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高手:我来自十万年前》 第1章 苏醒! “师兄,红尘珠已经到手,要不就杀了他吧。” 美丽动人的女子,居高临下的俯瞰着眼前奄奄一息的青年。 她语气漠然,没有半点感情色彩。 “这种废人,生杀予夺,于我们来说只是弹指之间。” 女子身旁,有一俊俏公子哥,他把玩着女子从青年手里骗来的绿色珠子,悠悠说道: “先不着急要他命,毕竟你和他曾相处了一段时间。 如果他现在死了,这对你的名声不好。 而且此子和卧虎城小姐有着婚约,虽说卧虎城高层并未有任何动向。 但这位素来不喜婚约的小姐不日就会从学宫归来。 届时是用不了我们出手的。” “嗯,听师兄的。” 女子重重点头,满眼的爱意。 “那这个蠢货呢?” 谢挽歌蛮不在乎的指了指地上奄奄一息的青年: “刚刚我已震碎了他的经脉,有加上你天罡气的镇垩,怕是…” “安心,狗东西最能残喘了,那一样废物的李家匹夫,会来给他收‘尸’的。” 齐白漠然说完,便是搂起女子柳腰,潇洒离去。 女子满脸红晕,不甚娇羞。 ‘谢挽歌,我的女朋友…’ ‘齐白,金鳞宗主亲传。’ ‘红尘珠。’ 被齐白一掌拍吐血的青年,此时神情恍惚,双目无神。 他的记忆更是突然开始错乱。 如齐白所言,不一会儿李三叔就来了,他身子看起来苍老无比,脸色也无光。 愤怒,不甘,咬牙切齿… 一时间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可最终却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齐白为宗主亲传,天资何等傲人。 谢挽歌就更不用说了,乃真凤之才,十岁修命,十二岁成为命者,十五岁问鼎命者巅峰,如今已然是命玄。 而李牧又不争气,十年不能成为修命人? 只能打碎了牙自己吞。 ‘我叫李牧,金鳞宗外门弟子… 不对,我是连神明都能斩落神坛的万古无首,怎会是外门弟子?’ 如同两个人的记忆,在青年脑海里交融。 ‘这,不是我李牧。 我乃绝世高手,来自十万年前, 这是一个十万年后和我同名同姓的废人。’ 他终于理清楚了记忆。 有种两世为人的感觉。 现在的青年,好像既是十万年前的无首,又好像是当下金鳞宗第一废柴。 “我应该是第一个被女人群殴而穿越之人吧。” 李牧捂脸,感觉有点丢人。 他可是神话无首啊。 就是白玉京也奈何不了他,怎会被那几个娘们搞的如此凄惨呢。 “九霄云楼,诸天城,一直战到神明荒野之上,接下来……” 记得那一战,打的天昏地暗,从而神道崩塌,天路尽断。 难道那最后模糊一击,是白玉京愤而降下的天罚。 艹…被白玉京算计了。 当时八女横推苍穹,其中光阴长河的波澜,那应该是白玉京无疑。 怪不得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卷入时空裂缝里了。 只是,不论是她们还是白玉京,应该想不到,他会来到十万后吧。 而且这个人,和他一样也叫李牧。 是青州三宗金鳞宗的外门弟子。 今日他来内门,是为了见一个人—— 谢挽歌。 只是他没想到,这所谓的女朋友,竟早就和齐白在一起了。 而之前所有的虚与委蛇,只不过是为了骗走李牧手里的红尘珠。 “这家伙也真可悲啊,付出了所有,结果谢挽歌看他都不带看他一眼的。”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谢挽歌乃真凤之才,又岂是他能携手的。 落魄至此,竟也敢惦念云端上的人儿。” 李三叔搀扶着青年,一路走过,都是窃窃私语和异样的眼神。 这些话音,就像利刃狠狠的扎在老人胸口上,而他却又只能默默承受着。 … ‘这身体,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劲,怪不得十年未入修命。’ 稳定下来以后,李牧扫量着身体。 一个人如果十年不能修命的话,那就真的意味着和修炼无缘。 但现在,他是李无首。 相信用不了多久,当一如十万年前,他李牧会再次盖尽天下人。 ‘真凤谢挽歌是吧,别说你不是,就算你真是一头九天神凤,我李牧也必当此斩于青天之下。’ 随着记忆的融合,李牧也不由攥紧了拳头。 这些种种,其实和他亲身经历并没有多少区别。 灵魂,记忆,情感,全部共鸣。 他不得不承认,已经代入其中了。 如果这些不讨回来的话,他或许将无缘真正的修命之道。 “好点没?” 一路顶着指指点点声,李三叔终是搀扶着李牧艰难的回到了屋内。 “谢谢三叔了。” 青年点点头。 “以后啊,不要再去找谢挽歌了,早跟你说了,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偏不听。” “三叔。能不能在给我一枚破海丹。” 可能融合了记忆,慢慢共情,他喊起三叔来竟没有半点别扭。 “你有想破命海?” 闻言以后,老人轻叹了一口气: “我知你性子,经过白日的事情,肯定不好受。 但不要在冲动了,你已经用破海丹尝试了三次。 此丹号称不过三,你三次机会用尽,在服用的话,是有生命危险的。 如今就好好做事吧,像三叔一样,在外门混个供奉长老,也是极好的。” “就这一回,红尘珠是我母亲留下的东西,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让谢挽歌骗走。” “罢了,三叔还有一枚。” 老人喟然长叹,然后就将仅剩的一枚破海丹拿了出来。 “放心吧三叔,我不是我了。 这一回,必然破开命海,成为修命人。” 少年眼睛里熠熠生辉。 “三叔信你。” 老人温和一笑,虽说他很清楚,要是能成,早就成了,不会等到现在。 但看到少年信心十足的样子,他也不想在打击少年。 “明天宗内开会,应该是大比的事情,三叔也要参加。 明天三叔不在的时候,阿缘会来照顾你的。” “现在你好好休息。” 说完以后,老人就转身离开了,他要为李牧去请医师来治愈。 而李牧便借机把玩起那淡绿色的丹丸。 那是破海丹。 “修炼于命者而始,然成为命修的前提是,需要破开命海穴。 只有当人的命海穴开启,修命人才能容纳元气进入命海穴,从而成为一枚修士。” 李牧作为十万年前的无首,没有人能比他熟络修炼。 这修炼,于命者开始。 因天资,修士又可细分为先天和后天。 所谓先天,就是类似于齐白和谢挽歌之流,他们生而穴窍没有堵塞,乃是上天的宠儿,能轻易成为命者。 这种先天修士,有可笼统的被称为是天命修士。 而除却这些天命修士外,还有后天修士。 所谓的后天,就是利用炼丹师浑炼的破海丹来打开命海穴,从而走上修炼之途。 十万年前的李牧,同样也是天命修士,生而命者,他对破海丹破命海,确实没有经验。 “李鸢缘好像有经验。” 李牧不由的想起了李鸢缘。 女子乃他三叔的义女,也是位后天修士。 如果明天她来的话,倒是可以问问。 第2章 破命海! 入夜,渐微凉。 “是医师南宫吗?” 三叔不是医师,他动用了仅有的人脉关系,为李牧请来了最好的医师。 这让李牧微微有些感动,他这位三叔可真是视他为己出啊。 “嗯。” 门外轻敲了一下门栓的人影,不重不轻的嗯了一声。 “麻烦南宫长老了。” 外面的人影推开门扉,月光下,她如踩着皎洁白虹而来。 李牧微微偏过头去,就看到一袭白裙的倩影,立在月色下。 赫然是那南宫。 此女清冷如谪仙。 乃金鳞宗第一美女长老。 她年龄和李牧相仿,只因她的天赋绝伦,而被金鳞宗高层破格提拔为了内门长老。 “无碍,你三叔与我有旧,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虽不喜你这种人,但为还恩不得不来。” “额…什么叫我这种人。” 