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之抉择》 第0章 前言 “动作快！我们要上船了！”约翰在干掉底下的一个敌人后，冲后方的柯尼大喊道，“告诉他们下方已经没有足以击落飞船的武器了！” “你也快走吧，约翰！让我来殿后！” 利昂娜看着已经陆续上船的士兵，眼睛转向那个飞到约翰后面的男人。 约翰眼看现下的情况，对方足以应付，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洛柏夫师团长！” “我不是说过我是新兵吗！已经不需要驻扎士兵了……”说话间，洛柏夫向地面的敌人又开了一枪，“当然也不需要领高薪的老家伙。” 利昂娜若有所思飞近洛柏夫，原本凝重的脸色一瞬变化，换上了似笑非笑的嘴脸，调笑道：“挺有自知之明的啊师团长，是不需要呢。” “啊？” 洛柏夫刚才的话虽然是自嘲，却也没想到会听到附和的回答。 约翰皱眉：“你在说些什么，利昂娜！” 利昂娜心里盘算着时间不多了，撇嘴：“开个玩笑罢了，约翰你快走吧，我会留下来保护师团长的。” 约翰一直觉得她的脑子不太正常，行为摸不着逻辑，不然也不可能会喜欢上那个人，毕竟…… “我知道了，你们小心。” 约翰不知道利昂娜在想什么，但毕竟她留下来也没什么坏处，洛柏夫的实力等同于新兵，他现在身为队长也不希望再有伤亡意外发生。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即使是一条人命，他们都不想再失去！ 莱玛小组也到达准备上船了，利昂娜立刻闪身到洛柏夫身前，对他们大喊：“准备上升离开！” “了解！” “洛柏夫先生，你……”利昂娜刚转向洛柏夫，就见他一脸像发现了什么，抬起枪。 “……小孩子？！” 利昂娜马上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只见从地面射来一发子弹，直直射进洛柏夫拉着吊钩那只手的肩胛，他痛呼一声。 利昂娜呆了一瞬，暴怒地旋过身抬枪指向地面的小女孩：“该死的！” 下一刻，又响起了一发枪响。 一系列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利昂娜也开枪了，只是冲那个小女孩旁边地面开出的那一枪，只是想让她害怕避开。 谁知道，那小女孩毫不惧怕，马上就朝洛柏夫开了第二枪，利昂娜只能愣愣地看着刚才还跟他们说笑的人，脑门开了一个血洞，身体摔向地面。 小女孩看着被自己爆头了的男人呆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把人射杀了。很快，她没有忘记现场还有一个敌人挂在半空，迅速给枪子弹上膛，一抬手，却发现对方早就不见人影了。 爬上船的利昂娜瞳孔涣散，脸上失去血色的表情，与船内欢呼着胜利的众人截然不同。 他们很快要上来了，莎夏…… 利昂娜强自振作，看向还在人群中的莎夏，冲向她的时候，约翰还在安稳众人激昂的情绪：“喂，大家安静点！” “莎夏，趴下！！” 利昂娜刚抓住莎夏的肩膀，后面就传来动静。 “利昂娜？！洛柏夫师团长呢……” 约翰看向门边，小女孩已经一个敏捷的翻滚，站立半蹲。 枪响的一瞬间，众人僵立当场。 大家面色惨白反应过来的时候，利昂娜已经抱着莎夏倒下，子弹从她的右肩直穿而过，鲜血涌出染红了莎夏的衣服。 利昂娜第一次体验枪伤，那种痛让她几乎要晕死过去，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强撑着咬牙问道：“……你受伤了吗？” 莎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展，吓得口齿打颤，大喊大叫：“没……没有！利昂娜！倒是你怎么样了？！” 利昂娜听到后面又传来两声枪响，随后是一片嘈杂混乱的声音。 约翰跟柯尼随即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把她翻了过来：“喂！利昂娜！你振作一点！” 利昂娜只觉得耳朵边嗡嗡直响，眼前黑了一阵又一阵：“吵死了……莎夏……” 莎夏哭着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我在！我在这里！” “你真的……没受伤吗……” 柯尼斥道：“笨蛋！现在是你中枪了啊！担心下你自己吧！” 约翰着急地冲一边的士兵吼道：“快点帮她止血！把伤口堵住！” “好、好的！” 太好了，救下了莎夏……我要死了吗？ 利昂娜此时才觉得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眼皮变得沉重，身上伤口传来的疼痛越发强烈。 她很想就这样睡过去，不再醒来，也许也能回去了吧。 但在那个世界，她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利昂娜呐呐低语的声音，轻声得其他几人根本听不见。 那个男人伤心的表情…… 利昂娜的意识再也撑不住，陷入了黑暗之中。 利昂娜为了救莎夏，右肩被贾碧打中，她第一次遭受枪伤，那种像是皮肉在被人内部撕扯的痛，让她痛得马上要昏死过去了。 利威尔在内舱跟他们说话，过了好长时间，外面吵嚷地更大声了，他们都有些奇怪，都以为是那班新兵，因为胜利的喜悦还在闹腾。 紧接着，就见柯尼拉着两个被绑的小孩打开舱门，一脸哭相。 吉克手脚被截断靠在角落里，看到他们，有些惊讶：“贾碧……法尔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问我们为什么，吉克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法尔可一脸苍白，似乎猜想到了什么。 贾碧还搞不清楚情况，以为吉克是被这班艾尔迪亚人的恶魔给活捉了。 利威尔看了看女孩脸上，一鼻子的血一眼，问道：“这两个小鬼是怎么回事？” 柯尼嘴巴努了努，悲愤地喊道：“他们，他们杀了洛柏夫先生！用他的立体装置上了船，这女孩，这个混蛋！一上来就拿枪对准莎夏，利昂娜，利昂娜她……推开了莎夏，自己却中了枪。” “！” 利威尔瞬间感觉全身血液倒流，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顾不上，推开他们就冲了出去。 