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想养双胞胎》 第1章 我要给姥姥打电话 “同学们回家记得写一页毛笔字，明天写的最好的老师会好好表扬”讲完这句话，老师从讲台上走出教室。 一年级一班的小朋友一窝蜂似的跑出教室：“放学喽！” 秦寒不慌不忙的收拾刚刚到手的劣质毛笔：“呵，轻轻一摸就掉下一根毛！”。 把毛笔装进书包，手里拿着一瓶黑墨水。 都不知道这瓶墨水是不是锅底灰加水制作的。 这套简易的文人墨宝，价值1块钱，母亲土窑上工，一天干差不多12个小时，才20块钱！ 不愧是校长的小舅子，就是会做生意。 打着培养孩子的名号，全校将近500名学生每人一套。 “写好毛笔字，过年的春联都能自己写，别人一看，呀，你家娃可以哇，这水平！” 就这句简单的话，也忽悠瘸了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 一个个父母都拿出自己的血汗钱，望子成龙！ 小学校长的亲弟弟韩有才，含泪大赚300元。 田间小路弯弯曲曲，路边草木旺盛。 秦寒遥望着东边有点模糊的两座山丘，自己要去那里。 那里是自己魂牵梦绕的地方，如此的温暖！ 长达半个多小时的征程，终于结束，年轻的身体依旧充满活力。 推开木门，吱吱呀呀令人牙酸的声音告诉秦寒，到家了~ “饿了不？饭一会儿就做好”正在洗菜的苏清清抬头笑着和儿子说。 洗完菜的水倒进了直径一米多的大红盆子里面，这水还能二次利用。 这时候的农村肯定是不缺水的，但是秦寒家里缺。 “我不饿，妈，我想给姥姥打电话”。 “想你姥姥了？再有不到俩月就过年了，年前我们家肯定会去姥姥家的” 苏清清没当回事，端着洗好的菜回厨房。 放下东西后，秦去厨房帮忙烧火，水没烧开父亲赶着牛车回来了。 架子车上面是一个超大个的透明塑料袋子，这种型号的塑料袋子村里都是用来储存粮食的。 在秦寒家里，它还有另一个作用，从大伯家里拉水。 现在就是秦建国拉水回来了，和苏清清打个招呼后，秦建国解开大袋子，拿着干净的盆子开始往院子里的大缸里倒水。 院子里一排三个大缸，灌满水省着点用，够用一个星期。 木材彻底点燃后，烧火就不用人一直看着，秦寒去院子里找秦建国，说：“爸，我想给姥姥打电话”。 “这会儿咋想起来要打个电话嘞？”秦建国疑惑的回头问道。 “就是想打，我今天特别想姥姥”秦寒继续请求。 秦建国也没答应，让秦寒找苏清清商量。 秦建国倒完水，晚饭也做好了；青菜面条加馒头，还有一盘菜，韭菜花腌梅豆板。 “人都打过招呼了？”苏清清问道。 秦建国边吃边回答：“嗯，找了四个人，一共2000块钱”。 “行吧，到时候土窑扒下来的砖加上那些工具也能卖个2000”。 秦建国沉默了一会儿：“估计卖不到，土窑都开不下去了，这些工具没人要，只能当废铁卖！” 苏清清心里也知道这个事实，刚才只是心里的一种期望：“卖不到也就这样了，早点弄完，心静了”。 秦建国也想赶紧弄完这事儿，说：“嗯，是嘞，明天就开工，过年前就能烧完”。 秦寒插嘴打断父母的对话，说：“我想给姥姥打电话”。 两人对望了一眼，苏清清先开口：“小寒你是有什么事情吗？好好给妈说说”。 秦寒倔强的坚持：说：“我要给姥姥打电话”。 秦建国和苏清清这会儿都有点懵，自家儿子是哪根筋搭错了？ 放学回来就说要给姥姥打电话，磨到吃饭了还在坚持。 自家没有电话，又是独一户住在梨园这边，去村里支书家打电话得走一里多路，没事谁也不想瞎跑一趟，还是这寒冬腊月天的。 “到底咋回事？”秦建国还是想不通。 “我昨晚做梦一直梦到姥姥，今天左眼皮跳了一天”秦寒最后只能这样解释。 秦建国和苏清清俩人不知道怎么回这句话，别说农村，哪里的人对这种犯忌讳的事情，都是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 唯一的儿子强烈坚持，而且又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事情，最终秦建国骑上自行车带着老婆孩子去了村里。 到了大队支书家里，赵振兴疑惑的问：“建国，天都快黑透了，你们这一家子过来有什么事儿？”。 秦建国边递烟，边解释说：“给娃他姥姥打个电话，我们离的远，没法经常过去”。 赵振兴接过烟，点着后，趁着火柴还在燃烧，示意秦建国点烟。 两人都抽上后，赵振兴吐出一口烟：“嗐，我当是有什么大事儿嘞，你们去打，就在堂屋里”。 苏清清带着秦寒去打电话，秦建国继续和支书唠嗑。 “喂，三婶儿，我是清清！” 这会儿秦寒姥姥家里也没有电话，苏清清只能打到秦寒姥姥家邻居那里。 “清清呀，你是找玉芝嫂子吧，那今天可不巧；我给你说呀，要是你那里不忙话，就回家一趟，你妈都住院两天了，你哥他们觉得你离的住远不告诉你，今天你刚好打电话过来，我可不能不告诉你” 三婶儿孩子唠唠叨叨的说着，苏清清像是脑子挨了一锤，脑袋嗡嗡的。 缓了一下，赶忙打断三婶儿的话大声问道：“三婶儿，我妈怎么了？” “说是肺炎，今年这气温降的有点快，你妈他们是想赶紧把地里的菜收回来，再加上你二哥家里还在搭蔬菜棚子，你妈感冒着还去干活，一不小心烧成了肺炎”。 秦建国听到苏清清大声说话，赶紧进屋看看，神色紧张的站到苏清清旁边。 “我知道了，三婶儿，我们明天就回去”苏清清知道了情况后，就没再多唠叨，客气几句就挂断电话。 “咱妈住院了，咱们明天过去吧” “好”秦建国听到这事儿，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是要过去，清清这么远嫁过来，没法经常回去看望老人，现在小寒他姥姥生病了，于情于理都得回去看看”赵振兴也插了一嘴话。 秦建国拿出1块钱付电话费，然后一家人骑车回家。 到家后，苏清清心情缓过来一些，毕竟感冒引起的肺炎一般情况不会特别严重。 然后怪异的看着秦寒：“你还梦到其他什么了没？” 听到这话，秦建国也是眼光复杂的看着自己儿子。 “没，我只是做完梦，感觉今天特别想念姥姥”秦寒一脸无辜。 秦建国没继续这个话题：“我还得回村一趟，明天去娃他姥姥家，就没法开工了，得去通知一下，不让人家一大早去土窑赶个空”。 “你去吧，拿着手电筒，路上慢点”苏清清找出手电筒递给丈夫。 第2章 意料之外的激活方式 冬天天黑的早，所以秦寒这会儿还不困，回到自己住的西屋，坐在老式写字台旁边准备写作业。 “毛笔也能做成易耗品生意，韩有才你还真是人才啊”。 秦寒拿着蘸好墨水的毛笔，在瓶口压了一圈墨汁，发现瓶口粘着好几根毛。 就这掉毛情况，一根毛笔很快就秃了。 铺好白纸，想了想，竖着捏住毛笔，开始练习。 咏鹅 【唐】骆宾王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用不听话的小手，艰难的写完这首经典唐诗，秦寒感觉手腕都快断了。 再低头看一下自己的作品：“嗯嗯，好诗！不愧是千古名句，难怪老少皆知”。 不然还能怎样？毛笔字简直没法睁眼看，只能夸内容了。 写的差也得继续写，毛笔是小号的，所以字也小，这页纸能重复四遍咏鹅。 完成后，秦寒大舒一口气，鼓励自己：“凡事都是由难到易，这辈子一定把毛笔字练好”。 叮！ 完成心愿任务（自律类）第1天，奖励1积分，积分生效，系统商城开启。 “我去，尝试了多少次了呀，原来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秦寒兴冲冲的打开系统商城，然后脸色一秒变黑。 尼玛，这和拿着10块钱的优惠券去买劳斯莱斯有啥区别？ 看着满屏物品需要的积分数量，秦寒心态崩了。 这简直就是调戏加嘲讽！ 最少都是6位数字的价格，一天奖励1积分的话，得将近300年！ 秦寒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情绪平缓下来，这真是一场心态考试呀！ “今日特别折扣已生成，请及时购买！” 这声音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如同久旱逢甘霖！秦寒满怀希望的看向折扣商品。 “安胎剂，1积分”。 秦寒感觉眼一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倒过去。 我一个小孩子，居然想卖给我安胎剂？ 系统你确定你做买卖时候不会被打吗？ 吐槽完，看着商品，慢慢的秦寒眼睛亮了，像一盏灿烂无比的电灯泡。 “系统，你真是良心商家，想客人之所想，急客人之所急，简直是商业标杆，道德模范”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倾吐而出，滔滔不绝。 “哪里有点评的，我一定得给五星好评，必须五星，然后附加万字好评”。 不能怪秦寒内心戏多，只能说这个商品真的满足了秦寒的心愿，刚才只是心情来回拉扯，还没完全平静下来。 “再次提示，折扣商品每天凌晨刷新，请尽快购买！”系统应该是听不下去了，原来人类这种生物，真的逃脱不了真香定律！ 秦寒秒速抢购，点开说明“安胎剂，弥补因母体劳累、营养不良等一系列人为因素造成的婴儿不足；保证婴儿健康成长；引导婴儿胎位移动达到最佳分娩姿势”。 大写的膜拜！秦寒服气了！ 没有超出现实的逆天功效，却是每一个怀孕母亲的梦寐以求。 至少秦寒对这个安胎剂万分满意。 尝试了一下，毛笔收不到系统的空间里，难道只能存放系统物品？ 秦寒认为已经足够，人不能奢求太多。 趁明天早饭时候，赶紧给母亲喝掉，不然就得好久见不到母亲了。 按照记忆中的轨迹，母亲现在其实已经怀孕一两个月了，但是最近家里的事情让父母忙到找不到北。 即便母亲感觉不舒服，也潜意识的觉得是累着了。 土窑上的活儿，一个壮劳力干完一天回到家的感觉：“站着腿疼、坐着屁股痛、躺下浑身疼”。 何况母亲一个瘦弱的女人，记忆中母亲皮肤一直很白，后面的时间，自从没有干重活后，很快肤色就重新变白。 可是现在的母亲，面黄肌瘦。 前世家里就是明天开始点火烧砖，父亲母亲为了节省一点人工费，自己两人拼命多干活，母亲有次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产了。 这个时候才知道已经怀孕三个多月，肚子里有一对龙凤胎。 那年春节时候去姥姥家，母亲给姥姥说这事儿的时候还伤心的流泪。 当时在旁边的小妗子安慰人也是别出一格：“姐，今年肯定是你和咱妈两个人的水逆年，过了今年，以后越来越好”。 听到这话母亲惊讶的询问姥姥怎么了，这才知道姥姥阴历冬月月初因为肺炎住院了。 虽然需要住院一段时间，但是医生说不算严重，再加上母亲离的远，姥姥就没让舅舅他们通知母亲。 母亲出嫁到了邻县，在这个出行还是靠自行车的年代，邻乡都叫远嫁。 秦寒今天一定要给姥姥打电话的原因就是这个，父母不知道的话事情就过去了，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去看望姥姥。 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次日早上天刚刚微亮，苏清清就叫秦寒起来吃饭了。 “今天早饭这么早？”秦寒睡眼惺惺的问道。 苏清清边盛饭，边说：“今天得早点走，去你姥姥家的班车就早上一个班次，错过了就得明天”。 秦建国在给牛拌草料，苏清清就准备坐下来先吃饭，秦寒有点着急了。 如果早饭吃完了，我的任务怎么完成？ 再见面都得快到过年了！ 昨天购买的这么好的安胎剂，肯定是越早用越好呀！ 秦寒急中生智，说：“妈，你给我五毛钱，我去大娘家住的时候给小弟买零食吃” 苏清清点头同意，说：“好，你大娘接下来要照顾你吃穿，你待你弟弟好点应该的” “那你给我呀” “急什么，等下给你” “你现在去拿呀，等下忘了咋办” 苏清清白了秦寒一眼：“好，去给你拿，还不相信妈了”。 知道母亲一直宠溺自己，秦寒的计策才能成功。 苏清清起身去堂屋拿钱，秦寒赶紧站起来瞅瞅院子，父亲还没弄好，天助我也！ 把安胎剂倒进母亲的大米稀饭里头。系统说是可以和任何食物混在一起，而且不影响药效，那这样应该没问题。 苏清清回来给了秦寒2块钱，说：“给你2块！不仅是你小弟，给你两个姐姐也买点零食！” “好的，谢谢妈！” 苏清清坐下来继续吃饭：“该花的钱就得花，不要小气，这次你想的真周到，比大人考虑的还全面”。 秦建国进来疑惑的问道：“什么该花的钱？”。 苏清清快速讲了一遍事情经过，秦建国也同意的说：“这个钱确实该花，你两个堂姐对你平时像待自己亲弟弟一样，你大娘，家里有好吃的，也都给你留一份；人得知恩图报！”。 第3章 兴趣带动的是努力，努力才是关键 秦寒一家人吃完早饭，父母收拾好东西，把大门一锁； 苏清清牵着牛后面走路，秦建国骑着自行车带秦寒先回村子。 家里最值钱的就是牛和自行车，必须要一起放到大娘家里。 大娘看到秦寒被送过来，笑着和秦建国说：“小寒你们就放心吧，晚上他哥弟俩睡一起，小浩恨不得天天找他哥玩嘞” 四岁的堂弟秦浩一脸兴奋的说：“哥，你要住我家了吗？”。 秦寒摸摸他的脑袋：“嗯，等我放学给你买好吃的，等着哈！” “嗯嗯”小娃娃高兴的快蹦起来。 嘟嘟嘟 一辆摩托车停到了大娘家大门口，赵振兴喊道：“建国，好了没，我看着像是你从我家门口过去，就赶紧过来了”。 秦建国拿出一包好烟塞到赵振兴口袋里：“清清牵着牛在后边，一会儿就过来；这还得麻烦你带我们去县城”。 “有啥麻烦嘞，我这几天就得去城里一天，早一天晚一天没差别”赵振兴客气的和秦建国拉扯这包烟。 “振兴哥，你不拿着，我可不敢坐你车了” “那成，我收着” 说话间苏清清也走到了，和大娘说了几句话，就和秦建国一起坐上摩托离开，走之前再次交代秦寒说：“小寒在家听你大娘的话哈！” “知道了！” 父母走后，秦寒和两个姐姐一起去学校，堂弟站在大门口看着哥哥姐姐，一副想跟着上学的表情，秦寒默默的希望这小子后面能一直像今天这样热爱上学。 走在上学路上，秦雪问道：“姥姥没事吧？” 秦寒点头回到说：“应该没有特别严重，打电话时候说就是感冒引起的肺炎”。 父母担心的不得了，秦寒倒是稳如老狗。 前世秦寒滚回来的时候，姥姥还健健康康的，出名的长寿星。 大堂姐秦雪今年10岁，小学三年级，上学比较晚。但在学校里面是正常年龄。 二堂姐秦雨今年8岁，就已经是二年级了，其实还比秦寒晚一年才上学。 秦寒现在才刚刚过完6岁生日，接下来过完年说是7岁，其实是6岁零2个月。明年就二年级了。 堂兄弟姐妹四人的年龄刚好是个等差数列。 村里五岁上学前班的，就秦寒这一个，当时去的时候老师还有点担心，不料秦寒以双百分成绩从学前班毕业。 说起来前世，整个小学都是秦寒的高光时刻，学校老师夸成花的那种。 小学的秦寒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后面，后面不说也罢。 今天学校一年级上午第一节课是语文课。 “大家都要向秦孝川学习，毛笔字写得最好不说，最重要的是学习态度，这页毛笔字最下面的明显比最上面的写得好，可见在用心练习” “厉害！”秦寒给同桌比了个大拇指。 秦孝川摆摆手，有点害羞的说道：“我写的多，这是最好的一张，你多写写比我写的好”。 秦寒顿时觉得这个同桌成为小学同学里面最成功的一个，真的是理所当然的。 秦寒和他直到初中都是最好的朋友，高中以后慢慢变淡。 前世觉得好朋友是幸运的，因为找到了自己所热爱的。 现在觉得，即使找到自己热爱的，人家靠的也是自己的努力。 