李牧翻了下白眼,有些无语的道。 “难道不是吗?一个色迷心窍的废柴,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摸不清,竟还要攀龙附凤,你不觉得可悲吗?” 南宫语气冰冷,她没有接触过李牧,但对于这个声名藉甚外门的第一废柴,还是听过的。 “真是可笑。”青衣少年缓缓的从床榻上爬起,他目视前方: “我李牧如龙,何须攀附他人。” 少年淡淡的声响,夹杂着傲世之气,悠悠的回荡了起来。 “是吗?” 南宫被此话一震,微微侧目的看着年轻男子: “那你为何对谢挽歌纠缠不休?” “她曾是我喜欢的人,追求自己心仪的对象,我并不觉得有任何过错,错就错在。我没有认清她的真实面目。” 李牧盯着南宫:“我十年沉寂,不入修命,说我对她纠缠不清,南宫长老不觉得此话有些可笑吗?” “如果南宫长老此来,是为了开涮我李牧的话,那便请回吧。” “脾气倒是不小嘛。” 南宫莞尔,她微微有点诧异,这个家伙。好像跟传闻中不太一样。 “你先坐下吧,我这就为你行医。” 南宫为李牧搭脉: “这齐白有点过分了啊,他这是打算暗中以罡气废掉你啦。 只是你也很幸运,你未曾踏入修命,命海未破,导致罡气无命海穴可毁,倒是捡了一条小命。” “现在,我封你四肢百骸,将罡气引出。” 她取出银针,准备度穴。 “你这是鬼医太术吧?” 李牧看到女人的动作,不由的皱了下眉头,竟是万古之前的医术。 女子握着银针的白嫩手掌,明显抖了一下,她脸色却依然装作很平静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这可是我南宫世家不传秘闻,知道者,不出三人。” “十万年前,有医师悬壶济世,自诩鬼医。 其救命十三针,号称幽冥鬼针,能医死人白骨。 其术之玄,不亚于炼丹仙师。 只是此人一度猖狂,目视天下,惜乎而败于天下无首,自刎药王谷,留此一卷医书,便是鬼医太术。” 李牧喃喃出声,却让南宫神情为之一震,她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男子: “这是万古秘闻,鬼医太术上只有只言片语记载,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我说,我就是李无首,你信吗?” 李牧似笑非笑的盯着南宫。 “不说拉到。” 南宫翻翻白眼,有点无语。 对此,李牧摊摊手,不置可否。 他的确是万古李无首,可谁又会相信呢? “你修炼的应该是残卷吧,看你行医手法颇为稚嫩,估计你南宫家真正的传承,是那药王谷吧。” “的确是残卷,药王谷避世,我南宫世家代谷外行,勘察天下动静。” 南宫心里愈发骇然,她感觉自己在这个少年面前一点秘密都是没有,这还是那个声名狼藉的废柴吗? “嘘,别说话了,我现在要行针,心境不能有些许波澜。” 南宫准备刺穴。 “不说话可以,但你不应该用鬼医第二针浮空隐吗?你怎么用第三针佛皈依?这是救世之针,我这是罡气侵蚀啊。” “闭嘴,是你是医师还是我是医师。” 南宫不爽了,就你懂的多。 “当然你是医师。” 李牧汗颜,他对于医师确实涉及不深,只是医师脱胎于炼丹师,两者异曲同工,不应如其这般行针啊。 “不过,你好像说的有道理。” 南宫行针一半又收回来了,她眨眨眼,仔细思考了一下。 我尼玛… 李牧差点骂街:“你到底行不行?” “能行,能行,相信我好不好。” 她痴于医师一途,在这方面有着很强的自信心。 但是李牧怎么看她,怎么不靠谱呢。 “我直觉告诉我还是不能相信你,虽然你是医师,但命是我的,我现在还没有成废人,我真怕你把我医成废物。” “我哪有那么差劲,在金鳞宗我可是第一医师。” 南宫昂着头,自信十足,但见到李牧那副嘴脸,她有泄气了一般,嘟囔着: “只是在你面前,我好像是个小白一样。” 她真的有些想不通,眼前这个人绝对不像外界传闻,是个十足的废柴,他绝对是有着本事。 且这本事还不小。 “你不差劲,你只是习练的鬼医太术并不完整而已,我见你行针,估计药王谷也只是给你南宫家传了一鳞半爪罢了。” 李牧突然伸出手去: “这样,我来教你鬼医太术,你行针。” “你教我?” 南宫扯着嗓子,连声音都变调了,她嗤笑一声: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可是鬼医太术啊,是避世宗门的秘术,你知道什么是避世宗门吗,那是有万年传承的门派啊,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李无首。” “妈的,你还能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了。” 美女长老说脏话了,她俏脸微微泛红,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呵…跟你闹着玩儿呢,怎么还说粗话了呢。” 女子脸色更红了,她恼羞成怒的捶了一拳李牧。 “嘶,疼。” “叫你乱说。” 女子白了她一眼,风情万种。 “说正经的,别扯有的没的。”刚刚的语气像极了打情骂俏,南宫面色也是有点不自然了起来,她怎么跟个废物墨叽呢。 “那你且看好,鬼医十三针,第一针,凝引魂,此针大乘,能招人魂魄归来。 第二针,乃浮空引。 所谓浮空,是以针为引,配合元气,不以接触人体而引出病患体内邪秽之气。 我这罡气,虽不是邪祟之物,却也是一种气机,以浮空引最适合引出。” 随着李牧的指点,南宫是彻底的呆住了,整个人宛如石化一般,肃穆在当场。 怎么可能? 她喃喃失声,这个外门盛传的废柴,竟真的懂鬼医太术,而且比她知道的还多。 这般人杰,怎可能是废柴。 那些人是眼睛瞎了吗? 南宫自问天赋卓绝,可对于鬼医太术,也是摸索了个皮毛,那像眼前青年一样,他竟有种烂熟于胸的迹象。 “十年蛰伏,都说你是废柴,你这家伙到底多强,能不能干翻整个金鳞?” 南宫眨眨眼。 “你这小脑袋里想啥呢,现在可是行针的时候。” “不打紧的吧,有你如此医术造诣指点,我感觉就是死人都能医活了。” 她没有说假话,李牧这一手医术简直强的令人发指,她平日里自诩医师天才,此时却也不由心生不如之意。 “罡气刚被释放了,你需要好好静养,才能恢复精气神。” 南宫提醒了一句。 “嗯。” 李牧重重点头,却看到南宫还矗在那里: “你怎么还不走?” 我… 南宫有点委屈,像她这么个大美人,这家伙竟然赶她走?不都说第一废柴贪恋美色的吗,她可一点都不比谢挽歌差啊。 “是为了鬼医太术吧?”李牧见到女子踌躇模样,不由有些莞尔: “你先回去吧,你一个内门长老和我共处深夜,我是无所谓,但你终归是女子,对你的名声可不太好。” “我不在乎。” 南宫昂着头,为了医术她真的可以付出一切。 “这不是在乎不在乎的问题,关键是鬼医太术也算博大精深,有岂是一夜就能研究清楚的,这样吧,等我那天恢复好了,去找你。” 看着南宫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李牧也是有点头大。 “一言为定。” 南宫眼巴巴的盯着李牧。 “好。” 等得到少年的肯定,她展颜一笑,那刹那的风情,明媚如风。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啊。’ 这还是第一次近乎被轰出来一样,南宫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她回头瞥了一眼,此时少年已经紧闭门扉。 “李牧,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有些好奇了,这个人蛰伏十年不曾露峥嵘,刚刚一现,就惊为天人一般。 若真正一试霜寒,这偌大金鳞宗,谁人堪当敌手? —— 房间内,待南宫彻底离开以后,李牧这才进入休憩养神的状态。 时间转瞬即逝,当第二日来临的时候,李牧闲来无事,于是便在房间里翻看着古籍。 书上对于十万年前的事情很少记载。 他依稀找到了有关‘他’的撰述—— 无首。 【洪荒五年,剑指天下,无敌天下,号无首,为天下第一人矣。 同年,群殴而陨。】 “额…” 这也太那啥了吧。 就是李牧也有点窘迫。 ‘太遥远了,很多东西都没有记载,特别是白玉京。’ 修士尽头,白玉京。 昔年他无敌于世,可白玉京却始终窥破不了真身。 那九霄云楼里的正神,似乎都听白玉京的号令。 如此强大的存在,当今天下竟不复所闻了。 李牧虽然想不通,但也觉得事情不简单。 咯吱。 突然,屋门被推开了。 书桌前的李牧,放下眼前的书籍,抬头望去。 此时,明媚的阳光刚好洒落在来人身上,她像是沐浴金辉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好不耀眼。 是李鸢缘。 “恢复的不错嘛,还有心情看书?” 女子着了一袭淡蓝色长裙,将她那婀娜身段,完美的展现了出来,她走进屋子,琥珀一样的眸子,落在了少年身上,语气生冷,没有任何感情。 “无事查勘了下古籍,只是想看看关于破海丹的记载。” “你又想破命海?李牧,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已经用破海丹尝试过了三次。 三次不成功,便意味着你和修命无缘。” 女子恨铁不成钢一样,竟吼了一声。 “我知道,可我已不是昨日的我了,我想试试。” “试试?你一句试试说的多轻松啊。 可你难道不清楚,阿爹当差十年,才用所有的积蓄换了五枚破海丹吗? 你就是个寄生虫,只知道吸人血,永远不会知道别人的苦厄。 我们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 女子差点将手里的草药甩掉,提起这些事情,整个人情绪都不好了: “李牧,你都快二十岁的人了,也该懂点事了,以后能不能不要在瞎折腾了,给你擦屁股,我们真的很累。” “放心吧,昨日的我已经死了。 今日的我新生,以后我站在你们身后,有我无惧。” 李牧服下草药,踉跄站起。 “有你无惧?呵…说的跟个真的一样,你要是能让我省点心,就谢天谢地了,” 女人只是恨他不成器,但她嘴毒心软惯了,对着李牧却根本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来的时候啊爹让我助你,既然你还不死心,那我就陪你在浪费一枚破海丹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次了。” 李鸢缘收掉草药后,从腰间的香包里有取出了一株黄草。 “这是化龙池旁的龙厌草,它吸收了化龙池里的能量,从而发生变异,有着化龙之力,你将破海丹拿出来和龙厌草一起服下。” “上一次三叔给我的化龙池名额,是不是你的?” 取出破海丹的同时,李牧目光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女子。 “嗯。” 女子不轻不重的嗯了声,但里面蕴含的种种,却是一言难以尽述。 “化龙池数年开启一次,名额总共就那么几个,你真傻啊,给这个废物干嘛,你天赋不错,要是进入化龙池,现在谢挽歌拥有的一切,都将是你的。” 李牧准备服下龙厌草,心下还是替女人不值。 这个女人明明嘴硬心软,对他很好,他却看不到女人的好,一味地为谢挽歌付出。 “你说什么?你说我傻?”李鸢缘柳眉倒竖:“信不信我揍你。” “有点不信,之前猪油蒙心了,我竟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女子皱着眉头,总感觉今日的李牧好像不一样了,却说不上哪里不同。 “发现你喜欢李牧。” “你皮痒了是吧。” 女子俏脸泛起红晕,就像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她羞赧似的就将李牧一巴掌拍飞了过去。 “不想挨揍就好好说话。” 她力道控制的很好,只是肉痛并没有伤及李牧根本。 “好。” 李牧嘿嘿一笑,也没有在调侃李鸢缘。 他融合这身体主人的记忆,知道李鸢缘乃其三叔收养的义女,两人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可能从小一起光着膀子长大,李鸢缘即便不喜欢李牧,但绝对对后者也有青梅竹马的那种感觉。 只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看不到女人的默默付出,并没有珍惜眼前人。 反而是跑去给谢挽歌当狗,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我且问你,你对修炼,可曾知悉?” 她准备帮助李牧。 “修炼从命者开始,然后是命玄,命师,大命师,此四境谓之结丹四关。 度过此难关,便可成就命丹,寿五百年。 而后是命府,命桥,命魂。 此三境,称之为化婴三难。 如果成功化婴,可向天夺命,当生死堪破,轮回度过,便能成神,从而与天地同朽灭, 此十境,为命修修炼之境。” “而世人想要成为命者修命,前提是要打开命海穴,此穴须弥浩瀚,能储存天地元气,这是一切修炼的原始。 只是人分三六九等,有的人天生命海穴就没有封闭,他们是天才龙凤,是天生的修命之人,这种万中无一的人被称为天命修士。 还有一部分人,是后天修士,他们通过后天的努力,用外物来打开命海穴,从而成为修命人。 这些外物,在如今的大陆上,基本上都是破海丹。 此丹虽然只有一品,但胜在药效诡谲,能让人穴窍共鸣,从而令得封闭的命海穴裂开一道口子,来使元气调转进出。” 听着少年的侃侃而谈,女子一时间竟愣住了。 她眨巴着琥珀一样美丽的眸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老师白莲长老,她都对修炼十境一知半解。 甚至就是宗内的太上长老,我曾聆听过他传道,却也只说了个笼统,还远远不能和你说的相提并论。” 她怪异的看着李牧,刚刚这一番修命,出自别人口中,她都不感到意外,唯独李牧这里,让熟悉李牧的李鸢缘有种不认识前者的感觉。 她隐隐的觉得这个少年和之前好像有点不同了,现在他的身上似乎笼罩上了些许神秘莫测的味道。 ‘错觉吧。’ 李鸢缘暗暗摇头,否定了对李牧的揣度,这家伙连命者都不能踏足,根本就是世人口中的废物,怎可能莫测高深? 第3章 炼丹师! “现在心情很烦,等会儿在助你破命海。” 李鸢缘趴在桌子上,两手托着腮帮子,小脸上尽是愁滋味。 “怎么了?” 李牧给李鸢倒了一杯茶:“别憋着,跟我说说,说不准我还能帮你。” “你别跟我惹事就谢天谢地了,还帮我。” 女子幽怨的瞥了她一眼。 “其实也没怎么,就是我老师每天给我安排好多学业。” “那不是挺好的吗?” 安排学业,这说明李鸢缘很受白莲长老青睐啊。 “你不懂,她给我安排的是炼丹师学业。 可我哪里懂炼丹师嘛。” 李鸢缘憋着小嘴,委屈嘤嘤: “其实我都知道自己多少斤两,根本就不能成炼丹师, 但老师偏偏觉得我有些许机会,一直强加给我好多炼丹师学业。” “你是火属性修士,的确有可能会成为炼丹师。” 李牧瞥了眼女子,悠悠的说道。 “我老师也这么觉得。”李鸢缘诧异的瞥了眼少年: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火属性?” “感知出来的呗。” 李牧耸耸肩,如实回道。 “屁嘞,属性感知就是大乘修士都不能做到,只有炼丹师的神识,且是二品炼丹师才能察觉到别人元气属性。” 李鸢缘很肯定,她从未对人说过自己属性的事情。 “没必要纠结这些。” 李牧就重避轻:“我能看看你得学业吗?” “可以。” 说着,李鸢缘顺手从怀里取出了一卷典籍。 “这是璞玉境炼丹手札?没猜错的话,是你老师白莲所著吧?” 李牧接过典籍,随便翻看了一下,便已然了然。 “嗯。” 李鸢缘托着香腮,那望着少年的清纯眸子,尽显错愕。 她有点想不通,李牧是怎么窥出来历的。 “璞玉境还是太羸弱了,于炼丹所知太过局限。 这上面所著,很是繁琐,并不适合小白一样的你。” 李牧给出了很中肯的评价。 “呸,你才小白呢。” 女子送他一个白眼。 少年对此有点哭笑不得:“忘掉它,你听我的。” “故事编精彩一点,正好我心里烦着呢,” 她扬扬小拳头:“不然,揍你哦。” 少年为之哑然失笑:“所谓丹师,取决于修士神识和属性。 你的属性是火,已经符合了成为炼丹师硬性条件之一。 现在剩下的就是以神识化火。” 话到这里,李牧询问道: “你可知,何谓神识?” “不知。” 李鸢缘摇摇头,她要知道,早就是炼丹师了。 “神识,是一种意识,是我们的精神意识。 它藏于人体的泥丸宫内。 你应该知道,修士有精气神三说,这三者基本持平体内,而有些人,则是三者不平。 其中精神力过多之人,便能有机会成为炼丹师,从而动用那过多的神识。” 李鸢缘如听天方夜谭,满脸茫然。 “你先天神识虽说过甚,但其实却并不是太多,因此才没有成为炼丹师。 接下来,你随我而行。” 对于李鸢缘,前者并没有藏私。 只见得李牧微微结印。 呼。 李鸢缘有样学样,马马虎虎。 “人体心头一点血,是为心火,引燃此火,点燃神识。 此可谓是化火。” 哗啦。 眼眸闭上,李鸢缘意识沉浸了下来,冥冥之中,她仿佛看到了朦胧天地。 那是她的泥丸宫。 轰隆。 突然,灰蒙蒙的天地里,一点星火闪烁起来,紧接着便是迅速燎原。 刹那间,那片天穹,便被火焰所充斥。 “啊…” 她蓦然大惊失色,一声尖叫下连忙睁开了眸子。 “小牧,快,我的手着火了。” 她更加的慌里慌张了。 “没事的,冷静。” 李牧按住快要上蹿下跳的女子,有些好笑道。 “这火…怎会回事?” 稳定下来后,李鸢缘看着双手,白色的火苗熊熊在燃烧,她却感受不到半点疼痛。 “这是化火。” “神识化火?!”李鸢缘如梦似幻,不可置信的道。 “对,以后你也是炼丹师了。” 炼丹师… 她李鸢缘也是炼丹师了。 女子心底喃喃,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你…我是炼丹师了?” 她做梦一样,散掉火焰以后,给了李牧一巴掌。 啪。 “疼不疼?” “你说呢?” 李牧黑着脸,直接无语。 这虎逼娘们,你要不信,抽自己就行,抽他干嘛。 “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李鸢缘揉了揉眼睛:“我没看错啊,我真的是炼丹师了。 这怎么可能吗,我老师都做不到啊,你,怎会的。” 她突然悚然一惊,感觉都不认识眼前青年了。 只言片语,便让她成为炼丹师。 这等传述,简直令人骇然。 自古以来,也唯有传说中的仙人,才能如此吧。 “小牧,我怎么感觉你被谢挽歌甩了以后,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女子的直觉,真的挺准。 他李牧何止是变了,他现在可是神话李无首啊。 “如果是的话,真想她早点就甩了你啊,我也就不用操心这么久了。” 女子自言自语的话,让的少年也是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现在你刚刚成为炼丹师,还需要稳固一段时间才能提炼灵丹,切记不要太操之过急。” “嗯,我明白的。” 李鸢缘重重点头。 对于李牧的变化,她既惊喜又疑惑。 惊喜的是,她的小牧终于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了。 疑惑的是,他从哪里懂这么多的,他还是她的那个小牧吗? 女子心绪复杂,今日的李牧,让她熟悉有陌生。 “现在换我来帮你。” 想不通索性不想,女子突然明媚一笑: “修士修命,我可比你懂的多哦。” 李牧微微一笑,那可不一定呢。 “现在,你先将龙厌草服下。 等药效发挥作用以后,在服用破海丹。” 李鸢缘昂着头,骄傲溢上脸颊。 “好。” 十万年前,李牧修命极尽通神,命途博闻强识而天下无双。 只可惜昔年出道即巅峰,直接矗立云端不见凡人困惑。 所以对于后天修士,以破海丹而成修命人的事情,他并未留意过。 然而修命旅途中,其实很多东西都相通。 所谓一法通而万术可明。 昔年他独上高楼,对修命的见解,可以说天下无二。 如今他也只是需李鸢缘的些许提点,就可以进行佐证修命。 从而举一反三,明悟后天修士基础境的困顿。 至此就可破开命海,成为命者。 “这龙厌草乃灵草植物,五行属木。 怎还有火属性? 难道它伴生的化龙池在极炎之地,只有极炎之地,才能让伴生之物变异。” “如此推敲的话,金鳞宗的化龙池。应当在后山陨落谷里了吧。 据说其中有极焱真火,怪不得龙厌草里生出了火属性力量,原来如此。” 李牧渐渐恍然。 女子闻言,那骄傲的俏脸,突然有丧了下来,这个家伙,怎有知道啊。 “老师说过,化龙池在后山,但具体在什么地方,只有真正的高层清楚。” 化龙池的位置,李鸢缘也不是很清楚。 但按照李牧的推测,如果不出意外,化龙池的确应该是在陨落谷里无疑了。 如今倒是只剩下龙门未知了。 李鸢缘眼眸微微闪烁,她不由想起了这金鳞三仙池。 这三仙池分别是鲤鱼,化龙和龙门。 其中的鲤鱼塘最普通,内门弟子人人皆可入。 余下的化龙和龙门是一个比一个神秘。 迄今为止,很多人都还不知这两个地方在何处。 但现在,经过李牧的推测联想,好像就只剩龙门未知了。 她怎么没发现这家伙头脑如此聪颖呢。 而且更让李鸢缘有些侧目的是,李牧竟看出了龙厌草有着双属性。 “我明白了。” 李牧突然有如此说道。 这让李鸢缘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你有明白什么了。” 她皱了皱柳眉。 “龙厌草里有木火双属性,而破海丹是由金翼骨六味,无根水一瓶,乞怜黑土一捧,此三者被炼丹师相互熔炼而成。 如此的话,龙厌草与破海丹便构建了完美的五行体系,金木水火土…” 李牧豁然开朗,所有的困惑迎刃而解: “原来所谓的后天修士破命海,是以五行冲击穴窍。 其实我应该早就想到的。 不论是天命修士还是后天修士,在踏入命途以后,都是根据自身属性来吸纳元气。 就好比是你。 你是火属性的后天修士,所以提炼元气时,就得吸收火属性的元气进入体内的命海穴。 破命海也是一样,得找到属于自己的属性,去破开命海。 因为修士命海不破的话,是不知自己属性的,所以需要构建五行,用五行各自尝试,如此穴窍可破。” “没错,老师教我的就是这些。 不,她传授给我的还远没有你所述得那么完善。” 李鸢缘疑惑的看着李牧,总感觉好像不认识这家伙了。 “老师说,如果不承载天命的话,后天修士即便构建五行,但成功与否,其实并不一定。” 李鸢缘不懂了。 她本来是给李牧解惑的,谁知道这家伙好像知道的甚至比她老师还多。 “天命承载和破命海不能一概而论。 