非的表情骤然僵硬:......! 原来接下来应该是这种发展么? 第四十三章:一言为定!她能付出的砝码... “不过,” 富冈义勇转了转发酸的肩膀,迈向自己的姐姐,微眯的眼角与那嘴角略微掀起的弧度,无一不再说明一件事,他笑了。 “时透明非,我们一言为定!” 时透明非的耳边,响起这么一句坚韧的话,就像是他自己一直放在心里的那一句“一定!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一样坚韧。 “啊——!” 时透明非扯出一抹无意识的笑,摩挲着腰侧木刀的刀柄,下意识开口, “当然要一言为定了,义勇。” “嘛,” 蝴蝶忍瞄了一眼自家大笨蛋嘴角挑起的笑,随后抱着后脑勺,望着在人群中走出一条路的少年, “突然发现,这个家伙也不是很让人讨厌啊。” “对啊对啊,小义勇和小明非很像呢。” 蝴蝶香奈惠柔柔笑着,随后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家妹妹: “明非我清楚,就是不知道某人有没有为了自己姐姐的幸福豁出性命的那种勇气呢。” “哈?姐姐!”蝴蝶忍红着脸大叫,“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啊!” 为了珍重之人豁出性命,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 富冈义勇抿着嘴,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挤开人群,走上搭起的婚礼高台,望着自己姐姐通红的双眸,一言不发。 富冈茑子盘着发髻,有些瘦弱的娇躯在美轮美奂的白色婚服下,别有一番柔和的风味,也更能激起人破坏的欲望。 她看着走上台来的自家弟弟,伸出白色袖袍下藏着的满是伤痕的手,露出一抹宠溺而柔和的笑: “义勇,怎么了吗?又被其他小孩子排挤了么?” 富冈义勇躲过姐姐抚向自己额头的手,望着自家姐姐这副言不由衷的样子,微微皱眉, “我........没有被排挤。” 富冈茑子轻轻眯眼,垂下双手的同时,嘴角不由流露出一抹真实的笑意。 她家的义勇就是这样,一副否认现实还很认真的模样就像是自己说的没有被排挤是事实一样。 可问题是他自己还真就是这么认为的。 这副天然呆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可能是高冷与不好接触。 但是身为姐姐的茑子可是清楚,自家弟弟这种真实的天然呆,可是世间少有,可爱极了。 风轻轻舞动,吹的少女宽松的白色袖袍泛起波澜,一道红线镌刻在两侧袖袍口,更显娇艳。 而此时此刻,富冈茑子藏在袖袍中的手,轻轻攥着,诉说着少女波澜的心海。 正因为自家弟弟如此可爱喜人,她在很小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 为了自己的弟弟,这世间自己唯一的珍重之人能永远的真实下去,可爱下去,幸福下去,她愿意付出自己能付出的一切。 父亲留下的遗产不可能花一辈子,要想活下去,就不可避免的会受些苦难。 以前花父亲留下的遗产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富冈茑子自己工作赚钱后才发现。 在这个时代,对于他们这种普通人来说,挣钱就像是背着大山在海里游泳,难得喘不过气。 换取那几个糊口钢蹦的代价,便是受难的身体与疲惫的精神。 跪在河边浣洗初冬的衣物。 通红!裂口!冻疮? 没关系,只要价钱比平日要高就可以了。 借着煤油灯做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 刺伤!针孔!疼痛?鲜血? 没大碍,因为他们姐弟在晚上也有了一条收入来源。 即使会很累、会很疼、会很苦、会很难受,但只要义勇在身边,只要亲人在身边,只要睁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珍重之人,早出晚归的劳累不足便为惧。 即使膝盖被河边碎石硌得发红,即使那两张双手满是划痕与针口,只要能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听到小义勇的那一句“我........没有被讨厌”,富冈茑子心中的一切委屈就能够被抹除,她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苦呻吟就能够被轻轻抚慰,融成足够将心房溢满的满足,化作嘴角衷心的弧度。 那是棉花糖一样的甜,直至心间! 可一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富冈茑子轻咬下唇,藏在袖袍下的手也越攥越紧。 下雨天与冬日会吱呀作响的膝盖,直起身时就像是被刀掠过的后腰,煤油灯下眼冒金星逐渐看不清的视野,以及她用线怎么穿都穿不过的针孔,无一不向她揭露着一个赤裸裸的悲哀现实。 她......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 很快,或是两年,或是一年,更有甚者,六个月,几个月,她的身体就会慢慢垮掉。 她怕啊! 她怕自己的身体就这么垮掉!死掉!烂掉! 但她更怕的是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得不到足以养起这个家的钱。 那怎么可以啊! 富冈茑子微垂着双眸,温柔地与富冈义勇对视,轻轻勾起一抹宠溺的笑。 但她长袍下的手背,早已青筋暴起。 没错!绝对不可以! 或许该骂她贪婪吧。 因为她不甘心义勇只能过现在这种勉强吃饱饭的生活。 她想看着义勇好好长大,去认识更多的朋友,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还希望自己的弟弟去读书,丰富学识,不能再像她一样吃了没有文化的亏,只能干一些谁都能干的粗活。 如果可以,她还希望义勇能去旅行,见识见识这方天地,在更大的舞台上挥洒自己的青春,找到自己人生的意义,追逐幸福。 她想要自己的弟弟得到更好的,也清楚得到那些东西就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 而她能付出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在过去,她付出的是人人都有的时间、精力与健康。 在现在,她能想到的付出,便是笑着参加一场婚礼。 她会得到一些东西,而砝码便是一个女孩的青春、一个女人的未来。 不过,也没有什么委屈的不是吗? 加入有钱的豪门,做一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太太。 即使做一只光鲜亮丽的花瓶,也总比做滚在泥泞里的泥鳅要强吧。 她的这一生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最起码依靠自己从父母那里得来的外表与每个女孩都拥有的青春,她能够有一个还算不错的未来。 尽管可能没有那种如蜜糖般甜蜜的爱情,可世间又有几人能得到那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糖果。 只要义勇能够幸福就够了。 第四十四章:她只是猎物 对了....... 只要义勇能够幸福,就够了! 或许她真的是个贪婪的坏女孩吧,或许她这样做是错的吧。 但想要珍重之人活的更好,又怕什么可能会到来的指责呢? 富冈茑子紧紧攥紧的双手,轻轻垂下,早就已经拿定的注意,在此时此刻,更加坚定。 可谁知自家弟弟接下来的话,将她硬生生构建起的如寒冰般的坚强生生打碎,抛进了炙热的炉火,融化殆尽。 富冈义勇抬着头,很是认真地朝自家姐姐轻轻伸出了瘦弱的小手,少有地袒露自己的内心,毫无隐瞒, “姐姐,刚才有个人跟我说。如果我有持之以恒锻炼的毅力,年复一年挥刀的坚持,还有舍生忘死的勇气,就可以走上这个璀璨夺目的舞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呢喃: “走上这个舞台,牵住你的手,把你从不幸的深渊里拉出来,守护住你的幸福。” “姐姐,”富冈义勇的双眸,有光茫在闪烁, “我觉得我有!所以我上来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旁边那个大叔,也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 “可如果你真的嫁给了他,你不会幸福,我也不会开心。” “我们自己的幸福,如果可以的话,就由我们自己守护住吧!” 她的姐姐为了他早出晚归,日益憔悴,他何曾不能坚持锻炼。 她的姐姐为了他垂颅弯腰,满手伤口,他又怎会怕日日挥刀。 她的姐姐为了他付出了时间,精力与健康,过去的他还小,根本就无能为力。 但既然现在的他已经有机会做一些事了,又怎么可能因为害怕死亡,将自己姐姐的青春与未来交给别人。 “姐姐,你的的幸福还在更远的未来,在此之前,就先让我牵着你的手吧。” 男孩的声音,清脆之中带着点点稚气,却掷地有声! 因为在他开口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为守护珍重之人付出生命的准备。 “义勇.......”富冈茑子望着一脸坚定的义勇,眼眶发酸。 这一瞬间,她只感觉自家的弟弟,不一样了。 富冈茑子的神情一震恍惚,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早上在河旁会帮她晾晒衣物的小家伙,中午会提前准备饭菜的小家伙,晚上会帮她把线穿过针孔、给她捶腰的小家伙....... 这些都是她的弟弟。 原来义勇他,早就不是那个走路都会摔跤的小娃娃了啊。 为了珍重之人选择牺牲的勇气,她有,他也有! 他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 原来, 她这个姐姐,从未孤独! 富冈茑子望着悬浮在空中的那只小小的手掌,藏在袖袍下的手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一直很坚强,即使学走路摔在地上,也从未流过眼泪小家伙,长大了吗? 现在是要相信义勇、相信他口中的朋友,还是依旧坚定自己的的想法,自己抗下一切? 就在富冈茑子思考究竟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异变突生! “喂——!讨人厌的小鬼。” 一直站在一旁,满脸络腮胡的大叔不爽地拎起富冈义勇的后衣领,直接将他提了起来,也破坏了两姐弟之间的谈话。 “放开我!”富冈义勇眉头一皱,不爽地回望后面的络腮胡大叔。 络腮胡大叔根本没有理会富冈义勇的意思。 他瞄向看台下逐渐熙熙攘攘、一脸莫名的人群,只感觉面子上挂不住。 尽管富冈义勇刚才的声音并不大,没有被台下的人听到,但挨着比较近的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想要反悔退婚,还是在即将举办婚礼入洞房的现在。 这么多人看着,这是要把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与他们家族在附近的名望摁在地上摩擦啊! 简直是痴心妄想! “茑子,”络腮胡大叔深深吸了一口气,摩挲着挂在腰间的佩刀,深深望向茑子,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是,即使我家里那个现在还活着,你暂时做不了大。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听话,跟着我,你绝对不会受什么委屈。” “另外,” 络腮胡大叔的双眸一凌,微不可察地握住刀柄,铿锵一声,微微抽出。 转眼之间,他的语气,骤然森然起来, “你应该清楚,我们家族到底是靠什么成为当地最有钱的势力的。” “作为一个靠武力与商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的家族,家族的名望不容有失,我不允许任何活人打家族的脸。” “茑子,想好了再做决定。” “即使你不在意你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弟弟想一想吧。” 赤裸裸威胁,就像是染血的白刃,言表于意! 富冈茑子的脸,霎时间就白了! 无论多么娇艳、明媚的妆容,也遮掩不住她此刻眸中的慌张。 她望着眼前的新郎,根本不敢将眼前这个语气森然、表情狰狞的男人与过往那个无比谦和、讲就礼数的君子联系起来。 富冈茑子,突然发现一件事, 她好像,想的太天真了。 一个男人,如果对陪伴自己近二三十年的糟糠之妻都能嗤之以鼻,说出尽管现在她还活着这种话,甚至转而去大张旗鼓地迎娶其他人,那么这个男人的人品,又有什么可以说道的呢? 面对这种场景,一般人的确会愤怒与生气,但语气毫无波澜地将没有活人能打家族的脸这种话说出口的人,就已经不只是愤怒与生气那么简单了。 这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模样,无一不诉说着男人平时深深隐藏的——毒蛇般的阴狠心机! 富冈茑子骤然醒悟。 恐怕在眼前这个男人看来,自己这个女人就只是只徒有其表、只要能够收藏、可以把玩的花瓶而已。 而所谓花瓶,便是能够充当商品而交易的存在,其本质与货物一般无二,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人在推杯换盏间送给了别人。 一瞬间,富冈茑子只感觉毛骨悚然! 以此推测,婚礼结束之后的日子,未必如她想的那般。 原本富冈茑子以为嫁过去以后尽管无法收获爱情、无法幸福,但是理应能像寻常人家那般富足、安定。 可现在看来,如果她嫁过去,不担无法过正常的生活,反而很有可能迎来在寻常人家根本就接触不到、无法细说的东西。 毕竟,恶狼之所以在扑杀羔羊前露出一脸慈祥的模样,其根本就是为了在咬住她的喉头之后,肆意发泄。 她终究,只是他的猎物而已。 第四十五章:你们觉得不完美的婚礼,破坏掉就是了。 富冈茑子的指甲,不受控制地刺进皮肉。 其实,她能不能得到尊重与幸福不重要, 毕竟要有所得,必须有所付出。 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这个道理,她懂! 可重要的是....... 富冈茑子不禁紧咬下唇,盯着抓着富冈义勇后衣领的粗糙大手,浑身颤抖起来。 看男人这副对待义勇的言行举止....... 哪怕她这个姐姐付出自己的青春,付出自己的未来,像只温和的羔羊一样抛弃尊严,去尽心尽力地侍奉这只恶狼。 她的弟弟,也不一定能够得到那种相对较为理想的人生。 最起码,靠她这个姐姐嫁人而富足起来的义勇,一定永远得不到作为人最基础的——尊重! 在见识到眼前男人真面目之后,富冈茑子骤然惊醒,却只能茫然四顾,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分外无助。 可是看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在举办婚礼前后悔,新郎一家顾及自身与家族的名誉,还有可能不咄咄逼人。 但是放在现在,已经晚了啊。 没有任何人能帮助她。 如果她听义勇的话,放弃这场婚姻,那就是真的鱼死网破! 不! 是只有鱼死,没有网破。 “我说,放开我!” 突然,富冈义勇沉静出声。 “村里的人说得对,你这家伙,果然不是个好人。” “我绝对绝对不会把我的姐姐,交给你这种家伙!” “小鬼!你说什么?” 络腮胡大汉瞪大了双眸,握住刀柄的手青筋颤抖,蠢蠢欲动! 此时此刻,看台下的乡镇居民也注意到了台上的不同寻常,不由切切私语起来。 那种似有似无的探究目光与八卦的猜测,更是让大汉胸腔燃火,怒不可遏。 要不是家里那个年老色衰的死老太婆在各大家族的交流会中拿不出手,富家小姐又看不上他这点家当,他何至于对一个出落的还不错的贫民贱女低三下四! 挂着笑送粮食,忍着恶心收下这对姐弟打的欠条,以示亲和仁慈。 大张旗鼓张罗这场不符规格的婚礼,打造家族亲民行迹。 本着为了彰显家族大度,为下一代进军政权做准备的目的,他尽全力构建出一副完美形象。 不过现在看来, 以往那些日子,他果然还是太给这对姐弟脸了啊! 大汉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声声压下心中的愤怒。 忍住! 要忍住! 不能让一切前功尽弃。 等过去今天,他有的是手段让这两个人乖乖听话! 念及于此,他挂上一抹笑,眸光柔和地望向女孩, “茑子.......” ....... 礼堂某处 啊呜——! 微微松开衣领散热的蝴蝶忍一口将眼前的点心吞进嘴里,大大咧咧道: “这小子,还行啊。” 嗯,任何会保护姐姐的存在,都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蝴蝶忍对义勇的讨厌程度:由极度讨厌1.0版本降低至极度讨厌2.0版本。 “小忍!”蝴蝶香奈惠无奈地伸出手帕,轻轻拭去自家妹妹嘴角的残渣,没好气道: “说过多少次了,在外面,给我注意点基本的礼仪啊!扯开衣服就算了,毕竟只是外套。可你吃的满身都是,这叫什么啊!” “我看以后被自己喜欢的男孩讨厌了,你该怎么办。” 嗝~ “他敢!”蝴蝶忍瞪大紫眸,被点心塞满的腮帮子鼓鼓的,就像只瞪大眼睛紫眸小仓鼠一样。 咚——! 蝴蝶香奈惠狠狠给了自家妹妹一个手刀, “对,他不敢,毕竟你这一点都不温柔的样子,谁要啊?” 随后不顾自己妹妹模糊不清的反驳,望向在一边失神嚼东西的时透明非,轻声道: “接下来,就该我们登场了吧。” “不是我说你,小明非,你原来是这种会管别人事情的人吗。” 咕咚——! 时透明非借着又酸又甜的饮料,将嘴里的点心顺下,微微抿嘴,就像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回答,又要怎么回答香奈惠姐姐的疑问。 “小忍,香奈惠姐姐,你们清楚,我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他将杯子放回原位,微微系紧了脖子上挂着的黑白围巾,并将之顺在身后。 时透明非缓缓闭眼,感受着胸前那块平安扣的冰凉,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灼热的吐息在微凉的空气中凝结,化作点点模糊不清的霜雾。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义勇刚才那副明明想要做些什么,却一动不动无能为力的样子,我就莫名想到了自己。” “义勇学习呼吸法的天赋应该不错,鬼杀队需要天才,他需要机会。我夹在其中,只不过是做一次简简单单的牵线搭桥而已。” “这其中还有不少阻力,新郎以及他背后的家族,义勇姐姐的想法都会影响最终的结果,我也只是给了义勇一个选择,最后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蝴蝶忍与蝴蝶香奈惠眨了眨眼,满脸不解。 时透明非的想法,她们基本理解。但看着富冈义勇无能为力的样子想到了自己,这怎么说都说不上啊。 毕竟,相处几年的她们清楚,时透明非可是那种永远在锻炼、永远在挥刀、永远在前进、永远在行动的男孩,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呢? “当然,还有一点。” 时透明非轻轻踏步,半眯着眼回眸,红唇薄齿,在微黄的灯光下勾勒出弧度, “小忍和香奈惠姐姐,不都是认为这不是一场完美的婚礼吗?” “既然这样,当然就要把它破坏掉了啊。” 嗡——! 蝴蝶忍浑身一震,紫眸望向时透明非,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一瞬间,蝴蝶忍只感觉眼前除了少年的笑与灿然的光,别无他物。 就连嘴里刚才还感觉不错的点心,都不香了。 他把她无意间说的话,听到心里了吗? 是啊,这个大笨蛋,他一直都是这样...... “啊啦啊啦,小明非,”蝴蝶香奈惠微微皱眉,就像是有些生气, “不是完美的婚礼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 她叉着腰,轻轻指向时透明非, “随随便便把小忍说的话按在我身上,就算是我,可也是会生气的。” “是吗,那麻烦香奈惠姐姐先把嘴角的笑收一收吧。” 时透明非握紧挂在腰侧的木刀,那是爷爷给他新做的,对付一般的武士,足够了。 “有件事情,香奈惠姐姐你自己可能都不清楚。” 时透明非望向礼堂的中央,缓声道: “如果说小忍是用那张咬人很疼的嘴巴说话的话,那么香奈惠姐姐你用的,一直以来就是那双眼睛啊。” 当时被那两对不正经的爹妈搞得以为要离别的时候,小忍会肆意发泄,而香奈惠只会静静待在一边,轻轻地望着两人,任由粉色的宝石染上水意。 在见到富冈茑子小姐那强颜欢笑的样子时,小忍会直来直去的不爽否认,而香奈惠做的,只是在那双眸子上,画上一抹不经意的心疼。 一个直爽,一个内敛,但都善良的可爱。 就像是现在这样, 他能听到背后蝴蝶忍嘟嘴般的嘀咕, “耍什么帅啊,还用眼睛说话,真肉麻,小心我咬你啊。” 也能感受到落在他身后的.......诧异而微喜的目光。 第四十六章:直到奔跑,是为了并肩而行!(二合一大章!看!看个够!) 时透明非能猜到蝴蝶忍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分外不爽,却找不到发泄咬人的理由。 时透明非不清楚香奈惠现在的神情,但是他猜,刚才女孩故作生气而皱起的柳眉,一定被发自内心的欣喜抚平了。 而且他很肯定一件事, 她们两人的嘴角绝对和他一样,扬起了相同的弧度。 因为所谓青梅竹马,大多都存心有灵犀。 台上略显焦灼,台下无知的人群略显疑惑与嘈杂。 人群中的三人缓步走向中央,就像是要拯救世间疾苦的神明,也像是要守护住他人幸福的英雄。 但是! 卡啦一声! 在时透明非的目光下,意外发生了! 木头碎裂陡然碎裂,酸涩的声音自空中响起,看台之上的木梁猛然断裂。 嗖——! 有什么东西,直直砸向了瞪大双眸的络腮胡大汉以及他手中拎着的富冈义勇! “义勇——!” 紧随其后传入时透明非耳中的,是富冈茑子担忧而惶恐的细喊! 轰——! 木梁狠狠砸在台面,绽开细密可怖的纹路间震耳欲聋。 烟雾弥漫,遮掩了一切视线。 空气中,萦绕着令人会本能般感到毛骨悚然的——鲜血的甜腻! 那,是死亡的气息! 蝴蝶姐妹下意识捂住嘴,声音有些颤抖: “怎......怎么了!” 时透明非不言不语,右手伏在刀柄,猛地踏地! “忍!香奈惠!不要动,留在这里!” ...... “啊——!少爷!!” 礼堂内的尖叫声后知后觉般响起,佣人们大呼着,在管家的指挥下拼命往前凑,一副兵荒马乱的躁乱场景。 “快!都愣着干什么呢?快去救少爷!” ....... 呼——! 呼——! 呼——! 富冈茑子缩成针尖的双眸紧盯着眼前的碎木与碎木下的络腮胡大汉。 刺眼的鲜红延着油亮的木板荡漾开来,鲜血好似化作了点点雾气,覆盖在娇嫩的肌肤上。 那种足以乍起鸡皮疙瘩的不适感,令富冈茑子不禁作呕。 眼前的男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已经彻底没了生的迹象。 一条鲜活的生命,在顷刻间就在众人眼前逝去,过往的罪恶已经无处言说,万般皆逝。 紧急时刻分泌的肾上腺激素悄悄退去,彻底剥夺了女孩坚强的表象。 新娘就像是坠入了九月寒冬中的冰窟,浑身上下每一缕可人的肌肤,都不由颤抖起来。 咕咚——! 富冈茑子狠狠咽了口唾沫,发抖的双臂紧紧抱住怀中被自己及时拉过来的富冈义勇,后怕的同时,哽咽出声: “太......太好了!” 还好抓住了......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义勇就也...... “姐姐.......”富冈义勇茫然地抬头,下意识拭去女孩眼角滚烫的清泪,染画了她娇艳的妆容。 顷刻间,富冈义勇也明白了自己竟已与死亡擦肩而过。 在发自本能后怕的同时,他的内心更多的是庆幸! 因为他还能感受到温度,泪水的温度,姐姐的温度。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都还活着,更好的了! 咔擦——! 咔擦——! 突然,迷雾中传来野兽咀嚼什么东西的声音,聚集了众人的眸光。 踏——! 发现异常加速赶来的时透明非重重砸在两姐弟身前,双手持刀,神情严肃地盯着逐渐散去的迷雾: “义勇,现在这种情况,没空让你们作死里逃生的感慨了。” “带着你的姐姐,赶紧离开这里。” “立刻!马上!” 富冈茑子率先发现了异常。 她下意识捂住红唇,颤抖惊呼: “这.......这是什么!!” 浑身布满红色青筋的怪物双腿四臂,正闭着眼趴伏在络腮胡大汉的身上。 明明还在沉睡中,其宛若鲨鱼般的利齿却发自本能的咀嚼起来,其对象——正是人类的血肉! 咔——! 时透明非轻轻扯开步子,严阵以待。 他也没想到,恶鬼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睡在人群密布的礼堂房梁而无丝毫异常。 他的警惕性,还是太低了啊。 通透世界骤然展开,体力猛然下降的同时,黑色的眸子燃烧起点点金黄。 时透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答复: “不是怪物,是恶鬼!食人的恶鬼!” 烟雾彻底散去,怪物被所有人收入眼帘。 全场骤然安静,随后..... 尖叫不断,疯狂逃窜! “怪物!是怪物!” “它......它在吃人!在吃人啊!” 你推我挤间,传来哀嚎。 血色弥漫,原本喜庆的礼堂,俨然拉开了一场血色婚礼的帷幕! 嗡——! 四臂血鬼就像是被现场的嘈杂惊醒,茫然地睁开了瞳孔血红的眸子。 时透明非这才发现,眼前的恶鬼,只有一只猩红的眼睛,长在中央,异常而诡异! 四臂血鬼环顾四周后,陡然转醒,兴奋大喊,声音刺耳: “刚睡醒就有这么多点心?” 咕噜噜——! 饥饿的声响自恶鬼肚子响起。 “实在是......太太太太......” 它兴奋地抓烂眼前的血肉,不受控制地抹在脸上,嘶哑而疯狂: “太棒了啊!” 很强! 时透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死死攥紧木刀。 跟那只被他斩杀的恶鬼,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但是! 时透明非发颤的双手,逐渐捏紧,恢复平稳。 这也是检验他近期修行岩之呼吸成果的最好试金石! 不过!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 时透明非侧头望向不远处的两姐妹, “小忍,香奈惠姐姐,别过来!离开这里!” “走,去驿站找悲鸣屿大叔!” ........ “但是,明非.......”台下的蝴蝶忍下意识朝时透明非走去,刚想说什么,却被自家姐姐打断了。 只见蝴蝶香奈惠抓住了蝴蝶忍的胳膊,朝她轻轻摇头后望向前方,眉眼就像是一江波澜的春水,泛着止不住的担忧与无奈: “我们知道了,小明非,你自己........” 她不由顿了顿,随后垂头呢喃: “也要注意安全。” 她何曾不清楚时透明非的想法。 离开这里是让她们去搬救兵,更是让她们远离危险的战场。 这样,无论结果如何,她们姐妹,都一定能活下来! 言必,蝴蝶香奈惠也不再多说什么,果断转身,在发现眼前拥挤到根本无法通行的时候,也没有叫喊的意思,而是当断则断地牵起蝴蝶忍踏上原本布满佳肴的桌台。 叮铃当啷! 两姐妹小步快跑间,被食物与酒水濡湿了脚下的衣摆。 挤不出去的一些人见了,猛然惊醒,连滚带爬的攀上餐桌,开辟出一条新的逃亡道路。 眨眼间,原本香气扑鼻的佳肴便碎了一地。 紫红色的饮品倾倒,在洁白的桌布上染满了污渍,伴着参宴之人慌张的脚印。 此时此刻,那沁人心脾的木香,已被彻底埋葬! ...... “姐姐,你是笨蛋吗!” 蝴蝶忍焦急地喊着,不断尝试挣脱被攥住的小手, “他根本没有等大叔的意思,他只是想让我们先跑啊!” “不行!太危险了!这种情况,我们怎么可以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啊!别跑了!放开我!” “忍,安静!我知道!” 蝴蝶香奈惠咬牙呵斥,少有地抛下了以往温声细语的样子。 巨大的声音,一时间直接将蝴蝶忍震蒙了。 蝴蝶忍不可思议地微微抬头,望着自家姐姐。 只见蝴蝶香奈惠缓缓回头,被愧疚与无奈溢满的双眼带上了点点委屈, 小忍不想跑,她又何尝不是那样呢? “我都知道,可是我们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呢?” 蝴蝶香奈惠不受控制地捏紧蝴蝶忍的小手: “这只鬼,比新年的那只鬼要强太多太多了,说不定还有着鸣屿叔叔说的血鬼术。” “我当然知道小明非是想让我们离开这里,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啊?” “留在这里当他的累赘?还是不自量力地冲上去当恶鬼的粮食?” 咚——! 酸涩的无奈与无边的委屈被女孩生生咽下,化作踏在桌面的重响。 蝴蝶香奈惠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回头奔跑间,再次加快了脚步, “忍,我们太弱了啊,弱到面对这种情况,只有跑这一种选择。” “现在的我们做不了其他的事,所以再跑快点吧,再跑快点吧,早一点见到悲鸣屿叔叔,小明非就多一分安全。” 蝴蝶香奈惠的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她直接背起了有些跟不上她脚步的蝴蝶忍。 压抑沙哑的声音,从蝴蝶香奈惠的喉头挤了出来,略带哽咽,听得蝴蝶忍不由不甘抿嘴,几乎快咬穿了两片薄薄的唇瓣。 那是无能无力的羞愧,与承认自己尚且弱小的坦然。 “小忍,你知道吗?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可能还要跑下去,一直跑下去,” “但是,” 声音仍带着孩子的稚气与女孩的娇弱,但亦染上了坚韧的味道。 “忍,要有信心。直到有一天,我们一定也能学会呼吸法。” “当我们也能够斩下恶鬼头颅的时候; 当我们成功通过鬼杀队的试炼的时候; 当我们从癸级晋升为甲级甚至成为鬼杀队柱的时候! 我们就可以站在他的身边,从一个被守护者成为守护者。” 略带水意的眸光越来越亮,背着蝴蝶忍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锁紧,蝴蝶香奈惠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坚定: “在此之前,小忍,继续跑吧,拼命跑吧。” 蝴蝶香奈惠直直望着出口,猛然一跳间,自大门上方冲出门外。 “直到有一天,我们的奔跑不是为了搬救兵,更不是为了逃跑,而是为了在追逐中斩杀害人恶鬼,为了和重要的人........并肩而行!” 是,她们是女孩,但绝对不会是花瓶! 礼堂外的星空略显漆黑,不起眼的星光与皎洁月亮落在蝴蝶姐妹的身上。 蝴蝶忍下意识眯眼,以躲避骤然变换的光线, 于此同时,她这才惊觉, 原来自己姐姐身上那股属于小孩子的奶香,已经散去很长很长时间了。 尽管很慢,但他在成长,她的姐姐也在成长,只有她自己貌似还在........原地踏步。 滴答! 有根之雨,滑过香奈惠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着,于地面开出一朵酸涩的银花。 “我想,到了那时候,我们就不用再哭了吧。” 微冷的空气中,热气自粉眸下的朱唇弥漫,散开白雾。 “忍,我们能做到的,对吧。” “嗯,对!”蝴蝶忍紧紧抱着姐姐的脖子,紫眸溢满清泪,唇齿死咬着嘴边的衣物,用坚韧的回复掩盖了内心的不甘, “能做到!只要和姐姐一起,一定能做到!” “血鬼术·红叶锁!” 蓦的,礼堂内沉闷而沙哑的声音响起,附带着点点玩味。 轰得一声! 在蝴蝶姐妹不可置信的回眸目光下,原本开合的大门骤然关闭,震荡着酸涩的吱呀声响。 有幸逃出门外的参宴之人双手撑地,惊恐地倒在地上,浑身颤抖地望着门口。 那里! 鲜血状的锋利锯齿参差不齐,深深扎进大门两侧。 数不清的人被大门残忍夹住,手臂、下肢、头颅.......已经....... 他们只有一部分逃了出来,呻吟之中,双眸中的生机,在逐渐散去。 “救........救救我!” 负责指挥婚礼的管家被拦腰截断,他双眼血红,渴望地伸出颤抖的手,朝向蝴蝶姐妹, “我想活下去,” 鲜血混着清泪,自眼角流下,随后便是七窍流血,骇人无比。 腥腻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 宛若,人间炼狱! “我.......我想活下去.......” 管家双眸的光缓缓熄灭,抓向希望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地面上。 生命的重量,在最后仅仅是激起微不足道的烟尘,又在片刻间消散。 “啊!唔啊啊啊!哈哈哈,死了!都死了!” 逃出场外的人哪见过这种场景,被吓得失了神,毫无方向地朝远方狂奔。 “死了!都死了啊!!哈哈哈哈!” 咯嘣——! 蝴蝶香奈惠咬碎了牙,却只是一言不发,强忍着身体的颤抖转身。 顷刻之间,骤然提速! 要快!! 一定要快!! 快! 还要更快!!! 那只鬼, 那只鬼! 蝴蝶香奈惠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攥紧,两姐妹的眼神中透露着相同的担忧, 那只鬼,果然掌握着血鬼术啊! ........ 一簇又一簇红叶卡住了紧缩的大门与任何可供逃跑的窗口。 “这么多醒后甜点,怎么能全跑了呢?” 欣赏着绝望跪地的人群,四臂血鬼满意咧嘴。 它不受控制地舔了舔嘴唇与染上鲜血的兽眸,陶醉地嗅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听着似有似无的啜泣声,它颠狂地抓挠起脸颊, “啊——!这个味道,不会错的,是婚礼!” “是婚礼!” “这种热热闹闹、嘻嘻哈哈的地方,可是最最最最最!最适合进食了啊!” 次啦——! 次啦——! 一道又一道血痕逐渐在脸上弥漫,四臂血鬼来回张望,不断呢喃, “从谁开始呢?从谁开始呢?” “游客?大厨?佣人?小小的伴娘或是伴郎?还是新郎........” 它皱眉踩了踩脚下的尸体,满脸无趣与失望, “哦?新郎死了吗?” “那就,” 轻轻咽了口唾沫,四臂血鬼的红眸重重落在妆容艳丽的富冈茑子与两个孩子身上,旁若无人,无比张狂: “那就从香喷喷又细皮嫩肉的新娘和两只小点心开始吧!” 第四十七章:人类是脆弱的,也是强大的!(3k章) 咔——! 时透明非微微眯眼,横刀于前,瞄向晕染开来的鲜血与门边红叶锁的刹那,思绪纷飞。 操纵血液,凝结成红叶形状,并能赋以离谱巨力的血鬼术吗? 他只有木刀在手,而对面不仅拥有血鬼术,还有在场所有人类作为人质。 真是一场严峻到不能再严峻的战斗啊。 念及于此,时透明非下意识对自己吐起了槽。 他不过就想做一做拯救失足姐弟的小小英雄而已,怎么眼前的boss眨眼就从平平无奇的乡绅恶霸,变成掌握血鬼术的食人恶鬼了? 难不成以前幸运多了,根据运气守恒定律,他还得时不时倒霉一下子? “义勇,”尽管心中在吐槽,但时透明非依旧临危不惧,有条不紊地朝身后的富冈义勇招呼, “带着你的姐姐走。” 他也不管富冈义勇是什么反应,戒备地盯着贪婪舔唇的恶鬼,沉声道: “新郎死了,你的姐姐不用嫁给那个不算什么好人的东西了。” 话里话外之间,时透明非对死去的新郎并无多少怜悯之心。 因为刚才新郎对这两姐弟的威胁,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但我们刚才的约定依旧作数,眼前的东西,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死亡威胁。如果在这之后,你我有幸活了下来,而且你的想法依旧没变的话,再来找我吧。” “那个担保,依旧有用。” 时透明非义正言辞地敲定约定,说一不二之间,竟然隐隐带上了几抹与楚子航相似的影子。 那是对他多年来缓慢成长的,最好的诠释! “但现在,赶紧带你姐姐离开这里。” “嗯。” 富冈义勇也不回话,只是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此时此刻,他也彻底意识到了时透明非的不同寻常。 正因如此,他很清楚,一场他无法参与进去的恶战,要开始了! 不得不说,大概是因为天然呆属性偶尔还是能排上用场的,富冈义勇面临食人的恶鬼,有些害怕,但还没到那种崩溃失智的地步。 只见他静静起身,握住姐姐发抖的小手,轻轻摸索着手中交错的疤痕,他的声音很是温柔: “姐姐,我带你下去吧。” 但是富冈茑子却咧出一个分外难看的笑, “义勇,你跑吧,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我腿软的动不了了。” 而且, 富冈茑子轻轻抿嘴,在心中打起自己的小九九。 眼前怪物的目标是她,如果她留在这里拖延一些时间,义勇活下来的机率会不会大一些呢? 毕竟前面那个拿着木刀的小孩子,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靠谱啊。 哪知道富冈义勇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轻轻背起她娇弱的身体,自顾自地朝台下走去,面无表情,一本正经: “姐姐,太沉了啊。” “义勇,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些令人讨厌的话了啊。”富冈茑子无奈地敲了敲富冈义勇的头,随后紧紧抓着自家弟弟的头发,瞄向身后。 她的声音颤抖,语速飞快,就像是这样能遮掩一下内心的恐惧: “不是我说你,那可是吃人的怪物啊,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姐姐我都快吓尿了。” “那姐姐你憋着点,我身上的衣服可是你新做的。”富冈义勇波澜不惊的回复,惊得富冈茑子张大了嘴巴。 “至于害怕吗?我当然害怕,害怕到腿都在抖。” 富冈义勇摇摇晃晃地背着自己的姐姐,抿嘴低喃: “想逃跑,很想丢下姐姐就这么逃跑。” “但是,我不能那么做。” “要不然刚才说的话,不都成笑话了吗。” 噗呲——!液体流动的声音响起。 义勇的双眸猛的瞄向一边, 那里,一道由鲜血凝结而成的针宛若流星,划破压抑的空气,狠狠刺向姐弟二人。 “想跑?跑得掉吗?” 破空声的轰鸣声中,四臂血鬼的嗤笑紧随其后。 富冈义勇知道自己躲不过,但也没必要躲。 “而且,我相信时透明非,莫名的相信.......” 话音未落,矫健的身影就已经如鬼魅般闪烁在两姐弟身后。 踏——! 柔和的力道自刀柄流动至刀身,细微的吱呀声中,血针被生生改变了轨迹,贴着富冈义勇的额头狠狠掠过! 时透明非轻轻落地,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义勇,尽管被信任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但是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耍帅了好不好。” 怎么跟他是个保镖一样! “走你!” 砰——! 时透明非气急,朝着富冈义勇的屁股就是一脚,直接把他从看台上踹了下去。 “啊——!好痛!” 望着痛苦呻吟,满脸幽怨的肉垫富冈义勇,时透明非无奈扶额。 “疼什么疼,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真呆还是假呆,这种情况下还想走楼梯。 直接跳下去又不会死,总比被血针穿两个洞强得不挨着吧? 这小子,不会天生就是个无面无口无心的三无产品吧? 生生将心中的槽点摁灭,时透明非手持微微损坏的木刀,紧紧盯着对面的恶鬼,余光不经意间扫向被血针贯穿的木板,轻轻咽了口唾沫。 “有点难办了啊。” 不仅是将血液凝结成红叶形态的血鬼术,而是任意状态吗? 这块试金石的血鬼术,是不是多少有点变态了? “这个速度,鬼杀队?” 四臂血鬼成功被时透明非吸引了注意力,警惕地望向眼前的小豆丁,上下打量间,不由拍手,放松地咧嘴大笑, “呵,十几年了,鬼杀队是没落了吗?” “你们什么时候需要孩子拿着玩具木刀杀鬼了?” “柱呢?那几个老家伙呢?不会都死绝了吧?” “你觉得对付你,” 时透明非输人不输阵,眉眼适时露出一抹鄙夷:“需要柱么?” 一个连下弦都不是的东西,要求还挺高。 要知道,鬼杀队的柱面对下弦,往往是以碾压式的姿态取胜的! 真有柱在这里,眼前这只眼里没字的恶鬼它能不跑? 还问柱呢? 真是能耐得它........ 咔——! 眼前的小鬼这是在看不起它? 他竟敢看不起它! 他竟然看不起它!! 岂有此理!!! 咯嘣! 四臂血鬼满目狰狞,目眦欲裂间将手中的新郎捏的粉碎,吱呀作响,酸牙刺耳: “小鬼!你什么意思!啊?你什么意思!” 它这一辈子,最最最,最厌恶别人看不起它了! 仅一瞬间,嘲讽拉满! “当然是,字面......意思啊!” 时透明非双手握刀,放在身侧,深深吸气。 呼吸澎湃间,空气振动,微燃起点点炙热的星火。 火焰伴着少年的轻呵,骤然膨胀,荡漾。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看台下的富冈义勇愣愣地,将眼前划破长空的炎线深深刻进脑海。 年复一年的锻炼,日复一日的挥刀,舍生忘死的勇气。 耳边回响着少年的声音,富冈义勇有些明白时透明非跟他说过的话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一番风景了。 轰——! 风雾激荡,铿锵炸响。 火焰与血液凝结的臂铠相交,微烫的星火四溅,轻轻弹坠在木板上! “不行啊,小鬼。”四臂血鬼望着身下的小豆丁,高高在上间,张狂一笑: “呼吸法太稚嫩了,跟挠痒痒一样,光这样,可不够啊。” 哪怕眼前这个小鬼是从娘胎里就开始锻炼,但区区几年的修炼,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它十几年吞噬血肉提升来的快! 人类,在恶鬼面前就是脆弱的要命。 乖乖认清自己是食物的真理,才是这群点心理应承认的现实! 这个小鬼,到底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它? “那这样,应该够了吧。” 弯腰俯身的时透明非骤然抬头,生生将恶鬼溢出眼眸的得意摁灭。 黑眸之中,金光一闪而逝,时透明非的眼角扯处一抹令恶鬼毛骨悚然的得逞笑意。 咚——!锵——! 鞘落地板,掷地有声! 利刃出匣,干脆利落! 嗖——! 白刃破空,烛光摇曳! 刀掠起,寒光与铁锈味! 四臂血鬼惊恐地瞪大兽眸,眼前一黑,剧痛伴着血腥腾起。 “啊啊啊——!” 鲜血喷洒间,它狠狠跪在地板,四只手捂着自己的眸子痛苦大叫。 该死! 那个狡猾小鬼的目标,是新郎掉在一旁的那把刀! 踏——! 左手白刃,右手木刀,时透明非狠狠落地。 咔——! 双手翻飞,交换了两把武器的位置。 弯腰踏地间,金色的眸光在空中划过一道金丝,时透明非宛如一只小猎豹,冲刺之间再次杀向痛苦嘶吼的恶鬼。 对,是没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所有人都承认,所以时透明非也不会反驳,人类在恶鬼面前的确是脆弱的。 淌血的伤口不会瞬间恢复,断裂的骨骼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恢复,头被斩下更不会重新长出,遇到困难与死亡,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必然是逃避与退缩。 趋利避害,无需辩驳,那是生物的本能。 但人类也是强大的! 时透明非一直坚信这一点! 改变的理由,成长的坚持,变强的欲望,守护的意志! 热血不凉,柔善不藏,永恒的少年心性为本! 挥刀!挥刀!挥刀! 一年四季,轮转的春夏秋冬为证! 汗水泪水,酸涩难挨的痛苦为引! 几年的经历告诉时透明非,尽管去选择、去前进,可能过程会有些缓慢,结果还很遥远,但没关系。 因为时间与经历会将一切犹豫与彷徨打碎!酝酿成金樽难承的美酒,古瓷羞收的清茶! 承认脆弱?屈服真理?认清现实? 少来了! 很多人都清楚一件事, 少年的笑,连天都不敢收! 而这,便是值得被歌颂的永恒的强大! 第四十八章:当然要救! 砰——! 脚下的木板在时透明非的巨力之下开裂! 时透明非双眸之中的意味,很是明显! 一鼓作气! 杀!杀!杀! “岩之呼吸·一之型·蛇纹岩·双极!” 跳向空中的时透明非骤然改变呼吸方式,强忍着身体不适的同时,操纵手中的刀刃掠起力大无比的狂风,蓄力之间,夹击向恶鬼的头颅与胸口! 将它钉死在地上,不断砍下它的头,然后等着悲鸣屿大叔的支援! 这是没有日轮刀的时透明非,想到的唯一获胜办法。 思路简单,过程困难,方法老套,但绝对有用! 木刃下刺,带上了骇人的锋利。 武士刀蠢蠢欲动,鸣叫着,蓄势待发! “别太........” “别太小看我了啊!该死的小鬼!” 啪——! 四臂血鬼很明显感知到了上空的危险,染血的双手一合,强忍着疼痛低吼: “血鬼术·血帘幕!” 阴风乍起间,新郎的鲜血被抽出,化作干尸。 游动,漂浮! 刺鼻的血液在眨眼间化作薄薄的一层,如鸡蛋壳一般包裹住了失去视野的恶鬼。 轰——! 刀刃与护壁相交,狂风激荡,吹乱了礼堂周遭的红色布帘,哗啦作响。 噗——! 时透明非被反震力逼出一口血,狠狠吐在满是裂痕的护壁之上。 “再来!” “岩之呼吸·二之型·天面碎!” 利刃高高举起,正欲狠狠砸下! 就在时透明非打算乘胜追击,彻底突破防护的时候,耳边又一次响起的清脆巴掌声,吓得他猛地一个机灵。 啪——! 四臂血鬼空闲的手臂后折,发出骨骼交错的刺耳声响,凹凸的指骨张合间,猛然结印。 “血鬼术·千本血莲!” 脸上血红的眼球转动,视野重新恢复的同时,恶鬼带血的凶狠目光,直勾勾盯着时透明非,气急败坏,杀意满满: “去死吧!小鬼!” 护壁的血液骤然暴动! 一根根锐利的千本参差起伏,如竹节生长般凸起。 交错之间,隐隐发出金属的铿锵之声。 下一刻,在时透明非震惊的目光下,千本收缩,宛若一只豪猪一样蓄势待发。 随后便是,万箭齐发! 压抑的空气中,开出一朵摇曳的血色莲花。 咻咻咻! 踏踏踏! 略显娇小的身体,不断在缝隙之间闪烁。 因为通透世界开启而点燃的眸光,在血色莲花之间,勾勒出道道金丝。 或许此时此刻,时透明非应该感慨自己仍是个孩子,体积不大,能在缝隙间游刃有余。 不对! 闪烁在千本间隙中的时透明非猛然惊醒,瞄向朝四面八方飞驰的锐利千本,顿感不妙。 恶鬼的目标不止是他,还有在这礼堂中的百十来人类! 留在这里的人,果然成为了人质! 要救下来吗? 心中还未彻底拿定主意,身体便已经本能般动了起来! 答案是,要救啊! “岩之呼吸·三之型·岩躯之肤·改!” 时透明非低吼这,不断挥舞双手的利刃。 气流涌动间,一道由刀风组建的屏障俨然成型。 他的身体闪烁在四面八方,留下残影的同时,生生拼杀出一道长城般的屏障。 这招原本被用来守护自身的剑招,此时此刻被他篡改为守护他人! 而代价,便是急速下滑的体力,快要撕裂的肌肉,与火烧火燎的胸腔。 时透明非不禁咬牙, 岩之呼吸,是真的不适合他! 第四十九章:明非:你真的很强吗? 呼——! 呼——! “该死,这一次,真是好好呈了一回英雄啊。” 时透明非半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 鲜红的液体自浑身上下缓缓淌出,伴着酸涩而麻木的剧痛。 咔擦——! 承受不住战斗摧残的木刃骤然断裂,无力地垂砸在地面。 爷爷,你做的木刀又坏了,质量不行啊。 时透明非双手持刀,望着眸前那把隐隐弥漫开破口的武士刀,在心中自娱自乐起来。 要不是悲鸣屿大叔那里只有比他还大的锤子和斧头,他何至于还捏着把木刀? 日轮刀!等这次过去了,他一定要跟鬼杀队要一把.......不!要两把日轮刀! 靠着胡思乱想硬生生掩盖身体的疼痛,越发浓郁的血腥味迫使时透明非瞄向台下。 听着那时不时传来哀嚎的声音,他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能挡住千本刺向群众的致命伤,已经是通透世界与他拼尽全力施展岩之呼吸的极限了。 至于因为遗漏而伤到群众的千本,已经不是他能解决的了。 悲鸣屿大叔说的果然不错,尽管他是个在刀剑之道小有才能的人,但是年仅11岁尚未完全发育的身体的确是目前最大的桎梏! 按悲鸣屿大叔的话来讲,他现在还处于稚嫩的萌芽期,能具有斩下恶鬼头颅的巨力以及学习呼吸法的基本身体条件已经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变态了。 据悲鸣屿大叔推测,时透明非快速成长的时期应该在18岁到25岁之间,也就是七年后。 沉稳的悲鸣屿甚至打包票,七年过后,鬼杀队的柱内必有他一席之地,更有甚者,他很有可能成为当代的最强柱,能硬刚百年难得一见的上弦而不落丝毫下风。 但是初闻此言的时透明非挠头红脸,表示自己根本不信。 他又不是什么天才,就是比一般人提前锻炼了几年,显得强那么一点点,哪有悲鸣屿大叔说得那么邪乎。 再说了,没活下来的天才啥都不是。 反正他现在就是个连会血鬼术的恶鬼都打不过,还得等悲鸣屿大叔救援的小趴菜。 但是有点缺乏自信的时透明非从没意识到,别人家孩子十一岁都在干什么....... 嗡——! 时透明非捏碎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盯向前方。 ........ “小鬼!你不错!你很不错!” 四臂血鬼哼哼唧唧地起身,后怕地摸了摸发凉的脖颈。 如果再慢一点,它的脑袋,已经掉下来了吧。 咔——! 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一名武士吗? 武士啊! 真是,真是让人火大啊! 胸腔之中,一股无名之火升腾,恶鬼猛地一攥拳,台下的伤者便发出刺耳的喊叫。 一点一滴的鲜血,被抽离,凝聚,在空中化为寒光凛冽的刀剑,齐刷刷对准瑟瑟发抖的人们。 恶鬼的嘴角,咧出一抹张狂的笑。 这场战斗,它自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 台下瑟瑟发抖的点心,不只是人质,更是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最有力的武器库啊。 “小鬼,认命........” 咔——! 嚣张的话被生生摁灭,只因恶鬼想要威胁拿捏的存在,早在上一刻于它面前消失! 时透明非闪烁在恶鬼的身后,一言不发。 利刃破空,斩向脖颈! “疯子!” 四臂血鬼嘶吼怒骂,浑然顾不上维持拿捏人质的利刃。 眼前孩童双眸中闪烁的光,吓得它根本就来不及细想普通的刀根本就不会对自己造成实质性伤害这一事实。 四只手掌弥漫着血光,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从四个方向完全包裹了自己的脖颈。 略显滑稽与狼狈,但分外有效。 次啦——! 刀刃划过血红的屏障,在空中掠起刺眼的火花。 重重的一脚狠狠直击恶鬼大开的胸口! “额啊!” 一阵闷哼响起,恶鬼化作一道残影,在空中倒飞出去,干呕不止。 狼狈的身影翻滚,将一路上的桌椅板凳砸的七零八落,最后重重拍在礼堂的一角,生生砸裂了坚硬的木制墙壁! 呼——! 粗重的呼吸被时透明非狠狠吐出,骇人的白雾弥漫,遮掩了眸中的金光。 以进为退, 不能再给恶鬼施展血鬼术的机会,不然一切都会变得分外被动! 进攻!进攻!再进攻! 时透明非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将体内所有细胞的潜力,压榨!殆尽! 他的眸光,落在不远处仍处于茫然状态的恶鬼。 呼吸法在运转,让稚嫩的孩童有了一战之力。 通透世界的能力尚未停止,他能看穿,看穿恶鬼的身体结构,能推测出它下一步的动作。 剧烈的战斗中,体力在下滑,精神在逼近极限。 但是,还能打! 砰——! 重重踏地,时透明非后拖着长刀,在空中飞驰。 以弱对强,他能做的,就是把对方完全带入自己的节奏里! 铿锵——! 铿锵——! 铿锵——! 翻飞的刀刃不断掠过恶鬼的脖颈。 此时此刻,与长相可怖的恶鬼相比,浑身鲜血状若疯魔的时透明非,才更像是一只索命的鬼! 四臂血鬼愣了好长时间,才从时透明非骇人的气势中回过神来。 “疯子!” “你是疯子!” 它沙哑嘶吼着,重新将手背碎裂的血铠凝聚,仍旧护着自己的脖颈,怕死到了极致, “你到底清不清楚,我才是鬼!不死的鬼!直面过柱还活下来的强大的鬼啊!” 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幕的恶鬼,失智般的低吼。 咔——! “是吗?” 时透明非挥砍的刀刃一下又一下掠起火星,怪异的余光落在恶鬼那茫然的血眸之上,语气奇怪, “但是,你真的不是很强啊。” 嗡——! 恶鬼不断颤动的瞳孔,骤然停止。 “直面过柱活了下来?” “你确定你不是隔着百十来米扔了个一打就碎的绣花针?然后被柱吓得逃之夭夭?” “恶鬼先生?” 时透明非和香奈惠待久了,多少学会了点腹黑的技巧,很清楚如何激怒一个精神本就不正常的恶鬼。 更何况,大多数鬼在抛弃人性,历经数十年,十数年只能在黑暗中苟延残喘的日子,更是变得暴躁易怒。 只见时透明非停下了挥砍的刀刃,置于腰间,清秀的小脸咧出一抹看似阳光的笑, “你真的很强吗?” “可是,你连我这个十一岁的孩子都打不过啊。” 第五十章:灵感!本能!岩炎·焰陨! 轰——! 他瞧不起我? 恶鬼的脑海,轰鸣不止。 他瞧不起我! 被戳中痛点的他,如愿以偿进入了时透明非想让他进入的,失去理智的陷阱! “你瞧不起我!” 四臂血鬼的眸子瞪得滴溜圆,燃烧的愤怒已经言表于意, “我最最最恨,” 指节咯嘣作响间,它松开了护着脖颈的手。 刺啦一声!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时透明非趁着这个间隙,一记拔刀斩破空,狠狠将恶鬼的头颅斩下。 咚——! 头颅重重砸在地面,可空中喷涌的鲜血却并没有坠落的意思,反而与全场的鲜血一起疯狂流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凝聚成一柄骇人的血锤。 滚动的头颅缓缓停下,直视举刀少年的血色眸光散发着道不尽的寒冷与怒火,尖牙利齿开合,颤抖相撞,萦绕着无法被忽略的愤怒: “最恨别人瞧不起我了!” 轰——! 四臂血鬼无头而动,四条手臂隆起山峦,青筋暴起间轮动武器,狠狠砸在时透明非的面门。 铛——! 巨大的血锤与横刀护身的武士刀相交,难以抗衡的巨力尽数透进时透明非的身体。 失重感袭向全身! 嗖——! 噼里啪啦! 时透明非的身形在空中猛然倒飞,仅一瞬间,便砸穿了礼堂的天花板。 咕咚! 握着断成两节的武士刀,感受着麻木的后背,飞驰在夜空中的时透明非生生咽下口中的鲜血。 五脏六腑都在哀鸣! 双腿、手臂无法抬起,甚至连眼睛都无法转动。 望着脚下喷涌鲜血加压而杀向空中的恶鬼,时透明非弱弱地表示....... 嗯,很好,即使被血鬼术封锁在了礼堂内,但那群群众的确安全了。 颤抖地握着武士刀,拼命尝试控制身体的时透明非垂眸望着面容前截断的利刃,余光之中,恶鬼满是杀意的眸子愈发逼近。 但是他貌似,刺激过头了啊! 要死了吗? 时透明非的脑海中,下意识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他又不是鸟,空中无处借力,对即将到来的攻击根本就避无可避。 岩之呼吸、火之呼吸,该用的他都用了,根本就无法对恶鬼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更别提手中这把本就不是日轮刀,到现在还断成两节的武士刀了。 时透明非望着能在空中移动、滞留的恶鬼,不禁在心中感叹, 明明只是操纵鲜血的血鬼术,却硬生生让眼前的恶鬼玩出了花。 他不是天才,眼前的恶鬼才是。 毕竟他也只是根据情况微改呼吸法,总的来说根本就不能把炎之呼吸和岩之呼吸玩出........ 双眸骤然瞪大! 怦怦! 心脏雀跃着激动的声响! 明明面临的是绝境,时透明非却笑了, “对了!” “我怎么就不能把呼吸法玩出花来了啊?” 止不住的灵感喷涌,握着手中的断刃,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时透明非知道,这是一个疯狂而大胆的想法! 但是,他有自信,绝对可行! 但前提是,再压榨一次已经被压榨殆尽的身体! “所有瞧不起我的,都该死!” 恶鬼越发逼近,阴风呼啸而来。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时透明非舔了舔嘴唇,望着武士刀侧面映照的脸颊。 他需要再一次压榨这具身体,而此时此刻的夜空中,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给自己打气! 拼一把! 不成功,便成仁! “不要.........” 明非直视着自己的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祈求的言语之中,本能般带着命令:“不要死!” 嗡——! 夜空冰凉的风中,黑色的双眸化为纯粹的灿金色,超越了皎月的明亮。 古神在低语,君王在敕令,无形的力量荡漾。 那是明非尚未接触的世界真相,也是在生死攸关之际,他发自内心渴求释放的权柄! 虽然跨越世界而削减的力量,在此时此刻略显微不足道。 但落在胜利天平一侧的稻草,出现的,刚刚好! “不.......” “要死!” 咚——! 流淌的鲜血缓缓止住,泛白的伤口微微愈合。 咚!咚! 心脏骤然跳动,灼热而深沉的呼吸催动之下,时透明非体内的每一颗细胞都在兴奋地尖叫!在疯狂地舞蹈! 恶鬼骇人的声势,生生止住。 巨大的眸子倒映着少年的脸,它好像看到了细密的鳞片。 不是鱼鳞,也不是它记忆中见到的任何一种生物的鳞片。 但却散发着,比那位大人还要恐怖的威压! 最令它胆寒的是,眼前人类的双眸,竟然变成了——野兽的瞳孔! 咔——! 疯狂锐利的一爪破空,竟隐隐突破了人类所能到达的极限,小小的手掌生生摁在恶鬼巨大的红眸之上,绽开血花。 “啊——!”恶鬼痛苦的尖叫声,紧随其后! 轰——! 力可沉舟的一脚,狠狠轰击在恶鬼的胸膛,乍起骇人的巨响,宛若鸣鼓。 时透明非盯着身下捂着血眸下坠的恶鬼,深深吸气。 赤红色的烈焰于浑身上下燃起,深棕色的气息澎湃,萦绕在身体周遭。 口鼻之间,白雾流转,滋滋作响,俨然沸腾!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以速度与锋利著称。 断刃之上,激起流火! 岩之呼吸·二之型·天面碎,以霸道与巨力闻名。 刀柄周遭,洋溢力量! 将两者结合,会发生什么呢? 这就是时透明非刚才突发奇想得到的灵感。 很少有人掌握两种呼吸法,也很少有人能在两种呼吸法之间切换,更别提同时运用两种截然不同的呼吸法。 因为这会给精神带来无法忍耐的痛苦,也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那种不属于人类的剑招,时透明非却发现此时此刻的自己,可以做到! 剑招未出,时透明非就好像已经看到了那副令人震惊的光景。 仅一瞬间,他便凭着本能,在脑海中飞舞的万千辞海之中,抓住了——独属于它的名字! “岩炎·焰陨!” 刀刃脱手而出,划破漆黑的夜空。 轰隆隆! 天边,乍起惊雷声! 刺啦——! 背着蝴蝶姐妹奔跑的悲鸣屿狠狠刹车,于脚边激荡起一片烟尘,他下意识骤然回头,与街上的众人一起望向不远处的天边。 “爸爸,” 骑在男人脖颈上的小孩看呆了眼,一时间都顾不上自己最爱的小吃掉在了父亲的头上, “那.......那是什么?” 男人处于震撼之中,一言不发。 第五十一章:十年前的血色婚礼......(已修) 窸窸窣窣! 狂风袭来,掠过枝桠,纷飞她们的秀发与路边小店的帘幕。 一紫一粉的焦急双眸如水,倒映着。 漆黑淡紫的夜空,明月皎洁,群星点点。 盘旋的烈焰,聚焦了世人的目光,自苍穹陨落! 炎线开天,贯穿一切。 轰——! 所有的余威被点燃,尽归于震荡的地面。 宛若天罚的红,闪烁在每个人的眸湖,于此刻被众生的记忆铭记。 “是.......是明非吗?”蝴蝶忍下意识呢喃,却发现自己眼前的视野已经骤然飞驰起来。 “应该是!” 岩柱悲鸣屿眉眼凛然,神情中透着止不住的担忧, “把炎之呼吸和岩之呼吸同时结合在一起了吗?” “明非!实在是太乱来了啊!” 人类的身体,可扛不住这种胡乱剑招的反噬! ........ 略显狼狈的身体在空中飞驰。 噗通一声! 昏迷的时透明非狠狠砸入湖水之中。 噼里啪啦——! 断刃的刀柄漆黑,燃烧着点点星火。 细密的纹路爬满刀身,濒临碎裂的刀死死钉在湖边龟裂的青色巨石之上。 咳咳——! 胸口大开的恶鬼不由吐出鲜血,浸染了湖边摇曳的青草嫩芽。 它呼哧呼哧喘气,愣了好长时间,才意识到了自己尚未死亡的事实。 还好,还好不是日轮刀。 恶鬼后怕的吞咽口水,随后恶毒地瞄向泛起涟漪的湖面: “该死的小鬼,你的运气是真好啊。” 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竟然没有被摔死,反而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小镇附近唯一的湖里。 “但是一切,都要结束了。” 恶鬼沉声呢喃着,眸中闪烁着幸灾乐祸。 没有什么,比活活溺死更痛苦的了! 那位大人说的没错,人类与鬼相比,果然脆弱无比啊。 最起码鬼,永远不会溺死在湖水之中! “对,一切都结束了。” 沉闷的声音响起,恶鬼还来不及回头,一柄巨斧便狠狠斩在它的脖颈,于青石之上留下遇到平滑而深邃的斧痕。 灼热的气息在脖颈萦绕,恶鬼的双眸分外茫然。 逐渐在空中纷飞并消散的知觉让它意识到了一个现实。 被杀了啊。 走马灯旋转着,细数着他的罪恶。 记忆犹新,那被他破坏的一场又一场婚姻。 现在想一想,那不是人渣才做出来的事情吗? 身处黑暗空间的书生,摈弃了膨胀的兽性,双眸之中,恢复了人性的微光。 话说, 他为什么厌恶别人瞧不起他呢? 又为什么喜欢在一场又一场婚姻中展开杀戒呢? 他的血鬼术,为何是鲜血呢? 为什么作为鬼的他只有一只眼睛,四条手臂呢? 思索着思索着,恶鬼的表征缓缓褪去,失去的记忆逐渐回归。 在死亡之时,书生找回了自己身为人的记忆。 穷酸的书生在小镇的湖边捕鱼,却意外被碎石划破了双手。 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路过女孩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白衣,那是她扯下用来包扎的丝布。 白中溢着红,那是他与她的初见。 到底是在哪里见面的呢? 好像就是在这里吧?在自己死去的这里。 现实中,血红的双眸逐渐燃烧、飞散,波光流转间倒映着眼前,闪烁着过去。 那年夜晚中波光闪闪的湖面,青石旁燃起了温暖篝火。 岸边傻乎乎烤鱼的男孩,湖中笑嘻嘻玩水的女孩。 因为走神焦黑的烤鱼,她那时候,好像吃的津津有味呢? 老套的穷酸书生被一眼惊艳,爱上了温柔爱玩的小姐。 老套的富家小姐讨厌约束,羡慕书生自由自在的生活。 到后来,一次月光下,她赌他未来能牵起她的手! 再后来呢? 老套的门当户对,她的家族根本看不起无权无势的自己。 蛮不讲理的家族武士,得意的嘴脸,讽刺的目光,话里话外尽是看不起蝼蚁的张狂,却偷偷找人戳瞎了他的一只眼。 穿着西装的那位大人........不,他已经无需害怕,因为已经没有什么诅咒束缚他直呼其名字了。 阴暗的小巷,冰冷的月光,哭泣咒骂的少年,鬼舞什无惨月光下那玩味的恩赐。 化作鬼的他在房梁上隐藏着,看着她步入婚姻的殿堂,他已经不记得小镇上的任何人了,只是莫名渴望让这婚礼变成血色! 这场血色的婚礼,一定能令所有人永世难忘! 当时的他不清楚,这是鬼血带来的冲动。 不可抗拒,无法否认,就像是唯有杀戮才对! 但那位陌生而又熟悉新娘,她微红而伤心的双眸,那四顾的寻找生生浇灭了他对血肉的渴望。 那个眼神燃起了最后一抹人性之善,也浇灭了,浇灭了他再见她的可能与勇气。 那是最后一次人性杀死鬼性,占据上风。 后来呢? 后来他好像跑了,一跑就是十几年,但执着的遗憾与无惨赋予的鬼的一面终究慢慢扭曲了他的人性。 人性,兽性,鬼性。 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打架! 痛苦!很痛苦! 饥饿,挣扎,放弃,认命,杀人,吃人。 遇到弱小的鬼杀队,杀掉。 遇到强大的鬼杀队,跑掉。 但身为鬼的这一辈子好像没做什么好事,杀了那么多人,下地狱果然是罪有应得。 不过,他好像也糊里糊涂地靠着那抹未散的人性做了一些好坏难辨的事。 参加一场又一场婚礼,当察觉到异常的时候,吃掉不忠的新郎或者新娘,却又免不了在鬼血的刺激下大开杀戒。 以及最后的最后,听闻了她被欺负的消息,听闻那个男人想要娶妾的消息,尽管已经失去记忆,但还是本能地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现在想来,从房梁下砸下来,将这场婚礼变成血色,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呢? 算了,不重要了。 有意无意不重要,错与没错也不重要。 黑暗之中,彻底恢复年轻模样的穷酸书生,坦然一笑。 人性重新迈开双腿,迈向前方燃烧的烈焰。 重要的是,不管是无辜的还是该死的,不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不论是兽性还是鬼性,他终是杀了太多太多的人。 手上沾满的血告诉他,他要走一遭地狱,去赎自己不知道赎不赎得了的罪。 刀山,火海,扒舌....... 不论什么惩罚尽管来吧, 怪也只能怪他这一辈子没有牵住她手的勇气与能力。 怪也只能怪在他没有死在被注入鬼血的那一夜。 怪也只能怪在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丝毫神性,仅有的人性也战胜不了兽性与鬼性。 万般无奈,尽归阿弥陀佛。 “要走了吗?” 蓦然,书生的背后响起女孩清脆的声音。 即使跨越了十几年的,那记忆中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熟悉! 书生浑身一震,骤然回头,双眸溢满疑惑与惊讶: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心脏中有什么东西激起一股又一股澎湃,杀死了一切理智,直直冲上眼眸。 眼眶,骤然酸了! “为什么你也会在这里啊!” “等了你十几年,你都没回来。” 大家闺秀般的女孩,玩弄着耳侧的发梢,轻笑的小脸透露着点点俏皮,“那个老混蛋今天又要祸害其他小姑娘,所以本小姐今天一个不开心,嗯.......” 她指了指鼻尖略做深思,随后露出一抹得逞的坏笑, “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爆出来了。” “之后嘛.......” 她捏着衣裙转了个圈,耸了耸肩,指了指自己虚幻的身体, “如你所见,之后我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你喽。” 第五十二章:现在的他,一定能做到!(已修) 她小跳着站到书生面前,背着手,眉眼弯弯地歪着头: “嗯?真是的欸,和第一次见到你一模一样,想哭却又憋着的样子,莫名想让人捡回家。” “很害怕吗?” 女孩轻轻踮脚,伸手摇晃书生的脑袋,就像是在哄一个刚刚归乡的娃娃, “放心吧,就算是地狱,我也会陪你去的,所以,别害怕啦。” “不害怕.......一点都不害怕。”书生不断重复着,不由呢喃: “我只是突然明白了,明白为什么会长出四条手臂了。” 鬼化前的他是这样想的——如果两只手牵不住她,那么四只手,是不是就可以了呢? “不用说,这个秘密,我猜到了呢。” 女孩揉乱书生的头发,环住他的脖颈柔柔下压。 红唇轻吻,含下了他愧疚而复杂的热泪, “不过,只有我自己知道你的秘密好像很不公平呢?所以我也告诉你个秘密吧。那个人渣不行,连孩子都是过继的,所以我根本没被动过哦。” 女孩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那虚幻而空灵的粗糙手掌,满脸如释重负: “所以这一次,你一定要牵好了哦。” 女孩紧紧攥着书生的手,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大小姐般的骄横:“一直牵着,不许松手!” 音调缓缓柔和,微微带上哽咽与对未来最纯粹的憧憬: “直到下辈子门当户对看樱花,直到下辈子青梅竹马羞红脸。” 踏——! 女孩牵着书生的手,无怨无悔地奔向地狱,也在奔往下一次人生: “牵住了!约好了!” “不论下一次发生什么,遇到什么,你不许婚,我不能嫁。” “直到你看着我为你穿上美丽的嫁衣,直到最后,我们有一个我们自己的家。” 她抹了抹泪,露出一抹醉人的笑: “说好了,下一辈子,你替我拼命,我为你沏茶。” “但是,你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再迟到了!” “嗯!”书生哽咽抹泪,望着眸蕴温柔,轻笑含泪的女孩,狠狠点头: “我可能要赎十年,百年千年或者万年的罪。如果你累了,就在旁边睡一会儿,如果你倦了,就先去转生。” “直到下一辈子相遇,我一定一定会给你一场,最最最热闹的婚礼!” “而且,绝对绝对不会是血色!” 下一次的他,绝对能做到! 四行清泪挥洒,落在虚无的空间。 滴答——! 碎裂的青石之上,一抹湿润晕染。 “下雨了吗?” 悲鸣屿的耳朵动了动,摊开手掌间不由皱眉望天,有些疑惑。 还是说........ 魁梧的大汉望向空中翻飞的金色烟尘,轻声低语: “是你哭了吗?” 与少数鬼一样,身为人的时候,你也藏着什么永远都不为人知故事吗? 悲哀啊,你。 该死啊,无惨。 “阿弥陀佛。” 啪啪啪——! 突然,湖边传来巴掌声! 蝴蝶姐妹浑身湿透地跪在时透明非的身边。 蝴蝶忍急不可耐,不断拍着时透明非的脸: “醒醒!大笨蛋!不许睡!不许睡!” “醒醒!给我醒醒!” “人工呼吸!”还是蝴蝶香奈惠骤然惊醒,朝蝴蝶忍招呼道: “小忍,别愣着了,你来按胸口。” “啊?好!好!” 言必,蝴蝶香奈惠复杂地望着时透明非的嘴,不由抿了抿带着水珠的晶莹双唇。 是姐姐救弟弟。 没错,是姐姐救弟弟! 小忍以后还要嫁人,这种事情,不能让她来。 思绪翻飞,心意已决,蝴蝶香奈惠轻轻弯腰。 哪知道蝴蝶忍过于焦急,一时间直接把时透明非的胸膛按瘪了! 噗——! 时透明非吃痛,猛地喷出一大口水,随后便茫然地睁开了黑色的双眸,与那抹粉色的温润与娇羞对了个正找。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看到悲鸣屿大叔以后,彻底安下心来,嘴唇蠕动过后,再次晕了过去。 “明非他说什么了?”悲鸣屿赶到三小只的身边,皱眉疑问。 距离有些远,声音太小,他没听清时透明非的话。 但是他清楚时透明非状态没有那么糟糕,毕竟那依旧健康的心跳声,做不得假。 蝴蝶香奈惠不言不语地抹了抹脸上的水,依旧维持着微笑,只是双拳已经攥紧。 砰——! “刀!” 蝴蝶忍没好气地踹了时透明非一脚,无力地瘫倒在地,仰天娇骂: “他说刀,日轮刀!!!” 亏她们这么担心,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真是气死她啦! “对,小明非说刀。” 蝴蝶香奈惠伸出两根手指,眯着的双眼看不清喜怒哀乐, “还是两把呢。” 【CG:‘血色婚礼’,结束。】 路明非缓缓睁开双眼,无神地望向天花板,有种光怪陆离之感。 婚礼、婚闹、恶鬼、乱来的剑招焰陨......... 看到败犬感同深受,还提供一种选择,真是能得你啊! 潜意识里把自己当败犬了?尬不尬啊!路明非! 那种隐隐向楚师兄靠拢,会莫名其妙管事的人,真的是他? 那种潜意识保护他人,疯狂战斗,胡乱乱来的人,真的是他? 不会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这就是场游戏,所以为了达到完美结局有些放飞自我了吧? 就像平日里在拳皇与星际之上,总会燃起莫名的优越感。 路明非猛地起身,右手将头发捋到脑后,感受着凉风掠过额头,逐渐平静下来。 还好通明剑心与心想事成幸运A给力,要不他这次模拟就gg了。 不是被鬼当口香糖一样嚼了,就是摔在石头上躺板板。 路明非啊路明非,悠着点吧,这一次,你叫时透明非,不叫石头明非啊! 胸口中仍绕着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路明非知道,那是胜利带来的喜悦与想要呐喊的冲动,附带着莫名想要发泄的欲望。 突然,想跑步了! 突然,想呐喊了! 突然,想挥刀了! 跑到筋疲力竭,喊到声音嘶哑,一直挥刀,直到手臂酸的抬不起来。 现在的他,一定能做到! 路明非望了望窗外寂静的黑夜,抿了抿嘴,打消了这一想法。 他娴熟地坐在座子上,甩动鼠标,点亮电脑,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嗯.......算了。 一两点出去跑步锻炼,他又没有什么大病。 突然,路明非的双眸一僵,自顾自地嘀咕: “阿弥陀佛,楚师兄见谅,没有说你。” 他突然回想起来,上一次两点联系楚师兄的时候,他貌似刚刚结束锻炼呢。 果然,他离成为楚师兄那种神人,还差得远呢。 第五十三章:绘梨衣:好了,可以睡觉了。 胡思乱想的路明非不清楚,此时此刻的他,意识中闪烁的念头已经与往常颓废混日子的想法略有不同。 那是本质上的成长! 叮叮——! 突然,聊天款传来延迟的抖动。 路明非微微皱眉,盯着不断闪烁的企鹅,好奇点开,看着那一连串消息验证,骤然懵逼。 “日本的小孩,晚上都不用睡觉的吗?” 好友验证的那一栏被展开,首先映入路明非眼帘的是不知道哪位明星的网络头像。 莫名有些可爱的女孩穿着红色巫女袍,尚未完全干透的秀发散在胸口,黄色小鸭子隐隐压住了那一缕倔强的呆毛。 女孩傻乎乎比着剪刀手,纯粹无暇的双眸很是认真地盯着镜头。 “哪找的网图?”路明非眨了眨眼,很是疑惑。 这么可爱的明星,单凭那双纯粹的眼睛,就不可能岌岌无名啊? 可混迹网络世界的他,竟然没有丝毫印象。 真是怪了....... 啊~ 远在彼岸的某栋戒备森严的大楼,上杉绘梨衣打了个哈欠,瞄了一眼到整点的时间,使用一指禅戳打键盘, “我是绘梨衣,这是我的QQ:19911225......,请多多指教。” 想了想,上杉绘梨衣塔塔塔删去了“请多多指教”四个字,终究是按耐不住自己的目的,恶狠狠地敲上几个字: “第一!我的!来!一盘!” 浓浓的占有欲,言表于意。 某处地下室,庞大的服务器骤然亮起幽蓝的光,al辉夜姬素手轻移,解调、编码、压缩,她娴熟地将此条信息发送至全国各地的服务器,经过数不清的结点,绕过无数防火墙,最后将这条耗费巨额算力的信息发送到BJ某不起眼小区的不起眼电脑上。 如果路明非知道单单这条信息的成本就能花费他一年的生活费,一定会大呼:“非某何德何能受此重托?对了,先说好了,我没钱,也不打欠条!” 哒哒——! 熟悉的声响震荡,路明非拉开验证消息,看着眼前的日语,满脸黑线。 “我是绘梨衣,这是我的QQ:19911225......,请多多指教。” “我是绘梨衣,这是我的QQ:19911225......,请多多指教。” ....... “我是绘梨衣,这是我的QQ:19911225......,第一!我的!来!一盘!” 从昨天傍晚八点直到现在,每隔十分钟一条! 不是,就是个亚洲第一而已,有必要那么执着吗? 路明非无力吐槽,指尖飞快。 “小朋友,就是个第一而已,有必要那么执着吗?” 略有延迟: “第一,是绘梨衣的。” Sakura:“.......” “等晚上吧,现在是凌晨,时间太晚了。” “好,约好了。” Sakura:“约好了。对了,多问一句,你头像是那位明星啊?怪好看的。” 头像? 上杉绘梨衣茫然地摸了摸脸,随后恍然大悟地望着聊天框上的照片,轻轻戳着: “是绘梨衣自己。” 随后,她抿了抿嘴,回想着自家哥哥如果被称赞应该道谢的嘱咐,缓慢敲字:“谢谢夸奖。” 附带着阴暗房间中,只有绘梨衣一人和她的玩具们能看到的乖巧鞠躬。 Sakura:“.......” 路明非有些无语, 先不说这么小孩的幼稚语气一看就不是照片上那十六七岁的样子。 正经人谁会用自己的照片做头像啊。 不说就算了。 路明非想了想,很是语重心长地敲下信息。 Sakura:“少玩点游戏,对视力不好,还容易影响学习成绩,你们日本的升学压力,应该蛮大的吧?” 绘梨衣:“绘梨衣视力很好,不需要Sakura担心。升学压力?那是什么?” 路明非不禁被眼前有些凡尔赛地发言震惊了。 这么嚣张? 对面这小孩,不会还是没有升学压力的天才少年或者是某家财阀的小千金吧? 好吧,他承认是他这个目前看来连一本都考不上的学渣大声了。 路明非欲哭无泪之间,语重心长地柔柔敲下文字: Sakura:“那也得早点休息,小孩子睡太晚对身体不好。” 聊天框沉默了一会儿, 绘梨衣:“Sakura是个好人。” 路明非微微张嘴, 他这是被一个疑似日本小学生的网瘾少女or少男发好人卡了? “谢谢,你也是。” 路明非敲下文字,主动杀死了对话。 在耗资巨大的对话中,大洋彼岸的al辉夜姬最为开心,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对面素质不错,竟然会日语,省了她向上杉家主翻译的麻烦。 咔哒——! 绘梨衣生疏地关掉聊天框,拿起一侧的psp手柄,娴熟地打开游戏。 正欲开始对战,女孩的小手却突然止住了。 和Sakura的对战,一定会是一场恶战。 到时候困了就不好了。 嗒——! 猛的丢掉psp, 细细簌簌——! 她快跑向自己的小箱子,来来回回之间,将所有的玩具一件又一件摆到床铺,随后蜷缩在自己宝物的中央,抱着小鸭子与小熊,轻轻闭上红眸。 睡觉!睡觉........ 不对! 绘梨衣猛的睁大眼睛,跑回游戏机前,轻轻捧起刚刚被自己摔到地上的手柄,歉意地吹了吹,轻轻放在沙发上。 好了,可以睡觉了。 ........ 呼——! 路明非轻轻砸在床上,回响着刚才意外的对话,不由一笑: “应该是个和义勇一样的天然呆小正太,或者很少接触外界的富家大小姐。” 不过和那位名为绘梨衣的网友这么一对话,他自己心中的躁动,竟然莫名被抚平了,还真是神奇啊。 路明非甩了甩头,重新将目光落在模拟器上。 对战过后再说。 重要的是眼前的模拟,还得进行下去。 【搏命的战斗结束了,岩柱悲鸣屿将你背回了驿站。满脸焦急等待的蝴蝶夫妇检验过后,发现你并无大碍。 但过力战斗的你还是陷入了长久的昏迷,不知何时能够醒来。】 【围绕着那场血色的婚礼,小镇上各种信息纷飞。】 【像什么死去的武士家族所有的丑恶被曝光,各种难以启齿的交易被羞愧自杀的夫人尽数抖出。 还说什么,根本没有那一回事儿,一切的一切,都是若干年前被压迫的穷酸书生的报复。】 【说什么恶鬼在夜晚出没,神明降下天罚,夜空中陨落的烈焰,便是最好的佐证。】 第五十四章:苏醒!于狭雾之山。 【湖边龟裂青石上不倒的焦黑断刃,一时间成了附近有名的地方,甚至隐隐有着向著名景点发展的趋势。 当然,镇长发展景区的计划还没有成功,断刃就被一个四处游荡的傻子小乞丐给拔下来了。】 【传奇与谣言交杂着,埋葬了背后的真相。 没有多少人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一个还在呼呼大睡的青年。】 【可不论这件事的影响如何,你们一行人还是继续着原定的行程。】 【但也也有些不一样的变化。】 【比如你的母亲天天坐在昏迷的你的身侧,絮絮叨叨地威胁: “我的傻儿子,你是要气死我啊。你能不能长点脑子,闲的没事干我再给你再生个弟弟,尿布什么的都让你换,我看你还闲吗?” 言必,捂着朱唇,红了眼眶。 你的父亲咬着牙,飞扬的马鞭一下又一下,直到悲鸣屿制止,才依靠在马车上,闭上几夜未眠的双眼。】 【像是多租的马车上,盛满了小镇中知情之人衷心感激的礼物。 还有新多的两张面容,一张素面可人,一张面无表情。 富冈姐弟终是做出了他们的选择,就是不清楚富冈义勇到底是如何说服自家姐姐的。】 【落日余晖之下,车辙吱呀,马蹄慢慢。 空中传来蝴蝶忍有些疲倦的娇声呵斥:“笨死了,我都教了你五遍了!五遍啊!该怎么锻炼你还不清楚吗?” 富冈义勇面无表情地反驳:“你的教学水平,太差了!” “你!混蛋!你再说一遍!” “果然,你这种死面瘫,活该被别人讨厌啊,自己去学吧!” “我........我没有被讨厌。”】 【自那以后,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时有时无的春雨绵绵,揉乱了一路行程上的慢慢风尘。】 【日出日落,潮涨潮平,昏迷中的你,感受不到飞速流逝的时间。】 【直到有一天,休息的细胞恢复了能量,沉睡的思绪伸了个懒腰。】 【你睁开茫然的眸子,映入眼帘的画面,令你胆战心惊。】 【因为你看到了!】 【看到了一张红色的长鼻鬼脸,紧紧贴着你的脸颊。】 【你猛地打了一个寒战,下意识蹬出一脚,白嫩的小脚丫直直杀向眼前的敌人,咫尺之间,将要重现你与岩柱悲鸣屿大叔的初见。】 【戴着面具的鳞泷左次郎分外老道,一个闪身之间躲过了你的脚丫,甚至连右手所端的药汤,都没流出一滴。】 【你这才惊觉发现,原来眼前之人并非恶鬼,而是戴着半天狗面具的老人。】 【正当你满脸不知所措的时候,微湿木屋的房屋被推开,迎面走进一个与蝴蝶忍一样娇小的小女孩,空灵的双眸直勾勾盯着苏醒的你,闪过一丝好奇与探究。 女孩后面跟着一位橙发的男孩,他看到苏醒的你先是一愣,随后抽出一只手,自来熟地跟你打了个招呼:“呦,醒了啊,明非。” 你诧异的目光落在橙发男孩的背后, “义勇?” 那里,浑身伤痕、满脸疲惫的义勇被男孩背着,听到了你的惊疑声,抬了抬眸子,又丧气垂下。 谁也不知道,被玩坏了的义勇,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摧残。】 【狭雾山云雾缭绕,翠苍遍地,碎石间荡漾着流水,宛若仙人之境,少有人烟。】 【坐在山脚木屋不远处岩石边的你,遥望着隐隐破开云雾、落在山脚的阳光,从一旁富冈义勇波澜不惊的陈述中得知了现状。】 【那场婚礼过后,你昏迷了近半个月,在这半个月期间,你们一行人到达了目的地,略作安顿过后,时透夫妇一行人留在了鬼杀队的基地,操持起一些事务。 而经检查并无大碍的你、富冈义勇、蝴蝶姐妹,则被送往了相同或不同的培育师手中学习呼吸法。 你们最初的学习方向,都是有海纳百川之称、包容性最强的水之呼吸。 而你与富冈义勇,则被安排在上一任略懂医术的水柱“鳞泷左次郎”所在的地方。 言至于此,富冈义勇循着姐姐的嘱咐对你表达了感谢,并将你父母一行人的信转交给你。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能坚持就坚持,坚持不了就休息休息,不许再乱来了!”字迹温婉,这是你的母亲。 “儿子,终于如愿以偿能学习呼吸法了,按你的想法来,不过要注意张弛有度。”笔体流畅,这是你的父亲。 “小明非,看来木刀是满足不了你了,爷爷我去锻刀村看看,好好等着吧。”蝴蝶香奈惠的代笔,这是你的爷爷。 “这一次,忍和香奈惠没事,又是多亏你了啊。”这是明了你那时用心的蝴蝶夫妇。 以及最后的最后,蝴蝶姐妹让你感到分外懵逼的话语。 “大笨蛋,跟你的刀好好过去吧!” “两把呢........,小明非。” 文字间满满的娇骂与幽怨,遮掩了短暂离别的不舍,却将想要再相见的火焰,撩拨得更加旺盛。】 【诺~ 身着梅花和服的娇小女孩捧着热气腾腾的木碗凑到了你的脸前,眸湖平静,声音仍绕着天然的空灵,“你的晚饭。” “吃饱了,明天才有体力训练啊。”脸颊带疤的橙发男孩将自己端着的碗不由分说地塞给有些抗拒的富冈义勇,嗓音温柔,就像是春日的暖阳: “一起加油吧。” 娇小有些天然的女孩叫真菰,性格与声音就像是阳光参差的山林中荡漾的小潭,水温却并不寒冷,反而仍绕着醉人的温。 阳光而和善的男孩叫锖兔,橙黄的发色与性格莫名让你想到了豪爽的炼狱槙寿郎,但他的性格却又有细微的不同,会让人联想到山间碎石间腾转的流水,时常轻轻的流淌,也能激荡起凛冽的水花。 他们都是鳞泷老师几年前收养的孩子,也都走上了欲要成为鬼杀队成员的路。 死水般的富冈义勇首次流露出点点无奈,默不作声地吸溜着晚饭。 你与锖兔交谈甚欢,或讲起外面的趣事,或谈论呼吸法法的心得。 真菰蹲在一边,时不时柔声插上几嘴,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竖着耳朵静静听着,空灵的眸子倒映着山海云雾。】 第五十五章:任务!前所未见的新型CG! 【慢慢的慢慢的,三小只都打开了话匣子,逐渐熟络起来。】 【鳞泷老师背着手,站在屋内窗边,心中一暖,不由露出一抹温柔至极的笑。 他望着你们四人轻轻牵连起的羁绊,却不禁想起过去几年自己那些陆续在鬼杀队入队考核中牺牲的弟子。 那双藏在面具下的眸子,眨眼间溢满了止不住的酸涩忧伤。 锖兔、真菰、义勇、明非。 鳞泷老师在心中呢喃着。 “要好好的啊。” 他已经不希望再听到有关自己的弟子、自己的孩子的噩耗了。 所以他在做的,就是在找到适合自己弟子训练的同时,不断加大训练的难度,希望有人能知难而退。 可他清楚,没有什么能阻挡少年前进的道路,哪怕那种东西叫死亡。 真是矛盾啊。 结果,最终他能做的,就变成了尽可能帮你们变得更加强大。 强大到远超同期。 强大到,足以杀死死亡。 咔! 鳞泷老师的手中,多了一块制作面具的木块。 他在为你们做消灾狐面,这也是他为数不多能做的几件事。 他果然,已经不想再失去了。】 【夜晚时分,你们四小只睡在一个屋子。 彻底熟络起来的你们,话题越发深入。 你得知了鳞泷老师以前的弟子都死在藤袭山的悲剧,那就像是仍绕在这片云雾之中的诅咒,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与此同时,你也从锖兔的口中得知了他与真菰想要成为鬼杀队员的真正原因, 锖兔的“为了人类而战。” 真菰的“没有为什么,因为认识的人都想成为鬼杀队成员。” 以及他与她相同的念头: “试炼!试炼!通过藤袭山的最终考核,成为鬼杀队成员,打碎那什么狭雾山的诅咒,杀死鳞泷老师藏着的遗憾与不言的悲伤。” 噗呲! 摇曳烛火的煤油灯缓缓熄灭,为弥漫着纯粹木香的小屋拉上黑暗的帘幕。 你抿了抿嘴,合衣而眠。 从他们的口中,你得知鳞泷老师其实是一个外刚内柔的老人。 你当然清楚鳞泷老师是一个温柔的人,因为昏迷的后几天,其实都是这位不言的老人在照顾自己。 而锖兔甚至不善言辞的义勇的话,更是将你对这位老者的好感拉满。 空灵的真菰,温柔的锖兔,少言的义勇,慈祥的鳞泷老师。 你不由在思索中,下了一个决定。 这些人不应该活在遗憾、悲剧乃至死亡里,他们应该拥有更幸福的人生,更美好的结局。 你清楚这是新的羁绊。 变得强大、守护家人,这是你过去的想法。 如今或许要变上一变,加上一条。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也想打碎那所谓的诅咒。 因此无论试炼多难,你已然拿定直面的决心!】 叮——! 路明非眨了眨眼,失神的眸子因为耳边的声音而恢复清明。 【触发任务:‘探查真相,破除诅咒’: 现在的你能否探查到死亡的真相,又能否用手中的刀刃守护住牵连的羁绊,不让一切酿成悲剧。 少年,遵循心中的想法前进吧。 别让大雨浇灌遗憾。】 “新的任务吗?” 路明非下意识摩挲下巴,在心中细细思索。 总的来说,与和蝴蝶姐妹相关的任务‘一百年不许变’相比,这算是个相对比较短期的任务了。 毕竟想要完成“一百年不许变”的诺言,其付出的代价,最起码囊括着自己游戏中的一生。 路明非微微皱眉,回忆关于“探查真相,破除诅咒”这项任务到底有什么线索。 沉默良久,路明非在纸上写写画画, 锖兔、真菰、义勇、鳞泷老师、已经逝去的十几位师兄师姐........ 狭雾山的试炼,藤袭山的考核。 流畅的线条于指尖跃动,路明非将藤袭山的考核重重圈了起来。 塔塔——! 微凉秋风滑过脸颊,笔尖轻轻敲击泛黄的纸张。 路明非有些明悟的双眸,闪烁着他此时此刻的想法。 显而易见,这次任务的关键,在藤袭山的考核! 那是过去十几位师兄灵魂逝去的地方,也是现在所谓诅咒的源头,更是未来会威胁到锖兔、义勇、真菰生命的深渊。 任务的答案都在藤袭山,而在路明非参加藤袭山考核之前,他首先需要做的果然是——通过呼吸法的试炼!变得更强! 能做到!现在的他,应该能做到! 叮! 就在路明非理清思路,拿定注意之时,耳边响起系统的清脆提示音。 “检测到大型试炼考核型成就CG:‘呼吸与羁绊·春夏秋冬’,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大型试炼考核型成就CG?” 路明非眉头紧锁,一脸莫名。 又是新类型的CG啊,他听都没听说过。 毕竟他到现在,也只经历过普通型CG与模拟结束后的连续型CG而已。 “系统,这个大型试炼考核型成就CG是什么?” “大型试炼考核型成就CG与一般CG的不同,关键在于以下三点。”系统沉静地作出提示,条理清晰。 “一,体验方面:第二模拟与全息模拟穿插进行,体量庞大且演绎方式与连续型CG类似,故名‘大型’。 因此,为了达到更好的体验效果,在该类型CG连续沉浸过程中,宿主将始终处于沉睡状态。即,无法如往日第二人称模拟那般可以任由宿主肆意说烂话。” 路明非:....... 系统,你礼貌吗? 什么叫说烂话! 玩游戏吐个槽感慨一下增加体验感,不是很正常吗? 吐槽怎么了?一没吃你家大米,二没偷你家闺女。 而且他根本就没说多少话呢,十分力最起码收着九成呢,好不好! 系统无法清楚明白路明非的想法,但看这个衰仔的眼神,结合这个死小孩的性格,也知道他心里肯定没什么好话。 无暇他顾,系统只是继续作出解释, “二,影响方面:该大型CG极度符合鬼灭之刃世界力量体系特点,完美响应宿主变强的本能诉求,其整个过程以试炼为主,故名‘试炼’。 注意!注意! 经检测,该CG将对宿主产生深远且持续的影响,完全符合本模拟系统协助宿主成长、挽救悲剧与遗憾的主旨。” 第五十六章:CG:‘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 “三,奖励方面:试炼中隐藏着成长的答案,当宿主成功通过试炼、完成考核、明悟答案之时,将会解锁获得相关成就。 提示!提示! 获得的成就将对宿主的模拟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请宿主务必努力,拿下来之不易的有形成就。” “解释完毕,请问宿主是否开启大型试炼考核型成就CG‘呼吸与羁绊·春夏秋冬’?” 路明非沉默良久,悠悠叹了口气, “谜语人,罪该万死。” 到最后,系统也只是分别解释了大型、试炼、考核与成就四个词而已,这遮遮掩掩丝毫不透露具体内容的样子,不由让路明非想到了欲拒还羞的小姐姐。 真是......让人心痒痒啊! 不过,解释到最后,他只知道需要试炼、能够成长、有失败的可能性、成功得到答案以后会解锁目前为止他从未得到的成就四个点而已啊。 但是,开启不开启这件事,根本就不用问! 成就CG吗? 路明非躺在床上,兴奋出声, “开启!” 叮——! “大型试炼考核型成就CG‘呼吸与羁绊·春夏秋冬’即将开启。 临行提示:找到自己,认识自己,承认自己,抓住那试炼中潜藏的谜底。” 路明非尚未想明白这句话的具体含义,救被袭来的困意促使着,不受控制地闭上双眸。 呼吸逐渐平稳。 全身上下好似被温泉包裹着,路明非好似坠入了梦乡,飘荡的灵魂开始在沉寂无声的黑暗中寻找,直到他抓住了那一抹微光,停滞的时间才开始重新流动。 ...... 【CG:‘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帷幕开启,】 【次日,春日的朝阳升起,透过茫茫白雾。 微光越过木屋的小窗,打在你们几人的脸上。】 【新的试炼,开始了!】 【你茫然的站在山脚,探究地望向活动筋骨的三人,一脸疑惑。】 【锖兔就像是看穿了你的疑惑,笑着解释: “没有早饭,因为吃了的话,也会吐。” 在他的解释下,你才明白,原来每日清晨的试炼,是在还未散去的大雾中,攀上山顶,再下来。 你不觉得这有什么难度,因为只是单纯的奔跑的话,你早就已经适应了,就算攀山本身要难上一个级别,那种强度也不足为惧。】 【锖兔注意到了你略显轻松的眼神,啜着一抹笑意,随后轻言:“今天该谁倒计时了?” 富冈义勇摇了摇头。 “我~” 空灵的声音响起,背手站在一边的真菰踮起小脚,举着小手挥了挥, “该我了。” 碧蓝色的眸子中,溢满了认真。】 【你们四人并排站在一起,蓄势待发,听着真菰倒计时的你,视线尽数落在前方的道路之上,余光并未注意到三人嘴角啜着的坏笑。】 【“10!” “9!” “8!” “7!” “1!跑——!” 在你满脸懵逼的表情下,真菰习以为常地吞掉了65432,与锖兔和义勇蹿进薄雾之中。 “这......这就到1了?”你下意识呢喃。 “我也没说要数到十欸?”真菰的轻喊声,远远传了过来。 “明非,你这警惕性可不行啊,到时候遇到恶鬼的突然袭击躲都都不过去。”锖兔的柔和音色,越发渐行渐远:“对了,明非,忘了告诉你了,为了加强干劲,最后一名可是没有碗吃午饭啊。” 迷雾之中,穿了三种不同的笑意,以义勇的最为明显。 显然,他最开始也被坑过啊! “我这是,被坑了?”你茫然四顾,自言自语。 “对,你被坑了。”鳞泷老师戴着半天狗的红面具,背着手落在你的身后, “第一课是锖兔他们教你的,明非,记住了,要永远保持警惕性。” 你涨红着脸,猛地蹿进迷雾,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这一回,你能记一辈子。】 【速度越来越快,你没有丝毫顾及地穿梭在迷雾碎石之间,如履平地,仅在几秒之间就陆续超过了富冈义勇与真菰,并离锖兔越来越近! 依靠作弊就想要扣掉你的午饭? 做梦去吧! “我过去几年的锻炼,可不是白锻炼的。” 你如是轻喊,再次提速,纷飞起脚下的碎石,隐隐缭乱了身旁的碎雾。 “蛮能干的吗?明非。”锖兔微微向后望去,随后也不多言,猛地一跳。 在你诧异的目光下,橙发的少年跃上树梢,不见了踪影。 你轻轻咬牙,踏地之间,小路上的身形爆闪。 本以为能追上锖兔,却是突然脚下一空,踩碎了地面。 不! 被失重感席卷全身的你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不是踩碎了地面! 砰! 你重重落在满是泥土与草香味的深坑之中,摸了摸酸麻的屁股,欲哭无泪。 是陷阱! 踏! 富冈义勇费劲一跳,眼见即将摔下来步入你的后尘之时猛地伸手,险而又险地挂在洞口。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蓄力,翻身之间,瞄了你一眼,淡然离去。 显然,动作如此娴熟,他应该不是一两次掉到陷阱里了。 此时此刻,你终于明白为什么昨晚是锖兔把义勇背回的山脚木屋了。 因为很明显,这并非是一场简单的攀山!】 【踏——! 真菰一跳,轻巧的身体在空中飞舞,落在陷阱的另一侧。 她缓缓转身,蹲下身子的同时将双手埋在小腹,眉眼啜着笑意,言语认真,空灵的声音在群山薄雾间回荡,宛若仙音, “明非,悲鸣屿先生说过你很有天赋,也很有毅力,甚至斩杀过我们没有斩杀过的鬼。” “这么一看比我们强了好多好多。” 她伸出手指,轻轻摇了摇, “但是其实我们也没那么差劲呦。” “真菰!要不是你偷偷跳秒,我还不熟悉山上陷阱的位置,怎么会这么狼狈啊。”一个鲤鱼打挺,你挠着头,没好气地起身吐槽。 “偷偷跳秒的事情我的确很抱歉,不过这是大家延续下来的规矩呢,不好直接破坏掉。”真菰轻轻起身,双手合在胸前,认真鞠躬抱歉。 “至于我们知道山上陷阱的位置,压根就没有那回事啦。”真菰摆着手,柔声解释:“上下山都有好几条路,每条路的陷阱都不同,鳞泷老师还会定期更换维修。” “所以除了鳞泷老师,没有人知道陷阱的具体位置啦。” 望着你茫然的神情,真菰轻声道: “明非,没有人知道陷阱是什么,又在哪里。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诀........” 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带着逐渐飘远的答案, “保持警惕,静下心来,慢而快的观察。” “别着急,大家在一起的话,一定可以的。”】 第五十七章:狐面......好像在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费力地爬出深邃而光滑的洞口。】 【“慢而快的观察吗?听得懂倒是听得懂,但鬼知道具体要怎么做啊........” 你望着不见身影的三人,摇头呢喃间,迷雾之中亮起微微的灿金色, “不过,单就这场攀山试炼而言,我貌似可以作弊啊!” 通透世界,骤然,展开! 地上的深坑!藏在灌木之间的无头短箭!落下的巨大树桩! 这是你从未体验过的挑战与试炼, 奔跑!奔跑!奔跑! 微湿的雾气凝结在发梢, 如镜的眸子倒映着眼前, 炙热的呼吸在鼻尖翻滚, 身体在危险间舞蹈! 心脏在兴奋中跳动! 慢而快的观察? 那种东西,根本就不需要! 距离,在缩短!!!】 【踏! 飞驰在树梢之上的鳞泷老师轻轻落在树干,望着你将差距缩小!缩小!再缩小! “天赋、意志、体力、敏捷,完全在天才范畴之内。” 鳞泷微微抿嘴,望着完全将陷阱位置洞悉的你,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明非,难不成这么小的你,就已经能看到了吗?” 看到牵连骨骼的肌肉、流动的血液、跳动的五脏六腑与流转的呼吸。 看到尘埃的飞舞、能够察觉空气的流动........ “真是个小怪物啊!” 不会错的。 通透世界! 许多武者终其一生都难以到达的境界, 明非你,已经达到了吗? 鳞泷感慨万千地望着气喘吁吁、消耗极大的少年, “虽然目前看来,会消耗大量体力,但明非你果然已经触摸到那个境界了啊!” 果然是怪物! 鳞泷在此时此刻突然就明白炎柱炼狱槙寿郎与岩柱悲鸣屿行冥为什么对时透明非评价如此之高了。 的确是个小怪物般的存在,也无外乎主公他嘱托要多加关注........ “会是你吗?会是你们这一代吗?” 能将这一切终结的,救世之人!救世一代!】 【上午的试炼随着时间的流逝结束,略有狼狈的你闷闷不乐地蹲在木屋的一脚。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就不是最后了啊。 要是表面上天然呆的真菰一如往常那样良善,不会偷偷跳秒。 但凡有人提醒一下路上会有陷阱这一点。 念及于此,你狠狠咬牙,满脸不甘,望向盛饭的几人,眸含幽怨。 要是公平竞争,你何至于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更气人的是, 先到达的锖兔还有真菰,硬生生等着富冈义勇到了才并列第一踏入重点线,留着你这个正数第二、倒数第一愣在原地。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时常保持警惕这一点,你觉得,你真得记一辈子。】 【诺~ 真菰将义勇用完的木碗放在你的面庞, “你的午饭。”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画面,一时间,你愣住了。 “最后的不是没有午饭吗?”你愣愣接过午饭,下意识问道。 “木碗的确只有三只,毕竟不能太坏了师兄师姐们传下来的规矩。”锖兔笑着凑了过来, “不过最后一名没有午饭就只是个玩笑而已,确切的来说是四个人用三个碗。” “嗯,先说好了,这个绕开规矩的法子可不是我想的,是真菰想到的。” 你看了眼淡然如烟的女孩,眉眼闪过一丝诧异与明悟。 果然,女孩子永远都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明明是这么一个空灵的少女,没想到还挺会钻空子。 “大家都要在一起,”就像是看穿了你的想法,真菰轻声解释: “训练也是、吃饭也是、挨饿也是,大家都要在一起。” “而且如果最后一名真要不吃饭的话,”给你腾出碗的富冈义勇波澜不惊的话语带上了点点无奈, “要不了几天,我就天天没饭吃了吧。” 锖兔与真菰不必多说,刚来几天的富冈义勇本来就没想着能跑过训练几年的两人。 至于时透明非,恐怕要不了多久也就追上他自己了吧。 相比之下,11岁的富冈义勇突然感觉自己.......好废物啊。 他果然不应该跟眼前的几人站在一起。 “这样啊,”你了然一笑,回想起昨晚锖兔递给义勇的那份晚餐,恍然明悟原来这一切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 轻轻含了一口汤,你摸着木碗皱眉,意识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对了,忘记说了。” 锖兔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指着木碗道: “知道我们不想坏了师兄的规矩,在很久以前,鳞泷老师就故意把木碗做大了。” 他再次碗里盛了一份,满足道: “而且,是可以再来一碗的。”】 【所以说每个人弄来弄去,那个师兄师姐传下来的规矩不就被搞成成莫须有的笑话了吗? 你在心中下意识吐槽,嘴角却下意识挑起弧度。 不愧是水之呼吸的传承者。 真实一群,别扭而又温柔的人啊。】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 恢复调整完陷阱的鳞泷老师浑身沾满湿漉的雾气踏进房间。 他走到午餐前,自顾自地给自己盛了一碗。 美味的香味在热腾腾的白雾间飘散,你双眸失神,已经听不到锖兔几人的对话。 走神良久,你揉了揉眼眶,不由呢喃: “是吗,难不成你们一直都在这里吗?” 刚才,你看到了,看到了鳞泷老师推开门之后, 那迷雾之中与碎阳之间,跟在老人身后默默守护与眺望的持刀少年与轻笑少女。 用来消灾的狐面,全都有不同的花纹,藏着深沉的情感。 一张........又一张........好像在笑......】 【清晨攀山,中午略作休息,下午用练习的日轮刀感悟呼吸法,晚上大雾起,又是一次攀山之旅。】 【连续几日过去,你已经完全适应了攀山的节奏。 慢慢的慢慢的,终点线等待的人变成了你、锖兔与真菰。 你们浅笑着望着表情波澜不惊的富冈义勇,最后在他不知是否眼含幽怨的目光下,快他一步。】 【这种有些捉弄他人意味的操作让人隐隐上瘾。 一时间,嘴角挂笑的你,理解了第一次训练中以警惕为名一本正经搞怪的真菰的内心感受。 太爽了!】 【但很快你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你发现你无法学会最应该学会的水之呼吸!】 第五十八章:一波三折! 【你确信你的姿势、呼吸回路、甚至是每一缕肌肉的跳动都按鳞泷老师的教导运转着,但与在呼吸法上日益进步的三人相比,你对水之呼吸的掌控,一塌涂地!】 【看着逐渐使出剑招,开始向着劈砍巨石那一项最终训练迈步的三人,你感觉心中就像是有一团在燃烧。】 【你开始在晚上偷偷加练,但却事倍功半,于事无补。 于此同时,攀山试炼的最结局悄然变化后,逐渐变成了锖兔与真菰满脸疑惑地望着你与一起到来的义勇。 义勇在进步,而你反而因为每晚的加练一脸疲惫,状态严重下滑。 更有甚者,哪怕依靠着通透世界,你都曾多次陷入本就已经不会陷入的陷阱。 他们疑惑问你怎么了,你只是摇头,一言不发。 鳞泷老师站在不远处的枝桠之上,不言不语地观察着你,藏在面具下地眉头紧皱,思索过后,了然叹气, “你太急了啊,孩子。”】 【焦虑如影随形!在燃烧,在侵蚀,在吞灭你的理智! 可陷入其中的你却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自己学不会水之呼吸。】 【而你能做的,就是在每一个夜晚偷偷溜出房间,在月光下拔刀!挥刀!回忆!渴求着将通透世界解析下的剑招重现! 每一天,每一夜,直至大汗淋漓,跌靠在微凉的树干。 但以往靠毅力与意志就能攻破的困难,这一次却变成了一座通天巨山,坐落在你的身前,攀不过,绕不了。 你将彻底湿漉的碎发撩到脑后,抹去额头的咸腻汗水。 睫毛处凝结着点点水珠,不解的双眸倒映着山林围绕上空高悬的明月。 “我到底,是怎么了?” 微微喘息之中,茫然的声音在夜林中回荡。】 【你疲惫的闭上双眸,不知是谁将你背回了木屋。】 【次日天明,转机悄然而至。】 【塔塔! 塔塔! 通往狭雾山的小路上多了一道气呼呼踢碎石的娇小影子,不断嘀咕: “什么培育师,只教姐姐,不教我?还说什么我连鬼的脑袋都砍不下来,趁早跟爹妈去学医术?鬼杀队怎么会有这样的培育师啊!。” “医术!医术!” 蝴蝶忍狠狠咬着牙,想着现在还可能待在厕所天崩地裂的培育师,将手中自己调制的泻药往旁边一扔,哼唧一笑: “好好享受享受我的医术吧!” 随后后知后觉般摸了摸揣在怀里的介绍信,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抱歉啦,师傅,谁让你不早说要把我介绍给其他培育师的。” 嗯,师傅应该会原谅她的吧。 毕竟下药的时候多少有些心疼自己的师傅,没全下进去呢。 不能怪她溜的快,因为这一次再晚点跑的话,姐姐绝对就要揍她了。】 【吱呀一声! “摩西摩西?有人吗?” 木门被轻轻推开,蝴蝶忍歪着脑袋,朝正在收拾屋子的真菰轻声寻问: “你好,我是蝴蝶忍,时透明非在这里吗?” “我是真菰,明非在的,”真菰点了点头,推开了旁边的房门,露出衣衫不整的男孩,柔声道:“昨晚可能是太累了,他还在睡觉。”】 【鼻尖萦绕的熟悉药香与那隐隐快要散去的甜腻奶香将睡梦中挥刀的你唤醒。 你茫然地揉着双眼,恢复清明的视野倒映着熟悉的面孔,欣喜之余,心中不由自主感到一阵心安。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你们?” 哪知道蝴蝶忍攥着小拳头,皮笑肉不笑地望着真菰和你,来回扫视, “这是住在一起?” 你猛然惊醒,下意识想要作出解释,却被旁边帮你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叠被子的真菰打断了。 “是的。”空灵的眸子随着小脸上下点动,真菰轻声回复,很是认真: “我们住在一起!” 砰——! 大门被狠狠摔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与故意加重的踏地声。 你下意识伸手虚抓,又无力垂下。 望着一脸疑惑的真菰,你欲哭无泪, “真菰,下次说清楚点,是我们四个住在一起。” 她一脸疑惑而不解的样子,让你有些无奈。 但回想着当时一本正经跳秒的女孩,你有些怀疑,她会不会是故意的。 因此你突然觉得,天然呆切开的话,一般都是黑的!】 【经过你好一番解释与锖兔与义勇的证明,你才得到了蝴蝶忍的原谅。 就在你在一旁垂头皱眉,有些疑惑自己为何这么慌张的时候,蝴蝶忍带来的关于两姐妹的最新消息吸引了你的注意力。】 【蝴蝶忍的情况不太妙,过于娇小的体型与低于常人的握力使得其培育师语重心长地直言她不加入鬼杀队,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蝴蝶香奈惠的情况却恰恰相反,她近期的进步很是明显,不仅在短时间内学会了水之呼吸的所有剑招,甚至隐隐有衍生开发出自己呼吸法的迹象。 找对自己道路的她,就像是一名天生的剑士! 听闻此言,刚刚因为见到蝴蝶忍而略感安心的你,又莫名焦躁起来。 你不清楚,你这一段时间来,到底在干什么!】 【蝴蝶忍留在了这里,其实她和自家培育师的关系也没那么差,从她老师忍着剧痛也要把将蝴蝶忍介绍给鳞泷的信放在蝴蝶香奈惠手上就可见一斑。 或许有终于能送走这个小魔鬼的意思,但也未尝没有希望这个固执的小姑娘能在其他培育师那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当然,不管蝴蝶忍是因为什么来到狭雾山的,该有的规矩不能乱。 因此,在真菰熟悉的跳秒操作中,你们四位“师兄师姐”给刚刚到来的师妹上了永远保持警惕的一课。 想必,这就是传承吧。 “该死!你们这群骗人的混蛋啊!” 听着背后大呼小叫、气的跳脚的蝴蝶忍,你的嘴角挂上了笑。 连续紧绷几天的神经,不知不觉间,松弛了一些。 午饭之时,肚子饿的咕咕叫的蝴蝶忍本不想搭理眼前的几位师兄师姐,但终究在真菰那与自己姐姐类似却又有细微不同的空灵温柔下举旗投降,没出息地大吃特吃。 那气鼓鼓的腮帮子与冒寒光瞄向你的紫眸依旧灵动。 那一瞬间,久违的感觉越发浓郁,你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跳声,缓缓而慢慢。 是心安。】 【可逐渐好转的情况却在下午练习呼吸法的时候再次陡然逆转!】 第五十九章:正幕展开! 【因为你发现,蝴蝶忍竟早已习得了水之呼吸的十种剑招,虽然在威力上远不及锖兔几人,但那呼吸的回路与流转的水花做不得假。 望着在苍翠薄雾中与水花共舞的紫眸少女,你为她逐渐变得强大感到由衷的高兴。 虽然威力不够,但蝴蝶忍总算在慢慢掌握保护自己的力量。 可于此同时,你原本稍安的心,再次脱缰了! “太慢了!果然还是太慢了!”】 【规律的一天过去,酒足饭饱之后,便是梦乡。 五人终究不能再挤在一起,故而你们三位男生将一件老旧的偏房收拾好,住了进去。 夜晚时分,明月高悬,屋内隐隐有着霉菌与苔藓的味道。 隔壁两女的浅笑交谈缓缓落下帷幕,耳边亦然响起平稳的呼吸。 黑色的眸子在清冷的月光下睁开,流转着淡淡的金。】 【刀刃的寒光掠过空中飞舞的晶莹汗水,鼻尖肆意的呼吸在山中夜晚微冷的空气中凝结,比缓缓升腾起的薄雾更白一层。 一招一式,一板一眼,一挥一砍间,诉说着少年内心的本能渴求! 快! 要快! 再快一点! 再快一点啊! 迷雾遮掩了夜空的细月,也蒙蔽了少年的心。 树影莎莎间,在一旁默默观看的鳞泷背着手,听着那凛冽的刀刃破空声,愈发鸣响,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啊,明非。”】 【次日,再一次被背回房屋内的你疲惫的睁开双眼,正欲与众人一起盘山,却被鳞泷老师告知训练有变。】 【穿过蜿蜒的密林小路,薄雾之中,微凉的奔腾流水坠入密布鹅卵石的小潭。 那是一处断崖,有一帘宽广的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轰隆震空。 鳞泷老师指着潭下或大或小的碎石与旁边的竹筐,柔和的音调带着严厉: “从今天开始,攀山训练升级,每天次数不限,直到你们把潭水内所有的碎石搬上山顶就算结束。” “鳞泷老师,”锖兔挠了挠头,指着如镜般湖水中的合抱巨石。 “这比两人还粗的石头,也要搬上去?”】 【“对,但凡比较锋利的那种,都想办法背上去。” 消逝在薄雾中的背手老人,早有准备般作出答复: “最好在夏季到来之前结束这项训练。” 】 【有些不解的你们四顾茫然,最后还是乖乖听从鳞泷老师的话,进行着升级版的试炼。 男生褪去衣物,潜水捞碎石;女生在岸边张罗,将石块装入背篓。 随后几人一起,再次攀山。 背着沉重的碎石,动作果然变得迟缓无比。 原本对你们来说游刃有余的攀山训练,难度猛地跃迁了好几个等级。 难到仅仅只是一天,你们的双脚就磨出了一颗又一颗通红的水泡。 多亏了蝴蝶忍的医术,能够调制出缓解疼痛、愈合伤口的草药。 但加大的训练终究使得你们有了一些变化。 比如吃饭的时候一个个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再也没有平时那般谈笑的兴趣。 像是你再也没有了加练的力气,每晚到点,与几小只一起,倒头便睡。】 【时间悄然流逝,你们逐渐一步步适应了新的训练强度。 水潭中的游鱼盘旋,山顶的锐利碎石与几块巨石,见证了你们的成长。 就在你们完成这一新的训练,打算进行呼吸法的精修与劈砍巨石训练之时,鳞泷老师找上了你们。 “其他人继续呼吸法与劈砍巨石的试炼,小忍在此期间可以思考下自己的特点,在水之呼吸的基础下去衍生自己的呼吸法,至于明非........” 他顿了顿,指了指身侧飞腾爆响的瀑布,望着有些不解的你: “你现在的情况,更适合留在这里。” “感受水,认识水,同时也要,承认你自己。” 鳞泷老师轻轻放下这么一句话,不再言语。 你抬头望着飞腾的瀑布,虽然没有完全理解鳞泷老师的意思,但也隐隐有了一种预感。 这是你的试炼! 也是终结停滞的重要节点!】 ...... 【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正幕展开,】 源于天空的无根之水自云雾中落下,滑过树梢间的碎叶,淌过参差蜿蜒的褐色树皮,一缕又一缕于碎石土壤间汇聚,在大自然巧夺天工的地势催动下,于某处断崖,化为宏伟之景。 哗啦啦——! 哗啦啦——! 一连几天,时透明非都盘坐于瀑布之中的光滑石台,聆听着耳边激荡的炸响。 砰! 砰! 一股又一股流水自上方落下,撞在微红矫健的上身,微凉之余,激荡起水花珠玉,浸染碎发,挂在眉梢与唇间。 “感受水?认识水?” 盘坐几天的时透明非缓缓睁眼,濡湿睫毛下失神的双眸映照着眼前朦胧荡漾的水帘。 “汹涌澎湃!生生不息!还有连绵不绝!” 时透明非微微皱眉,抿嘴之间将甘甜的瀑布之水压碎,散在齿间。 还有呢? 绝对还有什么,被自己下意识忘记了。 而那便是关键! “还有静!” 鳞泷老师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跳跃之间,柔和的嗓音,自时透明非身旁响起。 他望着有些茫然的时透明非,缓缓摘下肃穆的半天狗面具。 出乎意料却在情理之中,那是一张温柔至极的慈祥面容。 “孩子,你太急了。” “急着完成训练,急着获得力量,明非,你现在需要想一想,这种情况,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 时透明非的双眸微颤,不由呢喃: “好想已经很早很早了吧。” 早在刚识字就知道自己一家的本姓“继国”会遭到追杀那年。 早在得知世有恶鬼真相的那年。 如果夸张点说的话,或许早在上辈子? 在后来,即使家里夜夜来往的持刀武士与燃烧的紫藤花香,也无法给他充足的安全感。 这么想来,那深藏在心中的急切,那随着认识爷爷、蝴蝶姐妹、义勇、锖兔、真菰、鳞泷老师等很多很多人膨胀的焦虑,它的源头好像, “好像就始于小时候开始奔跑锻炼的那一刻吧。” 时透明非的双眸,闪烁出点点明悟。 “找到了吗?明非。” 鳞泷老师柔笑着开口, “果然啊,孩子,你自己其实是知道这一点的,只不过好像是有些不肯察觉而已。” 第六十章:大悟!它的名字? “但其实明非,你无需焦虑,因为你已经已经很棒了,这个年纪的你已经走在太多太多人的前面,未来亦会如此。” “可你要清楚,有些时候,你越想做到,反而越做不到,最起码在水之呼吸这件事上,是这样的。” 因为缺乏静的水之呼吸,永远都无法被完全展现在这个世上。 鳞泷老师轻轻揉乱时透明非的头发,轻声提示: “我知道多年来的焦虑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在短时间内消除的,因为静心实在是太难太难。” “可没关系,当你承认的时候,改变便已经悄然开始。” “即使无法静心,那么你能否先静下包裹自己灵魂的躯壳呢?” “孩子啊,感受水,认识水,你为什么要只限于停留在眼前这奔涌的瀑布呢?” 鳞泷轻轻一推,将不知何时闭上双眸的时透明非推下, “你为什么不去听一听,” 噗通! 身体落入水面,鳞泷老师柔和的声音穿透了空气与流水,亦微变为了一种闷而静的音色。 “去听一听瀑布潭水下的波澜不惊呢?” “那才是我们一起给你的,最好的礼物!” 游鱼轻灵盘旋,瘙痒时透明非的鼻尖。 哗啦啦——! 哗啦——! 时透明非的身体下坠,瀑布的喧嚣逐渐远离。 他轻轻落在潭底,感受着背后的冰凉和平坦。 那里的碎石,是所有人一起搬离的。 双眸开合,时透明非看到了。 碧蓝天空与清黄阳光的照耀之下,水纹荡漾,所见清澈。 咕噜噜——! 气泡自鼻尖升腾,悠然地飞向水面。 游鱼与被水牵住手的阳光共舞,水草悠然,吞掉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静! 前所未有的静! 原来即使是震响山林的瀑布,其脚下的水潭底,也是如此安静,足以慢慢抚慰世间一切焦急啊。 纯粹的静,抚平尘世喧嚣,晕染一份心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柔水包裹的身体身体缓缓上浮,喧嚣重归于耳。 噗——! 哗啦啦——! 哗啦啦——! 灵魂深处,灵光,一闪! “哈哈!” 时透明非畅快地破开水面,大口喘气间咧出一抹笑,闭目倾听着瀑布坠水足以霍乱心神的巨响。 而潭底的静已经彻底留在时透明非的脑海。 “我找到了!” 原来! 那坐落在前方攀不过,绕不了的大山,自始至终就是他自己在心中所建。 原来! 那一直困扰自己的,就只是简单的一个急字而已。 一朝顿悟! 远山轰然倒塌,眼前豁然开朗! ......... 是夜,银光如线,跃动于明媚的暗空。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打击! 水之呼吸·二之型·水车! ....... 水之呼吸·十之型·生生流转! 畅快! 前所未有的畅快! 于白日顿悟的静补全了缺少的关键一点,这一次,时透明非在月光下流转的剑舞,流畅而自然。 事半功倍! 铿锵——! 舞必,刀归鞘。 微微喘气的时透明非回首望着数边露出身影的红色天狗面具,灿然一笑: “鳞泷老师,谢谢您!”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悟到的。”鳞泷老师微微摇头,并不居功。 “鳞泷老师在说什么呢?”时透明非伸了个拦腰,眸中倒映着天边的明月, “我指的是每天把我背回房间里这件事啊,鳞泷老师。” “哼,你还有脸说?”鳞泷老师不受控制地抱胸,没好气道:“臭小子,你可是害得我好长时间没睡好觉了!” 当然,嘴角,在不受控制地扬起。 ........ 【困扰你多日的难题终于被解决,学会水之呼吸的你迅速跟上了锖兔等人的步伐,开始劈砍巨石的最终试炼。】 【但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你看着垂头丧气的锖兔几人,就清楚你遇到了新的困难。】 【眼前这个比七八个人还粗的巨石,真的是人力能斩开的? 要知道,就算你有能力再一次施展危机之中领悟的剑招岩炎·焰陨,也不过只能将表面震碎而已。】 【针对你的疑问,鳞泷老师没好气地作出评价。 依靠灵感硬生生把炎之呼吸和岩之呼吸胡乱结合在一起的剑招,不说没有伤到你的身体就是个奇迹,单从威力上来讲怎么可能与传承几百年的水之呼吸相比。 那什么岩炎啥啥的,大多数力量都逸散在了空气中,未经完善多少有些华而不实。 老老实实地加深对水之呼吸的理解,肯定能做到。 言必,就在你们匪夷所思的目光下,随手一刀切开了巨石。】 【但你总觉得,鳞泷老师用他六七十年的修行经验来要求你们,终归有些故意阻止你们通过试炼去参加入队考核的意思。 毕竟,你们才十几岁啊!】 【但不管怎么说,师命难违,你们四小只只能苦哈哈地砍起石头,在一阵又酸涩的声响中,感受被反震力亲吻出鸡皮疙瘩的酸麻身体。】 【时间在枯燥的尝试中流逝,硬要说有趣的,或许可以提一嘴你们遇到的乌鸦。】 ...... 【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间幕·‘它的名字’,展开。】 阳光破开云雾,洒了修炼众人一身。 当! 当! 当! “唔——!” 刺耳的声音响彻,酸涩之感自刀柄传来,激起一片从尾椎骨直达天灵盖的鸡皮疙瘩。 丁零当啷! “不练了!” 蝴蝶忍恶狠狠地把刀一扔,没好气地瘫坐在地上: “看鳞泷老师那年龄,等什么时候我把这巨石劈开,我估计我姐姐的孙子都会跑步了!” “不对哦,小忍。”真菰可爱地蹲在蝴蝶忍身前,抽出埋在小腹的右手,摇晃着手指: “我听说,鬼杀队内乙级以上的成员就可以切开巨石呢。更别提柱了。” 晶莹小巧的手指缓缓伸出两根, “两年吧,无论再怎么难,两年大家也又学会了,锖兔和明非,可能还要快一点。” 蝴蝶忍翻了翻白眼, 两年也不短啊! 呼——! 富冈义勇默默收刀,思索过后,漠然开口,说出极度让人误会的一句话: “两年吗?我和你们可不一样。” 蝴蝶忍与真菰下意识盯向富冈义勇,无语与无奈交杂。 啪! 锖兔笑着揽住富冈义勇的肩膀,打起圆场, “义勇,明明是在说觉得自己需要更长时间,为什么你偏偏能用出这种别人都是垃圾的语气啊。” 阳光的少年挠了挠嘴角的疤痕,“你可以信心点的,而且你总是这样说话的话,很容易被讨厌的。” 富冈义勇茫然四顾,“我.......我没........” 铿锵! 刀刃劈砍巨石的声音炸响,打断了富冈义勇的坚持。 沉浸在对水之呼吸感悟之中的时透明非认真挥刀,心无旁骛。 “笨蛋,”蝴蝶忍轻咬下唇,有些埋怨, “偶尔也要休息休息啊。” 好似是蝴蝶忍的渴求惊动了上天,树梢猛然晃动,飞掠出几道黑影。 第六十一章:龙血与死小孩(求个月票,求份追读) 噶——! 噶——! “弱鸡!弱鸡!” “连话都不会说的弱鸡。” “看它丧得,真难看!真难看!” “揍它!揍它!” 沙哑刺耳的声音响起,几只黑色的乌鸦团团围绕住长得很是弱气的一小只,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啄,毫不留情! 时透明非挥砍刀刃的手猛然一停,与四人一起望向天空,呢喃自语: “鬼杀队用来传递消息的鎹鸦吗?” ........ 青石之上,血迹点点,掉落的几支黑色羽毛根部,还沾着点点血肉。 一只小的可怜的黑色鎹鸦缩成一小团,将脑袋埋进翅膀,就像是这样不会再被其他鎹鸦殴打,身体与断裂的右爪时不时颤抖一下。 几小只团团围着他,某色各异。 “被欺负了么?”真菰歪着头,空灵的诉说他们刚才看到的一幕。 锖兔摸着下巴,语气悠悠: “看来是,毕竟这只鎹鸦貌似不会说话,长得也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再怎么说,也太过分了。”真菰眉头紧锁,胸口发堵,首次有了愤怒的表情。 学习水之呼吸者,往往带着发自内心的温柔,也只是发自内心。 “希望不会死吧。”富冈义勇默默开口,不顾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锖兔,送出自己的祝愿。 砰! “让一让让一让,”蝴蝶忍一脚把富冈义勇踹开,端着刚才在附近捣碎的草药,招呼道: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欠揍。” 言必,抄起腰间的刀,就要划向手指。 咔! 赶来的时透明非猛地攥住蝴蝶忍的手,皱眉制止了她的动作, “忍,你干什么呢?” “药引啊药引,” 蝴蝶忍轻轻挣脱,晃着手解释道, “平时我们受伤以后,不是会慢慢愈合吗?我家有一张祖传秘方,上面讲以血为药引,辅以一些草药,有利于疗伤。” “我来就行。” 时透明非接过刀刃,猛然划过手掌,鲜血猛地喷溅出来,绽开甜腻的花,惊地蝴蝶忍瞪大双眸。 咚! 拿着草药的手无暇他顾,蝴蝶忍一时着急,直接给了时透明非一个重重的头槌,伴着怒吼: “白痴!笨蛋!傻子!” “太多了!有几滴就够了,你还挺慷慨!下次要不干脆直接切自己大动脉算了。” “你也没说要多少啊。” “你问了吗?” ........ “搞定!” 帮乌鸦与笨蛋处理好伤口的蝴蝶忍摸了摸微微出汗的额头,满意地点了点头。 望着乌鸦聋拉的右爪,蝴蝶忍抿了抿嘴,有些失落的摇头: “断掉的爪子我就没办法了,没学到爸爸的精髓,技术有限,接错就不好了,希望它自己能慢慢长好吧。” “呼,这里的都不懂太深的医术,也只能这样了。”真菰歪了歪头,望向无可奈何摊手的锖兔与发呆的义勇,无奈建议。 “不用,我来。” 在蝴蝶忍等人诧异的目光下,时透明非毛遂自荐。 一抹金色闪烁在眼低燃起,世界通透。 眼疾手快之间,咔擦一声轻响! 乌鸦都没有回过神来,眨巴着通体为黑的眼睛,后知后觉地落爪。 “假!假的吧!” 蝴蝶忍摸着乌鸦被接正的爪骨,一边匪夷所思地帮它用树枝固定,一边探究地望向时透明非,眸湖泛滥着惊讶: “我记得你不是没有时间学我爸爸的医术吗?什么时候会的这一手?” 接骨的技术,可是就连她都还没有学会,连姐姐也只是刚入门呢。 “就当是个秘密吧。”时透明非笑而不语,散去了眼低的金光。 波澜不惊的样子,有了几分水之呼吸使用者特有的静。 ......... 乌鸦逐渐尝试性地蹦蹦跳跳,忙里偷闲的四小只围着它讨论起名字, “兔子?”锖兔不确定地提出建议。 “锖兔是笨蛋,人家是乌鸦啦。”真菰一本正经地否认锖兔,随后摸着下巴,灵光一闪见想到了自己最喜欢的梅花和服,直勾勾盯着乌鸦, “要不叫梅花吗?” “你们两个太随意了!”蝴蝶忍捂着脑袋,根本没脸看前面半斤八两的两个起名废,但她的心理却不由自主地闪烁出几个名字。 乌冬面,苹果糖,鱿鱼卷,熘星,姜茶........ “也不知道是雌是雄?”蝴蝶忍下意识疑问。 噶? 乌鸦头晕目眩间,被富冈义勇抓在了手里,细细观察。 “是雄,要不叫萝卜鲑鱼吧?” 震惊的几人望着富冈义勇的言行举止:.......?! 噶——! 刺耳的声音响起,被羞辱的乌鸦勃然大怒,狠狠啄向富冈义勇的手,随后扑闪着翅膀落在石块上,嫌弃地望向几个取名废。 兔子?梅花?萝卜鲑鱼?一个比一个离谱! 都是什么玩意啊。 蕴含在草药之中的鲜血在阳光下微微发光,浸入乌鸦的体内。 噶——! 黑色的眸子转动,它下意识看向失神思考水之呼吸的时透明非,亲切地叫了一声。 嗯? 时透明非骤然惊醒,望着眼前貌似在向他寻求名字的鎹鸦。 苦涩的草药涂抹在凌乱的羽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右爪系着木条,时不时触及地面,又猛地弹开,整个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颤抖的左爪。 脖颈微垂,双翼无力的聋拉在身体两侧。 如果是个人类的话,一定是一副弯腰塌肩的样子,也难免谁见了都想欺负欺负。 “要不........” 在四人一鸦的注目下,时透明非不确定地张嘴, “要不就叫死小孩吧。” “哈?这种名字,是不是太.........”蝴蝶忍的话未出口,就被意想不到的声音打断。 “死小孩!死小孩!”乌鸦张开翅膀,突然开口说话,它扑腾着翅膀,骤然起飞,盘旋在几人的头顶,时不时亲昵地掠过他们的肩膀, “谢谢!谢谢!死小孩谢谢大家!” “再见!再见!” 死小孩恢复了活力,神情亢奋,振翅之间,飞向苍穹。 蝴蝶忍不解抿嘴, 这个恢复速度,不对啊。 按她的推测,这只餸鸦最起码要修养半个月呢。 “爸爸的祖传秘方,真的会有那么管用么?” 蝴蝶忍眨巴着眼睛,望着恢复速度如此之快的鎹鸦,有些怀疑是不是真是她药的功劳。 第六十二章:不要死! “兔子这个名字,没死小孩好吗?”锖兔怀疑地自言自语。 真菰站在他的身侧,微微撅起小嘴。 她觉得梅花更好听。 富冈义勇摸了摸被什么东西砸到的头,望着指尖的白色物质,嘴角抽搐。 这........不会是他想的那种东西吧。 为什么只排在他身上。 他真的........被讨厌了吗? 时透明非轻轻望着湛蓝的天空,一阵恍惚。 被欺负也好,被排挤也罢。 反抗过无用也罢,尚且弱小也好,想过放弃什么的也无所谓。 最起码,要永远永远地活下去,走下去...... 对! 最起码...... 他远远注视着那道黑色的影子迎着阳光飞远,嘴里下意识呢喃出对它的祝愿, “不要死。” 咚——! 小小的心脏跳动,两种鲜红的血液融合,随后飞速流转。 伤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缓慢愈合,断掉的羽翼在眨眼间长出细密的绒毛。 断骨,转瞬,相接! 噶——! 死小孩骤然发声,猛然振翅,挥下右爪绑着的木条,任由其掠过树梢,轻砸在地面,荡漾尘烟。 纯黑的瞳孔,隐隐燃起淡淡的金光。 ........ 【与死小孩的相遇,给你们枯燥的锻炼生活带来了一丝变化。 与此同时,你们明白一味的坚持并无效率,或许你们每个人,都要找一找自己的路。 锖兔选择在巨石之上刀禅冥想,于照穿山林的阳光烟尘之中体会水之呼吸。 真菰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枝桠上,摇晃着小脚丫,空灵的眸子倒映着远山碎雾。 富冈义勇找到了一处极静的偏远湖面,静静一待,有时候一站就是一整天,肩头偶尔有鸟雀落下。 蝴蝶忍在那天过后有些明悟,研究起草药搭配,隐隐快找到了自己的路。 你在那处熟悉的瀑布之间,或感悟帘幕的激流勇进,或沉浸在湖底的静谧,于微凉之中,赏游鱼。 与此同时,你们都在较劲! 看看到底谁先,取得更大的进步!】 【鳞泷老师的身影在各处游荡,嘴角挂着满意到不能再满意的笑。 他知道,属于你们的最终跃迁,快来了。】 ........ 【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终幕展开!】 某日清晨, 缓缓自潭底飘荡起来的时透明非眸光明亮。 他见到了,见到了此世难忘的一幕。 微湿的薄雾笼罩了狭雾山,似暖似凉的阳光打碎天空的云烟。 树梢在风的撩拨下莎莎作响, 狡兔青草曳,碎石流水响。 时透明非睁大眸子,感觉自己真真切切地在这世间,却也似有似无地有些脱离尘世。 宛若,在仙境! 瀑布坠水,声音浩瀚。 噗通! 游鱼出水,潋滟水花,在时透明非的咫尺眉眼间跳跃。 是顿悟! 那再一次抓住的感觉,像是鱼跃龙门! ......... “水之呼吸·零之型·无雾!” 时透明非紧闭着双眸,刀刃上指间,整个人消失在所有人的感知之中。 那是纯粹的静! 明明在眼前,却根本感知不到丝毫气息,就像是根本没有他这个人。 刀身轻颤,大雾萦绕。 鬼魅的身形于巨石之处一闪,悄然无声。 巨石,被劈开了! 尽管,只有一半! 但它确确实实地在鳞泷老师与蝴蝶忍几人面前被切开了。 被那位,缓缓收刀,静静起身的名为时透明非的少年! 两个月! 不是两年!不是一年! 只用了两个月! 时透明非毕业了,赶在所有人的前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 但是很多人都觉得,他还能更强。 鳞泷老师站在树梢,背着手,望着远处山脚下与蝴蝶忍道别,静静望这怀揣信件离开的时透明非。 “鳞泷老师,”锖兔轻轻落在他的身侧,低声开口, “明非那招无雾,是将岩之呼吸与水之呼吸结合在一起了吧?还真是乱来。” “我能感觉到,那是很强大的剑招,如果我能掌握一二,绝对可以轻而易举的切开那块巨石。” “可为什么?”锖兔歪着脑袋,有些不解, “可为什么明非依旧无法靠着这招完全切开巨石呢?” “我想不明白,他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切开巨石才对。” 鳞泷老师垂眸想了一会儿,轻声开口, “一,那个剑招不以攻击和威力为主,防守、隐藏、绝命一击才是它的主要特点。如果明非在几个月前掌握这个,当初在义勇姐姐婚礼上的那只鬼,将在一瞬间被消灭。” “二,也是最主要的一条,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可思议。但其实不是剑招不行,是那孩子自己的问题。” 鳞泷老师顿了顿,不确定地开口, “以往的确有剑士的身体与性情无法适应水之呼吸的情况,但这次还真不同。” “这一次,不是水之呼吸在拒绝那孩子,反而是那孩子在拒绝水之呼吸,那种感觉,就像是水之呼吸被嫌弃了一样?” 鳞泷老师摘下面具,捏了捏眉头, “其实明非已经掌握的岩之呼吸与炎之呼吸也有类似的情况,我与岩柱他们原本以为是年龄的原因,但现在看来,不仅如此。” “总感觉是明非他,在拒绝力量。” 他舒缓眉头,感受着落在脸颊有些温暖的朝阳, “不过,具体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明非在这里的路已经走到尽头。” “不知不觉间,夏天已经到了啊,希望明非那孩子,能在炼狱那里得到新的进步吧。” “哈~?还能进步?”锖兔少有的颓废起来, “明非那家伙,不会在等一段时间,就可以直接斩杀下弦吧?” “哪有那么容易,随便一只下弦都可以虐杀有血鬼术的普通鬼。”鳞泷没好气地敲了敲锖兔的头,只是那张温柔的脸不论做出多么生气的表情,都要大打折扣, “我当时达到斩杀下弦实力的时候,都三十多了。” “他就是再变态,也要一段时间啊。” “老师,那你觉得得多长时间?” “怎么也得两年吧,斩杀下弦,都能得到柱的称号了,这些年最天才的剑士,也用了近十年的时间。” “什么嘛,这么慢?” “慢什么慢?也不想想他的年龄,我记得和你一样吧,你们都有十二岁吗?话说,义勇还有真菰呢,怎么也不来送送明非?” “他们啊?”锖兔耸了耸肩,语气莫名,“被刺激到了,正在努力加练呢呗?” “不过,鳞泷老师你说的也不一定准吧,像是这次劈砍巨石的训练,明非可只用了两个月,和你预料的一两年可是差上不少啊。” 鳞泷戴上面具,不言不语。 这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了。 噶! 树梢中一道黑影闪过,死小孩在树梢间盘旋,微微健硕起来的身体,就像是在说它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 “鳞泷老师,死小孩都在锻炼,我也不能在这闲着了。” 锖兔望着开始飞翔盘旋的死小孩,从上到下瞭望间,目光落在渐行渐远的少年身上,感慨一笑, “虽然落后了,但我可是也一样,不想被他拉下太远的距离啊。” ........ 【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落幕结束。】 【呼吸与羁绊·夏季院外绽放的烟火·??,帷幕开启,】 第六十三章:CG‘呼吸与羁绊·夏季院外绽放的烟花·??\\’(求推荐月票) 【落日浑黄,少年一身青衣,腰配双刀走在蜿蜒小路上。】 【你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两把日轮刀,想必再遇到恶鬼,你绝对会轻松不少。】 【脚步碾压碎石,你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炎炎夏日将至,粉嫩的樱花已经尽数飘落,静待着化作春泥。 你望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宅院,思绪却飘离起来。 今年的你,貌似没有和两家人一起看樱花呢? 好像随着每个人选择自己的成长道路,你们已经分别有一段日子了。 但你清楚这无需彷徨,等过段时间,你们终会再次相聚,还会捧着各自在这段时间中收获的累累硕果。 这种相信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因为你们是你们,所以信任毫无道理! 你甩了甩头,不再多想,轻轻叩响眼前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拉开,怯生生钻出一只六岁左右穿着黑白武士服的小号猫头鹰, “是时透哥哥吗?”炼狱千寿郎侧身,礼貌鞠躬,“爸爸爸爸还有哥哥等候多时了,您请进。” “千寿郎,别这么客气,叫我明非哥哥就可以。”你揉着猫头鹰橙黄中闪烁着几缕鲜红的小脑袋,望向院内,不由感慨。 “槙寿郎叔叔的基因,有够强大的。”】 【只见院落之内,两只烈阳般的猫头鹰穿着黑白武士服。 炼狱槙寿郎抱胸而立,笑着纠正炼狱杏寿郎的挥刀动作。 炼狱熘火身着黑色纹花的和服,留着温婉的黑色长发,静静望着眼前的父子。 他们察觉到了你的到来,偏头之间,笑声接连传来。 “呦!明非!来了啊,真是好久不见了。”覆盖着爽朗的大笑,那是欠了你十年生日礼物的炼狱槙寿郎。 “是明非吗?终于亲眼见到父亲口中的那位天才了!”毫不吝啬的夸赞,带着永不服输与乐观的豪爽,这是偶尔与你有书信来往的炼狱杏寿郎。 “小明非来了啊?床铺、衣服还有武士服什么的,我都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温柔而又亲近的声音响起,带着衷心欢迎的浅笑。 炼狱熘火掩着嘴,望向自家丈夫: “晚餐准备的差不多了,槙寿郎还有杏寿郎,今天的训练,就提前结束吧。” “明非哥哥进来吧,洗漱的衣物我也帮你准备好了,”乖巧的炼狱千寿郎回身一笑, “妈吗做的饭可好吃了。” “欢迎来到炼狱家。” 你微微张嘴,彻底淹没在炼狱大叔一家的热情中。 眸中的落日浑黄,却抵不过眼前一家四口间流转的温馨与安宁。 如果以后能一直过这种日子,该多好。 你不由如此遐想。】 【初来乍到的一晚很快过去,次日天明,换上武士服的你就在炼狱大叔的教导下与两只小号炼狱一起开展了训练。】 【夏日炎炎,数蝉知了,洒下斑驳的树影,夏天还是那个夏天。 不过与以往有蝴蝶姐妹陪伴的夏日不同。 这一次你挥刀的左右并没有向你炫耀插花、满额薄汗的忍,也没有素手沏茶,轻衣在身的香奈惠。】 【但也有了新的变化, 爽朗的指导声,那拍在肩膀、调整手臂的温热大手。 眸如烈焰,炼狱杏寿郎的认真与坚韧是你最好的修行伴友,一举一动间的力量并不大,却蕴含着惊人的昂扬气势。 炼狱千寿郎嘿嘿哈哈的弱气挥刀,那时不时因为体力不佳而跑到大开的茶室中与母亲撒娇的孩子身影,也给修炼带来了一番别样的趣味。 茶室的一侧,摆着熘火阿姨栩栩如生的插花,那是足以让蝴蝶忍眼冒金光的艺术品。】 【咕噜噜! 冷冽的山泉水在沸腾, 哗——! 一只只瓷杯萦绕白雾。 熘火阿姨的动作温婉、举止流畅,精湛的茶道绝对可以引来蝴蝶香奈惠失态的赞叹。 清热解暑的苦茶由热转凉,伴着明黄的蜂蜜,分外可口。 鼻尖萦绕、口中弥散的,是幸福的味道。】 【闻长辈轻教导,与友人共挥刀,浅看孩童无忧笑,欢饮爽口清茶盏。 这是你十一岁度过的别样夏天,一世不能忘。】 【基础的测验与教导在短短几天过去,炼狱大叔开始传授起炎之呼吸的招式。 你不由疑问为什么炼狱杏寿郎不进行呼吸法的学习,随后被告知每个人是不一样的。 炼狱杏寿郎需要做的是积蓄、等待厚积薄发的那一天。 而本就基础不错的你需要做的是尽可能尝试,从中寻找自己的路。 炼狱大叔丝毫不顾及地大喊,把你搞得面红耳赤, “毕竟明非你,可是个天才啊!” 听闻自己的父亲夸赞别人家的孩子,在一旁认真练刀的炼狱杏寿郎也丝毫没有气馁,脑海中的意志,反而燃烧的越发旺盛!】 【与水之呼吸极强的包容性不同,威力更强一步的炎之呼吸的学习难度在鬼杀队里公认的要比水之呼吸难上一些。 但或许是你在小时候便见识过炎之呼吸且多次用它战斗的原因,你对炎之呼吸的掌握速度,反而比水之呼吸要快上一些。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自然不必多说, 在这个炎热的夏天,你稳扎稳打地学会了炎之呼吸的所有剑招。 二之型·炎天升腾、三之型·气炎万象、四之型·盛炎之涡旋、五之型·炎虎.......九之型·炼狱。 除了九之型·炼狱因为身体素质不够而无法顺畅施展,你几乎已经完成了炎之呼吸的学习。】 【当然也并非完美无缺,无法完全发挥威力的剑招固然有身体素质拘束的因素。 但那隐隐之中与施展水之呼吸之时相同的层层束缚告诉你,还有其他原因梗在那里。 而找到那个原因并加以解决,势必会让你对剑招的理解更上一层楼。 已经有过类似经验的你与见识宽广的炼狱大叔都这么认为着。 你在等,等那个机会的到来。 直到某天下午,炼狱大叔停下了对杏寿郎的指导,拉着你坐在茶室,问出了一个类似于禅道的问题: “明非,你认识你自己吗?”】 ......... 【呼吸与羁绊·夏季院外绽放的烟花·??,正幕展开!】 (进来说点事)六十四章:为何挥刀? 夕阳西下,酷暑随着黑夜的到来渐渐消散,知了鸣叫了一天,疲惫得没了声。 院落那边,炼狱兄弟一板一眼地沉醉在嘿嘿哈哈的练刀中。 熘火阿姨贴心地为自己的丈夫与时透明非递上一条湿润的毛巾,默契离去,将大开的茶室让给两人。 她清楚,这一大一小有话要谈。 炼狱大叔用冰凉的毛巾擦拭脸颊,从过道消失的曼妙背影中回过神来,但嘴角沉醉于幸福中的笑怎么掩也掩盖不住。 轻轻甩头,他想到了应该做的事情,望向咕咚咕咚饮下温茶润嗓子的时透明非, “察觉到瓶颈了吧?明非。” “嗯,”时透明非无奈地挠了挠头,有些垂头丧气, “和学习水之呼吸的时候一样,的确陷入新的瓶颈了。” “不过还好,最起码学会了所有的剑招,比当时费劲到每天晚上挥刀加练,却事倍功半根本学不会水之呼吸好多了。” 他用双手撑在身后,随意地伸展双腿,望着逐渐升腾的淡紫暮色,不由感慨, “想来,当初要不是鳞泷老师另辟蹊径,用一种巧妙的方式点播我,我还要困在焦虑中好长好长时间吧。” 现在已经好多了, 最起码初步发自内心接触理解“静”之一字的时透明非,不会再因为停滞不前的炎之呼吸而像只被火烧到屁股的猴子一样火急火燎了。 “哈哈,这样吗。” 炼狱大叔双手一抱,互相插在袖口之中,放轻了声音, “那么明非,你应该有发现现在的情况与之前的情况的相似之处了吧。” “炼狱大叔是说心性吗?” 经过近五个月的试炼与学习,时透明非已经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了。 海纳百川,他在集百家之所长,成矛破天,找一条自己的路! 可剑与刀的修行,怎能仅限于表面的招式? 背后的意与道,更为重要! 所以他需要做的不单单是学习剑招,还有通明心性。 不仅在修身,更是在养性。 如此这般,他的修行结果将不仅限于刀剑,更会对他的人生产生影响。 就像是蝴蝶煽动翅膀,必将在未来激起飓风! 时透明非一点就通,答复之间,双眸却闪烁着点点迷茫: “可明白不见得就知道具体的问题出在哪里啊。” “我果然,还是太笨了。” 掌握剑招很容易,拥有良好的身体基础之后,只要能够看穿运行规律,明了基本规则,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但知性,养性,就像是鲤鱼跃龙门,结果前途无量,过程又是何其艰难! “明非,不要妄自菲薄,不到十二岁就到达这种境界,已经很棒了。”炼狱大叔轻笑摇头, “要知道,我到达你现在所处的这一步,可也足足用了二十年啊。” “炼狱大叔别捧杀我了,”时透明非尴尬摇头,抿嘴憨笑: “我啊,也就是这辈子运气好一些而已罢了。” 运气.......好? 炼狱大叔的脸猛然一僵,仔仔细细打量着时透明非认真的表情,才确认这小子不是蔫坏蔫坏地在嘲讽自己。 毕竟,运气一词,可是天才妖孽对资质平凡者最大的侮辱。 他摇了摇头,没有将这番话说出口的意思。 时透明非自己不意识到自己是个天才这件事,其他人说多少,都扭转不了他的想法。 今天炼狱槙寿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认真地与眼前的少年对望,眸如烈阳, “针对你现在的情况,比你多活三四十年的我应该可以出点力。” 时透明非眨巴着眼,疑惑地听着自炼狱大叔口中问出的问题, “明非,你认识你自己吗?” 注意到时透明非一脸懵逼的表情,炼狱槙寿郎尴尬一笑,挠着后脑勺, “听不懂吗?也是,范围有些宽了,我换句话说吧,明非你是为什么而挥刀的?” 为什么而挥刀吗? 时透明非恍然般知晓了炼狱大叔真正想要问的问题,不由在心中寻问自己这个问题。 为了获得力量。 那为什么要获得力量呢? 为了不成为恶鬼的食物,为了能够斩下恶鬼的头颅,也是为了守护! 爸爸、妈吗、爷爷、蝴蝶姐妹.......认识的越来越多的人都是他守护的对象。 尽管这么想可能有些倨傲, 但时透明非觉得,如果他不挥刀的话,那么他认识的珍重之人就有可能因为他的不作为而陷入更大的危险。 而这会让他认为,这是他的错。 对! 时透明非眉目一凛,心中有了问题的答案。 他,是为了斩杀恶鬼,守护珍重之人而拼命的! 他,是为了不会因为失去一词而在大雨雷鸣中哭号而挥刀的! 念及于此,思绪通明,时透明非坦然说出内心所想, “炼狱大叔,我啊,是为了守护而挥刀的。” “要是这个世界没有恶鬼,要是爸爸、妈妈、爷爷、忍、香奈惠还有大家能无忧无虑活在阳光下,能够在晚上不用燃烧紫藤花炉就安然入眠的话。” 话锋一转,他撇了撇嘴,翻着白眼摆手道, “我才懒得挥刀呢。” 生活在和平年代还自虐式地锻炼自己,那不是有病吗? 没事种种花、品品茶、学学画画什么的,悠哉悠哉的生活,谁不想过啊。 反正他想过。 “为了守护而挥刀吗?” 炼狱大叔了然,感慨间不由滔滔不绝起来, “我也是这样的,为了守护他人、守护杏寿郎、千寿郎,特别是熘火,才开始挥刀的。” “我相信除了因为仇恨而拿起日轮刀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吧。”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话锋一转间,引起了时透明非的注意力。 “但是,明非,单单为守护而挥刀是不够的。” “如果你变强的理由是因为外界的危险与守护他人,你不妨想一想,万一,我是说万一承载你所有意志的守护对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消失的时候,你会变成什么样呢?” 真发生那种事情的话。 不管原因是否因为自己,都会无比自责! 随后便是,随着守护对象的消失而崩溃! 不顾时透明非因为明悟而僵住的神情,炼狱槙寿郎起身之间,上半身完全没入屏风的阴影之中。 他的眸光落在院落中大儿子纷飞的橙红碎发,不由一笑,却带上了点点自嘲! “明非啊......” 第六十五章:但愿人长久,千里共明花 “明非啊......在这一方面,我们两个是一样的。” “如果没有恶鬼,如果熘火还有很多人不会遭受生命威胁的话,” “倘若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我同样不会握刀。” “阳光,小院,妻子,儿子还有泉水所沏的茶,我有这些就够了。” “那样的话,我想我们应该是幸福的、快乐的吧。” 炼狱槙寿郎倚靠在门框,深沉的眼神落在眼前少年的身上, “但我们永远不会是强大的。” “真正的强者的确会因为危险与守护等等的理由而握刀拼命,就像是现在的你与我。但是他们却不会因为身处和平之中而颓废,心安理得地享受那一切。” “因为他们变强的理由不只是因为他人,也在于他们自己的内心诉求。” “即使身处安逸与平淡之中,”时透明非呢喃自语,“也要时时刻刻燃烧自己的志向吗?” 原来! 这,才是炎之呼吸背后,最重要的东西。 时透明非后知后觉地望向院落内挥刀的炼狱杏寿郎,恍然醒悟间发现杏寿郎就是这种人, “真可怕啊。” 危险也好,和平也罢。 不论身处何种环境,永远在锻炼、永远在前进,说的难听点永远在掠夺的人,多可怕啊! 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这才是能够赢到最后的强者! “哈哈哈,”炼狱大叔因为时透明非的自我明悟而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 “说实话,这一点我也是看着杏寿郎才偶然间想明白的。” “不过我应该是做不到了,虽然我刚才说的话还算漂亮,但要是哪一天熘火不在了的话,我应该会直接崩溃,颓废地过完自己的一生吧。” 踏——! 炼狱大叔踏出茶室,站在院落外最后几缕昏黄的落日中,惆怅道, “明非,炎之呼吸的试炼就到这里了,在这里你该得到的、该明白的都在此时此刻被你抓在了手里,只等着时间酝酿,将一切慢慢完全化作你内心的力量。” 他伸手探进怀中,扔给时透明非一封信, “明天就启程吧,希望下一站,你有更深的收获,直到某一天你能回答出‘你是否认识自己’这个问题。” “明非,是你的话,绝对能做到。” 噶——! “不长记性!不长记性!” “揍它揍它!” “烦死了!最近天天来!天天来!烦死了!” 突然,房檐边几只乌鸦窜出,死死咬在一只振翅高飞的乌鸦身后。 两月不见,死小孩的的身体长势超乎寻常的快,没多久就从跟其他乌鸦一半大小的体型窜到正常大小。 时常挑衅那群欺负过它的乌鸦,已经成了死小孩的家常便饭。 它的双眸闪烁着点点金黄,褪去了几分垂头丧气的样子。 “一群笨鸟,追不上我的。” 死小孩瞄向身后一群乌鸦的眸光,带着人性化的嘲讽, “等过段时间,有一个算一个,把你们都收拾了!” 随后猛然提速,将所有的笨蛋鎹鸦远远甩在身后。 “吼~” 炼狱槙寿郎将右掌横在眉间,兴奋张望着远去的几只乌鸦。 “这都连着好几天了吧,这么看着,那只鎹鸦的智慧和潜力是真不赖啊!” 他转身望着接住信的时透明非,比着大拇指指了指身后, “明非,你看那只乌鸦,它都有颗强者的心,你不会没有的,对吧?” 时透明非骤然一脸黑线。 某人刚才还说过自己没有吧! 砰!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炼狱熘火身着精美的和服,没好气地给了自家丈夫一个手刀,让时透明非在心里大呼痛快! “都快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孩子气,在孩子面前,你就不能把你那不正经收一收吗?” “啊~,好疼!抱歉了,熘火,我下次会注意的。”有些怕老婆的炼狱槙寿郎,讪讪合十双手,哪有平日里那种连下弦都会感到闻风丧胆的气势。 “你啊,”炼狱熘火摇了摇头,抬了抬手中的精美衣服,朝几小只招呼, “千寿郎、杏寿郎,都别练了。和明非一起去洗澡。” “都快点,一会儿可是有夏日祭的烟花啊!” 熘火提到烟花,平日里温婉的样子稍稍散去了一切,要不是几个孩子还在这里,她恐怕就要兴奋地小跳起来了。 炼狱槙寿郎憨憨一笑,环抱住自己的妻子。 “熘火,你果然也还和小时候一样啊。” 一样的那么,一想到要看烟花就压不住嘴角的笑。 ........ 啪——! 啪——! 劈里啪啦! 夜空中,一朵朵绚丽而灿烂的烟花绽放,足以与群星和明月媲美。 橙红色的光茫一闪一闪照耀着炼狱一家的身影。 那一次又一次只能留在记忆中独一无二的美丽,亲吻着熘火兴奋涨红的侨脸。 四个或大或小男人面面相觑,拼命地憋着笑。 哪怕身旁的女人已经彻底化作了小女孩的模样,在控制不住地轻轻颠跳着,四个男人也不敢因为这个压抑兴奋与天性的可爱女孩而笑出声。 不然的话,明天就没饭吃了。 淡淡的硝烟味传来,时透明非望着夜空中绚烂的烟花,眸中闪烁着光。 爸爸,妈妈,爷爷,忍,香奈惠还有大家,此时此刻都在做些什么呢? 这么璀璨的烟花,大家应该都能看到吧。 恍惚之间,他的目光好像穿梭了时空。 鬼杀队的总部,相拥的父母与爷爷推开门帘,落在清冷月光照耀下的庭院,对着刚忙完的蝴蝶夫妇与富冈茑子招手。 狭雾山的雾霭散去,鳞泷老师望着因为研究医药而头发毛躁的蝴蝶忍,穿上梅花新衣的真菰,勾肩搭背的浅笑锖兔与白眼义勇,朦朦胧胧的山林后,好像还有更多更多的人。 不知名的某处,探寻自己呼吸法的蝴蝶香奈惠骤然顿悟,于山林中演绎一方花舞。 啪的一声炸响! 悲鸣屿大叔还有很多很多人都停下了脚步。 三五口人家聚,远方的游子情, 紫眸粉眸流转,生人与灵魂一齐, 黑眸赤眸映照,烦恼与喜悦相融, 思念和汗水互渗,所有人都望着。 望着那夏季院落外最大的烟花,绽放在天地的每一处角落! 不同地,但同时。 不同眸,但同景。 咔——! 时透明非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在心中对自己呢喃, 哪怕没有恶鬼,也要去燃烧自己! 哪怕真的身处在和平与平淡的生活或时代之中,也要一直一直燃烧自己的志向! 去锻炼、去学习、去前进、去争取与掠夺!去成功! 去成为强者! 承认吧,明非! 这是为了守护珍重之人, 但! 也是为了自己! 【呼吸与羁绊·夏季院外绽放的烟花·??,结束。】 ....... 【呼吸与羁绊·响彻秋天风谷的铿锵·??,帷幕展开,】 第六十六章:欠揍! 【几天的行程,伴着初秋的细雨阵阵。 在一次次雨过天晴的爽口空气中,你穿过丛林,来到了一处沟壑丛生的峡谷。】 【该说不愧是风之呼吸传承的地方,那从红褐色岩壁拐角处暴起的骤风,几经回旋化作了凛冽的风刃,吹的人睁不开眼,甚至给你一种脚板离地的惶恐感。】 【常年风沙肆虐大地,这里没有了一点绿色的植被,尽是风沙满空,宛若荒漠。】 【初来乍到,你就遇到了活到现在除了恶鬼以外最令你感觉合不来的男人!】 ...... 【呼吸与羁绊·响彻秋天风谷的铿锵·??,正幕展开,】 “呦!” 一个宛若恶鬼的白发刺猬头男人持刀站在荒漠中,直勾勾盯着眼前的时透明非。 他的身上满是狰狞的伤疤,肩膀缠着绷带带着红,很明显是刚刚负伤不久,还在调养的样子。 “你就是老头说的,来学习风之呼吸的时透明非对吧?” “是,请多多........”时透明非神情惊讶地望着眼前浑身伤疤的男孩,本想礼貌回应,却被他接下来的举动打断了一切打算。 铿锵一声, 利刃相交! 碰撞的火花在空中弥漫,随后又被狂风吹散殆尽。 闻着近在咫尺的铁锈味,下意识抽刀防守的时透明非皱眉望着无端发起攻击的不死川实弥,不由思索。 尽管用的是刀背,但不加提醒就突然发起攻击。 已经违反鬼杀队的队规了吧? 眼前这个白毛刺猬头,难不成是个疯子? “反应不错,” 不死川实弥咧嘴一笑,眼底的疯狂闪烁,透露着饶有趣味的意思。 他狠狠下压刀刃,丝毫不讲武德, “自我介绍一下,不死川实弥,老头的弟子,也是教导你风之呼吸的人。” “也就是说,你在这里通不通过,我说了算!” 不顾时透明非一脸无奈的表情,不死川实弥狠狠撩起一脚狂风,当的一声揣在刀身,直接将眼前的男孩踹到远方,提起刀背就杀了上去, “听说你是天才对吧?” “那直接开打就好了!风之呼吸什么的,在打的时候学就可以了!” 铿锵——! “疯子!” 时透明非信手招架住砍向肩膀的利刃,紧握着有些酸麻的右手,瞄了一眼不死川实弥,槽意满满。 为什么鬼杀队会招这种疯子啊,就和看家的疯狗一样。 杀过鬼! 这家伙眼底的杀意绝对错不了, 那是杀过很多很多鬼才能有的眼神! 还有那一身伤,不会都是杀鬼受的伤吧? 噗呲一声,伤口开裂,不死川实弥伤口的鲜血喷涌而出。 “喂,”强忍住心中的不爽,时透明非担忧地望着不死川实弥被鲜血弥漫的肩膀,提醒道: “伤口开裂了,处理一下吧。不是我说你,咱俩之间有什么仇吗?” 上来就动刀,他抢眼前这白毛媳妇了不成? “不用担心伤口,因为不会影响战斗。另外,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仇。” 不死川实弥解释着,猛地松开刀刃使其滞空。 但他却不是放弃攻击! “只是,这就是我的考核方式而已!” 回身蓄力间,一击直拳轰击在时透明非的右眼,霎时间将他打得鼻青脸肿起来。 “唔——!” 时透明非痛苦地捂着右眼,只感觉酸的就像是把柠檬塞眼睛里了一样。 与此同时,一股无名之火自腹部升腾,直直窜向脑海,几乎快要吞噬他的理智。 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况他本就没做什么! 说实战训练就直接说实战训练,坐下来好好谈谈会死吗? 先是动刀! 再是用这种手段偷袭! 他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恶鬼! 虽然用刀背的确是有所收敛了,但眼前这个叫不死川实弥的白毛死刺猬精神上面绝对有什么大病........ 真是! 真是! “真是欠揍啊!” 时透明非的双眸乍起金光,他恶狠狠地盯着翻身之间接过刀,随即再次冲杀的白毛刺猬,手腕一翻,将刀背转到前面。 还考核方式? 你不就是想打架吗? 你不就是想互殴吗? 来就来! 谁怕谁啊! 时透明非狠狠咬牙,一时间将考核、学习、试炼什么的全都忘的一干二净! 他现在,只想把眼前这只白毛死刺猬揍趴下! 轰——! 蕴含愤怒的踏地声在呼啸着狂风的峡谷炸响, 漫天风沙之中,刀背与刀背相交! 铿锵——! 碎裂的星火在两人对视的眸子中闪烁。 一双癫狂中闪烁出一丝满意,随后彻底沉醉在战斗之中,那是不死川实弥。 一双黑眸波澜不惊,那是成功明悟水之呼吸的时透明非,即使心出愤怒,容纳灵魂的躯壳依旧冷静,不会对战斗产生丝毫影响。 但黑色潭底闪烁的金光证明着,明非深藏在心中的某些东西,被挖出来了。 飒! 刀刃交错而过,再次碰撞! 力大沉舟的刀背,一次次碰撞出火花! 重重踏地的脚步,激荡出风沙的舞蹈! 在狂风呼啸的山谷,战斗愈演愈烈,铿锵之音开始响彻天际! 汗水在挥洒,比斗逐渐从简简单单的一招一式升华。 时透明非与不死川实弥两个人,都打出了真火! 不知道什么时候, 刀背被舍弃,彻底换成了足以割裂血肉的银白刀刃,欲要刀刀见血。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蕴含流量的气在胸膛流转,呼吸法的力量在紧握的双手中绽放。 流水、火焰、狂风、重岩的颜色在沙尘中闪烁,拼命的闪烁!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时透明非与不死川实弥的刀同时脱手而出。 时透明非看了看不死川实弥肩膀越发肆意的鲜血,将腰侧的另一把刀一扔,也不开启通透世界,直接冲了过去。 当战斗没有了刀刃之时,拳如枪脚似棍, 激起的阴风呼啸,击击到肉! 那是最野蛮的攻击,一步步向着生物本能前进! 砰! 砰! 砰! 打! 一直打! 不停打! 直到把对方揍趴下! 呼——! 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两个人都鼻青脸肿,摇摇欲坠,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 “喂!实弥!该死的!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招待时透明非吗?” 第六十七章:护食?厮杀! 峡谷口出现的黑发身影左脸颊带着疤痕。 那是被不死川实弥打发着出去买萩饼的夈(zhai)条匡近,正拎着散发香气的竹筐。 他猛然发声,怒声打断互殴的两人, “混蛋!你就是这么招待他的?” “呵呵,”不死川实弥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不远处那个将自己引进鬼杀队的好友,但也知道接下来应该是打不起来了。 他与时透明非对视,呼哧呼哧喘气的同时,不爽疑问: “你这家伙,刚才为什么故意把另一把刀扔了。” “还有那上任水柱提到的能看穿敌人行动的能力,你为什么不用?” “呼吸法也是,收着几成力呢?最起码有四成吧!” 时透明非不爽撇嘴,盯着不死川实弥溢出鲜血的肩膀, “白毛死刺猬,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伤吧。” 开启通透世界? 开什么玩笑! 眼前的人是欠揍,但与其开启通透世界欺负一个伤者,他更想在公平的情况下把他揍趴下! 同理,扔刀也只是为了公平而已! “呵呵,”不死川实弥不由咧嘴一笑,坐在地上的同时瞄了一眼身上汗水与血水糅杂的伤口,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却不爽起来, “是吗,我竟然被小看了啊。” 他死死盯着打到现在眸中依旧平静的时透明非, 都打成这种地步了,竟然还在思考那些有的没的? “果然,时透明非,老子看你这个大天才很不爽啊!” “呵呵,”明非在嘴上一点也不惯着眼前的白毛刺猬,靠在巨石边上,沉声呢喃: “巧了,我也不觉得我和你这只白毛死刺猬有什么相合的地方啊。” 这个疑似有着狂躁症的白毛死刺猬, 这个在心里戴着面具的家伙, 在夈条匡近埋怨而又担忧的嘈杂话语中,时透明非与不四川实弥两两相望,心中闪烁出同一个念头。 早晚把他揍趴下!! ....... 噶——! 狂风呼啸的某地,死小孩单枪匹马,狠狠装进前方一群乌鸦组成的包围圈里。 以一敌多,尽显颓势。 死小孩的羽翼凌乱,隐隐带血。 但其锋利的鸟喙之上,也带着别人的鲜血。 额头不知道被那个杂种啄出了血,缓缓流淌至闪烁淡金色光茫的兽眸, “明天,接着来!” 死小孩撩下这么一句话,振翅之间,将虎视眈眈的鸦群甩远,潇洒离去。 ....... 【总而言之,这是你活这么多年来最不愉快的一次见面。 而你对那个上来就发疯的不死川实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 【后来,鼻青脸肿的你们俩盘坐在不远处木屋内的两侧,彼此间大眼瞪大眼。】 【屋外夜晚的黑吞噬了光茫,狂风肆虐的峡谷不见星月,呼啸风刃中,即使在屋内,也有被沙砾剐蹭的刺痛感。 你从那位左脸颊带疤、性情温和的夈条匡近口中得知,他们的师傅因病休养,目前这里只有他们两师兄弟。 教导风之呼吸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们身上。 “对了,按入门时间来讲,我算是师兄,”夈条匡近笑着指向在那边塞萩饼的白毛刺猬, “旁边那个杀鬼杀的精神有些不正常的是师弟。” “多提一嘴,那家伙是因为杀鬼负伤太重被勒令在这里修养的。” “别看他长得不像个好人,嗯........好吧,实弥的举止也不像是好人,” 夈条匡近的脸一僵,自己找补道: “但不死川其实是个好人,大概吧.........”】 【你对自己的去留权被眼前这个白毛刺猬拿捏着感到分外不爽,但也无可奈何。 饥饿之间,你伸手探向中央的竹筐,打算来几个萩饼。 黑影一闪之间,不死川实弥鼻青脸肿地抱着竹筐,鼓着嘴,狠狠瞪你,一言不发。 护食的白毛刺猬? 你的脑海中,下意识闪现出这么一种想法。 “忘记说了,实弥这家伙喜欢吃萩饼,”夈条匡近在一侧补充,无奈扶额,有些幽怨, “喜欢到护食的地步,连我都不给啊!”】 【 抢我萩饼,作什么春秋大梦呢? 连饭都不给吃,这个白毛刺猬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两人对视的目光越发焦灼,眉眼中的嫌弃很是一样。 果然很想把这家伙揍趴下啊!】 【自那天开始,你正式参与进有关风之呼吸的试炼中。】 【夈条匡近打算正常指导,不死川实弥死活不从,而结果自这两兄弟打了一架,夈条匡近捂着眼跪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峡谷中的风沙本就喧嚣,跟别提在狂风滋生的秋季。 几场秋雨飘落,天气逐渐转凉。 刀背、刀刃、呼吸法、拳脚。 铿锵——! 铿锵——! 金戈之音在红褐色的戈壁上空响彻,日复一日。】 【 从早到晚, 坚硬的拳头轰击柔软的腹部,激起口吐酸水的眩晕感。 阴风破空的脚跟轰击下巴,带来眼冒金星的震荡。 坚硬的头槌狠狠砸中柔软的鼻头,心脏停跳间,短暂失去了意识。 随后,便是再来!再上! 比斗、切磋、战斗、互殴,这些都不足以完美诠释你们之间在做的事情。 如果非要给这种行为于茫茫辞海中寻找一个定义的话....... 嗡——! 遭受重击,身体不受控制后仰的你思绪发散间,仿佛看到了冰天雪地中互相追逐、爪爪溅血、牙牙带肉的黑狼。 那么那个定义....... 砰!轰——! 你狠狠直腰坠身,一头槌撞在袭来的不死川实弥身上。 就只能是厮杀啊! 只在没有规则束缚的自然界中,才存在的厮杀!】 【 呼——! 呼——! 筋疲力尽的你们重重倒在地上呼呼喘气,挣扎之余,还不断朝对方的方向扔石头。 塔——! 塔——! 帮你们处理伤势的夈条匡近一脸无奈,狠狠给了你们两个一人一个爆栗, “你们两个乖乖躺好,给我消停点啊!”】 【慢慢的,慢慢的, 你过去所学的一切都在这一场场见血的厮杀中融合。 格斗技巧、呼吸法的运用、源于生物本能的意识,一切就像是被激活了一样! 融会贯通!】 第六十八章:刁难!CG:‘她想要的\’ 【不死川实弥肩头的贯穿伤逐渐好转,你们之间互有收敛的战斗也像是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愈演愈烈。】 【终于,在一次对刀的过程中,你将风之呼吸的最后一招学会。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死刺猬!” “你还差的远呢啊,大天才!” 又是一轮厮杀,到最后亦是拳拳到肉。】 【一时不查间,你被不死川实弥卡住了喉咙,无法呼吸,脸颊逐渐涨成猪肝紫的颜色,无比痛苦。 手肘狠狠抬起! 你欲用人体最强悍的肘击攻击背后的混蛋。 可当凛冽的狂风掀起之时,你的动作却是陡然一顿。 因为身体被束缚,你能攻击到的位置,只有不死川才刚愈合不久的伤口。 要打吗? 你清楚,不管那只白毛死刺猬多么欠揍,他终究不是你的敌人。 不死川实弥察觉到了你的犹豫,钳住你的双臂下意识一松,眼底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光。 随后他用颠狂的眼神与沙哑的语气在你耳边低语, “我果然还是被你小看了啊,时透明非。” 