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北镇抚司开始修行加点橘猫不吃渔》 一 北镇抚司 南阳,楚国京城。 锦衣卫北镇抚司,正在整理案卷的陈墨又发起了呆。 他如今是北镇抚司下辖百户所的一名校尉,听起来好像挺牛逼,其实只是锦衣卫中的底层军卒,上面还有小旗、总旗、试百户、百户…… 至于这个世界,官僚体系类似前世大明,其他的就不太像了,还有修炼者,高阶武者可一掌开山…… 平时干的都是些苦活,有任务时冲在最前头,没任务就是在卫所整理案牍、看门、打杂之类的。 若是在外面行走,穿着锦衣卫的缇服,那自然是威风。 但是... 蓦地,陈墨的同僚张开走了进来,一脸淫笑的说道:“墨兄,放衙了,紫金楼来了一批新货,可愿与为兄去小酌几杯?” 张开和他一样,同样是北镇抚司的一名校尉,小他一岁,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劝娼妓从良。 陈墨摇头道:“我就不去了,我这点俸禄可去不起紫金楼。” 他一年的俸禄才五十两,折合下来一个月才四两多,点个老货一晚就得三四百文,一两才一千文,真去不起。 张开和他不一样,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姐姐嫁给了扬州的一名富商。 张开对陈墨甩了甩钱袋子,笑道:“叫你去喝酒,当然是我请客。” “真不去了,今晚我当值。” “你又当值?今晚不是李青山吗...”说到这,张开突然想到了什么,走上前来拍了拍陈墨的肩膀,道:“墨兄,你就是太软弱了,别人看你又是新人,才会压榨你,你当值多少晚了?” 说完,张开转身离开了:“既然墨兄当值,那我就改日请你喝酒吧。” “多谢张兄。” ... 一直在北镇抚司的大厅待到深夜,陈墨正欲起身活动一下。 【宣和三年四月一十二日,张开叫你去紫金楼喝花酒,你婉拒了他,当晚紫金楼发生了一场命案,你躲过了一场祸事,并未牵连其中,获得属性点1。】 看到脑海中的提示音,陈墨有些讶异,然后松了口气。 他用意念打开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3。】 【功法:养气术(略有小成)】 【境界:八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 【天赋:长生不老】 没错,这就是他的金手指,只要躲过劫祸并活下来,就能从中获得属性点,消耗属性点可以提升自己的实力。 而属性点获得的多少,跟自己参与劫祸的多少进行计算。 而他,是个穿越者。 说穿越,可能不太准确,应该说现在是他的第二世。 前世是个写历史的扑街作者,作息时间混乱,猝死后投胎转世到了楚国。 这一世,他生来一副好相貌,但身世有些悲惨。 三岁时父亲战死沙场,母亲改嫁,从小吃百家饭长大。 后修炼父亲所留的功法,踏入修行,然后因缘巧合下成了宁家的护院。 三个月前,他与宁大小姐私会被发现,差点被宁家的护院打死,幸得大小姐庇护,才侥幸逃脱,逃脱后觉醒了系统,并获得了五个属性点。 当时养气术后有个“+”,他用意念点了一下,境界顿时就从九品突破到了八品,属性点也消耗了三点,于是他又试探的花费了一个属性点提升了黑虎拳,最后剩了一点。 为了躲避追捕,陈墨来到了京城,凭借着军户的身份,加入了锦衣卫。 陈墨收回面板。 这三个属性点他没有用,虽然黑虎拳和天合刀法都可以提升,但这两部武学,一个是军中最基础的搏杀武学,一个是锦衣卫的基础刀法,提升对他的帮助并没有多大,还是攒下来提升《养气术》,增强自身实力为重。 ... 翌日。 紫金楼被全面封锁,锦衣卫也介入了。 因为陈墨“软弱懂事”的原因,虽然被诸多同僚看不起,但是在需要外出任务的时候,陈墨跟总旗说上一句自己想在百户所值守,只要不是重大的事,总旗看在他平日懂事的分上,便不会叫他。 当然,最主要一点,总旗也怕带他出去做任务拖己方的后腿。 今日也是如此。 张开找到陈墨:“墨兄,出大事了,昨晚紫金楼发生了命案。” “我知道。” “那为兄告诉你一个不知道的。” “哦?” 张开凑到陈墨的耳边,神秘莫测的说道:“昨晚犯下命案的是紫金楼三朵金花之一的伊翩翩。听总旗说,她是狐狸所化,是妖,每天吸他人的精气为食,昨晚是没控制住还是什么,把李大人家的公子吸死了...” 没错,这个世界是有妖的,所谓的妖,就是修炼有成的野兽、精怪开启了灵智,能口吐人言,甚至修炼到实质能够伤人的鬼魂,也能称之为妖。 楚国的官方对于妖,还有一个更笼统的解释,那就是除人之外,能够修行的事物,都称之为妖。 而锦衣卫除了巡查缉捕,掌诏狱外,还有一项职能,那就是捉妖。 “哪个李大人。”陈墨道。 “中书省的都镇抚李石李大人。”张开说道。 “李石...”陈墨眉头一挑,这么巧,宁家之所以拼命要追捕他,是因为宁大小姐已经有未婚夫了,其未婚夫就是京城都镇抚李大人的儿子李严,宁家害怕这事暴露,所以就逮着他不放。 陈墨总当值,也是担心这点。 他在避祸。 “李严还去喝花酒?”据他了解,李严是宣和二年的三甲进士,七品武者,这等人物自诩身份,还会去喝花酒? “不是李严,是他弟弟李宽,京城有名的纨绔公子。”张开道。 陈墨眉头微皱,还不等他想如何不牵扯进这事的时候,一个校尉跑过来,停在陈墨的面前,急声道:“陈墨,你犯事了...昨晚案牍库失窃,百户大人叫你过去镇抚司衙门...” 案牍库失窃? 陈墨眉头紧锁了起来,北镇抚司防守最为森严的地方,除了诏狱外,就是案牍库了,怎么会失窃? 现在找自己过去,难道是要追究他值夜不力之责? 二 案牍库失窃 怀着心事,陈墨跟着这位校尉前往北镇抚司。 就特么离谱,宁家的事还未过去就算了,紫金楼又犯了命案,现在又案牍库失窃,这是要自己死不成... 一刻钟后,陈墨来到了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的院子里围满了锦衣卫,看到陈墨过来,锦衣卫们纷纷投来目光,陈墨在北镇抚司虽然软弱窝囊,但那张貌比天上谪仙的脸,还是让很多人记住了他。 “陈墨,进去吧,百户大人在案牍库。” 与陈墨同属一个百户所的锦衣卫看着陈墨,指了指里面。 走进案牍库,陈墨不仅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百户林白,其他卫所的百户,也在这里,甚至还有南镇抚司的人。“果真是要追究当值不力吗?” 看到南镇抚司的人,陈墨心中低喃了一声。 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内部军纪刑罚,军匠档案管理等。 他来到林白的面前,恭声拱手,道:“大人。” 林白身为百户,对百户所的人还是有印象的,陈墨的父亲,和他还出自一个军中,暗地里,他还让属下照顾过陈墨。 林白体型微胖,脸上堆着笑容,他微微点头,跟陈墨说道:“这位是南镇抚司的王平之,王百户,昨晚案牍库失窃,他找你问点事。” 陈墨偏头看向王平之,恭声道:“百户大人。” 王平之面容严肃,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跟林白点了点头后,问道:“昨晚子时你在哪?” “北镇抚司当值。” “具体一点。” “北镇抚司大厅值夜。”陈墨想了想道。 “可有人证?” “当晚值守的人,都可以作证。”整个北镇抚司又不是他一个人值守,当晚大厅也确实有别的锦衣卫在,陈墨没扯一点谎。 王平之对于这些事,好像都提前问过一般,不去证实,转而问了下一个问题: “根据出值安排,你们百户所昨晚抽调在北镇抚司当值的应该是李青山,可是我看当值记录,昨晚当值的怎么是你?” 说到最后一字的时候,王平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墨。 陈墨如实回答:“昨晚是李青山说他有事,让我替他当值。” 说完后,王平之旁边的一名拿着无常簿的校尉,将陈墨所说的,全记了下来。 “你和李青山的关系很好?”王平之又问。 “一般,就普通的同僚关系。”因为实话实话,陈墨也没慌乱。 “既然是一般,为何他让你帮他当值,你就答应了?据我了解,你不止帮他当值了,前晚、前前晚,都是你当值。你是不是为盗取案牍库,提前就做好了准备。”王平之言辞犀利了起来,到最后,甚至直接将矛头指向陈墨。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陈墨。 毕竟当夜值可是累活,陈墨还连续当值几晚,这岂能不让人怀疑。 偷盗案牍库,可是重罪。 监守自盗,更是罪加一等。 陈墨身为锦衣卫,自然知道这是锦衣卫最基础的问话方法,让人情绪慌张,露出马脚,但他没做过的事,自然不会慌张,道: “这几天,确实是我当值,但这能说明什么,为了楚国为了陛下,为了京师的太平,我苦点累点算什么...” 听到陈墨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记事的校尉都是抬头看了陈墨一眼,仿佛再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但这话,谁敢去反驳? 谁敢说,这话就会记在无常簿上,传到陛下的耳里,治个大不敬之罪。 陈墨话还没完:“更何况,昨晚北镇抚司当值的又不止我一人,其他百户所也有抽调人在北镇抚司当值的,王百户怎么就怀疑是我?偷盗案牍库对我没一点好处,反而会让我白白丢了性命,我为何要这样做?” 林白有些讶异的看着陈墨,据他了解,陈墨在百户所里就和个闷葫芦,软弱老实,看起来笨笨的样子,今天怎么头脑这么清楚,说的头头是道。 王平之眉头微皱,旋即说道:“动机我们只是还没掌握,但想要了解并不麻烦,只要追查一下你的过往,自可知晓,现在只需要你配合我们前往南镇抚司...” “王百户。”王平之的话还没说完,林白突然打断,道:“人你也见了,话你也问了,但你要把他带去南司看押审问,就不符合规矩了。” 说句话的时候,林白的语气都重了几分。 别看南镇抚司是管着北镇抚司。 可在地位上,南司可远远不如北司。 正在记着无常簿的校尉,也是停下了笔。 “林百户这话什么意思?”王平之脸色沉了下去,道:“这可是上面督办的要事。” “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王百户,真要看押审问,他也是关在我们北司,王百户可不要坏了规矩。另外,在我们北司,谁不知道他老实本分,一个个都欺负他让自己当值,这点,王百户又不是不知道。 另外,昨晚值守案牍库的人,是刘百户的人吧?真要看押审问,也是先找他的人吧,”说完,林白把目光看向王平之身后一直未做声的中年男子,眼神意味深长。 中年男子是另外一个百户所的百户,名叫刘显,和王平之私交颇深。 而刘显和林白在一件案子的归属上,发生过矛盾。 “林白,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的人盗了案牍库。”刘显怒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过。”林白瞥了他一眼,道。 “你...”刘显双目圆瞪。 就在气氛越发紧张的时候,南镇抚司的一名锦衣卫跑了进来,在王平之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找到了。”王平之听完汇报后,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脸色变幻了一阵,然后回过头来对林白赔笑道: “林百户,不好意思,这件事是个误会,盗贼已经抓到了,不是我们自己的人,是个蟊贼,丢失的案卷,也已经拿回来了。让你的人受惊了。” “找回来了就好,免得有小人借题发挥,行诡事。”林白幽幽道。 “你...”刘显知道林白是在说自己,气的脸都涨红了起来。 “既然事已告结,林百户,在下就先行告退了。”王平之说罢便带人离开。 林白笑道:“王百户慢走,若是撬不开那蟊贼的口,王百户可交由我北司来,我林白乐意效劳。” 王平之脚步一顿,随后离开的速度更快了。 【宣和三年,四月一十三日,有盗贼借紫金楼狐妖一事,趁着北镇抚司空虚,进入案牍库行窃,你被拉入其中,你凭借着口舌和林白的帮助摆脱祸事,获得属性点3。】 随着王平之的离开,陈墨的脑海中响起一道提示音。 三 捉妖 “多谢大人。”陈墨对着林白躬身道谢了一声。 林白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回到百户所,一人见到他,连忙躲了开来。 陈墨认了出来,是李青山。 张开迎了上来:“陈兄,你没事吧?” 陈墨摇了摇头,笑道:“若是有事,你就不会在这见到我了。” “也是。”张开松了口气,然后把陈墨拉到一边,道:“那李青山真不是东西,你帮他当值受了牵连,他不说声感谢就算了,他竟然还取笑你。 我亲耳听到他说,还好昨晚让陈墨那傻子帮我当值,若不然,刚才被叫过去的就是我了。” 陈墨皱眉,难怪他刚才躲着我。 他暗暗记在心里,白了张开一眼:“说就说,不用把他的话原模原样复述给我。” ... 昨晚刚值完夜,陈墨原本是要在卫所休息的,可是总旗临时通知,说狐妖已逃出城,需要他们出城搜查捉拿。 事关妖,就是大事,陈墨知道这事是推不掉的。 他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6】 【功法:养气术(略有小成)+】 【境界:八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 【天赋:长生不老】 终于可以突破了。 “系统,给我加点。”陈墨点击了养气术后面的+,随着6点属性点的扣除,他也成功突破到了七品,养气术从略有小成,变为了“融会贯通”。 陈墨握了握拳,这就是七品吗。 据他了解,楚国将武道划为一到九品,一品之上,还有宗师之境。 而七品,真气能得到精炼,扩散出体外,凝而不散。 达到这个境界,可以隔空杀人。 不过突破八品需要6个属性点,那突破七品,该要多少? 陈墨晃了晃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赶去了北镇抚司。 ... 陈墨到的时候,五个卫所值守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众人看到为首的锦服男子,眼中露出愕然之色。 “袁千户都来了,出什么大事了?” “听说前段时间袁千户破了一个大案,陛下亲赐飞鱼服。” “...” 诸人窃窃私语。 陈墨也是颇为惊讶,据他了解,锦衣卫中,可不是谁都能穿飞鱼服的,这是皇帝特赏赐服,是赐于有功之人,其次,不是皇帝最亲信的人不能获得。 陈墨在北镇抚司几个月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这位是都镇抚李大人的公子李严,此次捉妖,将与我们一起。” 袁玄抬手指了下旁边的锦衣青年,旋即说道:“那狐妖的实力是五品,虽被本官重伤无法变幻完整的人形和遮蔽妖气,但也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所以发现狐妖的踪迹后,立即发射传信令箭,切勿贪功冒进。” “诺。”众人应喝。 陈墨的目光则是看向了袁玄旁边的李严,这就是宁大小姐的未婚夫吗?实话实说,确实是一表人才。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墨的目光,李严也是看向了陈墨,两人对视了一眼,也不知认出来了还是什么,李严对着陈墨笑了笑。 ... 出城途中,张开和陈墨一起,跟他讲着袁玄的事: “墨兄不用担心,袁千户乃四品武者,更有陛下亲赐绣春刀,如今那狐妖还重伤,此行定是手到擒来。” 陈墨点了点头,面露疑惑:“袁千户既然是四品武者,为何还是千户?” 这个实力都可以升镇抚使或者指挥佥事了。 “哪有这么容易,一个萝卜一个坑,镇抚使才两人,若是没有空缺,下面的人哪顶得上去。”张开小声道。 闻言,陈墨面露恍然,同时又叹了口气,看样子锦衣卫的职位,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升。 ... 出了城后,袁玄探测到狐妖的大致方向后,一行人来到一座密林外。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会干扰搜查,需要分开搜索。 袁玄便让身边的副千户给陈墨一行人分了队,五人一个小队。 张开和陈墨不在一组,他们虽出自一个百户所,但所跟的小旗不是一个人。 而陈墨这队的小旗不在,总旗和百户都在别的队伍,五人可以说都是杂鱼。 其他的四人都瞧不上陈墨。 只因陈墨在北镇抚司里算是出了名的软脚虾,别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一点都不硬气,这样人在武力充沛的北镇抚司,自然会被人看不起。 “招子放亮点,别拖累了我们。”五人中,身为八品后期武者的彭涛扫了陈墨一眼后,便是先行一步,朝着密林走去,其他人随即跟上。 陈墨不快不慢,跟在几人的后方。 几人点燃了火把,朝着山林缓步行进。 陈墨抽出了配刀,不是绣春刀,只是普通的官刀。 和飞鱼服一样,绣春刀只有通过御赐的方式,或者高级武将才能获得。 他的左手拿着罗盘和火把,上面的指针飞速转动,一直未停下来。 罗盘是南镇抚司所研制的,能够通过妖气,探测到妖的位置,每个锦衣卫都有。 “该死,这罗盘难道坏了,怎么一直不停。”彭涛的罗盘也和陈墨的一样。 彭涛甩了甩罗盘,又拍打了一下,上面的指针缓慢的转动着,却没有停下来,不过总算是有个大致的方向。 “这边。”彭涛说道。 一行人刚走一刻钟,几人手上的罗盘都齐齐停了下来,指着同一个方向,恰在这时,前方的灌木丛有着异动传出,还伴随着轻蔑的笑声。 “咯咯咯...”笑声越来越大,彭涛的腿都在打抖:“不会这么倒霉吧。” “快放信号。” “轰!” 彭涛话刚说完,神经早就绷紧起来的陈墨,在指针停下来的一瞬间,就放出了传信令箭,一道火花直冲天际,在夜空中绽放开来。 彭涛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平时这个“软脚虾”,此时反应速度这么快。 然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只见陈墨说了一声快跑后,就头也不回的往后跑了。 彭涛:“……” “妖……是...狐妖!”一人指着前方突然出现在树干上的美艳女子,其身后的两条狐尾,尤为的显眼。 “哗...”那人手中的火把吓的掉落在地,连滚带爬的往后跑。 四 生死存亡 “妖怪呀,快跑...” “啊...” 另外二人也看到树上的狐妖,那狐妖虽然美艳动人,可二人直感到背后渗出了冷汗,撒腿就跑,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彭涛身为八品后期武者,实力在五人中最强,反应过来后,顿时跑到了后跑两人的前面。 “哼,谁都别想跑。” 伊翩翩冷笑两声,却并没有动,只是缓缓的抬起手来,只见密林中忽然升起一片迷雾。 ... 