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注定》 第1章 萧晏还是李子恒 在大城市奋斗了很多年的萧晏，一脸颓废的走在马路上。 就在不久前被从小就呵护备至的女孩秋洛雨告知对他其实只有兄妹之情，这一打击对萧晏犹如晴天霹雳，工作也开始有些心不在焉，被领导骂了好几回。 直到两天后，萧晏在回家的路上见到秋洛雨非常亲密的挽着一个男人的手时终于崩溃了。 萧晏冲到女孩面前质问道：“洛雨，你就是为了他才那样说的吗？” 秋洛雨松开男友的手臂说道：“哥，这跟他没有关系，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你就像我亲哥哥一样。如果你能祝福我们，我会很高兴，你还是我哥。如果你不能接受，那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秋洛雨拉着男友离开了。 秋洛雨的话再次伤透了萧晏的心，他从来没有想过秋洛雨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绝决地话。 萧晏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乔洛雨说的‘不要再见面了。’ 就这样，萧晏魂不守舍的走在马路上，以至于走到了车行道上都不知道。 这时，一辆车开过路口，看到有个人在车道上，忙踩刹车，但已经来不及，一个刹车没刹住就直接撞在了萧晏的身上，萧晏一个飞起又落地，周围行人围上来的时候萧晏已经昏了过去。 等萧晏感觉头疼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房间四周的摆设像古时候的样子。 在一边侍候多时的宫女见到萧晏醒来，边扶起想要坐起来的萧晏，边向外面喊道：“快去禀报萧妃娘娘，四殿下醒了。” 宫女对外喊完，马上对萧晏询问道：“四殿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奴婢去请张御医？” 萧晏听到问话，下意识的回道：“我头疼。” 宫女一听萧晏喊头疼，心中顿时一紧，这四殿下可是娘娘的心头肉啊! 陛下也是宠爱有加，可不能出半点差错，不然可要小命不保。 宫女忙边扶着萧晏躺下，边说道：“四殿下头疼，不如先躺下，奴婢马上去请张御医。” 待萧晏躺好，宫女就匆匆离开了宫殿去寻御医去了。 萧晏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想起刚刚宫女的话，萧晏知道自己是穿越了。 萧晏躺在床上，看着顶上的帐幔，嘴里念叨着：“也好，看来我们真的不会再见面了。” 语气中充满了不舍与心痛，眼角流下了泪痕。 不久，皇帝和萧妃赶了过来，萧妃见萧晏醒了便坐在床边焦急的问道：“桓儿，可有不适？” 萧妃刚问完张御医就匆匆赶来了“参见陛下，参见萧妃娘娘。” 皇帝心中有急“免礼，快给子恒看看。” 张御医回了声“是，陛下。”就要上前给李子恒瞧瞧，但萧妃一直坐那里，他插不上手啊！ 皇帝也看出了张御医的窘迫，便向萧妃说道：“先让御医看看。” 萧妃注意力一直在李子恒身上，听了皇帝的话才看到张御医，忙起身将位置让给张御医，自己来到皇帝身边等待着。 张御医来到床前为萧晏把了把脉，又检查了一下头骨后向皇帝和萧妃复命道：“陛下、萧妃娘娘，四殿下脉象正常，已无大碍，只要调理数日便能康复。” 萧妃听闻儿子没事便又高兴的回到床边对萧晏道：“桓儿，你终于没事了。往后可要小心，不要再做那般危险的事了。” 萧晏从几人的话语中已经明白了几人的身份，但随即又想到‘这个四殿下的事，我是一点都不记得啊!如果让他们发现，不会拉我去砍头吧！看来还是先装失忆，保命要紧。’ 考虑完后萧晏便摸着头装出头痛的样子对萧妃问道：“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听到萧晏的问话，萧妃顿时急了，向萧晏问道：“恒儿，我是你母妃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萧晏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萧妃见萧晏不认得自己，心中急得乱了方寸，向张御医质问道：“张御医，恒儿为什么会不认得我？” 随着萧妃的问话，皇帝也皱眉看向张御医问道：“怎么回事？” 听到萧妃和皇帝的问话，张御医心中一颤，这回答得不好可就要掉脑袋了，于是便小心的回道：“回陛下，四殿下可能是因为脑部受到撞击导致失忆。” “那失忆可能治好？”萧妃焦急的问道。 “回娘娘，医术中有记载，失忆之症，可不药而愈，只是……。”张御医说着说着就不说了，怕说出来就要被拖出去砍了。 见张御医吞吞吐吐，皇帝厉声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此症的治愈时间可长可短，每个人均有不同，有人一日便可记起，也有人一辈子也想不起来。不过陛下和娘娘也不用太过担心，失忆症只是让四殿下忘了过往之事，并不会对今后的生活造成影响。”张御医不敢怠慢，忙把自己知道都说出来，看着二人逐渐难看的表情，张御医忙补充了后半部分，希望能救自己一命。 “那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四皇子恢复记忆的吗？”皇帝向张御医问道。 皇帝还是不死心，想问问有没有办法，毕竟这事若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总是会有些麻烦。 “可让四殿下与他亲近之人多多相处，或许对恢复记忆会有所帮助。”张御医也未医治过这种病症，只能根据医书直言。 皇帝想了一下说道：“传朕口谕，四皇子特许在翠絮宫养伤。”有了皇帝的口谕，萧晏留在萧妃宫中就名正言顺了，毕竟皇子成年后都必须离宫生活的。 “谢陛下。”萧妃对皇帝下此恩典非常感恩，于是立马接旨谢恩。 下完口谕皇帝看向张御医说道：“张御医，四皇子调理之事便交给你了。” “是，陛下。”张御医马上接旨，心想着‘这命算是保住了。’ 张御医刚回完，皇帝就打了个哈气，萧妃见皇帝累了，忙说道：“桓儿的事让陛下费心了，现在桓儿已然无恙，陛下是否先安歇？” 皇帝也感觉有点累了便“嗯”了一声。 得到皇帝回应，萧妃便说道：“那臣妾服侍陛下安歇。” 皇帝抬手制止萧妃道：“不用了，这几日你也累了，就留在宫里早点歇息吧！”说完，皇帝便离开了，随行的宫女、公公紧随其后。 见皇帝离去，张御医也请辞道：“萧妃娘娘，臣先告退。” “张御医慢走。”萧妃知道张御医留在这里也没用，便同意了。 得到萧妃的同意，张御医提着药箱就离开了，这小命算是保住了。 萧妃来到床边看着萧晏有些憔悴的脸，便说道：“恒儿，你刚醒，还需要多休息，母妃就不打扰你了。”说完萧妃起身离开了房间。 为了让萧晏好好休息，萧妃只留两个公公在门外候着，随时听候萧晏吩咐。 萧妃带人一走，萧晏就起床看着房中的一切，萧晏脑中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在这住了很久的样子，脑中浮现了一些模糊的片段，片段中有个模糊的影子，看起来非常像萧妃。 这一段画面让萧晏产生了疑惑，萧晏挽起右手的衣袖，右手小臂上光洁一片，没有一丝伤痕。 这让萧晏断定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因为自己在小时候因为救秋洛雨在右小臂上留下了伤痕。 确认了自己是灵魂穿越后，萧晏想到‘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得尽快适应这里才行。’ 刚想完这个问题，萧晏的头就感觉一阵疼痛，只得回到床上躺下。 第2章 她是纯孝，不是秋洛雨 萧晏休息了两日感觉好了很多便出了房间在屋外的小花园中仰望天空，脑中想着‘我到了哪个朝代？现在是什么年代？有没有回去的办法？’ 随即萧晏又摇了摇头想到‘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或许我留在这里，对我，对洛雨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往后，我就是李子恒了。’ 正当李子恒思考着的时候，萧妃正好走出宫殿，萧妃见李子恒站在花园便唤道：“恒儿。” 听到萧妃的呼唤，李子恒回身行礼道：“母妃。” “嗯。”萧妃应了一声来到李子恒的身边道：“桓儿，看你今日气色不错，就随我一起去凤仪宫请安吧！” 这凤仪宫是皇后寝宫，宫中嫔妃每隔几日便要去请安的。 照惯例皇子和公主平时是不用来向皇后请安，但李子恒已成年出宫，这次虽是皇帝同意在宫中养伤，但也要来见一下皇后以示尊重。 李子恒虽然怕见人会露馅，但也知道早晚得去，是躲不掉，便应道：“是，母妃。” 李子恒回的声音有些生硬，不似往日亲昵，这让习惯了亲昵之感的萧妃有些不适。 不过很快萧妃就不在意了，毕竟李子恒失忆了，往日之事都不记得了，又如何能与她亲昵。 李子恒在宫女的服侍下，一番梳妆更衣后随着萧妃来到凤仪宫向皇后请安。 李子恒已成人，不适合与嫔妃一起向皇后请安，所以只能等在殿外的花园中等候传召。 李子恒在花园中等候了一会儿就见到一位公主模样打扮的女子走进凤仪宫，当女子靠近李子恒的时候，李子恒被女子的容貌给惊呆了。 这女子的容貌跟秋洛雨如此相像，正当李子恒回过神来，想追上女子时，就见一位面色不好的妃子带着宫女先行走出了宫殿，女子见到妃子忙上前搀扶，看两人的模样应是母女。 那位妃子在女子的搀扶下，坐上了轿撵，被宫人抬走了。 李子恒很想追上去，但他正在候召，不能离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走出了凤仪宫。 李子恒对身边跟来的一位公公问道：“那位是哪宫的娘娘？” 这位莫公公本就是萧妃怕李子恒认不得人，才安排在他身边的，李子恒有问，莫公公自是要答的。 莫公公顺着李子恒的目光看了眼后回道：“回四殿下，那位是静妃娘娘。” “那方才搀扶她的是何人？”李子恒再次问道。 问完，李子恒就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就怕听漏了。 “那是六公主，纯孝公主，是静妃娘娘的女儿。”莫公公再次回道。 莫公公此时心中感慨，若不是在宫中呆的久了，恐怕也未必知道这深居简出的二位。 李子恒正要再问，一位公公就出来传李子恒入内请安。 请安完，萧妃带着李子恒回到翠絮宫，萧妃刚坐下，李子恒就急不可耐的向萧妃问道：“母妃可知道静妃娘娘？” “哦？你问静妃做什么？”萧妃倒是觉得奇怪了，李子恒都失忆了，是怎么会知道静妃的。 “没什么，只是今日看到静妃娘娘的面色不好，好奇问问。”李子恒怕露馅，忙遮掩道。 “其实静妃也算命苦，好不容易为陛下生下个公主，却因此落下了病根，常年起不了床。好在纯孝非常孝顺，常伴左右，才能支撑到现在。”萧妃颇为同情的说道。 “纯孝常留静妃娘娘宫中？”李子恒想再见纯孝，可作为皇子，也不能随意出入其他嫔妃的宫中，这就难住了李子恒。 方才纯孝的名字自己也是偶尔提到，李子恒倒好像早就知道纯孝一样，这让萧妃又起了疑心。 “你是如何知道纯孝的？” 李子恒一听，知道自己又出纰漏了，忙补救道：“今日在凤仪宫见纯孝来接静妃娘娘，便问了莫公公。” 萧妃气恼莫公公多嘴，但更担心李子恒又要出幺蛾子。 “你问这些，到底想做什么？” 李子恒听到这质问，心中明白自己有些太急了，这是被怀疑了。 李子恒笑嘻嘻着给萧妃捶着肩道：“母妃，不过是今日见着了，才想问问，这不是都不记得了嘛！再说我整日在翠絮宫待着，闷得很，才会好奇问问！” 萧妃一想也是，李子恒整日待在翠絮宫，谁都不认识，见了陌生人，好奇问问也是正常。 “九年前，静妃旧病复发，御医为她诊脉，说静妃活不过十年，陛下怜悯，就同意纯孝留在宫中陪着静妃。只是，近些时日静妃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不知还能撑多久！”萧妃颇为静妃叹惜。 这静妃也真是人如其名，安静的很，从不凑热闹，也不与他人争宠，本为陛下生了公主，是正得恩宠之时，但人却病了，慢慢皇帝都不去了，甚是可惜。 “如果静妃娘娘不在了，那纯孝会如何？”