他一眼就看见少女躺在地上，旁边是愣神在那儿的约翰，跟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莎夏，给她包扎的两个人脸色很凝重。 所有人看见利威尔此时的神色，大气都不敢喘，他瞪圆着眼睛一步步走了过去。 “兵长……” 莎夏哭得声音都在抖。 利威尔看着少女毫无血色的脸，眼睛紧紧闭着就像死去了一样，蹲下了身。 “她怎么样了？” 其中一人剪断了手中的纱布，小心地看着利威尔的脸色：“……子弹没有穿过，还留在里面。” 船上没有专业的医护人员，利昂娜如果撑不到回去进行手术，极大可能会就这样死在这里。 第1章 加入训练兵团 巨人的世界 846年，入冬。 利昂娜的本名叫辛未，当她醒来的时候，以为眼前的一切就是一场梦。 三次元的人怎么可能穿越到二次元的世界，质量空间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随意转换的。 辛未醒来的时间，是在巨人第一次入侵之后。 一直被众人认为是不可跨越的城墙，第一次遭受了比城墙还要高大的巨人的破坏，成群的巨人跑了进来，啃食人类，那天的惨景，至今都还刻印在遭受了苦难的人们脑海里。 一下子涌入了这么多难民，即使开荒种地，粮食也还是远远不够。 就在两周前，政府说要进行玛利亚之墙夺还作战，很多人都被征兵入伍，那场战役根本是拿人命去喂巨人的肚子，弱小的人类，要怎么去对付会吃人的巨人？ 那不过是减少政府负担的一项恶魔政策。 辛未在这个过于真实的梦境里随处溜达，看到水桶里自己倒影的时候，更确信了自己不过是在做梦这一点。 倒影中，是个有着一头乱糟糟浅褐色头发，灰色眼眸的小女孩，看着也就10岁左右，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 所以她认为，一定是自己最近在追这部漫，追得太过狂热，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艾伦跟吉克接触，后面会发生什么，是艾尔迪亚人真的断绝后代，还是艾伦会奋起争斗？迟迟没能看到后续发展，实在是太让人捉急难耐了。 可这个梦并不是那么美好，她不仅没有变成帅气的调查兵团，或是在王都里享福的宪兵团，还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被人逼着干农活。 辛未这具身体，瘦弱得连一桶红薯都拿不动，只能天天拿着铲子蹲在地上刨挖红薯。 她从来不是好欺负的人，在自己的梦境里还要受这种罪，她宁愿醒来！ 可当她发怒反抗，不干活的时候，直接就被驻屯兵团的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那种真切殴打在身上的痛楚，终于让她意识到，这不是梦，这就是现实！ 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已经是个孤儿。 听说她的母亲在去年巨人入侵时遇难，父亲带着她逃进罗塞之墙，之前的征兵入伍，连她唯一的亲人都不在了，在难民营里，大家都自顾不暇，自然没人管她。 辛未问遍了周围的人，都没有人认识她是谁，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这具身体的孩子，本来就身体贫弱，干不了活就没有食物分发，没人管，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 辛未躺在薄毯上，心想着也许就这样等着挂掉，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吧。 就这样躺了两天，她身上被驻屯兵团教训的淤青也好了，毕竟对方只是个小孩子，他们也不会对她真下狠手。 只是饥寒交迫之下，还是会促使人产生强烈的求生欲望。 辛未认命地干活，看着教训过她的驻屯兵团的脸色，每天拿着微不足道的面包填饱肚子。 明年，就是训练兵团招兵的时候。 辛未曾经犹豫过要不要报名，她没有自信自己能通过立体机动的训练，去斩杀巨人。 也许在遭遇巨人的时候，她就能马上领便当了。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但是带着这具贫弱的身体，在这里继续干农活，想要撑到艾伦他们夺回玛利亚之墙……那也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她真的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左右两条路，都不怎么样啊。 辛未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试一试。既然进入到这个，只能靠打怪升级存活的世界，只要她努力，进入前十，进入宪兵团，就可以了！ 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的话，那么…… 就以“利昂娜”的这个名字，生存下去吧！ 847年 小个子，面黄肌瘦的利昂娜在士兵质疑的目光下，成功加入了训练兵团，和艾伦·耶格尔，米卡莎·阿克曼，艾尔敏·亚鲁雷特，在南方地区训练兵团训练。 她之所以不想用本名，是因为不想用自己真实的名字存活，因为一旦不幸死了，就等于她是真的消失了。 在之前的世界消失了，在现在的世界也消失了。 她不知道自己之前的人生变得怎么样了，是死了吗？ 辛未完全不记得在这里醒来之前，自己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之前人生的那些痛苦回忆。 在入伍式上，基斯队长正对新兵进行着“恐吓”洗礼，利昂娜偷眼观察着主要的主角们。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那么多的训练兵团，为什么就跟主角们在一起了呢？ 如果跟他们在一起，那她进宪兵团的希望就已经完全破灭了啊，主角光环的金手指，谁能敌得过？她又不是阿克曼！ 之前的人生，还嫌折磨得她不够吗？到了这里，依然是…… “喂，说你呢！” 陷入怨念神游的利昂娜，被头顶突然爆喝的声音，吓得一下回了神。 “我让你报上自己的名字，你都没听见吗？！” “对不起！教官！