不死川实弥不顾焦急赶来的夈条匡近的劝阻,环住脖梗的双臂再一次死死扣住你的喉头。 意识逐渐朦胧间,你听到了响彻在耳边的低语, “你还要戴着你那该死的面具多久?” “不有点疯狂的话,就在我这里待一辈子吧!时透明非!”】 【双眸的瞳孔无意识的游走,源于灵魂深处的清醒在消散。 “花之呼吸·一之型........!” 焦急的声音响起,凛冽的攻击带着压不住的杀意,刺向了不死川实弥的额头。】 【“香奈惠,停手。” 你最后留下这么一句,昏了过去。 意识消散之际,你听到夈条匡近的惊呼, “实弥!”】 .......... 【呼吸与羁绊·响彻秋天峡谷的铿锵·??·间幕·‘她想要的’,展开!】 意识朦胧之间,时透明非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那熟悉的静谧潭底。 不! 不是潭底,而是舒心的温泉谷底。 温暖之余的舒缓心跳,诉说着唯有时间能够构建的心安。 心安是闭着的双眸,那份视野会晕染出慵懒的白光,让人舍不得挣开。 心安是鼻尖萦绕着熟悉的中草药香,会莫名挑起嘴角的笑。 心安是后脑勺飘飘,就像是枕着一团抓不住的白云,一睡不起。 就这样,就很好....... 等等? 白云? 时透明非茫然地睁开双眸,入目所及的身影,使他不受控制地瞪大了双眸。 “香........” “嘘!” 阳光掠过外面的呼啸风沙,钻进深褐色木屋内,糅乱晦暗交错的光。 身着娇艳新衣的女孩是屋内唯一的颜色,唯一的味道,唯一的温度。 她跪坐在沙砾点点的地板,双手伏在大腿上少年的额头与下巴,轻抚出一抹柔软与温热。 女孩的额头贴在了男孩那干裂的嘴唇,将那抹冰凉记在脑海的同时,生生止住了他想要开口说话的举动。 粉色的眸光偏移,落那浑身上下衣服的破口与发紫淌血的伤痕,流淌着不言的心痛。 滴答滴答! 跳动的既是时间,也是女孩的心脏与明眸。 晶莹滑落,染热少年脏兮兮的新衣,闪烁着滴落于一粒风沙之上,拍散了木油的光。 蝴蝶香奈惠感觉心脏很酸! 就像是被某个固执的笨蛋生生挖了出来,泡进冒泡的柠檬水。 更气人的是,他还在杯子里放满了针,非得刺出鲜血、让它乱跳才满意。 小忍说的没错,小明非就是笨蛋。 因为这个笨蛋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会引起别人何种想法、哪种心痛,根本毫不知情! 窸窸窣窣! 蝴蝶香奈惠轻轻起身,缓缓吸气,将繁杂的情绪头吞下肚。 她故意眯起了眼,啜着一抹柔和的笑, “大笨蛋,早上好啊。” “香奈惠姐姐.........” 时透明非诧异地盯着面庞前的女孩,正欲起身,却被她狠狠按了下去,一时间再次愣住了。 “就这样躺着就好,小明非。” 带着温热的双手,伏在他的太阳穴,轻轻揉搓着,舒缓着时透明非疲惫的精神。 “香奈惠姐姐怎么会来这里?” 时透明非闭目养神,浑身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 “我啊,来给你送衣服,顺便告诉你一句,” 声音柔和,是那熟悉的溺死人的温柔, “我要去参加鬼杀队入队试炼了。” 睁——! 蝴蝶香奈惠浅笑着望向怀中男孩那诧异的目光,轻声解释: “毕竟我比明非你们大上一岁,早你们一段时间参加考核也很正常。” “对了,” 她举起拳头作打气状,坦然道: “我师傅可是夸我天才呢,简直完美适合水之呼吸。还有还有,我告诉你诶,我现在已经在开发自己的呼吸法了,名称是花,灵感是.........” “别去!” 时透明非挣扎起身,望着浅笑嫣然的女孩,眸湖闪烁着焦急,语气隐隐带着命令的语气, “香奈惠,不许去。” 他为什么这么拼命!这么努力! 就是为了让所有家人,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危险! 万一........他是说万一! 万一香奈惠在入队考核中遇到危险,那么迄今为止他所做的一切就将变得毫无意....... “抱歉,明非,”蝴蝶香奈惠张开亮着光的双眸,嘴角少有的没有了弧度, “在这里,我更希望你叫我香奈惠姐姐。” 沉默, 良久的沉默降临,只留下屋外呼啸的风沙声。 蝴蝶香奈惠侧头望向窗外,视线好似穿越层层空间,最终落在不知相距多少步的那座庭院的樱花树上。 春日,小宅,蝉鸣。 木刀破空,紫眸插花,空雾茶香。 永远在一起的约定,不应该压在一个人身上! “明非,你知道吗?自从新年那天过后,我就一直在做一个噩梦。” 蝴蝶香奈惠抿了抿嘴,轻声开口, “梦里我们遇到了一个濒死的小乞丐。” “梦里我和忍与他做了和你类似的约定。” “梦里啊,后来也是那么一年新年,还是那只鬼,小乞丐没有遵守约定,因为他跑了。” “可他也遵守了约定,不管到底经历了何种挣扎,最后他回来了,握着刀,挡在了我和小忍的面前,就像个......” 第六十九章:赌谁能赢? “就像个童话故事里讲的小小的英雄。” 娇躯轻轻颤抖,声音不由发颤,蝴蝶香奈惠想到了那令人绝望的一幕, “血!后来就是血!很多很多的血!他受了多重的伤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他让我们跑。” 蝴蝶香奈惠抿着嘴望着时透明非,鼻腔发酸, “我们活下来了,但后来约定还是破碎了,因为他死了,死在了我们立下约定的地方,还是我和忍亲手埋葬的他!” “你知道吗?明非!” 她举起了颤抖的双手,怔怔望着, “那一捧又一捧土,就好像黏在我的手上!我的灵魂上!怎么洗都洗不掉!” 蝴蝶香奈惠不受控制地摇头, “明非,我知道那只是梦,可那个梦太真实了,太可怕了,就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咔——! 她垂手握住自己身侧的刀柄,攥的死死的! “所以那之后,我就在想,如果我再继续像以前那样下去,像个普通的姑娘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女孩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终会有那么一天,我们还会遇到相同的情况。” “不会的,” 时透明非出声打断了蝴蝶香奈惠的话,沉声间攥紧了拳头, “只要有我在,爸爸、妈吗、忍还有香奈惠姐姐和大家,都会没事的!” “你们只要,好好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够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知道,” 蝴蝶香奈惠摇着头,话语与动作的不协调诉说着温柔女孩的内心,不断重复间,她猛地抬头,波光流转, “可是,你呢?” “明非!要是遇到了那种情况,你该怎么办?” “再次一个人留下,让你所有在意的人走?” “再次孤零零地自己面对打得过、打不过的敌人,在不确定的生死间徘徊?” “时透明非!” 蝴蝶香奈惠死死盯着神情恍惚的时透明非, “你可以锻炼,你可以挥刀,你可以战斗,你可以为了自己在意的人拼命,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呢?” 眼角染上酸涩的红, “明非,我不想,不想做现在那只还在家里茶室的那只花瓶。” “明非,我不甘心,不甘心抬起双腿,只是为了逃跑!逃跑!再逃跑!” “太过分了,把约定整个压在你的身上,实在是太过分了。” 沉默良久, “我没有说你们不能.........”时透明非不断开合拳头,起身之间,下意识垂下的头望着同样低头不语的女孩, “那.........” “明年可不可以,一年,就等一年!不!等半年!入队考核终究有些不确定的风险,你等我完成试炼,我们一起........” 时透明非的话,怔住了。 他呆呆望着溢满晶莹流光的女孩,不再向下说了。 蝴蝶香奈惠扬起头,感受着胸口玉佩的那一抹冰凉,静静盯着男孩的脸,突然就笑了,笑的苦涩, “明非,我不会等你的,如果说到这里,你都无法理解我的话,我同样........” “不会再听你的。” 因为并肩,就是她现在想要做的、想要追求的事! 时透明非张了张嘴,不知如何是好。 无法言语,无法劝解,或者说无由辩驳。 就像是有人摁下了世界的暂停键,可该死的是你的喉头恰在此时此刻卡住了鱼刺。 动弹不得! 心脏的颤抖,那是升腾起的无力! 这件事,没有对错,也无解。 “我们来打一个赌吧,明非。” 不知道静了多长时间,蝴蝶香奈惠起身,微微扬头望着眼前的少年, “我知道鬼杀队的考核有丧命的风险,可我用我的生命来赌我能活下来。” “我用我的生命赌一个靠我自己就能跟上你脚步的未来。” “如果我输了,”蝴蝶香奈惠故作洒脱地摆了摆手, “那就让这只花瓶碎掉吧。” “什么打赌!你这就是在意气用事,如果你输了,根本就没有一个赢家!”时透明非咬牙辩驳。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输呢?” 蝴蝶香奈惠重新挂上那一抹平日的笑,粉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带着溺死人的温柔,却也多了一抹一往直前的成长。 她猛的抱了上去,不想他看到她脆弱难堪的样子。 两行清泪真实,滑过嘴角的虚伪弧度。 垂坠帘帘,散成了地上星花。 “小明非,这一次,你能不能不这么倨傲?” “我会赢的啊........” “真的会赢得啊!” 她也想发光,而不是,被照亮! ...... 山谷口,有风呼啸,卷起秋凉。 相拥的两人预示着分别的到来, 时透明非轻轻拍了拍怀中女孩娇弱的后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感觉她在颤抖。 时透明非想着屋内蝴蝶香奈惠送来的包裹,那里是秋冬两季的新衣。 终究,还是没有劝住她啊! 他与执拗的少女对望,眼神飘忽间到处四顾,下意识挠头,转移起话题, “话说,实弥和匡近呢?怎么没看到他们俩。” 啪——! “你说那个白毛刺猬头还有那个脸颊有疤的男孩吗?” 蝴蝶香奈惠突然双手合十,抱歉地望着时透明非,羞愧抿嘴, “抱歉啊,小明非,一不小心被我杀掉了呢。” 嗡——! 杀杀杀........ 时透明非的双眸下意识瞪大:“!” 杀杀杀.......杀掉了?! 噗呲! 蝴蝶香奈惠猛地掩嘴,浅浅轻笑间,上去拍了拍惊恐状态的时透明非,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啦。只是打晕了,在木屋里面那间,想必现在已经醒了吧。” 言必,她望着时透明非,眼波流转,是很长的时间。 过去也是那样,他和眼前的男孩之间很少有什么言语。 特别是有些闹腾的小忍不在,这种静便更显得特别了。 但其实也没感觉有什么尴尬的,心中升腾的,反而是种流水映云的淡然。 因为他们的日常往往是,他无言挥刀,她们笑着看。 当然有时也会捧上一盏稚嫩的茶,这是独属于她的事。 蝴蝶香奈惠眨了眨眼,在时透明非略有不解的目光下歪头一笑,干脆转身,轻轻挥手, “回去吧,小明非,替我给那两个男孩说声抱歉吧。” 背着时透明非的她吐了吐舌头,自顾自地嘀咕, “毕竟,谁知道你们那也是考核啊。” 随后,大踏步的离开。 踏——! 踏——! 沉重的脚步碾过赤地风沙,在作响。 望着女孩渐行渐远的身影,时透明非骤然惊醒! 如果刚才分别之时,那拥抱的颤抖并非错觉。 那女孩来这里,怎么可能只是为了送几件衣服,又怎么可能是单纯告知自己要参加入队考核的消息? 在遭到反驳之后,谁会去打一个毫无意义的赌? 更何况香奈惠她,从来不是那种闹情绪的人! 她想做的,是给那个赌,赋予一个意义! “香奈惠!!!” 突然,时透明非猛然开口,望着下意识回眸的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 “也赌你能赢!” 女孩的双眸下意识瞪大,一抹粉色敛尽了世俗的光。 “嗯!” 眸子下意识一合,蝴蝶香奈惠的嘴角笑眯眯的,扬起一抹真实,一语双关, “放心吧,我们是不会输的。” 在这场不远千里的相见中, 她得到她想要的了。 于是, 女孩垂眸转身,衣摆绽开,拂过素手刀刃, 那脚步轻快! 第七十章:疯子! 【呼吸与羁绊·响彻秋天峡谷的铿锵·??·间幕·‘她想要的’,结束。】 【呼吸与羁绊·响彻秋天峡谷的铿锵·??,终幕展开!】 ...... 隔日,谷中狂风啸,暗空落雨凉。 时透明非望着摸着后脑勺的不死川实弥,垂眸道: “香奈惠让我代她给你们俩道个歉。” “那种东西,根本没必要啊,” 不死川实弥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狠狠甩刀, “换个角度想,我也会和她做一样的事情,甚至比她做的更过分也说不定。” “果然,实弥,”时透明非轻哼, “你这个人啊,其实也没那么令人讨厌。” “别以为说些不是好话的好话,我就会放你走。”不死川实弥扭了扭脖子,咔咔作响, “没有达到我的要求,你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吧,大天才!” “抱歉了,白毛死刺猬,” “明天我就要走,” 时透明非咧出一抹笑,扔掉一把刀,侧身用刀尖指着不死川实弥。 咔! 刀身旋转,利刃朝下。 铛——! 重重的铿锵声于峡谷响彻,激起火花,倒映在两人的眸中,闪烁着彼此的面庞。 “所以今天,我就会赢!” “啊——!是吗?那真是.........” 不死川实弥单手扛住时透明非的斩击,腾出手来往肩头一扯,将一直以来用作包裹的白布挥散在空中,露出胸膛处密密麻麻的疤痕。 抬头之间,目眦欲裂,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终于揭开点面具了吗? 时透明非! ....... 褐色谷底,狂风呼啸。 无根之雨在阴暗如狼烟的天空之云坠落,愈发密集。 纷飞的沙砾被雨水狠狠击落,无力而颓废地躺在交错着战斗痕迹的碎石地面。 压抑的空气将细微的汗毛死死压在紧绷的皮肤,鼻尖仍绕着的是肃杀的味道。 刺啦一声! 火光激荡,两道黑影交错而过。 咔——! 不死川实弥手一抬,将青色的利刃背在后脖颈,畅快咧嘴, “大天才,你的风之呼吸是我教的,你的水之呼吸、炎之呼吸、岩之呼吸甚至那招无雾我都已经一一品尝过了。” “彼此之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破不了招啊,大天才。” 嗒——! 他一转刀刃,尖落于地,咔咔转动脖子,语气嘲讽, “就这,你告诉我你明天就要走?” “开什么玩笑啊!” “要不要考虑,用一用你那能看穿别人行动的能力?看看能不能干掉我?” “不用,如果这次真用了那种作弊的能力,我一辈子都没办法从你这里离开吧?” 时透明非缓缓转过身子,握刀的右手手指不断松紧,轻敲刀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眸纯黑。 咔——! 双手持刀,置于右侧,呼吸粗重,烈焰流转。 “白毛刺猬,接下来这招,可别死了啊!” “炎之呼吸·二之型·炎天升腾!” 刀刃上掠,激荡起蜿蜒的刺眼火幕,无比炙热。 “炎之呼吸?” 不死川实弥不屑一笑,摇了摇头, “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啊?” “还没完呢!” 火幕之后的时透明非同样一笑,陡然改变了呼吸的流转方式, “风之呼吸·二之星·爪爪·科户风!” 四道爪型的风刃乍起,嗡鸣着自刀刃流转向刀尖,随后狠狠撞进澎湃的火幕。 风,助火势! “风炎·天幕!” 浩瀚的烈火澎湃,闪烁在不死川实弥瞪大的双眸中,翻滚着,翻滚着,愈发逼近! “真是........不赖啊,大天才!” 不死川实弥不受控制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呢喃自语间,臂如山峦,骤然上挥, “风之呼吸·四之型·升上沙尘岚!” 重刃破空,五道利刃自脚下弥漫,吹散不死川实弥额前碎发的同时,掠起更烈的狂风,杀向濒临的火幕! 轰——! 风炎相交,炸上天际,激起的狂风吹乱沙砾,迷糊了不死川的双眸。 踏——! 不死川实弥的耳边,响起重重的踏地声。 要来了! 多年征战的不死川实弥闭着眼,回想着时透明非平日的速度与作战习惯! 在右边! 他猛然睁眼,与此同时狠狠砍向右侧。 砰——! 重击狠狠砸在手腕, “什么!” 不死川实弥诧异地盯着空中的时透明非,很是不解, 为什么? 为什么比平日还要快! 当——! 利刃坠地的声音自不远处炸响,不死川实弥望着时透明非空荡荡的右手,惊醒大悟, 是吗? 竟然,主动弃刀了? 嗖——! 手中的青刃同样脱手而出,直愣愣插进木屋墙壁,嗡鸣不止。 轰——! 时透明非狠狠挥拳,猛地砸在不死川实弥的脸颊。 砰! 砰! 砰! 一下! 一下! 又一下! 一如初见得,陷入纯粹的肉搏! “差.......差点就没命了啊!两个混蛋!” 夈条匡近颤巍巍地自木屋边站起,望着自己耳侧的利刃,咕咚咽了口唾沫,抹消心中的点点后怕。 他望着风沙中互博的两人,弯腰撑在有些扎手的木栏,感慨道, “结果到最后,又是这种结局啊。” 等着吧,不出半个时辰,这两个人就都得趴在地上,呼呼喘气地等着他匡近大人的疗伤。 时间飞逝,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轰隆隆——! 雨越来越大,天边隐隐传来雷鸣。 “不对!” 夈条匡近猛地瞪大眼睛,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焦急闪身,落在即将对拳轰击脸颊的二人之间,扣住两人的手腕,制止住他两人的攻击。 “真是.........” 夈条匡近死死抿嘴,来回张望间,神情染上了难言的复杂, 只见不死川实弥与时透明非鼻青脸肿地翻着白眼, 显而易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风雨中搏斗的这两个人,早就失去意识了啊! 夈条匡近望着嘴角竟然还带着笑的两人,心中震撼之余,颤音出声, “真是疯子!” 轰隆隆——! 远方乍起白紫惊雷,瞬时风止,霎那雨停。 砰! 砰! 无意识的巨力传导,突破了有意识的防守,感受着落在两侧脸颊的拳头,夈条匡近欲哭无泪的与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冰凉雨水点点,一层又一层盖住了面颊,却盖不住夈条匡近心中的惊叹, 果然,是两个疯子啊! 第七十一章:萩饼 ....... “大天才,恭喜你,你的考核,通过了。” 时透明非感觉,这是从那只令人不爽的白毛死刺猬嘴里,听到的最好听的话。 特别是那只刺猬鼻青脸肿送出信件的样子,真是让人心情愉快。 隔日天晴,就连峡谷中的狂风都有些平息。 时透明非背着包裹,腰跨两刀,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站,却被不死川实弥拦住了去路。 “干什么,白毛死.........” 时透明非的话尚未开口,就被袭来的黑影打断。 啪! 他下意识接住不死川实弥抛过来的东西,垂眸之间,不禁一愣。 是萩饼! 是那只白毛........ 不,是不死川实弥最为护食的东西, “看什么看,赶紧吃,吃饱了好上路,”不死川实弥撇了撇嘴,再次抛出一管药膏, “大天才,受伤这一块,我可比你有经验。用这个吧,好好治疗治疗你那鼻青脸肿的颓废样子。” “省得到了下一站,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原来不死川实弥你,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时透明非一翻白眼,叼着萩饼的同时,打开盖子,轻轻在脸上涂抹着。 美食的香气,草药的清香与接触的凉意弥漫,刹那间引起一种足以让人忽略身旁呼啸狂风之音的莫名之感。 啪! 时透明非拍了拍不死川实弥的肩膀,嚼着萩饼,也不说话,脚步交错而过,地上淡淡的影子渐行渐远。 “明明一开始打得那么欢,到现在反而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了。你们俩的关系,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是什么?传说中男人之间的友情不成?” 夈条匡近摸着发酸的脸颊,凑到不死川实弥旁边,望着不远处的男孩,不由吐槽: “还有啊,实弥,我到现在都没看懂你的考核标准到底是什么,怎么莫名其妙就让明非通过了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会是被前天那个女孩打怕了吧?” 言必,夈条匡近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不由浑身哆嗦起鸡皮疙瘩,环胸一颤, “现在想想昨天,你们两个那样子,真像疯子啊。” “实弥,不是我说你,你愿意当疯子自己一个人当就算了,能不能不要把明非也带歪了啊。” 太可怕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 明明都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竟然........竟然还在动啊! 简直是前所未闻! 恶鬼才不是鬼呢!他们两个是才对! “硬要说的话,最初的灵感是眼神吧?” “哈?” 不顾茫然的夈条匡近,答非所问的不死川实弥的嘴角不由轻挑起一抹弧度, “我在见那家伙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看到了那家伙眼底隐藏的东西。” “那时候我就想好了,要不就用能不能把那家伙隐藏的东西挖出来作为考核标准就好了。” 咔咔——! 不死川实弥转了转脖子,咧嘴一笑, “其实,对于他来说,重要的从来不是风之呼吸这些呼吸法本身,而是其背后隐藏的东西。” “因此我想试试能不能带他领略领略风背后的疯狂!” “所以我自始至终就希望做到两件事,打到失去意识,以及失去意识还在打。” “明非那家伙应该也猜到了,所以始终不同那种看穿别人行动的能力,因为他一旦采用那种能力,这场有了胜负的考核本身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很明显,我.......不,我们应该算是成功了。” 不死川实弥伸了个舒缓的懒腰, “匡近,刚才有一句话你说对了也说错了。我的确是个疯子,但明非那家伙可不是我传染的。” 不死川舔了舔嘴唇,感慨道, “他啊,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只不过隐藏得太深,深到不仅骗过了你们,也骗过了他自己。” “而现在,那副面具已经被揭开了一点点,那后面的风景.........” 不死川实弥回想起濒临昏迷前那令人胆战心惊的眼神,舔了舔嘴唇, “可真是让人胆寒又让人向往啊!” “我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夈条匡近翻了翻白眼,反倒在意起另一件事, “倒是萩饼的事,我是真没想到。” 他酸溜溜地望向不死川实弥,眉眼溢满了委屈, “就连我这个把你引进鬼杀队、教导过你风之呼吸、还时常帮你细心包扎伤口的贴心温柔好师兄,都没有从你那里得到过半块啊。” 明非说的没错,眼前这个满身疤痕的白毛,就是只会护食的绝情死刺猬。 “匡近,”不死川实弥侧头对望,瞪大的双眸满是不可思议, “你刚才说的话,太恶心了啊。” 卡崩一下! 不死川实弥将手中的萩饼一分为二,扔进自己嘴里的同时,随手抛给身侧的友人,模糊不清道, “萩饼的话,你想要我也会分给你一半的啊。” “毕竟你和明非,都是我的朋友啊。” 慌乱接住萩饼的夈条匡近还来不仅露出笑,就下意识摆了摆手,言语之中,尽是三观破碎的不可思议, “不不不,实弥,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想明非他,可根本没有把你当朋友吧。” 这算什么,自我意识过剩? “不,他会的。”不死川实弥露出一抹自信的笑。 “喂!匡近!死刺猬!” 走远的时透明非突然回身,摇晃着手中的药膏,大声招呼, “都别死了啊!” “看吧,我说他会的吧。” 夈条匡近的耳边,传来不死川实弥的低语。 不清楚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此时此刻,他只感觉身旁那疯狂少年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就像是秋谷之中一直在肆虐的狂风遇到了流水与翠草,少有的轻柔和畅起来,轻抚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每一粒尘埃。 是啊,毕竟即使是带刺伤人的刺猬,他的肚皮,也是柔软的呢。 ....... 砰砰砰!! 风谷上空,空中黑影相交,以一敌多! 噶! 噶! 尖叫与纯粹的碰撞间,述说着野兽般的疯狂。 几只黑中带红的乌鸦,狠狠坠落在地上,挣扎之间,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噶! 鲜血自头顶缓缓淌下,死小孩费力地起身,摇摇晃晃地望着周遭筋疲力尽、时不时颤抖几下的乌鸦群。 尽管仍是两败俱伤,但它终于不会再像只蚂蚁一样被啄得掩头逃避,也不用再像只苍蝇一样被碾得到处跑了! 死小孩微微煽动翅膀,眼睛微眯。 微光闪烁时,沙哑的声音响彻, “明天,继续。” 疯子! 尚且留有一些意识的乌鸦浑身一颤,内心中不由闪烁着相同的念头, 它们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招惹它啊! ...... 【呼吸与羁绊·响彻秋天峡谷的铿锵·??,结束!】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中的咫尺·??,帷幕展开!】 ...... 第七十二章:短命之人的期待。 穹顶染上一抹阴沉的哀伤,是黑色。 苍翠已衰,鸟雀躲在树梢交错下的避雨之地,簇拥成一团,抵御着喧嚣的冷风。 枯黄的叶落满丘峦间的石阶,任由雨流敲打出时而清脆时而沉闷的声响。 哗啦啦——! 哗啦啦——! 山脚流水,四方的凉亭古朴,有斑驳的人影。 秋雨阵阵,化作亭顶蜿蜒落下的珠玉雨帘,乍一闻,是清爽的味道。 “唔呀呀——!” 两个两岁左右的白发双胞胎奶娃娃摇摇晃晃地朝亭台台阶处走去,走到一半,晃晃悠悠地一停。 她们怯生生地弯腰,慢悠悠地趴在地上,生怕自己摔倒了。 “咯咯咯!咿呀!” 她们一爬又一爬,静静在地上蹭着,隔着青石围栏,伸出手去接天空中清凉的雨水,随手一扬,咯咯发笑,满眼童真。 “雏衣,日香,”大和抚子般的女人身着华贵的黑色和服,宠溺地拉回两人的小手,轻声责怪, “不要一声不响的就跑过来啊。” “离雨水远一点,你们两个身子骨弱,很容易染风寒的。” 嗯嗯, 两女孩对了对眼,眨巴着,听话点头。 产屋敷天音轻抚略微隆起的小腹,不由瞄向凉亭中央。 嗒! 苍白手掌,纯黑玉子,静静点落在纵横棋盘,打散了其上微敛的水珠,乍起晶莹。 “十之七。” 略显病态的产屋敷耀哉顶着额头微起的丑陋疤痕,如天空样空灵的双眸盯着对面双手合十诵经的悲鸣屿,柔声道明自己的落子位置。 悲鸣屿愣了一会儿,就像是在思考对策,考量良久,摇头认输, “主公,我输了。” 咔——! 纸扇展开,横在面颊,产屋敷耀哉露出一抹轻笑, “悲鸣屿大哥,不是说了吗,主公这个名称,私底下就不要叫了。” “规矩就是规矩,更何况当时没有主公您的搭救,我恐怕已经死在大狱了。” 道明缘由,悲鸣屿不再多言,只是唇齿开合间,却表露出一丝犹豫。 “悲鸣屿大哥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说吧,” 产屋敷耀哉摇头柔笑,尚能看清一些事物的眸子落在悲鸣屿的脸颊, “毕竟你从刚下棋开始,你就好像有话要说呢。” “阿弥陀佛.......”悲鸣屿合十低语,随后露出一抹苦笑, “什么都瞒不过主公你啊,” 不解的沉闷声响背后,隐藏着探究的意味, “我只是想问问明非的情况罢了,我们真的有必要让明非去将所有的呼吸法都尝试一遍吗?” 嗒! “有必要的。” 产屋敷耀哉一颗一颗敛起棋子,坠入石盒,垂眸解释, “纵览鬼杀队成立至今,像明非这样的天才也有几位,却大多夭折在成才途中。” “明非他终究不是四百年前创建日之呼吸的那位如神一样的人物,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当然,只要给他时间成长,我相信他一定不会逊色于那位。” 咔哒——! 呼——! 呼——! 产屋敷轻轻盖上棋盒,因为解释言语太长而感觉到胸口发闷,不由停顿了一会儿,微微喘气, “送他到各个地点试炼,是希望他能集百家之所长,找到属于自己的路,也是担忧他过早踏入战场,会短命夭折。” “为了尽可能避免这一点,我希望他能掌握更多更强的力量。” “主公考量的是........”悲鸣屿摇头猜测,“不过,主公所想,应该不止是这么简单吧。” “对,不止,”产屋敷耀哉揉了揉爬到怀中女儿的小脑袋, “对于常人来说,掌握一门能够杀敌的呼吸法然后不断精进的确就就够了,可那样的话,终点已明,止步于柱。” 产屋敷微微抿嘴,不由叹气, “多少年了,虽然下弦对于柱来说,只手可灭。但是一旦遇到上弦,情况却完全反了过来。” “可我在明非那里看到了不一样的可能性,超越柱的可能性!” “我认为,明非一定能走的更远。所以对他来说重要的从来不是呼吸法,而是呼吸法背后那传承了四百多年无法言传的精神与感悟。” 产屋敷耀哉垂眸之间,抹去石盘上微凉的雨珠, “水的静!炎的燃!风的狂!那经过数十代锤炼后所形成的自然与人性的相合之物,那四百年的沧桑变化,才是我真正想送给他的礼物。” “找到自己,认识自己,承认自己,于磨练中锻心性,我希望他尽可能成为一个完美的人。” “然后,” 咳咳! 产屋敷耀哉剧烈咳嗽了几声,任由赶来的妻子扶起他,不断顺气。 产屋敷耀哉抓住了自己妻子温热的手,轻轻摇头过后,望向悲鸣屿, “然后成为这个时代的最强者,成为能引领所有鬼杀队成员的人。” 闻此一言,岩柱悲鸣屿盘佛珠的手不由停了,不可视的双眸微微瞪大。 最强者?引领鬼杀队? 产屋敷耀哉没有注意到悲鸣屿的异常,反而露出了一抹期待的笑, “我相信明非,如果鬼杀队的力量是四散的流水,那么他一定能成为将所有人力量凝结起来壶口,有他在,鬼杀队注定会倾斜出更加汹涌的力量。” “这样的话,即使哪天我意外死去,也有了将一切交付出去的放心之人。” “主公你对明非的期望,竟然如此之大吗?”悲鸣屿起身,沉默良久,只留下如此一句感慨。 主公他,他竟然已经在为明非成为引领者,而开始铺路了? 表面是试炼,在教导明非剑招;内里是锻心性塑完人;但更是在让时透明非结识人! 上任水柱,现任炎柱...... 那是上一辈的力量。 锖兔、义勇、杏寿郎、不死川、香奈惠........ 这是本辈的力量。 未来,明非势必还会接触到下一辈的力量。 主公他竟然想把鬼杀队的现在甚至是未来,都交到明非手里吗? “他值得,” 产屋敷耀哉露齿一笑,不由摩挲光滑的棋盒, “如果能将这千百年来的诅咒终结,别说是鬼杀队了,就算把我的性命交给他,也是应该的。” 由于鬼舞什无惨的存在,产屋敷一家深受诅咒所害,男人大多体弱多病,即使靠与神官时代联姻,也很难活过30岁。 就像是上天以短命为筹码,将消灭鬼舞什无惨的责任压在了产屋敷一代又一代少年的头上。 与此同时,上天也赋予了产屋敷家族,一种类似于预知的力量。 尽管时灵时不灵,但自见到沉睡明非的那一刻时,产屋敷耀哉看到了一幅画面。 画面所呈令他的心脏下意识作响,是久违的激动! 那,绝对不会是幻觉! 第七十三章:违和之未来! 阳光、少年、鬼之始祖的头颅、各地湮灭成尘的恶鬼。 鳞泷、炼狱、实弥、锖兔、蝴蝶........ 上一代,这一代,下一代,所有人都在笑! 虽然......... 画面中少年的面容与年龄总给产屋敷耀哉一种维和之感。 但那象征未来的结局是不会错的! 千百年的诅咒,被破解了! 千百年的悲剧,被终结了! 在他这一代,在这一代鬼杀队孩子们的手上,也是在明非的手上! 下一代! 下下一代! 从此以后,人们都不用再担心恶鬼的嗜血。 自此以后,人们在夜晚与白日一样安全,不用再燃烧紫藤花香度日。 所有的孩子们,都不用在刀尖上舔血,能够去追寻自己的理想! 所以,产屋敷耀哉会竭尽全力为那个少年铺路,哪怕,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自己! “当然,还有一点是,时透先生他们可也有意无意提及过希望让明非他们能慢一些的话的。” “为人父母、至亲的好意,我又怎能随意剥夺呢?” 产屋敷耀哉遥望天空,不由抿嘴呢喃, “要不是香奈惠那孩子执意要参加本次的入队考核,甚至说服了自己的父母,我倒是希望她也能慢一些呢?” 言必,不由失笑摇头。 是他多言了, 毕竟一个孩子想要在自己所选道路上奔跑,想要追上某人的脚步,又有什么错呢? 所有人都一样固执, 就连他,也如那群孩子一样想要登上战场, 但无力的身体,却剥夺了他做选择的权力。 不过没关系,他也有他能做的事情。 咔——! 油纸伞被撑开, 产屋敷耀哉有些固执地制止妻子想要撑伞的举动,柔声道, “天音,你现在才是应该更注意身体那个。” “而且,趁我身体现在还能动,就让我自己来吧。” “悲鸣屿大哥,留步。” 一家四口,朝悲鸣屿鞠躬道别以后,步入雨帘, 行至半路,产屋敷耀哉侧头望向阴沉的天,不由作出发自内心的呢喃, “天音,我们去墓地看看那群孩子和牺牲的前辈们吧。” 他已经15了,人生粗算已经过半。 这一年,诅咒越发猖狂,现如今已经开始剥夺开他的视觉。 那往日如珠玉般闪烁的雨珠,此时此刻已经晕染上了一分令他有些害怕的朦胧。 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彻底失去视觉了吧。 “要走快一点啊,雏衣,日香。”产屋敷耀哉轻轻一笑,丝毫不见即将失去视觉的慌张,也完全不像一个快要死亡的少年。 他与妻子各自牵着女儿的一只手,踏着碎叶的身影,没入石路雨影。 趁诅咒还未剥夺他的生命,还未剥夺他所有的视觉。 他要尽全力铭记住那些在与恶鬼战斗中牺牲的孩子们的面容与名字。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伴着他们的灵魂,带着所有人的期望,去等待、去接引胜利的曙光。 等不到也没什么关系, 即使生命会终结,灵魂也会同所有人一样,一直望着那一天的到来。 今日深秋,穹顶落泪,霎那雷鸣,狂风暴雨。 轰隆隆——! ......... 【轰隆隆——! 你戴着斗笠,身着蓑衣,回眸间将天边的紫龙舞影收入眼帘,凛眸低语, “要走快一点!”】 【你于大雨中赶路,穿梭田垄,抵达了一处乡村——那是上任鸣柱所隐居的桃山。】 .......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间的咫尺·??·间幕·‘初见妒火’,展开。】 ...... 秋雨肆虐,凋零了平日里的鸟语花香。 “不!不!不!不要!” “我还没有结婚!才不要练刀!才不要去和鬼战斗啊!” “老头子,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危险?我告诉你,即使你帮我还了债,也不要妄想剥夺我娶两个胳膊两只腿,两个奶奶一张嘴的妻子的权利!” 远远的,时透明非听到夜雨屋内的还有些稚嫩音调的惊呼! “老头子?” 一只长相如狐似狼的男孩留着长长的武士头,阴沉地脸直勾勾盯着我妻善逸, “别告诉我你信里说的惊喜,就是这么个胆小似鼠的东西?” 真扫兴!他还以为,是什么能够增强他实力的东西呢。 “狯岳,你在说什么,对你的师弟尊重点,找一个陪你练刀的有什么不好的啊。”桑岛慈悟郎白发苍苍,留着盖头,八字胡在脸,略带黑眼圈的双眸闪烁着点点凶狠,但语气却很无奈。 他望着抱着自己大腿痛哭的我妻善逸,语重心长, “善逸啊,你不用害怕,你是个有才能的人,只要勤加锻炼,没几年就能和你师兄一样强大了,一般恶鬼奈何不了你的。” “还有,你才八岁吧,现在想娶妻什么的,太早了啊。” “切!”一侧的狯岳闻言,攥紧了拳头,妒火中烧。 没个几年就能超越他? 该死的! 这死老头是什么意思! “不要!”我妻善逸闻言,抱得更紧了, “爷爷你替我还了债,我就老老实实伺候你,再给你娶个孙媳妇,让你子孙满堂就好了。” “恶鬼什么的.........”我妻善逸一把鼻涕一把泪,抬头之间,嗓音沙哑, “有多远滚多远啊!” 轰隆隆! 惊雷乍起,木门被推开,吓得我妻善逸一个机灵。 “请问,桑岛先生是在这里吗?” 时透明非捏着介绍信,向屋内唯一的老者礼貌寻问。 “啊!你就是主公信里提及的时透明非吧?” “我就是桑岛慈悟郎,上任鸣柱!话说,鳞泷那老家伙身体还好吗?” 桑岛慈悟郎亦步亦缓地拖着大腿处的我妻善逸,跌跌撞撞到门口,和善地拍着时透明非的肩膀, “算了,那家伙不重要。” 桑岛慈悟郎对身后的狯岳介绍, “介绍一下,狯岳,我不成器的大弟子。” “狯岳,这是时透明非,是主公信里说的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听说已经成功掌握炎、水、风、岩四大呼吸法了,真不知道过一段时间掌握雷之呼吸以后,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有机会,你们俩可以比试比试。” 第七十四章:他的礼物! “你好,”时透明非点头朝狯岳示意,却不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只是闷哼了一声。 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恐怕不是什么武士家族来的关系户吧? 还掌握炎、水、风、岩四大呼吸法? 呵呵,可别只是掌握了表面的花架子,遇到鬼不跑就不错了。 一段时间就能学会雷之呼吸? 狯岳皮笑肉不笑,环抱胸口的双手紧紧捏紧皮肉, 开什么玩笑! 他学习雷之呼吸,可是用了三年! 即使是这样,他都依旧无法学会雷之呼吸的一之型从而成功出师啊! 狯岳望向门口收敛蓑衣的男孩,眸中带上了几抹好战的意味。 比试比试? 好啊, 他到要看看,眼前这个被主公看重的大天才,有什么能耐。 “这是我妻善逸,”桑岛慈悟郎指了指身下,无奈解释, “是这次为你们准备试炼材料意外遇到的,也是个有才能的孩子。” “明........明非师兄!”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妻善逸蠕动到了时透明非的身边。 时透明非咕咚咽下口水,望着我妻善逸颤巍巍地抱住自己的大腿,并一点一点向上攀爬着, “你是天才对吧,你很强是吧......” “要保护我啊!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我啊!明非师兄!” “不,”时透明非僵硬垂眸,望着在向自己面颊逼近的鼻涕虫,吞咽口水间不停否认, “按入门时间来算,你应该是我师兄才对。” “还有,你能离我远点吗,我有点想拔刀了。” “不不不!强者为尊,实力至上,明非师兄,我能听到的,”我妻善逸越来越黏人, “你的心脏跳动声比狯岳师兄还要有力,你绝对绝对很强,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还有拔刀什么的,太过分了吧!我们可是同门啊!” 轰——! “善逸!” 突然,桑岛慈悟郎一个暴栗将我妻善逸砸在地上, “再让我听到这种丧气话,听到一次揍你一次。” “狯岳和明非先认识认识,狯岳,教导雷之呼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这几天得好好锻炼锻炼善逸,准备准备后续试炼的事情。” 言必,拖着善逸背着一包黑色石头,进了里屋。 “狯岳师兄,明非师兄,”我妻善逸抓着地板,泪眼婆娑地抬头叮嘱, “我还没有结婚,所以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主公看重的大天才是吗?明天,我们比试比试吧,” 狯岳一动也不动,抱胸打量着对面收敛蓑衣的少年,轻轻一笑, “我姑且也算是个天才,已经成功掌握雷之呼吸除一之型以外的所有剑招,单凭实力早就能够轻轻松松通过鬼杀队的考核了,只不过因为始终无法掌握一之型才迟迟没有出师。” “一直出不去,我倒是很想领教领教,其他四大呼吸的力量呢。” “你应该不会拒绝吧,善逸的明非师兄!” 时透明非茫然看着狯岳转身离去,不明所以。 他听懂了狯岳言语中的排斥感,却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才会被如此对待。 多年与刀剑为伴,此时的他还无法一瞬间看透彻, 世俗未必皆善人,小人之恶无由生。 对于一些人来说,别人的成功与被赞誉,只能燃起一种东西——无边无际的妒火。 但时透明非也有与狯岳切磋切磋的想法。 毕竟狯岳说他的实力已经可以通过鬼杀队的考核, 那么与他切磋,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推测鬼杀队考核的难度。 如此这般,便能在确认蝴蝶香奈惠的安危状况,以求心安。 不过.......雷之呼吸的一之型很难么? 明明掌握了其他剑型,却三年都无法掌握? 会是什么原因呢? “香奈惠姐姐.........” 时透明非不在深究,回眸望向秋雨雷鸣的黑夜,好似看到了在碎石树梢之间飞腾的身影, “你一定会没事的吧。” “毕竟,我们可都在赌你赢啊。” 这场不合时宜的秋雨,终究是给这一次的入队考核,再次增加了一份难度。 与此同时,遥远的藤袭山脉,蝴蝶香奈惠紧紧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庞大的身影,长满了数不尽的青色手臂,血盆大口处有鲜血肆意流淌,手鬼正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声音沙哑, “狐面!狐面!狐面在哪里啊?” 雨水混着泪水,溢满颤抖的粉色眸子,冷汗岑岑,布满了发抖的娇躯。 怎么会! 怎么可能! 为什么这里面,还有这种级别的鬼! 蝴蝶香奈惠狠狠咽了口唾沫,趁着穹顶的落雷,猛地撞进冰冷的流水之中。 活下来!要活下来! 她不能让自己输! 也不能,让他输! 轰隆隆——! 电闪雷鸣间,手鬼警觉转身,望着四溅的流水,有所察觉般挠了挠额头, “刚才怎么没有注意到?是雨的原因吗?运气很好啊,小鬼!” “希望你接下来的运气,和刚才一样吧!” 目眦欲裂间,满目杀意! 它可不会允许看到它的人,活下去! ...... 隔日,雨初歇,雷断鸣。 鳞云敛碎阳,风送泥草香。 浑身清爽! 桑岛慈悟郎背着那包黑色石头,不知道去准备什么东西。 被桑岛慈悟郎揍了一顿的我妻善逸抱着把刀,泪眼婆娑地望着不远处对峙的两人。 “要不,用木刀?” 时透明非望着对面的狯岳,轻声建议。 只是简单切磋的话,用不着真刀实枪得打。 “怕了吗?” 狯岳不由咧出一抹笑,从背后缓缓抽刀, “放心吧,我会收着点力,你不会受太严重的伤的。” 言必,猛然踏地,杀气十足地冲向毫不设防的少年, “不过流血!总归是难免的啊!” 铿锵! 时透明非无可奈何地抽刀,激荡起碎星点点。 这和与不死川实弥的初见分外相似。 但有些不同的是,当时他能感觉到不死川实弥并无什么纯粹的恶意。 可狯岳,却有些不同。 失神之间,刀刃轻颤,时透明非防守的力道不由弱了几分,略显颓势。 “就只有这种程度?” 狯岳哼哧一笑,大力坠刀, “还天才?这不也不过如此吗?” 双眸失神间,时透明非的身体脱离了意识的掌握, 那一刹那,忠于本能! 双手松刀,滞于空中,被敌人未消解的力量牵带着,旋转起来,激荡起凛冽的刀风。 撤步掠风,荡漾枯黄的杂草! 腰身陡转,肆意有力的核心! 拳风流淌,激荡汹涌而破空! 咚——! 欢快的跳动,是心脏! “明非,终有一天,你会发现我送给你的礼物。” 出拳之时,时透明非的耳边,响起临行前与不死川实弥的对话。 那曾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一句,于此时此刻揭晓答案! 第七十五章:心术不正 轰——! 拳头重重砸在狯岳的额头,直接将其轰飞。 时透明非猛然扬手,握住旋转的刀刃,狠狠下压,甩出破空声! 喜悦与畅快发于内心,表于嘴角, “你的礼物,我收到了啊,实弥!” 即使失去意识,仍然会被肌肉牵动的——战斗的本能! 踏——! 泥泞纷飞, 铿锵——! 火花四溅间,又是一次对刀! 时透明非微微敛眸,将狯岳不可置信地表情收入眼帘。 此时此刻,攻守逆转!!! 我妻善逸怔怔望着自己的明非师兄横刀杀向狯岳师兄,心中不由闪烁出一种念头。 爷爷说的,他迟早有一天也能追上师兄,成为师兄这种人,是真的吗? 轰——! 蓦然,不远处空气炸裂! 先是雷光涌动,噼啪作响! 正当我妻善逸以为明非师兄就要败下阵来之时。 狂风飞舞,烈炎炙热,流水震响,混杂着巨力轰鸣! 狯岳难以招架,且战且退,冷汗直流间于心中发出呐喊。 不可能! 他怎么会,这么强! 魔术般的战斗,在我妻善逸瞪大的眸光中流转。 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不断摇头, “不不不!还是算了吧!” “才不要!这种随时随刻会没命的场景,有多远滚多远啊!” 以后的战斗,弱点的狯岳师兄负责杀鬼,强点的明非师兄负责保护他,最弱的他只要老老实实长大,准备传宗接代就好了。 大不了,叫自己的孩子认他们两个做干爹作补偿! ......... 轰得一声巨响! “呜啊啊!咳咳!” 泥泞翻飞,一道黑影重重砸在田垄边的树干,不断干咳。 “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收刀入鞘,时透明非望着对面依靠在树干,气喘吁吁的手下败将自言自语, “那我就放心点了。” 就在他为蝴蝶香奈惠的入队考核而略感放心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狯岳的脸憋屈成了猪肝紫。 明非师兄! 一侧的我妻善逸望着面色越发阴沉的狯岳,在心中无语呐喊, 你把心里话,说的太大声了啊! ......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中的咫尺·??·间幕·‘初见妒火’,结束。】 ...... 【切磋在短时间内结束,后续几日,你在桃山此地进入了雷之呼吸修行。】 【桑岛慈悟郎带着我妻善逸每天早出晚归,风尘仆仆。 问及缘由,桑岛慈悟郎只是说在准备一场古籍上记录的试炼,顺便教导一下我妻善逸基本的锻炼技巧。】 【而教导你雷之呼吸的任务,自然落在了狯岳的身上。】 【日出日落,潮涨潮起,期间又是几场秋雨,雷鸣越发频繁。 狯岳与你之间,并无多少除修炼外的言语。 他亲身示范雷之呼吸的剑招,并一本正经地传授自己的学习技巧。 你在一旁认真学习,却意外发现狯岳所讲的呼吸技巧和回路与他施展剑招时体内实际运转的情况有不少差错。】 【“大天才,想几个月就学会雷之呼吸?哪有这么简单?”狯岳落座在树上,不怀好意地望向不远处尝试学习雷之呼吸的少年,咧出一抹阴狠的笑, “希望错误的呼吸回路,不会毁了你吧!”】 【时间飞快流逝,你在狯岳不知情的情况下,逐渐将雷之呼吸的剑招一一掌握。 与此同时,你恍然明悟狯岳所作所为无意不证明着——此子,心术不正!】 【某天深夜,晚归的桑岛慈悟郎在大快朵颐之时询问你们雷之呼吸的学习进度。 狯岳感慨摇头,放下饭碗间作叹息状, “师傅,明非师弟可能与雷之呼吸不太匹配,修行进度很慢,恐怕还要个三两年吧。” “已经学会了,” 你不慌不忙地饮完手里的汤,开口之间,在狯岳震惊地眼神下,起身拿起了一侧的配刀。 没有什么比事实更具有说服力!】 【雷之呼吸·二之型·稻穗! 马蹄状的惊雷乍起,以自身为中心骤然释放,溅起飞泥。 雷之呼吸·三之型·聚蚊成雷! 雷电如波,纹绽八方,嗡鸣着如细蚊的繁杂,凌乱了空间。 雷之呼吸·四之型·远雷! 无尽的雷电绽放,远延,闪碎了飘零的枯叶。 雷之呼吸·五之型·热届雷! 巨大的雷电飞逝,烧灼穿粗壮的树干,留下仍绕着焦糊味的黑烟。 雷之呼吸·六之型·电轰雷轰! 加强版的远雷现世,愈发密集的火力网!更胜一筹的威力降临! 木屋庭院,黑夜之中,璀璨如雷的剑舞于三人面前闪烁。 伴随着雷之呼吸一招一式的完美呈线,桑岛慈悟郎的嘴角越发上扬。 我妻善逸的双眸越瞪越大,因为他能感觉到,你所演绎的剑招比狯岳得还要完美。 咬牙!瞪眼!张嘴!攥拳! 狯岳一言不发,脸色越来越难看! “哈哈哈,我就说嘛,”桑岛慈悟郎捋着胡子大笑,彻底压抑不住看到后辈变得更强的欣喜, “拥有能够看穿人体结构和呼吸回路的能力,学习雷之呼吸,怎么可能需要三四年?” “狯岳啊,下次可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了。” “是,师傅,我.......我知道了。” 沉浸于亲眼见到天才绽放光彩喜悦之中的桑岛慈悟郎浑然没有察觉,自家大弟子越来越僵硬的脸。 那个混蛋,明明早就发现了,竟然还把他当小丑一样耍?】 【舞必,雷敛于刃。 你上前请教雷之呼吸一之型的事宜,看都不看狯岳一眼。 桑岛慈悟郎大手一挥,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我妻善逸。 原来在这段时间,跟着桑岛慈悟郎的善逸,已经成功学会了雷之呼吸最快的一招,霹雳一闪! 旁边的狯岳闻言,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一抹怀疑染上了他的双眸。 他怀疑眼前这个该死的老头子跟他做了一样的事。 不然他怎会迟迟学不会雷之呼吸的一之型?】 ......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间的咫尺·??·间幕·‘他与她的剪影’,展开。】 ...... “先将呼吸按书上的回路运转完毕,随后重点便是将力量灌注在双腿。” 我妻善逸弱弱发声,摆出架势,指了指右腿, “需要注意的是,要在右腿爆发力量的时候,根据敌我双方的距离,判断拔刀的时机。” 刺耳的雷电声响起,男孩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恍惚一闪,不远处的树干应声而断。 “就这样?” 狯岳呲着牙,声音尖锐, “跟老头一模一样的教导,我用你教?” “还有呢?他没告诉你其他一些东西?” 第七十六章:影子? “没,没有,” 我妻善逸猛地一缩脖子, “爷爷他就说了这么多东西,我想多练一练就可以了。” “练练?你在说什么胡话?我都练了三年了!根本一点进展都没有!该死的!光这样,怎么可能学会!你再想想有没有落下什么话了,听到没有,你再仔细........” 劈里啪啦! 狯岳的话还没说完,刺耳的雷电声炸响,惊大了他的双眸! 一道光茫猛然闪烁,掠过狯岳的身侧,轰鸣之间,一棵大树轰然倒塌,激起烟尘。 铿锵! 狯岳的呼吸猛然停滞,他不可置信地回头愿望, 指甲,深深刺进皮肉!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雾霭散去,淡淡的金光流转,露出时透明非收刀的身影。 通透世界之下切实可见的呼吸回路与肌肉状态,外加上我妻善逸并无藏拙地经验指导。 也没有明显感觉到心性上的那种束缚, 短短十几分钟! 他便掌握了狯岳三年都未掌握的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也是雷之呼吸中速度最快、威力最强的一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善逸!你再试一遍,再让我看看!” 狯岳目眦欲裂,一遍又一遍催促善逸演示霹雳一闪,同时不断理解、不断尝试,却始终无法再现。 冷汗连连间,狯岳有些跳脚, 但他就是无法学会雷之呼吸的一之型! “善逸!我让你停了吗?再来!再来啊!” 悬殊的差距打破了狯岳两三年的拼搏,那种失落感几乎快要将他的疯狂点燃,他指着气喘吁吁的我妻善逸,怒吼道, “混蛋,你在干什么,我让你再来一.......” 啪! 时透明非狠狠抓住狯岳的手,垂眸低呵, “够了,狯岳!” 他扫向颤颤巍巍起身的我妻善逸,露出一抹心疼, “善逸只有8岁,这么高强度的施展雷之呼吸,你是想毁了他吗?” 时透明非的双眸中有金光流转,略含怒意的话语震响在狯岳耳侧, “为什么学不会一之型,这件事,我想你更应该问问自己!” ...... 落日浑黄,在田垄之上洒下自然的黄金。 时透明非背着浑身无力的我妻善逸,漫步在小路之上。 “明非师兄,你不应该因为我和狯岳师兄闹成这副样子的。” 虚弱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 “其实刚才我都想好了,再施展最后一次霹雳一闪就直接倒在地上装晕,那样狯岳师兄的气就不会在撒在我身上了。” “你也知道他在望你身上撒气啊?” 时透明非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 “善逸啊,我现在怀疑你学不会雷之呼吸的其他剑型,就是因为你这种想法的原因。” “明非师兄,你在说什么有的没的,学不会呼吸法,跟想法有什么关系吗?” 我妻善逸委屈地瘪了瘪嘴, “那种事情,不应该只跟天赋和身体素质有关吗?” “原本我也是那样认为的,” 时透明非一步一步往村边小屋走去,不由回想起自己学习水之呼吸之时的场景, “但是我曾经因为内心焦急,而始终无法学会水之呼吸。” “也曾因为没有发自内心的干劲,在炎之呼吸那里遇到了一些瓶颈。” “现在想一想,要是没有实弥那个混蛋直接用最气人的方法刺激我,我可能还会因为无法理解风之呼吸背后的真谛而在风之呼吸那里卡很长的时间。” 我妻善逸眨了眨眼,抿嘴之间,轻轻听着明非的话。 “在这段经历中,我慢慢明白了一些事情,无法施展、学会呼吸法,不单单是因为天赋与身体素质,你的想法........或者说你的心态与相性,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呼吸法的学习。” 时透明非向上抬了抬我妻善逸,作出自己的解释, “打个比方,你要是让一个干劲满满的人去学水之呼吸,让一个死面瘫去学习炎之呼吸,会发生什么?” 话说到这里,他笑出了声,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炼狱杏寿郎面无表情喊出“水之呼吸”,富冈义勇热情满满喊出“炎之呼吸”的场景,真是怎么想怎么奇怪。 “所以啊,心性的确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呼吸法的学习。” 时透明非将善逸放在大树旁,放缓声音, “因此,善逸啊,要想学会雷之呼吸的其他类型,我想你应该拿出一些勇气,再那么逆来顺受下去,我都怕那天你就被狯岳那家伙欺负死了。” “勇气吗?” 我妻善逸自言自语间,不由垂头丧气起来, “算了吧,那种东西,我恐怕只有在睡着了的时候才有吧。” “我啊,就老老实实在家侍奉爷爷,杀鬼什么的,交给明非师兄和狯岳师兄就好了。” “说到狯岳师兄,”我妻善逸微微皱眉,望向时透明非,神情不解,有些求知的意味, “明非师兄,如果你说的练习呼吸法与心性相关,那么狯岳师兄始终学不会霹雳一闪的原因是什么啊?” 沉默,是良久的沉默, 时透明非思索良久,叹了口气,终是作出解释, “善逸,按我的理解,在心性方面,霹雳一闪的关键不在于勇气,而是心如直雷,要正! 雷表天罚,如果一个人心不正人不善,又怎么可能掌握雷的力量。” “呵呵,呵呵,明非师兄你不要说笑了。”我妻善逸来回张望,发现没有狯岳的影子,才自顾自的松了口气, “你这话,可千万不要被狯岳师兄和爷爷听到了。” 狯岳师兄自然不用多说,在狯岳师兄身上投注极多精力与时间的爷爷听到了,恐怕也会大发雷霆吧。 “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没有在桑岛老师面前和狯岳撕破脸的原因,” 时透明非轻声作出解释,随后一一举例, “但是狯岳这个人心不正,应该没错。” “首先,在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表现出了一些恶意。” “一开始我以为可能和实弥的情况有些类似,还猜测会不会是桑岛老师嘱咐狯岳作我的竞争对手,就没有太过在意。” “但后来比斗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身上散发的,是纯粹的恶,就像是恶鬼对血肉的渴望一样,根本就没有丝毫道理可言。” “哈哈,明非师兄,”我妻善逸挠着头,声音发虚, “没.......没有这么严重吧。”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没人注意到,一道影子悄悄攀上了树梢。 第七十七章:他和她的剪影 “如果只是那样的话,我自然不会多想,” 时透明非轻轻摇头,犹豫之间,还是开口告诉我妻善逸学习雷之呼吸期间发生的事情, “关键是,后来狯岳教导我雷之呼吸的时候。那家伙,虽然有演示正确的剑型,却将呼吸回路与肌肉状态故意说错。” “要不是我有一些手段能察觉到呼吸回路与肌肉状态.........” “善逸,你应该清楚会发生什么吧?” 咕咚! 我妻善逸狠狠咽了口唾沫,跟随爷爷学习一段时间的他,自然明白这么做的后果, “耽误修炼进度只是小事,更严重的话,长此以往下去,可能会对修炼之人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明非师兄,狯岳师兄........狯岳他,不会是想毁了你吧?” “不清楚,”时透明非摇了摇头, “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说不定,过段时间他会告诉我正确的修炼方法也有可能,不过还未发生的事谁也说不准。” “我说这些也不说挑拨你和狯岳的关系,只是想告诉你要小心狯岳。桑岛老师那里,能瞒就瞒一下吧。” 毕竟,桑岛老师在狯岳身上投注了太多太多,多到感情已经彻底淹没了理智。 狯岳不值得尊敬,但真心实意为自己弟子们好的桑岛老师,却不同。 “笨蛋,你在外面,是这么怂得吗?” “善逸,你在说什么,这不是怂,只是需要考虑桑岛老师的感受,还有笨蛋这个称号........” 话说一半,时透明非骤然惊醒,望向旁边的我妻善逸, 只见我妻善逸小脸一僵,不断摇头。 显然,刚才说话的并不是他! 窸窸簌簌! 树梢上传来衣服与树干摩擦的声响, 一抹紫色一闪而逝,掠起淡淡药香, 蝴蝶忍挂在树梢,明眸浩瀚,倒映着少年怔住的面庞, 调皮的女孩倒挂在树枝,浅笑看着坐在树影上的男孩。 面庞与面庞不足一寸之遥, 那萦绕在鼻间的痒,似暖阳透清水,明明是无形的颜色,却乍起了......心中的波澜。 落日的浑黄慢慢,掠过女孩吹散的头发,裸露的光洁额头,散发着青春的青涩气息。 嗒——! 娇小的指头很软,轻轻摁在男孩的额头。 他的耳边响起,那熟悉的骄横, “当时我交代你,让你好好照顾自己,结果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时透明非啊,你果然是个没人在身边,就照顾不好自己的大大大.......大笨蛋!” 落日她啊,好像睡着了, 有点被秋风吹得冷了,她打着呼噜拽过暗紫色的夜幕。 于是, 在桃山田垄的某个不起眼的小树, 留下了她和他重逢的黑色剪影。 ...... 我妻善逸呆呆愣在一旁,不知道是不是将想要问的问题咽下腹中的原因,莫名有些撑。 明非师兄,我突然感觉你还是去死的比较好。 ....... “都怪你,非得挂树上,现在好了,摔下来了,你开心了?” 时透明非不爽地摸着发红额头,揉着有些疼痛的小腹,那是因为护着蝴蝶忍而被树枝捅到的地方。 “哈?还是我的错了?要不是听到你这个大笨蛋被欺负了还打算忍着,我会着急下来?” 蝴蝶忍放下揉着额头的手,叉腰怒骂,抽出一只手习惯性地伸向他的耳朵, “闭嘴,一段时间不见,对外人没涨本事,对自家人到凶起来了?” “时透明非啊,时透明非,这就是你这段时间学到的?” 时透明非:........,那也不是你躲在树上偷听别人谈话的理由吧? “我知道了,我错了,话说你来这里是来干什么的?” 心满意足地蝴蝶忍拍了拍手,点着下巴,骤然一笑间隐藏着什么莫名难言的情绪, “修行水之呼吸陷入了瓶颈。我也看明白了,我不是你们这群变态,那巨石我这辈子是切不开了,所以出来散散心,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方向喽。” “另外,” 蝴蝶忍背着手,轻快跳到时透明非身前,回身歪头,笑嘻嘻的露出白齿, “告诉你个好消息,姐姐她,通过入队考核了!” “她啊,快我们所有人一步,已经是一名鬼杀队成员了。” 咚——! 时透明非的心脏骤然跳动,随后便是彻底放下的心安。 “那就好。” “对了,虽然有些不明白,但姐姐让我给你带句话。” 蝴蝶忍凑到时透明非的身前,弯腰沉思。 她想起了,想起了自家姐姐发烧昏迷都牵着她的手发出的呢喃。 蝴蝶忍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把自己姐姐昏迷的事情告诉眼前之人。 没必要再增添没用的担心,姐姐她,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她敛去明眸的疼惜,抬头之间,眸与脸不足几寸之遥,混着点点炙热吐息, “原话是这样的........” “小明非,我们赢了。” “嗯,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时透明非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蝴蝶忍微微眯眼,遮掩了眸中的一道寒光,亦点燃了小腹的无名怒火, “所以,明非,你和姐姐,到底瞒了我什么事呢?” 到底是什么约定,让姐姐昏迷之时都念念不忘? 那个约定,又是否和姐姐变成那副样子有关? 那个约定,为什么单单瞒着她? 不要回! 不要回!! 不要回!!! 一直在做缩头鸵鸟的我妻善逸浑身乍起鸡皮疙瘩,不断在心中祈祷, 明非师兄,千万不要回? 会死的啊! 等等! 姐姐? 我妻善逸惊觉地瞪大双眼,不由咬住胸口的衣服, 还是一对姐妹? 时透明非,你还是回话吧? 去死!去死!赶紧去死啊! “啊嘞?貌似是到了呢?” 蝴蝶忍回身,双手一拍,合在耳侧。 此时此刻,她眯眼望向木门的眸光,染上一丝和自家姐姐类似的东西。 她不打算深究刚才那个问题。 因为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桑岛先生好,我是鳞泷老师的弟子,初来乍到,请多多指教。” 蝴蝶忍鞠躬过后,笑着抬头, “作为见面礼,今天的晚饭,就交给我来做吧。” .......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中的咫尺·??·间幕·‘他和她的剪影’,结束。】 第七十八章:逃跑与放弃 ....... 【多日不见,蝴蝶忍的厨艺大有长进,想必是真菰的功劳。】 【简朴而不简单的一餐,征服了桑岛、善逸和你的胃,也让你感到了久违的心安与彷徨。 不知不觉间,小忍她,也成长了。】 【至于狯岳? 只能说,接下来的几天,田垄的花草很感谢他雷霆般的馈赠。】 【这是少女的报复。 因为那个笨蛋,除了她,没有人能欺负!】 【谈话间,桑岛老师知道了你习得雷之呼吸全部剑招的消息,由衷笑骂善逸要多向师兄学习之时,告知了你们新的消息。 “你在其他地方都有感悟,在这里怎么能什么都没有?” “经过十几天的准备,古籍上的试炼终于被我重现了,绝对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特定的地理位置,特定的天气气候,所有都已经万事俱备!” “明非!善逸!狯.......,算了,一会儿再告诉他!” “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试炼啊!”】 【隔日大雨磅礴,电闪雷鸣,漆黑笼罩整片天地。 桑岛老师带你们冒着大雨,来到了一处长达千米的雨落长坡。 我妻善逸跺了跺脚,震掉脚下的泥泞。 他扭了扭头上的斗笠,倾斜视野前的雨帘,尝试皱着眉往前探。 “爷爷,这不是你让我埋石头的地方吗?这算什么试炼?” 但很快就说不出话了。 轰隆隆! 电闪雷鸣之间,一道落雷分叉,轰在我妻善逸的面庞,贱起碎泥。 咚——! “什什什........什么东西啊!” “差差差........差点就被劈死了!” 我妻善逸瘫倒在地,恐惧地望着开裂的土地,还未喘过气,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天边的紫色落雷就像是被莫名的力量吸引,聚集在此方天地的暗黑穹顶,盘旋、蜿蜒、交汇,雷霆被拘束在此方天地! 泥泞的长坡,混黑的流水溶解往日尘土,自上而下趟过闪烁着光的碎石,冒着阴暗的冷。 天上天下!密密麻麻的雷线如丝如缕,于众人眼前,层层降临,不断闪烁! 长坡之上,是雨幕,亦是雷幕! 地上交叠散落着,无序混杂的落脚之地。】 【“天然的长坡,其下所含的矿石磁场能够将雨季落雷汇聚于上空!” “前段日子收集的特殊矿石,与制作日轮刀的原材料类似,但却并不聚集阳光,反而蕴含着某些能够引落雷霆的物质!” 桑岛老师自傲地拍了拍胸口, “当时主公提到明非你的时候,我恰好翻到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古迹,关于试炼也有了想法!” “明非啊,不得不说,你的运气是真不错,天时地利人和都让你赶上了。” 桑岛在雨夜里哈哈大笑, “认识自然,感受自然,挑战自然!” 在你、我妻善逸、蝴蝶忍、面色发白的狯岳看疯子的眼神下,桑岛老师指了指雷幕的终点, “还有什么比直面雷霆更具震撼与挑战性的吗?” “用你们最快的速度,到达那里吧!” “雨季很快就过去了,明非,要快啊,不然你们只能等明年的这个季节了喽。” “等等!”我妻善逸瞠目结舌, “我们是个什么意思?爷爷,难不成连我都要上?我才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啊!” “少废话,善逸,放心吧,这东西是不会有危险的。” “爷爷你在说什么?那可是闪电!闪电啊!会死的!绝对会死的啊!”】 【不管我妻善逸有多么不愿意,该来的总会来。】 【自那天起,每逢阴雨惊雷天,桑岛老师都会带着你们几位远赴长坡。】 【暴雨倾盆,落雷聚顶, 桑岛老师站在终点,望着你们一个接一个直面自然,在闪烁的雷幕缝隙中带着冷汗舞蹈。 绝对不能有失误! 一旦失误,少说要躺上十天半个月。 这也意味着着,雨季的逝去与试炼的结束!】 【你越过雷幕,气喘吁吁地到达终点,却只听到桑岛老师摇头叹息, “太慢了!” “明非去坡后休息,下一个,狯岳!”】 【是的,试炼的考核标准,是用桑岛老师满意的速度,毫发无伤地越过雷幕,到达终点。 简直是没有丝毫道理可言的考核标准!】 【你和狯岳还好,尽管速度缓慢,但终究能在落雷之中寻找歇脚的地方,而善逸他每次都停在第一道雷幕之前,任凭桑岛老师怎么骂,也绝不进去。】 【与蝴蝶忍一起走到坡后的你已经看不到试炼地会发生什么,这是桑岛老师的嘱托,参与试炼的人之间,彼此间不得互相打扰。】 【但那不是现在的重点,你望着空无一人的休息地,摇头叹息, “小忍,你去北,我去南。” “善逸那家伙,果然又跑了啊!”】 【晴日之时,你的任务很简单。 熟悉雷之呼吸,和蝴蝶忍一起琢磨她能走的路,抓逃跑的善逸。】 【秋雨雷鸣之际,你要做的事也很规律。 参加试炼,在蝴蝶忍的注视下一次又一次加快速度,在桑岛老师摇头后休息时,抽空抓逃跑的善逸。】 【你在桃山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飞逝,直至,那一天的到来。】 ......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中的咫尺·??·间幕·‘他想逃跑!她想放弃?’,展开。】 ...... 秋季的天,娃娃的脸。 明明昨日还是电闪雷鸣,今日的天空却天高云远,一览无余。 我妻善逸背着行囊,偷偷从墙边探出头来,左右警觉间却是身体一空,不断挥舞四肢。 “放开我!明非师兄!放开我啊!” 坐在石墙上的时透明非无奈地拎起眼前跟仓鼠一样的小玩意, “不是我说你,善逸,这都多少次了。” “你还没发现吗?逃跑是没用的啊。” “但是明非师兄,训练什么的,太疼太累了啊!” “一大早就围着村庄跑十圈,然后还要做那什么仰卧起坐、俯卧撑做到爬不起来,最后还要挥刀1000下,我才8岁啊!这种日子,才不是我应该过的啊!” 我妻善逸一如往常吐槽起要人命的训练,说到最后,有些哽咽。 他停了一会儿,抹了抹眼泪,咧出一抹笑,不断搓手, “那什么,明非师兄,你就让我走吧,等什么时候我娶妻生子,我让他们几个认你做干爹好不好?” 还几个?善逸你到底把女孩当什么了? “善逸,如果真是和你说的那样,我可以放你出去休息几天。” 时透明非转头之间,将我妻善逸此时此刻的狼狈模样收入眼帘。 脸颊之上鼻青脸肿,微微颤抖的身体亦表明他遭受了有别于训练的虐待。 与往日多次逃跑不同,他这次背上了一去不返的行囊。 “但是善逸,你这一次应该不是因为训练辛苦而想走的吧?” 我妻善逸的脸猛然一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垂头丧气间,神情发虚。 第七十九章:她的缺点 踏——! “走!” 时透明非翻身而落,回眸之间,双眸闪烁着点点寒意, “狯岳那家伙,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竟然以对练为理由,将我妻善逸当成了发泄怒火与不顺心的沙包。 真是该死! “我帮你,教训教训那个混蛋!” 我妻善逸的眼眶一红,心脏酸涩间,不久前尚未问出的问题脱口而出,“明非师兄,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时透明非愣了一会儿, “或许是因为你和我很像的原因吧,善逸。” “明非师兄,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忍姐姐可是和我说过,你比我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锻炼了,我们能有什么相像的啊?” “算了,你就当我没说那句话吧。”时透明非挠了挠头,拽着着我妻善逸就往回拉, “你那逆来顺受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着就有些不舒服。”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一种想把大雨里狼狈的小狗捡回家的冲动吧。” “明非师兄,就算是你,骂我是狗的话,也太失礼.........”我妻善逸不爽回头,说的话却是猛然一愣。 是啊, 他现在这副遇到挫折与苦难就想逃跑的样子,与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 “善逸,先不说帮助别人本来就不需要什么理由。” 时透明非回身之间,夺过我妻善逸的包裹背在身后, “更何况,你叫我师兄了不是吗?你让我保护你了不是吗?” “那只要我还在,就罩着你一辈子!” “善逸,桑岛老师说的没错,你是个有才能的人,我也这么相信着,你只是缺少时间去寻找勇气而已。” “那我要是一直找不到,明非师兄会一直罩着我不?” 我妻善逸捏着,下意识开口,却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 明非师兄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怎么还会说这种话。 “嗯,会的!” 时透明非一把揽过我妻善逸的肩膀,沉声道, “只要我还活着,就一直会的,直到你能够独当一面的那一天。” “如果非得问为什么,你就当是因为,你是第一个叫我师兄的人吧。” “我得罩着你,不然你那声师兄,不就白叫了吗?” 就像是答应锖兔,要一起通过考核,打破狭雾山的诅咒! 也像是在炼狱大叔家对那美丽的烟花作出承诺,不论在那里,都要一直一直往前走! 再像是不死川实弥那里无言的约定,即使失去意识,他还是会继续挥舞拳头! 还记得那年在樱花树下立下的约定,他会用一生一世去践行。 因此,既然应下了师兄这一个称谓,他自然而然就会把师兄的责任抗在肩上。 “明非师兄,你真好........” “让开!让开!!赶紧给我让开啊!!!” 远远的,传来狯岳的怒吼! 只见他捂着屁股,扭来扭去地越过了时透明非二人,激起一阵烟尘。 远远的,传来上吐下泻的痛苦呻吟。 “大笨蛋,胆小鬼,你们俩的仇,我又报了一次哦。” 漫步过来的蝴蝶忍眉眼弯弯,挂着得逞的笑, “小忍,你是怎么做到的?”时透明非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不解探寻, “我记得狯岳那家伙,因为害怕这个,已经好长时间不吃你做的饭了吧?” “不吃饭不见得不喝水。” 蝴蝶忍转着一管液体,横在眼角, “最近我又研制出新的东西勒。” “无色无味,入水即化,狯岳那家伙,以后恐怕连喝水都只感喝溪水去喽。” “对了,你们俩过两天可不要去河边,我打算再送他一份大礼。” 时透明非狠狠咽了口唾沫, 这种惩罚,可比揍狯岳一顿可怕多了。 真是最毒....... “嗯?时透明非!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也不想想,我到底是给谁们两个出气!” 蝴蝶忍注意到了时透明非的神情,没好气地抓向他的耳朵。 “嘶——!你轻点!” “善逸还看着呢,你给我这个师兄留点面子好不好?” 从小孤苦无依的我妻善逸望着眼前随意自然的一幕,被怜惜、被珍重、被在乎、被在意的感觉于心中升腾。 有这,就够了! 有这,就不能逃! “狯岳师兄的事情,交给我自己来吧。” 我妻善逸揉了揉发红的眼眶, “虽然我自己都没自信,虽然我可能需要很长很长时间。但可以相信我吗?明非哥,忍姐姐。” 打闹的两人先是一愣,相视之间,眸与眸各自映照着笑脸。 “当然了,善逸。” “你会怎么做,我们可等着看呢啊!” 远扬在空中的声音,宠溺而柔和。 ....... 月明星稀,黯空银河。 秋风摇曳屋顶上两人衣摆的清影。 紫色的双眸无神,仅靠倒映着万千银河维持着光亮。 “明非,” 蝴蝶忍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低落,哪还有白天大姐大的样子。 很多人都是这样,喜欢用表面欣喜的微笑,掩盖濒临崩溃的脆弱。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放弃成为鬼杀队成员比较好。” 娇小的身体就好像是停止了生长,就连真菰的涨势都快了她一筹。 与此同时,那不论如何锻炼都提升不上去的握力,更是告诉蝴蝶忍一个残酷的事实——她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砍下恶鬼的头。 不能斩杀恶鬼的鬼杀队,算什么鬼杀队? 或许她的路,正如她和姐姐共同的培育师所言,应该是与父母一起扛起鬼杀队医疗事宜。 但是,她的路真的就到这里了吗? 好不甘心啊! 时透明非微微转眸,将女孩轻咬下唇的纠结收入眼帘。 他清楚,不管白日里的忍是怎样一副侠肝义胆的女侠模样,此时此刻,女孩已经处于放弃的悬崖边缘。 只要轻轻一推,她就会认命,乖乖去做世俗上认为的她该做的事情——一名医者。 虽然可能无法再次握起刀剑,但她一定会分外安全! 现在,她好像是把这种选择,用一种询问的方式,交到了他的手上。 这也言明了,女孩此时此刻的脆弱。 “对,” 时透明非抱着后脑勺,盯着夜空中的璀璨星河, “小忍你的身高太矮,说不定跳起来都只能砍到鬼的膝盖。” 蝴蝶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 他......他在说什么? 笨蛋!太......太直接了吧! “而且你的握力的确太小了,别说鬼的脖子,哪怕是一颗树干,我估计你都砍不断。小忍你啊,也就揪我耳朵的时候,能爆发点力气。” 蝴蝶忍朱唇微张,满脸不可思议。 好过分! “特别是你的心性,太幼稚了!有时候还很暴躁!和香奈惠姐姐根本就不像是一对亲姐妹。” “说实话,以你这种性格,说不定哪一天就被恶鬼的三言两语直接激怒,到时候连具全尸都留不下。” “这么一想,小忍你简直一无是处啊。” 蝴蝶忍半眯着眼,贝齿轻合间,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 不行了,快忍不住了! “所以,” 时透明非微微转头,迎面窜出一只小而软的仓鼠,狠狠撞进他的怀里。 “嗷呜~!” 忍无可忍! 酸疼于肩膀升起,就算不看,时透明非都知道一定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窸窸窣窣——! 手指划过布料,是让人心痒的声响。 他轻轻揽住蝴蝶忍娇小的身体,双手无意间穿过丝滑如绸的秀发,轻扣在她小小的肩膀。 生怕怀里的小家伙儿因为动作太大而滑下房顶的下意识举动,却在同时于手心腾起一抹醉人的热。 闭眼之间屏息轻嗅, 那熟悉的味道伴着体温萦绕着,拂过脸颊,能让明非清楚地想起她的身份。 她是医馆的孩子,细腻、娇小、揉杂着的善良与脆弱,尽数敛在那一缕味道中,令人心安。 时透明非知道,如果她真能放下刀的话,这种令人心安的味道就能一直萦绕下去,直至他死亡的那一刻。 于是他深深吸了口气,轻轻开口, “所以,忍.......” 第八十章:成长,不只一个人 “所以忍,即使你想要放弃的话,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的。” 时透明非轻扶着怀中小人儿的身体, “好好待在后方,阿姨和叔叔会很高兴,香奈惠姐姐和我也会很放心。” 肩膀的疼痛,更胜一筹。 “帮助鬼杀队建立医疗机构,你的才能会在那里得到更大的发挥。” 狠咬的牙齿轻轻张开 那逐渐消散的疼痛,是她的动摇。 包裹着星河的泪淌过俏脸,将温度落在明非的脖颈,那是她的认命,也是她的不甘心。 她知道! 她知道这些事啊! 当然没有人会责怪她,可她自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啊!” 女孩紧紧攥起手心的衣服。 时透明非半眯着眼眸,任由蝴蝶忍缩在她怀里啜泣。 沉默是很长的时间,只留下夜的静谧与风声为泪水伴奏。 他终是再次开口,换了话锋, “当然,前提是你愿意这么做,你真的想要这么做。” 窸窸簌簌——! 蝴蝶忍从男孩的怀里拔出头来,不解地望着突然变卦的男孩。 尽管不想承认,但在时透明非道明那自己一直以来不愿承认的一切,她其实已经做好了放弃的准备。 有姐姐带着她那一份与他并肩,即在后方,她自己应该也能笑着看吧。 蝴蝶忍轻咬下唇,被发丝遮挡的眸像是在询问, 但你这个嘴欠的笨蛋,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从香奈惠姐姐执意要参加鬼杀队考核训练的那一天,我就一直在思考,思考为什么她会发生那种变化。” 时透明非伸手将那缕发丝轻捋到她的耳侧,轻声呢喃, “后来我发现,不知不觉间,香奈惠姐姐不再是那个只沉醉茶道的女孩,伱也不再是那个拿着插花就能乐一整天的小丫头。” “原来一直以来,成长的不只是我,还有你们。” “当然,我依旧会尽全力成长,成长到足够为所有人遮风挡雨。” “但我也不会再抗拒你们的改变,我会尊重你们每一個人的选择,只要那个选择........” 时透明非轻轻拭去女孩眼角的泪, “是你的心告诉你的。” “告诉我,小忍,你真的,决定要放弃了吗?” “如果你真的想好了,那就放弃吧。” 声音骤然坚定, “放弃也没有关系,” “外面的事,香奈惠姐姐的事,还有所有关于鬼的事,尽管交给我就好了!” 风敛云雾,吹乱她和他的发梢, 时间于顷刻间暂停,好似不忍打扰这一幕。 人与人之间,只留下带着余温的喘息,打碎了夜空的静。 “你小子在说什么啊?” 蝴蝶忍压在时透明非的怀里,抹了抹泪,挺起没有几两肉的胸脯, “我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 “我啊!这辈子都不会在后面养老,就算是死,我也得死在前面的路上!” “是吗........” 时透明非微微闭上眸子, 他知道的,知道蝴蝶忍刚才是将自己的未来的走向交给了他。 但他也清楚,清楚蝴蝶忍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才会不后悔。 所以最后,时透明非还是把选择还给了她,因为他觉得,这才是那个问题最完美的答案。 因为她自始至终,都不需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她想要得到的,其实是支持,是推她作出最终选择的勇气。 而他要做的,自始至终,都是指出一条道路! 时透明非思索良久以后,骤然睁眼, “忍,听好了,娇小的身体并非只是劣势,这也意味着相比于常人,你将拥有更敏捷的速度与更灵活的战斗方式!” 蝴蝶忍眨了眨眼睛,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原本的劣势被转化为优势,隐隐让她抓住了一丝灵感。 “的确!握力不足、无法斩下恶鬼的头颅,这点无法改变。” “可身为医学世家的你应该清楚,能够杀死恶鬼的,不只有阳光与日轮刀........” 直视着蝴蝶忍越发明亮的紫眸,时透明非用手遮住她的视线。 被暂且剥夺的视觉,使得蝴蝶忍的感官下意识集中在听觉、触觉与嗅觉。 树叶莎莎,凉风习习。 身体与身体触碰的地方,荡漾起抵御冷风的暖人温度。 泥土的清香,流水的沁人,乡村人家炊烟的烟火气,与自己身上的药香和对面男孩身上莫名升腾起的阳光味道糅杂。 嗅~!嗅~~! 晶莹的琼鼻轻颤, 千丝万缕的气味如丝,一缕紫色被被少女抓在了手里,既击碎那份茫然,亦将那一丝灵感捕捞,乍起了一条明亮的路! “还有毒啊!” 少年的声音姗姗来迟,亦伴着女孩惊喜的发现, “是紫藤花!” 击碎迷雾的答案,同时同刻,脱口而出! ........ “所以说,你老早就发现了?但直到现在才告诉我?” 蝴蝶忍的眼角带着褪不去的红。 她咬牙切齿地望着捂着耳朵发嘶声的少年, “时透明非!你什么意思?” “抱歉了,因为当时我觉得你不参加鬼杀队是个好事也说不定。” 时透明非讪讪摇头,承认了自己的私心。 但是现在他换了个想法, 既然已经彻底决定支持蝴蝶忍要继续在鬼杀队的路上走下去,他便会不遗余力的作出支持。 “哼!”蝴蝶忍抱胸而立,侧身瞥了时透明非一眼, “下不为例。” 话刚说完,蝴蝶忍还未压下心中的激动。 她望着月光与星光映照下的清秀男孩,各种繁杂的情绪突然膨胀,剥夺了她的理智。 “明非,其实我........” “明非师兄!忍姐姐!” 我妻善逸大喊着, “吃饭.........” 我妻善逸浑身一震,望着房顶那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紫色瞳孔,双眸混乱。 糟糕! 他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中的咫尺·??·间幕·“他想逃避!她想放弃?”,结束。】 ......... 【自那以后,生活在继续,大多数人都发生了改变。 桑岛老师依旧早出晚归,细心维护长坡土壤下深藏的特使矿石,生怕一个不仔细就出点什么事。 我妻善逸依旧会因为训练逃跑,但总算不会再背上行囊,训练也多了几抹微不可察的认真。 找到方向的蝴蝶忍废寝忘食,虽然偶尔会烦躁地跑过来揪你的耳朵,责怪你为什么不早说,害的她落后别人一大截。 但不论是愤怒还是埋怨,那都是她最真实的情绪,你觉得这点尤为可贵。 你利用几天晴日熟悉已经掌握的各种呼吸法,当然,因为蝴蝶忍的繁忙,桃山小家的一日三餐也落在了你的身上。多年锤炼的厨艺,亦收获了桑岛老师与我妻善逸的一致好评。 至于狯岳?】 【蝴蝶忍说过要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 第八十一章:棺材里埋葬的 【他终究糟了溪水的殃,现在既不敢在家吃饭喝水,就连荒野求生,都是步履维艰、小心翼翼。 更令他肝疼的事,就连桑岛老师问起原因,他也只能随便找个借口说是提前体验鬼杀队队员的杀鬼日常,不敢说明真正的原因。 不然一切昭告于众的时候,最不好受的反而是他。】 【就这样,随着狯岳欲仙欲死的痛苦生活飞逝,你们迎来了秋季的最后一场暴雨。】 【“通不过,就等明年吧。” 记忆中桑岛老师的话如雷贯耳,在催促。】 .......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中的咫尺·??,终幕展开!】 ...... “鉴于这次是这一年最后的试炼,我决定给你们一些提示。” 桑岛老师身披蓑衣,坐落在长坡后, “你们觉得,勇气是什么?” 随后也不待你们回答,轻声阐述, “理论上的勇气,是直面困难依旧一往无前、拼尽全力的利刃。” “但那只是理论上,作为人,我们的勇气像是一棵幼苗,在生长、凋零、被埋葬、再生长的过程中不断循环。” “想想你们面对落在雷幕时候的感受,大致就是如此。” 鼓起勇气浇灌心中的幼苗,于风雨雷电的朦胧中,让它顶开埋葬它的土壤。 但骤然落于身前的雷霆,天威浩荡。 可能遭到的伤害、一旦失败就会前功尽弃的危机感,足以让那颗幼苗凋零,被碎石瓦砾掩埋。 勇气如芽,一次又一次生长,一次又一次凋零,一次又一次被埋葬。 “不只是这次试炼,以后你们要直面恶鬼、可能见证失去、更会遇到人生挫折,这些东西都会一次又一次凋零伱的勇气,直至让你自己将它彻底埋葬。” “很多时候,人类的勇气又像是口会自我埋葬的棺材,需要你们一次又一次将它掘出,不断在循环中迭代。” 桑岛老师倚靠在岩壁,敲了敲腿部的假肢, “我的勇气,早在十几年前断腿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埋葬,怎么掘都掘不出来。” “但你们不一样,你们还年轻,你们的潜力还未释放。” “这次试炼的目的,其实是帮助你们缩短埋葬、掘出勇气的循环,直到有朝一日,你们掘出勇气的速度,比最快的闪电还要快!” “而这一切,要用你们的速度来证明。” 桑岛老师摇摇晃晃走向长坡终点, “雷雨快停了,今天恐怕只够尝试两次。善逸,你还小,还有时间,这一次就不要参加了,更何况你就算上去,也是在起点浪费时间。” “知道了,爷爷,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啊。” 我妻善逸沾沾自喜, 今天可不用逃训了。 “你小子,少给我嬉皮笑脸,面子是靠自己挣来的,第一个,狯岳!” “听到了,老头子。” 狯岳撇了撇嘴,却不由发出一声冷哼。 只是用来说教的大道理而已,听来听去,对通过试炼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直接告诉他通过的窍门,比什么不强? 蝴蝶忍的眼神穿过斗笠前的雨帘,担忧地落在时透明非身上, “笨蛋,我警告你,你可不能乱来,大不了等明年嘛。” “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参加鬼杀队试炼,彼此间还有個照顾。” 多年的相处经历,让她很清楚如果处于类似于绝境的地方,眼前之人到底会做些什么。 时透明非似有明悟,笑而不语, “抱歉了,小忍。” “我这辈子,在这种事情上面,怕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蝴蝶忍垂头丧气地嘀咕,随后狠狠锤了时透明非一拳, “算了,就像你说的,是你自己心里真正想选择的就好。” “放心上吧,就算你被闪电劈成半身不遂的植物人什么的,我也会治好你的。” “那小忍,我是不是应该提前说一句,多谢你了?” “你说呢?大笨蛋!” ........ “开什么玩笑!”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灰头土脸的狯岳穿着斗笠与蓑衣,骂骂咧咧地走了回来, “这次聚集的雷,比平常三次聚集的都多!” “这破考核,神来了也通过不了!” 时透明非三人面面相觑,意识到了非同小可的地方。 因为落雷的频率与范围围,可是与长坡上空聚集的雷霆数量息息相关。 如果狯岳没有撒谎的话,这次的试炼难度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难啊。 “下一个,明非!”远远的,传来桑岛老师波澜不惊的传呼声。 “明非师兄,加油!”我妻善逸眸光闪闪,为自家师兄加油打气。 “可别被雷劈死了。”狯岳双手抱胸,幸灾乐祸地望着时透明非,随后却是骤然一愣。 时透明非通不过=需要再来一年=他很可能还要荒野求生一整年??? “走吧,笨蛋。”蝴蝶忍牵起时透明非的手,无奈道, “我现在还能阻止你吗?” 因为蝴蝶忍不用参加试炼的原因,这场一对一的试炼,她是可以观摩的。 “你说呢?小忍?” 时透明非伸了个拦腰,随手扔下了斗笠与蓑衣。 倾盆大雨,霎时间吞噬了男孩的浑身上下,隐隐露着多年锻炼的矫健身体。 他将碎发往后一撩,尽可能开阔视野,回眸之间,自信一笑, “一会儿,要捂好你的嘴巴。” “要不然,我怕你会为我掘出勇气的速度而大叫。” 他已经做好了,疯狂一次的准备! ........ 几经回转,踏上长坡。 轰隆隆——! 长空之中聚集的紫龙扭曲,将整片暗淡的天空染成深紫。 雷幕如丝,亦如瀑布,无序闪烁着,一层又一层阻挡在终点之前。 劈里啪啦! 惊雷轰地,泥土纷飞间,传来浓郁的焦糊味。 “把挡雨的斗笠和蓑衣都脱了吗?” 桑岛老师眯着眼,遥望长坡下的少年, “孤注一掷的话,能让你自己满意吗?明非?” 从来都没有让桑岛老师满意的速度,只有让接受考核者自己满意的速度。 毕竟,勇气只能是每个人自己的勇气。 突然! 隐含雷鸣的呼吸炸响! 在桑岛老师与蝴蝶忍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时透明非摆出那简单而又熟悉的架势。 “雷之呼吸·一之型·.......” 第八十二章:咫尺雷鸣! 少年的姿势,不会错! 那是施展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的架势! 作为雷之呼吸最快的剑招,其也有着一大劣势——距离与方向的不可控性! 霹雳一闪的确能让使用者的速度达到巅峰,但作为代价,是粗糙到极点的精准度。 如果以这招进入雷幕,稍有犹豫,都会将那本就粗糙的精准度引爆啊! 桑岛老师不受控制地起身眺望,双眸扫视间,不断检查矿石的放置方位。 “笨蛋,你在做什么?” 真要这么做的话,到时候轰在他身上的落雷,可绝对不只是一道! 蝴蝶忍下意识伸手,却只看到了归于虚幻的一笑。 “霹雳!一闪!” 时透明非化作了一道光,猛然扎进了雷幕之中! 咚——咚——! 雨水肆虐,打不冷炙热跳动的心脏! 落雷刺眼,却将燃着金光的双眸映照着更加明亮! 泥与水交杂,斑驳了鞋尖,染黑了衣摆。 嫩芽生长,嫩芽凋零,嫩芽被埋葬....... 一次又一次勇气的循环迭代,被人为地加速!再加速! 直至某一刻! 细微的电荷如丝,像是张开的蛛网从雷柱逸散,触及脖颈微小的绒毛, 那雨水浸染的脸颊与落雷不足咫尺!! 好似在与雷霆相拥, 有人他,不惧自然!!! 加速! 加速!! 再加速!!! 轰——! 于秋雨雷鸣猖狂之中,埋葬勇气的棺材被狠狠掘出!!! 吱呀大开间,是永不会被埋葬的苗,静待着成长为参天古树。 “霹雳.......” 时透明非的双眸,倒映着雷电。 落于嘴角的雨珠斑驳,其内好似别有洞天,放映着心景。 辽阔的荒地,棺材被半埋在泥土里,已经腐朽, 碎木凌乱,旁边有古树擎天。 一阵风吹过, 肆虐起一茬又一茬嫩芽,顶开了土壤, 荒地眨眼间,化作了草原! 滴答——! 雨珠滑落,于脚下闪着紫色的荧光绽开! “一闪!” 嗡鸣乍起——! 笔直的白光不断在雷幕中前后折返,安然无恙地于狭小的缝隙一次又一次膨胀。 直至某刻,风停雨止,眼前绽放出广阔的空间。 “就是现在!” 时透明非,垂眸呢喃,闪烁微光。 咚——! 蝴蝶忍揪心之间,惊讶地捂住嘴。 小手不由溢满了冷汗,紧皱眉头之下,紫色的宝石直勾勾倒映着。 一道闪电势如破竹,绕过残留的雷幕,以极致的速度杀向终点。 胜利,近在眼前!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轰隆隆! 短暂消逝的落雷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却在下一瞬间席卷一层又一层骇人的雷霆,死咬在时透明非的身后。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场景! 一寸! 又一寸! 就像是永不停歇的追逐! 直到最后,离终点只差一步之遥的时刻! 轰! 紫幕断空,白光结结实实吞噬了那道身影。 “明非!” 蝴蝶忍下意识惊叫出声,奔袭小路,跌跌撞撞间,慌张地赶往终点。 时透明非! 你果然,是个笨蛋! 不论谁在身边,都没有办法被照顾好的笨蛋! ........ 长坡顶端,无边无际的雷丝于身后闪烁,接引着苍天之上的蜿蜒。 大雨之中, 时透明非满脸懵逼地摊着手,与担忧的蝴蝶忍面面相觑。 又是一道落雷轰鸣,吞噬了两人的身影。 除了各自的头发微微翘起,身体感到酥麻外,别无他事。 “哈哈哈哈,” 桑岛老师背着手,坦然地走到落雷之前,轻轻伸手,竟然直接伸进了落雷里,把玩雷霆! “没错,是假的。” 桑岛老师侃侃而谈, “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天上,只要保证矿石埋在特定的位置。降下的雷幕只是样子货,其威力最多溅起一些碎石泥土,看着骇人而已。” “要不然,我也不用让你们一个接一个试炼,生怕有一個成功,试炼就彻底失去意义了。” “明非,”桑岛老师满意地拍了拍时透明非的肩膀, “恭喜你通过试炼,你果然是个天才。” “喂喂喂!桑岛老师!”蝴蝶忍挥舞着小拳头,嘟着嘴压低声音,不由轻骂, “结果挑战自然,直面自然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啊!” “你这不是在骗人吗?小心我哪一天把伱假肢偷偷卸掉啊。” “不,小忍,”时透明非抱着后脑勺,顿感轻松,了然一笑, “因为自始至终,我们挑战的.........” “都是由心而生的自然,因畏而落的雷霆。” ........ 秋雨磅礴渐无,化作细雨轻轻。 死小孩一脚蹬在一只乌鸦身上,将他狠狠砸在树梢。 同样受伤的它不像前些日子那么狼狈,还有余力停靠在树梢歇脚。 它望着四处哆嗦的乌鸦,抬头挺胸,朗声道, “给你们放个假,后天,接着来。” 它,死小孩,要从残胜向全胜进军! 死小孩扑扇扑扇翅膀,落目于碎石小路。 一男一女背上行囊,与一老一少道别,踏上了新的旅途。 咚——! 狯岳狠砸大树,目眦欲裂地盯着那四个人。 莫名的思绪翻飞,堵得他胸口发闷。 如狼似狐的眼神阴毒,落在不远处瑟瑟发抖的鎹鸦身上,咧出一抹嗜血的笑, “早餐,有了!” 口中总在说要成为鬼杀队成员的狯岳,连鬼杀队不许伤害鎹鸦的规矩都毫不在意。 满身伤的鎹鸦不像其他那些乌鸦满身黑,反倒像是一只麻雀。 感知到危险的它,升腾起生无本能的求知欲。 翅膀被费力地张开,却有些迟了! 嗜血的人,已经抽出了刀刃,即将见血! 眼见我妻善逸即将失去自己未来的这只鎹鸦之时! 噶——! 死小孩骤然发生,狠狠撞在狯岳的脑后,随后抓着麻雀鎹鸦,腾空而去! 徒留下骂骂咧咧的狯岳,与几次被揍趴下的鎹鸦之群,闪烁着丝丝崇拜的光。 冷风吹拂, 浠沥沥的细雨,凝结成了片片雪花,落在蝴蝶忍明眸所见的素手之上。 冬天的第一场细雪,到来了。 与此同时,鎹鸦播报任务的方向,身着鬼杀队队服的蝴蝶香奈惠撩了撩纷飞的秀发,粉色的眸子望着前方, 她的下一个目标, 是成为柱! ......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中的咫尺·??,结束。】 【CG:‘呼吸与羁绊·白雪飘扬下的黑白棋子·??’,帷幕开启,】 (踢!明天回龙族)第八十三章:庄周梦蝶,蝶梦庄周(4k) 【你的最后一站,是鬼杀队的核心总部。】 【这一年中兜兜转转,这一路上白雪皑皑。 你在一处冬雪之下的红亭,再次见到了将你引进鬼杀队的人——岩柱悲鸣屿行冥。】 【白雪飘飘,将天空与大地染上银光。 路边的灌木从,头戴着冰凉的颜色。 亭边流水不复清脆,凝结的冰晶敲打河床滑石,莎莎作响。 轻雪滑落,露出了亭顶的红。】 【冷风呼啸穿堂,刺骨的寒冷被悉数格挡在外。 因为你换上了年初的装扮,青衣暖绒,黑白两色的围巾重新缠绕脖颈。 细数下来,你与家人已经一年不见。 但那冬日中带给你的暖,依旧轻轻亮着。】 【亭下的石座微凉,因为有了人的到来而逐渐转暖。 伱与悲鸣屿大叔闲聊,分享自己这一年的收获。】 【水、炎、风、雷,经过不到一年的学习时间,已经被你悉数掌握,慢慢精进。 你只需等待时间的滴答流逝与身体机能的生长,将厚积薄发的一切引爆!】 【至于一开始就系统学习的岩之呼吸,自然也不必多说,水之呼吸·零之型·无雾,便是最好的佐证。】 【你本以为这场试炼已经结束,多次向悲鸣屿大叔询问什么时候能参加鬼杀队的考核。】 【他笑而摇头,诵经声阵阵,掏出一堆你意料之外的“礼物”。】 【一张晶莹剔透的冰凉瓷盘,一颗打磨到反光的石球,几本散发墨香的古籍。】 【“明非,这里还有一场最后的试炼,” 岩柱悲鸣屿将冰凉的瓷盘放到你的脑袋顶,并将那颗石球放在其上。 不顾一脸茫然,下意识伸手捧住瓷盘的你,悲鸣屿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明非,这场试炼,不能用手,但也不能让石球掉下来。” 你的脸下意识一僵,双手一松,费劲地转动脖子,维持着瓷盘与石球的平衡。 咕噜咕噜——! 球碾过瓷盘,发出声响,这是别样的体验。 “听冬雪,” 悲鸣屿指了指轻飘的白,缓缓沏上一杯茶香, “品香茗,” 他微微弯腰,帮你摊开身前的书, “诵古经,” 嗒——! 悲鸣屿打开棋盒,抽子摸索间,扣在青石桌上铭刻的沟壑纵线, “下棋打谱。” “最重要的是,明非,你要真正静下心来思考,思考这一年旅途中的所获所得。” 悲鸣屿抬头之间,露出一抹期待的笑, “除了剑型,我相信你还有更多的收获,需要慢慢想一想。” “当然,不论做什么,头上的石球都不能掉下来。” “还有,忍小姐,” 悲鸣屿睁开眼,望向你们两个的方向。】 【只见蝴蝶忍身着一袭艳丽新衣,弯腰垂眸间,帮身前的男孩扶住了摇摇晃晃的瓷盘, “虽然我看不见,但我能听到,也能感觉到。” “这是明非的试炼,忍小姐你可不能帮着他作弊啊。” “忍小姐来我这边,我下棋多少有些不方便,得劳烦你帮忙落子。” “真是的!!” 蝴蝶忍仰天娇呵, “你们这群大人,到底要闹哪样啊?” 不解而无奈的声音,响彻群山,惊起鎹鸦飞掠。】 【咳咳!! 身处墓地的产屋敷耀哉闻声回头, “是明非到了吗?” 他转头垂眸,细细擦拭身前的墓碑,自言自语, “总算能见到了呢。” 产屋敷天音凑上前,紧了紧自家丈夫的衣领, “耀哉,风太大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要是染了风寒,你好几天都来不了这里。” “更何况,你应该也想早点见到明非吧?” “见明非吗?还是过几天再说吧,我想,他这几天应该会因为悲鸣屿大哥的试炼忙的不可开交吧。” 产屋敷耀哉回应着,迈步到下一块墓碑,伸手擦拭间,并没有回去的意思。 两个白发小丫头摇摇晃晃地站在雪地,面面相觑间将彼此冻得发红的脸收入眼帘。 她们互相眨了眨眼,也不说话。 父亲刚才,好像笑了吧? 那个明非,到底是是谁啊?】 【石球不落,即使不用手,也很简单,只要保持脖子和头不动就好了。 难的是,要在保证石球不落得前提下,还做平常的事情! 扬头品茶! 举书诵经! 翻页落子! 嗒——! 颤颤巍巍的手抽出黑子,哆哆嗦嗦中,费劲地按在棋盘, “七之八~!” 蝴蝶忍拉长声音报告落子的地方,紫眸偏转间,将你脖子僵硬、浑身绷紧的状态收入眼帘。 噗呲——! “喂!小忍!你还笑!没你这样的啊!” 你瞪大双眸,望着掩嘴幸灾乐祸的女孩,破防埋怨, 咕噜咕噜!嗒! 伴着石头盘旋,最终落地的声响。 “阿弥陀佛,失败!从头再来吧,明非。” 悲鸣屿笑着,再次摸索着沏满一杯茶。 “看来,你还要不短的时间来适应呢。” “啊——!这难死了啊!悲鸣屿大叔!”】 【冬雪红亭,风吹灌木,冰溪流响。 饮满几盏茶, 诵好一章经, 下完一场棋, 凉瓷石球响,黑白棋子撞。 在这场奇奇怪怪的试炼中,你还要抽空去回想,曾于春夏秋冬种下,静待收获的硕果。】 【嗒——!嗒——!嗒——! 石球不断下落中,茶雾缭绕,白雾消散,留下微不足道的点滴茶根。 嗒——!嗒——! “道可道,非常道.......”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不明不白的经文,自白齿脱口而出。 嗒——! 窸窸簌簌,棋谱翻页间, “十之七!” “九之二!” 黑与白相撞。 你不懂茶,也不明经,亦不会棋。 咕噜!咕噜! 但石球隔着瓷盘,在头顶碾过。 那声音清脆,还有冰凉的细雪拂过脸颊,声音与温度,都能感觉到。 于是慢慢的, 你一一想起了!】 【狭雾山的大雾, 跳秒的坏笑,总会少一只的木碗。 他们温柔的眸光,还有瀑布与潭底游鱼,很静。】 【炼狱家的院落, 暖洋洋的大手,嘿嘿哈哈的挥剑声,撒娇的孩子,跳脚的女孩,那绽放的烟花,心在燃烧!】 【峡谷有风呼啸, 铿锵的火花四溅,拳拳到肉,粉眸晶莹——她的觉悟,喷香萩饼——他给的礼物。】 【秋雨雷鸣大作, 落日余晖,手抹去的泪水——总想要娶妻的男孩好像不再那么逃避,他则得到了所谓师兄的称呼。 星河满满,那紫藤花的香气——是她要走的路,他也放开了手。 虚构的自然之威,真实的畏惧之心。 咫尺之间,掘出黑棺,让勇气生长的速度,比雷电还快!】 【红亭白雪, 冬雪与流水的声音,都很小。 茶甜,墨香,棋子有些凉。 咕噜! 咕噜! 石球碾过瓷盘,慢慢地不再往下掉, 因此, 有一颗心沉了下去,越来越静! 那幅幅回忆的画面,愈发清晰! 轻轻感悟,随着思索,深刻!深刻!】 ......... 【呼吸与羁绊·白雪飘扬下的黑白棋子·??,终幕展开!】 ....... 嗒! 产屋敷耀哉轻轻落子, “九之六!” 岩柱悲鸣屿皱眉抿嘴,不断搓动手中的佛珠。 沉默良久,他朗声道: “九之七!” 蝴蝶忍眨了眨眼,敛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于指尖晕开一抹冰凉。 咔——! 产屋敷耀哉展开纸扇,染雾的双眸映照着黑白。 藏着的思索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我输了,悲鸣屿大哥。” “阿弥陀佛,承让。” 悲鸣屿双手合十,缓缓睁开的纯白双眸,随着耀哉落向小亭的一角。 那里,几杯饮尽的青瓷小茶空空,遗留着茶香。 少年靠在木梁上,浅浅睡着了。 白雪飘飘,染白了时透明非的肩膀,将脖颈黑白围巾的黑染上斑驳白点。 咕噜咕噜——! 瓷盘上的石球轻轻晃动着,随着少年一点一晃的头。 窸窸簌簌——! 手中的经书滑落,砸在衣衫,书脊敲在地板,纷飞点点白雪。 “唔!” 时透明非缓缓睁开双眸,呢喃自语, “真是......做了一個光怪陆离的梦啊。” 高楼,大厦,房间内会萦绕烟火气的炉灶,那是一个和平的年代,他在一个和平的地方。 名为汽车的物件飞弛电掣,叫做手机的东西千里传音。 灯光,霓虹,河流桥边嬉笑追逐的孩子无忧无虑,就像是无所不能。 群星,落地窗,有长大很久的孩子举杯对月,后来他们只做能的事,所以一样可以无所不能。 秘密的天台基地,爬山虎颜色的变化,青芽,翠绿,枯黄,白冬,那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四季。 只有一个人,时常不言或是自言自语的他,有点像是义勇。 摸到键盘,驰骋游戏的他,眸中也曾倒映过和杏寿郎一样的颜色。 很多时候,总归会遇到些想要反抗的事,想要挥拳的眼神,是否带着和实弥一样的神色? 藏在班级的角落,吃着从小天女那里得来的免费零食,听着其他人熙熙攘攘的吵闹,没有真正想要参与进去的想法,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或许像极了善逸。 没有忍,没有香奈惠,没有很多很多人,那个孤独的他....... 好像叫......... “好像叫路明非吧?” 明非敛眸自语,垂眸间看着翻飞的书籍,一阵恍惚。 阳光,洒落在一行漆黑的字上,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明非眨了眨眼,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又或者,全是真的? 再不过,全是假的? “摩西摩西?”蝴蝶忍站在一侧,伸手扣在嘴边,歪头浅笑,“上午好啊,大笨蛋,是睡迷糊了吗?” 才没有啊! “醒了吗?明非?” 产屋敷耀哉招了招手,率先落下一子, “和我来下一把,如何?” 耀哉大哥?什么时候来的? 咕噜——! 咕噜——! “好啊,耀哉大哥。” 明非随意点头,瓷盘晃动间,石球上下盘旋,却始终落不下。 这是他近些日子的进步! 稳稳落座,抽子轻点。 嗒——! 明非的眸光,很是明亮,他在强行压住心中隐隐的不安。 不管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都无所谓的。 嗒!嗒! 冬雪飘扬,黑白棋子一起一落。 因为现在,就很好! 未来,他相信也会继续好下去! 无论在什么境地,不管在什么时代! 所有的一切都会好下去! 明非!别去想!别去想!! 即使可能会离别,该相遇的眉眼终会绽放重逢的笑脸! 嗒——! 产屋敷耀哉轻轻落子,柔和的声音,抚平了男孩心中莫名乍起的波澜, “明非,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嗒——! “快三个月了吧。”明非摇晃着白子,轻轻点落。 嗒——! “不再问问什么时候能参加鬼杀队考核吗?” 嗒——! “嗯,耀哉大哥,问过很多次了,今后不打算再问了。” 不再问了吗? 噼里啪啦——! 产屋敷耀哉的手,轻轻在棋盒内搅动,随后重重落子! “要不要分享分享,你这场旅途的收获。你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想,明非你应该回想的差不多了吧?” 嗒~~! “耀哉大哥,想知道些什么?”明非盯着有些焦灼的棋局,慎重落子,激起空灵的声响。 嗒——! “都可以,看你想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嗒——! 吸——! 一团冰凉的空气入肚,明非缓缓闭眼,随后轻轻张开。 头上的石球,依旧很稳。 “在这场认识自己的试炼中,我收获得可是很多很多啊。” 感悟的序章开启,便不再管观众是什么反应。 发自内心的言语,伴着棋子落下的轻响,回荡于此间冬日。 “水之呼吸,静身!” “一开始,缓慢的进展让我急火如狱,我曾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却根本于事无补。” “是那瀑布之中的喧嚣与潭底下的静救了我,一起清理的碎石,满脚板的水泡,一起打造的礼物,我至今难忘!” “三个月!在水之呼吸的试炼中,我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 明非的视线,落在指尖的晶莹白子, “但很值得!因为在这场试炼中,我用三个月,意识到了这五年来因为不安而诞生的焦虑,并开始向它发起进攻!” “我开始坦然承认自己的不足了。” 扯开自己的遮羞布,是迈向成长的第一步! 第八十四章:种子(4k) 嗒——! 明非悄然落子,换来产屋敷耀哉的深思。 嗒——! “炎之呼吸的进展很是顺利,但炼狱大叔却迟迟不放我走,要是没有提前意识到不能焦虑的问题,我或许根本不会察觉到炎之呼吸的瓶颈,甚至还可能会和炼狱大叔翻脸,直接跑到下一站也说不定。” 明非呢喃着,盯着棋局,回想起了夏日的烟花, “但还好,有着水之呼吸的经历,我隐隐明白我不单单是在学习剑招,还在感悟其他的东西。” “炎之呼吸,燃志!” 明非猛地落子, “在那场烟花的尾声中,我认识到了自己。” “过去,我是因为守护一词而追寻力量的,我是为了他人而握刀的,我从未意识到自己真正的诉求,或者说,从未问过。” “炎之呼吸背后的东西,让我意识到,想要成为强者,要时时刻刻燃烧自己的志向与理想。” “不论在那个时代,身逢何时,身处何地,都要学习、锻炼、前进,要成为最强!” “这是为了珍重之人,也是为了我自己!” 不论他人如何看待,都要遵循本能,要让自己变得更好! 帮助产屋敷天音照顾两小只的蝴蝶忍抿了抿嘴,朝棋局那边投去一种眼神,有被守护的感动,也有见到他从内心渴求成为更优秀之人的欣喜。 因为他找到了可以支撑自己前进的力量,那份力量的时限,是从生到死!因此不会意外的到来,而崩灭。 嗒——! 产屋敷耀哉笑着,赞叹地落下一子,静静倾听。 “风之呼吸,狂意!” 明非怅然开口, “刀对刀,拳对肉。” “实弥给我最宝贵的礼物,是他从和恶鬼的无数次战斗中领悟的。” “不论是面的恶鬼,或是恶人,在战斗到最后的时候,在战斗到绝境的时候,想要赢得话,想要活下来的话,就要将本能的疯狂释放出来!” 承认自己是人类的前提,是先要承认自己是动物。 “对了,顺带一提,匡近说的没错,虽然实弥长得不像是个好人,说话也不像个好人,做的事也算不上是個好人,但他的确是个好人。” 嗒——! “唔——!” 两只小白毛晕乎乎的望着对方,烦躁地抓了抓头,感觉头有些晕。 那么那个实弥,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岩柱悲鸣屿碾动佛珠的手一顿,恍惚之间,忆起自己人生剧变的那一夜。 硬生生把恶鬼砸到天亮的他,和一年前冬日的少年,如果没有那份疯狂,是不是早就和这个世界道别了呢? 嗒——! 嗒——! 产屋敷耀哉与时透明非的对弈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濒临决战阶段。 “雷之呼吸,生勇!” “与风之呼吸狂意类似,却又有本质的不同。” “如果说疯狂是用在绝境中,那么勇气就是用在包括绝境在内的所有地方。” “可能收到的伤害、可能失败的痛苦、可能失去的绝望、可能到来的死亡,有很多东西都会埋葬人类........不,是埋葬所有生灵的勇气,一次又一次。” “但面对问题的解决办法不是逃避,面对困难的成功路径也不是放弃,而是永远拥有着会去选择的........” “勇气!” 如果不想在大雨中因为没有勇气而失去哭泣的话,先要把心中因畏而落的雷霆打碎。 嗒——! 嗒——! 棋局越发焦灼,黑白棋子相撞,难分胜负! “岩之呼吸,沉心!” “其实水之呼吸的试炼应该就是让我把心静下来,但我在意识到之后,也仅仅是把身体这副躯壳静下来了而已。” “直到这几个月,饮茶,诵经,落子,在保持头顶上的石球不落的前提下,我回顾了一整年的收获,心也真正的越来越静。” “因为我发现了我的变化,也发现了我的成长,不仅是实力,还有心性。” “耀哉大哥,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明非认真地望着对面的男人,眼含微光,延手落子, “所以,能随时出发的我就不会再问何时出发。” 嗒——! 心既已静,处世泰然! 心既已明,处世泰然! 心既以成,处世........泰然! 焦灼的棋局,被落下的白子掀开了迷雾。 静身之瀑布,打下驱散焦虑的根基! 燃志的烟花,照亮本能所驱的方向! 狂意之秋风,揭下绝境不出的面具! 生勇的雷霆,掘出关着勇气的黑棺! 沉心之冬雪,在思索中,彻底揭开了试炼的隐藏帷幕! 对弈的黑白,在追忆下,敲响了所获!所感!隐喻大变! 承认自己!认识自己!找到自己!他抓住了试炼中隐藏的谜底! 因此直面,成长的答案! 啪啪啪啪! 产屋敷耀哉带着赞赏而惊讶的眼神望着对面的男孩,生平第一次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 “明非,你成长的速度,比我见识到的所有人,都要快!” 不论是剑招,还是心性。 冷风呼啸,吹散掉落的古籍,哗哗作响间,翻腾着文字。 墨香起起伏伏间,起点与终点相同。 白色的冬雪扫过那一行,依旧是——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明非的双眸落在黑白之间,已然失神。 ........ 叮咚! “恭喜宿主!恭喜宿主!通过大型试炼考核型成就CG!” 一片黑暗的空间之中,路明非缓缓睁眼,隐去淡淡的沧桑之色。 映入眼帘的是久违的熟悉屏幕! 以及收获! 【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静身,成功通关!奖励:水之呼吸的种子*1!】 【呼吸与羁绊·夏季院外绽放的烟花·燃志,成功通关!奖励:炎之呼吸的种子*1!】 【呼吸与羁绊·响彻秋天风谷的铿锵·狂意,成功通关!奖励:风之呼吸的种子*1!】 【呼吸与羁绊·秋雨雷鸣猖狂中的咫尺·生勇,成功通关!奖励:雷之呼吸的种子*1!】 【呼吸与羁绊·白雪飘扬下的黑白棋子·沉心,成功通关!奖励:岩之呼吸的种子*1!】 “叮咚!” 路明非还来不及所思所,惊喜接连而至。 “呼吸与羁绊·春夏秋冬,完美通关!达成成就“大变!”,奖励翻倍!水、炎、风、雷、岩的种子*10!” “叮咚!” “恭喜宿主首次获得成就,奖励融合升华!” “恭喜宿主获得呼吸法的种子(无限)!” “注:呼吸法的种子与单一种子不同,可赋予接受人员自主衍生自身呼吸的力量。” 路明非的双眸,越瞪越大! 呼吸法的种子!赋予? 还接受人员!? 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提示,凭借呼吸法的种子,宿主可将鬼灭之刃世界呼吸法的力量带往现实,赋予他人!” “另外,请宿主放心,呼吸法的力量将融入世界法则,并不会产生任何排异反应!” “现抽取容纳载体!” “抽取中!” “抽取成功,容纳载体:宿主的血。” “奖励:呼吸法的种子(无限)已发放。” “叮咚!” 在路明非略显茫然的表情下,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警告!警告!融合过程中检测到意外因素!” “因素解析!解析成功........解析失败......解析成功......解析失败.........” “叮咚!” “尝试强行融合中,10%,26%,33%.......50%。” 融合的进度条,戛然而止。 “融合失败,启动备选方案。” “叮咚!” “触发现实任务,‘锚点’!” “宿主需通过鲜血赠予,确定五名基础呼吸法的接受人员,协助系统完成法则融入。” “奖励:呼吸法力量的降临。” 路明非的双眸缓缓恢复清明。 “哈哈.......” 一片虚无之中,他扣着额头,发出被玩坏的笑声, “哈哈哈........” “系统!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血喂给别人?你看我长得很像无惨吗?”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路明非躺在在一片黑暗中,喃喃自语, “我可在法治社会,你给我这个奖励干什么?” “拉起一支鬼杀队?先不说我没有混黑社会的想法,主要是我的世界可没有鬼这种东西需要砍啊!” “叮咚!” “提示:呼吸法不仅具有战斗能力,其本质在于开发生物潜能,增强生物对自身身体乃至精神的掌握程度。其作用颇丰,包括但不限于美颜清肤、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是逢年过节,赠与亲朋好友的绝佳礼物。” 美容养颜丹? 强身健体丸? 延年益寿汤? 怎么感觉他有点向唐僧的方向进化了? 十全大补汤? 路明非眨了眨眼,脑海中下意识浮想联翩。 他!路明非! 逢年过节不送礼,送礼就送瓶装血。 大过年的,你路哥也没什么能送伱的,你给我磕个头,我给你一滴血。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救命呢。” “最起码载体是血,而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路明非呢喃着伸了个懒腰,四顾黑暗间,望向系统, “小统子,现在是什么情况?模拟内容这是怎么了?继续啊!” “叮咚~!” “鉴于宿主未满18,为防止未成年人员过度沉迷游戏,系统特地贴心存档。” “换......换言之?”路明非嘴角撇了撇, “就是那个什么活力值归零了呗?” “回答正确,宿主再见。” “等!等等啊!” 路明非伸手之间,还想问些什么,身体失重间,仿佛坠落。 ........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等一下啊!” 路明非缓缓睁眼,伸手间,下意识出声。 他多次呼唤系统,却发现它根本毫无反应。 精神抖擞的路明非伸了个拦腰,转了转脖子, “到底是我的活力值清零了?还是系统你没电了啊?” 毕竟,把呼吸法的种子融入当前世界法则,恐怕要消耗不少能量吧。 话说,系统消耗什么维持自身运转? 突然就有点好奇了。 “路明非!!!” 突然,隔壁传来婶婶的大喊声, “这才几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路明非的眸子缓缓掠过门口,并没有平日里那种突然听到婶婶怒吼就哆嗦的下意识反应。 他轻轻坐在电脑桌前,摁灭了自己设置用来锻炼的闹钟,双手交叉。 时值五点,天将亮未亮。 路明非借着窗口透过的微光,垂眸落在电脑桌上的纸张上。 锖兔、真菰、义勇、鳞泷老师、已经逝去的十几位师兄师姐....... 狭雾山的试炼,被圈起来的藤袭山的考核。 那是他在鬼灭世界尚未完成的任务。 嗒——! 路明非拾起被秋风吹在递上的笔,添上了新的内容。 ...... 春,狭雾山,跳秒的那三个混蛋,四只木碗,瀑布和小潭。 夏,炼狱家,烟花与三只猫头鹰,还有看着烟花就会小跳的女孩? 秋,风谷,固执的粉色,白毛(划去),实弥,匡近,萩饼与药膏。 秋,桃山,爱哭鬼,师兄的称号,脆弱又骄横的紫色。 冬,白雪红亭,耀哉大哥,天音姐,两只小白毛(总在身上爬来爬去的,跟两只小猫一样呢)。 ...... 那是新的羁绊! “总感觉在游戏里的我,” 路明非轻笑摇头, “可比在现实中的我幸福多了。” 他缓缓抽出下面压着的一页, “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 路明非摩挲着下巴,在下面轻轻填上几句,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笔锋一转,留下了几串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文字。 静身,燃志,狂意,生勇,沉心。 庄周梦蝶....... 蝶梦庄周....... “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一定会笑我中二吧。”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 心既已明,处世泰然! 路明非瘫倒在床上,本想睡个回笼觉休息修喜,耳边却回想起熟悉的话语。 即使在和平的时代,也要燃烧自己的志向,去学习!去锻炼!要变得更强!也要变得更优秀! 于是........ 不久后,门口响起一声吱呀。 ........ 六点半,婶婶打扫卫生之时,推开了明非的房间,陡然一愣。 “老婆,怎么了?” 路谷城叼着牙刷换鞋,却看到了在路明非门口愣住的老婆。 “没......没什么,”婶婶下意识摇头,然后诧异地望向自家老公, “谷城,” 她指着路明非空荡荡的床铺, “明非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 第八十五章:绘梨衣:下雨天,不适合撬家哦(4k) 路谷城皱着眉,凑到门口,嘟囔不清, “书包也没在,去学校自习了吧。” “真是见鬼了!” 婶婶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皱眉轻骂, “也好,上高中了,知道急了好。” “别老用老眼光看人,”路谷城扫过墙壁,先是一愣,随后满意一笑, “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明非才16岁,刚上高一。他啊,总会长大的。” 婶婶瘪着嘴,默不作声地收拾其路明非的屋子。 “都是汗味,看来昨天真去跑步了。” 她扯过路明非昨天的衣服,轻轻嗅了嗅,搭在肩膀。 行至半路,婶婶看到了桌子上的一抹银光, “这小子,拿针干什么?衣服坏了叫我一声不久好了,你看,都刺出血了!” 婶婶嘴里骂着,从衣服里掏出几张票子,塞给了路谷城, “200给你买烟抽,另外300,你给我交给路明非,早起是好事儿,不吃饭怎么行!” “老婆,这儿.........”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给路明非塞钱的事儿,我那是大度,没跟你一般见识。” “那老婆你这是?” “以前是怕他老去网吧,不学好。现在.........先试试吧,等这学期期中考试........算了!等下学期期末考试他成绩下来,只要不是装模做样,钱方面,伱多给他点儿。” “对了!你可别说是我给的,家里总得有人震着这俩儿孩子点儿。” “知道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路谷城笑着,差点吞下满嘴的泡沫。 仔细扫视间,他望着墙壁哑然失笑, “这上面的字是游戏攻略吗?” “长大是长大了点,但明非你这可有点中二了。” “但是,” “要强的孩子,果然是会招人喜欢的啊。” “糟了!谷城——!今天天气报着有雨,他带伞了吗?”客厅中,传来婶婶的声音。 路谷城迎面走去, “不用担心,仕兰高中作为贵族中学,学生素质都不错。周日自习的学生也有不少,总会有人稍他回来的。” “呵!你觉得你家明非有那种人缘?” “诶呀,放心吧,老婆,说不定幸运女神就站在明非那边,不让雨下来呢?” “死鬼,懒死你,不想送伞就直说。” “你要想让我送伞,也可以直说啊。欸——!错了!错了!别上手!” 路鸣泽顶着大肚子顶开房门,揉着朦胧的眼,轻轻瞪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总感觉,他爹妈今天的心情貌似还不错? 瞒着他中彩票了不成? 两夫妇就像是感觉到了自家儿子的目光,不约而同停了手。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路鸣泽的幻觉,他总感觉自家爹妈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你真不争气”的意味。 路谷城看了看路鸣泽的大肚子,感慨出声, “鸣泽啊,和你哥学学,看你这大肚子,该减减肥了,别哪天都没高三,你倒先三高了。” “醒的正好,把你哥衣服放洗衣机里去,洗脸刷牙,然后去练钢琴,回来看书,我亲自看着你。”婶婶招呼着,将衣服递给懵逼的路鸣泽。 “妈,今天周日!” “周日不是你不学习的理由,还撅嘴!再撅嘴就别叫我妈了。” 路鸣泽欲哭无泪, 所以他这对反复无常的爹妈,到底被什么刺激到了? 还是夕阳好啊。 ........ 呼——! 秋风慢慢,吹散窗帘。 被明非贴在墙上的两张纸,哗啦啦的作响。 当当! 电脑剧烈抖动,传来几则信息。 “明非,文学社出节目,有学分,你想参加吗?”这是陈雯雯。 “@全体成员,注意!期中考试后要办一场迎新晚会,初中、高中合办,所有家长都会来,趁今天周日,不忙的都来学校商量商量。”这是赵孟华赵大班长。 另一则......... ......... 有些封闭的小屋,上杉绘梨衣睁开了眼。 薄被滑落,隐露出闪着莹光的肩白,是连神都不敢玷污的颜色。 女孩眨巴着红眸,伸了个舒适的懒腰,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大家,早上好呀(^?^●)??! 朝自己的宝贝们轻轻挥手,绘梨衣带着元气满满的笑,一趟又一趟在房间内来回奔跑。 赤裸的小脚踩在地板,发出bia~ji~bia~ji~的声响,回荡在很静的房间。 吱呀一声, 绘梨衣合上了自己的小箱子。 略显毛躁的长发将余留了一夜的沁人洗发水味挥洒在整片空间。 窸窸簌簌! 她猛地一跳,趴在软濡的黄色沙发——是鸭子的模样。 绘梨衣晃着小脚直勾勾望着莹亮的屏幕,伸出手一点一点敲着,很是认真, “Sakura,七点半喽,绘梨衣醒了,你醒了没?” “Sakura,来一盘,你还没说具体时间呢!” 等了一会儿,绘梨衣撅着嘴,指尖敲出清脆的声响 “还没醒?” “Sakura是小猪吗?” 好长时间得不到回复,女孩百无聊赖地躺在鸭子沙发,望着天花板走神。 Sakura,好慢啊...... 绘梨衣眨巴着眼,瞄向阴沉的窗外, 是个下雨天, 也不适合撬家呢。 ......... 轰隆隆——! 暴风雨凌乱的黑暗大地,电闪雷鸣。 铿锵!铿锵! 辽阔的空间中,没有意识的黑影密密麻麻涌动着,如侵如蚀间相撞,发出金戈脆响。 吁——! 突然,雨落长坡之地,毛白胜雪的天马伸展脖颈,发出长长的嘶声! 四只前掌奔腾,炸响落雷,噼里啪啦! 八只脚的神俊天马——斯莱普尼斯! 嗡——! 斑驳的古木划过长空,侧手于背,牵连狂风呼啸! 那是百发百中,锁定因果的古老武器——昆古尼尔! 沉睡的独眼睁开了眼睑,沉闷宏伟的声音响起, “谁?” “是谁胆敢窃取神的权柄!” 璀璨的黄金瞳炸亮,是奥丁! 电闪雷鸣的亡灵国度,雨落狂流,风呼啸! 死侍军团随着王的苏醒睁开了眼。 昏暗大地,骏马背后,陈列着,乍起满目金黄! 有人触碰了王的权柄, 所以千丝万缕于大手之中凝聚,王向远方发出了因果凝聚的邀请函! 于是在秋冬风猛的季节,以暴风雨为帷幕,掀开了奥丁的狩猎! 尼伯龙根凌乱了现实的元素潮汐, 翻花的浪潮撞在暗灰色的沙滩,拍翻了几只深青色的游蟹。 沿海的城池上空,荡漾起无边的水汽! 滴滴——! 滴滴——! 拥挤的沥青石路,路口的红色倒数,描摹出一连串的嫣红车尾,乍起刺耳的鸣笛催促。 风雨欲来! “要下雨吗?” 路明非背着书包,下意识回头。 嗅着刺鼻的尾气味,他挠了挠脸颊, “老天爷,给個面子,能不能别下啊,我可没做什么准备。” 伞具,雨衣,他可是一个都没带。 ........ 走进校园,路明非直奔操场,没有在意校园内三三两两的人群,好像要比昨天多不少。 挂包在蓝色的单杠上, 扣住银白的围栏,按楚师兄的教导简单拉伸。 随后便是, 陌生而又熟悉的奔跑! 沉闷的水汽粘连细小的汗毛,是不太友好的阴天。 压抑的空气挤压起伏的胸膛,晨日空气中的氧气,有些稀薄。 咚——! 咚——! 逐渐剧烈的跳动在耳边炸响! 运动驱散了疲惫,活跃了眸光。 一圈又一圈! 灵魂指挥肉体,协调每一块肌肉。 精准的控制,一分一毫! 路明非恍然明悟, 鬼灭世界五年的锻炼成果的确无法直接赋予这副身体。 但发自本能的感悟,却将重新前进过程中可能会犯的错迅速抹除! 这样的话,他或许只需要三年......... 不! 呼——! 吸——! 路明非的口鼻,回响着奇特的节奏。 刹那间,积累的疲惫,一扫而空! 随之而来的,是突然轻灵的脚步! “一年!” 只要肯下功夫,叔叔婶婶又不嫌自己吃的多,只需要一年,他就能重新回归鬼灭的步伐。 就是不清楚鬼灭的力量在以科技为主的现实中,会被拘束到何种地步。 踏踏踏——! 楚子航挂着一条毛巾,顶着薄汗踏入操场,却是轻轻一愣。 “明非?” 这个开始改变的学弟会来的确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单单根据昨天与今天跑步姿态与节奏的不同推测, 路明非的进步,有些恐怖! ....... 两人有一有二的聊着,移步至剑道馆内。 随着钥匙与锁孔的清脆碰撞,无人的剑道馆大开,微散的尘埃如清雾,缭绕空寂。 楚子航若有所思地递给路明非一把竹刀。 “我先教你一些基础的剑道基础。” “中国与日本都有各种剑派,我自己学的比较杂,整体来说比较偏向实战。” “嗯嗯!楚师兄,我知道。”路明非轻轻点头回应,在心底嘀咕, 毕竟楚师兄你学习剑道的初衷,貌似是把大学生打哭到嘤嘤嘤对吧? “按某个流派系统学的进展会比较慢,所以我打算直接把我认为比较有用的基础交给你。” “先是竖劈!” 听着楚子航的讲解,路明非下意识挥舞竹刀,震响空气。 啪——! “手肘再抬高一寸,手腕绷直一些。” 啪——! 路明非听着波澜不惊的教导,心神完全沉浸,没有注意到楚子航越来越怪的眼神。 ........ “再来一次!” 嗡——! 路明非猛然直刺,竹刀轻颤,激荡点点微不可察的竹香。 楚子航怀疑地望向路明非, “明非,你真没学过剑道?” “额,没有,以前要是真有学剑道的钱,我可能都会用来跑网吧。” 路明非挠着头,如实答复。 真有钱不用来享受反而用来受罪,可不是路某之性情。 楚子航直直盯着路明非,皱眉之间,细细回忆, 直劈,用了二十次! 横砍,耗费十三次! ........ 到最后的直刺,他仅仅指导了路明非两次! 上一次指出的错误,路明非下一次绝对不会再犯。 这种天赋........或者说对身体的精准掌控,很恐怖! 不像是初步学习剑道, 路明非他,更像是在重新捡起剑道。 咕咚! 感受着楚子航的眼神,路明非总算意识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溢出薄薄冷汗。 完蛋! 他的学习进度是不是有些不对? 楚师兄..........应该不是那种会把他切片什么的研究狂人吧? “那什么,楚师兄,” 路明非放下木刀,视线左移,找补道: “也不是一点都没有接触过。” “打游戏的时候,我接触过类似剑道的东西。” 嗯,指的是练习基础四五年,升华学习近一年。 “游戏叫什么,制作这么精良?”楚子航不由疑问。 如果真有这种游戏,他倒是也想接触接触,说不定能得到些启发,毕竟他剑道的实力,已经止步很长时间了,或许真需要一些外部的刺激。 “额,”路明非眨了眨眼, “还没正式发布,算是.......算是内测版本吧。” 言必,路明非不断扣动脚趾。 这么说总有种哄骗极度认真的学霸师姐........师兄的意思,莫名有种愧疚的感觉! 对不起了,楚师兄! “那等上线了,记得告诉我一下。”楚子航不再过多追究,他招了招手,示意有些茫然路明非, “明非,你试一试倒立行走,别担心摔倒,剑道馆的地板很软,而且有我接着你。” 路明非一脸茫然,不知道楚师兄要闹那样。 不过,他还是果断放下竹刀,干脆利落地翻身。 天旋地转间,路明非的双眸有些失神。 如果放在之前的话,他有这么干脆的勇气吗? 身体摇摇晃晃间,几欲摔倒,楚子航下意识伸出双手去接。 但下一刹那,身体的本能代替理智,接管了身体,逐渐平稳。 路明非的意识缓缓恢复清明,不由在心中叹气。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答案是,没有! 啪——! 啪——! 双掌与地面相接,因为撑在整个身体的重量而有些发红。 路明非双手撑地,摇摇摆摆地前进后退,却始终没有再次摔倒的倾向。 呼——! 呼——! 喘息逐渐粗重, 到最后,他终究是由于体力不支,弯身正立。 路明非抹了抹额头的汗,抿嘴间有些疑惑: “楚师兄,你刚才这是在让我干什么。” “简单测试一下你身体的协调性,” 楚子航摸着下巴,思索回应, “刚才我就发现了,你对自己身体的掌握度很高。” “没有腹肌,证明你没有系统地练习过核心力量。” “如果你从未系统练习过倒立行走,甚至是第一次尝试的话。” “那你在运动方面,天赋是很恐怖的。” “其实,我想说的是.......” 第八十六章:那是路明非? “其实,我想说的是,” 楚子航将探究的目光投向路明非, “我曾看过一篇论文,在运动竞技方面,走到极限地步,束缚运动员的牢笼往往会落在天赋一词。” “但你不一样,路明非。虽然没有经过严格的测试,但你的天赋应该不低。” 他瞄着路明非微微颤抖的手臂, “单就倒立行走而言,你是能坚持下去的。” “你刚才放弃的理由,貌似是因为........体力不支?” “楚师兄,我知道我是沉迷游戏的死宅,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面无表情的说出来啊,很受伤的。”路明非抓着心脏,欲哭无泪。 “更可况,我已经在锻炼了啊。” 怎么感觉楚师兄,蔫坏蔫坏的样子,和义勇有点像啊。 “好吧,是我多言了。” 楚子航摇头间,递给路明非一把竹刀, “不过你现在的情况有些超出我的预料。” “所以对伱的训练计划需要改一改了。” “基础方面来看,你并不需要太多时间学习。接下来你重点需要做的是加强锻炼,尽量把体能提升上来。” “说实话,我昨天还觉得,即使天赋不错,你学习剑道的时间终究是有些晚了。” “但现在,我想我需要收回那个想法了。” 楚子航摇了摇头,走向剑场中央,双手持刀, “在剑道方面,实战训练已经可以提前安排上了。” “今天,我会慢慢提升攻击速度与攻击频率,需要试探下你的极限。” “明非,你先进攻吧。” 走到对面的路明非眨了眨眼,猛地握紧刀刃, “好!” 声音有力,伴着刀尖轻响,竖立于面! 嗡——! 大力掠刀,划破空气,挥乱了空中白色尘埃! 啪——! 落脚沉刀,竹刃撞击,乍起声响! 在路明非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模拟器标签天赋栏上的通明剑心,那柔和的蓝色正轻轻亮着。 啪——!啪——! 攻守相交,速度越来越快! 撤步格挡,抽刀后退! 顿步爆发,竹刃刺空! 攻与守的节奏舞点,于偌大的深蓝剑场上映! 刃与刃的撞击感激荡,从刀尖蔓延,透过竹子的纹理,一层又一层传递。 酥麻的手掌,耳边的炸响! 路明非感觉自己好像在摸索中敲开了,世界与世界的缝隙! 嗡——! 竹刀破空,凛冽的风缭乱额头碎发。 路明非扬头躲过这一击,下意识下蹲,薄汗挥洒间,刺向对手的小腹! 攻击犀利! 嗒——! 楚子航抽刀格挡,垂眸扫视,不禁眯眼。 果然! 明非的剑道天赋也很强,强到有些变态的底部。 也幸好他不是什么怪人医生之类的,不然恐怕真得会想把路明非切片研究啊。 啪啪啪——! 碰撞清脆,越发频繁! 力量与速度,在楚子航的刻意引导下,逐步提升! 破空声,越发锐利! “诶诶诶!你别扒拉我啊!” 两个小胖子被剑道馆内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他们趴着窗户,将屋内的对峙收入眼帘。 瞠目结舌的样子像极了喜剧演员——那是文学社最胖的一对孪生兄弟,徐岩岩与徐淼淼。 他们穿着上白下黑的简单衣服,挂在窗边,就像是两颗巨大的篮球。 “日!那小子,是路明非吧?”篮球一号徐岩岩不确定地眯着眼,有些怀疑。 “嘶——!好像........好像还真是啊!”篮球二号徐淼淼咬着手指,有些困惑,“对面好像是楚神人!” 啪——! 徐岩岩没好气地给了徐淼淼一巴掌, “那是重点吗?重点是路明非!那个总窝在班级角落的班级小透明,在对打!和剑道社社长、此撩当诛榜榜首楚子航在对打啊!” “我看到了,可我也没听路明非说他学过剑道啊?” 徐淼淼委屈地摸着后脑勺,皱巴着眼,很是不解, “按路明非那性子,真会点什么东西,不全得抖落出来?”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现在甚至怀疑我在做梦。”徐岩岩有些虚脱,他无力地靠在墙边,听着屋内那真实的对刀声,恍惚摇头。 “你做没做梦我可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没做梦。”徐淼淼翻了翻白眼,揉着被自家兄弟打得生疼的脑袋,想起了点什么,“对了,说起剑道社,赵老大昨天是不是把剑道社给拒了?”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楚神人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赵孟华要真有水平进剑道社,会被拦下?” “更何况,赵老大这次一点都不张扬,我看说不定是被拒了才对。” “那老哥,路明非咋进去的?”徐淼淼依旧没有缓过神来,不由自言自语。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刚才是瞎了吗?”徐岩岩没好气地抻过小老弟,拿起旁边的伞,往教室走去,“算了!不管咋回事,和咱没关系,咱把咱看到的如实告诉赵老大就行了。” “欸?你轻点!疼啊!” 徐淼淼咋呼着掰开老哥的手,回身之间望着剑道社内对峙的两人。 “老哥,你说路明非会剑道这事爆出去,能不能登上此僚当诛榜?” “想什么呢?”徐岩岩下意识反驳,却是一愣, “也........也得有人信才行啊。” “再说了,光会個剑道算什么,学习成绩、人格魅力、各种才艺还有楚神人身上那种‘我站在那里,就能让你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淡定,你跟我说说,路明非有哪个啊?” “别做梦了,还是个噩梦。” 听着那耳边的真实的对刀声响,徐淼淼还真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一场虚幻的梦, “真是怪了啊!” 路明非是那种藏得住事儿的人? 而且,要上面老哥说的,路明非都有了怎么办? 不会真要叫他路神人吧? ......... 呼——! 呼——! 呼——! 累!很累! 路明非倚靠在墙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大汗淋漓,浸染了了浑身上下的衣服,一片粘腻。 但是他垂眸视地的眸光,很亮! 很畅快! 从未如此畅快过! 果然,这可比打星际什么的,畅快多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渣渣沉迷享乐的多巴胺,咱成功人士都是拥抱内啡肽的。 第八十七章:撩人楚神!沦陷明妃! 微微喘气的楚子航停在路明非神前,在他脑袋顶放下一条冰凉的毛巾。 路明非微微一愣,捏着毛巾拭去额头的汗水,侧脸发问, “楚师兄,这是什么?” “给你准备的毛巾,”楚子航挂着一条同款毛巾,沉声解释, “今天,我本来是打算让你练习练习剑道的基本功,练到极限为止的,没想到直接上了实战。” “不过都会出汗,毛巾总会排上用场。” 路明非抬着头,将冰凉的毛巾盖在脸上,挡住了眸光。 感受着那种冰凉,他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楚师兄会登上此撩当诛榜榜首了。 这一手,无形撩人啊! 这也亏他不叫路明妃,性取向也很正常,不然绝对绝对会沦陷! “谢了,师兄。” 路明非轻声呢喃着,心中某个摇摆不定的决定更加摇摆。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楚子航斜靠在墙壁,深思间轻轻出声, “路明非,我这么突然说这件事可能有些突兀。” “但你有没有想过,去国外读书?” “当然想过,去国外镀个金什么的,回来工资也高点吧。” 路明非扯下毛巾, 先不提有机会抓住他那全球飞来飞去的爹妈,有个海龟的身份,回来找個轻轻松松的工作,每天上几个小时的班,晚上玩玩模拟器什么的,这小日子不是也不赖嘛? 嗯? 路明非突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呸呸呸! 他都有模拟器了,怎么还想着为别人打工? 精进剑道,开个剑道馆不是路子? 说不定那天他还能在模拟器里学点音乐、演技、画画什么的,到时候练习两年半,咱直接出道,风靡全球! 也没准哪次模拟接触了科研,路某直接提出划时代技术,上去就评为天才院士,说不定还能整个诺贝尔奖,追上科研大家的步伐,直接获批一个世界级研究室! 还有还有! 路明非的思想,越发发散。 哪天他说不定直接造出高达、带来异能啥的,直接开启灵气复苏,带领全球人类举族飞升,铭记史册的同时,让那群沉迷于科技之中的小小人类感受一下魔法的力量! 天啊! 这么一想,路明非猛拍脑门。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前途这不一片光明吗? 阿门! 感谢模拟器! “楚师兄应该会去国外读书吧?”仅一瞬,路明非停止了幻想,回归现实。 “高考和留学两手准备,已经开始准备留学申请的资料了。”楚子航波澜不惊的回应,把此事当成了稀疏平常。 “路明非,如果你真的想去国外读书,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走走竞赛的路子?你的身体天赋真的很不错。三年,即使开始有点晚,但也足够你在某个国际认可的领域拿出成绩了。” “再说吧,我才高一不着急,最近还想试试自己是不是学习那块料呢。”路明非起身之时,在楚子航茫然的目光下问出一个问题, “话说楚师兄,伱讨厌鸭血什么的吗?” “如果你指的是毛血旺的话,这道家喻户晓的菜,我还是吃过的。说起来,我父亲倒是蛮喜欢卤煮之类的。嗯?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答到一半的楚子航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放下了拭汗的围巾。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 刺啦一声! 路明非拉开书包,递给楚子航一瓶苏打水,他不自然地摸了摸留有针孔的手指,咧出一抹笑, “楚师兄,这是回礼。” “打开过了?”楚子航轻松开盖,诧异地盯着盈满的瓶口。 “我偶尔还是有点细心的地方的。”路明非揣揣不安地做着解释,声音有些发虚。 自从接到了‘锚点’的现实任务,路明非就一直在思考要怎么做。 美颜净肤、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哪怕没有力量的加成,呼吸法的种子的确是路明非在这个世界上知道的最好的礼物。 当思考要把这份礼物赠与给谁的时候,路明非脑海中首先浮现的,就是楚子航的影子。 因为不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模拟中,总感觉楚师兄帮了自己太多太多。 时值刚刚,路明非依旧没有拿定主意。 他的顾忌之一,就是将血作为接引的载体感觉有一点难以接受。 不过他刚才突发奇想间就突然想通了! 先不说大出血什么的,医院会直接给患者输血。 但从吃这一角度,鸡血鸭血啥的都没什么问题,一滴人血算什么? 君不见他小时候擦伤的时候,还自己舔过流血的伤口呢。 更何况,从生物角度看,血不过就是蛋白质。 从化学角度,血也不过就是铁和氧的混合物。 从模拟器角度,所谓载体,终究只是一个载体而已,重要的,永远都是其后面的力量。 “抱歉了师兄,你路师弟我是个穷人,本来就没有什么能报答的。”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种不能言明的礼物喽。” 心中嘀咕着,路明非转身望向玻璃,眸光闪烁着微光,体力与精神消耗的同时,世界通透。 他静静屏息,死死盯着玻璃反射的楚子航,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 不设防地扬头抬手,微甜的苏打水被修长的右手送入口腔,散开微甜。 咕咚——! 只有显微镜下才可能被察觉的红,顺着汗水附着的喉头跳动。 口腔、会厌、食道、蠕动的胃。 隐藏的毛细血管轻跳着,抽丝剥茧般融化了一切,剥出一颗,散着白光的种子! 白光乍起,繁衍滋生,随着血液的流动,融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呼——! 路明非望着没有异状的楚子航,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正当他好奇楚子航师兄会得到什么呼吸法的时候,面前炸亮的光与耳畔的声音揭晓答案。 炙热的红,在楚子航的体内一闪而逝,随后又缓缓沉浸。 “叮咚!” 沉睡的系统,炸响提示声, “任务‘锚点’:完成进度1/5,炎之呼吸(楚子航)。” 路明非眨巴着眼,有些诧异。 所以说,楚子航师兄你那副高冷面瘫的样子,果然是装出来的吧? 亏他还以为,是水之呼吸呢! 嗯? 不对! 貌似楚师兄在现实世界里一直过着那种苦行僧般的生活来着? 好家伙! 燃志的最好例子,原来一直就在眼前啊。 路明非翻飞的思绪中,下意识闪过一个只有自己能理解的公式。 上架感言(养书的看过来!) 叮——! 要上架了(撒花花) 不多不少,历时整整45天。不出意外的话,这本书将在今夜凌晨0点(10月16日)迎来上架,最新章节也在同时发布。 在此特别感谢所有支持本书的读者,谢谢! 开玩笑的说,读者宿主们云养的小孩儿,要长大了。 嘿嘿嘿,话多的感言与加更规则放在最后,此前先说小小重点。 求24小时内首订!(第一章发出24h内的订阅量,所以大家明早睡醒了再看也是一样的,不用熬夜等) 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打赏。 .......... 首先回答一个问题,四非是真的萌新。 第一次写模拟器,第一次写龙族,起因只是一个突然在脑海中膨胀的想法——让本身就是悲剧的路明非成长,成长到足够扭转自身悲剧、他人悲剧的程度! 也是第一次在点点签约,所以没有什么马甲。 只是有幸因为读者的支持第一次走过第一轮、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三江,然后成功上架。 虽然可能无缘最强推荐小喇叭和强推,但走到这儿,四非还是挺满足的。 到了明天,可能有缘无分,可能有缘有分,不管如何,四非送大家一份提前准备的礼物。 这姑且算是本书的成就,也是大家的成就。 成就一,达成于第十六章,“故事第一篇,征途第一步。” 成就二,达成于第三十三章,“碰杯,共饮,扬帆,启航!” 成就三,达成于第四十六章,“高潮将起,且歌且舞盼海风。” 成就四,达成于第五十九章,“一部天堂!半步深渊?精彩纷呈斩万身。” 以上就是本书已经达成的成就,这段路是大家一起走过来的,所以这些成就属于看到这里的所有人。 哦,不对!还有一个! 四轮推荐和登上三江的成就因为时间的关系,忙到没发。 想想以前的成就都是围绕本书,那今天得换一换,围绕大家。 那么,成就五达成于今天! 此时此刻! 叮——! 恭喜各位读者宿主达成成就: “天南海北,五湖四海,愿大家时刻成长,愿诸位时常安好,可以哭,但......记得笑。” (鞠躬) 未来还有持续更新的成就、成功完本的成就。 名称没想好,内容没想好,达成时间也没想好,但希望有幸能和更多的人一起走到那一步。 ........ 感言感言,接下来是感谢篇章。 首先感谢四组编辑琉星大大,温柔体贴还友好,除了不知男女外,没缺点。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四非一脸茫然地对琉星编编先发制人。 四非: “您好,请问你是?” 琉星: “额.........” “起点编辑·琉星!” 那一刹那,四非的脑海里想到了若干桥段。 “炎帝·萧炎!” “天帝·叶凡!” “九天十地·荒!” 激荡的心情尚未散去,随后就是大脚趾恨不得扣除三室一厅。 救命! 就是那种感觉,都懂的吧? 上学第一天,问班主任咱老师在哪? 上班第一天,当面问领导你是何人? 结婚那当晚,问一袭红衣新娘哪呢? 差点社会性死亡,不,是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我记得四非不是天然呆来着! 捉急!!! 总而言之,看懂看不懂的大伙就当一乐。 四非要在这里感谢星大的知遇之恩与不杀之恩。 .......... 然后还要感谢各位读者宿主,多的不说,就两句, 第一句,“要快乐,要幸福,要拥抱更好的生活。” 第二句,“感情都在更新里了。” ......... 然后感谢作者群里的那群水群小能手, 什么,“日万三十天,快活似神仙”、“日不了万,活该被读者撅”等等虎狼之词都说的出口。 特别感谢山海巨、狗巨、夏虫巨,刚到群里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帮了我好多,有章推有指导,都是一群very good的人! ........ 提到群友,就不得不说说点点的特有风俗(大概?),上架献祭,祝我起飞。 《我要做深渊大公》,失恋了写书还债,游戏; 《我以奥术登临神座》,危雨听楼,游戏; 《星际械法师》,一书一起寄,游戏; 《从小观山走出的长生道士》,拆沙发的猫,仙侠; 《重生千禧,我是导演》,雨落下回忆,都市; 《美漫:都变种了还当人干嘛》,菜某单,诸天; 《被迫入赘的我修正女侠人格》,拜拜烂烂,轻小说; 《一人之下,山海画妖》,拉不拉得多啊,轻小说; 以及两本同为龙族的大大, 《龙族:退休死神,上班屠龙》,GoGoGo狗子,轻小说; 《龙族:一人之下路天师》,九九山人,轻小说。 四非对书不做评价,因为合不合心,好不好看肯定要读了才知道,就请各位读者根据分类和偏好去尝一尝吧。 ........... 关于更新与加更规则,以往都是11点和18点各一章的。 上架肯定爆更,打底一万,时间放在今夜凌晨。 加更规则还是没想好,读者可以在这里留言,后续抽时间添加到下方。 目前的话,四非只能说一句, 诸位打赏的力度,投月票的强度还有追读最新章的进度,会决定....... 吸!(深深吸气) 决定四非日万的持续天数!!! 当然,后续也会根据章节质量、码字时间和腰椎颈椎与腱鞘的情况做适当调整。 毕竟身体垮了,大家就看不到了。 质量不高了,钱花的就亏了。 ........ 最后,搞一波首尾呼应。 求24小时内首订!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打赏! 有触动过喜怒哀乐的,考虑一下给個全订支持。 觉得还不错的,就敬请带着期待追订。 看到这里的,不妨花两口可乐钱来个首订。 尽量不要跳订吧,因为四非的习惯,是在日常和前文埋下铺垫,然后到时瞬间引爆!跳订大概会很影响体验感。 最后的最后,四非想说, 随着时间的飞逝,路明非会成长,大家同样,四非也是。 陌生的模拟器题材,首次尝试的龙族世界。 手越来越熟,节奏会愈发协调,不逊色于开头,爆点多种多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四非做不到......... 那么, 我们一会儿见...... 致每个想要成长的衰小孩。 第八十八章:楚子航:明非,把衣服脱了。 路明非:社长,你没事吧? 楚师兄=富冈义勇+炼狱杏寿郎。 总感觉那三.两个人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路明非莫名想到。 楚子航皱着眉,挥了挥手臂。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总感觉刚才对练的疲惫,突然就少了不少? 是最近体能锻炼又将身体基础提升的原因吗? 他如是推测着,望向走神的路明非,意识到了一些细节, “明非!” “怎么了,楚师兄。” “把衣服脱了。” 路明非:“!” 天空风起云涌,绵绵细雨如丝。 一份又一份冰凉落下,一滴又一滴将方正青砖铺成的小路浸染。 精致的黑色西装外套在身,袖口绣着微不可察的花纹,闪着荧光。 洁白的衬衫在内,散发着贵族的气息。 黑色的长裤笔挺,修饰着修长的腿。 路明非顶着书包避雨,踏上走廊。 他无比庆幸自己今天穿了一双勉强配得上这身装般的小白鞋子。 不然多给楚师兄的衣服掉价? “不过,下次还是自己带身衣服吧。” 路明非苦笑摇头, 没有锻炼的经验,哪知道会出这么多汗。 要不是楚师兄在剑道社多留着一套衣服,他得顶着一身汗味一整天啊。 路明非手一扬,将书包挂在肩膀,穿过走廊,思绪纷飞。 不过这种丝毫没有大号logo,光穿起来就舒服到不是凡物的衣服,根本不是他这种穷鬼能穿的起的啊。 也就今天周日,学校人不多,不然他说什么也不会穿。 多少有点高调了。 不过楚师兄一本正经让他脱衣服的操作. 真吓人啊! “楚师兄,路师弟无以为报啊。” “要不找机会送给叔叔阿姨两瓶苏打水?” 对着微凉的窗户说烂话,路明非轻轻推开了教室的门。 吱呀一声! 路明非的脸,僵住了。 什么情况? 为什么都在啊! 不愧是你们,这么卷的吗? 大周日的? 全来学校自习! 该死的! 他要是三年不来,是不是得被这群卷王瞒一辈子? 接连两天忽略社交软件信息的路明非,他的思考方向越来越偏离正轨。 熙熙攘攘的班级骤然一愣,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欸?这谁啊?是咱班的吗?” “嘶!看着有点眼熟,再看一眼!越来越眼熟!” “我日!这不路明非吗?换身衣服效果这么大?人靠衣装马靠鞍啊!哪天我也去买一套。” “少来了!就你那体型,最大号都没你穿的,定制都不见得有效果,老老实实待着,比什么都强。” “啧!这么看着,真还行哈?” 路·透明·非顶着从未经历过的压力,在目光的聚集下,落座在自己的座位。 他满脸黑线地在心中嘀咕。 看!看什么看啊! 是没见过衣服还是没见过人? 甩了甩头,路明非想起了自己来学校的目的,一本正经地掏出英语词汇,旁若无人地轻声嘀咕, “abandon” 他在自己的脑海配音,自娱自乐大喊道:“静身+沉心!发动!” 话说abandon下一个单词是什么来着? 怎么没多少印象呢。 路明非带着一抹好奇,翻动了书页。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窗户拥抱的玻璃出了轨,晕染起朦胧的水汽。 窗台的角落,有尘轻旋。 修饰的笔直的双腿很稳,一动不动的白鞋,诉说着静。 洁白的衬衫与黑色的西装交响呼应,还有风吹散额前的碎发。 窸窸簌簌——! 书页轻轻翻动,好似乍起了墨香。 气质那种东西,混着气氛的墨,将现实描绘成了画。 怪异的一幕! 是的,所有人都觉得眼前那是很怪异的一幕! 破天荒的是, 他们的确能感觉到,那源于内心的沉静,于是,升腾出一种不愿打扰! 因此,教室的角落升腾起淡淡的剥离感。 以至于班里的人都觉得,他应该在那里,在那里的也不应该是他。 画中认真的眸光闪烁着淡淡的金,微小的改变可察,讨论节目的声音,放低了! 就像是巨星踏上红毯登场,刹那间噤声了观众。 有女孩不语睁眸,一时间竟然忘了眨眼。 她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她们心中升腾的莫名,也曾在不少男生心中出现过。 只不过是对象的细微不同, 一个是路明非,另一个是陈雯雯。 嗒嗒——! 突然,一抹白色闪过,桌角响起轻轻的叩响。 “路明非,” 不知道什么原因,熬了两天夜的陈雯雯的小脸有些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宛若风中柳絮, “伱两天没有回我信息了,是不是有些没礼貌。” 言语脱口而出,带着细微的抱怨。 额——! 路明非眨了眨眼,下意识挠头间,将那抹纯粹的静打碎, “社长,你说什么了?我这两天有点忙,是真没注意啊。” “要不,您再说一遍?” 因为感到愧疚而带上的敬称,激起了班内失神之人的回忆。 果然,这不还是那个衰仔吗? 讨论节目的声音,重新回归,越来越大。 “你是真不知道?那你来学校干什么?” 陈雯雯紧皱柳眉,注意到书包中满满的书籍,有些明悟, 来自习吗? 思索之间,陈雯雯信了六分,另外四分,是怀疑路明非在装腔作势。 女孩甩了甩头,不再多想,有些发白的嘴唇轻启, “文学社要出一个节目,有学分的,你要上吗?” 声音,有些虚弱。 “节目?”路明非下意识皱眉,“什么节目?” “我晕,路明非你是真没看群消息啊?”陈雯雯扶额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学生,轻轻喘气, “现在我是真的有点相信你是来自习的了。” “群里说了,期中考试后有场迎新晚会,初中高中合办,家长都会来,大家今天来这里,就是来讨论节目的。” “文学社应该会出一个,你要上吗?” 路明非合上书,直视着陈雯雯的眸子, “很缺人吗?” “倒是不缺”陈雯雯说到一半,诧异地瞪大眉眼, “不是,路明非,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她好心好意来邀请,能加学分的啊。 路明非这话,是不想上? 一时不察间,陈雯雯没有注意,以往不敢直视她的孩子,不再不敢了。 “额,哈哈哈,误会误会!”路明非摆了摆手,借坡下驴, “上!作为文学社的一份子,我肯定上啊。” “不过,劳烦社长大人给安排个轻松的活儿吧。” “你很忙吗?”陈雯雯下意识寻问。 “打游戏算吗?”出乎意料的回答,但语气却很认真。 “算!行了吧?”陈雯雯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复, “给你报上名,安排个少点的任务,文学社的第一场活动,能都上就都上吧。” “等等,社长!” 陈雯雯下意识回眸,却是一愣。 眼前少年的眸子,好像闪烁过了一抹金光,伴着回荡在耳边的疑问, “你没事吧?” 第一更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富婆:内定的不要(求首订!) 陈雯雯眨眼之间,压下眸中的诧异,她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小嘴,缓缓摇头,转身离去。 徒留下路明非重新翻开书本,垂眉间闪烁思索的神情。 窸窸窣窣! 书页轻轻翻动,好似缭乱了风,滴滴答答间,也加快了窗外的雨。 路明非不打算参与班级内节目的讨论。 原本没有什么特长的他,也不认为班里的节目需要他,毕竟没有哪个学校会把星际等游戏作为表演节目。 他的目的是来这儿自习,所以,老老实实自习就好了。 心既已明,处世泰然! “你说路明非,是真的学习,还是在装腔作势啊?” 讨论节目的声音里,夹杂了几分其他的内容, “装的吧,穿那一身骚包衣服再来点书,说不定在学楚神人?” “说到楚神人,你们有没有觉得那身衣服,似曾相识?” “嗯?假的吧!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我倒是感觉他是认真的?” “感觉,伱怎么感觉到的?” “你不觉得路明非的眼神,很深邃吗?很明显是沉浸进去的迹象啊。” “咿~还深邃!小浪蹄子,你发情了吧?” “才才没有!”有女孩羞红了脸。 真的? 假的? 真的?假的? 其实都不主要,因为那只是他人的眼中的真假,而不是自己内心中的。 到讨论终究不止,多数都是带着过去的偏见,对路明非而言,并不友好。 啪啪啪——! 突然! 门外响起清脆的拍手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打断所有言语。 小天女带着明媚的笑,抬手招呼, “姐妹们,辛苦了,我带了些零食,想贿赂贿赂大家给个节目名额。” “有没有男生去拎一下,东西还是蛮多的。” “晓嫱!爱死你了!来!抱一个!” “一边去,你洗澡了吗?” “小天女万岁!!!我去拎! “富婆,饿饿,求包养。” “麻利点,快滚!” 教室一片欢腾,苏晓嫱的到来,璀璨而夺目。 就像是世界知名的舞者降临狭隘的贫民窟,一瞬间就吸引了舞台上所有的目光,自然也偏折了他们讨论的内容。 节目,零食,关于路明非的话题,少了。 窸窸簌簌——! 路明非波澜不惊地翻动书页,瞄了一眼凑到这边的苏晓嫱, “谢谢解围。” “老大总要罩着小弟的,不过你这不是也发现了吗?” “我不聋,听得到他们说的话。”路明非无奈叹气,“也不瞎,知道你在门口站了好长时间。” “你倒是挺淡定,真的还是装的?”苏晓嫱玩着指甲,一脸漫不经心。 “我说是真的,你信吗?” 苏晓嫱下意识抬头,眨了眨眼, “我要是说我信,你信吗?” 路明非:搁着儿套娃呢? 苏晓嫱打量的目光清扫着他的上上下下,垂眸间敛起视线中并不存在的热,伴着肯定的疑问: “衣服,楚子航师兄的?” “对,楚师兄的,还是说小天女觉得我这个乞丐买得起这种衣服?”路明非轻耸肩膀,坦然承认。 “是出汗吗?跑步,还是剑道。” “都有。” “零食要吗?” “不用!” “免费的啊。” “我说,不!用!” 刺啦一声! 苏晓嫱拆开包装,自顾自地吃着,死死盯着翻书的少年。 咔擦咔擦的声音,在路明非的耳边回响。 一包!一包!又一包! 女孩就这么盯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细数他脸上的绒毛。 路明非合上了书,无奈地望向苏晓嫱, “打住!姑奶奶,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对付不少次蝴蝶忍的明非很清楚,这种骄横的人,可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惹不起惹不起,变成什么样子也惹不起。 “不想干什么,就是有些好奇。” 苏晓嫱咔擦咔擦吃着零食, “好奇你为什么能加入剑道社,好奇你为什么开始跑步锻炼,也好奇你为什么开始自习。” “苏晓嫱你,” 路明非用一种极度复杂的目光望着对面的女孩, “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有一句话说的好,孩子啊,别好奇,因为好奇,可是沦陷的开始。 “去死啊!” 啪——! 路明非接过飞来的零食,撕拉一声打开,毫不见外地享受起来, 咔擦!咔擦! 果然,只要激怒小天女,很容易就能破招啊。 “这是个对谁都不能说的秘密,别问,” “问就是咱突然顿悟了。” “不说就不说,亏我用一堆零食给你救场。”苏晓嫱叹了口气,感慨摇头, “真是救了只白眼路啊?” 一个甜枣一个棒子,恩威并施! 还用苦肉计? 以前咋没看出这货这么聪明? 路明非砸吧着嘴,转了转眼珠子,开口破招, “是是是!!感谢小天女的慷概解囊。” “路某无以为报,要不你包养我?洗衣做饭换灯泡,捶背揉肩捏脚脚,路某可是样样精通啊。” 这招,这招叫以退为进! “滚一边去,不说就算了。”苏晓嫱翻了翻白眼,暂停了今日的探究,闷闷不乐地咔擦零食。 “不过,”路明非想了想,再次重申, “还是感谢苏大小姐的慷慨解囊,破费了不少吧?” “破费什么啊?”苏晓嫱挥了挥手,一脸洒脱, “都是小钱,一半零食都是商场抽奖送的安慰奖。” “抽奖?”路明非眨了眨眼。 “别问!”提及抽奖一词,苏晓嫱没好气地扔出两张被曲别针贯穿的白色抽奖卷,不受控制地嘟囔起来, “花了四五万买东西,拆的我手都疼了,却拿了一堆安慰奖,今天啊,我真是背死了!” 四五万? 应该是人民币吧! 路明非诧异地瞪大双眸, 他几个月好吧,几年的零花钱,苏晓嫱一天.不,很有可能就是几个小时就搭进去了? 什么品种的败家玩意! “你买的什么,花四五万?” “最近也没什么想买的,就买的黄金啊,趁这几天低价,买来等着升值玩也不错。” 路明非默默点头,在心中不怀好意地吐槽。 嗯,还好,不是特别败家的败家玩意儿。 “我听说商场里的头等奖,都是商场内定的吧?” 他拿过那两张抽奖卷把玩,回想起一则坊间传闻。 “对,都是预定的,”苏晓嫱垂头丧气,接下来的话震惊路明非的三观, “但是我没要,头等奖是日本全境游,花点钱就能解决的事,我才不想要。” “我更想要那两个限定的特等奖,世界知名设计师设计的首饰,虽然价格上没头等奖高,但那可是独一无二的!” 什么玩意?没.没要? 路明非的眸子,缓缓瞪大,他亚麻住了。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眼前这个富婆,就是那个内定人员? 该死的,什么凡尔赛发言! “头等奖都能内定,你直接要那俩特等奖不就好了?”路明非脑速飞快,无语吐槽。 小天女脑袋这么不灵光,吃的营养都跑哪去了? “那多没意思,”苏晓嫱扯开一包百奇,逗小狗狗一样在路明非晃来晃去,换来一记熟悉的白眼。 她叼着那根巧克力棒,一点一点的往红润的唇里含,嘴里嘟囔着,模糊不清, “抽出来的,才更有成就感,难道不是吗?” 二更奉上 (本章完) 第九十章:路明非:“苏晓嫱?不要!”(3k,求首订!) “鉴于你小弟的经济实力,你要不要仔细想想再说?”路明非感觉自己的胸口,中了一箭! 