李子恒虽然明白两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并无可能，但习惯性对秋洛雨的关心还是让他忍不住关心纯孝的情况。 “也不会怎么样？只是回到原住处与其他公主作伴罢了。”萧妃随意的回道。 宫中都是如此的，除了受宠的嫔妃所出的皇子公主过得好些，其他的都一样，连见皇帝一面都难。 “哦，原来如此。”知道纯孝不会有什么问题，李子恒也就放心了。 “恒儿，你好像很关心纯孝？”常年伴君左右的萧妃又怎么会看不出李子恒的小心思。 李子恒见萧妃投来异样的眼光，便知道自己问太多引起萧妃的疑心了。 便强自镇定的回道：“儿臣只是同情纯孝而已，并无其他。” “如此便好，后宫之中，关系复杂，不要多生枝节。”萧妃担心李子恒被人利用，有所差池，故意训诫一下。 “儿臣明白。”李子恒虽然不是生在古代，但宫廷剧看了不少，尔虞我诈的太过残忍，让他明白萧妃说的是事实，便应了下来。 “恒儿，你伤势还未好，还要多注意休息。”萧妃虽然训诫了李子恒，但从话语中还是能听出她是很关心李子恒的。 “那儿臣先告退。”李子恒感受得到萧妃对自己的关心，但那份关心是属于四皇子的，他平白接受着这份关心让他心里有些负担，不愿与萧妃多呆。 “嗯，去吧！”萧妃以为李子恒累了，也就同意他去歇息去了。 其实萧妃也不太适应现在李子恒对自己的梳理，明明过去与自己如此亲昵，这失忆之后就变得如此，让萧妃也不太能接受。 出了宫殿的李子恒回想到萧妃的话不由得望向天空想到‘难道都是注定的吗？注定我们只能是兄妹。’ 第3章 李子恒入厨尽孝 李子恒在宫中住了几日，身体已基本痊愈，只是李子恒还装着失忆，萧妃不放心让他出宫，就让他继续留在了宫里。 这日，李子恒和萧妃一起在用午膳，萧妃见李子恒吃得很少便问道：“恒儿，怎么吃得那么少？” 李子恒回道：“儿臣没有胃口。” 萧妃听到李子恒说没胃口，有些担心，便对身边宫女说道：“翠颖，吩咐膳房晚间做些开胃的膳食。” “是，娘娘。”翠颖回道。 李子恒心里想着御厨厨艺再好也不可能合他心意，毕竟这可差着年份呢！这烹饪的手艺更新换代的，古人哪能做得过现代人！ 李子恒不想再馋着自己的胃，便提议道：“母妃，不如晚膳由儿臣来准备。” 李子恒随意的一说却吓到了随侍在旁的翠颖，翠颖忙说道：“殿下，万万不可啊！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奴婢便是，那里又乱又脏的，殿下是万万去不得的呀！” “恒儿，以你的身份怎么能去那里，膳食一向有专人掌管，你就不要操心了。”萧妃也有些皱眉，皇子怎能入厨，说出去，皇家脸面何在！ “儿臣只是想做道菜来报答母妃这段时日对儿臣的悉心照顾，还望母妃答应。”萧妃对他很好，但他终不是原来的李子恒，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为了减轻心中的负担，便想着为萧妃做些什么，这次倒是个机会，当然也是为了自己，总要露一手的。 李子恒这样恳求了，萧妃也只好答应：“那好吧！晚些让翠颖带你去。” “谢母妃。”其实李子恒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让萧妃有些为难，如果让皇帝知道萧妃答应自己进膳房一定会被斥责的，毕竟皇子身份尊贵，怎么可以进膳房。 “翠颖，晚些你带四皇子去膳房，不可让他人知晓此事。”萧妃吩咐道。 既然答应了，萧妃也不能反悔，但保密措施还是要做一下的。 “是，娘娘，奴婢明白。”翠颖回道。 稍晚，李子恒在翠颖的引路下来到了膳房，为了不让别人知道，翠颖早早的打发了人离开，现下膳房内一个人都没有。 李子恒看了下送来的菜和厨房中所拥有的调料，因为现在还早，做了菜会凉，加上不能在此久待。 李子恒决定为萧妃炖个时间久，但不用他一直看着的鱼汤，李子恒熟练的给鱼去了鳞挖出内脏。 李子恒将处理好的鱼放入油锅中煎，再放入烧开的热水中，在鱼侧填入葱姜等材料，盖上盖子后对翠颖嘱咐道：“翠颖，这锅鱼汤让他们用小火炖着，等他们做好菜，我再来处理。” “是，四殿下。”翠颖回道。 一个时辰后，翠颖再次来到膳房向御厨问道“娘娘的晚膳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御厨忙回道。 “那锅鱼汤怎么样了？”翠颖又问道。 “一直用小火炖着。”翠颖是萧妃的贴身婢女，御厨对于她的交代可不敢有半点敷衍。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翠颖觉得时辰也差不多了，便要空出膳房迎接四皇子。 “是。”回完后，御厨带着人退出了膳房。 见御厨等人走远，翠颖找到等候在外的四皇子道：“殿下，奴婢已经让他们都退下了。” “好，我们走吧！”李子恒带着翠颖回到膳房。 李子恒掀开锅盖，一阵香气从锅中飘出。李子恒往锅中加入了些调料后用小碗盛了一碗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 李子恒抬头刚想跟翠颖说什么，就看到翠颖的双眼直盯着自己手里的碗，喉间一直吞咽着。 李子恒不知她是饿了还是馋了，也没想问，又拿起一个小碗盛了点汤递给翠颖。 翠颖看着递过来的小碗，忙双手接住。 李子恒看到翠颖接住碗后就站在那里不动了，便说道：“试试味道如何！” 李子恒一句平常的话在翠颖的耳中却有了更深层的意思，翠颖忙跪下，手里举着碗求饶道：“奴婢错了，请殿下饶恕奴婢。” 李子恒对于翠颖突然下跪，口中又说着求饶的话，觉得很是奇怪，李子恒扶起翠颖问道：“你哪里错了？” 翠颖慌乱的又跪下道：“奴婢不该盯着四殿下用膳。” 李子恒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便又把翠颖扶了起来说道：“你起来，你也没做错什么，只是一碗汤而已。我给你汤，是要你帮我试试味道，不是要怪罪于你。” 翠颖在宫中多年，深知尊卑的区别，对于李子恒的话，翠颖很不理解。 李子恒见翠颖愣在那里，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毕竟想法相差太大。 李子恒也没想问，他更在意自己炖的鱼汤合不合古代人的口味，便催促道：“快试试，这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翠颖听后本想就喝一口试试，但汤汁入口后，翠颖就停不下来，一口把碗中的鱼汤喝完。 李子恒见翠颖喝完鱼汤问道：“怎么样？好喝吗？” 他做这汤也是想报答萧妃的，有些急着想知道是否合意，若不合意他还能调整一下。 “回殿下，好喝，太好喝，奴婢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翠颖点着头，一脸激动的回道。 翠颖实在是没想到作为四皇子的李子恒竟然能做出如此好喝的鱼汤。 翠颖心中不免有些疑问，四皇子不是失忆了吗？这厨艺是怎么回事？ 李子恒见翠颖直盯着自己看，便问道：“你为何一直看着我？” 翠颖方才反应过来，作为一个奴婢，怎能如此盯着主子看！顿时就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李子恒。 李子恒不明白翠颖这又是怎么了，就问道：“又怎么了？” 翠颖低着头，小声回道：“奴婢不该盯着主子看。” 李子恒算是明白，还是这让他不适应的主仆尊卑。 李子恒面露随和的对翠颖宽慰道：“翠颖，以后看到我不用如此紧张。” 翠颖非但没有因为李子恒的话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紧张了，在宫中喜欢说反话的主子可是比比皆是，怎能相信。 看着翠颖依然低着的头就知道自己宽慰的话没用，看来要改变翠颖的想法是很难了。 李子恒还是将注意力放回正事，又问道：“真的好喝吗？” 翠颖本来还好，但李子恒这番言语让翠颖误认为是反话，此时的翠颖神经绷得很紧，听到问话，马上回道：“回殿下，真的好喝。” 李子恒听着翠颖更加紧张的声音，心里也有了猜测，便不想多废话了，交代道：“等会儿除了端上桌的鱼汤，剩下的就赏给你了。”说完李子恒离开了膳房。 晚膳时，萧妃带着李子恒一起落座。 萧妃坐下后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就知道哪道菜是李子恒做的，萧妃笑着说道：“恒儿，这汤是你做的吧！” 萧妃一说完，站在一旁的翠颖就拿着汤勺为萧妃盛了一碗汤。 李子恒在一边说道：“母妃，尝尝儿臣的手艺如何。” 萧妃笑着端起汤碗用小勺喝了一口道：“不错，汤汁浓郁，没有腥味，桓儿手艺不错。” “若母妃喜欢，儿臣日日给母妃做。”李子恒说道。 萧妃不想李子恒将心思放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便劝解道：“还是算了吧！你是皇子，怎么能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还是多学些本事，好为你父皇分忧。” “儿臣知道了。”李子恒心中虽然不想参与皇室争斗，但也不想影响了萧妃今晚用膳的心情，便应下了。 萧妃灵光一闪，突然起了疑心，问道：“恒儿，你是从何处学得这鱼汤的做法的？” 李子恒这才发现，自己大意了，竟出了如此纰漏，忘了自己还装着失忆。 李子恒急思之下，想了个漏洞百出的理由“母妃，是儿臣前几日做梦之时梦到的，许是从前看过这类的杂书，如今才会梦到。” 萧妃也不知是否信了，随口问道：“那可有梦到别的东西？” 李子恒摇了摇头道：“没有，儿臣没梦到别的东西。” 李子恒哪能说梦到了别的东西，若萧妃真问起，他能说什么？他可没有真的李子恒的记忆。 萧妃一听就知道李子恒是在搪塞自己，但这宫中守卫森严，也不可能有人进来教了李子恒什么东西又俏俏走了，而不被人发现，这让萧妃很不解。 但萧妃也知道李子恒这边肯定是问不出来的，只能让人多注意些，看看是什么情况。 萧妃喝了口鱼汤又想起李子恒失了忆，肯定连字都识不得了，便道：“恒儿，你的失忆之症一时也不见好转，身为皇子，怎可不识字。明日会有夫子前来教你，你要用心学习。” “母妃放心，儿臣自当用心。”李子恒也觉得是该学学这个时代的文字了，不然真成了目不识丁的傻子了。 在萧妃用完膳后，翠颖也去到膳房和其他换班下来的宫女一起用晚膳。 在膳房等候很久的御厨见到翠颖忙问道：“翠颖，之前的那锅鱼汤是你炖的？” “有什么问题吗？”翠颖不解，方才萧妃也喝了不少，也未发现有问题啊！ “没问题，只是那鱼汤太好喝了，你是怎么炖的，教教我。你看，你炖得太少，不够分啊！”御厨一副吃货样回道。 “什么？你们……。”翠颖已经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那可是殿下赏给她的！ 旁边一个小宫女也上来凑热闹道：“翠颖姐，下次你再为娘娘炖鱼汤的时候，给我多留一点吧！” 随着小宫女的话，别的宫女公公也看了过来，翠颖终于忍不住说道：“那是殿下为娘娘准备的。还有，你们喝的可是殿下赏给我的，竟还敢如此抱怨!” 随着翠颖的话，众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御厨也不再纠缠，各自吃着自己的饭。 翠颖顿时知道自己闯祸了，真是祸从口出。 见众人安静了便连忙补救着嘱咐道：“我刚才说的话，你们不要往外传。如果谁说漏了嘴，小心娘娘责罚。” 众人也知道此事不可传，忙应道：“是。” “大家快吃饭吧！吃完了好去伺候娘娘。”翠颖嘴上催促着，心里却有些打鼓，这事若传出去，那罪魁祸首岂不就是自己，到时不知会面临何种责罚。 第4章 静妃殁，李子恒忧心纯孝 虽然翠颖有过交代，但闲言碎语还是传到了别的宫中，最终传到皇帝的耳中。 皇帝正要前往翠絮宫训斥李子恒，一位公公便急匆匆来到皇帝面前。 公公对皇帝禀报道：“陛下，刚刚柳凝宫传话来说，静妃娘娘病危。” 皇帝一听便打消了去翠絮宫的想法，说道：“去柳凝宫。” 皇帝匆匆赶到柳凝宫，原本正在讨论的数位御医忙行礼道：“参见陛下。” 皇帝问道：“都起来吧！静妃怎么样了？” 几位御医互相看着，最后推出来一个代表回道：“回陛下，静妃娘娘这些年虽清心静养，但身子却每况愈下，恐怕……”说到这里御医不敢说下去了，就怕引来皇帝的雷霆震怒。 见御医吞吞吐吐，皇帝更是气急，质问道：“人命关天了，还吞吞吐吐。说，到底如何了？” 见皇帝生气了，御医忙回道：“恐怕……恐怕是拖不了多久。” 听到御医的回话，皇帝心中一震，虽然这些年很少来看静妃，感情淡了许多，但总归是为他诞下一女的妃子啊！ 