陈墨撒丫子跑,一刻都不敢停,袁千户说这妖是五品,即便是重伤,也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的,袁千户也没让他们看到狐妖后,拖住狐妖,只让他们第一时间放出传信烟花。 现在信号已经放出,任务算是完成,陈墨自然不会留在那里等死。 一个月几百块,玩什么命呀。 突然,他发现前方升起了一阵迷雾,直觉告诉他有危险,可是狐妖就在后面,他总不能掉头回去。 “闪开。”彭涛从后面撞了陈墨一下,并且有意识的把他往后面拉,跑进了迷雾中。 “愣着干嘛,还不快跑。”其余三人也是赶了过来。 陈墨赶紧跟上,并且超过了两人。 有句话说的好,逃命的时候,跑不过敌人没关系,只要跑的过队友就行。 在迷雾中不知跑了多久,前方传来异响,等他们过去后,发现彭涛脱了裤子,抱着一颗大树不断的挺动着腰身... 几人看到这一幕,无不满眼愕然。 “咯咯,你们回来了。”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在四人的耳边响起。 只见彭涛抱着的那颗大树上,一名美艳女人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不是狐妖是什么。 “她...她怎么在我们前面。”四人中,身形最矮的男子颤声道。 “不是在我们这边,而是我们自己跑回来了...”陈墨暗道,看着那树干上的狐妖,自她出现到现在,就没有移动过位置。 其他三人很快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跑回原点了,脸色大变,立马又换了个方向跑。 陈墨自然不会停下来观赏,跑在几人的中间。 等几人再次跑回来的时候,彭涛已经赤着下体,倒在了地上,面色发白,眼窝深陷,只剩下一具皮包骨,没了生息。 而狐妖就现在彭涛的尸体旁边,望着又跑回来的几人,舔了舔带血的红唇,眼神中尽是戏谑。 “这狐妖不仅吸人精气,还吸血...”陈墨只感到头皮发麻,这袁玄怎么还不来,要完了。 “下一个要轮到谁了呢?”伊翩翩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吸吮状,目光在四人的身上打量。 几人还想再跑,可身体却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动都动不了。 下一秒,伊翩翩直接瞬移到陈墨的面前,葱葱玉指挑起陈墨的下巴:“奴家在紫金楼还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公子...” 说着,直接凑到陈墨的面前闻了闻,陈墨后背冒死了冷汗,想要反抗,可手都抬不起来,以他的视角,甚至看到伊翩翩胸前的半抹雪白。 “精气也如此旺盛,极品。奴家要留你在后面慢慢品尝。” 说完,伊翩翩目光看向了几人中身形最矮的男子,念头一动,真气自体内汹涌而出,将男子笼罩了起来。 下一秒,陈墨便看到一丝丝金色的气体和血液从男子的体内分离了出来,被伊翩翩隔空吸入了体内。 半刻钟不到,男子的下场便和彭涛一模一样。 说实话,不过是前世还是现在,陈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腿不由的有些发软。 “大胆狐妖,连杀两名锦衣卫,北镇抚司是不会放过...” 陈墨旁边的男子话还没说完,只见伊翩翩目光一扫,不久,那男人的下场,和之前二人一样。 “现在是三个了...” 伊翩翩舔了舔嘴唇,没有犹豫,继而吸食起了另一个来。 很快,就只剩陈墨一人了。 这时,陈墨发现伊翩翩的尾巴多出了一条,但这条并没有另外两条长。 另外,陈墨观察到伊翩翩的脸色之前是有些发白的,可现在好了许多。 “公子,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公子可还有什么话想跟奴家说。” 伊翩翩抬起葱葱玉指,在陈墨的胸口划着,让他感觉身体莫名有些燥热了起来。 “你还不快走,我已经放了传信烟花,等我们千户赶到,你必死无疑。”陈墨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希望能吓退她。 伊翩翩乐笑了:“这片山林有奴家布下的迷阵,没一两个时辰。他们是找不到这的。”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陈墨脸色惨白一片,见伊翩翩要动手,忙道:“前辈...姐姐,等等...” “公子还有话要说?” “姐姐,我投降,你看这样行不行,姐姐你不是说我精气足吗,你可以把我留在身边,慢慢吸,每天吸一点,何必杀鸡取卵。另外我吃的还少,还会暖床叠被,不给姐姐你添麻烦...” “公子要当奴家的小白脸?” “嗯嗯。”陈墨点着头,为了活命,他也不要节操了。 伊翩翩乐得咯咯笑了起来,胸前呼之欲出。 她抚摸着陈墨的脸庞,笑道:“若是以前,奴家或许会答应公子,但现在不行。刚才那人说的对,奴家杀了你们锦衣卫的人,你们是不会放过奴家的,带着你,奴家是逃不走的...” “别呀,试试呗,或许成功了呢,我还会按肩捶背,还会做饭,照顾姐姐的一日三餐。” “公子放心,奴家会让公子快乐的死去的。” “别...”话还说出口,陈墨便瞪大了眼睛,这狐妖居然吻住了自己。 可是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的享受,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精气,正在一点点被伊翩翩吸走。 才半刻钟,陈墨便觉得虚了厉害,像是那啥一晚没停过一样,他的眼皮也在打架。 就在他有些支撑不住的时候,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龙吟之声。 袁玄拿着圣旨破开了迷雾,看到地上的四具尸体后,当即怒喝一声:“大胆狐妖,竟还敢逞凶,本官要你血债血偿,拿命来...” 之后的事,陈墨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即将睡过去的时候,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 【宣和三年四月一十三日,你奉命去搜查狐妖,却意外步入了狐妖的陷阱,你凭借着一番口舌,拖延到袁玄的到来,渡过生命之危,获得属性点7。】 五 宁月兰 “墨郎...” “墨郎,你怎么了?” 恍惚间,陈墨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呼唤声,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地方,一道靓丽的身影正坐在床边殷切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青年,那双秋水眸子中尽是柔情。 而那躺在床上的青年,和陈墨的长相一模一样。 “大...大小姐。”陈墨满是诧异,宁大小姐不是在扬州吗,怎么到京城来了? “不对。” 旋即陈墨便看到床上的自己一把抱住了靓影,嘴里轻念着大小姐。 “还叫我大小姐,妾身不是说过了吗,私底下叫妾身...月兰就行了。” “月兰?” 熟悉的记忆突然一下子涌入了陈墨的脑海,这不是三个月前,自己和大小姐私会的场景吗。 还记得三年前,他孤身一人闯荡江湖,来到了扬州永城,当时永城最大的家族宁家正在招收护院。 漂泊了多年的他,也想找个安身的地方,于是报名参加了,身为九品武者的他,又凭借着一身军中拳法,成功成为了宁家的护院之一。 后来在一次外出中遭遇了劫匪,他因舍命保护了二小姐,从而与宁大小姐结识。 在之后的相处中,因出奇的相貌及幽默的性格,他与宁大小姐成为了知己。 而他之所以能与宁大小姐成为知己,也是陈墨故意为之。 作为一名穿越者,都过去二十年了,陈墨以为自己没有金手指,为了走上人生巅峰,遇到宁大小姐这种白富美,又获得了她的好感,这种软饭不吃白不吃。 凭借着穿越者的见识,以及这个时代从未有过的泡妹技巧和各种情话,陈墨成功俘获了宁月兰的芳心。 三个月前,两人准备偷尝禁果…... 想到这,陈墨看到了床上的自己脱光了衣服,宁月兰也是一脸娇羞的躺在了他的怀里。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二小姐宁月露闯了进来,看到床上相拥的两人,手中端的点心“砰”的一声掉落在地,宁月露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痛苦与震惊。 吓坏的陈墨直接从窗口翻了出去,虽然他和宁月兰是两情相悦,但他们门不当户不对,在外人看来,就是私通,是要浸猪笼的,而且他听说宁月兰是有一桩婚事的。 现在被撞见,陈墨哪能不害怕。 而他这一翻出去,还是光着身子,动静彻底闹大了。 很快,一群护院便将他围了起来。 就在要乱棍打死他的时候,宁月兰匆匆赶来,护着他离开了宁家。 接下来就是宁家的追捕。 记忆到了这,眼前的画面突然破碎,陈墨整个人掉进了水里,就在快要淹死的时候。 “呼...”陈墨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周围的一切,低喃道:“是梦吗?” “可不是梦吗?不过墨兄,你也真是命大,被狐妖吸走了那么多精气还活着,牛。” 张开把剥掉皮的桔子递给了陈墨,然而一脸八卦的凑到陈墨的面前,挤眉弄眼道:“难怪为兄几次叫你喝花酒都不去,原来墨兄已经有了心心念念的人,快说说,是哪家的小娘子?” “什么小娘子,没有的事。”陈墨接过张开递来的桔肉,道:“我睡了多久了?” “快两天了。”张开看了一眼外面暗下来的天色,道:“墨兄,你连为兄也瞒?刚才一口一个大小姐,我可是全听到了。” 陈墨面色一变,刚放到嘴边的桔肉,被他拿了下来,道:“张兄,除了你,还有谁听到了。” “还有谁?”张开在床边坐了下来,拿过陈墨手里的桔肉,道:“这两天,除了我,就没有别人来看你了。” “……” “张兄,你听到的事...” “放心,我不是大嘴巴,不会跟别人说的。”张开笑眯眯的看着陈墨,道:“听你说大小姐,一看就知道墨兄你暗恋人家,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不好意思跟为兄说,怕丢脸。” 陈墨摸了摸头,装作被说中的样子,尴尬道:“知我者,张兄也。” 张开拍了拍陈墨的肩膀,一副我懂的样子:“墨兄,你别不好意思,谁心里还没有个喜欢的人。” 陈墨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开话有点多,继续缠着陈墨说道:“不过有一点为兄得说你,喜欢一个人,你就得说,藏着掩着算怎么回事,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喜欢她。” “张兄教导的对。” “知道就好。”张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不过你不喝花酒这点不好,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得为家里开枝散叶,而且干我们这行,压力大,得时时缓解压力,而缓解压力,自然得找勾栏的小娘子……” “张兄所言甚是。”陈墨赶紧打断,防止他再说下去,因为他竟然觉得张开说的好他娘有道理,旋即问道:“那吸我精气的狐妖呢?” 陈墨万万没想到,此生的初吻,没有给宁月兰,反而被狐妖夺去了。 “怎么,墨兄迷上了狐妖?”张开打趣道。 “滚。”陈墨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开个玩笑而已。”张开正经了起来,道:“狐妖被抓后,袁大人第一时间便废了她的修为,投入了诏狱,左右不过是个死字。” “那就好。”虽然和狐妖有过肌肤之亲,但对于想要自己命的人,陈墨可生不出同情。 “好了,既然墨兄你醒了,为兄就不多待了,等你好了,再请你去勾栏,为你洗尘。”张开说道。 陈墨嘴角抽了抽,第一次见有人请人到勾栏洗尘的。 张开走了。 他不住衙门里。 事实上,在北镇抚司当差的锦衣卫,几乎都不住在衙门里,因为都是京城本地人,在京城有房的。 可对于外来的陈墨来说,京城那高昂的房价,他可买不起房。 好在,镇抚司衙门是会给锦衣卫提供住的地方。 还是单间。 并且离镇抚司衙门不远,安全。 唯一不好的是,一旦镇抚司衙门缺人,住在附近的他,第一时间就得顶上。 六 教坊司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7】 【功法:养气术(融为贯通)】 【境界:七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 【天赋:长生不老】 陈墨看着调出的属性面板,这个境界,若是北镇抚司有空缺的话,可以当一名小旗官,甚至是总旗了。 而一旦当上总旗,陈墨在京师,也算是有立足之地,也有自保的底气了。 到时李严就算知道宁家的事,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起码明面上是不敢的。 不过整个北镇抚司也就五个百户,十个总旗。 就算有空缺了,想顶上去也没那么容易。 ... 第二天,陈墨被总旗叫过去问话。 管陈墨的总旗名叫许浩,也是张开的上司。 叫陈墨过去,主要是问一下遇到狐妖后所发生的事。 毕竟五人就只剩陈墨活下来了。 陈墨实话实说,当然,把对狐妖说的话省略了。 问话也只是个过场,问完话后,上面赏赐了陈墨一些银两。 因为传信令箭上面都有特殊的标记,谁放的传信令箭,一查就知道了。 陈墨也算是立了功,上面赏赐了一百两给他,还有一些绸缎。 等旁边都没有人后,陈墨拿出一些银两,塞给了许浩。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浩看了一眼,大概有二十两的样子,算下来,有两个月左右的俸禄了。 “是属下孝敬给许总旗的,感谢这段时间总旗大人对属下的关照。”陈墨道。 许浩斜视了陈墨一眼,没想到这小子挺上道的,见是孝敬,他也就收了起来,道:“以后谁若是敢让你替他值夜,尽管跟我说。” “多谢许总旗。”陈墨对他拱了拱手。 然后他又去找了林白,想给林白五十两,不过林白没有收。 打听到林白喜欢好酒,陈墨专门去京师有名的酒铺“白玉酒馆”,给林白打了一壶上好的烈酒,名为仙人醉,送给了林白。 这次林白收下了。 说心意收下了,以后不用搞这些花样了。 陈墨说下次一定。 之后,又给了小旗谢远十两。 也不知是不是给了银子的原因。 接下来的一周,陈墨都过得比较闲散,也没有人找他替自己值班。 唉,都是人情世故呀。 当晚,张开见陈墨恢复好了,又来找他喝花酒。 推脱了那么多次,昏迷的几天,又得张开照顾,陈墨不好再推脱,便答应了下来。 “幸得张兄关照,这次我请客。”陈墨想到,这一周都没事,就今晚出去潇洒一晚,应该没事吧。 “说了为墨兄你洗尘,哪有你请客的道理,这次为兄来,下次我可不会跟墨兄你客气。”张开笑道。 陈墨拗不过他,点了点头。 两人换上便服,出了镇抚司衙门。 …… 京师没有宵禁。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繁华而热闹的京师成了一座不夜之城,万家亮起的灯火,和天上的繁星一般耀目,交错难辨,交相辉映。 “张兄,我们这是去哪?” 陈墨虽然晚上没在京城逛过,但对于那些灯红酒绿的烟花场所,可是知道在哪,张开现在带他去的方向,明显不是。 “为墨兄洗尘,肯定要去高端的地方,紫金楼因狐妖之事,已被查封,紫金楼是没法去了。”张开说道。 陈墨面露疑惑。 “不知墨兄可听闻过教坊司。”张开笑道。 身为官场之人,哪有不知教坊司的,陈墨当然知道。 看到陈墨点头,张开用手勾住陈墨的脖子,嘿嘿笑道:“京城的那些勾栏,就算是紫金楼,也没法跟教坊司比,听说近段时间教坊司来了一批新人,雏儿有不少,为兄带你去验验货。” …… 寻常的青楼勾栏一般是一座三四座的小楼,高端一点的,会带上几个别院。 可是教坊司不一样,城南白玉街一条街都是教坊司的。 刚来到白玉街,陈墨就听到旁边的小院传来雅乐之声。 见陈墨在旁边驻足,张开笑道:“这块是教坊司教礼乐舞蹈的地方,里面的姑娘目前是卖艺不卖身的。” “目前?” 陈墨略有耳闻,进入教坊司不代表就一定要卖身,很多有才艺又懂得打点的,往往能做到卖艺不卖身,虽然这辈子都脱离不了教坊司,但是好歹不用受苦。 张开带着陈墨进入一座奢华的大楼内。 大楼共有五层,琴瑟之声不绝入耳。 能来教坊司的,要么就是达官贵人,要不就是风流才子,比起普通的勾栏,里面没有那种嘈杂声和老鸨的叫喊声。 张开带着陈墨来到了大楼的后院,守在校门口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张开对着青年拱了拱手,道:“烦请通报一下,在下张开,与你们王奉銮约好了。” 闻言,青年连忙行礼:“大人稍等。” 待青年走后,张开对陈墨说道:“王奉銮是教坊司的主官,正九品,我和他是老相识了,等下由他为我们二人安排。” 陈墨对张开竖了个大拇指,连教坊司的主官都认识。 张开脑袋都抬高了一些。 青年来到后院的屋前,透过敞开的屋门,可以看到十几名客人,正坐在屋内搂着佳人谈笑、饮酒。 青年对着屋内行了一礼:“大人,有位叫张开的大人说与你约好了。” “知道了,我这就来。”屋内回了一声,然后一名中年胖子站起身来:“各位大人稍等,在下去去就回。” 旁边一名锦衣青年尝了一口怀中佳人的胭脂,道:“哦,这叫张开的大人到底是谁?竟能让王大人亲自相迎。” 奉銮虽然只是小小的九品官,但以教坊司的特殊性,结识的可都是高官,关系网可是很庞大的。 而若是陈墨在这的话,定能认出青年就是李严。 “不是什么大人,是北镇抚司的一名缇骑。”王生知随口回道。 此话一出,屋内气氛都是微微一静。 身为朝廷命官,有谁不怕锦衣卫的。 若是无事,他们甚至一辈子都不想和锦衣卫打交道,尤其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 镇抚司的诏狱,谁不知它的厉害。 七 我大抵是恋爱了 小院前。 “王大人。” “张老弟。” 两人热情的打着招呼,那架势,就像十几年没见的老友碰面了一样。 “这位是?”王生知看着张开身旁的陈墨。 “在下陈墨,与张兄一起在北镇抚司当差,见过王奉銮。”陈墨对着王生知拱了拱手。 “久仰,久仰。”说实话,王生知完全不用在这里跟一个小小的缇骑客套的,但作为教坊司的主官,最善于的就是左右逢源,毕竟这人现在是缇骑,不代表将来也是。而且以北镇抚司的特殊性,可以不交好,但千万不能得罪。 小鬼也是很难缠的。 “墨兄是初次来教坊司,还望王大人多多关照。”说着,张开凑到王生知的耳边,低声道:“我这个兄弟还是初哥,前段时间还卷入了狐妖一事中,所以想请王老哥找个雏儿,给他去去晦气。”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进王生知官服的袖口。 