我的名字叫利昂娜！” 她迅速地把右手放在心脏位置，做出一个标准有力的敬礼动作。 基斯睁着那双眼窝深陷的眼睛，直逼眼前，死盯着她：“你还在神游吗……我让你报上自己的名字，你连姓氏都不知道一起报上吗？！” “我没有姓氏！教官！我是孤儿！” 利昂娜理直气壮承认自己是孤儿的宣言，惹得新兵们都忍不住偷偷看向她。 但基斯却毫不在乎：“是吗，所以你以为自己很特别吗？” 她知道基斯是准备刁难她了，大声回答：“没有！” “这里的大部分人！亲人朋友都被巨人吃掉了！”利昂娜忍着基斯喷在她脸上的唾沫星子。“所以！你还觉得自己很特别吗？！” “没有！！” “像你这种瘦小没肉的老鼠，连去当巨人的诱饵，估计都不屑吃你的！知道吗？！” “是！我知道！！” 基斯自顾自地吼完，又转向了下个目标。 是吗，真希望能承您贵言，要真是那样就是万大幸了呢。 利昂娜自动屏蔽掉，基斯继续对人进行恐吓的声音，只希望这入伍式能快点结束。 第2章 撑过训练 今天只是进入训练兵团的第一天，还没有正式训练，可到了傍晚时分，就已经有坐着马车离开，回去开拓地的人了。 利昂娜以前还很疑惑，为什么基斯要在入伍式上对新兵进行那种恐吓，现在才明白，不过是让他们在正式训练前，认清事实，尽早离开，免得以后后悔。 利昂娜原本就不想掺和进主角们的事情，见他们在那边聊天，她就靠在栏杆上看莎夏受罚跑步。 才进来第一天就受罚，不愧是你啊，莎夏。 谁知道，艾伦一群人也走过来了，她只能被迫站在一边听他们闲谈。 谈论的话题，就是艾伦无法理解那些连尝试都没尝试过，就选择回去开阔地的人。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同样坚定的信念跟毅力，各自都有选择的活法，没有人能去评判。并且，也不是都能互相理解的。 利昂娜站着听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身进了屋里。 吃饭的时候，一群没见过巨人的人，好奇地围在了艾伦身边，问这问那的。 利昂娜坐在莱纳附近，在艾伦说到铠甲巨人的时候，特地看了眼莱纳的脸色。他脸上却没有一丝松动，只是低着头像在想着什么。 说着说着，约翰跟艾伦生起了口角，利昂娜看着现在一副巴不得马上进宪兵团享福的约翰，觉得他后来那种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是不可思议。 她其实也是抱着进宪兵团的想法，但前提是她的成绩必需进入前十，看了看自己瘦弱的小身板，还跟主角团在一个训练兵团，利昂娜真想仰天长叹。 如果可以，她也想逃走，回去耕田……可能也比被巨人吃掉的强。 正越想越丧气的时候，约翰已经对路过的米卡莎小鹿乱撞了，瞧他那少男怀春的模样，利昂娜又叹了口气。 还真是无忧无虑的少年啊，她这边是愁死了。 “你没事吧，刚才看你一直在叹气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可坐在了她的面前。 利昂娜的想法就是要当个小透明，默默在旁边看着事态发展，加入宪兵团，保证自己不翘辫子，把自己置身事外，她一点也不想跟主角们扯上关系。 可一转念，她又想到眼前的这些人被阿尼他们残忍杀害，还有那些惨死的人们和纷争，不禁神色黯淡下来。 马可看她这样子，把自己的面包放她面前：“喏，这个给你吃。” 利昂娜有些讶异地抬眼看他。 在训练兵团里，虽然吃住条件比在开拓地里要好很多，但每天训练强度那么大，这点吃的根本不够，他为什么还要分给她呢？ “为什么？” 马可害羞地笑了笑说：“因为你看起来很瘦小啊，我想你应该吃多点才能跟上训练。” “……又不是我想这么瘦小。” 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本就营养不良。 马可误以为她生气了，马上摆手解释：“不是！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食物，女孩子胖一点才好看。” “……” 这实在不是个好解释啊，马可。 “不是不是！”马可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越解释越乱，“我是说女孩子要有点肉……啊，不是，这个说法好像也不太对……” 利昂娜看着他苦恼解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声：“没关系，谢谢你的面包。” 马可看到眼前一直独自一人，脱离人群的女孩笑了，不禁脸颊发红，愣在那里。 除了在入伍式上，他对这个女孩产生了同情外，更因为总是很在意她一个人呆着，所以才忍不住过来搭话。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马可觉得过来搭话的选择，果然是对的。 第二天，是立体机动的初体验，更是看每个人身体的协调性。 在听到基斯那句“做不到这个的人，就要被送往开拓地”的话后，利昂娜心里的不安又加重了些。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马可看出她的担心，安慰她：“没事的，你体重轻，一定可以的。” 利昂娜转头看了马可一眼，眼神在说：你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主角团们都很快上手，特别是米卡莎，一上去几乎晃都没晃过。 当然，除了光环主角——艾伦。 利昂娜记得，那只是因为他的装置被基斯动了手脚，才出问题了。 她现在根本没有余韵去担心别人，看着眼前只有两根绳子，就能让人立起来的装置，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看漫的时候，她就觉得很不合理了。 到底身上这些皮带，是什么构造才能那样保持平衡的呢？ 果然是，主角光环吧…… “利昂娜，到你了哦。” 马可在旁边提醒她。 利昂娜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在被人吊起后，她瞬间觉得身体因为惯性失去平衡，惊恐地前后翻仰，还十分难以找回平衡。 加油！挺住啊！不能……不能再回去耕田啊！你要进宪兵团！宪兵团！！ 一开始，利昂娜身体大幅度前后摇晃，连马可都为她捏了把汗。 但很快，她凭着身体本能找到了诀窍，虽然身体还是前后摇晃不定，但总算不至于像艾伦那样直接翻倒。 