他感受到了,金钱阶级的差距。 “在这么下去,你会失去我这个小弟的。” “和伱说话,真没意思!” 苏晓嫱翻着白眼,扔下那包百奇,凑到赵孟华那里,因为那里貌似,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小天女,你的抽奖卷!” “姐赏你了。”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摇头间重新摊开了书。 他无神地叼起一根巧克力棒,瞄着桌边的抽奖卷。 看在那些免费零食的份上,要帮小天女一把么? 路明非虚幻的眸光,落在模拟器上, 那里,还未完成的第二次模拟标签天赋,闪烁着金光。 适才与楚师兄的对刀让路明非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想。 模拟存档的天赋,貌似直接在现实中降临了。 这算什么,系统的bug,还是新手期的福利? 突然,路明非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那边的吵闹声,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柳淼淼上个钢琴才艺吧,” 赵孟华招呼着拍板。 “对啊,趁这次机会,柳班花可以直接坐实钢琴女神的身份。”徐岩岩在旁边咧嘴作捧。 “可以,”柳淼淼乖巧点头。 从小到大,每逢相关晚会,她都会上场,已经习惯了。 “嗯,”赵孟华摸了摸下巴, “要不营造点正式氛围,给你配一个翻乐谱的。” “没有必要吧。”柳淼淼不悦皱眉。 太高调了,她可不是晓嫱那种争强好胜、走到那里都必须璀璨夺目的女孩。 “就这么定了,你们谁想上?” “加学分的啊!” 赵孟华扫视班内,寻找合适的目标。 女生们无一例外,或低头玩指甲,或聊天。 没有谁愿意去做别人的陪衬,更何况对方还和自己一个性别。 不少男生也是如此,或以有其他节目为理由推脱,或者坦言不想上。 这种行为,多少有种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上摩擦的意味,即使对方是三大班花的柳淼淼,也是如此。 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翻乐谱也不见得能舔到。 倒是徐岩岩与徐淼淼对着自家老大眉飞色舞,想要上阵,却被赵孟华熟练忽视。 放两个篮球上去翻乐谱,优雅的节目效果全都得变成喜剧。 他思索之间,瞄向了角落翻书的身影,灵光一闪, “路明非!” 赵孟华挑了挑眉, “你没什么节目吧,能不能协助一下咱们的班花柳淼淼完成咱们班的表演。” 路明非轻轻扫过赵孟华的双眸,注意到那隐隐藏住的东西,他下意识想到了鬼灭世界的一个身影——狯岳。 但是他记得,他最近没有怎么接触赵孟华吧? 这是闹那样? “路明非有个文学社的节目,已经报上去了。”陈雯雯轻声提醒。 “那没关系,班里几乎都加入文学社、要参加那个项目不是吗?” 陈雯雯默不作声,压着小腹,静静地回归书中。 “没必要,我自己翻谱就可以。”柳淼淼轻皱眉头,有些不满。 “这可是初中高中合办的大节目,不少家长也会到,各行各业都有,不乏对音乐有考究的。到时候因为这个翻谱的事情弹错可就不妙了,丢的可是咱们班的脸。有个翻谱的更好。”赵孟华摆了摆手。 柳淼淼张了张嘴,不再说话了。 “路明非!班长问你话呢。”人群中,传来招呼声。 “是啊,你有什么建议,说说呗?” 路明非缓缓合上书,轻轻望着对面的人群。 起哄的一些人里,心思各异。 有不少人期待着压着笑,等着看路明非破防的言行举止。 装什么楚子航呢? 真以为自己是路神人不成? 哪知道路明非轻轻一笑, “好啊,能给班级做贡献,可是我的荣幸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让一些人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就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哽得面色发青——像极了一只青面兽。 “哥,”徐淼淼拉了拉徐岩岩的衣服,压低声音,难以置信,“这这真是路明非吗?” 如果是路明非,徐淼淼只觉得会有两种反应。 带着一脸贱笑,屁颠屁颠地跑去和柳淼淼核对站位还有翻谱方式:“柳大班花,你看我是站左边好,还是站右边好?” 或者攥着拳头瞪他们半天,然后垂头丧气地点头,默默接下这个工作,顺带咧着尴尬得笑:“好我我知道了”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不对!绝对有什么东西不对! “别问了,问就是不知道。”徐岩岩甩了甩头,更晃神了。 “啊啊!”赵孟茫然停顿,随后轻轻拍桌子, “那就这么定了,路明非,记得到时候穿着你这身衣服。” “我尽量。”淡然的回答,伴着窸窸簌簌的翻页声。 “我有个想法。” 苏晓嫱举了举手,挥舞不断,满眼积极, “钢琴的节目,加我一个呗?” “柳淼淼弹钢琴,我跳舞,单分开两处灯光,控制好节奏与关注点,感觉效果应该不错。” “好主意啊!”徐淼淼猛地一拍手, “要不让陈社长翻谱子?” 一旁的陈雯雯听了,手轻轻一停。 “能行!这样办的话,一个节目咱们班的三大班花就全上唔!” 徐岩岩捂住了自家老弟的嘴,低声威胁,“没脑子的,闭上嘴。” 让陈雯雯上去当翻谱子的绿叶,怎么想的啊! 也不想想班里多少人叫她陈社长,活腻歪了不成? 苏晓嫱的意见以投票的方式确定通过与否。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不得不说,有时候零食还是管点用的。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柳淼淼的感受。 “淼淼啊!淼淼啊!张嘴,啊~!” 但在苏晓嫱贴贴抱抱喂零食的攻势下,生性乖巧的钢琴女神也只能乖乖认输。 “好了,晓嫱,别这么黏人”柳淼淼无奈地扒拉开苏晓嫱, “我本来就没什么意见啊。” “那就这么办了,钢琴演奏:柳淼淼,舞蹈表演:苏晓嫱,路明非帮助完成节目。”赵孟华在节目表上写上几人的名字。 此事告一段落,开始商量起其他事宜。 啪!啪!啪! 风逐渐猖狂,将雨狠狠拍在玻璃上,绽开细小的银花,那泥与水得味道好似穿透了玻璃。 苏晓嫱凑回路明非那边,抽出一根百奇,咔擦声中,压低嗓音嘀咕, “你倒是挺淡定。” 她自来熟得拍了拍路明非得肩膀, “不过小弟尽管放心吧,大姐一上场,注定光彩夺目,台下是绝对没人会注意到你的。” 窸窸窣窣! 书页翻动,路明非突然感觉记忆单词也不是那么难,甚至有时间抽空回复苏晓嫱的施恩之举, “那我是不是得谢谢小天女二次救场?” “那倒不用!” 苏晓嫱垂头摸了摸指甲, “毕竟我本来就想上个节目的。” “那就祝你力压群雄,一举拿下校花之名。” 话里话外间,好像已经不是那个因为争论谁是班花,谁是校花,就会和苏晓嫱吵起来的没品崽。 一时间引起了苏晓嫱的不解与诧异, 这真是开学时候,在她眼前推崇陈雯雯的路明非? 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莎莎——! 路明非将一张纸轻轻推了过去,转瞬间打断了女孩的探索深思, “路某是个穷人,没什么能给你的,这就算是提前的祝贺礼吧。” “你” 苏晓嫱眨巴着眼,骤然瞪大,手指指指点点。 “你你抽到了!?” 嘹亮的声音,在班级响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晓嫱,怎么了?很少见你这么破防?” “是啊,小天女,路明非骚扰你了不成?” “不对!指不定他说了什么话,又气到富婆姐姐了!” “没有!别瞎猜了,好好讨论你们的节目!雨越下越大了,想快点回家就赶紧提高提高效率。” 苏晓嫱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事,随后弯腰蹭了蹭那张抽奖卷, “怎么可能啊,该不会是你偷偷改了吧?” 展开的白色抽奖卷有些皱,曲别针穿过的洞闪耀着微冷的光。 那赤裸裸三个黑色大字的“特等奖”,根本就做不得假。 “路明非,你怎么做到的?” 路明非合上书,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那我只能说,” “我今天的运气还不错?” 苏晓嫱听着凡尔赛的发言,有些恼火, 她感受到了,运气阶级的差距。 有些东西,还真不是金钱买得来的。 但是路明非!你能不能不要顶着一脸笑说这种不过如此的话? 很欠揍的啊! “呵呵,那小女子要怎么报答路哥哥呢?” 娇声娇气的言语,带着寒意。 话出口,苏晓嫱就有些惊讶了,她强忍着脸红的冲动,在心中嘀咕。 这.这还是她吗? “不用,本来就是你的抽奖卷,按常理来说,你全打开,照样中奖。”路明非感知到了危险,机灵出声。 “哼,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不用你说。” 苏晓嫱如是说这,但还是有点不爽。 非常非常不爽! 所以紧接着,路明非被小天女接下来的操作整蒙了,一点一滴的不可置信,在他脸上晕染开来。 “苏晓嫱?” “不要!” 三更,奉上!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苏晓嫱:想知道是谁吗?喝下去!(求首订!) “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讨论节目说了不少话,或者是为了掩盖刚才心中升腾起的羞涩,苏晓嫱抄起路明非桌子上的苏打水就往嘴里灌。 吨吨吨的样子,让路明非想起了网络上流传的仓鼠灌水表情包。 那瓶苏打水! 路明非的眸子,越瞪越大。 金光闪烁,通透展开,他轻轻咬牙, 最起码等他准备好再喝啊! 苏晓嫱的身体素质肯定比不过楚师兄, 鬼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看什么看!欸?你还呲牙?” “怎么滴?一瓶水你都不让喝?”苏晓嫱狠狠瞪了路明非一眼,却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低头望着已经打开的苏打水,来回扫视间支支吾吾, “你伱你,我我我,它它它!”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苏晓嫱心中闪过一种猜测,还来不及确定,却是骤然瞪大双眸。 咚——! 心脏猛然抽搐,她突然不受控制地扶住眩晕的头。 头突然好晕,路明非这家伙,不会在里面下药了吧? 昨天通宵看完某部女频的苏晓嫱,在心中嘀咕着。 倒是一边的路明非松了口气,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打开了,一口没喝。” “不过我真没想到啊,小天女。” 无奈地听着耳边的炸响声,如释重负的路明非轻声呢喃, “没想到大大咧咧的你” 心里还是蛮温柔细腻的啊。 “叮咚!” “任务:‘锚点’:完成进度2/5,水之呼吸(苏晓嫱)。” 至善至柔至静的呼吸,竟然出现在一个有时大大咧咧的富家千金身上。 只能说,人不可貌相啊。 或者说,正是因为不用为金钱发愁,才总会对世界带着那么一抹纯粹的善意,糅杂着本能的任性。 “苏晓嫱,喝了我的水,就帮我个帮吧。” “一块五的东西,你就想让我帮忙?”苏晓嫱甩了甩发晕的头,合上瓶盖,只感觉身体很是舒适,就像是每一个细胞都在愉悦尖叫,“说吧,什么忙?” “你有水杯和红糖吧?” 苏晓嫱下意识扫向自己的书桌,回过身来望着一脸认真的路明非,满目茫然。 啥玩意? 窸窸簌簌! 窸窸簌簌! 陈雯雯缩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说话。 本来就是这样,她不是个富贵的女孩,也没有出生在一个富贵的家庭。 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特长,所以全心全意的,只有读书这一个兴趣。 因此在现在,安排好文学社的节目后,班级内的这场讨论,就没有什么她加入进去意义了。 于是只好静静坐在一边,翻着桌上的书本。 一袭白裙飘飘,素手轻移,精装版的莎士比亚,没有小摊上那种劣质书籍的印刷品味。 只是陈雯雯终究与平日有些差别。 微敛的双眸,不再如往日那本沉浸于文字的世界,上下移动间,连瞳孔都在颤抖。 翻页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直至某一刻,陈雯雯不受控制地捏紧书页,消瘦的手发白,青筋弥漫间只能让人联想到脆弱一词,一跳一跳的。 血液在流淌,缓缓间,竟有种刺痛血管的感觉。 明明,不是今天的啊。 陈雯雯咬着下唇,双眸渲染水意,连身体都在轻颤。 好难受! “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你长得也不是很漂亮,却总会在人群中吸引住别人的第一份目光了。” 苏晓嫱的声音,在陈雯雯身侧轻轻响起, “读书的爱好,穿白裙的习惯,那一头黑发飘飘,还有这受气包一样感觉欺负一下就会哭出来的性格。” “即使遇到难处也不会主动寻求帮助,静静等着其他人的发现与主动迈步。最多会捏着别人的衣角,用那双无言泪眼汪汪说话,哈哈,的确完美符合青春期少年的文艺幻想。” 嗒——! 深绿色的瓷杯轻轻敲击桌板,晕染出一抹热气,伴着浓厚的甜。 陈雯雯抬起垂下的头,微微出神, 是.是红糖水?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那些被你扫那么几眼就春心萌动的男生。” “更何况,被自己没有好感的女生看着,即使是一幅泪眼汪汪的模样,我也会莫名感觉不舒服的。” 苏晓嫱将瓷杯往前推了推,垂眸打量着自己的指甲。 陈雯雯咬牙轻颤,默不作声。 她无法接受,这种近乎施舍的帮助。 苏晓嫱无奈皱眉,对陈雯雯倔强固执的性格了解地更深一层。 “喝吧,别强撑着。” “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从未吃过我带来的零食。但这不是我以往带来的零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它不是那种你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书,不吃就算了的东西。” “这也不是我的施舍,硬要说的话,算是一种感同身受吧。” “我很清楚这个时候有多难受。” 陈雯雯额头已经布满点点冷汗,剧烈的疼痛在搅动小腹。 苏晓嫱再次往前推了推,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还是说,你要这样继续坚持下去,然后自己走回家?” 她望了望窗外飘荡中雨的暗淡天空,沉闷的感觉隔着教室,却清楚的传递了进来,垂颅提示间,将对于陈雯雯来说算是救命的温热,再次往前推了推, “雨越来越大,会不会暴雨不清楚,但看这架势,一定会转成大雨或者雷阵雨。就算有伞,我不认为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能够撑到回家。” 陈雯雯冷的瑟瑟发抖,即使疼的有些咧嘴,却依旧不为所动。 “好吧,好吧,这一次是你赢了。” 苏晓嫱垂头丧气道, “这份红糖水,可不是我给你的。” 陈雯雯下意识抬头,发丝粘在额头,脆弱的双眸闪烁着疑惑。 “想知道是谁,就把红糖水喝了。” 苏晓嫱撑在陈雯雯的对面,双手扶着脸颊,给台阶下的言语中带着丝丝诱导, “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没有骗你,发现你身体情况的人,的确不是我。” “想知道是谁吗?像你这种文艺少女应该会很在意吗?” “想知道,就喝下去。” 陈雯雯抿了抿嘴,犹犹豫豫间,终是伸出了手。 她握着温暖的瓷杯,轻轻咽下那份救赎的甜。 咕咚! 不只是错觉还是什么,陈雯雯只感觉身体瞬间好转起来了。 四更,奉上!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苏晓嫱:陈雯雯啊,陈雯雯,你又该如何自处呢?(求首订!) “是谁?”女孩压低着声音,但眼睛却直视着对面,就好像这样做,刚才按对方想法走的举止就不算什么。 “陈雯雯,你应该很讨厌我吧。”苏晓嫱没有正面回答,好奇提问。 “我从没觉得你喜欢过我。”陈雯雯抿嘴低语。 到底是谁先排斥的谁,又有谁能说清? “告诉我,红糖水是谁送来的。” “恢复的挺快?想知道可以,你得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苏晓嫱笑嘻嘻地伸出两根手指,目光有些锐利, “第一,陈雯雯,请问伱是否记得开学那天的场景。” “哦,我说的再具体一点吧。”注意到陈雯雯略显疑惑的外头动作,苏晓嫱轻笑提示,敲了敲桌子, 嗒嗒——! 清脆的声响,掀起了陈雯雯的回忆。 “请问当时依旧在这个位置看书的你,是否听到了班级后面的角落,某个人因为推崇你做班花,而被我不爽踩脚、起争执的事情。” “如果班花的位置是你讨厌我的理由,那我向你道歉。”陈雯雯握着瓷杯,轻声开口。 “别一副我在逼你的样子好不好,虽然我的确再逼你。” 苏晓嫱拉开的凳子作响,落座间自顾自地回想, “不过我也承认,当时这件事的确刺激到了我,毕竟本小姐可是从小到大都注定会成为焦点的那个,突然被别人抢了风头,有些生气也没办法啊。” “但是陈雯雯你为什么不想想,同样是被那群男生承认的三大班花,我为什么和柳淼淼的关系挺好的呢?” 陈雯雯抿了抿嘴,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晓嫱缓缓伸出第二个手指, “第二个问题,陈雯雯,你还记得几天前建立文学社的邀请吗?” 她望着对面的女孩,不由半眯起眼, “你当时到底是为什么,邀请路明非的呢?” 陈雯雯轻轻捏紧杯子,默不作答。 “我给你讲个我父亲的故事吧。”苏晓嫱摇了摇手指, “有一次,我父亲的公司遇到了这样一种情况。” “供应方有两家公司,一家实力较弱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必要,另一家资源雄厚、名声海外闻名。” “按理说选择应该很清楚了对吧,没有哪个笨蛋会选择实力弱的家伙?更何况我父亲那个奸商。” “但是我父亲却不是这么做的,在接见比较强的那家公司之前,我父亲先是大张旗鼓地和弱的那一家的老板吃了个饭,规格根本不低。” 苏晓嫱低下头,轻蹭指尖,自顾自地呢喃, “我曾问我父亲问什么,你猜他说的什么?” “他是这么说的‘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和强的公司达成合作,但是女儿你不觉得,见一见那家实力尚弱的公司,更好吗?’” “弯弯道道很恶心对吧?” 苏晓嫱笑着望向陈雯雯, “但是陈雯雯你不觉得有些熟悉吗?” “我没记错的话,你邀请路明非过后的下一个邀请对象,是赵孟华吧?” 沉默, 良久的沉默。 陈雯雯抬起发红的双眸,委屈地望着苏晓嫱, “我没有。” 声音,有些沙哑,甚至带上了哽咽。 小小的声音,淹没在偌大教室节目的讨论声中,只有两人能听清, “真的没有!” 她从没有这么想过。 苏晓嫱望着陈雯雯这副委屈的摸样,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也因此, 后面那些, 拿下班长赵孟华,他的小弟,班内的其他人,都会跟风主动加入文学社之类的话语,被苏晓嫱生生咽下。 也许那就只是文艺少女的羞涩作怪? 亦或者是女孩对男孩推崇她为班花之类的报恩? 再不过就是白月光对透明败犬孤苦无依的同情? “算了,不管是怎么回事,你就当我没说吧,陈雯雯。” 苏晓嫱挠了挠头,起身正欲离开。 “是谁?” 陈雯雯紧握着瓷杯,追问的声音随之响起。 “你觉得答案很重要?” 苏晓嫱低着头,奇怪地望着女孩,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撒谎了,红糖和瓷杯的确都是我的。” 陈雯雯的小脸,猛然僵住了。 “杯子,我会洗好还你的,谢谢你,苏晓嫱。” 沉默良久,陈雯雯轻声道谢。 “陈雯雯,我要和你说个事儿。” 苏晓嫱撵着鞋跟,自顾自地解释, “要是你没有撒谎的话,以你这种文艺少女的性格范啊,要是喜欢一个人,肯定就是真真正正喜欢一个人。” “也就是世俗意义上的不在乎社会地位、颜值相貌、学历能力,就单单是因为喜欢而喜欢。” “但是啊,陈雯雯,你要注意,你不是神,你是个人。” “所以上述说的一切因素,都会在不知不觉间影响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苏晓嫱伸手,轻轻抹去鹅黄桌板上遗落的红糖水滴, “偏偏你还有点气质,有点长相,衣品也不错,总会在狂风暴雨来临的时候,有意识无意识地捡回那么几只落汤鸡一样的小狗。” “当然,你可能不会在乎那么几只小狗以后会怎么想,只当自己是在大发善意,依旧会继续追逐、寻找自己喜欢的人或事。”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突然有一天,机缘巧合,你发现你追逐、找到的就是曾被你捡到的小狗,只不过他变成了一只小狮子。” “而且他还因为曾经的冷落,一路上的成长啊之类的不再亲近你,陈雯雯啊,陈雯雯,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苏晓嫱恢复了一贯的模样,露齿一笑, “怎么样,陈雯雯,虽然我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该文艺的时候,我也不比你差吧?” 随后也不管陈雯雯是什么反应,回到了班级的一角。 “你这一块五换来的忙,可真是值了啊。” 苏晓嫱抽出一根巧克力棒,自顾自地吃着,双眸落在窗外的大雨,默默失神, “但我记得我有让你瞒住我的存在。”路明非翻着一本数学书,言语中带上了点点无奈。 “我可什么都没说,红糖瓷杯都是我的,这件事我可是一五一十地告诉陈社长了。” 五更!奉上!共计1.2w字,粗略算作六更。 日万第一天,完成。 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打赏!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路明非:我大抵是病了(必看章) 但是你却没提是谁冲泡的。 路明非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但是小天女啊,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璀璨夺目的程度?” “刚从陈雯雯那里离开,就到我这里?” “你要是真的有想完成任务,最起码到处转几圈吧?” “还有,伱到底跟陈雯雯说什么了?” 总感觉不远处投来的目光越来越怪了! “别说任务不任务的,是帮忙!帮忙好不好?”苏晓嫱下意识皱眉, 这话说的,怎么跟她是个侍女一样? “你没听到我们说什么?” “那么远,我哪能听到?” 路明非如是说着,声音有些发虚。 身体感官有些加强的他的确能模模糊糊的听到,但他又不是什么变态,没理由去听两个小女孩在说什么,所以就直接自主屏蔽了。 “是吗?”苏晓嫱咔擦咔擦吃着巧克力棒,“那我就是什么都没说。” 欸~!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是这么一个人呢? 路明非默不作声地抽出一本翻着,打算换个方式放松放松。 不同于陈雯雯精装本的莎士比亚。 路明非手上的,就是那种地毯上贩卖的劣质印刷品。 因为常年接触游戏而还算灵活的手轻轻翻动着,这一页,那一页。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挺细心的?”苏晓嫱打趣着,不知不觉间没了往日的那种吵闹,“老实说,这种行为在女孩圈子里那里可是很加分的。” “路明非,你是怎么发现的?” “偶然而已。” “是吗,你变化真大,我越来越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了,网恋奔现发现是扣jio大叔?从此封心锁爱一心向道?”苏晓嫱再次抽出一根巧克力棒, “小天女,少看点垃圾读物。”路明非无奈撇嘴。 咔擦! 咔嚓! 苏晓嫱一点一点吃着巧克力棒,嘟囔不清, “说真的,我是真没想到你有胆子帮忙。” “难不成是余情未了?” “不,是举手之劳。” 路明非随意回答,只感觉有种心灵通透之感。 五次试炼,修身养性。 于静身之瀑布之下,他学会了认识自己,所以真的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了。 于是, 一页又一页劣质的墨香被路明非翻动着,伴着只有自己内心能听到的自语。 再见,陈雯雯。 你好,陈社长。 不过,就在今天吧, 朝那一抹没有道理的刹那心动,道一声别。 “byebye。” 路明非呢喃着侧目,望着窗外愈发密集的雨点与狂舞的柳条。 “果然是不小的雨啊。” 没有带伞,真是失策了。 手再次翻动书页,有不只是书页的东西,翻篇 滴答! 滴答! 教室后挂着的石英钟表在缓缓跳动。 风吹着,有些寒凉。 滴答! 滴答! 雨随风,轻轻拍在萦绕着一片薄雾的玻璃窗户,越来越重! 啪——! 啪——! 豆大的雨珠绽开银光,送进泥土与枯叶香气的同时,加重了天空阴云密布的节奏。 轰隆隆! 远方彼岸,有闷雷响起。 窸窸簌簌——! 窸窸簌簌——! 书页在手中翻动,不知道翻动了多长的时间。 只知道班级的人声越来越小,人影窸窸簌簌地离开,踏上了回家的鸣笛声。 直至突然的某一刻,突兀没有了所有事物。 就像是突然坠入深海,刹那间粘腻的空气扭曲了所有。 雷声,雨声,人声,钟表声,逐渐暗淡。 随风叶影,窗边雨影,室内人影,表针的落影,一一消逝。 只留下了,翻书的声响。 窸窸簌簌——! 顿! 路明非合上了书,侧眼望去,有些诧异。 “怎么回事?” 空无一人,空无一物。 雷、云、风、雨,叶,一动不动! 世界!被按上了暂停键! “哥哥!”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路明非循声望去,不由一怔。 滴答! 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但那不是雨水。 身着礼装的小正太,在胸口别上了一抹哀悼的白布花。 他坐在属于陈雯雯的桌子上,两只脚无法着地,小皮靴一晃一晃的。 深绿色瓷杯口,红糖水的薄雾升腾,飘到路鸣泽的面颊。 他随手一挥,将薄雾驱散。 因此露出了, 暗淡的黄金瞳,与满脸的泪。 “你,想起来了吗?” 路鸣泽委屈巴巴地撅嘴,声音中带着几抹欣喜与淡淡的惶恐,真假难辨, “要吃掉我了吗?” 他在这里,他在那里。 教室不大,距离却有些远。 路明非合上书,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接下来的操作震惊路鸣泽一辈子。 咔擦! 咔擦! 路明非掏出一根巧克力棒,一点一点塞进嘴里,伴着不清楚地嘟囔, “你有巧克力棒好吃吗?” “呜呜呜” 路鸣泽先是一愣,随后委屈巴巴地抹了抹眼角,发出几声虚假的呜咽, “我才不是那种甜到可能会得糖尿病的东西。” 踏——! 他轻轻打挺,清脆落地,一步一步向窗边的男孩走去。 皮靴与地板相撞,荡起涟漪与水声。 原来!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此方世界的教室,溢满一层水不,或许应该说溢满了一层泪。 因为那液体的来源,正是那双金黄的瞳孔。 路鸣泽摇摇晃晃地张开双臂,就像是在渴求一个久违的拥抱,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味道,但哥哥我昨天有好好洗澡哦?” “如果你真的准备吃掉我的话,我的衣柜里还有各种各样的沐浴露,酸酸的柠檬、香醇的牛奶、甜甜的葡萄。” 他高贵地瞄过桌上的巧克力棒, “我记得没有巧克力的沐浴露,但如果哥哥真的想要的话,我可以联系厂家定制哦。” “如果老板不识趣的话,也没有关系。我的手下还有个爱吃薯片的小家伙,或许可以直接买下属于我们的工厂。” 路鸣泽离路明非越来越近,还有溢满的悲伤浓郁, “口感的话,我也没有尝过,但应该不差吧,毕竟虽然行动有些不便,但弟弟我的灵魂可有在一直一直好好锻炼啊。” “清蒸?红烧?做成烤肉什么的?也随哥哥,手下的五星级大厨总能用最好的方式为您献上佳肴。” 踏——! 踏——! “所以,哥哥?”路鸣泽轻轻鞠躬,正身之后歪着头,重新维持起拥抱的姿态, “你要吃掉我吗?” 路明非微微张嘴,发出微不可察的叹息, “我大抵是病了。” 不然怎么会做这种只有恶鬼才会做的梦。 吃人? 开什么玩笑啊。 他又不是那种害怕阳光,没人肉人血就活不下去的失败进化者,为什么要吃人? “哥哥你不打算吃我了吗?这可是你说的!” 第一更! 稍安勿躁,信四非,看下去。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哥哥,你骗我!当初说好的都给我呢? 路鸣泽眨眼间换了副表情,笑嘻嘻的,就仿佛他刚才的一切都是在演绎不知名的话剧。 但紧接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闷闷不乐道, “如果哥哥不打算吃我,那下次拿回力量的时候,能不能和我说一声呢?” 他往精致小西装的平滑小兜里一伸,掏出一个比脑袋还大的箱子,像极了哆啦A梦掏出道具的样子, “不声不响地用钥匙偷偷拿这里面的东西,就算是哥哥” 路鸣泽不由一愣,颠了颠并无重量变化的箱子,随后泪眼汪汪地望向路明非, “哥哥,你骗我!当初说好的都给我呢?” 他指了指路明非,又指了指箱子, “说!你还背着我藏了多少私房钱!” 路明非一脸茫然地站起,无奈地望了望淹没到脚踝的流水。 泪水是热的,但若是流淌成一片小河,便是凉的。 “小弟弟,擦擦眼泪吧,还在流呢,再流一会儿,咱俩都得淹死。” 他挠了挠后脑勺,递出一抹黑色, “私房钱什么的,我是听不懂。” “不过,你吃巧克力棒吗?” 咔擦!咔擦! 路鸣泽与路明非背靠背,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以避开满屋子的水。 “哥哥,真不打算吃掉我吗?” 路鸣泽抽出一根巧克力棒嚼着,声音平稳,是庄严的语气,就像是身处古代的传教士跪问真神,是否开启新的祭祀。 路明非抽出一根打量着, “不吃,说了多少次了。” “我一不是鬼二不是变态,没有吃人的兴趣。” “但是哥哥不吃掉我的话,很可能就要死了啊。”路鸣泽垂眸间,沉声呢喃。 “小朋友,请伱吃巧克力棒不够贿赂你吗?你咒我做什么?”路明非无语翻白眼。 “弟弟是不会诅咒哥哥的,哥哥的戒心真是全放在没必要的地方了。”路鸣泽曲解语义,自顾自地回答着,“我明明一直都在为哥哥考虑啊,甚至都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 “虽然不知道哥哥你从哪里,又是怎么拿到的力量,但有些私房钱的确是个好事,这样等哥哥结婚,我就不用为哥哥的生活担心了。” “可哥哥啊~!” 路鸣泽扬头,重重砸在路明非的后背, “你拿私房钱的动作,太大了。” “动作大到吵醒了沉睡的伪神,篡改了原本的剧本。” “那个家伙提前苏醒了,他的邀请函不仅提前发送给了他看中的仆人,还未经允许就写上了你的名字。” “弟弟我现在没有办法拒绝邀请,又担心哥哥的生命安全,只好屁颠屁颠跑过来问问哥哥你愿不愿意吃掉我啦?”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路明非同样抬头,将后脑勺抵在路鸣泽的额头上,“但不妨按你的思路去想,姑且吃掉你算了,又能有什么作用?” “多么容易理解的事情,吃掉我,拿出钥匙,打开那边的箱子。”路鸣泽闷声道出步骤,指了指扔在陈雯雯桌子上的宝箱,“拿出你的权与力,就没有什么能阻拦你了。” “莫名其妙.”路明非有些困,闭上双眸,轻声低语。 背后突然一空,惊得他猛然睁眼。 桌子消失了,或者说漂浮起来了,伴着各种书籍与文字。 路明非沉进了水里,或者说泪已经将整座教室淹没。 能够呼吸,但鼻尖却也会散出气泡,飞向教室顶莹亮而扭曲的灯光。 路鸣泽浮在路明非的上方,伸出手指, “不吃掉我的话,还有两种方法。” “一,哥哥,千万不要搭上迈巴赫。” “虽然我现在的确不能拒绝他对哥哥的邀请,但哥哥不一样,你可以找个类似于‘啊,对不起,我没有坐对车,所以去不了’的理由。” 明明已经沉入水里,耳边的声音却很清晰,真是别样地体验。 路明非眨巴着眼,思绪发散。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场梦里,他总有种回归母体的舒适感,所以心神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了。 “二,交换吗?哥哥!” 路鸣泽轻轻一弹响指, 眨眼间,两人便面对面的出现在完好无损的教室。 红糖水的雾依旧飘着,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中梦。 路鸣泽再次抽出一根巧克力棒,嘟囔不清, “哥哥心疼我,不想吃我。” “还不想顶着大雨跑回家,非要舒舒服服坐一回豪车。” “又要解决问题的话,弟弟我这里只能想到交换了。” 路鸣泽的双眸,闪烁出一抹狡黠,就好似刚才似真似假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目的做铺垫, “所以,哥哥,交换吗?” 路明非微微低头,望着小男孩的双手,问出一个他很在意的问题, “一包巧克力棒,有那么多吗?” 总感觉,吃了好久了,怎么不见少呢? 路鸣泽不为所动,再次张开双臂, “哥哥,不要转移话题,交换吗?” “有些犹豫也没有关系,给你最爱、最爱你的弟弟一个拥抱,我会悄悄告诉你交换的咒语。” “如果到时候你有了需要,时刻招呼。” “弟弟我这个由衷为客户服务的人员,可是随叫随到啊。” “下次吧,小朋友。” 路明非私有所感,轻轻摆手。 “为什么?” “因为时间,” 路明非轻轻伸手,中指与食指轻合,下意识想要去点眼前之人的额头, “到了啊!” 咔哒——! 时针跳动,静止的空间,重新开始了流动! 他没有碰到他,他也没有被碰到,荡漾起难言的孤独。 路鸣泽怔怔望着,失神于额间的温热。 “哥哥你,主动离开了?” “哈哈,” 不知道愣了多长时间,路鸣泽依旧张开着双臂,随后猛然后仰,轻轻落在地面, “哈哈哈哈!” “离开了!” 不是因为幻境的时间耗尽,也不是因为他的邀离。 而是主动,离开了? “哈哈哈哈,哥哥你藏的私房钱,真不少啊。” 路鸣泽左手压着额头,右手拿着厚厚的剧本——也是没有结局的剧本。 “剧本还没开始,” “就已经乱起来了啊!” 第二更!! 求月票,推荐票,打赏。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那么,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要纠正吗?还是让哥哥自由发展?” “毕竟总感觉哥哥好像很认真呢。” 他猛然挥手,声音带着点点兴奋, “先看一看吧。” “哥哥都那么努力,我也要彻底改一改剧本才好。” 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张飘散,飘落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名为序章的一页落在那淡绿的瓷杯,被滚烫的红糖水浸染,刹那间化作了灰烬。 路鸣泽拿着那包巧克力棒,吃一根扔一根,吃一根扔一根.乐此不疲。 直到剧本与黑棕的巧克力棒缭乱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路鸣泽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期待的笑。 “那么,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不愿拿回权与力! 主动离开此方世界,拒绝了他交易的合同,无情的哥哥甚至连个留下联系方式的机会都不给。 哥哥,你会怎么办呢? 是不登上那辆迈巴赫,亦或者. “哥哥你还藏着我不知道的私房钱?” “真是奇怪的梦啊。” 趴着的路明非缓缓睁眼。 咔哒!咔哒! 钟表恢复了清脆跳动,人声依旧存在着,只是淡了下来,想必有不少人已经回家。 雨水撞击玻璃的声响,越来越响,隐隐有些震耳欲聋,让人担心那由沙子烧制而成的东西会不会在某刻突然破碎。 狂风在呼啸,甚至震响了窗台。 闷雷浓郁,像是快要划破长空而落。 鼻尖弥漫的,是凉的味道。 咔擦! 咔擦! 耳边传来进食的声响,拽回了路明非发散于周围环境的思绪。 路明非撑起身子,失神地望着苏晓嫱吃下最后一根巧克力棒,不由低语, “我就说巧克力棒怎么可能吃那么久吧。” “醒了?”苏晓嫱随意望向路明非, “看你没带伞,用不用我送伱一程?就当是特等奖的回礼了。” “小天女,你家的车,”路明非有些懵,下意识问道, “是迈巴赫吗?” “不知道,”苏晓嫱撑着脸,“我怎么可能知道司机会开哪一辆车。” 路明非彻底清醒,满脸黑线。 听听! 听听! 这是人说的话吗? “小天女你住哪?” “住家呗。” “我问的方向。” “城北。” “我住城东,不顺路。” “缺你那俩油钱?走不走?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走着!” 路明非相当麻利地收拾书包,起身就走,只不过临行之际,瞄了一眼前方,梦中那个叫自己哥哥的男孩出现的位置。 “别看了,你的社长早就走了。”苏晓嫱将深绿色的瓷杯塞回桌子里,“还强撑着帮我把杯子洗了还回来了。” 路明非没有多做解释,反而奇怪地望着苏晓嫱。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把杯子扔掉。”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突然发现咱们的陈大社长现在有可能大概也没那么令人讨厌。” “咱们?苏晓嫱,你也?” “嗯?路明非,你小子不会还没进文学社的群吧?不知道我早在里面凑热闹了?” 两人随意聊着天,踏出门口。 “路明非和小天女”徐淼淼坐在班内,是寥寥无几还未回家的人,“什么时候是这种相处模式了?” 放在平常,没两句话就打起来了吧。 怪!越来越怪了! “徐淼淼!你愣着干什么呢?快点!再不走就回不去了!”徐岩岩上完了厕所,拿着伞朝自家弟弟招呼。 “来了!” “哥!雨太大了,咱能找个同学蹭个车不?” “一会儿看看,有机会再说!” 哗啦啦——! 哗啦啦——! 偌大的走廊,已经没了多少人。 没了玻璃的阻挡,风雨更加猖狂,地面上绽开的雨花,一寸又一寸向避雨的学生蔓延。 他们缩在一起翘首以盼,望着不远处大雨磅礴中,那模糊不清的校门。 有人期待出租车的到来,有人等待自己父母的接送,当然,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等着自家的司机。 苏晓嫱抱着胸口,缩在墙壁的一角,侧目皱眉。 在一旁,路明非也并非闲着没事做。 他重新展开那一本英语词汇,静静看着,一幅乐此不疲的样子。 风雨吹拂,精致西装外套的衣摆与碎发一齐飞舞,将混着泥土、枯叶与男孩味道的香气拍散在附近。 伴着静静地翻书声与规律的呼吸。 真有点像是在认真学习的样子啊。 苏晓嫱仔细观察,发现路明非并没有那种装腔作势的意思,虽然有些不忍破坏这种氛围,但终究无法忍受一句话不说, “路明非,不是我说你,我好歹也是咱们班公认的三大班花之一,有幸和我待在一起的你,不想办法找点话题,反而背英语单词?怎么的,书比我好看?” “只是突然觉得,能把单词记住的感觉有些上瘾罢了。”路明非无奈地合上书,丢回书包,“看在小天女帮我多次解围、还有破费油钱送我回家的份上,你想聊什么?” 苏晓嫱垂眸,望着隐隐露出的脚尖, 哪有人会直接问别人想聊什么的? 该说不愧是你吗?怎么变都没变的路明非。 虽然这么想着,但女孩没有说出来的意思,苏晓嫱搓着手哈气,主动提起一个稀疏平常的话题, “路明非,你大学打算去哪里?” “以我目前的学渣实力,考个一本都费劲,或许会去上个大专,或者学个理发之类技术?到时候小天女可要来给我捧场啊,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给你打九折。”路明非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出前几天的状况,却换来苏晓嫱一脸不信的模样。 那翻白眼、撇嘴角的小表情,就像是再说:“我在认真问你问题,你再敢这么说试一试?” “好吧,”路明非举双手投降,“我承认,最近突然想明白了。这三年,想先试试自己是不是学习的那块料。” “现在是高一,时间还不晚,努把力,清华北大什么的咱不敢想,985咱也不清楚,211什么的,总要冲一把吧。” “你呢?富婆大人?是不是计划出国留学。” “对,出国留学,” 苏晓嫱紧紧抱住有些冷的身体,左右脚来回往前踢踏,就好像面前有数不尽的小石头,要把它们悉数踢到不远处溢满的水中, “出国留学啊” 第三更!!!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路明非愣住了(呼应必看章) 苏晓嫱轻声感慨, “可能会选舞蹈这种表演专业,到时候辅修经济学或者管理学。” “待个两三年,就回国接我父亲的班了吧。” “没意思,人生没意思,都被妥妥当当安排好了。未来没意思,真不想跟那群弯弯道道的臭奸商打交道。” “呦呵?”路明非瞪大了双眸,脱下西装外套, “这还是个未来的企业家啊,” 他将西装外套递给旁边因为寒冷瑟瑟发抖的女孩, “苏老板?记住我这外套之恩,等你发迹不是,等你继承家业了,记得罩着我点儿。” “哪儿都有你!”苏晓嫱轻声骂道,心中青春期的莫名感伤却也消散了不少。 她接过外套披在身上,感受着那股温暖的同时,侧目吐槽: “拿楚神人的衣服,做这种事,路明非,以前怎么没发现伱是这种.” 话说一半,苏晓嫱愣住了。 白鞋,黑裤,洁白的衬衫被点滴雨水打湿,裹着少年消瘦的身体。 依旧是那个人,却真真切切能感觉到,不再是那个他。 “路明非?” 苏晓嫱不确定地皱眉疑问, “你是不是长高了?” 但紧接着,苏晓嫱突然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路明非,站直了!” “突然间,干什么?”路明非一脸茫然,但眼前可是能送自己回家的金主,怠慢不得,于是无奈绷直身体。 一瞬间,在苏晓嫱的眼中,他更高了。 “放松。” 随着女孩的要求,路明非眨眼间再次放松身体。 “低头,低头,再低头。” 望着路明非将头缩进肩膀里,看着他这副有点垂头丧气熟悉样子,苏晓嫱恍然大悟,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他没有长高, 只是,把腰背,挺起来了一些。 “不是,苏晓嫱,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路明非不舒服地恢复一开始的高度。 苏晓嫱回过神,背着手,下意识掩盖住刚才的发现,“没事儿,就是想耍耍你,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呵呵,你开心就好。”路明非能怎么办,就这么办呗。 场面重新回归寂静,再次只剩下风雨的声音。 略有不同的是, 不再因为寒冷抱胸轻颤的女孩缩在西装外套下,垂眸的眼神,多了几抹思索。 “滴滴!” “小姐,稍等一下,我停好车就去接你!” 失神的苏晓嫱回过神,抬手横在眉前,踮脚眺望, “刘叔你慢点,不着急!” 随后,她转头望向路明非,耸肩, “区区宝马,不是迈巴赫,让你失望了?” “小天女,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咱们班最漂亮的,”路明非满脸黑线,下一句直接将有点小开心的苏晓嫱搞得破防, “如果你能闭上你那张嘴的话!” “路明非,你!” “路明非?” 正当苏晓嫱反应过来路明非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欲要下意识作出反应的时候,远远的沉静声响,打断了即将爆发的不愉快。 楚子航踏步而来,随声提问, “还没走,也是,你好像没带伞?” “一会儿,我家车就到了,稍你一程?” 路明非下意识询问, “楚师兄,你家住哪?” 楚子航瞬间对上了问题的脑电波, “城东。” “太好了,顺路!” 路明非下意识一笑,随后望向一旁的苏晓嫱, “小天女,不好意思,路某要投入楚神的怀抱了,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你!”苏晓嫱狠地咬牙切齿,把身上的西装往路明非脸上一扔,没好气地走进自家管家加司机所撑的黑伞下, “跟我缺你那俩油钱一样!” 闷闷不乐的声响,消逝在雨幕中。 “谢了,苏晓嫱!” 路明非双手呈喇叭状,朝雨幕大声道谢。 “滚——!” 他注意到了楚子航瞄向自己的眼神,讪笑着穿起衣服, “小天女穿的少,刚才就把楚师兄的衣服借给她了。” “没关系,应该的,”楚子航摇了摇头,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路明非,你先等一会儿,我回教室,拿一些东西。” “好勒,没问题,等你,楚师兄。” 不远处的走廊拐角, “不用了,赵孟华,” 陈雯雯的小脸依旧有些白,但脸色终究是好上不少。 走廊的另一侧,她回身望着发出一起回家邀请的男生,轻轻摇头, “我已经给我父母打电话了,他们一会儿就到了,不需要你的车。” “好,好吧,那你注意安全。”赵孟华讪笑着,轻轻挥手。 陈雯雯挥手作别,抬头间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单一身影,思索之间,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双腿不受控制地迈动起来。 赵孟华一脸茫然地,看着陈雯雯走向那道熟悉的身影,双目瞪大。 “路明非?”陈雯雯柔声喊道,“还没走吗?” “社长?”路明非侧目之间,露出一抹惊讶之色,“你也没回家呢?” “嗯,我父母一会儿就到了。”陈雯雯回了一句,靠在窗边。 她双手捏着一把花伞,扣在小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两人周遭,仍绕着前所未有的静。 陈雯雯一阵恍惚,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以前和路明非待在一起的时候,从未这么安静过。 而那种原由,陈雯雯现在才意识到。 因为,以往那个男孩口中,总会主动吐露出说不完的话题。 就算她只作出轻嗯的回应,也从未冷场。 不像现在,当她不说话的时候,他也只是靠在一边,望着不远处的大雨。 陈雯雯想了一会儿,银牙轻咬间,断断续续, “红红糖水,谢谢你。” 所以说,苏晓嫱你果然暴露了啊,办事不行啊。 路明非在心中叹了口气,不由吐槽。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衣服,需要吗?”路明非突然出声,还指了指自己的外套。 陈雯雯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用。” 随后,再也没了话题。 安静的好尴尬啊,陈雯雯不由这么想着。 直到远方响起鸣笛声,一辆并不豪华的轿车,探出两颗头, “雯雯!” “我父母到了,”陈雯雯嚅动薄唇,微不可察地发出邀请, “需要稍你一程吗?” 路明非愣了一会儿,眼神逐渐奇怪起来。 第四更!!!!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城东笑,城西泪。(呼应必看章) 沉默良久,路明非坦然一笑,轻轻摆手, “不用,你住城西,我在城东,不顺路。” “而且我也蹭到楚.一位学长的车了,就不麻烦叔叔阿姨了。” “嗯,”陈雯雯轻轻点头,撑开花伞,步入雨幕,回身摇头, “那么.回头见,路明非。” “ok,再见,社长。” 路明非笑着望着那一袭白裙走向校门,迎向没有伞就冲向自己女儿的父母。 他刚才看了很多家庭, 有任由自家没伞的孩子冲进雨幕的, 有撑开伞主动迎上来、但副驾驶一动不动的, 但父母没有伞,都下车来接自己孩子的,还是第一次见呢。 路明非轻声感慨, “陈雯雯社长,你真幸福呢。” 也许只有这种家庭,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吧。 路明非不由闪烁出一种对自我的猜测, 或许,他从未因女孩心动,而是心动于那种她周遭弥漫的身处圆满幸福家庭而构建的氛围? 这么想着,路明非重重叹了口气, “看来在认识自己这条路上,我还要走很长很长时间啊。” “雯雯!” 陈母焦急地扣住陈雯雯的手,拽过自家丈夫的外套,披在女孩的身上,担心道, “你没事吧?身体冷不冷?肚子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 “雯雯?怎么了?伱别哭啊!” 陈雯雯不断摇头,双眸染泪间,被自己的母亲拥上车。 女孩的额头抵在前座靠背,泪无声落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突然,很想哭。 大概是因为,很难受很难受的时候,除了强迫自己沉浸书里,还有了一杯温热的红糖水,就像是白雪公主突然得到了细心的救赎。 也许是因为,苏晓嫱在教室里说的那些话,莫名其妙怎么忘都忘不掉。 再不过因为刚才那一瞬间,某个男孩直接道出了她家的方位,而她却从不清楚,他一直住的地方,与她彻底是两个方向。 又或者,苏晓嫱构建的哑谜,关于会如何自处的话题,她在那一瞬间有了答案? 心中一道还未凝聚现在看来略显浮夸的身影猛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道,微微垂着肩翻书,很静。 如果只是说如果,如果她未来追逐的小狮子真的是曾经流浪的小狗,还有了不是她的新的追逐对象,面对并不存在的双向奔赴,她会怎么办? 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陈雯雯会怎么办? 答案应该是绝对绝对不会放弃! 她知道自己是个执拗到有些顽固的孩子。 所以不管是在现在的16岁,以后的18岁,未来的28岁. 如果真的是他, 不管城东还是城西,他不走来,她跑去! 所以暴雨在外,泪雨在内。 陈父帮母女俩关上车门,他撑着那把花伞,但对已被暴雨染湿的朴素衣服来说,已经于事无补。 他轻轻摇头,并不作声。 他自己的女儿,他自己都不清楚小脑袋瓜里到底都装着什么。 有时候看着看着书就会突然落泪。 这一次,也许又遇到什么触动内心深处的莫名桥段了吧。 陈父下意识回头,正欲开车,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精气十足的少年在挥手,虽然看不清他具体的模样,但陈父觉得,应该是个不错的男孩。 于是他挥手作别,无言之中,发动了驶离的鸣笛声。 转向灯在大雨中闪烁,陈雯雯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有关风的梦。 梦中的情景大抵就是, 风还未起便散,花未开便落,尽是些莫名的悲。 “准备一下吧,路明非。” 楚子航背着书包下楼,朝重新看书的路明非提醒道, “车一会儿就到了,我这里有把伞,应该可以容纳两个人。” “收到了,楚师兄。”路明非笑着收回书本,轻轻伸了个懒腰,内心舒畅。 “对了,楚师兄,虽然这么问有点怪,但我有点好奇楚师兄家都有什么车。” 楚子航再一次对上了路明非的脑电波, “车有几辆,就不多介绍了。今早送养父出门的管家,我记得开的是奥迪。” “是吗,”路明非莫名悬着的心,松了一点。 哪知道下一刻,楚子航的手机传来一声叮咚声响。 楚子航垂眸望去,“明非,或许要改一下计划了。” “养父临时有个很急的会议,管家先送他去了。” “所以今天我们可能要打车回去了。” 楚子航如是说这,望向校门, 他想寻找一下是否还有出租车的影子,却是突然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路明非的错觉,他第一次在这个被称为神人的脸上,感觉到了情感的波动。 正当路明非有点疑惑的时候。 咕噜碾过被雨水浸泡的小砖路。 校门那里,电子门吱呀吱呀间,作响打开。 不知道保安到底见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今日以来首次打开了大门。 要知道,刚才不管学生的家长如何大叫,他们可都未打开过大门。 于是刺眼的灯光划破朦胧的雨幕,漆黑的影子碾过地上流淌的水,翻腾稳而又稳的水花,将漂浮的枯叶荡漾。 正当路明非疑问是哪家富公子,牌面这么大的时候。 那辆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车,轻轻停在了两人的身前,僵硬了楚子航的脸。 清脆的开门声响起,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从那辆闪着高贵光泽的豪车下来,绕过车子,殷勤地站在楚子航与路明非身下的地面,隔着两层台阶。 路明非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情况? 楚子航沉默了一会儿,率先搭腔, “旁边是我学弟,路明非,需要稍他一程,都住城东,顺路的。” “好说,”男人露齿一笑,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顺不顺路都好说。” 他谄媚地踏上台阶,向上抬了抬伞,示意楚子航进来。 雨劈里啪啦地打在伞面,溅起密密麻麻的水花。 楚子航抿着嘴,这是路明非少数几次在自家师兄的脸上看到表情,正当他疑惑之时,楚子航将自己手中的那把伞递给了他。 而他自己,没有和路明非共用一把伞,也没有接受眼前男人的谄媚,反而冒着雨,直接穿过雨幕,上了那辆豪华的车。 男人挠了挠头,朝路明非望去, “路明非是吧,来来来,别愣着了,上车上车。” “你家地址在哪呀?” 路明非有些懵,他能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有限的信息无法让他确定事情的真相,于是只好打开楚师兄递过来的伞,回答着住址,上了这辆豪车。 迈巴赫骤然启动,嗡鸣的发动机旋转。 吱——! 滚轮与地面摩擦,强横的抓力震荡声响,划过一道靓丽的影子,在众多尚未离去学生的瞩目下,像是远征的君王一样,驶离校园。 第五更!!!!! 日万第二天,有点累,所以四非票呢?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路明非:司机师傅,这车是啥牌子的? “老.老大?”刚赶来不久的徐淼淼眼巴巴望着迈巴赫那红色的车尾灯消失在一片苍茫中,下意识疑惑,“我没看错的话,那是路明非和楚神人吧。” “嘶,这个路明非,看来是真加入剑道社了。” 徐淼淼摩挲着圆圆的下巴。 “这么看着,他和楚神人关系好像还不错啊!都能搭一个车了。” 徐淼淼自言自语嘀咕着,没有注意到一边自家老哥挤眉弄眼的暗示,也没有注意到赵孟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徐淼淼,徐岩岩,”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将陈雯雯与路明非对话,路明非与楚子航共乘一车悉数看在眼里的赵孟华,回眸垂头,满眼阴翳, “你们一开始说得看到路明非和楚子航在剑道社对练,是真的?” 两兄弟面面相觑,徐淼淼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与自己哥哥一起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不敢说话。 咔咔——!! 赵孟华下意识攥紧了手,青筋暴起间,面色更加铁青。 他没加入的剑道社! 路明非成功加入了? 他没成功邀请乘车的女孩! 刚才貌似向路明非发出了邀请? 不!不对!一定只是闲聊而已! 但就算是闲聊,为什么是陈雯雯在主动说话?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咯嘣——! 牙齿交错,赵孟华越想越气,只觉得胸膛之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疯狂的燃烧! 讨论节目时,那穿的人模狗样的崽子。 他凭什么那么淡定地落座,自顾自地扮演一幅自习的样子? 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还不清楚吗?装给谁看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对劲!事不对劲!人不对劲!全部都不对劲! 呼——! 赵孟华轻轻松开双手,重重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脸皮,缓缓松弛, 他撑开伞走向自家被拦在校门口的车,头也不回地招呼道, “徐岩岩,徐淼淼,你们两个不是要搭车吗?过来吧。” “不过,我需要你们,在校园论坛上发布一个事实。” 赵孟华垂着头,神色阴晴不定间,对着身后的徐氏两兄弟低语, “主要内容就写,我被剑道部拒绝,路明非成功入社这件事。” “不过要多加一点内容,”赵孟华话锋一转,带上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 “要附带上我曾经学过剑道,以及楚子航与衰仔路明非关系不错到可以共乘一车这件事。” “记住,重点是据实写!” “老大,伱这是干.”徐淼淼一脸懵逼,刚要探究些什么,却被徐岩岩捂住了嘴。 两兄弟的伞面倾斜,霎时间被淋了不少雨水! “老大放心,我们俩知道了。我们.我办事,你放心。” 于此,同时徐岩岩默默翻了个白眼,为自家弟弟的愚蠢叹气。 这还听不明白吗? 赵孟华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据实写,据实写,挑挑拣拣有所强调的真相,也是据实写啊。 只精通游戏和烂话的学渣败犬小透明路明非成功加入了剑道社,品.钱学兼优,还学过剑道的赵孟华却没有。 再加上路明非和楚神人共乘一辆车? 就算他们只是开一个讨论的头,不加任何引导,楚神人自带热点而形成的舆论风暴,鬼知道会被打磨成一把怎样杀人如麻的利刃。 徐岩岩一拎就把自家弟弟塞在后座,自己也麻溜地钻进车里。 他垂头抬眼,瞄着坐在副驾驶不言不语的赵孟华,觉得胆寒的同时在心中叹息。 抱歉了,路明非。 谁让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呢? 徐岩岩瞄了一眼依旧懵逼的徐淼淼,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看什么看?回家多喝点六个核桃。” “哦!”徐淼淼摸着微疼的脸颊,泪眼汪汪地点头。 所以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哗啦啦——! 哗啦啦——! 狂风暴雨,越下越大,天愈发黑暗。 叮~~叮~叮叮~~ 当~当~当当~~ 校园之内,不见人影,放学的铃声不复往日悠扬,被淹没在暴雨之中。 行驶在道路上的迈巴赫内,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不对劲。 “路明非是吧?” 在能见度如此之低、交通情况复杂的环境下,男人竟还有心思瞄向副驾驶的路明非, “别把伞抱在怀里了,车门旁边有专门放伞的地方,直接插进去就可以。” “啊,哦哦!知道了,谢谢师傅!” 路明非乖巧点头,没有注意到男人与楚子航刹那间变得怪异的神情。 “子航也是,”男人将伞递到后面, “把这把伞放到后面吧。” “你那边的门没有吗?”楚子航这么说着,还是接过了伞,放回它应该在的位置上。 “这不放着东西呢吗?”男人讪讪一笑,闷闷回答间,也不说放着什么。 他借着后视镜望着后座的楚子航,询问道, “用我把电加热打开不?不是我说,那效果放在这儿时候,刚刚好,你不信感受感受,那叫一个爽!” “不用,我回家换衣服就可以。”楚子航放下这么一句,随后合上嘴,一动不动,宛若佛门重地威严的佛像。 “给明非打开吧。”沉默良久,他嚅动嘴唇,轻声道。 “好嘞!” 路明非在车内扫来扫去,双眸中闪烁着丝丝好奇, 豪车啊! 车载冰箱散着冷气、中控屏幕晶莹剔透、这车顶子一看,也不是凡物! 真皮沙发很软束缚到不想起来,刚才那么听司机师傅说,貌似还有电加热? 与此同时,暖意传来,路明非不由珍惜一口气。 是爽啊! 虽然路明非不怎么研究车,但他也知道这是一辆豪车! 该说,不愧是楚师兄吗?家庭条件就是好啊! 这得多少钱,怎么也得七八十万吧? “司机师傅,这车是牌子啊?得不少钱吧?” 嗡——! 一说这个,男人可来劲了,那双眸子甚至都暴起精光,一瞬间就把他的脸庞照亮,显得分外英俊。 他赞同点头,眉飞色舞之间,很是满意地望向路明非, “小伙子,识货!真识货!” “其他的就不一一细说了,5.5升V12涡轮增压引擎。懂不懂!” “你别看车内感觉不到什么震动,那发动机的叫声,在外面听起来,凶猛的跟野兽一样!” 啪——! 男人轻拍方向盘,咧出一抹笑, “2.7的吨位,绝对算是个大家伙,别说外面这微不足道的狂风暴雨了,就是十二级的狂风来了,也吹不动这车。” “就算前面有几只嗜血的狮子或者狗熊,油门加到头,也能把他们撞成一坛烂泥。” 男人就像是意识到了自己言语有失,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子,瞄了眼镜子中自家儿子的脸,扬声炫耀, 一更!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楚天骄:别乱认爹!什么!我暴露了吗? “咱先不说价值,刚才门口你们也看到了,保安都拦着其他家长的车,死活不让进是吧?” “我不一样啊!”男人猛打方向,干脆利落地切入另一条道,激起候车刺耳到一半默默落下的鸣笛声,一幅骄傲的样子, “我不一样啊,我大几百万的车往哪一停,喇叭一按。连烟都不用递,那硬气的保安啊,一下子就软了,就差给我敬个礼了!” “迈巴赫62!九百多万的车?谁敢拦?谁敢拦?” 男人傲气宣布座驾名称的样子,像极了耀武扬威的公鸡,他就像是找到了话题,自顾自地介绍, “开这车,甚至都不用钥匙,靠声纹就行。一共有三个人能打开,一个是我,一个是我老板,还有一个你猜猜是谁?” 猜猜是谁??? 猜个毛线球!!! 路明非已经没有心思去猜了,因为适才从司机师傅口中冒出的“迈巴赫”字眼,已经成功将他带入了自己的世界。 啥.啥车? 迈巴赫??? 路明非恍惚翻动记忆,这才注意到,师傅驾车驶进校园之时,那雨幕后刺眼车光之上,的确隐隐约约是两个山来着? 他瞄向前窗,乌漆嘛黑的大雨中,闪着银光的双M分外显眼,那牢牢矗立在前车盖上的标志就像是向掌管暴风雨的神明发起嘲讽的挑战者。 路明非不怎么研究车,但这不代表他不清楚名声显赫的迈巴赫! “哥哥,我劝你,不要登上那辆迈巴赫。” 耳边梦境中,那个男孩的声音,历历在目。 不会不会这么巧吧? 有人说梦境预示着未来,路明非现在很怀疑,这辆车是不是会出点什么事情。 他还没有鬼灭世界的体质与实力,也不知道自己的呼吸法具体能发挥多大作用。 车祸?坠江啥的. 现在哪一个稍微严重点的事故都能要了他小命啊! 路明非抿着嘴,望着模拟器中的天赋【顿悟斑纹】。 虽然没有在模拟器中见识过斑纹的力量,但如果通明剑心与心想事成幸运A都能具现的话,这个顿悟斑纹应该也可以。 斑纹应该可以对付车祸、坠江、甚至是马匪抢劫什么的情况吧? 但这一听介绍,就感觉会完蛋的玩意,鬼知道会不会把现实中的他给玩没啊! 路明非思维发散,只觉得有些下体传来酸酸的感觉,俗称蛋疼。 但紧接着,令他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一直沉默不语的楚子航灭掉了手机,打断了前面男人的对话, “爸,伱那份介绍说了多少遍了?能不能好好开车?” “还有下一次来接我的的时候,能不能发个消息?” 你在别人面前那副谄媚着给我撑伞上车的模样,真的真的很令人讨厌啊! 楚子航心中能想到的有些伤人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在将“爸”一词脱口而出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最后还是难掩那份感情,还是因为认为与路明非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到揭露这一切的地步,楚子航终究是戳破了上车以来上映的哑剧。 “b爸?” 路明非瞪大眼睛,诧异地盯着司机。 他仔仔细细瞅来瞅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恍然间,路明非这才发现,楚子航与司机师傅还真有几分相似! 继父,养父的回忆闪烁。 适才楚师兄表情的不对劲与车中一直以来遮掩的氛围, 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原来他以为的司机师傅,就是楚师兄的亲生父亲! 这要是不说一声,谁能意识到? “欸?你这孩子?” 楚天骄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路明非, “别乱叫。” 路明非一脸懵逼,总感觉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 随后他蓦然惊醒! 楚伯父这白烂话的技术,像极了以前他把苏晓嫱气的半死只能上手上脚的时候! 嘶——! 楚师兄的父亲,莫不是与他是同道中人? 但这么一打岔,车内的氛围都舒缓了不少。 “抱抱歉啊,叔叔,”路明非挠了挠头,莫名放松了起来, “我一时间没想到这种可能。” “道什么歉啊,我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气。”楚天骄重重叹气,“刚才那莫名的氛围,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还以为子航嫌我丢脸。” “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可是让我送了口气。” “果然,我儿子就是我儿子,没那么矫情。” “你还说?哪有父亲给儿子打伞的?”楚子航沉静的声音无奈响起,哑剧戳破后,就连他都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轻松。 “那又怎么了?老子给儿子打伞,开车什么的,那都是天经地义。”楚天骄扬了扬头,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比划来比划去,很是骄傲,“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还在我腿上骑大马呢?” 楚子航无奈摇头,默不作声地低头,查看起手机消息。 路明非眨了眨眼,莫名觉得楚子航的老爹,贼对自己胃口,于是主动找起话题, “楚叔!” “楚师兄和我提到过你,欸?对了!你还记得楚子航师兄小时候被高年级欺负过的事儿吗?” “他连这都跟你说了,”楚天骄诧异地瞪大双眸,“你们俩关系看来是真不错啊!” “还好吧,楚叔,主要是师兄照顾了我很多。”路明非一脸放松地靠在椅背,畅所欲言, “楚叔,我也不瞒你,当时我得知楚师兄被欺负的时候,一点都不敢信,仕兰高中楚神人,竟然还有那种卧薪尝胆的历史,这谁能想到?” 楚天骄点头表似赞同, 没错,他儿子,从头到脚的每一根毛都有他的一半,从内到外都是优秀的,根本就不像是有什么黑历史的样子。 “楚叔,我也不瞒你。后来那孩子不是见到楚师兄就跑吗?我当时有过一个念头,感觉楚叔你可能是什么秘密组织的特工,得知自家儿子被欺负这件事,提着刀、拿着枪,指着那家人的脑门就嚷嚷:‘就特么你欺负我儿子啊?’” 路明非瞄了一眼楚天骄,自顾自地点头, “现在这么一看,我这个想法更确定了,楚叔你一看就是那种扫地僧一样的人物。” 楚子航查看消息的手一顿,不由在心中呢喃。 两更!! (本章完) 第100章:他和她的约定 满脸胡茬的男人算什么扫地僧,从小到大他还不了解他这个亲生父亲吗? 人也没什么本事,就连屁股底下这座被男人吹嘘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座驾,也是男人老板的。 说好会参加家长会,还信誓旦旦会开这辆车去,说什么一定要收获其他家长与孩子的仰慕,但到时候却连一根头发丝都见不到,鬼知道去哪里快活了。 更别提狼狈的离了婚,自家老婆都跑到了别人怀里。 也就是妈妈没心没肺,换个正常人,得为嫁给过这么个人后悔一辈子。 楚子航抿了抿嘴,停顿的手再次有了动作。 可他却没有注意到,驾驶位男人的诡异的神情。 咕咚——! 楚天骄默不作声地咽了口唾沫,攥方向盘的手都不禁紧绷了一下, 青春期少年的幻想就是恐怖啊! 这想法,的确有点接近现实了。 这小子,不会在他身上装摄像头了吧? 可不管心里有多慌,面上总得过得去,楚天骄猛踩油门,大笑道, “明非啊,你都说到这了,我就不瞒你了。” “其实我就是某个组织的秘密特工,干的都是拯救世界的活儿!” 言至于此,坚强的男人感觉眼眶有些红,不由真情流露, “所以很多时候啊,真的.真的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 需要保密的工作,要求他尽可能减少外界的目光与怀疑,只能缩在自己的地下小屋,像个社会的底层人士。 随时发生的意外,弄的他不断失约,可没办法啊!不砍了那突然发狂的玩意,鬼知道会引起多少破坏! 没有办法给他和她最好的,于是只能把他和她送向最好的。 “楚叔这么牛?以后带我一个呗?”路明非当其小迷弟来,那叫一个习惯,更何况对面可是楚师兄的亲生父亲。 这尊重,必须拉满! “好说,好说!以后有机会打怪兽!带你一个!” “伱们年轻人里叫那什么?哥带你飞是吧?” “别!叔,辈分乱了!你得说‘叔带你飞!’” “嗯?哈哈哈!好,叔带你飞!” 这两个人! 楚子航皱着眉,在心中叹气, 说的跟真有那么回事一样啊! 他侧目望着窗外的漂泊大雨,心情随着前面两人一喝一捧的胡言乱语而逐渐放松。 “爸,把座椅加热打开吧。”楚子航感觉有点冷,于是下意识地出声。 此一句道出口后,他自己都是一愣。 楚子航还来不及细想怎么解释,就换来一声回应, “好勒!” 略带哽咽。 但也升起了.温暖,在后背和心中。 路明非转了转眼珠子,略有所思。 他从刚才就发现了,楚师兄和楚叔的关系很怪。 的确有点像是离婚后孩子与父亲的关系。 略带疏远,却有种想要靠近却不知如何靠近的感觉。 不过先不说会主动下来打伞的楚父! 单是楚子航师兄,绝对绝对很在意他的父亲。 路明非耳边不由回响着今日在剑道馆内的对话, 他记得,讨论毛血旺的时候,楚师兄曾下意识提及楚叔喜欢卤味了吧? 路明非靠在加热的座椅,闻着鼻尖那似有似无的违和味道。 刚才他还未确定,但他现在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了。 不应该出现在如此豪华轿车中的,淡淡的卤味。 虽然不清楚楚师兄的父母为什么离婚,但想必一定有着些不能说的原因吧。 路明非听着旁边两个男人的声音,一道欣喜,一道沉静。 楚师兄,你果然也是个幸福到令人羡慕的人啊。 迈巴赫高音质的音响悠扬,响起爱尔兰乐队Altan的《Daily Growing》的曲目。 牛仔音乐配着车外愈发沉重的暴风雨与隐隐传来的发动机的震荡感,别有一番风味。 路明非下意识回忆着,回忆着自己父母的模样,却发现已经模糊不清。 也不知道自家那名为爸爸妈妈的存在,现在又浪到那里了? 不想了, 路明非在心中呢喃着, 还是想想回去后干什么吧。 明天周一了吧? 趁着今天,打会儿游戏吧。 毕竟学习也要劳逸结合,不是吗? 说到游戏 路明非的眼睑来回轻合,缓缓沉醉。 好像,还有一个需要完成的约定来着。 对了,网名是叫绘梨衣来着。 现实中也有人和他约定了呢,真好啊 楚天骄轻轻伸手,调低了音响播放中音乐的音量,近乎于无。 于是,窗外的大雨声,显得更加响亮! 他缓缓放低车速,没有了刚才一直超车的举动,而是缓缓跟在一辆宝马之后, “这孩子,怎么感觉很累的样子。” “早上跑步运动,还练习了一些剑道,初次接触的话,身体与精神方面有些疲惫很正常。”楚子航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了那边睡着浅笑的人。 “是吗,不过,儿子,这孩子,很信任你啊。”楚天骄轻声呢喃, 毕竟,没有人会在不信任的环境睡着吧。 “是朋友?” “是师弟。” 楚子航下意识作答,也不解释,倒是问出他自己好奇的问题, “b你怎么一声消息都不发,就来学校了。” 本想下意识称爸,但只有两个人醒着的环境重新点燃了男孩心中的那一份莫名,化成了你。 “命运吧。” 楚天骄理解自家儿子的想法,掩盖那一抹苦笑的同时轻声解释。 他指了指一边的银色硬币,半朽的世界树在中央,镌刻着密密麻麻的神秘纹路。 不知名的金属硬币,触感想必是分外冰凉。 “你老爹我偶尔拿不准的事,也会抛硬币决定。” “刚才我也在想要不要来接你,抛了几次硬币都是正面。” “所以就来接你了。” 用最认真的语气,说出了最不认真的话。 回响着此程的收获,男人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总感觉,来对了。” “莫名其妙.”楚子航摇头,垂眸低语。 “儿子啊,这次我真没骗你,是真事儿,抛了好几次都是正面呢。” “我也觉得挺邪门来着” 也许沿海城市的这场狂风,就是亚马逊森林某只蝴蝶扇动翅膀造就的。 就像是某人逐渐可察的改变,也默默改变了其他一些人。 所以于是,未来可期。 轰隆隆! 翻涌的海岸远方,闷雷破空! 一道雷霆自穹顶落下,刹那间,紫色浸染了遗落之地方圆百米。 哗啦啦——! 哗啦啦——! 浪花一阵又一阵,焦糊的游鱼翻着半白的肚皮,圆目无光,也没了生命的迹象。 权与力的渗透,王或神的呼唤! 元素的潮汐,无视了飓风形成所需要的冷热温差,凭空在海面乍起! 水的龙卷,宛若噬人的猛兽,诞生! 滴滴滴滴! 气象局的检测器炸响,红光不断旋转着。 “什么鬼!不是普通的暴雨吗?好好的,仪器怎么会有这样的异常反应!” 三更!!! 睡觉吧,四更五更放在今晚。与明天的差几分钟一起发。 (本章完) 第101章:奥丁:苏醒吧!我的仆人! 盖着本书呼呼大睡的值班人员猛地惊醒,紧紧盯着屏幕中海岸的气象变化, “从未听到过其他国家海岸有龙卷风的情况,直接在本国沿岸形成了吗?” 他双目凛然,不断扫视书据,得出的结论,让他感觉自己十年所学都成了一张废纸, “该死的!这么突然的形成过程,根本不符合地质与气象规律啊!” 他麻利地下载报告,快步奔跑,即刻上报上级。 踏踏踏踏——! 脚步纷杂! 安静的气象研究所,人来人往间,霎时间混乱起来! “别愣着了!赶紧组织避险工作!” “你!去通知教育局!你!去联系交通部门!” 滴滴声不断,密密麻麻的讯息在同级、上级、各种机构流转起来。 服务于国家与人民的各种机构,刹那间紧张动员起来! 风起,云涌,乍起铺天盖地的寒冷! 海的水汽伴着死的气味,席卷小城。 那一家一户的光点亮着,却不复以往晴日的繁华,因为黑色的雨幕已经包裹了所有。 微不可察的轻响在虚空响起。 象征死人之国的尼伯龙根与现实,转瞬,相接! 铿锵!!铿锵!! 奥丁睁开了闭目养神的独眸,起身之间,暗色金属的甲胄交错作响。 昆古尼尔撕裂空间,接引落雷,伴着回荡天地的命令, “狩猎的号角已经吹响,苏醒吧!我的仆人!” 嗡——! 死侍军团睁开了眼,混沌的黄金瞳闪耀着,嗡鸣不清的龙纹咒语呢喃着。 细细听去,回荡着低语, “遵命,王!” “杀!杀!杀!” “撕碎!撕碎!撕碎!” 不少死侍拖着垂地的利爪,犁过昏黑的土壤与碎石,熙熙攘攘地簇拥着,垂头越过前方的神。 踏——! 脚步从泥泞的大地抽离,狠砸在沥青的水泥路! 密密麻麻的黑影,身处于世界与世界的间隙,跨过!跨过! 两个世界的暴风雨依旧,交叠之中,更显猖狂! 狩猎的先行军,率先出发! 吁——! 安静的八足神马骤然长嘶,身上的甲胄碰撞间,口鼻蔓延蓝紫的闪电。 马蹄声不紧不慢的响起,乍起落雷! 劈里啪啦! “赞美神!赞美主!” 拖地黑袍,苍白人脸,一模一样的死侍宛若古代虔诚的牧师,呢喃祈祷着,簇拥着,紧跟在马蹄声后。 一茬又一茬黑影紧跟着,绵延之间,无边无际! “献上窃取权柄之人的头颅!” “拥抱新的仆人!” 宏伟的声响,响彻两界。 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神令! 咚——! 咚——! 敲击玻璃的脆响,响彻在迈巴赫内室宽广的空间。 路明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知所措地望向窗外。 黑! 彻底的黑! 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如此暴烈的雨。 滴滴!滴滴! 数不清的鸣笛声响起,伴着豆大的雨点响起。 交通拥堵! 咚——! 咚——! 敲击玻璃的声音再次响起,路明非侧目望去,发现一位穿着雨衣的交警正在敲击驾驶室的车窗。 狂风呼啸,将雨水与透明雨衣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略显疲惫的双眸下,满是胡茬的大嘴一张一合,手不断挥舞,不知道在嘶吼些什么。 有暴雨声太大的原因,但也有昂贵的迈巴赫隔音不错的因素。 于是楚天骄随手一摁,在交警诧异地目光下打开了窗户。 狂风!暴雨!眨眼间就灌了进来! 寒冷而压抑。 “兄弟,你说什么——!!!” 楚天骄扯着嗓子,也不管开口之时吞进了多少雨水。 交警先是愣了一会儿,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种豪车的司机,竟然会打开窗户问话? 要知道,就算是刚才那几辆百十来万豪车里的人,都没有搭理他们这群人的意思。 “我说!走应急车道!走应急车道!!!” 交警嘶吼着,往上抬了抬手, “关上窗户!关上窗户!别冻着孩子!” 显然,他也看清了车内的状况。 “风雨太大!兄弟!伱开慢点!注意安全!” “好!听到了,兄弟!你是个好人!也注意安全!” 楚天骄嘶吼回应,关上窗户,轻轻转向间,插入应急车道。 模糊不清的后视镜,隐隐透露着交警的身影。 左掌右拳,意味礼尚往来! 你对我人格的尊重,换来了我对你工作外的关心。 踏——! 他轻轻敬礼后,目送车辆的远去。 与车的价格无关,这一礼,仅仅是因为暴雨来临之日,车内的人是唯一开窗相应的人。 交警转身离去,与其余伙伴一起顶着狂风暴雨,一下又一下敲击玻璃,嘶吼指路。 “那句话怎么说?” 楚天骄乐呵呵地,“一切为人民服务的存在都值得尊敬。” “他们都是最可爱的人。” 楚子航轻轻叹气,微微犹豫,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你擦擦,弄得哪哪都是水。” “好嘞,”楚天骄讪笑着接过纸巾,擦了擦渗进车内的水,换来楚子航少有的僵硬神色, “我说的是你的脸。” “哦哦!”楚天骄受宠若惊,扯过擦过内饰的纸巾就往脸上抹,也不嫌脏。 擦到一半,露出一抹憨笑。 今天还真是来对了。 “明非,醒了?”楚子航瞄向副驾驶走神的路明非,晃了晃手中亮着的屏幕,轻声道, “学校刚才发通知了,说暴风雨太大,气象局紧紧播报,可能要持续不短的时间,所以明天周一停课。” “哦哦?哦!知道了,楚师兄。” 路明非的眼神从茫然转为疑惑,最后逐渐清醒,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明天计划做什么?” 路明非眨了眨眼,摸着下巴思索, “真下雨的话,跑步之类的肯定是不行了,做些室内锻炼倒是可以。” “在之后就是看看书,打打游戏吧。” 路明非下意识回答,随后自顾自地呢喃, “说起游戏,我今天还有一场约定得完成呢,这雨来得真不是时候,这么堵,再到家的话,那个人没准都睡觉了。” “不过应该没事,毕竟没有一个人会傻傻的等一天吧。” 四更!!!! (本章完) 第102章:没有人能拒绝王的邀...... 路明非自顾自地猜测着这位网友的状态, 殊不知大洋彼岸的某个小屋,他口中的女孩正躺在小沙发,晃悠着小脚丫,撅着嘴盯着天花板,时不时扫向萤亮的屏幕,也不出声,百无聊赖。 “是吗,”楚子航点了点头,想起另外的一件事儿, “还有个事,路明非,迎新晚会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剑道社要出个节目,你上吗?” “他能上吗?”楚天骄皱眉疑惑,出声提醒,“子航,你不是说明非刚接触剑道吗?” “我告诉伱,剑道可不是速成的东西,需要长年累月的锻炼与积累,你随随便便让他上了,伤到他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这么懂剑道了?”楚子航奇怪地望向自己的父亲。 “啊?嗨!我哪懂什么剑道,我你还不知道吗,我就会开个车而已,这剑道的事儿啊”楚天骄舔了舔嘴唇, “这剑道的事儿啊,都是我收音机里听来的,儿子你不是学剑道吗?我自然而然就留意了下。” 楚子航点了点头,相信了这个说辞, “的确是这样,但明非的情况不一样。他天赋很高,昨天接触剑道,今天已经可以和我直接上实战了。虽然我没有用全力,但按这样的进度,三个月后的节目,他没问题。” “是吗?”楚天骄眯着眼,微不可察地扫了路明非一眼。 他,突然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 强大的学习能力,出色的身体条件。 还有能和他儿子甚至是和他聊到一起而没有让他感到血之哀的隔阂。 这孩子,应该也是混血种. 那么这种快速的增长,是因为血统觉醒了吗? “再说吧,楚师兄,”路明非挠了挠头,下意识摸过两座中间的硬币摩挲着, “我已经有两个节目了,再说剑道这事儿,强身健体,私下练练就得了,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总感觉怪怪的。” 是不愿意展现自己吗? 但是,为什么? 楚子航心中下意识闪过这样一个猜测,随后轻轻点头, “我知道了,不过你要是改变注意了,随时找我。” “谢谢楚师兄,路某无以为报啊。” “你那瓶苏打水不就是么?” 路明非神色一僵,还以为楚子航发现了什么。 到最后,他想了半天才成功理解清楚师兄的意思。 他还真把那瓶苏打水当回报了啊? 楚师兄,你能不能? 路明非借着汽车中央的后视镜盯着楚子航认真的脸,在心中吐槽。 能不能别这么认真啊? 还真是怪.怪可爱的? 楚天骄一直注意着车况,直到某时某刻,他诧异盯着不远处的高架口。 倾盆大雨呼啸着,黑漆漆的天空一角,高架口的围栏荡漾着雨珠,却空无一人。 道口婆娑的柳条枯萎,随风摇曳。 “真是怪了,怎么没一个上高架的呢?封路了不成?” 楚天骄呢喃着,猛打方向盘,切入路口,打算上去看看。 树影纷飞,遮挡了标识高速路的牌子,看不清究竟是那条道路。 眨眼间,迈巴赫的发动机嗡鸣着,踏上路途。 咚——! 心脏猛然一跳,浑身乍起鸡皮疙瘩。 路明非下意识皱眉,轻轻扶住心脏。 “哥哥,不要登上那辆迈巴赫。” 梦中的提示声,历历在目,根本没有那种梦醒后,理应将一切遗忘的感觉。 那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呢? 路明非的脑海,下意识闪烁一抹疑惑, 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世界树的硬币,在灵活的指尖翻飞。 “无所谓了,只要.” 叮——! 路明非轻轻弹起手中的硬币,激荡着银光与冷意, “只要别打扰我打游戏就好了。” 嗡——! 突然间,时空微不可察的凝滞。 空中元素,刹那紊乱! 嗯? 什么东西! 楚天骄浑身战栗,双眸凛冽,一抹璀璨,于眼底一闪而过! “哇哈哈哈!” 幻境教室内的路鸣泽突然笑了,他捧着腹部起身, “没想到啊!哥哥!” “我是真的没想到啊!!” “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儿?” “哥哥你藏的私房钱,也太多了吧!” “太棒了!哥哥!” 路鸣泽就像是追星的小迷弟,变出礼花,捧的一声炸响在天空中。 七彩的碎屑纷飞落地, 西装男孩、剧本页、巧克力棒,安静的教室就像是一幅流动的画。 “真是太棒了啊.” 小小的硬币在空中翻滚,于某时某刻乍起金光,荡漾! 虚幻的波送触碰了,小小的一粒元素,轻轻漂移。 就像是奥本海默主持的神秘项目,微不可查的粒子 出发了恐怖的链式反应,一颗又一颗碰撞。 吱呀一声! 打开了.地狱之门! 耀眼的金光并不为凡人所视,却在虚无的空间中刹那间弥漫整个世界! 星球 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 于是金光如刃,切断了因果的丝线!!! 有人无意间,将那一封封邀请函 撕碎! 暴风雨愈发猖狂! “猎物近在眼前,上吧!我的仆人们!” 奥丁引马挥枪,发出冲锋的号角。 死侍们吐露舌头,腥臭的黏液伴随雨水滑落,张牙舞爪间,速度更甚,隐隐传来爆破的声响。 但下一刹那! 咚——! 咚——! 咚——! 就像是碰到了不可视的屏障,奥丁的先锋队,一瞬间撞得七零八落! 一只庞大的死侍冲锋不止,直接将零星的几只碾成了血泥,腥臭刺鼻! 奥丁先是一愣,首次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牧师模样的死侍群在狂风暴雨中踏过沥青大路,伸出双手触碰间,展开淡淡的涟漪,直达天际! “阻阻碍碍.” “有,有人拒绝了王.” “让开!” 宏伟的声音炸响,蕴含着无与伦比的愤怒。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拒绝神的邀请,也没有人能阻止王的狩猎! 轰——! 惊雷落于身体四周,骏马长嘶间,昆古尼尔闪烁暗金色的光泽! 因果如丝! 因果如线! 交织!交织!跃然于眼前! 一旦掷出就一定会命中目标,百发百中的神枪自奥丁如山峦间的手臂脱手而出! 音爆响起! 金与紫的刺眼光茫,荡漾于涟漪般的屏障。 对峙!对峙! 能量在消耗!权与力被疯狂的抽取! 卡啦!卡啦! 奥丁的面具,自右侧蔓延出丝丝裂痕。 他紧紧盯着面前同样碎裂的屏障,收回长枪间闷哼发令, “冲锋!” 随后率先踏马前行。 斯莱普尼斯接引雷霆,长嘶与马蹄共响,重重踏在濒临破碎的屏障。 轰! 屏障摇摇欲坠,涟漪疯狂漂移! 奥丁的独眸的金色越发璀璨! 他看到了最终的结局,没人有能拒绝王的邀 五更!!!!! 日万第三天成功,三四分钟后发送新的几章。 求追读!月票!推荐票!打赏! (本章完) 第103章:区区伪神,何敢猖狂? 嗡——! 碎裂的金色涟漪荡漾纹路,凝聚之间诞生了比黄金瞳还要璀璨的四个大字, “禁止.” “通行!” 轰——! 金光乍起,无尽的元素力量在刹那间被至高的权与力抽取,尽数爆发! 轰鸣声不断! 死侍军团翻滚着,眨眼间飞掠丈量不完的距离,砸在泥泞中,死伤不断,炸开鲜血,尚存的也是摔得眼冒金星! “王!比王还强的王!” 它们嗡鸣出声,交织着惶恐与震惊的情绪。 踏——! 八足骏马狼狈落地,狠狠跪在泥泞之中,狩猎的军团重新回归,回归到了那虚无之地。 数不清的狼狈,没了出征时的狂。 狂风、暴雨、闪电! 天空中渐渐浮现出几行字, “区区伪神,” “何敢猖狂?” “封禁权柄,” “以示.警戒!” “谁?” “是谁!” 奥丁嘶吼着,尼伯龙根惊雷不断,暴风更甚。 他不断发出新的邀请,但却于事无补,就好似文字所言,权柄已禁, “你是谁!” “到底是谁!” “无能.犬吠” 文字落下最后一句低语,缓缓消散。 昆古尼尔划破长空,却与彻底消散的文字擦肩而过, 尼伯龙根,传来王的声嘶力竭。 “死!死!死!” 轰! 血与肉炸开,适才对因恐惧而呢喃有比王更强的王的死侍,尸骨无存。 活下来的死侍军团伏在地面,瑟瑟发抖。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暴怒的王,还是因为恐惧阻碍了王的未知存在。 呼呼呼——. 哗啦啦——! 尼伯龙根的力量消逝,已经形成的飓风却依旧在现实中猖狂,席卷向沿海小城,不知道会带来多少破坏。 直至某时! 金光一闪间,元素潮汐被生生泯灭! 飓风无由而散,卷上天空的游鱼碎木重重落下! 翻涌的海浪猛然一愣,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凶兽,灰溜溜流进了深海。 惊雷消散,闷雷陡无! 有烟消!有云散! 仅一刹那, 沿海的小城,暴雨骤无!天朗气清! 世人震惊,不由驻足,大望长空。 “刘叔,刘叔!停一下车!” “诶!小姐你慢点!” 苏晓嫱兴奋挥手,还没等车停稳,推开车门,麻利一跳,也不管未散的积水浸染绑着凉鞋竹带的晶莹小脚。 她横手于眉,眺望西方! 清风吹来晴的味道, 公路两侧的高楼林立,闪着霓虹的光,恢复了安宁与繁花。 世人的背后,乍起夕阳暖光,不刺眼,但明亮。 暗云消散,红云如丝如线,一缕缕交织,如丝绸般萦绕在红日苍穹。 拥挤的道路不再拥挤,余留三两空间,嘶吼的交警不再嘶吼,扯下身上的雨衣,露出抹恍然但轻松的笑。 阵阵车门声炸响,一家一户没了慌张,静静倚靠在车门边。 高速行驶的公路,漫步着人的剪影,正出神欣赏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好似神迹。 咔擦——! 手机拍照的声音响起,吸引了苏晓嫱的注意力。 她轻轻回头,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轻轻招手, “下午好啊,陈社长?” “恢复的不错吗?” 恢复健康的陈雯雯一愣,带着血红的眼角微眨,轻轻望着夕阳下女孩的剪影。 那一瞬间,陈雯雯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幕,比世上所有书籍记录的桥段,都要美! “下午好” “苏苏晓嫱.” 嘿嘿嘿! 苏晓嫱嘿嘿一笑,洒脱转身间,静静望着远方的光。 一阵云气吹过笔直的大路,好似穿堂风一样,缭乱裙摆与秀发,吹散碎发与明眸。 腾空,腾空! 叶落在了迈巴赫上,车停在空荡荡的高架桥, “真是不得了啊!” 楚天骄支撑在带着晶莹水珠的银色围栏,喃喃自语, “真是不得了啊!” 眨眼间消逝的暴风雨,随后献礼般浮现的不二美景。 适才那一刹那微微停滞的时间,甚至让他怀疑是不是有某个完全体的龙王苏醒,释放了灭世级的言灵。 但应该是他的错觉吧. 要真是龙王完全体降临了,他们现在做的恐怕就是死亡后走马灯一样的幻梦。 楚天骄摇头自语,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孩子们,走啦,送你们回家!” 他招了招手,朝那边赏日的两人大喊, 桥下的大陆笔直,凡人欣赏这西方的落日。 身处高架桥,路明非与楚子航好似站在众生的头顶,将更辽阔的风景收入了眼帘。 他们听到了楚天骄的招呼,同时迎风转身,鼓动着不知名品牌的西装。 那一瞬间,像极了一对亲兄弟。 嗯。 楚子航默不作声,轻轻点头。 路明非灿然一笑,轻道了一声, “好!” 【不知名的血脉(金色):处于封印状态的血脉,极难激发,但或许能起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作用。】 【心想事成幸运A(金色):就像是在窃取天的气运,只要是伱想要的,一切都会发生.】 奥丁这辈子都不会想到,他漫长生命中唯一一次失败的邀约。 可以说仅仅是因为有个少年,想要赴一个女孩儿的约。 那个少年叫路明非,那个女孩叫绘梨衣。 当然这件事就连路明非自己,现在也不知道。 气象局内,密密麻麻的研究人员紧紧盯着在片刻间就消散的龙卷。 记录信息的手,嘶吼动员的声音,刹那间都止住了! 落针可闻! 领头之人是气象学领域有名的大咖,将学问与礼仪考究到了极点,但此时此刻身着笔挺西装的他确在不断呢喃,破防的脏话脱口而出。 “怪了!真是怪了!太他妈奇怪了!” 他感觉过去十几年、几十年的研究都是废纸. 不! 很有可能成了不值一提的厕纸!!!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的?快!赶紧把数据都记录好!少一点都不行!” 老人嘶吼着,大手一挥, “快啊!” “动动动!都给我动起来!!!” 哗啦啦——! 刚来的助手被大咖吓了一跳,猛然一个机灵间,手中的文件窸窸簌簌地滑落, “对对不起!” 女孩蹲下身子收拾文件,慌张道歉,但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大咖旗下的其余研究生盯着屏幕,默不作声,愣了好长时间总算缓了过来。 他们如小鸡仔啄米一般点头,默默操纵起仪器,记录数据。 老人咬了咬笔杆子,轻轻记录日志, “9.12日,飓风于xx市xx海岸形成,经度:xx.xx,纬度:xx.xx,风级:未知,造成损失,0,代号:” 老人皱眉思索,重重落笔,勾勒出飘逸的笔锋, “消失的龙卷。” 呼——! 老人望着风平浪静地气象图,重重叹出一口气。 他有预感,这将是一个需要研究很长很长时间的课题。 也不清楚这种异常背后的真相,他在有生之年,能否有幸知晓。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04章:夏弥:要不吃掉哥哥算了!绘梨衣:一定要揍Sakura一顿! 大洋彼岸的某个不知名黑人小州,一座黑漆漆的龙族地底坟墓中,弯道纵横,宛若迷宫。 “十三号,你小子干什么呢?又迷路了?娘的,你的路痴属性,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领头穿着夜行衣,用左手给了一个青年肩膀一把掌。 老唐讪讪回头,摇了摇发懵的脑袋, “不是,你们刚才,没看到金光么?” “卧槽!伱小子可别在盗墓的时候这么说,想吓死人啊!” “别金光不金光的了,麻利的!赶紧去前面探路,刚才找不着你,有好几个兄弟都因为陷阱给没了。” “好勒,好勒,我这就去探路。” 老唐嘿嘿一笑,起身摸着黑就往前走, 看来下次出任务,可不能再熬夜打星际了。 这一迷路,死不少队友都是小事,主要是这得扣他多少奖金啊。 可不能再扣了,再扣,他下个月都交不起房租和网费了。 随着老唐的深入,某龙的地下墓地下布置的精密炼金阵就像是失去了作用。 空中回荡的龙文呢喃着祈祷着,带着无边的恐惧,散去了权与力的威能。 “也不知道这小子,”领队等着老唐渐行渐远,直到认为距离安全,才松开了握着背后握着霰弹枪的手。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于此同时,他这才发现,自己黑皮手套下的手心,已经是一片冷汗。 毕竟刚才老唐眼中那骇人的黄金瞳,可差点把他吓趴下啊! 京城某地的地铁,凶兽般的长龙呼啸而过,发出刺耳轰鸣。 巨力层层传导,直至地下。 辽阔的空间,浑黄的岩石碎屑落下。 女孩坐在石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小小的电视,摇晃着jk短裙下的小腿。 妖精般的面容之上,双眸雪亮,看的津津有味。 突然,黄金瞳乍起! “哥哥,”夏弥低垂眉目,满脸冷峻。 她拍了拍身下的石台, “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 窸窸簌簌! 碎石飘落,芬里厄翻着眼睛,向上看去,但却怎么都看不到身上的女孩。 啪——! “别往上看,” 夏弥没好气地给了自家哥哥一巴掌, “我没穿衣服。” 芬里厄一脸无辜地放弃抬头的举动,发出闷闷的声响, “我也没穿衣服,为什么你能看我。” “姐姐,感觉到什么啊?” 稚嫩的音调起伏,郁闷与好奇的情绪在眨眼间就完成了交替,表情迅速变化的样子,就就像是只有几岁的孩童。 呼——! 夏弥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没好气地锤了锤芬里厄的头,发出地震般轰鸣,震得整片地下震荡不止。 “笨蛋!大笨蛋!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啊!” 不久前体内的权柄突然少了一些察觉不到就算了,毕竟她阻止的及时,没丢那么多。 但刚才虚空中各种元素的的震荡都没感觉到吗? 那么恐怖的权与力的释放,都没有察觉到? 果然,薯片和动画片,只会让本就不聪明的人不对,是龙变得越来越傻啊! 气死她啦! 要不干脆把哥哥吃掉算了! 夏弥像是女演员一样呲牙咧嘴,自顾自地表演出凶神恶煞的样子,但在别人看来,或许像极了撒娇的肉团子。 呼——! 夏弥轻轻叹气, 哥哥这副傻傻的样子,即使自己真要吃掉他,他也会喊着好疼好疼但一动不动吧。 真拿他没办法。 “唔,疼!”芬里厄泪眼汪汪,小心翼翼地送上自己珍重的薯片, “姐姐别生气,你吃。” “你!真拿你没办法,我不吃,全是你的!”夏弥张牙舞爪间,缭乱长发。 她轻轻一跳,轻巧落地,捡起地上的条纹胖次,一边穿着一边呢喃, “哥哥你在这里好好待着,记得别乱跑,” 好吧,自家的孩子跑不了。 夏弥没好气地回头,指着上空某龙宝的鼻尖, “也别乱动!” 上次乱动,弄塌了不少建筑物,为了回家,甩掉那些人群里穿着西装墨镜的光头,可是废了她有一会儿的功夫。 没脑子的哥哥,静会给她添乱! “我知道的,不会乱动的,上此乱动你就揍了我一顿,还一个月没给我买薯片,可疼了。” 可谁让动画片太有趣了啊。 芬里厄一愣,闷闷不乐地撅嘴,“但是,姐姐你要去哪?” “回海边上学啊.”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如果她感觉没错的话,这场剧烈波动的源头,来自于她所上初中的城市。 夏弥弯腰穿上裤袜,登上黑色小皮靴,磕了磕鞋跟,指着背后的卡通书包。 就像是意识到了大家伙儿眼中的不舍,夏弥的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她挥动双臂,花了一个大大的圈,伸出一根手指, “好了哥哥,好好呆在这儿,下次回来,给你带一大包薯片,可以吃一个月” 想了想自己的小金库,夏弥垂眸不语,默默将一比作了七, “省一省可以吃七天的那种。” 夏弥露出一抹青春靓丽的笑,转身之间,扬手作别。 “走啦,哥哥!” 转身之际,女孩敛眸低语,像只妖精一样,变化无常, “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带出去的。” “嗯,”芬里厄远望消逝在黑暗中的娇弱身影,轻声呢喃, “要小心,姐姐.” 空荡荡的地下之国回荡着,君王孩子般的祈祷。 芬里厄百无聊赖地盯着电视机, 又只剩他一个人不对,姐姐说他不是人。 所以,又只剩下他一条龙了呢。 咔擦! 咔擦! 是薯片的声响。 味如嚼蜡,不知道咀嚼的是土豆的膨化物品,还是在咀嚼.孤独。 海中小国,高楼大厦中, 绘梨衣下意识皱眉,她赤脚下床,跑到落地窗前望向西方,久久失神后,甩了甩小脑袋,小跑着砸回大大的鸭子沙发。 “Sakura,你好慢,都一天了呢。” 绘梨衣撅着嘴,有些不开心,笔记飞快, “9.12,Sakura迟到了,绘梨衣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 谁让Sakura不守约定。 绘梨衣眨了眨眼,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并没有和Sakura约定具体时间。 她嘟着嘴,盯着只有自己留言的那一大串信息,划去笔记本上的字,重新落下一行, “9.12,Sakura让绘梨衣等了好久好久,就是要揍他一顿。” 不管了,反正要狠狠揍他一顿! 谁让他抢了绘梨衣的第一来着。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05章:路明非:遭了! “楚叔,楚师兄,慢走!” 路明非挥舞着手,朝那辆与附近小区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的豪车说再见。 滴滴——! 楚天骄摁了摁喇叭回应,开车离去。 “楚师兄,衣服过几天洗了还你!”路明非后知后觉大喊, 车内的楚子航来不及打开车窗,只好贴着车窗摇头,示意不急。 路明非怔怔望着迈巴赫远去,双手插兜间,又想起了那个怪异的梦。 “果然,梦都是反的。” 说什么别登上那辆迈巴赫,会死的。 他这不根本一点事儿都没有吗,还有幸在高架上看到了别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风景! 嗯? 突然,路明非轻轻皱眉,掏出手中摸到的物件, 一棵硬币,触感冰凉,镌刻着不知名的半朽之树。 “糟了,怎么把楚叔的银币顺下来了?” 路明非发愁地挠头, 这倒好,不仅白嫖楚师兄的衣服,还白做人家车,到最后甚至白嫖了人家一枚硬币。 偏偏他还什么没什么能报答的。 “看哪天有机会还给楚叔吧。” 路明非呢喃着,望向另外的物件。 那是一小叠纸张,也是苏晓嫱送他的抽奖券。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响着小天女趾高气扬的话, “就你还想抽到第二个特等奖?路明非,别做梦了,抽到一个都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你还想连着抽两个?伱家祖坟炸了?” “哼!!”路明非想到苏晓嫱的断定,不由冷哼, “区区千金小姐,怎懂我等欧皇之气运?” 金色的天赋知不知道? 心想事成幸运A懂不懂? 规则概念系的能力,清楚不清楚! 看他不再抽个特等奖,让小天女跪着要。 路明非哼哼唧唧着,拆开了抽奖卷,却是轻轻一愣, 浑黄的落日沉入地平线,晚风伴着紫月的光,吹得纸张轻轻在指尖飞舞,还有清后清新的空气味道。 路明非展开模拟器的天赋栏,望着那暗淡成灰色的“心想事成幸运A”,嘴角抽搐。 怎么着? 你可是金色天赋啊,直接被商场的区区特等奖给干趴下了?还是搞抽奖内幕的那种没品商场! 不会吧!不会吧!这就萎了??? 兄弟,你丢不丢人啊! 路明非愤愤挥手,想要扔掉抽奖卷,到最后,还是默不作声地把它混着硬币塞进了兜里。 怎么说也是个奖啊,不要白不要。 “亏我还想偷偷去买个彩票来着。” 少年的身影,缓缓踏入楼道。 晦明变换间,影子吞噬了他的身体,也逐渐吞噬了西装兜内仅有的微光。 光芒抽离了硬币闪烁着的银,微不可察地照亮抽奖卷的内容——“再来一次”。 吱呀一声——! 是刹车的声响。 迈巴赫稳稳停在某个高档小区, 楚天骄垂眸开窗,不受控制地摸出最后一根烟点亮,赤火一点,映着还算英俊的脸。 其实楚子航觉得自家老爸有时候还蛮帅的,如果他能注意下仪表胡茬的话。 “儿子,下车吧.” “我” 男人望了眼某栋别墅的窗户,明明隔着常人所不能察觉的距离,但他好似真的能看到其内的那道身影,依旧美丽,依旧无忧无虑。 他扯出一抹笑, “我就不进去了,你回家的时候,记得给你妈妈披上件衣服,露着肩膀,那叫什么样子。” “说的跟你能看到一样。” 这么远的距离,世界上视觉最好的存在都不可能看到。 楚子航闷声回应,开门下车,正欲离去间,却听到男人的喊声。 “儿子,等等!” 楚天骄推门下车,打开豪车的后备箱,拎出两箱牛奶, “我带了两箱牛奶,你给你妈带上去,别说是我送的,就说你买的。” “家里有,没必要。”楚子航这么回应着,却还是下意识接过了那两箱牛奶。 “你妈喜欢这个牌子的,我记得清楚的很,新日期,能喝一阵子,你想着给他热。” “这保姆热的,和家人热的,就是不一样的味道。” “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楚天骄讪讪一笑,转身离去。 “你注意安全。”楚子航落下这么一句,向小区的保安点头示意,强忍着回头的欲望,踏步回家。 楚天骄上了车,却没有启动车辆,点着烟的同时,又打开一包新的。 想了想,他把烟随手一扔,打开车内的秘密夹层,拿出一盒精致的棕色雪茄,抽出一根,闭目把玩着那一抹冰凉。 想必这辆没人敢拦的迈巴赫,要在这里停留不短的时间吧。 明明开着像雄狮一样的交通工具,却只能像败犬一样躲在角落里看着,甚至要把一切不符合人设的痕迹抹消。 铿锵——! 楚天骄摸索向车门上的雨伞柄,轻轻抽出间,散射万千寒光。 “啊,我会的,儿子.” 绝对会安全的。 毕竟你爹可是S级时间零的强者! 你爹我可是,守护世界的英雄! 区区混血种,奈何不了你爹的! 失神的楚天骄睁开了眼,布满威严地双眸点亮,对着门外戴眼镜的分头仔大叔,轻轻点头,作出唇语, “干的不错,” “继续下去,你保证他们两个的生活,我保证你的公司,不会出任何问题。” 吱呀一声! 楚子航推门而入,他怔怔望着窗边的背影,有些失神, “妈?” “乖儿子回来了?”苏小妍眨巴着眼回身,上去就给了楚子航一个拥抱, “让妈亲一口,mua~,不愧是我儿子!真香!” “欸?是妈最喜欢喝的牛奶啊!乖儿子真孝顺,没白疼你!”苏小妍浅笑着,双手拎着一箱牛奶,有些费劲地放在茶几。 她坐在柔软的沙发,也不说话,撑着双颊,失神打量着。 楚子航没有过多解释,拿起旁边的外套,轻轻盖在母亲裸露的香肩上, “别着凉了。” 也许这就是那个男人,尚未说出的话吧。 楚子航眉眼轻移,瞄向母亲刚刚站着的落地窗。 清风飘飘,舞动窗帘,暗淡的街道,那辆迈巴赫肯定尚未驶去。 但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知道妈妈没穿外套的呢? 果然是因为太了解了吧。 “嗯?” 停到自己秘密小屋前的楚天骄在车厢来回翻腾, “我币呢?” 那可是武器部刚送来的币啊! 第三更!!! 持续日万中,四非还算给力,你们呢? 求月票,推荐票,打赏。 (本章完) 第106章:原来真有人会傻傻的等一天啊 去的时候好好的 回来的时候,欸?那么大一个币没了! 呼——! 楚天骄重重弹出一口气,闭幕深思间,不久的画面一一在脑海中闪烁。 龙血带来的强大血脉,将混血种的记忆力拔高到了一个分外恐怖的层次。 作为时间零的S级强者,他的记忆力更甚一筹。 不是他吹,他连楚子航出生的第一次还有最后一次尿床在什么时候,都记得清清楚楚! 过去如同电影般放映,在脑海中分毫不差地重新演绎。 回放! 高档独栋,牛奶与窗边的目光! 回放!! 满是烟火气的小巷,少年迎着暮色的紫光,挥手说再见! 回放!!! 高架上的落日,那是他环游世界过后,都难以见到的风景! 回放!!!! 他驾驶着迈巴赫的高贵黑影,驶入自家儿子的校园! 保安点头哈腰的样子,真是笑死了人。 不在这,也不在那,在哪里? 楚天骄轻轻皱眉,随后猛然张开双目,乍起凶悍的黄金之光。 他脑海中的画面,最后重重落在空中的那一抹翻飞的银光之中。 失神的少年衣服精致,把玩着世界树的硬币,百无聊赖,略显慵懒。 “完犊子!怎么让明非这小子给拿走了?” 楚天骄猛地拍脸,咽了口吐沫,搓着手,满脸纠结。 你说要是为了个硬币去要吧? 这得多掉价? 他毕竟也是楚子航的亲生父亲,不能给自家孩子丢人。 但你说要是不要吧? 楚天骄的脸色,越发纠结。 不能不要啊! 他可不觉得装备部送来的玩意会是什么平平无常的东西。 念及如此,楚天骄慌张翻出说明书,根据脑海中的密码本,破译着密密麻麻编码的文字, “遇龙血,会会爆炸!?” 楚天骄失神之间,一脸后怕, 好家伙,闹了半天,他今天玩了一上午的炸弹。 还好没流血啥的,不然明天就要上新闻了吧。 某邋遢大叔继离婚之后穷困潦倒到只能当司机,却因不知名的意外死于一场爆炸? 冤死他啊! 楚天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不由低语, “明非啊明非,拿就拿了,你可要把它好好放家里,绝对绝对不要随身携带啊。” “随身携带也行,千万别受伤。” 虽然不能确定路明非是不是混血种。 但那枚硬币,可就是个随身行走的定时炸弹! 装备部的东西可没那么稳定,说明书都仅供参考,没准弹着弹着就炸了。 虽然路明非可能没那么倒霉, 但看来得想办法拿回来! 楚天骄摩挲着下巴,拿定了注意。 但是肯定不能直接要了!多丢自家儿子的脸! 那就发挥执行部一直以来的传统, 嗯.破门而入肯定不行,还是想办法偷回来吧。 叮——! 一片黑暗中,熠熠生辉的世界树在空中闪烁着银光。 路明非躺在客厅沙发,百无聊赖地抛着硬币。 叮——!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叔叔婶婶大概是去接他那个堂弟去了? 望着身侧被自己遗落在家里的手机,看着叔叔几个小时前寻问自己在哪的信息,路明非接住硬币,手指飞快, “叔叔,我没带手机,没看到伱的信息。现在已经在家里了,蹭的学长的车。” 回复过后,路明非闭目沉思,手指不受控制地把玩着手中冰凉的硬币。 早上所刺的针孔酥酥麻麻地接触那抹冰凉,路明非突然爱上了这种感觉。 因为莫名觉得有些刺激。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 嗡——! 路明非突然睁眼,起身迈向自己的房间。 卡塔一声! 灯光照亮收拾地分外整洁的小屋。 路明非落座指尖,率先打开电脑,看着那纷纷扰扰的信息,却是骤然一愣, “这孩子,真不用上学的吗?” “欸?不对。”路明非自顾自地反驳, “话说起来,今天是周日,ta那边的很多学校也有周六周日来着。” 他疑惑摇头,望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是晚上八点。 路明非舔了舔嘴唇,情绪莫名的上拉聊天框,一条又一条认真看着。 “九点了,Sakura是小猪吗,怎么还没醒?” “十点了,Sakura果然是小猪吧。” “十二点了,Sakura是猪!” “.” “猪猪猪猪猪猪猪!” 还真会有人傻乎乎的等别人一整天啊。 真不知道要怎么说。 路明非哑然失笑,带着愧疚,手指飞快, Sakura: “抱歉啊,小猪迟到了。” “小朋友啊,你先听我说,现在,你先去吃饭,补充补充体力。” “等晚上十点上线,我们不见不散。” 叮叮! 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绘梨衣正挥舞着赤裸裸的小脚丫,听到等了一天的回音,她猛地睁开眼。 女孩兴奋地看向屏幕,却在转瞬间耷拉起脸, 怎么还要等啊? 绘梨衣都等了一天了! 女孩瞄了一眼时间,是九点, 还有一个小时,嗯.马上就过去了。 等了一天了,不差这一会儿,等了! 绘梨衣:“好,绘梨衣等你,十点钟,绘梨衣和Sakura不见不散!” “不许再迟到了!” Sakura:“好,不会的。” 路明非轻轻一笑,没有打开星际先玩其他游戏的意思。 他伸出手熄灭了屏幕,从旁边凌乱的书堆里翻翻找找,抽出一本又一本洁白到连名字都没有的习题册。 英语,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语文。 路明非干劲满满的双手合十,指节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 一抹认真,染上双眸。 今天,就按楚子航师兄指导的,把预习的内容用做题的方式熟悉一下吧。 莎莎的声响乍起,路明非在一本又一本习题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知道,他不仅在写名字,也是在名为改变的合同上,扣下印章,留下手印! 莎莎——! 莎莎——! 晚风与窗帘共舞,明光与少年作伴, 手握着笔,划过纸张的声音,取代了往日小屋内的键盘嗒嗒声。 窗外传来清脆鸣笛,也送进了尘世的喧嚣味道,混着雨后的清爽。 浑身舒畅! 吱呀一声! 不知道多久,伴着钥匙插入锁孔的窸窸簌簌声,婶婶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客厅的黑,她下意识看向一边,面对刺眼的白光下意识眯眼。 当她适应灯光,看清究竟发生什么的时候,却是一愣。 第四更!!! (本章完) 第107章:清北还行路明非 “怎么了,妈?愣着干什么呢?” 穿着小礼服的路鸣泽探出头,这是他练习钢琴时必备的装束,虽然老师没有要求,但他对此可是乐此不疲,殊不知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大多在他那皮带都束缚不住的肚皮上。 “家里招贼了?” “没招贼”婶婶失神呢喃,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幕,只觉得心中无味杂陈,“但比招贼还让人难以置信。” 父子二人不解地越过自家唯一的女性,随后三人瞠目结舌地望着,灯光下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奋笔疾书的背影。 邪门了! 真是邪门了! “嘘!” 路谷城率先反应过来,嘘声过后,跑过去轻轻合上了路明非房间的门。 他摸着黑,后知后觉地打开客厅的灯, “别打扰他,老婆,走,我陪你去做饭。” 婶婶点了点头,没好气地瞪了眼失神的路鸣泽, “看什么看!跟个傻子一样!还愣着干什么呢?和你哥学学,赶紧回屋写作业去!” “还有,没事别老穿着这身礼服,有空减减肥,好好练习钢琴,比什么不强?” 婶婶闷闷地,拎着菜杀进厨房。 路鸣泽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在自己的座位上愣了好长时间。 他瞄了一眼丁零当啷的厨房,发现父母没有过来的意思,浴室拿出手机联系许久不见的那个人, “夕阳,在吗?” “最近很忙吗?怎么都不上线了?” “对了!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分享分享,我跟伱说,这事儿太特么邪门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厨房内,水龙头被猛地关上。 余留的水滴凝聚,化成一串水花落在盆中,荡漾开静静的水纹。 “老公,我和你商量个事儿。”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洗菜的婶婶将菜往菜板一放,抹了抹手,招来自家老公, “你说明非也高中了,现在看也知道学了。” “明年一过,他升高二。还有鸣泽,不出意外的话,他也要上高一,也算是都进入比较重要的时期。” 婶婶在围裙上摸了摸湿漉漉的手, “咱现在住的这地方,是不是离学校太远了?” “想换地方就换,我累点什么的,供的起。” 路谷城心领神会,搂过自家老婆。 “那就行,不瞒你说,我前些日子就想租一套,就是太小,得让明非和鸣泽挤在一起,原本我还怕这两个人挤在一起,鸣泽会被明非耽误学习。”婶婶自顾自地说着, “但是现在看,他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不过咱还是别租小的了,我想换套大的,让他们俩一人有一个房间。” “.”路谷城沉默了一会儿,咬牙道,“那就租套大的!” 他努把力,算上七七八八的奖金什么的,没问题。 婶婶点头,轻轻推开老公,默默切菜,眉眼纠结,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路谷城怔怔望着,下意识问出一个问题, “老婆,话说你是什么时候,直接喊明非了呢?” 他记得之前,自家老婆大多数时候都是直呼路明非的。 咔——! 切菜的手一愣,婶婶抿了抿嘴,继续切菜, 什么时候了呢? 是昨天发现早起赖床的人,突然就没了人影,貌似跑去锻炼、自习? 还是今天早上有没有看到那个人影,还闻到了满身汗味道的衣服。 不知道! 但她知道的是, 如果男孩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鸣泽肯定不会受什么不良影响! 对! 她是因为明非那小子不再去网吧、开始锻炼学习,不会再带坏鸣泽才这样的。 “这我哪记得住?” 尽管是这么想着,婶婶却不愿多做解释,闷声敷衍。 滴答! 滴答! 滴答! 时间跳动,从指尖流逝,沉浸在题海中的路明非手指轻颤,落下最后一笔! “搞定!” “啊——!爽!” 他双手交叉,畅快的伸了个拦腰,发出呻吟声。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做题也能这么爽呢?” 路明非摩挲着下巴,随后恍然大悟般扭了扭肩膀,自顾自的猜测。 模拟器的刺激,运动的激活,好像刺激了这具身体的潜能。 就像是一块布轻轻划过满是晨雾的玻璃,窗外的风景,眨眼间便是一片通透,阳光普照! 他的记忆力,他的思维能力,他一切精神方面的能力,好像都有了巨大的提升! 也就是系统那家伙睡着了,查看什么都不方便,不然路明非觉得,他的数据一定有了巨大的增长! “在这么继续下去,说不定我也能随随便便考个状元当当,顺便发展成为十项全能,和楚师兄共登此獠当诛榜。” 路明非略作休息,扯过做完的一一核对,说着烂话,却是不由翻了翻白眼。 “得了,刚才那些话,就当我没说吧。” 都错了三成,只是及格水平之上一点点而已。 自娱自乐间,路明非想明白了什么,骤然一乐, “这水平,也就北大还行吧。” 只是粗略预习,也没多认真,就能达到这种地步,看来他还真有点学习的天赋,没有老师说的那么菜。 这也只是刚开始,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等他把基础打好了,再认真认真,国内学校还不得任他挑? 他倒要看看,到时候,他那老师还会不会说出:“明非啊,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就你一个人,就把全班平均分拉下一半来”之类的话! 嘶——! 路明非倒吸一口冷气,摩挲着下巴,越想越有可能, 也没准直接就被保送了,到时候一定要参加高考,场场第一个交卷,跨出考场大门。 “希望到时候记者不要太惊讶。” 路明非畅想着,畅想着记者瞠目结舌得知自己已经被保送的画面。 那感觉,想想就带劲! 到时候再加点自己原本成就就是吊车尾之类的话,他说不定能成为无数少年少女学习的励志对象啊! 咚咚咚!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路谷城轻轻推门,望着正在休息的路明非,松了口气, “明非?写完了?” 他大踏步地走到路明非的旁边, “刚才敲了好几次门,你都不应声,看你学的认真,就没打扰你。” 嗒——! 第五更!!!!! 日万第四天结束,日万第五天稍后开始。 四非很行,你们行不行啊,细~(小狗),杂~鱼~(心)。 求月票!推荐票!打赏! (本章完) 第108章:叔叔向路明非抽出了七匹狼 路谷城将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桌面,无奈道, “赶紧吃饭吧,还好你学完了。” “再晚点啊,我就只能再热一次了,到时候,味道得差不少。” “谢了,叔!”路明非憨憨一笑,接过饭菜,狼吞虎咽。 路谷城坐在窗边,好奇抽过卷子,细细打量着。 不错,真是挺认真的。 “嗯?明非,你们学的这么快吗?”路谷城诧异地盯着一道题。 这道题他清楚的很,高中时期错了得有十来遍,被他那老师拎着耳朵骂了不少次。 现在想想,耳朵都还疼着呢。 不过他记得,这得是高一上学期期末才会接触的内容吧。 不愧是仕兰高中,钱真是没白花! 这学习进度,就是比其他小地方的学校快啊。 啊呜~! 路明非塞了一大口菜,瞄了一眼试题,轻轻向上翻眼,回想着书本中该内容的位置,模糊不清的作答, “没有,老师怎么可能将那么快。” “我今天在学校提前把书翻了一遍,看这知识点的位置,大概期末考试前会讲到吧。” 什么! 路谷城倒吸一口冷气。 啥玩意,路明非原来是在预习吗? 他还以为是在写作业来着? 不对劲! 很不对劲! “明非,我跟你讲。” 路谷城将练习册放到一边,一脸严肃地盯着路明非, “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事儿。” 路明非骤然一愣,就连干饭的动作也停下了。 “像失恋啊,被人欺负什么的,虽然发生的少,但难免会遇到。”路谷城抿了抿嘴,语重心长道, “伱叔叔我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能把不好的经历化作前进的动力是个好事。” “但是明非啊,别把自己逼得太急了。”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你得张弛有度。” 嗯.嗯?嗯! 路明非的表情几经变化,终于理解了自家叔叔的意思。 合起来,他这是以为自己遇到啥事了啊? 他长得像那种因为失恋啥的,就发疯发狂在身体和精神上折磨自己的疯子么? 路明非骤然一愣,细想着最近自己的变化,恍然大悟。 好像,在别人看来,自己最近的确有点像在身体和精神上自我折磨来着! 但是天见尤怜,他是真没失恋,也真没被欺负啊! “停停停停!!”路明非抬手制止了自家叔叔的滔滔不绝,再让他这么说下去,什么被走后门、堕胎啥的,就都说出来了。 “叔叔,你误会了,我就是”路明非支支吾吾,解释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只好破罐子破摔,双手一摊,无所畏惧, “你就当我突然开窍,想突然锻炼锻炼,学习学习了吧。” 路明非举着空碗,后发制人制止了自家叔叔接下来的话, “咱先不说别的了,叔叔,还有吃的吗?” 果然! 运动量加大,呼吸法运用后,饭量真的大了不少啊! “没没吃饱?” 路谷城长着嘴,一脸诧异。 这可是两个人的量啊! “嗯,没吃饱。”路明非讪讪开口, 大概,只吃饱了四成? 晚饭的确可以少吃点,但怎么也得八分饱吧。 又是一大碗喷香的饭菜, 路谷城静静看着路明非干饭, “一会儿打算干什么?” “打一会儿游戏就睡觉了。”嘟囔的回应,连头都不带抬的。 一问一答后,却再也找不到什么话题。 欸~! 路谷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轻轻伸手,将300块钱压在了路明非的桌子上, “打吧,劳逸结合点挺好,但注意到点休息。” “明非啊,早起是个好事儿,但你得记得吃早饭,要不身体扛不住。” “嗯,我知道了,叔叔。”路明非头也不抬,继续干饭,神色莫名。 路谷城走到门口,瞄了一眼吃得紧紧有味的路明非,蓦然折返。 掏了掏兜,他又把那200块钱的烟钱压了上去。 路谷城回头,瞄了瞄门外,卡啦一声解开裤腰带。 这一连串操作吸引了一脸茫然的路明非。 啥.啥情况? 叔见侄吃货,抽出七匹狼? 虽然他的确是侄子,但他可也是个会反抗的侄子啊! 不就是多吃点吗?至于么! 不是他路明非吹,要真是打架的话,他觉得自己现在一个人能打叔叔一家子。 嗯.算上路鸣泽那只160的胖子也没问题,最多多费点儿功夫而已。 但事情没有按路明非臆想的那样进展。 只见成熟的男人摩挲着裤腰带的金属卡扣,一阵捣鼓间,默默抠出了一百块,再次压在上面, “咳!” 路谷城看着路明非越发奇怪的眼神,红着脸咳嗽了几声, “男人吗,有点私房钱很正常。你别这么看着我,你得学着点儿,以后结婚了,说不定就用的着。” “这六百你早起买早饭用,运动多,学习长,饭量大点儿很正常,别饿着了。” “这事儿,可别告诉你婶婶哈。” 路谷城猛地系上腰带,探手探脚地离开,却被路明非叫住了。 “叔叔!” 路明非面色不定地垂头,把玩着那些钱。 突然,他举着钱,笑嘻嘻的,一瞬间,像极了以前的样子, “放心吧,我是不会告诉我婶婶的。” 只一句话,就将从刚才到现在所有不可言明的拒绝与淡淡隔阂打散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路谷城会心一笑, “其其实我也没多怕你婶婶!”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不断点头,一脸我信你的模样。 但他插耳机挂脖子,开屏幕的流畅操作,暴露了内心的所有所思所想。 路谷城瞄着准备沉迷游戏世界的路明非,在心中谈了口气。 呼——!虽然变化大,但还好,依旧是明非。 吱呀一声! 男人合上了门,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敷着面膜的中年女人,正拿着菜刀抱着胸,一幅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模样。 啪啪啪——! 她的拖鞋啪嗒啪嗒拍在地上,略显操劳的手有力地伸出, “拿来!” “什什什么呀?老婆!”路谷城咽了口吐沫,颤颤巍巍。 “私!房!钱!”婶婶勃然大怒,冲上去手脚并用, “需要钱就说!我不给你不成?”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09章:绘梨衣:Sakura素八嘎!路明非:看来对面是个可怜的孩子 “今天敢藏钱,明天就敢藏女人,后天呢!大后天呢!” “路谷城!在等一些日子,你是不是连孩子都敢藏了!!!拿来!都给我拿来!” “不是!我冤枉啊,老婆!” 路谷城拼命隐藏着自己拖鞋内用刀片划开的秘密空间。 “就100!腰带上真的不对!真就腰带上那100!” “欸!别别.别扯内裤!那里真没有!!!” “啊——!” 房间外路谷城那里不好受,路明非这里也没有那么平静, 他垂眸失神,思绪万千。 变了,真的都变了! 细细回想, 变得不只是他得身体天赋与精神天赋,还有其他的很多东西。 苏晓嫱与他的相处方式变了,不再如往日那般打打闹闹,反而多了几分同龄人间相处坦然的舒适。 陈雯雯也变了,这要是放在以前,路明非可不觉得那个文艺少女会在大庭广众好吧,其实也没多少人的地方邀请他共乘一车。 叔叔变了,婶婶恐怕也变了。 而路明非很清楚是因为什么。 地球依旧从西往东转圈,太阳依旧东升西落,时间依旧只有二十四小时,世界上很多很多东西都没变,可偏偏路明非自己的身边都变了。 其实道理很简单,也只存在这一个影响因素,那就是他自己。 是的,正是因为自己的改变,才让其他人,改变了。 尽管这么想有些矫情,有些像是香奈惠姐姐说的,有些倨傲。 但路明非觉得,也许大家会变换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他逐渐优秀的过程? 于是,适才与叔叔的对话中,一种抗拒的隔阂,产生了。 呼——! “不想了!不想了!路明非,你这么矫情干什么!” “就先这样凑合过吧.” 这种逐渐变化的相处模式,他果然还需要适应适应啊。 路明非回过神了,打开QQ,却是再次失神,怔住了。 八点多, 绘梨衣:“Sakura,你准备好了吗?绘梨衣已经吃完饭了,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 九点多, 绘梨衣:“Sakura,十点到了,我们开始吧。” 过了一会儿, 绘梨衣: “???Sakura!” “骗子!大骗子!说好的不再迟到呢!!!” “笨蛋!混蛋!Sakura素八嘎!!!!” “臭Sakura!笨Sakura!迟到的孩子是要被大人打屁股的!” “Sakura明明都和绘梨衣约好十点了,伱怎么能这样啊!” 咕咚! 路明非盯着闪烁的屏幕,看着那一连串的感叹号,很好的将对面的情绪隔着千山万水穿了过来。 他先是望着自家电脑右下角离十点还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愣了一会儿。 这不还没到十点呢吗? 轰——! 一阵嗡鸣在脑海乍起,路明非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完蛋! 忘记时差的因素了! 如果对面真的不是什么身在本国,反而是处在岛国某地的大小姐或者小正太的话。 那边的时间的确会比这里快不少来着。 路明非无奈叹气,重新扣上耳机遮掩了门外的动静。 他手指飞快敲击键盘, Sakura: “抱歉啊,绘梨衣。” “我刚才忽略了一些事情。” “我说的十点,是我这边的十点,而你们那边的时间,的确比我们这里要快一些。” 叮叮!! 叮叮!! 聊天框传来抖动,鸭子座生闷气的女孩猛地一颤,下意识想要回头,但却生生止住了。 刷刷刷! 她盯着身下的笔记本,双眸中闪过一丝寒光,红宝石般的眸子,倒映着文字, “9.12,Sakura说好十点要打游戏,但是他迟到了!” 写到最后,笔体有些扭曲, “不可原谅!” 叮叮——! 设备再次传来轻声抖动,绘梨衣不想去看,但终究没有按耐住,回眸扫了一眼,却是一愣。 叮叮——! 绘梨衣: “Sakura又骗人!不仅不守约,还骗人!” “时间在哪里都是二十四小时!难道你以为绘梨衣不知道吗?” 虽然她很多东西都不清楚,但时间在哪里都是二十四小时还是直到的,怎么可能不一样! 路明非眨了眨眼,一脸懵逼, 咋,他没解释明白吗? 不是不守约,也不是多或者少几个小时。 是时差!时差啊!懂不懂? Sakura:“不是我没守约,是时差!时差啊!我刚才把时差的事情忘了,我这里的时间,的确刚刚到十点啊!” 绘梨衣:“时差,那是什么?” 嗡——! 路明非骤然瞪大双眸, 他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 时差这个概念大概在初中的地理课本就会被提出来。 但是对面的网友貌似不太懂 也就是说,对面网友的年龄,很有可能在13岁左右,还没有上初中? 网络、家庭教育、社交伙伴或多或少都会提及与时差类似的东西。 但对面的小孩子貌似不太清楚,也就是说,ta的家人恐怕很忙,根本没有什么时间普及一些基本常识,大胆猜测,对面估计也没什么朋友。 也就是说,对方很有可能是那种家长忙碌、社交障碍、甚至还在上小学或者幼儿园的网瘾少女或者死宅正太啊! 吸! 呼! 路明非闭上双眸,沉浸良久以后,缓缓打出一行字, Sakura:“绘梨衣,你在上初中还是幼儿园。” 绘梨衣:“初中和幼儿园,那是什么。” Sakura:“学校啊,你不用上学的吗?平时都干些什么?” 绘梨衣:“不知道,学校是什么?没听哥哥提起过。平时的话,平时绘梨衣就是睡觉、打游戏、洗澡、打针,有时候还会和一群老爷爷待在一起。” 绘梨衣:“不对!Sakura问这些做什么?” 绘梨衣气鼓鼓的,现在明明在讨论Sakura骗人的问题吧。 “我明白了,”路明非轻轻叹气,自言自语间得出结论, “所以说你果然是个体弱多病、不能上学的富家千金之类的吧。” 睡觉、打游戏、洗澡倒没什么。 时常打针的话,证明身体不好,大概率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连学校是什么都不清楚,很有可能已经严重到无法去学校了。 家里人怕ta接受不了自己格格不入,所以刻意隐瞒了学校的存在吗? 那一群老爷爷,恐怕是家族的老人或者请的家教吧。 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10章:YOU WIN!YOU LOST! 路明非乍起无边无际的同情心,就连打字的速度都温柔了不少,就像是在抚摸对面小孩子的头,眸中闪烁的微光,甚至都温暖了秋季的凉风。 Sakura: “我发誓,真没骗你,我和你不是一个国家,所以时间有些不一样。” “简单来解释,我这里十点的时候,你那里可能已经十一点了。” “不信的话,伱可以问问你哥哥,或者你身边的那群老爷爷。” 绘梨衣盯着屏幕老长时间,轻轻敲字, 绘梨衣: “你说的,是真的?” Sakura: “千真万确!” 绘梨衣:“绘梨衣知道了,绘梨衣有机会会问的。” 绘梨衣:“但如果Sakura真的在骗我的话,我就不理你了,一辈子都不理你的那一种。” Sakura: “好好好,如果我再骗你的话,绘梨衣就可以一辈子不理会我。” 绘梨衣: “也不许再不守约!” 路明非语塞, 解释多长时间了,他真的没有不守约啊。 算了,对面是个小孩子,自己都上高中了,怎么也得让着点。 Sakura: “好,按你们那边的习俗,如果我再不守约,就吞一千根针。” 绘梨衣:“那,开始吧!” Sakura:“你们那边都十一点了,不休息吗?” 绘梨衣:“绘梨衣已经休息一天了。” 绘梨衣元气满满地瞪着眼睛, 为了应对这场第一争夺战,她可是一天没玩游戏,就是为了拿出自己最好的实力。 Sakura:“身体没问题?” 绘梨衣满脸疑惑, 绘梨衣身体很好啊。 想了想,女孩恍然眨眼,自顾自的解释, 绘梨衣:“没问题,绘梨衣前天才打的针。” Sakura:“好,那就上线吧,不过身体不舒服了,一定要和我说。” 啪嗒——! 绘梨衣将键盘往一侧一扔,与《如何打字》的书籍丢在了一起, 她兴奋地拿起手柄,就像是握住了出鞘的剑,蠢蠢欲动。 绘梨衣の第一,别急,绘梨衣这就把你夺回来。 路明非百无聊赖地吃着饭,抽出左手选着英雄, “要放放水吗?” 对面很可能是个有点执拗的孩子,电竞技术再怎么强,也不可能打过他这个沉淫多年的老手。 体弱多病,平时也很可能没什么乐趣。 如果放水能让对面开心一些的话,也不是不行。 “Show Time!” 路明非随意摁动着键盘,耳边发出“好油根好油根”的炸响。 但很快,他随意不起来了! 很强! 不知道什么时候,路明非将吃到一半的饭扔到一边,双手放在键盘上,双目凛然。 他大意了, 如果对面是个孩子,那也是在电竞领域天赋点满的孩子。 大意了! 不愧是曾经的亚洲区第一啊。 先手已失,败局不可逆转。 “YOU LOST!” 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大字,听着耳边的沉闷声响,路明非轻轻搓着手。 叮叮——! 绘梨衣:“嘿嘿!绘梨衣赢了!第一是绘梨衣的!” 呦呵? 挑衅我? 路明非瞪大双眸,取胜之心熊熊燃烧, Sakura:“刚才是让着你,再来一把!” 于是所以, “YOU WIN!” 绘梨衣:“再来一把!” “YOU LOST!” 路明非:“再来一把!” 不同大陆,不同房间, 一个男孩,身侧放着逐渐变凉的饭菜,泛着银光的硬币,还有窸窸簌簌的几百块红色纸币。 晚风吹过,电脑上面的墙壁,两张贴在其上的纸条哗啦啦的作响。 一个女孩,身侧放着键盘,插图版学习打字的书,还有零零散散的玩具,是它们陪着绘梨衣度过了这无聊的一整天,直到他的到来。 一个键盘一个手柄。 盯着前方的黑眸与红眸倒映着莹亮的屏幕! 认真到,点亮了微不可察的黄金瞳。 命运通过游戏交织,是初识后的再见。 有相同的声音,噼啪作响! “YOU WIN!” “YOU LOST!” 总有人赢,总有人输,交织在彼此的眸中。 啪啪啪啪! 洗完澡的小天女,裹着一件白色棉毛巾。 秀发湿漉漉,荡漾香气。 红扑扑的小脸,白里透着果冻般的嫩。 天鹅颈,若隐若现的你懂的,青葱长白玉一双,接着赤裸的小脚,踏在地板上的名贵地毯。 “呼——!” 苏晓嫱拍上一层水乳,赤脚走下富丽堂皇的欧式悬梯,躺在空无一人的大厅沙发,望着悬挂着的水晶灯。 与往日即使自己一个人都能自娱自乐不同,今天的苏晓嫱不知道是怎么了,直感觉自心中升腾起了淡淡的孤独。 叮——! 手机传来震响,苏晓嫱缓缓睁开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的眼,松松垮垮地拎着手机,落于眼前。 老头子:“宝贝闺女,晚上你李叔那边有个局,我得去那,你好好的的,让刘姨给你做点好吃的。” 苏晓嫱还未想到如何回复,又是叮咚一声传来, 最美的妈吗:“晓嫱,妈妈在国外的姐妹玩嗨了,突然就要结婚。通知的急,我上午就飞欧洲那边了,你这几天要照顾好自己,洗完澡记得穿好衣服,别裹着个毛巾就在家里逛来逛去。” 苏晓嫱不受控制地撅着嘴,随后想到了什么儿时的广告,眨眼间想好了两则回复,嘿嘿直笑, “好,忙点~,忙点好啊~。” 老头子:“??” 最美的妈妈:“??,皮痒了?” 苏晓嫱带着一脸愉悦的笑,自顾自地走向厨房,没几分钟,端着一桶泡面踏进客厅。 没办法,今天暴雨来的时候,让刘姨提前回家照顾孩子了。 红烧牛肉面凑合凑合吧。 苏晓嫱拿过茶几上的一根香蕉,手指环绕间,一层又一层拨开了皮。 她嗷呜嗷呜吃着,嘴角微不可察地染上白而粘的碎屑。 苏晓嫱嘟着嘴,静等着泡面。 陡然间,她看到了墙壁不远处挂着的御神刀,双眸乍起一抹金光,把香蕉皮一扔,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 铿锵一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晓嫱已经将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刃抽了出来。 流水纹,纯黑刃,没有刀谭,红柄,配着红穗。 这份用来收藏的艺术品,份量可不小! 嗡——! 苏晓嫱骤然惊醒,奇怪地望着自己瘦弱的小臂, “嗯?我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她将目光重新放在刀刃之上,鬼使神差地双手握刃,脑海里却回忆起不久前在剑道馆的那一幕,那是路明非初次迎战楚子航作出的动作。 双手持刀,侧于脸颊, 嗡哗——! 顿步上身,刀掠起,刺耳的狂风! “蛮帅的嘛。” 苏晓嫱望着玻璃映照着的自己,痴痴一笑,却不知道具体在说谁。 但在无人别墅里放飞自我的女孩,却忘了自己刚刚洗完澡这件事。 于是浴巾大开而落,一抹诱人的白在夜色拥抱的窗边剔透中,一闪而过,伴着轻而好听的 “呀!我的浴巾!” 第三更!!! 别偷偷看了不说话,四非票呢? (本章完) 第111章:向女孩敞开的门与路 重新裹上浴巾的女孩抱着刀,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半干。 她将双腿蜷缩,以一种极度舒适而自然的姿态陷进沙发,怀里抱着的明明是那把那柄红色的刀,却硬生生让苏晓嫱营造出一种,她抱的其实是软乎乎的大熊娃娃一样的感觉。 尼龙材质的绑带一根又一根紧紧挨在一起,凹凸起伏的缝隙被莹白的软玉握住,不断摩梭。 苏晓嫱有些上瘾,上一次如此失态的时候,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臭老头因为公司业务繁忙,总会喝得酩酊大醉,还时不时在午夜才能回家。 那时候,最美的妈妈会责怪地帮助他解开领带,露出胸口,再轻轻喂上一碗醒酒汤。 而她最爱做的,则是蹲在老头子身边,捏着鼻子躲着酒味,然后伸出手去抚摸那硬硬的胡茬,那种令人心安的手感,至今难忘。 妈妈曾说男人扎人的胡茬是成熟的表现,这也意味着他会用肩膀扛起一片天,为家人撑出心安的港湾。 妈妈说苏晓嫱总有一天也会有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都能抚摸的胡茬。 小天女不知道所谓“总有一天”会在未来的那一天到来。 但是她感觉除了胡茬外,她自己貌似还找到了另一件令她心安的东西。 红绳与白肤交织,在富丽堂皇的大厅,无人能欣赏到这份别样的出浴图。 咚——! 咚——! 苏晓嫱的心脏在砰砰直跳,是激动。 她再次感觉到了,感觉到了初次接触舞蹈之时,心中升腾的莫名。 也许,说不定我也是个剑道天才来着? 苏晓嫱这么想着,越想越兴奋,她拿过手机,熟练地忽视自家爸妈的回复,转向自家“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小群@全体。 “爸!妈!我要学习剑道!给我找个最好的剑道老师!” 没有人知道,在女孩轻轻敲下发送键的那一刻,她的未来发生了改变。 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大门被轻轻推开,露出了其后隐秘的一条小路。 老头子: “??什么!学习剑道,那个混蛋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把他沉进隔壁东京湾!正好最近老爸我接触的项目,和岛国黑道有点联系!” 最美妈妈: “妈妈这边也认识一些西部牛仔,花点钱,让他消失不是什么问题。” 苏晓嫱骤然一愣,盯着自家的家庭群,面色越来越奇怪。 沉进东京湾、岛国黑道、西部牛仔,让人消失??? 她真的在自家的家庭群,而不是什么不能明说的暗黑交易平台? 最乖女儿发送了个翻白眼的表情: “想哪去了,我就突然想试试,说不定你们乖女儿不仅是个舞蹈天才,还是个剑道天才呢!” 沉默良久,就像是那俩夫妻去私聊商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要如何处理自家闺女的突然任性一样。 如何处理? 那当然是惯着了! 毕竟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老头子: “没问题。这么想来,以后接我的班,你也少不了各国跑的活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时候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连保镖都靠不住。学学剑道,总比不学好。” “我这就给伱找!给老爹半个小时,保证完成任务。” 最乖女儿:“嘿嘿嘿!最爱你了,老爸,mua~~” 老头子:“什么时候把我备注改了再说吧。” 最乖女儿:“老头子不行吗?别人求我,我还不给呢。” 最美妈妈:“晓嫱,不许勉强自己,受不了就好好练舞蹈。@老头子,你也是,实在不行,以后国外的生意咱就不直接去了,找个代理人。” “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没命花的话,什么都是虚的!” 老头子:“诶呀,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和宝贝女儿?” 嘿嘿嘿! 不再管网络世界里都能直接腻歪起来的两人,苏晓嫱如愿以偿地嗦着泡面,找乐子似地游览校园论坛。 今天真是顺利的一天! 路小弟逐渐拜倒在她大姐头的石榴裙下! 那耽误事的暴雨也识趣的和夕阳say再见! 还喜提新的爱好,说不定哪天靠这个技能换身男装,她也能登上那什么此獠当诛榜。 她,苏晓嫱,小天女,要男女通杀! “号外!号外!仕兰高中校花提名榜,苏晓嫱高居第一,陈雯雯紧随其后,柳淼淼静待反超,快来为你心中的女神,投上一票!” 苏晓嫱一看,更乐了。 不错!!不错!! 哼!她就说吧! 大众的目光果然是雪亮的! 就算一时不雪亮的眼珠子,那不没一段时间就中立了吗? 想必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弃暗投明了! 但看着下一则论坛,苏晓嫱狠狠咬断了面条。 “重大消息!仕兰高中校花提名榜另有黑幕,你可知第二家境一般,至于这第一嘛.懂得都懂。” “怎么滴?指桑骂槐我花钱买票是吗?” 她,小天女,用的着做这种事? 苏晓嫱劈里啪啦往往上发出一条信息, “重金悬赏此贴发言人,我苏晓嫱敢和ta当面对峙!” 消息发出没多久,论坛下方就拉起一大串“惊现富婆!求包养!”、“饿饿,饭饭”、“不愧是小天女,就是大气!”之类的信息。 没过多久,该则消息突然在论坛中消失,幕后之人何曾想到会引来耀眼的真主,只好像只斗败的公鸡,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了。 “哼,怂货!” 苏晓嫱轻哼一声,接着往下翻, “重大消息!期中考后,仕兰高中将举行史无前例的初高中晚会计划,快来猜猜谁将成为最瞩目的人?” “此獠当诛榜新业态,楚子航稳居魁首,镇压仕兰三大年级!” “高一赵孟华宛若黑马,已接连斩杀高三著名当诛之獠。” 苏晓嫱孜孜不倦地找乐子,直到某时某刻,却是一愣。 那是一个新帖子,热度却呈几何倍数上升,一条又一条赶超上面的帖子,隐隐有冲上前三的意思。 超高的热度,自然吸引了同时在论坛吃瓜的大部分人的目光,议论纷纷。 “黑幕!赤裸裸的黑幕!” “此獠当诛榜黑马赵孟华曾学剑道几年,却被剑道社社长楚子航惨拒。你可知被楚神人收入麾下的是何人?你绝对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是他!” 四更!!!! (本章完) 第112章:传下去,楚神人走了路明非的“后门”! 后续附着几张照片,赵孟华少年宫学习剑道几年的证明,以及在暴雨中与楚子航共同踏上迈巴赫的路明非。 后续便是,密密麻麻的言论, “楚神人因私废公,不会吧?他可是楚神人啊!是那种允许走后门的人?” “瞎说什么呢?你们这群男生!根本不懂楚子航!他就不可能是那种假公济私的人!” “欸?那可未必。神人神人,最后还不是落在一个人字上?是人就难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情况,除非楚神人不是人!你们觉得楚子航不是人吗?” “你伱你!” “狗仔实训:与楚神人共上一辆车的叫路明非,已经加入剑道社。他和赵孟华一个班,但却是个废柴小透明。” 随后附上几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清晨曦光,本是青春洋溢的时候。 可路明非却垂头丧气,没有一点精神,缩在墙角,一副败犬的模样。 白T恤上不知道粘着什么东西,黑色大裤衩子上隐隐蹭着墙白,一双土不拉几的黑色耐克,细看上去鞋底好像开了胶。 头发乱糟糟的他直勾勾盯着前面,弯腰塌肩,猥琐极了。 后续的照片接连加载出来, 有慌张躲避小天女扔的书本,露出舌头挑衅的没品样。 贱兮兮的,任谁看上去都想上去给他几巴掌。 再之后便是长长的成绩单与入学体测,虽然不是吊车尾,但路明非的成绩却也在所有人中,平平无奇。 与高挂在各榜单上并被特意标红的赵孟华相比,高下立判。 论点!论据! 好一篇狗仔实训,直接引爆了世人的猜测。 “我擦!这种傻Ⅹ都能加入剑道社?还是楚神人亲口承认的?呵呵,我估计我上我也行!” “兄弟们,我发现一个秘密!你们知不知道,楚神人不近女色的传闻?你再看!看路明非那小受的模样,你想!你仔细想想啊!” “我敲!你这么一说,看看那张共乘一车的照片!你看路明非穿着的衣服!眼熟不眼熟?眼熟不眼熟!各位女孩们啊,你们应该很眼熟吧,那可是楚神人的!” “你们这群人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就不能是楚子航借给那什么明非衣服吗?” “干了啥需要借衣服?你听说过楚子航把衣服借给过其他人吗?” 不怀好意的猜疑,无脑而生源于情绪的谩骂,舆论的风暴,缓缓升起! “这群!容易被引导的笨蛋!” 苏晓嫱眼睁睁望着自带“楚子航”热度条的论坛信息不断上升。 不对劲! 这种异样的热度,很明显类似于商业战里面的舆论战啊。 “晓嫱,以后公司交给你以后,少不了会遇到同行在媒体的抹黑与打压,也自然会引起大众情绪化的跟风与谩骂,但是你记清楚了。” “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应对方法便是沉默,能够扭转一切的秘诀是等待。你要静下心做该做的事,直到真相大白或者公司实力凸显的那一刻,再夺回所有赢得的一切!” 脑海中回荡着父亲的教导,但年仅16岁的苏晓嫱却并没有遵循的想法。 有一句话怎么说, 少年少女义气,当持三尺刃,斩尽天下不公。 噼里啪啦!!! 她噼里啪啦地打字反驳,但却如父亲教导的那样,于事无补! 所有发出的理智信息,就像是摇摇晃晃的一叶孤舟。 海风猖狂呼啸着,海浪汹涌翻滚着。 暗淡的苍穹之下,所有的一切全都被淹没在了舆论的风暴之中。 甚至连飘荡在海面的木屑残骸,都留不下! “一群蠢货!” “气死我了!” “真是气死我了!” 苏晓嫱憋红了脸,甚至都没有心思吃完剩下的泡面。 吃什么吃! 气都气饱了! 她眼不见心不烦地退出论坛,不打算再和那群蠢货进行无用的争执。 但是苏晓晴抬眸随便一扫之间,却发现,文学社的群,也炸了! 徐岩岩: “@赵班长,班长大大,真的假的?被剑道社拒了?” 赵大班长: “真的,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内幕,可能是我那天发挥不好的原因吧。” 屏幕后的徐岩岩瘪了瘪嘴。 明明当了婊子,还非得立块贞节牌坊。 赵老大这层上不去下不来阶级的人,是不是都这样啊? 叮叮——! 叮叮——! 刺耳的消息声响自班级成员各个家中响起,班长“赵孟华”、衰仔“路明非”、神人“楚子航”,本就颇具争议性的话题,自然吸引了刚回家有一会儿,有些百无聊赖的众人。 吃瓜是藏在人类基因里的本能。 于是紧随其后的便是密密麻麻的讨论与恶意揣测, “说实话,我今天早上看见他都有些懵,那个烂T恤大裤衩土不拉叽耐克鞋的人咋就摇身一变,跟个公子哥.落魄公子哥一样了呢。” 就像是在斟酌词句一样说话,背后之人特意换了称谓,但落魄一词放在文字上,却显眼的很,多了几分无声的嘲讽。 “路明非这小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没看出来,你挺牛的啊,把咱赵大班长摁地上了。”幸灾乐祸的阴阳话。 “他牛个屁,别的班不清楚,咱们班的人有谁不认识路明非?体测体测不行,跑到最后跟个哈巴狗一样喘粗气!成绩成绩不行,人家上课,他去和周公约会,有时候还会流一桌子哈喇子。鬼知道怎么混进去的!没准论坛上说的一样。”引经据典,查古通今,高高在上的评论。 “嘶——!这么一想,还真没准。你们想想早上路明非装逼穿的那身衣服,我本来就看着眼熟,看论坛上的他们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楚神人的!” “我敲!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 “估计是了,你们想想路明非那大嘴巴性格,要真会点什么,不都得全抖搂出来?这次没用剑道社的事儿装逼,估计就是走‘后门’之类的。”意味深长的暗示。 “‘后门’?哈哈哈哈,人才!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吃瓜的愉悦。 “现在想想路明非早上在角落里自习的样子,我就恶心。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都不清楚?装什么大尾巴狼!”毫不掩盖的厌恶。 五更!!!!! 日万第五天告捷,稍后进行日万第六天的挑战。 (本章完) 第113章:站队 文学社的群,猜疑与谩骂越来越难听,少有的几条指出漏洞的理智消息,也没淹没在狂风暴雨之中,没有掀起一点水花。 每逢热点兴起,怎么热闹怎么来,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意何为真相。 他们享受的,仅仅是情绪与诉说带来的——卑劣的快感!!! 苏晓嫱的脸,越来越难看。 她猛地丢掉叉子,按屏幕便怼! “不知道真相,乱猜什么呢?” “路明非加入剑道社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呢,没一点东西能说是假的!” “还有你们,嘴巴能放干净点吗?猜忌、阴阳学长和同班同学能让你们很舒服不成?” 啪啪啪! 摁屏幕的手越来越用力,诉说着少女的愤怒。 “是!路明非以前的体测与成绩是很烂,但是谁家孩子一出生就会说话?不都是一点一点走过来的。” “以后的事儿,谁说的明白?” “还有!这是最重要的事!” “你们和路明非不是一个班的还是怎么的?自己班的人出事了?不想着怎么支持,反而整这些跟落井下石一样的动作,看自己班人的乐呵,伱们好意思吗?” 讨论群顿然一愣,鸦雀无声。 良久,匿名的信息接连发出,眉眼恶劣, “一个班的怎么了?真相是能掩盖的吗?” “你要说别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未来的事儿都没准,我肯定信!但是路明非,谁信?你问问大家,谁信啊?” “你就是让我信路明非被夺舍了,都比让我信这个强!” 咯嘣! 苏晓嫱咬牙切齿,恨不得抽出一边的刀顺着网线过去把说这话的人给刀了! 但是想想终究只能想想,她能做的就是一句接着一句怼回去。 突然,私聊的边框响起, 柳淼淼: “晓嫱,你怎么了?(疑惑脸)” 苏晓嫱: “还怎么了?(生气脸)他们在欺负路明非啊!!” 柳淼淼: “是,我看到了。可晓嫱,你不觉得你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吗?” “说实话,我以为你和我一样,不出声站在中立端,不去说路明非的坏话就够不错的了,毕竟他以前没少把你惹生气了。” “可你看看你现在这是怎么了?” 苏晓嫱猛然一愣,思考了好长时间,闷闷地敲出文字, “路明非加入剑道和赵孟华被拒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现在只是看不惯他们扭曲事实罢了。” 苏晓嫱抿了抿嘴,望向茶几上放着的抽奖券,那“特等奖”的黑色字体,在富贵堂皇的灯光下渲染这光晕。 “更何况路明非今天帮了我个大忙。于情于理,我怎么都得还了。” “淼淼,你别管我了,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随后转入文学社的群,提枪上阵,以一抵百。 她就不信还说不过这几只胆小鼠辈! 同样的小别墅中, 诶~, 坐在钢琴前的柳淼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晓嫱你这臭丫头,不会是喜欢上 不不不!怎么想怎么不可能!他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柳淼淼甩了甩头,随后将手机扔在一边。 她活动了活动手指,正襟危坐间,修长的珠玉与黑白琴键相接。 十年苦练凝聚而成的指力传导,奏响悠扬的声音。 音符在空中荡漾,抚平夜色,接引星光。 曲目安静了窗外枝头的鸟雀。 它们默不作声,摩挲脖颈软濡的绒毛,侧耳倾听。 心灵为本,时间为基,秀手为引,音乐通灵。 这是钢琴女神背后所付出的练习,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舞台上的动人璀璨,来源于舞台下的咬牙坚持。 论战不断,苏晓嫱没好气地敲下一句, “你要心里没鬼,匿名干什么?” 徐岩岩:“吵吵什么,路明非真有能耐,这学期的体测、期中考、晚会,牛逼就上啊!” 轰——! 黑暗房间内的徐岩岩大脑一阵轰鸣,他后知后觉般意识到,群内的匿名功能,突然被群主关掉了! 咕咚! 他狠狠咽了口唾沫,自己给自己找补道, “所以根本就没有吵的必要性啊,等一段时间,就都真相大白了,是不是啊@赵大班长@。” 徐岩岩没有在群成员里找到路明非的影子,只好麻溜地发了出去。 再晚点,他可就暴露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过后。 赵大班长:“是啊,没必要吵,这学期一过,什么事就都清楚了。” 关掉匿名功能的陈雯雯紧随其后,其信息与赵孟华好巧不巧地前后脚发出, “匿名关了,没胆子出来的话,让我怀疑是有人在带节奏。” “群里暂且禁言,都别说话了,去冷静冷静。” “最后,请大家记住一件事,路明非也是咱们文学社的一份子,我们应该对他有一份伙伴与同学间的信任!” 陈雯雯抿着嘴,惴惴不安地打开群成员列表去寻找路明非。 她翻着群成员表,却是一愣,随后再次翻着确认了两三遍,轻咬下唇。 路明非,好像还没加入文学社的群? 女孩下意识望向一侧,却发现习惯清理对话列表的自己,社交软件上,只留下白茫茫的一片。 陈雯雯从好友列表找到路明非的页框,点开之间,再是一愣。 她这一天,已经愣了太多太多次了,但却没有这次失神的时间长。 只见聊天框静静陈列着一条又一条消息,就像是庞大图书馆的某个角落,那无人翻阅的各种书籍之上,落满了象征距离的尘灰,只是轻轻一抹,就有可能迷红了眼。 “明非,明天加入文学社的大家要见一面,时间定在上午,地点定在操场,你什么时候后来?” “抱歉,陈雯雯,刚收到消息。我明天有些事,下次吧,下次一定。(双手合十。)” “嗯,我知道了,那你先做你的事情吧。(加油)” “对了,明非,作为文学社的一员,晚上要少熬夜玩游戏,不然社团活动的时候没精打采可不好。(叉腰) 另外,我邀请你进入文学社的群里,你记得通过一下。(眨呀眨的大眼睛)。” “明非,文学社出节目,有学分,你要参加吗?” 此后的路明非,并没有回复她消息的意思,看时间,貌似快有一整天了。 看着自己打的那一大串文字,而仅仅得到的了了几句不,是只有一句的回应,陈雯雯心神一阵恍惚。 她突然意识到,也许昨天在楚子航师兄那里见到路明非绝对不是偶然。 陈雯雯轻轻揉着小腹,那份红糖水的暖意貌似刻在了灵魂之中,或许很多很多年以后,都忘不掉。 有时候人类的记忆,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与此同时,一种莫名的酸楚,涌上了她的胸口。 路明非真的有这么忙吗? 陈雯雯轻咬下唇,像遇见猫的老鼠踮起爪子一样,轻轻打字, “路明非,论坛和文学社的群里” 啪啪啪啪!! 她狠狠摁着删除键,怔怔望着聊天框很久,很久。 直到陈母进来,看着趴着睡着在电脑桌前的自家女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陈母叫来陈父将女儿抱起,放到床上。 她细心地给自家宝贝掖好被子,一遍又一遍尝试去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但以往用而无利的方法,在今天失去了作用。 柳眉扭曲着,就像是揉成一团的花。 莹亮电脑到了设定的时常,休眠启动间,电流次啦作响,轻轻熄屏。 最后那条删删改改的“路明非,.”的信息留在留言框,终究是没有发出去。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14章:晚安,绘梨衣。晚安,Sakura。 啪啪啪啪! 苏晓嫱打开手机就找到了路明非,手指飞快, “路明非,你真坐的住哈?都指着你鼻子骂了,你小子跟不知道一样,真丢伱大姐头我的” 打字到一半,苏晓嫱意识到了什么。 她面色怪异地翻回文学社的群,却发现列表里还真没路明非的影子。 “没准这小子,还不知道。” 苏晓嫱深深吸了一口气,切屏之间,删去刚才打的所有的文字,轻轻敲击屏幕, “路明非,明天跟我去趟商场。” 她熄灭了屏幕,扬头靠在柔软的沙发,有些生气地扯开发闷的胸口,重重叹气。 有什么事,明天当面说吧。 也不知道路明非,会怎么应对这种场景。 昏黄的柔和灯光晕染着刚刚洗漱不久的女孩,照在她的秀发,她的香肩,她闪着光的大腿。 洗发水与沐浴露的味道弥漫整片空间。 空无一人的家,只有旁边那把没挂上去的刀,散发着守护骑士一样的气息,静静陪着她。 “YOU WIN!” 路明非重重叹出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眼底闪烁的金光也缓缓散去。 91胜利,90败,只能说是侥幸略胜一筹。 对面的实力,还真不是盖得。 叮叮——! 绘梨衣:“再来一局!” 路明非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语重心长道, Sakura: “不行了,我不行了!” “不来了不来了!” “你也该休息了,年纪轻轻的,熬夜不好,要注意身体。” 咯嘣! 大洋彼岸的绘梨衣轻咬银牙,连黄金瞳都气得更亮了, 绘梨衣:“不行!就差一把就能夺回绘梨衣の第一了!” Sakura:“小朋友,不是我说,你觉得就咱俩这不相上下的水平,是短时间就能分出胜负的吗?” “再来一把也行,先说好了,我有点累了,很可能无法发挥全部实力。” “绘梨衣,就算想夺回你的第一,但我想你一定不愿意胜之不武吧。” 啪——! 路明非后知后觉般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面色奇怪地望着打出那串字的手,一脸懵逼与不可置信。 刚才那最后一句话,怎么看怎么像诱拐未成年少女的变态。 这真是他打的字? 绘梨衣轻轻一愣,在偌大的房间里默不作声。 弛——! 眼中点亮的黄金瞳,亦然缓缓熄灭,留下了一双古井无波的红潭。 绘梨衣:“好。” 绘梨衣将遮在眼前的头发撩到一边,自顾自地在心中嘀咕。 虽然Sakura是个有点不守约定、可能骗人的大八嘎,但是ta终究不和绘梨衣一样,是个不会累的小怪兽。 胜之不武的第一,她也才不想要。 绘梨衣:“但是Sakura要答应绘梨衣,明天还要来。” 路明非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拒绝。 因为明天是周一,要上学的。 随后他轻轻一愣。 说起来,明天因为暴雨放假的通知,根本没有撤销,也不知道教育局是怎么想的,大概是怕那诡异的暴风雨再次降临? 总而言之,他貌似又多了一天假期。 路明非无奈摇头,轻轻打字, Sakura:“好,明天接着来。” 绘梨衣:“那时间呢?” Sakura:“还在十点,怎样?” 绘梨衣:“是绘梨衣这里的十点,还是Sakura那里的十点。” 话里话外间,好像已经相信了所谓时差的说辞。 Sakura:“我,那就你那里的十点吧。” 如果是他这里的十点,对于对面来说,就过于晚了。 绘梨衣:“约好了,Sakura不许再迟到了。” Sakura:“好好好,不会再迟到了,如果再迟到了,我就吞一千根针!” 绘梨衣:“绘梨衣才不需要Sakura吞一千根针,那得多疼啊。” “这样吧,如果Sakura再迟到,绘梨衣好长好长时间都不理你。” 路明非盯着屏幕,苦笑摇头, 自己的网友,估计还是个孩子,他能怎么办,自己惯着呗。 谁让他这次的确有点算是失约了呢。 Sakura: “好,绝对不会再迟到了。” “也绝对绝对不会再失约了。” 路明非垂眸,想到了些什么,轻轻打出几行字, Sakura:“绘梨衣,我不太清楚你的具体状况,不过想必不是很好。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多出去走走吧。” “如果你能来到我的国家的话,可以联系我,我给你当导游,带你到处玩玩。” “当然,需要绘梨衣自费哦。” 绘梨衣轻轻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她也想多出去走走的。 可是,没有办法呢。 她抿了抿嘴,轻轻打字, 绘梨衣:“那如果Sakura来到我的国家的话,也可以联系我,我也可以给你当.我可以让我哥哥给你当导游,带你到处玩玩。” 绘梨衣犹豫了一下,照抄着路明非的,打上了自己有些看不懂的文字, “当然,需要Sakura自费哦。” Sakura:“那就约定好了,早点休息吧,接下来我要去打怪兽了!” 路明非轻轻回应,露出干劲满满的神情, 尚未完成的约定,尚未结束的人生,应该可以开始了吧! Sakura: “晚安,绘梨衣。” 绘梨衣的聊天框静了一会儿,缓缓传来几个字, “晚安,Sakura。” 大洋彼岸,绘梨衣闷闷不乐地关掉屏幕,心中不由思索。 Sakura是好人吗? 应该是吧,会和哥哥一样让她注意身体,会和哥哥一样让他早点睡,游戏打的也很好,比哥哥都要好。 可如果Sakura真的是好人, 他为什么,要去打怪兽呢? Sakura会不会是奥特曼呢,要不然晚上为什么要忙着去打怪兽。 如果真的见到了,他会打死自己这只小怪兽吗? 绘梨衣浅薄的认知,纠结着自己认为的重大的问题。 良久,她甩了甩头,在笔记本上轻轻记录, “9.12,Sakura说他没有失约,是时差的事情,记下来,一会儿要问问哥哥Sakura有没有撒谎。” “Sakura打游戏很厉害,今天是91败,90胜,绘梨衣要加油,下次一定要打赢Sakura。” “Sakura说明天十点继续打游戏,如果Sakura失约的话,绘梨衣就两天不理会Sakura。” “Sakura约定好等绘梨衣去Sakura的国家要带绘梨衣逛一逛,绘梨衣也这么说了,但是绘梨衣不清楚自己的国家有什么,要记得跟哥哥说这件事。” 第二更!! 看完所有更新章就睡觉吧。 要注意身体, 晚安,大家! (本章完) 第114章:哥哥,Sakura会杀死绘梨衣这只小怪兽吗? 少女轻轻记录着自己需要记住的事情,随后百无聊赖地陷进沙发,突然间,就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就像是在与Sakura打游戏之前一样,只剩下了漫长的等待。 等待着,新变化的到来。 