人们常说农村出来的孩子，除了学习好，就没其他的特长了。 秦孝川，绝对是一个超级例外！ 学校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开设了毛笔课，而且这个时候的老师好多毛笔字是真的很不错。 绝对能教小学生。 可是这么多学生，只有秦孝川学成了，学成了可以安家立命的本事。 三年级的数学老师还教音乐嘞，虽然学校没有音乐课，数学老师也只会吹笛子。 可是不管谁去学，他都教，还给制作一个竹笛子，嗯，纯手工竹笛子。 秦孝川也学会了吹笛子。 五年级的品德老师教画画，也是一样，谁学他都教。 秦孝川也学会了画画。 高中时候秦孝川就多次获得学校、县里各种比赛大奖。 软笔书法一等奖！ 画画一等奖！ 音乐一等奖！ 别人还在完全靠父母的时候，秦孝川已经获得好多次500的奖金。 这个农村的留守儿童，多才多艺的让很多城市孩子自愧不如。 大学毕业后，秦孝川从开始自己一个人的艺术培训班到后面几十家连锁培训中心。 真正的实现了人生逆袭。 秦寒想着这些的时候，老师继续夸：“大家知道秦孝川同学父母都不在家，爷爷去山上帮牛场看牛也是好几天回来一次，没有父母长辈监督，也能自觉的练习”。 唉，真的感到羞愧，昨天自己练习了一页，弄得好像自己多勤奋一样。 第二节课是数学。 “我要表扬秦寒同学，这次又是我们一年级两个班唯一的100分，大家鼓掌！” 秦孝川略微激动的恭喜：“还是你厉害，次次都能考满分”。 “以后你有不会的问我，我教你，你教我写毛笔字，怎么样？” “不不，我不会教你毛笔字，我写的也不好，你多写几遍肯定比我写的好”。 秦寒看着同桌认真又不自信的表情，心里叹口气。 确实，小学的同学都觉得自己才是最闪亮的那个，大家期末考试完拿着通知书挨打时候，从亲爹那里听到的话就是：“你啥时候能像人家秦寒一样，人家还是最小的”。 学校老师都是住周围的十几个村子，十几个老师把秦寒传的人尽皆知。 中午12点放学，秦寒一马当先跑出教室、跑出学校大门，到学校外面的小卖铺买了五包干脆面，五毛钱。 “你看看还要什么不？这个糖也好吃”老有才找零时候还诱惑着说道。 “不要了，找钱！” 秦寒看着这张奸商脸，坚决拒绝！ 这鳖孙！学生别说拿鸡蛋可以换零食，就是背几把麦子他都收！ 村里有个孩子硬是每天一把芝麻把自家一袋子芝麻给换完了。等大人需要时候才发现。 虽然说一顿男女混合双打，外加竹笋炒肉套餐必不可少。 但是家里的损失多大，芝麻呀，这年代最值钱的粮食，没有之一！ 粮食中的天花板，小麦才4毛5的年代，芝麻4块！ 这时候一亩地芝麻产量才100斤上下，顶好的年头也就150斤，种植收获还特别麻烦。 种植的人少，产量低，价格自然高。 这袋子百十斤的芝麻，说严重点儿，真的可能是一家的救命钱。 第4章 用一包干脆面感谢 秦寒买完干脆面，站在学校南面的大路上，等着秦孝川过来塞给他一包：“给你，你明天给我带个烤红薯哈，你知道我家没种红薯”。 说完也不等他说话，秦寒就向北面跑去。 给秦孝川一包干脆面，是感谢他今天给自己上了一节课，一节可以让自己受益终生的课。 学校大门朝南，秦孝川住学校南边最近的村子——南洼村，秦寒的村子是学校东面最近的村子。 距离上差不多，都是直线2里地，真实的路走的弯弯曲曲，大概得有个3里地。 学校周边的路上这会儿都是人，走的快慢不一，有跑着打闹的，有晃晃悠悠的。 那些跑的最快的都是外围村子的孩子。 学校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各有一个村子。 方位没那么精确，大概就是这么个分布。 除了十三岭东边的方向没有村子之外，其他村子外面又有一圈村子。 现在的学校大概就在这些村落的中心位置。 早几年间，现在学校这片建筑是没有的，包括小学、卫生所、大队部、小卖部，其实都在十三岭，也就是秦寒所在的村子。 十三岭后面几十里都没村子，一大片荒山野岭。 秦寒家是离荒山最近的一家。 秦寒的爷爷以前是公社看梨园的，所以家里老宅就落在了那边；现在因为不结果子，梨树都砍的差不多了。 据村里老人讲，早年山上有狼！ 大队部设在十三岭，就是民兵队要防止野兽进村。 当这个需求没有了之后，为了更多人的方便，这些单位都搬到了现在的地方。 秦寒跑着追上两个姐姐之后，说：“姐，给你俩干脆面！” “哇，干脆面！”秦雨还比较孩子气，高兴的接过去。 秦雪没有接，温和的说：“买这些干啥嘞，我不吃，弟弟你留着自己吃”。 “吃嘛，大姐，我们都有，我给弟弟也买了” 秦雪这才接过去，但是也没有拆开吃，放到了书包里。 秦雨本来准备撕开的手，又停了下来：“我也回家再吃，不然你们都吃，我那时候就没有了”。 秦雪轻轻打了秦雨一下：“你都八岁了！” 姐弟三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家了，回村子比回秦寒家要近不少。 学校内围一圈村子，小学生20多分钟能走完。 外围的村子回家一趟得四五十分钟。 吃完饭再回学校是一样，外圈村里那些孩子中午就只有个20分钟左右的吃饭时间。 这个时代上学真的挺苦的，家里一般都是一辆二八大杠，还没法给孩子骑。 上学路途全靠两条腿！一天两个来回。 不得不说体力和耐性真好。 想想秦寒自己，刚上大学时候30分钟跑五千米像散步一样轻松，毕业短短几年跑个5千米像长征一样艰难。 秦寒三人到家后，秦浩拿到干脆面就开吃，冬天天气冷，再遇上心情激动，鼻涕都流出来了。 秦浩吃着干脆面，还伸着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上面。 “咦，你恶心死了”秦雨看着直打冷颤，气的二话不说就去抽弟弟。 爹妈不一定真打，你姐揍你肯定诚心实意！ 奈何冬天棉袄厚实，秦浩象征性的哼唧两声，继续吃干脆面。 秦雨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的嚼着自己的干脆面，好像嘴里的干脆面是小弟一样。 人小战斗力可不弱，因为是最先吃的，所以秦浩也最先吃完。 吃完后还眼巴巴的看着二姐手里的。 “你敢过来，我脱掉你裤子打你屁股”秦雨彪悍的威胁。 秦寒笑着叫弟弟过来，刚好秦雪端菜出来：“小寒你自己吃，我的那包给小弟吃！”。 说完话，就招呼秦浩说：“小弟，大姐还有一包，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哈”。 秦浩急忙颠颠的跟着大姐去堂屋，明显一秒也不想等。 秦雪一直都是温柔善良的性格，对家里三个弟弟妹妹都很照顾。 秦寒刚上学时候，秦雪天天给他背书包，怕他累着。下午放学还送他到家，直到一年级才慢慢让秦寒自己来。 秦雨倒是风风火火的，小时候是家里揍弟弟的绝对主力。就连连秦寒也感受到不少次正义的铁拳。 冬天的中午还是比较温暖的，大门一关，风进不来，在院子里吃饭很惬意。 大白菜炖粉条！村里冬天午饭时候炒菜的标配。 馒头稀饭随便吃，这个时候，菜能勉强够吃一顿，肉还是奢侈品。 不过主食管够的情况下，人们是不会挨饿了。 早饭馒头、咸菜、稀饭。 午饭馒头、青菜、稀饭。 晚饭青菜面条，有馒头可吃可不吃，看自己，反正没有菜。 中午吃过午饭，稍微消消食，就得出发去学校了。 下午放学回来，秦雪先帮忙洗菜做饭，秦寒和秦雨趴桌上写作业。 秦浩被大娘拉到厨房，防止打扰到写作业的两人。 一年级的作业，秦寒飞速完成，然后开始写毛笔字。 “你写完了？”秦雨吃惊的问道。 “嗯，你有不会的吗？” “你还能教我不成”秦雨好笑的问。 “那可不一定” 秦雨只当是弟弟调皮，聊了两句就低头写作业了。 秦寒认真的写毛笔字。 画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今天换一首诗，昨天写完，感觉满脑子都是鹅鹅鹅！ 晚饭后，等秦雪做完作业，开始写毛笔字时候，秦寒也继续写。 “小寒，你们作业不是写一页吗？你都写了好多页嘞？”秦雪对此很不解。 秦雨也好奇的看着秦寒，觉得今天的弟弟变化有点大。 秦寒解释：“作业要求就写一页，不过我喜欢写毛笔字，就多练练”。 “嗯，等你练好了，过年给咱家里写春联”秦雪表示很欣慰。 秦寒嘴角抽搐，韩有才的忽悠能力真不错！ 晚上秦浩跟着秦寒睡，钻进被窝后，期待的问：“哥，明天还有干脆面吃嘛？” “有，明天晚上放学给你买”。 “嗯，我等你回来” 秦寒和小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一会儿小家伙就睡着了。 秦寒没睡着，是有点疑惑，今天练习完毛笔字并没有奖励积分。 “没有奖励就没有奖励吧，我练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积分，不能本末倒置； 只是有点遗憾，今日的特价商品买不了。 也不对，今天特价也得10积分，即使奖励也肯定没有那么多”秦寒想着这些，慢慢进入梦乡。 第5章 炸米花 今天周五，秦寒到学校时候，还没有开始上课，秦孝川拿着一个依旧热乎乎的红薯递给秦寒。 秦寒没有客气，撕开皮就吃：“好吃，你烤红薯的水平真高”。 “我就是嘴馋，晚上经常自己烤着吃” “晚上家里一个人你害怕吗” “不害怕，我家有狗，而且爷爷说我家啥都没有，贼都不来”秦孝川笑着说道。 秦寒去过他家，知道确实是这种情况，家里的地都是他父亲两个兄弟种，管着他吃喝。 “你家的狗是不是快生了”秦寒想到这个，赶紧问道。 “是呀，你想要小狗？” “嗯，我要两个！” “好，等生了我给你留两个最好看的”。 上午的语文课，秦寒不出意料的受到了表扬，做一件事情，最开始时候进步是很明显的。 “厉害！你昨天回家练习了？”感觉秦孝川比自己还高兴。 这或许就是最纯洁、最简单的友谊。 秦寒看看好朋友的作品： 江南 汉乐府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毛笔字写的还是比自己好的，怎么说呢，就是秦孝川的字，即使现在不好看，都带着一股飘逸，装逼的话就是，扑面而来的艺术气息。 “你喜欢这首诗？”秦寒问。 “嗯，我觉得很有趣！” 好吧，这和鲁迅先生的门前两棵树有异曲同工之妙。 鱼儿游到东面、鱼儿游到西面、鱼儿游到南面、鱼儿游到北面。 这种高雅的文字艺术，秦寒确实无法从心里体验到它的美。 中午时候，苏清清打电话回来，大娘带着秦寒去赵振兴家里接听。 苏清清先和大娘聊了一会儿，才叫秦寒接电话。 “小寒，你爸我俩得在你姥姥家待一段时间嘞，除了照顾你姥姥，还得帮你二舅和小舅家收菜、搭棚子”。 “嗯，没事儿，我姥姥好点了没有？” “好一些了，不过还得在医院输液观察” “你们不用着急，忙完再回就行” “你一个在家行不？” “咋不行嘞，我住我大娘家，又不是一个人在家；秦孝川学前班就一个人在家了，他那是真一个人在家”。 “嗯，我知道这个娃，那你在家听大娘话哈”。 挂了电话，秦寒一身轻松，事情果然如自己设想的进行，只希望舅舅家的活儿够多，能把父亲拖上一个月，最好直接拖到过年。 那样，自己家的第一个转机就来了！ 下午放学秦寒遵守承诺给小弟买了一包干脆面。 “偶尔给他买一回就行了，你还天天给他买，以后不许买了”秦雪有点生气的说道。 这个年龄的农村孩子已经无限接近大人的观念——不能乱花钱！ “没有天天买，明天就买不成”秦寒说完就去写作业。 秦雪就没再教育弟弟。 秦浩自己吃的开开心心，忽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抬头看到大姐的脸色，有点害怕，讨好的说：“大姐，给你吃！” “我不吃，以后不许闹你哥哥买零食，知道不？” “哦，我不要了！” 晚饭过后，继续自己的练字生涯，今天选择的是“江南” 写着写着，秦寒倒是真的感受到这首诗的乐趣，算是意外之喜。 叮！ 完成心愿任务（自律类）第3天，奖励1积分！ 收笔之时，系统的奖励就立马到账，秦寒今天倒没有多激动。 只有1积分，系统商城的东西只能是自己努力很久才能换取一个 。 除了有一点点失落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的不满。 昨天秦孝川的事情，让秦寒明白，其实机会一直都在，只是看你有没有能力抓住。 能够带自己回来一遭，已经足够！系统其他的任何馈赠，都是意外之喜！ 特价商品也依旧是10积分，还是买不起。 周六上午平平无奇。 下午秦寒正在练字时候，堂弟兴奋的跑回来：“哥，炸米花的来了，炸米花的来了”。 “咱去炸点儿”秦雨也很高兴的说。 炸米花是为数不多的那种大人能接受、小孩也爱吃的零食。 秦雪挖了半盆玉米，拿着袋子，从大娘屋里拿了1块钱；带着三人去村里大队部旧址。 到了地方，已经聚集了一群人，大人小孩都有。 “坏了，着急过来忘记带柴了”秦雪看见火才想起来。 秦雨行动力极强：“大姐，你先排队，我回去拿”。 说完就一溜烟往家跑。 “家富叔，你看我们这够两桶不？” 炸米花的人是张家富的妹夫，下湾村的，地理位置和十三岭对称，小学西边第一个村子。 十三岭是周围最大的村子，一个村子抵上其他两三个村子。 秦张赵刘四个大姓氏，还有几家其他姓氏，一般就一两户人家。 家富叔端起盆子掂了掂：“够了，小雪你量的准！” “还是五毛一桶，送糖？”秦雪拿着1块钱继续问道。 “是嘞，你们前面还有6桶，到了我叫你” 这时候刚好一桶好了，“嘣”的一声巨响，像打雷一样。 不过小娃娃们可不害怕，使出吃奶劲往长布袋子那边跑，袋子并不严实，每次都会漏出一点。 东西就是抢着吃才香，堂弟现在恨不得自己有十只手，一边捡一边往嘴里塞，左右开弓，忙的不亦乐乎。 “你咋不去？”秦雪倒觉得这个挺好玩的，还好奇为啥秦寒不去。 六七岁的孩子才是抢爆米花的主力。 再大的就不抢了，再小的抢不过他们。 这不，堂弟就被撞了个屁股墩。 秦雪也不去管他，抢不了几个，主要就是玩儿，只要他不哭，就由着他。 “几个兔崽子吆，还往我袋子里抓，揍你们呀”大人笑着骂人毫无威慑力。 小孩子依旧嘻嘻哈哈的乱抢。 炸米花，它附加的玩闹、笑骂，才是美味的最好调味剂。 是后世超市里制作精美的爆米花无法具备的。 轮到秦寒他们的时候，秦雪把玉米递过去，钱已经交给张家富。 秦雪带秦寒几个准备去长袋子后面等的时候，突然有人给秦雪说话：“你叔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呀，知道不？” 秦寒回头一看，刘四海，这狗东西！ “得等一段时间”秦雪认识他，不过也不想跟他说话，随意应付了一句。 第6章 狗腿子二人组 “这几个村里零零总总三四十人，都指望发下来钱过年嘞，可得赶快烧砖”秦雪不想理他，刘四海大声的嚷嚷，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这倒是，我还有500多没发咧”村里的刘德旺跟屁虫一样附和着。 秦寒扭头也大声的说：“着急要钱，你找周向东去，在这吵啥！” “你这娃子，知道个啥，向东哥走的时候把土坯转给你爸，说好的6万工钱也是他发”刘四海不依不饶的继续说。 “说的是烧好砖，卖了给你钱；没有说过年前给你钱！”想撕逼，秦寒还真不虚。 “认了这个事儿，那肯定得尽快办呀，向东哥以前发钱可快了”狗腿子这活儿刘德旺当得很在行。 秦寒继续输出：“我咋不知道他周向东发钱快？欠了我爸两年半的工钱不给！” “你家里的四万块砖不是一年工钱呀，一口一个周向东，你得喊叔不知道吗？”