天命人人可以承载,却也不是人人能有资格承载的住。 这是命玄以后上天馈赠给天骄们的一种奖励。 你可以理解为天赐造化。 而破命海,和承载天命无关。 其实你老师能提出构建五行已经很不错了。 之所以并不一定成功,是因为五行外,还有属性。” “这根本不可能。” 李鸢缘脱口而出,直接笃定。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命修于远古时期,是修炼的鼎峰时期,可惜远古崩灭后,导致当今天下修士对命途知识多少有点匮乏了。 于是李牧接着道: “五行其实是基础属性,大抵上天下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笼统的被概括在五行里面。 然五行之外,还有阴阳,生死,风雨雷电…总共十二种属性。 所以,即便构建了五行,如果修士不属于五行的话,也就不能破开命海了。” “阴阳,生死…” 李鸢缘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秘闻,她有点不可置信: “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 这些东西,别说是我老师不知道。 就连金鳞宗宗主,我敢打赌,他一定也不知道。” “这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 李牧没办法真正的解释清楚: “你刚刚不是提到了承载天命嘛。 其实真正的天命承载,是修士到了命玄以后,因为天赋的卓绝,继承了属性的灵性。 就好比是统辖青州的太清宫宫主温碧霞。 她之所以曾以辟魔灵雷撼世间,便是因为自己本身是雷属性的天命修士。 因为在雷属性的道路上过分的优秀,所以天赐灵物。 那便是辟魔灵雷。 还有我们金鳞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陨落谷里的极焱真火,应该是我们金鳞宗一位后天修士的东西。 他在极炎之地放养真火,以待成灵… 这些都是命玄以后才能接触的东西。 五行是基础,风雨雷电生死阴阳,亦是要渐渐清楚。 所以,想要真正破命海成为命者的话,是需要构建十二属性之阵,才能百分百踏足。 不然,都跟赌博一样,在拼几率。” “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李鸢缘瘪着温润的红唇,来解惑的人,却被李牧搞了一肚子疑惑。 而且李牧说的如此神玄,她都怀疑,自己前面是不是站了个绝代强者。 不然的话,怎么既知炼丹有懂修士? “以后你天天来找我,我慢慢讲给你听。” “呸,你想的美,你以为你是谁啊,让我天天找你。” 女子羞红了脸,忍不住碎了一口,但心头却是甜滋滋的。 “我去找你也行。” “爱来不来。”她昂着头,狠狠地剐了少年一眼: “你还破不破命海了?” “不了,我已经用破海丹尝试过三次了,人的奇经八脉都有承受的极限。 如果这一次概率赌输的话,我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 所以为了一击必中。 这一回,我想构建十二属性法阵。” 话到这里,李牧捎捎头,舔着个大逼脸,道: “能不能让我见一下你老师。” “恐怕不行,毕竟我只是她六个弟子中的一个,并不受器重,根本引荐不了你。 再说,她最讨厌你这种不上进的人了。 而且上次化龙池的事情,我辜负了她的期盼。 她也许早就对我心灰意冷了吧。” 为了李牧,这个嘴硬的女人,其实过的并不好。 “没事,以后有我。” 李鸢缘为这具身体的主人付出太多,李牧承载了一切,也要回报。 对此,他不由深吁了一口气。 只要他成功修炼,送李鸢缘直上青云不是难事。 但这前提是,他成为命者。 “如今大比开始,而你老师前些日子闭关,她是准二品炼丹师,应该是在为你们炼制破境灵丹。 这样,我写一封信给她,你交给她,她自会见我。” “我试试吧。” 李鸢缘没有拒绝。 但她清楚结局。 像李牧这种人,根本就不能让她老师垂目。 只是,今日的李牧却是让她感到惊艳。 有种士别三日而刮目相看的感觉。 他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呢。 第4章 白莲! “咦,鸢缘,你成炼丹师了?” 李鸢缘离开以后,就直接来见白莲长老了。 作为璞玉境炼丹师,白莲一眼就看出了李鸢缘的变化。 她不由为之神情一震。 “嗯,是小牧帮我的。” 李鸢缘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够了,李鸢缘,你也太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了。 为了一个废物,竟欺骗为师。 你可知,传述人而成炼丹师,唯有炼丹仙师才有资格做到。 为师不管你如何成的,现在马上就是宗门大比的日子,时间于我来说,太过重要。” “为师是不会去和外门废人而浪费时间的。 鸢缘,你既然成了炼丹师,就不要再让老师失望了。 以你的天赋,是可以媲美谢挽歌的,切不可为一个蝼蚁而自甘堕落。 难道你还没有看清,那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吗?” “人总会长大,他已经变了。 鸢缘从未恳求过老师什么。 就这一次。 望老师看在鸢缘的份上帮帮阿牧。 他一生清苦,接连遭遇各种变故不说,如果我在不帮他,就真的没有人给他希望了。” 李鸢缘低着头,抓着的书信也不自觉的握紧了几分。 她并不受器重,显然心里也并没有多少底气。 “人间悲欢多如是,我们不是菩萨,悲天悯人可以,但若冥顽不灵顽固不化就太愚昧了些。 你那位亲戚,好像是叫做李牧吧。 我也在别的长老那里听过一些。 只能说很愚蠢,被谢挽歌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活该被人玩弄。” 白莲没心情说话了: “你退下吧,他已用过三次破海丹了,就是宗主见他,也帮不了他。” “鸢缘告退。” 女子俏脸泛白。 她虽早就知其结果,但亲耳听到时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难道李牧真的不能修炼了? 不,他还有十二法阵构建可行。 他应该不会骗她的。 ‘啊牧,等我为你聚齐十二属性,你一定会成为命者的。’ 女子拳头突然握紧了,眼里又重新燃起希望。 为了李牧,她可以不顾一切。 哪怕这一趟去九死一生的陨落谷,也是在所不惜了。 李鸢缘临走前,犹豫再三,还是将李牧递来的书信,放在了白莲长老的书桌上。 “这是什么东西?” 白莲皱了一下眉头,神情渐渐开始不悦。 她之所以收下李鸢缘,不是因为李鸢缘天赋不错。 而是她是火属性修士。 火属性修士,好好培养的话,是极有可能会成为炼丹师的。 因为成为炼丹师的第一硬性要求,就是修命人属性要属火。 所以她才一而再的容忍李鸢缘。 哪怕前些日子后者荒唐的将自己费尽心血弄来的化龙池名额送给别人,她都没有过分的责罚过李鸢缘。 却不想这个傻姑娘,还是不知悔改。 她难道就真的不知道破海丹三次尝试都不能成为命者的人,其实已经注定平庸了吗? “我看不懂是什么东西,是阿牧让我转呈给老师的。” 谢鸢缘放下书信,微微欠身告退,白莲瞥了眼桌上的东西,并没有在意去看,她先是着手准备炼丹需要的灵草。 呼。 时间悄然无声的在流逝,近乎半日光景过去后,白莲长老才停下炼丹节奏。 至此,她她长吁了一口浊气。 