马可笑着看她：“你做得很好哦！” 太好了！ 但是，要想进前十，起码得像米卡莎那样，做到几乎没有晃动才行啊，好难！ 利昂娜内心忍不住流下了两行宽带面。 晚上吃饭的时候，艾伦头上缠着绷带回来了，他坚持练习了一天，还是屡屡失败，因为太过逞强，才会头部重重着地摔倒。 回来后，就被众人当成了笑料下饭。 就算资质再差的人，练习半天，也能基本掌握技巧了。大家嘲笑他昨天还那么志气满满说要加入调查兵团，现在却连最基本的平衡训练都做不了，根本是在耍帅而已。 艾伦脸色难看，不发一言地坐了下来，根本没有胃口吃饭。 利昂娜看他那个样子真是挺可怜的，但想想明天，他用坏了的皮带还能立起来被众人赞叹，现在的小小屈辱造就他的惊人意志，也是很必要的啊。 第3章 产生感情 那天晚上，艾伦很沮丧也很担忧，他还没有拾起复仇的利刃，就已经输了。 如果他明天还是失败，就真的会被赶出训练兵团。 米卡莎想要劝他放弃，她没有明说，但也觉得艾伦很可能是没有当士兵才能。从以前开始，艾伦就总是这样，打架打不过别人却还要逞强，每次都是自己去救他。 但艾伦从来都没听进过她的话，他回到宿舍，甚至低头向约翰跟柯尼请教，但那两人也只是跟其他人一样嘲笑他，没有任何实际帮助。 艾伦也向莱纳跟贝尔托特寻求帮助，但立体机动平衡训练是要靠个人感觉，旁人说再多都不一定适用。 艾伦无论如何都要留下的理由，是想要为母亲报仇。 但眼下看来，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做不到，也只能放弃了吧？ 莱纳看见他那副样子，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就说要带他去一处地方。 莱纳跟贝尔托特带他们到了一处美丽的湖泊，跟他们说自己的故乡，每个人都有为之努力，留在这里的理由，他鼓励着艾伦不要放弃，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够做到。 那时的艾伦，怎么也不会想到，莱纳所说的故乡，根本不是自己所知道的地方。 到了第二天，大家本以为艾伦会就此失败，被遣返开拓地。 艾伦自己，其实也觉得没什么把握，但是……就算他真的没有成为士兵的天分，掌握不了平衡训练的原理，他也有一定能做到的毅力！他一定要得到这份力量，才能去对抗巨人！给母亲报仇！把他们的故乡从巨人手中夺回来！ 只见艾伦绷紧了手脚，竟然真的成功了，而看到他能用坏了的装置立起身体的基斯，也很是吃惊。 只可惜，他没能坚持多久就又翻倒了，因为艾伦的这番毅力，大家也不再嘲笑他，反而都忧心忡忡地看向基斯，怕他会真的让艾伦退出。 艾伦跪倒在地，已经是一脸惨色。 基斯沉默半晌，走上前，什么话都没说，只让其他人跟艾伦换了装备再让他尝试一次。 这次，艾伦一下就上手了，甚至身体很平稳地维持着。 大家在知道艾伦竟然用坏了的装置，还能坚持那么久，是又佩服又高兴，对他纷纷赞赏。 看见艾伦那欣喜的神情，利昂娜的心里，倒有些不是滋味。 849年，夏 两年的时间，很快在高强度的训练中过去。 利昂娜在熬过第一年的训练后，总算是能跟上大家的进度了。不仅如此，基于她对前十的“野心”，分数也从吊车尾的位置，慢慢到名列前茅。 在马可这两年的关照下，她也总算是长了点个子，不再像只皮包骨的瘦猴子。可能是原本就有着秀丽的五官，再加上两年的训练下，她的容姿日益焕发光彩，已经有了美人的模样了。 虽然跟主角团们算不上非常熟络，但毕竟是同吃住、每日一起训练的队友，利昂娜刻意回避的感情，还是在这两年里，不知不觉中产生。 可恶！又被阿尼他们几个抢了人头！ 利昂娜焦急地喷射钩爪，在树林中快速穿梭四处寻找新的立板。 现在已经到了训练尾声，每项训练都会被计分。 可利昂娜自知自己除了课堂学习比较优秀外，其他的项目分数，想要进前十还是有些差距的。 她也很佩服自己，能从吊车尾的成绩一路攀升。 为什么这具身体不能是阿克曼家族的啊？那种先天性优秀的战斗力，想要进前十的话根本卓卓有余。 阿克曼…… 每当利昂娜觉得训练撑不住的时候，都会怨念自己不是阿克曼。 此时，她脑子里又闪过了这个想过无数次的姓氏，飞跃穿梭的身形停在了一根树枝上，有些发愣。 训练毕业的时间一天天逼近，她心里的焦虑不安也日益加重。 兵长。 如果她的成绩真的没能进到前十，唯一能让利昂娜觉得加入调查兵团的好处就是——还可以见到她最喜欢的利威尔兵长。 每当训练太苦，她觉得坚持不下去，不再想进前十的成绩，就会冒出这种想法。 利昂娜摇了摇头，甩掉那些负面情绪。 兵长只是个吊炸天的二次元角色，你犯花痴也要先保住小命啊，为了兵长进调查兵团？说不定在还没见到他衣角前，你就变成巨人口粮了。 进入宪兵团，你不也一样能看见他吗？看一眼就行了，小命要紧。 “利昂娜！你在干什么！”马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她的身旁，“这次训练是要计分的，你怎么还在这里发呆？” “啊，想到了一些事情，走吧。” 说着，娟丽的身影一下飞出了数米之外。 紧跟其后的马可，看着前方的利昂娜，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在利昂娜把马可过肩摔在地上后，她皱起眉头用手肘压制住他的脖子：“马可！你是在故意让着我吗？！” 跟一个在过招中总是对你放水的人对练，利昂娜觉得实在提不起劲。 格斗，是唯一不被计分的课程训练，因为对巨人没什么用处，所以大家都在浑水摸鱼。 “我没有啊！” 可马可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本意。 利昂娜以为他是故意不想练了，就站起身：“我不跟你练了，我去找……米卡莎。” 她第一反应是想说去找阿尼，阿尼是这群人里的格斗高手，除了利昂娜是真心想学之外，也就一直照顾艾伦的莱纳，有心跟他对练。 曾经，他们两个还缠着阿尼教授格斗技巧，阿尼本来就总是冷冰冰的一副样子，更别说指导人了。 艾伦跟莱纳缠得她烦了，还被一击必杀在地过，还骂他们是一根筋的笨蛋。 艾伦本来就是对什么事情都很努力的一个人，而利昂娜的目的很明确，她要是能进宪兵团，或是选择驻屯兵团的话，近身攻击绝对是必要的。 对莱纳三个人，利昂娜根本不想接触，这两年里也是能避则避。 阿尼个性孤僻阴沉，自然也不会跟大家混在一起。