王生知侧身低头瞅了一眼,脸上笑容浓郁了不少,道:“好说好说。” 他看向陈墨:“不知陈缇骑喜欢什么样的?” 陈墨看了张开一眼,心里有些慌。 前世虽然交过几个女朋友,但却是正经人,从没去过什么会所。 这一世,到现在还是初哥,没有去过青楼勾栏,对于这方面的经验是零。 所以该怎样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才不至于出丑? 在线等,很急。 张开是过来人,仿佛猜到了陈墨的窘迫,凑到他的耳边说道:“墨兄,能被送入教坊司的女子,有三类人,一是战争中俘虏的女子,二是教坊司从外面招募的名妓,三是犯官女眷,墨兄选那一类?” “……” 王生知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陈墨还以为他问自己是喜欢御姐型还是萝莉型的,还好没回答,若不然就丢脸丢大发了。 “咳咳…我都可以。”来都来了,陈墨也没有故作矜持,总不可能说自己来教坊司是来喝茶的吧。 张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王生知道:“前段时间教坊司不是来了一批新人吗?” 王生知知道张开说的是前段时间被抄家的西南参将下属官员的女眷了。 一个月前,楚国与南周宣战,楚国方面集结五万大军和附属国等军队,共二十万大军,向西南发起进攻,兵分四路进军,却以楚军大败而结束。 败因是楚国西南参将韩震所属的一路大军临阵倒戈,至使其余三路被南周全歼,楚国对西南的战事全面溃败。 陛下震怒,亲自督办此事。 韩震被判夷灭三族。 其下属直接参与者被斩首,抄家,女眷充入教坊司。 此事,还牵扯了朝廷内的一些官员,直接被判抄家。 “这怕是不好办。” 王生知有些为难了起来。 犯官女眷无疑是教坊司最受欢迎的一类。 你想想,来教坊司的,主要就是官员,看到曾经同僚的妻妾,尤其曾经地位比自己高,现在其妻女却沦落到了教坊司。 这种巨大的反差所带来的精神享受,就足以让人欲罢不能。 以前一口一个嫂子叫着,现在却能吃饺子。 所以,每当犯官女眷被充入教坊司,就有一大批官员排着队等候。 “在下明白,不会让王大人为难的。”张开再次凑到王生知的身边,塞了一锭银子。 一锭银子是十两。 张开是很在乎面子的一个人,说了请陈墨玩最好的,怎能食言。 “咳咳。”王生知干咳了两声,将银元宝收了起来,道:“安排是可以安排,但雏儿的话...” 陈墨身为七品武者,各项感官都增强了不少,自然看到了两人的小动作,心里颇为感动,张兄是真朋友呀。 “张兄。”陈墨把张开拉到一边,道:“张兄,不用这么破费,我都可以,不一定...” 陈墨想说他都行,少妇也可以,还不用教,结果话都还没有说完。 张开低声的说了一句教给我,然后走上前去,极为肉痛的又塞给了王生知五十两。 “我想起来了,左司乐那里还有一名正在接受丝乐教导的女子,还未侍人。”王生知说道。 “麻烦了。”张开对王生知拱了拱手。 “两位,随我来。”王生知对守在院口的青年说道:“让左司乐把人带来。” “诺。” ... 王生知把两人带到了一个包间。 没说几句,包间的门打开。 两名小吏带着两名身穿粉裙,抱着琵琶的女子走了起来。 两女容貌极佳,不过看上去应该是嫁过人的,身段很是丰腴,并且有着一股成熟的风韵。 陈墨两世为人,见过的女子,只有宁家大小姐和二小姐比得上了。 看到两女,陈墨觉得自己大抵是恋爱了。 王生知在张开的耳边轻声道:“这是原中书省刘知事的两位小妾,因韩震之事牵连充入教坊司。” 张开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对陈墨说道:“墨兄,你在这等左司乐,我与两位去旁边切磋一下琴艺,有事叫我。” 说完,便起身搂住两女的腰肢,出了包间。 陈墨:“好家伙。” 他原以为一人一个,没想到两个都是张开的。 “陈缇骑,本官还有要事,就先离开了,本官已经派人跟左司乐说好了,你就在这等着就行。”王生知道。 “王大人,您忙。” 很快,包间就只剩陈墨一人。 “玛德,我这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陈墨觉得自己堕落了,此刻应该立即离开才是,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是非之地,可他只觉得双脚像是生根了一样,挪动不了分毫。 这是怎么回事? 算了,来都来了,银子不能白花,看看长什么样再离开也不迟。 包间的门没有关紧,很快门外响起一道少女的声音。 “大人,我求求你了,我不想以色侍人,让我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你父亲勾结逆党,陛下心善,没有将你砍头,只是充入教坊司,你应该感恩。还不想以色侍人?你以为你还是原来的千总小姐吗?” 左司乐抓着少女的手臂,将她一把扔进了包间:“给我进去。” 说罢,便是关上了包间门。 陈墨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少女,他觉得自己又恋爱了。 八 姜琪 少女仪容韶秀,清纯俏丽,她身着薄纱绮罗裙,身姿曼妙,墨黑长发如瀑布般垂在地上,似绸缎般轻柔,唇若樱瓣,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尤怜。 看到陈墨的瞬间,眼中浮现出一抹紧张害怕的神色。 陈墨扶额,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就给我整这种,搞的像是我逼迫你似的。 “起来吧。”陈墨起身走过去,想要搀扶她起来。 少女面露惶恐,撑着身子不断后退:“别...别过来。” 声音娇柔,婉转动听。 “行,我不过来。”陈墨是经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这种逼良为娼的事,他是做不出来的,尽管眼前的少女已然是“娼”了,但要他强那啥,还是算了吧。 他声音轻柔的道:“你...你多大了?” 他没有离开包间,主要是少女才进来多久?现在就出去的话,外面的人看到还以为他不行呢。 为了男人的尊严,坐都得坐够半个时辰。 少女没有说话。 “那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依旧没有开口,警惕的看着他。 “你应该知道,进了教坊司,代表着什么,就算今晚我不碰你,你能保证明晚、后晚,别人也不碰你吗?”陈墨道。 “到...到时实在没有办法,我...我就自尽。”少女终于开口。 陈墨笑了:“你若真想死,再被抓进来之前便房梁挂白绫了,哪会进到这里,令名节受辱。” 少女娇躯一颤,眼神挣扎。 确实,她不想死。 “诶,你好好想想吧?” 陈墨觉得自己也不是个好人,还是馋她身子,都这时的还在诱导她。 “我不碰你,你找个地方坐吧,等时辰一到,你就可以走了。”陈墨说道。 少女没有问为什么要等时辰到了才可以走,她看着陈墨,觉得他和别的男子不一样,在她进入教坊司的那天起,那些男人的目光就想狼一样,恨不得将她生吞了,那陈墨没有,若不是当时还有点银子打点一下,恐怕当时就得... 不过从她今晚接客来看,那点银子的庇护期已经到了。 不过他也不是好人,年纪轻轻的,有着一副好相貌,却来这种地方。 但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今晚躲过了,明晚,后晚呢? 原本坐在地上的她,突然起身跑到陈墨的身前,跪下来哭诉:“大人,救我,小女子愿意将父亲留给我的东西,尽数赠予大人。” “你怕是看错人了,我没有救你出去的本事。” 就算有,陈墨也不敢救呀,既然是犯官女眷,那肯定是犯了事的,罪名估计还不轻,要不然也不会充入教坊司,救了就是受人把柄,极容易受牵连。 到时,他去的就是镇抚司的诏狱了。 念此。 陈墨抓住少女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我好心不碰你,你居然害我。” “疼…疼…”泪珠在少女的眼里打转。 进入教坊司,凡是有修为在身的女子,都会废除修为,而废除修为的人,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哪承受得住七品武者的力道。 “哼。”陈墨放开了她。 少女跌坐在地,露出里面的白色抹胸以及那雪白的半圆。 “我...没有害你,父亲他是冤枉的。”少女说道:“我父亲原是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就因弹劾了宦官王英,被贬为了边军千总,因和韩震是同村,才被王英公报私仇,诬陷父亲和韩震勾结,让北镇抚司的恶犬...” 说着说着,少女便哭了起来。 玛德,陈墨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他刚才还奇怪这么动人的女子,怎还未侍人,原来有这般遭遇。 王英是谁? 宣和帝身边的太监,官拜司礼监掌印太监,正得宣和帝的欢心,有传言,现在的政事奏章,都由他来批阅。 锦衣卫指挥使,也就是所有锦衣卫的老大,都攀附着刘英。 少女的父亲得罪了刘英,就算少女被充入了教坊司,谁敢碰? “艹...” 我就预感今晚有些不妙,结果碰到这档子事。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毕竟都充入教坊司了,碰了也没事,来了教坊司就得干这事,只要不替她赎身就行。 但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原东城兵马司指挥使,你父亲是姜希良?”陈墨说道。 少女点了点头:“小女子姜琪。” 她以为陈墨同意了,毕竟朝廷中不少大臣都恨阉党,陈墨能来教坊司,显然也是官员。 “我就是你口中的恶犬,你父亲得罪了王公公,你还希望我救你出去?”陈墨脸色沉然的看着少女。 闻言,姜琪的眼泪顿时戛然而止,一双明眸睁的大大的,有些不敢相信,娇躯也是止不住的颤抖。 在她看来,锦衣卫一个个都是凶狠恶煞的,如同地府索命的鬼差,那有这么俊俏的... 她刚才还骂陈墨是恶犬,议论王英,这岂不是要被抓进诏狱... 姜琪惶恐了起来。 “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呢?交出来吧。”两人处在包间已经有一会了,说什么事没干,别人也不会信了,裤裆上沾了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陈墨已经不管结果了,利息得先收了。 “你…还未答应我...” “非议王公公,辱骂锦衣卫,你也不想进诏狱吧?” 现在他已经在赌了,还救她,那是真不要命了。 姜琪脸色黯然,她原以为看到了希望,结果这么快就被掐灭了。 难怪娘当时那么毅然决然的喝下了毒酒。 娘说的对,现在朝廷是阉党当道。 进了这教坊司,就别想出去了。 想活,又不想以色侍人,就更没那么容易。 哭着哭着,姜琪突然笑了。 然后轮到陈墨瞪大了眼睛,姜琪站起身来,解下了腰间的束带,随着衣裙滑落,一具白花花的身子裸露在陈墨的眼前。 “你疯了?” “怎么?你不是想睡我吗?现在就不敢了?来呀,你来呀,我姜琪不怕你们。”姜琪歇斯底里的吼道。 “艹,你跟我凶什么,我又不欠你的,我不敢?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到底敢不敢。” 反正都这样了,睡不睡没什么两样,眼见姜琪挑衅自己,这陈墨能忍? 一把将她抱起,扔在了一旁的软榻上,抄起美腿,欺身而上。 九 打点 整整一个时辰后,姜琪几乎是瘫卧在软榻上,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任由着陈墨的大手在她的玉背上抚摸,面色红润,肌肤白皙,甚至泛着一层晶莹的光泽。 期间,她翻过两次白眼,晕了又醒了过来,睁眼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求饶。 结果那坏人却讥诮道:“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但姜琪却并不讨厌那种感觉。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世间有如此美妙的事。 而一旁的陈墨则一把将床单扔下了软榻,都打湿了,万万没想到姜琪才刚成年,年纪轻轻的,却是个水葫芦,身材也挺有料的,腿长,胆子大。 他感觉自己的腰有些酸。 不过欢愉之后,接下来的事怎么处理? 他确实冲动了。 严格来说,姜琪并没有害他。 她不是主动来这个包间的,她也是被强迫的。 这事得怪谁呢? 张开? 不不不,张开对自己真不错,估计他也不会想到发生这种事,为了给自己洗尘,花了许多银子。 王生知? 好像也不怪他,若不是选犯官女眷,还要雏儿,王生知也不会给他安排姜琪。 不对,他是有点责任,毕竟他没有提前说明。 也不对,怪不得他人,说到底还是自己定力不行,若是不来这教坊司,什么事都没有。 好像也不对,都推脱张开许多次了,再拒绝,就得惹他不高兴了。 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 说不定是自己多想了。 按理说自己睡了姜琪,好像也给王英出了口气。 “艹...” 陈墨有些烦躁了起来,因为他居然担心起了姜琪还会不会伺候别人,毕竟这里是教坊司。 这就是男人吗,自己碰过的女人,就不想再碰。 唉,贤者时间就是想的多。 “救你出去很难,我尽量保你在教坊司不受欺辱吧。”陈墨想了想,说道。 姜琪没有说话,但陈墨知道她在听。 “你应该知道,就算我不怕牵连,赎你出去,也得要有刑部的文书,我只是锦衣卫中一小小的校尉,目前还没有这个能耐。”陈墨继续道。 姜琪娇躯一颤,沉默了许久,道:“你走吧,我想过了,反正都得以色侍人,第一次给了你,总比给一个年岁比我父亲大的人好。” “……” 这是自暴自弃了? 陈墨叹了口气,道:“我会尽力的。” 说罢,便起身穿起了衣服。 陈墨看过不少小说的。 人家穿越后,勾栏听曲好不快活。 怎么到自己这了,就整这种幺蛾子。 … 把地上的衣裙捡起,扔给了姜琪,道:“我走了。” 姜琪没有回话。 就在陈墨在离开包间的时候。 姜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城东白玉酒馆出门往右走三百步,再朝左走一百步,可以看到一颗槐树,那树下,有我父亲埋藏的东西。” 陈墨转过身来。 姜琪躺在床上幽幽道:“父亲弹劾被贬后,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这是他早早留的后手,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陈墨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出了包间,陈墨在张开包厢外敲了敲门:“张兄,是我。” 等了片刻不见回应。 正要找个地方坐下来等的时候,张开穿戴整齐的从楼下走了上来。 “张兄,你怎么?” 张开走上前来,一把搂住了陈墨的脖子,道:“墨兄,你厉害呀,知道为兄在外面等了你多久吗?七刻钟啊,等的我尿意都上来了。” 说着,对陈墨挤眉弄眼道:“怎么样,小娘子漂亮吗?” “呃...”陈墨想了想,还是不把姜琪的事说了,免得让他也操心起来。 见陈墨不说话,张开笑道:“是不是活不好,雏儿都这样,明日为兄和你换一下。” “……” “张兄,我想请你帮个忙。”陈墨道。 张开一愣:“什么事?” “张兄不是和王奉銮相识吗,我想请张兄为我打点一下...”陈墨把事情简单的跟张开说了一下。 说完,把身上的家底全给了张开。 “我当是什么事。”张开拍了拍陈墨的肩膀,让他不用认真,道:“我第一次去勾栏的时候,也想给里面的姑娘赎身,可后面多去几次,习惯了后,就没事了。” “张兄,我认真的,我不是想给她赎身,而是想打点一下,让她进礼乐部。”礼乐部,专门表演歌舞的地方,可以卖艺不卖身,当然,若是真有高官看上,也避免不了,不过大概率是不用以色侍人的。 张开明白了,点了点头,把陈墨给的银两收了,不过还是劝了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 “多谢张兄,剩下的银子发了俸禄依次归还。”陈墨郑重的拱了拱手。 “不急。”张开拍了拍陈墨的肩膀:“早知就不带墨兄来教坊司了,总感觉我害了你。” ... 当张开再次找到王生知的时候,他那边已经快散场了。 “张老弟,今晚可还痛快。” “痛快痛快。”张开凑到王生知的身边,塞过去了一百两。 “张老弟,你这是?” “王大人,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请你关照一下...”张开在王生知的耳边低声道。 “张老弟,不是我不帮,而是你这事有点不合规矩...” “我懂。”张开又塞去了一百两。 “张老弟,这不是钱的事...” “听说王大人的小女儿快满月了,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王大人笑纳。”张开将身上剩下的银票,都塞给了王生知,大概有二百两的样子。 王生知瞅了一眼,一脸为难的说道:“这也就是张老弟,若是换做别人,这事一定办不了。” 张开知道王生知答应了,道:“改日小弟在白玉酒馆给王大人摆一座,还请王大人赏脸。” ... 回到酒局。 大家都起身开始告退了,李严有些好奇:“王奉銮,那锦衣卫找你又有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把那姜琪调去礼乐部,也好,反正也没人敢点,就当卖个人情。”王生知道。 “哦,居然是她。”李严略有耳闻,然后说道:“是谁点了她?” “好像是姓陈,具体叫什么...”王生知想了想,道:“叫陈墨。” 十 皇帝病重 “陈墨?好像有点耳熟...” 李严稍稍想了想,道:“前段时间被狐妖吸了精气,侥幸还活着的人,好像也叫陈墨。” “就是他了,张开让我给他找个雏去去晦气。”王生知道。 “李公子怎么对锦衣卫这么好奇?这种人,我们还是少来往些为好。”刑部的一位官员说道。 “我也不清楚,总感觉冥冥之中这人跟我有所牵扯一样。” 李严也有些道不清,当初在北镇抚司第一眼见到那人的时候,他就记住了那张脸。 “李公子,这话可不要乱说,跟锦衣卫有所牵扯可不是什么好事。”有人说道。 …… 白玉酒馆名为酒馆。 可规模却比酒楼还要庞大。 传闻这白玉酒馆的历史,比楚国还要长久,前朝还在的时候,白玉酒馆便有了,其酒“仙人醉”,更是京中一绝。 传说昆仑观中的老剑仙当初来京师时,在白玉酒馆喝了一碗酒便醉了,于是这酒就有了仙人醉的名号。 酒馆里几乎坐满了人,在酒馆的一楼大厅,诺大的地方放着十几张桌子。 一楼的声音很是嘈杂。 有粗俗的匹夫,正是兴起,这些人一脚踏地,一脚踩凳,高声划拳,污言秽语,随口就来,喧闹异常。 