刘四海抢着说话。 “我叫他啥，不是你说了算，还喊叔，我喊他孙子都嫌弃”秦寒撇撇嘴。 这话直接把大家给逗笑了：“你这娃，说话嘴真毒！” “再说这四万块砖，也是他欺负我爸实在强卖的，我爸当他是朋友，他周向东良心被狗吃了，专坑朋友！”秦寒一点面子都不留。 “呵，四万块砖哪里都值一万二，还强卖嘞”狗腿子继续上线。 秦寒鄙视的看着他：“看来不是谁都有脑子的！家富叔你家买的砖多少钱一块呀？还有振国伯，你家买的多少钱一块？” 运气真好，村里三个烧砖大师傅——父亲秦建国、张家富、赵振国；除了父亲，其他两个都在。 三个人中父亲秦建国的技术最好，工资一个月1000，还不断有人1100或者1200来请他，父亲都是看着朋友面子没去。 张家富技术差点，在另外一个土窑拿900；赵振国甚至只有800 秦寒问出这话，张家富倒是先反应过来：“这事儿周向东干的不地道，哪个土窑大师傅买砖都不是原价，更别说建国这个技术更好的大师傅；我买的2毛4一块”。 赵振国也明白过来：“我买的也只有2毛5一块”。 周围人也都转过这个弯儿了，纷纷谴责周向东不厚道。 “砖是没便宜，但是这回的土坯不是多给你爸让了2000块钱人情？”刘四海着急给他主子挽回声誉。 “就是嘞，烧出来的30万块砖，能卖9万，给四海哥结了6万工钱，买煤3000，加上赵爱民7000；你爸能剩下2万，一年半的工钱只要一万八”狗腿子刘德旺紧随其后。 这时候赵振兴过来了：“嚷嚷啥嘞”。 秦寒赶紧趁机上眼药：“振兴叔，刘德旺这货里里外外总想着坑自己村里人呢！” “你个熊孩子瞎哔哔啥，我咋坑村里人了？”刘德旺脸红脖子粗，这个帽子村里人没人想戴。 秦寒把刚才刘德旺算的账给大队支书重复了一遍。 等到秦寒话刚落音，刘德旺赶紧补充：“还有嘞，就不说多了2000块，烧完这砖，土窑扒了出来砖加上一套工具能卖两三千，这不也是个大人情”。 “你觉得呢？”秦寒扭头问刘四海，准备给他挖个坑。 刘四海毫不犹豫的说：“德旺说的也是事实！” “哦，那你可欠我家天大的人情嘞，我爸要是给你钱了，那等于再造之恩喽”秦寒嘲讽的说道。 “我的6万块钱是我带大家干活挣的，欠你爸个锤子人情，你再给我胡搅蛮缠我揍你”刘四海感觉这会儿脸色无光，有点羞恼成怒。 秦寒平静的纠正这俩狗东西的错误：“第一，周向东那个鳖孙给我爸不是30万块红砖，是干土坯，烧成红砖我爸妈还得干一个多月的活，我爸妈的工钱都不止2000块。 第二，谁告诉你用过的砖头还值3毛一块，还有土窑里面的工具，现在土窑都快干不下去了，那些工具我卖给你？你要不？不要他们只能卖废铁！加起来1000块都不值。何况烧砖接下来我爸找人帮忙还得出2000，这事儿振兴叔可以作证。 第三，煤是我爸欠下人情，找我大勇叔托人买到的，没有我爸，3000你买个锤子煤！没有我爸买的煤，周向东一毛钱都给不了你。 所以这笔账无论怎么算，都是周向东那个鳖孙没良心，你俩的良心也被狗吃了；尤其是你刘德旺，刘四海他不是本村的，你住在十三岭，心都歪到粪坑了。 周向东那个孙子欠我爸的钱，到你们嘴里还成我爸欠人情了，那我爸给你们钱，你们不就欠我爸天大的人情？”。 秦寒说完，周围的人都彻底明白过来了，刘四海发怒指着秦寒：“你个孙子敢骂人！” “骂的就是你个王八犊子，你再指一下试试”赵振兴脸色一寒，怒声说道。 “就是，麻痹的还能让你欺负到我们村嘞” “以为我们都是刘德旺这种狗东西嘞” “鳖孙，你再哔哔嘴给你扇歪！” “周向东那个鳖孙跑的快，不然老子干死他，说好的用完地把坑给推平的，没良心的腌臜货色”张家和这句话一说。 村里当时出租土地的都怒气冲天：“打死这两个狗腿子！” 张家富一看这情况，满脸无奈的劝到：“大家冷静一下，周向东那孙子跑到外省了，咱们好好商量、好好说话”。 张家富也是想抽死这俩狗东西，张家和可是自己亲哥；但是赵四海是自己妹夫带来的，他和赵四海一个村的。 再激动下去，万一打起来，他妹夫说不定也得被揍。 赵振兴这会儿也有点麻了，自己是十三岭的人没错，但是他是大队支书呀，管着周围十几个村子嘞。 这万一打出个事儿，自己都不好处理。 说来也巧，刚才除了秦寒和大姐四个，老秦家的人都没来，这会儿一下子来了不少。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秦家的一群人也明白了事情经过。 “麻痹的狗东西，到十三岭还敢拿手指着我侄子，爪子给你剁了”秦建业顺手抄起棍子就要抡上去。 这个是除了大伯之外，秦寒血缘关系最近的族叔。 大伯秦建党和父亲秦建国是一个父亲，和秦建业是一个爷爷； 建业叔和父亲的关系，就像秦寒和堂弟秦浩一样。 赵振兴拼命拉着建业叔：“建业，棍子放下！我们都在呢，还能让人欺负了小寒不成”。 刚才老秦家的人过来，赵振兴就有点头皮发麻；拉住秦建业，看着其他骂骂咧咧的秦家人，真是头大。 第7章 自己还是天真！ “这事儿闹的，我作为下湾村的，给老少爷们赔个不是，今天免费给大家炸米花，家富哥你把收的钱给大家退了”张家富的妹夫也赶紧起来打圆场。 刘四海和刘德旺这会儿也怂了，非常从心：“是我们说错话了，都怪我们猪油蒙了心，还不识数，错怪小寒了”。 赵振兴为了缓和气氛，也先怼着两个狗东西骂：“建国家里有正事，不然早几天就烧砖了，不知道就别瞎咧咧，做人得有良心，没有建国，就周向东那孙子，你们除了土坯，一毛都拿不到” “是是是，您说的对！”刘四海低头认错。 然后赶紧向张家富恳求：“家富哥，您帮忙去买几条好烟，算我给大家道歉了，后面钱我给您送来。” 这会儿十三岭只有赵振兴和张家富能想着不揍他俩。 当了多年的带班，刘四海脑子还算是挺灵活的。 “周向东走了，就你这个鳖孙捞的多，其他带班都是抽2成，就你抽3成还多； 别的带班带队挖土都是顺着挖，地还是平的。 你个鳖孙挖的是一个又一个的深坑，地完全没法种庄稼 十三岭南边的地成现在这样，都是你这个王八犊子干的坏事儿 周向东缺良心，你他妈也坏的流脓”张家和突然插嘴。 这会儿解决了秦寒的问题，他的问题没解决呢。 被占地村民这会儿情绪又起来了，想想也是啊，怎么挖土是刘四海在指挥，甚至他的责任比周向东还大。 张家富快给他亲哥跪了。 土窑上烧砖的一班人，大师傅、码砖的、上土坯的、转煤的等等都是按月拿固定钱。大师傅一个月1000左右，其他的600左右。这些人是土窑老板直接给钱。 土窑造土坯是另一班人， 是刘四海这样的人带二三十个人干活。 怎么找人、怎么挖土、怎么分钱，土窑老板都不管；只是按照最后晾干的土坯，1毛一块的价格给刘四海结账。 土坯那边的人工，刘四海给的工钱少的一天20，多的一天40。 这活儿是露天工作，还是在农村。所以下雨、农忙、霜冻这些时节都干不了。 一年算下来最多能干5个月活儿，算下来最多的能挣6000，少的只有3000； 土窑平均下来一天能烧6000块砖，全年无休； 365600001=219000 即便是带着满编30个人，个个都拿6000，一年才18万。 算下来带班的人，全部给到最高工资，一年也能拿3万9！如果给工人按照最低工资算，一年能拿12万9！ 张家和说抽两成的，也能赚四五万，像赵四海这种没良心的，一年六七万估计还是少说了。 刘四海这会儿恨不得吃了张家和，但是还得求着张家富，笑的比哭还难看：“周向东这孙子确实坑了大家，要不我出5000帮大家平地”。 “你麻痹，老子抽死你个傻逼”张家和听着刘四海打发叫花子似的给这一点钱，火气直冲天际。 赵振兴真的麻了！ 家里被占地的村民棍子都握在手里了！ 本来大家都认栽了，地是周向东签合同租的。现在周向东赌博输干净自己赚的钱，带着全家跑路了，村里人有火气也没地方撒。 结果今天刘四海非得来显摆，一口一个向东哥，再经过张家和这么一说。 踏马的！我们整个十三岭的人都亏成麻瓜了，刘四海你这鳖孙赚的盆满钵满。更重要的是你刘四海挖土确实要负很大的责任，就十三岭的地挖的最惨。现在还想在十三岭村里打人，可不悲剧了呗。 刘四海跪了：“这次的钱我一分不抽了行不？都给十三岭平地！” 秦寒恨赵四海和赵德旺这两狗东西，就是因为前世他俩满嘴跑火车，把他俩自己算的账到处宣扬。 前世秦建国没有机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账算清楚，被占地的几家人都相信了他俩的说辞。 村里的人一听这两人的话，好家伙，我们的地一个坑一个坑的完全没法再种庄稼了，你秦建国赚个大人情，自己拿5000块逍遥快活。 经过同村七大姑八大姨的乱传一气，弄得成父亲坑了十三岭的自己人。 到最后父母都很少回村，虽然有明理的人，但是听风便是雨的更多。最可气的话是：“秦建国这家人沾不得呀，专坑熟人！” 今天这一劫总算过去，该报的仇还得报！ 叮！ 完成心愿任务（家庭类）：澄清事实！奖励2000积分,！ “我了个去，这么惊喜吗？” 秦寒心情激动了，又很快平复了。 带来新的疑惑：“关于母亲的家庭心愿任务没有完成？” 系统！系统！快出来！ 秦寒真的要急疯了，这谣言任务连母亲那边的任务万分之一重要都没有。 谣言即使存在，大不了秦寒加倍努力，长大带父母离开就好。 但是母亲再流产的话，做什么都挽救不了！ “安胎剂的作用是补足以前的，服用之后，之前所有的隐患都会消除，但是无法抗拒外在因素！ 比如一个人小学学习很差，我帮忙弥补他所有的小学知识漏洞，让他以最完美的姿态迎战初中，但是到了初中，他就是不学习，那么再好的小学基础也毫无用处。” 秦寒此刻真的一头冷汗，前面一直觉得母亲那边已经是稳稳幸福了。 现在想来自己确实太理想化了，安胎剂抗拒不了外在因素，是呀，再好的药物也经不起母亲摔一跤。 舅舅家现在的活儿，可能一点儿都不比烧砖轻松。 弯腰割白菜、挖萝卜、搭棚子 一心想拖住父母不回来烧砖，还是没能避免母亲干重活，只是换了一个方式。 今天这2000积分，给自己提醒的意义远远大于它购物的意义！ 秦寒这边因为母亲心急如焚，刘四海的事情也在他负责平整好十三岭的土地的谈判中结束，两人屁滚尿流的狼狈逃窜。 回去路上秦寒仔细思考刘四海造谣的事情，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刘四海一个带班的人，精的鬼一样，他会算不好秦寒算的这笔账？ 明显不可能！ 那就是他本来就是存心的！他今天来就是来造谣的，他清楚的知道十三岭的怒火必须宣泄出去。 本来他就最可能成为那个出气筒，所以才早做打算，把父亲秦建国推出来当替罪羊！ 父母有天然的利用条件，首先，秦建国性格实在、做人有底线，即使认清了周向东的为人，也不会说他的坏话。 即便烧完砖算下来周向东还欠自己钱，秦建国不会明明白白的再去别人解释，只会当这事儿彻底翻篇。 其次，父母住的地方远离村落，大伯又常年在外，村里没有秦建国的声音，等谣言彻底传开，想要澄清难上加难！ “真他妈孙子、狗东西；还想着今天整你整的狠了，看来还是轻的，等着，后面会让你印象深刻”秦寒心里也是发了狠。 第8章 秦寒不知道的神助攻 晚饭过后，秦寒继续自己的练字大业。专心致志的练习毛笔字，很快心情恢复到秦寒希望达到的平和状态。 前世的经历告诉秦寒，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十有八九会让自己后悔，所以要尽快恢复心静平和之后再思考问题。 躺在床上，秦寒把今天的特价商品买了——10kg高级宠物口粮。除去第一天的特价商品，后面几天的特价商品都是这个。昨天问秦孝川狗狗的事情，也是看到特价商品才回想起来。 现在秦寒决定好好捋一捋系统这几天的特价商品和积分奖励。 刚刚重生回来时候，秦寒最大的家庭心愿是母亲能生下来双胞胎。最大的自律心愿是坚持练习毛笔字。 然后第一天开始练习毛笔字，系统奖励了1积分，当天的超级特价奖励恰好是安胎剂。 后面系统开放日常特价商品，全都是宠物口粮，这个商品有提示秦寒养宠物的意思； 秦寒内心的计划中确实有需要狗狗的帮助，然后和秦孝川相处时候，就想起他家的大狗快生了。 今天碰巧遇到刘四海，解决一个家庭心愿，系统以最快的速度奖励了积分，真实目的好像是在引导秦寒去注意母亲的事情。 一次是巧合，两次以上就不可能是巧合。 那么，系统是在提醒秦寒勿忘初心？并且在努力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后，给予自己奖励？ 暂时的推测就是这样，这个系统不会无脑的让秦寒成为吊炸天的龙傲天；反而是想通过自己的反思，发现自己的不足，自我成长。 秦孝川毛笔字事件，让秦寒反省自己做事情不够持久！ 刘四海栽赃事件，让秦寒意识到自己对这件事情的认知太天真。 这些真正改变秦寒思维内核的进程，系统反而没有过多干涉，也没有任何奖励；全看秦寒自己能不能发现不足。 周日刚刚吃过早饭，苏清清又打电话回来了。 大娘正忙着事情，就笑着说：“小寒，你自己去吧，你妈主要是想你了”。 这倒是给秦寒了一个意外惊喜，昨天还想着尽快给母亲打个电话，今天母亲就先打回来了。 “喂~，妈” “嗳，小寒，就你一个过来了吗？” “是嘞，大娘在忙” “嗯，没事儿，妈就是想你了，你过来就行” 秦寒感觉眼眶有点湿润，原来自己一直是无法理解母亲这个词的含义，或者永远无法理解，无法置身事内，又怎么能够感同身受。 按照自己的思维逻辑和认知，母亲上次打完电话之后，应该不会这么快再打一次。 平时母亲只有重要的事情才会打电话，就连和秦寒姥姥打电话也是说完事情，再匆匆问候几句就挂断了。一分钟一块钱对母亲来说太奢侈！ 所以秦寒完全没有预料到，母亲会在这么短时间打回来第二次。 “今天我来医院照顾你姥姥嘞，换你小妗子回去，陪床不累但是睡不好，待两天就困的不行”。 “妈，我正想给你电话嘞，就是不知道你在医院，还是在姥姥家里才没打” 苏清清听到这话，语气很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秦寒感觉母亲的心已经赶回到了十三岭~ “妈，我就是昨天梦到你了” 苏清清的语调变得轻快，笑着说：“哦~你也想妈妈了？”。 “想~，妈，我是梦到你回来时候给我带了个小妹妹”秦寒再次用出梦境大招。 苏清清没有抓住重点，调侃道：“在你大娘家待了几天，感到兄弟姐妹的好处了？” “不是，妈，你没发现我的梦会有点坏吗？我梦到姥姥，姥姥就病了，我现在梦到你，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医生吧”。 苏清清哭笑不得，说：“你还会算命嘞？你姥姥那是碰巧！” 接下来苏清清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且觉得今天聊天时间有点长了，后面语速快了不少。 “你爸我们争取月底之前回去”表达完这个意思，苏清清就匆匆挂了电话！ 秦寒一脸呆滞，知道母亲后面是赶时间，一分钟是1块钱，一分零一秒就是2块钱！自己的目的没达成呀，母亲没有在意自己的神棍般的胡言乱语。 一脸失落的走回大娘家，秦寒还有1块4毛钱，但是母亲是用的公共电话，自己再打回去也找不到母亲。 此时，唐水县，县医院的病房中。 “买啥梨汤嘞，我喜欢啃生犁”秦寒姥姥也是不喜欢乱花钱的人，看到苏清清买回来的梨汤，就忍不住的说了自己女儿一句。 苏清清也没在意，说：“妈，雪梨润肺，对你身体好！” “女儿孝顺，你就别嚷嚷嘞”和秦寒姥姥同病房的老奶奶笑呵呵的说。 老人之间更容易因为唠嗑很快熟悉起来，现在秦寒姥姥和这位奶奶已经无话不谈了。 “没必要，还特意跑出去买碗汤”秦寒姥姥继续傲娇。 苏清清只能哄着说：“我给小寒打电话嘞，刚好看到卖这个，才买嘞”。 听到给外孙打电话，秦寒姥姥眉开眼笑，高兴的问：“小寒还好不？我跟你哥说不让通知你，就是怕你俩急哄哄的一块来了，小寒没法弄，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秦寒姥姥本来高兴的心情，说着说着又因为担心外孙一个人在家变得担心不已。 “妈，他大娘疼他嘞，前面我和建国忙的时候，他也经常一天两顿在他大娘家里吃饭，去大娘家他还有人一起玩呢”苏清清对秦寒的生活确实一点也不担心。 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小时候秦寒都快长在大娘家里了。至于刚才给秦寒打电话，纯粹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思念。 “嗯，你嫂子人顶好！”秦寒姥姥来过十三岭，对秦寒大娘的印象也很好。 苏清清想到秦寒，笑道：“妈，我们这次能过来，那天就是秦寒闹个不停，非要给你打电话”。 听到这话，秦寒姥姥又开心了起来，说：“哦？小寒想我嘞”。 苏清清声情并茂的把那天的事情讲给两位老人听，听得秦寒姥姥和另一个老奶奶惊奇不已。 “人说母子连心，这娃娃倒是和姥姥连心喽”老奶奶听着挺新奇的。 秦寒姥姥忍不住开夸了：“小寒又乖又聪明！” “就是最近想学算命嘞”苏清清想到今天儿子的话，这会儿还当成笑料讲给姥姥听。 秦寒姥姥这会儿也没多想，主要是心思都在想自己的外孙了。 同病房的老奶奶倒是惊疑不定，试探性的问道：“苏家闺女，你月事儿多久没来了？” 这句话真是石破天惊，苏清清的表情很快变得呆滞，秦寒姥姥也满脸询问的看着女儿。 苏清清每天忙的都是披星戴月，没有时间考虑其他事情，尤其前面还一直担心买不买的到煤的问题。身体的劳累加上精神的煎熬，导致自己身体出现这种异常，都没有注意到！ 第9章 见到老人，得叫秦孝川叔叔 奋力一拳砸在棉花上是什么感觉？ 其实是挺爽的。 至少秦寒没有感觉出来别人形容的那种憋屈感。 拿着棉花枕头捶了半天，手也不疼，还挺解压的，难道不好吗？ 次日母亲再次打电话回来，赵振兴过来通知时候，还调侃秦寒：“一个独苗苗，爹妈是比较心疼，恨不得天天打电话嘞”。 接完电话，大娘带着秦寒回家的路上忍不住吐槽：“你说你妈也真是的！要不是刚好在医院检查一下，有个万一咋办嘞”。 秦寒心里的感觉和昨天晚上锤棉花时候的心情一模一样。 想了一大堆方法，最终都没用上；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失落的。 结果是自己想要的不就好了？想太多还不是自找烦恼。 接下来的日子秦寒没有瞎折腾。 煮个面条还得几分钟煮熟，种一亩小麦得等半年才能收获，种果树要两三年才结果。 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瞬间完成的。 种子种下后，最需要的是等待，充满耐心的等待。 姥姥已经完全管住不让母亲干重活，父亲需要待的时间就更长了。 今年无法烧砖已成定局！ 练习毛笔字的第七天。 叮！ 完成心愿任务（自律类）第七天，奖励1积分！ 对此，秦寒已经波澜不惊，第三天时候奖励1积分时候，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预期。 第十四天。 叮！ 完成心愿任务（自律类）第十四天，奖励1积分！ 秦寒感觉，自律类的奖励对比家庭类的奖励，完全没有可比性。 看着窗外今年的第二场雪，秦寒收起笔，等待今天的1积分。应该是今天吧！ 叮！ 完成心愿任务（自律类）第二十一天，奖励38积分！指定兑换商品2选1（38积分）。 38和21的关系？ 38加4等于42，有积分这两个字的提醒。 秦寒很快的就明白了21天一共结算了42积分。 “是我浅薄了，自律类的积分还是挺给力的！这才21天就双倍结算了”秦寒心里又默默点赞系统。 再看指定商品。 高中认知：“让一个人达到高中水平的认知”。 现实货币：38000元。 嗯？3万8，就是说一个积分1000块钱？ 10个积分1万块，1万块买了10kg宠物口粮，1kg口粮1000块！！ 秦寒震惊了：‘这食物是真的贵，希望对得起他的价格吧，就这！还是每日特价！感觉我连狗都养不起’。 秦寒心里默默的询问系统：“高中认知是什么情况？高中之前的所有知识完美掌握吗？”。 “不是！认知可以理解成一种经过相应的知识、氛围熏陶，到达这个阶段的理解力” 秦寒心里话其实是：“听君一席话，还是一席话！” 咋就感觉系统在调戏自己的智商。 “我明白过来赵四海是故意栽赃，和之前的以为他是不会算账，这算是认知提升吗？”听不明白，就举例说明，秦寒用更直白的方式询问。 “认为赵四海不会算账是初中认知水平，明白是故意栽赃是高中认知水平”。 秦寒听完心里凉了半截：“系统，我感觉你是在内涵我！感情我前世大学毕业还只是初中认知水平”。 “花一秒钟就看透事物本质的人，和花一辈子都看不清事物本质的人，注定是截然不同的命运”系统飘过这句话就沉寂了下去。 留下秦寒无语泪千行。 买了高中认知，知识无价。曾经有个逼王说过：“学习是可以改变命运的，如果你觉得不能，只能说明一件事，你学习很差”。 听听！直接是“很差”！可能觉得换成“不够好”都勉强沾了好字，还是直接用差字。 “什么鬼？高中认知是直接吃的？”秦寒看着和上次的安胎剂一样的物品。 无色无味的液体，把名字擦掉，他就是安胎剂呀！ “电脑可以复制粘贴、文件传输，人脑为什么不可以？人脑就是高了好几个层次的电脑” 算了，不想和你说话了！友尽！ 大人度年如日，小孩度日如年。 人生最大的痛苦之一，就是无法把认知变成行动。 无处安放的精力，秦寒都放到了练习毛笔字。 秦寒的毛笔字，真的可以说的上突飞猛进，看的人都惊叹不绝。 老师感觉都不会夸赞了，脑子中的词汇用光光。 最近只能不断夸秦孝川：“良师益友，得其一，就是人生的幸运”。 秦孝川的毛笔字，在这个时间绝对比前世要好的多。 “我最近练习的多，都没时间考红薯了”秦孝川受刺激也加倍练习。 秦寒挺想给他解释一下卷这个字的含义。 “我家大狗昨天晚上生了，五个！”秦孝川来到教室就兴奋的告诉秦寒这个好消息。 秦寒听到也是精神一振：“都什么颜色的？” “都沾点黄色，有两个是纯黄的，不过这俩最小，还是母的，要不你去我家自己看看？”秦孝川这会儿拿不准送哪两个给好朋友。 早前说的是把最好看的两个留给秦寒，他自己觉得纯色的好看，但是这两个又最瘦弱。 所以心里很纠结。 “行，今天中午去！” “好，今天我爷爷在家，今天有猪肉，村里昨天杀猪了” “你们村子过年可真积极！” “不是的，陈家奶奶85岁了！” “那确实值得庆祝，你们村陈姓最多” “嗯，是一大家子！” 73和84，这里的人迷信这两个岁数。 说是活过73，就能再活10年；活过84，能到99 所以，有条件的都会在74岁和85岁庆祝一下。 南洼村，7成都是姓陈的，这位陈老太太相当于大半个村子的老祖宗。 第一节课下课后，秦寒就去找大姐，告诉她中午要去南洼村。 “曾爷爷！”秦寒看到老人打招呼。 按照辈分，秦寒得叫秦孝川叔叔。 两家是已经出五服的族亲，除了这个称呼，平时基本毫无交集。 秦寒和秦孝川的同学关系、朋友关系，远远大于这个族亲关系。 不过，见了老一辈的人，就得按辈分称呼。 第10章 父母回家 中午白菜粉条，加了不少五花肉。 这里的习俗，看个人的看法。 说待客热情也对，说穷大方也没错。 反正有客上门，肯定拿最好的招待。 “俩小狗都不一定能好好活下来”秦孝川的爷爷不太看好最小的俩。 要说这会儿秦寒对这两个小东西有多深的感情，那太假了：“过年时候，能活着我就抱回去”。 “也好，刚满月离开大狗也能养活，说不定趁着过年伙食好点，就成了”。 不知不觉的，已经练习三十五天毛笔字了。 二十一天之后，每7天奖励1积分，不知道这次得到多久才能汇总结算一次。 每天雷打不动换狗粮，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的特价物品。 “妈！”次日放学回来，秦寒看到大娘家门口的母亲，心情无法克制的汹涌澎湃。 苏清清抱着秦寒，捏捏脸、揉揉头。 对于苏清清来说，秦寒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分开这么久，自己其实已经站门口等了好一会儿。 甚至一度想去路上接儿子。 和大娘招呼一声后，母子二人牵着手走向东方的家 真正的思念是无需言语表达的。 苏清清从接到秦寒就没有说话，走在路上拉了下儿子的衣袖：“长得真快，今年这个衣服就有点小了，冷不？” “不冷，这长度正合适，活动起来不碍事”。 “妈，我是要有个妹妹了不？”秦寒明知故问。 “你喜欢妹妹，不喜欢弟弟吗” “都喜欢呀，我只能猜一个呀” “为啥不猜两个呢？” “真的吗？” 冬日的寒风也吹不凉语言的温度，母子二人越聊越欢快。 “咦，我爸嘞？”秦寒以为父亲在家呢。 苏清清打趣的问道：“刚刚回来的时候，你在村里是不是没有见到一个叔叔伯伯？” “村里开大会去了？” “是嘞，下午你爸刚回来就去了”。 直到做好晚饭时候，秦建国才回来。 秦寒趁机把高中认知倒进一杯热水里面，递给秦建国：“爸，喝热水，我加了点凉白开，刚好能喝”。 秦建国确实渴了，端起了一饮而尽，喝完之后聊有兴致的看着秦寒：“小看你喽！” “小寒咋了？”苏清清疑惑。 秦建国把赵四海的事情告诉了苏清清，苏清清却有点后怕：“你逞啥能，要是挨揍了咋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那种情况下，小寒怎么说话，村里都不允许外人打他”秦建国摆摆手。 “你又知道了”苏清清白了秦建国一眼。 秦建国端起饭碗：“至少到我们这一辈，我们十三岭依旧还是最团结的，毕竟上一代一起扛过枪！” “以前打死过狼是真的？”虽然苏清清肯定听过无数遍，但是真正的生活不就这样吗？ 能够忍受10000次重复对话的，才算是走过了婚姻的第一道门槛。 “小寒你这次做的好！刘四海这个狗东西没安好心！”秦建国对这事儿盖棺定论。 秦寒觉得父亲不一样了，这种评价方式和父亲以前的迥然不同。 很多时候我们被灌输一种错误的观念：“对错一定大于立场”。 但是这个肯定句根本站不住脚，因为很多时候让你生存的恰恰是立场！ 刘四海抽提成赚钱有错吗？从对错角度来说，没有。 但是站在十三岭角度他有错吗？从立场角度来说，有！ 秦寒不想考虑太多，毕竟，“法律只是程序正义”这句话，任何一个认知大于零的人都同意。 一切评价都是站在特定的背景下的局限产物！ “今天开会说啥嘞”聊了一会家常，苏清清问起了正事。 “说说梨园咋弄，我倒是想租，租不下来”秦建国确实一直想包山。 秦寒插嘴问道：“这山有500亩吗？” “嗐，一年级没学面积吗？”秦建国不太确定的问，但是语气上感觉儿子有点傻。 秦寒一愣，内心抓狂：“书真是读到狗身上了，500亩等于33万平方米多一些，只需要500米长乘以600米宽就行了”。 但是家后面的荒坡，长着得有1000米，宽也有1000米，平地算一下也有100万平方米。 这是1500多亩！ 这就是认知误差呀，一个人要是告诉你“我租了一块地，长1千米，宽1千米”。 你内心估摸一下：“嗯，也不算大，一圈周长4千米，最差1个小时就跑完了” 要是一个人告诉我：“我租了1500亩地！” 你会惊讶的说：“我去，大佬！” “一亩地多少钱？”租不起，也不妨碍苏清清的求知欲。 “和庄稼地一样，80一亩，算平面”。 “有点贵！虽然山上真实面积要多一些” “是嘞，不过是30年租期” “这个还可以，正常租山才10年”苏清清刚刚还说贵，这会儿又觉得合理了。 “种的梨树收成不怎么样，大家都觉得荒坡不适合种果树” “那你还想包嘞？”苏清清顺势问道。 秦建国是真的想包山：“多试试，种梨、种桃、种李子、种核桃、种枣，说不定哪一种果木就适合了”。 “即使小一点的那个山坡包下来也得4万块嘞，你这包不成山，打算的还挺好”苏清清好笑的说。 秦建国也叹口气：“明年弄完砖，我去大门窑看看找个活儿，就是大门窑都比较远” “哎，不对呀！本来就没人包的起，这次再弄成30年租期，不是更包不起了，那这次开这个会干什么呀？”苏清清突然觉得这会开的有点无厘头。 “忘记给你说嘞，可以让外人来承包了” “好吧！” 晚上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小屋，竟然生出几缕惆怅。 不同于父母对未来有些迷茫，秦寒却清楚的知道，明年！自己家里将会迎来腾飞！ 今年煤难买只是个开始，稍微有点关系还是能买到一些，只是数量巨幅减少。 明年才是屠刀挥舞之时。 野蛮生长的土窑将迎来大整顿，解决它们大规模破坏耕地的任务刻不容缓。 明年年初开始，到四月底，不规范的都全部关停。 不过自己家的这一点土坯，只需要一个月就处理完成了。 土窑是平均每天6000块，但最大日产能到2万！ 最大功率开动，自己的砖半个月就弄完！ 而明年，开工之初红砖就是9毛，短短几天就飙升到1块5，直到半年后才稳定在1块2。 第11章 给自己挖坑 秦建国从秦寒的姥姥家回来之后，趁着空闲去买了生石灰在家里附近的坑里腌制。秦建国的心里还是想尽快把家里的房子翻新。 前两年如果不是工钱一直拖欠，家里早就可以住上新房子了。 秦建党结婚后，从梨园搬回村里盖了新房子。家里的老宅留给了秦建国，秦寒一家就这样独一户的住在了梨园这边。 苏清清最近比较黏儿子，给秦寒的感觉，就像是苏清清要把这一个多月缺失的母爱加倍补偿给他。 真是又受宠若惊，又哭笑不得！秦寒的心情无法用文字描述。 另一方面也是苏清清现在比较闲，临近年关，寒冬腊月本身就没什么事情，秦建国还抢着把家务活都做了大半。 导致最近秦寒写作业时候，苏清清都待在秦寒房间里陪着他。 叮！ 完成心愿任务（自律类）第四十二天，奖励61积分！指定兑换商品2选1（61积分）。 三倍结算！有点小惊喜，不过母亲在旁边，秦寒还是面色如常。 苏清清在欣赏儿子的作品，练习的还是古诗词。 春晓 【唐】 孟浩然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俗话说屎壳郎不嫌儿臭，别说秦寒的毛笔字现在还不错，即使真的写成狗爬一样，苏清清也能找出几个优点。 秦寒自己默默的看着今日的指定奖励。 高中认知：“让一个人达到高中水平的认知”。 现实货币：61000元。 两份奖励和二十一天时候奖励的类型一模一样。 “还带涨价的，系统你不厚道呀，钱都等价提升了，高中认知的价格快翻倍了” 秦寒稍微对比，就发现了问题，不满的投诉。 “高中认知是金色版的！”系统默默的提示。 秦寒仔细一看，还真是，虽然高中认知的外表看起来和上次一样，但是名字是金色的。 “有什么区别？”秦寒迫切的想知道。 “如你所愿，增加高中知识完美掌握” 秦寒听完震惊的问：“那我妈不是能考上清北了？”。 “现实条件不具备，而且你母亲自己并不知道，等她有机会看到高中课本时候，会自我学习，然后很快掌握”。 秦寒听完这话，思考着是不是去村里找个高中生借套教材给母亲。这样等自己上初中、高中时候，母亲还能辅导自己。 