女孩静静地失神,红眸,嘟嘴,很是无聊。 和Sakura打过游戏以后,感觉再跟其他人都没意思了。 Sakura能和绘梨衣打的不相上下,其他人不会。 Sakura还会和绘梨衣用那个QQ说话,其他人不会。 Sakura 咚咚——! 突然,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吸引了绘梨衣的注意力。 是哥哥! 女孩捡起笔记本,赤脚跑向门口,迎面就撞进源稚生的怀里。 “唔——!” 源稚生一脸疲惫地被绘梨衣这么一撞,不由发出闷哼,就连身体都晃了晃。 他摸向女孩的头,无奈道, “真是的,绘梨衣,要记得穿鞋啊。” 眨呀眨, 绘梨衣盯了源稚生一会儿,金光闪烁间,她疑惑地眨巴眼睛,随后垂下头,无声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哥哥,你怎么了?” 感觉哥哥好虚弱啊。 欸~! 源稚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也许只有在自家妹妹这里,他还能放松放松吧。 源稚生摸了摸绘梨衣毛躁的小脑袋,从一侧抽出一双小黄鸭拖鞋放在绘梨衣脚下。 他也不换鞋,走到沙发那边,重重一坐,陷入其中的同时扬头放松酸胀的脖颈。 源稚生将右手死死摁在眉头,听着越来越近的拖鞋声,感受着身侧的温度,闭着眼,不由轻声道出今天发生的事情, “都城附近的一座商场下,发现了猛鬼众的据点,不知道正在做什么实验,但相比危险性不低。” “本以为是个小事,顺顺利利就能解决,没想到刚到达那里,那里的鬼就跟发了疯一样,也不知道被什么刺激了。” “事态在那么一瞬间就提升了几个等级,所作的准备不够,牺牲了不少人。” “不过只有那种程度的话,我勉勉强强也能压制住。”源稚生抿了抿嘴,不由一阵后怕, “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本就升级的事态,眨眼间又升了几级!” 最后要不是他自己堵在唯一的逃生路口,估计要全军覆没了吧。 但是,很累,从头到脚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累。 可偏偏他还不能在外面表现出来,因为身为“皇”,源稚生需要时刻维持所谓“皇”的威严——不可直视、不能抗拒、不允反驳。 时时沉静、刻刻强大,所以不准——喊累! “想必外面的那群媒体,已经像是闻到味的苍蝇,一股脑的扑上去了吧。不过还好,有大家长坐镇,舆论方面的事情应该不用担心。” “但是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抱怨到一半,源稚生骤然惊醒。 他侧眼瞄向在一边静静听他说话的绘梨衣,注意到她乖巧但茫然的眼神,不由在心中摇头, 真是的,我这是在干什么? 身为哥哥,怎么能在妹妹面前表现出这副样子! 真是丢人啊!源稚生! 源稚生猛然一个机灵,双眸一闭一合间,金光闪烁间,狠狠驱散心中升腾的抱怨与疲惫。 那一瞬间,就像是太平洋上压抑的乌云被硬生生斩开,露出了蔚蓝的天空。 “没什么,哥哥这一天还是过的满充实的。” 他扯出一抹笑,揉了揉绘梨衣的小脑袋,温声询问, “绘梨衣你呢?今天做什么了?” 绘梨衣眨了眨眼,笔记本上传来络绎不绝的嗒嗒声! “今天绘梨衣七点就醒了,然后就一直在等Sakura。” “八点在等,十点在等,然后下午还在等” 源稚生的笑,骤然僵住了。 这是哪个混蛋? 竟然敢让自己的妹妹干等一天!!! 活腻歪了不成? 想在东京湾试一试时长为一生的封闭式潜水? 说起来,最近夜叉和乌鸦好久没做这种事情了吧? 技术什么的,不练习练习的话,可是会不断倒退的。 大洋彼岸某个吃冷饭的少年,无端抖了抖身子,一瞬间,只感觉浑身乍起了鸡皮疙瘩。 嗒嗒! 莎莎! 纸笔飞快,发出莎莎声响。 “不过也怪绘梨衣,没有和Sakura约定好打游戏的时间。” “后来Sakura也回复绘梨衣了,说是十点打,但是绘梨衣都快等到十一点了,Sakura还是没动静,当时绘梨衣可生气了。”绘梨衣越写越快,还适时露出鼓脸的生气举止。 源稚生微微眯眼间,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让乌鸦去查查Sakura这个人吧,他觉得,这个人已经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必要了。 但绘梨衣接下来所写的话,却让源稚生不由语塞, “不过没关系,因为哥哥也有很多次说要和绘梨衣打游戏,然后一天都见不到影子。” “绘梨衣本来是打算和对哥哥一样,两天不理Sakura的,但Sakura却说他没有撒谎,也没有失约,说Sakura那边的时间和绘梨衣这边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哥哥,” 绘梨衣举着笔记本,一脸认真的模样, “Sakura说因为时差,时间会不一样,Sakura没有骗绘梨衣吧。” 源稚生恍然大悟般睁眼,哑然失笑间摇头, “这倒是我忽略了,绘梨衣,那个Sakura并没有骗你,世界各地的时间的确是不一样的。” “这个Sakura会日语,一时间我还以为她是本国人,但现在这么一看,她应该在大洋彼岸的那个大陆,时间也的确会差上一个小时左右。” 是他疏忽了,毕竟QQ这个社交软件,的确是那边用的多,大概是今天太忙了,一时间竟然忘记绘梨衣和对面聊天用的是辉夜姬搞来的国外账号。 与此同时,源稚生心中的寒意,缓缓散去。 那就暂且放过这个Sakura吧。 她? 日语中的他和她,具有发音上的不同。 绘梨衣轻轻皱眉, “哥哥,Sakura和绘梨衣一样,是女孩子吗?” “应该是,毕竟没有多少男孩会用Sakura这个名字吧?”源稚生自顾自地按自己的三观作出猜测, “绘梨衣感觉她怎么样?” 绘梨衣想了想,认真挥舞小手, “Sakura应该是个好人,和哥哥一样,她会让绘梨衣早点睡,也会让绘梨衣注意身体。” “Sakura打游戏很好,和绘梨衣不相上下,今天绘梨衣赢了90局,但Sakura赢了91局,比绘梨衣还要多一局。” “Sakura应该很温柔,和哥哥一样,因为她有跟绘梨衣说晚安。” “Sakura说,有机会去她那里的话,她会给绘梨衣当导游,带我到处转转,虽然绘梨衣不知道导游是什么,但也按哥哥教的,给Sakura回了一样的话。” 绘梨衣写写画画,不由自主撅起了红润的小嘴,有些委屈, “不过Sakura有可能是正义的奥特曼,因为她最后和绘梨衣说了要去打怪兽。” “哥哥,”绘梨衣顿了顿,轻轻抬起笔记本, “如果绘梨衣真的去Sakura那里旅游,或者Sakura来绘梨衣这里旅游,她会不会杀死绘梨衣这只小怪兽啊?” 三更!!! 四非不要抱抱,四非只要票票。 (本章完) 第117章:绘梨衣&Sakura的QQ “您任由甚至是协助上杉小姐搭建与Sakura联系的行为,已经触碰了这项规则,受于权限与规定,辉夜姬需要您对此作出正式解释,以便形成数据报告。” “这件事,我和老爹还有各大族长去谈。” 源稚生冷冷摆手, “绘梨衣本就不是什么工具,更不是什么怪物。” “她是个女孩,甚至说还是个孩子,只不过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力量而已。” “她有权利接触外界,更有权力结识属于自己的朋友。” 源稚生自顾自地捏紧了拳头,闷声自语, “再等一段时间,等我解决了猛鬼众,消弭了一切危险因素,她就能像普通孩子一样出去,而不是窝在这个狭窄的小屋,靠时不时的撬家见识外界的风景。” “在等等血清那边的研究,等解决了绘梨衣身上的血脉问题,她也可以和很多人一样,到全国甚至是全球各地转一转,看看没见过的风景,认识各地的风土人情,开口和朋友说话,而不是靠纸笔交流。” “自由!快乐!永远在探索!永远在前进!这才是绘梨衣的人生!就像是海面上白色的海鸥。” “她的人生不应该只是一辈子窝在这座牢笼一样的屋子里,只有游戏、玩具和用来写字的笔记本。” “这种人生的确会因为各种因素会有些迟,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任何一个人能剥夺绘梨衣的人生!” 是了,就这样想吧。 等他完成作为执行部专员、少主、哥哥的责任,把一切都解决好的时候,他就能好好去卖他的防晒油了也说不定。 说不定,到了那时候,绘梨衣也会带着她懂得喜欢后认识的男孩,来沙滩合这里觐见他这个大舅子,他对妹夫也没什么要求,毕竟钱和权的话,家族就可以解决,只希望他那个妹夫,不是个保护不好绘梨衣的怂货也不是个会家暴绘梨衣的渣男,温柔一些的话就更好了。 源稚生斩钉截铁间,暴露了自己的部分内心,但随后又想到了乱象丛生的现在,思想矛盾相攻间,不由重重叹气, “不过现在还不行,现实中的国内局势还是太过混乱,需要一段时间处理干净。” “但在网络上给绘梨衣一个外界的接触机会,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无需限制两人之间的联系,目前看来,这对绘梨衣来说是个好事,最起码她的确很开心,也少了几分孤独。” 源稚生就这个话题拍板,但出于警惕还是做了后续的命令, “但辉夜姬你记住,要时刻做好监视两人聊天的工作,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有可能伤害到绘梨衣的地方,立马报告给我。” “至于大家长和其他族长那里,你无需担心。” “这一次,我自会解决一切问题!” 源稚生轻轻起身,眸中闪烁着骇人的金光,预示着其不容否定的内心。 “退下吧。” “是!”辉夜姬清脆回应,悠扬的声音于这片空间缓缓消散,只剩下浴室那边哗啦啦的水声与绘梨衣玩水的声响。 “绘梨衣,再等一等。” 源稚生走到落地窗,俯视地面上的霓虹与人来人往的繁华, “再等一等。” 等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以后,就可以让她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了。 到时候,你那小孩子一样的记忆力,可不要忘了在沙滩上哥哥为伱做的一切啊。 灼热的气息自口鼻荡漾,附着在晶莹剔透的窗前,弥漫起一层温度与温度相拥而产生的淡淡白雾。 皇的瞳孔扫向世界,是少有的,带着威严的灿金! 水汽荡漾,弥漫在整片空间,自然也模糊了横拉门的玻璃,只留下在外界看来,还算温暖的橙黄灯光。 洗发水的味道,很是清澈,竟给有些闷热的浴室,填了几抹清爽。 唔——! 浴缸内的绘梨衣顶着一头密密麻麻的泡沫。 她撅着小嘴,轻轻将自己的脸埋进水里,吐泡泡。 咕噜咕噜! 哥哥,绘梨衣是能听到的啊。 一片甜腻的水雾中,气体涌动,上浮,破碎。 水波荡漾着,荡漾着,卷走了靠近那双红眸的小黄鸭。 哗啦啦——! 绘梨衣轻轻一捞,将那只小鸭子放在眸前。 她望着鸭子上写着的绘梨衣の小黄鸭,稚嫩的思绪霎时间轻轻发散。 给那个叫QQ的也起个名字吧。 绘梨衣のQQ??? 女孩皱眉思索,却是轻轻摇头,晶莹的水滴滑落,荡漾一圈又一圈水纹。 她抹了抹眯住眼的泡沫,却发现更酸了。 捧起一些水拍在眼睛上,绘梨衣不断摇头, 不好不好,QQ里不只有绘梨衣,还有Sakura呢。 哗啦啦——! 哗啦啦——! 绘梨衣轻踢着水面,眨眼间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先叫绘梨衣&Sakura的QQ好了。 叮! 突然,客厅内无声的辉夜姬再次启动,向窗边远眺的源稚生传递机械化的信息, “少爷,大家长以及其他几位家族的族长正在茶室等您和上杉小姐。” 源稚生微微皱眉,于落地窗回身间,自顾自地猜测, 是因为今日行动过程中,那些突然发狂的鬼吗? “绘梨衣,现在在洗澡。”源稚生瞄了一眼浴室,轻声道出现状, “我一会儿要给她吹头发,不太方便过去。” 那种啰哩巴嗦的会议,还是找个理由逃掉吧,反正也不过是些表面功夫。 辉夜姬沉默了一会儿,就像是在向不远处的各大家族族长询问意见。 “少爷,大家长说,绘梨衣不用来了。大家长让她早点休息,明天还需要抽时间做检查,其他族长也同意了。” “我明白了。” 绘梨衣不用去,也就是说,他必须到位了。 源稚生轻点头,对着一扇梳妆镜整理了整理身上的每一寸衣服,力求尽可能减少褶皱。 绘梨衣这里没有他的衣服,但见各大族长却又不可能随随便便,只能这样了。 源稚生迈步到不远处亮着莹光的浴室,轻轻敲了几声。 “绘梨衣,大家长那边需要我过去。” “你洗完澡后,记得擦干头发,我教过你的,把毛巾裹在头上,然后轻轻搓,记得把发根还有发尾的水都擦干。” “毛巾放在梳妆镜下的抽屉里,就在你的左手边,用粉色的那条。” 哗啦啦! 水声清脆响起,伴着红发身影轻轻点头的剪影。 源稚生顿了一会儿,再次开口, “还有,绘梨衣,今天要早点睡,明天是时候带你去重新检查了。” “放心吧,检查很快,不会耽误你和Sakura打游戏的。” 剪影沉了下去, 咚—! 咚——! 咚—! 时短时长, 那闷闷不乐敲击瓷壁的声音,是绘梨衣在用后脑勺敲击身后的浴缸。 源稚生知道其中的意思。 这是绘梨衣表达自己不乐意但却仍旧同意的小动作。 她果然依旧很讨厌那个白茫茫的,用来抽血、检查、注射血清的地方啊。 五更!!!!! 日万第六天结束。 (本章完) 第118章:撬家的话,一次和几次都是一样的 “放心吧,绘梨衣,很快你就不用再过这种生活了。”源稚生低声呢喃着, “很快的,我保证。” 咔——! 大门被推开,却没有外界的冷风灌入,因为迎面而来的是接连几扇厚重的合金大门,真是贯彻了那一句连苍蝇都飞不进来的玩笑话。 可源稚生却笑不起来, 滴滴! 滴滴! 比两个篮球直径都宽的金属圆盘保险检测了源稚生的瞳孔与掌纹。 噗呲——! 蒸汽声响起,圆盘旋转间抽出无数金属拴! 卡啦一声! 一扇又一扇大铁门或横向或纵向的打开,露出一条小路,简直比世界上最大银行的保险库都要森严。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里面放了成百上千吨黄金或是珠宝。 踏踏——! 踏踏——! 脚步声回响着。 源稚生面色阴翳地踏过大门,回眸望去,是一扇又一扇重新锁上的门。 咚——! 咚——! 那一声声闭合的声响,就像是一把锤子,一下又一下敲在钉子上,而生锈钉子的正下面,是源稚生的心脏! 哗啦啦——! 他自身旁女孩的手上接过长摆的黑色风衣外套,狠狠扬手间,浮世绘的内衬,哗哗作响。 砰——! 沉重的脚步踏在地面,源稚生接过乌鸦拿着的双刀往腰间一别,此时此刻,他才真正像极了一位不服就干的黑道少爷。 衣摆纷飞,源稚生的双眸,闪着金色的寒光。 他的心情,突然很不好! “乌鸦、夜叉!下一次我再来这里的时候,不希望见到后面那几扇铁门。” 沉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额头带血的乌鸦顶了顶眼睛与浑身布满绷带浸满血渍的糙汉夜叉面面相觑,随后作出一幅小弟面对老大的姿态, “遵命,老大!” “放心的交给我们吧。” 后面那种东西,分分钟给它拆了! 再次抬头,咧嘴两人的双眸,同样点亮了骇人的黄金瞳。 他们两个,最适合做这种游离于变态与正常人之间的事情了。 “少爷,这样的话,”矢吹樱无奈叹息,沙哑着嗓子细心提醒。 因为要料理不久前那场事件的后续,她的嗓子已经喊哑了。 “这样的话,各大族长那边又要有意见了。” 矢吹樱瞄了一眼后面的合金门,压低声音, “那些东西,族长们说得好听是为了保护绘梨衣小姐,但实际上却是他们用来限制绘梨衣小姐外出的工具。” “平时检查的时候,绘梨衣小姐偷偷溜过几次,已经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了。” “如果再把后面的门拆了的话,绘梨衣小姐的外出次数可能就更频繁了。少爷你这样做,就是在跟各大家族对着干,真没问题吗?” 倒不是在忌惮绘梨衣的外出会造成什么破坏,矢吹樱知道她是个安静且善良的女孩,此言此举,完全是在担心这样做会不会对源稚生少爷产生影响。 “樱你说的是事实,不用那么小声,也别怕他们听到。” “是啊,说这里保护绘梨衣就只是个纯粹的幌子。因为绘梨衣根本就不许要保护,甚至很多时候,或许我都需要她的保护。”源稚生没有正面回答矢吹樱的话,感慨呢喃后,挥手命令, “执行命令吧,各大族长那边有意见,尽管冲我来。” “绘梨衣从来不是供给人人观赏、需要保护的金丝雀,她很强大,也应该自由。” “撬家而已啊,” 凛冽的男人嘴角,闪烁出一道温柔的笑,他轻轻挥手, “撬一次和撬几次是一样的。” 欸~! 矢吹樱轻轻叹气,迈开玉腿,跟上了前面的三人。 “结果到最后,又需要我去协调啊。” 绘梨衣小姐,撬家的频率要适当一些哦。 矢吹樱在心中温柔地轻声呢喃, 不然我手下跟着帮助伱解决问题的人,可能会不够哦。 矢吹樱望着最前方的源稚生,面颊微不可察的红了一下。 不过,护妹妹的温柔少爷,今天也很帅气啊! 突然,矢吹樱的脚踝猛地一颤,剧痛如蚀,疼痛随着神经细胞传递,眨眼间刺向脑海。 那是她在这场行动中,受的暗伤。 唔——! 矢吹樱狠狠咬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想要掩盖住这一切。 在少爷面前,她需要自己时时刻刻都是把利刃! 利刃!利刃! 是不会流血,也不会喊疼的利刃! 忍者!忍者! 不会被疼痛击倒的忍者! “樱,身为女孩子,有时候,”源稚生无奈地转身,眼底荡漾着水波, “是可以不用那么逞强的。” “好好休息,会议那边,有乌鸦和夜叉跟着就够了。” 岛国的大男子主义在这句话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但提出这句话的极道少爷却硬生生用眼神将生硬的关心揉成了温泉水一样的软,可谓是撩人于无形。 矢吹樱的大脑猛然轰鸣,直至少爷和那贱笑的两个家伙离去,才彻底回过神, “关心下属的少爷,果然也很.” 令人心动啊。 古色古香的木制茶室,焚烧着袅袅檀香。 “总而言之,尽管舆论方面已经被我们成功控制,各方面损失已经降到了最小。” 一丝不苟跪坐的男人轻声开口, “但这次的事件,很不正常,甚至惊动了卡塞尔总部那边,如果卡塞尔总部排除专员来我们这边调查,对我们是很不利的。” “鬼为什么会突然暴走,这种超出掌握的事情,我们需要出具可信的证明给卡塞尔总部。” “一方面,各大家族应该积极调查出这次事件的真相。” “另一方面,任务等级的评定也需要升级,需要考虑到波动性的因素。” “类似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橘政宗垂眸言语之间,一抹思索在眸中闪烁。 这次的事件,严格上来说是他自导自演来测试源稚生的成长程度的。 但鬼暴走的程度,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刺激到本就暴走的鬼再次向上暴走一个层次。 莫不是龙王苏醒了? 不! 应该不会! 如果真有龙苏醒的话,卡塞尔总部那边,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橘政宗在心中摇头,正眸间扫视全场,和蔼一笑, “以上就是今天会议的全部内容,如果大家都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就散会吧。” “对了,源稚生留一下。” 第一更! 日万第七天,略显疲态。 (本章完) 第119章:橘政宗:快点吧!快点吧! 各大家族的族长告别之后,一一散去。 院外的青黑竹节承接细腻晶莹的流水,晚风吹拂间,轻敲其下溪石,飞溅的水滴漫漫,附上了未枯的花草。 声响,清脆而空灵。 当——! 偌大的茶室空荡荡的,檀香几欲焚尽,在黑暗中仅剩下带点微不可察的萤火。 正中央小小的红木茶桌两侧,只剩下橘政宗与源稚生两人正襟危坐。 哗啦啦——! 泉水沸腾,橘政宗轻轻沏上一杯茶。 苦香的茶雾遮掩了他的脸,传来漫不经心的低语, “听说,你让绘梨衣接触外界了。” “是的,大家长,”源稚生缓缓饮了一口茶,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我认为绘梨衣有这个权利。” “是啊,的确是这样。没有人能剥夺一个女孩接触外界,享受自由的权力,他们不行,你不行,我也不行。”橘政宗温和说着,但却在不知不觉间换了话锋, “绘梨衣也是一样的,毕竟抛去血脉不谈,她的确也只是个孩子,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像白纸一样的孩子。” “但是你是不是太着急了呢。” 橘政宗摩梭着茶杯壁,眉眼低垂, “等我们解决了猛鬼众,等血清的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到时候绘梨衣一样可以享受普通女孩可以享受得生活,而不会产生丝毫恶劣的影响,对人类社会,对伱,对我,对她,都是如此。” “那时候再让绘梨衣接触外界,不是更加安全吗?” “我曾经也这么想,现在依旧可以这么想。但大家长,难道你不觉得,那样对于绘梨衣来说,就有些晚了吗?” 源稚生垂眸低语,摩梭腰侧的佩刀, “我有信心将猛鬼众拔除,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一切彻底终结。一年,三年,十年,二十年,没有人说的清楚。” “血清的研究进展的确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能解决绘梨衣问题的完全品什么时候出来,也是个未知数。” “当所有的问题被成功解决的时候,我也不清楚那时候的绘梨衣能否成功融入正常的生活。” “老师,你应该清楚,上学、交友、很多很多人们甚至是混血种都可以经历的事情,绘梨衣却连接触都接触不了,甚至都没有那个概念。” 源稚生对橘政宗的称呼几经变化,他猛然抬头,亮起的双眸,诉说着他波澜的内心想法, “她有什么?仔细想想,只有房间,笔记本,游戏机和了了几个玩具而已。” 源稚生推开橘政宗递过来的茶杯,以示自己的决心,言语中尽是斩钉截铁之意, “我并非感情用事,或许也在感情用事也说不定,毕竟我是她的哥哥。” “但不论如何,我认为只是让绘梨衣通过网络接触一下外部世界的话,并没有什么坏处。” “那个叫Sakura的大陆女孩,已经通过了辉夜姬的危险评估测试,她并不清楚有关龙这种藏在冰层之下的秘密,也不会对绘梨衣产生丝毫威胁。而我也嘱咐辉夜姬时刻关注两人的交流,但凡有丝毫问题,我都会出手制止。” “现状就是如此,后续如何应对我也有所准备。所以也请大家长,仔细考虑一下这件事。” 哗啦啦——! 哗啦啦——! 橘政宗默不作声地饮下一杯又一杯茶,直到最后,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那就这样办吧。” “绘梨衣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过现在看来,我对她的保护的确是有些过了。” “以后啊,你这个哥哥要多关注关注她一些。” 橘政宗笑着,掩下眼底的莫名,一脸欣慰地望着源稚生, “你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与担当,不再是那个我说什么就做什么的小家伙儿,我同样为你骄傲。” “继续这样成长下去吧,我这个大家长的位置,说实话,做的也有些累了。” “定不负您所望!”源稚生绷直腰板,垂头告别间,没有正面接下此话的意思,而是安静离去。 望着源稚生踏步离开的背影,橘政宗久久不语,闭眸深思。 随后轻笑睁眸, 是他太过小心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网友而已,又能对他的计划掀起多大风浪呢? 快点吧! 猛鬼众! 快点吧! 八岐家族! 快点吧! 绘梨衣!源稚生!还有风间琉璃! 橘政宗起身迈向焚烧的檀香,伸出手指一捻,彻底捏碎了那点点萤火。 “我已经,等不及了啊!” 贪婪的目光,阴毒如蛇,亮起了奸诈与狡猾。 普普通通的网友这边, 路明非意尤未觉地伸了个懒腰, “啊——!” 真是充实的一天啊! 他顺手拿过世界树的硬币,一下一下抛着,发出叮叮的声响。 陡然间,路明非的目光一愣,握着硬币,移动鼠标,看着那两串信息。 他望着陈雯雯那道询问他是否参与节目的信息,愣了一会儿,轻轻取消。 该说的今天在教室已经说了,社长大概已经睡着了,应该就不用回复了吧。 至于需要上翻一下才能看到了入群申请,则被路明非下意识忽略。 此时此刻,他的目光落在了其他地方。 Sakura: “不是,小天女,啥情况,怎么突然就邀请我去逛商场?” “难不成,你对我图谋不轨?” 跑步锻炼、精进剑道、教室自习、回家游戏,他很忙的好不好! 咚咚——! 出乎意料的,明明已是凌晨,小天女竟然还没有睡,要不是她总是那副高傲的样子,路明非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一直等在手机旁。 不过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世界上有那么一个绘梨衣的网友会傻傻等人一整天就算了,小天女可不是那种能忍受这种委屈的人。 更何况他们等待的对象还是自己这么个姑且算是刚刚明白人生为何而活,但其实仍然没有什么发光点的小男孩。 要知道,平时苏晓嫱在舞台上穿着舞蹈服,伸长天鹅颈的璀璨模样,无不在高贵地向台下的癞蛤蟆作出提示“看看就好,但不要叫出声,会污了天鹅的耳朵”。 天鹅是不会等待癞蛤蟆的,即使癞蛤蟆蹦跶蹦跶着变成了没有疙瘩的青蛙,还炼出了蛙界人人羡慕的八块腹肌,天鹅也是不会等待的。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20章:拎包儿的丑小鸭 寻常的天鹅或许会对金蟾高看一眼,可苏晓嫱不一样,她这只天鹅自始至终都是镶金镶钻的,不会为那种世俗的金闪闪迷了眼。 路明非也不一样,倒不是说他不是青蛙啥的。只不过他可不认为,寄宿在叔叔婶婶家的自己,身上有什么镶金的地方。 这么说起来,他是不是得想法搞点钱了,都有模拟器了,还憋屈地过着寄宿的日子,实在是不应该。 他怎么不也得像某些杰出青年看齐,就算不住那什么几万一个月的有泳池的高级单身公寓,也得有个供自己熬夜打游戏、早起锻炼、学习之余偶尔还能招待招待朋友同学的秘密空间吧。 本来还想偷叔叔的身份证搞张彩票的,但路明非也没想到心想事成幸运A那么不给力。 可以说财务自由的梦想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了。 发散的思绪被重新凝聚的视线所打断,路明非的双眸轻轻落在屏幕上。 早先沙发上被手机消息震醒的苏晓嫱浑身一颤。 她摸了摸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起床气陡然升起,形成了路明非适才看到的信息。 小天女: “少废话!给个回复,去!还是不去?” “还对你图谋不轨,你也不想想,你身上有哪几块肉值得我图谋不轨的?” 嗯,话虽然难听,但的确如此。 不过他路某也是个有脾气的人! 路明非抿了抿嘴,打字之时,却生生打出一种揣揣不安的样子: Sakura: “我不去,我明天还有事呢。” 用最弱气的姿态,打出了最硬气的字! 啥? 不去? 她这是,被拒绝了? 被路明非拒绝了? 苏晓嫱的双眸越越大,一点一滴的不可思议晕染了眉眼。 “路明非,伱有没有搞错啊!”苏晓嫱嘟着嘴,闷闷不乐地嘀咕,“多少男生想请我去我还不去呢,你倒好,我都上赶着了,你还敢拒绝我!” 将略显莫名的情绪压下,苏晓嫱的手指划过屏幕, 小天女:“不用你花钱。” Sakura:“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我真有事儿。” 你能有什么事啊! 苏晓嫱抿着嘴想, 小天女:“那你就别怪我出绝招了!(勃然大怒)” Sakura:“嗯?妖孽!你想对路某作甚!(瑟瑟发抖)” 噗呲——! 苏晓嫱盯着唐僧往后躲的表情包,绷不住了, “真是的,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素手轻移,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小天女:“你是不是忘了还差了我一个约定呢?” Sakura:“???” 真不记得了???这好像是昨天的事情吧! 苏晓嫱阴下了脸,就连摁屏幕的力道到加大了几分。 小天女: “别和我说你忘记记了!” “昨天!剑道馆!包扎!” 对面愣了一会儿,就像是真的忘记了一样。 Sakura:“你管那丑的跟木乃伊一样的包扎叫包扎?不是我说你!我奶奶家的猪都比你会绑!” 小天女:“你骂谁猪呢?别说烂话了,给个痛快,你就说去不去吧?” 路明非犹豫了一会儿,幽幽叹气, Sakura:“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苏晓嫱轻轻想了一会儿, “论坛和文学社的事.” 嗒嗒——!素手摁在删除键, “保密.” 嗒嗒——! 苏晓嫱再次将上述文字删除,随便找了一个说辞, 小天女: “帮我拎包儿。” “一个拎包换一次约定,你赚大了好不好?” Sakura: “.” “晚上十点之前能结束吗?我和别人有个约定。” 小天女: “(趾高气扬)笑死我了,难不成拎包崽还想和我共进晚餐?” 苏晓嫱想了想,细心安排, 小天女:“放心吧,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你上午做你计划的事情,下午我去学校接你,晚上还可以把你免费送到约定地点,保证你不迟到。” Sakura: “那倒不用,约的网友,到点能把我送回家就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把,以后别再拿约定的事儿说道了。” 小天女:“瞅你那小气模样!我小天女是那种人?说起来你这名称,为什么叫Sakura?” Sakura:“不喜欢可以改啊,我又没有拦着你改我备注,我老早就给你改成小天女了。” 小天女:“很好,很识趣,大姐头我没有白疼你。” Sakura:“(白眼)。” 短暂的对话突兀开启,又戛然而止。 改就改,苏晓嫱转了转眼珠了,盯着那备注栏,却愣住了。 改成啥呢? 陈雯雯的头号舔狗? 貌似不太合适,有点过时了。 路明非? 直接用名字倒没什么,但是总感觉怪怪的。 叮——! 灵光一闪间,苏晓嫱大手一挥,确定了路明非在自己这里的独有备注——“拎包儿的。” 阿秋——! 苏晓嫱自顾自地笑着,越想越觉得路明非非常适合这个名称,突然,她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不由紧了紧身上半开的浴巾,抱紧了乍起鸡皮疙瘩的自己。 完蛋了,不会真要感冒吧。 都怪路明非,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竟然这么长时间才回复她的消息。 害的她都等睡着了。 苏晓嫱紧了紧毛巾,有些发抖的钻进房间。 “嘶——!冻死我了!” 钻进被窝的苏晓嫱将自己裹成一个球,自顾自地嘀咕, “都怪那个拎包儿的。” 说着,浅笑着闭上了眼。 天鹅的确不会等待癞蛤蟆,不管他是金蟾还是有八块腹肌的青蛙。 但自诩大姐大天鹅会等待不自知的丑小鸭。 叮——! 银币飞舞,路明非盯着聊天框的内容,不由皱眉。 小天女,这是突然闹那样啊。 他可不觉得苏晓嫱真会缺个拎包的人。 他这种小富婆出去购物,商场的工作人员不应该都是上赶着帮忙装东西吗? 路明非揣测着,猜测着,眉目一扫间,看到了一侧的“再来一次”的抽奖卷,恍然大悟。 “好家伙,原来是有非酋想要沾沾我等欧皇的运气啊。” 破案了! 什么拎包的,她就是想让自己去当个吉祥物。 他这算什么? 限量版幸运男神? 不得不说 路明非大手一挥,望着逐渐恢复莹亮的心想事成幸运A,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小天女有的时候,还是有点东西的。” 看这充能速度,明天就能重新使用了,姑且就再帮她一把吧。 刺啦一声! 第三更!!! 报告情况。 票不求了,求了也没动静。 提醒等更新的读者,明早起来看是一样的,四非挑的阴间时间,基本保证全天任意时间点都有五章更新。 不过,今晚23.59就别等了,目前腱鞘炎+流感,四非也不知道能不能挤出来,有没有更新要看实际情况。 (本章完) 第121章:成长是汲取力量!成长是浇灌现实! 路明非撤下一张纸张,指尖于白黄之上萦绕出莎莎声响, “运动锻炼,精进剑道,学习知识,” 这是现实中每一天需要做的事情,修身养性,贵在坚持! 强大的身体基础,用以防身与攻伐的技艺,还有逐渐被武装的头脑。 想必这些已经离他不远了。 当然,偶尔打打游戏,劳逸结合也在情理之中吧,毕竟和那个孩子玩一玩,说一说话,总有种在白纸上勾勒素描的感觉,心情也会很安宁。 路明非这么想着,又添上一句,“偶尔游戏,与绘梨衣。” 笔走龙蛇间,路明非挪动手肘,另起一行, “期中考试,学期体测。” 这是近期可以用来检验成果的站点,或许是时候让那群愚昧的凡人了解了解,其实他也算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天才。 他路某平时只是不想,要是想的话,像那些流诸于纸面上的成绩,不过是小tips而已,轻而易举就能获得。 就是不知道,等这学期告一段落以后,以往捏着他耳朵笑骂的各科老师,会是个什么反应。 那些挤在刚下发成绩单边大呼“嘿!原来你在这儿啊!最底下啊!路明非”的人,又会是什么表情。 也不知道,当他面不红气不喘地在体测中越过那一个一个以往会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超过他迈向终点的同学时,那群人会不会露出见了鬼的表情。 应该会吧,毕竟今天早上那见鬼的表情,路明非已经在他们脸上看到过一次了。 不过今天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楚师兄的西装撑了场面,以后的话,就说不准了。 到时候,他一定要笑着拍他们的肩膀,在悠然的撂下一句“你加油,我先走了。” 自娱自乐的路明非,嘴角扬起一抹期待的笑。 笔尖轻快,落下新的文字, “迎新晚会。” 路明非垂眸之间,点呀点,点呀点。 这是需要投注一定精力但无需太过关注的事情,文学社的节目划划水,钢琴节目做好翻谱子的小透明就好了。 那么璀璨的舞台啊,不知道会是那位光彩夺目的少女吸引所有观众的目光,一举拿下校花之位。也不知道会是那位肆意昂扬的少年大展身手,收获阵阵掌声。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楚神人的位置依旧不容挑战啊。 不管了,反正,和他没有太大关系就是了。 除了剑道,他目前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姑且就给小天女和柳淼淼当个背景板吧。 换个想法,陪两大班花共同登场,期间少不了配合与联系,也不吃亏,总比跟隔壁跆拳道社整天和大汉一起嘿嘿哈哈要强不少吧。 不过赵孟华那家伙,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路明非摇摇头,不再多想不重要之人的事,简直连一丝一毫的脑细胞都不想浪费。 他将最后两条写上,还画上了大大的圆圈。 在他看来啊,这才是当前最需要记住的事情。 “1、9.13,切记!切记!下午10点(划去),9点要准时上线履行与绘梨衣的约定。 2、帮小天女拎包,顺便让这个只有金钱的非酋见识见识何为欧皇的力量!” 这是明天的注意事项。 路明非伸了个懒腰,熄灭屏幕过后,将新的纸张贴到墙上。 其实,他刚才不是故意忽略小天女那什么包扎与约定的事情的。 只是因为在别人看来的短短两天,对于他来说,可是过去了很长很长时间。 长到他有些记不清昨天发生了什么。 长到他身上发生的变化,逐渐与世界产生了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说起来,貌似跟小天女约错时间了。 等明天,得让她提前把自己送回来才行。 路明非躺在床上,依靠着微微垫起的橡胶枕头,目光怔怔落在前方。 窗外的微风拂动轻纱飘扬,送来略凉的清风。 耳边轻轻响起,街道上略有刺耳的鸣笛声悠扬。 是夜独有的味道,往日的很多时候,他应该在星际里大开杀戒、及时行乐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畅想未来过后,静静地躺在床上。 室外刺眼的霓虹灯某刻突然炸亮,“I Love World”的炫彩刹那间破开了黑暗的长空。 也将路明非面前的墙壁好巧不巧的分割,一明一暗。 一侧是撰写着的鬼灭世界的际遇与还未完成的约定,另一侧关于现实的规划与注意事项,好似还没有散去温度。 就像是在暗示着泾渭分明的游戏与现实,真真假假、虚幻真实的空落落,刺进了路明非的心头。 真的就就像是两个世界啊! 鬼灭一侧的他幸福圆满,一直在前进,好像什么都有了,就是有点因为压力,压抑了一些性格。 现实一侧的他却从小孤苦,总在原地踏步,貌似没什么值得夸赞的宝物,性格倒是开放的很,满口烂话不断。 相同的人,不同的际遇,因此因此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空虚感。 “忍她们说的对,我真是个笨蛋,分那么清楚干什么。”路明非眯眼摇头,自嘲道, “有那瞎想的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要做什么来的实在呢。” 比如,想一想现实中能不能将把体测和学习成绩提升提升。 他在鬼灭世界怎么说都是一个杀了两只鬼了,以后还会杀更多,多少算是个勇士。这要在现实世界,总不能还被老师揪着耳朵骂废物吧,多掉价! 再比如,想一想在鬼灭世界如何获取更强大的力量。 虽然他身处现实,国家也是个比较和平和安稳的国家,既不会遇到持枪的牛仔上来给你爆个头,也不会遇到持刀的极道把伱五花大绑沉进东京湾。 毕竟他路某人,也没得罪过多少人。 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地震塌个楼,遭遇个抢劫啥的,有实力总比没实力要更有安全感的多。 换个想法,自己实力强大点,也没人敢欺负是不是,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能来个英雄救美,一阵拳脚嘿嘿哈哈中,还能收获大美老婆一只。 成长人生模拟器,成长人生模拟器,不就是在游戏里那切实可感的多彩人生中汲取力量,浇灌现实中的自己吗? 如果他在现实还这样踌躇踏步,还要模拟器干什么啊? 路明非,别想那些有的没得了,多做点实际的事情,比什么不强? 啪啪——! 路明非猛拍脸颊,驱散适才的胡思乱想。 “路明非!你可得好好干,绝对不能丢忍、香奈惠、爸爸、妈妈还有大家的脸!” 他摩挲着下巴,望向重新活过来的模拟器屏幕。 随着第二次模拟的进行,他已经知道那山丘上站着的持刀人影究竟是谁。 路明非操纵画面移动,于山谷与山巅间游走,这是他刚发现的功能。 视线飞掠,越过山谷间密密麻麻的鬼杀队成员,时不时冒出几张熟悉的面孔。 高山之巅, 长大后的富冈义勇依旧是个面瘫脸,想必依旧是那种不说话不要紧,一说话就气死人的性格。 炼狱杏寿郎看上去就干劲满满,不愧是时刻燃烧自己的可怕人物。 不死川实弥的刺猬头依旧扎眼,悲鸣屿大叔的大块头也没人能忽视。 还有那道长大以后依旧没有怎么长高的较小身影,那抹显眼的紫色也做不了假,是蝴蝶忍错不了。 “大家,在后面都成为了柱吗?” 路明非根据站位与柱独有的羽织自顾自地作出猜测,但心中也升腾起了新的疑问, 但是为什么没有真菰? 又为什么没有锖兔? 还有,为什么! 是的,我码出来了,别问,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日万第七天第四更!!!! (本章完) 第122章:觉醒奇怪属性的明非? 他为什么在那里都见不到,那抹温润的粉。 他们的天赋不逊色与义勇,如果义勇都成为柱的话,如果不出意外. 意外! 突然间,路明非猛然回想起了人生模拟器的宗旨, “本模拟系统为第二人称模拟,辅助全息模拟CG,致力于在挖掘宿主自身潜力与力量的同时,将宿主打造成精神独立、智力健全的新时代青年,拯救原本既定的悲剧。” 过去,路明非将模拟器内的一切都当作游戏,关注点几乎全在收获与自身成长的欣喜上。 但现在,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路明非的目光,重重落在那最后一行字上, “拯救原本既定的悲剧。” 那一行毫不起眼的小字,在此时此刻,却像是染上了破墨般的血,透露着点点阴寒,带起路明非心中升腾的胆寒。 似有似无间,路明非好像记得无情无义的系统曾用既定命运安慰过第一次模拟失败的自己。 当时处于自责与悲伤的路明非并没有太过在意。 但现在想来, 既定命运、既定悲剧,其后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没有他的插足,也许荡漾在这个世界的眼泪,只会更多吧。 恍然明悟间,路明非垂眸深思。 现在看来,他过去对模拟器宗旨的理解还是太过浅薄。 锖兔为什么不在?真菰为什么不在? 路明非的目光穿透空间,落在墙边那被重重圈上的“藤袭山的考核”。 除了那萦绕在狭雾山上空的诅咒,他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这是悲剧! 香奈惠呢? 时间很晚才找到自己路的蝴蝶忍都成为了柱,更早时间找到自己路的香奈惠不应该不站在那山巅之上。 除非是出了意外,由鬼造成的意外! 对于路明非来说,这已经不算是悲剧!而是灾难! 原来,模拟器并不单单赋予了他成长的机会,还给了他挽救悲剧的责任! 他路明非真正要做的,自始至终并非只是成长。 成长只是个过程! 没有结果的过程就像是铁轨上没有终点的列车,其存在根本就没有丝毫现实意义! 要拯救悲剧,这才是结果! 路明非要成长,成长到足够拯救一切悲剧! 恐怕这才是模拟器宗旨的本质意义吧! “不会的!”路明非轻声低语,重重按在面前赤红的“载入”按钮上, “有我在,是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事的!” 只要有他在,锖兔、真菰、香奈惠还有大家,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天赋栏中的通明剑心、顿悟斑纹以及心想事成幸运A突然炸亮,随着另一股灿金色盘旋着,化作条条纹路融入眼前。 熟悉的刺眼刀光,激起一片赤红,将整个画面分裂的同时,斩开了世界与世界间的缝隙。 “I Love World”的刺眼霓虹缓缓熄灭,墙上泾渭分明的光影缓缓消逝,糅杂成了同一。 由秋到冬,起候陡变! 未完成的约定重新掀开行动的帷幕,未走完的旅途重新展开前进的画卷。 带着明非获取更强力量的坚定,与守护好一切的决心! 【载入存档,CG:‘我想请你做终结一切之人’,开启。】 噶——! 一声鸦鸣,穿透苍穹,率领着片片黑影。 冷风依旧在呼啸,于山脚萦绕,激起一片白茫茫的雪雾。 寒冷拥抱流水,于是或深或浅的溪石,此起彼伏的镶嵌在水面。 白雪飘飘,不知道用什么木材建造的红色小亭竟在冬日散发着生一样的木香。 墨香,茶香弥漫着,弥漫着真实。 三两人群拥桑着,拥桑着温度。 唔呀呀! 雏衣与日香两个白毛小丫头,摇摇晃晃地走着路,突然间怕摔倒一样趴下,回归了四肢并爬的模样。 她们一点一点蹭着,压散了亭脚的白雪,翻飞了灰黄的书籍。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雏衣!日香!” 眼看着两小只爬向对弈的二人,产屋敷天音不由伸手出声。 “没事的,天音。”产屋敷耀哉摇了摇头,任由日香在自己怀里爬来爬去。 咕噜——! 咕噜噜——! 石球碾压瓷盘,在时透明非的头上疯狂地剧烈旋转。 他满脸无奈地任由雏衣这个小团子跟个小猫一样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所以说,原来小孩子是这么黏人的吗? “雏衣看来很喜欢你啊,明非。”产屋敷耀哉抱起日香,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瘙痒之间,激起扑腾的咯咯轻笑。 “虽然我觉得,这种喜欢有时候很麻烦就是了。”时透明非拎起雏衣的后衣领,无可奈何地与女孩对视, 过去石球试炼的过程中,这两只总是往他身上爬的小团子,可是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啊。 唔唔唔——!!! 雏衣闷闷不乐的悬空,不断挥舞短小的四肢,在时透明非身前扭来扭去,晃晃悠悠。 “这么看来,”时透明非甚至有时间抽出一只手摩挲下巴,露出一抹坏笑,“总感觉和拎着一只小老鼠一样啊。” 嗷呜——! 时透明非突然扮演血盆大口的样子凑向雏衣,小女孩一见这场景,猛然愣住了。 正当时透明非得意洋洋自己总算有办法治这个小丫头的同时,雏衣的操作给他带来了物理上的酸爽。 只见小丫头气鼓鼓地嘟着嘴,猛然伸出双手,插进了时透明非的眼里。 “唔——!”时透明非大意之间,何曾想眼前之人竟会偷袭,闭着发酸的眼睛,连忙后撤, 只是头顶上的石球,依旧很稳。 “你这机灵调皮的劲儿,都比的上伱忍姐姐了。” 时透明非揉着眼睛,不由自主吐槽, “都没用到正道上。” 蝴蝶忍站在产屋敷天音背后,笑而不语,只是捏紧的拳头与额头暴跳的青筋,暴露了一切。 这个混蛋!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不着急参加入队考核以后,就跟放开了自我一样。 也不知道觉醒了什么,那张嘴是真的越来越容易蹦出让人想要撕烂它的话了。 “嘛,”蝴蝶忍望着不远处一脸轻松模样的时透明非,呢喃道, “虽然这么做,也没有那么讨厌就是了。” 以前的笨蛋,终究是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第五更。 (本章完) 第123章:不爽的明非,想要掀翻棋盘! “调皮只是一时的而已,雏衣和日香总有一天也会长大的。”产屋敷耀哉轻笑摇头, “说不定,到时候你看到她们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模样,还会看不惯呢。” “不说这个了。” 产屋敷耀哉单臂将二女儿揽进怀里,抽子点落。 嗒——! “刚才看你好像走神了,突然想到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突然感觉有点慌神,就像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时透明非将雏衣放在一侧,哪知道产屋敷家的大女儿是个执拗的性子,一直往他这里爬。 出于无可奈何,时透明非抽出左手微微用力,抵住雏衣的额头,孩子四肢落地,来回扑腾,就像是在玩角力的游戏。 抽子,点落! 时透明非自顾自地回想, “刚才说到那里了。” 产屋敷耀哉摸着日香的小脑袋,眸落期盼,心响耳畔, “静身,燃志,狂意,生勇,还有沉心。” “看起来这一年你除了收获呼吸法以外,果然还得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嗯,的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东西才是更加持久的力量”时透明非把玩着棋子,回复间,神情却有些奇怪。 “怎么了么?明非?”产屋敷耀哉注意到了时透明非的异常,将棋子掷入棋盒。 “其实也不只是那些收获吧,其他的就不多说了。” “不妨说一说吧,毕竟说道一般突然吞掉的话,”产屋敷耀哉摇了摇头, “还是蛮吊人胃口的。” “其实光是说那些偏好的感悟就已经够让人脸红的了,接下来还要说些偏坏的,” 时透明非挠了挠脸颊,最后还是打算说个痛快, “也没有什么其他大不了的东西了。” “就是发现了自身的一些缺点吧。” 时透明非的左手依旧抵着小丫头的头,右手却不由自主摸了嘴唇,风之试炼里,女孩用来抵住他额头不让他说话的举动,现在想起来,也是能驱赶严寒的温热, “就是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也没干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顾身旁岩柱悲鸣屿愈发怪异的眼神,时透明非继续说道, “但按香奈惠姐姐说的,我这个人貌似还还蛮倨傲的。” 竟然想把一切都自己扛下来,而不允许其他人做出自己的选择。 像是阻止香奈惠姐姐参加考核,像是隐瞒早就发现的适合蝴蝶忍的路。 现在想想,还真是蛮倨傲的啊。 “而且还总爱多管闲事,像是桑岛老师新收了个徒弟叫我妻善逸,总是忍不住想要管一管他的事儿。” 也没办法啊,谁让他叫自己师兄呢。 “哦,对了,自从不紧张入队考核以后,我发现发身心都放松了,还多了个不受控制总想多说两句莫名其妙的话的特点。” “当然还有诸如看书容易打瞌睡走神等等的小缺点,我就不一一细说了。” “总的来说,也没什么了。”时透明非耸了耸肩,轻轻一用力,就把雏衣那只小白毛推了个人仰马翻,露出气鼓鼓的表情。 “是这样吗?” 产屋敷耀哉轻声呢喃,心中有些感慨。 是的,感慨。 能学会五大呼吸法的剑招,已经让他很惊讶了。 而那些切身体会的感悟,则是让他不得不震惊。 到了现在,时透明非的认识甚至已经到了细纠到性格、习惯等方面,开始抽丝剥茧般探索自己身上的瑕疵。 这便是产屋敷耀哉感慨的地方。 因为与他人发现瑕疵,甄别糟粕外死不悔改不一样,时透明非,是真的在一一剔除自己身上的孔,让自己变得至臻至美。 当然, 产屋敷苦笑摇头, 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大天才,到底什么时候能认识到自己并不普通这件事,好把最大的那块窟窿给补上。 明明有能力在舞台上绽放光彩,为何偏偏自卑到自诩凡人呢? 有必要那么缺少自信么? 没有意识到对方的所思所想,时透明非将石球与瓷盘取下,放在旁边抱着胸,偏头不理会他的女孩身前。 仅一瞬间,女孩就被石球吸引了注意力,不再赌气,也不再往时透明非怀里钻,一脸认真地玩起石球。 产屋敷天音、悲鸣屿、蝴蝶忍注意到了时透明非的突然主动结束试炼的异常,不由投来目光。 “不用再进行这场无聊的试炼了,现在的话,只要我想,任由石球怎么转,它都掉不下来。” 嗡——! 时透明非猛然抬头,望着产屋敷耀哉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 “耀哉大哥,问了我这么多,也听了这么多。现在,我更想问伱一个问题。” “我这一年的拭炼,都是你安排的吗?” 产屋敷耀哉轻轻一愣,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于是把问题抛了过去,“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答案呢,明非?” “如果真的全是耀哉大哥刻意安排的话,”时透明非瘪了瘪嘴,抱着后脑勺,嘟囔道, “那就是不爽!非常非常的不爽!” “虽然剑招学了很多,感悟也得到了很多。” “但如果是耀哉大哥安排的话,总有种被人把饭菜味道嘴边的感觉。” “这种人生被可以安排和操纵的感觉,我莫名觉得很讨厌!” “有种不把棋盘掀了,就不痛快的感觉。” 时透明非敲了敲棋桌,抬了抬石台,如是说道。 产屋敷愣了好长时间,却是突然一笑, “哈哈哈哈,” “没想到明非你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咳咳——! 他咳嗽了几声,憋得脸有些发红, “不过这样才对,你毕竟还没到12岁,有些小脾气很正常。” “耀哉大哥!你怎么突然这样啊!”时透明非对产屋敷耀哉的这种反应可谓是始料未及。 他问的问题,是个多么严肃的问题啊! 不应该赶紧解释解释吗? 笑是个什么意思? “我可并没有操控你人生的想法,” 产屋敷耀哉缓了缓,轻轻伸出一根手指, “如果非要定义的话,这一年的试炼应该算是我代表鬼杀队给你的礼物,只是需要你花费一些时间与精力去亲自开启它。” “鬼杀队的五大呼吸法、以及那试炼背后千百年凝结的智慧可以说是鬼杀队的根基。” “归根到底能学到多少,悟到多少,不也是看你自己吗?” 一更, (本章完) 第124章:明非:不是,这是要闹那样啊? 产屋敷耀在伸出苍白的手掌,虚握之间就像是要握住力量,但他终究只是攥住了阳光。 整个人的身上,都萦绕着任谁都能感觉到的淡淡无力。 “说白了啊,我自己这个人都举不起刀,练习不了呼吸法,就更别提加入到难度更大的试炼中了。” “你说的那些感悟啊,我这辈子恐怕只能在书中了解了解。” “我自己都一知半解、囫囵吞枣的东西,到底要怎样想,才会被别人误会是刻意喂到他嘴边了啊。” “明非,”产屋敷耀哉认真地盯着时透明非, “你的就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伱亲身经历、亲手获得的。” “你的努力、你的付出、你的拼搏、你的思考,没有人能够操控那些东西,就连神也一样。” “更何况,” 产屋敷耀哉笑着摆了摆手, “让你多准备准备,可也是你父母的想法啊。” “是是吗。”时透明非眨了眨眼,一脸懵逼。 “但是香奈惠姐姐,没有一年就参加鬼杀队考核了啊?” “我可不觉得她爸爸妈妈没有和耀哉大哥你提过这件事。” “的确提到过了,我本来也打算延后她的考核时间的,”产屋敷耀哉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但是香奈惠这孩子,太有主见了。” “先是好巧不巧地遇到了最契合自己呼吸法,还在短短一段时间内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路。” “这一点,就连明非你都要慢上一步呢。” 时透明非抿着嘴,点了点头。 虽然他已经学会了五大呼吸法,甚至开发出了自己的剑招,但对于从那个角度去延伸出最适合自己的呼吸法,可是没有丝毫头绪。 因为不管怎么在某个呼吸法的分支下探索,都感觉怪怪的。 “到后来,她甚至还说服了自己的父母。” 产屋敷耀哉无奈摇头, “这么一来,我根本就没有了拒绝她的理由。” “就像是现在,对于明非你,我不也也没有丝毫阻止的理由了吗?” “毕竟,没有人能毫无理由毫不讲理的阻止别人选择要走的路。” 产屋敷耀哉盯着时透明非,意味深长道: “就香奈惠而言,明非你应该知道,她这么急的原因是想要追上谁吧?” 时透明非抿了抿嘴,不言不语。 他当然知道。 “不过你这么一提的话,倒是让我坚定,鬼杀队的入队考核的确是要变革一下了。” 自古以来传承下来的一年两次的考核,终究是有些太过落后了。 随着时间的成长,残留下来的鬼越变越强。 鬼杀队的成员也需要更长时间来准备去成长。 也许,从下一次开始,改成两年一次考核会比较好。 “不过说实话,我现在的确是有些后悔同意香奈惠的考核申请了。” 产屋敷耀哉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捏着眉头,在蝴蝶忍一脸惊恐的表情下道出她一直隐瞒的消息, “也不清楚香奈惠那孩子到底遇到了什么,竟直接昏迷在了河畔,要不是炼狱杏寿郎恰好和她一起参加了考核,将昏迷的她背了回来,我是真的不敢想会发生什么啊。” “后续拍炼狱先生去探查,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事后香奈惠高烧不退,好不容易醒来了也不记得昏迷前的事。” “没修养几天就马不停蹄的要出任务,这孩子,果然太有主意和自己的想法了” 轰——! 大脑轰鸣间,耳边已经听不清对面在说什么。 时透明非将目光投向了偏转目光的蝴蝶忍,盯了好长好长时间。 直到盯得蝴蝶忍面颊发红,没好气地转正了头,盯了回去。 怎么的,你还能揍我不成? 震惊、不解与疑惑在时透明非的眸中闪烁,最后缓缓化为一声叹息。 果然都有在前进啊, 也许隐瞒便是成长的代价,这么看,他或许应该高兴才对? 个屁啊! 时透明非眉眼一凌,意味深长的威胁传递过去,“事后再收拾你!!!” 就算当时不通知他,事后也得告诉他一声吧! 他就说当时蝴蝶忍来桃山的时候怎么支支吾吾的,原来在这憋这个大小子呢! 到底发生什么了? 蝴蝶忍当仁不让地瞪着那双紫盈盈的大眼睛,她可没觉得她做错了! 报喜不报忧这一条,不还是眼前这个笨蛋教他们的吗? 姐姐说的没错! 对面这个看上去有些不自信的笨蛋,骨子里流淌的绝对都是倨傲! “唔?” 产屋敷耀哉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环顾之间,将折扇抵在唇间,无奈摇头, “是吗,香奈惠那孩子,竟然瞒着你了啊。” “是我多嘴了。” 随后便是良久的沉默,时透明非也不知道要说啥。 总不能说, 对对对! 没错,我这个和她们一起长大的人,其实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产屋敷耀哉轻轻将怀中的二女儿放下,产屋敷天音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招呼着自家的两个女儿,在蝴蝶忍的搀扶下向河边走去。 左手抱着日香的天音注意到背着雏衣的蝴蝶忍好奇回头,不由轻声叹气, “小忍,别看了,他们要说重要的事,还不是你能听的哦。” “天音姐姐,他们要说什么?”蝴蝶忍垂眸深思,踌躇间终究是问出心中的疑问, “那要怎样,才能听呢?” “怎样才能听吗?”产屋敷天音弱弱一笑,有些无奈, “或许等你在长大一些,或者成为柱的时候,就能听了吧。” 毕竟如果心态不成熟,或者意志不坚定,还没有多少实力的话,听到那些,可是会对未来绝望的啊! “柱吗?” 蝴蝶忍侧眸之间,看到坐在一块的三个人,抿嘴之间,坚定了一个决心。 过去,她只是在心中有一个不能落后姐姐与时透明非太远,要想方设法追上二人的想法,但却并没有为何而握刀的具体目标。 但现在,她有了! 她也要.成为柱! 比姐姐!比时透明非,都要早一步,成为柱! 产屋敷耀哉为两人沏上两杯茶。 时透明非与岩柱悲鸣屿盯着茶香,也不说话。 不是,这到底是要闹那样啊? 二更, (本章完) 第125章:明非: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时透明非表面稳如老狗,内心不由思绪翻飞。 难不成产屋敷家族的钱不够了,要他这个在五大呼吸学习上耗费巨额时间想必还有不少钱财的小孩子打个欠条? 不至于吧,耀哉大哥,你应该不缺那几个小钱吧。 还是说爸爸妈妈、蝴蝶夫妇、或者香奈惠那边除了什么事,因此才刻意让天音姐姐拉走蝴蝶忍,免得她突然崩溃。 时透明非眉目一凌,心中闪烁着如此猜想。 但都不是! “明非,”产屋敷耀哉率先打破沉默, “你怎么看鬼和鬼杀队。” 时透明非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问题? “吃人的恶鬼,罪该万死!斩鬼的鬼杀队,都是好样的!”时透明非流畅回答,就像是在心中打了无数遍腹稿。 “明非,我们现在可是在讨论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岩柱悲鸣屿双手合十,轻声道:“所以,想说什么,尽管去说,我刚才可是听到了你撒谎与隐瞒的声音。” 这么厉害的吗?悲鸣屿大叔! 时透明非眨了眨眼, 就算他开启通透世界,都不见得能知道别人有没有撒谎啊。 “好吧,其实鬼也不见得都该死对吧,除了无惨。” 时透明非百无聊赖地摩挲着茶杯, “鬼这种生物,说白了原本就是人,只是被鬼王的血抹消了神智甚至是记忆,成为了吃人的工具。” “救不回来的,吃人的甚至沉醉于杀戮中的,自然要杀掉,没有什么值得悲悯的,就算是为了避免它们造成更大的破坏,也不能任由他们活着。” “但也许,虽然我没见过,但也许有那么一两只鬼不靠吃人为生,还保留着人的神智呢?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对他们下手。” “鬼杀队的话.” 他轻轻望向产屋敷耀哉,见到他赞赏点头,犹豫片刻,还是道出心中所想, “其实也不见得都是好样的。” “有人因为仇恨加入鬼杀队,有人因为报复加入鬼杀队,有人因为传承与责任加入鬼杀队,这些都可以算是好样的,就像是对抗黑夜的篝火,一生都在为灭杀恶鬼燃烧自身。或许他们的本心不见得有多高尚,但不能否认,他们的确做了高尚的事,也自然成为了值得敬佩的人。” “但也有部分人因为金钱与地位加入鬼杀队,这没什么好说的,类似于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谈不上什么高尚的义务。” “当然,是一个组织就有渣滓,有些人的心或许比恶鬼还恶毒,这也是难免的。” 时透明非想到了狯岳,自顾自说着自己的想法, “不过总的来说,鬼杀队的存在对所有人都是个好事吧。” “要是没有鬼杀队,还不知道那些恶鬼有多猖狂呢。” “伱说的的确都是客观存在的现实,明非,”产屋敷耀哉轻轻点头,刹那间便透露出一则连岩柱悲鸣屿都不知大哦的消息, “鬼里面的确有一直在协助鬼杀队铲除无惨的鬼。” “主公.”产屋敷耀哉伸手打断悲鸣屿的询问, “这是个代代相传的秘密。不用担心,悲鸣屿大哥,那位鬼是和我们站在一起的,帮助我们获得了不少信息,也直接或间接救助了鬼杀队的成员,这都是用时间锻造的信任,比钢铁还要坚固。” 时透明非闭上了嘴, 他总觉得,眼前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他这种连正式队员都不算的人听的。 “鬼杀队内部的确存在问题,也只能慢慢调整。”产屋敷耀哉轻声呢喃,“但现在鬼杀队最大的问题,并不是那个。” “明非,”产屋敷耀哉将问题推给明非, “你知道鬼杀队现在,有几个柱吗?” 时透明非眨了眨眼,不确定的伸出猜测, “怎么也得有四五个吧?” 他没怎么关注过这方面的信息。 “不,只有两位。”产屋敷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时透明非的双眸缓缓瞪大,他看了看旁边的岩柱悲鸣屿,神色越发奇怪。 两位? 不会只有悲鸣屿大叔和炼狱大叔吧? 开什么玩笑? 对抗恶鬼的唯一阻止! 拯救世人于黑夜的鬼杀队! 现在就只有两位柱? “就是你想的那样,明非。”产屋敷耀哉深深吸了一口气, “自上任水柱、雷柱、风柱退居二线,成为培育师开始,鬼杀队救只剩下了两位柱,岩柱悲鸣屿行冥以及炎柱炼狱槙寿郎。” “现在来看,鬼杀队最大的问题,其实是青黄不接!” “现在,任何大量的鬼冲进鬼杀队的据点,都有可能重创鬼杀队,也多亏我们隐藏的一直不错。” “还有另一个问题,”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幽幽叹气, “是整体实力方面。” “明非,你应该知道鬼杀队的战力大概如何吧。” “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时透明非回想着,恍然大悟般答道: “我只知道,下弦在柱面前,根本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 “是的,没错,只要下弦鬼没有太诡异的血鬼术,他们的确不是柱的对手,”产屋敷耀哉轻声补充, “但是面对上弦的时候,情况却完全反了过来。” “鬼杀队成立至今,斩杀下弦鬼的柱数不胜数,但凡是遇到上弦的人,从没有活着回来,我们甚至都无法得到上弦的情报。” “也,也就是说。”时透明非眨巴着眼,作出总结, “鬼杀队的最强战力柱,都打不过鬼王的二号梯队,距离灭杀鬼王更是遥遥无期。” “甚至到了现在,鬼杀队只剩下了两位柱?” 看着沉默点头的两人,时透明非仰天抿嘴。 他现在去拜访一下无惨,请鬼王把他变成鬼,只求放过他的家人还来的及吗? 也就是他心还算大,要是诸如狯岳此流之人听到自己所处组织的竟已经是这种纸老虎,恐怕会直接叛向恶鬼吧。 打什么打,但凡鬼王有点勇气,批量制造鬼,要不了多久,人反而会成为异类。 到时候,到底是鬼杀队得到的支持多还是人杀对得到的支持多,还不一定呢? 话说鬼王为什么不多制造些鬼? 算了!那不重要! 时透明非顶着对面的两人, 怎么感觉稀里糊涂就上了鬼杀队的贼船?还是条破的。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三更, (本章完) 第126章:跪请你,做那将一切终结之人! 他最开始只是想有点力量,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就够了啊。 “所以说,”时透明非直勾勾盯着两人, “悲鸣屿大叔,耀哉大哥,你们两个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难不成知道敌我悬殊巨大,已经为他准备好一辈子都不会被鬼探查到的地方,打算把他们一大家子送往那个世外桃源? 万分感谢啊,耀哉大哥! 但很显然,时透明非心中的白烂话改写不了现实。 产屋敷耀哉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盯着时透明非,不受控制地说出了他憋了一年的请求,“明非,我,想请你成为下一代的标杆!” “耀哉大哥,你高看我了啊。”时透明非欲哭无泪, “我就是个想要学学剑招、保护好家人,顺便吃产屋敷家一辈子薪水、偶尔帮忙斩几只鬼的普通人啊。” “普通人,不!明非,不要开玩笑了,伱从来就不是个普通人。”产屋敷耀哉直视着时透明非的眸子, “普通人不会自知道世界真相开始,就开始强大自身,无论狂风还是暴雨,那时候你不过只有四五岁。” “当时炎柱炼狱大叔告知我你存在的时候,我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了,因为我隐隐感觉这是一次机会,逆转一切的机会。” “普通人没办法仅靠幼时的印象,就将炎之呼吸重现,更不可能仅凭一把木刀与普通武士刀,就生生把恶鬼拖到天亮。” “你的父母跟我说过,那个时候,他们拦都拦不住你,因为你失去了意识。可即使你失去了意识,却仍然在挥刀。这难道也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这还只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 “想最初悲鸣屿大哥派餸鸦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甚至以为他在给我讲故事。” 产屋敷耀哉抿紧了嘴,轻轻捏紧拳头,哪怕现在回忆这件事,他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常人需要二年甚至是三年才能学会的呼吸法,还只是一种。但明非你不一样,你已经成功掌握了整整五种呼吸法,而且仅仅用了一年!” “你甚至还史无前例地开发出了将呼吸法融合的招式!以前的确有不少天纵奇才的鬼杀队成员尝试过这件事,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迄今为止,这件事只有你成功过。” “你从小到大的所作所为根本就谈不少丝毫普通,”即使面对手眼遮天的达官贵人都不会露怯的鬼杀队当主,在此时此刻却轻轻摇头,满口赞叹, “普通人终其一生,任人如何引导,都很难意识到呼吸法背后所隐藏的精神感悟,但现在的你,却已经悉数领悟。” “明非,你还没有十二,今年你才会过十二岁的生日,你距离高速成长的那几年还远远没有到,但你的成长速度太恐怖了。” “普通人,不会.” 话为出口,便被产屋敷耀哉生生咽下。 他不能暴露有关未来的信息, 不然便会产生不确定的影响。 吸气——! 咳咳——! 激动的产屋敷耀哉猛地咳嗽了几声,望着一脸莫名的时透明非,虚弱开口, “明非,我不明白明明在像天才一样做事的你,为什么总会认为自己是普通人,或者说,不明白你为什么拒绝这个名号。” “但是,我的确从你身上看到了无尽的潜力与希望。” 产屋敷耀哉虚弱起身,缓缓后移,一语双关。 “看到了以人类之躯,只身斩杀上弦的潜力。” “看到了以人类之心,足以引导他人的希望。” “鬼杀队的现在,的确有些青黄不接,但是鬼杀队明媚的未来,已经近在眼前,我敢保证那是最繁华的盛世!” “可我却不清楚我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所以在此之前,我要选一个能将一切托付出去的人!” “而那个人的未来,必须象征着无限的可能!” 嗒——! 嗒——! “主”岩柱悲鸣屿耳朵一抖间,将那别样的声响收入脑海。 他不由诧异出声,又缓缓闭上双唇,轻唤一声“阿弥陀佛。” 这位鬼杀队的当主,岩柱悲鸣屿敬佩的存在,炼狱家发誓要侍奉下去的存在,跪下了。 要知道,当初当主从监牢里救下他的时候,在那群权贵身前,都一直维持着毫不避让的姿态。 但是他此时此刻却跪下了。 向着,愣住的男孩。 是了,不管产屋敷耀哉多么早熟,甚至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就连新的孩子也快要诞生,但他也只是比时透明非大了四五岁而已。 更何况,那预示未来的画面,那象征着他们世世代代所追逐、宁愿用生命去换的最终彼岸。 那可能达成的希望,是个性产屋敷的,都想拼尽所能地抓住,留下! 因为那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时透明非,我代表产屋敷家族世世代代为消除家族诅咒、消除世界诅咒的家主以及在与鬼抗衡中所有牺牲的人们,恳求你,” 咚——! 土下座的礼仪五体投地,产屋敷耀哉拿出了他至今为止能拿出的至臻的诚信恳求, “成为鬼杀队追随的标杆!” “鬼也好,诅咒也罢,不断循环的悲剧亦然。” “请你.” “做那将一切终结之人!” 浓郁的情绪突然爆发。 隐藏的彷徨与压力、可查的喜悦和期待,那一抹释然,以及一直以来压制的渴求, 产屋敷耀哉一直以来维护的情绪长墙,坍塌了! 所以那一瞬间,泄洪的情绪扑面而来,宛如滔天巨浪。 踏——! 时透明非下意识闪身,躲开了产屋敷耀哉的这一跪拜。 也使得他低垂下的头颅,面向了苍天。 时透明非听着那脆弱身影道出的坚定的请求,一时间竟无法将眼前情绪激荡之人与平日里那位温润如玉的少年联系起来。 到底背负着多么沉重的东西,又见到了何种可能,才会做出这种选择。 甚至做好了将包括自己的尊严、家族的根基、鬼杀队的一切,都豁出去的准备。 耀哉大哥,你可是鬼杀队的当主啊。 虽然我叫不惯,你也不在意。 但你确确实实是鬼杀队的当主啊! 抵抗恶鬼组织的领导者,传承千年家族的年轻族长,还没成年就快要儿女双全的人生赢家。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做出这种决定。 他真的,值得别人这样对待吗? 明非抿着嘴,缓缓走上前,扶起了产屋敷耀哉, “耀哉大哥,你让我想想好吗?” 他现在只是想守护好自己在意的人,也只有守护住自己在意之人的力量。 能否肩负起终结一切的重任,他并不知道。 明非将产屋敷耀哉搀扶到座位,轻声低语, “请等一等。” (本章完) 第127章:狗腿子一样的王 “等我成为柱的那天,我会给你给所有人一个答案的。” 与此同时,明非的心底,涌现出了一团火焰,正在熊熊的燃烧! 这种收到重托的现实,并没有让他产生恐惧或是逃避的想法。 反而隐隐有种跃跃欲试。 就像是他便是为此而生的。 也是!年少轻狂!也许,他自己在某时某刻,也曾想过彻底终结这个世界的悲剧! 不过,他还不能答应。 因为答应了就要做到。 而他现在还做不到,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成长! 去获得做到的底气! 噶——! 死小孩耀武扬威地带着背后的一大群餸鸦转来转去。 自从那天初雪在所有乌鸦面前救下了身边这个小小的麻雀,它就收获了餸鸦群的尊重。 经过这几个几月,它已经获得了所有乌鸦的追随。 就连那个什么鬼杀队的当主,都主动找它谈过事儿,那跟哄孩子一样的言行举止,它鸟都不带鸟的。 现在,它已然可以自称为,餸鸦之王! 凛冽的眉眼捕捉间,它看到了那到熟悉的身影。 噶——! 喜悦的叫声响起,死小孩招呼着手下,飞向红亭子。 密密麻麻的餸鸦群,铺天盖日,甚至遮挡了阳光。 死小孩不知道读书,它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道理。 但血脉告诉它,只有自己最辉煌的时候,才能去见那个改变自己命运的人。 然后为自己的王,献上自己那为期一生的忠诚! 唔哈哈哈! 冰面上,蝴蝶忍正推着一块木头,上面坐着两小只孩子挥舞欢快的手臂。 蝴蝶忍还记得,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的爸爸也带他和姐姐这样玩过。 而那时妈妈,就像天音姐姐一样,站在岸边,静静看着。 蝴蝶忍用余光扫向红亭的一角,正巧看到时透明非搀扶起产屋敷耀哉,正当她疑惑耀哉大哥的身体时不时又出问题的时候。 重新坐下的几人,再次沏下的清茶与继续的棋局打消了他的疑惑。 突然,鎹鸦铺天盖地,遮挡了阳光,此起彼伏扑扇翅膀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白茫茫的雪地,黑压压的天空,雪依旧轻轻飘落,却被横在了苍穹半空,是难得一见的场景。 原本躁乱不安的餸鸦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就像是肃穆的士兵。 突然,鎹鸦群中展开宽敞的通路,闪着荧光的白雪撒下,好似一条通向天国的小路。 一只健硕的乌鸦悠哉飞掠,就像是检验自己军队队列的将军,气宇轩昂。 它顶着鎏金般的野兽瞳孔,气势十足! “那是一只奇特的鎹鸦,就连家族笔记上也没有记载相关变化产生的原因,”产屋敷无奈地揉了揉眉头,经过刚才的休息,他已经稍微冷静下来一点了。 明非甚至都没有12岁,一切都还早,他还能等一段时间。 刚才的确是有些太着急了,甚至可以说是失态的地步。 产屋敷耀哉坐在石凳子上,望着那扑天盖日的鎹鸦,满脸无奈,很是烦恼, “因为那只金眸鎹鸦的出现,近期鬼杀队鎹鸦传信方面可是遭到了不少影响。” “它就像是鎹鸦中的王一样,凡是是它要求的,所有的鎹鸦都会放在第一位。就连鬼杀队的通讯任务,都被放在了其后。” 产屋敷耀哉少有的流露出一丝失落, “我曾尝试和它交流,但是很明显,我失败了。” “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要耽误多少要事。”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总不能抓起来把它炖了吧。” 起身凑到亭栏边的时透明非,神情很是奇怪。 他看着天空中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鎹鸦,有些不确定,不过还是轻轻叫了一声, “死小孩!过来!” 死小孩? 蝴蝶忍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可思议地望向天空,“不是吧!” 她没记错的话,那是当初被几只餸鸦追着啄,最后还要靠他们救助才活下来的若气小乌鸦吧? 正在鸦群面面相觑,不知道下面的人类在叫谁的时候。 一声噶叫,差点把他们直接吓得掉在地上! 金眸鎹鸦就像是得到了传唤一样,发出愉悦而轻松的轻叫声。 它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原本在视察鎹鸦军队,连鬼杀队的当主都不鸟儿的货,一瞬间化作了狗腿子,屁颠屁颠地蹭到时透明非抬起的手那边。 “还真是你啊,变化够大的。”时透明非轻声呢喃,打量着变化如此之大的死小孩, “看来以后,不能叫你死小孩了。” 时透明非轻笑摇头,指了指天空的鎹鸦群, “都是伱手底下的?” 死小孩抬头挺胸,骄傲地点了点头,那样子就像是再说,大王,你看我给你带的兵怎么样? 本以为能得到大王的恩赐,没想到喜怒无常的王转手就给它那小小的脑壳来了个脑瓜崩儿! “排场够大的你,”时透明非满脸黑线,指着天空上黑云, “不知道鎹鸦传递的信息,有时候就能救不少鬼杀队成员还有普通百姓的命吗?赶紧给我散了!” 死小孩闷闷不乐地扑腾了几下,心想这不都是为了给主人你撑场子吗? 不过主人有命,鸦不敢不从。 死小孩,扭头招呼,声音沙哑,像只八哥在说相声, “别愣着了,该搭窝的搭窝,该下蛋的下蛋,没听见我家主人儿说的吗?” “都有,解散!” 一声令下,群鸦乱舞! 眨眼之间,天朗气清! “阿弥陀佛!”岩柱悲鸣屿赞叹地合十双手, “这只鎹鸦,已经有不下于人类的智慧了。” 言语如此流畅的鎹鸦,他可是闻所未闻,其后象征的,便是智慧! 产屋敷耀哉愣了一会儿,哑然失笑。 他有些明白这只金眸鎹鸦为什么不理会自己了。 一是他下意识把对方当成了普通的鎹鸦,也只用了对待鎹鸦的普通对话方式,从未想过它竟然已经有了不逊色与人类的智慧。 现在想想当时这只乌鸦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在看笨蛋吧。 二是,这只鎹鸦,原来早就有自己认定的主人了。 产屋敷耀哉坐在亭子中央,轻轻望着, 红亭围栏夹杂着白茫茫的一块景,流水已冰的岸边,自家妻子轻轻地望着这边,紫眸少女和两小只现在还没缓过神。 五更结束。 日万第.emmmm第八天成功。 (本章完) 第128章:通关任务·前置“徘徊的救世主”! 亭子顶的一滩白雪自上而下滑过,激起散着光的涟漪。 时透明非就站在小亭石栏的一侧,周遭染着光晕。 他不断点着撑在它手臂的乌鸦的额头,喋喋不休。 什么“生而为鸦,要讲低调!”、“即使发迹,切忌三妻四妾!”、“要友爱,要善良,要做好鬼杀队的辅助工作!”、“也就是耀哉大哥心善,换个人,早把你炖了!到时候滋润了那一棵树木花草都说不准!”. 而刚才那只耀武扬威的乌鸦,就像是被自家家长训斥的小孩子缩在墙角一样,收着脖子,除了点头,就只剩下愣愣的听。 哈哈, 产屋敷耀哉发出无声的笑,摸了摸茶杯,发现茶已凉。 “明非,” 他突然出声,彻底没了刚才情绪起伏的模样,已然恢复平日里的温润如玉, “我等着你的回答。” 等着你,成为柱的那一天。 等着伱,回答好的那一刻。 撑着乌鸦的少年回眸,轻轻点头。 一人一鸦的瞳孔好似闪烁着,一样的颜色。 【CG:‘我想请你做终结一切之人’,结束。】 呼——! 路明非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刚吐出一口浊气,却被系统的提示音打断。 叮咚! “恭喜宿主触发鬼灭主线任务·前置任务‘徘徊的救世主’:当你做好救赎的准备之时,请深呼吸并挺直脊梁,利刃将帮你劈开彷徨的迷雾,救世之途,将会正式展开!” “做好救世的准备还有救世之徒吗?” 路明非舔了舔嘴唇,心脏在咚咚作响! 他,路明非,原来的班级小透明、有点弯腰驼背的败犬,现在准备锻炼出健美身材、好好学习成为一匹黑马、顺带已经得到剑道社社长楚神人认可的高一学生。 有了! 拯救世界的机会! 这说出去,谁信啊? 叔叔婶婶会信吗?不会!他们只会立马上网查询著名精神病院的地址。 小天女会信吗?不会!她估计会把一包零食拍到路某的脸上,然后说“好好好,我知道了,赶紧吃,赶紧吃,再不吃等你那春秋大梦过去,零食就过期了。” 楚师兄会信吗?有点不确定,但他应该会很认真的让路明非举出证据,再根据他自己的判断来看看,是把眼前这个姓路的学弟送去精神病院还是轻一点的心理科室。 那个傻乎乎的网友绘梨衣大概会信,说不定还会争着吵着说“绘梨衣也想去,Sakura能带着我吗?”之类的话。 呼——! 路明非重重探出一口气,尝试平复激动的心情。 淡定! 不过是救世而已啦,洒洒水啦。 要淡定啊,路明非! 在拿到救世主的名头之前,还是先看看何时能成为柱吧。 成为不了救世主和柱也没有关系。 路明非垂眸,紧紧盯着模拟器, “最起码,锖兔,真菰,香奈惠,所有所有的大家” “谁都不能有事!!!” 【黄昏斗转褪红亭,人走茶凉留余音。 你通过了所有的考核,迄今为止,再也没有什么能拦着你向藤袭山的入队考核进军。 狭雾山上内心的誓言你依旧记在心间,你相信你一定能够探查明师兄师姐们死去的原因,破除诅咒!】 【当然,在此之前,你要休息一阵子。 毕竟,一年的奔走操劳,一年的远隔四方。 你与你的家人,已经好长时间不见了。 更何况,临走前的耀哉大哥,还和你说过,除了剑招与试炼中的感悟,他其实还给你准备了一份更大的礼物。 那份礼物是什么,耀哉大哥说放在了新年。 这让你着实有些好奇。】 【你与蝴蝶忍在碎石小路上行走,骄横的她嘴上不说,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你自家姐姐在入队考核时遇到的一切。 但却也只是知道香奈惠遇到了一些磨难,并幸运的被炼狱杏寿郎搭救。 至于究竟是什么,不得人知。】 【两串脚步越走越远,在白雪上印下小小的痕迹。】 【这一次的目的不是下一场试炼,而是归乡与重逢。 因此浑身轻松,满眼挂笑,就连背上的行囊都轻了不少。 你们期待着,期待着家人的变化,也期待着,期待着家人看到你们的变化,会不会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伴随着一声“我们回家了!”与几双眸子的喜悦回望。】 【一场重逢开启,一场新年来到,以及你的十二岁生日。】 【检测到CG:‘打碎孤独的新年,心意满满的礼物!’,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孤独吗?” 路明非垂眸之间,似有金光闪过。 果然! 意志、心情、性格,现实中的一切都会带到模拟器中。 自然也包括了他适才因为纠结于现实与模拟,才意外发现的心虚。 但其实那种空虚感与失落感已经深藏在他内心很久,就是不知道是否已经在地底长成了参天森林,只是此时此刻才突破地面,露出了一点苗头。 孤独,要是严格意义上来讲,那的确应该称那种感觉叫孤独吧。 路明非抿了抿嘴, 把那种孤独带到模拟器中,加上感觉自己不属于那个世界、迟早要离开的潜意识认知,鬼知道在这么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是一个新年,又怎么能打碎、消解那种感觉呢? “观看!” 路明非搓了搓手,带着对家人们都变得如何的好奇,以及会发生什么的期待,沉入全息模拟的异世界之中。 在新年将至的前几天,时透明非与蝴蝶忍到达了自己的新家。 庭院比原先大了不少,被雕刻花纹的石墙围住,倒是多了几分富贵人家的样子。 轻扫庭院细轻雪,且听长辈关心笑。 时透明非每天的挥刀锻炼依旧,每当这个时候,蝴蝶忍就会钻到小屋子,进行自己毒杀鬼的前期实验。 此外,他们还多了与过去一年试炼中有些不同的任务。 帮着时透夫妇、蝴蝶夫妇、爷爷还有富冈茑子小姐轻扫庭院到处的雪,擦拭建筑上的污渍。 他们这几个家长本来还很担心随意任两个孩子在高耸的房檐与树梢行动会很危险,想要出声制止。 直到看到两人简单调整呼吸之间,干脆利落地踏柱扒檐,腰身扭转间,灵活的在空中翻滚几圈。 日万第九天开始,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29章:断掉期待的鱼钩 小小的身影轻轻落在房顶,习以为常地清扫上面的落雪与枯叶,那轻轻松松的样子,惊呆了庭院外观望的众人。 “变化真是大啊。”爷爷背着手摇头,抬眼望去,尽是慈祥的欣慰。 “越来越可靠了,”时透太太低头嘀咕,“乖儿子老这样,我根本就没有身为母亲的成就感啊,要不再生一个?” 时透先生搂了搂自家妻子的肩,默不作语望着上空中翻腾的影子,满眼自豪,但就是不搭话。 “小忍!”蝴蝶太太双手扩成喇叭状,“稳重一点啊,摔下来怎么办!” “放心吧,妈妈,不会的,我现在可是很可靠的,绝对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太啰嗦.” 踏——! 话说一半,蝴蝶忍回转的紫眸一愣,转瞬惊恐。 瓦片坠落,踏空的身体传来刺向脑海的失重感,听着传到耳边的大人惊呼,蝴蝶忍在心中大喊, 要遭! 都怪你啊,妈妈! 啪——! 轻响声传来,一直分神关注蝴蝶忍的时透明非满脸无奈地抓住了蝴蝶忍温热滑腻的皓腕, “不是我说你,伱这冒冒失失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我又不能看着你一辈子。”时透明非随手一提,低语间将失神的女孩拎了上来。 蝴蝶忍少有地没有回怼时透明非,而是低着头,紧紧地跟在他背后。 “呦,”蝴蝶先生刚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了自家女儿的不自然,他抱着胸,指指点点间朝旁人嘀咕, “你看我家女儿那脸真不正常,是不是发烧了啊?这望闻问切中的望,我还真不太擅长。” “那烧的有些厉害啊!”茑子小姐掩嘴轻笑,指了指自己的耳垂, “都烧到耳朵了。” 随后地面传来,意味深长的趣味笑声。 一声又一声不同的音色,在庭院回荡。 或许家就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但其实都一样。 嗡——! 蝴蝶忍只感觉头脑发懵,在心中臭骂下面那群幸灾乐祸的家伙。 赤云拂面的脸紧紧抿嘴,晶莹透红的耳垂与那一抹紫色转向男孩,失神的低语,自薄唇吐露, “为什么不能看着我一辈子啊?” 踏——! 时透明非轻轻踏地,惊地蝴蝶忍心脏骤停。 但他没有回头,轻轻将堆积的雪推下房檐,换了个方向,接着扫雪。 呼——! 蝴蝶忍松了口气,五味杂间,不知道是要庆幸时透明非做事太认真,还是怨恨他做事太认真。 依旧分神关注蝴蝶忍的时透明非扫下一波又一波雪,倒是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抿成了一道线。 夕阳西下,宅院焕然一新。 蝴蝶太太三位女性钻进屋子准备晚饭,饭菜喷香,刺啦刺啦的入锅声响,点燃的灯,说着好不忙碌。 吱呀吱呀! 自制的藤椅摇摇,爷爷半眯着眼,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衣,在能将庭院尽收眼底的地方静静的看。 介于黄昏与晚夜间的风有些冷,两个男人坐在庭院的木凳上,悠哉悠哉下起了棋。 窸窸窣窣! 啪啪! 灵巧的红色一闪而过,红灯笼轻轻自树干落下,蝴蝶忍干脆利落地拍手,叉着腰望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点头。 现在,这项工作靠她一个人,也是轻轻松松啦。 “真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情” 卡啦! 话音未落,吱呀断裂,红灯笼窸窸簌簌的垂落下来。 僵硬在风中的蝴蝶忍,又给自己找了不少事儿。 不过,总得来看,算是一个温馨而安祥的年。 当然,还差一些,因为有人还未归来。 忙活好的蝴蝶忍回眸望向大开的门,那里有几根木桩撑起块块木板,组成的露天的长廊。 坐在其上的时透明非靠着一根柱子,左腿悬在半空,正有一杯没一杯喝着茶,右手还展开了一本书,这是他这三个月养成的习惯。 只是他并未停留在文字而是偏移向门口的目光,暴露了男孩内心所有的所思所想。 “放心吧,姐姐会安全回来的。”蝴蝶忍凑上前,安慰地拍了拍时透明非的肩膀, “不过是出个任务而已,绝对绝对会没事的,毕竟她可是我最棒的姐姐啊。” “别,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时透明非翻了翻白眼,回想着今天的所见所闻,没好气地吐槽, “你刚才还说扫房顶绝对不会有事,结果差点摔伤,那算是古建筑了吧。也不知道那掉下的瓦片,再过个几年,得值你几年的零花钱。”不顾蝴蝶忍僵住的俏脸,时透明非开了一半的火力, “挂完灯笼还来不及炫耀,就把树杈给压断了。小忍啊,不给你提个极具有前瞻性的建议。”时透明非满脸认真, “在今晚过去之前,你还是闭上你的嘴吧,我感觉你现在就是个反向的乌鸦嘴,就跟有毒一样。” “希望新年新气象,能洗干净你身上跟煤球一样积累的霉运吧,阿弥陀佛。”时透明非学着悲鸣屿大叔,虔诚双手合十,只是中间夹着的书,暴露了他伪教徒的身份。 “你!时透明非!你说什么呢?!”蝴蝶忍咬牙切齿,伸出小拳头,眼见就要砸过去。 但是前面却突然没了男孩的影子,只留下一本书在空中翻飞,坠落。 蝴蝶忍骤然回头,望向他奔向的方向——庭院的大门口。 显然,她也没有口中说的那样自信满满,毫不担心自家姐姐的安危。 落日彻底沉下地平线,敛尽了尘世的光,两道人影站在门口,期待着看向门口那远方而来的影子。 黑色逐渐褪去,面容逐渐清晰。 时透明非与蝴蝶忍的表情从期待,逐渐化为怪异。 就像是想要海钓大鱼的钓者,狠狠抽杆间才发现,那与自己角力的,就只是一只破靴子。 “新年快乐,”富冈义勇朝两人点了点头,见两人没有反应,抿嘴之间瞄向时透明非, “生生日快乐!” 磕磕巴巴,再无下文。 好了,现在他们感觉,那只缠着破靴子的鱼线断了,他们白白损失了一根上好的鱼钩。 (本章完) 第130章:没你这么作弊的!耀哉大哥! “本以为是自己的姐姐,结果却见到了义勇吗?” 温暖的房间内,真菰眨了眨眼,轻轻饮茶间,望向怀里闷闷不乐的蝴蝶忍,搓了搓她的头。 “对啊,倒不是不欢迎你们,真菰能来我很高兴。但刚才那场面,就像是你费劲攀上高山,本想看看温暖的朝阳,但却遇到了一块冷着脸的冰块,你能想象这种感觉吧,真菰!” 蝴蝶忍环抱着娇小女孩小小的腰,将脸埋在跪坐女孩柔软而温热的小腹,蹭着的同时模糊不清地嘀咕。 不远处,年龄相仿的鳞泷老师与时透爷爷一见如故,畅聊着他们那个时代人尽皆知的往事。 两位已为人父的男人,倒像是个孩子一样,听的津津有味,就像是唤起了儿时的记忆。 富冈义勇像只跟屁虫,腰间揣着把刀,跟在自家姐姐背后,也不说话。 看茑子小姐那无奈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后面那个拿刀的孩子胁迫了,根本就没有点一点姐弟的样子。 自家弟弟,更不爱说话了!他平时都在干些什么,不会是对着河流发呆吧? 以前是有些呆,修炼一年,怎么反倒退化了,感觉有些傻了诶。 锖兔的旁边放着个四方的木盒子,他依旧带着那份熟悉的暖笑,与时透明非勾肩搭背,分享着这一年的收获,还好奇地问时透明非进展如何,得知已经将五大呼吸法尽数掌握的时候,不由衷心赞叹“不愧是伱啊,明非!” 时透明非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话,支楞起来的耳朵反倒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紧闭的横拉门。 直到咚咚声响起,时透明非与蝴蝶忍再是一个激灵,望向大门。 卡啦一声! 门被打开, 一只大猫头鹰领着两只小猫头鹰,还有位靓丽的女人推门而入。 “好久不见,新年快乐啊,大家!”炼狱大叔招手问好,瞄向时透明非, “生日快乐,明非诶?你那是什么表情?” “欠我十一年,不!”时透明非甩了甩头,没好气地望向炼狱大叔, “欠我十二年生日礼物的大叔,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啊?” “哈哈,欠了那么多了,再欠一年也无妨啊。”炼狱大叔挠着后脑勺,发出爽朗的笑,聊了几句,牵着千寿郎的手,凑近了大人那一堆。 熘火阿姨进了厨房,想帮几人的忙,看那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来访。 但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一声耳语过后,她被几人赶了出来,满脸无奈。 炼狱杏寿郎毫不见外,没一会儿就和锖兔打成了一片,交流修炼所感间,还大气对感激他救下香奈慧的时透明非说“朋友之情,同僚之义,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多日不见,他倒是变得有些文邹邹的了,绝对是熘火阿姨的功劳。 毕竟那个让自家没学会炎之呼吸剑型的儿子直接参加入队考核的炼狱大叔,怎么看也不是那种靠谱的模样。 时透明非这么想着,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 正当他疑惑这次来的是桑岛老师他们,还是耀哉大哥的时候。 门被小小的一只千寿郎费劲推开,露出他意想不到的身影。 “新年快乐,”不死川实弥一反常态,先是一愣,随后对千寿郎露出了一个差点吓哭他的笑。 他顶着又添了几道的满脸伤疤,和挎着个篮子的夈条匡近弯腰鞠躬,将礼仪做到了极致, “冒昧来访,多有打扰。” “看什么看!” 不死川实弥落座之时,朝时透明非咧出一摸张狂的笑。 时透明非翻了翻白眼,随手一扔,甩给那个疯子一个橘子。 错不了, 看着随手剥开橘子,毫不设防扔进嘴里,然后酸到面容扭曲,恨不得当场拔刀就砍的白毛刺猬,时透明非在心中暗乐, 这才是那个熟悉的实弥啊。 “不要!不要!离我远点啊!” 我妻善逸的惊恐大吼远播,是声势最浩瀚的来客。 他一溜烟地冲进门内,将费劲关门的小猫头鹰掀了个人仰马翻,一脸懵逼。 我妻善逸怯生生地撅着屁股躲在角落,细看一下,欺负他的,竟然只是只发出啾啾声的麻雀。 “真是热闹啊,”桑岛老师紧随其后,感慨望向右侧, “鳞泷,好久不见了,还带着那可笑的面具呢?露个脸怎么了?当年那几个老家伙,可就只有我活着了,你还不愿意给看看吗?” “哼!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断的是你那条腿,而不是你的嘴。”鳞泷这么说着,还是摘下了半天狗的面具,没好气地望向桑岛,但那温柔慈祥的脸,却没有丝毫威力。 话里话外,显然这两位老人已经认识了很长时间。 这也难怪,毕竟是同一时期的两位柱。 他们你一怼我一怼,丝毫不让,背后却蕴含着深深的情谊,或许这便是曾一齐并肩战斗,共斩恶鬼的情谊吧。 噶——! 餸鸦声鸣,金眸黑影一贯而入,亲昵着蹭着时透明非的脸。 “好了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时透明非抗拒地推搡死小孩。 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最黏的不是给它草药的蝴蝶忍,反而是他这个没做多少事的起名废。 “看来我有些来晚了啊。” 产屋敷耀哉珊珊来迟,制止了众柱跪拜的意图,反而跟着岩柱悲鸣屿落座,其乐融融地和所有人说起了话。 产屋敷天音想要进厨房帮忙,却再次被大家赶了出来。 已经显怀,大起肚子的她,只好和熘火阿姨,聊起家长里短,请教育孩心经。 毕竟,她也才做母亲不久,需要学习的还很多。 蝴蝶忍弯腰站着,真菰缩成一团蹲着,伸出手指,逗弄着前面趴着的两小只白毛。 千寿郎站在一旁歪头观察,眨巴眼的样子,更像一只猫头鹰了。 “明非,如何?” 产屋敷耀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靠在房内一角的时透明非身旁,刚才他向不死川他们随便找了个有点累的理由,就缩到这个小角落里了。 产屋敷耀哉与他一样一只腿伸着,一条腿蜷缩着,没了往日贵族般的姿态。 他和男孩共处在小小的角落,指着眼前宽敞的教室,欣慰地笑, “我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耀哉大哥,你这就有些作弊了啊。” 第三更, (本章完) 第131章:明非心里藏着的孤独寒冰, 时透明非皱眉嘀咕,却不由自主看向前方。 那一幕幕点燃了心上的暖灯,好似脑海虚幻的梦。 但却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只能看,不能摸。 暖光摇曳的小屋,绿色的榻榻米一块又一块,黑木墙承接着明亮的顶,各种装饰被挪了出去,只剩下墙上挂着的插花与水墨画。 明明比原先的那一座老宅更加宽敞,但此时此刻,却显得分外拥挤。 不远处位居客厅右侧的厨房里,妈妈,蝴蝶太太,茑子小姐忙的不亦乐乎,热油滚滚、厨火慢慢、调料的香气很轻,还有忙碌间的笑。 浓郁的烟火气。 时透明非现在可是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早就准备晚餐了。 因为这一次参宴的人,超越以往的多。 靠近厨房的客厅一角,天音姐姐和熘火阿姨在掩嘴说话,瞄着厨房的眸光,时刻准备着不时之需的时刻。 两位细心的妻子。 嗷呜~! 嗷呜~! “嘶——!疼疼疼疼!真菰,你快想想办法啊!”咋咋呼呼,是蝴蝶忍。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疼!”就连喊疼都喊得有些安静而平稳,是真菰。 蝴蝶忍,真菰把两小只逗火了,四女满脸憋红憋紫着。 较大的两只甩着被咬住的发疼手指,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也幸好只是乳牙,杀伤力不大。 千寿郎见了,也不帮忙,反而凑上去看,他对这么小的孩子有没有牙这一点感觉有些好奇。 是女孩与孩童。 时透明非的左侧,靠门的那边,摘下面具的鳞泷老师敲着老友的腿,吹胡子瞪眼的桑岛老师抢过老友的面具。 哈哈大笑的炼狱大叔,随耀哉大哥一家而来的悲鸣屿大叔,爸爸,蝴蝶先生,聊的欢快。 老人与大人。 近在眼前的,被自家姐姐卸了刀且赶出来的富冈义勇冷着脸,与不死川实弥抢起了萩饼,碾碎了食物的香。 锖兔和炼狱杏寿郎觉得有趣,也加入了其中,只有夈条匡近静静撑着脸盘坐在一边,无奈地看,轻轻叹气。 欸~ 他就有些想不明白了,明明刚刚还聊的不错的几个人,怎么突然就为一块萩饼争起来了,明明中间还有很多块的不是吗? “好了,胜者,炼狱杏寿郎。”夈条匡近伸手一挥,宣布了此局胜者。 “再来一块!”*2! 少年与少年们。 嘎——! 啾啾啾! 最最角落的那边,死小孩与那只麻雀,好像对我妻善逸情有独钟,围着他转,好不欢快。 硬要说的话,是幅阖家欢乐的画! 所有人都前所未有的放松,就像是他们本就不是需要拿起刀刃,在黑夜中与恶鬼进行生死难料拼杀的鬼杀队成员。 看上去有些怪异,但其实这才是大部分人应该过的生活。 偶尔凑那么三三两两的几家,女人做菜闲聊、男人帮忙之余谈天说地、孩子们聊着自己这一年的趣事,顺便帮忙带一下更小一些的孩子,到最后把三三两两的木桌拼凑在一起,就这么简单幸福地过一个热闹的年。 而正因为鬼的存在,却有些微小的差异,比如凑在一起的几个男生,竟然谈起怎样挥刀,才能在砍下对手头的时候不被鲜血迷了眼。 因为鬼的存在,明非眼前的这一幕能否在下一年重放,还不得而知。 谁愿意亲眼所见的美好被破坏? 没人愿意啊! 时透明非揉了揉眉头,没好气地锤了身旁鬼杀队主公的肩头一下, “阳谋!你这纯粹就是阳谋!赤裸裸的阳谋!” 产屋敷耀哉对时透明非这种不见外的行为反而很是受用,因为这种对待同龄的举止才会让他暂时忘记他是需要撑起鬼杀队的当主,同时又让他记起他也不过十几岁,是勉强可以说是个孩子的事实。 “不,这怎么能说是阳谋呢?” “是礼物啊,礼物!” 耀哉轻轻摇头笑, “明非你曾说过伱很倨傲对吧。” “我不知道你倨傲不倨傲。只是偶然发现,有很多事情,你只想一个人做,有那么一条路,你好像只想一个人走。” “虽然有你在的地方,大家的确很开心,你看起来也挺幸福的,但你表现出的一切,好像是在刻意迎合或者说扮演?” “你身上貌似散发着对这个世界淡淡的拒绝,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是那种没人懂的孤独?亦或者是害怕拥有过后再失去?” 产屋敷耀哉垂头呢喃,有些惆怅, “虽然我们两个的情况应该不一样。但我也曾有过这种感觉,这种没人懂的感觉,在我从我父亲死去、在我接下鬼杀队责任的那一刻,分外明显。而自从一次又一次次见到鬼杀队那些熟悉的面孔离开这个世界,鎹鸦传来的消息是那么刺耳!那种因失去而产生的悲伤,也很是触目惊心!” 他在前方摸了摸,低语 “久而久之,就显得你和世界之间关着一扇门,你能亲眼看到门外景象,却踏不过门槛。” 产屋敷耀哉长长叹气,感慨十分, “可明非你要清楚啊,人是不能孤独的过的,那会少很多本能遇到的幸福。” “没人懂没关系,没有什么人能彻底懂另一个人,可以在同一条路上共走一程,也很不错。” “也不要对失去一词害怕,要知道守护正是因失去一词而生的,只要好好记住过去那些美好的记忆,守护美好的现在并朝不定的未来努力,直到达到因为你的前进而美好的终点,那样不是也不错吗?” “明非,不管是因为什么,你其实不用刻意去拒绝这个世界,也不用拒绝发自内心和人接触的。” 耀哉低语着,这一瞬间,他就好像真的是明非的大哥一样,轻声而温暖, “和我,和大家,和所有的孩子一样。” “明非,你同样也有幸福的权利啊!” 时透明非垂眸,沉默不语, “耀哉大哥突然讲了很多听上去就是大道理的东西啊。” “但我可没有逼迫你的意思,说实话,这份礼物是我很早就想送给你的了,和那天突然情绪激动请你接下鬼杀队的重任可没什么关系。”产屋敷耀哉抿着嘴,缓缓吐出几句话,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当然我也承认你是特殊的这一点就是了,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终结一切的希望。不过最开始想准备这份礼物的想法,大概是在你刚到鬼杀队昏迷的那一阵才有的。” “你可能不知道,有一次你浑浑噩噩的醒来过一次,我正巧看到了你的眼睛,就突然觉得那种因为不小心而没藏住,最终透露出来的孤独情绪,真是寒冷!” “明非,别怪我多管闲事,我只是想给你心中的冰原填上几茬篝火,我不知道它能不能燃起,又能燃烧多久,但你自己一个人在孤独里,终究是太冷了。” “让我想想吧,耀哉大哥。” 时透明非轻声低语, “让我想想吧。” (本章完) 第132章:和他那扭曲的笑, 在他潜意识看来,生死或是意外,他迟早是要离开的,是要和大家说再见的。 既然人生起点与终点最后只能有自己一个人,又何必给自己再增加其他束缚。 因此即使看上去和义勇他们的交流和常人朋友无异,但时透明非好像从未从心里真正接受过多少人,他想,这样的话,当离开的时候,他身上便没有那么多会让人难受的束缚了。 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隐藏的还是蛮好的。 他是一名自律的儿子,不需要爸爸妈妈和爷爷担心什么,所以小时候有挥刀磨破了皮的时候,也是自己在夜里忍着不哭。 他是一名靠得住的竹马,能关注好青梅的安全与人生,但却只能故意忽略她们流着泪或者红着脸的话,装作不知或是做出若无其事的转身。 他是一个人人认为的天才,他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不一样的,可天才意味着要比别人承担更多的期待,意味着要登上一层又一层璀璨夺目的舞台,他不想踏上那个舞台,因为天才落幕后,伴随着的往往是无数的失望。 好吧,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 他可以受伤,但是他们不能因为他可能表现出的痛苦表情而担心,于是他将疼痛忍了下来。 他可以笨拙,但是她们不能因为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而搭上人生,所以他故作不知。 他可以孤独,可那又怎么了?只要他能在自己孤独的同时让别人觉得他自己并不孤独不就好了? 他觉得孤独,别人觉得他不孤独,少数服从多数,来一个霸道的推论! 那不就是他和所有人一样,都不孤独吗? 这样即使他在排斥世界,但在其他人看来,他不就是与他们融入一个世界了吗? 时透明非扫视温馨的房间,在心中感慨。 所以,看啊,所有人都笑的很开心不是吗? 耀哉大哥真是的,干嘛非得把他在心里拒绝世界、拒绝从心中接触别人、或者说他很孤独这件事点出来啊。 明明身处孤独,他也能笑的很开心不是吗? 时透明非咧出一抹笑,但他没办法照镜子,所以不知道那平日里看上去很愉快的笑,却在此时此刻多了几抹扭曲! 他没有什么不对的! 倨傲也好,自大也罢,说逃避也行,反正他觉得没什么不对的。 就像是现在,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真心接受的香奈慧还没有回来,多让他难受。 如果她再也不会回来,他才没嘴上说的好听,拍拍屁股就能继续前进,说不了要崩溃上一些时日。 换位思考,如果有一天他没回来,一想到即将与心中的那些身影说再见,他就会难受的想哭。 看吧,这就是真心接受的后果! 他要是接受眼前的这么多人,甚至接受整个世界,那么离别的时候,他要崩溃多久啊。 总不能崩溃一辈子吧。 反倒是不接受那么多人,等到离别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束缚的他就可以笑着挥挥手说“哭什么哭啊,我本来就没把这些事儿、这些人放在心上,好好上路就是了。” 时透明非轻轻捏紧拳头, 所以孤独就孤独呗,所有人都有孤独的时候,只不过他刻意拉长了一点,让孤独成长成了一辈子而已。 最起码,在他彻底消失,或者在别人消失之前,他有时候扮演的快乐能让所有人觉得都是真实的,那就够了! 因为渴望永远拥有,所以不敢尝试拥抱,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拒绝从心底发出接受。 就像是那一句话一样, 是的,你害怕娇艳的花朵凋零,所以你说你不爱种花。 为了避免结束,明非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拒绝了所有真正的开始。 阴暗而压抑的气息缩在一角,与洋溢欢乐的大厅格格不入。 直到某一刻! 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踏进一道气喘吁吁的身影。 是了,推开自己家的大门,是不用敲门的,这是每一个孩子都懂得的道理。 但时透明非却还是不知道他这一天期待了多少次,期待着那敲门背后露出的身影会不会是她。 而现在,她终于回来了,没有敲门,就那么突兀的拉开了另一扇世界的门。 蝴蝶香奈惠穿着染雪的黑色鬼杀队队服,脚下满是赶路的泥泞。 “抱歉,原先的路被雪堵住了,绕路花了不少时间,但是,总而言之,” 蝴蝶香奈惠双手合十道歉,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时透明非下意识呢喃,悬着的心落下几分,周遭阴暗的磁场,破碎了点点。 “姐姐!太好了,伱终于回来了!我和明非可是等了一整天啊!”蝴蝶忍惊喜回眸,正要冲向自家姐姐,却是一愣。 她小跑向时透明非,没好气地把软趴趴的他拉了起来, “愣着干什么呢?傻了!” 蝴蝶忍温热的手牵着他略显冰凉的腕,奔向门口的影子。 时透明非跌撞摇晃,就像是被门槛绊了一下但总归是踏过了那扇门。 噼里啪啦! 温暖贯穿了整片房屋,时透明非下意识稳住身体跟上步伐,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如果说蝴蝶香奈惠拉开了世界与世界间那扇门,那么蝴蝶忍做的,就是把他不讲道理的拽了出去。 温柔的心神荡漾,骄横的心神荡漾。 去他娘的孤独! 什么路途坎坷多难,什么结局纷扰难定,有这一刻的幸福心安与想要欢笑的冲动记在脑海里,不管未来怎么样,啥都值了! 孤独那玩意,谁愿意要谁要!反正他不想要了! 老子也要尝试尝试发自内心地接触世界,接纳身边之人,更多!更多! 于是扭曲的笑归于平静,很是真实。 直至此刻,时透明非才感觉身上的又一条枷锁猛然崩裂,浑身舒畅! “欢迎回家,香奈慧姐姐。”声音恢复了清脆与昂扬,没有丝毫虚假与隐藏的压抑。 “.”蝴蝶香奈惠盯了时透明非好长时间,“嗯!我安全回来了!” 疲惫的眸眼炸亮,眯着眼笑, “另外,生日快乐,恭喜你,变成12岁的小明非了。” 五更,日万九天结束。 (本章完) 第133章:在生日快乐的回响中悉数破碎! “生日快乐!”*n! 酒足饭饱,熙熙攘攘,所有人对了对眼神,朝时透明非送出祝福,两小只也跟着起哄,嘟囔不清: “申日呀呀!”*2! “消灾面具,鳞泷老师亲手做的,小忍和我们也有差不多的哦~。上面的花纹是锖兔、我还有义勇一起画的,可以猜猜哪一个是我画的,嘿嘿,是有些明显。不过,还是祝你生日快乐啊,明非!”真菰乖巧地递上盒子。 吱呀一声打开,明非不受控制地摩梭礼物, 里面的正是一面精制的狐面,触感冰凉。 暖橙、碧绿、深蓝的油彩从额角蜿蜒,直到侧脸。 “谢谢鳞泷老师,锖兔,真菰,还有义勇!” “烟花!烟花!” 炼狱千寿郎将四四方方的小包袱举过头顶,“是哥哥和我还有妈妈亲手做的烟花,生日快乐!明非哥哥!” “谢谢熘火阿姨,杏寿郎还有千寿郎呀,炼狱.炼狱大叔就算了。”明非与尴尬的炼狱大叔对了对眼,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萩饼,”不死川实弥侧着头,眼睛也不知道要看哪里,露出疤痕的手,递上覆盖着油布的篮子,“我也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了,总不能还送你药膏吧。” “没有偷吃吧?”调笑疑问声自明非弯弯的眉眼下响起。 “怎么会!有匡近看着呢。”闷闷不乐的回答,那不自信的样子,说的就好像没有匡近,篮子大概要轻一半也说不定。 “不过,生日快乐了,大天才。”不死川实弥作出低语。 “生日快乐,明非师兄。爷爷让我带来了桃山特有的大米。”我妻善逸讪讪地将一直背着的麻袋放上桌,露出颗颗晶莹的米粒,他倒是觉得与其他人的相比,自己这边的倒是有点掉价了。 “看来我有口福了,谢了,桑岛老师,还有善逸。” “我的礼物,明非已经收到了。”产屋敷耀哉神秘兮兮地用折扇抵着嘴着嘴,“目前看来,他很满意。” 换来了明非第二记记没好气的白眼。 他觉得手上的狐狸面具,很适合扣在耀哉大哥的脸上。 蝴蝶太太与时透太太再次送上一条加长款的黑白围巾,还别说,这一年他还真长高了不少。 蝴蝶先生与时透先生支支吾吾,最后干脆光棍表示和炼狱大叔一样,先欠一年。 真是一群不靠谱的男人! 时透爷爷笑着,从房间里拿出了两柄日轮刀,这是他和锻刀村最有名的锻刀匠一起锻造的,虽然他只是辅助,但也足够时透明非满嘴咧笑,给了自家爷爷一个“哎呦呵,轻点”的大力拥抱。 蝴蝶忍满眼亮晶晶地凑过去,朝时透爷爷撒娇索要适合自己注入毒的刀刃,没办法,寻常的刀刃根本就不适合她的作战,只是出卖下身为孙女辈的色相。 至于蝴蝶忍要送的礼物,则以时透明非瞒着她适合她的路为理由,被她蛮横搁置了。 但看她那支支吾吾的样子,应该是没想好准备什么,又不想随随便便应付。 有人招呼着,大开面向庭院的门,真菰一马当先,带着几小只点烟花。 所有人饶有趣味的起身,凑在月光与房檐下的长廊。 “呼——!好热!” 蝴蝶香奈惠换了新衣,折腾出一身香汗, “抱歉啊,小明非,” 她坐在时透明非的一旁,跪坐间,闭着眼合十双手,微微鞠躬, “这阵子太忙了,没准备什么礼物,随便准备又不太好,就先欠着了。” 时透明非抱着后脑勺,与傍晚一样坐在院落长廊上靠近柱子的一角。 不同的是,傍晚他坐在右侧,身边只有书和茶,心中满是忧心。 但现在,他的忧心已经放下,身后不远处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坐在与右侧相反的左侧。 “不用什么生日礼物,” 明非随众人一起,望着院落,低语答复间,震响了心跳,惊讶了粉眸。 “你能安全回来,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刺啦一声! 庭院外传来点燃烟花的声响,真菰蹲在一侧与千寿郎还有两小只点燃了烟花,激起一条星星点点的火舌。 千寿郎见状,扭头就跑。 雏衣与日香看到了,也摇摇晃晃往自家父母那边走。 真菰健步如飞,左手一个右手俩,赶在烟花升空前落在庭院长廊。 噼里啪啦! 烟花璀璨,照亮了鬼杀队大家庭中各异的眸色。 “明非,其实我.” 时透明非下意识回头,但响彻的声音却吞噬了香音,绽放的烟花也模糊了香奈惠的侧脸,让人分不清嚅动的红唇在倾诉些什么。 “香奈惠姐姐,伱说什么了?”借着烟花间隔的空隙,时透明非下意识询问。 “我说,其实我.”蝴蝶香奈惠梗红着脸,几欲脱口而出。 “哼!” 突然,满脸凶相的蝴蝶忍从两人背后蹿了出来,手指上的乳牙印还未散去。 她一手环抱着一个,三张脸凑到了一起, “被我发现了吧!” “说,这次又有什么事想要瞒着我?” “那有什么事儿啊,你多想了,小忍!”蝴蝶香奈惠无奈回答, “我只是想起了昏迷前的事儿了,” 她认真地望向时透明非,转移话题, “藤袭山的考核里,貌似有一只远超考核实力的鬼,明非,这件事情需要告诉主公么?” 时透明非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摆了摆手, “不用,炼狱大叔都没有发现异常,真有那么一只鬼的话,估计也很会藏,不到考核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正好我要参加年后的入队考核。香奈惠姐姐,不用担心!看我不久以后就斩了它!” 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时透明非望着天空中摇曳的烟花散去,不由在心中低语。 说起来,长这么大,好像从没说过自己的生日心愿呢。 那就祈祷一个几乎所有人都说过的愿望吧。 时透明非双手合十,旁边玩闹的姐妹见了,也不由噤声。 烟花各色的光在明非面庞闪烁,轻合的双眸沉浸,沉浸在自己内心的低语。 希望我所有珍重之人,安然无恙 啪——! 绽放的花朵,赤橙黄绿青蓝紫,像是被掰碎后洒向夜空的彩虹,伴着时不时的灿金色。 劈里啪啦! 星火点点,一次又一次,炸响祝福。 烟花在继续,时透爷爷一步一步后退,摸摸胡子,伸出大拇指打量着眼前的场景。 “嗯,不错。” 烟花在夜空次次绽放,淡淡的硝烟味。 庭院木台上的身影密密麻麻,有相拥枕肩的夫妻,有并肩的姐弟,有曾共患难现在都退休的战友和哭唧唧的徒弟,还有几个勾肩搭背刚认识的朋友,和肌肉发达的壮汉以及不习惯站立而摇晃的孩子。 三个小年轻挤在一起,女孩们望着身侧合十双手的少年,乌鸦与麻雀挥动翅膀,翻腾在两侧,随着烟花舞蹈。 屋内喷香的饭菜刚刚备全,作为礼物的饭前甜点萩饼,倒是没有一块被剩下。 面具,大米,刀刃,围巾所有的心意被珍重的堆在明黄小屋的一角。 “正好,最近我可是找到了一大块好木头啊。” 鬼杀队的新年没有钟声,结束一切的是烟花的消逝与老人的低语。 鬼杀队的庆祝没有香槟,展开欢笑的是共坐一桌抢饭吃的热闹。 鬼杀队的生日没有蛋糕,但是有大家,烟花还有许下的心愿 【CG:‘打碎孤独的新年,心意满满的礼物!’,结束。】 一更,日万十天开始。 (本章完) 第134章:楚子航:路明非,你喜欢我吗? 生日快乐,明非! 生日快乐,明非哥哥。 生日快乐,大天才。 生日快乐,明非师兄.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路明非笑着睁开了双眼。 多少年没有听到这四个字了呢? 好像年年都能听到吧,不过他们庆祝所围绕的中心,并不是自己。 带上那幼稚廉价生日礼帽的不是自己,咔哒一声关灯以后,在温暖燃烧的蜡烛前双手合十的不是自己,闭上眼在心中默念愿望后吹灭蜡烛的也不是自己,最后切蛋糕的亦然不是自己。 在那一场场生日中,他扮演的角色又是什么呢? 有时候是帮忙调整礼帽大小的匠人,因为那样或许可以在自己头上偷偷戴上那么一会儿,说实话那纸质的帽子也不沉,不过,可有时候拿着也不轻。 有时候是关灯的人,因为离那中心的光茫越远,或许心还会舒服一些,当然开灯也归自己,很酷不是吗?生日宴会上唯一的灯光师!他要是不开灯,吹灭蜡烛后身处黑暗的人,可都得等着他带来的光。 他其实也会在生日的时候默念愿望的,那就是希望过生日的那个人,一会儿能把最大的那块蛋糕分给自己。 他也不是不过自己的生日,毫不夸张的说,他的生日里也有许多人围绕着他欢笑。 包宿的网吧,噼啪的键盘、悦动的鼠标、闪动的游戏屏幕、还有身旁之人的欢笑。 也有人在他生日的那晚在嘴角咧出笑容的,那些男女,有时候还会笑得呲出烟染黄的牙,尽管那群叫不出名字的陌生人不知道他大显身手的那一晚是他的生日,但是他们的确是围绕着他、因为他而欢笑。 这时候,他就会饮下那群陌生人呈上的礼物——营养快线,咽下那抹甜的同时,肆意挥手,轻道“小菜一碟”! 有时候还会引起掌声。 所以他的生日,除了那一声声生日快乐与蛋糕和愿望,也不比别人差多少。 欸? 他下意识摸向湿漉漉的脸颊,马不停蹄地坐在电脑前,借着黑如明镜的屏幕照着。 “真是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路明非笑着抹眼泪,却怎么止都止不住。 真是的,没有必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啊。 你自己都清楚的不是吗?路明非。 因为现在,有一个世界的那么多人,都记得你的生日,还会露出作弊般的笑,和你说生日快乐! 伱有了烟花替代蛋糕,也有了可闭眸许下自己心愿的机会。 以往缺少的东西,都被补齐了! 模拟器里那么幸福啊! 也不知道现实里明年的7月17,会不会有人和他说生日快乐。 应该会吧,毕竟他改变了不少,不再是那个小透明,以后还会改变下去,说不定也你能有帮小迷妹。 要是没有的话,说不定他自明年生日起,可能就直接住在模拟器里了。 路明非自己打趣自己,无意间触碰鼠标,滑亮了屏幕。 他这眨了眨眼,下意识望向闪动的QQ图标。 “嗯?这么晚了?楚师兄怎么还没睡?” “在吗,明非?” 被自家那个有点人来疯的妈妈生生拉起来的楚子航揉着睡眼,紧紧盯着屏幕。 他现在无比希望对面的男孩最好在打游戏,而不是睡着了,不然他今天一定是睡不好觉了。 “妈,路明非大概是睡着了,有什么事,我们不能明天再说吗?” 楚子航无奈地望向一边身着丝滑睡裙,满脸好奇的苏小妍。 “那可不行,明天再说,你们都对好口供了、删完聊天记录了,到时候,我哪里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苏小妍就像是抓捕秘密特工一样,紧紧盯着楚子航手机上的聊天屏幕,挥了挥手, “我就在这看着,对面那个叫明非的孩子不说话,就都别睡觉了。” 她回想着自家姐妹刚才的多命连环call,八卦地望向自家儿子,眨巴着眼,用出撒娇的棉音, “儿子,你和这个明非真的不是那种关系吗?” “是的话,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妈妈我还是很开明的,不像那群老古董。” 她的双眼一凛,狠狠攥拳! “只要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就算全世界都反对,老妈也支持你去追逐你的幸福。” 楚子航面无表情,不过眼底终究闪烁出点点无奈, “没有,虽然我没有谈过女朋友,但我一年前做过心理测试,性取向98%的可能性会是女。” “一年前的心理测试不代表现在啊,人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变化的,况且那不还有2%的概率吗?”苏小妍敏锐地抓住了自家儿子的言语漏洞,并发出尖锐的攻击。 “剩下的2%中,有1.99%的概率,证明我喜欢爬行动物,只有0.01%的概率,显示我对男性有欲望。” 不再理会自家那八卦的妈妈什么“0.01%也是有可能的”之类的反驳,楚子航觉得,从概率上来讲,他喜欢爬行动物的概率都高于男性,怎么可能是个gay。 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所以说,妈,你到底是从那里听到这种小道消息的?” “从那群总让你叫姐姐的不要脸的姨们那里知道的啊,电话都快被打爆了。”苏小妍回答着,乖巧地递上了自己的手机。 不愧是个舞蹈演员,接触些表演的她如果想,能在各种角色间变化, “不过消息源头貌似是你们学校的论坛,你自己看看吧,热度还不低呢,不愧是我的儿子,到哪里都是璀璨夺目的那个。” 楚子航一一浏览愈演愈烈的论坛,不由收敛眼眸, 刻意针对路明非的迹象,有些明显! “所以说,乖儿子,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个低年级的学弟,喜欢就大胆说出来,妈妈支持你!”苏小妍好奇底问来问去,看来今天得不到答案,她是睡不着了。 毕竟自家儿子这么多年来,连个女性的绯闻对象都没有,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则消息砸过来,的确很是让他怀疑而已。 说不定,他的儿子真的 “谣传而已,”楚子航发愁地捏着因为睡眠被打断而发疼地眉头,连续三天没怎么睡觉的他,脑袋有些懵,抬手之间举出了有些不恰当的例子, “如果路明非是个女孩的话,倒有一定可能。但他是个男孩,再怎么说,都不合适。” 言必,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什么,望向睁大眸子的自家妈妈。 “所以说,子航你果然” 叮! 就在楚子航有些无奈,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救命的声响传来。 “妈,你冷静,看屏幕!” 路明非:“在,怎么了,楚师兄。” 楚子航侧过身子,方便自家母亲看着屏幕, “妈,你看好了,我接下来就把证据拿给你。” “这件事结束以后,你赶紧睡觉。” 紧接着,楚子航发出了一条另苏小妍与城市不远处的路明非震惊一万年的一句话。 路明非的神色很是扭曲,看着屏幕上弹出的信息,揉了好几次眼,才敢确认。 楚师兄:“路明非,你喜欢我吗” 路明非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刹那间破碎了! 他做了几次深呼吸,直到将对面的昵称和发送内容彻底确认以后,神情严肃地发送一则回信,就像是即将朝拜真神的信徒。 (本章完) 第135章:路明非的回答 “乖儿子,我可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女性的绯闻对象了。”苏小妍点了点楚子航的额头,轻翻白眼,满脸无奈, “你这情商,和你亲爹真是差上了十万八千里。” 苏小妍指着屏幕上的那句话,义正言辞地纠正楚子航, “伱仔细看看这句话,难道没看出什么问题吗?” 楚子航盯了一会儿,沉声道, “嗯,我看出来了,” “我好像没加问号。” 刚才终究是有些着急了,修辞都用错了。 苏小妍:?! “子航啊,你别这么认真,”苏小妍憋着笑,不受控制地蜷缩成一团, “你这样面无表情说出这种话,真的会让我觉得,你会爱上那1.99%概率的爬行动物!” 毕竟人类的情商,再怎么说都不能是负数吧! 不过她也没有纠正自家儿子的想法,而是满怀期待地望向屏幕, 这样的话,炸出来的总该是真相了吧。 再不济,他还能确认确认,自家儿子遗传自己的魅力,能不能将男性俘获。 母子俩认真等待着,等待着路明非的回复。 而对面那个少年的回复,也没有让苏小妍毫无所获,最起码,她收获了片刻欢笑! “噗——!” “哈哈哈哈哈哈!” 苏小妍捂着小腹,蹲在一旁,不断敲身前的床铺, “不不行了!哈哈哈,子航,乖儿子,扶我一把!扶我一把!笑.哈哈哈!笑死我了。” “啊哈哈哈,要死了!岔气了!救命!我岔气了!” 楚子航满眼无奈地扶起自己的母亲,往向屏幕, 这个回复,很奇怪吗? 只见回复上认认真真写着, 路明非:“楚师兄,你被盗号了吗?” 轻轻拍着母亲的背,直到她发红的脸舒缓了过来。 不在管她抽搐的嘴角,楚子航认真恢复, 楚子航:“没有,我可以证明。今天我们才在高架上看到了暴风雨后的落日。” 是楚师兄没错了,路明非叹了口气,神色难辨。 怎么办,仕兰高中楚神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朝他这个学弟,问出了“你喜欢我吗?”的浪漫个鬼啊的问题! 咳——! 路明非清了清嗓子,斟酌词句间,回复了一串又一串文字,蕴含着他觉得分外真挚的情感。 路明非: “嗯,怎么说呢?” “楚师兄你也知道你的优秀!” “成绩总是长挂榜首,体测也能碾压那些体育生。” “整天穿着我们这群屌丝不懂得时髦衣服,引领了仕兰的时装风向。” “虽然我不怎么懂音乐,但师兄优雅古典的大提琴表演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你还会耍剑玩刀,在仕兰高中身兼数职,已然是个高官。” “楚师兄你还是此獠当诛榜上常年的榜首,吸引了不少少女的爱慕,当然肯定也有一部分少男。” “你要问我喜不喜欢你的话” 苏小妍盯着屏幕的脸,越发兴奋,她死死拉住了自家儿子的手,期待地等待下文, 路明非顿了一会儿,重重谈了口气, 路明非: “那应该是喜欢的吧。” “没有人不喜欢优秀的人,更何况楚师兄你帮了我很多。” “收我进剑道社,教导我剑道,借给我衣服穿,还让楚叔送我回家。” “我要真是个女生,肯定直接沦陷,往后余生,只为你一人打call!”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打出最后一行字, 路明非: “但那种喜欢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我的性取向真的很正常啊!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 抢过手机的楚子航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楚子航:“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 同时弹出的消息,让屏幕后的三人,大眼瞪小眼。 “无聊,原来真是误会啊。” 苏小妍闷闷不乐地钻进楚子航带着热气的被窝,看着那两人解释清了前因后果。 楚子航熄灭了屏幕,无奈地望着自家像小女孩一样的妈妈, “好了,真相大白,你也该睡觉了。” “睡不着了,”苏小妍将头埋进被子里,很是郁闷。 “我去帮你热牛奶,”楚子航起身,走进厨房,轻车熟路地打开今天父亲送来的牛奶,开封、定时、加热、备好不多不少的一勺糖。 他抽空掏出手机,发送信息。 楚子航: “明非,对于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路明非: “不知道,单看现在,直接回复澄清肯定也没用。” “有些相对理智的评论,都跟死水一样。” “等学期末吧,最起码等我的体测考试与期中考试出来,我有信心能扭转一些风评。” “对不起了,楚师兄,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楚子航: “不算是什么麻烦,我个人已经习惯时有时无的各种评论了,倒是你,最近恐怕要承受不少外界的压力。” “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这边,也会尽全力支持你的。” 路明非:“谢了,楚师兄。” 楚子航:“应该的。” 厨房的楚子航沉默了一会儿,拨通剑道社副社长的电话。 副社长也是个游戏迷,通宵是常有的事,倒也不怕惊醒他。 “喂,哪位?”电话拨通,传来浑厚的声音,混着键盘噼啪声:“菜鸡!坑货!真是带不动!妈的!” 砰——! 伴随着键盘砸向屏幕的声响,对面的游戏告一段落, “咦!楚社长吗?有事你吩咐。”副社长强行压下了暴躁,放轻了声音。 楚子航沉默了一会儿,询问, “剑道社的节目表交上去了吗?” “没有,不过已经完成了,有需要更改的地方吗?” “把路明非加进去,代替你的位置,和我打对手战。”楚子航轻声安排。 “没问题!那么累和危险的活,稍微出现差池就丢大人了。说实话,我老早就想找个人替我了,就是这三届成员都不给力,没一个敢上的。”副社长喜笑颜开,随后意识到了什么,皱眉询问, “不过没问题吗?楚社长,这个路明非,是个刚加入的一年级吧?他行么?” “我相信他,他没问题,”楚子航肯定回复,“另外,” 楚子航眉目一凛,沉声低语,却让对面惊出一身冷汗, “把我们两个的刀,” “换成真刀!” 三更, (本章完) 第136章:逐渐搭起的舞台! “这是要闹那样啊,”副社长愣了一会,低语着更改了节目表,不过那被砸花屏的电脑,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不解归不解,但楚社长一直以来还是很靠谱的,从没出过错。 他让改,老老实实改了就是。 副社长来回挪动鼠标,把页面中需要更改的地方放到屏幕仍旧可视的角落。 检查多次以后,他抿了抿嘴,于末尾敲上一行字, “注:此节目具有一定危险性,请校医院相关人员做好准备。” 不顾此注意事项在后来几天使得校医院多了一笔“跌打损伤药”的财务支出,毕竟除了卡塞尔学院,没有哪个学校的校医院医生能料到剑道社节目中竟会可能出现割裂伤! 咔哒咔哒——! 打印机传出机械的声响,没一会儿,一张崭新的节目表就热气腾腾的出炉了,触感滚烫,就像是摸着个光滑的小火炉。 “也不知道这个路明非,是仕兰高中哪藏着的新神人,敢和楚社长对打就算了,还敢上真刀。” “啧,希望到时候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玩论坛的副社长啧啧不断,感叹地望着崭新的节目表,殊不知他口中的路神人,对着一切根本毫无所知。 叮咚一声! 炙热微波炉的计时旋钮指向了红线。 楚子航用隔温手套打开了微波炉,放上那一勺提前准备的糖,轻轻搅拌时,垂眸深思。 应该不会错,有人在暗地里针对路明非。 确实,如路明非所言,在这种情况下,单薄的出言反驳所起的效果微乎其微。 能击碎舆论的最有力武器,是大众所目睹的事实! 但只有体测与期中考试的成绩是不够的。 路明非需要一个更有力的事实,能够撕碎一切恶言恶语的事实! 而他能做的,是给路明非提供一个舞台! 一个所有人都能看在眼里的璀璨夺目的舞台! 楚子航知道路明非好像有些抗拒舞台,就像是有些缺乏自信。 而他这个被楚师兄楚师兄叫的人,少有的想要,推一个人一把。 让他们为你而惊讶吧,路明非。 楚子航隔着湿漉漉的毛巾端起牛奶,正打算推开自己的房门,手机再是传来一声轻响, 父亲: “子航啊(搓手手),我看校园论坛上,你和路明非.” 楚子航: “不是!” 敲着二郎腿的楚天骄讪笑着将嘴边的古巴雪茄熄灭,自顾自地嘀咕,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尽管有些混血种的精神会出问题,有时候玩的的确很花。 但他楚某人多多少少还是想要抱孙子或是孙女的。 “音乐,走起!” 听着歌,遐想着自家儿媳妇被领回家门的样子,楚天骄咧出一抹期待的笑。 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是高挑还是小巧,是古灵机怪还是傲然冷艳。 二郎腿交错,楚天骄摇晃着脚踝, 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孩儿,到时候,他一定得给亲家公亲家母包一个大大的红包,感谢他们教育出能拿下自己儿子的小妖精。 啊——! 真好啊。 想必真到了子航结婚的那个时候,他就可以退休帮儿子带孩子了吧。 秘密的小屋,哼起了歌,带着对未来满满的期待。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路明非,正乐呵呵地翻着校园论坛, “啧,现在这么一看,我以前.” 咔哒!咔哒! 路明非盯着那几张没脸没皮的照片,讪讪滑动滚轮, “咋那么衰啊。” 嗯,有种直面自己黑历史的感觉。 看着论坛上“路明非vs赵孟华,谁将胜出?”的投票盘,望着那,3:2678的数据,路明非无奈耸了耸肩,坦然敲击鼠标。 “嘿!我的朋友!平凡的现实生活,也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路明非模仿着印象中西方戏剧的音调,像个自娱自乐的疯子,最后却摇了摇头。 好吧,他的确玩不来戏剧这种高端的东西。 4:2678的数据,差距依旧悬殊,且在不断拉大。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明非~!” “Happy birthday to you!” 路明非丝毫不慌,往床上一砸,轻声着一首生日快乐歌宣泄依旧不错的情绪,轻轻将目光投入模拟器。 【12岁:在年后的短暂休整过后,所有人都步入了忙碌中。 你的父母忙于组织鬼杀队各地驿站“紫藤花之家”的建立,有了死小孩的协助,鎹鸦传达信息的效率快了整整一倍,他们一直压抑忧愁的脸,总算多了几分轻松。 蝴蝶夫妇忙于鬼杀队医疗部门的改革与建设,已经初步有了头绪。 各地的药材渠道本来极难打动,但还是因为死小孩与鎹鸦的帮助,颇有种云开见日之前景。 因此在饭桌上,他们对死小孩那只乌鸦的殷勤,甚至超过了伱。 一度让你觉得,你在家里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一只乌鸦。】 【蝴蝶香奈惠连续十几天都见不到人,在各地疯狂的参与杀鬼的任务。 这个温柔的女孩,正在实战中快速成长,就像是一朵染上鲜血的娇艳花朵,多了几抹肃杀。 她正憋着一股劲,要比所有人都快一步成为柱!】 【蝴蝶忍的研究陷入了困境,紫藤花的库存有些不够了,采集晾晒起来麻烦得很,而且她所提取的毒,需要在鬼身上注入一缸,才初见成效,相当于无效。 不过她在晚上顶着黑眼圈给鬼灌紫藤花液的模样,真是让你觉得蛮渗人的。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丫头这么狠呢。】 【一次偶然,你皱眉问为何不用蒸馏提纯毒素,随后在女孩一脸茫然的眼神下,比划着记忆中的模糊的方法,霎时间点燃了她的眸光。 你的爷爷喝着没味道的清酒在旁边意外听到了,眨巴着眼,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久后,比清酒度数更高的一种酒在同一台仪器中诞生,迅速风靡鬼杀队,就是不知道萃取毒与酒的一起是一个,会不会让那群酒鬼闹肚子。 产屋敷耀哉凭借敏锐的意识,立刻在全国各地设立了大大小小的酒庄。 你的无心之举,为鬼杀队新添了一条财路。】 (本章完) 第137章:剑舞斩鬼! 【有了酒的贿赂,你爷爷在锻刀村的地位扶摇直上,就连给蝴蝶忍订制武器的打造进程,都快了不少,甚至还换了一版又一版的设计图。】 【组织、医疗甚至是财务! 鬼杀队的各方各地都欣欣向荣,产屋敷耀哉看你的表情愈发精彩,每次见到你就赞叹,“不愧是伱啊,明非!” 他是真觉得捡了个宝儿! 不对!是一大家子宝儿!】 【你在庭院中挥舞剑招,调动着五色的元素。 时不时皱眉思考如何才能衍生出自己的呼吸法,但却一无所获。】 【三个月的时间快速飞逝。 冬雪消融,草长莺飞。 飞鸟鸣叫,溪水皆融。 一场又一场如丝的春雨飘落,万物复苏。 常年盛开紫藤花的藤袭山脉,那淡紫深紫的垂帘,随风飞舞,更加娇艳。 某日朝阳升起! 你正式向藤袭山发起了进军!】 【藤袭山考核的入口处,拥挤着三三两两的人群,比以往任何一场考核的人数都要多。 因为鬼杀队颁布了新的考核规矩,从此以后,鬼杀队每一年或两年进行一次入队考核,具体如何视情况而定。 下一次考核,定在明年。 这也让不少等不及的鬼杀队预备剑士,按耐不住了心。 足足三四百人,参加了这次考核!】 【你相熟的,只有锖土与义勇。 是的,他们和你一样,在一年的试炼过后,通过了切开巨石的考核。 当然,据锖土苦笑所言,他们切开的巨石只有你当时的四分之一大小。 这个弯弯道道的作弊方式,还是真菰那个小滑头想到的。 本以为鳞泷老师不会承认,但没想到还真让他们参与考核了。 一旁的富冈义勇想了想,揭发了他认为的真相, “鳞泷老师,可能是觉得,和明非一起参与考核,我们都出不了事。” 因为经过一年的试炼与成长,你切开巨石的难度——已经可以说是随手!】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场考核于你而言并无难度,你来这里,有着其他的目的。】 【随着耀哉大哥牵着那两只朝你做鬼脸的小白毛,发出考核正式开始的宣告,预备成员鱼贯而入。】 【你瞥了笑吟吟的耀哉大哥一眼,因为不久前他说什么受于规矩,只有鬼杀队正式成员才能用新刀,以传出去不好为由,卸了爷爷给你的两把刀。 此时此刻,你只好配上与所有成员一样的旧刃,拉下头上的消灾狐面,踏步深山。】 【对于寻常队员而言,通过考核的方式是或逃活藏,在这处有恶鬼出没的大山中存活7天。 但对你而言,通关从来只是基操。 你更想要做的,是找到那差点置香奈惠于此地的危险,以及破除那传闻中的狭雾山的诅咒!】 【耀哉大哥望着所有人进入,好像看到了如往年那般的尸山血海,不由低落呢喃, “不知道这一次,又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啊。” 他曾劝解未作全准备者,切忌参与考核,但是显然这并未淹没他们的热情或是欲望! 而耀哉从想不到的是,这次参加考核的小家伙们,可是给了他一个从未设想到的惊喜!】 【砰——! 你与锖土、义勇于路口重重碰拳,这两个家伙也不甘活在你的庇护下,因此他们决定证明自己! 三扇狐面朝向不同的方向。 你们相约,七天后于此再见。】 【但你却不清楚,他们俩之中的一个笨蛋,竟然是个该死的英雄主义者! 还是不余遗力的那种。】 【不论什么人的心中抱有着什么想法,就这样,考核正式开始!】 【白天的藤袭山。 阳光,山林,流水,还有松鼠鸟虫奏乐,是安全至极的地方。 任谁都知道恶鬼不会在阳光中出没,但嗜血的眸光,已经躲在暗处窥视着每一个可口的点心。】 【暗夜将至,明月皎洁,风吹拂山林树梢,莎莎作响。 黑暗里的存在,开始在树梢中,游走了!】 【“不!不!不要啊!” 一名鬼杀队预备队员被狰狞的恶鬼吓破了胆,丢盔卸甲间,把唯一可以对抗恶鬼的日轮刀都扔了。 意识中,只剩夺路而逃。 逃! 拼命地逃! 那种砍下手臂都会恢复的恶鬼,根本就不是人能阻挡的。 以前只是听别人说还没什么,真的见到这种东西,胆寒,是根本控制不住的!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当危险来临之时,转身象征着:懦弱者在奔向深渊地狱! “嘿嘿嘿!食物!” 恶鬼扑了过去,满眼血红,垂涎若渴。 已经六个月没有进食的它,心中只剩下吞噬!吞噬!吞噬!】 【碎石纷飞,扎破了人的手掌。 血的刺激,使得恶鬼愈发暴虐! 就在逃亡者慌张跌倒,涕泪横流,瞪大眼静待死亡降临之时。 耳边响起了天籁之音!】 【黯淡无风的树梢突然涌动,一道黑影跃然于皎洁月光之下,燃起了炸响的呼吸!】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 雷光肆意,惊艳的一剑划破长空。 血肉分离的刺耳声响下,翻飞奔涌的血!】 【落地声炸响,呼吸陡转间,赤红翻飞。 另一柄刀刃被左手反握。 出鞘!剑光腾起刺破苍穹的火! 刺啦一声! 失去一臂的恶鬼还来不及发出嘶吼,就被从下至上的烈焰,一分为二! “炎之呼吸·二之型·升天炽炎!”】 【话音未落,好似有水汽升腾! 刚刚散去雷光的右手之刃,水波荡漾!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 由水浪构成的弧面,如舞蹈般在人影四周霎时间乍起,斩下恶鬼之颅,艳了逃亡之人的眸光!】 【如神般的背影左手反握着还未散去烈焰的火热刀刃,侧身于背,右手正握的刀背卡在脖颈,雷光还在水雾中闪烁。 缓缓回身间,碎发纷飞,狐面之下的眸底闪烁着淡淡的金,比天边的明月还要闪亮! 恶鬼尚未反应过来的兽瞳随躯体化作了飞灰! 轰隆隆! 直至此刻,雷之呼吸的剑招雷鸣,才后知后觉的响彻。 “谢谢谢。”逃亡者颤抖着嘴唇,朝拜般朝正前方的人影道谢。】 五更,日万十天over。 (本章完) 第138章:夜影燃怒!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你随口答道,轻轻低头,战斗中顶着的刀刃落到地面。 逃亡者这才发现,救他之人的头上,竟然一直顶着把刀? 这算什么?马戏团的杂技小丑?还是他已经死了,只是在做梦? “害怕可以,但任何时候,都不要丢掉自己的刀。” 不知道救下之人在心中吐槽自己是小丑,你放下这么一句,随后轻轻踏地,飞上树梢。 “你伱是谁!”逃亡者慌张握刀,恍然眼前一切并非虚幻,后知后觉的大喊。】 【“时透明非.”暗淡的山林中传来回响,而下一句,涨红了逃亡者的脸, “还有,朋友” “我想,你现在更需要换一条裤子。”】 【“嘶——!” 你在树梢间翻飞,闪烁金光的眸眼扫视,寻找着那暗中隐藏的强大气息。 而刚才如神命般救下一人的你,竟然在碎碎念,不该本性, “娘诶!麻死我了!” “雷之呼吸之后用水之呼吸,竟然会电到手,以前怎么就没遇到呢?记下了来,记下来!”】 【寻找那暗中隐藏的威胁,偶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你今夜在做的事。】 【后续几夜,亦是如此。】 【而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锖兔一人,疯了!】 【是的,这个温柔到极致的人,可以说是疯了。】 【你的目标是寻找与探索,而他想做的,竟然是以一己之力救下这次考核中的,所有人!】 【检测到:CG:“斩鬼?错了!是屠山!”,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锖兔,你个白痴一样的老好人!” 路明非不由暗骂, 他可是知道为什么实力与潜力都不错的锖兔没有出现在那高山之上了。 妄图以一己之力拯救所有人? 笨不笨啊! 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哪里了? 这家伙,恐怕真的是死在这场试炼中吧。 “想要救人,也得想想如果自己出事以后,到底会有多少人难过啊!” 路明非嘀咕着,在心中默念, “救下他!救下他!救下他!” 叮咚——! 【心想事成幸运A,发动!】 【命运指引,你将前往你希冀的地方。】 路明非深深吸气, “观看!” 藤袭山考核,第五夜。 小憩在树梢的时透明非感受到了光影的变化。 睁眼之间,眸中倒影的暮色已逝,月牙轻轻挂在朦胧的天边。 是恶鬼出没之时,也是猎杀者狩猎之刻! 时透明非轻快落地,捡起一根树枝,高高抛起,这是他这几天决定行动方向的方法。 枯木在空中掠起狂风,重重竖着砸在碎石之上,随后旋转着,旋转着,指向明月的方向。 “明非啊!明非!打起精神!” 时透明非伸了个懒腰,眼睑开合,用来锁定恶鬼行动痕迹的通透世界,骤然开始! “晚间工作,要开始了啊。” 呼——! 呼——! 呼——! 咳咳! 锖兔满脸疲惫,撑着拄在地面的刀刃,身前萦绕的,是消散的灰烬。 这是他今天斩杀的第6只鬼。 他还是太拼了,拼到,接连几天,没留有一点余力! “你你没事吧?”被救下的女孩凑到锖兔的身边。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罢了。”面具下正响彻的温润声音却在下一刻骤然爆发! “小心!” 惊吼炸响! 树林之中,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空而来。 巨力震荡,狠狠轰击在锖兔二人所站的地方! 烟尘荡漾间,锖兔夹着女孩的腰,翻滚而出! 咕噜咕噜! 于碎石之上翻滚几圈,锖兔重重踏地,紧紧盯着前方,眉眼凛冽。 黑影袭击之地的石块,碎成了渣,如果刚才真的被打中,碎裂的便是他的头骨! 咚——! 咚——! 沉重的脚步自密林中传来, 庞大的黑影在月光下,显露! 嗜血的气息,扑面而来! “怎.怎么会!”女孩颤音惊呼,双股颤栗,“为什么会有这种级别的鬼!” 铿锵! “别怕,”锖兔沉音竖刃,“放心回头,离开这儿,有我呢。” 女孩不断点头,惊恐的双眸担忧地盯着锖兔。 犹豫了一会儿,她狠狠咬牙,转身奔去。 呼——! “有点,” 锖兔深深吐出一口气,感受着现在距离巅峰差远了的实力, “麻烦了啊!” 他现在的状态,可不是巅峰啊。 明非的确提及考核中有远超考核的鬼,但他可没想到竟是这种级别! “那个面具.那个面具嘿嘿嘿!” 手鬼的手臂疯狂涌动,裸露出来的兽瞳乍起惊喜,沙哑的声音在阴风下回荡,恢宏有力,荡漾了不远处的水面。 “是鳞泷!” “是鳞泷啊!” “哈哈哈哈哈,几年了,终于,我终于又能品尝鳞泷的弟子了啊!” 品尝鳞泷老师的.弟子!? 咔——! 锖兔的脸猛然一僵,他将面具扯在头顶露出脸,凛冽的眸刺向对面, “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想想,什么意思?”手鬼的手臂不断蠕动,宛若它欣喜而疯狂的内心, “啊——!要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很久了,很久了,久到三十年前,或是四十年前?” “我被鳞泷那家伙抓到这里已经很长很长时间了!” “逃跑!躲起来!吃人!藏起来!” “躲起来!吃人!隐起来!吃人!吃人!吃人” 手鬼神经病一样呢喃着,呢喃着越来越大声。 它咧出一抹疯狂的笑, “直到我吃了很多很多的人,不用再逃跑!” “直到我再一次遇到了那熟悉的消灾狐面!” “嘿嘿嘿!鳞泷那家伙,应该很久没有徒弟活着成为鬼杀队成员了吧?” 手鬼幸灾乐祸地望着震惊的锖兔, “很震惊吗?和你那群师兄师姐的表情,真是一模一样啊!是的!是的啊!” “你的师兄!你的师姐!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我吃了呦~!” “捏爆那小小的头,红色白的粉的湿漉漉的,会将那面具在月光下染成特别特别美味的颜色。”手鬼的脸,兴奋到扭曲, 一更,日万十一begin。 (本章完) 第139章:祭奠之名! “一扯就会发出美妙撕裂声的四肢,那蕴含爆炸性力量的血肉,可比普通人的香多了,一个就顶十来个。” “要是碰上冬天,还可以把人打晕塞在雪里,一天吃一点一天吃一点,男的女的都有。嘿嘿嘿,有的时候吃着吃着,他们还会睁开眼狠狠瞪我哦!” 越是回想,手鬼的眼珠子转的便是越疯狂,蠕动的手抓挠着,在自己的身上留下血痕, “嘿嘿!如果鳞泷知道,他一直以为的消灾狐面,反而是我寻找他徒弟的标志,他会露出什么表情呢?一定一定会自责到死吧?” “好想看,好想看!好像看看他的表情啊!” 咯嘣!咯嘣! 青筋暴起,双手握着的刀柄在颤抖! 从来都不会愤怒的水,愤怒了! 果然! 根本就没有什么狭雾山的诅咒! 更没有什么鳞泷老师教出的剑士都是通不过考核的废物! 可靠的师兄,温柔的师姐! 那一张张消逝的笑脸,那记忆中永远不会在重燃的温度. 一切的一切! 所有的罪魁祸首! 锖兔抬眸,看着铺天盖地袭来的破空黑手,在心中怒吼! 都是眼前该死的恶鬼! 滴答! 滴答! 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滑过那有些显眼的伤疤。 善良温柔的锖兔能从手鬼描述里体会到师兄师姐们所思所想。 一定有对后来者的担忧,如哀愁的春水。他们到死都可能在想,如何与眼前的恶鬼同归于尽,才能给后来的师弟师妹开辟道路! 一定还有对鳞泷老师的思念,那绝不会比烈焰低多少温度! 还有痛苦恐惧!身的痛苦!心的恐惧! 于是锖兔明明在狠狠握着刀,脆弱的晶莹却碎在了石间。 有时候,愤怒与悲伤,就是能共存啊! 凛冽的黑手,愈发逼近。 那青皮包裹的手掌,甚至掠起了腥风。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连!”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 突然,刺眼的雷雨翻滚的水交错,将锖兔面前的黑幕彻底撕碎!!! 时透明非冷着脸,落在锖兔与义勇身前,收刀入鞘,敛尽雷光。 “义勇,锖兔,” 他轻轻回眸,无视前方嘶吼的恶鬼,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我刚才,应该没有听错吧?” 富冈义勇冷冷摇头,一句话不说,但其眼低,也燃烧起了火! “当然没有听错!谁会听错这种事啊!”锖兔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压抑的低吼, “我们该怎么办啊,明非!该怎么办啊!” 手上的青筋,在跳动! 怎么办? “那当然让眼前这个大块头知道知道,” 时透明非抽出一把刀,双手合十间,扭了扭脖颈,发出咔咔作响。 金光于双眸,炸亮! 狂风肆虐间,时透明非先一步杀了过去,未说完的话,彻底散尽, “柔和的水,也是会发怒的啊!!!” 风气云涌,遮蔽了皎洁的月。 哗啦啦! 林溪环绕的地面上盘旋腾起了,三条舞蹈浪声的水龙! “嘿嘿嘿!来吧,让我看看鳞泷的弟子能有多少长劲!” 手臂破空!破空! 于前方交织密密麻麻的大网,狠狠砸下! 嗡! 刀刃牵引水龙,与黑网相交,乍起金戈声响,伴着闪烁的火光。 灵活的身影踢踏,在网孔中游荡,破碎了一切! 切割!切割! 铿锵声中!一条又一条手臂断裂! 防御的网面被水的龙牙与怒的龙爪撕碎,却一次又一次迅速再生,密密麻麻! 但三人,已经踏着夜空,成功突破了防御! 杀戮之心燃起的身,衣摆在作响,就像是沙场中象征冲锋的鼓面! 陡然间,所有的手臂如弹簧般回缩。 一圈,一圈,又一圈! 坚如磐石,紧紧缠绕在手鬼的脖颈。 手鬼望着面前三人骇人的声势,咧出嘲讽的笑, “没用的,没用的!” 它是鬼,只要不斩下它的脖颈,在这无日的黑夜,它就是不死的存在! 不死不灭! 这就是鬼啊! 对面再强又怎样,斩下他再多的手臂又如何? 它的手臂能无限的再生! 而他们是人类,是人类就会疲惫! 当他们身心俱疲的那一刻,就是它享受复仇美食的又一篇章! 啊——! 一下子死掉三个徒弟,鳞泷会是什么表情呢?好像看到啊! 第一道攻击骤然来到,水浪拍击,锖兔一次性砍杀了五分之一的臂膀! 不痛不痒,不痛不痒啊,看来你真是太累了啊,小鬼! 手鬼满脸露笑, 这样可不行啊,再挣扎挣扎! 挣扎到恐惧的猎物,他的味道可是最好了! 轰——! 富冈义勇冷着脸,引水流淌,再次割裂五分之一的手臂! 弱!弱死了! 果然,挑这个时候出手就是没错,经过这么几天的提心吊胆,你们都很累了吧! 真是弱啊,小鬼! 手鬼不屑嘀咕着,心神一动,血肉蠕动! 眨眼间,断裂的手臂,就恢复如常! 时透明非冷着脸,带着最小的一股水流,杀向敌人的脖颈。 有点可惜呢,这一次是三个男的,想必肉一定很酸吧? 手鬼失落地埋怨,随后又畅想起未来! 不过没关系, 想必下一年, “一定会有鳞龙的女徒弟来这里吧。”手鬼兴奋地双眼冒光,不由出声。 “呵!” 时透明非听到了它的呢喃,冷笑之间,在咫尺之间猛然翻转腰身,在不可思议的距离缝隙中,给力量再次上了一圈发条! 什么! 手鬼瞪大着眼睛,眼睁睁看着那细小的水流,骤然膨胀成巨浪。 刀狠狠轰击在它的脖颈,震得它眼冒金星! 眨眼之间! 五分之一的手臂彻底湮灭! 顷刻之时! 再是五分之一! 手鬼恍然回身,拼命催动手臂的恢复。 再生与破坏僵持! 手臂与水花对峙! 是刀,更胜一筹! 时透明非的身影翻飞着,轻轻落在地面。 三人呈犄角之势,望着粘连着那一丝丝筋肉的脖颈,于刹那间恢复。 “垃圾而已!” 时透明非垂眸低语,无聊地熄灭了通透世界。 眼前的手鬼,巅峰状态的锖兔都可以斩杀。 能杀死师兄师姐,想必也是挑选考核后期他们最无力的时刻吧。 时透明非轻轻抬头,望着重新交织起比刚才数量多上三倍的巨网以及厚上四倍的脖颈,不屑摇头,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这一战,为了告慰亡灵,我只用水之呼吸,以作祭奠!” “锖兔,义勇!”时透明非招呼着,垂刀于地, “一起,斩了它!” (本章完) 第142章:小魔鬼:姑娘们,告诉我...... 更何况,作为合格的师兄与竹马,当然要为师妹与青梅着想。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 路明非笑着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起身倚靠在床背, “那有些自私的想法,竟然还真能成就了别人。” 他现在在同一批被考核人员那里的地位,应该就像是死小孩在鎹鸦那里的位置一样吧。 如果放在古代,他这种人,大概是要被簇拥着登上王位也说不定。 吱呀一声。 门被轻轻推开,露出穿着粉色裤衩的小胖子身影,打断了路明非的思索, “路明.哥?” 路鸣泽下意识望了路明非一眼,但却是浑身一颤。 他咽了口唾沫,明明没有被问任何问题,他却一五一十地作出报告,就像是侍候皇帝的太监, “没没什么,我就是刚上个厕所,看你房间灯没关,就过来看看。” “哥,”路鸣泽咧出一抹难看的笑, “看你要睡觉了,用我给你把灯关一下吗?” 路明非盯了路鸣泽一会儿,恍然大悟间,闭眸点头, “谢了。” “欸,好勒,伱好好休息,有事吩咐。” 路鸣泽咔哒一声关上灯,迅猛关门间,靠在门上。 他抹了抹后背,却发现已然被冷汗浸染。 路鸣泽不由瞪大了瞳孔,呼呼喘气中在心中揣揣不安地回想着刚才路明非的眼神。 漠然,凛冽,就像是站在高山之巅俯视山脚的蝼蚁, 路明哥,他的眼神,好恐怖。 那种漠视生命的空洞,就像是屠夫一样。 但是怎么可能啊! 他这个哥,平时可是连条鱼都不敢杀啊! 路鸣泽抿着嘴,内心疯狂思索。 他在想要不要告诉爹妈这件事,最好是带着他这堂哥去检查检查脑袋,看看有没有什么精神分裂症啥的。 哥谭的那小丑不就是这样吗? 一直以来都有些衰,但却在突然的一天发病,成为了人人胆寒的恶棍! 路鸣泽晃晃悠悠地回到屋内,鬼使神差的翻出自己的手机。 他望着那“路明非vs赵孟华”的论坛信息。 本来他是不想参与的,一是路明非怎么也算是他哥,他不好帮对面。 好吧!没错!他承认,他一开始是想偷投赵孟华的,毕竟这家伙在学校可是有名的富二代,甚至隐隐有着追赶上楚神人的可能性。 谁输谁赢,这部高下立判吗? 但是因为最近他这个哥的变化太大,大到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也有些拿不准。 神情恍惚间,路鸣泽已经投出了自己的一票, 5:3798。 “莫名觉得,我那疑似有精神病的哥的确会赢啊。” 嘿嘿嘿! “看不到了.” 呜呜呜! “看不到哥哥了.” 小魔鬼路鸣泽躺在奢华的温泉里飘来飘去,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活活像个疯子。 咔擦咔擦! 温泉的不远处,传来吃薯片的声响。 “对!全抛了!再不抛,那2亿美金的损失你担吗?” 薯片妞盯着红绿两线,嚼着薯片接打电话, “喂!对!满仓!今天的暴风雨掀翻了不少运油船,国内的油价明天必然暴涨。” “买多少?这还用问我?” “有多少买多少!麻利的!姐到时候给你发奖金!” 薯片妞摁灭电话,舒展浴袍下玲珑有致的娇躯,散起沐浴露的香气。 长腿赤裸着笔直晶莹的大腿,摇晃着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薯片,那边的老板这是怎么了?” “跟了他这么多年了,老板你还不知道?” “变态神经病嘛,时不时发病啥的都是情有可原的。”薯片妞撇了撇嘴,随手挥了挥,一幅满不在意的样子。 “三无,你知道点什么吗?”长腿妞望向一侧静静躺着的俄罗斯女孩。 呼——! 呼——! 并无所言,三无摇了摇头,示意不知。 “好吧好吧,其实我能猜到。”薯片妞张开红唇,嗦了缩晶莹的手指,啧啧不断,暗道真香: “就是老板从前几天开始,有时候就不能看到小白兔在做什么了。” “诶呀,都是小事,跟咱没关系,交给老板自己解决就行。” “走了走了,长腿、三无,我请你们做SPA!都是泰国有名的技师哦。” “别推我”三无清澈的嗓音响起。 酒德麻衣临行之际,瞄了眼在那温泉中犯病的老板, 她现在有些在意这一件事, 如果连无所不能的老板都看不到小白兔在做什么,那那只小白兔,还能算是小白兔吗? “嘿,我的姑娘们,很抱歉打扰你们享受顶级SPA的娱乐事件。” 老板从游泳圈上坐起,别对着停下脚步的三女, “我的确有时候看不到我们的主角在做什么,也有点猜不清唔,不对,应该说更猜不清我们的主角在想什么。” “尽管不想承认,但我们的主角真的脱离了我的剧本。” “该死的,或许不能说脱离?”老板撅了撅嘴,狠揉眉头, “毕竟离剧本正式开始还有整整三年,或许应该说还没开幕,主角就自己先跑了?” 他闷闷不乐地滑水,让自己的身体跟着泳圈在温泉中打转,自顾自地叨叨, “按我的剧本,不,甚至按常理开说,三年后登场的主角应该是个痴迷文艺少女的没品怂包。” “他会在最深渊出推开真相的大门,前往那隐藏的世界。” “他会遇到我这个最爱他的魔鬼,整天用他没有的权与力作蛊惑,索要他的命。” “危险会接踵而至,他可能会杀掉那么一两条龙,尝尝英雄的滋味。也许会昭告天下?也许会当个无名的英雄?毕竟优秀导演的结剧本是开放性的,我只负责过程,结局通向何方当然要交给我们主角的选择。” 男孩抬头仰望旋转的水晶灯光, “也许会有那么一场精心安排的爱情,虽然结局我还没想好,但想必要么是悲剧,要么是喜剧。” “我们的主角会慢慢品尝到权与力的美酒,但那个时刻最起码在遥远的三年后。” “但是谁能告诉我答案,我的姑娘们,” 男孩朝着三女张开了怀抱,他歪着头,满脸不解, “为什么我们的主角突然就变了呢?” 日万十一天,over。 (本章完) 第143章:没有掌握权,却开始追逐力 “明明前两天他才是那个一心只想溺死在文学社的衰小孩,怎么只是睡了两天觉,就都变了呢?” 他没有想从女孩那里得到答案的想法,而是傲慢的自言自语,说着三位女孩听不懂的话, “他在那红色的跑道上奔跑,他开始握起了刀,没有斩下敌人,却先斩向了自己的心。” 小魔鬼回想起了今日被泯灭的暴风雨,拍了拍手, “是啦,是私房钱,我们的主角还藏着我不知道的私房钱。” “放心吧,我没有为主角脱离我们的剧本而担心,” 小魔鬼望向女孩们,自顾自的解释, “毕竟我看到了我想看到的。” “虽然没有掌握权,但他已经开始追逐力了啊!” 啪啪啪! 他轻轻拍手,唤出一杯红酒饮下,直至此时此刻,才真正是向三女说话, “抱歉,女孩儿们,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好好享受你们今夜的SPA。” “因为我想不久以后,你们的假期就要提前结束了。” “毕竟想要撰写新的剧本,总要知道我们的主角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啊。” “魔鬼的力量看不到我们的主角在做什么不要紧,因为我们还有美丽的女孩儿可以对我们的主角进行全方位的观察。” “不过在今晚,女孩儿们,就暂且好梦吧。” “我已经在上面为伱们备好了珍藏多年的美酒与五星级大厨刚刚备好的佳肴,希望你们喜欢。” 一声清脆的响指乍起,那空荡荡的温泉哪有什么红酒、男孩与泳圈,直留下了升腾的雾气。 “所以说,老板突然叫住我们,就只是为了犯病吗?”薯片妞紧了紧有些冷的浴衣,不由吐槽, “他知不知道,就那一会儿的时间,他的小管家就是十来亿的进账啊。” “老板知道,但是失去十来亿也不会影响他说疯话,”酒德麻衣迈动白皙的长腿踏上铺满昂贵地毯的阶梯, “上去做SPA吧,听不懂不要紧。” “知道不久以后老板会让我们围绕主角忙起来就够了。” “奶妈团们就要开始工作了,趁有时间,先享受享受吧。” 呼——! 淡淡的浊气自路明非口中吐出,他轻轻睁眼,尽是空洞。 吸——! 路明非深深吸气,闭上双眼,随后又重重吐出。 “看来刚才,真是吓到他了吧。” 他笑着摇了摇头,尝试压制身上萦绕的杀气。 “有点麻烦了呢。” 在这么下去,鬼知道他在现实会不会一遇到事就拔刀处理啊。 不好,不好,现在是法治社会,有什么事,一定要先找警察叔叔。 还是得想办法收敛收敛。 要不抽空学个音乐或者画画,洗涤下心灵? 也不知道模拟器里能不能有机会直接给他把啥技能点满什么的。 天赋固定卷都有的话,技能固定卷应该也会有吧。 路明非胡思乱想着,将目光重新投入模拟器。 【历时一年,你正式成为了鬼杀队的成员。 佩刀是你爷爷参与打造的那两把,鎹鸦自然是神气凛然的死小孩。】 【但你也获得了其他队员所没有的东西——仰慕的目光、远播的名声。 仰慕的目光自然不必多说,随你屠山的那些成员,都向你表达了有事必到的决心! 远播的名声是因为,鬼杀队的所有成员都知道这一届出了个把藤袭山的恶鬼屠杀殆尽的少年,真是疯狂! 当然,蝴蝶忍与真菰终是猜到了你的部分想法。 但她们却一反常态地没有闹脾气,只是淬毒与练刀,愈发认真!】 【事后,你与锖兔四人偷偷将收集的面具埋在狭雾山的山头,希冀师兄师姐们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 你们并未将真相告诉鳞泷老师,而是将这一切,深藏在了心里。】 【于迷雾之中,你们好像听到了师兄师姐的道谢,他们柔柔的目光落在这里,他们纯粹灵魂留在这里,陪在父亲一样的鳞泷老师身边。】 【屠山的长远影响仍未散去,耀哉大哥亦然从中找到了灵感。 他发现三两人共同行动可以有效减少阵亡率,于是开始大范围推广这种任务模式,颇有成效。 此外,为了以往的考核能正常进行,这位鬼杀队的当主无奈对你发出任务, “限你此后4年之内,抓回200只鬼,不然不允晋升。”】 【对于这件事,你很是无语。 因为你从未设想过,屠山以后的鬼,还要自己抓回来。】 【但不管如何,往事已尽,你开始了新的征途。】 【“主人!下一站!南南东!” 死小孩的身影在晨曦与月光下盘旋,穿上鬼杀队黑色队服的你,开始走向全国各地! 抓鬼!斩鬼!成为柱! 这是你此时此刻的前进目标!】 【不过你成为柱的要求,貌似比寻常人难上不少。 寻常人员成为柱的办法是斩尽200只鬼或者斩杀下弦级别的鬼。 而你却要先抓够200只,再斩杀200只,或者斩杀一只下弦的鬼。】 【因此你无比渴望遇到下弦鬼,然后直接晋升为柱,但你也清楚,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 【在你12岁的这一年,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前进! 锖兔、义勇、杏寿郎、不死川、匡近、炼狱大叔、悲鸣屿大叔等人全都奔走在斩鬼的一线,在月光下沐浴鲜血。 香奈惠亦然如此,她比所有人都要拼搏,甚至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 真菰在狭雾山进行劈砍巨石的练习,虽然手鬼已经被消灭,考核没有那么艰难,但这是她对自己的要求。 善逸与始终学不会一之型的狯岳仍然留在桃山,趁着时有时无的雷雨面对勇气的考核,他依旧时不时会逃训,但更像是与桑岛老师之间的爷孙游戏。 忍常年缩在自己的小屋,紫藤花毒的精炼与萃取稳步进行着。 你的父母、蝴蝶夫妇、还有茑子小姐,全身心的投入了鬼杀队各根据地据点与医疗机构的建设,愈发顺利。 你的爷爷时不时就往锻刀村跑,貌似还拐到了个老婆? 有限回来的几天,你曾多次见到他在庭院的藤椅上遥遥,面前放着块巨大的木头。 他说:“这是个需要细心雕刻的礼物,完成的时候,你一定会很喜欢。”】 万十二,一更。 (本章完) 第144章:人偶妹妹?疯子哥哥? 【这一年,有生命逝去,像是不死川与匡近的老师风柱,闭上了征战半生、桃李半生的双眸,在春末中与世长辞。 这一年,有生命诞生,耀哉大哥与天音姐姐的第三个孩子伴着夏的夜风呱呱落地,那是个男孩,起名为产屋敷辉利哉。 身体愈发虚弱的耀哉大哥说鬼的诅咒一定能终结在这个孩子身处的一代。】 【这一年,有新人来到,那是一位高大的忍者,于秋雷中在桃山那里进修过后,靠着多年的征战经验延伸出了自己的呼吸法,还幸运的斩杀了一位下弦,得到了音柱之名。 据说,名为宇髓天元的他,好像有三个老婆。】 【这一年,春雨,夏日,秋雷,冬雪。 你在赶路、斩鬼、捉鬼、归途间循环,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多数见到你的恶鬼都是老老实实的,根本没有丝毫挑战感与危机感。 现在想想,你真正经历的战斗只有两场。 两年前的新年之夜,那靠意志熬到天亮的战斗以及在血红婚礼中突遇血鬼术极度诡异的恶鬼。 放在现在来说,它们的实力并不强大,甚至都不如手鬼难杀,但不可置疑的是,它们的确给了当时弱小的伱死亡威胁。】 【而一年的成长,已经将你的实力拔高到了一个高度。 没有那种生死之间的战斗,你的实力晋升很是缓慢,所有的进步都来自于身体机能的增强与呼吸法全集中·常中的领悟。 你依旧在五大呼吸法的各个角度尝试去衍生呼吸法,意图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一个,但依旧一无所获,令你很是郁闷。】 