而二楼就好了许多,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身穿锦衣玉袍,谈论的也是国家大事。 “前段时间,紫金楼有狐妖害人,那三朵金花之一的伊翩翩,居然是狐妖。那伊翩翩在紫金楼待了快有两年了吧,这么久,锦衣卫硬生生没有发现,若不是那李宽被吸食精气而亡,还不知要多久。” “是呀,这年头,京师都不太平,三年前,皇宫失窃,一个多月前,韩震叛变一事,朝廷好多官员受了牵连,圣上震怒,连株了上千人。前两天,圣上还病倒了。” “陛下病倒了?” “你不知道?”一名男子喝了一口酒,道:“听说圣上携大臣出宫视察民情,京师都还未出,就晕了过去,回宫后就病倒了,吃药都不见好,死了好多太医呢。” “可不是,听说因为此事,司礼监的王公公上火的厉害,让底下的锦衣卫发疯似的搜罗灵丹妙药,江湖神医呢。” “那王公公可真是忠心可鉴。” “你懂个屁,两年前,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姜大人同右副都御使刘大人,参王公公二十一大罪,人王公公不但没事儿,刘大人反而辞了官,姜大人贬了职,为何?圣上宠信啊。可现在圣上病重,万一有个不测,这天一变,王公公前途如何,还真不好说。” “可不是,眼下王公公,他就是小寡妇看花轿,干着急。” “嘘,小声点,若是让锦衣卫听见,那就不得了。” “切,你当老子怕锦衣卫。” 说是这样说,声音却小了下来。 坐在窗口的陈墨,熟练的朝着怀中掏去,想用无常簿把这些话记下来,可突然想起他穿的是便服,现在也已经放衙了。 还是不多管闲事了。 距离教坊司那一晚后,已经过去了十天。 也不知是不是陈墨多想了,还是因为前两天宣和帝病倒一事,他睡了姜琪后,并没有祸事找上来。 系统也没有提示。 看来他睡姜琪那一事,并不是祸事。 这些天,他几乎每天放衙后,都会坐在这个地方,看着不远处那颗没有一片叶子的槐树。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陈墨基本确定这里没有异常。 看来槐树底下藏了东西的事,姜琪并没有告诉别人。 自己太谨慎了些。 不过现在陈墨没有动。 反而又管小二要了盘小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白玉酒馆晚上是不做生意的。 随着白玉酒馆打烊,这块的行人也是少了许多。 陈墨躲在一个角落,一直等到看不到几个人的时候,才朝着槐树走去。 拿出旁边早就藏好的铁铲,陈墨挖了起来。 可是挖了一阵,都没有挖出东西。 正在疑惑姜琪是不是骗自己的时候。 陈墨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是来到白玉酒馆门口,往右走了三百步,再朝左走了一百步,然后他低头看着脚下,这个位置离槐树还有丈许远。 十一 羽化诀、八荒镇狱 “书?” 没错,陈墨离开白玉酒馆那一块后,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借着远处的光辉,从怀里拿出油纸包,打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两本书。 这让陈墨有些大失所望。 他原以为姜琪父亲留给她的东西,是一些钱财,结果并不是。 除了两本书外,两本书中间还夹着一封信,银两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两本书看起来有些年头,蓝色的封面,颇有种武侠影视剧里书籍的感觉。 陈墨打开一本看了起来。 【羽化诀,已收录。】 陈墨眉头一挑。 赶紧打开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8】 【功法:养气术(融会贯通)羽化诀(初窥门径)详情点击查看^】 【境界:七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 【天赋:长生不老。】 陈墨用意念点击了详情查看,发现养气术是从羽化诀中剥离出来的。 或者说,养气术是羽化诀的简化版。 养气术最高只能修炼到六品。 而羽化诀,则一直能修炼到宗师之境,甚至更高。 没错,这是系统的一个功能。 只要是完整的功法和武学,陈墨拿到手翻几下,系统便能收录,并记录上功法和武学的详细信息。 突然,陈墨好像记起了什么。 作为从小便投胎到楚国的他,对于楚国的历史,自然比较清楚。 《太祖实录》中记载,公元968年,妖星降世,中原动荡,妖孽横行,灾荒连年,民不聊生,太祖承天命降生,自东海斩蛟龙,得仙法结束乱世,立国大楚,国号天承。 而其中的仙法,就是羽化诀。 当时的中原是被诸多小国和宗门主宰,宗门强盛的时候,甚至能干扰国家主事。 太祖雄才伟略,建国后,东征西伐,一统十三国,镇各大宗门。 之后,统一文字,统一境界,将那些杂七杂八,各国称呼都不一样的修为境界,划分为一到九品,一品之上,还有宗师之境。 且为了维护统治,将所有的功法、武学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天阶最高,黄阶次之。地阶以上的功法、武学,全都收为国有,只有皇室和皇室特许的有功之臣及其子女才能修炼。 在这之外,凡是偷练地阶以上的功法和武学,一经发现,便视为谋反。 而天阶以下的功法和武学,朝廷则不受约束。 也正因如此,楚国国祚延续了近千年,将宣和帝算在一起,共十七帝,尽管千年来,国内叛乱不断,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大军一来,全都浇灭,从未发生过外姓更替政权之事。 而羽化诀,自然是在地阶之上,为天阶上品,并且只有皇亲贵胄才能修炼。 谋反? “我尼玛…”陈墨突然爆了句粗口。 这是得到了也不能修炼呀。 也对,若是能修炼,姜希良也不用偷偷藏起来了。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起码后续的功法是有了。 实在不行,到时候泡个公主总能修炼了吧。 凭我这张脸,那不是手到擒来。 陈墨心里yy的想到。 陈墨转而看起来了另外一门。 【八荒镇狱,已收录。】 陈墨刚翻了两页,系统就传来了提示音。 陈墨的脑海中也出现了完整的八荒镇狱的信息。 “地阶上品武学...”陈墨松了口气,这本总能修炼了。 而且还是刀法与近身搏斗相结合的武学。 不对,武学和功法不一样。 功法和真气有关,只要一显露,就极容易暴露。 并且不显露,只要被修炼了同一功法的人近距离接触,也容易察觉出来。 而武学可以藏着掖着,只要不显露出来,常人难以发现。 所以说,就算是地阶以上的武学,只要自己不在人前显露,或者将目击者杀死,就完全没有危险。 “不错,这八荒镇狱可以当做自己的底牌...”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8】 【功法:养气术(融会贯通)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七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 【天赋:长生不老。】 “不错,不错,给我加。” 随着陈墨一声默念,八荒镇狱的后面多了一个初窥门径,后面还有一个+,这就说明还能升。 而属性点扣除了两点,还剩六点。 “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样,高阶的武学,所花费的属性点也更多,当初升黑虎拳到略有小成,只花费一点,而八荒镇狱才初窥门径,就花费了两点。”陈墨低喃道。 据他目前所能了解到的,功法和武学的熟练度,分为初窥门径、略有小成、融会贯通。 之后还有没有,暂未可知。 “再升一下看看...”陈墨心中默念了一下,很快,属性面板上,八荒镇狱的后面就变成了略有小成+。 而属性点,只扣除了两点。 目前陈墨可分配属性点还有四点。 那个+号,便代表着还能升。 但陈墨停了下来,觉得暂且够用了。 起码目前没有什么紧急的事需要用到八荒镇狱。 最后,陈墨打开那封信看了起来。 刚打开信封,一张泛黄的图纸便掉了出来。 陈墨看了几眼,好像是张残缺的地图。 这封信是姜希良亲笔书写的。 姜希良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所以开口第一句就是,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 信中交代了羽化诀以及八荒镇狱的来历。 三年前,皇宫失窃。 贼人被宫中高手打伤,最后被巡逻的姜希良发现,与贼人打斗了一番,最终被贼人逃脱,不过贼人逃脱前,从怀里掉出了一个包裹,那包裹里装的东西,便是这两本书籍和那张残缺的地图。 姜希良没有忍住好奇,偷看了包裹里的东西。 当得知其中一本是羽化诀时,姜希良就知道大事不妙,他没有上交,因为他知道若是让皇帝知道此事,为了保密,不管他有没有看,等待他的下场,那一定是灭口。 姜希良想要焚毁,结果第二天就得知贼人身亡的消息。 原来,贼人虽然侥幸逃出了宫,但也被皇宫内的高手伤及了心脉,活不长。 于是,姜希良便把东西留了下来。 十二 陈墨与姜琪 后来,因不满阉党掌权,借锦衣卫这把利刃荼害忠良,姜希良与右副都御史刘贺章参王英二十一大罪,结果不但没有参倒王英,反而两人双双贬官,刘贺章气急之下,直接辞官,后在归乡途中,船只进水,刘贺章溺水身亡。 姜希良知道刘贺章的死不是意外,而是王英的打击报复。 为了防止自己遇到不测,于是便将得到的东西埋了起来,希望子女后代,能利用包裹里的东西,给自己报仇。 然后把埋藏的位置,告诉了自己的夫人后,便去边关上任了。 “忠良之士啊...” 从目前陈墨了解的信息来看,姜希良还是有忠胆的。 除了交代完这些后,信中还罗列了当时状告王英的罪状。 索贿天下官员,搜刮民脂民膏。 搬弄兵权。 不二祖列宗。 剥削百姓、把持朝政、荼毒忠良…… 剩下的就是家书了。 从信上,陈墨得知姜琪还有两位兄长,跟随着姜希良一起去边关上任。 现在看来,整个姜家,怕是只剩姜琪一人了。 陈墨有些心疼起了姜琪。 他把除了家书以外的内容全都撕毁掉,剩下的全留了下来。 然后找了没人的地方,将羽化诀及八荒镇狱全都烧毁,那张残图陈墨留了下来,但并没有带在身上,而是重新用油纸包好,然后装在铁盒里,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埋了进去。 他住的地方是北镇抚司,这些东西留在身上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反正这些东西系统都收录了,想要了,到时费些功夫,在抄写出来就行了。 确认没露下蛛丝马迹后,陈墨朝着教坊司走去。 …… 教坊司是礼部的下辖部门。 不同于其他的衙门,这块地方来往的官员多,反而戒备比较松散。 官妓侍人的地方为暖香阁。 而弹吹拉唱表演歌舞的地方,名为音妙坊,都在白玉街上。 陈墨知道姜琪住的地方在哪,来到后院后,纵身上楼,发现姜琪一个人在屋内后,故意翻窗的时候露出一些动静。 “你怎么每次来都不走正门?”姜琪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通过铜镜,正好看到了从窗口进来的陈墨。 “没钱自然要从窗口进来。”陈墨身上除了一些日常用的基本开支后,身无分文,而来教坊司,无论是来找官妓,还是来听曲的,都是要给钱的,开桌费就三两银子起步,陈墨只有翻窗进了。 这段时间,陈墨也来了六七次了。 之所以如此勤,主要还是不放心,害怕姜琪接客。 陈墨是大男子主义。 姜琪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女人。 而自己,也是她第一个男人。 虽然自己花了银子打点,但这里毕竟是教坊司,陈墨担心她被别的男人染指,所以就隔三差五的来看。 想到这,陈墨都有些后悔了。 早知那一晚就不碰她,这样就不用担惊受怕,头上冒绿光了。 偏偏自己还没有救她出去的能力。 “我来天葵了,今晚伺候不了你。”姜琪平静的说了一句,她取下了头上的簪子,将挽成妇人髻的长发放了下来,秀发乌黑垂在梳妆台上,纤细的皓腕露出外面,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羊脂玉镯,然后自顾自的说道: “今日有自称户部侍郎家的彭公子说要给我赎身,我说不用,他听完以为我不信他,给了我这枚镯子,说是价值百两,结果我刚说自己是因父亲得罪了王英而进了这教坊司后,镯子都不要,便落荒而逃。” 她转过身来,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美的难画难描,紧紧的盯着坐在软榻上的陈墨,明眸皓齿,微微抿起的双唇看上去便香甜可口,面孔看上去十分年轻,可却带着一抹妇人才有的韵味。 陈墨眉头一皱:“这便培训完了?” 即便是歌舞,也是要培训一段时间的。 姜琪摇了摇头,道:“正在演练的时候,正好被他瞧上。” 似乎知道陈墨想听什么,道:“放心,我没让他碰我。不过培训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我本就有底子,迟早要安排表演的。” 说着,拿起把镯子朝着陈墨走来,在他的旁边坐下,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握住陈墨的手,把镯子放在他的手心:“拿去用吧。” 陈墨知道姜琪并不是故意在激他妒火,而是这些天,不知是睡服了还是身子给了陈墨所产生的依赖,只要陈墨来,姜琪便会把这一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他。 而她今日这话,让陈墨有些担心,以姜琪的美貌,一旦培训完后登台,势必会引起一些注意,而到时难免会有一些不惧王英的官员来教坊司,一旦看上了姜琪,不持身份硬来,就麻烦了。 似乎是猜到了陈墨的心事,姜琪道:“一…旦有这么一天,我...会自尽,为你守住这贞洁的。” 说这话,姜琪还是有些害怕的,没人不怕死。 而有些事,是不能去证明的。 陈墨抚摸着她的长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道:“你家是被锦衣卫抄的,你难道不恨我?” 虽然陈墨没有参与此事,但同为锦衣卫,难免会... “你和那些人不一样,而我...也只有你了。”说到这,姜琪神情有些哀伤了起来。 “这是把自己当成她的依靠了吗?”陈墨看着不远处桌上微微摇曳的烛火,突然思考起了长生的意义是什么? 是一直苟下去,等天下无敌了再出来装13? 这诚然会很爽,若是没有发生宁家的事,没有碰姜琪,那这应该就是他的规划。 可是现在。 并不是, “若是真有这么一天,你便报我的名号吧,虽然只是小小一校尉,但在北镇抚司当差的锦衣卫,还是能震慑一些人的。”陈墨道。 枕在腿上的姜琪一怔,之前的他,虽然也保证护着自己,但言语中都透露着尽量不把他自己扯进来的意味。 但是今天他这番话,自父亲离去后,第一次让姜琪体会到了依靠的感觉。 “嗯嗯。”姜琪的脸上显露出些许的笑容。 被屏蔽的十三章,再发一次 “对了,这是伯父留给你的家书。” 陈墨把处理好的一部分信件给了她,然后说道:“其他的内容,是一些朝堂纷争,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教坊司本就是一个官员来往比较频繁的地方,若是让姜琪知道信件的全部内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那就不妙了。 姜琪一怔,听到陈墨那句“伯父”的称呼,心中升起一丝异样,接过那只剩半张的信,上面的字,正是她父亲的字迹,她依偎在陈墨的怀里,看了起来。 陈墨把玩着她的秀发,姜琪肌肤白皙,而且性格怯弱,我见犹怜,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伯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这应该是他提前很久写下的,他所留的东西,是一本功法和一本武学...” 陈墨并没有说功法和武学的名字。 羽化诀,事关重大,只有皇室之人才能修炼,这种东西,他得到,他说他没有修炼,别人会信吗? 姜希良不也就是因为这点,所以才没有上交。 所以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姜琪看完信后,顿时想起了以前阖家团聚,其乐融融的画面,而现在,只剩下她孤身一人,眼眶顿时便湿润了起来,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滴落。 陈墨抱着她的脑袋,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慰,前世毕竟交过几个女朋友,情场经验还算丰富,哄人的话顺口就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还有我呢,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虽然以陈墨现在的身份,说这句话显得有些虚,但从小眷养在深闺中,从未恋爱过且涉世未深,又历经灾事的姜琪来说,急需一个依靠。 而陈墨却恰好出现,夺了她的第一次,加上陈墨完事后的承诺,这让孤苦无依的姜琪难免会生出依赖,因此,现在陈墨这话,听得姜琪心都是暖暖的。 “这镯子你拿回去吧。” 陈墨把镯子还给了姜琪,倒不是怕别人说自己用女人的钱,而且还是艺妓的钱。 而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这镯子从品质上来,恐怕真价值百两,抵得上陈墨一年的俸禄,可谓是极其昂贵,虽然那彭公子被姜琪的身份吓走了,但谁知会不会是暂时的。 收了镯子,在外面看来,就等于承了情。 下次再来,若是还垂涎姜琪,想一亲芳泽,姜琪推脱,又还不回镯子,那事情就难办了。 姜琪涉世未深,哪懂这些,听到陈墨讲完后,方才觉得这镯子有些烫手。 “好了,很晚了,你早些休息吧,我走了。”陈墨放开她,便打算离去。 “你...今晚不留下来吗?”姜琪把镯子放好,脸色微红的看着陈墨。 陈墨一怔:“你不是…” 来月事几个字还在嘴边,陈墨便收了回去,让他留下来,又不一定非是那方面的事,而且今晚又提起伤心事,自己留下来多陪陪她也是好的。 陈墨点了点头。 然后他准备去吹灯,却被姜琪阻止了。 家破人亡后,姜琪得了一个毛病。 那就是怕黑,一旦身处于黑暗中,她便会感到恐慌。 “好。”姜琪这个样子,越发想让人保护了。 烛火昏黄。 软榻上,姜琪躺在陈墨的怀里,陈墨从身后抱着她。 说实话,姜琪住的地方,可比他住的镇抚司衙门好多了。 浮雕屏风,梳妆台,琴架,软榻,桌椅。 这都让陈墨恨不得直接在这住下了。 但不行,若是久住的话,迟早会被发现。 