秦寒前世是小学所有考试都是第一、初中保持班级前五名、高中前十名；而初中一个年级15个班，高中一个年级30个班。 秦寒上次就感觉，高中认知是为父母量身定做的。父母都是初中毕业，两人正常情况都不会再有学习的机会。这份高中认知可以帮助父母取得可观的思维进步。 父母的进步会促进秦寒心愿的更好更快达成，甚至更厉害一些，秦寒都能躺赢了。 第一次获得这份奖励，秦寒考虑之后给了父亲。因为前世的经历，让秦寒知道母亲一直比父亲聪明不少，想着让父亲崛起一次。 结果没想到，第二次的高中认知竟然是豪华升级版本。想着想着，秦寒突然遍体身寒，压力山大。 “我滴个神呐，我突然感觉这个是个深坑，深不见底的那种”秦寒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自己初中高中可不是像小学一样的学霸呀！ 将来等到自己拿回家试卷回家。 母亲一看，嗯，85分，再一看试题，这么简单你都错！我一个初中毕业就能会的知识，你还能做错，儿子你怕不是个傻蛋吧！ 画面感一下子就清晰了，秦寒真的抓狂了！ “加倍努力吧，少年”系统明显有点幸灾乐祸。 “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请尽快兑换，凌晨过后折扣失效” 原来，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是这么来的！ 人呐。有时候，明知是个坑，还是义无反顾的往下跳。 就像那层出不穷的舔狗，他们真的傻到看不出来吗？ 秦寒默默的做出了从心的选择，这个选择真的不是怂，就当是，对自己的鞭策吧！ 突然，秦寒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父亲的命真苦，儿子真的尽力了，这辈子看起来还是比母亲笨。 同病相怜的感觉让秦寒心情都变好了。原来人的悲伤和快乐都是来源于这种令人唾弃的对比。鄙视自己！ “还说自己不冷呢，手都凉凉的，我再给你打双手套吧”苏清清满意的欣赏完儿子的作品，握住秦寒的小手说。 苏清清的长相、知识、为人处世，比村里大多数妇女都高一截； 但是苏清清的针线活、做饭水平，村里拉出来一个妇女闭上眼睛做，可能也比苏清清做的好。 学生们冬天的手套现在都是买了毛线手工打的。别人都是那种五根手指分开的，比较方便写字。只有秦寒的，是那种只有大拇指分开的；而且大拇指那里还不合适。 秦寒期望的问：“妈，你会打五指分开的手套了？” 毕竟自己有手套，如果不是五指分开的，再打一套好像没必要。 “不会，我给你打一双只到手掌处的手套，写字时候只有四根手指冷”苏清清有些不好意思。 “好，谢谢妈妈”母亲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到自己最好的，秦寒感到很满意。 新年的气氛越来越浓烈，家里已经开始采购过年的物资。父亲和母亲今日去县城购买年货。 秦寒坐在自行车的前杠，苏清清在后座再次确认：“真不用下次带着你一起？万一我们给你买的衣服你不喜欢呢” “不用了，你给我买的衣服我肯定喜欢”秦寒从小到大都不喜欢逛街。 苏清清也没再劝说：“那好，妈今天好好给你挑一身衣服”。 没有直接送到学校，在学校南边大路口把秦寒放下，秦建国骑车离开，顺口交待了一句：“中午去你大娘家吃饭！”。 “知道嘞，你们去吧，记得给我买毛笔呀！”秦寒手里拿着铅笔盒朝学校走去。 今天没有背书包，期末考试了，只用铅笔和橡皮就够了。 父母没有像其他家长那样殷切交代：“好好考呀，考好了给你买新衣服”。 因为用不着，自家儿子一学期所有考试都是满分。况且即使考不到满分他们也不生气，儿子一直乖巧懂事，在家也一直认真学习。 第12章 二百五 “250，好，好！今天中午我们就吃肉”秦建国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拿着通知书，高兴的说道。 秦寒看着这个数字，感觉好扎眼，幸好自己家乡骂人不说二百五这个词。 “孝川考的也好，248嘞，你俩一起好好学习” “我向秦寒学习，我数学差了2分”秦孝川谦虚的说道。 “下次努力考个100分，来，你坐后面，小寒坐杠上”秦建国带着两人往秦孝川家里走去。 走在路上秦建国突然疑惑的问道：“孝川，不是说一年就有体育了吗？你们这学期怎么没有考？” “操场被老有德占满了，这学期都体育课我们都是在教室门口玩的”秦孝川很不满的说道。 “这个鳖孙！那以后都不上体育课了吗？”秦建国骂了一句。 秦寒回答：“下学期他就搬走了”。 “哼！要不是县里来检查，他还继续占呢，以前占一半，今年倒好，直接占满了”秦孝川还有点愤愤不平。 秦孝川已经算是好的，其他学生说到韩有德，都是直接问候他祖宗十八辈。 韩有才开小卖铺至少还给大队部房租，韩有德开木材厂直接无偿占用学校操场。 校长韩有学仗着自己乡里有人撑腰，大队书记赵振兴给他面子。拼命帮自己家捞钱。 毕竟赵振兴他哥也开着卫生所，俩人谁也不说谁。 不过卫生所和小卖部至少能说的过去，赵振兴他哥也确实是医生，发烧感冒还是能治的。 韩有德这个就特别过分，其实大家知道县里突然检查肯定是有人举报。 县里把赵振兴和韩有学骂了个狗血喷头，尤其木材厂整天嗡嗡嗡的噪音还影响学校。 “什么时候的事情？”秦建国惊讶的说。 “今天高年级的同学告诉我们的”秦孝川回答，他只是知道了县里检查的事情。 县里来检查的事情还没有传开，学生们今天来领通知书才知道的。 秦寒知道传话的源头是四年级的魏明勋，他爸是五年级的班主任，是副校长。 还知道明年他爸就成校长，韩有学被撸了。 县里检查最大的受益人，就是魏向军。 所以举报人基本就是他！ 内幕秦寒不想去挖掘，也不想知道魏向军用了那些手段。 只是知道，魏向军当校长，比韩有学当得好就行了。 至少没有高价买劣质毛笔这种恶心事儿。 魏向军也捞钱，明年就开始强制卖暑假习题册、寒假习题册，没有这个下学期不给报名。 不过魏向军捞钱至少面子上过得去。 第一，习题册确实有助于学习，接下来几年小学升学率确实提高了。 第二，魏向军捞钱是靠批发赚差价，学生自己去新华书店买也是这个价格。 第一次时候就有家长不信邪，自己去县里买，发现确实是这个价格。 而且第一次之后，还比自己买便宜一些。 自己捞了钱，还得好，乡亲们都说这个校长有良心。 卖习题册、卖整盒笔、卖作业本。 他妈的还卖油盐酱醋！ 明年学校经常举行孝心活动，周末买袋盐回家给父母做顿饭，让父母在作业本上写个评价。 关键是魏向军不贪一时利益，讲究细水长流。 油盐酱醋都比自己买便宜一点。 弄到最后，一些家长家里缺这些了还问自家孩子：“你们学校什么时候再卖盐呀，能多买几包不？” 秦寒觉得魏向军就差一点格局、差一点运气、差一点眼光，不然肯定是大富豪。 做生意的王道呀——赚了你的钱，你还能念他一句好。 听着父亲和秦孝川聊天，秦寒自己回忆一些前世的事情。 父亲是比较传统的人，深刻受到家乡风俗的影响。 就像现在，有秦孝川在，他基本都在和秦孝川聊天，照顾好外人的情绪。 “你爷爷还没回来吗？明天就小年喽”秦建国看着秦孝川自己开家里的大门，就知道家里没人。 “明天回，这次回来能待到年后初五” 秦孝川家里狗叫声已经此起彼伏，大狗带着一群小狗汪汪汪的叫。 “这俩小狗没有那么瘦弱嘞”秦寒感觉挺满意的。 “我家大狗温顺，我有时候帮忙让俩小的多吃一点奶” “太感谢了”秦寒在寒风刺骨的冬日，被小伙伴诚挚的友情温暖到了。 前世高中以后，文理分科，秦寒学理科，秦孝川学文科。 不在一个班级，而且高中一个年级20多个班，文理科教室又比较远。 秦寒高中爱上了滑旱冰，秦孝川依旧沉浸在艺术海洋里。 慢慢的有了各自的圈子，不知不觉的就变得陌生。 装好小狗，秦建国邀请道：“孝川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饭，下午和小寒你俩玩，我晚饭过后送你回来”。 “我不去了吧，我大伯家做着我的午饭嘞”。 “去说一声就行了，走吧，我二姐说下午我们村里来做米花棒的，我们一起过去玩”秦寒也极力邀请。 秦孝川也不想一个人在家，最后接受了邀请。 周围村里的人，即使不熟悉，也有个模糊印象；秦建国带着两人去秦孝川大伯家打个招呼。他大伯也爽快答应。 回到家，苏清清刚蒸好馒头，切了白菜、泡好了粉条。 秦建国接过手炒菜，中午两盘菜，一盘白菜猪肉粉条，一盘白萝卜丝。 这还是家里有客人，才多炒一个菜。 吃饭时候，俩小狗还是趴在秦孝川脚边，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有点不适应。 下午秦建国带了玉米和大米把秦寒两人送到大娘家，给了秦寒5块钱。 除了做米花棒的钱，还让秦寒可以买点零食吃。 村里也有小卖铺，只是东西少很多。 学校那边的小卖铺锅碗瓢盆、雨伞雨衣、床单子被罩都能买到，村子的小卖铺主要卖点零食、盐醋之类的。 “你家做这么多，这些能做三四袋子嘞”秦雨看着秦寒拿的材料，惊讶的说。 “多做点，可能年前就这一次嘞，回去拿个塑料袋子捆好，它也不会皮”秦寒没有详细解释。 秦雨觉得有道理：“妈，咱也多做一些吧！” 大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行吧，你们也多做点儿”。 秦寒带着几人先去小卖铺买了干脆面、辣条等零食。 除了秦雪其他人都高兴，尤其是小弟乐的嘿嘿傻笑。 秦雪看着有秦寒的同学，才没有多嘴，不然又得教育弟弟。 第13章 米花棒 “熊孩子，滚远点，再往跟前凑，腿给你打断” “快拉回来，谁家的娃子不懂事” 还没走到村里大队部旧址，就听到大人大声的呵斥声。 米花棒不比爆米花，刚出来的米花棒超级烫，大人都是带着手套把它掰成一节一节的。 中间的孔里还突突冒着热气。 小孩子瞎凑活，一不小心就烫着。 看到秦寒一群人过来，秦建业大声喊道：“小寒厉害，二百五嘞，村里一年级就一个，给叔挣光了”。 这会儿正是建业叔在做米花棒，拿着几根凉一些的给秦寒他们先吃。 秦寒满脸黑线，这话听着就像骂人！ “我弟弟厉害，一直都是满分”连一向文静的秦雪都忍不住笑着炫耀。 “小寒这娃厉害，村里都有光” “是嘞，别说村里，学校一年级就一个” “要不是老有德那个王八蛋，小寒弟弟能考300嘞”短发的秦燕高兴的附喝，300比250大，就是更厉害。 这个是建业叔的大女儿，今年9岁，村里爬树第一名。 建业叔总是骂她野小子，其实长大后可漂亮了。 秦寒倒是百分百认同秦燕姐的话，300多好呀。 “那鳖孙确实坏良心”难得的大家对小孩子骂人没生气。 “就是说嘞，低年级还好，五年级的可不耽误事儿吗，升学还得考体育呢，平时不练练咋行”。 “说是明年就搬走了” “早该滚蛋了” 这时候小学除了学前班，是有四门课要考试的。 语文、数学、思想品德、体育 秦寒小学就是这么过来的，小升初的体育是男生1500米，女生1000米；男生俯卧撑，女生仰卧起坐；男女一起考立定跳远。 跑步20分，其他两项各自15分，一共50 思想品德也是50，总共满分300 秦寒给了秦燕姐一包辣条，秦燕开心的直接撕开吃。 她和秦雨的性格相似，平时她俩也喜欢一起玩，是村里两大跳皮筋高手。 秦雪过于懂事，作为家里的老大，别说在自己家，就是去秦寒家里也是忙里忙外的。 苏清清就经常夸秦雪眼里有活儿。 “秦寒命重！将来能上大学”张半仙点评道。 大家都赞同，秦寒觉得他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小时候没说自己命重，等到学前班考了双百分，他才开始忽悠的。 不过作为村里的大全能人才，人又不坏，谁家有事都忙里忙外的。 大家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懂风水，帮人选宅看墓。 能说会道，村里红白事儿，都找他当司仪。 还有算个结婚开工之类的黄道吉日。 张半仙也是活的有滋有味。 “家和，你家今年三个猪都杀呀？” “都杀了，北面我老丈人村里林大壮年前结婚就要俩” “那成，不然我们村自己算算可能卖不完” “就是他们要，我才杀三个，不然另外两个准备卖掉嘞” “村里自己都先买了一点肉过小年，大头的肉还得等着二十六” 二十三过小年，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割块肉，二十七买新衣，二十八写花花，二十九打壶酒，三十赶个半天集。 过年的顺口溜小孩子都喊的贼溜。 习俗也是跟着现实情况来的。 就说二十六割块肉这个，这年代家里还没冰箱，晚一点弄肉就能多放几天。 听着村里天南海北的瞎聊，没有什么主题，想到啥说啥，还是挺有意思的。 秦寒一家没有大人过来，掰米花棒是建业叔帮忙弄的。 做好后，装了满满四袋子，也是建业叔帮忙送到大娘家。 村里就这样，不是每家都有大人在，围着聊天的大人都会帮忙。 装米花棒的袋子倒是不重，但是袋子高。秦寒就只能背一袋。 后面还是秦雪秦雨帮忙，秦寒和秦孝川四人，一人一袋背回家的。 “哇，你家有两个小狗呀”秦雨把袋子放到堂屋就去逗狗玩。 “狗狗！”小弟也乐呵着去玩闹。 两小狗不情愿的被抱着，奶声奶气的叫个不停。 “我也想养狗狗”秦雨看样子想抱回家一个。 “等秦孝川家里再有了给你留一个”秦寒说。 秦孝川也点头：“明年给你留一个”。 家里的小狗崽都是送人的，谁家也养不了一群。 五个人在秦寒家里玩，下午四点多父母就回来开始做饭。 大姐帮忙扒蒜：“娘，今个儿这么早就做饭嘞？” 冬天天黑的早，一般都是天黑开始做饭，不然吃的太早晚上会饿。 “早点吃完，孝川还得回家”苏清清在旁边弄菜。 “今天你们都在这里吃，猪肉鸡蛋臊子捞面条”秦建国在厨房里说道。 捞面条依旧算是招待客人的好饭食。 同样的面，发酵后蒸馒头能吃好几顿，但是做成捞面条只够吃一顿。 不要看家家晚上都吃面条，那个是汤面。 其实这年头，天天吃捞面条，也都吃的起。只是饥饿的记忆还深深刻在人们的脑海里。 潜意识的就觉得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晚饭大家吃的都很满足，小弟都吃了一大碗。 趁着天还完全暗下来，大姐带着弟弟妹妹回家，秦建国骑上自行车送秦孝川。 “建国哥，我不要！”秦孝川看着自行车前杠上的一袋子米花棒，知道是给自己的。 “客气啥，做的时候就给你准备了一袋，赶快上车走，不然等下天黑透了”秦建国没让他多说，把他抱到后座就出发了。 苏清清找了一些用不上的衣服之类的在秦寒屋里给小狗做了一个狗窝：“晚上就吃了一点东西，别养不活嘞”。 毕竟第一天吃饭，小狗不太适应，秦寒等会儿会喂狗粮，所以不担心：“吃两天习惯了就好了”。 秦寒练字，母亲在旁边织手套。 唉，半截款手套都难为母亲了。秦寒看着进度，估计还得两天。 秦建国回来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秦寒毛笔字也练习完成，父母就回去睡觉了。 秦寒拿出宠物口粮，给小狗倒了半碗，俩小崽子闻到味就踉踉跄跄的跑过来抢着吃。 “幸好能再放回去，不然这一袋子宠物口粮真不知道咋向父母解释”。 毕竟现在狗的待遇就是吃剩饭，人吃什么它吃什么，专用口粮什么的，还得几年才能传到农村。 第14章 大家子 早上醒来，秦寒顿时乐了，俩小狗崽排排坐，蹲在床前的地上看着自己。 看到秦寒醒来，站起来小尾巴摇的触电了一样。 趁着父母没进来，赶紧喂两个小家伙吃早饭。 “真的神奇呀，就喂了一顿，自己就成小主人了，再也不是昨天的谁谁谁了”秦寒看着吃的欢快的小狗，连连赞叹。 而且看起来两个小狗都聪明了不少。 “咦，这一个屋里睡一晚上，倒是黏你嘞”早饭时候苏清清看着在秦寒脚边玩耍的小狗，惊奇的说道。 “看起来精神头也好”秦建国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小狗。 秦寒点点头，说：“应该是熟悉了我们家的环境”。 一家人吃过早饭，秦建国开始切瘦肉，苏清清在洗萝卜。 “去你大娘家，告诉你大娘我和你爸今天上午炸萝卜丸子和小酥肉，让你大娘做火烧哈”苏清清交待秦寒。 “知道了”秦寒带着两个小狗出门。 小狗崽欢快的在田间小路奔跑玩耍，一会儿跑到秦寒前头，蹲下来看看，叫两声又跑回来，好像在催秦寒赶快走一样。 “大伯！不是说你今天才回来吗？”秦寒惊喜的问道。 大伯站起来拿个凳子给秦寒：“下了火车，刚好凑了一辆包车，昨天半夜赶回来了；你吃早饭了不？” “吃过了” 小弟和二姐看到小狗眼睛都亮了，小弟就要过来玩，然后被大娘镇压了：“赶快吃饭，磨磨唧唧的半天吃了一口”。 “我想吃罐头！”小弟又眼巴巴的看着大伯。 大伯这次倒是没拒绝：“你哥来了，你吃完饭，我就开一个给你们吃”。 “先吃饭，不然罐头凉哇哇的，吃完就肚子疼”大娘继续催促小弟吃饭。 知道有罐头吃，小弟倒是开始大口大口吃饭。 “大娘，我爸妈在家做小酥肉和萝卜丸子嘞，你做火烧！” 听到秦寒这话，大伯倒是噗嗤一声笑了：“你爸做了一回火烧算是记住了。” 大娘和大姐二姐也抿嘴笑个不停，小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傻笑。 老家的习俗，小年晚上、大年三十中午和晚上、大年初一中午，这四顿饭是一大家子一起吃的。 以前小年都是父母做小酥肉和萝卜丸子，大娘和大伯打火烧。 前年时候，看着父母忙，大娘说这些都她来弄，父亲中午回来就说自己来做火烧，结果做出来一堆黑黢黢的火烧。 早饭过后，在小弟急不可耐的眼神中，大伯开了一罐罐头，里面有六块黄桃。 大姐二姐一人一块，秦寒和小弟一人两块。 “吃完你们四个挑花生哈，把瘪的坏的挑出来，等下你爸来炒；把半袋子花生都挑了，你娘家秋季都种玉米了”大娘忙着和面，交待大姐说道。 大姐点头应和：“知道了，娘他俩忙，种玉米省事，花生麻烦”。 “是嘞，所以得给你娘里家炒一些，过年别人串门子拜年，自家屋里得有点零嘴”。 大伯在院子里面筛细沙子、刷大锅。 秦寒和大姐二姐一起挑花生，小弟撵着小狗玩。 活儿看起来不多，忙着忙着就到中午了，秦寒没有回家，父母压根也没来找他。 中午大娘还特意给小狗弄了一碗饭，小狗崽眼巴巴的看着秦寒。 “快吃！” 在秦寒的威胁下，小狗崽不情不愿的吃着馒头稀饭。 “给你点菜”小弟殷勤的给小狗加餐。 下午太阳洒满了院子，大伯把大锅架到上午搭起来的简易灶台上，倒进沙子，准备炒花生。 “大哥，这是已经炒上了，我还说借锅去我院子里炒嘞”建业叔和东升叔一起过来。 “花生弄好了，带过来在这边炒吧”大伯拿着铲子搅拌沙子。 “好，我们回去拿过来”建业叔递根烟给大伯，点上之后就回去了。 大伯家的大锅是杀猪专用的，也用来炒花生。 建业叔和东升叔，还有红卫叔三人是亲兄弟，加上父亲和大伯，五个堂兄弟。 大伯最大，建业叔行二，父亲第三，东升叔老四，秦红卫老五。 几家过年炒花生基本都是一起；五家每年再一起杀个猪，自己分够之后，其他的卖给村子里。 现在过年一家就是个20来斤肉，即便是20来斤也就这两年。 前几年都是10斤以下。 土窑的出现，确实改变了村里的物质条件，不过也累垮了一批人。 后面村里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腰背上的毛病，土窑上烧砖的更是慢性气管炎常客。 等了一会儿，连红卫叔也来了，还有一群孩子，大伯家里热闹的不行。 “大哥，你那边活儿好弄不？”东升叔炒着花生问道。 大伯抽着烟：“好不好弄，你想去，咱兄弟之间我也带你过去”。 “那行，过完年我跟你一起去” “不怕累就行，那边的活儿也不比土窑轻松” “累也比穷强，总得生活”。 秦寒听着叔伯的对话，知道大伯后面会走的更好，慢慢的就不用下苦力了。 其他几个叔伯性格原因在外面并没有混出什么名堂。 毕竟出发点不一样，大伯自始始终都是想着外面找机会。 而其他人则是想着换一个地方干活儿。 追求不同，结果自然也不同。 吵闹中，时间走到了四点多，秦建国端着盆子和苏清清一起来到大娘家。 “三哥这手艺，当时就应该跟着林哥做大席”红卫叔看着父亲端着盆子里的小酥肉说道。 “做大席就能自己吃个饱，一个大席四五十块钱，忙个两三天，能顶个啥用”建业叔不看好这个行当。 “也是，不过林哥算是熬出来了，现在大姐享福喽”红卫叔其实说让父亲做大席，也是玩笑话。 秦建国散了一圈烟：“我这就是半吊子，跟着咱哥学了个毛皮”。 林哥，是秦寒的大姑父，以前是农村做大席的，前几年去了乡中学大食堂做饭。 临近晚饭时候，堂叔几家人也都回去做饭了。 秦寒不记事了，大姐说是两边的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过年时候是五家一起吃饭的。 后面老人走了之后，就分开吃年饭了。 第15章 父亲的浪漫 炒白菜，粉条、黑木耳、豆皮泡好，莲藕和芹菜过热水。然后大蒜，大葱，花椒，大料等热油炒香，加水下豆腐、海带。水开后，把前面准备的其他菜全部加进去，一锅大烩菜就成了。 烩菜加火烧，就是小年的小型年夜饭。后世极其平常的家常菜，这时候却是人们梦寐以求的美味。是人们对一年的辛苦劳作后，对自己、对家人的犒劳。 晚饭过后，父母带着秦寒回家，小狗崽亦步亦趋跟着。 秦浩舍不得狗狗，追出老远，还是秦雨揪着衣领拉回去的。 腊月二十四。 家家户户忙着大扫除，院子里都都摆的满满登登，走路都得绕着走。 “铛铛铛” 悠远的铃声传到了秦寒家里。 “是敲铃了不？”苏清清和丈夫确认。家里远，听着不太清楚。 这还是多亏农村安静，声音传的远。 “是嘞，我也听到了”秦建国回答。 “这会儿敲铃干啥？” 秦建国停下扫瓦房顶上蜘蛛网的动作，想了想：“过年了，应该没啥大事儿，大概率是发鱼了”。 苏清清也恍然大悟：“是嘞，每年也就这几天，那你带小寒过去吧”。 “好”秦建国脱下外面的破衣服，换个外套，提着桶出门。 “你俩在家！”秦寒坐在自行车上对着想跟着的小狗说道。 苏清清过来把它们抱住，好笑的说：“它们还能听懂你说话不成”。 离开家之后，秦寒坐在自行车后面，问：“爸，这鱼塘包着多少钱？” “前面没要钱，赵振武每年给家家户户发鱼吃，不过上次讨论包山时候，老张家提出要包鱼塘，这才说开始收钱”。 “多少钱？” 秦建国好笑的说：“你还想包不成，只要赵振武愿意出钱，鱼塘谁都抢不走，毕竟他哥是大队支书”。 “鱼塘50来亩地，水里养鱼，上面养鸭子；好处就是当年就有收益；成本小，见效快； 以后每家除了给10斤鱼，再给50块钱。村里100来户人家，鱼2块左右一斤，算是七八千块的承包价，平均每亩的价格比包山贵多了”。 秦寒摇摇头：“包山，你就算种桃树，也得一两年才能结果，结果也不一定好吃，山上弄不好就赔钱”！ 秦建国欣慰的笑着说：“你还挺懂呀”。 到了村里，还是大队部旧址，这会儿赵振兴也在，好多村民这会儿已经在领鱼。 “建国怎么拿，两条草鱼的话，10斤差点；2条白鲢的话，10斤超点”赵振武笑着问秦建国。 “给我拿两个草鱼吧，刺少一些；可以的话给我弄三个小点的，两条草鱼加条一条白鲢也行” “好！” 赵振武利索的捞两条草鱼，一条白鲢，倒进网兜、秤砣一扒拉，把秤给秦建国看，然后说：“9斤9两，呵，算是可以了，成不？” 秦建国把鱼倒进桶里，给赵振武递根烟：“成，得亏是你”。 接过烟，赵振武也客气的说：“活鱼不好凑十斤，5两以内不算差；你家不另买鱼，尽量给你凑多点”。 旁边站着的秦寒，感觉有人走到自己身边，扭头一看，赶紧打招呼，喊道：“大伯！”。 秦建党呵呵笑着说：“嗯，你爸你俩来的挺早”。 赵振武看到来人，也笑着问道：“建党哥今年怎么弄？”。 “20斤，要五条草鱼” “好” 给秦建党称好好鱼，赵振武朝赵振兴喊道：“哥，建党哥10斤草鱼，算20哈！” “知道了！”赵振兴回了一句。 “谢了振武！”秦建党说完后，和秦寒父子二人一起去找赵振兴。 “建党30，建国50”赵振兴递完钱，把自己手里本子上两人名字划掉。 秦建党提着鱼和秦建国唠嗑，说：“老张家这一闹，今天买完鱼还能倒找钱”。 秦建国也是乐了：“确实算是好事，这还是老振兴他几个弟兄会做人，一直和村里处的不错，不然早闹开了”。 现在草鱼2块1，白鲢1块8； 秦建党买的鱼10斤还多一点儿，真要精确算是超过21块的，赵振武还是算了20；像秦建国这样只拿免费的，赵振武也尽量多给。 至于开头说那话的意思是，真有差点，你也别吵吵，毕竟活鱼凑10斤，谁也凑不出那么多整数。 刚才的给秦建国捞的鱼是9斤9两，真是10斤1两，赵振武也不要钱。 赵振兴几个兄弟就这样，平时这种相处尽量让村里占点小便宜。 然后农村人脸皮子又薄，受了点小恩小惠，就这样一直没人去闹鱼塘的租金问题。 还有就是，对于一家来说，50块钱也没有让人多肉疼。 今年真到闹大了，他家也不含糊，直接把租金拿出来均分。 还有像上次秦建国去县城时候，找赵振兴帮忙骑摩托送去车站，赵振兴满口答应，毫不含糊的一大早去送你。这些算是这一家子的处世之道吧。 秦寒家买的东西基本都是自己家吃，每年只有大年三十。大伯一家去秦寒家吃两顿饭。所以准备的东西少。 两个姑姑过年回来，都是去大伯家吃饭，这时候秦寒一家还过来跟着吃。 而秦寒舅舅家离的远，都是父母过去一趟，他们过年时候不常来。 和秦建党分别后，秦建国骑着车带着秦寒回家。 路上，秦寒看着父亲的背影，原来这就是父辈的别样浪漫吗？ 大年三十家里要准备两条鱼，过年一道鱼有着年年有余的美好寓意。 但是父亲买了三条小一点的鱼，这样就可以多做一碗鱼汤给母亲。 父亲知道母亲需要营养补充，但是目前家里的情况又能多做什么呢？ 把钱都拿出来买肉、买鱼？ 即使父亲愿意，母亲都会生气。 父母现在对明年的生计还没有着落，只能再艰苦一段时间。 秦寒更早就想到了这些，那又怎么样？ 能做什么改变吗？ 劝说父母改善生活水平？母亲会告诉秦寒，有你的时候条件比现在还艰苦，你不是也健健康康的长大了，还这么聪明伶俐嘞。 这条鱼，就是父亲最心酸的倔强了吧。 难怪有话说，贫穷是原罪。 到了家里，秦建国把鱼倒进大红盆里面，然后去西面棚子里拿出一个小点的水缸。把水缸收拾一下灌上水，再把鱼放进水缸，准备先养着，等到需要做的时候再处理。 秦建国收拾水缸的时候，两只小狗崽兴奋的趴在盆沿上看鱼：“这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在水里？” 两只狗崽子第一次看到鱼，兴奋的直摇尾巴。 收拾好鱼，秦建国把鱼塘发的钱，给到苏清清。 苏清清接过丈夫拿回来的50块钱，有些意外的说“今年就发钱了呀，还以为从明年开始嘞”。 秦建国换上打扫卫生专用服装：“嗯，这就是老赵家不遭人嫉恨的原因”。 第16章 四大名菜 腊月二十五磨豆腐。 可能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豆腐能这么重要，能在过年这么多习俗中占据一天的地位。 秦寒的想法：“应该是四大名菜的原因吧。” 春夏秋冬，就从春天开始。 过年时候，家家都会买最少整整一个豆腐，除了吃新鲜豆腐，炸的豆腐片也是过年的一道蒸菜。 晚上放外面一些，就成了天然的冻豆腐，是烩菜汤的常备品。 然后就是农村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道菜——臭豆腐乳。 剩下的大半个豆腐切成大块放坛子里，做成臭豆腐乳。 做成之后，和碎葱花一炒，就是早饭吃馒头的下饭神器。 早饭炒菜的时候不多，更多的都是馒头咸菜稀饭。 豆腐乳也是咸菜的一种。 时间到了三四月，天气暖和起来，就可以晒酱豆了！ 酱豆制成之后，一般是拌着辣椒大蒜炒。 从这个时节开始，酱豆取代臭豆腐乳，开始陪伴人们。 然后到了七八月的时候，韭菜开花了。 把韭菜花打碎，然后混合梅豆板，腌制成另一道咸菜。 这道菜做好以后，吃起来特别简单。 扒拉出来一碗，然后淋上香油，就可以了。 秦寒小时候唯一没有吃腻的咸菜就是这个。 当韭菜花腌梅豆板吃完的时候，往往还没有开始做臭豆腐乳。 这个时候，把花生米和干辣椒煎脆，然后捣碎，混上汤汁、油、盐，搅拌均匀，就可以了。 家乡有句顺口溜“热蒸馍蘸辣椒，不知不觉吃一锅”。 臭豆腐乳、酱豆子、韭菜花腌梅豆板、辣椒花生泥；就是这个时代，帮人们度过春夏秋冬的四大名菜。 秦寒看着父亲车子后座的一大块豆腐，有点头晕。 不喜欢臭豆腐乳和酱豆子；喜欢韭菜花腌梅豆板和辣椒花生泥。 前面两个秦寒长大后碰都不碰，后面两个一直都喜欢吃。 “苦着个小脸干啥？你不是喜欢吃豆腐吗？”苏清清捏捏秦寒皱着的小脸，疑惑的问道。 秦寒诚实的回答：“我不喜欢吃臭豆腐乳”。 秦建国搬豆腐的手顿了一下：“明年我们家就打井，到时候多种一些菜，我们家周围都是荒地，等有了水，咱家是最不缺菜的”。 苏清清也很开心：“嗯，过了年我就把我们的菜园子弄大一些”。 秦寒高兴起来：“好”！ 真正让秦寒高兴的，是父母伟大的爱。 父母对孩子的爱，总是在最大能力的边缘再外面一些。 父亲把豆腐分成大小不等的几部分，然后去小水缸里面抓了一条鱼。 母亲掰了一下干海带泡着，秦寒很自觉的去厨房门口的沙堆里面扒拉出来一块姜。 材料都准备好，父亲生火烧锅。 今天是母亲掌勺；母亲其他菜做的都不如父亲做的好吃，唯独鱼汤例外。 做的令父亲自愧不如。 姥姥家那边邻着大河，经常吃鱼，母亲又特别爱喝鱼汤，所以鱼汤做的特别好。 十三岭这边也有河，从秦寒家里后山的山脚下流过，然后转向南边，绕过一个弧形之后。又从十三岭和小学中间地带流过。 不过这条小河水很浅，夏天能到成人大腿位置，冬天河水不过膝。 所以河里基本没有大鱼。 厨房里，母亲开始做鱼汤。 倒油，再撒上一些盐，然后煎鱼，掌握好时间，一面煎黄之后翻过来煎另一面。 中间一定忍住翻鱼的冲动，整个过程只翻一次就够了。 鱼两面都煎黄之后，倒入开水。 等到奶白奶白的鱼汤出来，加入豆腐、海带、葱、姜。 再煮一会，加点盐就成了。 其实鱼汤做起来特别简单，秦寒前世刚刚弄这个时候，总是忍不住拿锅铲扒拉鱼，导致鱼肉都沾锅底。 做好之后，父亲吃鱼，秦寒和母亲主要喝汤，吃的鱼不多。 秦寒被鱼刺卡过两次之后，对有小刺的鱼都不喜欢。 虽然爱吃鱼，但是不吃这些品种的鱼。 今天的活动也远远不止买块豆腐，昨天家里已经发上了面，今天要蒸馒头、蒸豆沙包、蒸菜包、蒸糖包。 不过这些秦寒都帮不上忙，就回自己屋了，看着父母在忙，秦寒倒了半碗口粮给两个狗崽子。 “赶快吃！” 像是听懂了秦寒的话，本来吃的就快的小狗现在更是狼吞虎咽的。 这可是第一次可以在白天中午吃饲料哎，太不容易了。 厨房里苏清清做包子皮，秦建国包包子。 “过完年初几开始烧砖？”苏清清把做好的一叠包子皮拿给丈夫。 秦建国快速的包着包子：“初六就开工，咱哥说他今年出去的晚一些，去给咱们帮忙，除了原来的四个人，我准备再找两个人，半个月弄完”。 “然后你先去大门窑找活儿，再决定跟不跟咱哥出去干活儿是吗？” “嗯，如果在大门窑能找到烧砖的活儿，比土窑挣得还多”。 