【新年来到,所有人再次齐聚一堂!尽管可能有些新伤,但万幸无一缺员,甚至还多了几道身影。 你的爷爷笑呵呵的,打算在那块尚未完成的木雕上,再做一些改动。】 【十二岁的末尾,鬼杀队多了一个节目。 不知道是在谁的鼓动下,你们拿起了未开锋的日轮刀,在大雪纷飞的新年,开启了对战,美名其曰“检验一年的进步”。 不死川实弥挥舞着风,杀向了冷着脸的富冈义勇,看来这两个家伙依旧不对付。 锖兔与炼狱杏寿郎水火相撞,反而有种其乐融融的迹象。 你与蝴蝶香奈惠对刀,说实话,多少有些轻松。 直至某刻, 所有人坏笑着,将刀指向了你! 总是听你念叨那些鬼真弱、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他们也有些好奇你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狂风!激流!烈焰!繁花! “靠!这个生日礼物有点大了啊!” 曾经屠灭藤袭山的你,在几人的夹击下,少有的感觉到了压力! 一直看戏的匡近转了转眼珠子,拔刀之间,再次填了几抹狂风! 蝴蝶忍与真菰见了,偷摸摸凑了上去,趁你不备给了你几脚,随后转身就跑,接着看戏。 显然,她们对你屠山献花的事情多少有点怨念,所以尽管实力不够,还是物理意义上掺了几脚。】 【“打得好!打得好!”死小孩在天上飞,和长廊上的大人们和婴儿看起热闹。 “明非师兄,加油!”只有善逸一人,在此时此刻站在你的身边。 耀哉大哥愣愣失神,看着你将几个男人击退,随后无奈败在香奈惠的轻敲额头下。 他想到了更遥远的未来! 几位柱级别的剑士,还有一位能够同时抵挡他们的人! 属于鬼杀队乃至人类的巅峰,在慢慢驶来!】 【13岁: 13岁的一年也有很多事情值得记录, 比如真菰斩开了巨石与取得突破性进展的蝴蝶忍一起参与了春季的考核。 这两位女孩,倔强地走了你们的路。 是的,没有手鬼的藤袭山,被你严格把控所捉鬼实力的藤袭山,再一次被水与毒屠杀的干干净净。】 【蝴蝶香奈惠闻言有些埋怨,说什么如果没有那只手鬼,她一定能在所有人之前作出这种壮举。 但她同时浅笑挥舞身上七彩羽织的举动,总让你觉得,她其实在炫耀自己,想让得到你的夸赞。 是的,她的拼搏有了收获。 女孩达成了自己这一年多的目标,以花之称,塑柱之名。 也不知道该说她运气好还是运气差,每次接下的任务,十有八九都有鬼的迹象,自然加快了她成为柱的速度。 不像你这个倒霉蛋,接下的任务之中,四五成都是谣言。】 【“恭喜你,花柱大人!” 你闷闷不乐地夸赞,同时指出她最近的不正常。 眼前温柔的少女,竟然开始会为鬼而心痛。 问及原因只是,她惆怅道出不为认知的事实, “我所斩杀的第200只鬼,并不是纯粹由我斩杀。” “那是一只新生的鬼,在血肉与人性挣扎间,主动撞上了我的刀刃。” “我就那么愣愣地看着,看着她自己转动脖颈,呲牙咧嘴地试图切下自己的头颅。” “我能感受到,感受到她的痛苦。” 粉眸温润间,有晶莹溢满,比屋外漂泊的春雨要热,但却寒在心间, “我了结了她的痛苦,事后在房间内发现了两个婴儿。” “他们的襁褓上有血和利爪的划痕,但身上却没有丝毫伤口。” “是的,他们依旧活着,从嗜血的鬼的手下,活了下来。” “事后我得知,那果然是她的孩子!” 朱唇轻启,道出心中之义, “斩该斩之鬼,救可救之鬼。” “小明非,我现在是这样想的,你觉得我对吗?”】 【你默不作声,没有回答香奈惠的疑问。 你不清楚香奈惠做得对不对,只知道这样的温柔会增大她遇险的概率。 与此同时,你的心里却不由想到了耀哉大哥所说,那位多年辅助鬼杀队的鬼。】 【13岁:夏季,你与蝴蝶姐妹被安排在一起执行任务,救了一个不爱言语的女孩,还遇到了一个诡异的疯子!】 【检测到CG:‘人偶妹妹?疯子哥哥?’,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人偶妹妹?疯子哥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路明非一脸茫然,轻轻挥手, “观看!” (本章完) 第145章:有幸福的权利,却未必拥有幸福的机会。 不管是什么,看下去就知道了。 风和日丽的边陲小镇,水桥的两侧,三三两两的小贩铺着油布在贩卖各异的商品。 纵横的小巷深处,却不复表面的拯救,糟乱无比。 贫民窟中,或坐、或躺着瘦骨嶙峋的人影,伴随着嗡嗡虫蚊。 更有甚者,黑漆漆的小屋子里,还有男人公然伏在无声的女人身上,用几块铜板或者发霉的食物,发泄生活不如意的兽欲。 而女人的几个孩子,瘦骨嶙峋地缩在角落,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暗淡小屋里的瞳孔,没有丝毫的光茫。 一个人们连饭都吃不起的地方,恶臭与堕落被表面的安宁半遮半掩着。 时透明非腰挎三刀, 一柄闪着摇曳的紫,一柄粘着血红的粉。 这是爷爷帮他锻造的两柄日轮刀。 说来奇怪,他初步接触此刀时,它们并未变色。 直至随着你这一年多的斩鬼之旅,在鬼血与五大呼吸法的交响淬炼下! 它们呈现出如此摇曳的颜色。 时透明非看着那两柄刀,莫名想到了蝴蝶姐妹的眼睛,于是分别为这两把刀取名为“蝴”与“蝶”。 他用双刀的初衷是便于呼吸法的切换,久而久之,倒也成了一个双刀流的实战好手! 至于余下的那一柄刀,其实不算是刀。 那是一柄熟悉的木刃,不足小臂大小,雕刻着各种走兽花鸟的纹路,刀柄口出系着红绳,绑着块刻“继”字的玉佩。 这同样是爷爷雕刻的,起的并不是战斗的作用,更多的是一种祝福与好运的象征。 “这是钱,你收好。”时透明非从小贩摊钱接过适才买的东西,呈上钱以后,拿着包裹离开。 他瞄了那些小项中瘦骨嶙峋的孩童与大人,轻轻叹气, 那种绝望与无助,他在这两年已经见了太多太多。 一开始,他曾正义感十足地冲进去制止那些在道义上被称为黑暗的事情,但却引来包括被欺凌在内的指责! 是啊!哪怕天国的神也救不了徘徊于人间与地狱中的鬼,能拯救他们的只有钱与食物,但哪怕散尽他与鬼杀队的所有钱财,也救不了所有的人。 那时候,时透明非突然醒悟, 他救不了所有人。 “希望这次鬼杀队在这里设置的药物运输据点与紫藤花之家,能给你们带来一些好日子吧。” 上山采药、协助鬼杀队、乃至成为鬼杀队的剑士! 不论是那一条道路,都能慢慢扭转此地贫苦之人的命运。 这是他与耀哉大哥探讨过后,得知的另一条救赎之路。 没错, 他与蝴蝶姐妹的这次的目标并不是鬼,而是在这处生产特殊药材的小镇,安排好一处新的据点与药物运输通道。 想必,这应该能为这些贫困之人带来体面的工作、度日的钱财与维持温饱的衣物与粮食。 延着河边的流水漫步,时透明非朝与蝴蝶姐妹约定的地点走去。 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濒临小桥,时透明非听到了熟悉得声音。 “别用伱的脏手碰我的姐姐,不就是钱吗,这就给你!” 骄横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硬币散落得清脆声响。 几张纸币在空中飞舞,飘向流水。 踏踏踏——! 纷杂的步伐响起,两女各自牵着一个脏兮兮的孩子,对话之间,夺路而走。 越过时透明非的时候,忍与香奈惠先是一愣,随后眨了眨眼,与他擦肩而过。 时透明非心领神会, 她们两个的意思很明显:我们不认识你,但是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为什么每次给你们善后的都是我啊~!” 蝴蝶姐妹在以往时有时无的合作任务里总是这样,她们的善良生了不少无端之事,她们的骄横也会激发不少事端。 但没办法,谁让她们和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女孩,惯着就是了。 更何况,几乎每一次事端的背后,正确的都是她们。 时透明非无奈地挠了挠头,迎难而上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低矮的混沌视线,一直紧紧盯着他。 “混蛋!她们给的钱根本就不够!” 领头的人贩子勃然大怒,招乎起一群人追杀向蝴蝶姐妹,在土路中腾起一阵烟雾。 时透明非的双眸闪烁着金光,就在领头即将越过他的时候,他将手中拾起的石子轻轻一弹,狠狠砸在领头的脚踝。 砰! “混蛋!什么东西!” 人贩子吃疼摔倒,横着的身体还来不及起来,就被后面凶神恶煞的大汉们压了个正找。 “该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赶紧起来!起来啊!你们这群白痴!” 领头憋紫着脸,狼狈大喊! “抱歉了,前方可是禁止通行呢。” 时透明非笑笑,信手一弹,石子重重落在人贩子的太阳穴,将其击晕了过去。 “老大!老大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大汉慌慌张张不知所措,随后在旁人的提醒下,对自己老大做起了人工呼吸。 终局是一声残无人道的恶心呕吐声。 而站在一旁的少年,早就没了身影。 “说说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一处浴场,时透明非无奈地望向对面四人。 “嘛,总而言之,就是遇到人贩子绑着个孩子,然后把她救下来了。” “名字叫栗花落香奈乎,是用木轮盘随机转出来的,很好听吧。”蝴蝶香奈惠指着木愣愣的小丫头,自顾自地介绍, “我还给他们两个刻了个撰写着名字的木牌挂在脖子上了哦。” “就像个不会说话、不会疼的木偶一样,也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 蝴蝶忍在一旁闷闷不乐的补充,掩不住一闪而逝的心疼, “洗澡水问她热不热也不说话,吃饭还需要下命令才会吃。” “诶呀,小忍,没关系了,那个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姐姐!你还说!用硬币决定什么的,哪有你这样的!” “没关系啊,反正香奈乎这么可爱!”蝴蝶香奈惠攥拳打气。 “这和可爱有什么关系!”气呼呼的蝴蝶忍。 时透明非轻轻望着栗花落香奈乎, 女孩的目光愣愣的,就像是刚才街道中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女人那样无光。 但她还是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种样子。 这是时透明非想不到的。 但他知道, 女孩心中的那根弦,恐怕已经绷断了。 因为或许只有那样,她才不会再感受到身体与精神的痛苦。 然后她才能卑微的、懦弱的活下去。 耀哉大哥曾经对他说过,每个孩子都有幸福的权力。 是的,那句话没错。 每个孩子都有幸福的权力,但却未必拥有幸福的机会。 三更, (本章完) 第146章:诡异的疯子(4k) 只希望这次意外的相遇与救赎,能让眼前的女孩抓住它吧。 “情况我大概都清楚了。” 时透明非从栗花落香奈乎身上抽离目光,抱胸揉眉, “总而言之,就是你们两个家伙再次善心大发,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人贩子手中救下了被绑的孩童,还顺手把根本不够的买钱同时也是我们回城的马车费用撒了个一干二净?” 该死的,这和吃霸王餐吃完,扔下一半的钱后夺门而逃有什么区别。 善心大发就算了,直接抢过来就可以了,还撒钱是为什么? 但问题是撒的钱根本不够啊! 难不成单单只是因为这么做很帅? 时透明非望着有些脸红的蝴蝶忍,愈发认为这就是原因。 “忍,那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很帅的女武士故事,你听听就好了,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傻的事情了。” 这下好了,只能走到下一个据点,才能上马车了。 “女孩的情况我大概知道了,但是,” 时透明非满脸黑线地指着在蝴蝶香奈惠怀里动来动去的黑影, “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只见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挤在蝴蝶香奈惠怀里上下摸着,嘴里不断呢喃着, “嘿嘿嘿!真好,真好,真好.” 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但就是死死攥着蝴蝶香奈惠的衣角,不松手。 “好像是个小疯子,”蝴蝶忍闷闷插嘴, “给他洗澡他不愿意,让他吃饭他也不听。” “就死死黏在姐姐怀里,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这种情况,我和姐姐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排他。” “跟店长打听了打听,才知道是最近才来到这附近的疯子,跟个傻子一样每天早上都围着小镇疯跑。” “不不是!”沙哑的声音响起,是栗花落香奈乎。 出乎意料的,她死寂的眸光闪烁着点点颜色,并没有掷出硬币,却开口反驳。 玩偶般的女孩多了几抹生机,盯着几人的水潭,泛起了点点波澜,很是认真, “是哥哥!” 不说话的女孩说话了,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维护别人,可见不远处的那个人在她的心中,有多么重要。 玩偶妹妹,疯子哥哥吗? 看起来都是八九岁的样子, 不过真是有够奇怪的组合啊。 但这个小疯子应该是她心中重要的存在吧。 不然怎么会一反常态的主动说话呢? “叫什么名字?”时透明非指了指在香奈惠怀里蠕动的男孩,莫名想从拿出一把刀把他砍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这家伙和他,一山不容二虎. 蝴蝶香奈惠眨了眨眼,揶揄地望向闪烁目光的忍, “也姓栗花落哦,名字转到小忍写的那个了。” “叫栗花落mi” “姐姐!”突然,蝴蝶忍不知是什么原因,慌张打断了姐姐的话。 很难听的名字吗? 也是,小忍起名字的水平,一向一言难尽。 栗花落鲷鱼烧,栗花落太妃糖,栗花落敏太郎啥的,都是有可能的。 “把他交给我吧,你们给男孩洗澡,多少有些不方便。” 时透明非这么说着,伸手想把香奈惠怀里的小疯子拽出来去洗澡。 毕竟在把他带回鬼杀队之前,总要把他洗洗刷刷到不会熏到拉车的马啊! 但当一反常态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时透明非碰到小疯子的时候,小疯子却骤然一愣。 蝴蝶香奈惠能看到小疯子那一刹那的所有变化。 那满是泥泞的麻布袍子,遮掩不住那骨瘦嶙峋的肋骨。 那一排排起伏的肋骨陡然停住,那是心脏与骤然停止的迹象! 紧随其后的是那一排排肋骨的粗重舞蹈,伴着此起彼伏跳动的青筋与血管,略显恐怖! 咯嘣! 小疯子震惊张嘴、悲伤抿嘴、愤怒咬牙,重重情绪在被遮掩的下半脸提现的淋淋尽致。 最终他满脸惶恐地颤抖着牙齿,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猛然大喊! “啊——!!啊——!” “别碰我!别碰我!” 时透明非有些发愣和无奈,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或者说对面只是纯粹犯病? 毕竟没有人能推测疯子的精神状态与言行举止。 啪! 啪! 赤裸的脚掌拍在地面,散尽了渗近的流水。 躁乱的碎发遮掩了面庞,小疯子起身推桑时透明非,一步又一步,不断呢喃, “死的!死的!” “我会死的!伱也会死的!大家都会死的!” “哈哈哈,不不不!会有活的,会有活的!” 小疯子不断摇头,声嘶力竭大吼着大吼着,却是骤然一静。 沉闷的浴室,在这一刻只剩下了似有似无的流水声响彻在耳边。 小疯子后撤了几步,上上下下盯着时透明非好长时间。 嘿嘿嘿! 突然,他笑了! 那抹诡异的笑一开始是无声的,甚至把空气吓得停滞。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推开一扇大门,房间内满是黑漆漆的暗与毛骨悚然的寒。 直到某刻! 一点摇曳的红烛点亮。 眼前的是干瘪发响的枯藤!是有花纹蜘蛛还在攀爬吐丝的蛛网!蛛网包裹着的,貌似是一个娃娃? 突然! 娃娃骤然凑到你的眼前。 苍白到有些冰凉的鬼面恶狠狠地在你的眼前放大! 那眼眶黑漆漆的孔洞,好似在淌血! 小疯子的笑就像是那被镌刻在面具上的笑,是那么安静且死寂,就像是来索命! 呼——! 风翻飞浴帘,明明是为这闷热浴室带来凉爽的风,却乍起了时透明非与蝴蝶姐妹的鸡皮疙瘩,那是升腾在心尖的毛骨悚然! 不对劲! 眼前的小疯子,很不对劲! 时透明非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发现刀剑早已经被他放在浴室外。 小疯子垂着头,干干地笑。 突然,他的目光透过脏兮兮的头帘,死死盯着时透明非,随后露出一抹灿然的笑,拍手狂欢,“嘿嘿嘿!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不过没关系的,死是好事!死是好事啊!” 哗啦啦——! 浴帘被狠狠掀开,小疯子夺门而出,嚷嚷着“死的好,死的好”,不知所踪。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像是迷失在那一抹笑中,好长好长时间。 咕咚! 率先惊醒的时透明非狠狠咽了口唾沫,他强压下心中升起的恐惧。 是的,哪怕面对恶鬼都不会害怕的他胆寒了,原因,仅仅是那么神经质到心底的笑! “所所以说,果然是个小疯子吧。” 时透明非讪笑着,与两姐妹对视点头,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浴场内七拐八弯,冲出了门口。 娘的!竟然让一个孩子给吓到了,看他不把他抓住吊起来打屁股! 左右遥望搜查无果间,时透明非跳上房顶。 但转了整整一大圈,却根本见不到小疯子的身影。 时间在寻找中飞逝, 时透明非皱眉归来,望着浴场门口那在浑黄落日下清澈的河流,不由低语, “疯子的思想,果然不能猜啊。” 普通人不可能在四处的小巷中藏起来逃过他的寻找。 除非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进过小巷,而是跳进了河流! “小明非,找到了吗?”蝴蝶香奈惠姗姗来迟。 “没有,估计是潜进河里了。”时透明非摇了摇头,望着神情复杂的蝴蝶香奈惠,“放心吧,香奈惠姐姐,他应该没事,不然河里早就漂浮起尸体了。” “再找找,实在找不到也没有办法,希望香奈乎那边的精神情况,不会因此更严重吧。” 毕竟看那个孩子的情况,那个小疯子,对她还是蛮重要的。 窸窸簌簌——! 浴帘被掀开,蝴蝶忍焦急大喊, “姐姐!明非!不好了!” “刀!爷爷给明非做的木刀还有玉佩!都被那个小疯子顺走了。” “店长以为他和我们是一起的,拦都没拦!” “该死的!他不会是装疯!其实是个小偷吧!” 时透明非愣了一会儿,嘴角抽搐。 完蛋! 要被爷爷好一顿说了! 噶——! 乌鸦叫声响起, 放了一天假的死小孩,迎着落日归来。 【CG:‘玩偶妹妹?疯子哥哥?’,结束。】 睁开眼的路明非一脸茫然,不由打了个哆嗦, “嘶!我靠,疯子的笑,都是那样骇人吗?” 那一抹笑被狠狠刻在了他的脑海,怎么往都忘不掉。 他突然想把灯打开了, 不然总觉得飘荡的窗帘后面或者床铺下,会钻出什么东西。 这么一想,他感觉身下的床铺都有些烫! 咕咚一声! 路明非打了个寒颤,自顾自地嘀咕道, “冷静!路明非!这可是现实世界!” 念叨到最后,路明非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不断嘀咕着左右扫视, “没鬼的!没鬼的!没鬼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起身打开了灯,先是猛得拉开窗帘,随后又怯生生地检查了没什么东西的床下,从重重吐出一口气。 说来奇怪,他现在还真不怎么怕鬼灭世界中那种吃人的恶鬼,毕竟怎么也能杀! 但要是那种神话故事中的阿飘,他还是有些发怵的。 毕竟他又不是宁采臣,可不敢赌女鬼啥的会爱上自己。 路明非睁着大眼,左右扫视了好长时间,直到确认没什么鬼东西出来,才重新将目光投入模拟器。 目光投到一半,他却硬生生的收回,猛的把被褥抖开,将自己包裹的紧紧的,活像一只毛毛虫。 只剩脑袋在外面他,再次来回打量了一圈。 怕鬼而已,不丢人。 别看楚师兄那么完美,指不定也有啥怕的东西,比如说过山车啥的。 楚神人都有害怕的,他怕个阿飘有什么。 知道确认自己依旧在哪个没有妖魔鬼怪的现实世界,路明非才重新将精神投入模拟器。 【你们在那座小镇多停留了几天,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小疯子的影子,只好离去。】 【回程途中的两个女孩都有些明显闷闷不乐。】 【蝴蝶香奈惠是因为担心那个小疯子的生命安全。 不知生死的消息,让她有些愁眉不展。 蝴蝶忍抱着胸盘坐在一侧,大概是在自责丢了东西也有她的原因?】 【“好了,你们不用想那么多。” 你无奈的提前拆开盒子,为两人递上你前几天在桥边买的东西——那是两根香木雕刻的木钗,顶部雕刻成蝴蝶的模样,是很适合两人的礼物。 “香奈惠姐姐,.”你张了张嘴,将心中“我们救不了所有人”的话生生咽下,一个对鬼都会表现出怜惜的存在,这句话可能还是太残忍了吧。 于是你轻轻将木钗放到她软热的小手, “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对!他会没事的!” 香奈惠笑笑,收下了你送的礼物,粉眸清澈, “谢谢你的礼物啦,小明非。” 谁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忘记了内心的悲伤。 这个善良而温柔的女孩,一直都是这样。】 【窸窸簌簌! 你起身凑到蝴蝶忍身边,也不说话,直接将木钗插进了她的发髻,直直立着。 就像是调皮的小男孩作出自己的恶作剧。 “混蛋!你干什么?”蝴蝶忍没好气地瞪了你一眼,伸手去抓脑袋顶上插的东西, “有你这么送礼物的吗?直接往女孩脑袋上插,你是怎么么想的!” 你轻轻一抽,躲过了蝴蝶忍抢木钗的手。 轻轻摇晃的木钗在黄昏下摇摆,似有似无地撞在紫眸之上的洁白额头,轻轻的响。 “小忍,别往那生闷气了,丢东西也你没关系,那孩子也会没事的,说不定哪天就给我送回来了呢。”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是” “乖啦!”你摇晃着木钗,贱笑着, “给爷笑一个,这个就是你的了。” “混蛋!你把我当什么了!小狗吗!”蝴蝶忍士可杀不可辱,狠狠瞪着你。 蝴蝶香奈惠瞄了你一眼,半眯起眼,微不可察地补刀, “小忍,这句话是小明非从有很多女孩子的不好的地方学来的哦。” “什么!时透明非!”蝴蝶忍想了半天,随后骤然明悟。 她愤怒地瞪大双眸,大吼, “你才多大,就敢去那种地方!” “不对!跟年龄没关系!你竟然敢去那种地方!” 蝴蝶忍一个饿虎扑食,就杀向了冷汗连连的你。】 日万12结束。 二更合一。 (本章完) 第147章:出事!(6k) 【“说!你都干了些什么!竟然去那种堕落的大人才去的地方!她们有我和姐姐好吗?”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 “说实话,虽然比不上香奈惠姐姐,但她们可比伱温柔多了,身材也比你好。” “该死的!你去死吧!脏掉的混蛋!” 马车之内,闹腾不断。 “轻!轻点!错了!我其实就是单纯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瞄了两眼啊!” “别!别拔刀!我承认不小心摸了摸,但我就是有那心有那胆,也没那力啊!” “你还敢有那心有那胆?不怕我告诉时透阿姨吗!那群比你大十来岁的老婆婆你还敢摸?我告诉你,不许再去那种地方,不然以后都没女孩要你的!” “大十来岁也才二十多,风华正茂啊”你不由嘀咕,这一次就连蝴蝶香奈惠都上手了,疼的你呲牙咧嘴。】 【多年的相处,对如何消解一些这两个女孩的情绪,你早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心得。 半真半假的闹腾玩笑,就足够了。】 【倒是不远处的栗花落香奈乎,你不知道要如何解决。】 【栗花落香奈乎傻傻的,一直望着马车的后面,那双无神的眸子也更加僵硬。 也是,对于你们三个来说,充其量只是大发的善心意外破碎。 你们已经见过太多生命逝去,也亲手终结了不少曾经是生命的存在。 或许依旧会有不同程度的惋惜与心痛,但绝不至于绝望。 但是对于这个女孩来说,不一样! 她失去了自己的哥哥! 那种感觉,大概就像是你在每天清晨醒来,却意外得知蝴蝶忍或者蝴蝶香奈惠突然什么消息都没留,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一样吧。 就像是心中本来就不多的支柱,再次被抽离了一根。 于是平衡木上撑着的脆弱心脏,狠狠坠入了天寒地冻的井底,可能没有彻底摔碎,但一定摔出了刺眼的鲜血。 如果还有感觉的话,那一定是很疼很疼!】 【“放心吧,你哥哥他会没事的。”你最终还是决定试一试,顶着肩膀上的牙印与腰间的酸疼,一瘸一拐地凑到了马车后方。 “老话说的好,傻人有傻福。” 你轻轻摸了摸香奈乎的小脑袋,有些干枯,大概是常年营养不良的原因。 怜惜之余,你的声音更柔和了, “香奈乎,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可能已经麻木到没有感觉,又或者可能很冷很疼很想哭。” “但你要好好活下去,只有那样,你才有机会再次见到你的哥哥不是吗?” “再次之前,就在鬼杀队里等待着吧。” “早晚有一天,你会再次见到他的。” 香奈乎一动不动,就在你讪讪发笑,想要抽回手的时候,却被她抽出一只手死死摁住。】 【女孩轻弹的硬币,在黄昏落日中反滚,象征可以说话的正面,倒映在她的双眸。 “你” “你可以做我的.哥哥吗?”断断续续的呢喃,不知道是否带着请求的意味。 你有些发愣,不由问:“为什么。” 再次闪烁的硬币,伴着不知道是否是哽咽的轻语, “手” 香奈乎轻声呢喃。 生下她的男人不会这么摸她的头,只会用拳头在她身上发泄不如意的生活。 生下她的女人不会阻止,只会在一边静静的看。 只有哥哥会这么摸她的头,不嫌弃她脏,不嫌弃她臭,就那么傻傻的笑,不断说,“没关系,哥哥在,哥哥在” 那是香奈乎仅剩的温暖了,不想不想再失去了。 “手你的手,和哥哥的,一样温暖。” 清风吹拂你发愣的眸,黄昏渲染有些迷糊微张的嘴。 不过,你还是狠狠搓了搓那颗小脑袋, “好!”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哥哥!”】 【栗花落香奈乎睡着了,缩成了一小团,死死攥着你的手。】 “嗯” 黑暗卧室中的路明非摩挲着下巴, “多了个需要照顾的妹妹,希望我能胜任哥哥的称谓啊。” 最起码,能让她慢慢变成正常的女孩,拥有自己的幸福吧。 虽然他也没有什么做哥哥的成功经验,毕竟他和路鸣泽以前也说不上多亲近。 但是没关系,他可不是一个人! 香奈惠、忍、爸爸妈妈可都是他强有力的后援啊! 一人不行,全家上,早晚把这个玩偶女孩内心的坚冰融化了! “不过那个小疯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路明非不解地摇了摇头,将目光重新落在模拟器上。 【13岁:这一年剩下的日子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事情,依旧是你与死小孩抓鬼与斩鬼的日常。 迄今为止,你已经完成了捉鬼200只的任务,就连斩鬼也已经达到了100的半数,柱的称号,已经距你很近了。 只等待时间,或是运气! 但不论如何,不久后的你势必将得到柱的称号。】 【13岁的年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依旧是鬼杀队的一大群凑在了一起。 略有不同的是,填了几道新的身影。 被蝴蝶夫妇与时透夫妇视如己出的栗花落香奈乎,还有刚刚会爬的产屋敷辉利哉还有音柱一大家子。】 【新年,冬雪,烟花,生日,最好的礼物是所有人都在! 你的爷爷打量着新年,自顾自地瞄向院落外雕琢了一半的木头, “嗯,还得加上两个人啊。”】 【新年后的余兴对战成了你们每年的习惯。 五色的剑光碰撞,声势浩瀚,远超去年! 锖兔等人的进步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在血与死的战斗中,他们的潜力得到了充足的刺激。 你从未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实力的进步只能说是稳健,但依旧能抗衡住他们几人的合击,无愧天才之名。】 【大人们赞叹着,惊道你们大部分人已经隐隐有了斩杀下弦级别鬼的实力。 换句话说,只待达成晋升柱的条件,你们都将拥有鬼杀队的至高名号。 而时常以一敌多的你,自然不必多说。 他们真的从你身上看到了,四五年后能以一己之力斩杀上弦的希望!】 【但令你闷闷不乐的是,因为要抓够那200只用作考核的鬼。你斩杀鬼的数量远远少于锖兔几人。 换句话说,如果遇不到下弦,你得到柱称号的时间点,很有可能晚于那几个憋着笑幸灾乐祸的混蛋! 所以你时常叹气,暗道,难不成在这场成为柱的较量上,你要成为垫底的存在了吗?】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但你却不知道,祸福相依的危机,已经来到!】 【如果非让你为那场危机选一个开头的话,或许就是新年烟花绽放下,熘火阿姨的那一句轻咳以及蝴蝶夫妇略显难看的脸。 或许还要加上,接连几年都没有好的生日礼物注意的蝴蝶姐妹在边上的切切私语。】 路明非的神色一凛,揣揣不安地往下看。 黑夜掺杂的月光,照应着他的眸色。 要出事! 绝对是要出事! 【14岁,1月: 耀哉大哥约你见面,你刚到他的宅邸,就听到了屏风内的谈话——那是被成为众柱会议的最高会议,非柱级别的人不能参加,但耀哉大哥总是以这种方式,任你偷听。 岩柱悲鸣屿、音柱宇髓天元、炎柱炼狱槙寿郎、花柱蝴蝶香奈惠正与他谈论着鬼杀队的事宜。 近期,各地鬼的出没突然猖狂起来,甚至隐隐有着弦级别的鬼出没的迹象,残杀了不少前去剿灭的鬼杀队成员! 仅有的四位柱级别的剑士疲于奔命,根本就很难做到有效的支援。 常常是他们刚到,恶鬼已逃 鬼杀队高端战力不足的劣势,在此时此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对此,他们的意见是“等!”以及让已经具有柱之能力而无柱之名的剑士们参与其中!】 【会议散去,你迎面撞来起色不错的炼狱大叔。 最近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自家的儿子在朝炎柱的位置进军,象征着他离退休的时间不远。 另外,他一直以来的,生两个儿子与一个女儿的梦想,很有可能就要实现了。 是的,今年鬼杀队的好消息之一就是:熘火阿姨的腹中,出现了一个新的小生命!】 【你朝剩余几位柱打招呼过后,踏门而入,与蝴蝶香奈惠一起,静等着耀哉大哥的要说的话。 其一,鬼杀队医疗机构的建设已经彻底完成,据时透夫妇与蝴蝶夫妇的意向,他们建议让自家的孩子们起个名字。 你与蝴蝶香奈惠面面相觑,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想起医疗小屋附近,那时不时飞舞的七彩蝴蝶,明名为“蝶”! 蝶屋一词,是偶然之时你与蝴蝶姐妹闲聊时提及的。 至于你的内心中有没有什么其他想法,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第二件事,耀哉大哥只问了你一人, 那就是“明非,你想好回答了吗。” 是的,距离柱的位置越来越近,几年前延迟的答案,静等着你的给出。 想好回答了了吗? 是否要成为所有鬼杀队成员的标杆? 是否要做那所有人的领导者? 是否要接下那终结一切的任务? 你沉默不语,无法作答。 对于是否能接下领导者之职,你大可以拍着胸口大气说是! 但能否真正担起其后的重担,或许只有真正成为柱的那一刻,才能揭晓。】 【身体愈发虚弱的耀哉大哥仍未逼迫你,只是轻言,不急不急。 但你却不得不急,因为那个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2月: 你的内心陷入了纠结,吃饭在想,走路在想,乃至醒与梦的间隙,依旧在想! 你甚至在斩鬼的任务中走神,直至利爪濒临你的喉头,不远处蝴蝶忍担忧嘶吼的那一刻,你才骤然回过神,拔刀掠血。 事后蝴蝶忍苍白着脸,指着你的鼻子就骂! 抓!拧!咬!踹!她在你身上留下了除了拔刀以外,她所有能想到的狠! 女孩最后死死撞在你的怀里,颤抖着呜咽,“笨蛋!混蛋!你刚才在干什么啊!” “差点,就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啊!” 而你能做的,只是紧紧抱着她,不断道歉。】 【这次事件,亦然让你感觉到了后怕! 不管你手中的刀刃多么锋利,恶鬼的利爪若是划过你的喉头,亦然会夺去你的性命! 你可以战死沙场,但你死亡的原因,绝不可以是因为那颗心!】 【恍然察觉自己内心陷入瓶颈的你,停下了任务,决定重走一边自己从小到大的路。 因为你曾在古书中看过那么一句话, “当你感觉到身处迷茫不安或者重大抉择之时,或许可以试一试走一遍自己从小到大的人生。”】 【人生很长,长到有十几年那么多,人生很短,短到细细回想,就只有那么几个地方。】 【老旧浮尘的寺庙,那据说是你孩童时期被炼狱大叔拯救之地,也许在那一刻,你便与鬼杀队接下了不解之缘。】 【群山环绕的小镇,虽然物是人非,但依旧满是药香,依旧和平。你在这里和很爱你的父母生活了很多时间,还遇到了自己的爷爷,你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因为满是你奔跑拼搏的脚印与与众不同的童年。】 【穿过群山,推开了那离去很长时间的毗邻两家——明媚春光樱花树,落叶庭院长廊风。 你静静扫起庭院,花静默的一天时间将常年无人的故乡打扫的干干净净,地板长廊、花瓶与那紫色的武士刀,时隔多年,再次不染纤尘。 落日黄昏,你用记忆中的那套茶具沏了一杯茶,握着现在拿起来显得有些小的茶杯,望着那悬挂的插画,你好像看到了记忆中的画面——草长莺飞,欢声笑语和不讲道理般不知什么时候就住近你心里的那两个姑娘。】 【在一场飘渺的春雨中,你回归那血色婚礼的小镇,岸边的青石上,已没了燃烧刀刃的身影,只剩下点点裂痕,充盈流淌着晶莹的无根之水。 你观摩了一场新的婚礼,声势没有那么浩大,但新郎新娘以及他们的家人,都在泪雨中笑。】 【再入狭雾山,你没有打扰小屋内的鳞泷老师与休息的锖兔、义勇和锖兔,在那瀑布与潭水间,你回想起了那总会少一只的木碗,不限量的加餐,还有山顶上埋葬的狐面。】 【重返炼狱家,那夏日的烟花依旧历历在目,你并未敲门,听着里面熘火阿姨的歌谣,想必千寿郎那个孩子,已不再是那个粘着自家妈妈的孩子,毕竟,他也快要做哥哥了啊。】 【再临秋风谷,不死川与匡近都不在,只有那在风沙伫立的小屋。听着风声,你突然发现那不愉快的初见,现在想起来也不是那么不愉快。】 【漫游桃山间,你在树上看到了你逃我追的桑岛老师与我妻善逸,那个总会哭唧唧的师弟长得健硕了一些,也不会再哭了,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被狯岳欺负。】 【再坐红亭边,无雪无冰,你轻轻抚摸棋盘,不言不语。】 【在这一段旅途,你没有带上任何一个人,只有自己。 在这段回忆,你没有打扰任何人,只是自己。】 【最后的一站,你重回新家里。 人来人往间,那一位位已经历经风霜成长的剑士与你亲切打招呼,闲聊几句当年随你屠山的记忆,心依旧澎湃,他们轻笑,说期待看你成为柱、叫你屠柱大人的日子。 爸爸妈妈、蝴蝶夫妇、茑子小姐在忙忙碌碌。 你的爷爷坐在摇椅上,混沌的双眸闪烁,他那准备多年的大木雕,最近的进程也有点缓慢。 他的年龄大了,最近记忆都有些出了问题。 倒还是认得你们,只是要想好长时间,还多了个喜欢摩梭那枚玉佩与木雕、不断嘀咕往事的习惯。 栗花落香奈乎静静站在树梢下,轻轻望着手间的蝴蝶。 她陪在你爷爷的身边,是最好的无言倾听者。】 【游荡了一个月,你突然发现, 人生很长,长到春夏秋冬,有很多很多次,很多很多年。 但人生也很短,短到细细想去,其实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 【最后你发现, 你迄今为止的时间、你最在意的家人、你所有的朋友、你因惶恐未来而不敢接受的姑娘、崇拜你的、依赖你的. 你人生的所所有有,原来最后都留在这里——名为鬼杀队的地方! 或许依旧没有答案,但维持前进有了更家清楚的理由。 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你找到了人生的意义,或者说在拭去老宅尘埃的时候,重新与自己的初心相见!】 【叮的一声! 硬币在夕阳下飞舞,惊扰了空中的蝴蝶,栗花落香奈乎望着正面,眸光微微闪烁,朝你挥了挥手, “明非哥,欢迎回家。” “嗯,我回来了。” 玩偶般的女孩找到了自己的新家,你也是。 于是所以,漫漫人生,总有归途。】 【3月: 死小孩感觉像是能感觉到你的内心,空舞着欢快。 时隔一月不见,暂作休整的你们再次踏上了斩鬼的路途。 明了的内心,清楚的珍重之物,让你的步伐更加轻快。 你挥刀的手,更稳了! 恶鬼消散,你朝自己人生的下一站——柱,不急不慢地走着。】 【4月:回归蝶屋的你,意外听闻了接踵而至的好消息。 熘火阿姨怀胎四月,逐渐稳定的脉象所视,是个可爱的女孩无疑。 想必远征的炼狱大叔听闻这个消息,一定会颤抖双手,然后霎时间砍下对面恶鬼的头颅吧。 不仅如此,今天算是双喜临门的一天。 因为你的母亲同样,有了隐隐的喜脉。 是的,或许,你要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你会陪他或者她长大,见证他或她的人生点点,那一定会是一种别样的经历。】 【你正沉浸在欣喜之中,但屋内剧烈的咳嗽声与蝴蝶夫妇紧随其后的慌张关心,将欣喜打碎,露出了忧!】 【酸涩的吱呀声响,张慌推开门的你看到了,看到了鲜红的血,正在从熘火阿姨的嘴角,静静淌下。】 【“啊啦啦,一不小心被看到了,”熘火阿姨先是一愣,随后伸出手指,竖在鲜红的嘴唇前,苍白的脸,却露出了俏皮的笑, “小明非,要帮阿姨保密哦。”】 【你展开通透世界,上下观察,这才发现熘火阿姨的身体,已经出了问题! 想在想想,自几年前貌似就有了这种迹象! 世事无常! 这位严厉中透着温柔的母亲,这位含笑眯眼的妻子,这位在烟花下依旧会跳脚的女孩,身体早就千疮百孔,非药石能医。 她是靠蝴蝶夫妇的调养与医疗方才坚持到现在的,也无怪往日新年,她总会被一些知情的大人们从厨房里赶出来! 女孩瞒得很好,瞒到现在终于快要瞒不住了,还偷偷准备完成她从小喜欢到大的那个男孩一个愿望“两个可靠的儿子,一个可爱的女儿。”】 【你当然要瞒下来了,和所有知情的人一样,对于垂危之人的最后愿望,你能做的,貌似只有尊重。 只是此后每次偶遇神采奕奕的炼狱大叔与炼狱杏寿郎的时候,都会不由一阵,心颤!】 【5月: 斩鬼!斩鬼!斩鬼! 你很少再回鬼杀队,就好像那样就不用见到熘火阿姨,不会见到炼狱一家,也自然不用去体会那种你再强都不能做到一些事的无力感!】 【6月: 你终要回去那么几次,这也是为了让担心你的父母与有些痴呆的爷爷还有很多很多人放心。 这一次,你意外遇到了同样会来的蝴蝶姐妹,陪在清醒的爷爷身边,拉着一旁的香奈乎说笑。 她们不知道熘火阿姨的事情,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你凑了过去想要听他们在说什么,却被她们推开,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7月、8月: 熘火阿姨的肚子越来越大,但脸色也越发苍白,可炼狱大叔就像个傻子一样,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什么。 或者说,熘火阿姨瞒得真的太好了。】 【9月:所有的一切真相,终于在那一天爆发了!爆发在所有人的面前!】 日万13天。 三更合一。 (本章完) 第148章:是女孩!是妻子!是母亲! 【虚弱的身体哪有那么容易诞下生命,能够遮掩一辈子的真相,从未存在!】 【踏踏踏踏! “快!把热水拿来!把热水拿来啊!”蝴蝶太太焦急的大喊。 “是!”蝶屋的小护士满头是汗,来回狂奔。 “毛巾!毛巾!混蛋!不是给我!是给熘火!给熘火!”蝴蝶先生厉声招呼,没了往日的医者的温润。 “是!!是!给熘火!给熘火!”小护士不断点头,气喘吁吁间,用湿漉漉的毛巾擦拭那位母亲满是虚汗的额头,随后轻轻放在女人毫无血色的唇边。 蝶屋内,黑夜中燃起的蜡烛闪烁着光,煤油灯摇曳中,低吼的命令与凌乱的脚步不断,血的味道很是刺鼻。 “唔——!” “嗯——!” “哇呜呜呜,哼哼” 产房内,传来熘火阿姨痛苦的分娩声! 她死死咬着毛巾,呜咽着!呜咽着! 没有血色的手死死抓着身边一切能抓的东西,全身都在痛苦的颤抖! 这场分娩,已经持续了四个小时! 熘火阿姨的痛苦亦是如此! 产房外, 千寿郎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不由靠在墙角,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将头埋在怀里,低声啜泣,不断呢喃, “妈妈.妈妈” “没事的!千寿郎!没事的!妈妈当时生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放心吧,千寿郎,妈妈会没事的。” 杏寿郎站在弟弟身边,按住他的头,只是他握刀的手,在轻轻颤抖。 因为当时妈妈生千寿郎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痛苦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的炼狱大叔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在一声声怒吼与逼迫中,吓得医护人员颤抖,结结巴巴地道出现状。 本就濒临极限的身体,却非要拼了命去怀下这个生命,即使怀孕期间饮尽了各式各样苦涩的补品与药物,终究还是要直面生死的时刻! 这是以病弱之躯,负载生命之光的代价! 而那个交付代价的时刻,现在到来了! 只不过前来收取代价的人影密密,还包含了.死神!】 【怔怔听着,愣愣望着,炼狱大叔得知了从小陪她到大的女孩为他所做的一切! 她一直是这样的。 小时候他调皮,会在田野里捉甲虫,而当时还会流鼻涕的小女孩就会静静蹲在一边,用草绳编织小小的虫笼,随后怕怕的递上。 长大些了他叛逆,不愿接下炎柱的麻烦责任,被自家那个死了好长时间的老头拳打脚踢,打的下不来床,关了禁闭。偷偷溜进来送饭的,涂药的,是不知不觉不再流鼻涕的身影。 还记得他曾想逃向天涯海角的那一次,熘火依旧陪着她。 在烟花绽放的日子里,他拉着自己盛装的女孩,玩了一场大逃杀! 就在离自由最近的时候,他和她遇到了鬼! 在最需要站起来的时候,拒绝握刀的他却没有力! 要不是臭老头及时赶到掠起那家族传承的烈焰,他会死,但更会失去她!】 【后来他握刀了,传承下家族的烈焰,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斩鬼责任,是为了有力量守护她。 慢慢的,慢慢的,在某一天,他结婚了,新娘当然是那个她。 此后在他在外面的日子里,她依旧在做了很多很多事。 炎柱的羽织是熘火为他缝制的。 每次出任务时候的衣物是熘火为他准备的。 当然还有每次会来的饭菜与欣喜的笑。】 【她给了他很多,孩童时期的陪伴,年少时期的纵容,还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丈夫妻子与孩子,以及最重要的——握刀的理由! 到了现在,她依旧想给他,那玩笑时“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的愿望,哪怕代价是生命! “傻瓜!笨蛋!”炼狱大叔哭了,全身无力地瘫软在产房外。 明明他从小到大就一直在索取,除了有时候陪她看看烟花,什么都没给她啊!】 【“不行了!难产!该死的!已经尽全力去规避了!但果然还是难产!”蝴蝶先生满身鲜血的冲了出来,拎起炼狱大叔这个老友的衣领,狠狠砸在墙壁, 咚——! 酸涩的墙壁被健硕的身体狠撞,传出悲鸣。 “别特么在这哭了!先保大还是先保小?” 保大还是保小? “大大.”炼狱大叔猛然回神,低吼着,“保大!保大!当然保大!” “小呜啊!”产房内,传来熘火阿姨痛苦而无力的声音,她听到了屋外的动静,拼劲一切力量将空气从嗓子里挤了出来,全然没有了往日的不紧不慢, “保小!槙寿郎!你混蛋!保小啊!啊呜呜呜呜!”熘火疼的哭泣,挣扎了几个小时的神智已经模糊,但还是不断作出本能般的呢喃, “保小.保小保小啊.” 她的身体她清楚,早已油尽灯枯,即使活了下来,也根本没有多长时间。 但她的孩子不一样,只要活下来,她的孩子就能有一天!十天!一年!十年!乃至几十年的生命! 她死了不要紧,因为她的身体注定活不了多长时间。 但她的孩子要活下来,待她去看这个世界,待她.留在这个他们的家! 被骂了! 被从来没有骂过他的妻子,骂了 炼狱大叔的面色阴晴不定,痛苦!愤怒!挣扎! 最后的最后在产房内那一声声怒骂、恳求声中,化为咬牙狰狞的扭曲, “小” 紧紧是几个字眼,就好像抽出了这位炎柱的脊梁,他无力地靠在墙上,双目无神地吐出低音, “保小.” 言必,老泪纵横。 就像是他曾经对你说过的,他从来就不是个真正的强者! 只是个为了心中守护之人而挥刀的普通人而已。 所以会哭,会犹豫,也会跌跌撞撞地跪下。】 【蝴蝶先生松开手,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转身冲进了产房, “先救孩子!” “先救孩子!” 就像是法官做出最终宣判,炼狱大叔的双眸,刹那无声。】 【窸窸簌簌! 窸窸簌簌! 火红的羽织莎莎作响,那是滑过包着油的木墙的摩擦声响。 伱在旁边咬着牙,将一切看在了眼里, 炼狱大叔的膝盖一寸又一寸弯曲,整个身体蹭着背后仅存的依靠,下滑!下滑! 咚! 直到身体重重砸在地上,腰间的刀被墙壁顶了出来,倒在一侧。 “熘火!要活下来,要活下来!想看烟花想看夏日祭.” 炼狱大叔神志不清的低语, “和你一起,和你一起啊”】 【挣扎!喊叫!血腥!拯救! “熘火!用力!就快出来了!用力!”蝴蝶太太焦急的喊叫不断。 医生与母亲,在与无情的死神角力!抗衡! 时间飞逝,在痛苦中!在泪水中!在焦急中!在恐惧中!也在期待中,在祝福中,拼命的飞逝! 直到天蒙蒙亮! “哇啊啊啊!” 嘹亮的声响破空,那是生命的诞生! 炼狱家新添了一名女婴,但炼狱大叔不知道此刻该哭还是该笑。 因为隐隐可见,那一直捏着旁边被褥的苍白的手,由空垂落。 熘火阿姨听着耳边嘹亮的声响,就像是完成了朝圣的信徒,闭上了眼,笑着的嘴吐出了染红的毛巾。 那还在因痛苦流淌的泪,断流了!】 【咚!咚!咚! “熘火!熘火!熘火!”炼狱大叔嘶吼着,一下一下垂着地。 脆弱的地板发出吱呀的声响,碎木飞溅,可见力道之大。 “父亲大人,”杏寿郎想要过去搀扶,却被自家父亲狠狠挥倒! “滚!滚啊!都滚啊!” 炼狱大叔疯了一样地低吼,随后被赶来的蝴蝶先生扇了个嘴巴, 啪——! 声音震天响,刹那间静了整片空间,你、蝴蝶姐妹、杏寿郎等很多很多人,就那么怔怔看着。 “吼什么吼!”蝴蝶先生沙哑着嗓子,又给了他一个巴掌, “瞧你那德行!孩子们都在这看着呢!” “熘火还有气!她的脉搏还在跳!” “只要有一丝希望!作为医生!我都会把她从死神那里拉回来!不管她还能活两年!一年!一个月!还是一天!哪怕她能活一分一秒!我都会把她拉回来!” “现在,你!炼狱槙寿郎!熘火的丈夫!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你给我不!给熘火振作起来!知道吗!?”】 【“血!” 不再管行尸走肉般的炼狱大叔,蝴蝶先生转身大吼着,“熘火失血太多了!我需要血!类型匹配的血!” 蝶屋的人员霎时间忙碌起来,从随行人员中进行血型的匹配。 你早就率先一步伸出了胳膊,由蝴蝶香奈惠进行抽血的工作。 有关输血救人的知识,还是你与蝴蝶先生一起发现并协助他完善的。 万幸!这种可以从死神手中夺取时间的技术,在此时此刻带来了点点曙光!】 【在一次次实验中,你意外发现,你的血可以和所有人的鲜血相融。 所以首当其中,在其他人都在匹配血型的时候,你先一步顶了上去。 鲜血被抽离,鲜血被转移。 “再抽多一点,再抽多一点,香奈惠.”你盯着脸颊上染着血的那张俏脸,轻声嘱咐, “再抽多一点,我还行,我还行.” 蝴蝶香奈惠咬着牙,多抽了半袋子,转身小跑着冲了进去!】 【你透过被她翻飞的布帘,看到了产房内那苍白的脸,自己的脸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其他什么,也很苍白。 就像是被仍在大雨里的孩子般被冻得濒临永眠,无助而痛苦。 那年夏天的记忆一一在脑海中呈现。 熘火阿姨准备的新衣,轻盈的触感,独特的香让挥刀之人感知着,嗅着,便有淡淡心安! 清泉水与蜂蜜相融的茶,很甜!很甜! 冰凉的毛巾,还有璀璨的烟花! 如果可以,你不希望那此后只能存在于记忆中,直能在偶尔回忆的时候才能被翻出来,直到最后嚼得只剩苦涩。 你想熘火阿姨活着! 这位喜欢烟花的女孩不应该死,这位愿为孩子付出生命的母亲不应该死,这位任性的、调皮的、执拗的瞒下一切的妻子不应该死! 她应该活着!】 【但你无能为力,你只能握着一封信——那是熘火阿姨在不久前交给你的,只希望你能在她发生意外后,转交给可能会堕落的炼狱大叔——她早就想好了一切! 于是所有人都在挣扎着,浑身解数! 所以所有人祈祷着,祈祷着奇迹降临!】 【抢救进行了很长时间! 长到刚刚诞生的女婴哭累了,沉沉睡去。 没人离开,或是忙着,或是无神看着。 那无情的时间,把破晓的光一下一下拉出,拉的越来越高!】 【到最后你被叫了进去,到了现在,蝴蝶夫妇需要你那看穿肉体的力量,去获取熘火阿姨的身体信息状况,在做进一步的治疗。 可显然,在这一刻,他们也已经陷入了僵局,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血!满眼的红!刺鼻的腥! 脸很苍白!脸很冰凉!生机在可察的散去! 你曾斩杀无数恶鬼都未曾觉得心中有上什么大的波动。 但这一次不一样,这是你第一次见到自己熟悉之人的生命在缓缓逝去。 你能看到! 看到熘火阿姨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微弱! 你能看到! 看到血管中的血液,流淌的越来越慢! 由此而生的,是源于生物本能的排斥,或者说——不甘与恐惧! 那个被你称为熘火阿姨的存在,正在你的面前,活生生得走向人生的重点! 但她不应该死的,她正风华正茂,她还有爱她的她爱的甚至愿意为彼此献出生命的伴侣,她还有没有结婚的两个儿子以及刚刚诞下的可爱孩子,她应该陪着那个孩子慢慢长大才对! 她的笑应该有温度,而不是如眼前这般苍白而冰冷!】 【但你除了那一份鲜血与如机械般播报蝴蝶夫妇询问的信息,你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只能看着不知道是自己的鲜血、或者是他人的鲜血不断输入女人青紫的血管,听着蝴蝶夫妇略显失控的大吼, “熘火!能听到吗?醒醒!醒来看看孩子!她就在这里!睁开眼就能看到!熘火!醒醒!”】 【产房外,很静了,就像是炼狱大叔先一步认命了。 产房内,也很静了,燃烧的火焰熄灭,鲜红的热水盆,它逐渐冷却了。 半带着血腥味的水雾在盆的外壁凝结,缓缓地,缓缓地,坠落在地面,就像是绽开了彼岸之花。 也许!是说也许!死神就要牵着她,离开了。 无能为力的大家,与无能为力的你,只能半带着着祈祷,不断呢喃,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熘火阿姨,不要死啊!”】 日万十三天结束。 四非今天有点情况,明天的没有写好修好,大家今天不用等了。 (本章完) 第149章:熘火留下的礼物 【那血淋淋的一夜,过去了。 炼狱大叔退下了炎柱的位置,不是因为杏寿郎接了上去,而是他放下了刀。 炼狱宅邸的夜空下,他满身胡茬,咕咚咕咚惯着酒! 他以前,是不喝酒的。 杏寿郎与千寿郎都来劝过过了,但是丝毫不管用。 “抱歉啊,明非,” 他颓废地望着赶来的你, “我很早就说了,我不是个强大的人,只有我自己想守护的那个人还能笑,我才能继续前进。” “但是明非啊!我想我的步伐,可能要停下来了。” “炼狱大叔,你还欠我十三年的生日礼物。”你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却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像个相用作弊讨债的小鬼头。 炼狱大叔轻轻一愣,随后露出一抹苦笑,咕咚咕咚管着酒, “是啊,我欠了伱十三年的生日礼物,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和熘火阿姨一样。”你抿着嘴,递上了熘火阿姨交给你的信。 讨什么债,有这个,什么都够了! 炼狱大叔看着那熟悉的娟娟字迹,哭了。 “槙寿郎,从小到大,你给了我很多很多。 孩童的陪伴,少年的自由,成年的保护,还有丈夫的爱与一个家。 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见到鬼的时候,你像傻子一样去冲了上去。那时候要不是爸爸及时赶来的话,你可能就彻底离开我了,我后来一直没敢问,当时你真的不怕吗? 以前你有些幼稚,还时不时会拿甲虫吓唬我,但在那以后你就变了,变得越来越可靠。 我本来是应该高兴的,因为你长大了。但我却突然发现,你离我越来越远了,每天都在斩鬼!斩鬼!练刀!练刀! 其实那段时间一直很不开心,直到那年夏天,你突然回来了。 说什么要我嫁给你,还说什么要两个女儿一个女儿,那时候那么多人,你要羞死我啊!” “但是,很开心!” “自那之后的每一天都很开心。” “对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喜欢烟花吗?我好像一直没有告诉你。 其实小时候是因为烟花很漂亮啦。 不过后来,也是因为你让我嫁给你的那一晚,烟花真的很美。” “说实话,刚得知生病的时候真的真的很害怕,害怕死亡,但更害怕离开。 但不知道在那一天,看着你,看着杏寿郎还有千寿郎,还有意外得知怀上的新宝宝,我突然就什么都不怕了! 因为我是妻子,也是母亲,所以突然间就觉得,这世界上根本就没什么怕的了。” “槙寿郎,其实还有好多好多想和你说的,不许喝酒啊,好好吃饭啊之类的。 但我其实最想说的,就是我完成了你的愿望,所以你也必须完成我的!” “槙寿郎,要带着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女儿,看下一年,下下一年,很远很远很远时间里的所有烟花!” “约好了,不许拒绝!”】 【音容笑貌,今犹在! 炼狱大叔讲信揣进怀里,苦笑饮酒,“明非啊,让我想一想,再想一想。” 他轻轻凑到妻子的身边,轻轻触碰她仍有温度的脸颊。 熘火阿姨没有死。 但没人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就在蝴蝶夫妇都要放弃的时候,在你通透世界的观察下,那位母亲的脉搏奇迹般稳定了下来! 咚! 咚咚! 那一声响彻在你耳边的心脏跳动声! 不亚于过去几年里,最美烟花绽放的声响! 因为烟花只能绽放光茫,而那个时刻,这声响绽放的是生命!】 【“好了!好了!好了!”还记得你像疯子一样大喊,拉起无力跪地的蝴蝶夫妇, “好了!熘火阿姨的心脏!在跳!在跳啊!” 就像是死神都不敢收下这位伟大母亲、伟大妻子的生命。 更有甚者,在你的观察下,她原本被病魔折磨得千疮百孔的身体,竟在缓缓地恢复。 不是一分一秒!不是一天!一年!几年! 这位母亲或许还能活,很久!很久! 后续的检查应证了你的观察,蝴蝶夫妇惊呼这是医学历史上的奇迹!】 【但这个奇迹并非没有代价。】 【或许是为了积蓄修复身体的力量,熘火阿姨成了醒不来的睡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睁开双眸,跳脚着再看烟花。 但最起码,有了那种可能!】 【蝴蝶夫妇表示等医学技术再前进一些,或许还会有新的办法,耀哉大哥也说已经联系那位一之协助鬼杀队的鬼——据说那同样是为具有百年医学知识的医生,可能会帮到忙。 不过,虽然熘火阿姨没有死,但也不是正常人那样活的状态。 于是炼狱大叔还是有些低落,满心思只剩下陪在熘火阿姨的身边,每天看着,盯着,等待着她睁眼的那一天。 用他的话来说,那叫以前亏欠熘火太多了,要补回来!】 【“没了你鬼杀队会少一个柱。”你轻声呢喃。 “杏寿郎再过一段时间会顶替我的位置。”炼狱大叔软硬不吃。 “最起码不要喝酒,”你无奈摇头,晃了晃空荡荡的酒瓶,望着不远处那一只又一只被胡乱丢弃的容器,“你知道,熘火阿姨不喜欢你喝太多的酒。” “她现在又不会知道,”炼狱大叔闷闷地,带着满身酒气,轻轻低头,触碰所爱之人的头,闭上了眼。 为什么不喝啊。 只有喝酒后,他才会时有时无地听到,自己的妻子在和自己说话啊. “不!熘火阿姨应该知道,”你无奈地解释,“蝶屋交代你的时候,你到底都在听什么?” “熘火阿姨的状态很奇特,更像是为了健康的苏醒而做准备。” “对于外界发生了什么,她很有可能,一清二楚啊。” 咔——! 炼狱大叔猛然神色一僵,就像是被抓住藏了私房钱的已婚汉,慌张远离了自家妻子,生怕自己身上的酒气熏到了她。 哇啊啊啊啊——! 突然,隔壁传来嘹亮的声响,千寿郎怯生生地,抱着个女婴,凑了进来。 “父亲大人,妹妹她.她突然哭了!” “炼狱大叔,刮刮胡子,洗把脸,孩子哭了,需要你这个爸爸的照顾。”你事不关己地道出这句话,然后踏出庭院。】 【你在院落在遇到了忙忙碌碌的炼狱杏寿郎,不由感慨, “杏寿郎,你可比炼狱大叔强多了啊,真不知道谁是谁爸爸。” “哈哈,明非,不要开这种玩笑了。父亲大人会振作过来的,他只是太爱妈妈才会这样。” “我也很伤心,但我知道妈妈没有死,也相信她迟早有一天会醒过来”,杏寿郎弯腰点燃了火舌,大踏步地走到你的身边,虽有悲伤,但依旧神采奕奕, “所以,我希望在她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的,会是个更加令他骄傲自豪的儿子!” “更何况,我也要为千寿郎和熘星做好身为哥哥的榜样啊!哈哈哈哈!” 你回眸望去,炼狱大叔正慌慌张张抱着女婴,却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劈里啪啦! 瓷片破碎! 他自顾自地猜测是自家女儿可能遗传了妈妈,同样不喜欢酒气,于是恶狠狠地把酒瓶扔出了房外,还把一边的剩下的酒全踹了出去,殊不知自己身上的酒气根本就掩不住, “熘星乖,不哭!不哭!爸爸在呢,爸爸在呢。”男人靠近孩童,谄媚的样子,像极了女儿奴,但总算比刚才那颓废大叔的样子好了不少。】 【炼狱熘星,这是熘火阿姨拼了命都要留下的孩子的名字。 熘火阿姨常说她喜欢烟花,现在就好像变成了炼狱一家的烟花,只不过需要睡一觉才能重新绽放,满足所有人的期待。】 【于是在这段不止时间长短的日子里, 她留下了她,就像是那一次次在夜晚绽放的烟花间隔,总会有漫天星辰闪烁。 熘火如烟,微笑而眠,留下了悉心的嘱托——一封信与一颗心。 熘星点点,繁华夜空,带来了未来的启明——哭声会敲响方向。】 【不远处,小小的婴儿盯着突然凑近的炼狱大叔,先是一愣,随后皱着眉推搡那胡子拉碴的下巴,转眼之间,哭的更加嘹亮! “哇啊啊啊!” 就像是被扎到了一样。 炼狱大叔似有猜测,抽出一旁的日轮刀挥舞。 那用来斩鬼的利刃,此时此刻竟然成了剃须刀! “熘星乖啊!现在不扎了,不信你摸摸,你摸摸。”炼狱大叔顶着被刀刃划伤的下巴凑了过去,换来的更加嘹亮的哭声与推搡。 “哇啊啊啊!” 女儿嫌弃父亲,倒是蛮有意思。】 【啪——! 突然,杏寿郎点燃的长长引线燃尽,化为了夜空中伴随星星的璀璨烟花——这是熘火阿姨留下的另一份礼物,仓库里还有很多很多。 “哇啊啊啊!” “哇” 炼狱熘星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睁开了紧闭的眸子,与熘火阿姨一样的颜色,是酒红。 炼狱一家,倒是没有再生出一只猫头鹰。 那纯红的眸光倒映着天边的烟火,一层又一层璀璨,轻轻绽放。 炼狱大叔如释负重地叹了口气,静悄悄地盘坐在熘火阿姨身边,轻轻把瓶子中由千寿郎冲泡的奶递进自家女儿的嘴中。 咕咚!咕咚! 小熘星下意识吮吸着,大眼睛眨呀眨,直勾勾盯着外面夜空中一次又一次闪烁的美丽,突然咧起了嘴。 “哇哈哈!” 她笑了,张着小手往前摸,就像是要拥抱那漫天烟火,也或许是在拥抱母亲沉睡的灵魂。】 【光一次又一次炸响,照亮了熘火阿姨沉睡中俏脸的笑。 就像是那年夏天,你与炼狱一家共赏烟花,只不过多了一条新的鲜活生命,而且有人要轻轻的睡一觉。 “咳咳!”炼狱大叔不受控制地发出干咳,随后望着妻子,轻声呢喃,“就今天一次,” “酒那种东西啊,以后我再也不沾了。” “所以要早点醒来啊,熘火。” “咱这一大家子可都等着你呢。”】 【炼狱大叔依旧没有回归鬼杀队,但气色却好了不少。 照顾妻子,照料婴儿,在自家庭院中,在妻子的笑容下,他当了一名指导炎之呼吸的培育师。 静等着,静等着自己所爱女孩醒来的日子。 “哇啊啊啊啊!”嘹亮的哭声。 “来了,来了,乖女儿不哭啊,不哭” 磁性的声音在踏步声中,响彻在临冬之日。】 呼——! “还好!还好!不是最坏的那种结果。” 路明非抹去额头的汗水,自顾自地呢喃,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万幸医学的奇迹降临在了熘火阿姨的身上。 说实话,他有些怀疑是心想事成幸运A在作怪,但偏偏系统这次又没有提示。 但不论如何,悲剧没有发生。 熘火阿姨只是需要沉睡来修养一阵子,就像是感冒了,总要睡那么长长的一觉才不会头疼。 炼狱大叔的女孩啊,指不定在那一天夜晚就会突然醒来。 说不定还会跳脚着在夜晚偷偷看烟花,然后掩嘴回头,笑着看在走廊里泪眼婆娑的男人,随后明知故问的问一句,“怎么哭啦?” 路明非缓了口气,暗道这次勉强算是虚惊一场,紧接着看向模拟器,轻轻睁眼。 “远方表亲?” 时透这个姓,还有远方表亲? 【10月:你在鬼杀队的任务回归了正规,炼狱杏寿郎亦是如此,甚至更加卖力。 10月份倒是有一件值得被记录一下的事情。】 【你的父亲收到了远方亲戚姗姗来迟的信件,那是同样名为“时透”的一家,据说隐居在深山老林,邀请你们一家有空一聚。 看那信件的样子,已经有很多年,不知道兜兜转转了多久,才到达了他的手上。 真是世事无常!】 【时透先生以自己事物繁忙为由,将这件事情交给了你。 但你却清楚并非如此。 这老头,作为继国的直系,以前对那些改姓的族人没少给臭脸色,后来才警觉,只要是为了孩子,没有什么不能舍弃。 但他现如今自己也改了姓,这么直接去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把这破差事交给了你。】 【但是父命难违,你终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雨雪交杂,你找寻到了那处身上老林,没有想到此次的旅程,也并没有那么安定。】 【夜色弥漫深山,两个孩子在拼命地奔跑,背后如影随形着的,是索命的恶鬼。 呼——! 呼——! 呼——! 稍成熟一点的男孩将有些木讷的男孩狠狠一推,塞进了树洞里。 “哥!” “嘘!无一郎,别说话!好好待在这里!” “等天亮以后,你就先回家收拾行李,然后去不远处的小镇,我晚点去找你。放心!你会没事的!我也会没事的!” 时透有一郎将时透无一郎藏在树洞,不顾他的劝阻用斧头划破了自己的手臂。 刺鼻的鲜血弥漫,他咬着牙,引走了身后的恶鬼! 可时透无一郎偏偏就不听话,颤抖着身体,颤抖着嘴唇,最终战胜了恐惧,追了上去, “我只是有点呆,但是我不傻啊,哥哥!” 轻轻咬牙间,呢喃在林间月色。】 【灌木!碎石!流水! 时透无一郎循着血迹,在山林间穿梭,寻找! 哗啦啦! 他冲出灌木,挥散了眼前的刹那朦胧。 入目所及的,是恶鬼伏在自己哥哥的身体上啃食的身影! “美味!美味!”沙哑而陶醉的声音,在血肉的刺耳撕裂与咀嚼声中,炸响。 鲜血的味道,扑面而来! 代表着死亡的一幕!自己挚亲的死亡一幕! 活生生在男孩的眼前上演! 轰! 愤怒、悲伤、绝望在时透无一郎脑海炸响,怒吼悉数化作了爆发的力量, “离我哥哥.远点!” 他疯了一样拾起身边的巨斧,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嗖——! 斧光在月光下闪烁,重重地掠起狂风,砍下了怪物的头颅! 噗呲一声!鲜血喷洒! “哥!哥!” 时透无一郎失神地摇晃自己的哥哥,眼角挂泪,殊不知背后不死的恶鬼恢复了伤痕,再次索命! “咳小.咳.小心”时透有一郎浑身鲜血,不断摇头。 尽管因为嗜血过多视线开始模糊,但他看到了那月光下地无头怪物 可是还在动啊! 轰——! 巨力澎湃,炸响! 时透无一郎狠狠地撞在树梢,撞散了其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枯叶,颇为狼狈。 他口鼻染血,发懵的视野摇晃着。 “为为什么.” 他明明,砍下那只怪物的头了啊! 可为什么,为什么它还能动! 但那刺鼻的腥味却越来越近! 直至某时某刻! “啊啊啊!”时透有一郎,嘶吼着起身。 他压榨出体内仅剩的力量,明明还是孩童之躯,却硬生生爆发出卡住怪物脖颈的力量! 窸窸簌簌! 时透无一郎颤颤巍巍地起身,拾起巨斧,卡在怪物的头,狠狠下压。 月色好像染了血,林间风涌,吹来如死的寒冷。 但他们还在挣扎,以兄弟齐心之力,以拼尽所有之能,向着求生挣扎! “没没用的!” 恶鬼拼命挣扎,欲要挣脱背后那逐渐虚弱下来的力量,还露出嘲讽的笑, “就算你砍下来了,头还是会长回来的。” 不管是一次,十次,百次,它的头依旧会长出来。 但是眼前的食物,又能坚持多久呢。 “无一郎!别听它的咳!砍下去!一直砍下去!”时透有一朗呲着满嘴的血低吼, “无一郎的无,可是无限的无啊!”】 【嗯! 时透无一郎点了点头,再次狠狠下压巨斧,贱了满脸的血。 砍下去!一直砍下去! “没用的,没用的,我可是不死的鬼”恶鬼的猖狂之音还未落空,却是骤然停歇。 突然!】 推书,新苗。 书名:《都说我是邪神,怎么让我救世?》 推荐语: 《大灾变》,即将关服。 顶尖职业玩家陈修在退出游戏之际, 意外穿越到游戏世界,回到剧情开始前夕。 当系统绑定,面板加载,天赋「邪神印记」随之觉醒。 于是,一个新版本诞生了…… 陈修立于废墟之上,浑身遍布符文,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惊的恐怖气息,那象征着无上邪恶的光环在他脚底彻底绽放。 灾难降临前…… 众人:“我们中出了个邪神走狗!” 玩家:“什么?这人真是官方势力的成员?他真不是反派大boss吗?” 灾难降临后…… 众人:“请陈修大人出手救世!” 玩家:“求救世主带飞!!” (本章完) 第150章:那一刻,有什么东西比生命还重要! 时透无一郎被狠狠拉了出去,和自己的哥哥一起骤然远离了那只怪物。 天旋地转间,无一郎愣愣盯着前方。 有人死死钳住那只怪物的脖颈,高高举起。 而那原本嚣张的怪物在看到对面之人的那张脸后,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无一郎曾在深山看到过这种眼神,与狐狸遇到老虎或者狼等动物时一模一样,那颤抖的瞳孔象征着的是遇到天地般的——恐惧! “你你.” 刺啦一声!剑光自腰间乍起打断了恶鬼的惊恐颤音! 从下至上,照亮了他的世界! 他拎着的恶鬼之头与那倒下的身体,都在如树叶燃烧般消散殆尽。 “一个个的,明明弱的跟只鸡一样,咋就那么狂呢。”耳边传来陌生的低语,那个人此刻大抵在撇嘴,甚至还有可能在翻白眼。 无一郎不在意那些,他只知道,哥哥和他,都安全了! “喂,你没事吧。” 他的脑海,最后只剩下这一声柔柔的回荡。】 【星光与烈日交替,伱带着那两位少年在紫藤花之家腾转,最终踏上了回归鬼杀队的路。 时透有一郎没死,也是多亏了不少恶鬼喜欢享受进食时候猎物的挣扎,所以往往不会直接杀死对方。 但他终究还是在脖颈处,留了一个大大的疤痕! 时透无一郎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从那天开始显得更加木讷,更加不爱说话了。 但万幸的是,他们两个都活下来了。 这让你大呼到的及时! 不然眼前的两个表亲,可能就沦为恶鬼的食物了。】 【兜兜转转间,你带着两位远亲回到了鬼杀队。 时透先生得知两人的父母早在几年前就逝去,一时间百感交集。 “有一郎!无一郎!留在这里吧,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新家了!” “这是不孝子时透明非,比你们大个五六岁,叫他哥就可以了。” “太太!”男人向着房内高呼, “咱们还在肚子里的小家伙,又要多两个哥哥了。”】 【有一郎与无一郎看着热情似火、温情如水的时透先生,听着那熟悉的音色,恍惚间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一时间潸然泪下。 有一郎不断摸眼泪,无一郎静静地站着默默的哭,那样子,与不远处蹲在爷爷身边的香奈乎有的一拼。 “怎么了?是不是明非这一路上欺负你们了?” “别怕,是就跟我说,我替你们揍他!” 时透先生吹胡子瞪眼,直教你感慨有了小的忘了大的。 “不!没有!”身为哥哥的有一郎最先缓过神来,环住自家弟弟的肩膀间,碰到了自己的伤口,一时间疼的呲牙咧嘴。 “我们是高兴,没想到还有亲人还在。” “而且,好几年了,我们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父亲一样的声音了.” 原来不管间隔多久,倘若再次听到那与已逝之人相仿的声音,泪也会不受控制的涌出来啊! “真是对不起,实在是太失礼了。”无一郎不断抹眼泪, 时透先生愣了一会儿,轻轻抱住颤抖的两个孩子,温声细语, “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以后在这儿啊,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我们是亲人,是家人。” “想听声音的话,我给你们说个够。” 冬风些许寒冷,怀抱总有余温。】 “诶~” 路明非憋着嘴角的笑,自顾自地臭骂老爹, “不亏是你,有了新的就忘了旧的啊。”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轻声呢喃, 家越来越大了啊。 真好。 【此月的剩下时间里,倒是少有的没有任务通知,你倒是偷的人生半日闲,在家里待了起来。】 【冷阳,小风,庭院,枯叶, 扶着自家大肚子的母亲散散步,那小小的心脏跳动声很是健康,与那声较大的,一起回荡在你的耳边——血脉相连的温情。 倒是怀孕的母亲有些八婆起来,紧了紧你那黑白两色的围巾,戏谑地问你, “乖儿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遇到自己的女孩了吗?” 你下意识一愣,随后挠头讪笑,“妈,我才14,还早着呢。” 换来母亲轻敲你的后脑勺,自顾自离开时,留下她的嘀咕, “不坦率的话,小心后悔啊。”】 【时不时陪香奈乎说说话。 快两年了,这个女孩依旧离不开硬币做决定,但是没关系,因为你总能让她开口,概率不是50%,而是100%! 金属的光泽在阳光下闪烁,随后轻轻落在你的手背, “是正面啊,香奈乎,”你坏笑着,歪头想了想,“那么接下来就谈谈,你昨天吃了什么吧。” “味增汤,鲷鱼烧”香奈乎木讷回应,随后眼底闪烁一抹光,也不知道是不是无奈的神色,但却有了无奈的言语,“哥哥,你作弊。” “什么作弊,是魔术,魔术啦!”你笑嘻嘻的,再次抛出硬币, “如果下一次是正面的话,就给我讲一个故事吧。” 开玩笑!你都能顶着瓷盘石球喝茶看书,有着如此掌控力,掷个正面的硬币,不过尔尔! 于是香奈乎磕磕绊绊地讲起干瘪的故事,你亦然听的津津有味。 因为你听到的不只是故事,还有女孩逐渐被家人捂热起来的心与情绪。 就像是,玩偶在慢慢活过来。】 【时透爷爷愣愣盯着你,盯了好长时间也不说话,反而拿起锉刀对着那巨大的木雕轻轻划了一下。 “小朋友啊,”老人突然看向你,露出一抹期待的笑, “你说他会喜欢这份礼物吗?” “他会喜欢的,”你拾起被老人抖掉的大衣,轻轻为他披上, “因为那可是他最爱的爷爷,一刀又一刀为他雕刻出来的啊。” 老人老了,记忆会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但他的爱却没有,一直如旧。 “爷爷,晚上想吃什么啊?” “嗯?哦!是明非啊!吃秋刀鱼好不好?不过得等我我挫完这几刀啊。” “好啊!不着急,我等你,多长时间都等。”】 【11月: 短暂的休闲日常过去,死小孩扑扇着翅膀,带来了新的任务。 青衣上身,“蝴”与“蝶”的两色利刃配于腰间。 死小孩狗腿子一样围着你转,机灵地用嘴为你围上黑白两色的围巾。 “那么,我出发了。”你站在门口,回望家人。】 【“明非哥,一路小心。” 结束练刀的有一郎抻过依旧挥刀的无一郎,压着他木然的脸,朝你道别。 这两个人的天赋很是不错,几乎超越了你见过的所有人,让你不由感叹你们时透一家,祖上是不是出过什么怪物。】 【叮——! 硬币飞舞,香奈乎直勾勾盯着空中决定她是否说话的光。 啪——! 你轻笑着攥住了硬币,“别看了,是正面,想说什么?” 香奈乎眨了眨明媚的眸子,随后轻轻挥手, “哥哥,小心。” “记得好好吃饭啊,乖儿子。”这是你大着肚子的母亲。 “臭小子,记得及时回来。”你的父亲扶着母亲,没好气的瞪了你一眼,“你妈妈快到日子了,到时候你要是不在,看我怎么揍你。” “放心吧,老爹!我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吗?” “恶鬼之徒,不过尔尔!” 你牵过香奈乎的手,将硬币放在她的手心,冲着愣住的她眨了眨右眼,转身离去, “走了,大家!” “这一次,就等着我成为柱的好消息吧!”】 【“慢点啊,明非。”摇椅上的爷爷短暂的恢复了神智,迷迷糊糊地望着远去的身影,轻声呢喃。 黄昏的光洒在香奈乎的手心,那显是为反的硬币很是清晰, “哥哥.” 你又骗人】 就在路明非心里暖烘烘,嘴上乐呵呵地盯着模拟器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句话,给了他当头一棒! 说实话,看着那谜语人一样的文字有些蒙。 【你的实力早早就达到了柱的标准! 距离一举拿下柱之名,也只剩斩杀一只恶鬼。 此次任务,不论是遇到普通恶鬼还是下弦,你都势在必得。】 【但你却从未料到,这注定是一场恶战与挣扎并存的一次旅途。 结果如何,皆源于你内心的选择。】 在路明非逐渐严肃的眼神下,他的耳边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咚! “检测到CG:‘礼物与危机’,请问宿主是否观看?” 会发生什么? 难不成这次任务,他会有生命危险? 路明非皱眉深死,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有什么强大的敌人的话,那倒是再好不过了。” 毕竟他的实力已经很长时间止步不前了,的确需要一块,强大的磨刀石! 不管有什么危险,尽管冲他来吧! “观看!” 【CG:‘礼物与危机’,开启!】 深绿色的针叶林,蜿蜒于群山之中。 寒冷的流水流转,哗啦啦的作响。 突然,悬崖峭壁之间,纷飞碎石。 飘渺的白云间,传来女孩后怕的惊呼。 呼——! 呼——! 蝴蝶香奈惠惊由未定地扒住悬崖峭壁间凸起的碎石,抽出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没事吧!没事吧!”一只鎹鸦在她身边盘旋,关心低语, “下去吧!香奈惠!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蝴蝶香奈惠胆寒地望了眼下方空荡荡的高度,轻轻咽了口唾沫,随后微笑摆手, “我没事的,放心吧。” 她抻了抻腰间的藤蔓,指了指上面, “有东西绑着,我是掉不下去的,刚才只是太害怕了而已,慢慢就习惯了。” 她抻了抻头顶依旧坚固的救命绳索,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再次将腰间的藤蔓放出一圈。 通红的小手在悬崖峭壁间的凹陷、凸出处借力,柔软的身体在寒风中游荡, 按书里的生长条件,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女孩的脸颊冻得通红,双眸却越来越亮。 接连两三年,她一直在找一种花。 据古籍说那种纯粹如白雪的花,只存在于悬崖峭壁的云雾之间,也仅开放在初雪将临的日子。 因为成长条件极度苛刻,采集亦然十分危险。 这种花在古老典籍种被赋予了很多美好的寓意。 抵挡灾祸的幸运之花, 至纯至真的祝愿之花, 不知道为什么,它貌似还代表着无怨无悔的爱! 她和忍陪着明非从小长到大,该送的礼物基本上都已经送尽了。 她们又不愿意将就,于是偶然突发奇想,想为他做一对容纳刀刃的剑鞘和其他一些东西! 刀鞘整体的外型当然由锻刀村帮忙解决,为此她们还烦了爷爷好长时间。 但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她们打算自己做, 比如刀柄的绑绳与刀穗。 为了让这份礼物独一无二,她和忍想了很多很多! 其中的一种材料,就包括这种花! 传闻,用这种花研磨而成的汁水制造绑绳与刀穗,将在其上留下永远不散的清香——就好像象征着永远的陪伴。 不由响起若干年前在樱花树下拉钩的约定,蝴蝶香奈惠轻轻一笑, “如果那种花真的存在的花,这绝对是最好的礼物了。” 是最好的新年礼物,也是最好的生日礼物,更是庆祝他即将成为柱的最好礼物! 时间缓缓流逝,阳光逐渐消逝。 风轻轻呼啸,寒冷吹拂,冻得身侧有羽毛的鎹鸦都是一颤。 秀手在寒冷而坚硬的岩石缝隙中移动,从淡淡的红化为深深的紫。 蝴蝶香奈惠就像是感知不到身体的疼痛,亦或者是早已习惯,她沿着悬崖一寸又一寸寻找,心情却有些低落, “还是没有吗。” “也许,那种花真的只是传闻也说不定啊” 不过,明非就快要成为柱了吧。 难不成她们这几年精心准备的礼物,注定没有办法完美的送出去了吗? 虽然明非可能会不在意,但如果没有那种花的话,总感觉会少些什么呢。 女孩的情感往往细腻,总会在一些细节的东西,但那源于内心的呼唤,恰恰证明着,她们在意。 于是有的时候,为了莫须有的东西,她们都有可能.拼尽全力! “啊——!” 就在蝴蝶香奈惠打算放弃的时候,她的脚一踏空,不由重重下滑! 咚——! 咚——! 心脏炸响,血液的流速陡然加快! 握着藤蔓的边角,蝴蝶香奈惠看着脚下湍急的河流,感受着胸膛中咚咚作响的心跳,自顾自地埋怨, “真是的!想太多,连藤蔓快不够都不知道了!” “差点就摔下去了啊!” 女孩双手拉住藤蔓,正欲返程之际,却是一愣。 她看到了! 看到了不远处那处陡峭之际的角落,那一簇又一簇含苞待放的白色花蕊! 冷艳之色,孤高地立于悬崖之间! 美丽与永恒的传说,开在了最危险的地方! 但终于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找到了!”蝴蝶香奈惠露出一抹抑制不住的笑,呼出的气体在口鼻出凝结成一层淡淡的白雾。 那个样子,不会错的,和书里的图片一模一样。 既然已经知道在那里了,那现在只要上去把藤蔓接长一点就可以下来取了! 毕竟这个距离,根本够不到,硬要拿的话,可是很危险的。 突然, 淡淡的月光迫开云雾,正欲返程的蝴蝶香奈惠愣住了。 她看到了,月光在一寸又一寸轻轻的偏移,笼罩了原本有些阴暗的悬崖石壁。 在被这份清冷照射的那一刻,崖壁上的花朵正在缓缓地绽放! 与此同时,若有若无的清香如寒冬酥雪漫入口鼻——也许这一种花,真具有传说中不散的味道。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令蝴蝶香奈惠瞪大了粉色的眸。 她没有预料到眼前的一幕, 只见那一朵又一朵白色的小花迅速绽放,在极尽芬芳之后,却又逐渐凋零,破碎! 她所渴求的白色之花,她花费两年时间的找寻之物,那纷飞的花瓣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蝴蝶香奈惠突然回想起古书旁边后继者的猜测,那是一则未被证实的消息。 有人猜测那一种花之所以极度稀少,或许不只因为它开放在极端的地方、极端的季节! 甚至它还开放在极端的时候——被月光照耀的那一刹那! 随后,便会迅速凋零! 而若要真的得到那一抹永不散去的花香,唯一的办法大概就是,采集者要在它绽放的那一瞬间,将它采下! 与此同时,云雾彻底消散! 皎洁的月光一点又一点,向着那些还吞吐着花苞的白色走去。 绽放刹那之美! 萦绕短暂之香! 垂下凋零之蕊! 循环往复,此起彼伏! 那一簇又一簇花蕊,越来越少,眨眼间,就几欲彻底消散! 呼——! 羽织在空中翻飞,宛若娇艳的蝴蝶。 那种猜测是真是假还不清楚,女孩的心神也还未拿定注意。 但她的身体已经不自觉地作出行动。 藤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任性脱手。 与此同时袭向全神的,是足以引来心脏惶恐跳动的失重感。 蝴蝶香奈惠突然就有些明白,那一朵朵纯白的花朵,为什么会象征着无怨无悔的爱了! 或许最初发现这种花的人也遇到了和蝴蝶香奈惠一样的场景。 陡峭的悬崖,危险的长空,长度不够的藤蔓,以及近在咫尺却逐渐凋零向天边的花蕊。 这时候若想要抓住那一抹清香,缺少的或许只是一种想法,那就是——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比生命还重要! 日万十四天结束。 月底了,求个票。 (本章完) 第151章:且听龙吟·心跳! 于是就有了月光悬崖下,那以生命为筹码的发自本能的一跃! 真的就像是. 蝴蝶香奈惠呢喃笑着,在鎹鸦惊慌的喊叫声中,险而又险地扣住了那小小的尖锐凸起。 噗呲一声! 碎石刺破了女孩发紫的手,溅起点点刺眼的红。 疼痛与皮肉帮助她,挂在了这里。 脚下的流水,奔涌着声响,似有似无地传来彻骨的寒! 羽织滑落,露出被冻得发红发紫色的皓腕,长时间在这种环境下寻找那一抹白色,女孩的身体,或多或少浮上了那么一块又一块冷。 修长的手指,在明媚的眸光下,迎着月光极尽伸展。 直到在最后那么一刻,她触摸到了那一抹香。 月光拥抱的冻壁悬崖,香奈惠成功扯下了最后一簇绽放的娇艳花蕊。 女孩无视了疼痛,反而盯着它痴痴的笑。 那一刻,走向的凋零之意被抹平! 那一刹,欲散的清香之味被定格! 就像是那纯粹的笑意按下了世界的快门键。 定格的,是花在凋零前的最美时刻! 不过尽管它很美,但倘若真有摄像师在这里,也不去选择抓拍那一朵花,而是会拼尽全力地让镜头去锁定悬崖峭壁与与月光流水间的——那个人! 典籍中存在的花,谣传中后继者的猜测,在此时此刻被证实。 伴随着花蕊与花香永恒的,还有香奈惠地呢喃, “真的就像是傻乎乎的笨蛋一样啊,” “不过忍在这里的话,或许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吧。” “笨蛋!笨蛋!”鎹鸦围着主人焦急的转, “香奈惠是笨蛋!香奈惠是笨蛋!” 蝴蝶香奈惠也不恼,紧紧攥住那不再凋零的神奇花蕊,闻着周遭不散的清香,不言不语。 她感觉她不止抓住了那一朵花,还抓住了其他的一些东西。 对啊,她是笨蛋,但也愿意当一个笨蛋。 因为聪明人不知道的是,有很多东西,只有笨蛋能抓到啊。 蝴蝶香奈惠带着满足的笑,沿着藤蔓攀爬。 发紫的手落在悬崖边,她轻巧一跃,回到了安全之地。 女孩望着长空上的月,粉眸流转间敛尽星辰点点,是喜悦的光。 淌血的右手不自觉地摸向怀里,如果把这两年准备的礼物比作拼凑地图,那么怀中之物,将尽善尽美那最后一角! “哼?这里还真有个漂亮的小姑娘啊。” 突然,玩味的声音在蝴蝶香奈惠背后炸响。 “那甜美的血味,果然没错呢。” 蝴蝶香奈惠僵硬着回眸,因为哪怕是身为柱,她都未感知到身后之人的气息! 光照射树梢,缓缓露出来人之面。 白橡木的发色宛若神明,半眯的眼眸透露着神秘,华贵的衣物与高帽,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贵公子。 当然有个前提是,能忽略他身上的鲜血味道! “好熟悉的味道啊。” “这是什么呢,总觉得有些印象呢。” 浑身鲜血的童磨轻轻从月下树梢飘落。 它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疑惑着将手指插进头颅。 噗呲一声! 鲜血飞溅间,那锋利的手指在香奈惠惊恐的目光下不断搅动!搅动! 传出的难言声响,直教人胃海翻涌,升腾止不住的干呕欲望。 实在是,太恶心了! “哇!是那种很少见很少见的花吗?你竟然采到了呢?” “真是个厉害的女孩啊!” 童磨眨了眨眼,回想起了那味道是什么东西,抽出手指甩了甩那红的与粉的细胞组织。 脑洞大开的脸,依旧是欢笑而好奇的样子, “给家人?还是给自己喜欢的男孩?” 蝴蝶香奈惠没有回答一句话,悬崖边响起的只有抽刀声! “欸?原来还是鬼杀队的成员啊?那个羽织,你是柱吗?真是好年轻的柱啊!” “粉色的眼睛,很少见的女孩子呢。” 嗷呜~ 童魔眨了眨眼,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 “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万圣极乐教的教主——童磨。” 嗷呜~! 怪物夹着一颗惊恐的女性头颅——看那样子,她在生前一定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死去。 它啃食着女人的光洁小腿,缓缓睁开七彩的双眸,模糊不清道, “嗷呜~你这么漂亮,要不要入教啊?” “嗷呜~,如果伱想的话,我可以让你和大家一样随我进入到永恒的极乐中哦。” 噶——! 盘旋的鎹鸦见了,惊恐地瞪大兽眸,发出颤抖的沙哑喊叫, “上上.上弦!” 咔——! 咔——! 蝴蝶香奈惠不受控制地绷紧身体,双手持刀间,不顾淌血的伤口已经彻底将刀柄染红。 她眉眼凛冽地盯着那双瞳孔,强压下心中下意识升腾的恐惧。 已经不需要问对方有没有吃过人了。 不只是因为它正在吃人! 也是因为,它眼中的文字——上弦贰! 每一个下弦都啃食了数不清的人类,更何况是不知道存活的多长时间的上弦之鬼! 这个家伙吃的人,破坏的家庭,酿造的悲剧,绝对绝对,数不清啊! 它无疑是香奈惠斩鬼准则中的该斩之鬼! 铿锵!! 星火四散,刀刃与铁扇相交! 刀刃的破空声,后知后觉般炸响! 咕噜咕噜! 披散着头发的头在地上反滚,留下一道长长的断续血痕,最后在落下悬崖之前,在空中刻下那一抹绝望的眼神,随后便是落水的扑通声响——那是她在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声响。 “诶呀,我的头,还没吃完呢,”童磨可惜地望了眼遗失的食物,撅了撅嘴,随后笑着望向蝴蝶香奈惠, “虽然你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但是现在我应该是生气了啊。” 悬崖边本就不高的温度,再次骤降! 【CG:‘礼物与危机’,结束。】 “老天爷!我日你大爷!!” 路明非睁开眼,不由破口大骂! 冲他来会死是吗? “香奈惠姐姐!你也是笨蛋!你和小忍全是笨蛋!” 就为了那么一朵破花,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去爬悬崖? 气死他了!真是气死他了! “笨蛋!笨死了!” 路明非气喘吁吁地滑动模拟器的屏幕,但那文字依旧不紧不慢的流动着。 【时间回到昨夜,你兴奋地在任务中寻找恶鬼的影子,但很遗憾的是,这次异常也只是虚报。 或许你成为柱的日子,又要远上不少了。】 “兴奋你大爷啊!兴奋!” “香奈惠!香奈惠!赶紧给我去找香奈惠!” “柱?柱算个屁啊!” 路明非骂骂咧咧,不断滑动模拟器的屏幕, 叮咚——! “【天赋:心想事成幸运A】+【成就:蝴蝶姐妹的牵丝戏】,隐藏效果‘青梅竹马’发动!”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她的欢笑,她的忧愁,你了然于心! 她的善良,她的温柔,你尽数知晓! 五湖四海,天涯海角,当她遭遇不幸之时,你的心将颤抖! 前进吧!奔赴吧!哪怕代价.可能是生命与灵魂!” 系统就像是感知到了他的焦急,飞速输出信息, 【没有任务的你,计划向鬼杀队返程,死小孩飞舞在阳光下,播报着前方的路。 但你心中,却升腾出一种淡淡的不安。】 【时间在赶路中缓缓流逝,濒临黄昏,你到达了一处紫藤花之家,打算暂作歇脚。 酒足饭饱,换好衣服的你却意外得知,鬼杀队的花柱,也就是你的香奈惠姐姐将一些行李留在了这里,下午方才出去,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你计划在这里等她,与她一起回家,想必应该能够赶上妈妈的产期与不久后大家齐聚的新年。】 【闲暇时刻,你望着坠落的黄昏,好像看到了血的颜色,那种心中的不安,愈发沉重!】 【叮铃铃! 风铃响起,一道大大咧咧的身影推门而入。 “饭!饭!饭来!我要吃饭!” 来人睁开眼,大眼瞪小眼望着你。 酡红了的脸,就像是喝了酒的小娇妻。 是蝴蝶忍,机缘巧合,在执行任务过后,她也来到了这里。 落日被夜幕的黑吞噬,你们在休息中互相闲聊着,闲聊着,却在某刻敏锐的察觉到了彼此的不对劲。】 【“小忍,你心里也有那种感觉吧?” “大笨蛋,你有没有觉得,心脏突然跳的很快?” 不同音色的话语同时脱口而出,你们翻身下榻,焦急地收拾起可能会用到的一切东西,塞进身边与行囊。 只是片刻,便穿戴整齐!】 【突然,夜幕的天边传来一声鎹鸦的嘶吼。 噼里啪啦! 一只脚被冻掉的鎹鸦撞门而入,狠狠地跌倒在地上。 你们认识这只鎹鸦,那是香奈惠姐姐的,但此时此刻,却受了重伤! 果不其然,鎹鸦下一句,彻底证实了你们心中的不安, “鬼!强大的鬼!强大的鬼!” 刺耳的声响响彻在空荡荡的门庭, “花柱大人,遇到了.遇到了.上弦贰!” “冰!它的能力是冰!这是花柱大人用生命换来的情报!” “跑!花柱大人说,非柱的剑士,赶紧跑!” 随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轰——! 你与蝴蝶忍的脑海中,就像是被扔下了一颗炸弹,席卷起狂风暴雨。 上弦贰!】 【鬼杀队的柱可以轻而易举的斩杀下弦,但遇到任何一名上弦,大概都只有逃跑的份! 鬼杀队自古以来就没有获得多少上弦的情报,而每一次情报的背后,都很有可能意味着柱的牺牲! 因为倘若不是柱的话,鎹鸦可能都不能逃出来!】 【CG:‘奔向必死的战场!’,开启!】 就像是察觉到了路明非的焦急心理,系统二话不说,直接开启了CG。 其代价就是抓耳挠腮的路明非,猛然一僵,直愣愣的倒在地上,心中只剩下唯一的呢喃。 要去!一定要去! 夜幕彻底笼罩了偌大的门厅, “上弦贰?”蝴蝶忍愣愣地,就像是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话,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完了! 全完了! 没有柱单枪匹马从上弦的手里逃出来过,就更别提杀死上弦了! 几百年了,有潜力与上弦对抗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她身边的这个男孩。 对!但也只是潜力! 在未来,他一定能与上弦对抗,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他现在只有十四岁! 距离那个未来,最起码还要两年! 是! 他的确能面对鬼杀队众多年轻翘楚而不落下风,但也并不意味着他面对上弦,他不会死! 就更别提,自己的姐姐了. “会死的!姐姐绝对会死的!” “要去救她,死也要去救她!” 即使是死,她也要和姐姐死在一起! 蝴蝶忍呢喃着,随后望向时透明非,闪烁着复杂的光, “明非,你留在这里!不许去!”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还残留着一丝理智, “就像主公和大家说的,你注定是鬼杀队的未来,你绝对不能死在现在,死在这种地方!” “听我的!大笨蛋!好好留在这儿!” 蝴蝶忍把能用到的所有东西往身上一背, “再等等!再等几年,你就能为姐姐还有我报仇。” 蝴蝶忍就像是交代遗言一样,也像是为了遮掩心中的害怕。 她死死攥住时透明非胸前的围巾,带着颤音, “接下来的话,你一定一定要记住了!” “回去以后,去找我爸爸妈妈,跟他们说礼物。” “他们知道我和姐姐偷偷准备的礼物是什么,又在哪里,尽管可能不算完美。”蝴蝶忍抿了抿嘴,较小的身体,狠狠装进时透明非的怀里。 她抱着他,低声呢喃, “但是对不起了,大笨蛋,这是我和姐姐最后能留给你的东西了。” 她沉浸在那温暖的怀抱中,突然发现,自从几年前在屋顶上的那个怀抱之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拥抱他了。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就多抱几次了。 蝴蝶忍露出一抹凄惨的笑, “明非,其实我.” “算了!” 砰——! 蝴蝶忍狠狠推开时透明非,让自己从那一怀抱中生生脱离。 在待一会儿,她怕她自己抛弃姐姐,拉着眼前的男孩逃走。 “记住了!时透明非,你要好好活下去!照顾好我和姐姐的父母还有香奈乎,还有,替我和姐姐跟他们说声‘对不起’。” (本章完) 第151章:且听龙吟·战逃! 蝴蝶忍狠狠咬牙,视死如归般抹了抹眼角的泪珠,任由精英飞散,冲向门外! 根据紫藤花之家协助人员的信息,她能猜到姐姐去那里了。 一定是去悬崖,找那种花了。 “笨蛋!” “我怎么可能不去。” 突然,蝴蝶忍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炸响心海, 时透明非垂眸跟在她的身后,轻声低语,震人心魂, “说了多少次了.” “你们可是我握刀的理由啊!” 就像是远航的帆船与鼓风的长帆,飞舞的风筝与牵连的丝线。 如果刀没有了出鞘的理由,那么挥刀就将毫无意义! 活着的理由,自始至终,都比活着本身更重要! 有时候,命这种东西留着,就是为了那个理由等待着,等待着压上赌桌的时刻! “滚回去!别让我打断你的腿!”蝴蝶忍可没有感动的意思,停下脚步,骂着回头,却是骤然一僵。 “小忍啊,如果你能温柔点该多好啊。” 咔——! 不轻不重地手刀砍在女孩的脖颈,时透明非轻轻接住软成一滩的女孩,无奈盯着她瞪大的紫眸, “我可怕疼了,所以为了避免伱打断我的腿,我只能这么做了。” 声音逐渐转轻,就像是哼起歌谣, “好好睡一觉吧,那个战场,可不适合你。” “现在站在这里,自始至终有资格拼命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啊!” 蝴蝶忍不甘地合上双眼,一抹恐惧而无助的泪散在月光下。 “不要.” 不要去, 最起码带上我! 不要 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昏迷前最后隐隐看到的, 是那抹熟悉的身影,奔赴战场! 踏步声,颤动了她的心。 很多年了!真的很多年了! 挥刀!锻炼!熬夜淬毒! 她明明已经很拼命很努力了啊! 可为什么! 为什么她到最后,还是没有得到和他与姐姐并肩的实力啊! 月光被乌云笼罩,铺天盖地在密林中洒下阴暗的黑,是肃杀! “太棒了!” 童魔悠哉悠哉地在花的舞蹈中散步,甚至还有心思鼓掌,像个话痨一样喋喋不休, “这个剑招真是太美了!” “不属于五大呼吸法中的任何一个呢。” “看来是你自创的啊。” “既美丽,还强大,甚至有那种为了某个人在悬崖角采集传说中那种花的勇气。” 铿锵——! 童磨歪头躲过蝴蝶香奈惠凛冽的刺击,铁扇轻合,夹住寒光。 它露齿一笑,不慌不忙, “你真的不想加入我的教会吗?我的教会可就是为你这种女孩而存在的啊!” 蝴蝶香奈惠不言不语,抽出利刃。 “没用的。”童磨摆摆手,根本不在乎女孩想要做什么。 因为自始至终,它都只是在玩一场游戏而已。 羽织翻飞落叶,身体灵巧若蝴蝶,于敌人头顶飞掠。 踏! 轻盈点地,纤腰扭转,利刃闪烁着寒光,杀向冰之鬼的脖颈——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触碰到恶鬼的头颅! 只要斩下,就能赢! 叮——! 但下一刻,金戈交响的声音乍起,敲响了蝴蝶香奈惠心中的绝望之钟,乍起无助。 “看吧,我说没用吧,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童磨满不在乎地摊开手掌,指了指毫发无伤的脖颈, “不过你真的已经很棒了,如果是下弦在这里的话,恐怕已经死在这一击下了吧。” “你真的不入教吗?” “欸?我突然记起来了,你是不是鬼里面流传的那个,有时候希望人和鬼能和谐相处的柱啊?好像是叫蝴蝶香奈惠?” “香奈惠,要不要变成鬼啊?我可以给你大人的血哦。” 调笑的声音在蝴蝶香奈惠耳边响起, “这样你也能实验实验,人和鬼到底能不能相处呢。” 打不过! 蝴蝶香奈惠愣愣地盯着那连皮都没刺破的脖颈,如坠深渊。 直到现在, 她才明悟,柱在上弦之鬼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她能活到现在,只是因为,对面的这只鬼没有杀她的意思——它只是在完一场,猫戏老鼠的游戏! 如果上弦之鬼都是这样的怪物,鬼杀队到底要怎样,才能成功屠灭恶鬼的啊. 不! 脑海中回荡着少年的笑,还有在风之谷中,那在膝上静静睡着的鼾声,蝴蝶香奈惠动摇的心坚定了下来。 有明非的话!就可以! 只要再等几年,明非一定可以对抗甚至是斩杀这种恶鬼! 只要再等几年,明非就一定能给她报仇! 只要再等几年就好! 蝴蝶香奈惠的粉眸,洋溢起微微的晶莹,那是不舍,亦是决绝! “花之呼吸·六之型·涡桃!” 女孩用尽全身力气,用出了自己所能用出的最强攻击! 刀光隐匿在空中的花朵中,那一簇簇鲜艳,前所未有地狂暴! 靠成为鬼逃避死亡这一点,香奈惠从未想过!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她可不想爸爸妈妈、香奈乎、小忍还有明非,看到她吃人的恶鬼模样! 一定,一定会特别丑陋吧。 利刃闪烁,势如破竹,视死如归! 但却被两根手指轻轻夹住。 刀刃嗡鸣颤抖,但那两根手指却稳如泰山! 这只鬼,竟然这么强吗? 蝴蝶香奈惠绝望想着,却是猛然瞪大双眸! 一股郁结之气,自胸膛肺腑乍起,陡然上涌! 噗! 刺眼的鲜血,自红唇吐出,明艳的俏脸,刹那间毫无血色。 蝴蝶香奈惠怔怔感知着身体的异样,一呼一吸间,就像是有刀刃在切割气管! 不是恶鬼太强,而是她的感官,她攻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都变慢了! “终于发现了吗?” 童磨轻轻抚女孩持刀的右手,毫无阻力地取下了锋利的日轮刀,插在脚边。 它一寸又一寸掀开女孩的长袖,露出白皙的手臂。 往日那抹滑润尽数散去,只留下苍白与青紫的血管。 “没错,是冰哦。”童磨笑嘻嘻地指着空中飘散的冰雾, “混在空气中,和粉尘一样的冰晶哦。” “我的能力或许在鬼里面不是最强的,但针对鬼杀队的话,貌似是合适到不能再合适了呢。” 蝴蝶香奈惠的眸眼甚至安静。 她已经彻底认命了,唯二的遗憾,是没有将充足的情报传递出去。 敌人的强大远超她的想象。 坚硬的肉体,无坚不摧! 掌握冰的能力,甚至在眨眼间就摧毁了她鎹鸦的爪子。 它甚至能将冰晶,弥散在空中,与空气混为一体。 这种能力,简直就是所有呼吸法的克星啊! 明非在未来,能赢它吗? 女孩的双眸闪烁出一抹担忧,随后重重眨眼驱散, 一定能的,毕竟他可是明非啊。 从小到大一直在前进,走在所有人面前的人。 蝴蝶香奈惠这么想着,依旧下意识去抓插在地上的刀。 就算真的要死,也要挣扎到最后! 因为她可是鬼杀队的,花柱啊! 慢慢的,慢慢的,她握住了刀。 但与此同时,她的头也轻轻抬了起来。 童磨如贵族一般蹲着,面对跪着的女孩柔柔伸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静静欣赏着。 染血的嘴角,挺立的琼鼻,无神的粉眸。 似有似无的几缕月光下,女孩病态的美,如风中细柳。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我留了她很长时间,甚至瞒着她吃人的事情,可后来她还是发现了死了。”童磨维持着笑,从她身下拾起那被红色浸染的白色花蕊, “你适才在悬崖月光下的表情,和她一样温柔,” “我今天吃的很饱了,不想再吃了。” “入教吗?陪在我的身边,我不会杀你,就像是当年对待琴叶那样。” “不对不对!”童磨自顾自的摇头,满不在乎地丢下了手中的花, “你现在的伤很严重,可能活不过今晚了,要不要变成鬼呢?变成鬼的话,就不用死了。” “悄悄告诉你,上弦壹也是一位强大的剑士,说不定你们会很聊得来呢。” 女孩没有理会恶鬼的意思。 适才那在战斗中都喋喋不休的嘴,让她意识到了一个事实——眼前的鬼,是个惹人厌的话痨! 它在鬼里面的鬼缘,也不会太好吧。 啪——! 突然,蝴蝶香奈惠不知道从哪里榨取了力量,狠狠拍开童磨挑起她下巴的手。 不是因为它的手很冰,而是因为,这让她恶心! 她拼尽全力的向前方够去,目光借着月色,倒映的正是那香气永存的花, “还还给” “你说什么?”童磨侧着耳朵,仔细去听。 “还还给我!” “你说什么?”童磨笑着,将手放到耳边,不知道是真的听不到,还是其他原因,只是满意点头, “是要变成鬼吗?那真是太好了!” “她说!” 突兀地,落在童磨身后的时透明非垂眸出声, “她不入教!” “也不会变成鬼!” 什么时候来的呢? 太专注问女孩问题了,倒是没有注意啊。 童磨维持着笑,不急不缓地转头, “不不不,我在问她问题,不需要你替他回.” 轰——! 无边无际的愤怒,乍起了手臂上的力量。 赤粉色的刀刃,掠起划破黑暗的烈焰! 狠狠的!狠狠的!轰击在了冰之鬼的脖颈! 嗖——! 黑影顿闪,划破长空,狠狠砸在不远处的大树,吱呀声巷中,撞毁了那颗已在大山伫立几十年的古老精灵。 “还有,她说,”时透明非敛尽了眸底的光,捏起地上的血白的花蕊,望着它在空中轻摇,闻着那沁人心脾的香气,轻声低语, “把她的花,还给她!” 蝴蝶香奈惠愣愣的,看着熟悉的身影打飞了那只鬼。 蝴蝶香奈惠呆呆的,任由男孩捡起花朵,乍起温柔时,轻轻别在了她的发梢,缭乱清香。 “香奈惠姐姐,” 时透明非露出一抹在女孩看来很是作弊的笑, “很适合你哦。” “笨笨蛋。”蝴蝶香奈惠怎么也想不到。 在这个时候,他竟然到了! 他不应该来的! 面对这种敌人,对他来说,太早了啊! “对啊,我是笨蛋。” 时透明非低着头,用手边的围巾轻轻擦拭少女嘴边的鲜血。 他把她轻轻扶起,让她尽可能舒服地倚靠在树边。 铿锵! 另一把深紫色的刀刃,被时透明非狠狠抽出。 他望着迷雾散尽后,起身的恶鬼之影,道出下一句话, “你和小忍,不是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吗?” 呼——! 童磨猛地一挥铁扇,激起寒冷的狂风,吹散了眼前的烟雾。 它毫不在意地摸了摸渗出血痕的脖颈,心念一动,便治愈了自己的伤。 “火焰的力量,炎柱?” 童磨眨了眨眼,望着对面的少年,故作感概道, “这届的炎柱,很年轻啊。” “错了!” 时透明非咧出一抹笑,金色的火焰在眼底燃烧,就在童磨适时露出有些不解的神情之时,他骤然消失! 噗呲一声! 闪烁着雷光的刀刃,蜿蜒着切下了敌人的小臂,乍起鲜血! 轰隆隆! 迟来的雷声,传到童磨的耳边。 不远处被时透明非踏击的地面,才刚刚开裂,绽放岩的花蕊。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 “欸?不是炎柱?是鸣柱吗?”童磨眨巴着眼,摸着下巴猜测,饶有趣味的样子。 “错!” 嗡——! 狂风呼啸,五道自下而上乍起的漆黑风刃,割裂了童磨的另一只手,将猩红的血,洒向天空,缓缓凝结成红色的冰。 风之呼吸·四之型·升上沙尘岚! “哦!我知道了!是风柱!”童磨不急不忙,咧嘴大笑,“一定是风柱对不对!” “再猜!” 水意萦绕,扭曲的漩涡吼叫着,将童磨送上了天空。 割裂!高速旋转的水,欲要撕裂一切! 鲜血喷洒在腾空的龙卷中,将之染成了猩红! 水汽与腥腻的味道,漫向整片空间。 “水?竟然还有水?那你是水柱?”童磨在空中转来转去,半眯着眼睛接着猜! 时透明非没有说话,岩的力量在胸膛中涌动! 深紫与赤粉的刀刃交错,鸣叫着自童磨的腰一闪而逝! 撕拉一声! 大量的血如雨水般,染红了地面,随后凝结成飘荡着寒气的冰晶! 岩之呼吸·一之型·蛇纹岩·双极! 炎、雷、风、水、岩! 五大呼吸法,前所未闻地在时透明非手中绽放——面对着同一只鬼! 踏——! 他轻轻落在蝴蝶香奈惠面前,敛去眸中的金光。 多亏了通透世界,他能很好的找到对面上弦之鬼的破绽! “啊——!”童磨的半截身体躺在地上,长长叹气: “猜不到啊,你是那个柱呢?” “那个柱?我那个柱都不是。” 时透明非摇了摇头,狠狠挥刀! 右手上掠! 激起蜿蜒的刺眼火幕,无比炙热! 左手下拉! 风的力量自刀尖爆发,呼啸着撞进烈焰! 风助火势! 浩瀚的烈焰澎湃,翻滚!吞没了眼前的敌人! 风炎·天幕! “不过倒是有人称我为屠柱,” “把你们这群鬼屠杀殆尽的屠!” “是吗?是吗?那真是可怕啊。”童磨眯着眼,任由滔天的火焰吞没自己。 嗡——! 冰晶乍起,眨眼间就将火焰吞没! 晶莹庄重的菩萨巨像拔地而起! 血鬼术·雾冰·睡莲菩萨! 童磨毫发无伤地盘坐在巨像的手掌之中,撑着脸颊,垂眸低语, “再过几年的话,我恐怕都会被你屠掉吧。” 七彩的瞳孔缓缓睁开,微微上抬间,“上弦贰”的刺字在月光下闪耀,无比骇人, “不过在现在,你还差了不少呢,你说是吧,小.” 咔——! 童磨卡壳了,愣愣盯着空无一人的前方。 如果它没看错的话。 刚才那个很是嚣张的小鬼,貌似是.跑了? “真是有意思的小家伙啊。”童磨摆出生气的表情,随后有感觉言语与表情不符,恢复了笑。 它不急不换地穿着裤子,自顾自地嘀咕, “但是离天亮还有很长很长时间,” “你们是跑不掉的啊。” 一道闪电,在树梢之间狂奔! 时透明非朝天空大吼, “死小孩,引路,离那个怪物越远越好!” 死小孩重重点头,骤然起飞! 咳咳! 蝴蝶香奈惠发出剧烈的咳嗽声,虚弱开口, “没想到小明非,还有这样的一面呢。” 明明砍的那么起劲,放狠话放的也不算轻。 没想到转眼直接,背上她就跑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啊!香奈惠姐姐!” 时透明非也不回头,一边赶路一边轻吼, “对面要是个下弦,那就是不过尔尔之辈。” “我上下挥刀,随手就灭了!还能作为我成为柱的垫脚石!” “对面要是个弱点的上弦,像是什么下弦六七八九,我也直接硬刚!” “谁怕谁啊!到时候生死之间,老子直接再领悟一个贼牛的剑招,直接帮鬼杀队完成千百年来都没人斩杀上弦恶鬼的壮举。” 时透明非落在一块巨石上,狠狠踏步间,竟然将其踏碎! 他哭丧着脸,诉苦声不断, “可问题对面是上弦贰啊!” “娘的!如果没有上弦零的话,除了无惨还有上弦壹,就属它最强了!” “我还是鬼杀队没长大的小树苗,着实干不过啊!” 别看刚才他只是把五大呼吸法的演绎了一边,但哪有那么简单! 通透世界瞄准弱点,五大呼吸法运用到机制! 就是岩柱悲鸣屿大叔在这里,都够他喝上一壶的。 但是对面呢?就丢了下半身和两条手,充其量再加上一条裤子。 转眼一看! 敲它二大爷的,恢复了! 以前真没觉得鬼会恢复有什么了不起的,随手把脑袋一摘,你回复一个给他看看? 但是刚才不一样啊! 严格意义上来说,刚才他每一招的首要目标都是那只鬼的脑袋,可即使通透世界能抓住那一缕间隙,以他现在的实力也砍不到! 于是所有的剑招最后都落在了其他的地方!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他能怎么办啊? 他后面还有个需要分神保护的笨蛋姐姐。 不是傻Ⅹ的话,跑就对了! 今夜,此时! 能跑掉,就是最大的胜利! “香奈惠姐姐啊,真不是我怂,这要再给我个三两年,我背着你就把它砍了!”时透明非大声吼着, “可你让我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去打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乌龟!这也不公平啊!” “好咳咳!知道我家明非不怂。”蝴蝶香奈惠被时透明非的这一面给逗笑了。 她恍然发现,或许,这才是那个真的明非吧。 “真的.知道”眼皮越来越沉,蝴蝶香奈惠只剩下呢喃之音。 时透明非,慌了! 他刚才喋喋不休说那么多,未尝没有吸引香奈惠注意力的想法! “香奈惠姐姐!醒醒!” “不许睡!听到没有?不许睡!” “香奈惠,不许睡!用呼吸法·常中!用呼吸法·常中!” 蝴蝶香奈惠疲惫地睁开眼,轻轻咬着时透明非的肩头,虚弱的呼吸,缓缓运转! 肩头越来越疼,但时透明非心中升腾起的却是喜悦! 无他!肩头的痛苦证明香奈惠的身体在好转! “明非,我说,你记!”就像是为了维持清醒,香奈惠轻声低语, “我和小忍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藏在家里。” “我知道!我知道!小忍刚才和我说过了!” “是吗,小忍也来了.不对!以你的性格,估计会把她打晕吧。干的不错啊,小明非。”蝴蝶香奈惠嘀咕着,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与执念,深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决定, “明非,不能按死小孩的路走下去。” “离天亮还早,那只鬼自始至终就没有认真,如果它认真起来的话,光凭这样,我们是跑不掉的。” “听我的,向左走,那里有一条路,可以活下来的路!” “真的吗?我真是爱死你了!香奈惠姐姐!”时透明非兴奋大喊,朝死小孩示意过后,猛然左拐。 “我也是啊.”虚弱的低语,荡漾在空中。 清冷的月光悬挂在头顶,时透明非背着蝴蝶香奈惠冲出了密林,却是骤然一愣。 前方哪有什么生路,只有空荡荡的悬崖!!! “香奈惠姐姐,”时透明非满脸冒冷汗,“你是不是指错路了。” 日完15天,结束。 一会儿还有。 (本章完) 第152章:且听龙吟·奔赴! “没有,你低头,看那边,注意到地上的藤蔓没有!” 蝴蝶香奈惠的音调,很是平静。 时透明非垂头观察,发现坚韧的藤蔓系在粗壮的树干,围了一圈又一圈,看上去就安全的很。 而另一段,则是没入了不远处垂直的悬崖云雾之中。 “这是我采花时候准备的,能够到悬崖底部。” 蝴蝶香奈惠轻声解释,没有丝毫异常之色, “这是唯一的出路了。” “悬崖很高,即使是下弦鬼,也不敢直接往下跳的。” “香奈惠姐姐,”时透明非并不怀疑自家姐姐的话,只是有些苦笑不得, “但它也会顺着藤蔓追下来啊。” “除非有个人在我们安全下去以后砍断藤蔓。” “我们先不说有没有人有那个舍己为人的勇气,现在我们身边可没有那个人啊。”时透明非喋喋不休。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一遇到紧张的时候,他就特别想说话。 蝴蝶香奈惠顺着时透明非的思路,轻声解释, “把我留在.” “香奈惠!”时透明非突然冷下了声音, “这个时候,就别开那种玩笑了!” “我今天,就是来救你的!” “除了这个目的,别无其他!” 呼——! 香奈惠无可奈何地叹气,苍白的嘴唇咧出一抹无奈的笑, “开玩笑的啦,你仔细想想,这里现在可不只有我们啊。” “伱是说死小孩?”时透明非骤然醒悟! 死小孩与一般鎹鸦不同,它的智商逼近人类,很多时候,是可以协助战斗的! 这么一想,让死小孩留在悬崖树梢藏着,等他们落地,再用它那比一般鎹鸦要坚硬的喙与爪子隔断藤蔓就可以了! 更有甚者! 时透明非的双眸,闪烁着杀意! 等那只鬼攀上藤蔓再打信号,他们可以趁着它沉入悬崖底的时刻,完成反杀! 娘的!不过就是一只小小上弦之贰,今天就给它办了! 说干就干,时透明非向死小孩打了个信号,冲向悬崖边。 他狠狠撤下脖颈的围巾,打算一会儿将蝴蝶香奈惠绑在自己怀里。 “明非,我喜欢你。”女孩故作平静的声音在时透明非耳边响彻,隐隐带着颤抖。 她终于,说出来了! “我也喜欢你啊,香奈惠姐姐。”时透明非随口答复,放下背后的女孩,跑到前面检查起藤蔓的坚韧度。 这玩意可是救命和绝境反杀的东西,马虎不得! 一旁的蝴蝶香奈惠,咧起一抹苦笑, 笨蛋,才不是家人朋友间的那种喜欢啊。 “小明非,你知道吗?”女孩没有解释,望着忙碌的男孩,轻声低语, “在一次你没有参加的众柱会议里,主公说过一件事,那件事被所有柱赞同同意了。” “是全票通过!” “后来,几乎所有的鬼杀队都知道了这件事,只有一个人不知道,你知道是谁吗?” “谁啊?”时透明非没有发现女孩的异常,直当女孩是为了缓解痛苦,在说些转移注意力的话。 “是你!” 蝴蝶香奈惠用刀支撑着身体,静悄悄地逼近时透明非, “那件事就是,无论何时,何地,何人!” “鬼杀队最优先的任务不是斩鬼,而是拼尽全力的保护一个人!” 蝴蝶香奈惠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迈步到不解的时透明非身边。 花香陡然浓郁,她将怀中的花朵尽数取出,塞在时透明非的胸口,抬起头,在月光下静静望着少年, “那个人的名字,是时透明非!” “是的!小明非!保护你,是包括柱在内的每一个鬼杀队成员的责任。” “但此时此刻,这也是我的私心。” “明非,我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在我刚才摘下这种花的那一刻,就彻底想明白了。” “我喜欢你,绝不是姐姐喜欢弟弟的那一种。” 啪——! 悬崖的边缘,月光散射,女孩狠狠将男孩推了下去。 言简意赅的告白话语散在风中,粉色的眸光越来越远。 但是,为什么? 时透明非的双眸闪烁着茫然,他直勾勾盯着悬崖边深深望着他的女孩,一时间不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孩没有血色的嘴唇嚅动着,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活下去!” 身体狠狠下坠,时透明非满眼不解。 直到看到了那断在悬崖不远处的藤蔓,适才有所猜测。 香奈惠姐姐,刚才,在骗他! 知道听到了身下奔腾的流水,他才恍然大悟! 根本就没有什么直通崖底的藤蔓! 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活路! 有的只是,流水之下的生机! 她想他活下来,但也知道他不愿意自己一个人活下来! 所以她骗了他!将唯一的生机交给他。 而她自己,却留在了那里! “果然是笨蛋啊,香奈惠姐姐。” “都是.笨蛋” 时透明非望着前方, 视野中再也见不到女孩的影子,只剩下了黑夜与月光。 当然还有翻飞的黑白围巾,在最后那一刻,他将之握在了手里。 铿锵! 刀声乍响! 两点金色的火焰,在悬崖底亮起! 云遮月,风吹崖。 秀发在没有血色的脸庞,轻轻翻飞。 别在头上的红白花朵,清香永续。 “你的花,就是为那个男孩采的吧。” 童磨不急不换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 它笑着,“真是个幸福的小鬼头呢。” “啊嘞啊嘞,真是糟糕了。”童磨一脸烦恼的样子, “放走那么一个天才剑士,未来不会把我们全部杀掉吧。” 铿锵! 蝴蝶香奈惠,再次抽出了刀刃,冷冷盯着对面的敌人。 她需要把恶鬼留在这里,直到明非安全离开这里。 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真是像啊,”童磨自顾自地嘀咕, “你知道吗,你真的和那一位叫琴叶的女人很像。” “一样温柔,一样漂亮,对了,你会唱歌吗?如果会唱歌的话,哪怕是儿歌都行。这样的话,你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呢,你们还做了一模一样的事情。” “她发现我吃人的事情后,也是在逃亡的悬崖边将自己的孩子扔了下去。” “现在我突然明白了,她当时或许和你一样,想救下那个人吧。” “她死的时候我可是很伤心呢。”童磨眯眼笑着,再次发出邀请, “所以变成鬼吧,香奈惠,这样你就不用死了,我也不用再体验那种伤心了。” “少来了!恶鬼!” 蝴蝶香奈惠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那种月光下极度苛刻的表情,任谁都不会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个温柔女孩的脸上, “你这种自始至终都在笑的家伙,根本就不懂人类的喜怒哀乐吧!” “伤心?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在你脑海中出现!” “你根本就没有人的心!甚至连鬼的心都是残破的!” “你这种家伙,无论是在人还是在鬼那边,恐怕都被厌恶着吧!” “别装的跟个人一样了,好不好?” “你简直是我见到过的,最恶心的鬼!” “是吗,那真是遗憾,”童磨笑着,展开铁扇, “看来在把你变成鬼之前,我还需要教训教训你啊。” 冰晶弥漫的雾气,乍起! 呼吸的吞吐毫不畏惧地翻滚,将蕴含着冰晶的空气狠狠吸入! 蝴蝶香奈惠强行在这种条件下运转了呼吸法,不顾那几乎快让她晕厥的痛苦,榨取生命中随后的力量! 也是, 她心里根本就没了活下来的打算! 于是所以,以花之名,拼尽一切,极尽芳华! 死小孩静静藏在树梢中,也不出声。 刚才蝴蝶香奈惠对它的命令,是尽全力收集上弦贰的情报——那是她用最后的生命,换来的! 没了对死的畏惧! 蝴蝶香奈惠的剑招,反而超乎以往的锐利! 刀光与冰舞交错,女孩身上被割裂出大大小小的伤口! 童磨收起了几分玩闹的心思,战局只能用碾压一词来形容! “血鬼术·枯圆垂血!” 面临着四方绽放的花蕊,童磨挥舞铁扇,迅速凝结的冰晶挡下了骤起的急攻,缓缓破碎! “血鬼术·寒烈之白姬!” 美轮美奂的冰美人在刹那间凝结,吞吐出无边的冻雾,覆盖向前方! 蝴蝶香奈惠顿身后撤,宛若翻飞的蝴蝶! 突然! 雾气中乍起黑影,一朵萦绕寒气的冰莲旋转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环绕敌人。 长长的冰晶莲根紧随其后,狠狠勒进香奈惠的身体! “血鬼术·蔓莲华!” 童磨打开折扇,掩着嘴落到香奈惠身前。 它抬头望着在月光下,被冰之藤蔓缠绕得玲珑有致的女孩,再次询问, “要变成鬼吗?” 蝴蝶香奈惠,就那么望着它,粉色的眸子比冰块还要寒冷,没有一丝温度。 “呸!” 没有吐痰,但那无色的晶莹唇瓣相合,发出的声响后藏不住极尽的厌恶! 刺啦一声! 铁扇自下而上闪过,牵连起从小腹蔓延到胸口的长长伤痕。 “呜——!” 血伴着女孩痛苦的呻吟,远播! “没关系,离天亮还早。” 童磨笑着,将手放在了蝴蝶香奈惠的身上,将那道深深的疤痕与血尽数冻结, “你还有很多时间思考。” “是死亡,还是作为鬼活下来。” 咚! 咚! 咚! 突然,悬崖底乍起的轰鸣声,吸引了童磨的注意力——好像是利刃插入冻土的声音。 他好奇走过去眺望, 嗖——! 黑影闪过,狠狠没入那两颗璀璨的七彩瞳孔! 刹那间,一直游刃有余的恶鬼便被剥夺了视觉! “咳笨蛋啊!” 蝴蝶香奈惠露出苦笑,无奈地望向悬崖边! 皎洁的光迫开云雾,照耀在悬崖边! 时透明非地两只脚重重踏在恶鬼的肩头,灿金色的光,照应着扭曲的愤怒面庞! 咔——! 双手狠狠握在被围巾缠绕的刀刃之上。 香奈惠没想到,童磨也没想到。 没想到逃出生天的人就这么回来了,靠着两柄刀与一条黑白的围巾! “香奈惠,撒谎的孩子是要被打屁股的!” 时透明非死死攥着两柄刀的刀刃,狠狠上拉,生生将恶鬼的头裂成三瓣! 翻着冰晶的血雾,照耀着清冷的光,伴着明非沙哑而颤抖的声音。 “你也一样!” 砰的一脚,时透明非直接将恶鬼踹向悬崖底部。 刺啦一声! 藤蔓猛然绷住,那只鬼抓住了它! 时透明非低头不语,刀光闪烁,割裂了那一抹翠绿! 但铁扇与涯壁的撞击声,让他知道,那只鬼果然没那么好对付! 树林之中,救下蝴蝶香奈惠的时透明非摸着女孩的肌肤,上上下下。 他的手在颤抖! 温热掌心与柔软的指肚之下,只剩下彻骨的寒冷与僵硬! 就算不用通透世界,时透明非都能看到女孩体内的状况。 贯穿大开的伤痕处,那凝结的血就像是透明的玻璃,里面的器官还在嚅动。 他甚至可以隐隐看到那颗鲜红的心脏,一下又一下,轻轻跳着。 “别看了,小明非。”蝴蝶香奈惠费劲地睁开双眸, “这样子,太丑了。” 真是可笑啊,现在维持她生机的,竟然是那只鬼的血鬼术。 “你不该回来的,真是笨蛋,回来也没用啊。” 总不能真为了活下来,看着她变成鬼吧。 “天快亮了,趁现在逃吧,明非。” 蝴蝶香奈惠低声呢喃, “把我留在这里,那只鬼对我有兴趣,我会帮你拖住它的。” “不过这一次,可不要回来了。” 砰! 时透明非轻轻给了女孩一个脑瓜崩, “驳回!” 他将围巾环绕在女孩的脖颈,就像是这么做能给她那苍白的脸带来一些温暖一样。 哗啦啦——! 青色的外衣被时透明非扯下,轻轻覆盖在女孩的身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一跳,将蝴蝶香奈会放在巨大的枝桠之上,低声呢喃, “你还有机会活下来,不过需要我做两件事。” “把你送到紫藤花之家,那里应该又充足的血浆与缝合用的针线!” “不过在此之间,我会杀了,” 时透明非慢慢回头,居高临下望着残月树梢间漫步的黑影,杀意的金光,透眸而出! “这只该死的鬼!” “拼尽所有!” “哪怕是生命,亦或者是灵魂!” (本章完) 第153章:且听龙吟·命给你! 轰——! 霹雳闪烁,紧接着便是烈焰! 五大呼吸,几十种剑招,此起彼伏! 通透世界的力量,开启到了极致! 时透明非舍弃了所有的防御,唯一的目标,就是斩下眼前恶鬼的头颅! “每一刀都是冲着弱点来得啊,”童磨同样有些狼狈,但笑容依旧。 他依旧很是轻松, “而且呼吸的时候,竟然能规避空气中的冰晶。” “那种感觉,就和面对黑死眸一样。” “你和上弦壹一样吧,也有那种看穿人体与微尘的能力吧。” “你能看穿死物吗?就是岩石啊,树干之类的。” “黑死眸说它到达那一步,可是用了两百年呢。” 情报,上弦壹的名字,黑死眸,疑似拥有通透世界的能力,有可能比他运用的更加娴熟。 时透明非在心中冷冷低语,望了眼空中飞舞的死小孩,示意它记下。 虽然眼前的这只鬼,是个惹人厌的话痨,但他已经从这个傻×嘴里,得到不少情报了。 而它的各种血鬼术与能力,也逐渐摸透了! 与此同时,时透明非发现,自己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错不了! 生死之间的战斗,也在让他变得越来越强! 此消彼长间,有希望! “快天亮了啊,不能再玩了啊,”童磨低语着,笑着望向对面, “说实话,你真的很强,如果堕姬和妓夫太郎那俩最弱的上弦鬼在这儿的话,真的会被伱杀了也说不定。” “但真可惜啊,” 童磨睁开眼,“上弦贰”的刻痕是那么嚣张。 “你遇到的是我啊。” 它一脚踹飞时透明非,速度之快,超乎以往! 与此同时,童磨升起手中的铁扇,上面站着一只小小的冰人, 血鬼术·结晶之御子! 轰! 时透明非被小人打出冰雾,不断翻飞! 又是新的血鬼术,那只鬼!一直以来竟然还留有余力! 时透明非站稳脚跟,抬眼之间,冷汗连连。 甚至连心脏都停跳了一瞬间! 一只又一只小人不断在童磨的折扇上生成,转眼间分布在树梢、地面! 这种冰晶的分身,它竟然能制作这么多! “孩子们,三分钟,解决他!” 童磨悠哉悠哉下令,无数冰人施展着它曾经施展的血鬼术,吞没了时透明非! 而这只上弦鬼,又去找蝴蝶香奈惠了。 “要变成鬼吗?香奈惠,”童磨蹲在蝴蝶香奈惠的身前,轻声说,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快死了。” 呼——! 呼——! 蝴蝶香奈惠睁开粉眸,瞄向不远处的战场。 那里,男孩嘶吼着,挣扎着,但面对彻底放开战力的冰人,却是那么脆弱! 他被狠狠砸在树干,刚想挣扎而成,就被一只冰人揣在了腹部! 还来不及干呕,重击就接踵而至,砸在他的头颅,一下又一下,鲜血翻飞! “别看了,”童磨毫不在意地说, “不得不说,他身上的确有斩杀上弦的潜力。” “但他是个傻子,明明都逃掉了,偏偏要回来。” “真是可惜啊,他是鬼杀队的希望吧,不过就要在今天破碎了呢。” “放了他,”女孩的声音炸响,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放了在未来可能会杀掉我的.” “我跟你走!”泪水自粉眸滑落,虚弱的声音,在颤抖, “入教也好,变成鬼也罢,” “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童磨眨了眨眼,没有丝毫犹豫, “好!” 刺啦一声! 铁扇划过恶鬼的手掌,暗红的鲜血一点一滴的凝结——那是源于鬼王的本质之血! 不愧是鬼王只血,在这只冰之鬼的手掌上,它竟然在如沸水般冒泡泡! 童磨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女孩,缓缓竖起手掌,任由鲜血淌下。 滴答! 滴答! 红色浸染了女孩的额头,蜿蜒过那双粉色的眸子,爬过琼鼻。 那张俏脸,眨眼间妖艳起来! 蝴蝶香奈惠微微张嘴,死死闭着眼,静等鬼的血流入口中。 不甘、绝望混杂着点点希冀在心海翻滚,颤抖了她的手。 适才被明非交付回来的花朵,在攥紧的秀手间,扭曲!破碎! 变身恶鬼之人都无法抑制吃人的欲望。 不论那个人之前是她的父母,她的子女,乃至挚爱! 我会如约放了那个叫时透明非的小子, 童磨半眯着眼,在心中期待着一会儿会发生的画面, 但你可不会啊,香奈惠! “不要!”嘶吼声! 轰——! “不要!”沙哑声! 轰——! “不要!香奈惠!”恳求声,化作了无力的呻吟! 时透明非看到了不远处的场景,已经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断嘶吼,妄图制止不远处的悲剧! 如果他活着的代价是香奈惠变成鬼,他宁可不要这条命啊! 但不论他如何挣扎,迎接他的,都只有冰的拳脚,将他狠狠砸进树里。 一寸! 一寸! 又一存! 他的头深深嵌进树干,翻白的眼,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 鲜血自七窍淌出,发懵的头除了强制双手紧紧握着那两把刀,却再也不能挥起! 童磨想的,他想到了,香奈惠自然也会想到。 但香奈惠和几年前一样,她赌自己能赢! 赢下鬼性!赢下吃人的欲望! 他信她能赢! 但他这次真的不想她用这种方式赢啊! 可他没有办法了. 真的,没有了 时透明非放弃了所有的反抗,一动不动。 “你上吧。” 呢喃响起,无形的风在刹那间席卷世界!时空暂停! 一片黑暗中,时透明非垂着眸子, 就像耀哉大哥说的,他曾经很孤独,他曾经拒绝过世界。 尽管他从那天生日起就不再拒绝,但哪怕是消逝的拒绝,也需要理由。 现在的场景,就是他拒绝的理由之一。 “是你的话,没问题的吧。”时透明非扬头望着天空。 成片的七彩银河,闪烁的璀璨群星,光怪陆离之美,就像是在梦中。 认命的他将全部的重量压在背后的温热中, 那是他在一场场幻梦中,猜到的,知道的,于此时此刻遇到的力量! 路明非紧紧贴着他的背,望着脚下的镜面。 倒映着银河,流动着生灵,就像是囊括世间万物。 还有映射在其上的,那天赋栏中蠢蠢欲动的光。 路明非咧出一抹张狂的笑, “那是当然的啊!你知道的,我可是游戏大师,打怪通关只是基本操作啊!” 但时透明非没有开心的意思。 他静了很长时间,反而露出一抹不屑的笑, “是吗?游戏啊.” “哈哈!我的人生,香奈惠的人生,忍的人生,所有人的人生对你来说,就只是一场游戏吗?” 路明非的脸骤然一僵,慌张摆手, “不是,我就那么一说。” “你和我是一个人啊,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那你解释解释,是什么意思?”时透明非绕着,抬头直望着对面那与自己一般无二,但看起来要大上一两岁的身影。 “就是这个.那个”路明非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突然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啊! “无所谓了,”时透明非突然笑了,“在香奈惠姐姐的未来面前,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张开怀抱,闭上双眸, “来吧,游戏大师,去外面解决一切吧。” 路明非愣住了,望着眼前鲜活的人影,愣住了。 在这片空间,他们应该拥有一模一样的记忆才对! 不论是现实的记忆!还是模拟的记忆! 每时每刻的所思所想,每时每刻的所念所往,就算是系统的存在,也都被两人知晓着! 他们就是同一个人才对! 五官长相、行为举止、思维模式! 他们应该一模一样才对! 但为什么,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对面却会说这种话。 为什么是同一个人,对面却将那股压抑散尽在四周。 他在悲伤吗? “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说这种话?是吗?” 时透明非睁开眼,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我的游戏大师啊!” “你说我的世界是游戏,但在我看来,你的世界才是!” “因为我所知的你的一切,都是在梦中知道的!在我看来!什么白月光陈雯雯,什么小胖子路鸣泽,都特么是假的狗屁!” 时透明非狰狞着脸色,狠声大吼, “只有我的香奈惠姐姐,忍,爸爸妈妈!还有大家才是真的!” “是的!没错!你想的没错!”时透明非的双眸,闪烁着点点疯狂, “我们是一个人!我承认!我们是一个人!” “但我觉得应该换一个说法!” “我是你,但你却不是我啊!路明非!” “被特么在这里废话了!也别特么瞎想了!” 时透明非咧出一抹笑,狠狠撞进了路明非的怀里, “命给你,给老子去解决外面的一切吧!” 路明非下意识拥抱时透明非,但只拥抱了一抹散尽的光。 与此同时, 彻底切身可感的记忆! 愉悦!苦涩!恐惧!孤独!还有愤怒与悲伤的情绪如海洋翻滚,一浪一浪又一浪,涌向心头。 有部电影曾经暗暗提出一个有意思的心理学论题。 一个人在脑海里养了其他的人格。 从社会的关系与那具身体来讲,只有一个是真的,这的确毋庸置疑。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在现实中的他人看来,根本就不用分辨,也无需分辨!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自己认识的就是真的! 可对于每一个人格来说,自己的记忆,自己的情绪,自己的感知,自己的世界,也全是真的啊! 那么抛下一切,对于这个人来说,到底哪个是真的? 或者说,是否有假的? 路明非的情况和那个电影类似,但却又截然不同! 因为就算从社会属性与关系去认定,他与时透明非,已然旗鼓相当! 爸爸,妈妈,香奈惠,小忍 义勇、锖兔、真菰、熘火阿姨. 更有甚者,在乎时透明非的,比在乎他的要多的多。 所以,好像没有正确的答案. 但明非知道,在此时此刻,答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奔赴战场!!! 踏——! 轻轻踏步间,梦幻的七彩地面荡漾水纹。 明非身上原本穿着楚子航给他的衣服,但此时此刻却在消散。 锃亮的黑皮鞋,笔直的黑裤子,洁白的小衬衫,尽数消逝! 他的身体在变小,返老还童般,从16岁变成了12岁的模样。 肚子上隐隐的肥肉消失了,出现的是矫健的腹肌!还有千锤百炼间多多少少留下的细小疤痕! 鬼杀队的黑色长靴,鬼杀队的阔腿长裤,尽数加身! 没有那青色的长袍,没有那黑白两色的围巾,因为他们把它们留在了另一个地方。 “蝴”与“蝶”一点一点出现在腰间,明非离垂着头,身体离不远处的白光越来越近! “系统!”低沉的声音在整片星空与水镜间响彻! “我在!”前所未有的乖巧。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是!” 叮咚! 【天赋:通明剑心,发动!】 【天赋:心想事成幸运A,发动!】 【天赋:顿悟斑纹(蓝色),发动!!!】 【你或许不清楚斑纹为何物,但你只需要知道,这是那个世界人类对抗恶鬼的终焉伟力。 当然,该等天赋不应该仅限于蓝色,它在这里出现的原因很简单。 你可知道蜉蝣一生?又可曾问蝉鸣之前? 白日朝阳,夜晚微昏,这是蜉蝣的一生。 欲鸣一夏,藏蛹十年,这是夏蝉的孤勇。 朝闻道,夕死可矣。 是的,在你顿悟之日,便是开启斑纹之时。 那是扭转乾坤的力量,代价,是生命!亦或者.包括灵魂!】 似黑似金的威严纹路,于闭合的双眸乍起! 蔓延!交织!!蜿蜒! 碰撞!破碎!!炸响! 一幅天地万物见了都会垂下头颅的画,镌刻!!! 嗡——! 金光于双眸乍起! “去解决外面的一切.” “不是我自己,” 明非踏进了前方的光茫之中,被吞没。 “而是我们一起!” 遮掩月光的云落下来了, 是的!就在那一刹那!连世界都不敢在呼吸! 因为有人,睁开了眼! 于是刹那间,围攻在明非四周,甚至还在不断挥舞拳脚的冰人,破碎了! 童磨僵硬了! 是的!没有情感的他僵硬了! 鬼的血就差一寸就要落入那无色的小嘴中, 但令童磨感兴趣的女孩却突然消失了! 同时消逝的,还有它的手臂! 明非怀抱着香奈惠,落在恶鬼的身后。 刺啦! 他不急不换地将出鞘的刀收回,用女孩脖颈的围巾,细细讲那罪恶的鲜血拭尽。 他抿了抿嘴,特意伸手去抽赤粉色的那一把刀。 一寸,又一寸! 明非抽刀的动作很慢,但童磨却不敢动,或者说,不能动! 直到刺痛涌向脑海! 童磨愣愣低头,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分为二! 怎.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情了? 咔——! 明非扣住冰之鬼的头颅,狠狠一甩,讲它的上半身砸了出去! 轰隆轰! 烟尘四起! 片刻间,砸断了数不清的枝干! 蝴蝶香奈惠还在发愣,却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某个宽广的赤裸后背。 而那黑白两色的围巾,不知不觉间从她的脖颈脱落,绕在了他与她的腰间。 “香奈惠” 明非顿了顿,掩下复杂的神情,再次开口, “香奈惠姐姐,咱们刚才不是说好了吗?” “背着你,斩了它!” 烟雾与冰晶交错舞蹈. “什么怪物!” 童磨不由咒骂,不停挥舞铁扇,诞下数不清的冰人,命令他们涌向后方! 它连蔽体之物都来不及找,光着身子,转身就跑,还留下一座又一座冰山! 血鬼术·雾冰·睡莲菩萨! 这是童磨的最后大招! 亦然是最强的招式! 这本是无尽杀伐的武器! 却在此时此刻一座又一座被召出! 仅仅是为了多阻挡后面的黑影片刻! 密林之中,黑色的树梢密密麻麻,围绕着深邃的黑! 庞大的冰雾前所未有,轰隆隆的声响此起彼伏! “有点麻烦了,香奈惠姐姐,”明非轻笑望着前方无边无尽的冰雾,还有那使出各种血鬼术的冰人,以及那一座又一座冰山般的睡莲菩萨。 他站在树干,背后仅有一人,身前却是千军万马! “不过没关系的。” 明非轻轻放下香奈惠,淡淡解释, “香奈惠姐姐,可能没办法带着你斩了那只鬼了。” “不过,看看我的呼吸法吧,独属于我的,呼吸法!” “它刚才不是说三分钟要解决我吗?我不用那么多,我只用三秒钟!” 通透的世界,通透的脑海! 明非陡然知晓, 他一直以来都走了误区! 为什么要从五大呼吸法延续旁支? 他要做的,自始至终都是升华!是超越才对! 自己的路,就是因为只是属于自己的路,才那么可贵啊! 吸! 鲸吞一般的声响炸起! 大范围的空气被吸入肺中,不管是否有着冰晶! 胡乱的呼吸回路乱窜,但明非知道! 跟着感觉绝无问题! 因为他是天才! 掌握通明剑心的天才! 因为他是欧皇! 心想事成幸运A造就的欧皇! 凡他所望,必会印证! 凡他所感,终化现实! 凡他所做,皆为真理! 昂~~~~! 雄伟的长吟声,随着明非的拔刀动作愈发远播。 就连不远处拼命逃亡的童磨都是不由一僵,差点摔倒! 明非知道,那是在古老神话传说中才能被提及的生物——龙! 于是理所当然的,明非轻轻道出剑招之名, “龙之呼吸·一之型” 蝴蝶香奈惠听不到具体的剑招之名, 因为那愈演愈烈的龙吟声吞噬了世间的所有声音! 也因为不久前才在她身前的身影,已然消散! 刺眼的金光宛若实体! 片刻间便将所有的冰人吞噬! 那吱呀的声响,就像是它们临终前发出的痛苦惨叫! 轰隆声不断! 座座睡莲菩萨被蛮横的贯穿!粉碎! 此时此刻,只有两个人有幸知晓剑招的名字, 被明非用同样的方式,从下腹割裂到胸膛的冰之鬼以及他自己! “且听龙吟!” 它睁开了金色的双眸,展开遮天的羽翼,掀起的狂风炸响世界各地的波涛! 跪地的世人唯一能闻的,只剩下神谕般回荡的——龙吟! 龙之呼吸·一之型·且听龙吟! 下一刻,童磨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被斩去了头颅! 砰! 明非随手一踢,将那残破的躯体踹向一寸一寸洒满大地的曦光,眼见着它灰飞烟灭。 他抛着手中的头,再次重申, “我重新说一遍,香奈惠姐姐不入你那狗屁啥啥的教,也不会变成鬼!” “这辈子,都不会.” 随后抓着那橡木般狼狈的头发,写意一扔,回身离开。 但一道黑影,却从石头缝里钻了出来。 那颗头颅却落在了一个小小的冰人身上,被它捧着,慌不择路地逃走,跌跌撞撞。 “在被我斩下头颅之前,先用冰晶切下了自己的头吗?” 明非不屑摇头, “你们这群鬼,逃命倒是有一手啊!” 他正欲追敌,但却骤然一顿! 他听到了,听到了不远处香奈惠姐姐的咳嗽声,还有忍撕心裂肺的声响! 昂~~~! 于是龙吟乍起,两柄长刀破开一切,追凶而去! 明非踏地消失,奔向哭声处! 与斩杀恶鬼相比,他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而且是,争分夺秒,刻不容缓! 叮! 长刀自脑后透体而出,将那颗狼狈至极的头颅钉在树干! 阳光越来越近!即将焚烧所有! 小人惊慌失措,不断拔刀,但却于事无补! “把我拉下来,笨蛋!”童磨沙哑的声音炸响,口中还在不断喷出鲜血。 冰晶小人恍然大悟,扯着童磨头发,一下又一下! 血肉撕裂,它再次被这两把刀断成了三节,但却来不及做把刀摧毁的泄愤之举了。 因为阳光离它越来越近! 不管它多么强大,多么话唠,它始终也是那种见不得光的东西! 背后那温暖的存在,仅是一缕,就能要了他的狗命! 于是童磨任由小人拉着头发,朝密林阴影处狂奔,叮叮当当间,也不知道磕掉了几颗牙。 呼——! 呼——! 童磨赤身裸体,靠着阴影大口喘气,他摸着那自下腹延伸到胸腔的刀痕,分外不解! 明明给将整个身体都彻底换了! 但这道疤痕,竟然无法消除! 唯一的办法,竟是需要它施展血鬼术将伤口冻结,这样才能防止内脏流露? 但代价就是,它的五脏六腑就像是被放在玻璃展柜的商品,任人阅览。 该死的,那是什么剑招! 童磨冷着脸,不顾救下自己性命冰人的挣扎,将其狠狠捏碎。 它后怕地望向一个方向,身体有些颤抖。 “怪物!” 童磨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它心底升腾起的莫名! 便是恐惧与愤怒! 明非用几秒钟的功夫,就将这种情绪,刻在了它的灵魂之上! 上弦之贰,童磨,惨败,终逃! 日完16天结束。 月底了,还有月票的尽情来吧。 (本章完) 第153章:没人能收你的命! 云雾卷曦光,冷风吹寒林。 凛冬的季节,高山中的深绿中,升腾起梦幻般的白雾,漫上枝桠。 彻骨的寒,凝结的霜,阳尚未升起多久的时候,天地比黑夜之时还要冷。 纳入的空气如细针,划过鼻腔,穿过喉咙,带着冰冷入肚。 狠狠吐出,焦急吐出,便化作了能将口鼻周围的细小绒毛凝结的晶莹。 枝桠之上,白雾在娇小身体的口鼻出疯狂盘旋,伴着似绝望似恳求的喊声, “姐姐!姐姐!” 蝴蝶忍不断摸索怀中挚亲的冰冷身体,手在颤抖,心在颤抖,就连那双明媚的紫眸都在颤抖。 溢满的泪不受控制,自眼角滑落,却被无情的凝结成发白俏脸上的道道冰泪。 冻住的不只有水与泪,还有恐惧与悲伤! “姐姐,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啊!” 无神的粉眨都不眨,倒映着正上空翻滚如海的流霜,寄居着女孩濒死的灵魂。 “忍?咳!”蝴蝶香奈惠朦胧的意识被短暂唤回。 她缓缓偏转目光,落在身边,狠狠瞪大眼睛,就像是这样能让自己看清楚一点。 瞪大!瞪大! 直至某刻,渴求见到的意志狠狠地击碎了眼前的朦胧,终于将亲人的面庞看清。 是忍! 她果然也来这里了啊. 真是个笨蛋! 很危险的啊. 蝴蝶香奈惠微敛粉眸, 不是因为不想多看看自己的妹妹,而是因为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生机在不断的流逝,所以哪怕闭眼所节省的点滴体力,都能让她感觉舒服些。 她要留着些力量,她还有些话要叮嘱。 可尽管已经做好要尽可能节省体力的决定,但蝴蝶香奈惠仍旧下意识伸出了手。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看到了 她的妹妹,在哭啊! 但此时此刻,香奈惠别说给忍一个拥抱了。 她甚至连手都举不起来! 破碎的羽织在空中翻飞,狠狠滑落的手告诉所有人,这个女孩已经虚弱到了极致。 啪! 蝴蝶忍将姐姐微颤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姐姐的手,冰的可怕! 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 颤抖的才不是姐姐的手,而是她自己的! “姐姐!是我!是我啊!” “别哭啊,姐姐在呢,一直都在呢。”香奈惠毫不费力地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因为她已经感知不到身体的疼痛。 身为生人的五感,在丧失! 死亡越来越近,那可怖的镰刀好似已经落在了女孩纤细的脖颈,蠢蠢欲动。 “但是.但是姐姐,”蝴蝶忍惶恐地低头,瞳孔收缩间,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血,好多好多的血!” 刺眼的红如细小的溪流般流淌,延着那原本光洁如玉的肌肤,浸染衣物。 黑色的鬼杀队内衬,更加深邃! 洁白的外套,不复以往,尽是刺眼的破碎红花。 最后蜿蜒着落在黑青色枝桠的沟壑之间——是血! 暗红的血淌在树干,飘着点点近橙红的气泡! 旋转的血晕染成一滩,流逝!流逝!流逝! 啪! 血泡猛然破碎,明明不应该有声音,但那破碎声却久久回荡在蝴蝶忍的脑海,一下又一下,冷彻心魂。 冰冷的血,在一点一滴的夺走,夺走她姐姐的生机! 伤口上源于恶鬼的冰晶在缓缓融化,在消散! 白骨与五脏,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还在轻轻地颤。 蝴蝶忍是医生的孩子,也是斩鬼的剑士。 她原本不会如此失态,可奈何怀中的女孩,可是自己的挚亲啊!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 蝴蝶忍尝试去捂那淌血的伤口,却只换来了满手的红。 她怔怔望着。 望着望着,蝴蝶忍狠狠抱住自己的头,无能为力间,声嘶力竭, “不!不!不啊!” 怎么办! 要怎么办! 现在这种情况,有谁能告诉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 “忍,冷静!咳!要冷静!” 蝴蝶忍已经濒临崩溃,就连自家姐姐的呼唤声,都已经听不到了。 她只知道眼前很花,浑身很冷。 发懵的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她, 这只是梦!这只是梦!这只是梦!!! 只要醒来,什么都好了。 妈妈爸爸其实还在蝶屋忙,香奈乎依旧在陪时透爷爷聊天,明非那个笨蛋在指导时透家的那对双胞胎练刀。 她只要回过头,一定能看到,看到姐姐在自己身后笑,她还会问,问自己“小忍啊,又来投东西吃了?” 直到 踏——! 黑影一闪间,明非重重落在枝桠,回身便问, “香奈惠,怎么样.” 砰! 预料之外的,迎面而来的,便是狠狠的一拳,毫不留手! 唔——! 明非捂着发酸的眼眶,抬手阻挡,慌张出声, “小忍,是我,我是明非啊!” “不是鬼!是明非!是明非!” “打得就是你!!!”蝴蝶忍呲牙咧嘴,泪流满面。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责怪眼前的男孩,但此时此刻的蝴蝶忍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或者说,她根本就无法在控制自己。 蝴蝶忍抬起拳头,一下又一下往对面那赤身裸体的男孩脸上招呼。 一边打,一边咒骂: “王八蛋!该死的!谁给伱的胆子,敢打晕我!” 勃然的愤怒凝聚在娇小的拳头中! 砰——! “混蛋!笨蛋!我就那么弱吗?弱到只能被你当累赘仍在一边?” 苦涩的不甘,在心中翻涌! 砰——! “该死的!该死的!你就是这么照顾姐姐的!” “你这个混蛋就是这么保护姐姐的!?” 面对失去的惶恐,溢满眼眶的悲伤,浓浓的,浓浓的,怎么止都止不住! “是梦对吧!是梦对吧!只要打碎就会醒的梦对不对!” 蝴蝶忍强忍着发酸的眼眶,不让泪水落下。 她不断呢喃,不断呢喃,在否认身边发生的一切。 但鼻尖萦绕的鲜血味和那很疼很疼的心脏告诉她, 她刚才看到过,现在不敢看、抗拒的一切,都是现实中真正发生的! 冷阳、冷雾、冷树,还有姐姐冰冷的手! 那开膛破肚般令人胆寒的伤,是足以让人崩溃的现实! 亦然足以缭乱她的思想,她的语言,她的举止! 咒骂与拳脚,狠狠落在对面的身上。 直到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 好像不久前看到明非因为走神而差点被鬼割断喉咙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做的。 脆弱的,不堪一击. 蝴蝶忍重重砸在男孩怀里,闭着眼颤抖,抽噎间不断呢喃,上下摸索,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咳! 突然,蝴蝶香奈惠难耐的咳嗽声,彻底将蝴蝶忍炸醒! 她恍然回过神来,自己的姐姐还在那边! 砰! 蝴蝶忍慌不择路地跌跌撞撞,跪在姐姐身边。 她牵住姐姐的手,不断摩挲低头哈气,就像是这样能让自己的姐姐暖和一些, “姐姐!姐姐!我在这儿!小忍在这儿呢。” “你说,小忍在听,在听。” “小忍啊,”蝴蝶香奈惠费力睁着眼,胸口无力的起伏,痛苦地挤出微弱的声音。 蝴蝶忍慌张将耳朵侧在姐姐的苍白嘴唇,泪眼婆娑地淌。 以为不这么做的话,姐姐的声音,甚至会被淹没在风里啊! 没有责怪妹妹的胡言乱语,因为她知道,任谁站在这里,面对同样的情况,都会有情绪的崩溃。 她的妹妹,已经很棒了啊。 没有嘱托什么照顾好爸爸妈妈,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定会做好这一切。 她想要说的,她所希冀的,只有一件事。 “忍咳!” 蝴蝶香奈惠紧紧抓住妹妹的衣摆, “退出鬼杀队吧。” 蝴蝶忍怔住了,她从未预料到姐姐在这个时候,竟然会说这种话。 于是就那么僵硬着脸听着自家姐姐说。 “鬼杀队,不适合你.” “不不要走我的路” “要活着活着比,比什么.都重要!” 蝴蝶忍什么都不说,只是不断摇头,流着泪。 她死死攥着姐姐的手,却又怕大力会伤害到姐姐,又缓缓松开。 于是手掌在失神的紫色中,道满了她的恐惧与不安。 “姐姐,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她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东西了。 蝴蝶香奈惠地眸,闪烁过一抹无奈与心痛。 “明非!” 蝴蝶香奈惠的脸猛然红润起来,那是回光返照的颜色。 她猛的抓过明非的手,盯着他的脸,想要对他嘱托一些事情。 但在这一刻,她先注意到了男孩纠结而扭曲的脸,亦然洞察了他一部分的想法, 她了解这个男孩,知道他此时此刻,可能在为自己没有及时赶上而自责。 “你做的很好了,真的真的很好了。” 蝴蝶香奈惠只是安慰,带着笑。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摸一摸明非的头。 可惜,现在可能不可以了。 “和你没关系,明非,不要自责。现在这样,不是你的原因。” 温柔的声音,在为愧疚的男孩找借口, “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大半夜出来采花的话,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 “我还要谢谢你呐,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变成鬼了吧。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变成那种只能靠食人才能活下来的丑东西呢。” 蝴蝶香奈惠轻轻拍着明非的手,乍起冰凉,满口夸赞, “很强!明非真的真的很强!你以后一定会更强的!”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呐。因为你已经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了呢。” “抱歉了,明非,”语气微微低沉, “我可能,没办法在和你走下去了。” 随后骤然昂扬,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但忍可以!” 蝴蝶香奈惠沙哑着嗓子,留下最后的请求, “答应我!明非!照顾好忍!” “看好她,一定要看好她,我不在了的话,能看住她的,只有你了!” 她清楚她自己的伤! 她知道她自己的状态! 放在此时此地,已是无解! 明非不言不语,散去眸中的金光,轻轻抚摸香奈惠那冰冷的额头。 通透世界之下,能看出来,情况的确很糟糕! 严重的失血,她体内的血液已经十不存一! 恐怖的贯穿伤,从右侧小腹延伸到左侧胸口! 将这一切雪上加霜的,是消融的冰晶! 不清楚那只鬼到底死没死在阳光下,但它的血鬼术的确在消失! 这也意味着,原本被那冰晶抑制的伤,彻底崩裂!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蝴蝶香奈惠从心底认命了! 她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已经没救了。 于是有了眼前嘱托一切的回光返照! “抱歉,香奈惠,唯有这件事,我不能在现在答应你啊。” 明非没有如蝴蝶香奈惠所愿般回答,而是轻声安慰, “你能活下来的,还有机会,不要放弃,好吗?” 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她是医生的孩子。 她知道自己活下来的概率已经是微乎其微,更知道即使现在侥幸活下来,她残破的身体,也难以挨过以后一次又一次病菌的感染。 “明非,别这样,我的身体我自己清唔!”蝴蝶香奈惠苦笑低语,却被明非用手指轻轻堵住的双唇, “你能活下来的。” “相信我!相信忍!最重要的是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听到了吗?香奈惠。” 明非深深望着女孩无神的眸子,温声低语, “我们还能做很多很多事,香奈惠!” “但最重要的是,你一定想要活下来!你一定相信自己能活下来!”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你要失约吗?” “真是的,” 蝴蝶香奈惠愣了一会儿,缓缓闭上眼,发出无奈的叹息, “怎么可能会忘啊.” 一辈子的约定,一辈子都不会忘! “那就听我的,相信我,你会没事的!” 明非的双眸,燃烧起熊熊的火焰。 浑厚的声音,在密林深处回荡! “上弦贰都收不了你的命,” “它留下的伤,也一样!!!” “小忍,擦干眼泪!” 明非直勾勾盯着对面失神的蝴蝶忍,沉声解释,“有我在,会没事的!” “现在,听我指挥!” 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开启通透世界,有条不紊地做出指令, “香奈惠,用全集中·常中!” 他轻轻放低声音,很是柔和, “可能会很痛,可能会很难受,但无论怎样,你都不可以放弃!” “绝对!绝对!不可以放弃!” “那就.再陪你胡闹一次吧。” 毕竟,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重伤的女孩不再言语,但流转的呼吸,告诉了所有人答案——她或许,还会再挣扎一会儿。 呼吸法的本质在于利用呼吸,充分调动身体的每一份力量,自然也包括了,血液的流速! 大开的狰狞伤口,那跳动的五脏六腑缓缓安静下来。 不是因为濒临死亡,而是尽可能地保留最后的力量! 咚!咚!咚! 那颗微微可见的心脏先是猛地一颤,随后轻而缓的跳动,生生被香奈惠的意识控制! 不断流淌的血,缓缓止住了。 这里没有血浆,香奈惠的伤势也根本不允许他们朝紫藤花之家赶去。 所以最起码,要尽可能减少已有鲜血的流逝! “没错,坚持下去,香奈惠,你可以的!加油!继续将心跳放缓,把血液流速控制住!” 明非的声音有些激动, 没错!是这样!就是这样! 这场与死亡的抗衡中,他们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 不是减少血的流逝,而是唤起香奈惠生的意志! 铿锵! 明非猛然抽出了忍与香奈惠身边的刀刃,对准刀刃脆弱的腰身,双目一凛,狠狠相撞! 砰——! 火花四溅间,他得到了一块锋利的刀尖! 环境与时间紧迫,他只能这样了! 吸气! 呼——! 明非重重呼出一口气,生生止住自己颤抖的手。 接下来要做的,一步比一步凶险! 就连他,也没有一定会成功的把握。 但他们现在已经走上了悬崖之间的钢索,处了前进,别无选择! “香奈惠,下面,我会切下已经坏死的肉,剔除破碎的骨头和一些内脏,这也是为了避免以后的感染,”明非颤抖着声音,死死攥着刀尖的两侧, “可能会很疼,但香奈惠姐姐,你一定要忍住!” 刺啦一声! 手起刀落! 明非狠狠咬着牙,刀刃在那狰狞的伤口两侧游走! 冻成暗红色的肉,迎面撞碎空中的冷雾。 点点散落的碎骨,从枝桠上滚落,狠狠摔在地面。 还有破碎的内脏,细小的一块又一块,被甩在身下的血泊,死寂地漂浮着——明非清理这些的东西尤为费力,甚至有些大汗淋漓,因为他要尽可能保证不会香奈惠的根基。 所有坏死的组织,在明非通透世界与双手刀刃的合作下,被尽数剔除! 香奈惠没有丝毫挣扎的迹象,只是将所有的心神沉浸在呼吸中! 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慢,但依旧平稳! 淌出的血液,也越来越少! 咯嘣! 咯嘣! 随着手术的进行,明非的牙咬得声响! 原来香奈惠根本就不用再忍受身体组织被剥离的痛苦,因为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啊! 童磨,你最好没死! 直接死亡,太便宜你这个家伙了! (本章完) 第154章:明悟的力量! 丁零当啷——! 明非随手将刀尖扔在一旁,它在树梢翻滚几圈,划破冰冷的长空,摔在树下的碎石间! 现在,到最关键的一步了! 生死就在接下来见分晓! “小忍,你带的医疗包里应该有急救的东西,”明非深深望着刚才辅助他制止香奈惠身体肢体反射的蝴蝶忍。 他无比庆幸! 庆幸从昏迷中赶来的蝴蝶忍,带着那急救的医疗包! 此时此刻,那就是香奈惠活下来的希望! 他接过医疗包,大开之后,将针线递了过去, “接下里就是缝合伤口,你来!” “我?”蝴蝶忍猛然回过身来,不断摇头, “我不行的,我不行的!” “这种伤,就算是爸爸妈妈在,也处理不了。” “我不行的,我真的不行的!” “你可以的,”明非扣住女孩的肩膀,直勾勾望着, “忍,相信伱自己,你是医生的孩子,在这里,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 “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啊!”蝴蝶忍突然大吼,崩溃地哭了,“我不行啊,真的不行!” “你来吧!明非!你来!你能看穿身体组织不是吗?你来,你绝对没问题的。” “靠着通透世界,我能剔去坏死的肉,骨和内脏,这些也只有我能做到。” 明非抿了抿嘴,轻声道, “但缝合伤口这种事,我从未尝试过。” “小忍,你来,香奈惠活下来的概率才更大啊!” “我不行的!”哽咽的呢喃。 “你可以的!”坚定的声音! “我不行的啊!”她抱着头,不断否认。 “你可以的,小忍!”突然,虚弱而温柔的声音打断了蝴蝶忍与明非的争执。 蝴蝶香奈惠缓缓睁开眸子,静静望着愣住的妹妹,轻轻一笑, “你可以的,小忍,姐姐相信你。” “因为你可是姐姐的小忍啊!” 轰——! 脑海炸响,蝴蝶忍怔怔望着自己的姐姐,那信任而温柔的粉眸霎时间吞没了她所有的负面情绪。 “姐姐姐”蝴蝶忍张了张嘴,随后狠狠吸了一口气,咬牙低吼, “我知道了!” “笨蛋,把酒精点燃!”蝴蝶忍双眸一凛,命令起旁边的明非。 她接过丝线与针,咬着牙将一切准备就绪。 燃起的酒精火焰,灼热过用开缝合伤口的特质针尖。 “姐姐,我要开始了。” “嗯,我准备好了啊,小忍。” 特制的丝线紧紧绑着,蝴蝶忍溢满着泪,颤抖的手,穿过鲜红的皮肉。 她刚才很害怕! 害怕姐姐的死亡,也害怕姐姐的死亡是因为自己。 所以有些,抗拒承担缝合伤口的工作! 但她姐姐都相信自己了啊, 她还有什么,可以拒绝的呢! 蝴蝶忍能做的, 唯有! 唯有! 她狠狠抹去眼角的泪,紫色的瞳孔倒映的,只剩下手与与针线,以及那狰狞的伤口。 唯有拼劲全力啊! 狰狞的伤口,在一点一点被缝合。 这么看着,香奈惠已经成功度过了危机。 但香奈惠自己知道,并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她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不是求生的意志到了极限,而是这具遍体鳞伤的身体.到了极限! 不论全集中·常中能帮助她对身体的掌控力到达何种地步。 血这种东西,迟早会流干的啊! 即使肺泡瘪成了一团,不在提供丝毫氧气,但那无法呼吸的痛苦,她能忍! 纵使身体放弃了求生,不再制造热量,但那席卷全身的寒冷,她也能忍! 可血管中的空虚,被彻底剥夺的生机,又怎么是她忍一忍就能克服的啊! 只要一会儿,再一会儿,她的心脏将听跳。 因为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心脏送往全身了。 “明非,忍,”蝴蝶香奈惠闭着眼,终究是放弃了。 她想要制止住两人,但想了一想,知道自己劝不动这两人,只是任由这两个人继续胡来。 但蝴蝶香奈惠果然,还有想说的话啊。 哪怕,拼劲最后的力气! “听我说说话吧,明非,小忍。” “这样我的也能清楚点” 毕竟,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 蝴蝶香奈惠这么呢喃着,深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句便是语出惊人。 “明非,我喜欢你。” 蝴蝶香奈惠呻吟着道出下文,声音有些沙哑,但感情分外真挚, “不是姐姐对弟弟的那种喜欢。” “是想嫁给你的,那种喜欢。” 与悬崖边那次不同,她终于说出来了,完完整整的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了。 蝴蝶忍缝合的动作轻轻一顿,但也只是轻轻一顿,随后再是沉入其中。 明非抿了抿嘴,望着再次濒临生死悬崖的女孩。 他能猜到,眼前的女孩啊,又想要放弃了。 也是,现在这种情况,只有还在挣扎的,才是无可救药的笨蛋吧。 可谁让他就是个笨蛋呢。 明非垂眸,偷偷从医疗包中抽出了一件东西,轻声呢喃,“我知道的。” “是吗,你果然知道啊。”蝴蝶香奈惠轻声呢喃,释然露笑, “那年烟花,你果然是装作没听到的吧。” 明非沉默不语。 “那你应该也清楚,小忍对你是什么情感吧,”道出心中所想的蝴蝶香奈惠,便没有了丝毫犹豫。 “姐姐!”蝴蝶忍没好气地呵斥,“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小忍,你别说话。”蝴蝶香奈惠费劲地提高音量, “我可不觉得,几年前放烟花的时候,你是无意凑过来的。” 只一句,就让蝴蝶忍不再言语,默默投入缝合伤口的重要工作。 蝴蝶香奈惠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已经注定要死亡,那不妨推这个一直拒绝、逃避的笨蛋一把吧。 也许,是两个笨蛋也说不定。 “知道,”明非轻声低语, “烟花下你说的话,那次扫房小忍问的问题,我都听到了。” 无论是烟花下因“我喜欢你”酡红了脸,还是那次意外掉落的忍呢喃的“为什么不能看着我一辈子啊?” 无论是时透明非还是路明非,他们都听到了,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除非,打通完美结局的那一天到来。 “那就别错过了,明非,” 蝴蝶香奈惠微微睁开眼,最后望了男孩一眼,轻声嘱托, “以后啊,要照顾好小忍。” “答应我这件事,好吗,这样我真的就可以放心的走了。” 蝴蝶香奈惠闭上双眸,静静等着答案。 咔! 蝴蝶忍紧紧咬牙,一边缝合伤口,一边大吼, “笨蛋姐姐!你给我振作点!” “走什么走!还没结束呢!” “听到没有,还没结束呢,你要振作点!” 蝴蝶忍哽咽着,任由泪水挥洒。 明非移眸,轻轻望着那张俏脸。 被霜雾凝结的长长睫毛,还在微微的颤抖。 这个女孩啊,直到濒死之前,最后想的都是自己的妹妹。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啊。 明非在心中叹气,刺破了自己的血管。 其实,他的状态一直很奇怪。 通透斑纹已开,生命力无时无刻不在消逝。 按照常理来说,他不应该坚持到现在才对,毕竟那扭转一切力量的代价,便是生命! 但那时时刻刻自身体中淌出的生命力却在告诉他,即使开启了耗费生命的斑纹,他依旧能活下去! 因为在他的体内,生与死竟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 只要不破坏,那他便能活下去! 带着斑纹的力量,强大的活下去! 但是现在,明非却非要主动打破这种僵持了。 这本就是他拿定注意的事,为了不辜负眼前女孩的生命! 蝴蝶香奈惠的灵魂在黑暗中沉浮,唯一残留的意识尽数集中在耳边。 只有听到她想听的答案,她才能放心的走。 但她却始终听不到回话,于是依旧在那团黑暗中漂着,等待着。 直到毫不犹豫的噗呲一声轻响! 一股暖流自手腕流淌,眨眼间遍布全身,驱散了灵魂周遭的黑暗。 仅存的意识迫使蝴蝶香奈惠再次睁开双眸,看到了一直望着自己的少年。 即使面庞被黑金色的莫名纹路遮掩,即使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但蝴蝶香奈惠知道, 那是她的男孩,他再一次将自己从深渊里拉了回来! 赤红的血自明非的手腕沿着特质的仪器,缓缓流入蝴蝶香奈惠那苍白的身体。 