只有莱纳跟贝尔托特装着知心大哥哥的样子，把所有人骗得团团转，艾伦对莱纳更是十分信赖。 第4章 没能进前十 利昂娜了解特殊巨人的力量，先不说艾伦现在的实力不济，就连巨人之力都还没有觉醒。 就算现在跑去跟长官们揭露他们身份，避免巨人第二次入侵的那场灾难，也是不可能的。目前根本没人，也没有足够的武力，能杀掉他们三个，反而可能会有更多伤亡。 宪兵团也许已经研发出了那种对人体机动的新武器，但目前来说，根本用不上……还是有太多的未知数了。 越是接近毕业的时间，利昂娜就觉得越烦躁，眼前这些日日相处的人，都是一条条鲜活存在在她眼前的人，不再是二次元角色。 站在她眼前的这些训练兵，在他们二次破坏城墙时，大半都会死去。 马可伸手在她眼前摆了摆，一脸担心：“利昂娜，你怎么了？最近总是在发呆，哪里不舒服吗？” 利昂娜回过神，看着马可眼里的关切，轻轻摇摇头。 两年前打算袖手旁观的她，现在还能这么想吗？ 马可处处都在关心她，遇到什么挫折都跟她一起分担，她早就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了。 放眼望去，这里的每个人，她都不忍心看到他们死去。 “利昂娜，你是不是在苦恼成绩进不了前十？” 在开始训练的时候，利昂娜才深刻体会到自己要进前十的这个想法有多么天真，她单单要留下来完成训练，就已经很吃力了。 每天十公里的跑步是标配，肌肉训练，立体机动训练，还有课堂学习。一天下来，几乎就没有多少悠闲的时间。 还有夏季、冬季的特别训练，立体机动要怎么运用技巧，用最少的气体飞出最远距离，俯冲的速度跟角度，砍杀的力道跟深度，这些都需要个人符合自身条件，去研究练习，也会被计入综合分数里。 夏季是多暴雨季节，在进行过三天两夜的徒步行军后，利昂娜以为那就是自己的极限了。谁知到了冬季，在暴风雪里行军，她才体验到身体从未有过的艰苦，还想着，就算马上把她送到巨人面前，也不要再来一次冬季训练了。 她跟克里斯塔，艾尔敏在体力上，都差了其他人一大截，几乎每次像这种体能的极限训练，他们三个都是吊车尾，总要旁人协助。 后来也是马可一直陪着她练习，耐心教她方法，鼓励她，利昂娜才撑过来的。 如果不是马可，别说她现在还有机会争取分数去拼进前十，可能早就回去开拓地了。 “啊？” 利昂娜看着马可，马上反应过来他这些天，好像都在松懈训练，沉声道，“马可，果然你是因为想把前十的名额让给我，最近才敷衍各项训练的吧？！” 马可一脸被人抓包了的窘态，挠挠头：“你在说什么啊？” 利昂娜比马可低了一个头，揪着他的衣领拉了下来：“马可！训练不准再放水了！你以为你故意降低自己分数，我就能进前十了吗？还有一堆人在努力着呢，我不需要你放弃自己想做的事情来帮我！” 马可看着利昂娜坚定的眼神，笑了起来：“太好了，利昂娜又恢复精神了，那你可得加倍努力了，我可不会再等着你了。” 利昂娜看到马可如沐春风的笑容，鼓起双颊，气势汹汹：“那是当然的！笨蛋！” “……我说你们两个，别再这打情骂俏了好吗！” 约翰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阴阳怪气地大声调侃，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柯尼也一脸不爽：“就是！平时黏黏糊糊的就算了，现在训练也要这样吗？” “你在胡说什么啊？！柯尼！！” 马可的脸马上蹿红，像根辣椒，冲到柯尼面前示意他闭嘴。 但柯尼跟约翰却像是对此怀恨在心很久了，马可总是在宿舍里说利昂娜这啊那的，训练兵团里也有几人看对了眼，看着这些人整天甜甜蜜蜜的样子就来气。 他们两人把马可颠来倒去，各种摔跤，三人扭在了一起。 莎夏一脸坏笑地用手肘一直捅利昂娜，因为这个小插曲，周围的人都笑着看他们打闹，直到基斯阴沉着脸走过来，大家才慌张散开，各自对练。 马可也不好意思再跟利昂娜练习，慌张地摆手：“利昂娜，你不要介意柯尼他们说的话，他们平时就是喜欢那样闹。” “啊？到底是谁喜欢谁啊？” 柯尼斜眼看过来。 “拜托你闭嘴吧！” 利昂娜看着马可慌张解释的样子，笑起来。 在临近毕业的那一年，虽然对争取综合高分来说很关键，但他们到底都还只是半大的孩子，难免贪玩些。 大家常常组织在一起，半夜偷溜出去玩，去厨房偷吃的，甚至让莎夏去长官的房间偷肉，然后再到无人的山上烤肉吃，每次还会因为肉不够分，而打起来。 现在，真好。 每次看见他们打闹嬉笑，利昂娜都希望，毕业的那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 850年，夏 终于，218名训练兵毕业的日子到来了。 利昂娜的成绩还是不够进前十，为此马可比她还伤心，反倒是她花了不少力气去安慰他。 当晚，所有人都在庆祝毕业，利昂娜却独自一人去跑圈了。 “嗯？” 基斯晚饭过后，在散步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有个人影在训练场上跑圈。 他走了过去：“喂，谁在那里！” 利昂娜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看见来人，马上站定行礼：“基斯队长！” 基斯认出了她，双手抱胸：“是你啊，你这个时间，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加强体能练习！” 基斯看向她的眼神深邃了些，问道：“你们已经毕业了，大家都在庆祝，你为什么还要练习？” 利昂娜望进对方探究的眼睛里：“因为我没有进入前十！并没有什么好庆祝的！还不如多锻炼自己，好让自己不用成为巨人口粮！” 基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愣了愣，随后放声大笑起来。 利昂娜被他洪亮的笑声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个地狱教官这样笑过。 第5章 阻止失败 基斯似乎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停下来，拍了拍她的肩头：“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小鬼啊，从两年前的入伍式上我就这么觉得了。” “我原本以为，像你那这么瘦小，肯定受不了高强度的训练，马上就会滚回开拓地呢。