皇帝又对御医问道：“还有多久？” “恐怕就在这两日。”御医回的有些战战兢兢，就怕触怒龙颜，被拉出去砍了。 可没想到，御医刚说完。 一名宫女就匆匆走了出来，跪在皇帝面前低着头带着鼻音道：“陛下，静妃娘娘殁了。” 皇帝听后快步进入寝室，就见公公宫女跪了一地，纯孝跪在床边拉着静妃的手痛哭着。 皇帝看着脸色苍白，已然逝去的静妃，心里有些愧疚，更有些后悔。 想起往日心中一烦闷便来静妃这，静妃虽帮不上他，却能安静的听他发着牢骚，让他泄了一身烦闷。 想来这宫中能不含任何心思听他说话的也就静妃了，这些年静妃身体不好，皇帝也没多想。 如今静妃死了，他才恍然大悟，心中对静妃有着浓浓的亏欠。 接下来，宫中因为静妃的病逝安静了许多，往日争宠的众嫔妃也安分守己的在各自的宫中待着。 过了数日，按制度，静妃病逝，纯孝不能再继续待在柳凝宫。 皇帝对静妃有所愧疚，也想补偿一下纯孝，但又怕纯孝没了母妃庇护被人惦记上，自己也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如此反而害了纯孝，所以才什么都未敢为纯孝做。 这日，静妃下葬后，纯孝就要收拾一下回到原来的住处。 李子恒自从认清现实后，已放下了对秋洛雨的感情，对纯孝也多了份哥哥对妹妹的疼惜，得知静妃病逝的消息，有些担心。 李子恒找到萧妃道：“母妃，儿臣想去看望纯孝。” “不许去，最近各宫都不敢有所走动，就怕出什么事惹得陛下不高兴。再加上我准你入厨之事已传到陛下那里，现下陛下还未来问责，你还是安分点的好。” 萧妃现在哪敢放李子恒出去，皇宫中最闹腾的那几位都在夹着尾巴做人，李子恒这个有案子在身的还想着乱跑，萧妃如何能同意。 李子恒见萧妃如此坚决的拒绝了自己，知道说再多都无用，只得作罢道：“那儿臣先告退了。” 萧妃也有些头疼，不知皇帝来责问李子恒入厨之事时该如何应对，也就不留李子恒了“去吧！” 中午用膳时，皇帝突然来临。 萧妃忙带着众人迎接道：“恭迎陛下。” “都起来吧！”皇帝摆摆手示意起身。 众人起身，皇帝看到桌上的午膳说道：“看来是朕扰了你们用膳。” “是臣妾用膳晚了，请陛下恕罪。”萧妃回道。 皇帝“嗯。”了一声向内走去，皇帝坐下后问道：“近日听闻子恒下了厨，可有此事啊？” 萧妃一听知道皇帝是来问责的，忙跪下道“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同意桓儿入厨的，请陛下责罚。” 李子恒自不能让萧妃代自己受过，李子恒跪下道：“父皇，入厨之事全是儿臣的意思，请父皇不要错怪了母妃。” 皇帝“哼”了一声，道：“你的意思？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你不为正事，却去入厨，此事若传出宫外，百姓会如何议论你，如何议论朕？” “父皇息怒，儿臣入厨是有缘由的。”李子恒见皇帝发怒了，忙说道。 “哦？那你说来听听。”皇帝听到李子恒说有缘由便想听听。 “父皇，儿臣近日读了些诗书，书中提到，百善孝为先。父皇宏图大略，儿臣不通朝堂之事，无法为父皇分忧。母妃能常伴父皇左右，也是心满意足。儿臣思虑过后，唯有在膳食方面能略尽绵力。故儿臣才想要入厨，希望能尽些孝道。”李子恒说道。 李子恒言辞恳切，皇帝也想不出李子恒入厨还会有什么别的理由。 皇帝终于不再一脸怒容道：“都起来吧！既然你是为了尽孝，那朕也就不再责怪你。朕还是希望你多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皇帝最近因为静妃的事心力交瘁，有了台阶，也就不想多做怪罪。 “儿臣遵旨。”虽然皇帝责问了两句，但这件事总算平安过去了。 皇帝向萧妃问道：“萧妃，子恒的厨艺如何啊？” 萧妃回道：“回陛下，恒儿的厨艺不错，比御厨做得要好些。” “哦？看来有时间，朕倒要尝尝子恒的厨艺了。”皇帝顿时有些兴趣了。 “父皇若想，儿臣马上去准备。”李子恒说着便准备离开去膳房。 皇帝伸手制止道：“不用了，今日朕还有事，改日再说吧！”说完皇帝向屋外走去。 皇帝刚走两步，李子恒就求道：“父皇，儿臣有一事望父皇恩准。” 皇帝转身看向李子恒道：“说。” “儿臣希望能去看望纯孝。”李子恒道出所求。 “哦？你想去看纯孝？”皇帝话语中带有疑问。 李子恒知道自己想去看纯孝必须有个好的理由便回道：“是的，父皇。儿臣听闻纯孝至善至孝，从小就随侍在静妃娘娘身边，经常衣不解带地照顾着静妃娘娘。儿臣对纯孝的孝心非常敬佩，尤其近日听闻纯孝因静妃娘娘之事茶饭不思、食不下咽，儿臣担心她的身体会支撑不住。所以儿臣希望父皇能恩准儿臣带些膳食去看望纯孝。” “嗯，这些年要她随侍静妃，确是苦了她。也罢，子恒，你就代朕去看望一下纯孝。”皇帝也知道纯孝地近况很不好，但他不便去看望，现在李子恒请命要去，皇帝自然答应。 “是，父皇。”李子恒赶紧领旨。 “好了，你们继续用膳吧！朕就先走了。”事情处理完了，皇帝也准备离开了。 “恭送陛下。”“恭送父皇。”由萧妃带着李子恒送别皇帝。 第5章 李子恒求萧妃庇护纯孝 皇帝同意了李子恒去探望纯孝，李子恒就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准备了晚膳。 李子恒快速用过晚膳后对还在用膳的萧妃道：“母妃，儿臣吃饱了，儿臣想去看望纯孝。” 看着李子恒急躁的性子，萧妃甚是不喜，想磨磨他的性子“你急什么，陛下都恩准你去看望纯孝了，难道我还能拦着你不成，等用完膳，你再去也不迟。” 萧妃不同意，李子恒也不能违抗，不过李子恒也没有继续用膳的打算，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萧妃用完晚膳。 萧妃见李子恒这个态度，也明白李子恒是铁了心要去，便只得无奈同意道：“看来就算强留你在这里也是无用，你去吧！” 萧妃松了口，李子恒高兴的回道：“谢母妃，儿臣先告退了。”说着便起身离开。 萧妃见李子恒起身就走，只能嘱咐道：“记得早点回来。” 听到萧妃的嘱咐，已经走到门口的李子恒头都没回的应道：“知道了。”说完李子恒已经带着两个公公出了宫门。 李子恒带着两个公公拎着早已准备好的膳食前去看望纯孝。 李子恒想要来见纯孝，自然早已打听清楚纯孝住在哪里，李子恒带着两人十分顺利的来到纯孝住的小院。 两位侍候纯孝的宫女见到李子恒忙行礼道：“参见四殿下。” “你们为何都在外面？而不在里面侍候？”李子恒知道纯孝的级别只有两位宫女照顾，才有此一问。 “回四殿下，近日公主悲伤过度，刚服下御医开的药，现已睡下。奴婢们怕打扰到公主休息，才站在门口等候公主醒来。”宫女忙解释道。 “既然纯孝已经睡了，我也不方便打扰。这里是我为她准备的一些膳食，等她醒了，你们记着热热让她吃点。我过两日再来看她。”李子恒边说边示意跟来的公公把食盒交给纯孝的两位宫女。 “奴婢记住了。”宫女忙接过食盒。 “好，那我先走了。”见不到人，李子恒也不想多待，就带着公公离开了。 “恭送四殿下。”宫女马上行礼道。 李子恒带着公公回到翠絮宫，萧妃见李子恒失望的表情便问道：“没见到纯孝？” “母妃怎么知道？”同去的公公也没时间向萧妃禀报啊！萧妃是怎么知道的，李子恒很是惊讶。 “看你一脸失望就知道了。恒儿，在宫中切莫把心中的想法表露出来，那是非常危险的，知道了吗？”李子恒最近的表现让萧妃很是不放心，就怕他被人看出破绽被人利用了。 “儿臣知道了。”李子恒知道萧妃是为自己好，于是也就接受了。 “其实你也不用失望，过两日再去也是一样。”萧妃也不知道李子恒是否真的听进去了，但看他那失落的表情，还是宽慰了一句。 “母妃同意我再去看纯孝？”李子恒没想到萧妃会同意他再去看纯孝。 萧妃眼神一瞥旁边桌上的东西道：“这些是你父皇命人送来让你带去给纯孝的，没想到你那么急着就去了。” “父皇为何不直接赏赐给纯孝，却要我送去？”李子恒有些不明白了，这不是多此一举！ “静妃走了，纯孝也就没了靠山，你父皇赏赐她东西，只会招来她人的嫉妒。现在东西先送来翠絮宫，由你再送去给纯孝，也就算不上是赏赐给纯孝的。”萧妃为李子恒解说道。 “那还不都一样，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父皇赏赐给纯孝的。”李子恒还是不了解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 “其实在宫中，在乎的不是你父皇赏赐些什么，大家在乎的只是赏赐二字，只要有赏赐就代表你父皇心中念着，在宫中你父皇最念着谁，谁的地位就越高。所以只要没有明着赏赐，大家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太过在意，尤其是像纯孝这样没了靠山的公主。”萧妃直接给李子恒解释明白。 “母妃，在宫中靠山真的如此重要吗？”李子恒几次听萧妃提到‘靠山’二字，心中有些好奇。 “当然重要，若非看在我的面上，你父皇岂会如此轻易放过你入厨之事？”萧妃再次给李子恒上了一课。 “那母妃能否也成为纯孝的靠山？”李子恒想让萧妃收纯孝做女儿，如此萧妃有人孝顺，纯孝也有人庇护，当属一举两得。 “我并非不愿做纯孝的靠山，现在我或许可以仗着你父皇的宠爱来照顾她，但我若有一日失去了你父皇的宠爱，到时她也会受到牵连，并不会比现在好多少。”萧妃摇摇头，拒绝了李子恒的提议。 其实并非她不能，也不是她不愿，只是她觉得李子恒该学会自己去处理事情，而不是遇事就让她这母妃来想办法，毕竟自己无法永远陪着他。 “难道儿臣真的无法帮到纯孝？”李子恒本想着该是简单的事情，却没想如此复杂。 “这，也不是没有办法。”李子恒刚感到失望，萧妃又说了一句。 “什么办法？”李子恒急着问道。 “看你现在的样子，才教过你，切莫太过表露心迹，怎么又忘了？”萧妃斥责道。 “儿臣知错，往后一定改。”李子恒马上认错。 “若你真想帮着纯孝，那就要靠你自己了。”说到这里萧妃停了下来，慢慢坐回了之前坐的椅子。 李子恒知道萧妃这样是在考验他是否真的会改，便安静的等在那里等萧妃继续说，脸上也没露出任何着急的神色。 萧妃见李子恒真的改了便继续说道：“别看我现在受宠，其实在宫中一直都是母凭子贵，若哪位皇子最得你父皇看重，那他便最有机会继承皇位，其生母在后宫的地位自然也会有所不同。”萧妃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若这样李子恒还想不通，那萧妃也就不再多想了。 在城市混迹多年的李子恒又怎会听不明白萧妃的意思“儿臣明白了，多谢母妃教导。” 李子恒能明白，萧妃非常高兴。 李子恒站在那，心里想着‘这就是古代版的兄弟争财产。唉，谁坐这个皇位谁倒霉，不但要累个半死，还不能随心所欲，其实是个苦差事啊！’ 这一刻，李子恒知道自己若是想照拂纯孝就无法脱身局外了。 第6章 纯孝被欺负 李子恒在翠絮宫中待了两日后，又带着膳食和皇帝命人送来的赏赐去看纯孝。 一位宫女见李子恒来了，忙行礼道：“参见四殿下。” “起来吧！今日纯孝好些了吗？”李子恒抬手示意宫女起身。 “回四殿下，公主今日的情绪还好。”宫女回道。 “今日就你一人伺候公主？另一个呢？”李子恒见她一人在外忙碌，便问道。 “月莹正在伺候公主用膳。”宫女以为李子恒要责怪，马上跪下解释道。 李子恒本就随便问问，现在看宫女紧张的样子，便知道她误会了。 李子恒把宫女扶起道：“不要动不动就跪，我只是问问而已，不要紧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月柳。”月柳听李子恒没有怪罪的意思便大着胆子回道。 “月柳，很好听。你记着，若往后纯孝有什么事处理不了的，就到翠絮宫找萧妃娘娘帮忙。记住了吗？”李子恒怕纯孝以后会出事便叮嘱了一句。 “奴婢记住了。”月柳回道。 回完月柳想起李子恒是来看纯孝的便说道：“四殿下稍等，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去吧！”李子恒也在这宫里待了有数十日，知道这是规矩，也就让她先去通报了。 月柳微微行了一礼便进去通报去了。 很快，纯孝亲自带着月莹和月柳迎了出来行礼道：“纯孝见过四皇兄。” “上次来的时候，你在休息就没有打扰。这次总算没白来，我还给你带了些礼物。”李子恒终于见到纯孝，非常的高兴。 “公主，不如先进屋再说吧！”月柳见有不少公公和宫女望向这里便向纯孝提议道。 纯孝听月柳这么说也发现周围的人了，便对李子恒说道：“那四皇兄，我们先进屋再聊吧！” “好。”