可能是因为多日炼丹外加遇到李鸢缘的事情,她顿时就感觉到心烦气躁,这一下午竟连一枚灵丹都没有凝炼成功,都是以功败垂成而告终。 白莲长老来到书桌前,虽年过半百,但可能比较注意养生的缘故,岁月的痕迹在女人的脸上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相反的,白莲长老有一种别样的韵味,她身段略显微胖,然胜在身姿高挑。 此时,白莲坐在书桌前,一手端起茶水,品着香茗茶水。 而另一只手也是随意的拿起了李鸢缘留下的书信,闲来无事,当作打发时间来瞥上一眼。 就是这随意的一眼,却渐渐让的白莲眉头越皱越厉害,连鱼尾纹都慢慢凝了出来。 咔嚓。 右手端起的茶水,在送到嘴边时,因自己的走神而被直接被捏碎。 砰!砰! 水渍溅开,如钢珠爆射出去洞穿了窗户纸。 “白莲长老。” 门外的小厮顿时受惊,慌里慌张的就提刀冲了进来,他左顾右看,看到白莲长老满脸茶水,却浑然不自知… “李鸢缘何在?” “鸢缘师姐中午时分领取了任务,已经前往了陨落谷。” 小厮连忙回禀了一声。 “你下去吧。” 白莲皱了一下眉头,旋即挥退小厮,她是一刻都等不及了,直接起身前往了外门。 而与此同时,李牧的住所里,三叔已经回来了,他看到没有元气波澜的李牧,就知道后者有是失败了。 “小牧,以后就跟我踏踏实实的做事吧,其实不能修炼也不要紧的,你看三叔,不是命修照样可以过得不错。” 他虽然安慰着李牧,可人人修命的时代,谁又会真的甘心呢? 李牧的三叔,曾也有修命梦,但为了李牧,却终生没有踏足命者,只是他并不遗憾,因为舍他一生换取了李牧的活命,这是值得的。 “好,以后我听三叔的,绝对喊打驴不带欺负骡子的。” 三叔一怔,旋即有些哭笑不得。 就这样,叔侄俩侃侃而谈直到深夜。 来了… 一直到深夜,等三叔离开以后,准备休息的李牧突然耳帘一动: “真沉得住气,我以为白莲长老见信会撒腿而来呢。” 窗户突然自动打开,一道模糊的人影从窗外飞入的同时又将窗户关上。 “我不要面子的吗?” 白莲皱了下眉头,她堂堂内门长老,高高在上,就算来见李牧,也不能让外人看见。 所以,即使在急不可耐,她还是忍到了深夜,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青年竟发现了自己: “说说吧,那个古方谁给你的。” 她不认为是李牧能够拥有的东西。 那书信上面的内容,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作为二品炼丹师,白莲长老可是清楚书信上面的内容代表着什么。 可以说,如果古方完整的话,炼丹宗师可望可即。 “是我的。” 李牧坐在桌子旁,示意白莲长老坐在对面的同时,他自顾自的倒着茶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拘谨。 现在的李牧,已非昨日李牧,他自然能淡然面对天下人,而不为所动。 “我没兴趣跟你浪费时间,那古方何等神圣,就凭你还不配拥有。” 她没有坐下,因为她并不觉得李牧这种人能配和她面对面。 第5章 先生可为我师! “元纯丹不好炼制吧?” 李牧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水。 他没有接话,而是如此反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炼制元纯丹?此丹我浑练之时从未对人提起。” 白莲盯着李牧,那眉头皱的老深了。 “让我来看看你为何功败垂成。” 话到这里,李牧对着白莲猛的长吸了一口气,似在嗅白莲身上的味道: “元纯丹是准三品丹方,炼制它的东西极多。 其中有灵芝草,黑木兰耳,乞怜黑土,紫金原液…总共十一种灵草。 你今日大概尝试了四次吧? 每一次的失败的原因都近乎一样。 灵芝草明显多了一味,乞怜黑土有少了一捧,紫金原液提炼的纯度更是不够… 诸如此类瑕疵太多, 怪不得以你半步二品的炼丹境,不能凝练成功一次。” “你买通了我的护卫监督我?” 白莲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不可能的,护卫一靠近我便能察觉到,可你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的确炼制了四次, 至于失败的原因,是不是你所说。倒是并不清楚” 白莲看着李牧,暗想李牧是不是开天眼了,怎么知道的如此仔细清楚。 “想谈的话,坐下谈吧,我不喜欢仰着头跟别人谈话。 你如果想在这里高高在上,给我摆谱,那不好意思了,门在后面,左拐不送。” 李牧是何人? 曾经那可是神仙一样的人物,自有傲世脾气。 且可以说是奇货可居。 他见白莲长老,只是考虑近水楼台的问题,并不是非其不可。 如果白莲还是鼠目寸光的话,大不了就是多费一点时间,去寻找别的交易对象罢了。 甚至不需要主动寻找,只要随便放出一点东西,那交易的对象,绝对会纷至沓来。 白莲皱着眉头。 她站在李牧的眼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现在,可否说说。” 白莲最终没有拂袖离开。 她心里有太多疑惑不解。 明明是蝼蚁一样的角色,但偏偏此时她却看不透了。 白莲坐在了李牧的对面,这个被她藐视的家伙,此时竟和她直面以对。 “无它,因为我也是炼丹师。” “不可能,你命海未破。属性是什么都不清楚,怎么会是炼丹师。” 白莲嗤了一声: “众所周知,炼丹师最基本的硬性要求,其一是修命者,其二是属性为木火属性之一才有一线机会。” 说完此话,白莲长老冷笑了起来: “露馅儿了吧,还不快让你身后之人现身。” “谁告诉你,炼丹师一定就是如此诞生了?” 李牧放下茶杯,眼神悠悠: “不是修命人,我李牧照样能成炼丹师。” 可能世间所有炼丹师都是如白莲所言诞生。 但唯独李牧不是。 他曾另辟蹊径,已不是修命人,而成炼丹师。 这得利于昔年李牧得到的一卷残术—— 炼神决。 此法顾名思义,是专门锻炼神识的妙法。 此间少年虽没有凝炼过神识,但因为是魂穿,所以李牧的神识浩瀚如烟,堪称是二品炼丹师的神识力量。 现在的他,不是二品胜似二品。 “你且看好。” 李牧微微闭目,那宛若云烟一样的神识瞬间从泥丸宫奔涌而出。 轰。 白莲豁然一震,整个人的神情都不由凝滞了下来。 她瞪大着眼目,怔怔失神好半天才骇然失声了起来: “怎么可能,你明明不是修命人,怎会是炼丹师,这根本不可能。 难道古籍提到的传说是真的。” 古籍? 李牧皱了下眉头。 “传闻,世间天命所归之人,不入修命,也可成炼丹师。 在那远古时期,据说有一位无首,他另辟蹊径,在炼丹一路上独上高楼,堪比人间至圣先师, 只是古之时代崩灭,此术和无首终是不复所闻,成了传说。” “你,所有人眼中的一介废人,怎么可能是天命炼丹师?” 白莲长老难以接受,更不敢相信此事。 “连你这种经脉曾经受损,五行缺火,只是木属性的人都能成为炼丹师。 我李牧,一个四肢健全的人,怎么就不能是天命炼丹师了?” 如果不是因为魂穿,此间少年还真是废物。 可惜,李牧已不是昨日的少年了。 他是十万年前的无首。 曾恒压当代舍白玉京而无敌。 “你,究竟是人是鬼?我经脉受伤的事情,一直以来,我从没有提过,别人根本就不知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莲噌的就站了起来。 不止是感到震惊,更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惧怕。 