没想到你不仅坚持下来，成绩还险些能进前十，可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谢谢您的夸奖。” 基斯带笑的表情沉了下来：“那么，你想好要进哪个团了吗？” 利昂娜其实也还没想好。 她目前的情况，也只能选择调查兵团或驻屯兵团了吧，而且都会遇上巨人。 而贝尔托特下次破坏城墙的时间，她根本不清楚，只依稀记得是在毕业后，调查兵团外出后发生的，但具体时间无法确定。 所以她才来跑圈，希望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基斯看她一脸迷茫，也没有再追问：“慎重想想吧。” 这天，利昂娜跟着艾伦他们一起去了街上，看着准备再次出发开拓据点的调查兵团队伍，心里五味杂陈。 调查兵团在距离上次巨人入侵后，过了好几年，声望跟那时候大不相同。这几年，他们为了夺回玛利亚之墙，一直在外开拓据点，人们对他们的信任也逐渐加深。 特别是自利威尔加入后，他的战绩是众所周知的，也是所有想加入调查兵团的训练兵，憧憬的对象。围观的人们群情昂扬，跟五年前相比，人们的看法改变了很多，认为假以时日，调查兵团一定能帮他们夺回玛利亚之墙，让大家回到故乡。 利昂娜远远看见利威尔坐在马背上，还是那么一副阴沉的表情。 一开始，利威尔他们不过是被迫卷入了军团长官们的争斗，为了生存，为了同伴，他们总要被迫做很多违心的事，也根本不是自愿加入的调查兵团。 埃尔文把一个明知要杀了自己的人留在调查兵团，也是因为看中兵长的强悍能力。 后来他们去壁外调查，兵长看到比地面更广阔的天地，可还没来得及感受更多，就…… 利威尔当时的感受，之后又做出留在调查兵团的选择，利昂娜永远都无法理解。 埃尔文利用了他。 单单是这样，就不足以让他信任那个人了吧？ 可兵长为了自由，为了他跟伊莎贝尔、法兰曾经谈论憧憬过的东西，为了再找寻到生命的意义，还是选择了调查兵团，选择跟着埃尔文。 利昂娜在那个当下，只想着生存，她不懂所谓的“自由”，为什么会比生命更重要。 而此时此刻，她也只知道，只有阻止调查兵团外出，才能把不久即将到来的悲剧伤亡降到最低。 她思索了很久，脑子里根本是一团乱麻。 眼看队伍陆续往前走，利昂娜咬了咬牙，也来不及细想就冲了出去，挡在了走在最前方的埃尔文面前。 埃尔文没想到突然有人横冲出来，脸色一惊及时勒住了马绳，后面跟着的队伍也跟着紧急停了下来。 “利昂娜？！” 艾伦十分惊讶她突然的举动，也跟了上去。 “埃尔文团长！我是104期训练兵利昂娜！请允许我说几句！” 埃尔文一向冷静自持的眼睛，盯着面前一脸焦急的少女，沉声询问：“你想说什么？” “请调查兵团，取消这次外出调查！”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一片喧哗，艾伦脸色铁青地冲了过来，拽住了她：“你在干什么，利昂娜？！” “为什么？” 听到这样唐突莫名的话，埃尔文的表情还是没有一丝变化。 利昂娜也有些慌乱，她其实根本没有想好怎么阻止，就这么先跑出来了。 她咬咬牙，甩开艾伦的手，心急地上前几步到马侧，喊道：“团长，为什么要选这时候外出远征调查呢？五年前巨人入侵，也是差不多这时候破坏城墙的，每年到了这种时候，大家都很害怕那时候的悲剧再发生……只有调查兵团能保护大家啊！” 利昂娜知道这么说，有可能会引起恐慌，甚至会引起莱纳他们的怀疑。 但她别无他法，她什么都做不了，每天都活在不安的情绪里，不知道莱纳他们，具体会在什么时候破坏城墙。 如果调查兵团一直不外出调查，他们会终止行动吗？如果还是照常执行，那死伤的人就会大大减少，不是吗？ 果然，聚集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艾伦也知道这五年的风平浪静，并不代表巨人就没有危险了。 但外出调查是多么重要的事啊，调查兵团也是为了夺回玛丽亚之墙，这些年来一直在外面开展据点工作。 他拼命想拉走情绪激动的利昂娜，两人拉扯起来。 “埃尔文团长！请暂时取消这次外出调查！！我求你了！” 利昂娜一想到这里的人们会受到巨人侵袭的惨剧，特别是士兵们……活生生的人被抓起，肢体破碎，鲜血四溅，四处都是杀戮留下的悲剧，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溢出。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心里的这种感情，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强烈的。 她不想看到眼前的这些民众，还有士兵们死伤，那种悲惨的情景……！ 埃尔文看着近乎竭斯底里，流着泪的年轻士兵，先是一愣，随即翻身下了马。 他的个头很高，足足比利昂娜高出了两个头，加上自然散发的强烈气势就像座大山，压在利昂娜面前。 他眼底平静无波，让人看不透。 埃尔文低头看着她，问：“你说，你叫利昂娜对吧？” 利昂娜伸手抹掉滑下的眼泪，努力仰头看着他：“是的！团长，拜托你了……！” “你已经毕业，是一名士兵对吧？” “是的。” “你很害怕巨人吗？” “……是的。” “为什么？” 利昂娜不懂埃尔文问的什么意思，睁着泪眼的灰眸，懵懂地看着他。 埃尔文接着问：“既然你很害怕，为什么要接受训练成为一名士兵？” “……因为我想进宪兵团。” 我想进宪兵团，安然活下去。 “……”埃尔文沉默了下，心里对这名训练兵产生了疑问，“但是，你有一颗想保护大家的心，不是吗？” “啊？” 利昂娜愣了愣。 “我并不是很明白，你想要我们放弃这次调查的理由。你如果只是想衣食无忧，加入宪兵团远离巨人，为什么要阻止这次调查呢？但是我能看得出，你的害怕，是在于大家的性命安全，却不是你自己害怕。” 埃尔文坚毅的眼神，映入利昂娜的眼底：“这样的你，难道没有信心吗？即使调查兵团不在，你们训练兵，没有信心保护大家吗？” 第6章 城墙再次被破坏 每期训练兵，能进入前十的人，都可以自由选择兵团。 而大多数为了前十名额拼命努力的人，都是为了能进宪兵团领高薪，享受安逸的生活。 调查兵团每次外出，都会有很多死伤。而驻屯兵团的工作，说不好听，就只是管制民生治安，守大门的罢了。 艾伦曾经很看不起约翰他们，这些一心只想进宪兵团而努力的人，拥有优秀的能力，明明应该把那份力量拿去外面对付巨人，为人类的自由贡献，却浪费那些力量，只想着自己过安逸的生活。 