李子恒心中有好多话想和纯孝说，也觉得站在外面说话不合适。 进入房间后，纯孝带着李子恒来到桌边道：“四皇兄请坐。” 李子恒坐下后见纯孝还站着便道：“纯孝，你也坐。” “是，四皇兄。”纯孝顺从的在旁边一点的位置坐下。 李子恒回头对着带来的公公道：“你们帮月柳她们把带来的东西整理一下。” 众人开始整理东西，李子恒看向纯孝道：“上次来时听闻你情绪不稳，最近可好些了？” 纯孝低着头，小心谨慎的回道：“好些了，多谢四皇兄关心。” 李子恒察觉出纯孝的紧张，有些奇怪，而且他也感觉到纯孝是因为自己才紧张的。 这让李子恒很不明白，他什么也没做，为何纯孝会紧张，问纯孝是问不出的，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纯孝更紧张，‘算了，还是改日弄明白了，再来吧！’ 李子恒如此想着便起身道：“我还有事，改日再来探望你。” 见李子恒要走，纯孝松了口气，起身送道：“四皇兄慢走。” 当李子恒走出房间之时，月柳等人也整理完回来了，想着纯孝的贴身婢女应该知道些什么。 李子恒直接拦下月柳问道：“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月柳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这……。” 见月柳一脸为难，说话又犹犹豫豫的样子。 李子恒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发生，心中一急，便不自觉的加大了音量质问道：“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月柳等人吓得跪了下去，“回四殿下，是有几位殿下和公主来过，他们说了些羞辱公主和娘娘的话，公主气不过，但也吵不过他们，就被气晕了过去。”月莹不敢再隐瞒，只好如实说出。 “还有呢？”李子恒总觉得不止如此，不然纯孝不会在自己靠近时，不自觉的躲闪，这是受过伤害下意识的自我保护行为。 月莹见姐姐还有些事隐瞒不说，便大着胆子道：“他们还用脏水泼公主，逼公主吃掉在地上的糕点，他们太欺负人了。” “我知道了，都起来吧。好好照顾纯孝，我还会再来。”李子恒点了点头，他倒是挺喜欢这个有话直说的月莹。 说完，李子恒就离开了。 他知道此事还是出在纯孝没靠山，自己就算为她出一时之气，但自己一离开，他们还会继续欺负纯孝的，这事还是要从源头解决。 随行的公公马上跟上，月莹和月柳也行礼道：“恭送四殿下。” 李子恒带人回到了翠絮宫，没有见萧妃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回到住处的李子恒坐在那里生着闷气，但也知道自己暂时无能为力，只有再想办法。 叹息自己无能之余，李子恒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随侍在侧的公公问道：“你可知我因何受伤入宫的？” 旁边的公公也不敢隐瞒，回道：“回四殿下，奴才听说是有人当街行刺，幸得有侍卫在侧才让行刺之人没有得逞。” “那行刺之人抓到了没有？”李子恒问道。 “抓到了，听说已经关入天牢，由刑部看管着。”公公回道。 “审讯有结果了吗？”李子恒对现在挤牙膏似问话有些厌烦，便直接问了结果。 “奴才不知。”公公常在宫中，有很多事确实不知道。 李子恒也不再为难他，“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李子恒直接让随侍的公公退下了。 再到中午用膳的时候，李子恒向萧妃提道：“母妃，儿臣想去天牢见见那个刺杀儿臣之人。” “行刺之事，你父皇已交由刑部处理。你就不要过问了。” 萧妃虽然不知道李子恒为什么突然想要去见刺客，但最近发生的事太多，萧妃不想他再多掺和进去。 “儿臣被行刺之后就失去了记忆，所以儿臣想试试看能不能通过这行刺之人来恢复记忆。” 李子恒早就担心萧妃不会同意，已经想了好几个借口，最后还是觉得这个借口更好。 “这……。”本不想同意的萧妃，这时犹豫了，这李子恒迟迟没有恢复记忆，这让她这个母妃很是担忧。 “母妃若是为难的话，那就当儿臣没说过，这记忆不恢复也无妨。”李子恒为了让萧妃下决定，故意激将她。 被李子恒一激，萧妃马上下定决心道：“天牢重地，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要想进天牢，需得到陛下的允许。若你真想去，那就去求陛下的同意吧！” 萧妃虽然无法直接让李子恒去天牢，但也算是给李子恒指了条路。 “儿臣明白了。”有了萧妃的提示，李子恒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帝正在审批奏章，突然有位公公进来禀道：“陛下，四殿下求见。”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道：“让他进来吧！” “是，陛下。”回完，公公就走出宫殿。 不一会儿，李子恒走进了宫殿对皇帝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嗯。说吧！有何事？”显然皇帝也很忙，就直接问了。 “父皇，儿臣想去天牢见见那个刺杀儿臣之人。”李子恒也知道皇帝忙，没想兜圈子，直接说明来意。 “此事已交给刑部审讯。你还是好好休养，早日恢复记忆要紧。”皇帝放下手里批阅到一半的奏章，他也不想李子恒掺和进去。 李子恒见皇帝拒绝，又不死心的说道：“父皇，儿臣去见刺客正是为了恢复记忆。” “哦？为了恢复记忆？详细说来听听。”太医说李子恒的失忆之症只能随着时间自己恢复，现在李子恒竟然说有办法恢复记忆，顿时引起了皇帝的兴趣。 皇帝不再直接拒绝，这让李子恒松了口气。 李子恒平复了一下情绪道：“父皇，儿臣的失忆之症是在刺客行刺之后才有的。所以儿臣以为，若能再见刺客，说不定儿臣就能恢复记忆。就算无法恢复记忆，儿臣也希望亲口问问刺客为何要行刺儿臣。若是因为儿臣行为不当引来刺杀，儿臣必当改过，不失皇家颜面。” 听了李子恒的理由，皇帝思考了一下后，拿起毛笔在一份空白的奏章上边写边道：“你持朕手谕去刑部，他们会配合你的。” 李子恒的目的达到了，自然开心回道：“谢父皇。” 皇帝写完将奏章交给身边的大内总管余公公，余公公恭敬地接过手谕来到李子恒面前交给了他。 李子恒接过手谕道：“父皇日理万机，儿臣先告退。” “嗯，去吧！”皇帝又拿起未批完的奏章说道。 第7章 李子恒查行刺案 李子恒直接拿着手谕来到刑部，找到了刑部尚书李勋。 李勋也不起身，只是不卑不亢的问道：“不知四殿下来此有何事？” 李子恒知道自己只是皇子还未封王，朝中之人自不会看重自己。 但这位刑部尚书对自己的态度也太差了，不说如何恭敬，起码起身行礼总是要的吧！ 这不得不让李子恒想到‘敢这样对待一位皇子，看来这个刑部尚书后面有个大靠山啊！’ 李子恒也不想浪费时间与他计较，拿出皇帝给他的手谕道：“我奉父皇旨意，前来提审那个行刺我的刺客。” 李勋起身双手接过手谕，看了一下手谕中的内容道：“臣这就让人把刺客带来，劳烦四殿下在此稍候。” 李子恒担心李勋耍手段，便说道：“不用了，你直接带我去牢房。还有，把你们这些时日调查的卷宗也拿来。” 李子恒的要求打乱了李勋的安排，李勋自然不会乖乖带李子恒过去，“四殿下，天牢重地不可轻入。况且，以殿下的身份，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 李勋这话听着像是为李子恒着想，但在双方立场来看，这分明是不想让李子恒直接见到刺客。 李勋的阻拦让李子恒疑心更重，李子恒准备扣个帽子给他“手谕的内容你也看了，却一再阻挠我办事，看来你是准备抗旨了？” 抗旨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一刻，李勋终于知道这个四殿下不好对付。 不过，李勋也不怕李子恒，只要不抗旨，李子恒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李勋冷冷的说道：“臣马上命人准备卷宗。” 说完，李勋马上叫人来，吩咐道：“四殿下要去天牢审问前些时日抓来的刺客，你把有关那个刺客的所有卷宗送到天牢，殿下要审阅。” 来人不敢怠慢，李勋一说完，他就匆匆去取卷宗去了。 李勋回身对李子恒问道：“四殿下，卷宗我已命人去取。是不是现在就去天牢审问刺客？” 李子恒对于李勋的态度并不在意，只想早点见到刺客“嗯，你在前带路。” 李勋带着李子恒来到天牢，在刺客的牢房外已放好文案和卷宗。 李子恒看着牢内的刺客吩咐道：“把牢门打开，我要进去问话。” 这次李勋也不再阻拦，对跟来的狱卒吩咐道：“把牢门打开，东西都抬进去。” 两个狱卒忙打开牢门把文案和椅子抬进牢房。 待狱卒做完一切，李勋突然说道：“四殿下，下官还有公务要忙，就不陪殿下审问刺客了。” 李子恒觉得他有问题，本也不希望他在这里，便说道：“你去忙吧！” 李勋拱了拱手就离开了。 跟来的两个狱卒则乖乖的站在那里听候李子恒的吩咐，他们的身份可不比刑部尚书，可不敢得罪李子恒。 李子恒看着刺客手上和脚上的链子连接的铁球问道：“这天牢里的犯人，都要锁着那么大的铁球吗？” 一个狱卒回道：“回四殿下，并不是所有的犯人都这样，只是这个刺客力气奇大，才特别在手脚上都锁上了铁球。” 李子恒听后道：“嗯，你们也下去吧！”李子恒本也就随便问问，主要还是想顺话让他们离开。 听到李子恒的话，狱卒犹豫道：“这……。” “没关系，刺客不是被锁着了吗！你们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李子恒再次赶人。 狱卒也无奈，只能离开。 李子恒执意赶人走，就是怕刺客不开口，只要刺客开口，不管真话假话，都能套些话出来。 牢中终于只有李子恒和刺客两个人。 李子恒坐在文案前拿起卷宗看了起来。 卷宗中所记载的内容也不多，李子恒很快就看完了卷宗。 李子恒看向刺客问道：“你叫铁牛？” 铁牛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李子恒继续问道：“你有一个妹妹叫铁花？”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铁牛的语气中有些激动，有些愤怒。 铁牛的这一变化让李子恒找到了突破口。 李子恒靠近铁牛道：“你和你妹妹是孤儿。你妹妹平日留在家中料理家事，你靠卖苦力为生。你们兄妹未有犯罪记录。这次却突然行刺于我，接着就发现你妹妹也失踪了，刑部怀疑是你在行刺之前把她藏起来了。”说到这里，李子恒停了一下看铁牛的反应。 不过，铁牛却没有一点反应，李子恒心里猜测他并不担心妹妹安危，那说明他知道妹妹在何处。 若是被他藏起，他总要担心妹妹被找到，但一点反应也没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李子恒准备试探一下“我知道是有人抓了你妹妹，逼你刺杀我。现在你妹妹在那人手中，所以你什么也不会说的，对吗？” 铁牛惊讶地看着李子恒。 李子恒从铁牛的反应中知道自己猜中了。 李子恒也不准备再耗在这里了，转身准备离开，在快出牢门的时候，李子恒又说道：“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等我救出了你妹妹，我会再来。”说完李子恒出了天牢。 李子恒离开天牢，李勋有点坐不住了。 之前他说有事离开，实际上他并没走，只是躲在不远的另一间牢房中偷听着李子恒他们那里的动静。 现在李勋正考虑着是不是要给他的主子去报信。 在思索良久之后，李勋还是决定写封密信给他的主子。 李勋提笔疾书并封好后叫了人来，在来人耳边低声吩咐着什么，等吩咐完，李勋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听明白了吗？” “小的明白。”来人回道。 李勋把自己所写的交给来人道：“去吧！”来人接过后马上离开。 不久后，在齐王的府邸。 一个下人前来请示道：“殿下，有人自称是刑部尚书李大人派来的，说是为李大人传信而来。” 齐王‘李子誉’回道：“让他进来。” “是。”下人回完便下去了。 很快，李勋派来的人就被带来了正厅。 来人向齐王行礼后拿出李勋让他带来的密信道：“齐王殿下，这是老爷让小人带来的密信。” 齐王身边的幕僚曹墨拿过密信递到齐王面前。 