此人神鬼一般,简直非人类。 “难道你是二品上乘的炼丹师? 这怎么可能吗? 如此炼丹师,整个青州大地上,也就一两个啊。” “我不是上乘炼丹师,但因为些许原因而胜似二品上。” 李牧饮了一口茶水,淡淡的道。 竟真是二品上… 怪不得李鸢缘成了炼丹师。 原来女子真的没有欺骗她,此人真的有此能耐啊。 白莲长老心头为之一震的同时,也是不由想起了李鸢缘。 那时候,她以为是李鸢缘为了李牧而诓骗于她。 万不敢想,竟是真的。 一念这般,她就心头微微颤抖。这等超然炼丹师,可远不是她能够得罪的啊。 “抱歉,刚刚是白莲失态了” 白莲连忙作揖,她低着头,微微欠声道: “但此事于白莲来说,宛若天方夜谭一样。 纵使亲眼目睹亲耳所闻,白莲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白莲语气开始变了。 没有了之前的睥睨一切。 而是有点拘谨了起来。 很难想象,以她的身份,在面对李牧这种外门弟子时,竟有种小时候直面先生的起敬之感。 这让她不由的挺直了身子: “以阁下学究天人的能耐,可为先生。 我真不知道谢挽歌是怎么看人的,她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啊? 不然怎么会错过先生这般真龙人物? 那齐白之流,怎能和先生相提并论呢。” 白莲想不通了。 但她深知修炼上达者为师,李牧刚刚渐渐露出的真容,就像冰山一角,太浩瀚无垠,她只是随意一瞥。就深感不如。 于是乎,这位高高在上的长老,此时化身学子,她连忙持弟子礼,躬身道: “弟子白莲,敢请先生教我。” 不是做作,白莲的态度很诚恳。 显然她也明白李牧不是命修却是炼丹师代表着什么。 这可是传说中的天命炼丹师。 只要和这种人拉上关系,未来扶摇而上,不是梦想。 而且李牧知道的东西,真的很多,她也是虚心请教。 “不了,我这个人懒散惯了,并不适合收徒。 不过你是鸢缘的老师,以后有机会,我会助你入宗师。” 宗师? 炼丹宗师! 白莲差点没咬到舌头。 这可是许多炼丹师梦寐以求的境界。 却万中无一人能达到。 是可望不可即的境界。 此时,竟在李牧这里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然而她却对此并不感到任何的怀疑。 因为眼前这个少年,的确有此能耐。 “白莲谢过先生。” 白莲长老也是人看成精,她见李牧油盐不进。于是接着道: “先生重塑之恩,白莲深感五内,投桃报李,我莲花峰以后就让鸢缘来继承了。 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如果她喜欢,倒也无妨,如果不喜欢便算了吧。” 李牧对李鸢缘的感情好像很复杂,似乎他心底深处觉得,只要女子高兴,怎样都行。 “谨遵先生指令。” “坐吧,你不用如此拘束。” “礼不可废,先生可为吾师,白莲岂敢和先生直面。” 她微微低着身子,哪还有刚开始的傲慢之姿。 那时候她以为李牧不配和她面对面,却没想一转眼是这种局面。 连白莲都是倍感不可思议。 今时今日,她竟会被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震慑住。 “好吧。” 李牧没有强求,他话锋一转: “把元纯丹草药拿出来,现在,我教你炼丹。” “啊…先生要炼制三品丹药么…”白莲愣了一下,她还有话没有说完… 李牧的境界和她一样,都是二品,炼制准三品,能行吗? 第6章 公羊静! 虽然心有怀疑,但白莲口上却没有明说。 这就是做人的智慧。 即使早就清楚结局。 但因为不想令对方不悦就顺坡下驴。 于是,白莲将灵草之类全部取了出来。 “我们先从紫金原液开始。 紫金提炼是重中之重。 它就像水一样,能将所有的东西融汇贯通。 前提是提炼的纯度趋于完美。 而这紫金产地有位于极暗之地,终年受幽暗力量熏陶,想要去其糟粕留其精华,是极讲究提炼技巧的。” 说话的时候,李牧打了个响指,炼丹师的神识力量,已开始化火。 看着少年掌心上空悬空的幽蓝火苗,白莲长老怔了一下。 她还没有见过炼丹师的化火是如此颜色,幽幽鬼火一般。 “紫金原液的提炼,一直以来都是阳火炙烤,以去阴暗力量。 但为何纯度却总是不达标,白莲不甚清楚。” 她说出自己的疑惑。 此时的她像个求知的学子,等先生解惑。 “那是因为紫金里面,不止有阴暗力量。 你们一味的以阳火炙烤,却忽略了紫金的色素。 它其实也是一种杂属性。 有紫雷火土三种。 而这提炼去其糟粕,就变得格外有技巧了。 我们以神识化火,操控其使之温度升高于六十度,先以其灼烧紫金,蒸发其里面的阴暗力量。 随之在化火,使之成零点之下的冰火,以灭火…” 何谓炼丹师,在于一个练字。 讲究的就是神识化火。 此火温度如意于心,可变化万千。 有此变化,可练灵草,灵物,蛊虫,阴魔… 此谓练神。 其实炼丹师的境界突破的真谛,就在于神识的修炼上。 “现在是乞怜黑土。 你应该知道我们炼丹师暗地里都将此物唤作万能黑土。 是因为只要祛除些许土属性它便接近无属性。 无属性的乞怜黑土,是用来中合所有东西的。 就像破海丹里的乞怜黑土一样,它需要土属性,我们提炼时只需加热即可,不需要祛除土属性。” “而元纯丹里的乞怜黑土,是需要祛除的。 你们炼丹,大抵上都犯了一个通病。 那就是乞怜黑土并没有祛除土属性。 可能你们觉得元纯丹也需要土属性兼容,便未曾留意这一点。 殊不知就是这一点瑕疵,坏了整个炼丹,即使凝练出来,元纯丹也并不完美。” 随着李牧的侃侃而谈,白莲也是不由的肃然起敬。 她现在只觉得新世界的大门,在缓缓打开。 以前那得意的炼丹奇巧此时在李牧面前,却显得是那么稚嫩。 ’这就是先生的能耐吗?’ 白莲肃然着身子,眼里满是惊愕。 她从未见过有人如此练丹。 李牧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千锤百炼的至圣先师,他好像知道一切。 时间在流逝。 白莲也被渐渐震撼的头皮有些发麻了。 这哪里是炼丹,这简直就是艺术。 如此的精彩,如此的绝伦… 这种炼丹方式,她从未见过。 此术只应天上有啊。 如此高明的神通,以前的她根本就接触不了。 但现在,她人生得此一遇,再也夫复无所求。 “先生果真神明一般,白莲顿首。” 白莲顿时俯首帖耳,心里敬畏如神,在无不遵之意。 李牧所展现的真容,纵只是一现,也如神鬼一般,她生生的被其手段给折服了。 “你且起来,我们之间不需要如此。 我之所以教你炼丹,其实也是有所图而已。” 李牧伸手接过悬在眼前的元纯丹药,淡淡的道。 “先生所图的东西价值比起此技艺,万分之一都不是。 ,先生于白莲如同重造,此恩铭记在心,莫不敢忘。 白莲这就为先生准备需要的东西。” 白莲有取出很多东西,她不愧是炼丹师,藏货颇多。 李牧在接手的同时,也将元纯丹挥了过去。 “这给白莲?” 白莲长老望着悬浮在眼前的丹药,一时间呼吸都重了一分。 “不然呢。” 李牧打量着白莲递过来的东西,喃喃道: “你提炼元纯丹,是用来破境的吧,此丹纯度还不够,勉强是半成品吧。 不过待你心静下来,服用此丹的话,届时可成二品炼丹师。” “先生慧眼如炬。” 白莲真的是惊讶了。 这个人太可怕,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这丹,完美?” 她接过元纯丹,仔细一看,顿时眼珠子都差点给瞪出来。 炼丹师有三六九等,炼制出来的东西自然也分优劣。 ,一般情况下,大多都不够完美。 但李牧这丹,在白莲看来,是一点杂质都没有。 只是他竟还说是半成品。 