艾伦觉得利昂娜也是这样的人。 可她今天突然跑出来阻止调查兵团外出的举动，又听到埃尔文那样的话，不禁就在想，她可能并不是那样的人，她的心里还是想着人类，想着大家的。 “而且，我们这次的行动，是为了给玛利亚之墙的夺回战役设立据点，非常重要。” 埃尔文一席收服人心的论调，成功激起群众的仰慕之心，和新兵们的斗志。 但利昂娜怎么可能因为这些话就轻易放弃。 “但是埃尔文团长……” “别再说了，利昂娜！你再说的话，会被当成妨碍军务被抓起来的！” 艾伦一手钳住她的手臂，一手捂住她的嘴。 埃尔文看了他们一眼，就上马带领队伍继续前行了。 利威尔在经过利昂娜身边时，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饱含轻视和不屑，还有些意义不明，她看不明白的东西，都被她尽收眼底。 明天，就是选择兵团的日子了。 利昂娜在本部整理军需装备，脑子里又回响起早上，埃尔文带领队伍出发去壁外调查前说的那番话。 ——你有一颗想保护大家的心不是吗？ ——这样的你难道没有信心吗？即使调查兵团不在，你们训练兵，难道没有信心保护大家吗？ 没有信心啊，团长！ 她不但没有成功阻止调查兵团留下来，还被利威尔兵长深深鄙视了，得不偿失啊。 而且她贸然冲出去阻止的理由，根本无法合理解释，有心的人，只怕会对她抱有很多怀疑。 就在这时，利昂娜发现驻屯兵团的人来去匆匆，神色慌张，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掩盖不住的……恐惧。 她手上瞬间失了力气，拿着的储气瓶掉落在地，心里一直滋长的担忧终于完全盛放。 贝尔托特……破坏城墙了！ 竟然……竟然是在调查兵团，才刚离开的这个时候破坏了？！ 城墙破坏的第一时间，驻屯兵团的人到处通知在各地运作的士兵，返回总部准备作战。 一个小时前 “莱纳，贝尔托特。” 阿尼避开耳目，转过一个街角，看见早已等在那里的两个人。 “阿尼。”莱纳神情严肃地看向她，“关于利昂娜刚才在街上，阻止调查兵团外出调查的事，你怎么看？” “为什么要问我？” “不……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觉得虽然有些可疑，但那家伙不可能会知道我们的存在吧？如果知道，她早就向长官揭露我们了。” 莱纳沉吟一声：“我也是这么想。但是，她会突然那么做，实在是吓了我一跳。也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她会就那样跑出去阻止调查兵团。” “我也以为，我们的计划暴露了呢。”贝尔托特紧张地握了握手掌，“我们调查了几年，都没有什么确切可用的信息。明天就要分配兵团了，只有把人们逼入露丝之墙，才有突破得到信息的可能。正好调查兵团外出，会减少很多麻烦，如果现在不行动，下次……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阿尼的眼神还是那样沉静无波，说道：“利昂娜不过是跟那些害怕巨人的人一样罢了，城内恐惧巨人的说法谣言，一直都没有停过。她这几年拼了命想排入前十的行列，还总说要去宪兵团，听到就烦……像那种想要挤进宪兵团享福的白痴，还有很多。只是没想到，她会白痴到就那样跑出去，哭求调查兵团别走，真是愚蠢之极。” 听到阿尼这么说，莱纳看了看贝尔托特，又看向她，问道：“所以，我们还是要按照原计划进行吗？” “当然。”阿尼眼神一沉，“就像贝尔托特说的那样，这次不行动的话，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了。” 不错，他们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 必须快点找到始祖巨人的讯息，然后一起回去故乡！ 利昂娜和约翰一班，还在分布任务作战前，众人得知先遣小队已经全部牺牲的消息时，一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 达兹早就吓到趴在地上一直呕吐，其他人也被这临战气氛吓得恐惧不安。 利昂娜这边正跟马可说着话，就看到艾伦跟约翰在那边起了冲突，大家的情绪都被影响，变得无法自控。 她也很害怕，马上就要亲身面对巨人了，更怕马可被莱纳他们杀害…… 她让马可答应自己，要小心莱纳他们三人，并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马可不明白，利昂娜没法跟他说明原由，也没有那个时间说明，他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飞到屋顶上，暴风雨前的平静压抑着每个人。 终于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利昂娜！都是你乌鸦嘴！现在墙壁真的被破坏，巨人都涌进来了！” “就是啊，为什么你要说那种话，现在真的应验了！” “都是你的错啊！！” 破口大骂的人，看利昂娜完全没有反应，更加火大，走向她：“喂！你耳聋了吗？！” 约翰看到同班的人都在指责利昂娜，上前挡住了那个人：“笨蛋！别说什么傻话了！如果利昂娜说几句话就能应验，她早就会说巨人快去死之类的话了！快走吧！前锋部队还等着我们去支援呢！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 “嘁！” “反正，利昂娜如果被巨人抓住的话，我才不管呢！” 约翰听到这种话，心头火起，瞪着他们：“你们打算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就抛弃同伴吗？！” 利昂娜从头到尾都脸色平静，不作回应。 此时她的心里，已经快翻天了，她终于要面对吃人的可怕巨人了。 “没关系，你们不要死了。” 说完，她就看到驻屯兵团的人发出指示，率先一个蹬步飞了出去。 第7章 真实地狱的惨状 利昂娜不是能说会道的号召者，她只是真心想对这些人说这个话：不要死，大家都努力活下来。 她那么贸然跑出去让调查兵团不要外出的举动，简直是弱智到爆，大家肯定都已经轻视她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成真了，自然都会把错归到她身上。 