齐王拆开密信看了起来，看完后，齐王向来人嘱咐道：“你回去后告诉李勋，让他先一切照常，等候我的命令。” “是，小人一定转告。”来人回道。 “去吧！”齐王直接让来人离开了。 来人行了一礼后就离开了。 齐王把密信给曹墨看后问道：“先生怎么看？” 曹墨接过密信看了之后回道：“在下认为四殿下虽然通过李尚书猜到铁花在殿下手里，但四殿下并不知道殿下把铁花藏在哪里。此举恐怕是四殿下想诈出那铁花被藏之处。” “先生是说老四正等着我带他去找铁花？”齐王向曹墨问道。 “是的，殿下。若在下猜得没错的话，府外应该有人正等着殿下出府，带他们去找那铁花。”曹墨自信的说道。 “那先生觉得我是不是要做些什么？”齐王笑着问道。 看着齐王的笑容，曹墨自然知道齐王在想什么。 曹墨劝阻道：“殿下，此时，动不如静。只要我们什么都不做，四殿下就算再怎么怀疑也是无用。待铁牛一死，殿下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那是不是让李勋加紧处理刺客一案？”齐王又问道。 “还是那句话，动不如静。太子一直对殿下虎视眈眈，切不可因操之过急而留下嫌疑或把柄。”曹墨嘱咐道。 齐王点头道：“那好吧！就照先生的意思办。” 在齐王府外等了很久的李子恒突然对随行的人道：“回宫吧！” 随行的侍卫问道：“殿下，不再多等半刻？” “不了，现在就回宫吧！”说完李子恒转身就离开了。 待李子恒回宫后，萧妃让人叫来了李子恒。 萧妃对李子恒问道：“今日可还顺利？” 李子恒见萧妃虽问了话，但手却在摆弄着珠串，一个眼神也没看过来，就知道今日的事萧妃都已经知道了。 李子恒回道：“不太顺利。” 萧妃看着李子恒道：“你或许觉得你很聪明，但世上比你聪明的人更多。” 说到这里，萧妃停了一下，见李子恒没有不好的情绪，便继续说道：“齐王府中有一谋士，做事从不留痕迹。今日就算让你找到那铁花，恐怕也只是一具尸体。” 萧妃的话语深深打击着李子恒，李子恒自觉聪明，但却忘记了对手的狠辣。 萧妃怕他打击太大失了信心，便又开解道：“恒儿，今日之事，你当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想成就大事，必深思熟虑，绝不可低估对手。” 李子恒明白萧妃是好意告诫“儿臣知错。” 萧妃见李子恒认错，也就不再多说“这些时日，你的身体也已痊愈，这几日就该出宫了。” 第8章 纯孝认萧妃为母 李子恒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宫中，心中担忧纯孝会被人欺负了，便思索了个法子。 若是成功，纯孝往后在宫中便无需他再忧心了。 李子恒想的法子中，第一步便是需要让皇帝来翠絮宫用膳，此事李子恒办不到，只能求到萧妃那里。 “儿臣出宫之前想为父皇做次御膳，不知母妃可否安排？” “陛下虽常来翠絮宫，但这几日是否会来，也不可知。”说到这，萧妃顿了一下，感觉李子恒一定在谋划着什么，不然为何突然要皇帝来翠絮宫用膳。 萧妃担忧李子恒闯祸，便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父皇上次来时便说想试试儿臣的手艺，儿臣也想一尽孝道，眼看马上就要出宫了，若再不请父皇前来品尝，恐怕往后就难有机会了。”李子恒哪能说出实情，说了萧妃哪肯帮忙。 “好吧！我会尽量安排。但你要答应我，此次之后，不再入厨。” 虽是尽孝，但终不得皇帝喜欢，萧妃还是希望李子恒不要再做。 “儿臣答应便是。”李子恒也没想过要一直做饭，往后将手艺交给别人，自己吃现成的不好吗？ 经过萧妃的安排，皇帝终于答应在这晚来萧妃处用晚膳，而李子恒也一直忙着做各种准备。 晚时，皇帝摆驾到来，一群公公宫女随侍，两个宫女在前掌灯，为皇帝照亮前路。 近翠絮宫时，余公公高喝“陛下驾到！” 萧妃早有准备，倒也不会匆忙，带着宫人迎驾“恭迎陛下。” “都起来吧！”皇帝今日心情不错，脸上挂着笑容。 萧妃将皇帝引入殿内，皇帝坐上位，看了一圈，却未见李子恒得身影，便问道：“子恒呢？” 萧妃立于皇帝近前回道：“回陛下，恒儿得知陛下今晚要来，特地去膳房盯着去了，马上就会过来。” 萧妃刚说完，李子恒就走了进来“儿臣参见父皇。” 李子恒听人通传皇帝来了，便匆匆赶了过来。 皇帝招招手让李子恒免礼道：“嗯，刚还说到你，准备得如何了？” “父皇，一切已准备就绪，就等父皇入席。”李子恒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着皇帝过来。 “那就都入席吧！”皇帝忙了一天的朝政，也是有些饿了。 李子恒和萧妃跟着皇帝入了席。 在皇帝入口前，自然有贴身的余公公先验过了毒。 皇帝环视了桌上的美食一圈，找了道看起来最合自己口味的，尝了一口，夸赞道：“嗯，子恒手艺不错，看来用了不少心啊！”皇帝这话虽是夸奖，但也有提醒的意思。 别人或许没明白，但萧妃是听懂了，皇帝这意思是李子恒在厨房里用了太多时间，不务正业，不思进取。 萧妃怕皇帝责怪，忙开口解围道：“陛下息怒，子恒已允诺今后不再入厨，把心思放在正事上，还请陛下宽恕。” “嗯，如此便好。”皇帝显然是宠爱萧妃的，既然萧妃都如此说了，皇帝也就不准备再计较此事了。 李子恒今日希望皇帝来此，是有目的，此时时机成熟，李子恒便说道：“父皇，今日这菜并非儿臣所做。” 李子恒这话一出倒是让皇帝和萧妃有些惊讶。 这滋味肯定不是御膳房做的，他们没这本事，不然皇帝早就尝过，李子恒却说不是他所做，这倒让皇帝有些好奇宫中还有何人有如此手艺。 “哦？不是你做的，那是何人所做？”皇帝问道。 “自上次父皇训诫后，儿臣自省不该把心思放在这些事物上。但儿臣也想进些孝心，便想着把厨艺教给纯孝。” 说到这，李子恒见皇帝脸色没有变化便继续说道：“纯孝聪颖，一学就会。今日这些菜便是纯孝所做。” 皇帝听了李子恒的话，非常高兴，这孩子能改过，还能想着尽孝，甚是不错“嗯，今日这菜确实不错，看来萧妃所言非虚啊！哈哈……。” 笑过之后，皇帝想起纯孝，便问道：“那纯孝人呢？” “还有一道汤未好，需人看着火候，纯孝怕误了烫头的鲜美，便亲自看着了。”李子恒回道。 这也是李子恒特地安排的，希望皇帝能看在纯孝孝顺的份上对她好点。 为怕皇帝责怪，萧妃先一步责怪道：“怎么不早做准备，岂可耽误了陛下用膳。” “并非儿臣不愿早做准备，只是今晚所做的是鱼汤，若做早了，恐有腥味，若时辰不够又怕炖不出鱼汤的鲜美。算算时辰，纯孝的汤也该炖好了。”李子恒刚解释完，纯孝就亲自端着汤走了进来。 鱼汤上桌，萧妃见是上次李子恒为其做过的那个鱼汤，便对皇帝说道：“陛下，这鱼汤，您尝尝，鲜嫩浓郁，非常好喝。” 皇帝听了萧妃的推荐，便让宫女为其盛了一碗，喝下后，皇帝赞不绝口“此汤确实不错，鲜美异常。” 说完，皇帝看向纯孝“纯孝手艺不错，你也坐下吧！” “谢父皇。”纯孝忙谢礼。 在宫中可与皇帝一起用膳可是一种恩赐，宫中嫔妃无不希望皇帝能在她们宫中用膳，可却是一种奢望。 事情进行到这里，李子恒的计划也已经进行到一半了，真正重要的部分就要开始了。 “父皇若喜欢，以后尽可传召纯孝为父皇入厨，也好让纯孝一尽孝心。”李子恒趁机提议道。 若纯孝能时常为皇帝做菜，皇帝便会时常想起她，如此看谁还敢在宫中欺负纯孝。 “还是算了，只为口腹之欲就让纯孝操劳也不好。这些年纯孝为了照顾静妃，也着实辛苦，就算了吧！”众多公主中，皇帝还是比较喜欢纯孝的，也不想她受累了。 李子恒一听，顿时急了，若纯孝不能为皇帝制膳，便不能时时在皇帝眼中，往后自己出了宫，纯孝岂不是又要被人欺负。 李子恒的小算盘，萧妃也是看出来了，怕他急中出错，便帮着说道：“能为陛下入厨，是多少公主盼望的事，何况纯孝如此孝顺，自是不会觉得操劳。” “其他公主就算了吧！后宫中能及得上纯孝一半的恐怕也不多。”皇帝想起那些只会讨赏的公主摇了摇头，莫说制膳了，就是让她们绣朵花恐怕都绣不出来。 “儿臣有一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李子恒见一计不成，便想他法。 “你说。”皇帝其实也算看出了李子恒这顿饭是别有所图，也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儿臣觉得，不如让纯孝住到翠絮宫，父皇若来，便可让纯孝入厨为父皇制膳。” 说到这，李子恒见皇帝并不反对，便继续道：“儿臣虽不再入厨，但儿臣在书中所学也可传予纯孝，只是时间太短，无法速成。儿臣每次入宫见母妃时也方便教导纯孝。这样，每次父皇来时都可品尝到不同的佳肴，岂不更好。” 皇帝却没接话，反而问道：“你今日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让朕下旨将纯孝过继给你母妃。你为何要如此？又为何是纯孝？” 李子恒本也没什么坏心思，也不怕说“父皇也说了，众公主皆不及纯孝的一半，但纯孝在宫中却受尽欺辱，儿臣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况且，儿臣无法一直侍候在母妃身侧，纯孝如此孝顺，定能代儿臣好好照顾母妃。” 其实纯孝在后宫过得不好皇帝是知道的，但后宫之事向来由皇后做主，他也不好随意插手，如今李子恒做了这个局倒是给了他机会。 皇帝便也顺水推舟的说道：“从今日起，纯孝就是萧妃的女儿，至于住处嘛！还是回原住处，毕竟后宫体制不可废。不过朕允许纯孝经常到翠絮宫给萧妃请安。” 皇帝的这番话让李子恒心中一喜，今日一番谋划总算没有白费。 萧妃率先谢恩“谢，陛下。” 李子恒和纯孝也跟着谢恩“谢，父皇。” 晚膳用完，皇帝命李子恒送纯孝回住处，李子恒领旨带着公公送纯孝回去。 萧妃怕皇帝心有芥蒂，便说道：“陛下，恒儿的记忆恐怕还未恢复，才有今日之举，望陛下不要生恒儿的气。” 皇帝摆摆手笑道：“朕并未生子恒的气。今日之事虽有些莽撞，但能想出这种利诱之法，也足以见得他聪慧之处。你看，朕今日不也同意让纯孝认你为母了吗？” “那是陛下宽容，不然恒儿今日可少不得一番责罚。”萧妃知道皇帝没怪罪，忙恭维道。 “近日，子桓还是没有恢复记忆？”皇帝问道。 “是的，桓儿身体虽已康复，但记忆却未有丝毫恢复，只是夫子教他识字，却学得很快，想来，或许恒儿也并非完全没有恢复记忆。”萧妃回道。 “这几日，子恒就该出宫了吧？”皇帝起身问道。 “是要出宫了，只怕他出宫之后又遇危险。”萧妃心中有些担忧。 “到时，朕会派人保护子恒，你就不要太担心了。”皇帝宽慰着，其实皇帝也怕李子恒再次碰到行刺。 “谢，陛下。”萧妃马上道谢。 “好了，你也歇息吧！改日朕再来看你。”皇帝也无意留下，便准备走了。 “恭送陛下。”萧妃忙送道。 李子恒把纯孝送到住处“纯孝，进去吧！今日你也辛苦了。” 纯孝低头向李子恒行礼道：“前几日是纯孝误会了四皇兄，还请四皇兄见谅。” 李子恒扶起纯孝“你现在已是母妃之女，与我就不用太客套了，无人时直呼皇兄便是。” “是，皇兄。”纯孝笑着唤道。 “过些时日，我也要出宫了，若有什么事就去翠絮宫找母妃，知道了吗？”李子恒嘱咐道。 “知道了，皇兄。”纯孝回道。 “你也早些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李子恒向纯孝告别。 “皇兄慢走。”纯孝道别道。 第9章 李子恒出宫 到李子恒出宫之时，皇帝的贴身余公公，带着两个侍卫来到了宫门口“四殿下，这是陛下赐给殿下的贴身侍卫。” 李子恒可不像那些古代人，看不起公公。虽然人是皇帝给的，但好歹是人家送来的，李子恒也就显得非常客气。 “有劳公公了。” 余公公哪敢担着这个有劳，忙道：“殿下客气了，只是为陛下跑跑腿，哪敢担这有劳二字。” 李子恒一时没忍住，辩驳道：“余公公此言差矣，都是为人，有何担不得。人虽是父皇所赐，但公公能匆匆为我送来，子恒也是记在心中的。” 对于李子恒的态度，余公公十分高兴，那些当官的明着巴结他，但暗地里都骂他阉人何曾将他放在眼里。 更不用说那些皇子公主了，更是没有把他当个人的，如今李子恒能对自己如此客气，让余公公对他有了好感。 余公公转身对着两个侍卫道：“今后你们要好好保护四殿下，不可有所疏忽，若是让四殿下有所损伤，莫说陛下，就是杂家也放不过你们，知道了吗？” 两人忙回道：“是，公公。” “四殿下，人就交给您了，老奴还要回去伺候陛下，就不远送了。”事情办完，余公公也要回去复命，不便久留。 “公公慢走。”李子恒回道。 待余公公走后，两人来到李子恒面前道：“‘小人冯英’‘小人卢植’参见殿下。” “往后，我的安危就劳烦两位了。”李子恒客气道。 “殿下客气了，保护殿下是我等的职责，我们一定会保护好殿下。”