这是教坊司,即便是里面的姑娘愿意给人白嫖,那也是要给教坊司钱的。 目光扫了一会,陈墨视线便重新放在了姜琪的身上。 原本他以为抱着姜琪就这样度过一晚的。 但他忘了,他才23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尤其是前几天刚那啥,处于食髓知味的时候。 温香软玉在怀,看着佳人那修长莹白的天鹅颈,隐约可见的香肩,胸脯,顿时引发无限遐想。 让陈墨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似乎是感受到情郎灼热的目光,已经算是过来人的姜琪,脸色顿时涨红了起来。 “墨郎...你很难受吗?” “啊,没有,睡吧。”陈墨可不会血中悍刀行,但下一秒... 陈墨本能的吸了一口气。 “姜琪,你...” 姜琪脸色涨红,她也是这一次做这种事,这里是教坊司,没吃过猪肉,难道没有看过猪跑吗,耳濡目染下,自然便知晓了一些别的伺候男人的方式。 姜琪怕陈墨误会,还小声的解释了一下。 陈墨默然,心中也是坚定了不能再这样苟了,锦衣卫的升迁本就难,若是再不主动点,就更难了。 教坊司是个大染缸。 即便里面的姑娘一开始洁身自好,可待得时间久了,又没有出去的希望,自然而然的也会跟着堕落了。 陈墨可不想姜琪到时也变成了那样。 而就在陈墨胡想的时候。 姜琪突然从他的怀里起身,动作笨拙... …… 等姜琪睡着后,陈墨在软榻上盘坐了起来。 他睡不着,所以打算修炼一会,等天亮后,就离开教坊司。 修炼了一会后,陈墨叹了口气。 或许是他的资质真的太差了,刚刚修炼的那一会,和没修炼一样。 若是没有系统,以他那修行了十几年才入品的根骨,想要达到七品武者,估计得到老。 当然,这跟功法也有一定的关系。 虽然养气术是从羽化诀中分离出来的,但也只是最基础的黄阶高级功法。 ps:修改成这样,总能过了吧(╥_╥) 十四 系统的bug,机会 想到这,陈墨突然念头一动,要不然试试羽化诀? 他不是修炼,而是想比较一下羽化诀和养气术的区别。 之所以修行的功法容易看出,便是在于修炼的时间长了,体内的真气全都是由功法所炼化吸收的,导致气息与修炼的功法相同,若是遇到懂天下功法武学的高手,或修行了同一功法的武者,便能一眼识出。 而他只是试试,并不是将全身的真气都转化为羽化诀的真气,不用担心暴露。 结果他不试还好,一试,他就恨不得丢弃养气术,直接修炼羽化诀。 高阶功法和低阶功法最大的区别,就是高阶功法能使武者修炼速度加快。 而其中的速度,就是体内真气运转的周天时间。 换句话说,就是将天地真气吸引进体内,需要运转炼化一周天,才能成为自己的。 假如养气术运转一个周天是半个小时的话,而羽化诀,五分钟就行了。 “难怪楚国国祚近千年,皇室却从未改姓,掌握天下所有的高阶功法和武学,除非是那些根骨极佳的天才,若不然,一辈子都追不上皇室子弟。” 陈墨心中感慨了一声,不过自己也不用太过羡慕。 他们拥有高阶功法、武学又如何,陈墨问一句,能长生否? 据他了解,九品武者,不过是力气比普通人大一些。 而八品武者,则是强大体魄,各项感官强于普通人。 甚至是一品武者,虽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也只是肉体凡胎,不能飞,不能一掌开山,寿命满打满算,不过一百五十载,一些体质特殊的强人,稍微能活得长一些。 一支万人军队,配合战阵,便能杀死一品武者。 只有达到一品之上的宗师之境,才算是脱离了肉体凡胎的范畴,能御空飞行,寿命也有所提升。 楚国最耳闻能详的武道宗师,便是昆仑观的老剑仙,自永文帝年间到现在的宣和三年,活了快有三百年了。 这还是有史以来,活得最长的武道宗师。 而他,却能长生不老。 光这点,就超过楚国所有人了。 但什么都没有,孤独的长生,也没什么意思。 尤其是还活得唯唯诺诺,担惊受怕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陈墨才会对姜琪说那些话吧。 …… 自教坊司那晚后,陈墨有了改变,没有再装怯弱窝在镇抚司,会主动的跟着许浩去执行一些任务了。 这可把张开惊的不行。 一度调侃陈墨是那根筋搭错了。 说好的一起躺平当咸鱼,你怎么努力去了? 陈墨笑着回道:“争取破个大案子,得了奖赏,早些还你的银子。” 如此,一个月时间过去。 皇帝的病情听说越来越严重,这可急坏了王英。 之前只是让锦衣卫去寻灵丹妙药,神医高人。 现在,更是发动大内高手和锦衣卫,去一些深山老林寻一些毒物做药引。 甚至还自做主张替皇帝选秀,让各地挑选未婚的妙龄少女,作为秀女进宫,王公贵族也不例外,说是要给圣上冲喜。 但陈墨看来,这无非就是王英用来打压大臣的手段罢了。 听说不少官员最近无故被贬了官。 陈墨倒是希望宣和帝能够好转。 起码在他看来,宣和帝算是一位好皇帝,不像前几位帝王,有几十年不上朝的修仙皇帝、喜欢御驾亲征的皇帝、七下江南劳民伤财,喜欢到处建行宫的皇帝... 反之宣和帝自登基以来,勤勉于政,主张改革,还最先拿宗室开刀。 自太祖开始,皇室宗室是世袭罔替的,所有皇子全部封世袭罔替亲王、亲王的世子不降档承袭世袭罔替亲王,这就导致皇族占据大量土地,圈地严重,却不上税,几百年下来,想想就知道多么的可怕。 而宣和帝却提出“考封制度。” 就是亲王世子袭爵通过考试来获取,考试不合格直接就是无爵位的闲散宗室,一科不为优则降一档,两科降两档。 在陈墨看来,这是对皇室有好处的。 因为想要不被将爵,就要好好修炼努力,这会使得皇族的实力得到提升。 除此之外,宣和帝还主张收复父亲崇元帝丢失的西南。 这段时间,陈墨还因缘巧合的发现了系统的一个“bug。” 就拿一个捉拿犯人的任务来说。 像这种任务,一般是两到三个锦衣卫去执行的,将犯人捉拿归案后,便是完成了任务,这对陈墨来说,根本不算劫祸。 但只要陈墨和捉拿的犯人动手了,引起对方对他产生杀意,无论是自己擒下,还是同僚和他一起将犯人擒下,系统便会提示他在某某日,擒下了犯人,避免被犯人所杀,躲过了一次灾祸,奖励属性点1。 也就是说,只要给自己制造一个杀局,然后再由自己化解,就能获得属性点。 属性点的多少,跟对方的实力,当时现场的环境而决定, 就是不知在战场有用吗,要是有用的话,估计能把自己刷成无敌。 利用这个bug,陈墨这个月获得了五个属性点。 教坊司那边,姜琪也是登台表演了。 好在陈墨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这些官员还是要脸面的,起码明面上不会强来。 那个彭公子果然只是被暂时吓到了,后面又来了。 姜琪讲了自己被锦衣卫看上,但没有说陈墨的名字,把镯子还给了彭公子。 彭公子似乎有所顾忌,见姜琪又态度强硬,便打消了念头。 如此,又是半月而过。 炎炎夏日,北镇抚司内却是一片亢奋。 明台坊该管上官柳央,在民间寻到了一篇古方,以妖血做药引,可以治疑难杂症,递交上去后,圣上的病情得到了缓解,王公公大喜,让原本是百户的柳央,升为了副千户。 因此,北镇抚司有了一个百户的空缺。 所有总旗、试百户都在摩拳擦掌,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走关系,希望自己是这填补空缺的人。 而之所以整个北镇抚司都亢奋。 是因为总旗还是试百户中,无论是谁当上了,晋升后,他的位子,也是要有人来填的。 陈墨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ps:因13章屏蔽的原因,这章是删掉重发的。 十五 何青 这一个萝卜一个坑。 现在有一个坑空出来了,谁都有点心思。 而想要上位,实力是必不可少的。 千户是正五品,副千户是从五品,百户是正六品,副百户是从六品,总旗是正七品,小旗是从七品。 这也就代表着,想要当小旗,你的境界就得要达到七品。 想要当百户,你的修为就要达到六品。 这是太祖时期就定下来的规矩,官员品阶直接与修为挂钩,修为须与官品同阶,一些虚职,实力可以弱些,不用相对等的境界,但皇室网罗天下高阶功法、武学,为了能够得到这些高阶的功法武学修炼,大多数人都选择当官,报效国家。 这就导致朝堂上的官员一度很卷,即便是个没有权利的虚职,只要一有位置空缺,便有许多人争。 甚至有些人的实力高出这个官职品阶。 权利虽然没有,但它享受对等的待遇。 当然,一些比较重要的官职,看上去官员品阶只有三品,却要有二品甚至一品的实力才能担任。 譬如锦衣卫指挥使,官职虽只是正三品,但却要二品或一品的武者才能担任,所拿的俸禄,也是与一品官员相同。 即便如今吏治败坏,武备松散,买官卖爵严重,但也不能乱来。 譬如一个四品官,你让一个八品甚至是九品武者担任,这明显不可能。 陈墨如今是七品,他觉得自己可以争一争小旗官的位置。 …… “事情想必你们已经听说了,明时坊百户的位置,如今已经空缺...” 大厅之上,一身飞鱼服的袁玄坐于长桌之后,新晋副千户柳央立于身旁伺候,袁玄把制作好的副千户牌子给了柳央,然后目光扫视了一眼下方所有的锦衣卫,声音低沉: “镇抚使大人说了,明时坊百户的位置,不要求实力,只要谁弄来大妖的妖血或者打听到大妖的线索,这百户的位子,便是他的了。” 袁玄此话一出,下方所有锦衣卫都不由的抬起了头,心中一震。 不要求实力,那么说来,即便是底层的校尉,也有晋升百户的机会,这谁不心动? 而身处其中的试百户、总旗们则是面色一变。 毕竟一旦当上百户,就得实现阶级的跨越,这个时候,下面的人可不会管他们是试百户还是总旗。 得到妖血或是大妖的线索,一定会越过他们上报。 这样一来,竞争就加大了许多。 “墨兄,听到了没有,百户啊,一旦当上了百户,到时就算是我姐夫,也得看我的脸色行事。”张开低声道。 “百户哪有这么好当,大妖的血和大妖的线索,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我们这等实力的人能够得到的。”陈墨低声回应。 “但好歹是有了机会。墨兄,你想想,若是你当上了百户,将那小娘子从教坊司赎出来岂不是容易多了。” …… 袁玄的这番话,让紫金楼再次遭了殃。 紫金楼毕竟出过伊翩翩这么一只狐妖,那么锦衣卫想要得到大妖的线索,只能来紫金楼寻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找出伊翩翩的同伙。 紫金楼的另外两朵金花,更是遭受到锦衣卫的连番审问。 本来紫金楼都已经整改好了,快要重新营业,这样一搞,开业时间,又得往后延迟了。 三天后。 百户所。 许浩将张开、陈墨、李青山三人叫到跟前。 “秦阳县有个酒鬼,叫做何青,私习天文,最近总在坊间借着天象,对百姓胡说八道,还暗讽时政,尤其还编排王公公不日便会倒台,你们说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许浩的目光在三人的身上扫了扫,然后说道:“我们百户所里,就你们三人稍闲,跑一趟吧,百户大人的意思,这个人就不要活着了。” 原本林白是让他带人去把这江湖术士解决了的,但这等没有油水的活,许浩可不会瞎耽误功夫去忙活,有这个时间多去调查大妖的线索不好吗,于是回到卫所后,见到三人有空闲,便交代他们去办。 “是。” 三人恭声躬身拱手,李青山偏头依次看了张开与陈墨一眼,一脸瞧不上二人的表情。 …… 这是地方官府转交到镇抚司的案件,这酒鬼有点实力,官府派出去的捕快几次捉拿,都让这他跑了,没有办法,只能麻烦锦衣卫。 三人骑马出城,朝着离京城不远的秦阳县赶去。 路上。 “到了地方,你们二人听我的命令行事,不要自作主张,以免打草惊蛇。”李青山扫了二人一眼,说道。 “你我都是校尉,你当自己是谁呀,凭什么让我二人听你的命令。”听到这话,张开直接怼了他一句。 “就凭我是七品武者。”一股强横的气息自李青山的体内散发而出,其身下的黑马都是发出嘶啼。 张开面色一变:“你…突破了?” 锦衣卫校尉的修为,普遍在八品,一旦突破到七品,便能真气外放,实力将有质的飞升。 打他和陈墨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嗯,张开还不知陈墨是七品武者的事。 这段时间,陈墨办的都是一些较为轻松的差事,并没有显露出自己的真正实力。 而在未暴露气息的情况下,想要看穿一个人的修为,只有达到五品境界,开了天眼才行。 “前些天突破的。”李青山将视线收了回去,继而说道:“不想吃苦头的话,就好好听话。” “驾。”李青山一挥马鞭,拉开了与二人的距离。 “墨兄,你瞧他那样,就算是七品又如何,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是个校尉,得意什么呀。”张开气道。 陈墨皱了皱眉,李青山对他这种冷嘲热讽,轻视的态度,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几次办差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身上的秘密多,不想跟其计较,便忍了下来。 心中却常暗道,总有一天他会落在自己手里的。 “别管他,办完差事早点回去。” 陈墨说道。 等三人到达秦阳县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三人看着巷子尽头亮起灯火的阁楼,悄悄摸了上去。 十六 暗通逆党? 这条巷子住的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你们两去后面,防止他从后面逃跑。”李青山以一种命令的语气对陈墨和张开二人说道,一脸不容置疑的表情。 张开眉头一皱,当即要跟他争扯一二,却被陈墨一把拉住手臂,带着他轻声翻入院墙,朝着阁楼的后面摸去。 而陈墨这番举动,让李青山更加的不屑,翻入院墙后,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朝着阁楼的正面摸去。 阁楼显得有些简陋,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在晚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 张开还想要说什么,但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为了不弄出动静,便只好压了下来,什么都没有说。 陈墨毕竟执行过几次任务,所以也比较专业,来到后院后,和张开一眼便看出了这后路在哪。 陈墨刚跟张开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你在这守着,他进去,同李青山一同将里面的人包抄。 其实他完全可以摸鱼,让李青山一个人去卖力的。 但毕竟是总旗交代下来的任务,这若是失败了,难免会受到斥责。 就在这时。 “当当!” 正朝着二楼摸去的李青山不小心碰到了藏在楼梯两侧,不容易看见的透明的鱼线,绑在鱼线另一头的铃铛顿时响动了起来。 二楼很快就响起了动静。 “该死。”李青山拔出官刀,朝着二楼冲去,嘴里大喊:“逆党,休走。” ... 二楼的房间里,何青正透过天窗,望着夜空中的星象变化,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酒壶,猛的灌了一口酒后,立马低头看了一眼摆在桌上,自己鼓捣出来的小型的璇玑玉衡,通过对照,将自己的发现记载下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道铃铛响动的声音, 何青面色一变,他知道有人闯入了。 在楚国,私习天文是犯法的,而且罪名还不轻,自从他私习天文被发现后,就被官府缉捕,几年多的躲躲藏藏,也是培养出了警惕的心理。 他把酒壶内的酒一口饮尽,然后连忙将桌上的璇玑玉衡、圭表等东西收进一旁的木箱内,之后熟练的背上木箱,准备逃离。 就在这时。 “嘭”的一声,李青山手持官刀直接破门而入,木屑纷飞。 “别动,锦衣卫办案。”李青山喝道。 何青面色一变,自己怎么引来了锦衣卫?不过很快他便明白了。 他早年也是参加过科举,想拜入钦天监,实现他的梦想,但毫无疑问,他落选了。 不过他没有放弃,重整旗鼓,再接再厉,备战下一次的科举,可结果,他再次落选了,此刻,他已经心冷了,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 他再次参加了科举,这次他信心满满,结果揭榜的那一天,他又又又落选了。 最后,他真的心灰意冷了,每天借酒消愁,有一次,在白玉酒馆喝酒的时候,因为听到有人嘲讽朝廷官员腐败,阉党把控朝政。回想自己的遭遇,借着醉酒,他也是对着朝廷官员依数数落了一遍,这时,他发现,心中的不甘与委屈经过发泄,已经减少了不少,于是在他离开京师后,经常在民间暗讽时政。 回忆一闪而过,他的反应也是极快,抄起桌上的油灯朝着李青山扔了过去。 窗户没有关,这是何青防止有意外情况发生,留下的退路。 他刚翻过窗口逃离,一道黑影便是掠来,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何青当即如遭重击,一口鲜血喷吐出,身影朝后方飞去,重重的砸在屋内的墙上,动弹不得。 木箱里的东西,打翻一地。 陈墨从窗口翻了进来。 李青山接住油灯后,重新放在桌上,却没有正眼看两人,径直来到何青的身前,低下身子,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正过脸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官府所画的画像,对照了一下,方才开口:“是何青本人。” 他站起身来,将刀抵在了何青的脖子上,冰冷道:“逆党,闭眼。” 而刚才一下砸懵的何青,此刻也是反应了过来,刚才那一脚,把他喝进肚里的酒水都是吐了出来,看到架脖子上那泛着冷光的大刀,吓的头上直接冒出了冷汗,连忙开口求饶:“别…别杀我。” 没人不怕死。 “逆党,死罪。”冰冷的话语自李青山的嘴中吐出。 闻言,何青的脸都白了几分,旋即想起了什么,道:“你...不能杀我,我...有你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大...妖的线索。”何青慌忙的说道,最近锦衣卫一直在寻找妖的事,早就传开了,何青自然知道。 闻言,李青山眉头一挑,下意识的转身看向窗前的陈墨,这等消息,太多人知道可不好。 而也就是李青山这一转身,何青也是看到听到此话抬头的陈墨,月光打在陈墨的脸上,何青惊讶道:“...陈...陈墨。” 陈墨面色一紧。 李青山也是睁大了眼睛,旋即道:“你认识他。” “不认得。”陈墨确定不认识何青。 “那他为何会知道你的名字?”李青山冷眼看着陈墨。 这时,何青发现了不对劲,这二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好,见有了转机,他连忙道:“我是宁…家管家何安的侄子,当时你还是宁家的护院。你我可是兄弟,当初你和宁家大小姐私会,若不是我帮忙,你如何能逃走。” 陈墨脸色一变,在宁家的时候,确实听过管家有个侄子,但并不知道他侄子叫什么,也从未有过来往,更不可能成为何青口中的兄弟。 “胡说八道。”陈墨道。 “我可没有胡说,你不承认,不就是不想让大家知道宁大小姐的未婚夫是都镇抚李大人的大公子这件事吗。”何青说道。 “找死。”陈墨抽出配刀,便要斩了他,却被李青山拦了下来,道:“怎么,你想要杀人灭口?” 李青山从怀里掏出无常薄,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墨笔,沾水后写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陈墨双眼微眯。 “陈墨,暗通逆党,与李严的未婚妻私会...”李青山收起无常薄,来到陈墨的身旁,用无常薄拍了拍陈墨的脸:“暗通逆党,你这条小命,算攥我手里了。” 十七 干净利落 说完,还对着陈墨一推,然后来到何青的身前,继续询问大妖的线索。 如今张开不在,陈墨的把柄又攥在了自己的手里,那大妖这条线索自己就可以吞下去,拿去上面换取大大的功劳。 “咯吱...” 就在这时,李青山听到窗户关紧的声音。 他侧身看去,只见陈墨把窗户关好后,朝着他看了过来:“无常谱拿来。” 陈墨向他挥了挥手,正在暗自调理气息的何青见陈墨的一只手放在刀柄上,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 只要二人打起来,那么他便可以趁机逃离。 李青山拿着无常谱,在陈墨的面前故意扬了扬,嘴角带起一抹讥讽,一把塞进怀里,拍了拍胸口:“有本事来拿呀。” 李青山丝毫不把陈墨放在眼里,在他的印象中,陈墨是整个北镇抚司最懦弱的人,而且自己已经突破到了七品,就更加不把陈墨放在眼里了。 拔刀声! 见陈墨拔出了官刀,李青山眼眸冷了下来:“就你还想杀我?!” 语气中尽是玩味。 飒…… 房屋内刀光一闪,李青山身手不差,反应过来后瞬间抬刀横举身前,但陈墨的冲势太快,刚一抬手,就被一记重刀猛的砸在刀背撞在胸口,蹭蹭蹭直接退出了房间。 “咔嚓...” 屋外的一块木板被李青山踩裂,脚连忙移开。 “七品!” 李青山脸色一变,同时大怒,眼中杀意涌现,刚准备拉开距离反击时,身为七品武者的感官让他毛骨悚然,只见陈墨凌空跃起,大刀猛然劈下。 不仅如此,那刀身还发出颤鸣,一道朦胧的血光自刀身中爆发而出,李青山瞳孔放大,同时提刀抵挡。 “当!” 刀锋再次相撞,紧接着,一道清脆的尖锐声响起,李青山手中的官刀应声而断,血光凌然而下,与刀刃依次落在了李青山的脸庞上,半边脑袋直接被削了去。 场面极其血腥,而其脚下的地板砰的一声碎裂,两人同时落在了一楼,而李青山,死的不能再死了。 【宣和三年,六月二十一日,李青山被你攻击后,怒从心来,想要斩杀你,被你击杀,你度过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2。】 “逆党…” 系统的提示刚刚响起,一道厉喝声便从陈墨的身后传来,只见听到动静的张开提着刀闯了进来,陈墨此刻正好转身。 看着陈墨那沾血的脸庞以及他身下死的不能再死的李青山,张开整个人都愣住了。 “墨兄,你...” “当啷...” 陈墨还未回话,二楼便传来动静。 陈墨剑眉一蹙,直接从一楼冲出,正好看到何青从二楼窗口翻身而下,落在地上后,快速的朝着围墙跑去。 想也没想,直接快速冲了过去,刚杀李青山的他,脑袋感觉充血了一般,纵身跃起,便朝着何青劈了过去,并且想要再使用八荒镇狱。 一阵晚风袭来,让他想到了什么,立马打消了使用八荒镇狱的打算,并且改成了刀背劈下。 破风声袭来,何青刚想要回头,背上就挨了一记重击,直接被劈的往前扑倒在地,被他拿在手里的璇玑玉衡,也是震脱了手,啃了两口泥。 何青来不及管璇玑玉衡,爬起来就想再跑,但这次再也没了机会,刚刚爬起,后脑勺便是一沉,被靴子直接踩的脸贴到泥土上,然后便是脖子一凉,一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别杀我,陈兄饶命……”何青赶紧求饶了起来,不过嘴巴被踩在地里,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问你答。”陈墨把脚从他头上拿开:“若是骗我,你知道下场的。” “懂...懂,我懂...”本来在陈墨和李青山打起来的时候,何青就可以跑的,但他刚把窗打开一道缝,便看到了下面守着的锦衣卫,吓得他又把窗关上,因此耽误了时间。 “我和宁大小姐的事,在京师你还跟谁说了?”陈墨问。 何青抬头吐出嘴里的泥,喘了口气道:“没有告诉谁。” 何青说的是真话,在宁府的时候,他知道有个叫陈墨的和宁月兰走的近,但和他并不相熟,而当时的他,正在被官府通缉,偷偷的躲在宁府,也不敢抛头露面,后来陈墨和宁月兰私会的事暴露,听说后,他顿时惊为天人。 宁大小姐可是在永城有名的美人,而且气质高冷,生人勿近,居然也和一个护院偷情,也正是因此,他记住了陈墨。 而当时陈墨逃走了,何青也并不知道他后来加入了锦衣卫,没有事求他帮忙,他身上也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他又不是名人,这事又涉及到李严,这种没有好处又得罪人的事,他自然没有必要跟别人说。 “骗我!”然而陈墨不信,又或者是在确认,刀锋在何青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何青瞬间吓得魂都冒出来了:“大...人,小的说的都是实话,没有骗你。” “姑且信你。你刚才说的大妖的线索,告诉我。”陈墨道。 “说了,你...会放过我吗?”何青慌乱道。 “嗯。” “秦阳县县衙里,就有妖。” “还敢骗我。”陈墨一脚再次踩在了何青的脑袋上:“衙门里有朝廷铸造的官印,妖邪光是看上一看,都得抖上一抖,如何还敢藏身县衙。 如此不老实,该杀。” 说罢,便是一刀斩掉了何青的左臂,鲜血喷涌而出,何青的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直接晕死了过去。 陈墨渡入了一些真气,将他唤醒了过来:“再给你一次机会,线索在哪?” 陈墨此刻在他的眼里,如同魔鬼一般,惊慌道:“就是...在…在县衙,那日我夜观星象,星…星象告诉我北方有妖气,然后我…我过去查看,那妖气正是从县衙后院传出来的,经璇玑玉衡判断,妖气极浓,绝对是大…妖。” 闻言,陈墨眉头一挑,书里倒是提到过,可以从星象上观察到妖的位置,但距离不能太远。 “胡说八道。”陈墨重新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的…没有。”何青挪了挪脑袋,看向陈墨,好像明白了什么,道:“你…就是想杀我,你不守信用,我咒你...” 话没说完,陈墨便是抹掉了他的脖子:“不是我不守信用,而是你胡说八道。” 十八 伪造现场 陈墨并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当初成年后,他便外出闯荡了,四海为家,遇见过不公,也遇见过官吏强人欺压百姓,遇见过善人在城外施粥,可却暗地里贩卖私盐被朝廷抄了家,也遇到过拦路土匪。 当时他虽未入品,但习了父亲所留的军中功法和武学,身上有一把子力气,在保全自己的时候,也仗义相助过,曾在宁家当护院时也杀过劫匪。 因此,他才会如此果断的杀了李青山和何青,他们二人欺自己是一方的原因,更关键的是,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可是陈墨提着带血的刀来到张开面前的时候,他犹豫了。 张开也不是傻子,杀锦衣卫乃是重罪,而自己撞到了陈墨杀李青山,他能杀了李青山,也能杀了自己灭口。 “墨兄...” 张开的脸色有些苍白。 “张兄,我能信你吗?” 张开是整个北镇抚司对他最好的人了,可是却撞到了自己行凶的事实。 张开看着陈墨缓缓走过来,蹲下身在李青山的尸体上擦掉刀上的血。 张开吓的步步后退。 “墨兄,你...你要杀我吗?”张开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张兄,我可以信你吗?”陈墨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且把话重复了一遍。 “可...可以。”张开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害怕的说道,或许两者都有。 陈墨走了过来,张开吓的后背都渗出了冷汗,打破脑袋他都想不到,平日里如此温和的一个人,此刻怎么换了个面孔,直到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身体还颤抖了一下。 “你我是朋友,我不会杀你的。”陈墨把刀收进了刀鞘中,然后说道:“张兄,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墨兄...你...你说。”张开说道。 陈墨对张开缓缓说了起来。 足有半刻钟后,张开道:“能...能行吗?” “三成的把握。”陈墨说道。 “才三成?” “所以得靠你,若是你能瞒过去的话,还能再增加两成。” “剩下的五成呢?”张开道。 陈墨指了指头顶:“看命。” “那墨兄你呢?” “看守现场,死了名锦衣卫,镇抚司肯定会派人来查的,我不能让人破坏了现场,所以就由张兄你一个人回去复命了。”陈墨笑道。 “好。” 若是平时,张开肯定得打趣一声:“墨兄,怎么平时不见你脑袋这么灵光。” 但此刻,他真不敢。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 拔刀声。 张开忐忑的回头:“墨兄...” “张兄,你一点伤都没受,太假了些。”说完,陈墨迅速出手,左手持刀在张开的胸口,手臂,腿上,各留下一道伤口,腿上的伤口,陈墨特意划深了一些,然后拍了拍张开的肩膀:“张兄,若是渡过此劫,在下定请你去教坊司,里面的姑娘除了姜琪,你任选。” 听到教坊司,张开紧张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正待他要离开的时候。 “张兄,你想知道我什么要杀他吗?”陈墨说。 “不...不想…” …… 看着张开离去的背影,陈墨低喃道:“张兄,希望你真的可以信任。” 随后,他便伪造起了现场来。 在北镇抚司当差也快有半年了,伪造现场这事对他来说,还是不难的。 等伪造好现场后,时间也来到了后半夜。 这块也真够冷清的,这么大的动静,也没引来旁人,但对陈墨来说是个好消息。 他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11】 【功法:养气术(融会贯通),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七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 陈墨眉头一挑,看到羽化诀后面的+号,这就说明自己若是将属性点用来给羽化诀升级,自己就能突破。 而养气术后面却没有+ 这说明什么? 这就说明,想要提升养气术让自己突破,需要更多的属性点。 而高阶的功法,能给自己节省属性点。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毕竟羽化诀的修炼速度,远远把养气术甩在后面,修炼羽化诀,也比养气术更好突破境界,那么自然也能节省属性点了。 但陈墨并没有选择给羽化诀加点,因为这样的话,会让他的真气和气息进行改变。 他选择等等... 之后,他又悄悄摸去了县衙一趟,但不敢靠的太近,然后拿出罗盘,进行探测,但没有发现妖气。 如此,证明不了何青说的是不是真的。 但也不能证明何青说的是假的,大妖是可以遮蔽自己的妖气,除非它受伤了,妖气泄露,罗盘才可以探测到。 但陈墨觉得何青的话应该是真的,毕竟自己把他的手臂都斩下来了,他依旧说县衙有妖气,他这么怕死的一个人,都这个时候,应该不会说谎。 “只能赌一把了。” …… 第二天,北镇抚司。 “我和陈墨一进屋便遭埋伏。” “几个凶徒?” “两个,一个是何青,另一个不认识,就是那人将李青山所杀。” “两个凶徒?!”上方的林白皱了皱眉,继而说道:“你确定其中之一是这个何青。” “确定,我们有他的画像,证实他就是何青,而且他的实力就在秦阳县,大人派人前去查探,便能知晓。”张开道。 “依你的意思,李青山是七品武者,那凶徒既然能杀了李青山,自然也能杀了你们,为何要逃呢?”林白突然目光冰冷的看着张开。 “那是因为他虽然杀了李青山,但他自己也受了伤,并且见陈墨杀了何青后,空出手来,见自己不是对手,便逃了。对了,大人,陈墨也是七品武者。” 李青山把陈墨教他的话,重述一遍给了林白。 “什么,他是七品武者?!”林白及其旁边的许浩都是一震,其中更为惊讶的当属许浩,因为他也是七品。 “陈墨他人呢?” “在保护案发现场。”张开一五一十的说道。 林白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许浩,你带人走一趟吧。” “诺。” 十九 林箖儿 当天下午。 许浩便是带着张开以及另外两名校尉,快马加鞭赶到了现场。 “陈墨他人呢?”许浩在院内扫了一眼,不见陈墨的身影。 张开道:“我去找找。” 而在远处的高楼上,陈墨正遥遥的盯着张开这边。 他确实选择相信了张开,但他也有自己的准备,若是张开选择告发自己,那么他便立即加点羽化诀,突破到六品,选择亡命天涯,之后看有没有机会带走姜琪,再手刃了张开。 现在看来,张开并没有告发自己。 因为北镇抚司来的人并不多。 到许浩进城,一直来到何青的住所,陈墨都是盯着的,并没有埋伏,加上张开,也就四人,都是同个百户所的人,陈墨都认识,三个校尉,一个总旗,在北镇抚司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探查锦衣卫的死因,这个人手是标配。 其次,几人来到何青的住所后,并没有如抓捕犯人一样,将院子的逃生路口都守住。 进去院子后,也不是第一时间搜阁楼,表现出来的动作,不像是来抓人的。 见张开来寻自己,陈墨从高楼纵身跃下,朝着何青的住所走去。 最坏的情况,以上的两点,陈墨都猜错了,张开、许浩等人在演戏,等自己入瓮后再抓。 陈墨也还有后路,立即突破到六品,强行逃脱。 …… 而与此同时。 许浩检查完李青山和何青两人身上的伤口后,便知道张开说的应该是真的了。 李青山身上的刀伤,并不是天合刀法造成的,那是一种威力极强的高阶刀法。 而底层的校尉,是接触不到这种高阶的刀法。 据许浩了解,陈墨还是个孤儿,就更加不可能了。 许浩又看了一眼张开身上的伤口位置,也是高阶刀法的手段,虽然有些怪异。 而何青身上的伤口,许浩一眼便认出,这是天合刀法造成的。 应该是陈墨所杀。 结合种种,确实如张开所说,有两个凶徒。 “许总旗,陈墨来了。” 陈墨和张开走进了院子。 “属下见过许总旗。”陈墨恭声拱了拱手。 “你去哪了?”许浩说道。 “刚才那边有动静,所以属下过去看了看。”陈墨指了个方向。 许浩点了点头,没有在意,然后拍了拍陈墨的肩膀:“行啊,七品武者,藏的够深的。” “属下也是最近突破,不是有意隐瞒。” 陈墨知道发生这种事,瞒是瞒不住的,还不如主动说出来。 可能是陈墨孝敬的二十两银子,许浩并没有为难陈墨,又向陈墨问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等旁边的锦衣卫用无常薄记录下来后,道:“差不多了,把尸体带回去。” 许浩对陈墨说道:“回去等百户大人定夺完后,便可以画押归为案卷结案了。” “谢许总旗。”陈墨拱手道。 许浩点了点头,这案子没油水,死的又是一个普通的锦衣卫校尉,尽管还有些疑点,但没人会因为一个底层的校尉而较真的,所以在他看来,此事差不多就定案了。 …… 回到京师的时候,陈墨便马不停蹄的去求见了林白。 但他已经下班了,陈墨只好前往了他的住所。 林白住的地方是在城北,是一个带三房的大院子。 白墙青瓦间的巷道,院门的檐下两边挂着两个灯笼,灯光照清了这条巷道。 院门紧闭,院内有少女的声音响起。 “爹爹,我这招练习的怎么样呀?” “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和你的那些属下相比如何?” … “咚咚。”陈墨抓着院门的铁环敲了敲门,然后恭声道:“属下陈墨,求见林大人。” “爹爹。”少女眼前一亮,看向林白。 林白眉头一皱:“箖儿,不要胡闹。” “爹爹放心,女儿有分寸。” 说着,林箖儿便去开门。 “林大人,属下陈墨,求见大人。” 陈墨以为林白没有听到,又恭声说了一句。 而就在这时,院门大开。 陈墨刚抬头,还没来得急看清,便察觉到一道破风声袭来,他刚侧身躲避,对方便横刀而来。 陈墨一个弯腰,踢向对方的下路,趁着对方摔倒的瞬间,一记黑虎拳轰出。 “住手。” 听到这熟悉的喝声,陈墨脸色一变,连忙收势,化拳为掌,可不管再怎么收势,因为离的近,力量也还是有的。 在接触的一瞬间,陈墨感觉手掌传来一丝弹性,为了不让对方摔飞出去,陈墨又化掌为爪,想要抓住对方。 但很快便感觉了不对。 好大,好软... 陈墨赶紧收手。 而他这一收手,也让对方摔倒在地。 “登徒子。” 林箖儿感受着胸口所带来酥麻感,从未被男子占过如此便宜的她,顿时气坏了,捡起地上震脱的长刀,起身便朝着陈墨砍去。 “闹够了没有。”喝声再次响起,喝声中所带着怒意,让林箖儿顿时止住身形,咬着红唇,一手握着长刀,一手捂着胸口,不善的看着陈墨。 这时,陈墨才发现刚才袭击自己的,竟然是个少女。 那语气冰冷嚣张的少女姿容妩媚,尤其是身材,穿着一身紧身的束装,把她那峰峦起伏的美好身段,勾勒出无限的美好,散发出不属于少女的魅惑,尤其是那双修长、笔直,秀美的大腿,简直可以多人心魄。 双腿并拢在一起,腿根看不到一丝缝隙。 若不是林白从少女的身后走了过来,陈墨估计还得盯着少女的大长腿看上一会,他连忙低头恭声道:“属下陈墨,见过大人。” “你怎么来了?”林白皱着眉头看着陈墨。 “属下有要事禀告大人,见大人不在衙门,便找到这来了。”陈墨恭声道。 林白紧盯着陈墨看了一会,方才背过身去:“随我来。” “诺。”陈墨紧紧跟在林白身后。 路过少女身旁的时候,少女还对着陈墨隔空挥舞了下拳头,表示此事没完。 陈墨露出一抹苦笑,若是没猜错的话,这少女,就是林百户的女儿了。 来到最小的书房,林白在长桌后坐了下来,看着陈墨:“说吧,什么事?” “大人,属下发现了大妖的线索。” 二十 再渡劫祸 陈墨这话,可把林白惊的不行。 现在整个锦衣卫,都在寻找妖的线索,为的就是加官进爵,虽然他已是百户,空缺的也只是一个百户的位置,但他若是得此消息,上报上去,也能立得大功。 “你为何将这消息告诉我?若是上报给千户大人,那明台坊百户的位置,就是你的了。”林白自顾自的倒上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从茶沿处露出的虎目直盯着陈墨。 陈墨躬身抱拳:“大人对属下有大恩,又得大人的照顾,得此消息,理应告诉大人。” 