可不理解她这番真心，还在原地的几个人听了更加气愤，约翰眉头皱得更紧了，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也是个笨蛋啊，还是这么不会说话。 训练班在中心城区待命作战，一接到支援的命令，就赶过来了。飞近前锋部队所在的地方，利昂娜亲眼看见，才知道战况有多惨烈。 放眼望去，基本上隔了十几米就有一头巨人，数量相当多，硝烟四起，被破坏的房屋，还有沾染上的血迹、断肢。 利昂娜看到的那刻，胃里翻江倒海，只觉得手脚都不受控制地在发冷发抖。 这已经不是隔着屏幕的隔岸观火了……这种真实地狱的惨状，她从来没有见过。 玛利亚之墙被破坏的那时候……也是跟现在一样吗？ “利昂娜！现在还发什么呆？！注意警戒！你忘了还有奇行种吗！” 后一步到达的约翰大声吼道，在看见这般惨状时，也忍不住脸色青白。 “竟然……连前锋部队的精英都几乎全灭了……” 利昂娜发抖的手扣紧了刀柄，几头三、四米高的巨人已经发现了他们，冲他们跑了过来。 她看见巨人迎面跑过来的时候，不禁后退了一步。 那种从头至脚，从内心深处感受的恐惧，让她双脚忍不住发软颤抖，冷意占据全身。 ……好可怕！那一张张带着诡异笑脸，朝他们奔来的怪物，都是人类变成的怪物！ 就在利昂娜恐惧得无法动作的时候，只见旁边有几道身影，已经飞身出去，在空中飞速穿梭，他们的身体后方喷出气体，旋转冲向巨人的后颈，按照训练时的动作斩杀巨人！ 利昂娜咬紧牙根，也飞身了出去，极致的恐惧让她双手忍不住发颤，可这就是实战了！她得克服这种恐惧，才能活下来！ 利昂娜扣紧了双手的刀柄，在第一次成功切下一个巨人的后颈肉后，高温的血液喷溅在了制服上，那些庞大的巨人身躯，在身边倒下蒸发，她都分不清是脚下的房屋在震颤，还是自己的双腿在发抖。 血液透过制服浸透到皮肤上，这股真实的感受，让她几乎要当场吐出来。 ……兵长，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干掉那么多巨人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利昂娜现在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利昂娜跟同伴们杀红了眼，都还没等到撤退的指令，她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 大家的气体都所剩不多了，就在这时，刚才叫嚣着不会救利昂娜的人因为气体耗尽，被巨人抓住了，他惊恐的脸上毫无血色，被巨人抓在手里就像只蚂蚁一般无力反抗。 其他人都吓白了脸，呆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就要被巨人吞下肚子里。 这时候撤退的指令也终于响起了，利昂娜清楚看见那人脸上露出的恐惧之色，仿佛是一脚踏进了死亡，却又看到了得救的希望。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 利昂娜冲约翰喊道：“约翰！我去救他！快杀了巨人！”说着就冲了出去。 “啊？喂！！” 好在约翰立刻反应过来，钩爪喷射在巨人颈侧饶到其后方，在利昂娜切下巨人手指救下人的同时，切下了巨人的后颈肉。 摔落在地上险些丧命的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吓中，接着就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利昂娜跟约翰拉起他跟大家一起撤退。 利昂娜终于看见马可回来，马可其实也在找她，他马上跑了过来，急切地问：“利昂娜，你没受伤吧？我一直很担心你。” 利昂娜努力挤出笑容：“放心，我没事。” “那就好。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已经无计可施了啊。” 利昂娜根本不在意眼下的情况如何，她心心念念就只有一件事，随即就把他拉到了一边。 “你听我说，马可。” 利昂娜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她紧紧抓住马可的双臂，看着他。 “什么？” “我们绝对会逃出去的！但是如果你看见阿尼、贝尔托特、莱纳聚在一起说话，你千万不要过去！” 马可一脸疑问：“啊？” 利昂娜加重了抓紧他双臂的力道，眼睛紧紧盯着他的：“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靠近那三个人！” 马可看见她几近恳求的样子，更加不解，从待装出发的时候开始，利昂娜就一直这样告诫他，实在是很奇怪。 “为什么？利昂娜，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莱纳跟贝尔托特他们两个人，但连阿尼也……？现在情况紧急，他们是我们的同伴啊，为什么你要跟我说这种话？” “反正，你绝对不要靠近他们……” “你们在说什么？” 才刚说着，莱纳走了过来询问，打断了利昂娜想要再告诫马可的话。 利昂娜松开了抓住他双臂的手，再次小声告诫他道：“记住我说的话。”便看也没看莱纳一眼，转身走开了。 莱纳看见利昂娜还是像往常一样无视自己的样子，心里对她的疑问更深。他一直觉得这个少女在仇视他跟贝尔托特，却不明白是为什么。 每次大家聚集在一起，只要他跟贝尔托特在场，利昂娜就总是沉默不语。 不幸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所有幸存下来的士兵，都因为补给班丧失战意没法得到气体补充，只能聚集在房顶上。 与其说是补给班失去战意，不如说他们根本没有能力离开那里，正如约翰猜测的那样，那边内部已经被小型巨人入侵。 驻屯兵团的奇兹队长本性胆小懦弱，皮克希斯司令还没从地方领地那边赶回来，所以一切战斗部署及民众疏散工作都由他负责指挥。 在民众的疏散工作几近完成时，补给班的后勤小队就已经央求他不要离开，凭他们这些训练兵根本不可能守住这里。 奇兹却说他要进入内门组织支援部队，在那个当下，谁都会觉得那只是他听到前锋部队全灭的消息后，害怕得只想赶紧逃跑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