冯英回道。 “那二位就随我回府吧！”听到李子恒的话，冯英二人忙回了声“是。”便赶紧跟上。 回到了府中，最先迎出的便是四皇子府的管家‘仲黎’，“恭迎殿下回府。” “都起来吧！以后这些就免了。”李子恒这个现代人还是不习惯这些繁文缛节。 “是，殿下。”仲管家忙回道。 李子恒便入了府，在正厅内，仲管家向李子恒提议道：“殿下，是否为二位准备房间先休息一下？” 李子恒想了一下看向冯英二人“想来也不会有人在我府中行刺于我，二位不如先休息一下，如何？” 卢植正准备说什么，冯英拉住了他，向李子恒回道：“谨遵殿下吩咐。” 也不用李子恒吩咐，仲管家就已经唤了下人来“带二位去客房休息。” 冯英向李子恒说道：“我二人稍作整理，静候殿下召唤。” “嗯，两位去休息吧！”李子恒回道。 冯英两人跟着下人去客房。 路中，卢植向冯英问道：“方才为何拉我离开？” 冯英停下看向卢植“那位管家明显是要支开我们，想来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在我们面前说，我们又何必硬要留在那里。” “你不怕那个管家故意支开我们，好行刺殿下？”卢植还是担心。 “上次殿下遇刺后，府中所有人一定都受到过盘查，无须担心。”冯英解释道。 卢植听后也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还是快点去客房整理一下，等待殿下的召唤。”说完，冯英便向下人前进的方向行去，卢植也随后跟上。 在正殿中，仲管家向李子恒赔罪道：“方才之事，恳请殿下原谅，只是娘娘有话让小人转告殿下，不方便有外人在场。” “母妃有话为何不在宫中言明，却要你转告？”李子恒对此很是奇怪。 “可能是娘娘觉得现在告诉殿下更合适吧！”对于李子恒奇怪的事，仲管家自然要给予解答。 “母妃有什么话要你传给我？”李子恒觉得有理，也不再怀疑。 “娘娘说查行刺一案需要人手，故已从他途为殿下准备了人手，现分散在府外各处，随时等候殿下的差遣。”仲管家回道。 “他途？为何不直接由你准备人手？”李子恒奇道。 “娘娘说殿下索查之人，非平常之人，需暗地调查，用府中之人会暴露行踪，所以才从他途为殿下准备了人手。”仲管家解释道。 “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可靠吗？”李子恒问道。 “小人不知他们从何处来，但人是娘娘安排的，应当可信。”仲管家回道。 “我何时可见到他们？”对于查行刺一事，李子恒一直都记在心中。 “小人要先与他们联系一下，等定好时辰地点，再安排殿下与他们见面。”仲管家回道。 “那请尽快安排。说了这么久，不知该如何称呼？”这时，李子恒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是自己府中的什么人。 “是小人之错，殿下还未恢复记忆，自记不得小人。小人仲黎，是殿下府中的管家。”仲管家做了自我介绍。 “以后府中所有的一切就劳烦仲管家多操心了。”从仲管家的言语中，李子恒觉得他可以信任。 “殿下客气了，都是小人应该做的。”仲管家回道。 过了几日，晚些时分，仲管家来到李子恒的书房中“殿下，夜已深了，是否要备点点心。” 李子恒放下手中的书卷“不用了，既然夜深了，我也要歇息了。”说完，李子恒对着屋外守候的冯英二人叫道：“冯英，卢植。” 两人听见李子恒召唤，忙进入房中“殿下，不知有何吩咐？” 对于二人的尽职尽责，李子恒也看在眼里，晚上也不想二人操劳守夜“夜已深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卢植听李子恒让他们二人下去休息，便急道：“殿下，陛下命我们二人来保护殿下，我们怎可玩忽职守。” “两位不必如此紧张。府中也有人巡夜，若有事发生，小人一定会立刻通知二位。”仲管家现在过来，就是要带李子恒去见萧妃安排的人手，又岂能让这两个人跟着。 “是啊！你们养足精神再来保护我也不迟，先下去休息吧！”李子恒自然知道仲管家的来意，于是帮衬道。 李子恒都下命令了，冯英二人也不好再坚持“是，殿下。”说完，两人无奈的离开了。 见二人确实离开了，仲管家马上向李子恒禀告“殿下，都联络好了，是否现在就前往？” “嗯，走吧！”从李子恒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出急切之感。 仲管家在前领路来到了一处偏僻之所，李子恒觉得有些不好的感觉“此处是否太过偏僻？” 仲管家回身解释道：“殿下，为防被他人发现，所以才选在这偏僻之处。” 听了仲管家的解释，李子恒觉得有理，但心中总有些不好的感觉。 见李子恒犹豫，仲管家又道：“若殿下觉得不便，那我们就先回府，下次再约他们见面。” 若依仲管家之言回府，岂不显得李子恒胆小“不用，你说的有理，确实应该选这种偏僻点的地方比较合适，走吧！” 李子恒决定继续前往，仲管家自然继续带路。 两人来到一处显得有些荒废的屋子，仲管家看了一下四周无人，便对李子恒道：“殿下在此稍候，小人出去看看他们来了没有。” “嗯。”此时李子恒除了等也没别的办法。 仲管家出屋子，屋内就只有李子恒不知该做什么了，只能无所事事地在屋内到处看。 第10章 李子恒遇刺 一会儿，屋门突然被踢开，李子恒转身只见仲管家带着两个蒙面黑衣人走了进来。 李子恒一看就已经猜到这些人是来杀自己的“你是齐王的人？” “我是谁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必须死在这里。” 仲管家也不傻，就算李子恒今日必定死在这里，他也不会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既然我今日一定会死在这里，你告诉我又有什么关系，让我死个明白不好吗？”李子恒虽然猜是齐王的人，但还是想在临死前确认自己的猜想。 当然，其中也有因为怕死而拖延时间的成分在内。 “你就不要多问了，还是乖乖受死吧！”说着，仲管家就示意两个黑衣人动手。 两个黑衣人拿着刀一步步向李子恒逼近，李子恒也一步步的后退。 当李子恒退到墙角已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人的刀向自己砍下时，两道黑影从屋顶上破顶跳了下来，与两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一直站在那里的仲管家见两个黑衣人都被人阻拦，就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小心地绕开缠斗的四人向李子恒靠近。 本以为就此脱险的李子恒又看到拿着匕首向自己靠近的仲管家，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与黑衣人正缠斗地难分难解的卢植见仲管家拿着匕首向李子恒走去，顿时急了，挥刀逼退了对手，转身前冲几步一刀砍在了仲管家的背上。 卢植砍仲管家一刀的时间也给了黑衣人偷袭的时间，黑衣人也狠狠地在卢植背上砍了一刀。 卢植逼不得已只好又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但可以看出受伤的卢植防守比进攻要多，至于能坚持多久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仲管家被卢植砍了一刀，倒在了地上。仲管家虽然被砍伤，但还是抓起掉在一边的匕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李子恒知道仲管家一旦爬起来，一定还会来刺杀自己，便鼓起勇气靠近仲管家。 想着踢开仲管家手里的匕首，但又觉得只是踢开匕首还是会给仲管家刺杀自己的机会。 犹豫间，李子恒下定决心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优先，靠近仲管家，直接一脚踢在了仲管家的脑袋上。 可能是害怕，李子恒的那一脚踢得很用力。 仲管家被一脚踢得直接昏死过去。 踢完一脚，李子恒马上又退回墙角。 与此同时，冯英趁着对手因仲管家倒地分神的机会，一刀杀死了对手，然后回身帮助正岌岌可危的卢植解决了他的对手。 两人解决完黑衣人，卢植先一步来到李子恒身边保护，以防仲管家假装昏死，暴起伤害李子恒。 冯英提刀靠近仲管家，检查了一下他的脉搏和呼吸，确认了仲管家已死亡，才放心来到李子恒身边道：“殿下，仲管家已死。” 作为现代人的李子恒听到自己杀人了，顿时惊慌了起来“你……你说他死了？我……我杀人了？” 冯英看出李子恒的情绪有点不对“姓仲的意图行刺，死有余辜。殿下不用自责。” “但是……，他毕竟是条人命啊！我……我怎么能杀了他？”李子恒还是现代人的心态，接受不了自己杀了人的事实。 “殿下生在皇家，早晚要习惯这些。”卢植性格耿直，对宫中斗争也有所知晓，就直接说了出来。 “习惯？杀人还能习惯的吗？你想让我变成杀人狂吗？”李子恒哪里接受得了卢植的话，直接质问道。 冯英瞪了卢植一眼，向李子恒安慰道：“殿下不用太过在意。有我们二人在，今日之事定不会再发生。” 说完，冯英担心还会有杀手前来，便想让李子恒快点回府“殿下，夜已深，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 听了冯英的劝言，李子恒指着地上的尸体，迟疑了一下道：“这……？” “殿下不用担心，待我们送殿下回府后，会安排人来处理的。”冯英解释完向卢植使了个眼色。 卢植看到冯英向他使眼色，马上就明白冯英的意思，对李子恒说道：“殿下请放心，我们会处理好这里。殿下还是尽快回府歇息才是。” 李子恒本已受惊吓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冯英和卢植这样说了，李子恒自然同意“好。” “殿下请。”卢植和马上为李子恒引路。 隔日，李子恒入宫看望萧妃。“恒儿，听闻昨夜你又遭行刺？”萧妃一见李子恒就问道。 “是的，幸好父皇事先为儿臣安排了侍卫，方才有惊无险。”李子恒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仍然心有余悸。 “有惊无险便好，往后遇事多留心，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可放松戒心，知道了吗？”萧妃告诫道。 在古代‘长辈训诫，小辈谨记。’是以常理。 萧妃的告诫，李子恒虽心中有些异议也只好应道：“儿臣谨记。” 萧妃叫了声“翠颖”。 翠颖马上捧着一个木盒来到萧妃身边打开。 萧妃从木盒中拿出一串佛珠递给李子恒“这是由高僧所赠，说是可保平安。今后你要随身携带，希望可保你平安。” 李子恒接过佛珠直接戴在手上“谢母妃。” “好了，几日不见，你应该也想去见见纯孝了。去吧！不要误了出宫的时辰。” 萧妃在宫中多年，看李子恒的样子就知道他想离开去看望纯孝。 “那儿臣先去看看纯孝，改日再来看望母妃。”萧妃也同意了，李子恒自然要离开。 李子恒离开翠絮宫后来到了纯孝的住处，还未进房门，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琴声。 李子恒慢慢靠近门边，也不现身入内，只是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从房内传出的琴声。 一曲弹完，月莹就喝彩道：“公主的琴声真是越来越动听了，是我听过最好听的。” “月莹，你太夸张了，让人听到会笑话的。”纯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月莹说得不错，纯孝你的琴声确实温婉动听。”李子恒边说着边进入房中。 纯孝一见是李子恒到来，忙起身迎道：“皇兄。” “这几日过得还好吗？是否还有人来找麻烦？”李子恒关心的问道。 “有劳皇兄挂心了，一切都安好。”纯孝回道。 “何止啊！自从萧妃娘娘认了公主之后，那些曾经欺负过公主的人都不敢再来了。”月莹插口道。 “是啊！有了娘娘的照顾，那些从来没来往的也都来巴结公主了。”月柳也附和着说道。 李子恒听后开心不已，“这样我就放心了。纯孝，可否再为我弹奏一曲？” “当然，皇兄请坐。”纯孝欣然答应。 纯孝坐回琴前开始演奏，李子恒在一旁坐下，月柳和月莹为李子恒奉上茶点。 一曲作罢，李子恒觉得心中抑郁之气尽消“不错，听纯孝你弹奏一曲，感觉心中平静不少。