说实话,陈墨确实是想昧功的,毕竟那是一个百户的位置,他只要坐上去,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但他知道,自己资历不够,哪怕是坐上去,也会被人整下台来。 更何况,李青山的事还未彻底结案,而李青山是林白的手下,结不结案就林白的一句话,陈墨干脆卖个人情给他。 最后一点,倘若他真坐上去了,那他绝对会因此推上风口浪尖,进入一些高官的眼里,到时自己的背景,将会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虽然他不想低调了,但也不想这么高调。 所以,需要一个人在前面吸引火力。 据他观察,林白这人还算不错,若是证实了妖的事,他怎么也该投桃报李吧…… 林白放下茶杯,深深的看了陈墨一眼后,道:“仔细讲讲。” “这线索也是我偶然得来的,那大妖,就藏在秦阳县的县衙内。”陈墨道。 闻言,林白眉头一蹙:“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属下明白,属下愿用性命担保。”陈墨恭声道。 当然,用性命担保只是他随口说说,等镇抚司去秦阳县调查的时候,他也会出京师,到时看情况决定跑不跑。 听到陈墨这话,林白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严肃的脸上也是多了几缕笑容:“自己搬张椅子过来坐。” “属下不敢。” “让你过来就过来。” “诺。” 陈墨左右扫了一眼,在旁边搬了张椅子,在林白的对面坐下。 林白拿来一个空的茶杯,给陈墨倒上一杯茶,递了过去,随后说道:“这线索若是证实,我保你最低是个小旗官。” “谢大人。”陈墨双手举起茶杯,道:“属下敬大人一杯。” 林白举杯示意了一下,然后问起了昨晚的事。 陈墨沉吟了一会,把自己教给张开的由头,又说了一遍。 说到那个杀死李青山的凶徒后,林白起身拍了拍陈墨的肩膀:“那凶徒着实可恶,我会上报给千户大人,给他发阵亡抚恤金,此事,就到此为止了。” 闻言,陈墨抬头看了林白一眼,只见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陈墨连忙的低下了头。 下一秒。 【宣和三年,六月二十二日,你因杀死了李青山,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你凭借着聪明的头脑与冒险的手段,与好友张开一起蒙混过关,摆脱祸事,获得属性点3。】 “成功了。”陈墨心中长吁了一口气。 三个属性点,比杀死李青山还多一点。 …… 从书房出来后,陈墨还未感受脱险后的轻松,便察觉到右侧有一道破风声袭来。 陈墨抬手格挡,随后手上动作一变,反手一锁。 一条修长、笔直的美腿便是被他抓在了手中,入手细腻。 陈墨偏头看去,正是之前袭击他的少女,此刻一张俏脸气的涨红。 在楚国,未出阁的少女,脚若是被男子抓住,可是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尤其是现在是大夏天,林箖儿虽然是一身束装,可是那两条大白美腿可是没被包裹起来的,感受着小腿被抓住瞬间身体所产生的异样感,便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陈墨的眼睛有些不老实。 “你看什么?!” 林箖儿连忙用手按住裙摆,然后把腿抽出后,再次一脚朝着陈墨踢去:“登徒子,受死!” 而陈墨发现是林箖儿后,知道她是林白的女儿,也不敢冒失了,连忙退身躲避。 就在这时,林白从书房走了出来。 吓的林箖儿连忙收腿,但她的下盘不稳,一个踉跄,便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片风光暴露在陈墨的眼中。 林白气的肚子上的肥肉都是颤了颤:“女孩子家家,每天如此冒失,成何体统!” “都怪他…”林箖儿站起身来,指着陈墨。 陈墨也是赶忙认错:“大人,都是属下不对,得罪了小姐。” “爹爹你看,他自己都承认了。” “胡闹。”林白胡子都要气歪了:“若是你不招惹人家,何至如此?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在外人面前,要淑女一些,都当耳旁风了不是?你这样刁蛮任性,以后谁敢娶你?” 从小被当公主一样被林白宠大的林箖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斗大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咬着唇珠道:“可…可是他占女儿便宜。” 这么一口大锅朝自己甩来,陈墨表示自己真背不动,道:“大人,属下不是故意占小姐的便宜,是当时…” 然而他的话没说完,林白眉头一竖,对林箖儿喝道:“还敢顶嘴,明明是自己的错,还诬赖别人,若不是陈墨留手,你早就被他打趴在地了,还不回房间好好反省。” 本来看到林箖儿眼泪出来了,林白于心不忍,打算等陈墨走后,再好好哄哄的,可是见她还如此胡闹,把过错推到他人的身上,林白当即气不打一出来。 这是教养问题。 林箖儿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让你看笑话了。”林白回头看向陈墨,道:“她从小便没了母亲,是我一手带大的,平时可能太过宠她了,才导致她如此刁蛮任性,你别放心里去。” “属下不敢,这一切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惹小姐生气的。”陈墨此刻又主动揽锅。 这又把林白乐笑了,笑道:“你果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好了,这事的确是箖儿的错,是时候让她好好反省一下了,免得将来引来更大的祸端。” 二十一 六品,定下目标 出了院子。 陈墨便是迫不及待的调出了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14】 【功法:养气术(融会贯通)+,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七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略有小成)+】 【天赋:长生不老】 养气术也可以提升了。 陈墨大喜。 据他了解,楚国大部分的武者,都在九品境界。 而想要加入北镇抚司,就需要八品。 而想要达到七品,就需要一定的根骨了,许多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这个境界。 若是以前的陈墨,光入品都要十几年,想要达到七品,真可谓是有生之年了。 而六品则是一个分水岭,到达这个境界,只要调动真气,真气在体内和体表形成防御,自动护体,普通人所射的箭矢,伤不了分毫。 还能自我的减少外来的内劲。 放眼整个楚国,都算得上是中层了。 想要再往上突破,那就是根骨、功法缺一不可了。 而在民间流传的功法,大多数只能修炼到六品。 修炼到五品的功法,则只有富贵人家以及一些门派才有,因为能修炼到五品的功法,都是玄阶。 再往上走,则需要地阶功法,那只有大宗门才有。 而地阶功法最高只能修炼到一品。 这个层次的功法、武学,在市面上根本不流通,因为根本没人卖。 就算有人卖,也没几个人买的起的。 光想想,便知道这种垄断有多可怕。 但对陈墨来说的话... “系统,给我加点。”陈墨用意念点击了养气术后面的加号。 只是霎那间,六品,成了。 而养气术后面的融会贯通,也变为了“登峰造极。”,并且后面出现了一行文字。 更多详情请点击查看。 陈墨用意念点击了一下。 然后他发现,只要花费五个属性点,系统就可以推演出养气术之后的功法。 这一刻,陈墨都想称系统为神了。 既然功法可以,那自然武学也行。 如此一来,陈墨就根本不同担心没有后续功法,导致无法突破了。 不过养气术是从羽化诀中分离出来的,推演出来,想必也是羽化诀。 若是这样的话,后续直接用羽化诀突破算了,能省下推演功法的属性点。 另外,陈墨发现了一个规律。 这次消耗的属性点是12点。 上次突破是6点。 而上上次是三点。 这是在翻倍呀。 那下次突破,岂不是需要24点? 不对,羽化诀是高阶功法,应该能节省一些... 陈墨摇了摇头,没有多想了,仔细感知着突破后的变化。 首先,感官更强了,力气也增大了不少。 不仅如此,他感觉这修为,就像是他自己努力修炼得到的一样。 并没有那种根基不稳,真气无法得到控制的感觉。 这种体验,用雷总的话,就是diao爆了。 可能是实力带来的自信,陈墨突然有了饱暖思...的想法。 脑海中不由的发现出了林箖儿的美腿,和抓住她美腿瞬间的惊鸿一瞥。 “真是下贱...” 陈墨暗骂了一声,不过这才是真实的自己呀。 说到底,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世,他都是一个俗人,想要权利、钱财、美女。 提升实力,不过是能更好保护这些罢了。 若是为了长生,连这三样都不要了,那这长生,也没有意思。 起码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如此,陈墨定下了一个目标,在能保全自己的份上,权利、钱财、美女,他都要,顺从本心。 有了目标后,他走上教坊司的脚步,都更加有力了,眼神坚定。 …… 教坊司,音妙坊。 陈墨依旧是爬窗进来的,虽然实力提升了,但兜里没有银子,腰杆子就不算硬。 屋内灯火昏黄,空气中带有淡淡的胭脂味。 陈墨来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简单的梳理一下,然后躺在软榻上,静静的等着姜琪。 等了半个时辰,陈墨不由的皱起了眉,按照这个点,她应该早回来了。 就在陈墨担心的时候。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陈墨在屏风后藏了起来。 “好了小玉,我到了,谢谢你了。” “应该的,在这种地方,我们就得相互帮助,抱团取暖。” “谢谢小玉。” 两女的交谈声。 不久后,房门打开,走进来的姜琪看到窗户打开,立马将房门关上,面露柔情:“你来了。” “嗯。”陈墨从屏风后走出,看着面色酡红,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姜琪,上前一把搀扶住了她,扶着她在床上坐了下来。 姜琪安静的依偎在陈墨的怀里,一如往常一般,将最近发生的事跟他说了。 这段时间,她又上台表演了几次歌舞,颇受达官贵人的欣赏。 因此,被左佥都御史家的公子杨树成看上,非要她陪酒。 姜琪婉拒了几次,用了卖艺不身作和自己的身份为推托。 可是今晚,他不知从哪得知姜琪已经破身,还委身给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校尉,而那个校尉也并没有出事,这就说明王英并没有在乎这事。 因此,姜琪以前的那些借口,再也无法吓唬住他了。 今晚硬是要让她陪酒,没有办法,她只能喝了几杯,在这期间,杨树成的那些朋友,也一直给她灌酒,若不是同为乐妓的白淑玉帮忙,今晚就要遭了。 “该死。”听完后,陈墨皱紧了眉头,教坊司内是非多,这一天还是来了。 但他不能避,这可事关男人的尊严和脸面,自己的女人,谁想让别人染指。 “琪儿,你想办法装病几天,剩下的我来想办法。”陈墨心道,希望秦阳县的事不会出错。 若不然,只能带着她走上逃亡之路了。 “嗯。”她想也没想,便是相信了陈墨的话,她已经彻底的把陈墨当成了自己的依靠。 她从陈墨的怀里坐起身来,替他更衣解带,最后要埋头下去的时候,陈墨拦住了她,将她紧紧的相拥在怀里,柔声道:“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那你...” “我就这样抱着你入睡。” “…嗯。”姜琪暖心一笑。 二十二 总旗 陈墨终归是个阳刚的小子,最近火气又太盛。 抱着姜琪还没半个时辰,便是蠢蠢欲动,一个翻身,将其压在身下,便是欺负了起来。 那修长的美腿,让陈墨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又浮现出了林箖儿的那双大长腿来。 看着身下咬着唇珠的佳人,陈墨莫名有些愧疚。 真是渣男,这个时候居然想着别人。 “琪儿,转过身去...” “…...嗯。” … 半个时辰后,陈墨抱着眼角带着清泪的佳人,轻声安慰。 因为想着林箖儿的大长腿,不由欺负的有些过分。 贤者时间,头脑总是特别的清楚。 他发现自己不应该这么快就突破的。 应该等一段时间。 毕竟昨日他还说自己最近才突破。 现在又突破了,难免会让人怀疑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宝,引起他人的注意。 毕竟若是没有秘宝的话,你一个一没背景,二没出身的校尉,修炼速度不可能这么快的。 看来得谨慎一些了。 林白是六品武者,还未开天眼,只要自己不显露气息,他是发现不了的。 千户和镇抚使一般是不在衙门的,所以自己只要避着点副千户就行了。 …… 翌日。 北镇抚司。 林白宣布,秦阳县李青山身死之事已经结案,并且按照陈墨的口述,画了一张击杀李青山凶徒的画像,下放各县通缉。 之后,林白带着试百户王恩德,前往了锦衣卫亲军指挥司衙门,那是所有锦衣卫的总部,也是北镇抚司的上属机构。 当天,北镇抚司镇抚使崔凤臣亲自带队,秘密赶往了秦阳县。 …… 六月二十五。 北镇抚司破获一桩大案。 秦阳县县令王京、县丞陈大夜与妖勾结,并且顺藤摸瓜,打掉了一个妖窝。 原来,有一头化形的虎妖隐藏在秦阳县县衙内,与王京、陈大夜两人勾结,两人提供死刑犯供虎妖吸食,虎妖就弄来妖血供二人修炼。 可一个县,哪有这么多死刑犯。 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欲,王京、陈大夜两人便派人把县里的流浪汉、乞丐以及孤寡老人等一些失踪后不会引起注意的人,全都抓进了牢房,供虎妖吸食。 而这种合作方式,已经持续了两年。 王京和陈大夜与妖勾结的事,非旦没有被发现,反而因治理秦阳县井井有条,破案率高,治安稳定,受到了朝廷的赏赐。 若不是林白说秦阳县县衙有大妖,这种合作方式,估计能一直持续下去。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一只大妖藏身在县衙里。 此消息传出,整个京师都震动了。 对于京师的百姓来说,妖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往常每隔一段时日,都可以听到某某地方有妖出现,残害百姓。 而现在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京师乃天下脚下,整个楚国最为繁华,治安最为太平的地方,已经几百年没有发生有妖出没的事了,更别提害人。 可最近,紫金楼发现了狐妖。 现在,离京师不远的秦阳县又发现了虎妖,且顺藤摸瓜,在离秦阳县不远的秦阳山上,剿灭了一群不能化形的小妖。 这岂不是说,京师也不太平了? 但林白并不关心此事,此时的他,正春风得意。 因为这消息,是他提供给上头的,立了大功,上面赏赐了他大批银两,并且将他的俸禄提了提,与副千户对等,一旦有了空缺,他能立即补上去。 当时他是带着王恩德一起去的,因为王恩德是他的小舅子,这等好事,肯定是先照顾自己的亲人的。 毫无疑问,王恩德成为了明台坊的该管上官。 而总旗许浩,填补了王恩德的空缺。 就在许浩、王恩德跟着林白一起激动的时候。 许浩突然道:“大人,那我总旗的位置,由谁来补上?” 他下面有五位小旗。 跟他最亲近的小旗是谢远,若是林白没有人远的话,他准备将谢远举荐给林白。 林白想也没想的便道:“陈墨。” “陈墨?”王恩德和许浩都是瞪大了双眼,怎么会是他? 倒不是二人讨厌陈墨。 而是按资历,按实力,也轮不到他呀? 都是自己人,林白倒没有瞒着二人,道:“你们能有今天,都得感谢陈墨,你们可知,秦阳县有大妖的事,是谁提供的吗?” “难道是他?”许浩讶异道。 “没错,就是陈墨。这小子很会做人,把这等功劳卖给了我们,既然吃了肉,怎么也得把汤留给人家。”林白说道: “而且他已是七品武者,总旗给他,也能服众,至于资历...” 林白笑了笑,没有明说。 这东西往往都不是最重要的。 “姐夫是要将他收为心腹?”王恩德可是了解林白的,知道他有更深的意义。 林白点了点头:“他父亲在军中的时候曾跟过我,既是故人之后,怎么也得照拂一二。” 许浩听到陈墨跟林白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眼眸微眯,旋即笑道:“那属下这就去把消息告诉他。” “不急,正式的文书还没下来,我已经将你们的档案递交上去了,等文书下来了再说。” “诺。” …… 文书两天后才下发。 北镇抚司陈墨所在的百户所。 所有人得知陈墨升任总旗后,都是一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他加入锦衣卫才多久? 半年吧。 特么这么短的时间,就从校尉跳过小旗,直接升到总旗了。 这升的速度也太过了吧。 这些人中,最为震惊的,当属张开了。 曾经称兄道弟的兄弟,现在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说不羡慕嫉妒那是假的,但若是因为嫉妒,就生起害他的意思,张开倒是没有。 震惊过后,为陈墨感到高兴了起来。 在北镇抚司自己和他关系最好,李青山一事,自己也没出卖他。 现在他升职了,以自己和他的关系,怎么也得关照一二吧。 以后,自己上头也是有人了。 而不甘的,就是那些小旗们了。 他们隐隐间也是听到了风声,说上面要升。 那么空出的位置,他们是有希望了。 可是现在,曾经不如自己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下属,突然间成为了自己的上司。 这反转,这落差,让人难以接受。 二十三 升官发财 尤其是谢远,上次陈墨还孝敬了他十两银子呢,他还收了,现在直接成了自己的上司,那自己这... 谢远隐隐有些不安。 至于搜集陈墨的罪证,扳倒他之类的,谢远没有这么想过,两人之间也没有大仇。 人家能从一个小小校尉,直接升为总旗,你敢说他上面没有人?说不定你刚把罪证提交上去,接收罪证的,就是陈墨背后的人。 “恭喜陈总旗英才得展,您能当上总旗,乃众望所归。”谢远第一个替陈墨祝贺了起来。 有谢远当先,其他原本被许浩所管的四位小旗,也是上前对陈墨表示了祝贺。 而见小旗官们一点不满都没有,这么快就臣服了陈墨,底下的校尉们就更加不敢对抗了,纷纷上前对陈墨表示了祝贺。 之前一些让陈墨帮自己值过夜的校尉,在上前祝贺的时候,都是低声对陈墨发出了邀请,说要摆桌酒给他赔罪。 陈墨笑了笑,心中有种别样的满足。 这就是地位所带来的感觉吗? 果然,当你落魄的时候,身边都是“坏人”,瞧不起你的人,当你风光时,身边全都是好人。 