没有血浆又如何? 他自己便是此时此刻,能为生的火堆填上一份柴的关键血浆库啊! 他紧紧盯盯着蝴蝶香奈惠的身体情况,不言不语,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 明非扎开的是自己的动脉! 因为根据他知晓的,鲜红的动脉血蕴含着人体所需的一切东西,能够补充香奈惠那千疮百孔的身体所需要的营养。 当然这也带了一个隐藏的弊端——无法控制的血液流速,很有可能直接要了蝴蝶香奈惠的命! 不过,一切的问题在现在的他这里,都不是问题! 咚——! 咚!咚! 明非眉目一凛,心念一动间,竟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的心跳。 与蝴蝶香奈惠用全集中·常中放缓心跳不同,他完全将自己的心脏跳动掌握在自己的意识之中。 或快或慢!或轻或缓! 明非将自己的心跳当成了一个机械泵,结合着那双足以洞察蝴蝶香奈惠身体情况的眼睛。 他完美地控制住了血液的流速。 这也是他刚才将缝合工作交给蝴蝶忍的理由之一。 因为在这种状态下,他已经有些无暇他顾。 “笨蛋.”蝴蝶香奈惠嘴唇嚅动,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不管用的啊。” “拔掉它,明非,听话,别任性。” 她现在的状况,有多少血,都不管用的。 为什么! 明非和小忍应该知道的。 微乎其微的生还概率,以及生还后更加微乎其微的康复概率。 不值得啊! 明非望了眼沉浸在缝合中的蝴蝶忍,对着那双粉眸,唇齿开合,无声轻言, “香奈惠,你尽管拼命活下来,其他的,交给我就好了。” 体内的平衡已经被破坏, 现在只有两种结果! 要么两人都死,要么一人活下! 而明非此后要做的一切事情,就是要将后一种概率无限扩大! 这是他答应那个名为时透明非的男孩的事情,也是自己决定要做的事情! 蝴蝶香奈惠想要出声提醒自己的妹妹去制止这一切,却发现自己对这一切已是无能为力,于是带着担忧与重新被点燃的心,在呼吸中挣扎! 沉闷的水气,在阴沉的天空中凝聚。 缝合的工作,已经濒临尾声! 就在明非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炸响, 咚! 刹那间有力的心跳,不属于他,也不属于小忍,而是属于闭眸的那个她! 但这有力的心跳声,却并非生的表征。 它恰恰证明着另一件事——全集中·常中的运用,断了! 蝴蝶香奈惠她,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最后控制。 明非与蝴蝶忍眼睁睁看着,看着那已经被缝合的伤口处,淌出刺眼的红。 未缝合伤口处,同样涌出大量的血,蝴蝶忍一时之间,竟不知往何处下针! “不!姐姐!”蝴蝶忍轻拍香奈惠的面庞, “醒醒!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姐姐!醒一醒!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啊!” 蝴蝶忍的嗓子,已经彻底喊哑了。 她紫色的瞳孔四周,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这是全神贯注后的后遗症。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难不成,就只能到这里吗? 不! 绝不允许! 明非在心里嘶吼,就像是一只怪物! 他绝不允许发生这种事! 刹那间,明非的脑海里,有种种特定的画面浮现——那或许是心想事成幸运A的力量。 边陲小镇,他对着自己呢喃,随后便有无名的力量在体内流转,那非人的力量,帮他扭转了生死! 狭雾之山,那稚嫩的鸟雀身影,最后一步又一步成为了挺胸阔步的王! 产房中央,他祈祷着、重复着,眼睁睁看着熘火阿姨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还有那恢复如初的身体,不见千疮百孔——熘火阿姨当时的情况,不比香奈惠此时好上多少。 明非望着突然展开的天赋栏。 那蠢蠢欲动的金色,几乎快要突破屏障,就像是在欢呼,在雀跃“还有我!还有我!你还有我!” 哈哈,是了!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幸运! 顿悟斑纹所消耗的生命力,又岂是轻而易举就能被弥补的? 明非咧嘴一笑,不由自嘲,似有明悟。 原来曾多次扭转一切的力量,一直以来就在自己身上啊。 叮咚——! 【天赋:不知名的血脉(金色),发动!】 “香奈惠,” 璀璨的黄金瞳被彻底点燃,明非紧紧盯着那千疮百孔的身体,发出敕令, “不要死!!!” 哗啦啦——! 哗啦啦——! 黑色的海浪,一击又一击拍向一叶扁舟。 蝴蝶香奈惠哆哆嗦嗦地躲在小船的一角。 抬眼望去,天空尽是阴沉的乌云,闪烁着蜿蜒可怖的雷电! 四面八方,升腾起一条又一条水龙,呼啸着卷起腥风。 突然,乍起的水花狠狠砸在蝴蝶香奈惠的脸上,彻骨的寒。 从未到达过的地方,前所未见的风雨。 蝴蝶香奈惠清楚的知道,这不是现实。 在她拼命维持全集中·常中,拼命到意识消散之时,她来到了这里。 或许,她应该称其为生与死的间隙之地。 空落落的危险大地,只剩下了她自己,还有这随时可能就被掀翻的小船。 悲伤、绝望、恐惧、孤独,如影随形般侵入了她的脑海,她的内心。 “哼呜呜呜.” “啊呜呜呜!” 她哭了,呜咽着哭了。 没有小忍,没有明非。 她总算不用再强装镇定,不用再强行温柔。 因为只剩下她一个人,所以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哭。 因为只剩下她一个人,所以她终于能尽情宣泄,对死亡的恐惧! 突然,通天彻地的巨浪伴着电闪雷鸣,呼啸着吞没了那脆弱的一叶扁舟! 蝴蝶香奈惠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死亡的海洋里没有空气,不允许任何灵魂享受生的呼吸。 死亡的海洋里没有光明,不认可除了黑以外的任何颜色。 死亡的海洋里没有生灵,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自己,一个人 她还在挣扎,拼命地向上游。 但身下就像是有一只死亡化形的海兽,伸出了无形的触手,绕在她的腰间,将她一点又一点的往下拽! “不要!” 死亡的海洋里,还有声音,就像是允许亡灵呢喃最后的祈祷,然后再予以绝望! 蝴蝶香奈惠一个人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回荡, “我不想死,” “我还想,活下来啊!” “救救我,谁能,救救我!” 她不断呢喃着,距离最终的黑暗越来越近,眸子也越来越黯淡。 直到某时某刻,头顶突然乍起金色的光! 她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两颗燃烧的的太阳! 紧随其后的,是那熟悉的声响, “香奈惠,不要死!” “香奈惠,不要死!” 明非望着那苍白的俏脸,不断下令,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该死的! 不管用! 根本就不管用! 轰——! 他狠狠锤在树干,在心中怒骂, 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他自己现在所处的状态,抑制住了那股力量? 还说说,他刚才的猜测,是错的吗? 日完17天,结束。 脑壳和手疼,晚发了些。 (本章完) 第155章:告诉 “不要死。” 突然,略显稚嫩的声音在明非耳边回荡,好似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谁!” 明非骤然转头,警惕地盯着密林身处。 此时此刻,已是白天,但冰与雾弥漫的长空这样了太阳,四周茂密的树林角落,亦没有多少阳光落下。 但远望四周,从尽在眼前的清晰,到渐行渐远的朦胧。 谁也不知道,白雾萦绕的密林深处,藏得是人,是鬼,亦或者是神! “滚出来!” 眼底的金光,赤裸裸的乍起! 明非的眉眼,很是凛冽! 绝对不会错的! 有其他人,在这附近! 是敌还是友? 明非警觉地检查起自己的状态,顿感眼前发花,好像看到了数不清的小星星再旋转,就像是吃了毒蘑菇。 肺部已经干瘪,那里已经压榨不出丝毫的空气! 皮肉、神经、骨骼、脏器,身体上所有的细胞,都在死去! 他的身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以现在这种情况,他根本无法对抗太强大的敌人! 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从那位未知敌人的手中,保护好小忍还有香奈惠姐姐。 “到底,是谁!”明非呢喃着,不断在四面八方扫视,试图发现哪怕一些蛛丝马迹。 风吹树梢,雾遮石。 突然,黑影窜出灌木,令明非下意识激灵了一下。 定睛望去,几只毛茸茸的松鼠鼓着腮帮子,在寻找储存过冬的食物。 明非将通透世界开启到极致,也没有在附近发现任何生灵的影子。 就像是刚才只是他的幻听,亦然只是虚惊一场。 “姐姐!!!” 突然,耳边响起蝴蝶忍惊喜的叫声! 那颤抖的声音,就像是在沙漠风暴中游走的旅客,在筋疲力竭、口干舌燥之时,抬眼一望,见到了翠绿的小洲,听到了细腻的流水声。 那是发自生物本能的欣喜! 明非回身望去,霎时间,大汗淋漓。 不是因为慌张,而是因为他迄今为止的所有紧张和担忧,悉数释放! 于是如释重负地列出了一抹笑! “太好了。” 只见蝴蝶香奈惠迷茫地睁开了眼,一闪而逝的金光过后,便是那抹熟悉的温润之粉,活灵活现——她回来了,自那生死之隙的国度! “姐姐!你别起来,继续用全集中·常中控制血液流速,还有最后一快伤口没有缝合好,你再坚持坚” 蝴蝶忍正欲继续伤口的缝合,轻轻放倒自家姐姐,正欲提针上阵,却是一愣, “怎么回事!!?” 不可思议的炸响,在密林上空回荡,惊得不远处采集坚果得松鼠一颤,刺溜冒烟,躲进了树后。 它们的爪子扒在树侧,露出圆溜溜的腮帮子与眼睛,灵动的光,倒映着远方的三人。 奇迹! 再次发生了! 在人为的呼唤下! 蝴蝶香奈惠茫然地眨眼睛,她望着自家妹妹做梦似的表情,很是不解。 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小忍,突然呆住了呢。 傻乎乎的,就像一块木头一样。 不过,真好啊。 蝴蝶香奈惠朦胧的意识尚不清楚现状,但她知道。 能重新睁开眼,再见世界,再见云雾与微光,再见小忍和明非,就是一件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唔!” 突然,蝴蝶香奈惠紧皱柳眉,红唇不受控制地发出难受的轻吟。 好痒啊! 如果明非现在能听到香奈惠的话语,一定会分外欣喜! 因能感觉到痒,证明五感再恢复! 也证明,生机,重新降临! 蝴蝶香奈惠后知后觉地低头,紧接着,如同露出与自家妹妹一样的表情。 双眸瞪大,唇齿微张,呆若木鸡的样子,甚至忘了呼吸。 只见那血淋淋的伤口处,所有的一切都在疯狂的蠕动! 脏器剧烈跳动,补全了被切割下去的碎块! 白骨泛着莹光,莎莎声响中,平滑如初! 筋肉的粘膜如海浪席卷沙滩,一层又一层裹上那娇嫩的脏器与赤裸的白骨! 两侧狰狞的伤口处,肉眼可见地分泌起点点生的肉芽。 它们疯狂生长,蜿蜒,彼此奔赴,最后相遇,交织,融为一体!! 如果说,香奈惠不久前还是一具被损坏并留下无解伤口的木偶娃娃,甚至连求生的发条都不能再给她一点力量,那么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木偶的伤口被轻轻修复,那生的意志亦被重新点燃,化作了眸间闪烁的粉,倒影世间的光。 她的伤口消失了!只留下了淡淡的疤痕。 如果不是缝合的线依旧停留在其上,证明刚刚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梦,他们甚至会以为,一切皆是虚幻。 这就是令蝴蝶忍惊愕的事情! 姐姐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就像是. “就像是鬼一样啊。”蝴蝶香奈惠回过神来,望着自己的身体,不禁呢喃。 但她清楚,这绝不是鬼的力量。 阳光照在身上并不会侵蚀她的一切另说,最重要的是,尽管她有些饿,但她却没有丝毫渴望人的血肉的欲望。 “这到底,是怎么会是?”蝴蝶香奈惠呢喃自语。 她现在只记得,是那宏伟的声音击碎了生死之隙的乌云与闪电,是那璀璨的烈阳,将龙卷风与那黑暗的海水尽数摧毁,将她从死亡的恐惧中拉了回来。 当然,那时候的她尚未投入生的怀抱,只是在清澈的海水里,看着远方的落日橙黄,没有目标的游荡。 她本来依旧在那里飘荡,而且不知道自己要飘荡多久。 直到再是一声稚嫩的轻喊,乍起了她浑身上下的暖。 那一刻! 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了用不尽的力量,于是抬手之间,狠狠撕裂了那片空间,就像是撕毁了一张画——名为死亡的画! 再次睁眼,回过神来,她已经回到了这里,回到了生的世界! 窸窸簌簌——! “呀!”香奈惠浑身一颤,下意识出声,随后轻轻捂住红唇。 一阵瘙痒伴着温热传来,覆盖了她伤口愈合的痒,但也令她身体四处的细微汗毛,猛然直立! “明明非!”蝴蝶香奈惠下意识夹紧双腿,轻咬银牙, “你别这样,我痒。” 明非那还有精力去听女孩在说什么。 他上下其手,一寸又一寸掠过那恢复温热的肌肤,从小腹到胸口,一路上激起点点条件反射乍起的细小疙瘩。 如玉的平滑之间,起起伏伏点点粗糙,那是被肉芽覆盖的线。 但是,再也没有了血的红往外渗透! 明非展开的通透世界视角下,香奈惠体内成功恢复的内脏与骨骼,正在有条不紊的工作! 那颗藏在胸膛下的娇小心脏,恢复了跳动。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悦动生命的欣喜,将他的血液送往她的浑身上下! 肺部在舒张! 白雾在她恢复血色的唇口萦绕,在那张酡红色的俏脸前散开! 活了!!! 错不了!!! 香奈惠活了!完好无损!健健康康! 他们打赢了!打赢了死神!而奖励便是生命!!! 明非知道,这就是他的力量! 哈哈哈! 明非笑了,流着泪,无声地笑了! 他失神地抚摸那尚有温度且恢复了光洁之色的肌肤,就像是在摩梭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寻到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是啊!他的确历经了千辛万苦。 其实眼睁睁看着香奈惠地身体情况愈发严峻,感受着那么大压力砸在他的身上,他早就想大哭、想大叫了吗?毕竟那可是生命的重量啊! 但哪怕希望渺茫,也要露出一幅伱行!我行!大家都行!我们还能做很多很多事的样子! 他一直在强逼着自己做那最冷静的人,以免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三个人同时崩溃。 所以有了面无表情割下坏死伤口的他!有了一本正经让忍担下缝合工作的他!有了哪怕押上性命,强忍失去鲜血也要去赌那一丝存活希望的他! 所幸!他赌赢了! 他拿到了他追求的奖品——香奈惠的生命,香奈惠的未来!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值了! 终于可以毫无负担的落泪,如释重负的大笑了!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明非狠狠将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抱在怀里,不断呢喃, “我没猜错!我果然没猜错!”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香奈惠!你看到了吗?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啊!” “你有呼吸!你有温度!你的心脏还在跳动!” 明非将两人紧紧缩在怀里, “太好了!太好了!忍!你看到了吗?你姐姐还活着!你不用和她分开了!” “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 蝴蝶忍如释重负的闭上红彤彤的紫眸,无力地倚靠在男孩的怀里。 手中紧紧握着的针线,知道这一刻才从坚硬的指尖脱离,静静砸在地上。 是啊!太好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姐姐她,真的还活着啊! 红着脸的蝴蝶香奈惠伏在他的胸膛,轻声低语。 “是啊,太好了,真是多亏了你啊,明非。” 但下一刻,她的脸色,僵硬了! 她听不到! 她此时此刻,竟然听不到明非作为活人应该有的心跳! “明非!你怎么了!” 在蝴蝶忍不解的表情下,自家姐姐就像是跟看到恶鬼一样慌张起身。 她死死盯着明非,甚至都不顾身前大开的白,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染上点点的红。 刺啦一声! 洁白手臂扬起的动作,撕扯下某件东西,激荡鲜血。 蝴蝶香奈惠直勾勾望着,望着空中摇晃的物件,微微张嘴,悲伤与愧疚,霎时间染上了粉。 输血用的针管,这没什么奇怪的啊? 蝴蝶忍皱眉望着,延着针管往上看。 恐惧如影随形,攀上了她的眉眼! “为为什么!?” 她颤巍巍抬起手,指着扎在明非大动脉的针管,声音颤抖, “混蛋!” “为什么,没有血!” 明明扎在人的大动脉,但却没有哪怕一滴血流淌。 针尖上血迹斑斑的,是从蝴蝶香奈惠手腕扯出的时候,带上的点点鲜血。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啊。 “没什么啊,” 明非咧嘴一笑,重重靠在枝干上,将自己所有的重量尽数交付。 他怔怔望着天边翻滚的云雾,感受着自不远处扑过来的两团温度,轻声呢喃,毫不在意, “只不过是,把血用光了而已。” “混蛋!明非!你是笨蛋!你果然是笨蛋啊!” 蝴蝶香奈惠怒吼着, 她当然还记得是明非的血将自己从生死悬崖边拉过来一次, 但她哪里能料想到,眼前这个笨蛋,竟然会用到鲜血枯竭! 粉色的泪一滴又一滴打碎在白雾之中。 女孩扯下针管就往自己的手腕上扎。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输回去,还来得及! “没用的,香奈惠,” 明非死死扣住女孩的手,盯着她那双染雾的眸,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一直是这样,越是紧张,越是危险的时候,他就越想说一些有的没的的话语。 “又不是味增汤,你一口我一口的。” “别白费力气了,输回来是不管用的。” 刻意隐瞒了生死平衡的消息,明非指了指脑袋上的纹路, “我的死可不是因为缺血的原因,是因为脑袋顶上这玩意。斑纹知道吗?” “鬼杀队一本书里记载着的,你们回去仔细查一查就知道了,凡开启斑纹者,都活不过25岁。”明非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说实话呀,以我现在的年纪,的确打不过刚才那只鬼。” 明非睁开双眸,沉声道明自己的心,“但是没关系啊,在这里,我可是可以玩命的!” 咳咳! “打败那只鬼很简单,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而已。”明非虚弱的咳嗽了几声,接着说话,“能弥补时间的,就只有生命了。” 明非轻声安慰,像极了刚才安慰他的蝴蝶香奈惠,略有不同的是,他还有力气伸出手,去摸那颗毛躁的头。 “香奈惠,记住了,这条命不是因为救你而死的,而是因为斩杀恶鬼而牺牲!” “香奈惠,忍。真的!就这样,就这样就挺好的。” 明非痴痴地笑,望着两人,感慨呢喃, “你们两个都活着,就够了啊。” “值了!真的值了!” “我不重要的,我真的不重要的。” 声音越来越虚弱,明非知道,这是一切都快要结束的征兆。 他只是不断呢喃告别,对着泪眼婆娑的两位女孩。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两人平放在了大腿之上。 于是出了天空中翻腾的云雾,就只剩下的两人。 明非额头的斑纹,在缓缓散去,这是生命将要走到极限的征兆。 说实话,明非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顶着这具没有氧气的身体,顶着这具重若千钧的身体,顶着这具心脏早已停跳的身体,他竟然还能坚持到现在。 “香奈惠,忍,帮我带几句话吧,给大家。” “告别吗?就要轰轰烈烈才对!”明非笑着,声音也越发虚弱。 “嗯,你说,你说”蝴蝶香奈惠终究还是没有听明非的,一意孤行地将鲜血往回输,此时此刻,正紧紧握住明非的手, “告诉义勇,别整天板着个脸,容易被揍。还有,要让他保护好茑子姐姐,下次结婚再出点什么事,可没人帮他去了。” “嗯,听到了,听到了!我会转告那个面瘫的。”蝴蝶忍强忍着泪,握着另一只手,轻轻点头,“不用担心茑子姐姐,有我们,不会让新郎欺负她的!我保证!我保证!” “告诉锖兔,抱歉了,看不到他的新剑招了。” “嗯!会的!!会告诉他的!”蝴蝶香奈惠紧紧握着那只手,轻轻颤抖。 “还有真菰。告诉她,有什么想说的,就要告诉大家啊,总是自己憋着也不是一回事儿,就算是河豚,憋着憋着,也会憋炸啊。” “嗯!” “也不知道他们三个这次准备的是什么礼物,神神秘秘的,还说会是个惊喜。”明非的双眸,逐渐无神,他的眼前,走马观花般闪烁着一切。 雾中山,林中屋,屋中人,还有手上的狐面具。 画面一转,是庭院,是甜口的茶,是烟花还有一大家! “还有炼狱大叔,要好好照顾好熘火阿姨啊。对了,说到熘火阿姨,香奈惠,你回去以后,看看用你的血试试把熘火阿姨唤醒吧。” “嗯!我会的!我会的!”香奈惠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只要是眼前这个男孩说的,她都会去做! “杏寿郎好像不用说什么呢,毕竟他一直就很可靠。有他的话,千寿郎也一定没问题吧。” “就是有些遗憾呢,不知道熘星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的。相比一定和熘火阿姨很像很像吧。” 风谷木屋,沙砾与闪烁星火的利刃,拳拳到肉的搏斗。 画面一转,却见到在暖洋洋的新年夜,白毛刺猬满脸扭曲。 “还有不死川,告诉他那个混蛋!下次别人故意给他递酸橘子的时候,别傻乎乎直接吃。”明非咧出一抹嘲讽的笑, “都好几年了,我给他就吃,也不长记性,跟个傻子一样。” 桃山,雷雨,称呼自己为师兄的孩子, “还有善逸,告诉他要拿出点勇气来,别老让狯岳那个混蛋欺负!” “他可是我的师弟啊,未来,一定会成为独当一面的人吧。” “告诉耀哉大哥、鳞泷老师、桑岛老师、悲鸣屿大叔,抱歉了,让他们失望了。”明非半合双眸,嘴唇轻轻嚅动, “其实我早想好了,如果我真的成了柱,回答是也挺好。” “鬼杀队的领导者,终结诅咒与悲剧之人。仔细想想救世这种事情啊,就能让人心神澎湃呢。” “不过可能回答不了了呢,” “但是没关系,我相信,有大家在的话,鬼杀队一定没问题的!” “告诉爸爸妈妈,抱歉了,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儿子我先走一步。不是总说把我养大没什么体验感吗?就让他们专心照顾下一个吧。可不许有事没事就想我啊,天天念叨我,我可是会烦的。”明非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他已经有些分不清楚,他现在是路明非,还是时透明非,亦或者两者都是, “告诉爷爷,木雕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简直是太棒了!” “告诉香奈乎,有时候,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女孩就只是哭着点头,再也不回答嗯。 明非的已经发不出声音,于是蝴蝶姐妹轻轻地,轻轻地俯下身子,侧耳去听, “告诉小忍,抱歉了,没办法照顾你一辈子了。不过我相信小忍自己也可以啦。” “告诉香奈惠,不是说了输血没用吗?还输!” “还有,” 明非咧嘴一笑,压榨最后一丝力量,抬手为两女抹去眼角的泪, “女孩的眼泪,果然也是咸的啊。” “别哭啊,真别哭,我不后悔,我真的不后悔!” “来这里不后悔,用斑纹的力量不后悔,拼了命救人不后悔。” “因为,我总算总算”明非想起了第一次模拟时候,那败犬般下意识逃跑的身影,释然呢喃, “总算不会再逃了啊。” “死小孩,”明非摸了摸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鎹鸦的头,轻声低语, “以后啊,就跟着香奈惠和忍,把你交给她们,把她们交给你,我都放心。” 死小孩站在主人的胸口,不言不语,拼命点头! “哇啊啊啊啊啊!” 突然,初生的啼哭乍起,在鬼杀队蝶屋的角落。 明非就像是听到遥远之地的声音,下意识望向那个方位,一眼穿透了时空。 爸爸,妈妈,爷爷,还有大家,都在笑呢? 于是,他也露出一抹笑, “是吗?真好啊,是个女孩子呢,我也有妹妹了呢。” “别哭,都不许哭。” 翻滚的云雾不再翻滚,散下了飘落的雪, 肩头染白的明非轻松地闭上双眸,留下最后的呢喃, “放心吧,我们啊,” “一定会再见的。” 黑金色的斑纹缓缓消散,伴着女孩们的轻言, “笨蛋明非,” “你怎么会不重要啊!” 这是她们唯一想要反驳的话。 【CG:‘奔向必死的战场!’,结束。】 【你死了。】 (本章完) 第156章:路鸣泽:杀人了!有人杀人了啊! 叮咚! 【鬼灭之刃第二次模拟,结束,模拟世界冷却时间:179天24小时59分。】 【二次模拟结束,评价中.】 【评价结束,CG汇总中】 【汇总结束,成就检索中】 【检索结束,称号探测中.】 【探测结束,任务评判中.】 【评判结束,综合评价中.】 【综合评价结束,评分结束,奖励下发。】 叮——! 【恭喜宿主触发模拟后续连续型CG:‘大家!’,请问是否观看?】 【提示:您可以选择跳过观看,直接进行相关评价查看与奖励领取。】 路明非出神地盯着天花板,愣了好长时间。 就像是心离躯壳三万里,魂游九天尚未归。 嗡——! 突然间! 他猛地一颤,灵魂归位,无神的双眸,找回了一点灵动。 “我我到底是谁。” 路明非轻声呢喃着,双眼闪过一丝迷茫。 呼——! 突然,一阵秋风裹挟着明月,翻飞窗边的纱帘,轻轻拍在路明非的脸颊。 有一些冷,但是路明非依旧一动不动。 直到不远处墙壁上传来哗啦啦的脆耳声响,他的眸光才重新悦动起来。 咔哒一声! 路明非关闭了房间内的灯,但却没有睡觉的一丝。 伴随着轻轻的吱呀声响,路明非拉开座椅,静静坐了上去。 双手撑在身体凳子的两侧,紧紧抓住。 路明非抬起头,眸光愣愣地盯着墙壁上的两张纸。 左手的方向,记录着鬼灭的点点滴滴,他想做的事情!他要达成的目标!还有牵连他的羁绊! 际遇与约定,还有所感所悟,尽数以一种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文字语句,悉心记录! 右手的方向,是现实中的一切,近期规划与这几天的注意事项还历历在目。 今夜记录时,手压在纸张上的温度,想必已经随着风的吹拂散去。 黑漆漆的空间中,窗外的光斜斜地透了进来。 整片空间很静。 只剩下电流声响,微微。 帘风声响,阵阵。 书与纸张后弯着腰,柔柔。 有些老旧破皮的墙壁上,一样材质的纸张,一样记录其上的笔迹,还有此时此刻还有一样的温度。 除了文字的不同,张贴在其上的纸张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文字背后承载的记忆,却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一侧是热血,是战斗,是挣扎! 一侧是日常,是生活,是平静! 这么一看,简直是大相径庭啊! 路明非将双脚搭在凳子上,整个人在上面缩成了一团。 他不久前还因为小疯子的原因,有些害怕现实中存在什么鬼魂之类的东西,为此还打开了房间内的灯。 但他现在突然就不怕了。 他反倒主动关上了灯,希望鬼魂这种能够承载记忆的生灵的确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这样的话,说不定此时此刻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内,除了他自己,还能有一个人坐在他的身边,也许是坐在他的身后,亦或者站在他的左侧。 他可能会穿着黑色的鬼杀队队服,披着那件青色的袍子,这样就能够将那用几年时间千锤百炼的躯体遮住。 现在是秋天,温度也有些冷了。 如果他是走了很远的路才来的话,说不定还会带着“蝴”与“蝶”那两把刀,也少不了在母亲的啰嗦下,提前围上那条只有在冬季才排得上用场的黑白围巾。 如果那柄木刀和玉佩没有丢的话,爷爷也会让他记得带着,这样的话,他走起路来,可能还带着清脆的声响。 也许会赤身裸体,狼狈至极,可能还带着肩头的雪,毕竟战斗到最后的时候,的确是这幅模样。 但不论他用一种怎样的外表,以何种姿势来到这里。 他那双时不时闪烁金光的眸子一定会落在墙上的某张纸张上,带着温柔的光。 路明非了解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路明非更了解他。 他也了解路明非,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比他更了解路明非的人。 但是,没有那么一个人,也没有那么一个灵魂! 坐在这个房间里的只有路明非自己。 落在左侧纸张上温柔的目光以及闪烁在眼底的金光,亦然来源于他。 “系统,”路明非哑着嗓子呼唤系统。 “我在,”系统低声报道。 “我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路明非有些怀疑。 在解决一切,完成与他的约定之后,路明非再次想起了那片空间中的一切。 时透明非无能为力的低落、时透明非略带讽刺的反驳、时透明非那疯狂的笑与最后那个狠狠的拥抱。 “宿主无需多想,经过系统的细心排查,按找人类心理标准。目前宿主的精神状况无法被判定为异常,日常心理亦然处在正常范围。即,不存在人格分裂的可能性。”系统机械的声音,缓缓传来, “我叫你来,可不是让你在这里做心理治疗师的。”路明非翻了翻白眼,无奈吐槽, “我很穷,穷到满足不了近期突然暴增的胃口,话说我胃口增大,跟你也脱不了关系,伱不给我报销伙食费吗?” “总而言之,就算你说的再专业,我也不会付钱给你的。” “为宿主提供全方位的服务,是系统的基本准则,无需收费。”系统一本正经,继续解释, “不论是路明非亦或者是时透明非,他们都是系统的宿主,权限一致。只不过彻底合并记忆以后,模拟过程中的权限会上升一个档次。但尽管能够主动调松天赋,宿主目前仍旧不可主观向他人泄露有关模拟器等相关内容,以免产生未知影响。” 系统滔滔不绝, “不论何时何地,你们都会有着一样的情感,相同的思维模式与行动准则。” “总结,路明非即是时透明非,时透明非亦是路明非,只不过是经历人生的不同。” “具体情况如何,请宿主自行探索。” “你大爷的系统,跟我在这儿打太极呢?”路明非瞪大眼睛,张口便骂! 说来说去,就是不给准话呗? 是或者不是不就得了吗? 还自行探索? “叮咚!请宿主不要辱骂系统,系统也是有尊严的。” “走吧!走吧!没心思搭理你。”路明非摆了摆手, 这要搁到平时,他少说得和系统辩论辩论,但现在,还是算了吧。 他的脑袋,现在可是快乱成一团了。 微光敛眸,路明非闭目深思起来。 他在彻彻底底地换位思考。 如果自己是时透明非,从小到大的记忆都在鬼灭世界,还会时不时梦到现实世界。 然后突然有一天遇到一场危机,靠着本能进入了一片梦幻的空间,遇到了那么一个把自己的世界当游戏的家伙,尽管只是嘴上说说,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呢? 哪怕那个人,就是自己. 啪——! 路明非猛拍大腿,疼得呲牙咧嘴, “那当然是怼回去啊!” 娘的! 没毛病! 的确是他能干出的事情! 当时要没有那么一怼,他现在反倒要怀疑两人是不是一个人了。 路明非起身,直勾勾盯着鬼灭之忍的纸张,随后从一边合上的练习册取出碳素笔,轻轻改着。 狭雾山的诅咒,成功破除! 干的漂亮! 救下熘火阿姨! 干的漂亮! 救下栗花落香奈乎,get妹妹一只! 干的漂亮! 救下时透有一郎和无一郎,get两位新天才! 干的漂亮! 怒打上弦鬼,勇救香奈惠! 干的漂亮! 路明非越写越快,越写越激动,这可是他这一次做到的一切,与上一次截然不同。 可写到最后,他反而静了下来。 路明非轻轻伸手,在最底写下‘拉钩的约定’与‘徘徊的救世主’两个词,随后轻轻圈上。 随后眉眼上挑,笔间落在了纸张左上角。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笔一划,极度认真, “时透明非!” 现在,在现实之中,也有了独属于他的印记! 路明非放下笔,轻轻摸索那张纸张。 良久一声吱呀,他推开门,从厨房里拿了把刀。 厕所的门被死死锁住,幽暗的灯光,映衬着小窗外朦胧的夜影。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想,做一个实验! 水果刀的刀刃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破开艳红的血。 路明非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受伤的左手掌心,通透世界,淡然展开。 血液依旧在流淌,开合的皮肉,亦然没有愈合的趋势。 这很正常,这才是身为人的特征。 下一秒,路明非轻轻抬头,望着镜子中自己的双眸,沉声低语, “路明非,不要死!” 浑身炸起鸡皮疙瘩,路明非看到了! 看到了镜子中的双眸,乍起了刹那间的金光! 咚——! 突然,路明非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然跳动起来,雀跃的飞快。 与此同时,一股澎湃的生命力自浑身上下涌出,化作热流,涌向掌心之中! 路明非依靠着通透世界,将手掌的状况收入眼低。 细胞增生,伤口转瞬即逝,再也没有一滴鲜血溢出。 “靠!”路明非翻着白眼嘀咕, “还真让我猜对了。” 他用余光扫向屏幕,那是他刚才翻了半天才找到的文字。 “本身具有的标签天赋: 不知名的血脉(金色):处于封印状态的血脉,极难激发,但或许能起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作用。” “所以说,‘不要死’这东西,果然是这玩意带来的能力啊。” 路明非撇了撇嘴, 到了现在,他已经无法再用这是系统给予的新手大礼包来蒙骗自己了。 “喂!系统,不出来解释解释吗?” “请宿主自行探索。”冷冰冰的机械声音。 “所以说,我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路明非提高音调,继续逼问。 “请宿主自行探索。”依旧如此,别无二致。 路明非转了转眼珠子,咧出一抹笑, “我的世界,是不是也有啥超能力什么的?如果是,系统你就说‘请宿主自行探索。’这句话就行。” 系统默不作声,一言不发。 “嘶!真不说话了?” “他大爷的,还真有不成?” 路明非如此呢喃着,也不敢断定自己有没有成功套路系统,更不确认答案到底是什么。 毕竟从小到大,没有机甲,没有外星人,也没有什么恶鬼啥的东西,更没有神秘组织找上他。 他这世界简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哗啦啦——! 路明非打开水龙头,冲洗带血的刀刃,思维发散。 他,路明非,不抽烟不喝酒,目前没有女朋友。 仕兰高一小透明,平时爱好打游戏。 目前看来,原本就疑似是个超能力者??? 一般人遇到纠结的事儿,可能会想好久。 但他路某人不一样,他遇到纠结的事儿,就直接扔一边。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盯着呢,轮到自己顶的时候再说。 哼哼哼! 路明非轻轻哼起了歌,细细冲洗着刀刃上的血。 他望着满满的一盆红,打算开闸放血。 就在这时,原本被反锁的门,被推开了。 路鸣泽发誓,他今天只是尿有点多而已,没有故意想要探究自家堂哥可能隐藏的秘密。 第一次尿急,他发现自家堂哥灯没关,本想质问质问又在浪费电,迎面那冰冷的眼神,直接把他吓出了冷汗。 好不容易睡着了,做了个关于自家老哥其实是秘密杀手啥的梦,潜伏在他家就是为了获取某种秘密。 现在秘密得到了,堂哥便已经不需要隐藏了,于是掏出了一把平平无奇的水果刀,眨眼间就抹了他的喉咙! 他清醒过后,呼哧呼哧喘了好长时间的气,颤颤巍巍地喝了点水,才压下惊恐。 不久以后,再次尿急,一推开厕所门。 好家伙! 自家老哥哼着歌不要紧,拿着把刀也可以说不要紧。 但要命的是! 脸盆里都他娘的是红色啊! 路明非警惕回头,发现来人是自己的小胖子堂弟,皱眉道, “门怎么回事儿?” 咕咚! 路鸣泽望着缓缓转身的路明非,特别在他那双警惕的眸子上停留良久。 “那那什么,” 路鸣泽的脸皱成一团,露出一抹菊花般带冷汗的笑, “哥,厕所的门今天坏了。我我也不知道你在里面,你忙,你忙着!” 砰! 在路明非一脸茫然的目光下,小胖子灵活地反锁了门,甚至还把什么东西扔在了门口。 听声音,大概是沙发? 路明非倒是没想到,这个150*150的正方形爆发起来,还能干出这种事来? 但随后,门外的路鸣泽一扯嗓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震惊了路明非: “杀人了!救命啊!有人杀人了啊!” 日万18,打卡。 (本章完) 第157章:有伤口?没伤口! 小胖子慌不择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就想往门外冲。 肾上腺激素还未褪去,他脸上的涨红在黑暗中显得那么诡异。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烁着各种记忆,是越琢磨越不对劲! 仔细想想,最近路明非真是越看越不对劲! 周六周日不在家,竟然带着书本去学校! 往日他可是那种狠不得睡到十二点,再宅到十二点的家伙,学习和早起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和那个人沾一点边!!! 看校园论坛,貌似还和那个有名的楚神人扯在了一起,甚至和那个最近声名鹤立的赵孟华对峙了起来。 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他那个小透明的衰仔哥!!! 小胖子现在才惊醒! 刚才大半夜不睡的路明非,既没有玩游戏,也没有聊QQ,床边不远处的屏幕漆黑的吓人,跟他平时熬夜玩游戏的堂哥简直是判若两人! 要是没熬夜玩游戏,他也能理解,毕竟玩得多了,谁都有精神疲惫,想要休息的时候。 但问题是路明非刚才根本就没睡觉!!! 小胖子的回忆越来越清晰,眼睛也越瞪越大,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路明非在房间里可是什么也没干,手上也没有拿着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就那么开着灯,睁着眼,静静地躺在床上。 现在想想那场景,越想越诡异,根本就不像个正常人! 正常人谁特么大晚上不睡觉,开着灯死盯天花板啊? 尤其是他哥转头看他的那个眼神。 咕咚! 小胖子颤颤巍巍地咽了口唾沫,想起那空荡荡的眼神,浑身一颤,再次乍起鸡皮疙瘩。 这一次,他连心中都升腾起了寒意,不由疯狂呢喃。 就像是看死人的眼神一样啊! 再加上刚才在厕所里见到的血、刀还有那个男人警惕的眼神! 小胖子的出了几个结论! 他哥疯了,不知道是被什么刺激的,但他哥一定是疯了! 所以白天才会突然一改常态,做出奋发上进的异常表象,晚上才会什么都不做,跟个精神病一样开着灯,死盯天花板! 有句话说的好,平时老实的人,真疯起来可是要命的! 他哥路明非就是那种老实到别人踩在他脸上都笑嘻嘻的人,如果他真的被什么东西刺激的疯了,绝对是最不可理喻的怪物,大晚上持刀捅人,绝对是有可能的! 如果他哥没疯的话 那么厕所里那家伙绝对就不是他哥! 路鸣泽连滚带爬地狂奔到门口,想着这几天看的恐怖电影,手都抖成了筛子。 说不定他哥就跟电影里那样,已经死了! 现在的他,其实是个披着人脸面具、乔装打扮的变态杀手。 爱好说不定就是潜入目标的家里,替代某个人,再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把这家里的所有人都抹了脖子! 而那些血!!! 路鸣泽已经推开了大门,门外的楼道很是黝黑,屋外的风拍在脸上的温度很是寒冷。 但他却觉得,此时此刻外面象征的是生机!!! 可小胖子却没有迈出脚步,脸纠结成了一团。 那些血!!! 想了想,路鸣泽狠狠咬牙! 刺啦一声! 他狠狠扯烂门上的铁质衣架,警惕地指着厕所,靠着墙,一步一步往屋内走去。 砰得一脚!! 路鸣泽最后还是选择冲向了爹妈的房间,恶狠狠打开了门! “妈!爹!你们没事吧!你们都没事吧!!!” 这被吓傻了的孩子,以为自家爹妈,已经先自己一步而去了。 他如一颗炮弹一样,狠狠砸在床上,泪眼婆娑地大吼, “还活着呢吗?你们还活着呢吗?醒醒!醒醒啊!!!” “路鸣泽!?”婶婶彻底被惊醒,她看着趴在自己身上,一会儿摸摸她喉咙,一会儿掀开睡衣摩梭她肚子的儿子,一脚就踹了过去! 150*150的圆形撞在墙壁,又狠狠地弹了回去,最后重重砸在地面,软成了一滩肉! 婶婶眼睛瞪得滴溜圆,呲着牙就骂! “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伱抽什么疯!” 突然,她感觉到了一些异常,一低头,嘴巴大张: “你个小兔崽子!我上周才买的新衣架!你就扯烂了!” “找抽是吗???” 路鸣泽晃晃悠悠地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恐惧而颤抖地呢喃,“妈!爸!你们都还活着太好了!咱快跑!咱快跑啊!” “血!厕所里好多血!!!” “有人要杀了咱门一家!他要杀了咱们一家啊!” 婶婶与朦胧睡醒的叔叔匪夷所思,面面相觑! 这孩子,疯了? 客厅内,灯火通明! 小胖子哆哆嗦嗦地躲在婶婶身后,瞄向被砸出一个洞的厕所木门, “妈,趁他被关在里面,咱赶紧走吧。” “我真看到了!血!整整一盆的血啊!” 小胖子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对, “妈,你不也觉得他最近越来越不对劲吗?我刚才还看到他开着灯,就干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 “还有那眼神,跟菜市场上的屠夫一样!但你也知道,我哥平时可是连鱼都不敢杀啊!” 小胖子不断点头,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妈!要么就是路明非疯了,成了神经病!要么厕所里那个,根本就不是我哥,而是带着人皮面具的变态!” “而且他绝对杀过人!” “那么多血,他说不定刚把什么人分尸了从厕所里冲了下去。” “趁他没对我们动手,被堵在里面了,咱赶紧跑吧!” 小胖子滔滔不绝,连后路都想好了, “到时候打110,警察叔叔一来,咱就彻底安全了!” “恐怖电影看多了吧!” 婶婶没好气地给了自家儿子一巴掌,骂骂咧咧: “你小子要把看电影的精力放在学习上,成绩早上去了。” “把菜刀给我,”婶婶揣着把勺子,低吼道,“把你手上的菜刀给我!” “我不!”小胖在一梗脖子,声嘶力竭的喊, 他就找到这么件防身的武器,谁也不给! “还神经病,我看你才是神经病!!!”婶婶气的浑身颤抖,但也拿抽风的儿子没有丝毫办法。 “谷城!” 婶婶抱着胸,指着厕所门,扬了扬头,“你你去过去看看!” 嘴上说着不信,但她颤抖的腿可是暴露了所有。 这不,直接让家里在关键时刻最能顶事的出去了吗? “你也是,他说什么你都信!”路谷城紧紧皱眉,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家老婆的言不由衷,无语摇头。 “神经病个屁!一上高中知道使劲,知道改变的人多了去了?照他这么说?人人都是神经病不成?” “还披着人脸面具的杀手,多大的人了,还信那玩意?简直跟那什什什么中二病一模一样!” 路谷城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我晚上才跟明非说过话,他是不是我侄子,我能不清楚?” “你还不如说明非是从小被培养到大的杀手呢!” 小胖子瞪大了眼,慌不择路地点头, “对对对!老爹你说的对!说不定跟电影里一样,表面是学渣废柴,但暗地里就是个杀人如麻的变态啊!” “你们就听我一回吧!” 小胖子沙哑着嗓子,都快哭了, “我们还是快跑吧!” “德行!看看你都被吓成什么样子了!” 路谷城指着自家儿子的脸,被他这没出息的模样气到了, “明非是杀手?谁培养的?” “路麟城?还是乔薇尼?” “不是我说你,我还不了解这两个人吗?这俩人就是个研究人员,一年到头都在外面跑,哪里符合杀手.” 路谷城说到一半,声音越来越小。 他的眼睛,缓缓瞪大了。 国外的环境的确比国内要乱,麟城那小子,不会在国外那几年,真的成了什么不良组织的人了吧? 然后毕业之后,用研究人员的当表面的幌子,背地里其实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什么皮条客、贩卖白面、买卖器官、贩卖枪支. 嘶——! 还真没准,他记得以前问过好几次他那个弟弟研究什么,都是支支吾吾的。 就知道工资挺高,每年寄过来的钱也不少。 可正经营生哪里需要保密啊? 要这么想,路明非还真没准是被什么神秘组织培养起来的武器之类 啪——! 突然,在自家媳妇和儿子茫然地表情下,路谷城给了自己一巴掌! 毫不留情,甚是清脆! 路谷城顶着那稀疏的分头,在心里怒骂! 娘的!! 让路鸣泽这龟儿子给带沟里去了! 明非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 那是他侄子!亲侄子! 路谷城眉眼一凛,费劲地推开沙发,正欲打开门。 “谷城!”突然,婶婶叫住了自家老公,递了递从路鸣泽手上抢过的刀刃, “你拿着它吧,防着点儿。” 人皮面具,变态杀手什么的,她是一点也不信。 可是不是神经病,这谁又说的好? “你就跟着他胡闹吧!” 路谷城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也不借刀,打开了厕所的门。 别说明非不是神经病,不是杀手,就算真是,他侄子也不可能对他动手! 那是血缘! 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吱呀一声! 昏暗的厕所映入眼帘,黯淡的灯光因为不稳定的电流止不住的闪烁! 洗漱池上,牙杯、剃须刀与往常别无二致。 带着水渍的镜子晕染着客厅的明亮灯光,照着路谷城那张略显疲惫的脸。 他将目光轻轻下移,不禁轻颤。 塞子已经被拔出,但残留的水珠还带着红,就想真如自家儿子所说,刚才这里有满满一盆的血。 一把寒光凛冽的刀,被扔在了水池边。 “叔叔叔?” 突然,耳侧传来炸响,路谷城下意识望去。 只见路明非坐在马桶上,死死攥着卫生纸。 他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露出一抹不解的笑, “叔叔,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鸣泽突然就把我关在厕所里了,貌似还用什么东西堵住了门。” “我都快吓得说不出来话了。” 凌晨半夜,老路家的门口,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误会,只是误会!是我们家那小子恐怖电影看多了,大半夜的瞎叫唤!” 婶婶朝闻声赶来的邻居不断道歉。 “真是的,大晚上的,弄得附近的人都睡不好觉,不知道明天都得上班吗?”沙哑的老头声音。 “是啊!我家孩子都被吵醒了,现在怎么哄都哄不着!”闷闷不乐地家庭主妇。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一会儿就收拾他。”婶婶少有地卑微起来。 毕竟这次事件没什么好辩解的,就是她家的错。 “原来是虚惊一场啊,还好过来看了一眼,那么大动静,吓得我们差点就报警。”有些文化的热心邻居摆了摆手,招呼道, “算了!你们一家没什么事就好。” “散了吧,大伙儿都散了吧。” “误会,都是误会,劳邻居们费心了,都好好休息吧,咱们有空再聊,有空再聊。” 婶婶扯着笑,蓬头垢面地送走了因为担心或者八卦而赶过来的邻居,轻轻合上了门。 吸气——! 呼气——! 胸膛不断起伏,呼吸声气喘如牛! 婶婶猛然回身,眨眼间从普渡众生的菩萨成了威严有力的怒目金刚!! 她死死盯着在沙发摊成一片的小胖子,啪嗒着拖鞋,步步紧逼! “小兔崽子!我叫你看那么多恐怖片!我叫你看那么多恐怖片!” 婶婶不断扇路鸣泽的后脑勺,一脸气急的模样, “沙发沙发得修!门也得修!就连衣架都得重新买!” “你扔沙发扯衣架的时候,还真是不心疼啊!” “平时拎菜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力气呢?” “这个月!下个月!你的零花钱减半!” 小胖子成了乌龟,脖子一下一下往回缩,不言不语。 刺啦一声! 路谷城从路明非的掌心扯下了最后一块染红的卫生纸。 他用棉签沾满了深紫色的碘伏,轻轻在割开的伤口上滚上几圈。 白色的绷带缓缓缠绕,一圈又一圈! 撕拉一声! 路谷城用牙咬开了绷带,打了个结。 这紧急处理的包扎技术,可比苏晓嫱高明了不少。 “你别看我是个大老爷们,”路谷城注意到了路明非的眼神,轻轻一笑,吱呀一声合上急救箱, “我上大学时候,急救那门课,可是优秀啊。” “包好了,”叔叔拍了拍手,收起医疗箱,无奈地揉了揉路明非的头,“真是闹了个大乌龙啊。” “下次切水果的时候小心点,多大的人了,这都能受伤。” “明天去打个破伤风吧。” “不用,”路明非讪笑着摆了摆被绷带缠绕的手, “不锈钢的水果刀,伤口也不深,打什么破伤风。” “还不深?这伤口,没两三个月都好不了!我都不清楚你是怎么切的,能切出这么大口子。”路谷城吹胡子瞪眼,有些忧心, “快冬天了,温度一低,你这伤啊,可没那么容易好。” “破伤风不愿意打就不打了,但你这几个月可别沾水。” “万一感染,流脓炎症就跟着来了,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你。” 路明非眨了眨眼,心想他现在怎么也算个小超人了,这点小伤,哪需要三个月? 要不是怕叔叔一家把他送去研究所,他分分钟就能搞定。 都是那小胖子的错,一脸没见识的模样。 不就是一盆红么?一点都不冷静。 仔细看看就知道不全是血。 咋咋呼呼,锁门扔沙发大喊杀人了的操作倒是挺溜! 当时可是把路明非给整无语了。 害的他只能出此下策,再来一道新伤才能糊弄过去。 他遭的着罪,得算在路鸣泽头上。 尽管这么想着,但路明非还是乖巧点头。 “知道了叔叔,你放心吧。” “整的这叫个什么事!”婶婶狠狠揣了路鸣泽一脚,转身就往房间里钻。 她明天,可还得去早市呢。 路鸣泽被打的两眼发花,回过神来,与自家哥哥对了眼。 路明非的眼神出奇地和善,他呲着大白牙,还挥了挥那只缠满绷带的手。 哪还有刚才见到的杀气凛然的警惕模样。 路鸣泽尴尬一笑,涨红着脸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拍拍屁股就溜进了屋子里。 “虽然明天放假,但你也得注意身体。”路谷城这么说着,递过一个削好的苹果, “吃完就早点睡吧,我先进屋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临关门之际,路谷城轻轻停顿,也不回头,轻声感慨, “明非啊,你最近的变化,可真大啊。” 刚才扯下黏着皮肉的伤口时,路明非可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要搁以前,不说大呼小叫,呲牙咧嘴怎么也得有吧。 路明非笑而不语,静静望着叔叔进了房间。 他垂眸望去,盯着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苹果,轻嗅着那淡淡的清香。 “抱歉了,叔叔,骗你是不得已的事情啊。” 毕竟他可不想,被当成怪物啊。 咔擦! 唇齿留甜,路明非悠哉地回到房间,满身轻松。 “啧,这苹果还挺甜。” 吱呀一声! 小小的床,传来不堪重负的声响。 路鸣泽胖胖的身体重重砸在床上。 沉静良久,他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娘的!尴尬死了,下一次,还是少看点恐怖电影吧。” “都怪路明非,多大了,切个水果都能切到手!” 这倒好了,这个月,下个月的零花钱,全都减半了。 这账,怎么也得算在他这个哥身上吧? 小胖子伴着心中苦涩的痛,趴在枕头上,缓缓进入梦乡。 嗡——!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胖子猛然睁开双眸,裸露在外的那一只眼睛,布满着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如果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他推门以后看到的画面,路明非的左手是没伤口的啊! 小胖子浑身一颤,顿感毛骨悚然! 他猛然下床,慌慌张张地将门反锁。 狠狠拽了拽门,直到确认安全以后,小胖子将自己裹成一团,不断往后嚅动,直到靠在墙角,瞪大着眸子,低头呢喃, “有伤口!没伤口?有伤口!没伤口” 到底有没有看错,有没有记错,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太重要了! 反正今天他是,睡不着了! (本章完) 第158章:CG:‘大家\’(一) 吱呀~! 路明非轻轻合门,随后将门反锁。 他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苹果,想了一会儿,咔哒一声隐去房间内明亮的灯光,随后百无聊赖地靠在床头。 刹那间,身边只有月光与凉风为伴。 回去的邻里邻居缓缓停下了讨论声,隔壁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叔叔和婶婶一浪又一浪的疲惫鼾声。 叮——! 世界树的硬币在空中飞舞,随后轻轻落在指尖。 “不要死!” 路明非郑重低语,但却没有丝毫异象发生。 他微微皱眉深思,随后恍然大悟。 借着微微月光,路明非盯着硬币中模糊不清的人影,再次低语, “不要死。” 咚! 熟悉的心脏雀跃声,伴着耳边血液的奔涌。 热流与瘙痒感接踵而至,路明非无需拆开绷带,也无需展开通透世界。 他清楚,此时此刻他手上的伤口已经再次愈合。 咕噜噜~~! 肚子传来渴求的声响,路明非下意识抚摸饿瘪了的小腹,自顾自地总结实验经验, “能力的发动条件是目视吗?” “原理应该是通过榨取细胞力量,加快新陈代谢以达到愈合的目效果。” “愈合能力的上限尚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看来有机会的话,还得继续实验实验。” “如果对所有人都有用的话,去当个外科医生也是条不错的路子。” 路明非双手抱头,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不不不!还是算了吧。” 要是哪个断胳膊断腿的急诊患者从他病房里出去长出了四肢,恐怕隔日就会有条被全世界瞩目的新闻吧。 “虽然早就做好准备了,” 路明非摩挲着硬币,声音有些低落起来, “但是,生活果然逐渐不一样了啊。” 这一次还好,终究是糊弄过去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要缠几个月的绷带。 但要是以后再有什么更激烈,更无法掩饰的事情发生,他又该怎么办? 他是不是得想办法自己出去住或者整个秘密基地什么的,这样多少也能安全点。 这么一想,更感觉自己是个藏在人群里的怪物了啊。 “算了,先这么混吧。” “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暂且打消了这个打算。 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未成年,还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富二代,他的兜可是比脸还干净。 这么一想,除了傍个富婆天天吃软的,以他现在这个年龄,想要在现实世界混的风生水起,还真有点难啊。 “慢慢来吧,”路明非轻声低语,自我调解。 毕竟乐观地想一想,他现在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已经把同龄人狠狠落在身后,遥遥领先了。 最起码在打架上,一般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切,真是的,”路明非想到这儿,自顾自地笑了, “这叫个什么优点啊,根本就拿不出手啊。” 路明非甩了甩,随后紧紧盯着模拟器中倒影的莹光。 他对自己这一次的模拟很满意。 从小到大,拼尽全力! 一年试炼,收获颇丰! 屠山,斩鬼,战上弦! 相比于现实中这平平淡淡的日子,身为时透明非的这一生,可谓是波澜壮阔啊! 更令他满意的是眼前的开幕CG! 那高山之上,多了锖兔与真菰的狐面。 那一抹温润的粉色紧紧靠在那一抹深邃的紫色旁边,她们果然喜欢挨在一起啊。 就是这一点点变换,就足够令路明非欣喜若狂了。 因为这证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那么, 路明非的心缓缓跳动起来, 这段人生后续的句号,又是什么样呢? 他的离开,到底会带来什么呢? 胸膛一点又一点隆起,好像小山,随后又在转瞬间跟着路明非吐出的灼气崩塌, 呼——! “系统!观看CG:‘大家’!” 天空萦绕着素白, 淡淡的冷自四面八方飘落,为庭院覆盖上了薄薄的一层,是细雪。 哇啊啊啊!!! 嘹亮的啼哭,自屋内炸响, “不哭啊不哭啊,” 暖烘烘的屋内,时透太太轻轻抱过小小的婴儿,柔笑着呢喃, “妈妈在呢,妈妈在呢哦。” 小丫头听着那温柔的声音,滴溜圆地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软濡濡的小手张着,轻轻攥住母亲伸过来地手指,乍起冬日的暖。 “这小丫头片子,”时透先生抱着胸口立在一边,守着这对母女,没好气道,“跟他哥哥一比,可是闹腾多了啊!” “还是明非让人省心啊。” 男人这么说着,嘴角的笑却比白雪更加明亮,诉说着压抑不住的欣喜。 “你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态度飘忽不定啊。”时透太太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嘀咕,“一会儿说明非太过听话,没有什么养孩子的体验感。” “一会儿却又莫名其妙地夸起他来了。” 哼~! 时透先生发出轻轻的闷哼,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那是怕明非在外面总被夸,容易飘到天上去。” “总被人夸可不是什么好事,别跟个风筝似的,哪一天飞着飞着,就没影了。” “我这个当爸的啊,就得时不时揪他两下,把他拴住了。” 傲娇的话说到一办,时透先生抬眸之间,看到了自家妻子那玩味的笑与眸中狡黠地光,不由红了老脸。 咳! 他装模做样地咳嗽了几声,扯了扯脖颈, “屋子里太冷了,热的我脸都红了。” “还有明非这小子!”时透先生生硬地转移话题, “说好了要提前回来,提前回来!全家人一起看着鸣泽子出声。” “这倒好,都好几天了,别说人了,连信的影子都看不到!” “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来,把鸣泽子给我,让我抱抱。” 时透先生接过自家女儿,喜笑颜开地逗弄着, “还是女儿好啊,长大了一定会陪在爸爸妈妈身边,你说是不是啊,鸣泽子?” 时透太太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管那边言不由衷的男人,而是垂眸轻挑黑白的针线。 自家儿子一年一个样儿,身高是蹭蹭长。 去年的那条围巾,终究是有些短了,最好是再换一条更长的。 过去这几个月,她都在为时透鸣泽子的顺利出生做准备,围巾的事情都交给了蝴蝶太太。 现在闲了下来,也该好好把剩下的工作完成了。 毕竟这可是妈妈对孩子的爱呢。 嗡——! 突然,时透太太有些头晕目眩,落针的动作一滑,在手心刺出了点点嫣红。 “唔!” “怎么了?”时透先生分外耳尖,闻声就凑了过来。 “没事,就是头突然有些晕,大概是屋子里太热的原因吧。” 时透太太摇头笑笑,指了指不远处紧闭的门, “把门拉开透透风吧。” “伱的身体没问题吗?” “没事的,我裹紧一些就可以,倒是鸣泽子,你可得把她抱紧了啊。” “新生儿可是很容易感冒的。” “这我当然知道。”时透先生点了点头,细心地从里屋取出两件外套,给这对母女再加一层温暖。 卡啦一声! 木门轻开,迎面灌入细小的雪花与白茫茫的光。 随光而去,外面的风景缓缓清晰。 庭院内也并不空荡。 有一郎嘿嘿哈哈地挥刀,吐出白茫茫的热气。 无一郎静静地站在银装素裹的树下,他愣愣地望着天空中滚滚的云,口鼻流转着有规律的呼吸。 刺啦刺啦! 时透爷爷披着厚厚的一幅,弯着腰,在细雪中伸出有些发红的手,轻轻挥动锉刀。 木屑飞舞,散开微不可察的木香,隐匿于白雪之中。 香奈乎静静地站在时透爷爷的旁边,也不说话,就那么轻轻看着。 只是时不时帮聚精会神的爷爷,抻一抻往下滑的衣服,以免着了凉。 时透太太被搀扶着走出房门,远望门口,敛尽白雾,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放心吧,他会没事的,以往哪一次不是平安归来?”时透先生轻拍妻子的小手,声音昂扬, “别担心,那可是最让我们骄傲的儿子啊!” 窸窸簌簌——! 窸窸簌簌——! 突然,远方传来脚步的声响, 时透先生定睛望去,露出一抹笑, “看吧,我就说他会没事的吧。” 但随着身影越来越近,时透先生的笑缓缓僵硬在了脸上。 踏——! 一重一轻的脚步落在了门口。 几经犹豫,抬起放下,她们却再也不敢前进。 蝴蝶香奈惠垂眸不语,紧紧抿着嘴,只是下意识扶了扶背后的冰冷重量。 蝴蝶忍眼睛红彤彤的,偏转了头颅。 她不敢再看,看逐渐聚集过来的目光。 风尘仆仆的两人,狼狈至极,虚弱十分。 蝴蝶香奈惠背上的少年,一动不动,比什么都安静。 “真真是的!” 时透太太露出一抹笑。 她紧紧攥着丈夫的手,身体轻轻颤抖, “明非!你怎么回事儿?这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赶紧从香奈惠背上下来!” 声音逐渐哽咽,有什么东西迷了眼, 她一步又一步轻轻地挪动脚步,穿过庭院,踩过冰雪,半带恐惧半带希冀。 “想撒娇的话,来妈妈怀里就好了啊!” “来妈妈怀里就好了啊.” 香奈惠颤抖着嘴唇,抬起了头,却不敢睁眼,只是哽咽道歉, “叔叔,阿姨,”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咔! 抚摸向脸颊的手,停在了空中。 叮! 僵硬在空中的刀,狠狠砸在地面。 嗒! 手中攥着的硬币,轻轻印在雪中。 砰! 苍老的身体猛然摔在地面,重重的闷响! “快!送蝶屋!赶紧送蝶屋!” 时透先生强忍着悲痛,嘶吼着命令。 但他自己的身体却动弹不得,僵硬无比。 安静的雪日,因为热的泪,彻底乱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 被留在屋子内的时透鸣泽子,突然就痛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雪冷了身体。 死小孩无力地挥舞翅膀,无声落在产屋敷的宅邸。 它凑到门厅,沙哑声音,一五一十地道明信息。 耀哉的脸本来很是淡然与平静,却在倾听之中,逐渐破碎! 他的表情,最后化为了无! 产屋敷耀哉就这么僵在了雪中。 死小孩道完所有,紧紧闭上了嘴,静静站在一旁。 产屋敷耀哉的脸,霎时间就没了丝毫血色。 原本勉强还算硬朗的身体,转瞬间驼了下去! “耀哉!耀哉!”产屋敷天音率先回过神来,慌张迈步,从屋内往外跑,想要伸手去搀扶那道摇摇晃晃的虚弱身影。 咳咳!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突然炸响! 产屋敷恍然回过神来,咧出一抹极度苦涩的笑, “你说什么?” “你说明非他” 咚——! 突然,心脏缭乱。 “唔!” 产屋敷耀哉闷哼一声,骤然瞪大双眸。 紧接着在所有人的惶恐的表情下,他狠狠倒在地上,纷飞白雪。 噗! 悲从心来,一口暗红的血飞溅,浸染了纯粹的白,远远看去,分外刺眼! “耀哉!” “快!快送蝶屋!快送蝶屋!!”天音焦急的声响,在空中回荡。 雏衣与日香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眼角流淌着泪,呼唤着临近的守卫。 小小的辉利哉瞪大着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对死亡,尚没有概念。 呼——! 呼——! 呼——! 产屋敷耀哉在雪地里不断喘气,轻轻摇头。 不!不会的!不会的! 他在心中不断否认,眼前的视野也愈发朦胧。 渐渐的,渐渐的,一切都在消逝。 留在最后的,只有脸颊上雪融化的冷与心中难言的悲伤与惶恐!!! 产屋敷耀哉拼命回想着,回想着梦中所预知的画面! 都在笑啊!明明所有人都在笑啊! 都活着啊!明明所有人都活着啊! 他呢喃着,质问着,祈祷着。 直到在最后那一刻,黑暗吞噬了他仅存的意识。 烛火微热,点光悠悠。 再次睁眼,产屋敷耀哉已经看不清眼前的场景。 诅咒,更严重了。 此时此刻,他只知道身边围围着几道呼吸声。 其中一道很是雄浑,是岩柱悲鸣屿。 “是真的吗?” 产屋敷耀哉沙哑着低语,仍然不相信刚才所听到的一切。 或许,只是一场噩梦也说不定。 “阿弥陀佛,”泪流满面的僧人沉默良久,终是在一声叹息后,轻声低语,“主公大人,请注意身体。” 答案委婉,亦然锋利! 咳咳! 咳咳! 产屋敷耀哉剧烈地咳嗽,直到产屋敷天音将他扶起,才缓缓疏通了梗住的气。 “时透先生和时透太太,还有香奈惠和忍,他们都没事吧。” “表面上看,并无大碍,”悲鸣屿沙哑着嗓子,“但主公,所有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泪沿着无神的眸子落下,散开! “是啊,所有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又有人,离开了啊。”产屋敷耀哉颤抖着声音低语,死死攥紧拳头。 “悲鸣屿,传令下去!” 产屋敷耀哉狠狠咬牙,不管不顾地站起身,摇摇晃晃间,依靠在墙边,沉声呢喃, “时透明非,14岁!” “于三日前在云海之林遇到上弦之贰。” “未怯!未逃!未降!” 虚弱的声音,却越来越昂扬。 “终以少年之身,大败百年恶鬼!”他狠狠抓着自己的袖口,手在颤抖, “悲鸣屿大哥!” “要让鬼杀队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剑士!我们的战友!” “他拼尽了所有!他战斗到了最后!他保护了自己拼了命都要守护的存在!” “那个人是我们鬼杀队的柱!独一无二的柱!” “龙柱·时透明非!他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 耀哉颤抖着,说出最后一句话。 黑漆漆的鎹鸦,在王的指引下,在鬼杀队的上空散开,于风雪中,奔向各地! 沙哑的哀鸣,勇烈的消息,铺天盖地般送往大雪笼罩的各方各地。 狭雾山,山脚口,小小木屋,袅袅炊烟。 轻而细的打磨声,在房间内回荡。 “好了!”真菰点了点头,高高举起一只油亮的精制木碗,元气满满, “忙里偷闲,历时四个月二十七天一个上午,多达六十七次失败,三十二次从头折返!” “由真菰、锖兔、义勇,合力制造的木碗,在此时此刻,终于大功告成啦!” “明非他,”义勇盯着被放在桌子上的木碗,面无表情,“会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吗?” 他抬头望了身侧的两人一眼,极为认真,“毕竟正常人送礼物,大概不会送碗这种东西吧?” “义勇,不要这样说。”锖兔无奈地环抱住他的肩膀,“礼物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心意啊。” “为了准备这份礼物,我们斩鬼的时候可都在想怎么尽善尽美呢。” “啊!该死的!”锖兔突然揉了揉头, “这么一想,为了给明非准备这个礼物,耽误了我不少斩鬼的功夫。” “要是因为这个就比明非晚成为柱,要怎么办啊!” “明非会喜欢的,”真菰极度认真地点了点头,碧绿色的眸眼,满是肯定。 “也是啊,”锖兔露出一抹柔和的笑,会想着过去几年男孩的反应,“毕竟那家伙,不论别人给他送什么礼物,都会很开心吧。” 日万19,打卡。 (本章完) 第159章:大家(二) “不是的,明非绝对绝对会很喜欢这个礼物的。”真菰摇了摇头,再次重申过后,轻声低语, “因为这可是代表着我们几个,初见以及后来一起经历的回忆啊。” 静静的真菰,温柔的锖兔,面瘫的义勇,骄横的小忍,可靠的明非。 从早到晚,云雾缭绕。 地面上枯草遮掩的巨洞,总有人落在里面不少次,看着其他人笑着跑开, “谢了,义勇,今天多亏你探路了。” 义勇盯着木碗,撇了撇嘴,他现在还记得明非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满满的恶意。 隐藏在灌木中的木箭,或多或少打在过谁的肩膀。 “诶呀,诶呀,没想到练习这么多次的锖兔,竟然也会被这么简单的陷阱击中啊。忍着点啊,要上药了。” 锖兔歪头眯眼,露出和善的笑,这么说起来,他也被明非照顾了不少次呢。 从天而落的巨大木桩,尽管没有削尖,但也不容小觑! 真菰眨了眨眼,想起了很久很久前的那一天。 因为躲避木桩挫伤了脚腕,貌似是明非背她回来的呢。 山脚与山顶间的奔袭,有惊呼!有汗水!有快人一步的小小欣喜,也有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落寞落后。 他们总会笑着,静静在终点线等着最后一名,最后在他或她气急败坏的眼神下,故意先一步到达终点。 略显冰冷的空气中,包裹着眼前这小小的木碗,没有丝毫瑕疵,被碧绿、暖黄、冷蓝、深紫的釉彩轻轻缠绕着。 三小只或坐或蹲,围绕着这简简单单的礼物,轻轻眨眼。 没错! 明非一定会懂的,也一定会喜欢的! 因为他们这一次送的礼物,可是记忆啊! 看到他,任谁都能回想起几个人固执地少用一个碗的青涩回忆吧? 现在想想,几年前的他们,还真是莫名奇妙啊。 明明吃的一点都不少,还偏偏要少用一个碗。 如果师兄师姐他们还在的话,说不定也会笑话他们几个呢。 三小只会心一笑,期待着不久后新年之时的再见。 那个少年看到这份礼物,到底会遇到什么表情。 是满眼欣喜的笑?还是故作矜持的翻白眼?亦或者是一脸嫌弃的撇撇嘴? 突然! 吱呀一声轻响,屋内的温度骤降。 风雪倏忽间涌入,冻得离门口较进的真菰猛地打颤,随后下意识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缩得更小了。 义勇缓缓偏转目光,淡然的眸子倒映着熟悉的身影。 鳞泷老师的步伐略显沉重,苍白头发挂着雪,红色天狗面具依旧是那么威严。 “是鳞龙老师啊,”锖兔起身,洋溢着暖阳般的笑, “欢迎回家,饭已经做好了呢。” “先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吧。”真菰乖巧地,递上触感温热的木杯。 鳞泷老师将杯子放在一边。 他抿了抿嘴,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的三小只。 诶——! 沉思良久,他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摘下了半天狗的面具, “锖兔,真菰,义勇,刚才鬼杀队的鎹鸦传信” 磁性的声响柔柔,却慢慢僵硬了三人适才的笑。 小屋中的门没有被关上,冰冷的雪可不讲四号感情,哪里暖和就往哪里钻,管你冷还是不冷。 厨房内,灶台中燃烧的木柴,缓缓归于寂静的黑。 三两点时不时闪烁的微微火光,再也升腾不起风雪之中炉灶燃起的烟。 炊烟顿无袅袅。 精心准备的饭菜,正在被木盖阻挡温度的小铁锅里冒泡。 有那么几只被热水烫过的碗筷,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静静等待着人们的使用。 客厅的三小只沉默不语,他们没有惊恐昏迷,亦然没有大呼小叫,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听完了所有。 只是心中陡然一空,就像是狠狠地被挖出一角。 脑海有些静,好像再次不小心吃到了小忍用山上鲜艳的蘑菇熬制的汤,酥酥麻麻的。 他们看不到了! 看不到礼物被收到后,他会露出什么表情。 听不到他们的朋友,又会说些什么。 宝贵的记忆还在,他露出过的笑,他曾说的话也会一直在,被人们记者。 但是他的以后不在了啊,突然就不在了。 这就是失去吗? 简单到鳞泷老师只是用了几句话几分钟就能概括,但却也复杂到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要说什么话。 要嘶吼吗? 不! 富冈义勇握紧了刀,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只是呼吸很轻,轻到吓人! 要怒骂么? 不! 锖兔强行勾勒出嘴角的弧度,不断拍着他的肩头,轻声安慰。 不论什么时候,这个温柔的男孩他都会这样做。 但如果明非能看到他现在的表情,一定会嘲笑“锖兔啊,你哭着笑的表情,有够难看的爱。” 要闭上眼睛,捂上耳朵,当自己没听到吗? 不! 真菰一动不动,不低头不说话,她只是直勾勾望着面前鳞泷老师摘下面具后的温柔面庞,静静的哭。 鳞泷老师轻轻抱住三人,手臂在轻轻颤抖。 没有嘶吼,没有怒骂,没有否认所闻所见。 但整片空间,却萦绕着独属于水的悲伤方式,一如往常的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三小只擦干了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厨房的铁锅空了! 不知道太阳在哪,只知道三小只拿起了刀! 不知道雪有多大,只看见他们齐齐推开房门,迎着冷风攀向山巅! “义勇!锖兔!真菰!”鳞泷老师有些慌了。 他大喊着追了出去,不受控制地挥手,焦急间,扬声询问,“伱们去干什么?” “我知道你们很伤心,但一定要冷静,明非他一定也不想看到你们现在这样” “攀山!练刀!” 铿锵有力的回答自三小只口中升腾,打断了鳞泷老师的担忧。 他们回身的目光坚毅,闪着更加燃烧的光。 锖兔握紧刀柄,嚅动嘴角,牵连面庞的疤痕, “鳞泷老师,我们的确很伤心。” “但我们更想要紧跟他的步伐。” “要快一点,要快一点成为柱!!!” 要讨伐更多更多的鬼,要守护更多更多的人。 没有时间悲伤! 要争分夺秒地前进! 挥刀!挥刀!连带着明非的那一份一起! 雪雾掩去了飞掠的身影,风霜遮掩了前进后留下的脚步。 鳞泷老师怔怔望着三人远去,嘴唇不断颤抖。 “明非,你看到了吗?” 沙哑慈祥的声响飘散在空中, “不论在什么时候,你的存在可能远比你自己想象的更加重要啊!” 几只木碗静静摞在一起, 碧绿、暖黄、冷蓝、深紫,盘旋着自然的木之花纹。 那件生日礼物被静静地放在旁边,其中盛满了今天喷香的饭菜。 微微的,微微的,在有些寒凉的空气中,腾着点点的雾。 咕咚! 剃了胡子的炼狱大叔,今天提前遣散了学习炎之呼吸的学生。 他静静地坐在房屋内,手一提,抓着硬邦邦的瓷器口,大口大口喝着冷酒。 如寒冰般的触感,在口腔与喉咙切过,最后在胸膛与腹中炸开刺激,花了人的眼! 咕咚! 咕咚! 炼狱大叔酡红着脸,望着朦胧视野中的俏脸,挠了挠头,低吟道, “熘火啊,抱歉了,我好像又失言了。” 男人醉醺醺地,狠狠捂住额头, “再让我喝一次吧,我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毕竟有一份欠了十三.不,欠了十四年的生日礼物,我最后还是没有送出去啊。” 无神地念叨着,就像是这样说能让烈酒填补失落。 炼狱大叔苦笑摇头,轻声诉说, “明非是好样的,打的上弦贰落荒而逃。熘火啊,我果然没看错他。” “我跟你说过没有,熘火,当时我见到明非的时候,他才那么一丁点儿大,当时这小子,可是尿了我” 回忆一点一滴,于静到只有呼吸声响的房间回荡。 不远处放着的,是炼狱大叔按着妻子留下的手记,一点一点制作的小小烟花——那是他忙里偷闲准备的礼物。 “炎之呼吸·九之型·炼狱!!!” “炎之呼吸·九之型·炼狱!!!” “炎之呼吸·九之型·炼狱!!!” 庭院外,炼狱杏寿郎昂扬的大吼不断炸响! 烈火般的刀镡,在空中肆意翻飞,好似在燃烧! 成为柱! 成为柱! 成为柱! 明非!!! 在千寿郎与熘星的见证下,炼狱杏寿郎用手中的刀刃舞蹈出滔天的火焰,以比以往更胜的炙热,燃尽了庭院内的雪! 他气喘吁吁地躺在赤裸的大地之上,目光遥望。 烈焰般的眸子倒映着飘落细白的长空。 炼狱杏寿郎向天空举起拳头,轻轻一碰, “明非,看着吧,我会追上你的步伐的.” 遛出来的炼狱大叔躲在角落,将一切看在眼里,自然也看到了自家儿子发红的眼眶。 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他静静地从庭院折返,轻轻抚摸那张依旧明媚的脸, “抱歉了,熘火。” “不久后,可能需要送你去蝶屋那里了,诶呀诶呀,倒也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啦。只是在那里的话,有蝴蝶他们,你一定能得到更好更专业的照顾吧。” “说不定哪天突然就醒来了呢。” 炼狱大叔突然放低了声音,眸光闪烁的深沉与决意,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你丈夫我啊,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算老。” “在下一帮小家伙儿彻底成长起来之前,我还能多握几年刀,也还能” “再多斩几只鬼!” 夜晚的天空包裹着白雪,素白的精灵依旧在舞蹈,落在黑漆漆的煤渣之上。 这是座盛产煤矿与油的小镇,随着火车等事物的发展,往日总是热闹非凡,回响工人们谈天说地的热闹。 但此时此刻,小镇中央那偌大的空地中,却横七竖八倒着无数鲜血淋漓,已经失去呼吸的黑色身影——那是鬼杀队的成员。 破口的刀刃凌乱的插在四面八方——昭示着一场恶战! 不会输! 不会输!! 绝对不会输!!! 风刃凛冽,杀穿了冬日的雪! 不死川实弥目眦欲裂,紧紧盯着前方的恶鬼——下弦之壹,姑获鸟! 他狠狠踏地,猛然杀了上去,却再次被密集的防御逼退。 刺啦一声! 胸口展开了血腥味的花,萦绕着独特的味道,令恶鬼抓狂。 “嘻嘻嘻嘻!” 娇艳的女子长发飘飘,身着风味十足的黑色和服。 它在雪与风刃中游刃有余的舞蹈,咧着陶醉而猖狂的笑,满脸醉酒的模样, “啊!是稀血!果然是稀血啊!” 可它却并非普通的鬼,不死川实弥的血无法让它失去战斗能力,反而令它心中的欲望更加澎湃! 咚! 姑获鸟随手一挥,狠狠将逼近它的夈条匡近逼退。 双手捧在脸颊,它抬头望天,深深吸气! “实在!实在是太美味了啊!!!” 呼——! 呼——! 呼——! 浑身鲜血的不死川实弥气喘吁吁,眼神有些朦胧。 “跟只乌龟一样,你就只会防御吗?恶鬼!!!” 近不了身啊! 只剩他自己和匡近了。 在这样下去,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死川实弥拄着刀,有些虚弱。 砰! 脚步很重,白雪与黑煤飞溅,砸在不远处的木桶上,露出粘腻的液体,缓缓淌出。 “实弥!!!”夈条匡近重重落在他的身边,沉声低吼, “不能在这样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 “注意了!一会儿,我会拼命拦下它的所有攻击,你瞅准机会,斩下它的头!” “这种情况下,你会死的,匡近。”不死川实弥微转眉眼,沉重吐息。 “总比两个人都死在这里要好吧!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师兄啊!” “师兄师兄,就是要在危险的时候,先顶上去啊。”夈条匡近咧出一抹不畏生死的笑,“其实该疯的时候,我也是能疯的啊,实弥!” “不!匡近!”不死川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双眼骤然明亮起来, “我们都会活下来!!!” “你还记得明非吗?”不死川实弥挑了挑眉,示意匡近看向不远处,暗示道, “那个家伙,可是跟我们说过不要死啊?” 铿锵之音响彻,刀刃的火花四溅,在力量的撞击下,绽开璀璨的星火。 战斗! 被不死川重新拉开了幕布! 姑获鸟看着不死川实弥颤抖到刀都快握不住刀的手,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到了极限。 它环顾四周,歪头疑问, “另一个剑士呢?跑掉了吗?也是啊,从现在来看,留下你断后的确是明智之举呢。” “放下刀吧,你很美味,所以在喝够你的血之前,我可不会杀了你,甚至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呵呵,想让我投降?想把我圈养成恶鬼的酒庄?你这家伙,到底在”不死川实弥咧出一抹疯狂的笑,重重锤向胸膛的伤。 “在说什么屁话啊!!!” 刺痛眨眼间贯穿了脑海,但也彻底击穿了眼前的朦胧。 不死川实弥在一次生生压榨出力量,狠狠握紧了刀刃。 狂风席卷,飞雪旋旋。 即使快要到达极限,不死川实弥亦然没有放弃。 甚至在此时此刻,他又找到了那一天与明非对战过后,再也没有找到的感觉。 他前所未有地疯狂,丝毫不避伤口,杀向姑获鸟! 踏——! 姑获鸟微微侧身,如舞者般避开这道不计后果的攻势随后轻轻一跳,躲过接踵而至的凛冽刺击。 攻击接连不断,但却只有不死川实弥的身上不断绽放伤口,作为上弦壹的姑获鸟,依旧显得游刃有余。 它的能力,实在是太适合拉长战线了。 甚至到了现在,它都未全力以赴,只是在以玩闹的心思抵抗罢了。 姑获鸟轻轻落地,优雅地摆了摆手, “没用的,就算是以伤换伤,你也无法突破我的防御,乖乖认输吧。” “我也不瞒你,我的血鬼术,可根本还没用呢啊。” “是吗?”不死川实弥望着它的站位,疯狂一笑, 总算把你逼到这里了啊! “那你应该没机会用了!” “匡近!点火!” 姑获鸟猛然瞪大双眸,它四顾望去,发现四周的白雪中,尽是一些刺鼻的液体。 就连它的脚边,也被那透明如小溪般的东西团团包围,甚至浸染了衣摆。 刺啦一声,悠悠的火光在不远处的黑暗中乍起,照耀着夈条匡近那张沉默的脸。 他随后一丢,仍在脚边被刀贯穿的木桶之下。 砰——! 眨眼间,剧烈的火舌,燃烧地上的酒与油! 冲天的火焰,一圈又一圈,团团围绕住下弦之一! 黑漆漆的煤炭,则为这一切提供了较长时间的燃料。 “这一招的灵感,可是来源于我们的大天才啊!”不死川实弥张狂地笑。 他在四周游走,不断挥舞风刃! 风助火势,乍起热的龙卷。 火龙般的攻击一道又一道呼啸着,杀向狼狈躲避的姑获鸟。 它吃痛尖叫着,在火焰中中寻找可以冲出去的缝隙。 该死的!大意了! 这种将火和风结合起来的招式,太乱来了! 乱来到根本来不及反应。 姑获鸟目眦欲裂, 缝隙!只要找到缝隙!它就能用血鬼术血香,将这两个人拉进环境。 这一次!它绝对不会再留手了! 恶鬼疯狂逃窜,却一次又一次被风刃与火刃逼退! 夈条匡近再次倾倒了几桶油与酒,随后也加入了战斗,彻底将恶鬼牢牢缩在中央。 天时地利人和!!! 时透明非的风炎·天幕,被两人借着环境,成功重现! 原本被用来遮掩视线的一招,成了困住凶兽的牢笼,将恶鬼的血鬼术牢牢束缚! 浓烟与火焰,遮蔽住了姑获鸟的视线,使得它不清楚攻击到底来自于那里。 劈里啪啦!! 烈焰灼烧尽了它的衣服,露出惨白的皮肤,随后又侵蚀它的皮肉,吱吱作响间,尽是剧痛! 但姑获鸟还称不上多慌,因为它还能勉强接下眼下的攻击。 她的恢复速度,跟得上火焰的破坏速度。 火幕的确困住了它,禁锢了它血鬼术的施展,但也隔绝了敌人的近身攻击! 只要静静等待风雪将火焰熄灭,它依旧能享受还在挣扎的美食! 这一次! 它势必让眼前的两人感到绝望! 但是下一刻,姑获鸟瞪大了双眸。 天旋地转间,它看到了脖颈喷血的身体。 咚! 头颅重重砸在火焰之中,头发在火焰中燃烧,姑获鸟甚至忽视了剧痛,盯着眼前的一幕,茫然呢喃, “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的!” “这样的话,你也会死!你也会死啊!” 竟是不死川实弥,穿过了苍苍火幕,直接杀了进来! 它从未想到竟然真有人会这么做,因为这与自掘坟墓一般无二! 防守疏忽间,它竟然直接被切下了头颅。 “疯子!疯子!” “嘿嘿嘿,谢谢夸奖啊!恶鬼!” “我死不死不要紧,能带走你的命,就够了!” 不死川实弥浑身上下都燃烧着火。 他的衣服缓缓焦黑,露出赤裸的身体,横七竖八的可怖疤痕在火焰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身体重重摔在火中,忽略那灼热的痛,不死川实弥低声呢喃, “鬼杀队里,可还有个比我还疯的家伙呢。” “他遇到绝境的话,也会这么做的。” “老子可不想比不过他呢。” 黑暗袭来,吞噬了不死川仅存的意识。 耳边传来夈条匡近的嘶吼, “实弥!!!” 火焰被迫开,他也顶着被焚烧殆尽的危险,冲了过来! 兜兜转转,终归蝶屋。 “是是吗?” 夈条匡近坐在蝶屋的病床,咧出一抹苦涩的笑, “明非他他竟然会” 这一次能活着回来,可多亏了明非剑招带来的灵感,他还想好好感谢一下明非呢。 “橘子!!!” 昏睡在不远处的不死川实弥浑身裹满了白色的绷带,却是突然梦游般大喊,“老子要吃橘子!!!” “好好好,”夈条匡近掀开被子下床,哄小孩子一样低语,“这就来,这就来。” 每次都是这样,重伤昏迷的不死川实弥,总会大喊自己想吃的东西,就像是为了恢复身体,急需补充各种营养一样。 “酸死了!!” 不死川实弥恶狠狠咬着橘子,汁水飞溅。 “好好好,给你换一个。”夈条匡近顶着黑眼圈,又给他剥了一个。 “酸死了!” “这个呢?” “酸死了!” “这个呢?” “酸死了!!!” 夈条匡近低吼, “实弥!你有病吗?酸个屁!我都尝过了!甜着呢!” “还有,你不应该要萩饼吗?要橘子是怎么回事!” 他没好气瞪着不死川,却是骤然一愣,垂下了失落的眸子。 也许酸的,根本就不是橘子啊。 不死川实弥,可能早就清醒了。 也就是说,他将刚才蝶屋人员的谈话,都听进去了吗? “啰嗦!” 只见不死川实弥用胳膊挡住住眼睛,身体在轻轻颤抖。 他的嘴里塞满了橘子,嘟囔不清, “甜什么甜啊,明明就是酸的!” 走的真不是时候啊,大天才。 他还想在今年好好把仇报了呢。 每年都塞给他那么酸的橘子,真当他好欺负是吧? 你要是个男人的话 “今年就再塞一个过来啊!” 话说,他为什么总会接过那个橘子呢? 不死川实弥咕咚一声,咽下了所有的橘子,紧紧闭着眼。 大概是因为,某个人半开玩笑地跟他说过。 先吃点酸的,再吃萩饼, 会更甜吧 杀鬼! 不死川狠狠睁开双眸,就像是从地狱鬼来的恶鬼, 杀更多更多的鬼! 杀更多更强的鬼!! 直到将所有的鬼!屠杀殆尽! 桃山处,小屋中。 鎹鸦传播完消息,振翅飞走,它还要去好多好多地方。 狯岳瞪大眼睛,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 他自顾自地摇头, “不不不!不可能。” “击败个下弦还有可能,说什么面对面击败上弦贰,开什么玩笑!这种话,谁会信啊?” “一个练刀几年的家伙,打败了上弦贰?如果这么随随便便,这世界早就没有恶鬼了!” 狯岳不可置信,摸着下巴,自顾自地猜测。 “鬼杀队的主公也是老糊涂了吧?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妒火混着恶意,疯狂燃烧, “说不定朝着恶鬼下跪才留了一具全尸吧?” “呵~!龙柱吗?真是响当当的称号啊。” 狯岳抱着胸口,咧出一抹嘲讽的笑, “不过人都死了,除了一个没用的称号,可就什么都没了吧。” “世界上总是有这么多笨蛋!” “自以为自己做的是英雄的事,说的是英雄的话,走的是英雄的路。” “但哪有如何呢?”狯岳不屑至极, “死了的家伙,无论得到什么,都只是个死人而已。” “只有活着,不惜一切代价的活着,才是最应该记在心里的事情。” “不不不!不应该这么想,”狯岳皱眉摇头, “最起码他的确换来了不少情报啊。” “白色橡木头发吗?要是遇到了,还是躲远一些吧。” “我信!”一直愣在一旁的我妻善逸,突然发出闷响。 狯岳皱眉斜视,不知道这个废物师弟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而我妻善逸接下来的话,让狯岳拉下了脸。 这个废物,是在反驳他! 我妻善逸垂着眸子,继续呢喃: “我信明非师兄,击败了上弦贰,大家也会信明非师兄击败了上弦贰。” “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以为别人也做不到!” 我妻善逸抬头,盯着不可置信地狯岳,他似乎不敢相信,竟从这个懦弱的家伙口中听到这种话。 “还有,狯岳师兄,我曾经在书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诽谤别人会怎样怎样做的人,往往自己才会那样做。” “狯岳师兄,”我妻善逸咧出一抹笑,声音前所未有的大,近乎嘶吼! “你说明非师兄面对上弦鬼会下跪?开什么玩笑呢!” “那种事情,是你这个人才会做的才对吧!”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狯岳瞪大了眼睛,杀气凛然地攥紧了拳头,“皮痒了不成?” “我没什么意思,”我妻善逸木然地盯着狯岳,声音缓缓低沉,言语却越发锋利, “只是希望狯岳师兄,不要用你那狭隘的思想,去揣摩明非师兄。” “拼劲全力甚至拼上生命才获得龙柱之名的明非师兄,不是你这种人能评价的。” “呵呵,我不能评价?” 狯岳怒极反笑, “我不能评价,你就能评价了吗?” 他狐狸般的目,露着点点阴恻恻, “你真是莫名其妙啊,善逸。” “你一个弱者,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在这里我比你强,所以我说的就是对的!” “明非那个家伙已经死了,在未来我也会比他还强,比他获得更高的成就,更响亮的名号,到时候,谁还会记得他?” “我会记得!永远”我妻善逸狠狠捏紧拳头,“永远都会记得!” “如果我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你这家伙,好想在说遇到恶鬼要怎么逃吧?” “你这种人,是永远不可能追上明非师兄的。” 呼——! 呼——! 狯岳的胸膛剧烈起伏! 他无法允许,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废物,对他指手画脚地说道! 铿锵! 狯岳愤然拔刀,冲了上去, “你这家伙!找死吗?” “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看看倒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你还会不会那么硬气!” 刀刃越发逼近我妻善逸,眨眼间就要割裂鲜血。 狯岳真的是气急败坏了! 他已经被愤怒燃烧到失去理智,不顾随时可能会回来的师傅怎么看,只想教训教训眼前这个目无尊长的废物! 但下一刻! 我妻善逸消失了! 电光一闪,重响扎开! 我妻善意弯着腰,维持着狠狠出拳的动作。 点点鲜血自他的拳尖滴落,缓缓晕染。 狯岳不可置信地躺在地上,捂着发酸的脸颊。 我妻善逸缓缓收拳头,看也不看狯岳,从墙上取下一把刀,自顾自地往门外走去, “狯岳师兄,平时你怎么骂我打我,我都无所谓。” “但是倘若你要说明非师兄的坏话,就不行!” 我妻善逸轻轻顿步,回身只间,居高临上俯视着倒地的狯岳, “我已经理解你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了?谁强就是对的吗?” “那么狯岳师兄,出来吧,我们打一架。” “如果我打赢了,” 我妻善逸轻轻回头,吱呀一声推开大门, “在明非师兄这件事情上,就给我乖乖闭上你的嘴!” “你这家伙!你以为你是谁!!!!”狯岳嘶吼着,直接杀了上去! 只会一之型的废物,你凭什么? 剑光与雷,在悦动!!! 我妻善逸想向着自己以往不敢反抗的师兄,拔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桑岛老师姗姗而归,远远,远远地看到了筋疲力竭躺在地上的狯岳, “狯岳!怎么回事?是谁.” 桑岛老师刚问到一半,就顿住了,他随着狯岳惊恐的视线望去。 只见夕光已逝,暗夜降临。 我妻善逸遍体鳞伤地站在小树旁边,手放在腰间的配刀,维持着一之型的姿势。 “善逸?”桑岛老师惊疑十分,到底发生什么了? 善逸这是和狯岳,打起来了? 呼——! 冷风吹拂,席卷树梢。 从秋至冬,一直执着地挂在树梢的那最后一扇枯叶缓缓飘落。 它只是轻轻一落,便砸倒了无数次跌倒、无数次站起、无数次施展自己仅会的那一招的孩子。 我妻善逸早就在无数次的跌倒中摇摇欲坠,心中唯一支持他的念头,就是赢下来!让侮辱明非师兄的狯岳闭嘴! 你看到了吗,明非师兄? 虽然不知道算不算赢, 但这一次,他可是有好好坚持到最后啊! 没有逃跑,他这一次,也没有逃跑! 落叶轻轻,抚摸般落在我妻善逸疲惫闭合的眉眼,遮掩了那一抹晶莹的悲伤。 深夜时透家,众人皆已眠。 踏—! 踏—! 突然间,空荡荡的走廊响起轻轻的回响声。 蝴蝶忍的脚步虚弱,身体摇摇晃晃地在月雾笼罩的静谧长廊走动着。 没有人知道,她要去做什么。 但只要看一看她那张脸,就能看出她此时此刻的诡异,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只剩下躯壳一样。 吱呀一声! 某个布满浓郁药香味的房间,在蝴蝶忍空荡荡的双眸映照。 她轻轻合上门,面无表情地从一旁抽出锋利的针管。 噼里啪啦! 酒精燃烧,在昏暗的房间内激起鬼火般的诡异光亮。 倒映在紫眸中的针管被灼烧的通红。 纤纤细手操纵着,将针管伸向不远处那满满的一盆紫色液体。 一寸,一寸,又一寸。 在小窗投过来的冷光照耀下,液体一点一点浸满了针管。 亮幽幽的深紫色,透露着深深的诡异。 蝴蝶忍望着手中的针管,很久,很久。 咯嘣! 咯嘣! 银牙重咬,蝴蝶忍双目一凛,狠狠将针管扎向自己的大臂。 她好像在惩罚!惩罚那个弱小的,无能为力的,遇到事情只会发泄的自己! 啪——! 突然,一只秀手从身后伸出,狠狠地握住了那娇小的手腕! 门框吱呀,后知后觉地传来声响。 呼吸粗重,粉色的眸子,倒映着难以置信! 她一瞬间,就隐隐猜到了什么! 啪——! 蝴蝶香奈惠狠狠甩了蝴蝶忍一巴掌,因为悲伤而干裂的嘴唇轻轻嚅动, “小忍!你刚才,在干什么?” 蝴蝶忍摔在地面,愣了好长时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在想自己明明都已经藏的很好了,为什么还有人跟过来? 或许是在想,从小到大都没打过自己的姐姐,为什么突然就打了自己,毫不留情。 亦或者,她什么都没有想,因为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点点执念。 “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你说我在干什么?” 蝴蝶忍的眸光倒映着被姐姐夺过去的针管,凄惨一笑。 压抑着悲伤的声音,在夜色中,在这狭隘的小屋里响起,隐隐有着回音。 “姐姐,你忘记了吗?后来的战场,只有明非留下的那两把刀啊。” “隐在河边发现了冰晶不是吗?那只鬼还没有死不是吗?” “我在准备报仇啊,我的姐姐。” 蝴蝶忍起身。 她明明在笑,但蝴蝶香奈惠却能看到那双瞳孔中燃烧的怒火——杀了那只鬼!我一定!一定!要杀了那只鬼啊! 滴答! 滴答!! 但下一刻,月光下闪烁的深紫色泉眼点点,滚落着,流淌着,砸在了木板上干枯的紫藤花瓣上。 女孩此时此刻的情绪,很不稳定,那是彻骨透心的悲伤所致。 “但是,但是” 哽咽的呢喃自语轻轻响起,很是无助,就像是迷失在苍茫冰雪中的小兽,徒留最后无力的呻吟。 “但是我做不到啊,姐姐!” 蝴蝶忍死死攥着腰间的刀柄,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好几年了,都是这样!我根本就没有力量啊,姐姐!” “不论如何锻炼,我都砍不下恶鬼的头颅!” “能通过入队考核,也是用的那种下三滥的技巧。”蝴蝶忍不断自我否认, “但即使再下三滥,自始至终,我能依仗的只有毒!只有毒啊!” “可那只鬼!可那只鬼!”蝴蝶忍低下头,沙哑低吼, “可那只鬼连姐姐的刀刃都伤不到,我又怎能迫开它的防御,将足以致死的毒药注入进去啊?” 她不断摇头, “不行的,那样做是不行的!我的毒,我的刀,在它面前不堪一击。” “面对它,我只有被吃掉的份。” 蝴蝶忍突然笑了,笑得灿然, “但是没关系啊,姐姐!” “因为我发现,我还有我自己!” 她举起双手,抹去眼角的泪。 空荡荡的袖子滑落,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闪烁,但此时此刻已经没了丝毫美感。 密密麻麻的针孔,从细细的手腕一直蔓延。 或红或紫的伤口,遍布小臂,青紫色的血光发现出不健康的光泽,在轻轻的跳! 袖口卷卷,遮掩了大臂,但想必掩藏的,已不再是女孩娇嫩的美丽。 蝴蝶忍在这几天里,已经注入了数不清地紫藤花毒。 不是刀鞘,而是自己的体内! “姐姐啊,你知道吗?只要能杀了它,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蝴蝶忍垂眸低语, “只要能为明非报仇,我可以付出一切!” “小忍.”蝴蝶香奈惠面色很是难看,她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自从明非走后,每个人都很悲伤。 但蝴蝶忍却出奇的安静。 但果然,这种情况下,越安静越是危险! 竟然在自己的体内注射紫藤花毒? “笨蛋!!!”蝴蝶香奈惠骤然怒吼,“你知不知道,这对你的身体将产生多大的伤害!” 日万20结束。 (本章完) 第160章:葬礼与祭品 “放心吧,姐姐,这都好几天了,根本就没什么事情。”蝴蝶忍轻轻往姐姐那边走去,摇着头,不断呢喃, “我可是医生的孩子啊,这点剂量,是没事的,绝对是没事的。” 蝴蝶忍伸出小手,魔怔般伸向自己姐姐手中握着的紫藤花液体, “姐姐,把针管给我,再来一点,再来一点!” 她咧出一抹松心的笑,试图说服自己的姐姐, “只是再来一点而已,是不会对我的身体产生什么.” 忽然间! 砰——! 心脏骤然跳动,就像是撞到了嗓子眼。 青紫色的血管狠狠胀起,眨眼间弥漫了整条胳膊。 先是千蚁攀爬的痒,随后化为一寸又一寸的麻。 撕心裂肺的痛自手臂席卷全身! 灵魂猛然脱离,又狠狠回归! “唔!” 头晕眼花之间,蝴蝶忍抓着头,狠狠跪地,砸碎了紫藤花干枯的花瓣,发出清脆的声响。 指尖轻轻颤抖,随后越来越剧烈,逐渐向上蔓延到皓腕,锁骨面庞。 蝴蝶忍惊恐地瞪大双眸,死死盯着地面上的纹路,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呼——! 呼——! 呼——! 身体的排异反应,终究是出现了! “啊!” 蝴蝶忍下意识痛呼,随后狠狠捂住嘴唇。 她不能喊出声。 大家,大家还在休息。 不能打扰大家,不能让大家知道这件事。 女孩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胃部收张间,不由伸出舌头不断干呕,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坚持住!坚持住! 坚持住! 蝴蝶忍的紫眸已经爬满了红血丝,她不断在心中怒吼! 坚持住啊!蝴蝶忍! 你不是要杀了那只该死的鬼吗? 你不是要为明非报仇吗? 你不是已经做好哪怕是死也要达成一切的决心了吗? 那就坚持住啊! 蝴蝶忍死死将额头抵在地上,发出如受伤的野兽般忍耐的低吼,旁边跪着的蝴蝶香奈惠满脸慌张,嘴唇轻启间呢喃着什么,但蝴蝶忍已经听不清了。 她只知道,意识越来越远。 愤怒与仇恨有时候,也对抗不了生理的本能。 “小忍!!!”蝴蝶忍最后只听到这声撕心裂肺的声响。 随后猛然昏了过去,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浑身黏黏的,就像是整个人都沉在了紫藤花的毒海之中。 蝴蝶忍双目无神地在不见光的沉重海水中飘摇,不断呢喃, “活下去,杀了它!” “活下去,杀了它!” “小忍,小忍,小忍.” 温柔而心碎的呢喃一遍又一遍回荡着,于黑暗之中乍起点点光亮,唤醒了黑暗中的忍。 虚弱的她缓缓睁眼,入目所视是蝶屋的房间。 四周是沉黄的木,素白的窗帘在飘荡。 柔软的白色被褥被掖在身边,鼻尖满是药香。 身处蝶屋,那身边握着自己手的,只能是姐姐了吧。 蝴蝶忍眨了眨眼,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温热。 不愧是姐姐啊,总是那么温柔,就连握着病人手的时候,都是那么轻柔。 也难怪,明非对姐姐和她的态度,是那么比一样吧。 “小忍!”蝴蝶香奈惠顶着黑眼圈,看到了睁开眼的妹妹, “伱醒了吗?太好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头疼不疼?手疼不疼?还想不想吐?要不要喝水?想吃东西吗?想吃什么?姐姐去给你做。” 蝴蝶香奈惠焦急询问,满眼慌张。 “姐姐,”蝴蝶忍愣愣盯着天花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动了动手臂,传来绷带的紧绷感,清凉的药膏已经被被细心涂抹到每一个针孔。 蝴蝶忍紧紧抿嘴,沉默良久,唇齿开合,声音沙哑, “你是想要阻止我吗?” 咔! 蝴蝶香奈惠的表情僵硬住了。 她沉默良久,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她当然是想阻止小忍的啊。 毕竟她就这么一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 好好的活着,健康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啊! 粉色的湖面荡漾着水意,闪烁着种种莫名的光。 但蝴蝶香奈惠终是认命了,扯出一抹笑,温声细语有些有气无力,背后是浓浓的无可奈何, “小忍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性子,不想学文字,就偷跑到隔壁的镇子,甚至不管雨有多大,简直是个固执的笨蛋!” “老师就是说了你几句,不让你做鬼杀队成员也是为了你好,你却给她的饭菜里下药,就是一个要强的笨蛋!” “所以啊”蝴蝶香奈惠叹了口气, “我可不觉得我能阻止你,” “毕竟就算我把你绑了关在地下室,你这个笨蛋也会咬断绳子逃出来吧?” 蝴蝶香奈惠就像是想到了小忍咬绳子的画面,有些哑然失笑。 她深深望着那双紫,感情真挚, “我知道的,小忍。你现在的情绪,你现在的想法我都是理解的。” 蝴蝶香奈惠低着头,轻轻拭去再次溢出的眼泪。 她笑着朝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过头的蝴蝶忍摇了摇洁白的手腕, “因为理解,所以我不会阻止你。不过我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所以姐姐我啊,打算一直一直陪着你。” “姐姐.”蝴蝶忍骤然瞪大了双眸。 她在自己姐姐的手腕上,看到了相同的针孔! 皓腕素白,那一片在针孔附近乍起的红与紫是那么显眼。 “不用感到奇怪啊,小忍,”蝴蝶香奈惠垂头,轻轻抚摸小忍的手臂,强忍着心碎,轻声呢喃,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不是吗?同样打不过那只鬼,同样破不开它的防御,也同样想要杀了他,为明非报仇。” “所以我不会阻止你的。” “而我能做的,就是以后你注射一剂,我也会注射一剂。” 蝴蝶香奈惠轻轻抚摸蝴蝶忍头,温声细语,穷图匕现, “但是小忍你也知道吧,人体是有极限的。” “如果小忍不想姐姐那么快就死掉的话,在注射紫藤花毒这一方面,就循序渐进一些吧。”蝴蝶香奈惠半眯着眼,放低声音, “这一次,我没有告诉爸爸妈妈,也没有告诉大家。” “但是如果下一次再昏迷的话,可就瞒不住了呢,小忍。” “姐姐,” 蝴蝶忍的眼眶霎时间就酸了,“你怎么能这样啊?” 竟然,竟然用自己和爸爸妈妈来说事! “姐姐!你没有必要做这种事的,这种事,只好我一个人来做就够了。”蝴蝶忍轻轻摇头,她知道注射紫藤花毒有多痛苦,不想姐姐也经历那种事情。 “没办法啊,谁让固执的小忍,是我最爱的妹妹呢。” “就这么说定了,不管什么时候注射,注射多少剂量,你全都要告诉我!如果被我发现你瞒着我做这种事情,我会把一切都告诉爸爸妈妈。” 蝴蝶香奈惠依旧温声细语,轻轻抱住抿嘴流泪的小忍, “当然是要报仇的啊,一起为明非报仇。” “但在找到那只鬼之前,我们是不是得先活着呢?” “明非在的话,也不希望看到我们哭哭啼啼,一蹶不振的样子吧。” 蝴蝶香奈惠轻轻拍着蝴蝶忍的肩膀, “所以快点振作起来,小忍。” “还记得吗?明非的礼物,我们可还没有完成呢。” “花了那么长时间,前功尽弃的话,不是太可惜了吗?” 细雪飞扬的日子,所有人齐聚在了一起。 一座辽阔的小山,被密密麻麻的各种树木护卫着。 镌刻着名字的石碑,一块又一块,矗立在大地之中。 一捧又一捧土,混着雪,渐渐葬了少年。 青石的墓碑之上,产屋敷耀哉紧紧抿着嘴。 他在自家妻子的搀扶下,摸索着,用小小的刻刀一笔一划刻着碑文。 他已经逐渐看不清东西了。 时透太太身穿大衣,眼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填了几道细细的皱纹。 她就那么静静看着,静静看着。 悲从中来,疲了内心,软了身子。 她痛苦地跪倒在地,又一次淌出了泪,哭出了声。 时透先生搀扶起哭泣摔倒的太太,将沧桑的目光落在前方,默默流泪。 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没人能切身体会到他们心中的悲与痛。 但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在变幻莫测的海洋中,总要有人要掌握在风雨中摇晃的船只。 这个家,还需要他这个男人扛着! 所以他,绝对不能崩溃! 窸窸簌簌——! 产屋敷耀哉刻好了碑文,被搀扶着退到一旁,静静望着开始悼念的人。 时透太太默不作声地挪动虚弱的步子,蹭上前方。 她歪着头,用分外温柔的眼神望着墓碑。 一条黑白两色的围巾被她从温热的怀中抽出,随着风雪摇曳翻花。 身为母亲的存在,伸出了手,细细缠绕眼前的碑文。 将那黑白两色的围巾,紧紧缠绕着,一圈又一圈。 她缠绕的很慢,但没有一个人打扰,只是静静地等着。 做完一切,女人狠狠转身。 但远去的脚步突然一顿,她突然折返,俯身轻吻石碑,轻声沙哑,随着散开的泪,融在了风里, “明非啊,记住妈妈的话。不论在哪里,都要记得穿好衣服,记得吃好饭。” 一如往日的叮嘱,但再也没了不耐烦的答复。 “如果想妈妈了,就在梦里来找妈妈吧,妈妈不怕,永远都不怕。” 时透先生静静上前,拍了拍石碑,就像是在拍儿子的头,在冰冷之上留下了手心的温度, “儿子啊!你做的很棒!是个男子汉!” “不论什么时候,你永远是爸爸和妈妈的骄傲!” 他抿了抿嘴,搀扶起太太,退至一旁。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谁先上去。 刺啦两声! 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掀开了怀中的油布,一股永不散去的清香乍然飘散在周围。 精致的黑色刀鞘轻裹着“蝴”与“蝶”,遮掩了它们的锋利——这场在战斗中有些破损的刀刃,经由细细的打磨与保养,焕然一新。 深紫色与赤粉色不再仅限于刀刃,它们也化作了刀柄上的绑绳与刀穗,随风飞舞。 她们没有什么要说的,或者说想说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在我们再见之前,”蝴蝶香奈惠闭眸低语,“就让它们替我们两个陪着你吧。” 真菰三人上前,轻轻放下了木碗。 “希望你能喜欢啊,明非。” 炼狱杏寿郎捧着烟花,弯腰放下,临行之际,轻轻与石碑碰拳。 不死川实弥静静望了好久,放下了一篮子萩饼与橘子,还混着几管药膏,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我妻善逸又带来了桃山的米,双手合十,在心中向师兄呢喃着自己打赢狯岳的好消息。 雏衣与日香放下了石球与瓷盘,无声地哭着,她们真的长大了不少,逐渐端庄秀丽起来。 悲鸣屿实弥轻道阿弥陀佛。 死小孩落在石碑上,狠狠地拔出了几根带血的羽毛,真的靠自己的话,这是它唯一想到的礼物。 鳞泷、桑岛、炼狱. 匡近、有一郎、无一郎. 栗花落香奈乎紧紧攥着硬币,来回张望旁人的泪,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憋得难受。 好想哭!好想哭! 但是,但是,但是就是哭不出来啊! 女孩愣在原地,只有脸冻得通红。 不知道什么时候,蝴蝶姐妹落在了她的身边,轻轻抚摸她的小脑袋, “香奈乎啊,明非哥哥让我们告诉你,有时候啊,不要只靠硬币,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蝴蝶香奈惠将她抱进了怀里,轻抚她的后背, “如果办不到,也没关系的。慢慢来就可以,我们明白的,香奈乎,我们明白你的痛苦的。” 滴答! 滴答! 香奈乎无声落泪,扑进了两姐妹的怀里,紧紧攥着她们的衣角,依旧说不出话,哭不出声。 回想着那年落日之下,马车之中放在头顶的温热大手。 记忆着哥哥靠作弊和她对话的时光。 不久前他还欺骗她说硬币是正面,明明说好的会安全回家。 栗花落香奈乎紧闭着眼,在心中自言自语。 骗子! 明明说好了,要做她一辈子哥哥的啊? 良久时间,风雪依旧。 栗花落香奈乎抿了抿嘴,脱离了两姐妹的怀抱,轻轻地将手中的硬币放在坟墓前。 就在蝴蝶姐妹为她的改变欣慰之时,栗花落香奈乎将手伸进兜里,再次掏出了一枚新的,怔怔望着。 叮——! 她轻轻抛起硬币,是正面,于是轻声呢喃, “哥哥,在天国也要好好的。” 两姐妹面面相觑,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看来香奈乎还需要一些日子,不过不急,毕竟她已经开始改变了不是吗? 坟墓,祷告。 祭品,告别。 人来人往间,有声有泪。 所有明非熟悉的人,静静地望着。 风雪愈发大了,再这样下去,回程的路可能要麻烦不少。 或许这场送别,就需要这样结束了吧。 他们正欲望离去,转身之间,却是一愣。 远山小路乌压压的,冒出许多黑影——是意外的来客! 渐渐的,渐渐的,他们走进了,露出了黑色的队服。 有在藤袭山与任务中被明非拯救的剑士,风尘仆仆,目露悲伤。 有根本就不认识明非,但带着仰慕与钦佩而来的剑士。 发色不同,年龄不同,身高不同,音色不同。 相同的是,他们手中捏着一朵又一朵各色的花朵,护在怀中。 “老大,就让我这么叫你吧。或许你已经把我忘了也说不定。谢谢当初你救了我,事到如今,我也是一名能独自对抗恶鬼的剑士了,不会再看到恶鬼就尿裤子。还记得你说剑士永远不要放下手中的刀吗?或许我没有老大那么强,但是我会尝试走下去的。”一位脸上多了几道抓痕的清瘦男人轻轻呢喃,放下鲜花。 “龙柱大人.”越来越多的人自发的来到这里,轻步上前,垂头低语,弯腰落花,静静退后,深深遥望。 于是花香慢慢,覆盖了周遭的雪,团团围住了各色的祭品与礼物。 再是白雪漫漫,慢慢的,慢慢的,再次盖住了坟前如山的花朵。 黑白围巾,蝴蝶两刃,萩饼甜橘,炼狱烟花,桃山香米许多许多,尽隐于芬芳之中。 所有人下意识将目光望向产屋敷耀哉,以为是他安排的事宜。 从天音口中得知现状的产屋敷耀哉摇了摇头,散尽呢喃, “大家啊,是自愿来送这孩子的。” “明非他,可是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重要呢。” 产屋敷耀哉回望墓碑,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预知的一幕幕。 在昏迷的这几天,他一直在做类似的梦。 未来依旧没有改变,终结一切之人,依旧是那道身影!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耀哉心中仍在相信着这样的未来。 他缓缓摇头,在心中道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呢喃, “也许,我们还能再见也说不定。” “是吧,明非?” 毕竟,这可是你最后跟香奈惠与忍留下的话啊。 风呼啸而过,带走所有人的泪与悲伤,说完该说的话,活着的人还会继续前进,带着已故之人的那一份。 明非透明的身体站在白雪中,神情复杂地望着石碑前堆积如山的花朵与礼物。 明明是自己的葬礼,他却忍不住笑了。 明非缓缓回头,遥望着远去的人山人海,轻声嘀咕, “妈妈,谢谢你,围巾很暖和。” ”爸爸,妈妈就交给你了,要让她快点振作起来啊。 “锖兔,真菰,义勇,谢谢你们的礼物,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我真的很喜欢。” “炼狱大叔啊,烟花不错,这份欠了我十几年的礼物,我就好好收下了,要照顾好熘火阿姨啊。” “实弥,你小子以后战斗的时候,可要悠着点,还有抱歉了,好几年都丢给你酸橘子。” “善逸,干的漂亮,就这样走下去吧!我相信你也会成为一名独当一面的强者的。” “死小孩,你这家伙,别送这种东西啊。” “耀哉大哥,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忍,香奈惠,你们可不要乱来,要等着我,一定一定要等着我!” “还有,谢谢大家,谢谢你们每一个人能来这里。” 明非望着远去的背影,缓缓消散,临行之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好像看到了,雪雾之中突然转身的各色眸眼。 风呼啸而来,吹下了老人的外套, 锉刀不断,木屑点点。 老人终于将当年被两女挤在中央的男孩雕刻完成, “会喜欢的吧,我的乖孙子。” 没有回答 但是老人肩上滑落的外套,被微风轻轻带了上去。 【CG:‘大家’,结束。】 (本章完) 第161章:结束与礼物 路明非的双眸,隐隐倒映着朦胧的月雾。 他有些感慨的笑了,没有注意到眼角滑落的光。 “原来真的会有那么多人,在意我啊。” 他能想到自己的离开会带来一系列的影响,但从未预料到适才浮现的一幕幕场景。 其实路明非曾经多次想象过自己身着高定西装,被各式各样的美女簇拥着登上直升机,装备齐全地去执行神秘任务——或许是拯救国家,或许是拯救世界。 他可能会成功完成任务。在这种情况下,就会有人为他在可以俯视正片城市的餐厅包场。 他会悠哉地听着悠扬的古典音乐,摇晃着鲜红清香的高档美酒,也会吃着五星级大厨做的那一口口的美食,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只要高端大气上档次就可以,毕竟他不懂音乐,也不懂酒,更不会对食物评头论足。 但他会好好享受,眉飞色舞地拿着电话报告,最后会向对方大大咧咧道:“诶呀,这次要不是我,国家得损失多少多少钱。”或者装逼般说道:“这么简单的任务,以后找其他人就好了,杀鸡焉用牛刀,我可是很忙的好吗。” 当然,也许他会不幸地被流弹打中,在拼尽全力救出伙伴后,浑身鲜血地带着炸弹重返任务现场,在刺鼻的硝烟与炙热的火焰中大笑着引爆炸弹。 之后便会有一场轰轰烈烈的葬礼! 最好是多雨的秋天,有晶莹的积水,有枯黄的落叶,有缓缓滚动的乌云。 如果天空还能飘着微微细雨,挂着清凉小风,那就再好不过了! 来祭拜的人们还会特意戴着黑色的墨镜,身着笔挺的西服,脚踏锃亮的黑皮鞋,以示尊敬与哀悼。 但他们却只是配角。 主角会有某个某个省的第一政要,会有某某部队的蝉联兵王,会有某个研究组织不记在户籍中的研究天才。 也许还会有能在华尔街搅动风云的金融女王,会有周游世界各地忍者一样的妞儿,会有沙皇时期存在到现在的贵族公主,会有黑道公主和少爷. 他们会在世人的目视下从红旗、坦克、豪车、游艇乃至飞机上走下来,闪耀夺目的容颜,百里挑一的身材。 各种定制的衣服五光十色,囊括世界各地的风格,但无一例外,都会是黑色! 这些人会拒绝侍从撑伞的动作,反而会主动撑起手中庄重的黑伞,在雨中步行,从四面八方而来。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会遇到彼此,但并不会说话。 所有人都会如军人般汇成人流,目标明确! 踏步雨落阴沉的街道,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会震的红路灯杆都颤抖。 穿过苍翠已凋的密林,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碾过山间的碎叶与流水。 攀上陡峭十分的阶梯,肩头染湿的身影会一点又一点的被云雾吞没。 CCTV、QQ等官媒与网络媒体争相报道,将热度炒的全民皆知! 最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这些人不远千里迢迢地赶来,只是为了把一朵花放在一座墓碑前,或抽着烟道一句“别来无恙”,或垂着眸说一句“一路走好”,亦或者有人站在那里,只是静静地哭。 说不定还会有美的不能让人直视的姑娘指着墓碑,朝旁边的小小一只说,“这就是你那不负责任的爹。” 到最后,镜头会狠狠定格,定格在墓碑之上。 雨水会适时的滑落,经过黑白的照片,上面是平平无奇的少年。 雨水的冰凉会在凹陷处打滚,溢满。 于是是悲伤镌刻着的字会在光芒下熠熠生辉。 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路明非”。 但这个名字,却会在次日为全球所知——他们不会知道真相,只会任由自己的想象猜测,谱写美好而悲壮的英雄史诗! 但路明非清楚,那说白了只是他想在人前显贵的幻象,根本上只是希望能有更多更多的人在意自己——权力?金钱?什么都比不上死之后自己成为故事!永远被人记住! 路明非自己都清楚那些是不切实际的,其会在自己心中、梦中不断闪烁的原因只有一个——自己没有! 是的,自己没有,甚至比一般人没有的更多! 他死了,地球照样转,这倒没什么,毕竟是自然规律。 他没了,人们该干什么干什么,这也没什么,毕竟也不是什么名人。 坟墓不在高山之巅的神秘地带,就在普普通通的公共墓地。 没有官媒的报道,他的死甚至溅不出一点水花。 来往的人也没有什么政要兵王,更没有什么忍者公主,那可是跟自己差了不知道多少层面的人物。 现在的话,楚子航大概会来看一眼,怜惜失去一个天赋不错的学弟,苏晓嫱估计也许会过来扔几包零食,感谢他的运气。 但以他原先的情况,恐怕一两个月过去,班级里的人都不会发现少了那么一个人,不论是同学亦或者是老师。 叔叔或许会来,可能带着一两瓶酒与些许纸钱来烧? 小胖子或许会来,但一定是闷闷不乐,在心中嘀咕净耽误他跟夕阳聊天,殊不知夕阳再也不会上线。 婶婶或许会买朵祭奠的花,但一定会抱怨给死人花钱真贵,也是,她就是妥妥的那种小市民。 要说是他们会落泪的场景,路明非还真是想象不到啊。 毕竟自己又不是从小住在这里,终究与他们没有亲如真父子的感情。 至于那没影子的爹妈,或许会哭吧。 不过被丢离他们身边的路明非现在也不敢确定? 更何况,他估计自己被埋了十天半个月,他爹妈都不见得能收到什么信。 所以路明非一直以来,都在心里觉得自己是不重要的。 但是这么一看,他原来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有人为他而落泪,有人为他而挥拳,有人为他献上如山的花朵。 甚至有人,在为了他而拼命! 他原来真的,已经不算是孤独一人了吗? 路明非在心中呢喃着。 叮——!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忠诚记录这一次路途的所获所得。 【第二次模拟彻底结束,评价如下:】 【内心的诉求,精神的执念,一定一定要守护好所有人的誓言链接了前生今世。 奔跑于清晨朝露之间,挥刀在晨曦、午日、黄昏。 汗水,泪水,血水浇灌,滋润那颗想要钻出土壤的种子。 水之静,炎之烈,风之狂,雷之勇,岩之重,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你在改变,你在明悟,伱在成长! 婚礼小碗,烟花碎碎,萩饼酸橘,雷鸣细米,冬雪冰棋,鎹鸦长鸣,天南海北,五湖四海,你在遇见,你在结识,你在拯救! 亲情,友情,朦胧或确切的爱在岁月中缔结。 这一次,你没有一个人逃跑! 当生死与珍重之人再一次被放上天枰的两侧,你选择燃烧生命与灵魂,毫不犹豫! 年少英雄,传世之名! 这一路上,有人因你欢笑,有人因你幸福,也有人因你找到了自己的路,大阔步! 路途的终点突兀,或多或少留下了遗憾。 但想必再次选择,你仍然会走上同一条道路。 或许你曾经从心底拒绝,拒绝站上各种舞台,拒绝挑起些许重任。 但狮子已经锃亮爪牙,凛目低吼! 可巨龙已然伸展巨翼,引颈微鸣! 更大的舞台,将在前方绽放,你已经可以尽情相信自己! 你做的很好,你做的很棒,也不要在说自己并不重要。 因为在那场葬礼,有人在为你哭泣,只因你是你。 遥望这葬礼过后,他们会继续前进,带着你的份。 且听龙吟啊,你赌上了性命! 晶莹点点呀,亦有人为你做了同样的事,期待重逢。 你已经不孤独, 你真的很重要。】 “系统,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煽情啊。”路明非抹着泪, “语文成绩一定很不错吧?” 【CG盘点如下:】 【是个做乞丐的料——他的木刀;摩西摩西——你没事吧;美满的樱花庭院,新的约定——拉钩;呼吸与羁绊·春夏秋冬;奔赴战场,且听龙吟;大家。】 “原来我经历了这么多吗?真是漫长的旅行啊。”路明非轻轻低语。 【成就盘点如下:】 【1.鬼杀队的羁绊:时间与呼吸铸成的羁绊,不允许被任何事物阻断。亲情与友情指引,遗憾与期待带路,你们终会再遇,谱写重逢的故事。 2.蝶儿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路走来,跌跌撞撞;不论时间,不管空间,你们彼此早就到了互相交出性命的地步,建立起生死之交的牵连。总会相遇!总会相遇!总会相遇! 3.冰之鬼的畏惧:你惊世的一击,在它的身体留下了不可泯灭的伤害,你拼出性命的疯狂让这只不懂七情六欲的恶鬼首次感到了恐惧。 4.略.】 【称号检索如下:】 【1.“拯救者”: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你拯救了那一次考核的大部分人员,既包括生命,也囊括内心! 你是标杆!是船长!是杀死胆怯与懦弱的指挥刀!注定将引导他们朝坚韧的方向前进!前进!再前进! 鬼灭效果: ①、所有有斩鬼意愿的鬼杀队成员,据斩鬼意愿程度,对你的好感提升10%——100%不等。 ②、在你所在的地方,鬼杀队成员整体战力提高10%! 现实效果: ①、你方人员将在与你冲锋的过程种被你的气势所振奋。具体战力提升与你的状态与你方人员的潜力、情绪等息息相关。】 路明非瞪大了眼, “好家伙,称号还有现实效果?” 看着介绍,怎么感觉自己成了能给别人加buff的增幅奶妈? 【2.“鬼之惧”: 屠山的壮举闻所未闻,你斩杀那一只又一只恶鬼的画面,随着血脉的传输,将在潜意识中影响你遇到的每一只鬼。 它们厌恶你!它们恐惧你!终日惶惶! 鬼灭效果: ①、据鬼的强弱程度,面对你的鬼将产生恐惧逃避、胆怯服从、状态下滑、厌恶、愤怒爆发等若干表现。 现实效果: ①、敌对团体会受到你周遭气场的影响,出现包括但不许限于率先攻击、夺命而逃等症状。】 嗯.给敌对人员加debuff? 路明非摸索下巴,暗自点头。 这下更像奶妈了啊。 【任务评价如下:】 【1.“一百年不许变”(未完成): 你用生命换取了重要之人的未来,但你终是离开了她们,无法陪伴。 很遗憾你没有完成该任务,可你亦然不需要沮丧。 悄悄告诉你,你这一次模拟已经达到了可以固化的世界的标准。如果你愿意,你的存在不会再次被遗忘,只留于梦中唏嘘。 也许,是说也许,拉钩的约定,还能再次重现。】 “系统,我用得着你说这事儿?”路明非挑了挑眉,坚声道, “不是可能,不是也许,是一定!” 【2.“探查真相,破除诅咒”(已完成): 你成功探查到了当年的真相,亦然破除了狭雾山中所谓的诅咒。 锖兔、真菰.原本会逝去的生命在你的存在下向光而生! 师兄、师姐,瞑目的灵魂感激着你,祝福着你。 综合评价+3。】 “是吗?”路明非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所以说,我果然成功救下锖兔他们了啊!” 【3.“通关任务·徘徊的救世主”(待激活)。 当你做好准备之时,救世之途将会开启。神秘的奖励,正静静等待着你。】 路明非微微皱眉,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神秘奖励?会是什么东西? 系统就这点不好,总是卖关子。 要是问的话,估计也只会得到请自行探索的敷衍话语。 【综合评价: 向死而生,且听龙吟! 悲剧被你尽数打碎,此次人生,说起来牵制你的只有时间而已。 但你的成长,有目共睹。 未来,所有人都相信你会继续前进下去。】 【总评分:92+3(任务分)=95。】 “等等!”路明非突然开口, “系统,我姑且在确认一下,你这评分,是百分制吧?”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叮! “宿主猜测正确,系统评分是百分制度。” “提示,70、80、90、95分是评价分的四个档口。且随着评分的增长,难度将呈指数级增长。 即越接近百分,则需要宿主付出更多的努力,99到100的差距,则需要宿主通关方能跨越。” “另外,相同任务在宿主不同时期完成的奖励也不同,且任务分无法跨越99到100间的差距,而是会折算成其他奖励。” “是吗?”路明非摸索下巴,随后翻了翻白眼, 换句话说,评分根本就没有具体而科学的标准呗? “就这样吧。”路明非逐渐兴奋起来, “系统,奖励呢,这次奖励都有什么,怎么也比上一次要好吧!” 叮——! 【本次模拟奖励如下: 1.天赋固化卷*1:可以固化本次模拟中的任一个天赋。 2.天赋升级卷*1:可以对金色以下的天赋进行品质补全与升级。 3.鬼灭大礼包*1:源于鬼灭世界的礼物,是你意想不到的礼物,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4.现实小盲盒*3:也许是男人渴望的18禁,也许是女孩渴望的精美首饰。它可能像是刮刮乐,开出的价值不如一张纸,亦可能像是诸葛亮的锦囊妙计,装着你最需要的东西。 5.呼吸法的种子(已发放)。 6.封印解除1%:你已经探索到了自己的不同,靠着这份奖励,你或许能明白一些自己到底蕴含着怎样的力量。】 “真是出现了,” 路明非垂眸呢喃, “很多前所未闻的东西啊。” 路明非轻轻望着本次模拟的三个天赋, 【通明剑心(蓝色)】、【顿悟斑纹(蓝色)】、【心想事成幸运A(金色)】。 首先,顿悟斑纹率先排除,毕竟不清楚鬼灭世界出现的那种僵持状态,是不是也能在现实中重现。 通明剑心与心想事成幸运A之间,果然还是要选心想事成幸运A吧,毕竟是涉及概念的金色能力啊。 就是有些可惜,通明剑心带来的剑道天赋,他也是瞒馋的。 路明非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皱眉, “系统,中断模拟的那段时间,我在现实世界中,貌似也有使用在模拟中的天赋了吧?” “叮咚!”系统心灵神会,机械解释, “准确的说,系统只使用了心想事成幸运A的天赋能力,因为金色以下的天赋,是无法在成功固化前影响现实的。” 路明非摩挲着下巴,细细思索, “但是我记得,在那段时间,我的剑道天赋的确进步了,这是怎么回事?” “叮咚!” “解释,即使是宿主未被固化的天赋,也会在宿主身上有所体现,只是效果比例远不如成功固化后的天赋。 关于宿主剑道天赋的提升,是一处特例。是残缺版通透世界与模拟器中潜移默化的记忆共同作用,通明剑心只是起了辅助作用而已。” “是这样啊,”路明非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即使我并不固化通明剑心,我在剑道上的天赋也不会降低多少是吗?” “是的,宿主,”系统乖巧无比,但下一句话,直接让路明非破了防,“宿主,你变聪明了。” 路明非的嘴角疯狂抽搐。 他大爷的,系统这是什么意思?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系统没脑子,系统没脑子,系统没脑子。 路明非不断在心中嘀咕。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那就固化心想事成幸运A吧。” “是!” 一阵金光在路明非眼前乍起,浑身有暖流流淌。 回过神来,已经固化的天赋栏已经变了样子。 【未知的血脉(金色)】、【心想事成幸运A(金色)】、【通透世界残缺版(紫色)。】 但很快就不是了。 路明非嘿嘿直笑,搓了搓手, “系统,使用天赋升级卷,目标:通透世界残缺般!” 轰隆一声! 脑海传来炸响! 刹那间,世界通透。 路明非兴奋地咧起嘴,不由伸出双手。 血肉与骨髓更加清晰,甚至隐隐能看到白色的空气涌入每一寸细胞,就像是在双眸撞上了高倍的显微器! 纤尘在月光下的流动,在这双眼睛下更加顺滑。 路明非甚至能够看穿眼前墙壁隐藏下的缝隙, 通透世界,更上一步! 重要的是,再也感觉不到精神与体力的大幅度消耗! 路明非偏转目光,微微一愣, “路鸣泽这家伙?缩在床脚干什么呢?” “真是恐怖片看多了,睡不着觉了吧。” 路明非摇了摇头,关闭了通透世界。 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剩下的礼物上,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鬼灭大礼包。 路明非在心中默念提取,却没有什么庞然大悟出来。 只有一朵晶莹的银色小花,浮现在了手中。 这就是大礼包? 路明非一脸懵逼,随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东西,应该和哆啦A梦的口袋是一个效果吧! 咚! 咚! 咚! 可能是跨时代的物品,就这么出现在路明非眼前,使得他的心脏都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知道有些没出息,但这很有可能是空间法宝啊! 路明非轻轻闭眼,果然感知到了一片空间。 但由于初次操作并不熟练,他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轰隆隆! 数不清的软濡混着点点冰冷,陡然在路明非的胸膛炸开,霎时间将他埋在床上。 “你大爷的系统,” 路明非挣扎着伸出手,来回张望床上的东西,带着笑怒骂, “你刨我坟!” 日万21,over (本章完) 第162章:开箱 果然是鬼灭“大礼包”啊! 路明非甩了甩头,将头顶的点点轻柔摔下,细看而去,是带梗的花朵。 数不尽的鲜花,多数明黄,是雏菊。 它们带着芬芳与冬雪的冰凉,铺满了整张床,几乎快将他淹没。 “这么一看,我死的时候,来的人看来是真的多啊!” 路明非嘿嘿直笑,浑然没有这些东西都是当事人用来祭奠他这个亡者的自觉。 他反而觉得莫名有种骄傲的感觉。 就类似于死后跟一群拜把子的哥们在天堂指着地面吹嘘, “好家伙!看看!看看!这是谁的葬礼?这么牛逼!你们谁死了能有这种待遇?” “咦?墓碑上这不是我的名字吗?” “说说!说说!你们谁死了有我这种待遇?诶?别跑啊你们!” 这样的话,死了也会被揍也说不定。 紧接着,路明非从身侧抽出一条细腻的围巾,他轻轻摸索那密密麻麻的纹理,能感觉到一针一线都是为人母亲对儿子的爱。 黑白两色的围巾很柔软,上面有一滴红色晕染。 路明非的指肚轻轻揉在那一点红色周围,那是母亲刺到指尖淌出的血,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拭干。 也许是憔悴悲伤的忘记了,也许是想让自己血液中的灵魂陪着自己的儿子。 路明非轻轻将那条毛巾放在自己的脖颈处,用下巴轻轻蹭着,发出轻柔的呢喃, “老妈,放心吧,不管在哪里,我都会好好穿衣服,好好吃饭的。” “蝴”与“蝶”沉甸甸的,铁质的刀鞘拿起来很是冰凉。 路明非轻轻握住刀柄,凹凸起伏的纹路在手心绽放,刀穗在窗边吹来的清风抚摸间,缓缓而慢慢。 那抹清香就像是传闻中一样,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静静的萦绕在路明非的鼻尖,很是心安。 精心制作的木碗,路明非觉得哪一天被婶婶赶出家的话,用它来要饭应该是个不错的想法。 略显粗糙的烟花,也不知道炼狱大叔做的这东西,在天空中绽放会是什么样子,新手做的东西,应该不会哑火吧。 还有桃山晶莹的米,鬼灭世界的大米啊,细细回味,貌似比五常大米都要香来着。 喷香的萩饼,蛮神奇的,如果真是放在墓碑前的祭品,应该已经凉了才对,没想到摸上去还是热的,系统大概是将所有的东西都保留在了它最完美的时候送来的吧。 圆滚滚的橘子,也不知道有多酸,实弥这家伙,应该不会向死了的他报复回来吧! 还有几罐治疗伤的药膏,有不要死的能力,他应该是用不到了,不对,不能这么想,现在还不知道不要死的能力会不会缩减寿命,小伤的话还是用常规治疗手段吧。 圆滚滚的石球,晶莹的瓷盘,真没想到被雏衣和日香分外宝贵的玩具,竟然会被拿出来。 耀哉大哥啊,伱说得对,她们两个已经长大了,不会是那一种在怀里爬来爬去的捣蛋鬼了。 带血的黑色羽毛,真是傻乎乎的一只乌鸦啊,死小孩。 能用来做做什么呢?加工成写字的笔或许是个不错的注意。 还有枚小小的硬币,香奈乎会慢慢成长的吧。 “但是把墓碑都算作礼物,是不是都有些过分了啊?” 路明非抱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看着上面刻着“龙柱·时透明非”的字,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这玩意能干什么,砸人吗?” 暗自嘀咕,路明非说着有些嫌弃的话,但任谁都能听出,这背后隐藏的笑意。 真的收到了啊! 窸窸窣窣! 路明非重新躺在花海中,拎过那枚金属银花放在眼前,细细打量着。 他这才发现,这一朵花的形状与香奈惠在悬崖上采集的花有些相像,但更像是经过了一些艺术化的加工。 层层的花瓣雕刻着细腻的纹路,参差起伏间,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点缀着银色小圆珠的细小花蕊,好似在轻轻晃动——看上去就是一件价值不菲的饰品。 路明非傻乐着,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玩具一样。 他一个接一个把玩,从上到下的观察,不亦乐乎。 到了最后,路明非紧紧抱着那两把刀,攥着那朵金属银花扣在胸口。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嗅满那浓郁的花香,感受着自己安宁的心跳,不由再次在心底呢喃。 礼物,收到了啊。 “嗯!这橘子挺甜啊。” 路明非躺在大床上,摊成大字,露出痴痴的笑。 “没想到我这么容易就被满足了啊。” 真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明非将眼前的一切都收进了挂在胸前的首饰中——“银”,这是他给这件类似于哆啦A梦口袋的神奇物件起的名字。 “银”内部的空间并不大,大概只有两立方平米左右,堪堪将鬼灭大礼包中的所有东西装进去。 路明非刚才尝试了尝试,实验表明。 他的确能把现实中的物品放进去,看来没有什么限制。 蛮不错的,到时候把那些礼物整理一下,他就相当于有了一个随身携带还没有丝毫重量的行礼箱。 有一件事路明非不好意思说,他知道“银”的功能以后,第一个想法是以后上飞机远行什么的,他甚至可以不用托运行李,能省一大笔钱。 他知道,如果这个想法被其他人知道可能会对着他翻白眼,怒吼他暴殄天物! 但没办法啊,他路明非就是浑身上下只有600块钱的穷学生,会这么想不是很正常吗? 这叫持家!持家的好男人! 好吧, 路明非承认,说白了他就是穷。 但其实最令路明非激动的是另一件事。 房间黑暗,路明非站在月色之中。 他神情很是严肃,双手摊开,心念一动。 银光闪烁! “蝴”与“蝶”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双手之中! 再是一想,两把刀骤然消失,化作手腕上装饰品一般的挂件,轻轻摇晃。 是的! 路明非现在简直爱死这个系统给的鬼灭大礼包了! “蝴”与“蝶”这两把刀,竟然可以在饰品与武器间转化! 路明非刹那间就想到了一个场景, 肃穆的氛围,压抑的空气,空荡荡的地下走廊。 他身着特质风衣,坦然向外走去,身后是装填子弹的各族小弟! 会有人问他,“明非,这次任务很是凶险,你什么都不带吗?” 而他!路明非会轻轻回头,随后一招手,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将不知道哪里来的刀刃抗在脖颈,还会耸肩说一句,“我有刀就够了!” 路明非这么想着,向窗台踏步而去。 迎着月光,他严峻地挥手,乍起刀风! “嗯,效果不错,可惜没人拍照,这可不是什么特效,是货真价实的啊!”路明非乐了,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让别人见识见识。” 但他就是口嗨心嗨一下。 他也清楚,有些东西展现在其他人面前,是绝对会被切片研究的。 吱呀——! 路明非拉开凳子,乐呵呵地坐在电脑桌面前, “系统,先开一个现实小盲盒助助兴!” 他可是有心想事成幸运A啊! 开盲盒这种活动,在buff的加持下,怎么可能不会开出好东西? 轮盘出现,只有密密麻麻的颜色扇形与各异的盒子,的确却连名字都没有。 指针疯狂旋转,随后轻轻停止。 金光炸响于手中,炸亮昏暗的房屋,无比刺眼。 沉甸甸的触感,貌似是书? 光满缓缓消散,露出了盲盒中的奖励。 路明非紧紧盯着散去的光茫,表情先是一僵,呼吸骤然急促。 写.写写真集!!! 咳咳! 路明非咳嗽了几声,慌忙地凑到门口,拉了几下才发现自己早已经反锁了门,随后折返,做贼一样打开屏幕,借着蓝光低头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基本全是熟人! 穿着小吊带的陈雯雯晃悠着小脚丫,在白嫩嫩的少女房间悠哉悠哉看着书,一颦一笑,尽显自然,阳光熹微,闪烁她的发梢。 静谧的夜间,披着小小浴巾的苏晓嫱,发梢还是湿漉漉的,她在空荡荡的别墅挥刀,那一瞬间,有点白亮,好像还有香气传来。 有一说一,苏晓嫱在家里还真是随便啊,最起码把窗帘拉开吧。 只穿三点黑的柳淼淼,坐在钢琴之前,伸展水润的身体以后,竟然就那么直接弹起钢琴,貌似还哼着歌。 路明非没想到她还有这种爱好。 “系统,你是真牛啊!” 路明非嘴角抽搐, 竟然把别人的私房照当现实小盲盒? 什么变态玩意! 翻到下一页,路明非的眼神霎时间就直了! “你大爷的啊,系统!” “你是个什么变态,竟然把楚师兄的私房照都搞到手了?” 只见身体修长的楚子航,沐浴而出,光洁的额头带着发梢淌下的水珠。 膨胀的肱二头肌,健美的胸肌与线条清晰的腹肌,一看就是那种运动型男孩。 尺寸 路明非连忙翻到了下一页,心中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他感觉,要是在仕兰高中卖楚师兄的私房照,大概可以发家致富。 他甩了甩头,意识回归间,手控制不住地翻动起来, 到最后发现其实也不是什么写真集,更像是记录路明非认识之人生活的相册。 有对着镜子欣赏自己身体的赵孟华,和楚师兄的比的话.啧。 有大夏天只穿三角裤的徐岩岩和徐淼淼。 楚叔穿着正装,叼着雪茄,背景板满是唱片与红酒,也不知道他在哪个照相馆拍的,还挺帅的。 爸爸妈妈,看那苍茫茫的背景,貌似在某个很寒冷的地方。 婶婶在菜市场砍价,唾沫横飞。 叔叔对着领导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路鸣泽那个小胖子,趴在桌子上故意装睡,眼神却落在旁边女孩的. 路明非轻轻翻着,有认识的,有熟悉的,有感觉陌生的。 翻到最后,他却是骤然一愣。 “这是谁啊?” 古罗马式的青铜浴缸中,一位红发御姐浸泡在密密麻麻的泡泡中,雾气荡漾。 她静静地蹲在热水中,澄澈的红眸倒映着黄色的小鸭子,正伸出手一点一点。 此后所有, 她或顶着小鸭子认真刷牙,眼睛眨呀眨。 或抱着轻松熊缩成一团,在大床里皱眉入睡, 或松松垮垮穿着衣服,抱着玩具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或是身着红白的cosplay巫女服还拿着把长刀,蹲在细雨漂泊的十字路口,但却只是抬头望着斑马线对面变绿的红绿灯,身体一动不动。 “的确有点眼熟,是我什么时候认识的人吗?” “幼儿园或者是初中的时候吗?” 路明非皱着眉,轻轻合上这本书,随后不再多想。 毕竟这上面有不少人,他只是有着一点印象,已无记忆。 不说别的,他打算先去一趟厕所。 咔哒一声! 瓦斯喷出的声音炸响,炙热的火光缓缓将眼前之物灼烧。 烈焰在路明非的手中翻腾,最后将一切烧灼殆尽。 路明非一脸不舍地望着黑灰色的灰烬随着水流涌进下水道,一脸感慨, “感谢我吧,这也就是我,要是换成其他人,指不定会做啥呢。” “系统,你果然是个老色批吧。” 路明非轻声呢喃, 叮咚! “请宿主不要无故诽谤系统!” “宿主刚才不也看的挺高兴的吗?” “多少是个奖励,我以为总有些有用的东西啊。谁知道这玩意大多数都是18禁啊!”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转回房间。 “不过谢了,至少我知道我那对没影的爹妈,活的还好好的就是了。” 他再次落座于电脑前,轻轻挥手, “系统,在开一个现实小盲盒。” “希望这回可别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嗡——! 扇叶猛然旋转,是旁边的开启不短时间的电脑。 金光散去,路明非的手中,空无一物。 他来回张望,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路明非的心中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眼角抽搐,低声质问, “系统,你大爷的。” “你别告诉我,这玩意还有谢谢惠顾!” 叮咚! 下一秒, 系统声音炸响,打散了路明非的担忧。 “恭喜宿主获得现金1,000,000。” 赤裸裸的文字,浮现在路明非的眼前。 咕咚! 路明非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心脏跳的有希望快! 他盯着屏幕上的文字,伸出一根手指一点一点的数。 “一二三六个零。” “六个零是多少来着。” 路明非的脑袋有些懵,望着手指确认了好几遍, “一一百万吧?” 路明非搓了搓手,舔了舔嘴唇, “系统,这钱,是津巴布韦币?” “人民币。”系统的声音,很淡定。 嘿嘿嘿! 路明非突然就乐了,眼睛眯着,牙齿露着。 他兴奋低头,不断呢喃,听着回响在自己耳边的声音, “100万,100万欸!” 他!路明非!仕兰高中高一学生!现如今,靠着自己的运努力,成为了百万富翁!!! 但是下一秒,路明非突然清醒起来。 他双手抱着胸口,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认真且警惕的询问, “系统,你这钱,来路正经吗?” 毕竟刚才小盲盒开出来的玩意,从某种角度来说,可是犯法的,它无疑侵害了其他人的肖像权和隐私权。 由此及彼,系统可能就是个没有礼义廉耻和法律底线的家伙。 这100万,拿着很有可能烫到手啊。 “请宿主无需担心,该奖励来路完全正当。”系统机械回答。 “Yes!” 路明非猛攥拳头,来回张望, “钱呢?” 一百万现金放在现实有多少,他可是从而没想象过啊! “请宿主将双手放在键盘和鼠标上。” 路明非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但依旧照做。 就在手指与键盘和鼠标接触的那一刹那,叮咚一声轻响过后,路明非的双眸乍起炽光。 霎那间,世界在他眼前,化作了信息流! 一股热流自浑身上下溢散,经过双手,指尖隐隐传来静电跳动的劈里啪啦声,散去蓝光。 忽然! 不远处放着的手机,叮叮当当的传来信息验证的声响,在黑暗中亮着幽幽的光。 路明非眼前的电脑屏幕刹那间黑屏了,闪烁着0与1的无序绿字符。 眨眼间,无数软件被下载,一个接一个出现在电脑窗口。 大大小小的窗口一扇借着一扇打开,闪烁不停。 数据,信息,图表,有的简单,有的复杂。 但路明非偏偏就是能看懂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简明扼要的信息,呈线在他的脑海中。 IP跳转,成功! 防火墙建立,成功! 信息输入,成功! 合同签订,成功! 数字签名,开户成功. 红与绿的海洋,链接了世界各地的人,有心存妄想的韭菜,有自以为是的小刀,其上盘踞着的是资本的镰刀,虎视眈眈! 数据采集,成功! 模型建立,成功! 就这样,在这片别样的食物链中,出现了一道新的身影——准确的说,是一道连韭菜都看不上的幼苗。 500块钱的初始资金以种种不可思议的渠道投入网络世界的经济市场。 就像是一点尘埃落入了海洋,在阳光下绽开微不足道的涟漪,但是慢慢的,慢慢的,那道涟漪越来越大,越来越广! 幼苗,以不可思议的的速度成长! 1,300! 2,045! 4,730! 17,230! 872,421! 1,000,000! 1,000,500! 资金回撤,成功! 嗡——! 路明非浑身一震,眼前的金光陡然散去,各种信息流彻底消失。 屏幕上的大小框逐渐消散,红与绿的海洋破碎。 各式各样的软件被一一卸载,不远处的手机,信息被悄无声息的抹除。 眼前屏幕中,0与1的字符亦然褪去。 酥酥麻麻的感觉自指尖传来,就像是有一股力量从外界回到了路明非的体内。 就像是一切不曾发生, 路明非眨了眨眼,就在以为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梦与错觉时候,不远处手机在此传出一声炸响。 他默默拿过来,盯着手机屏幕上平平无奇的信息,愣住了。 银行卡号:6312**********2381, 户主:路明非(路谷城), 联系电话:139****7796 余额:1,000,500。 “系统说的,原来是这种来路正常啊。” 路明非呢喃自语,轻轻拉开手边的抽屉, 那里,一张平平无奇的银行卡,静静地躺着,隐隐落了灰尘。 认识都想不到,现在这里面,藏着一笔可以说是巨款的东西。 不知何地的高档餐厅,音乐袅袅,灯光幽幽。 这座餐厅,即使是在凌晨都依旧如白日那般正常营业。 身着精致小西服的侍从带着白手套,双手合在在小腹,静静地站立在每一座小桌边,有些不适。 因为即使是黑夜,往日这里也是人满为患,他们可是忙的狠,哪里有这么闲。 但今天整座餐厅都是空荡荡的。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有什么人,在这里包了场! 在场的所有侍从,此时此刻,只为那几人服务。 午夜的街道,当然没了什么人气,只有三三两两的汽车还在跑,点点的路灯还在亮,江面上的流水,翻着音与黑的光。 洁净的玻璃映照着室内, 葡萄美酒白烛灯,银刃轻叉嫩肥牛。 一道娇小的身影轻抬细手,静静咀嚼,也不说什么话。 一道身材very good的御姐摇晃着酒杯,时不时抿一口。 她望着窗外静悄悄的街道,恍然失神。 在这么庄重高档的场合,竟然有一个头发卷卷的女人咔擦咔擦吃着薯片,静静盯着手中的手机屏幕,镜片反光,倒映着红绿交织的线条。 嗡——! 嗡——! 突然,薯片妞的手机传出警报声响,在空荡荡的餐厅上空荡漾,就连素质极高的侍从门,都不由偏转了目光。 女人微微扬眉,滑动屏幕,随后猛然扬眉。 “怎么了嘛?薯片?”长腿妞轻轻放下高脚杯,双腿交叠间轻轻皱眉,不解地望向对面, “这是损失了几十亿,竟然会有搞出这种动静?” 三无妞也少见地转过了头,波澜不惊的眸光静静看着。 “比那可严重多了,” 薯片妞将手中的薯片一扔,不断滑动屏幕,双眼骤然亮起微微的光。 言灵·天演! (本章完) 第163章:血脉! 世界化作了数据流,融入脑海,经过细腻的处理过后,得出一条又一条结论。 “哦!不错吗?竟然还有这种设套的方法,有机会试一试。” 薯片妞将一切收入眼帘,轻轻点头。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都能惊动你。”长腿妞轻轻抿了一口酒,再次询问。 “老板不是说要我们监视我们的小白兔吗?”薯片妞撇了撇嘴,将屏幕转向对面的两人,指着那些数据示意, “就在刚刚的十几分钟内,我们的小白兔在满是韭菜与恶狼的市场溜了一圈,卷走了100万的流动现金。” 长腿妞与三无妞看着眼前看不懂的文字,眨了眨眼。 “一百万” 长腿妞轻轻皱眉,她斟酌了一会儿一眼,最后还是不确定地说,“很多吗?” 三无闻言,点了点头。 一百万很多吗? 啪! 薯片妞猛地狠拍额头,无奈望着布满水晶灯的雕花天花板。 忘记对面着两个家伙,是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的皇女以及忍者吞金女了! 薯片妞深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有些发酸的脖颈,望着对面,轻声解释, “说实话的话,” “一百万其实也不多。” “对我们来说。也就是开十来瓶红酒的事儿。” 啪啪! 还不待对面两人有什么放松,薯片妞拍了拍桌子,振兴精神, “但要是对其他人来说,就不一定了啊。” “你们知道一百万的概念吗?” “举例解释,一百万可以让一个普通人在一个还算不错的城市安家。” “一百万,可以买一个大学生十年乃至二十年为你工作的时间。” “在一些地方,一百万甚至可以买两条人命。” “对于普通人来说啊,一百万是他们这辈子都达不到的目标。” 薯片妞耸了耸肩,借着解释, “而恰巧我们的小白兔就应该是那样的普通人。” 她双手交叉,回忆起路明非已知的档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小白兔还是一个还在上高一的未成年学生,连身份证有没有都还不清楚,更别提只有在大学才能接触,研究生才能入门,需要耗费十年乃至二十年才能精进的经济学与投资学知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通过种种方式突破了年龄、身份、知识的限制,在刚才十几分钟内在经济市场狂揽一百万。” 薯片妞的神情有些严峻起来,她抿了抿嘴。 “或许他只是从整块但高中挖了一块奶油,没有那么引人注目,但他的初始资金只有500,回报率达到了惊人的200000%!” “而且在完成目标之后,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彻底消失在了经济市场,甚至还抹除了种种痕迹。要不是我有特意关注的话,我都不会得到这则消息。” 薯片妞眉目微皱,轻声嘀咕, “这其后必然有一个巨大的数学分析模型与计算机操作程序的支持。” “如果他继续这样操作下去的话,他还能获得更多。” 她紧紧盯着对面的两人,语气有些严肃,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重要的并不是钱,而是这件事后面代表的东西。” “我们的小白兔可没有什么专业的团队辅助他做这件事,只能是他一个人。” “而这很有可能意味着” 薯片妞伸出手指,燃着金黄的瞳孔直勾勾盯着对面,沉闷的声音在附近回荡, “言灵!” “伱是说我们的小白兔,觉醒血脉了?”长腿妞微微皱眉, “没遇到危险,也没有接触龙族的秘密,就这么提前觉醒血脉了?” “谁知道呢?”薯片妞将双脚放在凳子上,将自己包成一团,轻声分析:“如果真是觉醒言灵的话,我所知道的言灵里,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我的言灵天演。” “但就算是我,也是在哈佛商学院学习了几年,之后凭借老板掌握的资金达到这一步的。” “重要的是时间啊,是知识积累与实践操作的时间。” “我们平平无奇的小白兔,可是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迅速拥有了这种能力啊。” “简直是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用言灵来解释的话,很恐怖,他的血统等级可能难以想象的高。” “不用言灵来解释的话,更恐怖.” 薯片妞重新拿回薯片,咔擦咔擦嚼着,模糊不清, “其实主要还有那笔钱之后可能会带来的影响。” “我们的小白兔.好吧,已经不能说小白兔了。”薯片妞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主要是我们的小狮子拿到这一百万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再次重申一遍,一百万对我们来说或许真不算什么,但对一般人来说的确是一笔巨款。” “尤其是对那种未经世事的纯情男高中生,这无异于连饭都吃不饱的乞丐在大路上走着走着,就得到了一箱金元宝。” “人们常说金钱就是底气,有着这一百万乃至获得更多金钱的能力,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薯片妞轻声呢喃, “奢华享受?会所嫩模?亦或者躺平在平凡的世界,不再推开真相的大门?” “不论发生了什么,无论我们的小狮子要变成什么样。有一点要确认的是,我们的确需要提前加强对他的关注了。” “最好是在今天,从此时此刻开始。” 薯片妞将薯片彻底吃完,嗦着手指,望向嗡嗡的手机。 “很好,车来了。” 她笑嘻嘻地望向长腿妞,挑了挑眉, “长腿,上吧。” “网络上的检测交给我,现实中的跟踪,就暂且交给你了。毕竟这附近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找到什么信得过的人。” “事不宜迟,车已经备好了,赶紧出发吧。” “GO!GO!GO!长腿,去看看我们的小狮子吧。” “我还在休假,”长腿揉了揉眉头,无奈地回话。 “很不幸,”薯片妞探出身子,幸灾乐祸地拍了怕长腿妞的肩膀, “你要开始加班了。” “放心吧,我会给你发年终奖金的。” 欸~ 长腿妞无奈地叹了口气,天鹅颈轻伸,饮尽了高脚杯中的红色液体。 她伸出皓腕,大大咧咧地抹去了嘴角的红色,踏步离开, “我知道了,这就去。” “还有!薯片!不许喝酒!” 将手伸向酒瓶的薯片妞猛的一缩,嘿嘿直笑。 被发现了呢。 “一百万啊,这可是一百万啊。” 路明非摩挲着那张卡,一脸纠结。 要干些啥啊。 以前老想着有一百万一百万怎么怎么样。 买手办啊,买游戏啊,电脑配置搞到最高啊 敲! 怎么都是些宅男的想法,真没出息! 路明非在心中暗骂自己,翻了个身,盯着在月光下闪烁着莹光的银行啦。 不过,真得突然到一百万,他反而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或者说能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买一栋小房子,自己出去自食其力,如果其他人知道了,一定会投来无比倾佩的目光吧。 明明连成年和工作都没有,还不是富二代,但却突然有了自己购置新房的能力,白手起家!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夸耀的吗? 也许还可以考虑交个女朋友,养一只可爱的猫再养一只毛茸茸的狗,一起住在屋子里没羞没臊的好好生活几年,毕竟暂且不缺钱这种东西啊。 他,路明非! 眨眼间就从只有几百块钱的穷逼,成为了不严格定义上白手起家的百万富翁! 这说出去,谁敢信?谁敢信? 路明非摇了摇头,心念一动,将银行卡收进了“银”的空间中。 他抱着后脑勺,静静地望着天花板,有些失神。 “在有具体的目标前,还是先过跟往常一样的日子吧。” 不能太飘啊! 路明非的眼神缓缓回复清明, 他盯着最后一个盲盒,想了想,还是打算留着,看看什么时候性情好在开。 拿定主意,路明非将目光重重落在最后一项奖励之上。 【封印解除1%:你已经探索到了自己的不同,靠着这份奖励,你或许能明白一些自己到底蕴含着怎样的力量。】 这一项奖励的信息量,可是更大了啊。 自己的不同,以及自己蕴含的力量. 眼下的奖励,就像是用来解封那金色未知血脉的钥匙一样的东西啊。 路明非偏转目光,轻轻落在那闪着金色莹光的金色天赋上。 【不知名的血脉(金色):处于封印状态的血脉,极难激发,但或许能够起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作用。】 他不由自主地双手交叉,放在鼻尖,微微眯眼。 血脉吗? 总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不能细想,不能细想,一旦细想,总感觉自己的生活会被打破。 但是,这份奖励可没有不用的道理。 “系统,使用封印解除。” 叮咚! 系统自然出声, “提示,封印解除有两种使用方式。其一,瞬间生效。其二,延时生效。” “请宿主选择生效方式,系统将即刻执行。” 路明非眨了眨眼,没想到这个奖励还有这些选择, “解释解释。”他摆了摆手, “顾名思义,瞬时生效,将在一瞬间解封1%的血脉力量。其具体作用原理不做解释,简单说就是通过透支性方式榨取细胞力量,以达到此目的,但胜在无需等待。” “延时生效并不会对宿主造成任何伤害,系统将花费3到6个月的时间缓慢释放那1%的血脉力量,胜在安全。” “提示,无论宿主选择哪种方式,都要做好近期饮食量暴增的准备。” “系统,我要问一问,透支细胞力量指的是?”路明非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还是确定一下比较好。 “折损寿命。”可怖的话语,被机械的声音古井无波地道出。 “我选择延时生效!” 路明非猛然坐起,骤然出声! 开什么玩笑! 他又不着急寻求力量,脑子有病才选择折寿的那一种! “是!”系统程序化作答。 眼前的奖励骤然破碎,化作了金色的光,如丝如缕般流淌着,浸入了未知的血脉周遭的莹光之中。 轻轻的碎裂声传来,柔和的光转瞬间将路明非包裹起来。 他轻轻睁着眼,已经彻底沉浸在其中,眼前只留下一片白光。 柔软,温暖,就像是浸泡在了最适合人体温度的温泉之中,也像是有无数双娇嫩的双手在给他按摩。 五感就像是嫩芽一样,逐渐从体内生长,扩散! 能感受到光照射在身上的温度。 能听到细密的电流声响。 能嗅到房间内尚未散去的橘子味,也能闻到自手腕小剑处炸散在四周的清香。 脑海很是清明,心脏在欢快的跳动。 块块肌肉在舞蹈,点点细胞在尖叫。 前所未有的舒适!!! 如果选择瞬时生效的话,应该不会这么舒服,反而会是那种撕裂般的痛苦吧。 路明非这么无由想着,但就是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对的。 此时此刻,如果路明非能够照照镜子,看到自己的样子,就势必能发现。 他的双眸,一点又一点绽放出如花朵般的金色纹路,闪着引人注目的光。 黄金瞳,被轻轻地点亮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洗礼般的仪式缓缓结束,路明非的双眸恢复了清明。 路明非不清楚自己以往熬夜是否曾给身体留下暗伤,但他清楚,即使有的话,现在也一定被成功治愈! 疲惫消失了,升腾起无边无际的精力! 路明非瞪着大眼,明显的意识到一件事。 自己今天可能,睡不着了。 咕噜噜——! 蠕动的饥饿声响,在整片空间回荡。 路明非张了张嘴,摸着肚子,很是诧异, “没了?” 他开启通透世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胃。 恍然发现,几个小时前吃的东西,竟然在适才被全部消化。 鲜红的胃部仍旧在蠕动,空虚感自浑身上下涌上脑海,口齿生津。 路明非霎时间就决定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了。 老鼠般的迈步声点点,吱呀一声,冷风袭来溜去,空荡荡的客厅没了人影。 咔哒几声,小胖子裹着被子,颤颤巍巍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他伸长脖子,看到门口已经没了路明非的鞋,大起胆子,先是溜进厕所。 扑面而来的,便是什么东西被烧灼的味道。 小胖子趴在地上,一寸一寸检查地面,最后发现了点点灰烬。 “路明非这家伙,绝对不正常啊。” 正经人,谁会在厕所里烧东西。 会这么干的,绝对是想要隐藏什么见不得人秘密啊! 他转了转眼珠子,随后偷偷摸摸进了路明非的屋子,床上床下,衣柜抽屉。他甚至翻开了每一册书本,但无一例外,并无大获! 除了以外在床边发现的黄色花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小胖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轻声嘀咕, “这是菊花吧?” 用来送葬的,菊花! 他娘的!他这个哥,越来越诡异了啊!! 小胖子颤颤巍巍地哆嗦着腿,正欲起身离开,确在无意中滑动鼠标,碰亮了屏幕。 他下意识一扫,轻轻瞪大眼睛。 左下角的时间,分外刺眼! 适才惊恐,小胖子尚未察觉,但现在一看就是。 他那个哥,凌晨三点多,出去了? 他要干什么? (本章完) 第164章:吃什么类型? 路明非站在门口,好奇地环顾这个静谧的世界。 往日里这个时间他已经入睡,或者正在百无聊赖地征战星际世界,与键盘噼啪声为伙伴。 从前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路明非,他从未想象那时那刻的屋外,竟然会是这种场景。 记忆中也有几次午夜外出,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处在天台上那狭小的空间俯瞰这座城市,并没有真真正正地行走在街道之上,而且当时的自己貌似也没有好好的感受与观察,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无意义的发呆。 