往后若是烦心，便来听你弹琴。” “皇兄愿听，纯孝随时恭候。”纯孝感恩李子恒为自己做的一切，现在能用得上自己，纯孝自然愿意。 “时辰快到了，我也该出宫了。纯孝，有空就去母妃那里走走，帮我看望一下母妃。”李子恒嘱咐道。 “知道了，皇兄。”纯孝应道。 第11章 南汉来使 又过几日，冯英找到李子恒“殿下，铁牛已经定罪，判凌迟。不过行刑之日定在了下月。” “已经判罪定刑，时间却定在下月。你有打听到是为什么吗？”李子恒觉得有些奇怪。 “听说是这几日从南汉来了个特使，为了不节外生枝，才拖延了行刑的时日。”冯英回道。 “从南汉来的特使？知道是来干什么的吗？”李子恒好奇的问道。 “陛下曾有意与南汉结盟，派使者前去，却未有回应。此次南汉派特使前来，可能与此事有关。”冯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李子恒对南汉来人所为何事并不在意“不管是否因为结盟而来，都无所谓。只是铁牛若行了刑，真相便再不见天日。” “殿下不用灰心，在南汉特使离开之前，还是有机会的。”冯英宽慰道。 “嗯。你帮我去查查那铁牛，我总觉得吏部所查不详。”李子恒向冯英吩咐道。 “是，小人一定会调查清楚，一丝不漏。”冯英应道。 第二日早朝，百官伫立两旁。 余公公朗声宣道：“宣，南汉特使觐见。” 南汉特使步入大殿，对皇帝行礼道：“南汉特使魏毅见过南唐皇帝陛下。” “此次魏特使前来，是否代表南汉愿意与南唐结盟？”皇帝问道。 “结盟与否，还要看天意。”魏特使嚣张的回道。 魏毅嚣张的态度让兵部尚书‘张裕’气愤不已，便出声问道：“不知魏特使此话何意？” 魏毅拍了拍手，两个健壮的大汉抬着一口一人多高的大鼎一步步走进大殿。 待大鼎落地，魏毅道：“若贵国有人能不借外物，凭一己之力抬起此鼎，两国便可结盟。” “只是一口鼎而已。”一位武将不屑道。 说完，武将向皇帝请缨道：“陛下，微臣愿意一试。” 看这位武将自信满满，皇帝也就恩准道：“嗯，准了。” 武将来到鼎前，扎下马步，双手抱住大鼎，深吸一口气，运力试图抬起大鼎。 但大鼎却纹丝不动，一点要被抬起的意思都没有。 魏毅见大鼎纹丝不动，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武将拼尽全力也不能动大鼎一分，只能向皇帝请罪“臣无能，让陛下失望了，请陛下降罪。” “你已尽力，下去休息吧！”皇帝虽未责怪，但从语气中也可听出皇帝的不悦。 接着又有数人请缨举鼎，都一一败下阵来。魏毅脸上的讥讽笑容更甚了。 就在皇帝脸色越来越难看之时，殿上最魁梧的程将军请缨道：“陛下，臣想一试。” “这……。”皇帝有些犹豫，这个程将军他是知道的，凭借着一身力气在战场上无人能挡。 也正是如此，皇帝才犹豫了，若程将军也无法举起大鼎，届时南唐的脸就丢大了。 不过皇帝也明白，现在除了程将军，也无人能举此鼎“既然程卿想试，那就试吧！尽力便好。” “是，陛下。”说完，程将军就来到大鼎前尝试举鼎。 程将军活动了一下手脚，扎下马步，双手抱鼎就是一声大喝“哈！”随着一声大喝，大鼎真的有了动静，开始有些晃动。 魏毅见大鼎晃动，马上担心了起来。 接着，程将军又一声大喝“啊！”大鼎开始慢慢离地。 所有人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而魏毅脸上担心之色更重了。 但天不遂人愿，大鼎离地两寸时又落回了地面。 程将军气喘如牛，一看就是用力过猛脱力了。 皇帝忙唤道：“来人，扶程将军下去休息。” 马上就上来两个侍卫扶着程将军下去了。 程将军也失败了，殿上顿时鸦雀无声，只有那魏毅的讥讽声“看来南唐是无人能举起此鼎了。” “魏特使此言差矣，举鼎是靠蛮力，只靠蛮力之人又岂可站在我朝大殿之上。” 一直未开口的礼部尚书‘薛林’出言道。 魏毅听出薛林言中有贬低南汉野蛮之意，顿时气由心生“你……。” 齐王怕两人争吵下去会影响两国结盟，忙说道：“两国结盟，事关重大，举鼎之事也来得突然。不如请魏特使先回驿馆歇息，待我们做好安排，再来举鼎如何？” 南汉能让魏毅来南唐，自然也是有结盟之意。 现在齐王的话也算给魏毅台阶下，不让大家太难堪。 魏毅平了下情绪“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带鼎回去，等你们准备好再说吧！”说完，魏毅便和随从带着大鼎离开了。 早朝过后，皇帝让齐王、太子、李子恒以及几位大臣留了下来。 “这举鼎之事，你们有何良策啊？”皇帝问道。 “陛下，不如张贴皇榜，在民间招贤纳士。”吏部尚书‘徐阳’提议道。 “此事不妥。”礼部尚书打断道。 “不知薛大人觉得有何不妥？”太子突然问道。 “陛下，今日在朝上，那姓魏的已多次蔑视我朝。若再张贴皇榜寻人，岂非又给他机会奚落我朝无人。”礼部尚书也不理太子，直接向皇帝解释。 “父皇，儿臣觉得礼部尚书所言极是，张贴皇榜却非上策。”齐王附和道。显然，齐王和礼部尚书是一伙的。 “那你有什么想法？”皇帝问道。 “儿臣觉得，先暗地寻人举鼎，若实在找不到，再张贴皇榜也不迟。”齐王回道。 “嗯，就这么办吧！你们说说，此事由谁来办啊？”皇帝也同意齐王的建议，直接找人办事了。 “儿臣觉得，此事交由齐王来办最合适。”太子乘机说道。 “哦？为什么交给他最合适？”皇帝问道。 “原因有二。其一，此建议由齐王提出，如何寻找，想必齐王心中已有数。其二，城中巡防营由齐王执掌，寻起人来必定事半功倍。”太子回道。 “臣觉得太子说得有理，齐王确实最适合担此重任。”吏部尚书附和道。 皇帝看向李子恒问道：“子恒，你觉得如何？” 李子恒也是因为皇帝的命令才留下来的，本只想旁观，却没想到皇帝会突然问他，忙回道：“儿臣觉得太子说得有理。” “既然太子和子恒都觉得子誉最适合处理此事，那此事就交给你了。”就这样，寻人之事就落到了齐王身上。 “儿臣一定会尽快找到举鼎之人。”皇帝既然已经将寻人之事交托，齐王自然也不好推脱。 第12章 李子恒设局 从皇宫中回府后，李子恒突然向冯英和卢植问道：“你们觉得齐王能找到举鼎之人吗？” “这恐怕很难，要找到力气超过程将军的人，几乎不可能。”卢植直接回道。 “也是有可能的。”冯英却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你觉得在哪能找到比程将军力气大的人？”李子恒向冯英问道。 “若论力气，那些苦力的力气却是不小。有些苦力看着瘦小，但力气却大得出奇。齐王若依此去寻找，应能找到举鼎之人。”冯英回道。 “若我没有记错，那铁牛原本就是一个苦力，是吗？”李子恒向冯英问道。 “是的，殿下。那铁牛的大力在周边的苦力中是出了名的。但他最出名的却是他的为人。”冯英回道。 “他的为人？他为人如何？”李子恒好奇问道。 “据打听回来的消息，他为人善良，从不与人计较，乐于帮助他人，再加上他非常疼爱他那个体弱多病的妹妹，所以很多受过他帮助的苦力也愿意把一些好活介绍给他。”冯英回道。 “没想到这铁牛是如此的好人。若有机会，我一定要保他们兄妹平安。”李子恒自语道。 随后李子恒对冯英二人道：“我们再去天牢。” 李子恒带冯英二人来到刑部找到了李勋“李大人，我要去天牢见见铁牛。” 李勋也不阻拦直接令人带李子恒三人去见铁牛。 李子恒三人来到铁牛的牢房中，狱卒被屏退。 李子恒看向冯英，冯英闭眼倾听了一下后对李子恒点了点头。 李子恒对铁牛道：“铁牛，我有件事想让你做，若你能完成，我便可请求父皇赦免你们兄妹的罪，帮你寻回妹妹，让你们兄妹安稳度日，如何？” “你想让我做什么？”若能恢复往日生活，铁牛自然求之不得。 “先不急，我先试你一试。”李子恒脸上带着微笑说道。 “你想怎么试？”铁牛有些警惕的问道。 “你能拉起锁在你双手之上的铁球吗？”李子恒看着锁在铁牛手上的铁球问道。 “当然可以。”说着，铁牛双手各自抓住手腕上的铁链，缓缓把两个铁球从地面上拉了起来。 李子恒向卢植问道：“卢植，南汉特使带来的大鼎你见过吗？” “小人见过。”卢植回道。 “那你觉得这两个铁球比那大鼎如何？”李子恒又问道。 “大鼎的重量小人不知，但以程将军的臂力来看，那大鼎应比这两个铁球重些。”卢植回道。 “就是说，他可能举不起那口大鼎？”李子恒虽然看着铁牛，但话却是在问卢植。 “是的，殿下。”卢植回道。 “好了。铁牛，你可以放下了。”李子恒已经知道结果了。 铁牛依言放下问道：“我能为你做事了吗？” “很遗憾，我说的那件事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勉强，若我找不到其他人，再来找你。”说完，李子恒带着卢植二人准备离开。 在快出牢门时，李子恒又对铁牛补充了一句“提醒你一句，只有我可以求父皇赦免你们兄妹。”说完就离开了。 随着李子恒的离开，李勋马上化妆了一番来到齐王府。 李勋一见齐王，忙拿下头上的斗笠“参见王爷。” “你今日怎么过来了？还穿成这样。”齐王问道。 “王爷，下官有重要的事禀报。”李勋回道。 “什么事？”齐王拿起桌上的茶杯，用茶盖边散热边问道。 “今日四皇子又来天牢找铁牛了。”李勋回道。 “不就是找铁牛嘛！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说着，齐王端着茶杯靠近嘴。 “四皇子来找铁牛是为了今日殿上举鼎之事。”李勋一听齐王无所谓的语气，忙说道。 就要靠近嘴的茶杯停下了，齐王盖上杯盖，把茶杯放回了桌上“你是说，他今日是为了举鼎之事去找铁牛？” “是的，王爷。今日…………。”李勋马上把今日李子恒来之后的所有事都说了一遍。 听完李勋的诉说，齐王有些皱眉。“这杯茶就赏你了，你先回去吧！”说着，齐王端起之前放下的那杯茶。 “谢王爷。”李勋忙双手接过茶杯，笑着离开了。 虽然是一杯凉了的茶，但毕竟是齐王准备自己喝的茶，意义自然不同。 李勋一离开，曹墨就从侧厅走了进来。 “先生觉得如何？” “此事中有些蹊跷，还请王爷找些身手好的，暗中观察一下四皇子与其府中之人的动向。”曹墨思索了一下，向齐王提出了请求。 “好，本王马上就让人去办。” 齐王马上叫来人去暗中监视李子恒府中的一切动向。 几日后，齐王派出去监视李子恒的人终于回来了“参见殿下。” “嗯，说说你们这几日有何发现？”齐王边摆手让他起来边问道。 “前几日四皇子并未出府，只是派人四处打探举鼎之人。今日却突然带人出府，且还让人装扮成冯英跟随。待我们的人跟随四皇子离开后，冯英又作刑部装扮混进了刑部。小人尾随至刑部大牢，见其进了铁牛的牢房。”监视之人马上回报。 “那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齐王急切地问道。 “因为怕被发现，小人没敢靠近，所以未曾听到他们的对话。”监视之人低下头，不敢看齐王。 “你……。”齐王果然生气了，正准备斥责监视之人一顿时，就被曹墨打断了“王爷。” 曹墨的呼喊马上让齐王冷静了下来“你先下去。” 一听齐王让自己下去，本担心被责罚的监视之人忙回道：“小人告退了。”说完忙退了出去。 监视之人一离开，齐王就迫不及待的向曹墨说道：“先生，这些奴才……。” “王爷，他们已经尽力了。其实他们也已经打探到不少消息了。”曹墨自然知道齐王说这些只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已。 “那先生是否有所判断？”齐王见曹墨不介意，便想知道他的想法。 “现在看来，铁牛可能是最适合举鼎之人。”曹墨缓缓说道。 “老四所做之事，确如先生所言，处处透着蹊跷。先生为何又有此判断？”齐王有些不解道。 “前几日四皇子派人到处打听，也只是故布疑阵而已，今日之举才是四皇子的选择。”曹墨停了一下继续道：“在下已让人查过，这铁牛的臂力确在程将军之上。若明日四皇子有向陛下举荐铁牛的举动，王爷一定要抢先举荐。” “嗯，看来也只有如此了。”齐王相信曹墨的判断，且曹墨说的确实有理。 第13章 齐王中计 第二日，朝堂之上。 李子恒刚准备上前向皇帝举荐铁牛，齐王就抢先向皇帝禀告道：“父皇，儿臣已找到举鼎之人。” “哦？你已找到举鼎之人？是何人啊！”皇帝问道。 “是现正关押在天牢的死犯‘铁牛’。”齐王回道。 “是他？他能举起大鼎吗？”皇帝有点不放心的问道。 “据儿臣多方打听，只论臂力，那铁牛在程将军之上。当日程将军差点就举起了大鼎 ，相信那铁牛一定能举起大鼎。”齐王说明铁牛只是臂力超过程将军，一方面是回答了皇帝的问话，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不在言语上，得罪程将军。 