现实就是这么令人感叹,人性就是这么令人感慨。 “陈总旗,大人找你。” 就在陈墨享受着众人的恭维时,许浩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旋即恭喜道:“恭喜陈总旗高升。” 客套话谁不会,陈墨拱了拱手:“大人哪里话,应该是属下恭喜大人荣升试百户。” “客气客气,都是托陈总旗的福。”许浩笑着把手放在陈墨的肩膀上。 “大人这话可折煞属下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勾肩搭背的朝着衙门走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谢远等人更加坚信陈墨背后有人了。 许浩都当上试百户了,还如此客气,面带微笑的跟陈墨说话,两人勾肩搭背的,和兄弟一样,若是陈墨上头没人,许浩会如此? “看来陈总旗是得了机遇呀…” …… 来到林白办公的地方,身为百户,在衙门是有自己的办公室。 除了林白外,王恩德也在。 “属下陈墨,见过二位大人。”陈墨恭声拱手。 “陈老弟来了。”王恩德上前相迎,随后说道:“多亏陈老弟,我才能当上这明台坊的该管上官。” “王大人客气了,这都是王大人自己的努力,跟属下没多大关系。”陈墨道。 “诶,年轻人就是客气。”王恩德拍了拍陈墨的肩,道:“有事尽管找我。” “多谢大人。” 陈墨来到林白的面前,躬身拱手:“大人,您找我?” “这是总旗的衣服和腰牌,我替你领回来了。” 林白指了指面前桌上盖着红布的托盘。 “多谢大人。”陈墨上前拿起后,便要告退离开。 林白笑道:“不看看?” 林白都这么说了,陈墨便把托盘放下,揭开了上面的红布,里面整齐叠放着一套总旗的官服,官帽,通体纯黑,上面绣的是虎彪,带着凶气。 但陈墨并没有在意这衣服,而是看着旁边放着的三锭金元宝,和铜制的腰牌。 在楚国,金元宝一锭是十两,而一两黄金价值十两白银,这三锭金元宝,价值三百两白银。 “大人,这是?”陈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上面给提供大妖线索之人的赏赐,这一份是你的。”林白笑道。 “谢大人。”陈墨恭声抱拳,林白还是挺够意思的,这钱财,他完全可以昧下来的。 如此,他也就不客气了,反正现自己也正缺钱,这三百两,算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林白从长桌后站起身来,来到陈墨的近前,道:“秦阳县一事,圣上也得知了,龙颜大悦…” 说着,林白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帛布,道:“我知你修的是养气术,这上面的是养气术最后一重,可以让你一路修炼到五品,是我专门管上面替你求来的。” 林白把帛布给了陈墨。 陈墨微微一怔,接过后,脑海中就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已收录。】 钱财固然是好,但更为贵重的,还是后续的功法。 也就是陈墨有系统,若是换做别人,没有后续的功法,想提升都提升不上去。 “谢大人。” “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就是自己人了,说起来,你我也是有缘,你父亲,曾经便是我手底下的兵。”林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暖意。 “我父亲?”陈墨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难怪当时自己这么容易就加入了锦衣卫。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林白说道:“晚上你们都到我那来,好好庆祝一下,我也告诉关于你父亲的事。” “诺。” …… 回到住的地方,陈墨刚换上总旗的衣服,房门便是敲响。 “总旗,是我。”谢远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关。”陈墨把金元宝用被子盖好。 谢远推门而进,对着陈墨先拍了一顿马屁,然后拿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给了他,说是孝敬。 陈墨刚开始是不收的,可他硬给,见自己收了后,方才放心的离开。 等谢远走后,另外四名小旗也是先后过来,和谢远一样,同样是孝敬了陈墨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有着谢远的先例,陈墨没有客气全都收下。 而见自己收下后,他们反而对自己更热情了。 到了后面,曾经那些看不起他,让他给自己值夜的校尉们,也来了,不过他们可没有谢远这么大方。 一人给了五两的碎银子。 陈墨微笑道:“不用这么客气,以前的事,我都没放心里去。” ps:查了下百科,上面说总旗是穿黑的,百户是银白色的官服,而千户则是红色。 可是看绣春刀的电影,总旗和百户都是黑色的缇服,而千户则是银白色,指挥使的话就是银白色的衣服外面披了层金色的纱肩。 而影视剧大明风华,指挥使的衣服却是大红色的飞鱼服。 橘猫就按照绣春刀里锦衣卫的官服颜色来,这两部电影知道的人更多,容易接受。 二十四 赔礼 一番整理下来,加上那三锭金元宝,陈墨手上的银子,差不多有六百两了。 抵的上他之前十几年的俸禄。 陈墨从怀里拿出那块总旗的腰牌,上面刻有亲军指挥司几个大字,下方还有他身份的几个小字,陈墨用手轻轻摩挲着。 但现在为止,他在京师总算有立足之地了。 收好腰牌,将可随带的银票塞进怀里,至于那三锭金元宝,只能等放衙后,找个钱庄换成银票。 这里是镇抚司衙门,他现在又升为了总旗,应该没有人这么大胆,敢来这里偷东西。 离开房间前,陈墨又想起了什么,赶紧调出了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2】 【功法:养气术(登峰造极)详情点击查看,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六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略有小成)+】 【天赋:长生不老】 陈墨点击了下养气术后面的详情点击查看,发现登峰造极之后,还有一个返璞归真。 除此以外,养气术依旧可以再花五个属性点进行推演。 “这是养气术最后一重功法带来的效果吗?” 陈墨低喃了一句,然后自顾自说道:“看来我猜的没错,养气术后续推演出来的,一定是羽化诀,毕竟这都最后一重了,还可以进行推演。” …… 返回衙门的路上,陈墨撞到了朝住所赶来的张开。 张开见到陈墨,显得很兴奋:“墨…不,总旗,你果然在这里,我正找你呢。” “找我?”陈墨眼眸微眯,道:“张兄,你该不会也是来给我送银子的吧。” 张开一滞:“还有谁送了?” 看到张开那呆滞的样子,陈墨噗嗤一声笑了,上前一把搂住张开的脖子,道:“张兄,你也和他们一样跟我客气吗?” “总旗…” “叫总旗就生分了,你我是朋友,还是叫我墨兄吧。” 张开这人值得交,李青山的事也没揭发他,自己本就在镇抚司没什么朋友,弄的太生分了可不好。 “属下不敢。” “还有你不敢的。”陈墨打趣了一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递给了张开,道:“拿着。” “总旗…不,墨兄,这是?” “在教坊司的时候,借你的银子,难道忘了?”陈墨道。 张开当然没忘,毕竟当时可花了二百多两,这笔银子对他来说,也是极多的,不过现在陈墨都升为总旗了,张开已经不指望陈墨能还了。 但嘴里确实道:“墨兄,我有借给你银子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陈墨:“……” “少在这装傻充愣,叫你拿着就拿着。”说罢,陈墨就要塞给他,可是张开无论如何都不收,一直说着没有借给自己银子这回事。 “你小子。”陈墨松开他的脖子,道:“今晚我有事,明晚教坊司,我请客。” “墨兄,哪能你请,我来。” “别跟我争,上次不是说好了吗,下次我请。”陈墨说道,不可能一直沾别人的便宜,虽然别人口头上不说,但心里指不定什么想法。 …… 放衙后。 一群人找到自己,说要请他喝酒,被陈墨一一婉拒了。 回到住所换了便服,陈墨便是前往了钱庄,将那三锭金元宝,全都换成了银票,五十两一张,一共六张。 原本钱庄是要压价的,可是看到陈墨“不小心”露出的腰牌,当即按市价麻溜的给了。 然后陈墨去了白玉酒馆,打了一坛仙人醉,朝着林白住的地方走去。 路过一个卖首饰的摊贩时,陈墨看到了一支翡翠簪子很是漂亮,想着还没给姜琪送过礼物,便是想买下来。 “这簪子多少钱?”陈墨拿起那翡翠簪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后,道。 “二十两,不讲价。”摊贩伸出两根手指,道。 “太贵了...当...” 腰牌从陈墨的怀中掉落,陈墨放下簪子,弯腰捡了起来,装作无意的在摊贩的眼前晃了一下,重新塞进怀里,道:“老板,可...可不可以便宜点。” “咕噜…”摊贩吞了口唾沫:“大人,您...您这说的什么话,想要,小的送给你便是。” “这怎么好意思,便宜点,多少钱?”陈墨道。 “二…二两。”摊贩道。 陈墨将酒坛放下,从钱袋子里拿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他。 倒不是陈墨讹他,和前世一样,在路边摊上,你就别想掏到什么好东西,这翡翠也不是什么好品种,二两银子差不多了。 如果真要讹他,直接拿走,钱都不用付。 锦衣卫吃饭不给钱,都已经成普遍现象了。 离开时,陈墨又瞥到了摊子上的玛瑙手串,道:“这个多少钱。” “一两。”摊贩道。 陈墨又付了一两,把这玛瑙手串也买了下来。 …… 夜色悄然降临。 听到敲门声,正在与王恩德、许浩谈笑的林白,对林箖儿道:“箖儿,快去开门。” 随后看向二人,笑道:“应该是陈墨来了。” 夏夜的晚风微热,刚洗完澡的林箖儿穿着一件青色的绸裳,哼着小调,前去开门。 刚打开院门,看到陈墨时,蛾眉便是不由的一蹙:“怎么是你?” 之前的好心情,全都烟消云散。 “小姐。”陈墨抱着酒坛,拱了拱手,道:“我来找大人,是他让我来的。” “爹爹等的人是你?!”林箖儿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没有再跟陈墨动手,显然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进来吧。” “谢小姐。”陈墨抬头看了她一眼。 脱去了上次紧身的束服,穿着燕居的绸裳,浑身的曲线再难掩藏,小嘴微撅,青春少女的气息显露无疑。 “看什么?”林箖儿嘟着小嘴,瞪了陈墨一眼。 陈墨笑了笑,然后从怀里掏出玛瑙手串,道:“小姐,上次多有得罪,这手串,算是在下的赔礼,还望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陈墨把手串递了过去。 “想用一串手串就收买我,没门。”林箖儿没接。 “听闻和清观的荷花开了,明日我带小姐去看看?” “我自己去看不行吗,让你带我去?”接过手串,林箖儿便转身走开了。 陈墨微微一笑。 二十五 林箖儿的“刁难” 男人们谈事,林箖儿回到自己的房间。 之所以收下陈墨给的玛瑙手串,是她觉得自己的便宜不能白白的被他占了,这手串算是挽回一些,不代表就原谅了他。 而且若是自己不收下,不成了觉得他没有错,不必道歉了么, 仔细打量了一下,林箖儿发现还挺好看的,于是就戴在了手上。 她没发现的是,在她把玛瑙手串戴在手腕上的那刻起,心中对陈墨的气,便消散了不少。 …… “来了,快来快来,这边坐。” 许浩看到陈墨进来后,连忙起身,将他拉了过来。 林白、王恩德二人笑着点了点头。 四人围着一张方桌坐了下来,桌上摆的,全都是林白让酒楼送来的招牌菜。 “下官知道大人好酒,这是下官在白玉酒馆为大人打的仙人醉。” 陈墨双手捧着酒坛,朝着林白递了过去。 许浩和王恩德微微一愣,然后大笑道:“白玉酒馆的仙人醉可不好买,要排好长的队,陈总旗有心了。” 林白也算知道陈墨为什么晚来了,看向他的眼神,不由满意了起来,笑道:“来就来,还带什么酒。来,喝。” 林白把揭开酒坛上的红布,许浩也很有眼力见,赶忙起身夺过酒坛,笑道:“这种事,下官来就行。” 说完,便给几人倒上满满一碗酒。 “干!” 四人举碗碰撞了一下,一口饮尽。 “不愧是仙人醉,这劲真大。”许浩咂咂嘴,酒水顺着嘴角流进脖子里。 “来,吃菜。”林白动起了筷子。 推杯换盏间,林白讲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 那时,宣和帝刚登基,年号是成元。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登基也是如此。 登基后不久,皇帝便开始了第一次征伐南周。 当时林白还是千总下面的一位把总,而陈墨的父亲陈赋,是林白身边的亲兵。 在与南周的交战之中,因为主将贪功冒进,中了敌人的陷阱,导致大军死伤惨重,而陈赋作为林白的亲兵,与另外几名亲兵,为了掩护林白撤离,全都战死。 林白不知是醉了还是什么,悲情的说道:“几万条人命,割草一般就没了,要想不这么死…” 他举起酒碗,猛的灌了一口:“就得换个活法。” 回京后,他走关系,打点,成了北镇抚司的一名总旗。 在一次任务中,因为逮捕了一名江湖门派的少主,他很快就遭到了这个江湖门派的报复,他的妻子,便是死于这次的报复中。 虽然这江湖门派很快被朝廷剿灭,但他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然后便将对妻子的爱,付诸到女儿的身上,万般宠爱。 然后经过十几年的打拼,升为了如今千器坊的百户。 在北镇抚司,每个百户都有自己所管辖的属地,而千器坊,便是林白所管。 “姐夫,你也别太伤心了,都是那万毒门的逆贼太可恶,你也为姐姐报仇了。”王恩德细声安慰道。 “王大人说的对,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不能总沉浸于悲痛之中。”许浩道。 陈墨也跟着安慰。 为了岔开话题,王恩德看向陈墨,道:“陈老弟,看你的年岁也不小了,可有婚配?” “……” 陈墨没想到话题一下子扯到了自己的身上,道:“回大人,没有。” “陈总旗一表人才,怎么可能还未婚配,定是在瞒着我们。”许浩调侃道。 “真没有,我从小父亲便战死,母亲改嫁,漂泊半生,现在才有个安身的地方,哪有女子愿意跟我。”陈墨自嘲道。 “那可惜了,陈老弟年纪轻轻便已是总旗,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说到着,王恩德突然眼珠子一转,看向林白,道:“姐夫,箖儿她也还未婚配吧?” 闻言,林白只觉得酒都醒了一些,他知道王恩德话中的意思,深深的看了陈墨一眼,一表人才,又知根知底,还未婚配,倒也合适。 不过... 林白说道:“箖儿她娘死的时候,我就对箖儿保证过,她以后长大喜欢谁,嫁给谁,我都不干预。” 听到这话,王恩德嘴角含笑看了陈墨一眼,似乎在鼓励陈墨去追一样。 陈墨没有说话,这酒桌上说的话若是当真了,那可就真输了。 … 这仙人醉不仅刚入口时便觉得劲头大,晚食结束后,直感到后劲更大,陈墨感觉走起路来都晕晕乎乎的。 林白喝的最多,已经睡过去了,陈墨和许浩将他扶进房间,王恩德去知会了下林箖儿。 “舅舅,爹爹他怎么会喝醉?”林箖儿道。 “那是白玉酒馆的仙人醉,劲头可大了,姐夫他喝的最多,菜吃的却是最少,可不醉了。箖儿照顾你爹爹,我就先走了。” “仙人醉?”林箖儿回头看了陈墨一眼,皱眉道:“这仙人醉你带来的吧?” 许浩见林箖儿一副要找陈墨兴师问罪的样子,也没有多留,跟着王恩德一起离开。 陈墨想要跟着一起走,却被林箖儿拦下:“不说清楚不许走。” 陈墨想向王恩德求援,可他却对自己努了努嘴,然后便同许浩离开了。 陈墨:“……” “回小姐,这仙人醉的确是在下带来的,可我也没想到大人会喝醉。”陈墨觉得林白之所以会喝醉,应该是想起伤心事,然后借酒消愁,酒上心头,便醉了。 “果真是你。”林箖儿瞪着陈墨。 陈墨苦笑了下:“小姐,大人只是喝醉了,睡一晚就好了。” 这时,他看到林箖儿手上的玛瑙手串。 这么快就带上了... “小姐可还喜欢?”陈墨说道。 察觉到陈墨的目光,林箖儿蛾眉一竖:“别转移话题。” “这都是在下的错,小姐喜欢什么,我寻来向你赔罪。”陈墨道。 “哼。” 林箖儿冷哼了一声,不过陈墨都说愿意赔罪了,她也不好胡纠蛮缠,便道:“流香斋的古法珍珠粉、东海的白玉贝、海棠花皿……” 林箖儿一连说了七八样,旋即说道:“这些我都喜欢,你能去给我寻来吗?” 林箖儿显然在故意刁难陈墨。 谁知陈墨便道:“若是在下寻来了,小姐可愿原谅在下?” “等你寻来了在说。” “在下告退。” 二十六 冲冠一怒为红颜 夜色渐深,气温下降了许多,一阵微风拂过,陈墨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那酒劲真大,前世的白酒在它的面前,简直弱爆了。” 陈墨低喃了一声,刚才也是胆大,借着酒劲说了那些话,那种话,是他前世用来追女孩子的套路。 当然,这个套路只能用来追那些相对比较单纯,没有谈过恋爱的女孩子才有用。 显然,林箖儿就属于这一类型的。 …… 陈墨朝着音妙坊赶去,自己升为了总旗,可以告诉姜琪,让她高兴一下。 同时寻思着是不是可以在京师租个宅子了? 想了片会,他还是摇了摇头。 自己现在孤身一人,一天到晚都待在镇抚司,租了宅子也没用,还没有镇抚司安全。 来到音妙坊。 陈墨这次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进去。 有了银子,底气都更足了。 “大人,里面请,可有相中的人?”教坊司虽然没有老鸨,但却有充当工作人员的艺妓,给每个来教坊司的人,提供对应的服务。 “我找姜琪。”陈墨偏头看了女子一眼,长相上佳,身材也不错,但胭脂味太重了,穿着一身品如的衣服,陈墨并不打算跟她有过多的交流。 “姜琪?”女子想了想,随后说道:“大人,姜琪那边已经有贵客了,要不大人换一个?” 说着,女子就为陈墨推荐了起来:“我们萧薰姑娘,不仅舞跳的极好,吹箫更是一绝。我们知画姑娘,那腰叫一个细,一手琵琶在整个音妙坊,也是数一数二。” 女子之所以极力推荐,无论是表演歌舞还是什么,只要对方答应进了房间,她就能从中获得一笔提成。 除此之外,干这个可比表演歌舞和以色侍人轻松的多。 唯一不好的是,经常会被来往的官员撇油,她全身上下,就没有没被人摸过的地方。 “这么晚了,还有贵客,是谁?”陈墨的脚步一顿,道。 “不好意思大人,这个我不能说。”女子表露出几分为难。 陈墨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子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