路明非也察觉到了自己近期的成长与改变,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可是两场人生,近二十年,都比他现在的年龄要大了。 心灵与身体都接受了洗礼,适逢一个别样的时间外出,正好搭配此时此刻的奇特的世界。 抬眼望去,皎洁的月光被淡淡的云雾笼罩,目力所及,他甚至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银河与繁星。 云雾缝隙中遗漏的点点光明穿过了数不清的距离,照在整片大地,自然也不会嫌弃这座沿海小城。 被暴风雨席卷不久的解道还残留着不少痕迹。 湿漉漉的墙壁泛着点点冷意,倒是有几处人家依旧亮着灯,也许同样有人在做着路明非以前会做的事。 沥青的水泥路与红灰交织的砖瓦路上四处积水,漂浮在其上的枯叶或黄或翠,闪着晶莹的光。 有些冷的微风一吹,落叶与落叶在水面相撞,微不可察的细响就会响起。 夜晚的街道有些空荡,大道之上许久都看不到来往的车辆,只有红绿灯静静地站在十字路口,默默地倒计时。它与时间对话,孤独地闪烁红绿黄。 午夜的世界没有霓虹,只有路边高悬的路灯在虫蚊的飞舞下摇晃明黄的灯光,对抗萦绕在周遭的寒凉。 大大小小的店铺都关着门,静静地悄悄地,好似有野猫在某个角落轻叫。 在有些偏僻的小路,自然也没有什么人。 没有白日的吵闹,没有生活的喧嚣,静谧的夜晚,眼前的世界只剩下了安静的孤独,无人打扰的安宁。 如果现在那些沉浸在梦想或者有些或者娱乐中的人突发奇想地穿好衣服外出,想必也能又一种别样的体会。 可惜没有! 这里,只有路明非加入了这场梦境之中,见到了很多人没有经历察觉到的夜晚之美。 心脏的跳动声很是舒缓,起伏的胸膛亦然畅快。 不用特意去听,自己的呼吸声就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路明非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景象也是个模拟过后不错的礼物与奖励。 最起码比那写真集要正经的多。 换了一身衣服的路明非抬头望着被云雾遮住的月亮,轻轻吐气间隐隐凝聚霜雾。 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静静的期待着。 直至云雾散去,露出狡黠的明月。 天地添了一分光,眨眼间就撒上了银色的霜。 骤然间焕然一新的场景,给原本静谧的夜晚街道,添了一抹神圣。 路明非就像是胜了游戏一样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迈开脚步踏入银色的道路。 毫不在意地踩过流水与枯叶,他听着脚下的水声与碎响。 手腕处的两柄小刃摇晃,淡淡的清香萦绕,就像是她们也来到了这里,走在身边。 胸膛中央贴身的“银”有些微凉,就像是他们也来到了这里,在身前,在身后。 有未眠的鸟雀掠过,忽闪翅膀。 楼下闭目的长腿妞耳朵一凛。 她适才听到了楼道内传来的轻盈脚步。 还在好奇大半夜的不睡觉,会是什么人? 望着那道人影在门口自娱自乐地站了半天,长腿妞等到云雾散去才借着微光看清楚了那张脸。 那不就是她们那刚刚搞到一百万的小狮子吗? 大半夜的不睡觉,精力果然是旺盛的很啊。 长腿妞静静等着目标远去,将头从方向盘上支起来,拨通了电话, “薯片薯片,发现目标。” 咔擦!咔擦! 络绎不绝的清脆声音响起,在空荡荡的夜晚中,在有些狭小的小车内, “咳咳!长腿长腿,薯片收到,目标当前状况如何。”薯片妞悠哉的声音响起,想必在玩着指甲。 “背着书包,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拿着一身衣服,仔细看去,是身西装。”长腿妞随口播报, “刚才在门口站了不短的时间,也不清楚在干什么。” “至于现在,在左顾右盼,不知道在观察些什么。” “是吗?”薯片语气骤然严肃,它不知道喝了一口什么,斯哈一声,猜测的语句自车载电话传来, “难不成我们的小狮子,是要离家出走吗?” 吱呀一声! 手刹顿松! “离家出走?怎么说?”长腿妞也不系安全带,猛打方向盘,平平无奇的小车尾溢出淡淡的薄烟,车影如鬼魅般跟在路明非的身后。 “你想啊,长腿!按理说,寄宿在亲戚家的弱气小孩,甚至都比不过婚姻重组过后的前任子女。” “根据档案,我们小狮子的婶婶就是个大喇叭,完美符合婆婆妈妈令人厌恶的市侩形象,想必过去也没给我们的小狮子什么好脸色。” “堂弟又是个貌似处在中二时期疑似有些好色与虚荣的小胖子,估计也看不上这个寄宿在他家里的堂哥。甚至有可能下意识把对方当成如臂使指的小弟?” “家里面唯一有较深血缘关系且关心他的叔叔倒算还行,但确是个妻管严的怂包,估计很多时候,或多或少都会委屈了他自己的侄子。” “嗝~”薯片妞打了一个小嗝,语气骤然悲怆起来,就像是感同身受一样, “吃尽白眼,忍气吞声,我们的小狮子说不定连冬天都过着衣不蔽体的日子,再想一想,他说不定很多时候都吃不饱啊。” “也难怪以前都是一幅垂头丧气的败犬模样,那都是饿的啊!” 薯片妞泪眼婆娑地呢喃着,再次灌了一口酒。 啪的一声! 有人猛拍桌子,窸窸窣窣地传来,银质刀叉轻撞瓷盘的清脆声响。 “终于有一天!在一个暴风雨过后的静谧夜晚!” 薯片的语气猛然激动起来,长腿妞不用猜,都知道她此时此刻一定是一副眉飞色舞,兴奋地起飞的样子, “他发现了自己的卓越能力。骤然醒悟,既然已经不需要依靠别人,那当然要逃离监牢般的地方!” “天大地大,有能力的话,男儿尽可四海为家!” “在接下来的这一路上,他一帆风顺,愈发强大,终于成为了白手起家的总裁级有志青年。” 薯片妞嘿嘿一笑,言语陡转, “最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命中注定遇到了一位善良纯真的女孩,从此一发不可收” “停停停!”长腿妞的眉头越皱越紧,到最后,她撇了撇嘴,敲了敲方向盘,以声响打断了对方的想象与喋喋不休地谈论, “我以为你是在靠言灵·天演推测他的心里状态,才听了这么长时间。”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没有一点有用的东西。” 长腿妞伸手,中指与食指相合,将眼前的发梢随意地捋到耳后, “薯片,伱最近是不是又看那些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玩意了?” “一点点!一点点!”薯片妞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不知道喝了点什么东西,再次兴奋起来, “长腿,想知道结局吗?其实,后来那个男孩和女孩” “闭嘴!” 长腿妞猛然打断了对面的分享欲望,她一想到在午夜时分的寒冷天气自己一个人出来工作,而对面却在高档餐厅继续享受奢华的服务,就感觉有一肚子气在胸膛翻滚, “老娘凌晨三四点出来监视我们的小狮子,和你通话可不是为了听你讲述那些只有脑瘫才会看的二货剧情。” 长腿妞望着转向的路明非,无奈低语, “小狮子在红绿灯口右转了,他的目标有可能在这条路上,这附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询问完毕,长腿妞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感觉她现在这副跟踪狂的样子和细致到过问具体地点的话,跟私生饭和老妈子一样啊。 “什么脑瘫二货剧情,明明写的很不错啊,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工作心情不好,说道说道么.”薯片妞嘟囔了几句。 “免了,你能把信息即使发过来,情报分析好就够了。”长腿妞捏了捏眉头。 “等等,我看看啊,”薯片妞就像是在用手中的平板探查第一,随后轻轻一愣,就像是在仔细检查什么, “嗯,现在这个时间,所有的店铺基本上都关门了。” “这条街道上只有只有”薯片妞说到这儿,欲言又止起来。 “有什么,很危险的东西吗?” “不应该吧,他可还没有接触龙族之类的东西,在生活中应该不会出入某些秘密的场所。薯片,你怎么突然支支吾吾起来了。”长腿妞皱眉之间,语气很是不爽, “有话能不能直说,” “24h情趣用品店。” 冷冷的声音自对面传来,不带丝毫感情,是三无,她此时此刻恐怕已经从对面坐到了薯片妞的身边, “那条道路上,只有一家24h情趣用品店。” “里面的商品有硅胶娃娃,情趣内衣,还有避孕.” “停停停!皇女殿下,你不用对长腿介绍那些东西。” 三无妞闻言,轻轻闭上了嘴,面部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薯片妞叹了口气,对三无妞能面不改色讲出这种东西习以为常。 她摇晃着高脚杯,望向窗外,感慨道, “没错,长腿!是情趣用品店,我们的小狮子,果然是被金钱诱导的堕落了吧。” “是吗.”长腿妞的嘴角疯狂抽搐, “你是说我们的小狮子,有了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晚上背着书包拿着衣服,去情趣用品店买娃娃不成吗?” “16岁的年纪总会对这方面有着浓浓的好奇心不是吗?更何况我们的小狮子,过去的履历中可显示着,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宅男啊,喜欢娃娃什么的,也很正常啊。”薯片妞点头推测,再次打了一个嗝。 “纠正一下,宅男喜欢的那种东西叫等身手办,严格意义上来说,和充气娃娃不是一种东西。”三无妞古井无波地补充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宅男只爱等身手办,只有变态单身狗才需要娃娃。那要是按照你的逻辑接下去,他的下一站是旅馆不成?”长腿妞翻了翻白眼,无语附和,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用自己刚刚搞来的巨款购买自己的第一个娃娃,随后在附近可以俯视江面的旅馆最高层共度良宵,也是有可能的吧。”薯片妞乐呵呵的,模糊不清地说起胡话,“长腿你也是日本人,对这种剧情不感到熟悉吗?” “.”长腿妞无言,她觉得薯片妞大概是喝高了。 “薯片,不是说了不要喝酒吗?算了,你少喝点。” “长腿,报告目标的状态。”三无妞接过电话,语速少有的有些飞快,“我刚才看了看,附近的确有不少旅馆,有这种那个可能性。” 你还真查了啊?不愧是你啊,三无妞儿。 长腿妞抿了抿嘴,闻言抬头,无所事事地报告现状, “小狮子接近目标,当前距离200米,风速2.7m/秒,温度4℃,湿度62%,可在安全距离射杀,.抱歉,串台了。” 长腿妞毫无心意地随口道歉,借着报告, “当前距离150米,小狮子没有丝毫停下他悦动的爪子的意思,步伐分外稳定。” “距离50米,小狮子的目光很是坚定,一往直前。” “0米,小狮子毅然决然离开了那里,恭喜薯片,你喝高了的猜测猜错了。” 长腿妞猛然拍手, “很遗憾的告诉你,你今夜的每一句话都被我尽数录音,想必那会是你新的黑历史。” “我的薯片啊,你也不想别人知道,能够操纵一国经济的金融女王私下里竟然是这幅模样吧。” 远方的薯片妞骤然惊醒,什么玩意,录音了? 该死的!中招了吗? 对面那个日本妞到底要利用这份录音做什么?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等等!”还不待薯片妞开炮,长腿妞突然提高声音,一浪更比一浪高, “小狮子退回来了!” “他停在了情绪用品店的门口!” “他来回张望,就像是在确定附近没有什么人!” “他低着头,好像在想些什么,貌似在犹豫!” 长腿妞的语气活灵活现, “不好!他离门口越来越近!该死!难不成这种荒谬的事情真的要发生了吗?” “我们的小狮子,难道今晚就要以这样的方式成为大人了吗?” 薯片妞嘟囔的声音传来,“说实话,我以为我们的小狮子最少会去会所之类的地方做这种事情,果然一如既往的没出息啊。” “等等,现场情报更新。”长腿妞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狮子用他那凛然的目光扫视全场。” “他的第一目标是雕满蕾丝花纹的内衣,哈,果然是男人,不过他竟然先看白色,口味倒是挺独特,一般人不应该喜欢黑活红么?” “他移动目光了,看向了乳胶制品,貌似在识别牌子?” “果然!”长腿妞正襟危坐, “他的最终目标是娃娃,他已经盯着那只娃娃很长时间了!果然是宅男,他会进去吗?他会进去吗?” 长腿妞没了声音,弄的薯片妞心痒痒,三无妞默不作声,轻轻抿了一口红酒。 “长腿!长腿!”薯片妞低声询问, “状况如何。” “很遗憾,他并没有什么购买的想法,而是离开了。”长腿妞随口答道, “他做着一切的原因,貌似是因为好奇?” “合乎情理,”三无淡淡解释,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像是在分析一篇论文, “根据心理学,在无人观察的午夜,碰到那种地方,好奇心的确在没有其他人注视的情况下膨胀。” “尤其是在这个荷尔蒙爆棚的年龄。”薯片妞自顾自地补充道。 “好了,别玩了。”长腿妞无奈打断了现在的对话,他感觉在这么继续下去,就越扯越远了。 “小狮子左转了,报告下一条街的实际情况。” “等等!等等!让我看一看!”薯片妞应声支援,敲击屏幕的声响淡淡传出。 “我想不用了,” 长腿妞打断了电话对面的支援。 她望着前方在午夜街道中显得格外明亮的地方,轻声低语, “薯片,也许你说的对。” “我们的小狮子,没有那么没出息。” “他已经进去那个地方了。” 只见不远处的街道上,停着各式各样的豪车。 霓虹的灯光设施贴在分外显眼的高度,隐隐流淌着水珠。 光芒在电流的控制下一圈又一圈闪烁,牵连滚动的文字。 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建筑物上,赤裸裸的写着, “黑太子养生会所” SPA、按摩、汗蒸、温泉。 电话:156****7760 会在午夜都人来人往、分外显眼的地方,很明显不会是什么绝对正当的地方啊! 电话另一头,传来闷闷的一声, 高脚杯被放在餐桌之上。 “也许我们的小狮子之时单纯想要泡个温泉,做个SPA。”薯片妞闷声嘀咕, “就像我们工作久了想放松一样,小狮子憋屈久了,想用第一笔money享受享受愉悦身心的服务也是满正常的。” “温泉也好,其他也罢,说白了,那些倒是无所谓。” 长腿妞侧过手,手摇着拉开车窗,含住一根吸细烟,吞云吐雾起来,“只是希望他不会被卷入什么奇怪的事件里。” “一个会所能有什么。”薯片妞很是轻松,不以为然。 “那可不是个普通的会所,”长腿妞轻声呢喃,眼眸低垂,闪烁着点点警惕的光, “很不巧,我刚才有看到忍者和练家子进入。” “周围小巷的角落里,也有不少乔装打扮的保镖。” “薯片,我们都清楚,有些地方,也可能会被用来做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啊。” 多面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轻声呢喃, “长腿,如果小狮子真的遇到特殊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他应该不会那么倒霉。”长腿妞将烟取下红唇,缓缓吐出一口气, “但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我有随身携带刀和手枪。” 玻璃门镶嵌着金色金属框,轻轻旋转着,带进每一位旅客。 路明非带着好奇的目光进入“黑太子养生会所”。 踏入内部的同事,室内室外,完全是两个温度。 顶部张贴着希腊神话的壁纸,卷发女人赤身裸体,光环天使挥舞羽翼。 水晶灯带着欧式的雕花,看上去很是华贵,但闪烁的灯光却并不刺眼,在褐色大理石的反射下,为整片空间染上柔和的光。 踏入大厅,两侧摆着蓝白釉彩的巨大花瓶,被装裱在透明的展台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幕后老板从某个拍卖会搞来的真正的古董。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流淌着清流的青色假山,细细看去,假山竟是由一整块玉雕刻而成。 路明非看着这块玉,突发奇想。 他要是靠着完全版通透世界的能力去赌石的话,是不是也能发家致富? 哗哗水声中,干冰释放的雾气在水面荡漾,红黄的锦鲤在水中游动,时不时触碰莲叶。 对面便是一座巨大的雕像,顶天立地,好不气派! 红脸长髯轻闭眼,偃月大刀手中捏——是关公。 其正面侍奉着鲜果,一座古朴的铜炉中,尚未燃尽的长香在周围缓缓逸散开烟来,但却并不刺鼻,反而有种心旷神怡之感。 路明非曾听叔叔讲过,这种高档场所往往分外注重门面,会在大厅店主一些设施,古董花瓶,假山流水,还有象征忠义的关公,现在一观,果然如此。 他甩了甩头,将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去,踏步向宽敞的服务台。 “先生,你好,” 前台先是微不可察地打量了路明非一眼,随后起身露出标志性地微笑,微微鞠躬,“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那个.” 路明非的脸有些红,下一句话直接让眼前的服务人员彻底懵逼, “你们这里,有什么吃的吗?” 有.什么吃的吗? 前台的眸中下意识闪过一丝茫然。 她细细打量对面的少年,注意到他脸红躲避的目光,双眸闪过一丝明悟。 前台揣揣不安地捏紧了手。 她先是抿了抿嘴,随后低声猜测道, “不知道先生你.你喜欢吃什么类型的?” (本章完) 第165章:女儿奴父亲 哈? 类型? 是菜的种类吗? 路明非一脸懵逼,望着垂眸脸红的前台,很是不解。 “很抱歉,先生,其实我是新来的,还在实习期。只是突然来顶班而已,所以很多东西都不懂,”前台的脖颈轻轻回缩。 她抿了抿嘴,将发梢捋到耳后,温声介绍, “‘吃’这个词语,这.这应该是先生你们的黑话吧。” “如果非要问的话,我们这里什么类型的都有。”前台压低声音, “清纯大学生,性感兔女郎,温柔白大褂,娇小小萝莉.” 轰——! 听着前台的细心介绍,路明非的脑海,霎时间就炸了! 他又不是个傻子,如果说到这还不清楚,那他干脆自杀算了! 夜晚,会所,脸红的前台,吃什么类型. 好家伙,这个世界,竟然真的有这种东西? 路明非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慌张摇头,不断摆手,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他还是个孩子,现在这种东西,对他来说还是太早了啊! 路明非灵机一动,指着不远处的关公像前方的贡品, “就是吃的!食物!” 路明非挠了挠头,朝着懵逼的前台,露出无比尴尬的笑, “我我其实就是想问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夜宵什么的。” 他走了不短的距离,但除了一件情趣用品店,就是这家会所了。 肚子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因此就进来问了问,谁知道会被误会成这样啊。 “是是吗?问问夜宵啊。”前台的脸色更红了。 这种情况,可是很尴尬的啊! 竟然,竟然和一个貌似很纯情的男生讲这种事情。 咳! 前台咳嗽了一声,尝试恢复常态, “我就说嘛,毕竟看伱长的也不差,气质也很好,不像是来这里找刺激的样子。” “吃的的确有,不过这种地方的夜宵可能会贵一些,而且往往都是与服务配套的。” 她再次打量了路明非几眼,眨了眨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是学生吧。” 路明非歪了歪头,只当前台适才的夸赞是表面工作。 毕竟他要是长相真的不错,气质也很好的话,怎么会在班里是个小透. 等等! 也许他现在看的真地会很不错的样子! 路明非不在细想这件事,他大手一挥,毫不在意价格,底气十足,“没事,我不差钱!” 开玩笑,他,路明非,现在可捏着一张有一百万零五百的银行卡呢! 前台看着眼前少年一脸豪气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你这样子,还在上高中吧。” “额的确是,”路明非骤然一愣,搓着手,有些不安地问, “你们这里,未成年不让进吗?” 也是啊,会所这种东西,一看就不像是他这种纯情小男生能来的。 “法律与道德上的确不允许未成年人出入这种场所,”前台显然是个热心和善的小姐姐,但也带着初入社会的青涩, “不过很多地方不会在意这件事,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更何况这家店本身就有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东西,自然也不讲什么规矩来来往往的年轻人也不少。” 她瞄向两侧,眼间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伸出手放在嘴唇,就像是这样能压低声音一样, “我看你穿的衣服也很普通,想必也不是什么不玩无术的富二代,应该和我一样,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大半夜跑到这种地方,但是小弟弟,如果你真的只是饿了的话,姐姐我不建议你在这里吃夜宵,从性价比上来说太贵了。” “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KFC,你可以去那里。”前台如此建议。 “没有吧,”路明非饿的难受,将身体靠在了前方的柜子,声音都有些虚弱了, “我就住这附近,真有KFC的话,早就去了。” “最近才开张的,你可能不知道吧。”前台轻笑,扯下纸张,拾起一直笔写写画画,“地址就在这附近,你可以去找一找。听说还在办开业活动,能省一点钱的。” 前台自顾自地嘀咕,一副持家的模样。 “谢啦,姐。”路明非讪讪接过纸张,心中暗道运气不错,遇到好人了。 “不过,姐,”路明非眉目一凛,分外认真地望着对面女孩的眸眼,“请你相信我,我现在其实真的不差钱。” 虽然没有中那种服务人员不信,他拿出银行卡刷POS机打脸的场面,但这件事路明非觉得自己还是要强调一下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你不差钱。” 前台翻了翻白眼,随后轻轻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有些自来熟, “赶紧离开这里吧,小弟弟。说实话,这里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来之前本来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养生会所,没想到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都有。来来往往的也都是些凶神恶煞的家伙。” “等这个月实习期结束,我也不打算在这继续干下去了。” 前台自顾自说着自己的规划,轻轻弯腰,取出几包饼干扔了过去, “看你都饿成这样了,路上吃点东西垫一垫。” 路明非望着手中的饼干,口中下意识分泌唾液,他实在是饿极了。 “这多不好意思。” “我在这也没花什么钱,就白嫖东西吃。” 但紧接着,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响,回荡在偌大的大厅,涨红了路明非的脸。 “拿着吧,看你都饿成这样了。”前台掩着嘴轻笑, “白嫖什么啊?不用花钱,这是我自己带的小零食。” “就当是送给你了。”前台小姐姐洒脱的摆了摆手, ”你跟我弟弟差不多年纪,要是他在大晚上遇到差不多的情况,我也是有人能帮他的,就当结个善缘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姐。”路明非挥了挥手,顺势打开饼干就倒进了嘴里。 他本来还想问问眼前之人的名字,有机会报答这几包饼干之恩, 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这么想有够中二的! “谢了,姐,有缘再见。” 路明非本想就这么离开这里,前往自己最终的目的地干饭,但不远处突然传来的嘈杂,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混蛋!如果你不把这个项目交出来,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满含威胁的话语脱口而出,隐隐含着真切的杀气! 但前台却只是向哪里投去茫然的目光。 不只是因为她感受不到所谓的杀气,也是因为气急败坏之人说的是日语! 路明非微微敛眸,望向不远处的人堆。 苏晓嫱爸爸的周围围着一群人,他推开关公像附近的门,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老李,”苏父醉醺醺地皱眉,看着对面穿着和服叫嚣的地中海,伸出手指,不愉快地指着他的鼻子, “这小鬼子说啥呢?骂我呢?” 被苏父称呼为老李的人已经年过50,他头发已经半白,却依旧将就地穿着西装,精神抖擞的样子反倒像个小伙子,没有一点老态。 老李默不作声地瞄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地中海,微微皱眉间,神色凛然地瞪了他一眼。 原本气急败坏的日本地中海,霎时间闭上了嘴,嚣张的气焰就这么被生生浇灭了。 老李乐呵呵地搀扶着苏父,满脸的每一条褶子都带着和蔼的笑, “什么说什么啊,他怎么可能骂苏总你呢?” “不还是那个项目的事情吗?没谈妥,他情绪有些激动而已。” 老李轻轻捏了捏苏父的胳膊, “苏总啊,关于这件事,你再考虑考虑呗。” 苏父醉醺醺地摆手,撅着嘴,一脸不情愿的模样。 他不断否认摇头, “不考虑,还考虑什么啊。” “老李啊,我也不瞒你,今天我能来,说白了,就是看在咱俩多年交情的份上。” “旁边那小鬼子,我可都不认识。” 苏父脚步虚浮,右胳膊挂在老李的脖子上,以此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老李的胸膛, “而且刚刚我已经给了对面那个小鬼子一个机会不是吗?” 苏父微微皱眉,不悦到了极致, “哪怕是六四分我都能接受。” “但是对面就是不知趣,非要反过来四六分。” “老李,你也知道,这个跨国的项目我谋划了八年!”苏父伸手比了个八, “政府,海关,资源局,疏通这些关系废了我不少精力,欠了不少人情。”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是靠着天时地利人和才成功走到现在的。” “已经选定的合作对象甚至和我愿意七三分,就是为了打通这个渠道并稳定住,以求长远合作。”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有什么理由和对面那个小鬼子谈合作吗?” 咳咳! 苏父难受地咳嗽了几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喝的多少有些多了,这个男人不禁有些滔滔不绝起来, “老李,是,我这个人对钱这种东西的确有些执着,但说白了为人父母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谁啊?” “我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我家里那个宝贝闺女吗?” 苏父有些兴奋地涨红了脸,大手一挥,捏在胸前, “老李,不是我跟你吹,只要这一战打完,打的漂亮。我的公司就能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晓嫱或者女婿接我的班,会更容易。” “我这可都是为了孩子在铺路呢,合作自然是选利润让步更大,合作时间更稳定的对象啊。” 老李拍了拍苏父的背部,给他顺了顺气,“小苏啊,晓嫱有你这么个爹是真幸福,未来的女婿有你这么个岳父,他就偷着乐去吧!” “你在这个项目上付出了多少精力,我的确都看在眼里,知道你舍不得。” “和藤原先生合作的确会在金钱以外的方面吃点亏,但他可是能和日本黑道层面的人接触到,对你也没什么太大的坏处啊。” “你签订的合作商,也没有规定你必须只和他们合作不是吗?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多多益善难道不也是个好事吗?”老李苦口婆心的劝解。 “是,”苏父打了个酒嗝, “多多益善的确是个好事,但不见得是个公平道义的事儿。那边那个小鬼子比我最大的合作商拿的都要多,我怎么跟别人交代?” “他就是真想拿多点,也得凭点说得过去的东西。” “凭黑道?老李,说白了我不需要,”苏父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你肯定也调查过,我现在敲定的合作对象,在黑道方面也很吃得开。” “行了!” 苏父摆了摆手,打断了还要劝说什么的老李, “老李啊,咱哥俩今天就说到这吧。” “虽然我不懂日语,但是刚才那个小鬼子骂的八嘎我还是能听懂的。” “是个黑道就以为自己有多牛逼?什么玩意啊!这可是在中国,懂不懂!” 随行的翻译朝地中海藤原解释清了老李与苏父的对话。 那张地中海之下的脸憋的越来越黑。 “混蛋!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代表大人与你商谈合作,是你的荣幸才对!”地中海藤原猛的跺脚,骂骂咧咧,滔滔不绝, “没什么见识的暴发户!与我们合作,你能得到的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多。” 苏父无动于衷,渐行渐远根本不管后面的人叽里咕噜说什么东西。 地中海藤原狠狠盯着远去的苏父,阴狠低语,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得给你一点颜色瞧瞧才是!” 地中海藤原狠狠往回一瞪,跟随的几名魁梧大汉不约而同地扭了扭脖子,乍起煞气。 就连旁边一直以来浅笑的娇小女人,都一个个将手伸进了和服,不知道握住了什么。 细细听去,貌似是刀刃。 “李桑,别犹豫了,让这个混蛋见识见识我们的能力,他就会乖乖听话了。”地中海藤原狠狠盯着苏父,用日语阴冷开口。 苏父注意到了身后的嘈杂,往后瞥了一眼,眉头一皱,“老李,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老李微微眯眼,也不说话,略作沉思。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苏叔?是苏叔吗?” 突然,一声惊讶的声音响起。 路明非大步流星地跑了过来,朝醉醺醺的男人,兴奋地挥手,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您就是苏晓嫱的爸爸吧?” 23,over。 (本章完) 第166章:时代不同了 苏父听到了自己女儿的名字,下意识转头望去,不禁眯眼。 玉石假山,袅袅流水与冰烟弥漫,路明非就那么普普通通地从不远处走来。 黑太子会所大厅的水晶灯常常散发着柔和的灯光,按常理来说并不会让人觉得刺眼。 但可能是苏晓嫱的爸爸多少喝了一些酒的原因,此时此刻他竟然觉得从不远处走来的人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朦胧。 但苏父依稀可见他大步流星的步伐,再结合对面刚才自然的招呼声,其背后的语调隐隐带着底气十足的迹象。 应该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年龄大概在20岁左右,观其举止言行,经历的事情恐怕不少。 声音中气十足,是隐隐对自己的能力很是信任的感觉。 是他在某个酒场或者宴会时候认识的其他公司的小辈还是哪家的富公子吗? 苏父下意识猜测其来人的状态与身份,随后眨了眨眼,挥散了眼前的朦胧。 他望着眼前的路明非,却是一愣。 不是什么公司里有能力的小辈也不是什么富家公子。 简简单单没有什么牌子的黑色运动服,背着鼓鼓的布书包,拎着一件还算可以的定制西装。 单看那张连胡子走没开始长的脸,这哪里是个20岁左右并且还有些许阅历的有志青年? 这分明就是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未成年学生啊! 像这个年龄的学生,大部分不应该是见到大人就躲着吗?逃避社交的理由,往往是美曰其名年龄差太大,与大人有代沟,没有共同语言之类的。 怎么会主动凑上来?还是在这种场所? 苏父甩了甩头,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喝多了,竟然莫名其妙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人的处事方式与多方面因素有关。 在这个年龄段,不妨有畏畏缩缩不爱说话的,有大大咧咧没有分寸的,有高谈阔论涛涛不绝的,冒出一个能和大人自然打招呼的也不奇怪。 他家乖女儿不就是这样吗? 如果遇到同样的场景,也会过来吧. 不,要是晓嫱的话,估计会气冲冲地跑过来踹他小腿,留着眼泪怪他又喝了这么多酒吧。 也没准,毕竟他那宝贝女儿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貌似已经是在十年前了啊。 苏父的嘴角下意识洋溢出一抹幸福的笑,随后回过神来,望着眼前这个小伙子。 他上下打量,终是对眼前之人没什么印象,只觉得是个精气神挺不错的小伙子而已。 “你是?” 苏父摸了摸下巴,不确定地朝路明非疑问。 他是真的对路明非没什么印象。 “哦哦,忘记自我介绍了。” 路明非讪讪挠头,指着自己的脸,眨巴着眼,适才精神凛然的样子顿时弱了几分,变成了一副腼腆的学生模样。 “苏叔,我是仕兰高中的学生路明非,和苏晓嫱一个班。” “我们的关系还算是不错,准确的来说,她以前还是很照顾我的。开学班会我多看了您几眼,就记住了。” “哦,是晓嫱的同学啊。” 苏父晃晃悠悠地倚靠在旁边关公像的贡台上。 他扶着脑袋,困倦地眨了眨眼,随后狠狠甩头,就像是这样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环顾大厅,不由疑问: “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种地方啊?” 如果是苏晓嫱的同学,那应该是高一的年纪,大半夜的不在家里睡觉,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多少有些可疑啊! “额,苏叔,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路明非舔了舔嘴唇,上前扶着苏父,如实解释, “我啊,我就是晚上突然饿了,出来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店还开着。” 路明非适时露出一抹苦笑,一脸失落的模样。 “没想到根本没几家店开着,路上除了路灯就是路灯。连个警察也没有,说实话,我一开始挺害怕的,怕冒出抢劫的来着。” 他默不作声地瞄了不远处一堆人一眼,半眯着眼。 “不过后来想了想,这附近监控貌似也不算少,想必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就放心多了。” 听闻“监控”一词,沉默的老李,微微有了反应。 他悄悄背过手轻轻一晃,背后大汉与和服女人周遭的紧张气场便微微散去了一些。 路明非指着门口,信口胡邹, “这不看到这么一家开着的店,就进来问问这里有没有吃的吗。” “我听我叔叔说过,会所这种地方,应该是有夜宵的吧。” “哈哈,”苏父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笑声, “在这种会所里找吃的?路明非是吧,你这小伙子也是挺有意思。” “家里人不管伱饭吗?” 路明非适时陪笑几声, “我寄宿在叔叔家,饿的时间太不是时候,有点不好意思,怕吵到他们。” “我刚才就是纯粹快饿晕了,打着试试的心理进来看看,绝对没别的想法。”路明非挠了挠头, “不过我刚才得知这附近新开了一家肯德基,已经打算离开了。就是意外一瞄就看到苏叔了,想了想,怎么也得过来打声招呼。” “是吗,这样啊。抱歉了,我刚才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不学好的败家子的。”苏父显然是知道黑太子会所的内幕的,也许是醉酒的原因,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 “晓嫱的同学是吗?” 他上下打量着路明非,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挺好,挺精神一个小伙子。” 随后大大咧咧地招呼着路明非, “你去的地方离这儿远不远,走走走,我送你。” “老李啊,我司机应该就在外面,先走了啊。”苏父回头,挥了挥手,“咱哥俩啊,以后有时间再聚一聚。” 老李抬起了沉思的脸,背着手,和蔼地点了点头, “苏总慢走,我就不送了。” 他挂着一抹柔和的笑,抬了抬下巴, “选定项目合作商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 苏父整个人靠在路明非的身上,伸出手晃了晃示意知道了。 “小伙子挺结实哈,我体重可不轻,你还真扛得动我,是有练什么吗?跆拳道,还是散打?” “打篮球吗?我听说打篮球也挺涨力气的。”苏父就像是个平常家长一样,遇到和自己女儿一样年轻的孩子,不由自主的问东问西起来。 “哪有啊,我也不瞒着苏叔,我以前就是个宅男,天天熬夜打游戏,整个人颓废的很。可能是最近开始早起,跑步锻炼的原因吧,的确感觉力气和精神好了不少。”路明非随口答复。 “对对对,锻炼好,锻炼是个好事。”苏父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听说那国外有个什么理论,常年坚持锻炼的人,不仅身体会越来越好,就连精神状态也会越来越棒,你看那考上清华北大的,基本上都不是什么书呆子,也有几个挺擅长的体育项目。” “小伙子继续下去,一定能考个不错的好大学,到时候不嫌弃,就来我公司上班。”苏父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借苏叔吉言,到时候就让苏叔罩着我了。”路明非笑着,多使了几分力,以更好地支撑醉醺醺的男人。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明非是吧,我跟你说啊,锻炼这个事儿,真能改变人。”苏父滔滔不绝起来, “晓嫱就是这样的,回想当年啊。她一开始练舞蹈,还是个小胖妞。这不没多长时间,整个人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跟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一样,越来越像她的母亲。” 苏晓嫱以前是小胖妞? 好家伙,这种黑历史,是他能知道的吗? “是,”尽管心里在胡思乱想,路明非毫不吝啬嘴边的夸赞, “叔叔你可能不知道吧?苏晓嫱在我们班里可是班花,有着小天女的外号,现在还在校花评选榜的排名上高居榜首。” “哈哈哈,是吗,她倒是不怎么跟我说学校里的事情呢。跟我说话的时候,总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不今天,还要嚷嚷着给她介绍个剑道老师吗。” 剑道? 路明非微微敛眸, 苏晓嫱,想学剑道? 说起来,现在想一想的话,现实小盲盒开出的写真相册里面,苏晓嫱的确在玩刀来着。 是因为呼吸法种子的潜意识影响吗? “苏叔果然很宠女儿啊。”路明非感慨着,眼底不由露出一抹略显失落的神色,随后便快速平静下来。 “为人父母就是这样啊,只要孩子好,反正我自己是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干的。” 苏父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 “说到锻炼,看来我这大肚子也得练一练啊,保不齐哪天就出点什么事儿了就不好了。” “我可还像好好看着我闺女健康长大、嫁人呢。” “说起来,”苏父用审视的目光望向路明非,眉目骤然锋利起来, “晓嫱在学校这么出名,有人追吗?或者说,明非,你知道她和什么男生关系比较密切吗。” 路明非无由露出点点冷汗。 这话,怎么感觉有话外音啊。 他这个苏叔,真的喝多了吗? 天见尤怜,他和苏晓嫱真没什么关系啊! “有啊!”路明非当机立断,赞同点头,祸水东引, “小天女遗传了苏叔和苏婶那么多优点,还特别大气,不少人都喜欢,怎么可能没人追?” “不过苏叔你要是问密切关系的话,可能还真没有。”路明非立马在马屁后补上一记,以防那天被苏晓嫱知道以后发生什么莫名其妙的操作。 “苏晓嫱在我们大多数男生看来,应该是那种大姐大的角色,我就被她罩着过,是她的头号小弟!” “是吗,还真是晓嫱能做出来的事儿啊。”苏父满意笑笑,随后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明非啊,我这个人吧,说白了其实是不太反对儿女自由恋爱的,不过高中是特别关键的时期,怎么也得克制克制。”苏父话锋一转, “我觉得你这小伙子不错,我挺喜欢的,一会儿咱俩换个联系方式。以后在学校啊,也得麻烦你照顾着晓嫱点,我和她妈妈很多时候,都关注不到她在学校的情况,而且她再怎么样做大姐头,也还是个小女孩儿。” “额,”路明非下意识想要搓搓手,却发现抽不出手来,于是只好不确定地出声,“苏叔,你再说明白点儿呗。” “哈哈,按你们年轻人的说法,我就是想让你当个间谍,要是晓嫱真出了点什么情况,我们也好知道。”苏父不由露出一抹锋利的神色,“特别是晓嫱和哪个男生走的近,明非你应该能知道吧。” 好家伙! 果然是女儿奴! 路明非一脸懵逼, 怎么没说几句话,自己反倒是成了苏父安插在苏晓嫱身边的眼线了呢? 尽管可能性不大,但他就不怕自己对苏晓嫱图谋不轨? 不对! 这是个人精啊! 路明非微微瞪大眼睛, 靠他监视苏晓嫱周围的情况,而身为父亲的苏叔,只要监视好他就好了。 转了转眼珠子,路明非大义凛然道, “苏叔,放心吧,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嘿嘿!苏晓嫱,你想不到吧! 想到这里,路明非不由在心中哼哼起来。 以后我这里可就握住了对付你尚方宝剑。 想要安稳脱单的话,以后就把路大爷伺候好吧。 当然,这只是路明非心里的玩笑话。 就凭前段事件苏晓嫱有意无意地帮助自己这件事,他也不可能让苏晓嫱随随便便被什么垃圾玩意给拐走了。 一个男人一个男孩,就这么闲聊起来。 吱呀吱呀! 门在轻轻的转,吞没了两人的身影。 路明非临行之际回头望了内部一眼。 他先是朝前台的好心小姐姐轻轻点头。 偏移目光之时,自然与调笑的神情骤然消失,尽数化为了漠然。 大汉们一动不动,眼中散去了蠢蠢欲动的敌意,和服女人们也将双手从袖口抽了出来。 地中海藤原的脸色很是难看,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直到最后,路明非的双眸落到老李的脸上。 老李依旧维持着微笑,就这么望着两人上了车。 就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老李依旧在笑,但是眸光却冷了下来。 他转身向内走去,连带着一大群人在走廊里转来转去。 没有任何一个人交谈,除了脚步与呼吸声,这群人就像是严格训练的士兵,静的可怕! 直到一大帮人,推开了一间隔音性极强的房间。 犹如KTV的巨大包厢内,七彩的灯光闪烁着,照耀在满是酒瓶的茶几上——这是他们刚才与苏晓嫱父亲谈合作的地方。 啪——! 关门之后,老李对着地中海藤原反手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 头晕眼花之间,耳朵嗡嗡地响,日本男人的脸瞬间就涨了起来,可见力道之大。 “啊!” 地中海藤原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被老李一脚踹向茶几,整个人跌跌撞撞,撞在其上。 厚重的茶几微微搓过地板,吱呀一声,分外刺耳! 空荡荡的酒瓶摔在地上,并没有摔碎,却叮叮当当地不断撞击地面,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声响。 未饮尽的酒瓶摇摇晃晃间,摔在茶几之上,滚动的瓶壁闪烁着七彩的光,透明色的香槟缓缓淌出,在整片空间萦绕着甜腻。 随行的大汉与女人见了,慌张地跪在地面,不言不语。 地中海藤原亦是如此,没有刚才在大厅外嚣张的样子,静静地跪了回去,呲牙咧嘴忍着疼痛。 他们,很怕.或者说忌惮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是慈祥的老人。 老李也不说话,刺啦一声点着了一根烟,默默叼在嘴边。 他静静坐在沙发上,微垂着脸。 光打在他的身后,显得整张脸都处在黑暗中。 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有那烟的火光,在微微燃烧。 老李也不吸烟过肺,就那么叼着。 沉默良久以后,他抬起了头。 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总挂在嘴边的笑。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直勾勾盯着跪在地上的地中海藤原, “藤原,刚才是谁让你动手的?” “李桑,我们都已经拿出足够的诚意了,是那个男人不知好歹。”地中海藤原跪着,也不抬头嚅动嘴唇,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应该让对面知道我们的厉害吗?” “藤原,这里是中国,不是日本。”老李默默说道, “我们现在是穿着西装坐在桌子上谈生意,不是赤裸着纹身拿着刀片在街道上抢地盘、收保护费。” “但是李桑,你刚才明明也想动手不是吗?要不是突然冒出一个不知道那里来的东西,我们现在已经把那个混蛋拿下了吧。” 老李沉默不语, 在刚才那种场景下,他的确有一瞬间闪过直接将苏父拿下的想法,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找个废弃的小楼,扒光他的衣服,在他身上浇满汽油。”地中海藤原的脸很冷,语气森然,“我们只要在他前面点一支最廉价的烟,就能让他颤抖着求饶,乖乖就范!” “在不就把他带到海边,倒吊进水泥里,如果他不想成为某个建筑物中的承重梁,会在我们的合同上签名的。” “你是没听到那个年轻人的话吗?”老李取下嘴边的烟,夹在手中,“也是,你这个废物听不懂中文,” “他刚才有说警察和监控。” “时代不同了,藤原,现在跟三四十年前不同,大街小巷都装满了摄像头,很多以前能做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可没那么方便。” “在这里没有黑道,你今天敢光明正大的动手,明天就有人把我们送进监狱。” “这座会所不是有你的股份吗?”地中海藤原轻声嘀咕, “让手下的员工装作没看见,只要一晚上,我们就能让他乖乖就范。” “到时候就算是警察来了,那个混蛋也只会满脸堆笑地说是误会!并不会定罪!” (本章完) 第167章:苏小姐只是有些倒霉而已 地中海藤原的目光,露出微不可察的嘲讽, “李桑,你老了。不仅如此,自从你回到这个国家以后,就变得太过懦弱了。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拿着拔刀就能砍翻一整条街的人了。” “我的确是老了,没有力气再砍翻一条街的人。” “至于懦弱?”老李突然露出一抹不屑的笑,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无意间露出袖口处隐藏的狰狞纹身, “我可不是懦弱,只是学会了动脑子。” “海那边的制度和这边的制度是不一样的,文化也是不一样的。只有了解、精通,在顺从的前提下做出最明智的举动来将局面引导向自己最有利的结局,才是智者应该做的。” “更何况,伱真以为苏景天就是个醉醺醺的酒鬼吗?你真的以为他只是在意那两三成利益的奸商吗?” 他亦布亦缓地走到藤原面前,缓缓蹲下,冷声呵斥, “不!他不是!” “他清楚地知道我们的目标并不是单纯的合作,而是剥夺所有,所以你哪怕告诉他九一分成,他都不会答应我们加入其中。” “因为只要我们掺进去,用不了一两年,这个项目将彻底由你我掌握。” “这件事情,在我提起我们掌握‘黑道’的时候就已经明了了,他知道,我也知道。” 老李再次将烟叼在嘴上,模糊不清的声音缓缓回荡, “如果他做出让步,在那份合同上签字,他同样会在这个项目中赚取几年的利润,毕竟他在这个项目里付出了精力与时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整个运作过程,我们也同样需要他的指导。” 老李嚅动嘴唇,冷冷道明适才隐藏在平常话语中的信息, “当然,他的掌控权也只不过只有两到三年而已。在之后,他将慢慢淡出项目的合作工作中,而我会接替他,掌握这一切。” 老李沉声阐述, “在此后,我们同样也会给苏景天一些其他的项目稍微弥补他这次的损失,尽管不能让他的公司更上一层楼,但是仅仅只是维持住当前的地位与规模,还是没问题的。” “他对项目的熟悉度与掌控权便是他的筹码,而我们所掌握的自始至终就只有没有道理的武力威胁而已。” “所以这次谈判的目的,只是在旁敲侧击地询问苏景天会不会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们以换取其他补偿。” “但很显然,他宁愿顶着未知的风险,也要和我们碰一碰啊。” “那我们不就更应该让他知道惹怒我们的后果吗?”地中海藤原的目光很冷,杀气凛然。 “所以说你就是个没脑子的废物!”老李面无表情地呢喃, “你真以为,苏景天能走到这一步,就只是个稍微恐吓恐吓就妥协的废物吗?” “别看他只有一个人来这里!” “但我想就算是现在,这座会所的大街小巷周围都布满了乔装打扮的保镖!” “如果我们动手,将彻底处于不利的地位。” 老李微微歪头,用质问的语气居高临下盯着地中海藤原, “你那不成你真以为刚才那个孩子就只是个单纯路过的孩子?” “不!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在我看来,那是那个老狐狸特意准备的,为的就是告诉我们,在这里有他自己带的人,在不远处还有监控,在这座城市里,还有警察!” “这里说白了是他的主场,只要你们刚才敢轻举妄动,这种没有脑子的行为将把我们所有人送进监狱,而他只不过担任一切不确定的风险而已,比如被我们挟持当作人质。” 老李轻轻捏瘪烟嘴,双眸古井无波,很是淡然, “而据我所知,苏景天可不是个怕死的人,他能在那个比现在更混乱的年代力挽狂澜,把本就破产的公司硬生生拉回来,走到现在这一步,其本身就是一个最有力的证明。” “藤原,苏景天是个聪明人,但也是一个赌徒,如果自己担任一些风险就能把我们送进去的话,他会很乐意这么做的。”老李对苏景天这个人,还是很了解的。 “进了监狱最多待个几十年,也总比没有完成任务以后没命的好。”地中海藤原翁声反驳,抬起头,狠狠盯着老李, “老李,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被大人抛弃的!” “到时候,你的家人,你的公司,你迄今为止获得的一切,都会消失!” “你清楚大人的手段,也知道完不成任务的后果!” “你迄今为止的一切都是大人给的,”地中海藤原的眸光很冷,但隐隐之中带着恐惧, “他想收回这一切,简直是轻而易举。” “就算是你,也一样!” “我记得你有个女儿对吧?老来得女可是难得的很,你也不想她被卷入其中吧。” “你是在威胁我吗?”老李的脸,猛然寒了下来。 藤原还没来得及回话,就感到一阵灼热自手背传来,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他的脸,猛然扭曲起来,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菊花,皱巴巴的,难看至极! 是老李! 他刚才一句话都没说,也没让眼前之人说一句话,就直接把烟头摁在了藤原的手背! “藤原,我们并没有见过面,但你应该听说过我以前是什么样子,所以尽管心中不满,也依旧忍着。” 老李随意地撵着手中的烟头,将眼下之人的手当成了烟灰缸。 藤原疼的呲牙咧嘴,下意识就要发出声响,但他突然就生生把痛苦吞了下去,化为浑身上下的颤抖。 只见老李轻轻将食指横在唇间,沧桑的眸光不带一丝温度。 “时间终究是有些长了啊,好多人都把当年的我是个什么人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别说话,藤原,我会让你好好想起来的。” 老李静静起身,拾起一旁的酒瓶。 啪—! 破空声炸响,黑影一闪间,玻璃的碎裂声炸响在整片空间。 鲜血汩汩,顺着藤原光洁的头顶绽开,但他却只是闭着眼,一动不动。 “话归正题,”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个什么人吗?” “不!藤原,我比你更要清楚那个人。” “我跟在他身边做事的时候,你还在你爹身体里游来游去呢。” 老李的表情很冷,一下又一下抽出酒瓶,随意且大力地往藤原脑袋上摔!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他所做的一切,我可是比你了解的更多啊!” “他曾让我帮他找各国各地的娇艳女人,不惜一切代价地送上他的床。但却会在一夜春宵过后,说着温柔的话留下她们头发,再在她们睡着、笑着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开枪,爆了她们的头。” “你知道吗?我曾亲眼看着他在做完这一切后,悠哉游哉哼着歌下楼,就像是自己只不过是碾死了一只蚂蚁。” “他会指定他目标道路上的阻碍,命令我们绑架,下毒,纵火,灭门,他甚至连刚刚出生的婴儿都不会放过。那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没有人能阻碍他获得他想获得的东西。” 老李一下又一下挥舞手中的黑影! 藤原硬生生撑住这一下又一下重击,逐渐回忆起了眼前之人在黑道中留下的传说。 酒瓶不断碎裂,晶莹的光带血,绽放在包厢之中,范围越来越广! “他的欲望大的可怕,但却也理智无情的恐怖。” “别看你在日本的大街小巷能横着来横着去,也别看我在这座城镇算是个赫赫有名的企业家,但他手下这样的人遍布世界各地,无时无刻不在履行着他下达的命令。” 老李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尽管我们不知道他的相貌,他的名字,他的声音,甚至连他显现的身高与体型是否是真的都不清楚。” “但我们每个人都清楚,他是个不吞掉所有人价值,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恶魔!” 啪——! 最后的瓶子绽放在藤原的头顶,光洁的头顶此时此刻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甚至隐隐有白骨凸显,细细碎碎地玻璃碴子,在灯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 哗啦啦的香槟将血冲在他身上的每一寸衣服,自然而然也会激起伤口彻骨地剧痛! 但即使藤原头晕眼花到快要昏迷,痛苦到快要尖叫,他也依旧忍耐着。 只是用惊恐的目光,注视着老李,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因为他清楚,如反抗的话,他的下场会比现在更惨! 他知道老李有那么做的能力,最起码在这个地方,他有! “让我猜一猜,现在你一定觉得我很可怕对吧。” 老李从一旁瑟瑟发抖的侍女身上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横在藤原的眼球,一寸又一寸接近。 藤原下意识往后躲,却被老李用手扣住了后脑勺! 他的腿,他的手,他的头,都在颤抖! 瞳孔收缩,是抑制不住的恐惧! 利刃离眼球越来越近,藤原终是忍不住心中惶恐,闭着眼睛,疯狂挣扎着起身, “不要!不要!不要!” 但很快他就动不了了, 因为在老李冰冷目光的压迫下下,随行的大汉在犹豫过后,终是选择出手,狠狠将他压在了地上。 和服女人亦然听着老人的话,颤抖着扒开他血红的双眼,以让他眼睁睁看着那刀刃离眼球越来越近而无法做任何事情。 他只能静静等待,等待那刀刃刺进视网膜,穿透柔软的晶状体,并留在那里,会流淌出不知名的粘液,会带来前所未有的痛苦,亦然会剥夺光明! 藤原不断挣扎,大吼,咒骂! 但隔音到极致的房间,吸纳了他所有的声响,没有任何人来救他。 除了尖叫与惨叫,他没有任何能做的。 慢慢的,慢慢的,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哀求, “李桑!放了我!放了我!我错了!” “啊!” 刀刃猛然逼近,吓得藤原倒吸一口冷气。 但下一刻,老李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声呢喃, “但是即使我很可怕,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从心里颤抖,会下不去手。” “可那个人不一样啊,藤原。” 老李用匕首拍了拍藤原的脸,带着颤音低语, “他看到你这副表情,反而会露出发自内心的欣喜啊。” 恶徒的诱惑低语伴着鲜血的味道,在这片空间久久回荡,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冷。 老李重新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 他翘着二郎腿,倚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无所事事地看着对面满头绷带的地中海藤原。 受伤的藤原感受到老李的目光,下意识一颤,抬眼对视,又迅速移开目光。 老李觉得他的反应真不错,最起码经过这件事以后,眼前的这个后辈,不会再做那种白痴一样的无脑言行,也不会再对他接下来的命令有什么抗拒。 他会变得更容易被诱导。 “藤原,有一句话你说的没错。” 老李骤然出声,盯着眼前的男人, “大人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们必须让它进入大人的囊中。” “如果这次任务失败,我们没有拿到整个项目的所有权,那就证明你和我的价值不过如此。” “而对于没有价值的人,那位大人只会做一件事。” “那就是抹除,抹除你这个人的一切,甚至抹除你家人的一切。” 老李突然一笑, “你调查的很清楚,我还有个刚上高中的女儿,那是我在一大把年纪意外得到的小棉袄。” “尽管有些骄横,带了不少富家千金的性子,但那是我的女儿,从小看到大的女儿。” “我可以死,这无所谓,因为我过去干的坏事不少,我死有余辜。” “但是我的女儿不一样,我不能让死亡把她也卷进来。” “我相信你们也有重要的事物,钱财、地位、自己的生命或者是珍重之人的性命。” 老李晃了晃手指, “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们,如果这次任务失败的话,如果大人没有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的话,我们最重视的东西势必会在这个世界以意外的形式彻底消失,不会溅起一点水花。” “也不要妄想对抗大人,十几年了,所有试图反抗的人,死了都算是舒服的。”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完成任务。” “而你们要做的,便是乖乖听我的话,懂吗?” 藤原呆滞地点了点头,现在这么一看,倒是乖巧极了,彻底没有了适才那种嚣张的样子: “那李桑,我们究竟要怎么办,才能帮大人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 “正常谈判的话,明显不能达成初步的合作,更别提以后让他将所有的东西拱手相让了。” “那这个时候,只能用我们唯一能依仗的武力了。”老李波澜不惊地抿了一口龙舌兰。 “但是你也说了,这是中国,我们没办法采取以往的措施,不是吗?”地中海藤原抿紧了嘴,很是不解的询问。 “不是不能采用,是不能明目张胆的采用,或者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们做的的。”老李依旧挂着那一抹慈祥的笑,“所以在哪之前,我们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与计划。” “抱歉,李桑,”地中海藤原点头哈腰, “你现在的话,和刚才所说的一切完全矛盾,我已经彻底无法理解你到底在想什么了。” 老李淡然地将酒放在茶几上,双手合十,眸光很冷, “很简单。” “第一,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直接出手,而是让别人代劳,用钱也好,用威胁也罢,需要召集一群口风严的人来做事,我们躲在暗重操纵就是了。” “第二,单就这次任务来说,针对苏景天是没有用的,他不是会被这种手段吓到的人。” “他是个聪明人,但也是个赌徒,刚才嘴里也没有几句真话。” “可有一句话他说的是真的。” “他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女儿。”老李轻轻挠了挠额头,弹去适才溅在额角的玻璃碴子。 “所有的行动都要围绕她的女儿。藤原,那是苏景天唯一的弱点。” 老李扔出一张照片,赫然是苏晓嫱的比着剪刀手的明媚笑容, “或许在他亲爱的女儿经历几场有惊无险的车祸,遇到几回报复社会的犯罪人员意外劫持,又不幸地遇到了几场火灾之后,他的想法就会有些变化了也说不定。” “只要让他知道,在这么继续下去,她的女儿会时刻处在危险之中,苏景天在这个项目上就会乖乖让步了。” “这种事情,”地中海藤原接过照片,闷声低语, “刚才在大厅告诉他我们有这个能力不就行了吗?” “人们只相信他们眼睛所看到的东西。”老李事不关己的呢喃。 “这么做真的管用吗?”地中海藤原很是怀疑, “苏景天这个人,肯定知道是我们做的这件事,他不会直接通知警察之类的部门对我们进行强制拘留吗?毕竟最近和他有过摩擦的,就只有我们而已。” “你在说什么,藤原?”老李一脸疑惑, “醉酒的司机,因为生活不如意报复社会的失意人员,意外断电且失火的公共设施,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只是苏小姐最近比较倒霉而已。” 24,over。 (本章完) 第168章:多管闲事? “我明白了,简单来说,还是做黑道的事情,只不过不能留下我们的痕迹对吧。”地中海藤原心领神会,可头顶刹那间闪烁的剧痛疼的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藤原生生肉忍住快要扭曲的脸,同时不由在心中暗自怒骂。 该死的! 这种事情,只要简简单单说明白就好了,何至于非要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藤原微不可察的咬牙,他现在不敢对老李表现出丝毫恨意,只好将目光落在适才按住自己的大汉和强迫自己睁眼的和服女人身上,无比凶狠。 上手的两位大汉与和服女人见了,慌张低头,沉默不语。 他们也没有办法,尽管他们是修行对面的练家子与忍者,但眼前的两个人,哪一个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存在,能够剥夺他们的生命乃至家庭。 不过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他们还是宁愿得罪藤原,也不会触动老李的眉头,即使他们是被藤原带来的下属,也一样。 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这些人,可是从小听着老李的恶堕传说长大的。 烧杀抢掠,无所不作,眼前的这个人放在几十年前处于混乱时期的日本黑道,都是个以“狠”著称的人物,其名字甚至可止小儿啼哭。 更别提他在二十多年前跟随了大人以后,其残暴程度亦然是更上一层楼。 别看现在是一幅慈祥老爷爷的面庞,但眼前之人要是发起狠来,他们坚信自己将受到比死亡更可怕的惩罚,也不知道藤原脑子里那根筋搭错了,方才竟然敢挑战 挑衅他。 藤原依旧瞪着那几个人,眼中流露的杀意甚至快让他们瑟瑟发抖的跪下。 但紧接着,他们就得救了。 就像是自然界中,雪兔会恐惧挥舞锋利抓牙的饿狼,但是饿狼之上,还有猛虎! 此时此刻,对于藤原来说,老李就是那只随时有可能咬烂他脖颈的猛虎。 所以当老李一句话都不说的时候,藤原后知后觉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张转头之间,却见老李正冷冷望着他。 刹那间,恐惧伴随着疼痛接踵而至,藤原换不择路地低下了头。 老李就像是很满意藤原的表现,微不可察地露出一抹笑,缓声开口。 “准确的来说,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留下痕迹。” 老李意味深长地望着地中海藤原, “藤原,我得提醒你。根据我对大人的多年来的了解来看,在各种意义上来说,他都不是那种愿意在现在这种事情上等待太长时间的人。” 老李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举手投足间重新露出悠然的心情。 他抓着酒杯的杯口,提到自己的眸前,就只是顶着其内亮晶晶的冰球,甚至都没有再看藤原一眼的意思, “你可能不太清楚,昨天大人已经来信催促过一次了,” “藤原,拖得太晚了话,你的家族老小可不会好过啊。” “别说的跟事不关己一样,李桑。” 地中海藤原得知那位大人竟然已经催过一次,心中不由有些慌了。 他抬起头,胡乱挥舞双手做出各种意义不明的手势间,大嘴开合,唾液横飞,丑陋到了极致, “伱被指派为这边的联系人不是吗?” “你被要求和我们一起完成这项任务不是吗?” “如果大人不满意的话,你和你的家人也不会好过啊!” “藤原,你是不是忘记一件事情了。”老李古井无波的双眸倒映着杯中的酒,他的声音愈发沉静,丝毫不慌, “我这个人啊,已经六十多岁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像我这么大年纪的人,已经弄不出多大动静了。这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员可是你啊,只是因为你还没有资格接触到大人,所以最后只好由我负责传达大人的命令而已。” 他放下二郎腿,郑重其事地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茶几,磕碰间传出叮当声响,略显空旷。 老李双手交叉,横在下巴处。 他轻轻歪头,挑眉笑了笑,很是轻松, “我啊,在这次任务中,充其量只是个辅助你们行动的编外人员而已。” “我承认我刚才有些强势,但那也是藤原你自找的。” “可无论我表现的有多么强势,藤原啊,归根结底,这次任务的主要行动可不归我管,主要功劳也不会落在我的身上,那么主要责任自然没有什么道理放在我身上。”老李事不关己地耸了耸肩,满脸轻松, “真失败了,我只要割点血就好了,想必大人看在我这么多年的苦劳上,是不会太难为我的。” “至于其他人,比如你,藤原,刚刚跟随大人几年没立什么功,尚且处于年轻气盛正能干的时候。恐怕在大人看来,你现在的价值可是比我高的多啊。要不然,怎么会把这次的任务交给你呢?” 地中海藤原一脸恍然的模样,同时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抹恐惧。 尽管他没有接触过大人,但他也从其他人那里听说过,在大人心里,价值太高的话,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 藤原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按老李的意思,如果这次任务失败的话,他肯可能要负起全部责任,到时候可不只是被几十只酒瓶爆头,匕首生插眼睛那么简单了! 老李立刻就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也猜到了他的小心思。 他不由自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藤原你心里也明白什么了吧?” “没错,如果你这次的行动与表现配不上大人对你价值的评估的话,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可不是光凭想象就能想到的啊。”老李怅然地摇头,惋惜地望着藤原,啧啧不断,就像是已经看到了什么令人可叹的画面。 窸窸簌簌! 老李轻轻起身,从上到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 他就那么坦然地在所有人面前规整领带,系上袖口,抚平西装上的没一条褶皱。 偌大的空间,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就只剩下老李整理着装的声响。 皮靴碾过碎玻璃,乍起刺耳的声响,足以令每个人感到毛骨悚然。 老李走到神色漠然的藤原身边,轻拍他的肩膀,一下又一下,越来越用力。 拍到最后,老李将那股无形的压力尽数施加其上,轻轻捏了捏, “不过,我也会尽可能帮你的,藤原。第一条信息,根据可靠的内部情报,明天苏小姐将会在某座商场花费一个下午的时间,地址就在照片背面,趁着天还没亮,你或许还可以准备准备,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 滴滴——! 突然,手机铃声传来,随后响起悠扬的歌声。 老李没有拿出手机,霎时间便满脸含笑,想必已经知道来电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加油吧,藤原桑,希望这次任务过后,还能看到活着的你。” “哦,不。” 老李环顾全场,一一与每个人对视,亦然一一逼低了所有人的头。 “是希望能看到活着的你们。” 随后他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前,向全场示意噤声过后,拨通了电话, “喂?乖宝贝,怎么了?” “诶呀,刚才那不在谈生意呢吗?这不看到你的电话,就赶忙出来了吗?就晚了那么一小会儿,原谅爸爸吧。” “没喝!我多大年纪了,怎么可能还喝酒呢?都让下属帮我挡掉了。” “顺利,顺利的很,一切都按照爸爸的想法进行着呢。” 老李的面庞,刹那间如沐春风起来,脸上挂着的笑没有丝毫虚假,柔和的感人。 嗓音,亦然充满了宠溺,根本看不出来是个浑身纹身的正统黑道。 “哦?要零花钱吗?”老李后知后觉地拍了拍额头,砸声不断, “诶呦,看我这儿记性,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这周的忘记给你打过去了。” “要多少,宝贝你尽管说,爸爸这就给你打过去。” 老李自顾自地与自家宝贝女儿对话,推开了包厢角落的门。 “乖女儿,老爸跟你说个事儿,提前送你出国读书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别任性,出去见识见识,对你好。” 厚重的门缓缓开启,留下了老李略显佝偻的背影。 任谁都想不到,就是眼前这个满脸带笑和自己女儿煲电话粥的老人,在刚才可是连眼都不眨低就用无数酒瓶爆了同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头。 甚至是光凭以前留下的声明,就能让他人的手下临阵倒戈。 老李狡黠的目光,微不可察地倾斜,瞥向背后。 冰冷而富有算计的呢喃,在老李的心中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现在你的心里一定很无助吧,藤原。 但是,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要加油哦。 和以往的那几波人一样,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任务圆满完成。 要是不利用你的拼尽全力把任务完成的话,大人.怎么可能真的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放过我? 尽情挣扎吧,藤原,哪怕是死掉也不要紧,只要能够推动任务发展就够了。 老李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在心中感慨。 他跟随的大人是个不吃掉所有人价值就不会善罢甘休的主儿。 久而久之,他的身上又怎么不会渐渐染上了那位大人的影子? 可他老李终究比不过那位大人,没有庞大的力量,足够的权利,无情的内心,更别提已经苍老到不成样子的身体。 于是只好利用以前留下的余威和小算计,靠着装腔作势地发狠,让那一波又一波人毫不自知地为他所用了。 但是很管用啊,以往那么多次任务,不管有多少人家破人亡,他可一直都是活到现在的其中之人呢。 包厢的灯光依旧在慢悠悠地移动,可照在身上,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分外冰冷。 七彩的霓虹照耀在地面,窸窸簌簌闪烁着数不清的点点莹光——迄今为止,这借由暴力与立威绽开的碎片混着酒与血,仍未有人收拾。 呼——!吸——! 呼——!吸——! 狼狈至极的藤原面庞扭曲,呼吸急促。 他瞪着血红的双眸,如恶鬼般死死盯着手中的照片。 砰! 藤原全身脱力,猛的跪下,甚至都顾不得玻璃刺穿了他的膝盖。 他的指尖在不断的颤抖,那是恐惧。 直到最后,所有的恐惧都化作了决心,藤原狠狠攥紧了照片的边缘,身上散发的气息,无比恐怖! 在历经愤怒,恐惧,无助之后,他已经彻底进入老李精心诱导过后设置的陷阱,只留下了疯狂的杀意。 茶几上被老李留下的杯子静静,其内的冰球尚未有什么消融的迹象,稳稳地漂浮在透明液体中。 啪—! 冰球下方翻腾着点点气泡,由下而上,缓缓破碎。 滴答! 点点鲜血再次从藤原的头顶溢出,沿着绷带划过眉心,淌过鼻尖,最后狠狠地落在照片之上——染红了照片中苏晓嫱扭曲的脸。 “苏晓嫱是吗?” 藤原紧紧捏着照片,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在空间内回荡与响彻。 鲜明无比的是, 楼道外的灯光明亮,脚下的地毯柔软而结晶。 老李带着慈祥的笑,在门外不远处舒心地聊着天,一幅游刃有余的模样——就像是等待远征将军归来的谋士,只要胜利便好,可不管他人是否遍体鳞伤。 大门彻底隔绝了内外的声响与光,留下一声沉寂的枝桠声响。 吱呀一声! 漆黑的车门在空荡荡的午夜街道大开! 路明非推开副驾驶的车门,抬脚挺身,麻溜地下车。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他回身望向车内的两位男人,挥了挥手, “苏叔,刘伯,谢谢你们能送我到这里。” “和你们聊天很开心,以后有机会再聊。” 咕噜噜! 源于肚子炸响声回荡,就连车内的两人都是听得一清二楚。 完蛋!尴尬死了! 路明非的脸,有些僵硬。 他哪里能预料到,1%封印解封带来的影响这么大! 对于食物的渴望,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这要是没有与之匹配的成长,路明非可是会觉得还不够他丢脸的啊! 路明非缓过神来,讪笑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现在我是真的感觉快要饿死了。” “苏叔,刘伯,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挽留声传来,使得路明非下意识停下脚步,转身望去。 苏景天缓缓降下车窗,露出一张意味深长的脸, “小伙子,谢谢你了。” 路明非下意识眯眼掩去眼底的异样,略作思索后,机灵地眨了眨。 他活力满满地伸出右手,比了个ok,笑得眉飞色舞, “哦哦,客气什么啊,苏叔。” “放心吧。”路明非搓了搓手,一副讨好老板的模样, “苏晓嫱那边你尽管放心,要真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的话,我绝对会一五一十汇报给你的。” 苏景天摇了摇头,把话说开了, “你不用装傻,我知道你刚才的用意。但以后再遇到一样的情况,你最好离远一点,那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能接触的。” “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老老实实上学,好好体验青春校园就够了,别把自己扯进麻烦事情里。” 路明非微微张嘴,一脸懵逼。 沉默良久,他挠了挠头,露出一抹苦笑, “不是,苏叔,你这是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要不,你再说明白点儿呗?” 午夜街道空荡荡,路灯悠悠,冷风阵阵。 路明非适时打了个哆嗦,双手交叉,搓着大臂,就像是这样能让自己暖和提点。 苏景天盯了路明非一会儿,释然轻笑, “没什么,你苏叔我啊,应该是喝多了。” “明非,就这么说好了,学校里,你照顾着苏晓嫱点儿。”身为父亲的男人,特意提及了“照顾”一词,可见淡淡牵连起的信任, “相对的,以后有什么事儿,你也尽管来找我。” “你苏叔我啊,现在在这个城市,还算是有点能耐的。” 路明非抱着大臂,缩着脖子,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一副无比乖巧的学生模样。 苏景天维持着微笑,升上了车窗。 发动机的嗡鸣声在寂静之地很是清晰,淡淡的尾气散散,承载着这座小城知名矿场企业家的黑色豪车,缓缓逝去,没入远方的黑暗中。 路明非望着渐行渐远的轿车,憨憨的眸子略微平静下来,轻轻闭上。 他缓缓放下抱着大臂的双手,扭了扭发酸的脖子,再次睁眼,眼神清明。 路明非自顾自地嘀咕, “路明非啊!路明非!不是我说你,怎么一看到那些人衣服里的刀就不由自主走上去了啊,真是烂好人的性子。” “不过,”路明非挠了挠鬓角, “现在看来,这次果然是我多管闲事了.” 怅然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黑夜散去。 刘管家满头白发,发型却是梳理地十分讲究。 他今天可不算闲,下午去接苏晓嫱,适逢遇到了暴风雨,开车开的可以说是小心翼翼。 刚把小姐放下,又马不停蹄地来苏景天这里,在会所外一待就待到了现在。 要不是曾经当过几年兵,以他现在的年纪,可抗不到现在还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本章完) 第169章:猜那个男人是谁? “唔!”苏景天略显疲惫地捏了捏眉头,发出低吟,有些难受。 尽管从头到尾都没有喝醉,但头终究是有些晕。 “刘大哥,你怎么看?”他闭着眼睛,半带叹息的语句吐出,隐隐带着发自内心的询问。 刘管家把在方向盘上的手很稳,他瞄了一眼后视镜,面容严峻,声音沉稳, “即使在现在,苏总当年的风采依旧不减啊。” “老李他应该是清楚会所附近都有我们的人,所以才没有轻易动手吧。” “不过苏小姐的同学出现的的确很突然,也请苏总原谅我没有按原计划进去打配合吧。” “刘大哥,这里现在也没别人,你就别用这种语气说话了啊,”苏景天露出一抹苦笑,伸出手抓了抓头发。 这种随意的动作,往往只在从心里认为亲近的人面前,才做的出来。 “说的你真跟我的管家似的。”苏景天的语气,有些无奈。 “我不就是苏总的管家吗?”刘管家轻轻咧嘴,露出一抹轻松的笑。 “伱见过那个管家有老总公司一大堆股票的?还是实权股!”苏景天翻了翻白眼,拍着大腿,不由吐槽, “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你怎么就突然放弃公司里的所有事务,非得要跑过来当我家的管家。” 想当年可就是他和刘大哥力挽狂澜,硬生生把公司从破产的境地给拉了回来。 本来想在那之后给这个在关键时期都不离不弃的大哥自己能付出的所有答谢。 没想到这大哥不按照常理出牌,公司正常运转还没多久,就把辞职信放在他桌子上了。 那一刻,他以为他这大哥可能是要跳槽,没想到转眼间就成了他家的管家,差点让他以为是在做梦。 “哈哈,这个事儿咱俩不是说过很多遍了吗?”刘管家的眼神中,淌出回忆的微光, “我这个人啊,说白了也没什么本事,充其量就是当过几年兵,身体素质不错,各方各面也都有点关系。” “我退伍过后能留在公司,能坐到那个位置,毫不夸张的说,靠的都是苏总你父亲的提携和看中。” 刘管家就像是想到了当年的场景,不由自主地摇头低语,回想起了自己当时无能为力的心情, “当时公司快破产的时候,我自己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老苏总一生的心血被那么一堆人冠冕堂皇的瓜分。” 刘管家摇头轻笑,随后瞄了一眼镜子中略显沧桑的中年人的脸。 尽管与二十年前的面貌相比,有了天差地别的变换,但苏景天眼中的凛冽可是一如往常,从未散去,充其量可以说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睿智与温润而已,那是阅历增加与心中找到珍重之人的眼神。 刘管家感慨呢喃, “但苏总你不一样,你可是靠着自己就能把本来快要破产的公司就拉起来的人物。” “你可别说没了我你就干不成那件事,”刘管家立刻填上一句,打断了苏景天想要反驳的话语,“主意是你想的,办法是你出的,当年我充其量就只是陪着你闹到了最后而已,还是被你用激将法激将的。” “说了很多次了。于情,苏总的父亲对我有恩,给了我这碗饭。于理,你的能力我都看在眼里,没有我的话,公司在你的掌控下会发展的更快。不论怎么说,我当年都没有继续留在公司的理由。”刘管家回忆过去选择的语气,依旧坚定,“把那个舞台尽数还给你,才是最正确的。” “而现在公司的规模与发展,恰恰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刘管家释怀一笑, “更何况,现在这种日子,才是我期望过的啊。只要你不嫌弃我老,我还打算在这儿干个二三十年的。” “至于股份,那可是你当年硬塞给我的,想要的话,苏总你随时可以拿回去。” “拉倒吧,你再干个二三十年,我都不敢再做你的车了。”苏景天笑着摇头,“那天让你的老花眼给害死,我亏不亏啊。” “股份你就拿着吧,真要回来的话,梦里我爹都得拿鞋跟抽我脸。”苏景天大气摆手,一副豪爽的样子。 “刘大哥啊,你一直以来就是这性子啊。”苏景天再次回忆起了往事,不由倒豆子一样吐了出来, “想当年我想让晓嫱认你做干爹,你不让。” “说是告诉晓嫱你的身份,你也不让,真是想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苏景天不解摇头,“真想体验体验那种类似于佛门扫地僧的生活?” “你想多了,干爹和身份什么的,哪有那么重要啊。”刘管家随口作答, “就算不是干爹,只是个管家,苏小姐现在不也对我挺好的吗,根本没把我们这群家里人当下人看。” “你这小子,真是生了个好闺女啊。” “那是!”苏景天挑了挑眉,一听到女儿的事儿就抑制不住心里的美,“毕竟那是我的种啊!” “行了,刘大哥,闲聊就到这吧。”苏景天摆了摆手,沉吟道, “关于这个项目的事情,你得给提提建议。” “近十年的心血,可是真的能让咱公司更上一层楼的。” “剥去其他因素不谈,这个项目的整体利润,可是千亿乃至万亿级别的,这么大的利润,哪怕是放在现在这个时代,都会引来不少豺狼虎豹啊。” “你阅历多,经验深,说说吧,我可不信你什么都没干。” 刘管家思考了一会儿,轻声开口, “按这个项目来说,各方各面的准备已经算是很完善了,国内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在几年前就解决的差不多了。” “日本那边的合作对象也已经确定,渠道也疏通的差不多了,其实本来就是一个签合同的事情。” “按理说只要国家政策和世界经济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这件事儿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了。” 刘管家思考着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由皱了皱眉头, “倒是没想到都到最后了,会有人突然掺上这么一脚。” “掺上一脚也就算了,我没想到的是,对方这次竟然这么大张旗鼓,想要下狠手。要是没有点内部消息,你今天真得留在那里,到时候会发生点什么,还真不是说。”刘管家想到这,最后的话隐隐有些后怕的意味。 “谁说不是呢?也多亏了刘大哥你的人脉,能找来这么多保镖,最起码也让对面投鼠忌器了。”苏景天忧愁地捏了捏眉头,“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块蛋糕,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不管放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是适用的。”刘管家打着转向灯,缓缓转弯,“需要应付的应该就是有今天的这帮人,现在主要是想想要怎么应对这件事,平稳的渡过这段时期。” “老李在生意场上的性格,一直以来都是温和著称的,这几年来和我们公司的合作也不错,可以说是互利互惠,这个项目成功的话,本来就能给他带了不少好处。” 苏景天摩挲着下巴,事到如今依旧觉得有些意外, “谁曾想今天突然露出了獠牙,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要把我们提出这个项目,由他直接接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 “我倒是听说过老李的母亲是日本人,他小时候是在日本长大的,也在日本黑道混过,貌似名声还挺大的,本以为是个笑话,今天看这排场,看来十有八九是个真事儿。”刘管家随手附和,道出信息,并道明事情的严重性, “苏总,在那个年代混黑道混出名堂来的,哪怕现在洗得白白的,从本质上来说,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我知道,要是真在生意场上谈合作的话,怎么都行,无外乎是金钱的事儿。”苏景天轻声分析,“他哪怕用些商业的灰色手段,我也能招架的住,毕竟从以往很多项目来看,也见怪不怪了。” 苏景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但看对面这架势,我就怕他们用点什么其他手段啊。” “时代变了,没有我那时候黑黑白白分不清的情况,应该是出现不了火拼之类的大事。放在现在,他们就算真想耍点小手段,也得暗地里来。”刘管家回忆着过去与现在的治安建设,轻声分析,落下结论, “但是我们也不能不妨。” “小苏,”刘管家眉目一凛,换了称呼, “尽管可能性不大,但他们有可能对你和你的家人出手。” “太太在欧洲那边是个好事儿,你最好和她说说,让她在那边多待一阵日子。” “嗯,我后续跟她商量商量,”苏景天赞同点头。 “国内的话,”刘管家沉默了一会儿,“就只剩下你和晓嫱这边需要注意了。” “冲我来我倒是不怕,毕竟以前也经历过和这次这种情况差不多的事情。就这次来说,他们也不敢真拿我怎么样,这把我逼急了,这个项目连运转都运转不了。”苏景天微微皱眉, “晓嫱那边,的确是个问题。” “但老李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对晓嫱出手吧,抛开咱业内不对家人出手的默认规矩不谈。晓嫱小时候,可还是被老李抱过呢。” “当时老李,可是对这孩子喜欢的不得了啊。”苏景天摩挲着下巴推测, “他自己现在也是有女儿的人,钱也够一家老小花上几辈子,不可能为了这么个项目,就撕破脸吧。” “你这么想的确也对,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防着点儿吧。”刘管家轻声建议, “现在还不知道那群日本人和老李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就是老李一个人说了算。” “如果他们不是一心的话,就算老李不会做,那群混黑道的日本人也不见得会老老实实滚回家。” 吱呀一声! 刘管家把车停在了别墅门口,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到了家。 他们两个也不下车,就这么接着谈了起来。 “更何况,我这几天查了查老李这几十年的履历,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儿,”苏景天递过去一根烟,给自己心中的刘大哥轻轻点上,随后自己也叼了一根儿。 “说实话,其实这些东西他隐藏的还是挺好的,不过终究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刘管家从一侧掏出一个档案袋,递向后座, “跟这次差不多的事儿,老李也不是第一次多了。别看他老老实实的样子,他可是曾经多次帮黑道吞了别人的项目。” “一个又一个,这利润可真不小啊,”苏景天看着资料中的数据,不由感慨,“没想到老李这个人,是真够贪的啊,他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这是个疑点,他归国之后,还真不算贪,生活方面也不算奢华,”刘管家降下车窗,吞云吐雾, “你往后看看,会发现老李自己从那些项目里,根本就得不到多少好处。” 苏景天翻了几页,同样将烟点燃,心领神会,“换句话说,老李很有可能一直在给别人办事儿,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他以前混黑道的当家。” “嗯,可能性很大,能让老李这种人给他办事儿的家伙,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刘管家年龄大了,或许是嫌弃车里闷得难受,打开门站在车旁边。 苏景天看完资料,随手一扔,自然也跟了出去。 “老李这个人,不是最起码现在不是那种为了钱就什么情面都不讲得人。” 苏景天弹了弹烟灰,有些感慨,“但是怕就怕的,他为的是命啊。” “晓嫱那边,我会拜托老友,安排保镖的,你觉得多少比较合适。”刘管家轻声询问。 “偷偷安排一个两个就够了,再多了,晓嫱就该注意到了,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苏景天略作沉思,轻声答复。 “明白了,”刘管家轻轻点头,随后不由问道,“小苏啊,或许这么问不太合适。” “但要是真的到了那种人和项目必须选一个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那还用说吗?”苏景天没有丝毫迟疑, “天大地大,都没家人大。” “钱多钱少,都没女儿好。” “这个项目,虽然能让我们的公司更上一层楼,但是本质上来说,它是我用来给晓嫱还有她未来的丈夫铺路的。” “本末不能倒置啊!” 苏景天碾碎了脚下的烟,满不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真到了那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项目什么的,老李愿意拿就拿吧。” “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这事儿就这么着了,说不定就只是咱们多想了呢。”苏景天伸了个懒腰,将安排妥当的事情抛之脑后, “话说,刘大哥,你觉得今天出现的那小伙子怎么样?就是路明非。” 刘管家轻轻一愣,微微皱眉回想着路明非的言行举止, “是个.还算精神的小伙子吧。” “知道你的身份,和咱们说话也不怯场,以后应该差不了。” “说起来,你刚才还和他道谢了,小苏,不会还真以为他当时是去给你解围的吧?”刘管家望着苏景天,面色有些奇怪, “他才16,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小伙子,怎么可能看出那种事儿。” “刘大哥,你当时离得远,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苏景天乐呵呵的, “当时这小子,莫名其妙就谈起监控和警察。” “说实话,当时我还愣了一会儿,以为这小子就是个话痨,后来才瞄到这小子是看着老李那帮人说的这话。” 苏景天搭上了刘管家的肩膀,乐呵呵的话, “我也不瞒你,当时我还以为是刘大哥你从哪给我找的托儿呢。” “你们当兵的,不也有那什么十几岁的年轻兵王啥的吗?” 刘管家翻了翻白眼,随手拍来苏景天没大没小的手, “别听网上瞎传,哪有什么十几岁的兵王,要是真有,你觉得凭我这么个退伍老兵,能给你请过来?” “哈哈,也是。”苏景天笑着点头,再次吹嘘起自己的女儿来,“不过这小子,是真不赖,不愧是我女儿,竟然能当这种人的大姐头。” “以后把他招进公司,应该能帮晓嫱处理不少事儿。” “你就不怕他把你女儿拐跑了?”刘管家的眉眼有些奇怪。 “不至于吧,”苏景天耸了耸肩,“我当时在车里试探了好几次了,他不像是对晓嫱有意思的样子。” “我可不觉得他真能在我眼里藏的那么好。” 刘管家撇了撇嘴,啧啧不断,“小苏,我觉得你高兴得太早了。” “今天不是下暴雨了吗?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晓嫱当时可还让我捎一个同学回家呢。” “当时我在学校门口远远的看,隐隐约约看到晓嫱和一个男生聊的欢快,那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刘管家的嘴角轻挑出一抹幸灾乐祸, “我离近了一看,你猜怎么着?晓嫱身上穿着那个男孩的外套。那叫一个亲热,尽管最后那个孩子让别人稍回家了,但他们打打闹闹的样子,啧,那叫一个青葱岁月啊。” 刘管家看着苏景天僵住的脸,挑了挑眉,饶有趣味地拱起火来, “你才那个男的是谁,没错啊,就是刚才差点就和你称兄道弟的路明非啊。” 日完25,over。 (本章完) 第170章:苏晓嫱:我不对劲? “刘大哥你的意思是说.” 路明非和他的宝贝女儿 苏景天微微张嘴,一脸茫然。 别墅外的冷风吹过,顺着他的衣领口狠狠钻入,冰凉使得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脑海也清明起来。 苏景天不断摇头,难以置信地摆了摆手,下意识否认, “不不不!怎么可能。刘大哥,就下雨天披个衣服,打打闹闹而已。” 他自顾自地点头,有理有据, “刘大哥你out了,我当年上学的时候下雨,也给不认识的女同学衣服穿了呢,不也没发展成什么吗?这有啥啊,这叫绅士!绅士文化懂不懂?” 苏景天皱眉反驳,根本不容许刘管家说话,滔滔不绝,义正言辞, “刘大哥,不是我说你。现在可不是伱们那个碰一碰就脸红,牵牵手就得结婚,逛个街都是你走大道左边我走大道右边,非得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古板年代。” 苏景天盯着刘管家,双手在胸前狠狠一拍,一脸想明白的释然模样, “打打闹闹怎么了,都是孩子,就是闹着玩的。” “而且路明非不是说了吗?晓嫱可是把他当小弟罩着的。” 他双手抱胸,点了点头,就像是找到了真理, “真是小弟的话,给自己大姐披个衣服,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更何况,仕兰高中可是贵族学校,进去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些照顾女生的贵族模样吧。” “哦,”刘管家轻哦了一声,就像是承认了苏景天适才找的不少“证据”。 他只是滑动手机屏幕,随后装作不在意般道, “话说回来了,晓嫱明天下午要和同学去逛街来着。” “嗯,还是那个柳淼淼吧,看来她和晓嫱关系是真不错。”苏景天向上翻了翻眼作回忆状,随后猜测点头,一副不用管的模样,“反正也没课,逛逛就逛逛呗,等到了高三,可就没这么闲了。” “保镖的话,就麻烦刘大哥你安排了。”苏景天再次重申,“不过还是那句话,在精不在多,千万别让晓嫱知道这件事。” “放心吧,保镖的事情,刚才已经吩咐下去了。”刘管家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做好了相关的安排。 “但逛街的人是柳淼淼这件事,那只是你主观臆断的啊,我的苏总。”刘管家冷哼一声,将手机信息呈现给苏景天,露出一抹恶作剧般的笑, “晓嫱和同学逛街的时候,往往会加上和谁谁谁去,十几年来,都是这样,从没变过。” “但是今天,他可没加哦,小苏。”刘管家幸灾乐祸,“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呢,苏总?” 苏景天默不作声地盯着那条信息。 的确,苏晓嫱以往出去的时候,都会带上和谁谁谁一起的字眼,就是为了让家里人安心,突然不带,的确有点不对劲。 苏景天望兜里一掏,拿出手机,开始翻起通讯录。 “你在干什么,小苏?”刘管家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我给路明非打个电话问问!”苏景天的声音很冷,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这事儿,他得问明白! 就算晓嫱邀请的人不是路明非,路明非多多少少也会知道对面的情况,最起码比起他这个爹,肯定了解的要多。 刘管家的脸部表情有些僵硬,眼底也闪过一丝无奈。 他哪能想到,这个女儿奴,在这件事情上,竟然会认真到这种地步。 就在男人找到“路明非”的名字,咳嗽几声,即将拨通电话之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爸爸?还有刘管家?” 只见苏晓嫱睡眼惺忪地揉着眼,推开了别墅的门。 大厅内明晃晃的光照耀着,化作了女孩背后圣光般的背景。 女孩穿着一件粉色的针织睡裙,在光茫的照耀下闪着荧光,柔软的材质很是贴合身体,是故隐隐勾勒如小荷般青涩待放,但也已经初见惊心动魄的弧线。 也不知道是不是夸赞她不愧是常年练习舞蹈的女孩,改凸的地方毫不客气地隆起,不该凸的地方,内敛地没有一丝赘肉。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簇没有睡醒的晴日云团,尽显柔软与慵懒。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凌乱地翘起几簇毛发,一副洗完澡后没彻底吹干就睡着的迹象。 自由自在的性格在足以率性的家里没了丝毫遮掩,斜斜垮垮地睡衣露出香肩上一点荧光,没有肩带的迹象,想必毫无束缚。 午夜清冷的空气中,隐隐有着淡淡的香气飘散开来,属于眼前女孩的味道。 如果有什么血气方刚的少年站在这里,恐怕会直接看直了眼,说不定还会在心底感慨,“我的天啊,仕兰高中小天女,竟然还有这副模样的时候,真特么想直接打晕不是,是打包抱回家!” 此时此刻, 苏晓嫱虚攥着拳头,不断揉着眼睛,处于半睡半醒的界限间,嘴唇不愉悦地嘟了起来。 就连声音,都少有的变得酥酥的,乍起面前两个老父亲心中的暖, “你们回来了?真晚啊。” 苏景天慌张摁灭屏幕,尽管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晓晓嫱,这么晚了还没睡?”苏景天慌张掩饰自己适才想要探究女儿生活的行为,说出口的话,根本就没过脑子。 随后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睡没睡,这一看就清楚了啊! “睡了.”苏晓嫱不再揉眼角,将双臂无力地耷拉在身体两边,柔柔甩了甩头, “但是又饿了”她的回答断断续续,一幅依旧没睡醒的样子, “所以好像迷迷糊糊跟店家点了份餐,尽管我也不清楚到底点没点,但是的确被电话吵醒了。” 苏晓嫱敲了敲脑袋,妄图使得自己清醒一点。 她自顾自地往不远处走去,赤脚莹莹,拖拉这小小的拖鞋。 有些摇摇晃晃的身体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就像是一只喝了猫薄荷酒的布偶猫,甚至都走不了直线,但好在没有摔倒的迹象。 “唔”苏晓嫱自我不满地低吟声响起,“点的肯德基吗?真是的,热量太高会张胖的。” 就连来送餐的店铺人员听了这个声音,都是不由身体一震,慌张偏转目光,想必是红了脸。 两个大男人这才注意,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别墅门口那里已经停了一辆摩托车。 没过都久,苏晓嫱迷迷糊糊抱着一大袋子KFC走了回来,还不断一下一下点着头,跟梦游一样经过两人,浑然没有一点学校里那种小天女的模样。 就连苏景天与刘管家,都露出一幅无可奈何的宠溺模样。 但是下一刻,苏晓嫱的身体却是一僵。 嗅~嗅~ 苏晓嫱的鼻子动了动,眉眼紧在刹那间就凛然起来。 她吱呀吱呀转头,望着苏景天,随后化望为盯,狠狠的模样。 适才酥酥的奶音消失不见,音色骤然凛冽起来, “老头子???” 砰! 拖鞋飞了出去,苏晓嫱没好气地怒踢苏景天的小腿,刹那间酸了男人的眼眶, “又出去喝酒了?” 苏晓嫱微微抬着那只脚,贴近父亲的衣领,跟小猫咪一样闻了闻,脸更加冷了。 附加上起床气与肚子饿的双重加持,苏晓嫱在这一瞬间,让苏景天有了面对她妈年轻时候的感觉——比如下雨天借给女同学外套,被那不好惹的婆娘关入冷宫整整一星期。 “吼~?看起来喝的挺尽兴啊,我的爹。”苏晓嫱微敛眸子,神色莫名。 砰! 再是一脚过去,苏景天都快跪了。 嗅~嗅~! 苏晓嫱垂眸望地,乍起一抹冷笑。 “呵!还抽烟了?” 赤裸的脚踩在男人的鞋面,她伸手就抓老爹的耳朵,勃然大怒, “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几个月前的体检是怎么说的了?” “你是不是忘了妈妈对你的叮嘱了?” “你有毛病的可是心脏!是心脏!”苏晓嫱的表情很是不悦,就连胸膛都在不断起伏,音调昂扬, “医生说的,禁烟禁酒!你都忘哪里去了?” “真不怕哪天心肌梗塞,直接就没了?” 苏晓嫱露出一幅呲牙咧嘴小猫模样,随后死死拽着自家父亲的耳朵,一幅耳提面命的样子。 “喝喝喝!就知道喝,哪天喝死你,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别!别这样!晓嫱!有人看着呢?你怎么突然间和你妈一个样了。”苏景天疼得嘶哈不断,瞄了眼尚未离去,面露好奇之色的外卖员,放低声音,“还在外面呢,给你爹留点面子啊。” “生意,你爹我是去谈生意了,不喝不行啊!” 苏晓嫱突然一愣,在心里想起了过往父亲为了谈生意喝的一脸难受还得逼着喝的场景,松了耳朵,软了语气, “谈生意也不能这样啊。”苏晓嫱语重心长地呢喃, “你不是说过,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已经用不到喝那么多了啊?” “这不这回不一样吗,是个不好好处理就会很麻烦的事情。”苏景天一脸苦笑。 “下不为例,”苏晓嫱闷闷一声,没有细问到底是什么事的意思,反正根据她以往的经验,他老爹也只会告诉她,她年纪太小,现在还不是知道那些事的时候。 苏晓嫱单脚蹦蹦跳跳的,找回了自己刚才踢远了的拖鞋,转头往家里小步走,闷闷问,“没吃饭呢吧。” 毕竟自家老爹每次喝这么多酒,大多数时候都同事意味着另一件事——他一定没吃好。 “多少也吃了点,就是没吃好。”苏景天挠了挠头。 这也没办法,一谈生意一喝酒,那就成了应酬,很多时候都吃不好。 “正好我买多了,一起吃点夜宵吧。”苏晓嫱翁声建议。 随后女孩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轻轻转身间,望向刘管家。 她本想招手,但因为手里有东西,于是只好上下颠了颠手中的送餐盒,语气柔和而真挚地道出细心之语, “刘管家也一起来,你晚饭肯定也没吃好,咱们一起吃。吃完就直接在这里休息,时间太晚了,你应该也累了,就这么直接回去太危险了。” “好的,苏小姐。”刘管家的转化分外自然,丝毫没有刚才还对苏景天“小苏”、“小苏”叫的自觉。 “那那个,”苏景天踏步追了上去,他舔了舔嘴唇,犹豫再三过后,终是选择开口。 他捻了捻脚下的地板,搓着手开口, “闺女啊,听说你明天要去逛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苏晓嫱眨了眨眼,疑惑地望向自家扭扭捏捏的父亲,她不太明白眼前的男人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情来了。 苏景天讪讪一笑,从女儿手中接过外卖,顺便帮苏晓嫱提了提肩膀的衣服,一边走一边露出若无其事地样子,“和谁啊,是那个和你挺要好的柳淼淼吗?” “不是,几个月后有柳淼淼的节目,按她的性格来说,最近应该会天天练琴找找状态。”苏晓嫱否认地摆了摆手,大大咧咧道,没有丝毫自觉, “是路明非,今天学校里出了点事,我有点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咔——! 苏景天的脸,骤然僵硬了。 一想起自家宝贝闺女的逛街对象就是刚才那个信誓旦旦要做自己眼线的小伙子,他怎么琢磨怎么不是滋味。 更何况,他可是刚刚见过那个混账小伙子,哪里有丝毫精神状态有问题的样子! 借口!这一定是她小棉袄找出的借口。 苏景天有点想哭, 他家的小棉袄,已经开始为了别的男人找借口隐瞒他了吗? 要提醒晓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吗?毕竟现在这么一看,路明非也不一定是个好人啊! 刘管家紧随其后,经过僵硬在原地的苏景天的时候,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道好自为之的叹息,缓缓自这位退伍老兵的口中逸散。 只是他微微舞动的眉毛,道尽了他的幸灾乐祸。 自从苏景天的女儿出生以来,这十几年,他可是没少跟没孩子的刘管家炫耀过。 一会儿说晓樯晓樯真可爱,睡着的样子跟只小猫一样,脸戳起来软嘟嘟的,就是不能太使劲,万一戳哭就不好了。 一会儿又说乖女儿长牙了,就那么几颗的嘴一笑,可爱死了。 待个几年又烦恼,晓嫱第一个叫的竟然是妈妈,明明他都偷偷教了很多次了,说什么他这个当爹的实在是太不称职了,刘大哥要不回公司多负责点事吧,他想多陪陪女儿。 苏晓嫱第一次上学紧紧抱着他不松手,苏晓嫱第一次受伤泪眼汪汪的让他包扎,苏晓嫱第一次把别人家的孩子揍得哇哇哭,苏晓嫱学了舞蹈越来越漂亮,苏晓嫱开始关注公司的事儿了不亏是他的女儿,他一定要为宝贝女儿铺好所有的路,不管会发生什么之类的,刘管家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 一句又一句女儿奴的发言被苏景天说了好多年,一开始听了的确会让刘管家露出温馨的笑。 但是说多了,也难免会让刘管家有种:“这个混蛋玩意儿,是不是在嘲讽他没孩子这件事?” 积累了多年的微微怨恨,于此时此刻化作了刘管家拍向苏景天肩膀的力道。 小苏啊,你越是宝贝你的女儿。 别人穿走你的小棉袄,挖走你的小红花,甚至连盆都端走的时候。 你就越会难受哦。 苏景天注意到了刘管家眸中的幸灾乐祸,微微瞪大了眼,随后垂头丧气起来。 他露出老父亲一样的叹息,沧桑的双眸望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女儿, “晓嫱啊,不是你爹我多管闲事,” “你还年轻,有些事儿,可不能急啊!” “老头子,你.” 苏晓嫱紧紧盯着苏景天,注意到他失魂落魄的表情,沉声正语, “是不是喝多了?” 她无奈地接过父亲手中的肯德基,送上一杯蜂蜜水, “怎么突然胡言乱语的,解解酒吧。” “刘管家快做,再不吃就凉了。” 苏晓嫱坐在沙发上,享受着热量极高的夜宵。 她的眸光在手机屏幕上轻移,不由想起路明非以前贱贱躲避书本的模样。 什么年轻,什么急,她才没有呢。 苏晓嫱在心中呢喃低语, 只是看在那特等奖的份上,安慰安慰小老弟而已。 虽然这么想着,苏晓嫱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点点新的画面。 剑道馆内,突如其来地一击打碎了她对他以前的刻板印象。 苏晓嫱突然觉得,路明非有时候还是满正经的。 心中自然而然燃烧起探究的意思。 教室之中,那么多人都开始把话锋针对他了,还装的挺淡定,明明就只有两天的功夫,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呢?真是奇了! 不知不觉间就帮了他一把。随后的交流中发现,往日的那种隔阂竟然消失了不少,让人愈发好奇。 暴雨倾盆,她竟然真的和他谈起类似于未来的话题,不再围绕陈雯雯那个人打嘴架。 突然递过外套的动作是那么自然,说实话在那种环境下,还真的是蛮犯规的。怎么就变了呢?一会儿红糖水,一会儿送外套,这可丢不是路明非那小子会干的事儿。 苏晓嫱不由自主将手放在胸膛之上,想起夜晚时候在群里舌战群儒。 闺蜜柳淼淼问她觉不觉得自己不对劲 (本章完) 第171章:肯德基女孩:哆啦A梦? 苏晓嫱放下了汉堡,叼着一根薯条,搅动小舌,使其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能有什么不对劲啊! 她就是有点感谢那个特等奖,帮路明非撑场子而已,顺便有点想要借用借用他这几天好运的玄学想法? 再多了.再多了也不过是好奇路明非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化这么大而已。 柳淼淼想多了,老爹也想多了。 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儿! 如果会莫名其妙喜欢上那种家伙,她这个人是得有多廉价啊。 苏晓嫱想明白般翻着白眼,撇了咧嘴。 长腿妞直勾勾盯着路明非下了那辆黑色的奥迪车,亦然注意到了他瞬间变化的神色,不禁微皱眉毛。 小狮子这副表情,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薯片薯片,查到那辆车的来源了吗?”长腿妞朝通话的对面询问,妄图从可能的蛛丝马迹中推算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查到了,不严格意义上来说,车主还算是我的本家呢。”薯片妞轻声道出情报, “苏景天,苏氏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板,说是科技有限公司,但也只是套了个皮,主营矿产方面的业务。对了,简单来说,就是煤老板。”薯片妞无所事事地分析,听声音,貌似又让侍从开了一瓶酒, “这次会出现在黑太子会所那种地方,源于最近负责的一个跨国项目。欸?这么一看,金额还挺大,弄得我都想掺一脚进去了。”薯片妞一幅见钱眼开的模样。 “说正事,将重点,掺不掺一交是你的事情,我需要的是弄清楚这个人和我们的小狮子有什么关系。”长腿妞眉目一凛,有些无奈。 “别着急啊,总要慢慢说的。”薯片妞闷闷不乐地反驳, “呵呵,”长腿妞冷冷一笑,“薯片,你要清楚,就在你和三无妞在高档餐厅享受美食和红酒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街道饿着肚子,尾随午夜外出的青年。这种情况,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变态欧巴桑。” “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有什么事情,伱最好长话短说。”长腿妞皮笑肉不笑地按住空空的小腹。 早知道会突然出任务,她就应该先把牛排解决,而不是悠哉悠哉光喝红酒。 尽管她是忍者,对各种环境都有着极高的忍耐性,但是饿还是会饿的。 “饿了吗?”薯片妞幸灾乐祸起来,“谁让你先喝红酒的。欸?说起来,长腿你现在算不算酒驾。” “不算,”长腿妞冷哼回应,“因为我目前为止,连中国的驾照都没有。” 无证驾驶+酒驾? 刑法里怎么罚来着? 薯片妞处于职业反射,下意识想到这么一件事,随后清楚的意识到长腿只是在玩梗。 但这也意味着,她现在可能是真的很不爽。 咕咚! 薯片妞想起曾经被心情不好的长腿妞在任务过后支配的痛苦场景,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总算正经起来。 “总而言之,就是有人看上了苏景天手中的项目,疑似有着黑道背景,适才你看到的练家子和忍者大概率就是黑道的人。” “顺带一提,根据监控显示,当时这附近的大街小巷还隐藏着大量保镖。虽然因为时间有限,没有功夫查明他们的具体身份,但疑似全为退伍军人,是苏景天这一方安排的,在之后就撤走了。” 言必,薯片妞就像是无所谓般耸了耸肩, “简单说,刚才发生了一场围绕项目的无趣交锋而已。” “我们的小狮子貌似看出点什么来,去帮苏景天解了个围。这么做的理由,大概只是因为苏景天的女儿苏晓嫱恰巧是他的同学。” “是吗,我还以为那个地方是地下任务的据点呢,看来是我想多了。”长腿妞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不过微抿的嘴,依然透露着不解,“但还是说不通小狮子大半夜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 “推测,”三无妞的声音缓缓传来下一句话,僵硬了长腿妞的脸,“他可能只是饿了,出来吃点夜宵。” 通话的频道陡然寂静! 长腿妞的表情,刹那间五光十色起来。 你要是说寄宿他人之家,受尽委屈,离家出走她能接受! 你要是说陡然获得巨大现金,想要堕落一下,她也可以接受! 但你跟她说,一个突然获得百万现金的小伙子大半夜带着一身衣服和塞得满满的书包出来吃夜宵? 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长腿妞死死盯着路边的路明非,看着他转身,悠哉悠哉地漫步在黑夜中,紧接着又在与送餐员交错而过之后,目标明确地推开了肯德基的大门!!! 她骤然吸气,双手不由紧紧攥住方向盘,声音宛若冬日寒风,吓得刚拿起酒杯的薯片猛然一个机灵,差点洒在了三五妞的胸口上, “所以说,薯片!” “我大晚上抛弃餐厅中的古典音乐与一整层服务人员的贴心服务,遗弃餐桌上的娇嫩牛排和法国知名庄园产出红酒来出任务。” 长腿妞的音调有些失控, “就只是为了看着我们的小狮子浏览情趣用品店,光顾某不正经会所后,在肯德基吃个单人套餐的夜宵?” “咳咳,”薯片妞轻咳举证,言语沉静,模仿起三无妞的说话方式, “推测,根据情报来说,我们的小狮子饭量很大,所以应该是双人套餐才对!” 长腿妞也不说话,只剩下冷冷的呼吸声。 薯片妞猛地一个哆嗦,光是用想的就知道长腿此时此刻一定是想要杀人的眼神,经不起任何挑逗。 “那个,长腿啊。”薯片妞语重心长说道, “也不一定,不是吗?” “你想啊,真吃夜宵谁会带着衣服背着书包啊?” “也许他只是暂作休息,吃完就真的远走他乡了啊。” “现在老板可看不到小狮子的情况,要真是就这么消失了,找起来可得废不少功夫。”薯片妞乐呵呵地画起了大饼,随意地饮下红酒,发出舒坦的斯哈声, “这么一说,长腿你这次的任务,可是确保小狮子的动向啊。” “闭嘴!” “别这样啊,长腿,你也不想小狮子不见了以后,老板发火” “闭嘴!” “好嘞。” 长腿妞总算落得了个清净,点上一根烟,百无聊赖地透过层层玻璃,监视着路明非的一举一动。 “你最好会做点特别的事。” 有些幽怨的声音,在车内回荡。 路明非坦然地推门而入。 刹那间一阵独属于屋内的温暖扑面而来,与现在外面寒气瑟瑟的感觉可是截然不同。 他随意环顾四周,发现偌大的空间中,闪着明媚的灯光。 肯德基的店铺往往采用四周通透的设计,想必也是为了随时随地都能吸引顾客的目光。 尤其是在这个漆黑的夜晚,只要是路过这附近,势必会看上那么一眼,尽管大晚上的没有几个人会出来就是了。 房间内,整齐摆着白橡木与绿塑料的桌椅板凳。 细细看去,凳子腿竟然一一都与地板上的缝隙线对其了,想必负责这件事情的,必然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很有可能还有强迫症。 路明非想着走到前台,望着眼下的前台人员,不由莞尔一笑。 很简单,因为此时此刻的少女状态可不算正常。 她戴着淡蓝色的头套,完全遮住了发梢,明明在多少有些油腻的肯德基工作,特定制服上却没有丝毫污垢,是个爱干净的孩子。 值得一提的是,她就那么趴在台面上睡着了,嘴角甚至还流出了口水。 嗒嗒! 路明非轻轻敲响台面,缓缓震醒了睡迷糊的前台少女。 他咧出一抹自认为礼貌的笑,轻声打招呼, “你好。” “哦?”前台少女摇了摇头,迷糊着眼来惠张望,似乎还不清楚这是在哪里。 她闻声抬头,盯着路明非,就那么盯了好长时间,突然露出一抹沉醉的笑, “你你好啊,小帅哥,你身上好香啊?能让我抱一抱么?” 路明非的表情,骤然僵硬了。 他大爷的,这是什么展开? 震惊!肯德基女孩半夜邀约? 他这是叫醒了个什么玩意。 肯德基女孩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骤然惊醒间,猛地弹了起来。 “不不不!” 她慌张摆手,面红耳赤地解释,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不对不对!”肯德基女孩摇了摇头, “是做错梦了。” “诶呀!也不对!” 她轻轻挠着发红的侧脸,声弱蚊虫, “不好意思啦,一不小心睡迷糊了。” 肯德基女孩望了望后厨,随后压低声音说道, “千万不要举报我啊,会记到绩效里的。” 她双手合十,一副死宅漫画中常出现的动作,却被她做出俏皮的滋味, “我还在实习期,帮帮忙啦。” “没关系,我可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而且就现在这个时间来说,的确有些太晚了。”路明非随口答道,浏览菜单, “那么,麻烦来一份肯德基超值五人套餐。” 路明非眨了眨眼,沉吟过后,一脸认真地望着肯德基女孩的双眸, “不,来两份算了,先来三份吧。” 路明非双手合十,满脸真挚地拜托道, “不过麻烦不要做全了再上,做好一种就上一种吧。” 肯德基女孩懵逼地点了点头,在路明非转身寻找位置时,分外熟练地执行程序化的步骤,将订单扬声告知了后厨。 也还好前不久有人点过一份外卖,不用重新热油,要不然这位长得还不错、身上还挺香的顾客,恐怕要等上不短的时间。 路明非无所事事地落座,听着后厨传来的热油滋滋声,感受着围绕在鼻尖的香味,不由口齿生津。 肚子,又有一种想要吼叫的感觉! 不久前才干掉的几包饼干,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大爷的!我的胃! 路明非的表情分外纠结,不断在心中呢喃。 忍住!你可千万得忍住! 你要是在这里叫了,我可就丢忍丢到肯德基了啊。 慢!真慢! 不是说快餐吗? 慢死了啊! 胃部不断蠕动,一闲下来,空虚之感席卷全身。 啪啪!啪啪! 路明非不由自主抖起腿来,只感觉度秒如年。 明明面对恶鬼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慌张过,但此时此刻他的额头却不由自主冒出冷汗,几乎快被饥饿打败。 真慢啊! 路明非盯着眼前的桌子,在心中发问,妄图转移注意力。 “系统,我要是现在把桌子吃了,管用吗?” 叮咚! 系统骤然炸响,随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禀告宿主,以宿主现在的状态,你就是把前台的收银机吃了,都能够很好的消化。”系统一本正经地分析, “不过系统不建议宿主做这种没有脑子的事情。” “也是啊,毕竟太惊世骇俗了。”路明非在心中自顾自地嘀咕。 “不!那不是系统判断的根据!”系统冷冷回应, “经鉴定,就算宿主把本店包括厕所在内的所有桌椅板凳都吃了,也不足以提供足够的能量。” 路明非沉默不语, 系统,这是在讲冷笑话对吧? 一定是的对吧! 如果不是的话,如果哪天系统有实体了,他一定要让这玩意常常马桶是什么滋味! 他可是在开玩笑,开能够转移自己注意力的玩笑啊! 在肯德基少女侧眼的观察下,路明非不断抖腿,就连双手都不断的张开,攥紧,张开,攥紧。 直到某一刻,路明非的手意外触碰到了手腕处冰凉的小剑,使得他骤然惊醒。 路明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的笑! 他下意识把手伸向胸口,紧接着便是一愣,想了想,转向肚子前的口袋。 心神一动间,路明非捏着手中软软的物件,淌出了幸福到快要哭出来的热泪。 实弥,我爱你! 路明非在心中嘀咕,朝圣般捧着手中的热乎乎的萩饼,狼吞虎咽。 肯德基女孩转着笔,百无聊赖瞄着路明非,在手下的记账本上素描出他的样子——大半夜遇见个长的不错的帅哥,果然还是有必要素描记录一下的。 但紧接着,她意识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路明非数次将手伸进运动服前的口袋里,不断拿出貌似是日本点心的东西,一口一个,吃的不亦乐乎,速度也是难以置信的快。 但那不是令她不解的地方! 肯德基女孩无法相信的是, 路明非从口袋里拿出点心的——数量! 不会错的! 肯德基少女的女孩闪烁一丝凛冽。 她是有一个强迫症的人,从必须把店铺里的椅子完完整整地对齐,并且必须把凳子腿放在地板的缝隙就可见一斑。 虽然这种类似于精神疾病的东西曾经给她的生活带来许多不便,比如果被大学宿友指指点点、被父母唠唠叨叨,但也同样带给了她一些好处。 比如学习素描学的很快,甚至有过成为漫画家的想法。 总的来说! 她的观察能力,比一般人都要强! 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 肯德基少女正襟危坐,紧紧盯着路明非不断掏东西的动作,倒吸一口冷气。 迄今为止,路明非已经在她面前,从那个干瘪的口袋里掏出二十多块点心了。 那感觉,就像是他肚子前的口袋是哆啦A梦的四次元道具一样! 肯德基女孩警惕地低下了头,用眼睛的余光望着路明非的一举一动。 这时,她不再把目光落在那张挺帅的脸上,反而紧紧盯着路明非的手。 突然,路明非的手停了,就在肯德基女孩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 路明非再次伸手,掏出了一把又一把的——橘子! 肯德基女孩的额角,不由冒出冷汗。 她揉了揉眼角,重新睁开,发现路明非桌子前的橘子越来越多,胆寒着认清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肯德基女孩强行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右手悄悄伸到下面,狠狠捏了自己的大腿根一把,疼的呲牙咧嘴。 有痛觉! 所以不是在做梦! 她紧紧抿着嘴,大着胆子探出头,怯生生地望着路明非的脚下——有影子。 这证明不是鬼怪什么的东西! 肯德基女孩迅速低头,生怕路明非注意到自己的异常,同时回想着自己爱看的异世界和漫画场景,不由自主在心中嘀咕起来。 也有可能是刚从异世界归来的勇者啥的吧? 她再次大着胆子望了一眼,却发现路明非连橘子皮都不剥了,直接把橘子往嘴里扔。 狠狠一咬之间,汁水飞溅的声音甚至传到了这里,但路明非却好像没有丝毫不适的迹象,反而吃的更加快乐! 多多少少,有些惊世骇俗的诡异了。 女孩猛然低头,下意识想要发出尖叫,但却硬生生捂住了。 不对!什么勇者! 这是恶魔才对! 现在,在她的视野里,路明非吃的根本就不是橘子, 而是一颗又一颗大大小小的眼球。 只不过是路明非给它们施加了幻术,才会有这种遮掩的效果! 此时此刻,肯德基女孩甚至觉得刚才自己睡醒后看到的都是错觉! 什么长得还行,身上貌似有香水味的运动系帅哥。 说不定是个五官腐朽,身上满是腐臭脓水味的残尸啊! 日完26,打卡。 (本章完) 第172章:探索?or隐藏? 女孩正这么想着,却见路明非嚼着没剥皮的橘子,突然就朝她这边看来。 在她的视角下。 五官长着蠕动蛆虫的残尸,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识中有恶臭,扑面而来! 她猛的打了个哆嗦,慌张低头,望着台面。 笑笑笑!你突然笑个球啊! 女孩的双手紧紧捏着大腿根处的衣服,双眸瞪大,瞳孔不断收缩! 见到如此匪夷所思之事,肯德基女孩的呼吸发自本能地紊乱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乍起了鸡皮疙瘩! 这这这! 肯德基女孩瘪着嘴,不由在心中爆了粗口。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拼命想着应对这种诡异事件的办法,紧紧咬牙。 要报警吗? 肯德基女孩下意识想到报警。 毕竟遇到麻烦事找警察叔叔,已经深入每一个普通民众的心里了。 女孩抿紧嘴唇,摸向手机,有些犹豫。 但是直接打电话的话,会不会被他发现,然后直接干掉? 毕竟他貌似已经注意到她了。 肯德基女孩哭丧着脸,很快意识到了自己想法中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 遇到这种事情,报警了也不见得管用啊! 只有魔法才能对付魔法! 果然还是应该找隐藏在世界表面之下的神秘组织才对! 峰回路转间,肯德基女孩的内心七上八下,本以为抓住了希望,但却在下一刻坠入了无助的深渊。 该死的! 问题是她也不认识那样的人啊! 肯德基女孩欲哭无泪,在内心抓狂,说起烂话。 她就是个有点强迫症和小洁癖,充其量有个会画工口漫画的技术,但实际上就是个连实习期都没有度过的宅女啊! 为什么偏偏让她遇到这种事情! 她自认为凭自己那细胳膊细腿,可不符合会被召唤到异世界冒险的勇者标准! 一般而言,遇到这种异常事件,她绝对是那种被随手干掉的杂兵配角,为的就是让主角的出现更加具有英雄效果。 所以说,面对这种情况,最明智的选择果然应该是报警才对吧。 还是说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肯德基女孩泪眼婆娑地拿定了注意,在心中的小剧场捏紧了拳头。 对!没错! 就当没看见就好! 只要她没看见,那就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小可,”后厨敲敲玻璃,皱着眉,放大嗓音,“小可!你干什么呢?又偷着素描了?” “我都叫了你好几遍了,一声都不吱!”络腮胡大叔埋怨嘟囔,指着前方热气腾腾的快餐, “汉堡好了,伱先把这些送过去。” “我,我腿软不是,我腿麻了。”肯德基女孩苦笑着回头,“要不,你去吧?” “你在说什么呢?”络腮胡大叔很是不悦,双手抱胸,眉头紧皱,“腿麻了就动一动,我在忙着出餐,哪有时间送这个。” “要不让小四儿去吧,”肯德基女孩分外抗拒,疯狂晃手,打死都不想过去。 “不是,小四儿刚才送餐去了你不知道吗?”络腮胡大叔皱着眉,很是不满, “你到底怎么了?一副撞见鬼了的样子!赶紧去!” “实习期就差那么几天了,怎么突然这样子了?还想干的话就麻利一点,小心我告诉店长啊。”络腮胡大叔撩下这么一句,转头走向热油锅,大半夜来了个大单,他得忙活不短的时间。 但是,就是撞见鬼了啊!大哥! 肯德基女孩欲哭无泪,求助般地朝远去的络腮胡大叔伸出双手,终究是在那背影消失后,无力垂下。 她哆哆嗦嗦地接了几瓶可乐,甚至不管会不会溅到她尽全力保持住整洁的工作服上。 拜托! 在眼下这种超能力事情面前,洁癖什么的,都不叫事情好不好。 肯德基女孩战战兢兢地端起盘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慷慨就义的勇士一样,迈步向未知的战场。 再见了,爸爸! 再见了,妈妈! 虽然你们平常的确很唠叨,但请相信,女儿我其实还是很爱你们的。 肯德基女孩在心中祈祷着, 如果这次,我能活着回去的话,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 如果我穿越到异世界或者死了的话,我床下藏着的工口漫画,你们可一定要帮我好好烧掉啊! “你你好啊,小.小帅哥。”她沙哑着不知何时突然哽住的嗓子,露出一抹招牌似的苦笑。 “这是你的汉堡。”声音缓缓恢复如初, “请慢用。” 肯德基女孩强忍着腿软的冲动,面色如常地将餐食放在路明非的身前,随后默默转身,紧绷着心中弦往回走。 应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吧,除了说话有些磕磕巴巴外。 说实话,她都有些佩服现在的自己,面对这种情况,竟然还能坚持到现在。 该说不愧是从小到大,饱读各种异世界和漫画的功劳吗? 但是下一刻,肯德基女孩的脚步突然就僵硬了。 只听男孩冷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隐隐间掀起了一阵阴风,从裤脚钻进,一路向上,直接到了后背。 “你” “都看到了吧?” 刹那间,肯德基女孩的浑身上下都溢出了冷汗。 她维持着抬脚的动作,不知道是该往前,还是该往后,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蛋了! 被!被发现了吗?! 肯德基女孩强忍着逃跑和尖叫的冲动,硬生生的转头。 她望着男孩那种看死人一样的眼神,扯出一抹哆嗦的笑,试图装傻以图蒙混过关。 “看到什么了啊?小帅哥?” “别装了,我知道你看到了。其实.”路明非收起眼底的无奈,缓缓起身,逼近身体越发僵硬的肯德基女孩。 他将双手手心朝向肯德基女孩,十指律动。 女孩下意识环住胸口,警惕地盯着路明非,心中却是欲哭无泪。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只要那个,就会放过她的意思? 要屈服吗? 虽然不知道他本体是什么,但是只看现在这副模样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 眼见路明非的双手越来越近,肯德基女孩还是压不住内心对于未知的恐惧,紧紧闭上了眼。 她现在无比希望她只是在做梦,醒了以后发现自己只是在工位睡着了。 扣绩效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这种跟做噩梦一样的事情不是真的就够了! 黑暗中,肯德基女孩只感觉一股冰凉的触感划过耳侧。 她清楚,那是路明非手上的饰品。 姑且有着身为漫画家的素养,刚才在十几分钟内,她就把路明非上上下下观察的差不多了。 此时此刻! 这个本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竟然把手伸到了她的脑后。 是要杀了她么?还是要消除记忆? 如果是后者的话,其实是最好不过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她床底下的漫画可还没有画完呢。 面对未知的东西,肯德基女孩的思绪反而愈发活跃。 只是身体的动作的确彻底僵硬,连一根手指头,都不在听从她大脑的指挥。 突然间,淡淡的清香弥漫在鼻尖,带来了些许心安。 两边手臂的温度远去,耳边在同时传来路明非无奈的轻声低语, “你闭着眼的话,我要做的事儿可就白做了。” 肯德基女孩下意识睁眼,只见路明非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圆滚滚的橙色橘子,隐隐传来独属于它的清香。 路明非紧紧盯着肯德基女孩,双手一拍,橘子就那么消失不见。 十指依旧律动着,上下反转间,橘子出现,橘子消失。 “其实,我有学过魔术来着。” 淡淡的解释抚平了肯德基女孩内心的慌乱。 此时此刻,这句话对于她来说,不亚于天籁之音! 啪——! 路明非轻打响指,双手一合,变出两只黄色的花,微微弯腰间,呈了上去, “我刚才练习魔术的时候,好像是吓到你了,真是抱歉啊。”语气分外真挚。 肯德基女孩怔怔望着眼前这个适才让自己七上八下的男人,恍然低头,不由出声呢喃, “菊菊花?”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玩意好像是送葬才会用的吧? 果然还是不对劲吧! 真是魔术师的话,谁会带这种东西? “额”路明非的身体一僵,拼命思考对策。 他讪讪一挥,将两朵花收回“银”中,认真地盯着肯德基女孩,信口胡诹的同时,适时露出一脸的悲伤,有些唉声叹气, “抱歉,因为要参加亲戚的葬礼,身上只有这个。” 路明非骤然换了一副表情,就像是从亲戚死亡中强撑起乐观精神的模样, “下一次会带玫瑰来的。” 他无奈挠头,再次往兜里一掏,拿出两个黄橙橙的橘子递给面前的女孩,灿然一笑, “这次就让我用这个来代替吧。” “我朋友给的橘子,还是蛮甜的。” 远望女孩如释重负地走回前台,路明非静静落座,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娘的! 这一次真是大意了! 要不是系统稍微提醒了一下,他还不知道已经被别人发现了异常。 路明非抻了抻左手尚且染着红的绷带,神色复杂。 家里家里是这样,小胖子的恐惧,匪夷所思的展开。 终究是有东西变得不一样了,而且未来恐怕会愈演愈烈。 外面外面是这样,刚才一个不注意,就暴露了能力,还好发现的及时,灵机一动勉强糊弄过去了。 路明非抿了抿嘴,突然间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么以后呢?以后要怎么办? 近期性格和行为变化很大这一点倒是不要紧,别人自然会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脑补上去。 但是其他方面,就不一定了。 逐渐增强的体力,各种各样的能力。 如果不遮掩一下的话,在别人看来,他现在多少都算得上一个小怪物吧。 要继续这么藏下去不成? 路明非轻咬大拇指,有些烦恼。 如果真要藏着过普通人生活的话,以后的一举一动都要注意了。 能力使用的时候要避开人群,或者找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理由。 力量也是,尽管现在身体依旧羸弱,但是根据通透世界的观察,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逐渐逼近人类能够达到的极限,乃至超过那个极限。 现在想想,在楚师兄面前展现的刀术进步速度也过于恐怖了,多少也算个疑点。 如果真要藏起来的话,各方各面,都需要注意。 最好是想方设法从叔叔家里搬出来住,毕竟平时和他们相处时间最长,长此以往下去,会更容易暴露。 搬出来所需的钱倒也不再算是问题。 关键在于用什么理由,去说服叔叔一家。 路明非苦恼地挠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同时,有一股空落落的感觉涌上脑海。 确切的来说,那是一种身处离群索居之境地,却还要想方设法融入世界的矛盾感。 亦或者说,想办法探寻这个世界是否会有他的同类? 但以何种办法去哪里探寻,又是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即使真的有,那些人是否和他的情况一样,那些群体是否适合他融入,也是需要考虑的。 该死的! 这么一看,有了特殊能力,也不见得全是好事啊。 万事万物,利弊参半,果然如此。 路明非发愁地狠眉头,只感觉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陡然间,脑海中呼吸法的种子轻轻闪烁起蓝色的莹光。 回忆的画面被抽取。 云雾缭绕瀑布,游鱼荡漾身边,潭水折射四散的光——是静! 呼——! 路明非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轻声嘀咕, “对,不能焦虑,要静下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更何况他路某,可是从非酋进化成欧皇的存在啊! 实力在身!资本不差!运气还好! 路明非的眉眼闪烁自信的光,嘴角挑起的笑,激起了不远处的女孩脸上的红,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够了!!! 嗷呜~! 路明非大嘴一张,在肯德基女孩匪夷所思的目光下,一口咬掉四分之一个汉堡。 “嘶——!” 他骤然瞪大双眸,张大嘴不断哈气, “烫烫烫!” 不愧是刚出炉的汉堡啊! 烫死了! 噗呲! 突然,不远处传来破防的轻笑。 路明非眨了眨眼,下意识望去, 只见女孩彻底没了适才的慌张,正趴在那里,控制不住的笑。 送给她的两个橘子,已经被剥开。 路明非见状,也笑了。 他低头望着油量的汉堡,在心中呢喃。 真是丢人了呢。 不过也挺好的, 还会感觉到烫,证明他也不算是什么怪物。 充其量只是有些特殊能力和力量的人罢了。 呼——! 呼——! 路明非吹着汉堡,荡漾起点点热气,轻轻一咬,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果然在找到同类之前,还是尽可能藏一藏吧。 毕竟相比别人看着他快哭了的表情,他还是更愿意看别人能因为他而笑啊。 叮咚! 系统的提示音骤然响起。 “请问宿主是否对鬼灭世界第二次模拟,进行固化?” 路明非将所有汉堡打开包装散热的动作一顿, 说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儿来着。 “系统,” 路明非在心中低语询问, “这个固化,具体来说,有什么影响吗?” 叮咚! “固化,顾名思义,就是在宿主满足一定条件后,进行人生存档。” “对于拥有所有人生记忆的宿主来说,并无太大影响,只是会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世界的推进。” “举例,宿主第一次模拟可以视为未固化,其结果即为世界重启,所有人都遗忘了继国明非的存在。” “等等,”路明非在心中出声确认,“我记得母亲最开始做过关于继国明非人生的梦。” “记忆能否会以梦境的形式出现取决于天赋、人物关系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并不一定发生,也并不一定会被记住。”系统冷冷回答。 “这样啊,我清楚了,系统。” 路明非点头,示意自己了解,无需系统继续解释。 嗷呜~! 路明非咬了一口汉堡,灌了一口可乐,神色莫名。 说白了,固化只是给了路明非一个选择而已。 未达到固化条件没什么可说的,乖乖重启就是了。 达到固化条件,就要看自己满意不满意这次的结局了。 路明非,满意这次的结局吗? 平心而论,当然有满意的地方。 家庭美满,父母、爷爷、香奈惠与忍都还活着,甚至有了妹妹。 成长顺利,结识了许多同伴,获得了不算弱的力量,还被很多人重视着、珍惜着、敬仰着。 但是,并不完美啊! 他终究是死了,死的时候才明白,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在别人的人生中,竟然已经在那样重要的位置上。 义勇等人的泪、炼狱大叔的改变、善逸的反抗蝴蝶姐妹注射毒素的执拗! 路明非的死,给他们带来了伤害! 所以他现在在想,要是不固化的话,是不是能达到一个更完美的结局呢? 嗷呜~! 吨吨吨! 路明非风卷残云地干掉眼前的食物,嘴里却尝不出什么味道,只是纯粹意义上的进食而已。 肯德基女孩一趟又一趟端上食物,以一种匪夷所思地目光看向他。 路明非知道,他貌似又做出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本章完) 第173章:系统升级! 毕竟,在这个少女看来,他点这么多东西,很有可能是等朋友一起来,谁曾想他竟然能一个人全部干掉。 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路明非吐出炸鸡的腿骨头,望着身前堆满包装、空纸杯、鸡骨头的桌子,轻松地耸了耸肩。 找个自己是大胃王的理由,就不算什么问题了。 “结账。”路明非坦然站在前台,露出一抹毫无异常的笑。 “吃的真不少啊,”肯德基女孩下意识嘀咕。 “哈哈,我从小到大胃口都比较大。的确很奇怪,但也不用露出那副跟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吧。”路明非挠头解释,“你应该也有听过大胃王比赛之类的事情吧。” “也是,”肯德基女孩就像是有了抗性,轻轻点头, “肯德基超值五人套餐三份,后面又点了家庭桶两份,还有若干小食,说实话,就算是胃口大,也大得恐怖了啊!”女孩下意识吐槽,“你在吃饭前还干掉不少点心和橘子吧?” “说实话,我多少有点撑了,”路明非讪讪挠头,再次撒谎。 他能说这是他为了不引起太大骚动而克制的结果吗? 其实他现在也只是半饱来着,而且还在不断消化。 这个1%的解封,多少有点恐怖了。 希望只是今天如此吧,还是以后都这样,他还真的不好糊弄过去。 “一共732,厉害!你一顿吃了我半个月的生活费。”肯德基女孩一脸惊恐的模样,啧声不断,“伱父母把你养大可真不容易。” “可别这么说,我觉得他们很容易,”路明非翻了翻白眼,往兜里掏钱。 细细数了一下,确实一愣。 路明非抬起头,欲哭无泪地望着眼前的女孩, “你们这儿,能刷卡吗?” “认真的?拜托!你见过那个肯德基店铺有pos机的?”肯德基女孩翻了翻白眼,指了指门外, “不远处有自助取款机,你可以去那里取。” “在此之前,”肯德基女孩弯下腰,取出一盒木签,满满当当的,估计得有一百来根。 她挑了挑眉,拍了拍木签桶, “这有个开店活动,先抽个奖吧。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许你能抽到折扣什么的。” “只带了600的话,抽到八折就可以了,里面大概有6根吧,概率6%。” 她耸了耸肩,递上木签桶,“300消费抽一次,你可以抽两次,看你运气了。”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肯德基女孩一脸不爽地望着路明非。 路明非掩下了眼底的怪异。 先不说通透世界已经达到能够看穿木桶,能保证他想要什么就拿到什么的地步。 但是心想事成幸运A,就能完美解决现在的问题啊。 什么眼神? 当然是问题刹那间就得到解决的欣喜眼神啊。 “没什么,”路明非耸了耸肩,没有开启通透世界的意思。 他随手抽了两根,看都不带不看,递给了女孩。 女孩愣住了,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只是我最近的运气很不错来着。” 路明非望着怔住的女孩,缓缓补上那么一句。 肯德基女孩确认了半天,直勾勾盯着路明非, “魔术,应该也能做到这件事吧。” 只见两根签子上,赤裸裸的写着, “四折卷”、“11号奖品”。 有没有搞错! 肯德基女孩在心中怒吼! 那个四折卷,可是只有一根! 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抽到那1%可能性啊? “也许能做到吧,”路明非耸了耸肩, “不过我只是单纯运气好而已。” “另外,不用找钱了,” 路明非抬头,认真地望着菜单, “再来三份肯德基超值五人套餐,然后凑些小食。” 注意到女孩瞠目结舌的表情,路明非讪笑, “别误会,这次是早餐。” “麻烦打包。” 拎着几大包肯德基,路明非从自助取款机里走了出来。 他望着袋子中的11号奖品,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那是一扇狐面,虽然是塑料的,但却意外地和锖兔他们做的一模一样。 碧绿、暖黄、冷蓝的颜色,就这么在现实中出现了。 简直就像是在关键时刻出现,推他一把的游戏道具一样。 “真是的,的确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啊。” 路明非自顾自底嘀咕,将面具收进了“银”里。 他轻轻捏住手腕处的小刃,闭眸轻嗅着周遭的暗香, 名为时透明非的一生,可不只属于他一个人! 捏泪送别的父母! 燃起前进之心的友人! 激荡反抗勇气的师弟! 雕刻木雕的爷爷! 注射毒素的姐妹! 不请自来送上花朵的同伴! 神秘空间中,以另类方式道出“全部都交给你了”的少年! 他的这一生,属于有关联的所有人! 不论事出何由,没有人愿意被剥夺记忆! 如果效仿古代西方的圆桌会议的话,关于固化与不固化这一点。 路明非想,其结果在刚才一定是恐怖的N:1。 而他要做的,应该做的,可不是犹豫与彷徨。 而是将虚幻会议中的结果,变成N+1:0! 这件事情,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到!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彻底想明白了。 他需要的,才不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启。 而是在下一次,下下次,寻找!追寻! 完美的结局! “系统,固化!” 路明非坚定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叮咚! “鬼灭世界·二次模拟固化中!” “恭喜宿主首次固化世界!” 不知道是不是路明非的错觉,系统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兴奋, “达成系统升级条件!” 在路明非诧异的目光下,系统滔滔不绝, “经检测,此次更新有利于宿主在后续模拟过程中得到更好的成长,符合模拟器协助宿主成长、影响他人成长,挽救悲剧的根本主旨。” “经验证,此次更新过后,系统将加载以下面板与内容。” “技能降临面板!” “新版本将在一定程度上打通模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部分枷锁。通过相关奖励,可以直接有选择地固化宿主在模拟世界中所学习的技能。” “天赋贯通面板!” “经检测,于旧版本固化的天赋受制于世界规则影响,无法在现实世界发挥全部作用。新版本成功祛除旧版本弊端,固化天赋在现实世界的利用效率将再次被拔高。” “奖励升华面板!” “新版本于奖励设置方面,将进行全方位更新,详细内容,敬请期待。” “现实任务面板!” “新版本对现实世界的影响力得到显著增幅,开拓任务探索领域,宿主获得在现实世界或许奖励的机会。” “世界领域面板!” “新版本将设置相关奖励,可用于副本融合,注:此内容所产生的影响难以估计,请宿主谨慎使用。” “叮咚!” 在路明非茫然的神情下,系统雀跃出声,“请问宿主是否允许系统进行版本升级。” “Yes or No!” 路明非摸着下巴,咧出一抹笑。 他想到一个好玩的事情。 或许,他可以趁这次机会套路套路系统? “我要是不允许的话,小统子,你会怎么办。” 系统:“.” 就像是在斟酌语句,沉默良久过后,系统闷闷出声, “叮咚!” “本系统的服务对象始终如一,宿主的话为绝对性命令。” “宿主不允许,系统将会取消此次版本升级。” 哼哼哼! 路明非列出一抹坏笑, “小统子,你也不想升不了级对不对啊?” 系统:“.” 路明非乐呵呵的,满脸贱笑,拿着鸡毛当令箭,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允许你升级,成交不成交?” 好家伙! 好不容易找到能拿捏系统的事儿,怎么不好好利用利用。 系统:“.” “请宿主尽情提问。” 系统妥协了。 路明非将身体倚靠在自助取款机的玻璃上,神色阴晴不定, “第一个问题,系统!我的世界是否存在某些掌握超能力的个体或者组织。” 系统沉默良久,终是缓声开口, “请宿主自行探索。” 路明非缓缓瞪大双眸,微微张嘴,轻轻打出一个问号。 啥玩意? 还能这么玩? 刚才不挺乖的吗? 玩他呢? “系统,你还想不想升级了。”路明非的语气,有些冷。 “系统想。”系统的声音,人畜无害,分外真挚。 “那你二大爷的,刚才答应的不是好好的吗?” 路明非捏着眉头,有些无语。 “系统只能回答宿主权限允许得知的问题。”系统的声音,波澜不惊。 只能吗? 路明非微微眯眼,在心中叹了口气。 “第二个问题,” “香奈惠、忍,还有大家,是游戏人物,还是真实存在的?”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路明非的心脏突然跳的很快。 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屏住了 因为这个问题的背后意味着,他经历的世界,到底是真,还是假。 叮咚! 清脆的声响顿响,随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请宿主自行探索!” 权限还是不够吗? 路明非微微皱眉, 明明这才是他最在意的少数几个问题啊。 还要问些什么呢? 路明非扣在玻璃上的五指,轻轻敲击,发出脆响。 “第三个问题” “系统,未知的血脉,是否是我自身的力量。” “是的。” 路明非眼睛微眯, 他是曾想过自己有别于常人,总感觉会有种牛逼哄哄的逼格。 但当这种异常确确实实被验证的时候,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字一顿地质问, “第四个问题,系统,我是否是个怪物?” “需要确认宿主对怪物的具体定义。”系统提出了回问,用以确认。 “就比如说,随手一挥,崩山倒海。吹口气,就能改变天气什么的。”路明非轻声解释, “或者说就和奥特曼里面的怪兽一样,有着能够破坏世界的力量。” “系统协助宿主成长的过程中,势必会帮助宿主获得相关力量。”系统没有直接回答。 “所以如果宿主想的话,”系统断了一下, “你可以是个怪物。” “是吗,我可以是个怪物啊。”路明非不由哼笑,看不出喜怒哀乐,随后自顾自地摇头, “算了吧,我现在还是觉得,有点小钱,娶个老婆,当个普通人蛮好的。” “如果可以的话,能够无忧无虑的和在意的人周游世界就再好不过了。” “请宿主放心,无论宿主选择什么生活方式,系统都不会进行干涉。”系统再次强调路明非的主观能动性与至高地位。 还能问什么呢? 路明非的后背猛然使劲,将自己撑了起来。 事出突然,好像没什么想问的了啊。 “系统,我现在的实力,大概处于什么水平。”路明非随口问道。 “宿主的肉体力量尚在常人范畴,但处于逐步提升的过程中,目前正逐渐向同龄顶尖水平迅速迈进。预计彻底消化1%封印过后,就身体素质角度,将逼近普通兵王。” “然,实力水平不仅限于身体素质,综合通透世界等固化天赋,潜意识剑技等本能技巧,蝴蝶双刃等武器,宿主的战斗实力已经超越许多人。” “具体测算无法提供,不过宿主不用担心,日常生活中各种可能发生的危险对宿主的已经无法造成致死性伤害。” 路明非摸了摸下巴,不正经起来, “能躲子弹吗?” “取决于对手隐秘程度、双方距离、宿主的精神集中状态。” “宿主无需担心,有‘不要死’的能力在,即使宿主不幸被子弹爆头,依旧具有存活的可能性。” “宿主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了。” “那我贵为路小强,是不是还得随时准备一块镜子?”路明非翻了翻白眼。 “系统赞同宿主的想法。” 路明非:“.” “算了,没有要问的了。” 路明非摆了摆手, “允许升级。” “是!成功获得授权,升级开启,系统将陷入一定时间的沉睡,祝宿主好运!”系统轻声作答,随后便宛若关机的电脑一样,陷入沉睡,怎么呼唤也呼唤不出来。 “谢了,系统。” 路明非呢喃自语。 系统应该清楚,即使它什么都不回答,路明非依旧会让系统升级。 毕竟白嫖的好处没必要不要。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明说,但后续问的那几个问题,更像是系统对他这个宿主的宠溺啊。 “长腿长腿,小狮子状况如何。”薯片妞打着哈欠,慵懒地询问。 “估计还在店里吃夜宵吧,具体情况我也看不清。” 长腿妞趴在方向盘上打瞌睡,疲惫地呢喃回答。 与其说是看不清,倒不如过她懒得看。 看别人吃夜宵,能看出点啥来啊? 更别提她现在本就饿的不行了,才不想受这种折磨。 突然,窗户外传来清脆的敲击声。 长腿妞猛然一个激灵,下意识摸向腰侧的枪,心中暗呼大意,竟然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了这里。 她定睛望去,却是轻轻一愣。 望着窗外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长腿妞犹豫再三,伸展着身子,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有什么事吗?”长腿妞尽可能维持着语气的平稳,望向路明非。 路明非望着主驾驶的御姐,看愣了。 好家伙! 比苏晓嫱的身材都要好。 “长腿长腿,发生什么事情了?”薯片妞的声音,自音响传来,“难不成小狮子有什么意外情况。” 长腿妞的脸,骤然僵硬了。 完蛋,事出突然,忘记挂掉通话了。 应该不会被发现什么吧? “那个,你在打电话吗?”路明非从长腿妞的身上抽回眼神。 薯片妞:!!! 娘的!小狮子怎么会直接跟长腿对上? “妈妈,是有什么人来了吗?”薯片妞心领神会,意识到了长腿妞的境地,捏着嗓音, “那妈妈你先忙,恩熙先睡觉了。” “还有还有,一定要帮恩熙把小狮子布偶带回来哦。” “mua~,妈妈晚安!” 薯片妞火速挂断了电话,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 她抬头望去,注意到了三无妞看着她的眼神。 尽管皇女小姐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但是薯片妞就是觉得, “三无!你刚才绝对是想嘲笑我吧!” “没有。”三无妞儿言简意赅。 “绝对有!你现在肯定憋着笑呢,事发突然,我只能这样做啊!” “真没有。” 刺啦! 长腿妞默不作声地点了一根细烟,叼在红唇,望着路明非。 “如你所见,我在和我的宝贝女儿通话。” “那么,你有什么事情吗?” “抱抱歉。”路明非果然是依旧应付不来这种御姐般的存在,总感觉随时随刻能把他吃了。 他犹豫良久,挠了挠头,还是道出来意。 “你现在还接客吗?” “接客?” 什么意思? 长腿妞微皱眉毛,紧紧盯着路明非的双眸,却见不到丝毫色欲。 应该不是那种意思。 “对,”路明非环顾四周,露出一抹苦笑, “大晚上的,我只看到你这一个出租车。” 出租车? 说起来,她貌似真是开着出租车来着。 长腿妞下意识一愣,随后骤然惊醒,无奈地捏了捏眉头,不由在心中怒骂! 该死的,薯片!!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哪怕事发突然,就不能搞一辆不会和目标产生接触的车吗?怎么办事的! (本章完) 第174章:我又不会吃了你 长腿妞紧紧抿嘴,在心里做足了打算。 薯片那个家伙,果然还是应该让她离酒这种东西远一些才对。 这一次,恐怕就是薯片馋酒馋到想把她赶紧支出去,才会犯这种错误! 刚才也是,绝对是喝多了,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小狮子的声音。 还捏着嗓子假扮闺女,真有你的啊,薯片! 如果薯片妞知道了长腿妞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 毕竟大半夜给长腿妞一辆跑车或者摩托用来跟踪的话,先不提那炫酷的大灯与引人注目的流水型外形。 单是那骇人的声浪,可就比亮着灯的肯德基还要引人注目。 用那玩意来跟踪,不亚于在正午时分艳阳高照的时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裸奔,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快来看我快来看我!”。 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让长腿妞开着冥照跟在路明非后面跑呢。 能在大半夜在街道里乱逛,而且还具有隐匿效果的,想来想去就只有出租车啊! 薯片妞搞这么一辆平平无奇的低价车,也是废了很大功夫的好不好! 鬼才能预料到路明非会突然想起来打出租啊! 不论薯片妞是如何安排的,可以知道的是。 在夜风飞舞的街道边,出租车内外的两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状态。 路明非就这么等着长腿妞,却迟迟等不到回应,只感觉心里莫名发虚,不由出声确认,“是不接客了吗?” 长腿妞盯了路明非好长时间,差点把他看得落荒而逃。 路明非也没想到出租车里面竟然会是这么个明星级别的美女。 大半夜被这么个美女盯着,是个人都会有点慌啊。 路明非的表情依旧维持着礼貌的笑,内心之中早就欲哭无泪,想要抓狂。 果然,他还是比交擅长应付那些高中生或者刚进入社会没多久的人。 最起码不管是对苏晓嫱,还是对刚才那个肯德基女孩。 他说起话做起事儿来,还是蛮轻松自然的。 至于对眼下之人, 路明非感受着落在自己脸颊的审视视线,只觉得有些发烫,心中苦笑不断。 不是,姐姐啊! 接客还是不接客,给个准话也行啊。 这么盯着他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他刚吃完饭,沾到什么了不成? 也不对啊! 刚才店里那个女孩也没什么异常啊。 “打扰了,”路明非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视线,只感觉全身发紧。 他轻轻弯腰致歉,自顾自地四处张望,演示内心的尴尬与慌张, “您接着休息吧,我在看看有没有其他出租车。” 看刚才那情况,眼前的御姐貌似是趴在方向盘上休息来着。 虽然有些奇怪这么个祸国殃民的女孩儿或者女人,为什么会落得个大半夜都要开出租的下场。 但那不是现在的重点,他觉得他还是快跑为妙。 眼前这个人,不管是从身材还是眼神亦或者气质上来讲,都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人物。 “接!” 就在路明非想要拍门快跑的时候,冷艳的声音骤然响起。 哈? 路明非离去的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望,眼底闪过一丝不知所措。 “我说接,”长腿妞转正头,在路灯昏黄灯光的照耀下,写意地露出袖口的白皙与软嫩。 她双手一拢,干脆利落地束了一条飒气十足的高马尾,后脑无比饱满。 对于高马尾这一个发型来讲,其致命缺点便是会出现后脑塌陷的窘迫危险,但酒德麻衣的身上,却不会出现一般女孩无法驾驭的最大缺点。 倒不如说,她适合世间的所有发型,恐怕连光头都包括在内。 刹那间,马尾成型,酒德麻衣的身上多了几分青春靓丽的气质。 她就像是一只冷艳的银灰色缅因猫,在睡醒过后,肆无忌惮地伸了个懒腰。 黑色晚礼裙下的曲线弥散惹眼的温度,乱了路明非的心神,视线飘忽不定。 “上车吧。”酒德麻衣百无聊赖地勾了勾手,使得路明非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在内心直呼这是个什么品种的妖孽。 酒德麻衣倒也没有在意路明非内心具体是什么想法,一只手随意撑着晶莹的下巴,另一只手轻握方向盘,眼底闪烁点点思考。 不管怎么说,这辆车还有她自己终究是暴露了。 接下来再这么旁若无人地跟踪小狮子,势必会引起更大的怀疑。 倒不如直接把他按在车里,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来的好。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小狮子此时此刻,到底起没起什么疑心。 以及如何消除他的疑心。 啊! 该死的薯片! 什么麻烦事都扔给她处理! “哦哦!” 路明非乖巧点头,上车之后,紧紧缩在车门上,离着酒德麻衣八丈远。 他抱着那一大堆热乎乎的全家桶,心里不由自主地揣摩起来。 这妞儿真横,完全不像是个出租车司机。 不会是什么秘密组织出来的人吧? 路明非微不可察地侧目,下意识想要开启通透世界观察观察。 有些事情,观察观察肌肉密度就知道了。 但他眼底下的金光还没有燃起,就被吓散了。 只见酒德麻衣像是还没吃晚饭的狐狸,正直勾勾盯着他这个小白兔一样的顾客。 “怎.怎么了?”路明非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身体又往远处缩了缩。 或许是刚打算做点亏心事,就突然被发现的原因,他多少有点慌。 “地址!”酒德麻衣,冷冷出声, 虽然她没做过出租车司机,是问地址这件基本常识,她还是清楚的。 “还有,你不用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路明非讪讪一笑,报出一串地址,但依旧维持着贴近车门的动作。 的确有点没出息,但他是真应付不来这种类型。 酒德麻衣默不作声,松手刹,猛挂挡,踩油门,一气呵成,好不干脆! 但是路明非这么看着,更觉得她不像是位出租车司机了。 “师傅,不.不系安全带吗?前面有红绿灯,会扣分的。”路明非自顾自地系上安全带,像是弱气的老鼠见了猫一样,轻音提醒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下意识皱眉,心中暗道真是麻烦。 她将香烟含在红唇,随后一招,便备齐了安全带。 举手投足间,车速亦然不降,尽显游刃有余。 路明非见状,慌张移动眼神,直勾勾盯着前方的夜路。 无他,本就拥有御姐身材的酒德麻衣被那么一勒,在这狭隘的空间中,显得更加明媚。 隐隐的温度自身侧乍起,迫使路明非夹紧了双腿,再次往角落了凑了凑。 他现在恨不得自己能够有点史莱姆的体质特点,最好能直接贴到玻璃上。 “不不打表吗?”路明非抿着嘴问,依旧盯着前路,目不转睛。 “不用,伱看着给就行。”酒德麻衣有问必答,语气波澜不惊。 车内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独属于成熟女性的味道,好似化作了温润的海浪,一层又一层向路明非侵蚀,既带着百转千回的柔,亦然带着独属于酒德麻衣的艳,混着点点香醇的烟,在狭小的空间被弥散开来。 