齐王刚说完，吏部尚书徐阳马上进言“陛下，臣觉得不妥。举鼎之人代表着我朝，若用一犯人，恐会影响我朝声誉。” 徐阳刚说完，兵部尚书张裕也跟着进言道：“臣也觉得不妥，若用一犯人代表我朝，即便胜了，也会影响军心。” 礼部尚书薛林马上站出来说道：“陛下，臣觉得，若无法举大鼎，才更会影响我朝声誉，恳请陛下让铁牛一试。” 刑部尚书李勋也跟着说道：“臣觉得薛大人所言极是，且那铁牛虽是犯人，但若能举起大鼎，不正代表着吾皇英明，知人善用。臣也恳请陛下让铁牛一试。”一些属于齐王一派的大臣也附和着“恳请陛下让铁牛一试。” 徐阳忙高呼“陛下，不可用一犯人担此重任啊！望陛下三思。”而太子一派的则跟随徐阳一起高呼“望陛下三思。” 两边显然势均力敌，让皇帝无法抉择，皇帝看向李子恒问道：“子恒，你觉得该不该让那铁牛一试？” 李子恒进言道：“父皇，儿臣觉得不妨让铁牛一试。” 李子恒刚说完，徐阳马上就提醒道：“四殿下，那铁牛可是刺杀过您的重犯啊！” 李子恒看着皇帝道：“父皇，虽然那铁牛刺杀过儿臣，但两国结盟之事为重。若举鼎成功，那二哥便有举荐之功。”李子恒才说到这里，刑部尚书李勋就带着他那边的大臣高呼“四殿下所言极是。” 不过李子恒接下来的话就让他们脸黑了“但若举鼎失败，影响两国结盟，那便是大罪，作为举荐之人，二哥也需承担责任。”这时，吏部尚书徐阳带着他那边的大臣高呼“四殿下所言极是。” 太子也借机道：“父皇，既然大家都认同子恒之言，不如就让那铁牛一试，若成功则赏，不成功则罚。也可显示父皇公正严明。” 皇帝坐高堂之上，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局势已变成非他能掌握的地步，心里虽悔恨太过放任太子与齐王收拢势力，但现下暂时无法改变，只剩不悦道：“那就这么办吧！” 退朝后，齐王让人回府通知曹墨前往刑部，而他自己则直接前往。 在刑部大堂，齐王在焦急中等待着曹墨，一见曹墨来，马上起身道：“先生……。” 曹墨忙说道：“王爷不用说了，在下已经都听说了，现在我们就去见见那铁牛吧！” 在李勋亲自引领下，齐王和曹墨来到了铁牛的牢房“铁牛，齐王殿下到了，还不快起身行礼。”铁牛理都没理李勋。 李勋还要再说，曹墨阻止道：“你们先下去吧！不叫你们，不许靠近。” 李勋自然知道这位曹墨，忙回道：“那下官先告退了。”说完，忙叫上狱卒一起离开了。 “告诉我，那日潜入进来的人跟你说了什么？”齐王见人都走了，马上问道。 铁牛抬头看向齐王道：“四殿下说让你等等，他马上就到。” 齐王面色难看的看向曹墨，曹墨倒是气定神闲的说道：“四殿下要来，那事情便好办了。” “为何？”齐王不解道。 “四殿下是来提交换条件的。只要有所求，一切皆可转圜。”曹墨解释道。 不久，李勋跑了进来“王爷，四殿下说要进来见铁牛。” “让他进来。”齐王吩咐道。 “是。”刑部尚书马上回完去办事。 一会儿，李子恒走了进来对齐王叫道：“二哥。” 叫完，李子恒看向一边的曹墨“敢问这位是？” 曹墨拱手回道：“在下曹墨，见过四殿下。”语气中一点尊敬之意也没有。 “原来是曹先生，久仰。”李子恒也随意的回道。 “说说你的条件吧！”李子恒让齐王等了那么久，现在终于来了，齐王马上问道。 “把铁花交给我。”李子恒看着齐王说道。 “不可能。”齐王马上拒绝道。 “四殿下也知道我们不可能交出铁花。还是换个条件吧！”曹墨直接挑明了说道。 “我不止要铁花，我还有铁牛。至于行刺之事，我无意查明真相。”李子恒说道。 “看来，这就是四殿下与铁牛的交换条件。”旁边的曹墨马上就明白了。 “你们帮我把铁牛和铁花平安无事的保下来，我保证二哥这次举鼎之事必成。”李子恒说出了互相交换的条件。 “太子定会从中破坏，四殿下又如何保证？”曹墨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举鼎之事事关重大，父皇又怎么会不派人暗中盯着！恐怕太子还未真正向铁牛动手，就已经被父皇叫去训话了。他唯一可做的，只有向铁花下手。”李子恒说到这里便不说了。 曹墨见李子恒不说了，便笑道：“四殿下好算计啊！” 齐王不明所以，便看向曹墨。曹墨见齐王看来，忙解释道：“若依四殿下所说，我们不止要将铁花交给他，还要让太子依旧认为铁花在我们手上，引其前来抢夺。” 齐王听完曹墨的解释，看向李子恒气闷道：“我们不但要替你抵挡太子的抢夺，还要保障铁牛的安全，果然是好算计啊！” “行刺一事就此安然了结，再加上举鼎成功后的举荐之功，二哥所得远大于付出。又何必与我计较这些。”李子恒也不在乎齐王的态度，笑着说道。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四殿下请。”曹墨代齐王下逐客令。 李子恒也不计较“那我就在府中等候铁花。”说完向齐王和曹先生一拱手“告辞。”便离开了。 齐王看向曹墨“回府吧！” 回到府中正厅，齐王对侍女吩咐道：“你们都下去，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侍女们忙回道：“是，王爷。”说完马上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 曹墨关上房门，齐王向曹墨道：“先生，如此轻易将铁花交予老四，是否是为了在举鼎之后，告其窝藏之罪。” 曹墨摇摇头“非也，在下并无此意。” “那先生是何意？”齐王知道自己猜错，便问道。 “陛下从不插手王爷与太子之争，但今日在朝堂之上，两派之争已让陛下有被胁迫之感。若在下没有算错，近日陛下就会找个理由为四殿下封王，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说到这里，曹墨就被齐王打断“先生为何认为是老四？” 第14章 铁花被救回 “近些时日，陛下遇难决之事，便会问四殿下。想来，陛下若要扶持一人，必是四殿下。”曹墨回道。 听了曹墨的解述，齐王也不多言。曹墨继续道：“王爷何不在此时接受了四殿下的示好之意，以防四殿下靠向太子。” 齐王思索了一番“若父皇真有三足鼎立之意，这次确是拉拢的好时机。但若父皇并无此意，那……。” “就算陛下并无此意。以四殿下此等谋算，假以时日，也定是不凡。与其敌对，不如交好，让其为王爷阻挡风雨。”曹墨自然明白齐王担忧之事。 “何解？”齐王问道。 “四殿下崛起，太子定会在意。若太子再认为你们二人结盟，他定会想尽一切方法先解决羽翼未丰的四殿下。届时，王爷只需坐山观虎斗，待二人两败俱伤之时，王爷便可登上那太子之位。况且王爷如今也无从选择。”曹墨为齐王解惑道。 “若如你所说，此次我不帮还不行了！”正如曹墨所说，把柄已落在李子恒手中，他没得选。 “王爷，现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铁花交给四殿下。”曹墨提醒道。 “先生有何良策？”齐王反问道。 “在下是有一计可行，但……却要付出些代价。”曹墨皱着眉在一边坐下，嘴里虽说，但满脸不愿。 “不知是何计？又要付出什么代价？”齐王问道。 “由王爷隐秘在外的高手扮成黑衣人，乘夜深天暗之时，前去抢夺铁花。待他们进入屋中之后，就会遭到事先埋伏之人的攻击。在不敌撤离之时，便可把事先穿上黑衣的铁花混入其中带走。”曹墨也就说到这里。 齐王马上就想明白曹墨之前说的代价是什么意思“而太子的人见屋中人已有损伤，一定会乘机杀入屋中抢夺铁花。而他们本已有伤在身，若要阻太子的人的必需以命相搏。” “是的，王爷。”曹墨认同道。 “那我们是否可以在房屋中多安排些人手，又或是，事先安排巡防营的人在屋外的街道中埋伏？”齐王因为不想折损人手而急着问道。 “屋中增派人手，黑衣人如何能攻入屋中，不入屋又如何带走贴花。黑衣人刚走，巡防营就到，太子又怎会猜不到是我们的安排。不做牺牲，不足以取信太子。”曹墨劝说道。 齐王也明白曹墨说得对，也就放弃了在人手折损上的纠缠“那先生对此计有几分把握？” “若不出纰漏，定不会让太子察觉。”曹墨回道。 齐王转身思虑良久，回身叫道：“纪灵。” 一人开门进入，回身关好门，向齐王行礼道：“王爷。” “稍后你带人按先生之意去办事。”齐王吩咐道。 “是，王爷。”纪灵回道。 李子恒回府中不多时，便有下人来报“殿下，府外有一女子求见。” “她有说是何事吗？”李子恒问道。 “她说是殿下让她商议养花之事。”下人回道。 李子恒一思索，便明白过来“让她进来。” “是。”下人回完便退了出去。 稍后，那女子低着头随下人走了进来。待下人离开，李子恒问道：“是齐王派你来的？” “王爷命女婢前来告知护送铁花之事。”那女子回道。 “那你们准备如何把铁花安全护送到我府上？”李子恒问道。 “今夜会有人与铁花扮成夫妇前来拜访。届时，奴婢会与铁花互换衣衫随那人离开。铁花便可安然留下，不被外人察觉。”那女子回禀道。 “若真是如此就好。”李子恒觉得这个方法确实不错。 “曹先生还有话让奴婢转告。”那女子又道。 听到是曹墨让转告的话，李子恒马上重视了起来，语气也客气了很多“请说。” “即无人知道铁花在四殿下府上，不如让她暂时化名留在府上更好。”那女子回道。 李子恒听完沉默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向那女子问道：“曹先生是否有所安排？” 李子恒想曹墨让人传话，必定已有所安排。 “曹先生让奴婢以养花为由留在四殿下府中，之后铁花便可代替奴婢继续留在府上养花。”女子回道。 “但你的相貌与铁花不同，又如何代替？”李子恒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曹先生吩咐奴婢入府后便要一直低着头，这样就无人会注意到奴婢的容貌。”女子解释道。 “曹先生既然已安排好，那你便留下。”李子恒不由心中越来越佩服曹墨，事事考虑周全，心中不由想到‘齐王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还真是幸运。’ 夜晚，一伙黑衣人快速冲到一处屋院外。 一人翻上院墙，观望院中无人，便翻入院中，打开了院门。 其他黑衣人鱼贯而入，直冲里屋。 待黑衣人冲进屋中，马上就传来了打斗声，接着黑衣人都被逼出了里屋，从其他处也冲出了埋伏之人。 顿时，黑衣人被团团围住。 从里屋中走出一领头之人，向黑衣人道：“放下手中的兵器，束手就擒。不然，你们必死无疑。” 黑衣人却无人理会，直接形成圆阵向院外冲杀过去。 经过一阵搏杀，黑衣人与院中之人皆有损伤。 终于，黑衣人终于冲出府门，向远处逃遁。 院中之人正要追击，领头之人便叫道：“不要追了，小心调虎离山。” 说完，便带着众人回了院中。 而在不远处的一处屋舍的墙上，一精瘦男子对身边穿着黑衣的带头男子道：“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带头男子看向精瘦男子道：“我带人动手。你去跟着那些黑衣人，看看他们是什么人。” 说完，男子对其他人一招手，便带着人向刚受过袭击的屋院冲去。 精瘦男子依令向黑衣人逃遁的方向追去。 精瘦男子一路跟踪黑衣人至一处房舍。 一会儿，一个车夫打扮的人先出了屋子，从远处赶来了一辆不错的马车。 很快，有一对男女华服打扮，出屋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驶到李子恒的府外，通过通报，车上男女进入府中。 精瘦男子也一路跟到了府院外‘这是四殿下的府邸，他们是四殿下的人？’ 入府的这对男女中的女子，自然就是铁花。 之前来府中的女子与铁花换了衣服后，便向李子恒辞行“四殿下，任务已完成，告辞。” “代我向二哥和曹先生道谢。”李子恒拜托道。 “是，奴婢一定转达。”说完就和华服男子一起离开了。 李子恒看向铁花“铁姑娘，你先暂时留在我府上帮我照料一下花草。等你兄长举完鼎，我会请求父皇赦免你们兄妹二人。到时，你们便可回复以往的生活。” 铁花只是民女，从未见过什么大人物，也不知该怎么称呼面前之人，口中只能说了声“谢谢。” 李子恒对冯英吩咐道：“你先带铁姑娘下去休息，吩咐府里人要好生款待。” “是，殿下。”冯英应道。 冯英转身到门前对铁花道：“铁姑娘，请。” 铁花似有疑问，但最后还是没问，走到了冯英的身边，跟着冯英走了。 安排完铁花，李子恒又对卢植道：“在举鼎之前，铁花的安全就要麻烦你了。” “是，殿下。”卢植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