苏清清的老家那边挖煤的好几个没回来，苏清清对此心里有阴影：“好，我还是觉得挖煤风险太大”。 秦建国知道这事儿，安慰道：“再不行，我跟着强哥出去也行，我也会刷墙这些”。 “找不到大门窑的活儿，就跟着强哥出去”苏清清直接选择了这个选项。 秦建国沉默了一下：“强哥那边的活儿不是太稳定，他现在自己包一些小活儿，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的”。 “我想着咱二姐和强哥说的没错呀，自己出来干有动力，即使现在活儿少，后面活儿肯定越来越多”苏清清一直比较会思考。 “这么说是没错，我是想着先稳住一两年，把房子盖起来再说”秦建国目前的想法就是多挣一点钱。 苏清清生活的态度没有那些不必要的攀比，洒脱的说：“有接下来的两万我们就能宽裕一段时间，房子不用着急；咱家现在房子就说着不好看，自己住有啥区别？ 咱家土墙混砖的瓦房有门有窗，村里不少盖起来平房的，住起来可难受了”。 秦建国脑海里想想村里盖平房的人家，觉得苏清清说的真有道理。 倾尽全力盖个房子，门窗都安不起，窗户用塑料薄膜钉着，门就用门板遮住。 这真的是村里盖平房人家的常态。 远远的看起来是平房，住起来还不如原来的瓦房舒服呢。 其实，村里的这种情况，就是毫无意义的攀比。 攀比无处不在，即使在落后的农村。 即使是在村子氛围挺融洽的十三岭。 第17章 十三和小九 腊月二十六，太阳挣脱黑暗的枷锁，黎明的曙光照耀大地。 今天是最近唯一的一次，苏清清进来叫秦寒起床：“今天早点起来，我们去你大娘家，帮忙做饭”。 秦寒睁开朦胧的双眼，穿上衣服起床。 快走出房间时候，俩狗崽子用爪子拍着饭碗：“饭呢！饭呢？主人你是不是忘记了？” 苏清清看着小狗的动作：“这么早就饿了？” “他们不饿，就是闲着玩呢”秦寒找了个借口。 继续和母亲一起出去：“快走，今天带你们吃肉！” 狗崽子委屈的眼泪汪汪，眼巴巴的跟着秦寒走。 好家伙，早上这一顿也省了吗？ 苏清清帮秦寒围上围巾，牵着他回村子。 “哥，你快来，我猪泡泡给你玩”小弟远远的看见秦寒，高兴的拿着大气球挥舞着喊道。 秦寒走近了以后，小弟还想把猪泡泡递给秦寒。 “我不要，你玩吧”看着小弟手里的玩意儿，秦寒直打寒颤。从小就嫌弃这东西。 小弟也不生气，自己开心的玩着：“去年没给我，今年才给我的”。 “现在你就是这块空地最靓的崽儿”秦寒看着小弟后面的一群小屁孩，他们眼中都透露着羡慕。 大娘家里正在煮猪血，大娘和三个堂婶都在厨房忙活，看到苏清清后，大娘说：“清清你歇着吧，我们几个人就行了”。 苏清清不愿意闲着：“我和小雨一起烧火吧” 说着走到灶台后面烧火，厨房的灶台大约是个直角三角形，直角处是最大的锅，一般用来蒸馍、熬粥。 和大锅并排的是炒菜的锅，两个锅下面同时可以烧火。最后面的锅只有温水的作用。 做完一顿饭之后，里面的水温刚好可以洗锅洗碗。 “娘，你看着火就行，这个里面我烧的大木头，可耐烧了”秦雨把容易的活儿让给了苏清清。 苏清清笑着和秦雨说：“大冷天的，就咱俩的活儿最好，烤着火可暖和嘞” “是嘞，冬天我最喜欢烧火了”秦雨笑的很灿烂。 秦寒去院子外面看大人分肉。 “大姐，我帮你搓”出去看到大姐在处理肠子，秦寒挽起袖子准备帮忙。 秦雪连忙阻止：“小寒你别下手了，油不拉几的，红卫叔已经用面粉洗过一次，泡过一次醋了，这最后一遍面粉，我再揉揉就好了”。 到了这一步，秦寒就没再坚持帮忙了。就站着和大姐说话。 “今年还是剩下猪屁股和猪前叉，干重活还是喜欢吃肥一点的”东升叔看着剩下的肉，无语的说道。 大伯乐呵呵的说：“中间的还有点，各家分一点就行了，瘦肉吃着也香”。 “这倒是，是肉我都不嫌弃”东升叔点头。 村里杀猪人家，自己用不完卖的话，优先让买家挑。 再过几年就颠倒过来了，卖猪肉剩下的都是中间部分。 “小雪，可以了，回去洗洗手吧，我再冲一遍泡清水里面行了”红卫叔忙完其他的再次过来处理肠子。 秦雪站起来说：“弟，你跟我回去不？” “大姐，你先回去” “好，我去厨房帮帮忙”。 顺着四条腿分成四大份，每边再切下来一块。 “三哥，你还是这四小块加猪杂？”东升叔问父亲。 每年都这么分的，东升叔随口问一句；秦建国也没意见。 这时候一般人还不会处理猪杂，弄不好这些东西完全没法吃。 秦建国跟着秦寒的大姑父学过做饭，才喜欢要这些。 大伯和建业叔拿两个后腿，东升叔和红卫叔拿两个前腿。 后腿比前腿重一些；建业叔和大伯家一样，过年亲戚过来在他家吃饭的次数多。 “张半仙今天在哪里吃？要不要去喊他吃饭”分好肉，东升叔问道。 “说是去家富那里，不用喊了”建业叔说。 杀个猪还得看个时辰，张半仙这个老忽悠。秦寒内心虽然吐槽不已，但是也不反对这个传统。 明明长时间以来都是腊月二十六杀猪，张半仙硬是说成今日宜杀猪。 不过也说不好，说不定最开始就是风水先生看的黄道吉日，然后成了传统呢。 “14斤，猪杂按整套算，不算秤”东升叔先秤的秦寒家的肉。 “好”秦建国接过肉。今年的大猪是红卫叔家的，等会儿要给钱。 秤好其他的几块肉，今年过年的猪肉问题就算解决了。 今天早饭和小年的晚饭一样，也是大烩菜。只是菜的种类有所区别。 “好吃不？”秦寒喂了狗崽子两块肉，然后小东西像是解锁了新美食，吃的津津有味。 东升叔看到后说道：“小寒你还真稀罕自家的狗呀，还给他吃肉，喂它们面条稀饭就行”。 “汪汪汪”俩小狗不乐意的，冲着东升叔叫。 如果东升叔能听懂狗语，估计会揍它俩，还敢骂人！ “吆喝，别说，还挺聪明！”大家都惊讶的笑了。 吃完饭，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秦建国带着猪肉猪杂先走，苏清清和秦寒带着小狗慢慢悠悠的散步一样走回去。 “这俩小狗还真皮实哈，天天面条稀饭也能吃的胖嘟嘟的，到我们家之后明显比刚回来时候胖一些了”苏清清欣慰的看着跑到前面的狗崽子。 秦寒觉得是不是得饿它们几顿，这长势，有点不合逻辑呀。 “明天带你去赶集吧？”苏清清没有多说狗崽子的事情，心思更多的还是在儿子身上。 秦寒不喜欢逛街，拒绝的说：“不去，我在家里玩”。 “明天肯定可热闹嘞，真不去？” “不去，最近每天都挺热闹的” “不是呀，明天开始特别热闹” “为啥？”秦寒不记得明天有什么特别的。 “二十七，买新衣！其实到了二十七，很多家里都买好新衣服了，所以每年到最后几天衣服都降价嘞，就是码数不全，不过万一遇到合适的呢”苏清清解释的说。 现在还不是后世全年营业的时代，县里的商城再次热闹得过了十五。 所以年前能卖出去尽量卖出去。商家想卖，也有一大堆人想捡便宜。最后几天确实人山人海。 “明天你们还去买衣服吗？” “看一下，有合适的给你爸买一身，他都两年没买衣服了；我们明天赶集主要是去买礼品”。 “咱家就买两份礼”秦寒说着就笑了。 苏清清也笑着说：“咱家你爸我俩骑自行车都带回来了，其他家都是凑一起赶牛车去”。 回去后父母在家卤猪杂，秦寒找个机会补偿了狗崽子一顿口粮。 卤好肉，苏清清叫秦寒去吃，也赏赐给了小狗一些：“小狗是不是要取个名字？” “那你给它们起个名字吧”秦寒感觉母亲已经想好名字了。 “这个叫十三，这个耳朵后面有一点杂色的叫小九” “什么意思？”秦寒不解的问。 “我们住十三岭，这个就叫十三，他俩腊月22到家的，22减去13等于9，另一个叫小九” “好”秦寒觉得挺有意思的。 秦寒叫秦寒，就是因为出生时候天气冷，叫秦冷不好听，所以叫秦寒。 苏清清取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第18章 年三十 二十七买新衣，二十八贴花花，二十九打壶酒！ 总的来说，这三件事情没有重要到需要花一天时间来做，甚至大多数家庭都已经准备完成。 赶集的人们看看有没有打折的，随便看看街上的商品，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 这些才是这三天真正的活动主题。 欢乐轻松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今天到了年三十！ 前面准备了那么久，现在开始才算是真正开始过年。 一大早父母就起来忙开了，洗菜、切肉、摆蒸盘，中午要争取在十二点之前吃饭。 毕竟下午更忙。 秦寒带着十三和小九在厨房烧火，逗弄两个小狗崽。 一盘红烧扣肉、一盘红烧草鱼、辣椒炒猪头肉、爆炒肥肠、酸辣土豆丝、醋溜白菜、麻辣豆腐、木耳炒肉丝。 八个主菜。 炸豆腐丝、炸莲藕块、萝卜丝肉丸子、糯米肉丸子 这些是事先做好的，今天装盘放锅里蒸熟。 11点多，大伯一家才来到秦寒家里。 “今年弄了三盆馅嘞”父亲看着大伯大娘大姐三人都端着一盆饺子馅，走过去接过大姐手里的。 大娘端着盆走到厨房：“萝卜肉、芹菜肉，你哥外面吃过莲藕馅的，说是好吃，今年也做了一盆”。 “妈，真香啊，能吃了不？”小弟看着厨房的一排菜，流着口水问大娘。 大娘放下盆子轻轻拍了他头一下：“就记住吃了！” 秦建国把蒸菜端出来，说：“哥，我们把菜端到堂屋去，你去放炮吧” “好”大伯转身去堂屋拿鞭炮。 “哦哦，放炮喽”小弟又忘记吃了，跟着大伯跑去堂屋。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声接着一声。 不仅是秦寒家里，村里吃饭时间都差不多，这会儿彻底热闹了起来。 父亲开了一瓶酒，和大伯两人小酌一番，其他人忙着吃菜。 中午饭其实吃的很快，吃完还有的忙。 午饭过后，母亲大娘大姐二姐去包饺子，父亲和大伯开始打火纸。 “来，这一摞你俩来砸”大伯笑呵呵的把秤砣和一张百元大钞给到秦寒。 秦寒把钱放在火纸上，用力拿秤砣砸了一遍，然后把火纸转一圈，折起来。 折上几叠后，把钱放好，秤砣给小弟：“你来！这是给爷爷印钱的”。 “哦！”小弟有模有样的学着秦寒砸纸，其实他对爷爷的概念比较模糊。 爷爷在小弟刚出生那一年就离开了，连秦寒都只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象。 火纸折好后，开始准备贡品，一块四方的蒸肉、苹果、馒头等等。 家乡的贡品没有特别严格。 整个祭奠先祖物品的准备过程，包括等会儿的祭奠。只能由家里的男性来做。 这个传统也是老家这边重男轻女的一个原因。 家乡这边家庭确实都想生男孩，但是不会虐待女孩，这也是秦寒没有对这个传统太多反感的原因。 拿大伯家来说，家里一直生到小弟才停下来，但是小弟在家有优待吗？还真没有！ 吃穿用度，和大姐二姐一样，二姐该揍小弟继续揍，一天不打就手痒。 即便是受到优待，那也是因为他最小。 村里很多家庭，最小的是女儿的一样受到优待。 至少秦寒没有听说老家有苛刻女儿的。 准备完成后，大伯和父亲带着秦寒和小弟回村去建业叔家里。 三个堂叔也都到了。 “还说去三哥家里喊你们嘞”东升叔说道。 大伯照例发了一圈烟：“弄好就赶紧过来了，就怕你们等急了”。 一家子走到村里时候，村子里其他的大家庭也都出发朝自己家祖坟走去。 村子北面，秦寒自家在北湾的2亩地不远处，就是秦寒家的祖坟。 “兴旺哥，你们过来的更早”大伯看见族兄已经到了，率先打招呼。 这一群人是秦寒更远一些的宗族，祖上爷爷是堂兄弟，或者祖爷爷是堂兄弟。 “我们也刚到，就今年比你们早嘞”秦兴旺说。 祭奠从最上面的老祖宗开始，这个是一大家子的起源。 点上火纸之后，年龄大的大人给小孩子普及一下这个老祖宗是谁。 越往下，各自的亲疏远近就不同了，烧的火纸也不同。 比如秦寒的祖爷爷的坟前，大伯他们五人都是烧五叠纸。 然后到了秦寒爷爷这一代，大伯兄弟二人给建业叔的父亲烧的是三叠纸。 然后把剩下的一堆都烧给了秦寒的爷爷奶奶。 同样的道理，建业叔三人给秦寒爷爷烧的也是三叠纸。 所有的火纸都烧完后，把贡品摆在最下面，然后放鞭炮。 炮响时候，秦寒要说：“老祖宗们，爷爷奶奶，出来捡钱了！过个好年！” 大家都按自己的称呼喊同样的话。 喊完话，大家并不会离开，而是聊聊先辈的一些往事。 秦寒感觉这个过程主要是说给后辈听，让后辈可以对先辈有个印象。 聊完先辈，再聊聊各自的事情，说说未来的打算。 整个祭奠过程没有三拜九叩，甚至鞠躬磕头都没有。 但是，秦寒认为这就是最好的祭奠。 因为一群后人就像在和先辈聊天，好像先辈从不曾离开。 然后把自己最近的情况和未来的打算，都告诉先祖，就像孩子一样诉说。 既没有对先祖举行一堆繁琐的礼节，也不会对先祖提出要求。 家乡没有在坟前许愿，请求先祖保佑这些传统。 只是缅怀和闲聊。 真正的祭奠就追忆先祖，告诉他们，晚辈依然记得他们，从不曾遗忘。 因为遗忘，才是真正的死去。 一大群人在坟前聊到太阳西下才离开，秦寒知道，这段长时间的闲聊才是家乡真正的祭奠仪式。 今天的晚饭是大娘准备的，主食由中午的大米饭变成了饺子。 大年三十的饺子也有个传统。 三十晚上吃那放置成圆圈的饺子，剩下的饺子摆成了几条直线，留着大年初一早上吃。 晚上圆圈表示阖家团圆，圆圆满满。 初一直线表示一帆风顺。 吃完饭就是守岁，大伯一家一直待到凌晨，然后把家里最长的一条鞭炮放完，才离开。 虽然此时已经是深夜，村里却是热闹非凡。 上一年，从此刻告别，秦寒再也不是那个六岁的小孩子了！ 第19章 开工大吉 大年初一，在秦寒不知道的情况下，大娘帮忙拉了一波仇恨。 大娘是笑着调侃：“我家小寒大年三十还在练习毛笔字嘞”。 但是其他家长听到后看自家孩子眼光就不一样了，瞅着乱窜的小猴子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秦寒早上起来习惯性买狗粮的时候，发现特价商品变了。 土壤改良剂：有效改变土壤结构，使其适配土地植物生长，有效面积一亩，有效期一年。 系统商城里面是10份一起，特价10积分。 “有这个的话，还需要想办法阻止父亲承包荒山吗？”秦寒思考利弊。 土壤改良剂的出现，完全打乱了秦寒的计划。 因为正常情况下，家后面的荒山，纯粹就是个坑。 早些年，村里种的梨树收成就不怎么好； 后面确实有个老板来承包了荒山，尝试种了好几种果树，收成都很差。 多种树，总有合适的种类，这种想法被证明也是错误的。 所以秦寒在年前去村里领鱼时候，就给父亲打过预防针：“包山，弄不好就赔钱”。 现在秦寒需要重新思考未来的计划。 土壤改良剂，虽然对秦寒的一部分计划也有帮助，但是荒山的收益秦寒无法合理估计。 并且承包荒山还会占用大量的资金！ 承包鱼塘，8千左右租金，一年一付！ 承包荒山，12万租金一次性支付，相当于15年鱼塘租金。 荒山是30年租期，面积1500亩也比鱼塘的50多亩大的多。 但是鱼塘当年就有收益！等荒山产生收益时候，鱼塘已经赚了好几波。 并且钱币是会快速贬值的，毫不夸张的说，此时12万的租金相当于30年的鱼塘租金，而不是简单计算的15年。 十三岭这个村子穷，秦寒却知道赵振兴这一家子肯定能凑出来12万。 那为什么他们家包鱼塘，不包荒山呢？ 哪个划算一目了然。 承包荒山还得大量的人工来整山，买果苗，买回来还得找人种树。 秦寒都不知道，明年帮家里弄出来的45万块够不够折腾。 如果不去承包荒山，按照秦寒的计划，这45万很快就能翻好几倍。 可以让父母安心的养两个小奶娃。 越算秦寒越觉得亏，包山真的不划算！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打消父亲包山的念头。 刚回到村子，秦燕碰到秦寒就问：“小寒弟弟，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学习？” “啊？”