咳咳! 路明非不受控制地咳嗽了几声,他有些不适应封闭空间内的烟味。 酒德麻衣明明没有看着路明非,但却也并未完全没关注。 心细至极之余,她随手摁灭了烟,伸手探向身侧降下车窗的按钮,脸色却是一愣,闪过一丝无奈。 紧接着,酒德麻衣手摇下自己那边的车窗,吱呀吱呀的声响甚是明显。 “谢谢。”路明非轻声道谢。 “不用谢,”酒德麻衣言简意赅,“你自己那边的窗户,也可以打开。” “还有,我再说一遍,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酒德麻衣的双眸闪过一丝无奈。 路明非讪笑几声,下意识去摁升降窗的按钮,却是一空。 他诧异发现这车是个老古董,竟然还是手摇的? 但他也明白为何刚才酒德麻衣会露出那副表情了——这车,很明显不是她常开的那一种。 更可疑了啊! “咳!这车,挺老了吧。”路明非掩去刹那间波动的疑惑,试探询问。 “对,挺老了。”酒德麻衣坦然作答,但却从不主动攀谈话题,倒是很符合路明非心中对高冷御姐的印象。 路明非尴尬的难受,随后狠狠甩头,自顾自地在心中嘀咕。 路明非!出息点啊! 你现在也不比任何人差啊? 怎么就跟个怂包一样呢。 拿出点你身为超能力者的样子来!! 路明非凛目,积极做着心理暗示,缓缓坐直了身体。 “师傅,你是日本人吧?” 他熟练地换了日语,音调正宗,隐隐带着探究之意。 这一次,就连酒德麻衣都有些被惊讶到了,不由微微挑眉。 她可不记得,小狮子的档案里,有提及他掌握日语这门语言,甚至是如此正宗。 “的确,”酒德麻衣同样换成日语,首次接下话题,不过语速飞快,试探起路明非对日语的掌握程度。 “是从口音里察觉的吗?” “不过你会日语这件事,我倒是没看出来。” “因为总喜欢看一些日本动漫番剧的原因,久而久之就学会了。”路明非应对自如,随意撤谎。 “是吗。”酒德麻衣轻轻点头,眼底闪过一抹思索之色。 “不过师傅,你应该不是出租车司机吧。”路明非垂眸之间,终究是直接问了出来,颇有图穷匕见之意。 言语平静,但多了几分咄咄逼人。 不管是那足以惊艳世俗的脸,必能祸国殃民的御姐身材,还是举手投足间显现的气质,亦或者那不知道多名贵的烟,都证明眼前的女人不是个普通人。 更别提她貌似还是个日本人了! 大半夜的,一个日本御姐会穿着晚礼服来开出租车,开什么国际玩笑? 酒德麻衣:“.” 所以说,是个正常人就能看出很多疑点啊。 酒德麻衣在心中叹气,有些不想解释。 对于她这种人来说,与其花时间跟别人解释来解释去,她更愿意把匕首抹掉那个人的喉咙,想必能省不少事。 但偏偏旁边这个男孩,还不是她能抹喉咙的存在。 “不是,我从没承认我是个出租车司机。”酒德麻衣嗡声作答,表情与动作很是平静,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应该算是个私人秘书,老板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全世界各地,老板让去哪,我就去哪。” “俄国,法国,意大利,葡萄牙,纽约,伦敦,我都去过。” 酒德麻衣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随后换了几种语言,随便说了几句话。 即使路明非没有接触过其他语言,他也隐约知道适才这位司机师傅大概讲了不下五种语言。 酒德麻衣撇了撇嘴,一嫌弃的模样, “可偏偏老板是个神经病,最爱折腾着人玩儿。” “今天会大半夜出现在那里,也是老板和财务抽风,非得体验体验大半夜飙车,还指名飙出租车。” 酒德麻衣的语气,带上了浓浓的幽怨, “飙完他俩就去巷子里happy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留在外面。” 酒德麻衣波澜不惊地编着瞎话, “后来和女儿听着听着电话,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路明非的脸色越来越奇怪。 他总感觉对面这人在信口胡诹,但偏偏她还真能说出几种语言。 而且他集中精力的话,还是能听到酒德麻衣心脏跳动声的。 平稳的很,一点都没有撒谎的迹象。 于是纠结过后,路明非只能感慨一句, “贵老板,真不好伺候。” “对,他很不好伺候,”酒德麻衣认同地点了点头,脸色惆怅,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我离不开他呢。” 嗯? 这个语气这句话,是有故事啊! 路明非心中燃起浓浓的八卦之心,但终究强行扑灭,没有问出口。 “不过你把他们就那么丢在巷子里没问题吗?”路明非舔了舔嘴唇,“要不你把我放下吧,现在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没事,他们会自己想办法的。”酒德麻衣的脸,分外冰冷, “有事没事就抽风,这次更是连饭都不让吃完,就突然搞这档子事儿。” “就让他们好好在冷风呼啸的角落里好好反省反省吧,说不定还能治一治他的神经病。” 酒德麻衣捋了捋垂落的发梢,“主要是现在我也不想在那待着,兜兜风也不错。” 所以说,这句话的隐含意思,大概就是,送他只是顺便的? 但是,这妞儿,性子真烈。 路明非瞄了酒德麻衣一眼,心中脑补出一场独属于有钱人的爱恨情仇伦理剧。 巷子里的老板——男主角。 巷子里的财务——女主角。 御姐秘书——女主角。 御姐秘书的通话对象——女配角,疑似她和老板的闺女? 三角恋,办公室恋情,有事秘书干,没事 路明非心中的千言万语,最后只能融为一句话。 贵圈真乱! “还有要问的吗?小弟弟?”酒德麻衣饶有趣味地盯着路明非,露出一抹惊艳的笑,动人心魂之时,反客为主, “如果你想的话,我的名字,身高,体重,甚至是三围,都可以一五一十地你告诉哦。” 路明非的脸,有些涨红。 这么回想起来,他刚才问的问题,的确有些不对劲。 “对了,”酒德麻衣豪不见外地嘀咕,“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还可以和你讲一讲我的感情史。” “不过讲这个的话,可能需要不短的时间,要不我带你开个房,洗个澡,我们慢慢讲?” “不!不用了!”路明非欲哭无泪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那么多的。” 醒醒啊!路明非! 你到底是怎么长得脑子,才会怀疑眼前的女人对你图谋不轨啊。 这种要脸蛋有脸蛋的漂亮姐姐,要身材有身材的御姐,要气质有气质的美女,疑似掌握多种语言的才女,还在有钱人手下担任秘书的人物。 你一辈子能见到一次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停止你那无谓的思考吧,路明非! 呼——! 突然,酒德麻衣叹了口气,轻声呢喃, “算了,为了防止老板突然发话,这次兜风,我要抓紧时间了。” 抓紧时间? 路明非一脸懵逼。 怎么抓紧时间。 在路明非不解地神情下,一只秀手翻飞,咔擦咔擦的挂档声音接连不断。 发动机剧烈嗡鸣,转瞬间炸响!!! 橙红色的凶兽,破笼而出,于黑夜间吼叫着,碾过流水枯叶,撞散清风烟尘! 老旧的出租车硬生生被酒德麻衣踩到了一百迈! 更有甚者,速度依旧在提升! 一瞬间,路明非被重重拍在椅背上,狂风自大开的窗户掠进,眯了他的眼。 他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脚下的颤动! 还.还真能把出租车飙起来啊! 现在的路明非,对酒德麻衣的说法再次相信了几分。 下一刻,淡淡的酒味,在路明非鼻尖萦绕。 他惶恐地瞪大双眸,嘶吼着, “不是!师傅,难不成你还喝酒了?” “一点点。”酒德麻衣波澜不惊,“老板虽然是个神经病,但是半夜飙出租车这种行为,就算是变态,都需要些酒精的助力。” (本章完) 第175章:微吻 话里话外间,就像是在告诉路明非——是的,没错,他们就是在开了一场盛大的酒宴party以后,才会有刚才故事里神经病一样的举动。 他大爷的。 路明非欲哭无泪,紧紧攥住安全带, 这叫什么事儿啊。 难不成是因为他想打个车。 心想事成幸运A就用这个奇葩的方式送了个车过来? 好想问问睡着的系统这种可能性啊! 路灯在侧,照耀着暗淡的店铺招牌,疯狂从视线中飞逝消失!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路明非哭丧着个脸, 就算出车祸,“不要死”应该也能够保住他的命吧。 “师傅!慢点!慢点!慢点啊!!” “开快车加酒驾,会扣分的!” 路明非颤抖着嗓音,嘶吼提醒。 “没事,”酒德麻衣猛然将油门踩到底, 速度再次飙升! 回答散在汽车周遭的狂风里,远播于朦胧夜色中, “反正我也没有驾照。”无所谓的零度声音,自那张温度36度的唇瓣吐出。 还是无证驾驶? 路明非有些抓狂,畏惧大吼,声音有些发颤, “姐!太快了,真的太快了!求你了!慢一点啊!” “我真的受不了啊!” “这是在市区!在市区啊!!” 嗡!!! 酒德麻衣默不作声,离合,挂挡至Ⅵ。 仪表盘上的指针,猛然一跳,指向了赤裸裸打的红! 她需要路明非没功夫想太多的事儿。 吱呀一声! 橙红的出租车猛然停滞! 一个漂亮的甩尾,黑漆漆的车轮印被狠狠画在沥青道路,勾勒圆满的环。 刺啦! 火星点点,酒德麻衣点上一根细烟。 随手一扯,她散下了高马尾。 甩头之间,柔顺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洒,她也成功瞄到了四周建筑与店铺的情况,对路明非的目的地有了猜测。 凛然与飒爽散去,多了一抹自在的慵懒。 “顾客,感觉如何?” 酒德麻衣浅笑嫣嫣,就像是逗弄老鼠的猫,满眼的坏心思里包围了路明非的倒影。 路明非沉吟不语。 呼——! 良久,他重重吐出一口气,比了个大拇指。 在酒德麻衣略显诧异的目光下,路明非赞赏道, “厉害!” “这车,又快又稳!” 黯然之夜,空旷街道,无光无影。 耳畔唯有狂风呼啸之音,身下亦有机械轰鸣的震荡。 不远处有个出落得惊为天人的妞散着生机的温度,成熟女人的香气,不知道是哪国庄园的酒气以及淡淡的烟。 尽管妞儿不是路明非,只是他偶遇的,座驾亦然不是什么豪车,只是个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老掉牙的出租车。 但酒德麻衣可是切切实实让路明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豪车美女,灯红酒绿。 尽管一开始的确有些不适应,但适应那种风驰电掣的速度以后,路明非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字——爽! 但他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不论他现在实力如何,真要这么结结实实地被高速飞驰的车撞那么一下子,结局就只有立马暴毙。 就更别提装载导弹的坦克或者不少国家掌握的核武器了。 因此,他更确认了,能藏就藏,能苟就苟的方针思想。 猥琐发育,不浪! 路明非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是吗,”酒德麻衣无奈地耸了耸肩,她还以为能看到什么有趣的表情呢, “地方到了,好走不送。” 路明非闻言,恨不得立马下车,随机意识到了什么,讪讪询问, “那个,车费。” “说过了,你看着给,钱那种东西,我不缺。”酒德麻衣一脸看淡世俗的表情。 路明非犹豫再三,从书包里取出了一整叠钞票,足有万元! 这也是看酒德麻衣非比寻常他才敢拿出来,不然一个高中生随手拿出一叠百元大钞,鬼知道会不会引起异常的关注。 他随手抽出一叠,轻轻放在两人之间。 “呦呵,”酒德麻衣瞄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想不到,还是个富二代呢。” “真没关系吗?虽然我没做过出租车,但也知道这些钱可是远远超过油费的。” “只是感谢师傅让我体验了一把从未体验过的事情而已。”路明非坦然摊手,推开了车门, “反正你也不在意钱,那我就随便给了。” “伱直接把那一整叠扔着,不更气派。”酒德麻衣随口调笑。 “鄙人很穷,这不舍不得吗。”路明非挠头轻笑,递过一份包装。 “这是?”酒德麻衣不解皱眉。 “肯德基超值五人套餐!”路明非煞有其事地用手绕圈,一本正经地介绍,“这才是我的车费。” “师傅不是没吃饭吗?我想这个应该比什么都能顶车费吧。” 酒德麻衣愣了一会儿,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可不要觉得我会少女心一颤。你这种手段,对付对付小女孩就好了,可别想着能征服我这种老阿姨。” “哪有啊!”路明非大声反驳。 “放那吧。”酒德麻衣扬了扬头,示意路明非放在副驾驶。 路明非腼腆笑着,无比听话。 正欲关门离去之际,却见酒德麻衣取下唇边的烟,勾了勾手指。 路明非愣愣地,僵住了身子。 却见一抹黑色的靓影一闪而逝,温度混着香艳的味道,袭面而来。 还有点点香醇的烟味弥散。 酒德麻衣调笑似地钩住路明非的下巴。 那一瞬间,路明非感觉有一团带着温度的白云附了上去。 烟雾弥漫,朦胧了路明非的眼。 一抹温润的软红轻轻落下,印在脸颊! 咚——!!! 心跳骤停,路明非的耳根染上刹那赤红。 仅一瞬间,他的浑身上下都乍起了鸡皮疙瘩,猛然哆嗦。 慌张躲避时,路明非直接从车里窜了出去,甚至撞到了车顶,差点没出息地倒在地面。 这这这! 这算什么啊!!! 路明非直勾勾望着车内的御姐,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看来还是个没什么经验的纯情少年啊。”酒德麻衣调笑, “法国贵族之间表示友好的贴面礼而已,”酒德麻衣的嘴角勾起游刃有余的笑,她习以为常地挥了挥手, “不过,我就不用你贴回来了。” “就当大姐姐给你那么细心的奖励了。” “有缘再见吧。” 话罢,酒德麻衣甚至都不等路明非关上车门,油门一踩,速度飙升。 惯性使然,大开的车门被狠狠摔上! 酒德麻衣哼着歌,骤然离去。 她瞄了一眼中间的一大把钞票,秀手轻捏,随手一扬,散开红花! 正如她所说,她用不到这些小钱。 随后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在飙车,酒德麻衣伸展臂膀,写意一拉,便将那尚且温热的汉堡剥去衣物。 银牙轻咬,绽开麦芽的香气。 食物入肚,发自内心淡淡的满足,冲散了午夜加班的不爽。 “五蚂蚁~”酒德麻衣笑的轻松。 路明非失神望着被雪白柔荑挥洒出来的钞票,啧啧不断。 这妞儿,真有个性。 他瞄向此行的目的地,正欲踏步,却是收回了脚步。 四顾无人间,路明非吹着口哨,在大道上捡起了红色票票。 “一张!” “二张!” “二十三张!” 路明非心满意足地体验了一回真·大马路上捡钱的乐趣。 什么? 钱是他自己的? 送出去的钱,哪有是自己的道理。 什么? 捡钱丢人? 拜托! 要是觉得捡这玩意儿丢人,他就不叫路明非了。 路明非心情舒畅地踏入门口,递上楚师兄借给他的休闲套装,朗声问道,豪气十足, “老板娘,你们这最好的干洗要多少钱?” 如果让薯片妞知道,路明非大半夜带着衣服出来不是为了离家出走,就是为了来这么一家24小时干洗店洗衣服。 她恐怕只会大骂一句, 不愧是老板让关注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果然都有点大病! “长腿长腿,状况如何。”电话一接通,薯片妞就急不可耐地询问其具体情况。 “收获颇丰,”酒德麻衣吸了口可乐,悠哉悠哉, “看言行举止,小狮子的变化的确很大。” “已经掌握了日语,熟练度就像是在日本长大一样,据他所说,是看宅男番剧所学,是否为真存疑。” “毕竟日常交流与动漫演绎之间的日语,有着一些差别。” 她抛起一颗鸡米花,嗷呜一下含在嘴里,嘟囔不清, “性格方面变化也挺大,不像是资料里的败犬和小透明。” “千八百块对于以前的他来说不算是个小数目,但现在是说给就给,金钱观方面适应很快,进一步推测他的整体适应能力应该也不错。” “应付异性的能力也得到了一些提升。” 酒德麻衣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笑出了声, “不过我实验过了,本质上对于我这种类型,还是应付不来的。” “而且本质的性子没边,刚才看他在大马路上捡钱,差点没笑得噎到我。” 实验过了? 薯片妞瞠目结舌,无奈提醒, “长腿,我可警告你,别做多余的事情。” “开了个玩笑罢了,别说老板已经看不到了,就算看到了,老板也不会生气的。”酒德麻衣轻松言语, “不过就整体来说,他的变化确实很大。的确有提高关注的必要性,最好能调查出小狮子变化的背后原因。” “好了,不说了,我尾随他到学校了,详细情况后续再说。” 酒德麻衣挂断了电话,干掉最后一口可乐后,随手一抛,精准命中八米开外的垃圾桶。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亮了黄金瞳。 难辨的语言自红唇脱口而出,无形的波动弥漫空间。 眼底的炽焰,在燃烧! 言灵·冥照! 源于四面八方的光,被生根于规则之中的古老力量吞没。 酒德麻衣的身影,就那么突兀的消失了。 点点烟尘飞舞,细心者尚能察觉到透明之人的脚步。 若蝙蝠倒挂,必能探知到玲珑的曲线;若游蛇攀爬,势必感知到温度的炙热。 但是下一刻! 烟尘了无形! 心脏停止了跳动,体温亦然缓缓降低。 酒德麻衣发自本能地隐藏在边边角角,消去了一切被发现的可能。 她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跟在了路明非的身后。 路明非跟门卫说了半天,就是死活不开门。 无奈之下,他绕着学校转了起来,探查起监控的位置与范围,以备不时之需。 兜兜转转间,路明非到了仕兰高中最高的墙壁,足有六米有余。 也许是坚信没有什么人能通过这座阻碍的原因,相较于其他低矮的地方,这里并没有设置监控。 在酒德麻衣的注视下,路明非摸了摸下巴,随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朝墙壁发起了挑战。 助跑,起跳,踏墙,翻身. 想跳过去吗? 没用的。 酒德麻衣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身体协调性很优秀,但是基础力量很是薄弱。 更何况还带着不轻的书包和一堆肯德基。 如果能借力的话,说不定能翻过去,但偏偏附近就没有那种东西。 酒德麻衣抱着胸,倚靠在墙壁之上,看着路明非一次又一次像个傻子一样尝试,轻笑不语。 没有觉醒血统,只凭这种程度的话,是做不 下一刻,酒德麻衣便被路明非的所言所行惊到了。 只见路明非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无奈摇了摇头, “果然,光凭这种程度,是办不到的啊。” 下一秒! 空气被猛然吸入,声音炸响! 白雾于口鼻弥漫。 路明非猛然睁眼,下蹲踏地。 仅仅一跳,没有借助任何助力,就成功摸到了高墙的边! 腰身扭转,路明非倒立之时,翻身而上,稳稳地踏于墙檐。 但是下一刻,他的眉头却是狠狠皱紧,警惕地落向某处,与酒德麻衣的眼睛对了个正着,惊的她微瞪双眸。 她这是,被发现了吗? “错觉吗?” 路明非低语自答,回头张望落地点,翻进了校园。 就在路明非成功跨越高墙不久后,酒德麻衣写意一跃,便落在了墙檐。 她远远望着奔向操场的路明非,静静看着他挂上书包,放下那一大包食物,发泄似的在操场进行各种锻炼。 千米冲刺! 正手引体向上! 千米冲刺! 倒立于单杠之上! 千米冲刺! “喂,薯片。” 酒德麻衣轻轻拨通电话,言简意赅, “小狮子的血脉应该是觉醒了,但大概率不是完全觉醒。” “目前看来,精神与体力很旺盛,肉眼可以看到进步的样子,怀疑处在缓慢觉醒的状态。” “言灵情况未知。” 酒德麻衣顿了顿,想起了适才路明非掌握的那种呼吸技巧, “不过他貌似掌握了一种特殊的力量运用方式。” “从某种角度来看,很危险!” 酒德麻衣的眉目很是凛冽。 以她的见识,自然能看出那种呼吸方式的效果。 谈其危险的原因,在于那是一种增幅手段! 虽然不清楚路明非在使用那种增幅手段前后用的力量是否一致,但能够增幅力量薄弱的路明非达到越过高墙的地步,就已经可以说是一种危险的力量运用手段了。 现在的路明非,与常人的身体素质无异。 但若是有朝一日,路明非的身体素质达到B级、A级乃至S级、龙王级再使用这种力量呢? 再发散思维想想,如果他未来会觉醒青铜御座那种身体增幅型言灵呢? 到时候的1+1,可不是大于2一点点的事情。 呼——! 薯片妞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微微叹息, “加强监视吧。” 突然获得超格的力量,不看这点的话。 鬼知道小狮子都会做什么事情。 “近期需要长腿你辛苦一下,安排其他人员负责监视工作这件事,我需要一些时间进行筛选。” 路明非现在的情况,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好! 在运动中的他能感觉到! 感觉到细胞在断裂中的疼痛,以及紧随其后骤然愈合膨胀的瘙痒。 他明悟了那1%血脉解放的具体过程。 大量的食物在恐怖的消化系统下,会被悉数转化成潜藏在细胞中的能量,来者不拒! 于此同时在身体四面八法腾起的,便是无穷无尽的精力! 盈满到快要溢出的燃料,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发出呼啸的身体! 只需不断压榨身体,路明非的身体素质便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增幅。 系统说3到6个月才能完全消化血脉解放,恐怕是指平常什么都不做的状态。 如果路明非能够夜以继日的锻炼,他有能力人为加速这一成长流程! 砰——! 奔跑的路明非骤然踏地,隐隐间竟然发出轰鸣! 奔驰的速度,在上一个阶级! 哪怕经过三个小时的压榨,依旧精力旺盛! 路明非的嘴角带着笑,沉浸在身体素质不断提升的美妙过程中。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 不久过后, 他对着镜子欣赏自己有力的肱二头肌、健硕的胸肌与曲线明晰的腹肌的那一刻了。 如果仕兰高中有场健美比赛的话,他有自信和坚持锻炼五六年的楚师兄,较量较量! 这么一想,他真是作弊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 路明非浑身大汗,躺在有些湿漉且冰凉的草坪之上,大口喘气。 (本章完) 第176章:绘梨衣:这是什么? 清风卷云伴着快要逝去的夜,上拂苍穹,下吹水露。 它淌过莎莎声响的草坪缝隙,送来一抹九月秋凉。 偌大的校园,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微灯点亮了几处房间的窗户,乍起少数的几抹暖色。 静悄悄的操场,空无一人,薄雾之中,流浪的花猫埋爪于腹,在角落里垂头睡着,打着轻轻的鼾风,拂动柔软的胡须。 四周没有世俗的喧嚣,此刻亦然没有生活的压力,静的可爱的地方,只有自己、耳畔的呼吸、与雀跃的心跳。 如果有谁有幸遇到过同样的场景,路明非感觉,是个人都会体会到一种世界只属于你一人的安适。 此时此刻,此夜此地,只属于一人! 路明非依旧开快笑着,感知着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的跳动,身心愉悦。 “爽!” 此情此景,还有这种足以被肉眼察觉到的变强感觉,实在是太让人上瘾了! 但是寻常锻炼的强度对于消化血脉解封来说,终究是有些上不了台面。 也许,他应该抽空去办个健身卡才对。 手臂挡在眉眼之前的少年在心中细细规划着要做什么,浑然没有察觉到天空已逐渐褪去黑色纱衣,裸露出淡淡的朦胧之白。 酒德麻衣坐在高墙之上,晃悠着笔直的双腿,手掌支着脸颊,静静的看。 于是路明非就这么在不可视御姐的远眺下,浅浅睡去。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在略显空荡的空间里回响,混着模糊不清的言语。 唔——! 绘梨衣晃晃悠悠地撑着柔软的床面,从玩具堆里起身。 贴在脸颊的小黄鸭滑落而下,掉落在其他玩具之上,乍起微不可察的清脆“噶”声。 带着水雾的朦胧睡眸无神四望,面庞顶着微红的女孩伸手间,袖口滑落,露出一抹软濡的颜色。 bia~ji~ bia~ji~ 绘梨衣的晶莹唇瓣不断开合,小舌与红唇轻撞,晶莹脆响,就像是在梦中吃了什么美食——或许是五目炒饭? 她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随着动作抹散朦胧,揉进了高光。 红宝石脆亮着,乍起脑海的清明,女孩回过神来以后,是元气满满的笑。 绘梨衣伏身朝自己的玩具们挥手, 米娜桑! 早上好啊! (^^●) 但是下一刻,绘梨衣便不开心地撅起嘴来。 因为门外源稚生的声音响起,不再模糊不清的同时,带来了对于绘梨衣来说不是很好的消息, “绘梨衣,穿好衣服,要起床了。”源稚生再次敲了敲门,重新道出昨日的安排,“昨天说好了,洗漱过后,你还要去体检呢。” “还是很困的话,会来再睡回笼觉也可以。” 绘梨衣在玩具们的簇拥下,下意识坐成一团,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直勾勾望着镜子中倒映着的自己。 眉眼中的不悦意味,哪怕是一只小猫见了,都能轻易理解。 绘梨衣:“绘梨衣不想打针。” “我知道你醒了,绘梨衣,别跟以前一样装作还在睡的样子。”源稚生无奈劝说,他能隐隐听到屋内少女的呼吸变化与心脏变化,那是已经清醒的体征表现。 这份探查的经验来源于曾几何时,他被装睡不应声的绘梨衣,足足在门外晾了半个小时。 “要抓紧时间,伱和Sakura还有约不是吗?”源稚生重申昨日之言。 Sakura? 绘梨衣下意识一扬头,将下巴从膝盖抽离。 轻转伸天鹅颈间看到了不远处的游戏机,灿然一笑时,眼低燃起熊熊的火焰! 对! 她今天还有约呢! 这一次,一定要打赢Sakura! 噌的一下! 绘梨衣利落地起身,干劲满满。 陷入铺面的小黄鸭与如玉般般的暖足相温,扭曲的脸好似不堪重负,痛苦地发出长长的“噶”叫! 女孩这时可顾不得往日陪伴自己洗澡的伙伴的悲鸣,张开怀抱猛然抱起一堆玩具。 散着的头发飞舞,绘梨衣赤裸着小脚在房间内轻快奔跑,榻榻米与地板之上,发出啪啪啪的清脆声响。 小鸭子不堪众多玩具的挤压,落寞地掉在地上。 吱呀——! 绘梨衣猛然刹车,小脚一勾,红眸轻扬,用自己的额头稳稳顶住了小黄鸭,也不看路,跌跌撞撞的跑。 短短的一路上, 轻松熊、布偶猫、哥斯拉等等绘梨衣的宝物,是跑跑掉掉,亦拾拾捡捡! 吱呀一声! 源稚生推门而入,便见到自家妹妹在风风火火地与一堆玩具打架,不由扶额摇头。 “以前可没见你这么急过啊,绘梨衣。” 浑身满是玩具的绘梨衣下意识一怔,嘴里还咬着轻松熊的耳朵。 她回望门口的哥哥,艰难地抽出手晃了晃,就像是在说“哥哥,早上好”。 源稚生内心直道敷衍,不清楚往日里会举着笔记本说“早上好”的妹妹去了那里。 随后,他眼睁睁看着绘梨衣狠狠地将玩具塞进箱子里,尽管她自己都可能没意识到此番动作已经不复往日对待珍宝的轻柔。 前所未有地,源稚生在绘梨衣需要检查身体的日子说出了自己以前从未想过会说出的话, “慢一点,绘梨衣。” 源稚生紧皱眉头,不由摸向下巴, 真是的,这副模样,可看不出跟往日一到体检,就必须一件一件玩具收拾的样子,是刚才提到Sakura的原因吗? 但是此时此刻的绘梨衣可没有回答源稚生心里话的意思,早就冲进了浴室。 哗啦啦——! 洗刷刷——! 噗噜噗噜——! 源稚生望着火速洗脸、光速刷牙、胡乱把毛巾拍在脸上擦的女孩,无奈捏眉头, “我说了,可以慢一点的,绘梨衣。” “现在还在白天,你再怎么着急,晚上也不会早点来的!” 绘梨衣不管不顾,咕噜噜灌了一口漱口水,翻了翻白眼。 哥哥是大笨蛋!大懒虫! 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但她记得有个漫画说过——见自己要赢的对手,一定要用跑的才对! 短短几分钟,源稚生就带着以往需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准备完备的绘梨衣推开了外出的门。 绘梨衣呆呆失神,等待着哥哥去开启那一扇又一扇惹人厌的铁门,但是源稚生却站在她的身边,一动不动。 “怎么不走了?绘梨衣?”源稚生皱眉回头, “是忘记什么东西了吗?” 绘梨衣恍然指着空荡荡的前方,歪头不解。 那意思很容易理解——哥哥,门呢。 “门啊?我吩咐夜叉和乌鸦拆掉了,看来他们办事效率挺不错,没有吵到睡觉的你呢,”源稚生摸了摸绘梨衣的小脑袋,语气轻柔, “有那么几扇东西在,你也会不舒服吧。” 其实源稚生的内心很是矛盾。 放在以前的话,他肯定赞同牢牢将绘梨衣锁在房间里。 这样不论是对众人还是对绘梨衣来说,都是符合“大义”的方式。 即使少数几次被绘梨衣溜出去,也没有酿成什么大错,还在可以接触的范围。 但是昨天看到绘梨衣与那位Sakura聊天、对战后那发自内心的雀跃与欣喜以及对下一天的憧憬,源稚生却有了一丝犹豫。 他想到了,想到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的雨天,绘梨衣突然消失在房间内。 消息在转瞬间传播,警戒等级瞬间拉满! 八岐大蛇的各大家族倾巢而出,东京属地的专员亦然放下了手动所有的任务,所有人的目标在刹那间被统一——在“武器”暴走之前,势必将他们心中的它关回去。 各大家族甚至下令,如果“武器”被猛鬼众之类的组织掌握,不惜一切代价,给予抹杀,以防出现不可估量的后果。 可如此兴师动众的他们,却从未预料到,绘梨衣根本就没有远离源氏重工多少距离,闹了个天大的灯下黑。 源稚生现在都记得当时的场景。 东京细雨中,绘梨衣没有打伞,只是蹲在马路的对面静静望着红绿灯,任由雨水染湿红色的秀发,神社般的红白巫女服装,就像是感觉不到丝毫冰凉,或者说她乐在其中——那被雨淋湿的感觉,她或许从未有什么记忆。 后来,倒计时的数字归零。 但即使红绿灯光交替,变成了可以行走的绿。 纵然马路两边形形色色的人已经踏出脚步,没入忙碌的世界中。 绘梨衣依旧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就像是前方有一道天堑。 源稚生制止了其他人上前的举动,带着一把伞静静凑到了她的身边。 女孩也像是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抬头望着自己的哥哥,眼角边不知道挂着的是温热的泪还是冰凉的雨。 源稚生后来记得最清楚的,便是她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镌刻着“哥哥,世界好大”的稚嫩文字——就像是天坛溢出了悲伤的泉。 随后几次,绘梨衣曾多次进行过各大族长严厉斥责为“出逃”但实际为敲家的活动,可每次都止步在不同的路口便不再前进。 就像是在望着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看清的牢笼,表情呈现着看不清的莫名。 源稚生本以为那是源于龙血的血之哀所导致,但却终究发现有些细微的不同。 直到现在,源稚生都无法彻底明白那一丝不同是什么,只知道最近满足了绘梨衣的任性联网要求以后,女孩有了可见的良好变化。 所以,源稚生现在觉得,稍微改变一下绘梨衣的现状,让她适度接触一下外界,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坏事,并不会有损“大义”本身。 于是他做出了与老爹对抗,确保绘梨衣与Sakura的交流,乃至拆除绘梨衣门前铁门的举动——这些都是他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究其根本原因,或许便是绘梨衣突然且细微的变换——源稚生本能认为这是件好事。 源稚生抿了抿嘴,终是没有对绘梨衣说出“敲家的话,可以适当来几次”的话语,只是轻声提示, “绘梨衣,没事的时候,也可以从房间里出来,在附近走一走。” “走吧,绘梨衣,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去体检。” 绘梨衣眨了眨眼,乖巧点头过后,跟上了前面的哥哥。 只是步伐在不知不觉间,轻盈了几分。 嘿嘿! 绘梨衣眨了眨灵动的红眸,在心中不由自主地盘算着, 以后敲家更容易了呢。 浑然没有每次外出,只走到马路对面,就不会再前进的自觉。 源氏重工某层,白色的天花板闪亮,纯粹的墙壁很冷,洁净的地板泛着幽光,就连来往的嘈杂人员,都无一例外穿着白大褂。 入目所及,除了相关设备与机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个不应该出现在现实中的诡异空间。 吱呀一声! 蒸汽弥漫,被严锁的沉重大门应声而开。 嘈杂的人群骤然一愣,一瞬间消弭了所有的讨论。 白大褂们列成严密两排,朝来人鞠躬,声音动作整齐划一, “源稚生族长,早上好!” “上杉绘梨衣族长,早上好!” “早上好,各位,”源稚生摆手示意众人免去礼节,沉声确认, “昨天应该与各位商谈好了,要为绘梨衣进行体检,现在就开始吧。” “是!”为首的医疗长立正点头,示意不远处的几位女性研究人员上前,接下来的检查,最好由女性来做。 “上杉族长,”女护士强忍着颤音低语,示意绘梨衣进入检测房间,也不怪她如此,毕竟在场有不少人,可是亲眼见到过绘梨衣发狂的录像,于是不免心生畏惧。 “这边请。” 绘梨衣眨了眨眼,点头跟上,进了封闭的空间。 检查身体各处是否有鳞片等异样,CT、核磁、抽血、心电图 重重常规与不常规的全面检查,被各个医学领域的翘楚负责着。 各种分析结果,以高效且精准的标准,骤然传输——这是只属于上杉绘梨衣一个人的医疗团队。 “源稚生少爷,”医疗长浏览密密麻麻的检测报告,私下的对话换了不太严肃的称呼,语气里不由带了几抹发自内心的愉悦之笑,那是医生为患者而生的笑容, “上杉小姐的各项数据都难以置信的好。” 他探究似地望向源稚生,有着浓浓地好奇, “是大家长那边研制出什么新的药物了吗?” 这种数据,可是在各种意义上突破了以往的记录! “不,” 源稚生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望着不远处眨巴着眼四顾的绘梨衣,同样露出一抹浅笑, “应该是绘梨衣心情比较好的原因吧。” “是吗?”医疗长恍然地点了点头,望着四处打量的绘梨衣,自顾自地解释, “没错,是这样!上杉小姐的身体情况,根本上就是精神无法控制血统造成的。情绪方面的稳定,的确有减缓上杉小姐身体恶化的可能性。” “看来上杉小姐的心情真的很不错,以往抗拒各种医疗设备与手段的她,今天竟然如此配合,甚至还观摩起这座研究室,真是没想到啊。” “抱歉,失礼了!”医疗长后知后觉惊醒,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说了族长的闲话,慌张向源稚生致歉,换来源稚生不怪的晃手。 “谢少爷原谅,不过不管怎么说,”医疗长认真地嘱托源稚生,“还请源稚生少爷能够让绘梨衣小姐继续维持这种状况。” “我会的,”源稚生作出承诺,暗道昨日决定果然不错,随后转头询问,“既然状况良好,是不是不用注射血清了。” “最好还是继续注射,”医疗长思索良久,期间还不断翻找各种数据并与以往的对比,终究如是建议, “这样趁热打铁,能够有效降低上杉小姐体内的龙血浓度,只不过也可能会减少上杉小姐能力的强度,如果最近家族没有用得着上杉小姐的地方.”医疗长说到这,便闭口不语了。 “我明白了,那就继续注射血清吧,”源稚生轻轻点头,做下决定,“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里,家族都不会出现需要绘梨衣出面的紧急事态。” “是!我明白了!这就安排!”医疗长点头哈腰,转身迈向绘梨衣。 “上杉小姐,”凑近地医疗长下意识放缓声音, “今天也需要注射血清,请您做好准备。” 上杉绘梨衣点了点头,正当医疗长打算离去之时,却发现被一只小手捏住了衣摆。 他抬眸望去,刹那间便于那双红眸对了个正找。 “上杉小姐,”医疗长慌张偏移视线,额头在刹那间挂上冷汗。 他的思绪疯狂旋转,却找不到自己适才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惹闹了眼前的这位。 绘梨衣指了指旁边银色金属柜里的东西,朝着医疗长举起笔记本。 绘梨衣:“那是什么?” “哦,这个啊。”医疗长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望向女孩所指的银色机械。 只见冷冻箱中萦绕着淡淡的冷气,从下到上,密密麻麻陈列着漆黑的手枪、冲锋枪与狙击枪,只是做了不少特定的改造。 最上面的两层层,紧紧陈列着透明的小盒子。 盒子里的漆黑软海绵包裹着一支又一支闪着浮动莹光的液体,就像是有着生命。 (本章完) 第177章:绘梨衣不懂大义 难得上杉小姐会主动问起这座房间内的事情,醉心于研究的医疗长有些激动地介绍近期的研究, “回上杉小姐,这是我们最近研究的成果。” “手枪与狙击枪等各类武器经过了射程的改良与装填的改造。” 他轻笑拉开仓储门,取出一盒冰凉的透明小盒子放在绘梨衣的手心, “最上面的是便捷式的浓缩血清针剂,关键时刻可以充当子弹使用。” “研究目的,是为了有效防止混血种的暴.” 医疗长说到一半,总算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浑身乍起冷汗。 他骤然响起, 这项研究的最初针对对象,貌似就是眼前的上杉小姐来着。 哦~! 绘梨衣明白似地点头,抱着一盒血清不放,嗒嗒嗒地写字, “我能拿走一些吗?” 绘梨衣认真地盯着眼前男人的脸,满眼渴求。 医疗长冷汗涔涔地望着上杉小姐地笔记本,口齿生津,顿然语塞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可以说不能吗? “绘梨衣,” 下一刻,赶来的源稚生解了医疗长的围, 他将怀疑地目光落向自家妹妹,语气怪异, “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绘梨衣想了一会儿,断断续续地写了几行字, “看着很好看,” “想要放到箱子里。” 绘梨衣将笔记本挡在眼前,遮掩了正在因为撒谎而吐舌头的表情。 确定不是为了敲家? 源稚生眉头轻锁,默不作声地叹了一口气,命令起旁边的医疗长, “将里面的液体放掉,准备一盒包装样本就可以。” “还有,收收你那别人一问,就把研究里的所有东西都说出来的性子。” “保密协议都白签了了吗?” “是!非常抱歉!”医疗长苦笑鞠躬,暗道逃过一劫。 倒是苦了一旁的绘梨衣,不开心地撅着嘴,在源稚生无可奈何地神情下,垂头丧气地去注射血清了。 偌大的电梯间,只有兄妹二人。 “哥哥,绘梨衣自己能进刚才打针的的地方吗。” 绘梨衣抱着那个透明小盒,跨过大开的电梯,慢悠悠地倒着走路,写写画画。 “不行的,绘梨衣,你的权限被锁定了。”源稚生感觉自己已经猜到自家妹妹想问什么了。 “那哥哥能给绘梨衣权限吗?” 绘梨衣窸窸簌簌翻了一页, “绘梨衣现在已经不怕打针了,可以自己去,就不用麻烦哥哥了。” 源稚生没好气地揉了揉眼前的红发, “不能!” 自家的傻妹妹,心里是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那亮晶晶的大眼睛,快要摇尾巴的小表情,无一例外不写着——我想敲家!我想敲家!我想敲家! “绘梨衣,什么都写在脸上,可是骗不了我的。” 源稚生给了绘梨衣一记轻轻的手刀,随后无奈轻语, “再等一等,绘梨衣。” “等我解决了一切,伱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出去玩了。” 哦~! 若有所思的绘梨衣,发出无声的轻哦,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思索其哥哥刚才的话。 什么都写在脸上,就骗不到哥哥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感觉学到了新知识。 下次试试不写到脸上。 两兄妹兜兜转转,回到了绘梨衣的房间。 刚一转弯,却是一愣。 他们看到了意想不到的场景。 原本空荡荡的房间门口,多了不少人,敲敲打打,忙忙碌碌。 不远处站着的,貌似有八岐大蛇的族长。 工人门来来往往,缓缓竖起了新的大门。 跪在一边的夜叉、乌鸦注意到了归来的少爷,露出一抹祈求似的泪眼汪汪,那表情无一不再说——少爷,办砸了,快救救我们啊! “樱井族长!大家长,” 源稚生不悦地走上前去,冷声质问, “这是怎么回事。” “我倒是要问你呢,源稚生少爷。”樱井族长是个窈窕的美妇,此时此刻的脸却带着几分凛冽, “适才下人通知各大族长,说源稚生少爷的下属违抗命令,将上杉小姐门前的防护大门给拆了?” “这样没规矩的下人,的确需要惩处几分。”樱井族长给了跪着的两人一击眼刀,吓得他们慌张低头。 “是我让他们拆的。”源稚生示意夜叉与乌鸦起身,沉声回应。 “少爷,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不好吗?”樱井族长的脸闪过一丝无奈,刚才给源稚生的台阶就这么被简简单单的粉碎了,可是让她感到分外苦恼,“你知道这么做会产生的的影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出声, “我是代表各大族长前来挽回少爷的错误的。” “少爷你也清楚,上杉小姐的力量很不稳定,在有大门的时候都曾任性外出,使得家族多次进入了紧急戒备的情况。” “但是绘梨衣并没有造成任何危害。”源稚生压着不知为何升腾的怒火,低声反驳, “而且适才的检查证明绘梨衣的情况很稳定。” “但没有造成伤害仅能过去,检查的结果也只能记录现在。少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保证下一次甚至是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樱井族长据理力争,“所有猛鬼众里的鬼,在过去都不是鬼不是吗?他们在变化的前一秒,都与常人无异,但这也不影响他们突然犯下恶行,坠入罪恶!” “够了!樱井!”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橘政宗突然开口,气势十足, “你这句话,太过分了!” 话里话外,竟直接有隐射上杉绘梨衣就是鬼的意思! 樱井族长的面庞闪烁出一抹懊悔,不由低头致歉, “抱歉,大家长,源稚生少爷,上杉小姐,是我失礼了。” 她抿了抿嘴,无奈言语, “但我需要说明,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而是所有族长代表八岐家族全体人员的意见,还望源稚生少爷和大家长能够仔细考虑考虑。” “一切都是为了大义!” 樱井族长弯腰拜别,朝上杉绘梨衣露出一抹苦笑过后,转身离去。 “我这就退下了。”美妇人如此说着,只是心中不由暗骂各大家族的臭男人。 净将这种得罪人的破事推到她的身上。 “别怪樱井族长,稚生,绘梨衣。”眼见樱井族长离去,橘政宗无奈开口, “这是所有家族的意思。” 源稚生有些不甘心地捏紧了双手, “也包括老爹吗?” “关于这件事,我只能处于中立立场。”橘政宗摇头,露出无奈的笑,“毕竟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个外人而已。” 他指了指新装的透明溶胶门, “嘱托他们采用没有封闭感的新型材料,已经是我尽全力能做到的事情了” “稚生,记住了,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大义啊!”橘政宗语重心长,语气中尽是感慨, “再忍一忍吧,等我们的大义实现之时,所有的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吱呀一声!电梯大开! 橘政宗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望向不远处的嘈杂, 那里,适才在研究室的医疗人员,正大张旗鼓地搬着医疗设置于资料,俨然一副要移动到这层的意思。 老者的话,后知后觉地飘散, “对了,各大家族趁着这次重修大门,把原本计划在两三年后将医疗研究室与绘梨衣的房间合并的事情,也提上日程了。” 咯嘣! 源稚生的手,攥的声响。 一旁的乌鸦与夜叉见了,不受控制地往后面捎了捎! 是了! 尽管源稚生少爷是执行部的部长,但他的资历终究有些浅,没有多大话语权。 这一次变相的越权行动,终究是迎来了这样的潜意识威慑。 少爷也应该清楚,但可能没有预料到来的如此之快。 “冷静,稚生,只是原本的计划被提前了而已。重要的是,我们并非毫无收获。” 橘政宗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露出一抹慈爱, “各大族长对于绘梨衣与外界进行网络接触这一点,做出了让步,并且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了你负责。” “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了,稚生。” “一切都是为了大义!” 源稚生捏紧的双手,不由松了一些,随后再次捏紧,传出冷声。 “呵,最好的结果吗?” 金属的沉重大门,换成了透明的凝胶门,难道就不是枷锁了吗? 交出了网络权限,但却变本加厉地将所有研究人员移动到这里。 这样的话,绘梨衣与牢笼里的金丝雀,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有什么区别。 大义! 大义! 大义!!! 源稚生的双手,不由颤抖起来,愤怒燃起,炸亮了黄金瞳。 突然,一抹冰凉于手心浮现。 只见绘梨衣轻轻握住了哥哥的手,眉眼认真,晃了晃笔记本上的字, “没关系的,哥哥。” “绘梨衣有哥哥和Sakura就够了。” 她盯着失神的源稚生,再次落下一行,表情演绎着无比的认真, “一切都是为了大义!” “绘梨衣,抱歉了,樱那边有紧急情况。” 源稚生站在门外,低落回头, “今天也没有时间陪你了。” 嗯嗯~! 绘梨衣摇了摇头,将笔记本归拢,翻了几页,将自己最常用的语句朝向哥哥, “哥哥慢走。” “啊,我出发了。”源稚生猛然推开门,随后缓缓闭合。 余光所及,便是被房间内略显昏暗的光渐渐吞噬的红发。 他眉眼锋利地越过正在组装的气溶胶大门,没有理会工人与来往研究人员的的点头哈腰。 迎面而来的是娇艳的樱,她的眼底闪烁过一抹担忧,再是沉沉藏匿于心。 魁梧的夜叉与有些阴翳的夜叉默不作声,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别摆出那副表情,”源稚生越过两人,声音低沉, “这件事会发展成这样,和你们无关。” “硬要说的话,在于我的考虑不周与对自己目前地位的高看。” “不过从现在起,我们要更加忙了。” 源稚生从樱的手中接过黑色的风衣,写意挥披。 身形一闪间,乌鸦手上的蜘蛛切与童子切以化作一道刃影,挂于少主的腰侧。 “为了大义!”源稚生低语, 内衬炫彩的浮世绘随风飘下,混着少年铿锵有力的声音,“也是为了,绘梨衣的未来!” 矢吹樱满目锃亮,强压下眼底与嘴角的雀跃,只是在心中呢喃。 不愧是他们的天照命! 女孩快步跟上源稚生,拿出ipad低语,已然进入了秘书的角色, “少主,这次的任务目标在歌舞町,疑似是已经失去理智的鬼。这半个月已经犯下了不下七起杀人事件,死者多为已婚少妇,体内已经检验出杀人犯的DNA,确定了人物信息。根据作恶时间等因素侧写判断,今天杀人犯很有可能再次犯案,我觉得由我作为诱饵” “少主少有的提起干劲来了啊。”夜叉朝自己的挚爱损友垂头嘀咕,“明明以前很懒散的样子。” “被其他家族的族长气的吧,”乌鸦低声猜测,换了个角度阐述, “不过也是个好事,少主干劲十足的话,他的地位和声望也会升得更快。” “这样下去的话,再过个一两年的功夫,想必少主的话,就没人敢不听了吧。” “真是为了大义和上杉小姐?”夜叉不由诽言出声, “看样子是,”乌鸦耸了耸肩,随后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子,捂着嘴贱笑,“不过少主的梦想肯定也是个不小的动力。” “卖防晒油吗?”夜叉有些欲哭无泪。 即使在现在,他都无法相信被八岐家族不少人予以众望的天照明,其最大的理想是跑去国外的沙滩卖防晒油。 更有甚者,这个少主真的在研究各种防晒油的数值,那表情,可比斩鬼的时候认真多了。 作为下属的他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辈子都是源稚生的,但他这种五大三粗,只会喊打喊杀的壮汉子,是真不适合做这份工作啊。 满身花臂的壮汉去沙滩卖防晒油,不砸了招牌就不错了! “乌鸦,如果我是说如果哪一天少主真的完成了家族的大义,要去卖防晒油,你真打算跟着去吗?”夜叉有些担心自己的未来。 “得考虑考虑我老爹那边的情况。” 乌鸦瞄了一眼紧跟着少主的女孩,抱着后脑勺呢喃, “去吧。” 毕竟樱也会跟着去吧。 “但夜叉,我们可没有拒绝的权利。” 门被关上了很久很久,隔绝了外面明晃晃的光与施工的噪音。 绘梨衣静静跪坐在小黄鸭沙发上,一动不动。 虽然没有得到那个小盒子里的东西,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迈步进行远距离的敲家变得有些难。 但其实她今天还是很开心的,前所未有的开心。 所以才会那么乖地配合体检和打针,还好奇地逛了逛以前很讨厌的研究室。 心里的开心是因为晚上要和Sakura的对战,也是因为哥哥把门外的铁门都拆掉,让眼前一下子就开阔起来了。 回来的时候,看到又有了一扇大门,听着哥哥和那个女大人辩论的话,她其实可生气了。 生气到让那扇门赶紧“死”掉。 不过她最后还是放弃了。 因为如果就那样使用怪兽的力量的话,即使是哥哥,也会责怪她的。 哥哥是个大懒虫,但也是个绘梨衣喜欢的大懒虫。 她不想让哥哥伤心,所以才没有用让大门死掉的力量,所以才会握住哥哥的手,写出“一切都是为了大义”的话。 但绘梨衣知道,她其实是不懂那个“大义”的。 她只清楚每次哥哥悲伤、疲惫、低落的时候,只要嘴里说出那个词,他就会振作一些。 是的,她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 绘梨衣不懂大义,但她懂那么说一定能让哥哥好起来。 绘梨衣不懂大义,但她记得哥哥常说,当大义完成的时候,她就能出去玩。 世界很大,她以前倒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所以也不觉的大义是个有多好的东西。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哥哥口中的大义实现了的话,她或许可以去Sakura的国家看看,让Sakura给她当导游。 这么一想的话,绘梨衣突然觉得,大义真是个好东西。 可以让哥哥开心,也能见到Sakura。 就连她都想要大义快点实现了。 绘梨衣捏着铅笔在笔记本上点来点去,但却想象不出大义是什么样子。 她只是轻轻划出源稚生在笑得简笔画,旁边是绘梨衣自己和她的玩具们。 绘梨衣顿了顿,想要描绘Sakura的样子。 她用铅笔戳着脸蛋,皱着眉,细细思索, Sakura会是什么样子呢。 哥哥说Sakura是个女孩。 那么她是比绘梨衣高,还是比绘梨衣矮。 是比绘梨衣胖,还是比绘梨衣瘦。 眼睛是什么颜色?头发是长是短?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说起吃来 绘梨衣歪了歪头,趴在小黄鸭上,一下一下晃悠着小腿。 Sakura会比绘梨衣吃的多吗? 毕竟听哥哥说,她吃东西貌似比一般人要多好多。 Sakura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真见到的话,会不会害怕她这个小怪兽? 会不会和刚才的护士一样,和她说话都那么小声? 还是说和那个看起来像是头头的大叔一样,根本不会和她对视? 亦或者像是适才按大门的坏蛋,低着头,甚至都不敢看她的衣摆,可明明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一方才对。 (本章完) 第178章:危险想法 绘梨衣突然觉得眼眶有些莫名的酸涩,那是她在那天东京细雨的马路口第一次体验过的感觉,自那以后也曾数次出现,往往伴着揪心的痛。 女孩下意识摸着酸酸涨涨的胸口,抿着嘴猜测。 一有下面这个想法,她便有些不安。 她的第一个朋友Sakura,会不会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把她关在这样的房间里比较好呢? 窸窸簌簌——! 秀手轻捏铅笔,在纸张上留下黑色的余痕。 她试图通过现在的方式消解心中的不安。 睡着的哥哥,和玩具们坐在一起的绘梨衣,还有绘梨衣想象中的Sakura的形象。 她实在想不到Sakura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歪歪扭扭地在代表自己的简笔画旁边,涂鸦般画了一朵动漫里看到的樱花。 绘梨衣不断咬下唇,一下又一下,心中第一次升腾起渴望的想法。 好想见一见Sakura啊? Sakura的话,也会害怕她吗? 只要见一见,就会有答案了也说不定。 绘梨衣在纸张上牵连其长且无序的丝线,将象征哥哥的、自己的简笔画与那朵樱花缠绕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直到她在那条丝线上分出细支,再画上了一道简笔画的psp游戏机,整幅画的意味才彻底明了——绘梨衣的哥哥,绘梨衣的玩具,绘梨衣自己,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Sakura,还有把Sakura和绘梨衣链接在一起的游戏。 “哥哥and绘梨衣andSakura的画。” 绘梨衣轻轻为简笔画提上了名字,垂眸抿嘴,在心中呢喃轻语, 要是Sakura能来她这里就好了。 绘梨衣想了好长好长时间,随后望向墙面上挂着的石英钟。 秒针一下一下的跳动在眸前,响动在耳畔,伴着轻轻的心跳声,将时间向着未来推移。 东京时间:7:32。 绘梨衣瘪了瘪嘴,不由在心中暗道。 好慢。 离绘梨衣这边的九点还有十三个小时二十八分钟。 女孩不讲道理地责怪起不乖的时间,浑然不知时间这只精灵,是世上最无情的妖怪。 时间为什么不能转快一点呢。 时间好慢啊,Sakura也好慢。 她瞄向不远处七倒八歪的游戏机,眨了眨渴望的双眸,随后又迅速压下。 好想玩游戏. 但是又怕和Sakura对战的时候会拿不出全部的精力和实力。 要是因为这个输了的话,就太得不偿失了。 但是除了游戏,往日里在这个房间里,绘梨衣就没有做过其他什么记得的事情了。 于是她少有地无所事事起来,在本子上划来划去,莎莎写下几行随意的字迹,伴着心中的稚嫩脆响, “在Sakura没有上线的时间里” 窸窸簌簌——! 绘梨衣翻了个身,在软软的沙发上摊开。 巫女服的柔软在重力的邀请下体现的淋漓尽致,将身上所有的空气与缝隙悉数挤压出去,紧紧贴在绘梨衣娇躯的每一寸曲线。 乖巧的头触及地板,秀发如绽开的花朵般披散开来,散开淡淡的香。 腰身被小黄鸭沙发的头顶着,弯出惊心动魄的柔软弧度,宛若拱桥。 一幅无所事事的慵懒模样,却也没有睡回笼觉的意思。 绘梨衣来回踢了踢小腿,将脚上的鞋甩向不知名的角落,百无聊赖地伸出小手,随着时钟跳动,一点一点数起天花板上的纹路。 静的可爱。 暖气嗡嗡呼啸着浓浓暖意,灯光悠悠晕染着圈圈光晕,闪烁着散在游戏机旁因风而动的笔记本上。 那由绘梨衣写下的后半句, “绘梨衣有在好好等待Sakura。” “在Sakura没有上线的时间里,绘梨衣有在好好等待Sakura。” 房间暗淡,没有多少光的影子。 空间封闭,甚至没有风的声响。 闷热与狭隘的地方,其存在的唯一意义便是给予心中恐慌之人一丝安全感。 老李紧闭着双眸坐在沙发中,双手紧紧合十,抵在额头。 略带褶皱的额头已经被硌出红色的印记,没人知道他在这里维持这个动作多长时间。 老李在等待。 每一次接下指定的任务之后,他都会想方设法确认这次任务在大人那面的重要程度。 这将决定他需要为此付出多大的努力,也决定他要准备什么样的退路。 年过半百,他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归根到底并不是因为曾经的勇武,因为他的力量早就被时间夺取。 他能安稳的活到现在,紧紧是每一次每一天的战战兢兢。 两三年了,大人从未找过他。 正当老李一位他已经被大人遗忘,终于可以逃脱那种生活的时候。 曾经被遗忘的恐怖精力,再一次被唤醒了。 嗡嗡! 突然,眼前红木茶几之上的老旧手机陡然炸响,剧烈颤动着在台面滑动稍许。 老李浑身一震,猛然张开了布满红血丝的双眸。 他慌张打开这部不会在任何运营商数据库内留下痕迹的通讯设备,紧紧盯着每一行字,并在心中默念咀嚼每一个字背后可能蕴藏的意义。 大人: 任务? 哦,我记起来了,是那个矿产的任务吧。 算是个很重要的事情,毕竟那里面疑似有着我需要的矿产物质。 很重要的事情吗?老李盯着信息的眉目一凛,不由抿了抿嘴,一字一顿地敲击、思索、删除、确认自己要说的话。 老李:那大人,请问这次任务的时限是? 大人:嗯?老李啊,你真是跟我跟的太久了,都老糊涂了。 这件事情,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越快越好吗?而且,大人果然还记得他啊!老李轻轻咬牙,将这次任务的等级在心中再次拔高。 老李:明白,请大人放心,我势必会为大人带来好消息。 大人:关于这点,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啊,老李。毕竟这么多年里,你可是我发现的最像我的人啊。 老李:大人谬赞了,能学到大人千分之几,便已经是我这辈子都值得吹嘘的成就了。 大人:不不不!这可不是谬赞啊,老李!坦白讲,你在回国前还有回归后的那几次任务,在吃掉他人价值这方面,还是蛮令我刮目相看的。 什么意思!?老李浑身上下,骤然乍起鸡皮疙瘩。 寒毛耸立间,他狠狠打了一个哆嗦,心中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想。 这个猜想,可谓是让他分外惶恐,就像是偷腥的猫被狠狠提起了后脖颈。 老李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着手指打出断续的文字。 老李:大人,我不明白伱说的什么。 大人:不明白?这个时候还装疯卖傻,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老李。 上几次完成任务,你不都有好好吃掉协助人员的价值吗? 能够兵不血刃地就让那些年轻人为你所用,傻乎乎地跳进不完成任务自己就会死的深坑,从而不要命地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价值,殊不知这样才是真真正正地让自己坠入了死亡的深渊。 说实话,我知道这件事以后,都有些佩服你了啊,老李。 这十几来年,你的变化是真的大啊,完全没了以往毛躁的武夫模样。 大人知道! 老李慌张地瞪大了瞳孔,呼吸急促起来,拿着老旧手机的手不由狠狠攥紧! 大人都知道! 他自以为近几次任务所采取的借刀杀人手段还算高明,亦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毕竟知道的人、醒悟的人,最后全都死了。 为的就是没有人向大人禀报他这种完成任务的手段。 但他没想到,大人,竟然全部知道。 呼——!吸——! 哈!哈——! 老李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气,只感觉自己好似坠入了冰窟。 怎么办?他应该怎么办? 大人这时候突然揭穿这件事,到底有着什么目的? 是要就此结果他吗? 老李狠狠咽了口唾沫,愈发惶恐不安。 他清楚大人做得来这种事情。 因为那个人自始至终就是那种一旦取得成功或者要终结一切之时,便会在失败者面前肆无忌惮炫耀、嘲笑、歌颂玩弄的恶魔! 嗡嗡! 再是一条信息传来, 大人: 手上的力气放小一点,捏坏了手机怎么办? 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老李? 来来来!深呼吸!一大把年纪了,要是心梗了,可是救都救不回来啊! 咚——! 心脏骤然停滞,老李下意识放松手上的劲,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更慌了。 大人!大人在看着他? 老李慌张四顾,从上到下,由近到远检查每一寸地方,却没有发现任何可能放置监控的位置——这个密室可是他的专门设置的秘密基地,建筑师在完成后,就被他悄无声息的干掉了,就连设计图的硬盘,都彻底沉进了大海。 这个地方,可是连他宝贝女儿都不知道的地方啊。 那位大人?那位大人是怎么看到他现在的状态的? 老李不断四顾,只感觉黑暗之中,站着一道又一道冷笑噬人的黑影,或高或矮,或胖或瘦。 他们带着大人曾经使用过的各种面具,就那么紧紧盯着他。 手中拿着的,那黑漆漆的枪口闪烁着幽光。 一条又一条象征死亡的弹道所指向的,正是他的心脏,他的眉心! 就像是随时随刻,都能夺走他的性命,带来永恒的沉睡——死亡! 嗡——! 手心再次传来剧烈的震动声,乍醒了失神的老李,却在下一刻震荡他的心神。 大人:我说了,你不用那么慌张。 以你的性格,现在不应该处在谁都发现不了的密室里吗?怎么还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倒不如说,我很满意你前几次完成任务的手段。 因为这就是你的价值啊!老李! 哈哈,偶尔看着年轻的小伙子被年纪有些大的老人用智慧耍到死还不自知,对我来说可真是个不错的助兴节目。 这让我感觉,我这个年纪的老家伙,果然还能做不少大事。 大人: 不过,老李啊,这次的任务,你最好还是多出点力。 对面的人终究是换了一种语气,分外凛冽。 大人: 长时间挂在墙上的刀,早晚是会生锈的。 狐假虎威可以,但是别让自己真变成了阴沟里的老鼠,那种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除了丑陋到让人呕吐,没有丝毫存在的意义。 老李,我可不希望你生锈或者成为那种阴沟里的玩意。 所以,要时时刻刻铭记自己是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大人: 对了,这次任务过后,回一趟日本,也可以带着你的宝贝闺女。 现在想想,你不惜回国都要照顾的那个小丫头,也到了上高中的年纪了吧。 那可是身为女人最美妙的几个年龄段之一啊。 呼——! 吸——! 呼——! 吸——! 老李张大着嘴,不断深呼吸,随后用尽全身力气,敲下几行字。 老李:是!大人,我知道了!此次,不惜一切代价,定不负你所望! 砰——! 艰难着完成了这次通讯,老李大汗淋漓地瘫坐在沙发上。 他死死捂着眼睛,抓着剧烈跳动的心口,拼命抑制自己内心的惶恐。 老李清楚,自己的密室里绝对不会有任何监控装置、窃听设施。 而这恰恰也证明那位大人没有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愚钝,他依旧如从前那般可怕! 他一直以来耍的小手段,大人悉数知晓。 他适才的所言所行,大人亦然明了。 老李彻底认命了。 他知道,从十几年前跟在大人身后的那一刻起,除了死,他这辈子都逃不出大人的魔爪。 人在能洞察心灵的魔鬼面前,就像是掌中的提线木偶,除了顺从,也只剩下了顺从! “喂!”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老李总算回过神来,拨通了一则电话。 声音因为流汗而有些发虚, “有个任务,针对苏景天与她的女儿。” “藏了这么多年,这一次到了用你的时候了。” “万一藤原他们的行动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你上,必要时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对面沉默良久,只留下一字——“好。” 微微的声响,回荡在这间无人察觉的漆黑密室之中。 老李无力地倒在那里,心中无比痛苦,只是暗自祈祷。 绝对,绝对不要出现什么差错。 风卷残云,朝阳微露。 是日破晓,乍散暖光。 清晨的风很冷,弥散着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香。 闪烁着曦光的水坑——那是喧嚣暴风雨的余威,曾经在冰凉的夜晚拥抱枯叶。 车辆来往飞驰,没了夜晚的静,身披橙色制服的保洁大叔骑着三轮车,略显枯瘪的双腿摇晃,碾过一路的灿烂曦光。 扫帚掠起莎莎的风,将道路上的积水驱散到一侧,哗啦啦地流淌进下水道,流转空旷的声响。 保洁大叔打着哈欠,将道路上的枯叶归拢,朦胧间好似见到了一抹红。 他揉了揉睡眼,蹲下身子扒拉那一滩滩枯黄,拾掇起张张红色。满眼惊异! “谁的钱仍大街上了?” 保洁大叔甩着那一张张红色的湿漉,洒下水花间,打破了刚才对自己是不是老花眼了的怀疑。 他感慨地摇头,暗道世俗不公, 就这么几张,都顶他一周的工资了。 今天多切两斤肉,庆祝庆祝。 也不知道是那个败家子干的这破事? 骤风起,呼落叶,啸天边。 清风降,下长空,送微尘。 校园整洁的路面上,游荡起三三两两的行人,微灯消散,却燃起了生机的轻轻热闹。 喵呜~ 草坪角落的花猫打了个哈欠,扬头作呼啸状。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雄狮在偌大的草原咆哮。 它乍起浑身的毛,甩了甩身上的露珠,优雅地抬脚离开。 啊切! 突然,不远处重重的喷嚏声吓得它一个激灵,投去警惕的目光。 吸溜! 路明非吸溜着鼻涕,缓缓坐了起来,在心中嘀咕。 俗话说的好,一想二骂。 也不知道是谁在想他。 阿门,不管是谁,原心想事成幸运A的力量保佑你。 当然,如果是个肤白貌美的小姐姐就再好不过了。 他揉了揉鼻头,抑制住想要打喷嚏的冲动,垂眸之间却是一愣。 只见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被什么人多盖了一件外套,尚且散着暖人的温度。 “醒了?” 路明非闻声望去,只见楚子航穿着一身运动服,满头大汗的落在不远处,俨然一副刚锻炼不久的模样。 “来得真早,明明门卫刚开门不久我就到了,一进操场就见到了你。” 路明非眨巴着眼,在心中暗道。 那可不能告诉你,要真说了是翻墙进来的,还是翻得那么高的墙,鬼知道你会是啥反应。 楚子航只是随口感慨,没有探究的意思,而是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但是下次注意点,就这么直接在操场上睡着了,太容易感冒了。” 路明非愣愣接过那份大概算是“回礼”的矿泉水,只感觉触感温热——很明显是特意用温水泡过的。 温热的水足以滋润干裂的嘴唇,无言盖上的外套亦然阻挡寒风,醒来就在旁边的男人的等待,怎么看怎么作弊。 刚才的楚子航,就差酥酥地一句“早上好啊,小懒虫,”就足以征服世间的所有女人了。 路明非打了个寒战,慌张止住了自己内心中的危险想法。 (本章完) 第179章:认真子航,在线挥刀 路明非起身将外套还给楚子航,真挚道: “谢了,楚师兄。” 是因为昨日校园论坛风波的提醒与欲要帮忙。 也是因为此时此刻似朋友若兄弟的由心之举。 路明非在心中暗自感叹。 楚师兄是真的好! 楚子航摇了摇头,扔过一条备好的毛巾,转身迈步, “走吧,剑道馆练练,还有力气吧?” “旺盛的很!”路明非笑着比了比肱二头肌,嘿嘿直笑。 力气那种东西,现在是要多少有多少。 咕噜噜——! 炸响声自路明非腹部远播,甚至震荡着脚边的草叶直荡漾。 他顶着僵硬的脸,顺着楚子航投过来的淡然视线回望,咧出一抹尴尬的笑, “除了有点饿。” 该死的! 他貌似真的变成了一个物理意义上的饭桶啊。 剑道馆内的微尘,被风掠散! 啪——! 碳纤维的竹刀狠狠相撞,交错而过后,颤动不止。 意识,反应速度,甚至是力量都比昨天提高了不少。 经过一段时间的对练,再次在对打中提高几分气力的楚子航在心中感叹出声。 一天一个样,真是恐怖。 不过? 还是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楚子航双手握刀,郑重地望着转身的路明非,声音沉静, “路明非,你的刀和昨天不同,藏着东西。” 他抿了抿嘴,似有猜测, “但不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应该压着自己。” 路明非匪夷所思地眨了眨眼,一脸懵逼。 紧接着,他同样注意到了楚子航眼底一闪而逝的担忧,思索之间,在心中扯处一抹了然。 好家伙!闹了半天, 楚师兄以为他还在在意昨天校园论坛的事情,所以对打起来有些压着自己吗。 天见尤怜!绝对不是这样! 他的确隐藏着一些实力。 但他那是因为怕掌握不好慢慢激增的力量变化伤到楚师兄。 更是忌惮控制不好鬼灭世界锻炼出来的那种类似于杀气的东西,吓到楚师兄啊! 昨天吓得快屁滚尿流的小胖子可就是个最鲜活的例子来着。 路明非自认为现在的自己可不会因为那点校园论坛上的小事儿就慌张到影响自己的所言所行。 硬要说的话,他只是在完美践行自己在昨夜定下的隐藏异常的决定而已。 为了这件事,这不连眼睛会冒光的通透世界都没有开,生怕被察觉到什么吗。 “算了,”楚子航摇了摇头,人狠话不多,“都交给我就可以了。” 交给你? 楚师兄,不要一直自说自话啊,好歹也要解释解释伱想干什么也行啊? 被打断思考的路明非是越来越不解,不知道楚子航师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下一刻,他便没有时间思考了。 一道超越往常的凛冽刀风,带着寒冬般的清冷竹香,直接杀向路明非。 这一击,前所未有的快! 啪——! 走神的路明非堪堪挡住这一刀,心中不由回想起昨夜迈巴赫车中,楚师兄说他尚未使出全力的事情。 楚子航从未说过谎,所以路明非自然没有怀疑这件事。 但他还以为昨天的自己和楚子航对战途中,至少也得逼出了楚子航七八分的实力。 但看现在这情况,楚师兄昨天藏拙的是真不少啊! 也是,毕竟是沉淫了几年剑道,被所有人公认为天才的楚子航,楚神人啊! 呼——! 竹刀翻转上掠,楚子航凛冽的眉眼追随刀刃,划过路明非的脸颊,激起瘙痒与点点阵痛。 啪啪——! 刹那间,又是几次对刀。 结果也如楚子航所料,尽数被路明非接下。 与此同时,他更确认路明非在压抑自己的事实,在心中下了决定。 不能让路明非就这样下去, 长久压着自己,心理绝对会出问题! 至于解决方法? 先通过体力消耗宣泄出心中的郁闷再说! 楚子航双手捏紧刀刃,再次压榨出几分力量,狠狠刺击而去。 空间中的风尘散着微光,沿着竹刃四周的深邃纹理弥散。 好想破开了光与空间! 啪啪——! 路明非且战且退,如游鱼般阻挡接踵而至的攻击。 久而久之,他自然也从楚子航眉眼中隐藏的神情与那一招一式中有所领悟。 你真是个好人啊,楚师兄。 好到有点像个好妈妈一样的八婆了。 明晓楚子航心中想法的路明非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骤然后跳间,手中提起几分力道。 弯腰俯身,大腿的肌肉骤然跳动爆发。 路明非凶狠踏地,掠起黑影! 攻势随着速度的陡然提升,爆发出宛若海啸般的气,席卷向楚子航! 啪——! 重重的竹刀敲击感觉,震荡了两人的双手,传来肆意的酥麻! 清脆而有力的响声远播,穿透了剑道馆晶莹的玻璃窗,将在雨后特地赶来校园感受风景散心的白裙少女吸引了过来。 陈雯雯举着正在录像的手机,好奇地凑向剑道馆的窗边,看到里面的情形以后,骤然一愣,满脸不可思议。 “路明非?” “楚子航师兄?” 她诧异出声,随后紧紧捂着嘴,身形利落地藏到遮掩身形的墙边,脑海中不断浮现适才的画面。 她偷偷瞄向剑道馆内的对战,恍然惊醒这一切并非幻觉,双眸中的惊异越来越深。 路明非,貌似跟楚子航师兄打的有来有回? 那看来论坛上说的,路明非加入剑道社,原来是真事啊! 陈雯雯再次瞄了几眼,不由抿嘴。 她也见到过赵孟华和楚子航对刀,但是那一场对刀和眼下的一比. 一言难尽。 啪——! 啪——! 狂风与炸响,呼吸与心跳! 路明非在一点一点提升力量与反应速度。 楚子航亦然如此! 亦师亦友的两人,或许在一次又一次交锋中将本来的目的暂时遗忘,只剩下了试探与攻伐。 试探!对方到底还有多少力量隐藏! 试探!自己还能释放多少力量! 攻击!刀风越来越凛冽!竹香在碰撞中散的越来越远! 前攻后撤,步伐越来越眼花缭乱! 路明非很兴奋,因为楚师兄真的接住了他逐渐释放的所有东西! 楚子航心中亦然燃烧起点点的欣喜,是为路明非不再那么压抑自己,也是为他久违地有了可以算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啪——! 一记重重的撞击声乍起,但却比适才的声响愈发沉闷。 “呀!”偷看的陈雯雯突然惊呼! 因为那力大沉刀的一击,结结实实地落在了路明非的肩膀! 而他们两人,都没有穿任何防具! 楚子航亦然意识到了什么,握刀的手下意识一松,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不知不觉间,就过于认真了,竟然把原本的目的都忘了。 “路” 他下意识开口道歉,没有说完,便是疯狂闪避! 一道黑影已经闪烁到了他腰侧,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般掠过,尽管没有结结实实地命中,但也乍起了刺痛。 楚子航危里偷闲,瞄了路明非一眼,似有所悟。 是吗,不是不能接下这一击,而是故意接下,并采用以伤换伤的方法? “我知道了。”楚子航轻声低语。 咯嘣! 楚子航狠狠捏紧刀刃,提刀上前,延着原本的思绪,在错误的道路上,越想越远。 如果这能缓解下你身处舆论的压力的话,那就来吧! 路明非! 各自的力量,再次拔升! 啪啪——! 砰——! 啪啪——! 砰! 竹刀相撞的清脆声,重击肉体的沉闷声,在四散的脚步乱影的演绎下,此起彼伏。 这是打架! 这绝对算是打架了吧? 乖乖女陈雯雯抿着嘴,担忧地缩在墙角,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按理说她应该进去阻止,或者去找老师的。 因为里面的那两个人身上,已经或多或少可以看到青紫的地方了。 但她却找不到这么做的理由。 因为里面有些陌生的路明非和楚子航,能让见到的人都清楚一件事——他们很享受现在的这个时刻。 陈雯雯纠结着小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明明在打架,却一脸兴奋的模样。 伤痕越来越多! 技巧与力量尽情释放! 路明非逐渐意识到了自己与楚子航的差距。 力量方面,现在的他远不如锻炼多年的楚子航。 技巧方面,鬼灭的剑招在脑海中模模糊糊的,就像是被上了锁,亦然不如沉醉此道多年的楚子航。 这也另路明非回想起新版本的技能面板,如果一开始就有这种东西,他就不用重新在现实里学习模拟世界掌握的知识了吧。 虽然有些劣势,但也并非不能打。 路明非歪头躲过打远刀刃,眯眼思索。 他的优势在于身体超越平常的协调性! 在于潜意识指向的挥刀方向! 在于此时此刻,不断渴求食物,对增幅自身回复自身欲望满满的怪物身体! 亦然在于脑海中逐渐解封的经验! 因此,在现实世界的战斗力,两人亦然有来有往起来! 而且,路明非,也在不断进步,逐渐探究起楚子航的极限。 啪——! 路明非狠狠下压刀刃,随后被重力挑飞,后撤几步,竖刃警戒。 当然,他还隐藏了一些东西。 比如能够看穿身体、预测他人行动的通透世界,比如能够增幅力量、激发潜能的呼吸法。 这终究不是生死相见的战斗,只是有些肆意妄为的切磋。 他可不想将那两样对待敌人的能力,用在楚子航身上——这可是他的楚师兄啊。 踏——! 突然,沉闷的踏地声响起。 楚子航以惊雷般的速度冲刺,乍起呼啸的刀风,甚至舞动了一侧的窗帘。 路明非下意识格挡,但却敏锐的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楚师兄现在的呼吸,很不正常! 那口鼻间微微掠起的白雾,无意不证明着一件事——在这场战斗中,楚子航他体内的种子,貌似在缓缓觉醒! 是的!! 此时此刻的楚子航,竟然无意识地运用其呼吸法的力量,将自身本就卓越的身体素质,再是向上激发了一层! 此时此刻的楚子航,眼前已经别无他物。 虽然不清楚身体到底发生了何种变化,但楚子航清楚,那隐隐舒服自己的枷锁,有了破碎的征兆。 只要几道,只要再来几刀,他便能接触到新的力量。 楚子航的眼底,亦然闪烁起点点火焰般的光。 呼——! 刹那间看透了眼前的情况,路明非的双眸猛然一凛! 口鼻间微微回转冰凉的空气,吞吐之时乍起灼热。 格挡的动作猛然置换,下拉之间,空气脆响。 啪——! 路明非双手持刃,紧咬着牙齿,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予以狠狠的回击! 轰——! 竹刀相撞,掠起狂风,隐隐之间竟然吹得剑道馆的玻璃微颤,只不过此时此刻身处此地的三人各有沉浸,没有意识到这有些不同寻常的迹象。 咔嚓!! 饱经摧残的竹刀终究是不负如此厚重的大力,猛然折断,于断口处绽开撕裂状的竹丝! 嗖——! 黑影乍然闪烁,猛然远飞。 唔——! 陈雯雯恰巧就在竹刀落点的前方,瞪大双眸,眼睁睁望着竹刃袭来。 嗒! 维持着拍摄状态的手机重重落地,发出悲鸣。 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的她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不由惶恐地软了身体,连跑都忘了跑。 砰的一声! 竹刃狠撞在玻璃上,轰鸣巨力,终是没有破开那悲鸣的玻璃窗,只是碎花了它的表面,折射的光朦胧了室内室外的身影。 陈雯雯就像是从恐惧中取回了被暂停的时间,软软地瘫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吓! 吓死她了! 她的眼角不由挂满了点点晶莹,意识到适才的后果。 如果玻璃真的碎了,那一下,她.她绝对会被毁容的吧。 陈雯雯抿了抿嘴,暗道幸运。 随后生怕屋内的两人过来检查发现偷看自己,摸索过一旁的手机,撑起软掉的身体,悄咪咪地跑了。 “楚师兄,要不就这样吧?” 路明非甩了甩断剑,苦涩地望向对面同样懵逼的楚子航。 显然,楚子航也没料到,今天的对打,竟然会以这样前所未有的方式结尾。 “这竹刀用了很多年了吧?断掉也很正常。”路明非挠着头,轻声呢喃。 楚子航闻言,否认的摇了摇头,他举起竹刀观察,言语分外不解, “都是碳纤维的,没有道理这么容易就断掉。” 他瞄了一眼路明非手上的那一把,更加疑惑了, “更何况还是两把一起断呢。”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真是遗憾,明明再来几道就能突破那种枷锁了。 楚子航的眸眼,闪烁过一丝遗憾与无奈。 “凡是都有可能发生啊,楚师兄。”路明非憨憨傻笑,但却在心中暗骂楚师兄到底是个什么妖怪,竟然还真的能意识到不对劲。 的确! 碳纤维的竹刀即使承受巨大的力道,也不可能就那么轻易断裂。 要说这一切,可都是路明非刻意引导的。 就在那一瞬间,他终是选择开启动用通透世界的力量。 不是为了攻击楚子航,而是为了观察那两把竹刀最脆弱的地方。 附以呼吸法与对身体的掌控,他精准地将撞击落点引导在了一起,才达到了使得两把刀刃同时折断的结局。 路明非的目的自然不必多说,为的就是彻底终结这场战斗! 理由的话,自然是有。 路明非抿了抿嘴, 那就是阻止楚子航深挖呼吸法的可能性。 力气大点不要紧,还能用肾上腺激素飙升糊弄过去。 但万一真让楚师兄使出炎之呼吸的力量,挥舞出火焰的话,那就有点艹蛋了。 路明非瞄了一眼剑道馆的监控摄像头,暗自叹了一口气。 对于有些超越平常的力量,他可不认为被发现以后能得到妥善的对待。 别到时候他路明非没被切片研究,对他还不错的楚子航直接被泡进了福尔马林。 种子是路明非给楚师兄的,怎么也要负责到底。 什么,有人说监控可以删除? 那也挨不住楚子航师兄自己发现那非人的力量过后,会不会以为自己得了神经病之类的啊。 而且! 即使监控可以删除,楚子航师兄心理承受能力也足够强大。 路明非冷冷望向碎裂的玻璃,在心中呢喃, 但也挨不住这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啊。 虽然不清楚刚才那里站着的是谁。 但最后他的确意识到,有什么人站在那里偷看他们。 如果让那个人看到炎之呼吸被楚师兄是用出来的话。 那这事儿可就大发了。 对了,还有苏晓嫱那边的种子。 路明非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头。 不知不觉间,他可是给自己找了不少麻烦啊。 呼——! 楚子航叹了口气,不再多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注意道路明非的视线与纠结表情,沉声低语, “放心吧,明非,对打不小心弄坏的玻璃,是不会通报的。” “到时候我在学生会报备一下就可以。” 路明非恍然地眨了眨眼, 他这才想起来, 眼前的楚师兄,貌似还有个学生会主席的响亮名头来着。 嗯,这种权力用在现在,的确是再方便不过了。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进学生会镀镀金。 啧! 不得不说,他看楚师兄是越来越顺眼了,如果有个闺女之类的,说不定他会直接会化作媒婆月老。 (本章完) 倒霉作者的报告 各位读者晚上好,很遗憾并不是更新,这里是一书大概率只有一次的 “四非午夜闲聊小课堂” 上架足足一个月,四非在此乖乖做次报告。 (●ˇˇ●)。 内容涉及本书现状、后续发展、以及未来加更规则等。 先说成绩,多谢读者大大们的支持,新人四非的这本书在不久前成功精品,虽然不是很清楚精品的概念,但看徽章获得人数应该还是不错的样子。 新人新书达到这种成绩,四非还是蛮满足的,给了我不少码字动力与输出欲望。 在这提一下一直以来更新方面的事情,四非成功get两个徽章。 细究原因,貌似是四非是个收集控且承诺控,所以当编辑大大问能不能日万一个月的时候,有读者问能不能多日万几天的时候,含泪应下了。 尽管未曾想过日万一个月是如此痛苦,但说到就要做到。 算上今天,四非一共日万了30天,虽然这辈子都比不上老鹰大神,但也算是完成了对编辑和读者的承诺,顺便满足了四非的收集欲望。 在此简单报告下日万体验。 日万第一周,自我感觉精神状态尚可,身体方面依旧健康。 日万第二周,第一次进入瓶颈,精神方面痛不欲生,还倒霉得遇到流感+腱鞘炎双重折磨,几乎快要放弃。 日万第三周,前几天状态有所回归,后几天走路会撞到电线杆,睡觉会忘记睡得是午觉还是晚觉,靠感康和膏药硬扛了过来。 日万第四周,精神木纳,手指关节到达极限,顺便在此再次感慨一句“老鹰真变态!” 最后五天,四非几乎就是靠着拿徽章的一口气吊着,状态严重下滑,各方各面,濒临崩溃。 喜忧参半,接下来才是四非真正想要报告的。 四非在日万的过程中大概得知了自己的极限。 在稳定质量、保护身体的前提下,四非的日万界限大概在七天,再长的话便容易伤身、伤神、更伤书。 近期恐怕水跑一大堆,但四非只能含泪说一句没关系,是四非该,一时间被徽章迷了眼,舍本逐末去,忘了初心。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 因此四非决定及时更改自身状态(大义凛然版)。 为了回归开头的那种质量以及较好的状态,四非将进入养生阶段,每日更新量大概在4k-6k之间,以求浓缩精华,带来更多的情感触动。 余下的时间,四非一方面肯定要养一养身体和脑子,另一方面也将回顾整本书各方面内容的缺点,修正后续大纲与节奏,以期在未来查漏补缺,带来更好的阅读体验。 最后一方面,四非将进行扫榜工作,进行人设与节奏方面的学习与提升,这是四非自己发现的两个比较大的缺陷。 希望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以后,四非能给读者带来比以前更好的故事。 嗯,没错! 一切都是为了给读者带来更好的内容!!! = ̄ω ̄=。 最后浅谈加更规则,一更2k计,暂定如下。 1000月票,加三更。 2000月票,再加三更。 3000月票,加五更,再多就不想了。 打赏方面, 单账号,每三万打赏,加三更。 盟主,日万五天。 白银盟.没想过,哪天自己打赏一个满足满足虚荣心。 顺便说一声,可能是路明非心想事成幸运A遵循运气守恒的原则,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四非成功摔坏了自己的手机,损失了一大码字利器。/(ㄒoㄒ)/~~ 明天计划安排下生活各方面的事and去医院,有没有更新待定,要看时间安排,所以明天读者不用熬夜等,有没有更新都可以后天看。 最后,晚安or早安or午安,并衷心祝读者们,生活好运。 (本章完) 第180章:骂功不行 “那就都交给师兄了,”路明非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没有丝毫自己就是幕后黑手的自觉。 他一边褪去上衣一边呲牙咧嘴地吐槽, “还有,楚师兄,刚才你是想杀了我吗?一刀更比一刀狠。” “我又不是滚刀肉,咱俩又没有什么杀妻之仇,至于吗?”路明非指了指身上的伤,表演出一幅声泪俱下的模样。 因为过去常过着宅男的日子,路明非的皮肤略显白皙。 值得一提的是,他身上不知何时没了多少赘肉,朝健朗的身材靠近着。 只是此时此刻,路明非就像是遭到了什么非人的折磨,青青紫紫的淤青,布满了浑身上下。 在阳光的照耀下,凄惨无比。 路明非的内心有些欲哭无泪, 从小到大,他爹都没这么打过他啊。 现实中的第一顿狠揍,竟然来源于楚师兄,这谁能想到? 楚子航默不作声地望了路明非一会儿,随后把刀一扔,一颗又一颗解下上衣的扣子,露出健美少年般的身材。 或许是常年外出锻炼的原因,他的皮肤比路明非要多一抹小麦色,但却比路明非多了几抹晶莹与柔嫩,也不知道是自律的缘故,还是来源于美人母亲的强大基因。 现如今,这被众多女生奉为男神的玉体也被破坏。 沟壑纵生,血丝密布,与路明非相比起来,也丝毫不诚惶多让。 楚子航静静地望着路明非,没说一句话,那眉眼的意思很是明显——咱们俩,谁也别说谁,彼此彼此。 额. 路明非讪讪挠头,舔了舔嘴唇, 说起来,貌似还是他主动开始来着。 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呢? 嗯,都怪实弥! “楚师兄,”路明非主动攀谈起来,没话找话, “那房间里不是有急救箱吗,应该有跌打损伤的药吧?” “嗯。”闷闷的声响。 “背后的伤涂着不方便,一会儿我给你涂吧,当然你也帮我涂一下。” “嗯。”知道了的意思。 “我带了几份肯德基,也不算少,一会儿一起吃吧,省的浪费时间买早饭了。” “嗯。”略显犹豫过后,轻轻点头。 “对了,楚师兄,伱的衣服我送去干洗了,过两天换给你,最高级的那种干洗哦。” “嗯。” 路明非抿了抿嘴,在心里叹了口气。 “楚师兄,你就只会说嗯吗?怎么跟个三无一样,我先说好,你身高不矮,体重不轻,虽然胸肌看上去不错,摸起来应该也会很舒服,但你又不是萝莉,光说嗯可营造不出身娇体柔易推倒的人设。” 楚子航:“.” 他早就发现,路明非会时不时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的性格了。 “对了,楚师兄。”路明非想起什么似地拍了拍头, “昨天我走神,一不小心从楚叔那里顺了个硬币。今天没带过来,看哪一天我给你,到时候你还给他,再帮我跟他说声不好意思。” “不用,只是个硬币而已,他不是那种丢了这种小东西都在意的性格,恐怕已经忘了这个事情了。” 提及父亲,楚子航地话倒是多了一些,他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真想还给他的话,看哪一天再遇到,由你亲手还给他比较好。” “好吧。” 路明非乖乖点头,没话可说的他,不由走起神来。 于是小受模样的路明非就那么赤裸着上身,跟着楚子航,进入了剑道馆内的狭隘房间。 剑道馆的另一侧,藏在墙壁边的徐岩岩偷偷抽回手机。 “娘诶!” 他神色奇怪地低头,重新播放起适才的录像,不断咂舌。 “真是劲爆啊。” 路明非,楚子航,赤裸着上身,进入狭小的空间。 就这么张图片发上去。 鬼知道会在校园论坛引起多大的反响。 窸簌! 徐岩岩将手机塞进裤兜,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 就现在校园论坛上的那种程度,应该够路明非喝一壶的了。 甚至,已经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 “话说起来?” 徐岩岩摸着下巴,一脸匪夷所思的模样, “昨天论坛和群里都吵成那样了,路明非和楚神人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呢?” “没看到信息不成?” 徐岩岩重新登上校园论坛,盯着上面依旧高挂在顶部的讨论贴。 仅一晚上过去,其上对路明非的猜忌与声讨,已经密集到恐怖的底部。 有挖出路明非本以为藏得很好的恋情的, “号外号外!据不可靠消息,衰仔路明非对校花榜第二陈雯雯有嘿嘿嘿,你懂的心思。” “真的假的?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兄弟!我特么警告你!别用路明非侮辱癞蛤蟆!” “傻×!别特么侮辱路明非,我非哥可是励志做楚神人妃子的男人(狗头保命),再逼逼赖赖,小心我楚神人拿刀砍了你。” “楼上的,还好看了一眼,不然就误伤友军了。” 又挖出路明非家庭状况的, “惊天内幕!路明非的父母几年前就扔下路明非跑了,他现在住在叔叔婶婶家,那待遇你猜怎么着?嘿嘿嘿,听说比留守儿童好不了多少。” “嘶!这不典型的父母双忙,近乎双亡吗?也难怪他整天跟条死狗一样半死不活的,原来真是被扔出家的狗啊!” 有实际吃瓜的, “悄咪咪告诉你们,昨天文学社的群里,苏晓嫱以一敌百,力挺路明非。陈雯雯全体禁言,疑似也站在了路明非那边?那可是基本被预定为校花两大美女啊!” “你说什么?谣言!!绝对是谣言!!!” “答主是不是睡迷糊了?两大校花为路明非打call,凭啥?凭他长了三只眼?” “就是,说不定苏晓嫱和陈雯雯是为了楚神人才下场的,路明非就是个顺带的。” “兄弟们,那些东西都不要紧,说到楚神人,小弟我今天早上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一个id发送了一张照片,上面赫然是操场上睡着的路明非和楚子航。 “我了个去!啥情况?这唯美如诗的画面,这适合幽会的时间点,这校园琼瑶剧的男女主角,越看越眼熟啊!这不路明非和楚神人吗?楚神人这是把自己外套披路明非身上了?实锤了!我天!” “说实话,我昨天是不信路明非和楚子航是那种关系的,但是看今天这照片,我.” “傻Ⅹ路明非,什么玩意,离我的楚子航远点!”有破防的楚神人粉丝团,怒了。 还有几则关于那个路明非vs赵孟华的讨论, “我天!什么玩意啊,笑死我了!这讨论,有什么意义吗?” “仔细一看,还真有那么几个傻蛋支持路明非?都谁啊?晕,你们点错了吧?” “建议改成‘没脸没皮吊车尾’vs‘钱才双全贵公子’。” “欸!别这么说,最起码体测方面,路明非拼着跑吐的老命跑,能被别人少拉一圈。” “乐!楼上的兄台,嘴上积点德啊,你觉得路明非有跑吐的那股劲,真有就不是路明非了。多的不说,2班张子猛,体测的时候大家看着,我拉路明非一圈!做不到就午夜裸奔。” “加我一个!1班李子骏。” “加我一个!” “别光说体测,还有学习方面呢?我体育不行,别的不说了,1班刘磊,期末成绩打算拉路明非三四百分吧,再多就不礼貌了。做不到跟前面的兄弟们一块裸奔,说到做到!” “楼上厉害,我差点,3班孙越,我努把力,拉他个一两百分吧。” “还有能力和才艺方面!赵孟华怎么说也是个班长,虽然比不过楚子航,但也能当当主持啥的,路明非.嘿!啥都不是!” “?,楼上,我警告你!我非哥才艺多的是,不信你看考试过后的晚会表演,你绝对能发现我非哥的‘独特之处’!” “兄弟,你该不会是指给钢琴女神翻谱的事儿吧?那是真‘独特’啊!” “???,这事儿传的那么快吗?” “嘿嘿嘿,你们班有内鬼呗。不说了,我已经准备好相机,准备记录好这‘独特’的一幕了。” “牛!到时候小天女在前面跳舞,钢琴女神在后面弹琴,那么多值得记录的你不记录,偏偏就瞄上路明非?看来你对他是真爱啊!” “滚!真爱你老娘!老子是做视频的,觉得这是个少见的素材而已!” 上面的那些讨论还算好的,都收敛着,那些不收敛的评论,都不能念出来,可谓是极尽恶意。 “不应该啊!” 此时此刻,徐岩岩翻着那越来越激进的评论,只感觉心底恶寒。 要是把他放在这场讨论的中心,他早就崩溃了。 就算不得精神病抑郁症啥的,也肯定会求着爹妈,直接转学的。 说实话, 徐岩岩都有些后悔做这件事了。 他哪里能想到,就是听赵孟华发了几个信息,带带节奏啥的,竟然会发展成现在这种模样。 当初他设想的明明就是能引起同年级的关注就好了,没想到热度这么猛。 别说学校高中部和初中部了。 这下,恐怕连不少家长都知道了吧! “妈的!路明非,你可得扛过来啊。” 徐岩岩咽了口唾沫,有些慌张,总算意识到自己做了个什么事。 要是路明非因为这自杀什么的,他这辈子都睡不好觉。 叮咚! 突然,手机传来炸响。 赵孟华:徐岩岩,明天你负责收一下活动费。我已经和同学们说好了,一人五百,这次晚会活动用,多了的就直接计入班费。 徐岩岩:好嘞,赵老大。 徐岩岩纠结了一会儿,狠狠抿嘴,询问赵孟华。 徐岩岩:赵老大,就校园论坛上那事儿。我是不是把帖子删了比较好,再这么下去,我怕出大事儿啊。 赵孟华:路明非现在什么反应? 徐岩岩: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估计是还不知道这事儿呢。我觉得还是删了好,这都快演变成校园暴力了。 是我我都受不了。 在这么下去,我怕路明非不是自杀就是退学。 赵孟华:我要的就是他丢脸丢到退学,收你的班费就行,我看着论坛也关注着路明非呢,真到了可能自杀那种地步,再说。 徐岩岩:那老大,你可得还好关注着点。 小胖子抿着嘴熄灭了手机,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他这才知道,原来赵孟华是想让路明非退学? 不得不说,这招是真特么狠啊。 “啧!反讽用的还挺好。资料收集也到位,我原来这么惨的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校园里,路明非换了身随身携带的衣服,一边嚼着汉堡,一边嘟囔不清地嘀咕, “就是这骂人骂的都不行,都没我平时玩游戏的一半功力。” “你倒挺乐观。”楚子航同样翻着评论。 看着上面的谩骂,就连他都不由自主皱了眉头。 越来越过分了! “路明非,你跟我说实话,你真没事吗?” “没事,虽然多少有些情绪波动,但只是洒洒水而已啦。”路明非嘿嘿一笑,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楚师兄,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儿沮丧、退学啥的。” 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 “说实话,论坛上的这些话,还没有楚师兄你砍得那几刀疼呢。” “抱歉了,下次我会注意的。”楚子航古井无波地道歉,随后操作起手机,头也不抬地询问, “还有路明非,虽然昨天问过了,但这件事你具体计划怎么办。” “当然是用实力说话了。”路明非比了比肱二头肌,干劲满满。 就是这样,要是生活里什么波浪都不起,那才是没真意思。 路明非望着那群小菜鸡的嚣张发言,不由冷笑, “体测拉我一圈?成绩高我两三百分?这flag立的,一个比一个猛。要是以前的话,还真行,但是现在吗,哼!” “楚师兄,别慌,看我到时候怎么打他们的脸。” 路明非摸了摸下巴,露出一抹坏笑, “裸奔吗?我还是蛮期待看到的。” “校园论坛方面,我刚才已经联系了相关工作人员,虽然查不到究竟是谁做的这件事,但那些恶意的评论和发言账号,想必也活不了多久了。”楚子航合上一直在操作的手机,道出自己适才在做的事情。 “但只能在表面上抑制住事态发展,他们想讨论的话,线下照样讨论,谁也拦不住。” “要解决这件事,还是看你。” “体测和成绩方面,只能靠你自己。”楚子航轻声低语,犹豫了几秒后,沉声开口, “才艺方面,我自己做主,帮你报上了剑道社的节目。” “路明非,我知道你可能不习惯在所有人面前表现。但现在看来,要想扭转这次风评的话,你需要一个舞台。” 楚子航深深望着路明非,终是说出了自己的安排与想法。 “当然,你要是拒绝的话,在节目表在学生会的这段时间里,我还能改。” 这细心程度与关注程度,多少有些妈妈桑似的八婆了。 路明非下意识一愣,这才知道楚师兄到底瞒着他做了些什么——那是他父母都很长时间未曾为他做过的事。 在别人欺负他的时候,无条件的站在了他的身边! 路明非内心一颤,就像是被灌入了柠檬水,泡的眼眶发酸。 好家伙!想的真周到。 楚师兄,没你这样撩人的啊。 “谢了,楚师兄。” 要是在以前,他说不定真会拒绝上节目。 就像是耀哉大哥请他做那背负期待之人的时候,他用了多年来思考踌躇,终是没有当面给出答案。 因为他回想,要是失败了,该怎么办。 但是放在现在,他的选择,不一样了! 在这件事上,他不会失败! 路明非露出一口大白牙, “剑道社的节目啊,我上!” 虽然感觉拿着竹刀挥舞挥舞剑花,打一打招式什么的,也不会有什么大的用处。 但总比没有节目要强。 况且,这可是楚师兄的心意啊! 可不能再辜负了! 路明非糊里糊涂的,没有问楚子航具体的节目安排,亦然不知道这份心意,是多么的锋利和沉重。 楚子航看明白了路明非内心的大致想法,但并未选择点明一切。 他早有准备似的,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路明非?” 楚子航望着路明非,郑重地伸出了手掌,做出邀请, “想不想来学生会?” (本章完) 第181章:路明非:让我做学生会长? 嗯? 路明非一脸懵逼地望着楚子航伸出的手掌。内心顿起微澜。 他刚才还在想自己能不能去学生会镀镀金、体验体验别样的生活呢。 这就瞌睡来了送枕头? 难不成心想事成幸运A都已经能够影响别人的思想了? 敲! 金色天赋这么恐怖的吗? 路明非怀揣着这种猜测,仔细观察起楚子航的眼神。 发现当前的言行举止完全源于这个男人的内心想法,并非任何的其他原因。 “想当然是想。”路明非嘀咕着,有些疑惑,亦然有些好奇眼前男人内心的想法, “不过为什么突然就提到这件事了,楚师兄?” “楚师兄,别告诉我你不清楚仕兰学生会的话语权和含金量。” 路明非轻咬牙,皱眉回想着打瞌睡中听到的有限几句话, “我记得开学典礼的时候,校长说过很多国内外的大学都承认仕兰高中学生会的经历。” “论坛上传的挺火,说前几届有个学长就是靠着这项履历击败了当时差不多的竞争对手,成功被耶鲁大学录取。最后毕业貌似是和当年同在学生会的同学开了家自己的上市公司,现在说是已经财务自由,每天带着自己的妞儿天南海北的转来着,简直是幸福的一批!” “不严格的说,他的这幸福人生,就是学生会的经历造就的。” 路明非摩挲着下巴,啧啧不断,略微有些羡慕, “就算不出国留学,走竞赛自招的话,清北这种学校的复试都会因为这项履历给学生加分的,不是有个学姐,不就是靠这个成功被清华录取了吗?现在貌似在那里做助教来着。” “仕兰高中的学校会可不是其他那种学校里随便就能进的组织。” 路明非皱着眉,望向楚子航的眼神充满不解, “对于未来的发展规划来说,能进入学生会的确是个好事。就像是楚师兄你,各项能力都猛地一批,再加上学生会长的经历,国外的大学基本上随便挑了。” “但楚师兄,我记得进入学生会的基本条件,就包括体测、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吧?” 路明非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颇有自知之明, “我这个啥都没有家伙,进得去吗?” 他嘿嘿一笑,已经预料到了进入学生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轻轻摆手, “千万别说楚师兄你能把我搞进去。光进剑道社这件事,就已经把我们俩放到火上烤了。再被别人知道伱又把我招进学生会” 路明非打了个哆嗦,不由摸了摸乍起鸡皮疙瘩的双臂, “咱俩的关系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楚师兄和他看起来都不是那种在意当前舆论抨击的人。 但就现在这种形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看来你对仕兰高中的学生会还是很了解的。”楚子航点了点头,为不用多费口舌介绍学生会的含金量与结构等松了口气, “不过.” 楚子航轻摇头, “路明非,有件事你想多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能够直接把你招进学生会。” “即使我是学生会长,也只能向学校推荐人选而已,并没有决定权。” “那不就得了,我就老老实实当我的小透明就好了。”路明非笑着摆了摆手。 虽然镀镀金也不错,但学生会这种东西,果然不适合他这种人吧。 “你先别急,路明非。”楚子航无奈出声, “我是说你现在进不去。” “但是期末以后,就不一定了。” “只要你能在体测、成绩方面拿出成果,再加上晚会上剑道社的节目和我的推荐,进学生会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如果你想的话,这份履历,是能够写到你的毕业档案里的。” 楚子航言尽于此,不再多言。 路明非心领神会,有些感动。 他明白了楚子航未说出口的下半句——在舞台结束以后,依靠自己的实力进入学生会,也将成为扭转风评的一大利器! “楚师兄,”路明非用鞋尖撵着地面,垂眸之间,睫毛遮掩了照耀眼底的光, “我刚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呢?” 他轻松自嘲,没有丝毫否认过去的意思, “楚师兄你应该知道,我可就是个成绩吊车尾、体测屁不是、没品位没格调的透明败犬小衰仔而已。” 路明非抬头正视楚子航冷冽的眸,一字一顿, “这么相信我,真的好吗?” “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和未来,不是吗?”楚子航认真与路明非对视,捏了捏双手,回忆着适才的对战, “最起码从你的刀上,我感到了你与过去和传闻中那截然不同的一面!” “所以路明非,我断定现在的你值得相信!” “路明非,有一件事,我也不瞒你了。” 楚子航有些忧愁地捏了捏眉头,这副表情在他那里是分外少见。 “每一届的学生会长,都会在高三以前向学校推荐下一任学生会长,这算是一份责任义务,也算是另类的把关。” 他失望地摇了摇头, “但是在你们这一届,我却迟迟找不到能够接下这个位置的合适人选。” 路明非闻言,直翻白眼。 他突然很想问楚子航到底是以什么标准寻找下一届学生会会长人选的。 如果是以他自己. 楚师兄不会真不清楚,仕兰高中近年来,可就出了他一个楚子航吧? “综合体测、学习成绩等因素选最优学生推举也是一种方法,但我却无法保证那个人真能担起这个重任。如果我推举的那个人反而带领学生会走下滑路线,我会觉得有我的一部分责任,所以迟迟没有下定决心。”楚子航轻声低语,道出自己所想。 他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在这件事上,他要么选择放弃推选,任由学校自己选择下一届的会长,要么就势必要找到符合自己内心标准的那个人。 “本来我都打算放弃推荐人选这件事,让学校校董会或者学生群体自主选择了。” 楚子航认真地望着路明非,言语认真,“直到我遇到了你。” “哈哈,哈哈,”路明非讪讪挠头,有点不敢相信, 闹了半天,楚子航话里话外,并不只是单纯想把他拉进学生会镀镀金。 楚子航甚至在把他当成下一任学生会长培养? “楚师兄,你这是说什么呢?不会是我想得那个意思吧。”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路明非,”楚子航很是严肃,伸手制止了路明非接下来的话, “你先别急,路明非,你听我说。” “首先我要声明一下,关于这件事,我并没有夹带任何私人感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说出这样的话完全取决于我对你这个人能力的判断。” “第一,路明非,你有着超越常人的毅力。”楚子航严肃地比出一根手指, “我最初注意到你这一点的时候,是在你申请加入剑道社的那一天。” “不论是第一次跑步就坚持到突破极限,还是入社考核倒在地上都没有松开刀,这都证明了你的毅力。” “第二,你有天赋。” “这几天,在剑道上的快速进步,体现了你比常人要强得多的身体协调能力与学习模仿能力。” 楚子航轻顿言语,思索回想, “听说你打游戏打得也很好,这也证明你拥有出色的神经反应速度。有这些基础能力打底,不管在什么领域,你都会学得很快。只要你想且狠的下心的话。” 楚子航伸出第三根手指, “第三,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路明非,或许你自己都没发现,你其实有着比同龄人更冷静的心理素质。” “这次校园论坛的事件,放在你们年级甚至是整个高中的任何一名学生身上,或许就已经出现心理崩溃或者说退学的情况了。” “但你不一样。” 楚子航上下打量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路明非, “你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如果我没记错你入社申请表上的信息,你现在应该只有十六岁而已。” “拥有远超同龄人心理素质这一点很重要。仕兰高中的学生会负责学校内外的很多事宜,包括但不限于和同龄人、校董会、各大公司的董事长甚至国外学校的交流生打交道,也少不了出现这样那样的情况。” “说实话,那些事,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处理的,这也是为什么仕兰高中学生会的选拔会这么严苛。” 楚子航轻声介绍, “学生会长的话,更是如此。” “因此作为学生会长,心理素质一定要过关,这一点达标的人,我目前只找到了你。” 楚子航停顿了一会儿,再是开口, “而且和我相比的话,你跟人的沟通能力也很强。” 毕竟很多时候,楚子航都是单打独斗解决所有事务的。 夸张点说,是没有人能跟得上他的办事节奏。 但实际上,这未尝不是他无法将这一届学生会成员的能力调动到最大地步的体现。 楚子航清楚,他自己的角色定位更像是一个机械的执行者,一个对外的有力排面,而不是一个领导者。 但是现在的路明非来做的话,情况很有可能不一样。 楚子航略带期待地看向路明非, “所以如果是你来做学生会长的话,在协调他人工作方面,你会比我做的更好。” 路明非听着楚子航对自己的夸赞, 心里美滋滋的。 这可是仕兰高中楚神人啊,竟然对自己有这么大的评价!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换谁在鬼灭世界经历经历那种与鬼对抗、刀尖舔血的日子,都会磨练出不错的心理素质。 路明非现在这种情况,就和在二战战场上建功颇丰的老兵穿越到了现在,面对某些事件心理素质不爆炸才奇怪呢。 至于沟通能力. 路明非瞄了一眼楚子航,不由在心中吐槽。 有没有可能,不是他沟通能力强,而是是楚师兄的沟通能力太弱啊! 楚子航不知道路明非内心的想法,而是放松似地呢喃, “总而言之,如果非让我向学校在你们年级推举一个人的话,我只能想到你。” “因为如果是你的话,是绝对没问题的。” “唯一制约你的成绩、体测甚至是才艺等方面,也能够在接下来的一年内补齐。” “处理学生事务方面,我在升入高三之前还有差不多一整年的时间可以带带你。”楚子航心细的很,早就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一切信息。 “只要你想的话,下一届学生会长,不出意外会是你。” “我也相信,你能胜任这份工作,不会辜负任何人的期待。” 路明非眨巴着大眼睛,感动之余,内心感慨万分。 他的个老天爷。 虽然路明非现在觉得,有没有这么个学生会会长的身份,他都能够在以后混的风生水起,也指不定能在十年、二十年后混个路神人的称号。 但是楚师兄这种“看吧,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的既视感,以及为他这个“太子”安排好有关“继位”事宜的一切操作,路明非可是越想越是美滋滋! 这不但是路神人即将提前出世的迹象! 更是现实世界中,路明非自己收到的,第一份认真且道明出口的认同! 嗯,前提是不算上游戏世界那位日本网友的夸赞。 “考虑的怎么样了,路明非。” 楚子航再次伸出手,眉眼庄重, “要不要进入学生会?来挑战挑战学生会长的的位置。” “还是说,需要时间再考虑考虑?” 这还考虑什么啊? 啪的一声! 路明非狠狠握住了楚子航的手,嘿嘿一笑,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楚会长!” “不过在我拿下足够进入学生会、乃至胜任学生会会长的能力与声望之前,就麻烦楚师兄监督我了。” “当然,” 楚子航捏紧路明非的手,一语双关, “我会看着你的,路明非。” 他由衷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哼哼哼~! “今天是个好日子~” 楚子航与路明非作别,看着他背着书包哼着歌在走廊约走越远。 光与暗的颜色在尘埃的舞动下泾渭分明,清风抚过了楚子航霎那暗淡的双眸,隐含忧思。 其实邀请路明非进入学生会还有一个原因,只不过他适才没有说出口。 那就是,把路明非放在他自己的身边。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楚子航认为有“看着”路明非这个朋友的必要。 (本章完) 第182章:混血种 楚子航轻轻捏了捏自己隐隐作痛的臂膀,心中思绪万千。 他曾研读过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了解一些人的心理与行为举止乃至眼神的联系。 他本以为对练之时,路明非压抑隐藏的东西是对此次论坛事件的不满。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并非如此! 而路明非适才主动以伤换伤的下意识行为,让楚子航有了一个不确定的新猜想,那就是——路明非现在内心压抑着的恐怕是一种自毁的倾向。 这种自毁倾向对内表现为对精神、肉体上的疼痛忽略的症状,对外则表现为一种破坏欲,换一种说法称其为“杀气”也不为过。 按照心理学某方面的理论,这种情况多出现在战后存活的士兵或者曾经犯下不少杀人案的人身上,是大概率不会出现在和平时代、和平社会的。 不对! 楚子航摇了摇头, 就现在而言,形成原因、发展过程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种倾向可能引发的结果! 相关历史数据表明,面对一些突发情况,拥有这种自毁倾向的人相比于常人,更可能暴露出一些反社会的行为冲动——例如,不受控制地防卫过当乃至过激杀人走上一条不可挽回的道路! 这便是楚子航担忧的地方。 他有些担心路明非遭到刺激以后,会做出一些后悔一生的行为。 虽然不清楚路明非为什么有着这种心理倾向,但为了这个师弟的未来,楚子航终究觉得,还是将他放在自己的身边看着一些比较好。 最起码在学校,楚子航自认为是能够防止意外发生的。 至于如何改善路明非的这种倾向? 他目前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说在以后生活的接触中慢慢来了。 “放心吧,路明非,我会看着你的。” 楚子航深深望了一眼消失在拐角的哼歌少年,身形一转,拎着一包肯德基没入楼梯,徒留下清脆回荡的脚步声。 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跨越一点五亿千米的宇宙星空,跑完一场旷世马拉松的阳光透过微冷之云,洒向彻底醒来的城市,自然也包括了城市一角的仕兰高中。 在清风闯过贴着瓷砖的教室外道时,有微尘浮动廊影,送来淡淡的油漆味——那源于刚新装修不久的钟楼。 当——! 巨大的秒针转动,短暂地与分针相拥于十二点的位置,随后追向下方孤零零的时针。 悠扬的钟声在校园回荡。 突发放假的学校里,没有往日热闹追逐的身影,脚步声与歌声略显空旷。 “今天是个好日子~~” 路明非笑脸盈盈地哼着歌,轻撞后门间翻动了教室内外的光影。 于是有牵连起的微风向对面淡蓝色的密织窗帘发出了不容拒绝的共舞邀请。 静谧的教室,经过暴雨摧残的玻璃尚且留着干涸的泪痕,暗绿色的前后黑板闪着莹白的粗糙字迹以及活动过期的彩色黑板报。 天花板上的灯光未开,时钟的滴答声在教室后的拖布与扫帚上方回荡。 淡淡的声波无形,掠过每一对桌椅。 有的光洁锃亮很干净,有的布满涂鸦算式很俏皮,有的书山笔丘压题海。 臭美的梳妆镜,平坦的乐谱书,偷藏的漫画,静悄悄的瓷杯,吃到一半被胡乱一塞的早餐 不管好与坏,序与乱,教室里都藏着人们曾几何时的性格各异与此间青春。 当然,与静谧空间不同地是,那熟悉鲜活的白裙少女与微光下的回眸一望。 路明非坦然望向不远处的女孩,轻松挥手, “早上好啊,陈社长。” “早早上好,路明非。” 陈雯雯下意识捏紧手中的《活着》,躲避起路明非的眼神,声音略低,甚至有些慌乱。 “来学校看书啊,那就不打扰你了,社长大人。” 路明非注意到了陈雯雯手中的书,了然点头后,大踏步地落座于自己的位置。 他略显不熟悉地将耳机挂在耳蜗中,放起舒缓的歌声。 准备妥当,懒腰一伸,路明非干劲十足地盯上了前方整齐堆积的教材与练习册。 哼哼! 校园论坛上,不是有人说成绩方面想拉他三四百分吗? 这话,真是牛的狠啊! 他倒要看看,那些人究竟能不能做到! 哼哼哼~~! 空荡荡的教室,路明非低哼着轻快的歌声,秀手捏笔,文思泉涌,莎莎不断。 钟表滴答,时光流转。 光晕从一角慢慢溜到了另一角。 晦明变换的教室,路明非身上浓烈的药香味缓缓逸散开来,手腕处小剑散发的永恒清香清晰可辨。 路明非的思路愈发清晰,卡顿越来越少,笔迹愈发舒畅,不知不觉间遗忘了时间的流逝,就像是在鬼灭世界中进行空挥练习一样,进入了心流的境界。 就像是楚子航说的,只要路明非想的话,现在的他真的可以在任何领域快速进步! 在耳边音乐的陪伴下, 指针一圈又一圈转动,书页一页又一页翻舞。 左侧需要完成的任务越来越少,右侧空荡荡桌面上垒起的一本又一本书——那是路明非精力与时间集中的成果象征。 粗略一对答案,正确率又是高上不少! 明显进步的迹象,使得路明非的嘴角,掀起一抹满足的笑! 与此相对的是, 教室前方秀手上的书页,很久很久没有被翻动过了。 陈雯雯轻咬下唇,柳眉紧皱,纠结的眸海空空地落在不知道哪一行的文字上。 她其实有很多很多问题想要问路明非。 比如为什么迟迟没有通过文学社的入群邀请,好长好长时间都不回QQ上的信息又是什么意思。 像是什么时候掌握的那么厉害的剑道,和楚子航的关系到底是好是坏。 如果关系很好,为什么刚才的对打就那么结结实实地往身上打? 那中药的香气,都快传到整个教室了,可见用了多少药,又受了多重的伤。 肯定会很疼! 但路明非为什么就和一个没事人一样,在那边做起了题呢? 不理解! 陈雯雯一点都不理解。 红糖水、递外套、拒回家、不入群 她不理解路明非的言行举止,更不理解路明非现在的变化。 陈雯雯的双手捏紧手上的书,隐隐传来酸涩的声响。 她更无法理解的是,路明非对校园论坛事件的反应。 这种事情如果放在她身上,她恐怕都不敢来学校了。 应该是消息闭塞吧,毕竟班级里真正和路明非要好的,好像就没什么人。 路明非又没有进入文学社的群,不知道昨天吵起来的内容,他一时间不知道这件事情,倒是可以理解。 但是,果然是要提前告诉他的吧。 至少在明天正式上课、和同学们见面以前,他应该知道这件事,有个提前的准备。 陈雯雯瞄了一眼静静自习的路明非,神情恍惚间,内心思绪万千。 作为社长,作为那份红糖水的感谢。 她果然应该负责告诉他这件事。 在之后, 陈雯雯抿了抿嘴, 她还要给如何解决这件事出些注意。 当面理论肯定是不能理论的,只会让这个事越来越乱。 乖乖女陈雯雯下意识用自己的思维方式,思索起如何应对这场事件。 也许可以让路明非忍一忍。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只要忍一忍就好了。 人都是这样的。 一年或者两年,等热度过去,等大家慢慢忘记,事情就会和没发生一样。 或者说找家长和老师,通过学校的力量解除这件事的影响。 现在这种事态发展,很明显已经不是他们这群未成年的孩子可以应对的了。 就这样把一切交给大人,或许是个不错的决定。 但是果然, 首先要做的,还是要告诉路明非这件事。 陈雯雯犹豫十分,再次鼓起了点点勇气,起身回头,望着角落出的身影,微微张嘴。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如昨夜那般删删改改,终是没有向路明非发出那条信息。 “路明非,.”声音从低到高,越来越有力。 路明非,一起出去走走吧。 这是陈雯雯想要说出的话,但却在下一刻折戟沉沙,梗在了喉头! 砰的一下! 教室的后门被力大沉舟的一脚踹开! 棕色厚底鞋时尚百搭,裹住了小脚。 黑色裤袜紧致保暖,使得那双修长的腿更加显眼而诱人。 细密针织的百褶短裙随风起舞,钳住了不足盈盈一握的细腰,遮住了令人浮想联翩的翘。 白衬衫长丝巾,凹凸有致的上半身被驼色的小披肩包裹着,保暖又时尚。 精心打理的秀发飘飘,银色的耳坠摇曳着闪光。 薄唇有一抹细腻的淡红,脸上带着淡淡的妆。 璀璨夺目的女孩,踢开了安静无声的教室。 “猜对了,果然在这!” 苏晓嫱抱着胸,中气十足地朝角落的男孩轻扬柳眉, “路明非,到点了,快快快,跟我走吧!” 窸窸簌簌——! 路明非恰好落下最后一笔,淡然地将本子轻合,叠在一旁,无奈地转头轻望, “小天女,你这是要闹那样啊?” 这不客气的模样,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那个小太妹来贵族学校找凯子了呢。 “时间有限,晚上十点前不是还得把伱送回家吗?”苏晓嫱虎虎生风地跑到收拾书包的路明非面前,乍起淡然的香风之时,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别收拾了,反正明天就开学了,放学校就好了。” “欸欸欸!你别拽我啊!说起时间我想起来了,我昨天记错了,我和朋友约的九点。”路明非无奈跟上。 “九点就九点呗,来得及。”苏晓嫱大大咧咧地挥手,毫不在意。 “不是,我昨天就想问了,小天女你这回到底抽什么风啊?”路明非抽回手,“真缺个拎包的?” 苏晓嫱闻言,脚步一顿。 她愣了一会儿,嚅动嘴唇,轻声嘀咕, “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实话,她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和路明非说校园论坛上那事儿,又要如何安慰自己这个小弟,以防他崩溃。 不过不管怎么办,先约出去再说。 “啧!小天女,你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啊。” 路明非回头朝陈雯雯挥了挥手, “社长,明天见了。” “诶?陈雯雯也在啊!”苏晓嫱后知后觉地望向角落的陈雯雯,笑脸盈盈,“有急事,过后再聊吧,拜拜。” 随后抻着路明非,马不停蹄地望学校门口跑。 “快点啊,跑两步!刘管家可是抽空送我们俩的,一会儿还得去我爸爸那呢。” “知道了。”路明非无力附和,他又有点饿了。 消化系统过于强大了。 “还有,你身上是什么味啊?”苏晓嫱在鼻子前扇了扇小手,小脸嫌弃,“难闻死了!” “受了点伤,涂了点药而已。”路明非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遮遮掩掩。 “手呢?包的跟个木乃伊一样。”苏晓嫱撇了撇路明非的手掌。 “昨天晚上切水果不小心切的,”路明非沿用着找到的借口,于此同时想起了前几天苏晓嫱给自己脑袋顶缠的那几块破布,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吐槽。 包扎包的跟个木乃伊? 苏晓嫱!你是最没有资格这么说的。 “手串还有项链挺好看,就是有点不配你现在这身运动服,哪买的?”苏晓嫱刚才就把路明非打量了个遍,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所有变化。 “朋友送的,”路明非有问必答,但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是,苏晓嫱,你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 “做你家拎包的,也得被调查这么清楚吗?”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苏晓嫱呢喃低语。 “不知道什么啊?”路明非一脸懵逼,在这儿打什么哑谜呢。 女孩的表情有些纠结,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跟眼前这个信息闭塞的傻蛋说这件事了,“没什么,闭嘴看路。” “一会儿你想干什么?”苏晓嫱玩着发梢,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问道。 “问我啊?”路明非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脸色有些难看,“问我就是先吃饭。” “吃饭?你是猪吗?”苏晓嫱面色分外奇怪。 “不,”路明非的言语,很是认真, “准确的来说,我现在是个饭桶。” “呵,你倒挺有自知之明,行吧,那一会儿先吃饭。”苏晓嫱本着顺着路明非意愿,让他放松心情的原则,应了下来,“要不要买几套衣服?这次我可以请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天女,老实说吧,你是不是看上了本欧皇的气运之力?用不着你请客,路某现在也有点小钱。”路明非的底气,都快翘上天了。 “能得你,先说好了,咱去的那地方,千八百块钱可都不算钱。” “哼,实话告诉你吧,我的余额,超乎你的想象!” “咦~!德行!中彩票了?” 男女的对话声,越来越远,散于清风暖阳之中。 教室内的空气经过阳光一上午的洗礼,暖意十足。 只是依旧很静,只有时钟跳动的余韵与一个人的呼吸声。 陈雯雯孤零零地站在座位上,维持着扭动身子与脑袋的动作。 苏晓嫱的话,应该是想和她做一样的事情吧。 虽然不清楚这位仕兰高中的小天女会用什么方法处理这件事,但想必在这方面,苏晓嫱要比她陈雯雯强上不少。 陈雯雯后知后觉地放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的手,回头之间,垂头低语, “明天见” 咕噜噜! 肚子轻叫,透过纤腻的腰身,荡漾耳畔。 “我也有点.”陈雯雯轻抚小腹,“饿了啊。” 后门轻轻关闭,隔绝了教室内外的两个世界。 徒留下,一声吱呀! 吱呀! 沿海小城某偏远的废弃小楼,灯线昏暗,流水滴答,味道一言难尽。 身形纤细的和服女人猛然一跳,跃起常人所不能及的高度,轻松拉下了生锈难关的卷帘门。 实在让人难以相信,那纤细的臂膀竟然藏着如此巨力。 她维持着盈盈的虚伪笑脸,越过数列观察屏幕的工作人员,捧着药品站到了面临大屏幕的藤原身边, “藤原先生,”女人乖巧鞠躬,胸口似有似无地露出一抹白皙与深邃,“该换药了。” “不用了!” 地中海藤原的脸分外冰冷。 他狠狠撤下头顶的绷带,那狰狞的伤口经过短短一夜竟然已经愈合不少。 藤原他.很明显不是寻常人类的体质! “你知道的,”藤原压低嗓音,用只有女人一人能听到的声音呢喃,“这点伤,对于我们混血种来说,还算不得什么。” “眼下更重要的是任务,一晚上过去了,交代给你的计划,安排的如何了?” (本章完) 第183章:人命的价值 “时间上有些仓促,但是不算什么大问题。” 和服女人耸了耸肩膀,身形微移,将自己身后紧盯监控的那帮人让了出来。 她维持着微笑, “中国有句老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藤原先生,如你所见,这附近的街道与商场的所有监控,我都已经派人连夜黑了进去。” 和服女人伸出手,轻轻一捏, “现在这里就像有一张看不见的蜘蛛网,只要目标出现,她的一举一动便落入了我们的掌控,再怎么挣扎也跑不掉。” “当然,为了隐藏好我们的痕迹,人也已经找好了。根据地形调查和以往的经验。我也准备好了几套方案。” 和服女人浅笑嫣嫣,秀手微弯,低眉顺眼地从胸口处掏出了几张温热的纸,“这便是详细的计划,请藤原先生过目。” 藤原微敛眸子,抽过那几张纸。 他窸簌翻动手中的资料,脸色在前方亮色屏幕的照耀下晦明难辨。 “就只是这样而已?” 从藤原低沉的反问语气可以看出,他对和服女人递交出的计划很是不满。 那浓浓的质问,几乎都快要溢出两人周遭。 不远处的工作人员,不由在心中捏了一把汗。 他们不清楚两人的交谈内容,只害怕那突然凝滞的气氛,是不是他们操作失误的原因,也恐惧倘若真是这样,自己又会遭到何种惩罚。 “这种情况下,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和服女人的双眸闪过一丝无奈,她摊开手低语,就像是表明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是一点。更重要的是,从得知具体人物到执行相关计划,留给我的就只有短短几个小时而已。” 和服女人轻抿嘴,声音引含劝解, “而且藤原先生啊,我们的目标又不是杀了那个叫苏晓嫱的孩子不是吗?只要拍到她受伤的场景发给苏景天作为要要挟的筹码就够了。” “呵呵?你真的觉得只是那样就够了吗?” “昨天苏景天可是横的狠,我看啊,这一次小伤小碰可起不到什么警示威胁的作用,”藤原哼哼一笑,也不抬头,声音略显沙哑,他盯着手中染血的照片,满含杀气, “最好能让这个叫苏晓嫱的断个胳膊断个腿或者毁个容的也行。” 他瞄了眼旁边的和服女人,眼底闪烁起点点骇人的金光,声音低沉, “麻生女士,我知道你有个和目标差不多大的女儿,这次多少有些恻隐之心。” 下一瞬间,低沉的声音逐渐寒冷起来,宛若恶魔在低语,于无风的废弃小楼乍起了点点阴风,令人毛骨悚然。 “但伱觉得你这次放过了她,大人就不会派其他人继续这次任务了吗?” “不不不!我不应该这么说,” 藤原突然摇头,冷冷一笑, “我应该问麻生女士,难道你觉得就这么放过这个女孩,任由任务失败,大人就会放过你在日本的女儿吗?” “让我来告诉你吧,答案是不!” 藤原将那几张写着计划的纸张随意地仍在脚下,寒声命令, “所以我要的可不是这种过家家一样的计划,我要你想方设法、竭尽全力!”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完成任务。” “也只有这样,你的女儿,才能平安无事啊,麻生女士。” 被称为麻生女士的和服女人微微一愣,随后轻轻叹气。 嗡——! 眉眼一合一睁间,浅棕色的瞳孔褪去。 冷漠的金黄炽焰燃起,照的眼白中隐含的血丝分外瘆人。 麻生女士用簪子挽起了披散的长发,整个人消解了大和抚子般的柔顺,气质逐渐冷冽起来。 语气伴随着冷漠跳动的内心,缓缓严肃,化作了一具没有感情,只知道执行计划的机械。 “嗨!我明白了。” 麻生小姐垂眸鞠躬,彻底打碎了心底的恻隐之心, “藤原先生,接下来,我会竭尽全力的。” “哼!你能这么想就好啊,麻生女士,毕竟我也不想因为你那恶心的仁慈没了身家性命。” 阴暗的小楼里,藤原缓缓点燃打火机。 焦糊弥漫间,他任由苏晓嫱的笑在烈火中燃烧,扭曲,焦黑,化为灰烬纷飞。 踏——! 藤原猛然起身,将火焰踏碎在脚边的积水中。 他紧紧盯着出现在监控中的几人,眼神就像是在蔑视蝼蚁一样,没有丝毫对生命的尊重, “目标出现了,通知一号,行动吧。” “是!” 麻生女士微微弯腰,直起身子后从胸口掏出一台老旧手机,拨通电话,换了中文发号施令, “一号,目标出现,准备行动。” “另,计划更改。” “只要目标不死,你能做的多狠,就给我做多狠!” “什什么意思?” 略显年轻的虚弱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略显慌张, “喂!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不是只要小伤就可以吗?” “我没有和你解释的必要性,简而言之,就是计划变了,”麻生女士冷言冷语,再次重申, “只要那个女孩死不了还有意识就行。” “至于她是断胳膊短腿,亦或者是瘫痪毁容,就看你自己了。” “也许我换个说法你更容易懂,” 麻生女士的言语起伏中,波澜着点点诱惑, “一号啊,能拿比原计划高多少倍的报酬,也看你自己能做多狠了。” “喂!女人!你到底是什么意” 滴! 麻生女士也不管对面是什么反应,说完便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你这么强势真的好吗?”藤原见状,皱眉低语。 “藤原先生,现在你倒又嫌弃我强势来了?果然啊,男人永远没一个定性。” 麻生女士冷笑摇头,神情丝毫未变,就像是古代中悉数掌握战局变换的谋士。 她摆了摆手,满脸自信, “放心吧,即使一号失败了也没有关系,还有数不清的人在后面候着呢。” 麻生女士咧出一抹讥讽的笑, “更何况,藤原先生你以为现实中的一条人命能值多少钱?” “我女儿有个同学,在初中时期因为体测跑步猝死,当时的学校也不过赔了一千万日元,折合人民币只有五十万而已。” “抛去身份,你觉得苏晓嫱的命值多少钱?五十万?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换一个角度,你觉得复出多少代价,能让一个人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 麻生女士耸了耸肩,和服滑落,露出一抹诱人的莹光。 但她却毫不在意这一点,反而低头操作起手机,率先朝一个账户打了三十万。 数据流在网络的世界内流动起来,那以资本推动勾起的贪念如狼爪挠心,势必会在现实中演变成罪恶之行。 “藤原先生啊,对于一号身处社会底层,没有一丝希望的人来讲。那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已经足够他不顾一切代价地铤而走险了。” 麻生女士望向大屏幕上的人影,眼底充满着对生命的漠视与对人性的不屑。 “接下来,我们只要在这看戏就好了。” “哼!最好不过了!” 藤原冷哼一声,朝后方招呼, “行动开始,不想死的话,都给我拿出全力来!” “嗨!” 刹那间,整齐划一的回应,震荡楼宇。 蛛网上游走的黑毛蜘蛛,灰溜溜地掉了下来,唯有一根细丝挂住了命。 “妈的!什么臭婊子!” 一位身着黑色皮衣的邋遢青年顶着满脸的杂乱胡须。 他狠狠扬起手中的手机,作势便砸! 但正在这台老旧的手机即将破碎之际,他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彭——! 讪讪收回手机后,他狠狠踹倒了一侧的垃圾桶。 肮脏的塑料袋、粘腻的卫生纸、满是苍蝇的剩饭残粥,就那么被这泻火的一脚,踢得到处都是,晕染浓浓的异味,引得众人皱眉看来。 “看你娘啊!看!” “找死不成?” 一号瞪着满眼的红血丝,凶狠地望向街道上的行人,言语狠厉! 或男或女的行人丝毫不掩盖眉眼的厌恶,驱散苍蝇般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叮咚! 突然,手机震动。 一号下意识抬起手一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只见碎成花的屏幕之下,银行卡到账三十万的信息无比显眼! 三十万!那可是三十万啊! 这些钱,已经足够他在这座小城交个房产的首付! 这样的话,再见女友家长的话,他就不会收到问起没房时的那种嫌弃眼神了。 他甚至可以靠这笔钱在这座小城或者自己的家乡经营点小买卖,再也不会被亲戚朋友说是个只会啃老的尼特族! 三十万! 这是他十年都挣不到金额,就这么被简简单单地打到了他的账户上,也打消了他对对方可能事后不认账的担忧! 而这三十万,还只是报酬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 如果真按那个女人的话完成了这次任务,他能得到的,会更多!更多! 那可是他几辈子都赚不到甚至是见不到的钱啊! 一号的脸瘪得通红,手掌因为首次见到银行卡上充盈着如此金额而激动发抖。 他狠狠咽了口唾沫,蛮横地横了路人一眼,挥舞手骂骂咧咧的样子吓跑了人群, “还特么看!看你妈呢?不想死的话,都给老子滚!” 呼——! 呼——! 一号呼呼喘气,冷静良久才恢复了正常。 他点了一根自己平时想抽都舍不得抽的烟,狠狠一吸,重重吐出。 弥散开来的烟雾,遮掩了他的眸眼。 但那贪婪且不计代价的红光逐渐吞噬了理智,狠狠地落在了不远处的路口——那青春靓丽的女孩身上。 “小姐!” 刘管家微微垂头,温声嘱咐, “我就送你到这了。” “晚些时候,小李会来接你。有什么情况的话,请随时联系我们。” “知道了,刘伯,你太小心了,我又不是什么古代的公主,逛个街能有什么情况啊。”苏晓嫱抻了抻身上的柔顺披肩,一边下车一边嘀咕。 “也是呢。”刘管家笑而不语,看向被蛮横拽出去的路明非, “那么明非,苏小姐就交给你了。” “我就是个拎包的,可不是保镖。”路明非挠着后脑勺,一脸无奈,“这浓浓的白帝城托孤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刘伯。” “刘伯刘伯的叫,你什么时候和刘伯这么熟悉了?我记得,你就在昨天见过刘伯一面吧。”苏晓嫱轻轻皱眉,望向貌似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的两人,却只得到了沉默不答的微笑。 “不对!路明非!你刚才说什么白帝城呢?”苏晓嫱猛地瞪大眸眼, “你才是扶不起的阿斗呢!” 她愤愤给了路明非的一脚,反而踢麻了自己的脚趾头。 嘶——! 苏晓嫱倒吸一口冷气,眼眶酸得有些泪眼汪汪。 好看的眸子,眨眼间弥漫起水雾。 苏晓嫱下意识扶着路明非的肩膀,委屈嘀咕, “怎么这么硬。” “废话,”路明非轻翻白眼,侧头一望,跟看傻子一样看着苏晓嫱, “你踢到我骨头了,能不酸吗?” “等等!路明非!你那是什么眼神!”苏晓嫱一脸不可思议地与路明非对视。 “什么什么眼神,你看错了,”路明非略显心虚地转头,四顾打量, “话说我们先去哪?小天女。” 苏晓嫱松开搭在路明非肩头的手,略显一瘸一拐地往前方走去, “跟我来就是了。” 她下意识转了转耳侧的发梢,轻声低语, “话说,路明非你不疼吗吗?” “哈,你说什么?”路明非一脸懵逼地跟了上去。 “我说你骨头不疼吗?”苏晓嫱拉高了声音。 “这有什么可疼的?”路明非微皱眉,奇怪地望向苏晓嫱的背影,沉默良久以后,不确定地开口询问, “苏晓嫱,你有没有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苏晓嫱回身横了路明非一眼。 “穿的很奇怪,”路明非上下打量了苏晓嫱几眼,摸着下巴嘀咕, “这青春靓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和谁约会呢。小天女,不是我说不,你不会” “呵呵!路明非,你可别多想。”苏晓嫱不屑一笑,摊了摊手,“我平时出门逛街都这打扮。” “倒不如说,”她瞄了路明非几眼,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逛街的时候,你这副酸哒哒懒塌塌的打扮,才是真奇怪。” “还有身上这味道,咦惹~”苏晓嫱嫌弃地扇了扇鼻子, “不是我说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是卖中药的呢。” “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吧,是楚师兄的锅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信你没两天就能和楚神人打个平手行了吧?”苏晓嫱一脸在说反话的模样,随后猛然回头,领着路往前走, “快走吧,麻利一点!” “不是,你在转移话题吧,小天女。怎么看怎么奇怪好吧。” 路明非跟在小天女身后嘀咕, “昨天莫名其妙的‘拎包’邀请很奇怪。” “刚才到现在的反应,也很奇怪。” “小天女啊,不是我说你,你有话就不能直说吗?” 路明非凑到了苏晓嫱的身前,颇有问不出来就不罢休的气势。 “别吵吵了,烦死了!跟我来就是了!” 苏晓嫱狠狠推了一下路明非,往前走去。 只是垂下的头,晦明难辨。 (本章完) 第184章:苏姐在这! 直接说!? 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可现在这种情况,要让苏晓嫱怎么直接说啊? 她下意识瞄了路明非一眼,神色复杂。 说实话,苏晓嫱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种样子。 明明路明非才开始作出改变,变得没有那么惹人厌不是吗? 明明他才有了那种“面对现在,不卑不亢,面对未来,坦然向上”的精神态度不是吗? 即使不算是特别熟悉,但苏晓嫱也能察觉到,路明非现在正处于那种绝佳的状态,在向着更好的一面前进。 到底是谁,又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就这么见不得路明非的好,非要把这一些破坏掉? 直接开口? 精心打扮的俏脸掩盖了苏晓嫱十六岁的青涩,但却遮掩不住她十六岁的细腻的少女心态,因此深思之时,不由满脸纠结。 这不就是让她亲手去破坏路明非这种良好的状态吗? 难不成就这么直接告诉后面那个心情貌似不错,还在哼歌的家伙,就在昨天,名为路明非的小伙子成了仕兰论坛上仅次于楚子航的“名人”? 什么小受gay,走后门,没爹妈要的崽!没人捡的狗! 个人谩骂、家庭抨击!言语侮辱!那真是要多难听就又多难听? 更离谱的是! 偌大的校园论坛上,就没几个人站在路明非那边说话。 没有多大恶意的,也全是作壁上观、等吃瓜、看乐子的家伙,尽是幸灾乐祸。 更别提那种拿着别人的痛苦与弱点,妄图通过“拉几圈”、“高几百分”来彰显自己的人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苏晓嫱从未想过, 校园论坛的群体明明都是一群还在上学的学生,他们本应该处于那种女孩牵牵手就脸红、和有好感之人对视就会偏转目光的年纪。 可就是这么一群天真烂漫的群体,却偏偏在网络上爆发出了常人难以承受的恶意——最后的一切都让路明非承担。 直接说?怎么直接说? 踏! 苏晓嫱烦闷地踏响脚步,一回想昨天的情景,内心依旧有些窝火。 对了,还有文学社和班里的事儿。 难不成她还得直接告诉路明非,文学社群昨天吵得跟炸锅的蚂蚁一样令人作呕? 告诉他,在路明非和赵孟华两者之间,几乎全班的人都站在了赵孟华那边,对路明非这个人嗤之以鼻? 她到底要用何种方式,做何种心理准备,才能将路明非现在这种近乎孤立无援的境地直接说出口来啊? 不残忍吗? 苏晓嫱加快脚步,将路明非拉得越来越远,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就现在而言,最难的就是用一种最合适的方法道明现状,还不让路明非有太糟糕的反应了。 只要解决了这一点,之后的一切就好办了。 只要能说出口, 她苏晓嫱大可以告诉路明非,“现在都知道了是吧?别慌!这都是小事,你苏姐我有钱有势,看在那张特等奖的抽奖卷上,这一次大可以罩着你。” 然后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跟刘伯那边咨询资讯,看看能不能雇一堆黑客直接把校园论坛上的所有信息黑掉。 指不定还能追根溯源,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搞鬼。 只要能说出口! 她小天女大可以头一扬,拍胸脯对后面那个没钱没势的名义小弟说,“一切包在你姐我身上,仕兰校董会那边,伱姐家里也有点关系。只要老实交代交代你最近变化这么大的原因,咱未尝不能用些‘大人’的手段帮你把一切摆平。” 但问题是, 她现在纠结就纠结在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明这件事,才不会让路明非有太大反应啊。 约逛街,打扮的赏心悦目点儿,去现在要去的地方等等。 苏晓嫱现在做的一切,未尝没有认为如此做利于舒缓路明非知情后情绪的原因。 “小天女,你到底怎么了?”身后传来路明非昂扬的呼喊,不知所谓的样子令她心中升起无名之火生气,“想借用我欧皇的运气就直说,咱保准给你把另一张特等奖也解决了。” “傻子!”苏晓嫱咬牙大喊! 网上都骂成那样了,还跟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一样,乐呵呵个什么劲儿啊! “不是,这就生气了?什么情况啊?”路明非是越来越不明白苏晓嫱到底怎么了。 他不由摇头,在心中感慨叔叔说得真对。 女人心,海底针,真难猜。 路明非神色奇怪地瞄了一眼前方的靓丽身影,心中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 今天,不会是苏晓嫱那啥的日子吧。 “我说你是傻子!” 苏晓嫱停在巷口愤愤回头,紧皱眉头间招手,声音中气十足, “到了,快点过来!” “好勒!”本着不可与异性的物本能作对的原则,路明非搓手点头,迎了上去。 嘿,那种日子,都是难免的。 他作为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得包容包容。 “啧,这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吗?” 车上的刘管家望着手中拍摄的视频,露出一抹姨母笑,随手发给苏景天。 本以为得不到回应,哪知道下一刻手机便传来止不住的嗡鸣。 苏景天:路明非?还真是这小子!呵!呵呵!行啊!他是真行啊! 刘管家了然一笑,刹那间洞悉对面言语中的醋意,想必这位父亲,现在已经握拳了。 嗡——! 苏景天:不是?刘大哥!晓嫱这打扮是怎么回事?你也不说说她,穿这么漂亮有必要吗?我记得她跟柳淼淼逛街的时候,都没这么穿过吧? 苏景天:娘的!再看看路明非这小子!我宝贝闺女都穿成那样了,他倒好,也不知道穿个休闲西装!还是昨天晚上差不多的那么一身,掉价不掉价啊? 果然啊,果然! 我昨天就看出来了,路明非这小子,根本就不靠谱!哪方哪面都不靠谱! “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小苏。”刘管家抿嘴低语。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苏景天昨天还说路明非这小伙子不错,未来会是个人物,甚至还想招进公司帮苏晓嫱处理公司事务来着。 嘿! 刘管家摇了摇头, 这态度,怎么就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呢? 嗡嗡! 突然,手机震动,电话接通,苏景天的声音伴着怒吼传来, “刘大哥!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晓嫱走路一瘸一拐的?” 男人的声音有些慌,微微颤抖中,哪还有作为知名企业家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告诉你啊,刘大哥。现在的小孩儿和咱们那时候可不一样,懂得是多,但也年轻不懂事,可容易做错事儿了。但刘大哥作为长辈,你可不能让晓嫱胡来啊,她才十六!才十六!” 苏景天不管青红皂白,声音阴狠, “还有!告诉路明非,他要是真没点分寸,敢欺负晓嫱的话,我拼了这条老命也得弄死他!”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刘管家满脸黑线,他哪能料到适才拍摄的一段会闹这么大误会! “行了,小苏,你正常点。动动脑子,没有的事你慌什么慌?” 刘管家的回答,很是无奈, “还明非欺负晓嫱?依我看,路明非不被晓嫱欺负就不错了!你你闺女之所以一瘸一拐,可是她踹路明非自己咯到的。” 刘管家分外无语地摇头,满嘴责怪, “还弄死他?不是我说你,苏景天,你多大人了?平时的冷静丢哪里去了?这种话,是能从你嘴里吐出来吗?” “哼!幼稚?刘大哥!这你可不懂了吧,这可不是幼稚!”苏景天在电话对面哼唧,“晓嫱这么优秀,是个男的都会起这样那样的心思,我作为父亲,不得多操操心?” “还是那句话,谁敢欺负我女儿我就弄.” 滴! 刘管家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 那女儿奴的无脑发言,他已经没兴趣听下去了。 踏! 有些开胶的黑靴子踏碎蚊虫飞舞的水坑。 一号静悄悄的,从阴暗的巷子口冒出头来。 “走了啊?” “呦呵!奥迪A6?还有司机?看来这女的还是个富家大小姐啊!” 他眯着眼望着那辆黑色豪车渐行渐远,咧出一抹不屑的笑。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下手就更没有心理负担了。 反正这些富贵人家手里的钱,也没多少干净的,指不定就是剥削了他这种人原本应该得到的资源和机会。 现在,他只不过是拿回一点利息而已。 咕咚咕咚! 一号狠狠扬头,毫不客气地灌了几口红星二锅头。 烈酒入喉,滚烫无比,驱散了内心的彷徨与犹豫。 嘶哈几声过后,他面红耳赤地望向另一侧。 眸如恶狼,死盯着快要消失在视线内的驼色披肩,内心蠢蠢欲动。 “妈的!这一票!老子干了!” 一号再次看了一眼银行卡消息上的余额,狠狠攥拳,拿定注意! 哪怕去监狱蹲了十几年二十来年,事成之后有这些钱的几杯,这辈子也值了! 咕咚!咕咚! 一号再次灌了几口烈酒,又用那满是烟渍的大黄牙咬开一瓶。 狠狠一灌,透明的液体淌过胡须,没入脖颈。 这是为了酒壮怂人胆,也是为了尽可能的减刑! 他文化不高,但也听几个道上的大哥说过。 酒后犯错什么的,总比清醒的时候犯事儿判的要轻。 “来两屉包子!猪肉馅的。”路明非喜笑颜开地付账,捧着两袋子包子跟在苏晓嫱身后。 他是真没想到,苏晓嫱的第一站点,竟然是新开不久的美食街。 美滋滋啊! 嗷呜~ 路明非胡吃海塞,干掉了几只包子,满嘴流油。 苏晓嫱默不作声,慢悠悠地往前面走,皱眉失神。 路明非,你还真吃的下去啊! 路明非满眼闪光,烤了几支喷香肆意的肉串。 苏晓嫱听着身后男人“多加辣!再多来一点!”的要求,轻咬银牙。 饭桶!多加辣?干脆辣死你的了! 路明非嘿嘿直笑,在有些冷的天气里,点了一份酸酸凉凉的炒酸奶,咔擦作响。 苏晓嫱的拳头,越捏越紧。 还吃!还吃!小心腹泻啊!该死的吃货! 苏晓嫱低着头,漫无目的的脚步只是向前。 突然,前方被黑影笼罩! 女孩躲闪不及,直接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心中积压的不爽与郁闷,被这次意外彻底点燃,苏晓嫱下意识就骂: “这么大个人看不到是吗?你是没长眼.” 话说到一半,她却是一愣。 闻着鼻尖萦绕的药香,苏晓嫱诧异抬头,却发现本该在后面的路明非,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他的前面。 只见微光之中,路明非叼着一串糖葫芦。 他轻轻垂头,深深望着情绪波动的女孩。 “苏晓嫱,你真的很不对劲。” 路明非的声音很是沉稳,他刚才偷摸用通透世界观察了小天女一下,不像是生理层面的因素,更像是心理憋着事儿。 “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扭扭捏捏的,可不像小天女啊。” “来来来,吃穿山楂败败火。”路明非抽出一串晶莹剔透散发香气的糖葫芦,横在女孩面前,与此同时露出一抹灿然的笑,无比自信, “看在以往免费零食的份上,我今天就勉为其难,做你的树洞。” “如果是我能帮上忙的事儿,你也尽管吩咐。刀山火海不敢说,现在的话,路某人忙你打个架揍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话到最后,路明非眯眼,隐隐有戾气浮现。 苏晓嫱这副模样,应该不是金钱方面的事儿,这方面有苏叔在,再怎么说也亏不了她。 但要是学校里的事儿,可就说不准了。 毕竟苏叔昨晚也说过,小天女很少跟家里人探讨学校的事儿。 虽然仕兰高中都知道小天女是个什么样的人,但难免会有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可能给苏晓嫱带来些什么麻烦。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管是出于对苏晓嫱这个朋友的照顾,还是源于昨晚对苏叔的承诺。 路明非未尝不能收拾收拾令小天女不快的家伙,用拳头! 路明非心中升腾起点点怒意,殊不知自己的解决问题的思考方式已与常人截然不同。 听着路明非莫名其妙的话语,苏晓嫱脑海骤然平静。 随着一点一点信息的处理与理解,她的眸子越张越大。 到最后,苏晓嫱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路明非,微张唇瓣。 什么情况? 她这还在纠结怎么跟路明非说论坛的事儿呢。 路明非倒好,直接反将一军。 还“勉为其难”、“尽管吩咐”? 路明非这满口“别害怕,有大哥罩着你的”的言语,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在现在这种情形,傻不傻啊?! 苏晓嫱呲着牙,狠狠瞪着路明非。 不过眼前这呆瓜有一句话说对了, 她苏晓嫱,从来就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人! 撕拉! 苏晓嫱猛然踏步,狠狠拽着路明非的衣领,将他拉到眼前。 她望着路明非略显茫然的眸子,冷哼一声, “路明非,你觉得我苏晓嫱用你罩着?” “应该是我罩着你才对!” 苏晓嫱不争气地瞪了路明非手上拎着的各种美食, “傻吃傻喝!傻吃傻喝!” “还不知道校园论坛上的事儿呢吧?” “知道别人是怎么说你和楚子航的吗?” “清楚别人是怎么看你和赵孟华的吗?” “看到那群没脑子的傻Ⅹ是怎么骂你的吗?” “了解咱班里那群文学社的家伙,是怎么说你的吗?” “不知道就赶紧进论坛看!一会儿我把文学社的历史消息截图发给你!” 苏晓嫱没好气地推了路明非一把,环抱胸口,傲娇侧头, “先说好了,看完不许跟个怂包一样哭唧唧的,我嫌恶心!” “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苏姐我在这儿呢。” 她扬了扬头,满脸自信, “只要你心里不崩,什么事儿我都给你解决了!” 说完之后,苏晓嫱只觉得浑身舒畅,就像是褪去了什么枷锁。 内心唯一不安的,便是路明非的反应。 她悄咪咪瞄向路明非的脸,视线却是一僵。 因为路明非没有登上手机看论坛,甚至没有一丝反应。 他只是认真盯着她的脸,在恍然大悟的笑。 “你笑什么啊?”苏晓嫱看着那抹笑意,莫名觉得有些不适。 (本章完) 第185章:红 路明非连忙摆正一张脸,严肃无比,一本正经。 “我没笑。” “你当我是瞎的啊!”苏晓嫱愤愤鼓起嘴,银牙咬得声响,内心窝火。 到底有什么可笑的? 她都纠结了一天了! 现在明明在很认真地说这件事,也在很操心地在想怎么解决。 可路明非呢? 就这么一个态度! 什么意思啊! 苏晓嫱现在感觉自己的一番好心都成了驴肝肺,一直以来的忐忑与担忧,全都喂了眼前这只白眼路! 她狠狠看着路明非的眼睛,就像是要瞪碎他眼底的笑意。 笑笑笑!笑个什么劲?跟个傻子一样! 苏晓嫱轻咬下唇,强压下心中的无名之怒,指向路明非的手机, “赶紧上论坛,看完后还笑得出来,你以后三年的零食,我全包了。” “真的假的?这可是你说的啊,小天女。”路明非不再遮掩嘴角的弧度,笑而露齿, “不用看论坛了。” 他望向气鼓鼓的苏晓嫱,轻松自然之余,隐含一份调笑, “因为伱刚才说的那些事,我早就知道了啊。” 嗯? 怒火戛然而止,苏晓嫱霎时间泄了气,僵硬的表情眨巴的眼,充满了不解。 知道?知道什么? 憨憨如呆鱼的样子,就这么呈现在路明非面前。 也不怪她,毕竟路明非这幅从早到晚笑嘻嘻的情况,淡然做事与昨天无异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一点他知道的迹象。 诶~ 路明非轻叹气,一字一顿地朝傻住的苏晓嫱重申, “我说,论坛上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路明非拼命摁着额头,意图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不这么做的话,他怕他笑出声来。 “真是的,小天女啊,我还以为学校有什么不开眼的人欺负你了,一直哭丧着脸。” 路明非略显复杂的眼神落在苏晓嫱后知后觉般微染霞红的俏脸,心中的疑惑伴随着感激消散,荡起点点被人在意的温暖。 没办法啊,他就是这样,只要一点阳光,就足以让他像只小猫一样,舒服的眯眼。 “闹了半天.”路明非摇头低语,心中顿起波澜, 闹了半天,让这个傲气十足的小天女一直闷闷不乐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这该怎么说,应该说是荣幸吗? 和楚子航直来直去的告知、询问、讨论解决方法不同,不管多么豪爽的女孩,她的关心往往都藏着常人意想不到的细腻。 现在这么一想,小天女打扮的这么漂亮,来之前特意先问自己想去哪里,难不成都是在为他的心情考虑吗? 苏晓嫱纠结这件事情多久了? 不会是从昨晚发完消息,一直纠结到现在吧? 明明关系充其量算是玩笑话里的小弟和大姐大而已。 至于做到眼下这种程度吗? 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啊. 路明非眼底含光,不自觉放柔的眼神落在眼前面红耳赤的女孩身上。 不愧是洗完澡后,披条浴巾就耍刀的小天女。 现在这个样子,直教人想拍下来。 真是不管从那个角度,怎么看怎么憨啊,苏晓嫱。 路明非静静站着,欣赏着眼前俏脸上的赤霞纷飞。 不知道是因为距离太近,还是因为那十六岁面庞间灼热的温度点燃了小天女周遭的香气。 只知道独属于她的味道温馨如浪,一点一点漫向了他这边。 路明非轻嗅几口,微眯眼。 不清楚这是苏晓嫱的体香还是哪个品牌香水的味道。 但放在此情此景,他依旧想在心中感慨一句,“很好闻。” 回想小天女昨天帮自己解围、以及暴雨中说捎自己一程的景象,路明非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那些事很小,但足以让路明非对苏晓嫱的认识更加清晰。 路明非陡然发现,他过去好像忽略了太多太多。 原来眼前这个言行骄横的女孩,内心藏着的温柔不比任何人少。 原来平日里那个大大咧咧的小天女,也会因生怕伤害到别人展现出小女孩般的细腻与纠结,笨拙的可爱。 原来那个舞台上光彩夺目,校园里万众瞩目的苏晓嫱,不光只有以前朝他扔书的泼妇模样。 她脸红的时刻,也会让人恨不得拼命把她揉进怀里。 她善良的瞬间,亦然会使感受之人,从内心升腾起守护下来的冲动。 “谁敢欺负我啊!”苏晓嫱下意识反驳,脸越来越烫,甚至连脑袋都有些晕。 她的声音有些发虚,目光躲闪,低声确认, “路明非,你真知道?” “知道啊,论坛上的消息,我可是全都看过了。”路明非坦然回应。 “那那你”苏晓嫱的话有些磕巴,但也彻底明白会发展成现在这幅场景的原因。 是了! 尽管明白路明非已经有些变化,但她的潜意识中依旧没有习惯这种变化,自以为眼前的男孩面临论坛中的舆论,或多或少都会崩溃。 但现在的他,是真得能在知道论坛上的那些破事以后,还能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啊。 苏晓嫱轻咬银牙,逐渐明了的事实打碎了她的关心则乱,理智亦然回归! 还有! 楚子航和路明非关系也不差,恐怕早就告诉路明非这件事,说不定都有了具体的解决方案。 这么一看,她不就是纯粹白操心了吗? 诱人的霞红,彻底染上耳根! 闹了个大乌龙啊! 苏晓嫱四顾周遭,恨不得捂上自己发烫的脸,赶紧在附近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头到尾,原来就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紧张兮兮、颇有其事吗? 论坛对骂、QQ群对线、大早上的纠结穿那件效果比较好、催着刘管家赶紧去学校、适才一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明明当事人都没有那么在意,她却纠结的连觉都没睡好,还整了刚才这么一出“姐罩着你”的戏码。 现在这么一想,这不纯粹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吗? 藏在棕色乐福鞋中的脚趾不断蜷缩,小黑丝与真皮鞋垫摩擦,隐隐发出莎莎声响。 如果不是在大街上,苏晓嫱都快要叫出声来了。 啊啊啊!该死!尴尬! 实在是太尴尬了啊! 苏晓嫱酡红着一张脸,狠狠瞪了一眼依旧满脸笑意的路明非,上去就是几脚, “笑笑笑!还笑!” “知道不早说!知道不早说!” 真是的!害她和个小丑一样! 欠打!真是欠打! 苏晓嫱狠踹几脚,路明非配合地嗷嗷叫。 “嘶!轻点!轻点!” “错了!真错了!” 砰——!砰—!砰. 脚上的力道越来越轻,没一会儿,冷静下来的她转身就走。 “欸?不是,小天女,你干啥去啊。”路明非没有眼力见地不解高呼。 “你个饭桶刚才是吃的不少,但从刚才到现在,我可是一点东西都没吃呢!”苏晓嫱愤愤回答,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赶紧跑远些冷静一下,生硬地转移话题。 于此同时,苏晓嫱在心中自怨自艾。 真是的,她刚才到底都在纠结什么啊? “我这还有一串糖葫芦呢,来一串。”路明非挥了挥手中的山楂串,不自觉地招呼。 “你自己吃吧!我不喜欢吃酸的!”苏晓嫱回眸狠瞪,那意思分外明显——立刻!马上!你先离我远点。 “行,那我去给你买点别的,小米粥行吗?大冷天的,先暖暖胃吧。”路明非观其眉眼,心领神会,声音亦然渐行渐远。 几分钟后,苏晓嫱捏着一串草莓,一脚又一脚踢着台阶。 不顾微微黑渍晕染了鞋面,女孩深棕色的眼海如镜,倒映着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色糖衣。 薄薄唇瓣与金黄鲜红相碰,唇上微凉与舌尖轻甜,散了心中的尴尬。 咔咔!咔咔! 糖衣破碎的清脆声响中,红色的汁水淌过嘴角。 女孩嘟囔不清的自言自语,随着唇边白雾散开。 “啊啊啊!真是的,这一回,笨死了啊!” 脸颊已褪去通红,但有个地方依旧可人。 阳光穿透云层,自苏晓嫱身后散射,为那抹可人染上了一抹暖意。 于是这一瞬间,晶莹耳垂上的羞涩,不知道比唇间的草莓鲜红,艳丽了多少倍。 如果非要给这种颜色定义一种名称的话, 拎着一杯热乎乎的小米粥,路明非望向不远处青春靓丽的女孩,低语着笑, “晓嫱红?” 与那边的青春肆意不同,寒冷的巷口只有黑白两色。 一号在角落里望着两人打情骂俏,好不热闹。 他随手一扔,酒瓶便丁零当啷的滚落在一角。 一号狠狠吸了一口烟,将最后的烟头碾碎在脚边的积水之上。 布满油污的头盔,盖住了面红耳赤的凶狠面庞。 呼——! 烟雾散开,眯了男人的眼。 看着刚才的那一幕,一号想起了那位跟着别人跑了的前女友。 在和那个狗东西逛街的时候,她也是这种婊子一样的笑。 憋屈的怒火燃烧,他呲牙出一种扭曲的笑,低语怒骂, “挺高兴啊,狗男女!” “希望一会儿,你们还笑得出来吧。” 嗡! 男人跨坐在重量十足的摩托车上,狠蹬油门,死盯向大道之上。 交换了信息的两人,在这条美食街逛了起来。 “是吗,打算等这学期结束的时候打个翻身战啊。”苏晓嫱从路明非怀里扎过一颗油亮喷香的小丸子,咀嚼之间嘟囔不清,有些不信,“这么短的时间,能行吗?” “直接反驳也没用啊?你昨天不是试过了吗?白生了一肚子的气。”路明非将一整盒章鱼小丸子递了过去,随手将吸管插进小米粥, “眼下最明智的决定就是用现实说话。简单说,就是用行动和事实打那群人的脸。” 苏晓樯接过热乎乎的小米粥,冻得有些通红的小手轻轻裹在其上,顿感舒适间眉开眼笑, “嗯,只要你自己扛得住,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了。” 她垂眸思索,轻声低语, “现在论坛上之所以没人站在你那边,也是因为节奏被带的太狠,不少想发表意见的都不敢说了。” “只要现实中的风向有所转变,那些沉默的人也会开口的。” “既然楚神人已经负责论坛的事儿了,那我就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到是哪个混球在背后搞事吧。” 啪啪! 苏晓嫱故作老成地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满意点头, “不过,真是看不出来啊,原来你早就想好怎么做了。” “就你现在这水平,有信心吗?” “呵,”路明非不屑地望向旁边恢复常态的小天女,“最起码期末高你个一两百分还是没问题的。” “呦呵?这么狂?”苏晓嫱不信地望向路明非。 少来了,参考路明非以前那成绩,努把力追到班级中上还有可能。 成绩拉她一两百分? 班里都没多少人敢这么说! “不信?”路明非咧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打赌吗?” “赌就赌!谁怕谁啊?”苏晓嫱也被激起了好胜之心,打算在这学期释放下隐藏的实力。 平时她就是感觉没必要,所以一直学着玩。 真要努把力的话,不是她吹,至少在班里,她绝对是名列前茅的。 拉她一两百分? 路明非是谁?真以为半学期就能在学习成绩层面跃升到楚子航的水准不成? 开什么玩笑啊。 “我赢了的话,”苏晓嫱微微眯眼,不怀好意地瞄向路明非,“给我讲讲你变化这么大的秘密。” “这个免谈,毕竟我也不想骗你,其他的好说。”路明非耸了耸肩。 “切,小气。”苏晓嫱翻了翻白眼,“那就再加一次无条件听命吧,到时候总计两次,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用。” “不是,你第一次不是用到这次逛街了吗?”路明非微瞪眸,不可置信地望向苏晓嫱。 “一边去,你以为这次出来是为了谁啊?”苏晓樯挥了挥手,一幅翻脸不认账的样子。 “你?成!好男不跟女斗。”路明非想了想,自信应下,她瞄向身侧吸溜吸溜喝粥的女孩,微眯眼,“那要是你输了呢?” “等一下,你那是什么眼神?”苏晓嫱警惕地抱住胸口,嗒嗒后退几步,“先说好了,我这次帮你单纯是感谢那张特等奖,充其量在加上大姐头罩着小弟,可没有一点别的意思。” “我警告你啊,你现在还差得远呢。” 苏晓嫱颇有底线地用双臂打了个狠狠的叉。 “所以那个是绝对不行的,你小子可别自作多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