秦寒有点懵。 不过苏清清替秦寒回答了：“小燕你不喜欢学习吗？” “不是的，三娘，我是听说小寒大年三十还写字呢” 苏清清没在这个话题拉扯，给小燕了五块钱：“三娘给你的压岁钱，我们去你家玩会儿吧” 秦燕喜滋滋的收下压岁钱，暂时忘记了秦寒爱学习的事情。 今天算是母亲苏清清帮自己解围。 到了建业叔家里，苏清清给另外两个侄子侄女也发了5块钱。 接着去东升叔家，也是三个红包；还有红卫叔家里的两个娃。 走完这三家，最后去了大娘家。 苏清清给秦雪秦雨和秦浩的红包是每人二十； 秦雪秦雨先拿到红包，等秦浩时候，秦雨说：“没上学的，想要红包得给咱娘磕头，然后说新年好才行”。 秦浩对二姐的话言听计从，不然一不小心就挨揍。 干脆利索的跪下砰的一声就是一个响头：“娘，新年好！” “还得是你二姐能治你”大娘乐的不行。 苏清清赶紧把秦浩抱起来，红包塞给他，笑着给他擦擦额头：“小浩赚钱不容易呀！不识字就是容易吃亏” 秦雨捉弄到了小弟，乐的眉开眼笑的。 大娘也给秦寒一个红包，不用看就知道是50的；后面建业叔三家也来大伯家给了秦寒三个红包，每个10块。 以前大家劝苏清清再要一个孩子的话就是：“就小寒一个，压岁钱都吃亏，我们多给一些也不够你们发的”。 可不是吗，苏清清发出去100块，秦寒赚回来80！ 这还是老秦家一直比较厚道，知道秦寒就一个，每次给的多一些。 大家不是不愿意给秦寒更多，而是知道苏清清的为人，大家就只能这样。 就说大娘家，如果今年给秦寒发了100，明年苏清清给大娘家里孩子的就压岁钱是每人50！ 苏清清的想法是，自家一个孩子不是别人的错，所以在压岁钱这个事情上不能让对方吃亏。 初一过完，就是亲戚之间的相互拜访。 初二两个姑姑来十三岭，初三秦寒和父母去了大姑家，初四去了小姑家。 初五秦寒家就冷清下来。 因为年前父母在姥姥家待了好长时间，再加上初六就准备烧砖，所以今年就没有再去姥姥家拜年。 初六正式点火开始烧砖，秦建党家其实亲戚没走完，那也只能是大娘带着孩子去。 其他六个来土窑干活的，家里也是这种情况。 “我也去帮忙吧”开工时候苏清清也想去土窑。 秦建国很坚决的拒绝：“你在家！人我找够了” 秦寒听得嘴角抽搐，这就是父辈的爱吗？ 甚至恍惚间看着父亲有几分霸道总裁的味道。 明明是爱护母亲的话，硬生生的说成命令的语气，也是没谁了。 初六初七两天风平浪静。 秦建国每天辛苦的去土窑烧砖，小小土窑满负荷运行，一天日产2万块红砖。 “村里有人要红砖吗？”初七晚饭时候，苏清清还有点担忧。 秦建国用疲惫的声音回答：“最近是没听说谁家要盖房子，不过砖不愁卖，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初八的风浪起来了。 大门窑的红砖涨到9毛！ 村里人是有人一直在大门窑干活的，只是离家远，每天来回骑自行车都得2个小时。 春节还没过完，村里相对较闲。 下午村里聚集地的话题一下子就到了红砖上。 “说是不让土窑开嘞，红砖产量一下子少那么多，直接就涨到9毛了”张志高的消息最准确，他在大门窑干活。 “老天爷，这幸亏房子盖了，不然哪能盖得起呀”这是刚刚盖好房子的人家在炫耀。 刘德旺很不满的瞪了这人一眼：“涨价就这一会儿的事儿，土窑不开了，人家大门窑不会多烧一些呀，后面价格肯定会降下来”。 刘德旺有盖房子的想法，本来想着今年再跟着刘四海干一年就攒够钱了。 这一波涨价直接把这想法给拍死了。 “建国这次算是走运喽”张家富唏嘘的说道。 大家突然心里就酸了，年前周向东土窑的事情明了后，大家都觉得秦建国被坑了，现在突然发现人家捡了个大便宜。 “那也得卖出去，你看现在哪个傻子会买？”刘德旺现在最见不得秦建国好。 第20章 种菜 初九！ 红砖1块了，据说城北土窑正在挖土做土坯时候，机器都被搬走了。 张志高的消息让大家目瞪口呆。 昨天说不让土窑开的事情，大家多少还有点不相信。 初十，红砖1块2了！ 因为大门窑被规范起来，导致成本大幅增加。 村里人被张志高的消息震的头晕目眩。 正月十一，红砖正式到达它的巅峰，1块5！ 别说村里不相干的人，就连苏清清都晕晕乎乎的：“红砖这就1块5了？” 秦建国也好不到哪里去：“确实想不到！这会儿看，家里买的四万块砖都是赚的”。 这点儿苏清清倒是不同意：“我们拉回来砖时候，红砖价格就是3毛；按道理来说，你买砖是不用花3毛的，不过也好，原价买就不欠他周向东人情，图个心里清净”。 秦建国没有争辩，知道这是事实！ “得想办法赶紧卖出去”苏清清都觉得这个价格维持不住。 这也是大多数人的心理，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现实。 “价格高了，不好卖呀”眼看家里的红砖再有两三天就烧完，还是没卖出去一块，苏清清有点着急。 秦建国也担忧，不过还是安慰的说：“等烧完了，我出去问问哪里要砖”。 直到秦寒家里的红砖都烧完，价格依旧坚挺；家里的红砖也没卖出去。 烧完砖第二天，小姑和小姑父一起来了秦寒家。 “小姑！”刚好周日，秦寒在家。 小姑秦铃手里提了一袋子苹果，走到秦寒身边拿手比了比身高：“小寒今年长高嘞！” 苏清清接过东西，把小姑迎进堂屋。 “清清，家里烧的砖卖了没有？”坐下后，小姑开门见山的问。 “没呢，这会儿大家都觉得红砖价格会掉，不好卖” “掉什么呀！城里工地都缺砖，大门窑的拉砖车恨不得堵在出砖口”小姑父说道。 苏清清愣了一下。 小姑也没再绕弯子：“没卖的话，我就告诉我们认识的那个大包工头来拉砖；给现钱，这个人经常给我们介绍活儿，这次我们还能卖他一个人情嘞”。 秦寒也没想到，砖竟然是这样卖出去的。 母亲和小姑一起去赵振兴家里打电话通知买砖的人。 母亲估计还没走到村子，父亲秦建国就从上岭村回来了。 “打井队什么时候过来打井呀”小姑父率先说道。 秦建国有些惊讶：“后天！强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小姑父帮我们把红砖卖出去了”秦寒给父亲解答了疑惑。 了解完红砖的事情，秦建国长舒一口气。 “砖没有卖出去之前，心里总是不痛快” “买砖的人这会儿想不到土窑还有砖嘞，外面这会儿缺砖都缺疯了，估计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平稳下来，平稳下来之后，价格也下不来喽”。 秦寒诧异的看着小姑父，不愧是常年在外包工干活的人，眼光比村里人好很多。 红砖的事情聊完，小姑父建议盖房子时候直接盖成新式楼房。 秦建国看着小姑父画的简易图纸，颇为心动。 等母亲苏清清回来了解后，直接就决定按这个样子盖。 秦寒觉得今天的惊喜有点多，自己正想着怎么告诉父母盖房子时候，不要盖成村里的老式平房呢。 没想到小姑来一趟帮忙给解决了。 中午刚刚吃过午饭，城里拉砖的卡车就到了土窑。 对方来数好红砖数量，就痛快的带父亲去县城银行转账。 家里又只有苏清清和秦寒两个人。 “忙完了红砖的事儿，接下来你爸可以慢慢找活儿”苏清清现在心情比较轻松。 秦寒趁机和母亲建议：“妈，咱家可以像姥姥家种菜呀！” 苏清清是没有转过这个弯，经过秦寒的提醒，瞬间眼睛亮了：“对呀，我们现在有钱了，可以种大棚菜！” 说着话走出大门，面向西方，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我们可以把这块地租下来；不，我们可以跟他们换地。 门前这块地也就五六亩，我们家里的地有六亩，还都是在村西边和村北面；十三岭的地越往西越好，他们肯定愿意更换。 东边的地庄稼产量低是因为缺水，不过换我们种以后，就可以从井里抽水浇灌，所以完全不影响种菜。 你舅舅他们去年种1亩多大棚菜就赚了好几万嘞，比出去干活好多了”。 苏清清越说越兴奋，像是找到了人生方向，说完双手捏着秦寒的脸蛋：“不愧是我儿子，就是聪明”。 秦寒哭笑不得，不过心里给两份高中认知默默又点了一次赞。 最近很多事情，只要给父母开个头，父母自己就能完善好计划了。 晚上父母拿着45万多的存折，翻来覆去的看，时不时的开心笑一下。 后面还是秦建国先算起账：“盖成咱二姐说的那种房子，不算红砖，加上工钱还得5万左右，咱家种菜的话，水井就得打深不少，这样估计得5000；蔬菜大棚，一亩地也得个5000, 总的再多预算5000,还工钱6万7，还有29万多一点，还剩下挺多嘞”。 都是老夫老妻了，苏清清瞬间就明白了秦建国的心思：“你是想包山吧，我给你说，现在肯定不行！ 我给你算算哈，包山租金12万，荒山平面1500亩，那山上的面积最少得有2000亩。 人工一天最多能整理出来一亩地的荒山，2000亩需要2000个工，一个工得出30块钱，整山就得花6万， 整好后，如果种桃树，一亩得四五十棵树苗，树苗得1块5一个，算是肥料，一亩算100，树苗得20万。 种树的工钱不比整理荒山少，也算6万，加起来是44万；这样一算钱都不够，更何况，以前种梨是什么情况，你比我还清楚。 等于花的钱很可能打水漂，更何况咱家六七月份还要添两娃娃，到时候还得花钱嘞”。 听着苏清清算完，秦建国出了一身冷汗，以前只考虑租山的费用了，这么整个算下来，包山确实像个无底洞。 “后面咱家大棚菜赚到钱了，你想包山再包，有个稳定的营生后，荒山就是赔了我们也不慌”苏清清看到秦建国冷静下来之后，觉得有条件的话也可以实现一下梦想。 第21章 祸水东引 叮！ 完成心愿任务（自律类）第八十四天，奖励162积分！指定兑换商品2选1（162积分）。 初代狗王：人类驯服初代野狼而成，狗中王者！ 现实货币：162000元。 四倍结算，不过秦寒对于到底几倍结算已经不太关心，反正结算完系统就会诱导自己花完。 看完商品，秦寒没有多犹豫，就选择了狗王。 “狗呢？” 购买完成，什么都没有，连张购买凭证都没有！ “明日会来！” 次日晚上放学回来，看着家里的小狗崽，秦寒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上午你走后，十三和小九跑出去玩，回来就带着这只白色小狗回来了”苏清清给秦寒介绍小白狗的来历。 秦寒看着围在自己脚边的三个小狗崽，白色的那只确实好看。 不过毫无狗王的风采。 算了，这次选择更多的就是自己的猎奇心理。 “你给起名字了吗？”秦寒问道。 “还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找呢？” “十三和小九出去玩，喜欢去后山，不会去村里，应该是野生的”。 “那就叫十一吧” 大概是13加9除以2吧，不过也好，听名字就知道是一家的。 盖房子和打井几乎同时开始，都在家里旁边的位置，荒山这边的好处就是地方大，不用拆除旧房子也有足够地方盖新房。 老房子原计划中是要拆除的，不过新式房子的坏处，就是整个设计是没有农具杂物房、喂牛的屋子。 这样一来，老屋就还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忙了好几天，秦建国终于把打井和盖房的物资购买完毕，现在每天都有送货的车来来往往。 等了这么几天，土窑也完全凉了下来，秦建国请了几个村民，帮忙把土窑扒了。 二手砖拉回自己家里，烧砖工具如预计的一样，当废铁卖掉。至此土窑的事情就剩最后的结账了。 赵振兴和父亲一起去银行取了现金6万块，回来当天就开了村民大会。 “6万块工钱按照之前说的，建国已经给我了，刘四海什么时候把村里地平整好，我们什么时候给他”赵振兴先说了今天的大会主题。 张家和接着就说：“这鳖孙磨磨唧唧的，到现在还没个动静，要不我们自己拿这钱找人平地，最后让他多退少补”。 “家和说的是嘞，总得有个时间” 赵振兴听完发言，做出决定：“我过去给他说，半个月内他不找人开工，我们就自己平”。 平整土地的事情十来分钟就处理了。 “大家有谁联系到愿意包山的人没有？”赵振兴开始下一个话题。 有人立马说道：“建国包了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秦建国一听这个顿时明白了，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取钱回来就觉得平个地的事儿，用的着开大会吗？ “我可包不起山”秦建国明确的拒绝。 “嗐，不实诚了吧，建国你没有12万块？” 经过上次刘四海的事情，秦建国明白事情能说清楚的时候，一定得抓住机会说清楚。 “那我给你们算个账”秦建国把在家里算好的账清楚的讲了出来。 众人听完也是目瞪口呆，大家潜意识里觉得包山就是花个12万就完事儿了。 今天这一听，被吓一跳。 “现在明白了吧，我还完6万7的工钱，一分不花都不够，更何况我还得盖房子、挖井；村里房子基本都比我家的好吧？没井的更是没几家。所以，事实就是这样，我确实包不起荒山。” “这样一算确实有点贵，咱村那荒山，梨树都长成那个鬼样子” “一次性拿全部租金确实不太合理，鱼塘还是一年一交呢，荒山坡子让人家一次交”老张家的又开始闹了。 秦建国这时候，深深看了赵振兴一眼，自己差一点又成挡刀的人。 赵振兴讪讪的干笑几声：“荒山和鱼塘不一样，一次性交租金其实是保护包山的人；大家想呐，万一哪家包了山，种了果子成了呢。 到时候有人看着眼馋，急红眼了，也来村子要求包山；如果荒山也是一年一次承包，你们说，这次包山的人得多闹心，是不是”。 今日的自己不同往昔，秦建国已经在脑海里串联起整个事件的脉络。 第一阶段，土窑出现之前，十三岭穷的不行，人们也没有强烈挣钱的意识，都苦哈哈的过日子。赵振兴一家子靠着鱼塘默默赚钱，每年发条鱼，村民还感激不尽。 第二阶段，土窑出现，活儿虽然又累又脏，但是村民短时间内挣到了以前不敢想的钱，挣钱的意识空前强烈，这时候村民已经模糊的知道鱼塘的收益。赵振兴一家子有了危机感，过年开始发10斤鱼。 第三阶段，土窑倒闭，村民的收入可以说像坐了过山车；巨大的落差感让村民寻找一切可以挣钱的机会，竞争承包鱼塘成为了村民的需求，赵振兴一家子除了发鱼，还开始发租金。 赵振兴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一年是村民最痛苦最挣扎的一年，原来的生计没了，新的还没找到。 但是最多经过一年的时间，人们就会慢慢找到其他工作；外出务工有找不完的活儿，只要习惯了打工就行。 他这一家子只要挺过最艰难的一年，就还能靠着鱼塘逍遥自在。 所以赵振兴年前开大会，再次把荒山提上日程，最开始的打算，应该是忽悠一个人傻钱多的外人来包山。 12万分到每家每户，一家也有1200块钱；土窑上，造土坯的那些人，一年也就是挣个三四千块。 一下子拿到四分之一的收入，有了这个作为缓冲，村民再慢慢找到工作，自然就没人说鱼塘的事情了。 结果没想到人傻钱多的外人没找到，倒是本村出现了一个，这才是今天大会的真实目的。 秦建国心里发寒，如果没有刚好在家里算过这笔账；然后今天只是简单的说包不起，那么没有一个人相信。 虽然大家都知道荒山是个坑，但是你秦建国赚大钱了呀，帮帮村子对你而言轻而易举，你不帮就是你的不是了。 果然，赵振兴这一家子，小便宜让你占个够，大亏也让你吃个饱！ 赵振兴今天没有料到的，就是秦建国算了一笔账轻松把村民说服了。 现在，大火又烧到了鱼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