如果是的话,那他眼里的完美得有多美? 白莲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想象。 “于我来说,还差点意思。 你专注于此的话,未来并不差我多少。” 可能是魂穿以后第一次炼丹,里面其实还隐藏着许多细微的问题。 但大致上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先生天人一般,如此追求,白莲万不敢想。” 只是客套话,白莲哪能不明白李牧的神玄,她在刻苦都没有资格和李牧持平并肩,这一生要是能及万分之一,都足够惊艳众生了。 而与神同行,她想都不敢想。 “十二属性的东西,还差雷火石。” 李牧查勘过后,发现白莲并没有他需要的全部东西。 不过能得十一种,已经出乎了李牧的预料: “听说陨落谷里就有雷火石,看来得去一趟了。” “先生要去陨落谷吗?白莲无事愿随先生同去。” “马上就是宗门大比了,你不是在炼制破境丹吗?” 李牧收掉东西,随意的说了一句。 “白莲的那点琐事,不值得和先生的事情相提并论。” 对于现在的白莲来说,天不大地也不大,唯李牧之最,所有的事情,在李牧面前都要往后捎一稍。 “不了,你是内门长老,我是外门的废物,你随我一起去,那太招摇了。” 没有真正掌握神通,李牧不想太过惹人注意,还是独行的好。 只是陨落谷危机重重,号称九死一生之地,以她现在的境界,想要独去,还是有点不保险。 “那我让公羊静陪先生同去,她正好需要历练。” “公羊静?是那个内门的炼丹小天才吗?这种宝贝弟子,你也愿意让她随行?” “能与先生同行,是她的荣幸。 再说,在先生面前,普天之下,怕都是庸才,。 公羊静有算的了什么。” 白莲长老说的很诚恳。 而在她心里,也是的确如此想着。 现在的李牧,在白莲长老的心里,就像天人一样,太过伟岸。 “呵,你这话可溜须拍马了,那公羊静好像是公羊家的掌上明珠吧,有岂会简单。” 真说起来,公羊家的地位,可是远远高于李牧出生卧虎市的李家。 这才是真正的传承家族,立国就存在至今。 “白莲句句所言非虚。 只是包藏了一点小私心,。 我与公羊家交好,让公羊静给先生牵马坠蹬,那是给她造化。” “额…好吧。” 李牧有点哭笑不得,他倒是没有拒绝白莲长老的提议。 如今他还没有成为修命,能帮他的人,放眼金鳞宗,也就李鸢缘。 可对于李鸢缘,以前的李牧亏欠的太多,他不好在去麻烦李鸢缘而欠下人情。 如此的话,也就只能让这公羊静同行了。 第7章 骄傲的女人! 翌日。 当清晨的曙光,洒落金鳞宗时,无数晨起的弟子,正朝气蓬勃的在修炼广场上相互较武。 “年轻,是真好啊。” 望着这些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年轻面庞,李牧也是微微有些恍惚。 他也曾年少,许下人间第一流的宏远,可惜岁月如刀斩尽英雄梦,君不见古往今来,多少豪杰被光阴长河所遗忘? 就连李牧,曾是十万年前的无首,号第一人,威震九天揽月,何其煌煌? 然而在十万后的人间,也从此不复所闻,连传说都很少留下。 这个世间,又有多少人能证长生,向天夺命? 遥想当年,李牧也不觉悲从中来,只觉逝者如斯,时间易老。 ‘这一世,不证长生不罢休。’ 李牧蓦然抬手,他看着白嫩手掌,现在,他带着万年的记忆,重回少年时,这一双手,和曾经那双搅起天下风云的手掌,渐渐重叠着,他李牧…回来了。 “说的你好像很老似的。” 突然,李牧的耳畔传来一道柔和声音,像黄鹂鸟一样,她的声音很好听。 是公羊静。 李牧转身,先是看到来人着一袭宽松的炼丹师白袍,身材还不错,很纤细,就是发育的不是很好,一马平川。 然后视线下移,就能看到特别显眼的东西,那便是女子腰间挂着的紫红色酒葫芦。 据说公羊世家,乃酒剑仙后裔,人人擅饮酒,这公羊静也是,在金鳞宗有小酒鬼的名头。 “接着。” 还没有等李牧打量完,公羊静又远远的甩过了一个东西。 “这是面具?!” 李牧接过,他狐疑的看向婴儿肥的女子。 “戴着它,同去陨落谷。”看到还茫然的李牧,公羊静直接了当的道: “我不喜欢藏着掖着,就照实跟你说了,其实,说真的,我不想与你为伍,但奈何是老师的吩咐,我从未忤逆过她,只能答应与你同去陨落谷,但麻烦你,戴上面具。” “为什么?” 李牧还是不解。 “因为你名声太臭了,我不想让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那很丢人的。” 李牧一怔,旋即也是有点尴尬,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前,的确是人人喊打的角色,他无法申辩。 如今魂穿,李牧的心性,自然异于常人,他目的是雷火石,也就没有和女人多计较。 但终有一天,那些曾经瞧不起‘他’的人,会连仰望的资格都会没有。 因为现在的李牧,是十万年前的无首。 盖天下人矣,号无首。 曾经连神人辈出的远古,都被李牧横压无敌,遑论如今神人已成传说的时代,用不了多久,他李牧必然会独上高楼,世间任何阻挡他证长生的一切,都将会被粉碎。 如今就从金鳞宗,从陨落谷破命海开始… “好。” 李牧戴上了面具,跟在公羊静的后面。 “陨落谷在金鳞宗的后山,我没有去过,你知道哪里有雷火石吗?” 女人自顾自的前行,她有意无意的和李牧保持着距离,那怕李牧戴着面具,她也有些嫌弃。 以往的时候,与她同行的,都是天之骄子,那有像李牧这种声名狼藉之辈? 跟这种人在一起,多待一刻,对现在的公羊静来说,都是煎熬。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只是炼丹出了一点问题,想找几株灵草而已,你想找雷火石,自己去找。” 公羊静对李牧爱答不理,连语气也是有点不善。 对此,李牧微微瞥了一眼前行的身影,便不在去自讨没趣了,果真,不管是远古还是现在,一个人如果没有实力,是不会被人重视,瞧得起的。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在麻烦一下鸢缘,那个傻女人,为了这家伙,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她虽然说话难听,可心底里却是在意李牧的,不像这些人,是真的喷粪一样。’ 李牧双手后环,绕着后脑勺。 这是他第一次来陨落谷。 此谷因为极焱真火的原因,名头倒是不小,很多不知情的人,都想来此谷找寻灵火,以求得到极焱,故而每天来此的人,都是络绎不绝。 只是陨落谷很浩瀚,命玄都不能在十四天内探索完,像李牧和公羊静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白天赶了一天的路,才勉强接近陨落谷外围。 夜深了,两人就近找了一个山洞,李牧在外面架着篝火准备取暖,而公羊静则依然和李牧很刻意的保持着距离。 “是不是我烤的东西,也不吃。” 李牧感到好笑,这个女人说好听点是高傲,说难听点就是做作,可能娇生惯养吧,一点素养都没有。 “是。” 她倒是坦率,看不起李牧,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后者也不在乎,他将烤肉弄好,开始大口朵颐,而女人则是取下腰间的紫红色葫芦,她先是灌了一口烈酒,暖暖身子后,便一一取出灵草。 公羊静准备炼丹了,她爱酒也痴于炼丹。 ‘一品上乘的真元散吗?’ 李牧瞥了一眼女子准备的灵草,一眼就看出来了女人准备炼制的东西。 公羊静是准一品炼丹师,倒是可以凝练此丹,只是她的手法不行,化火提炼时,很多东西都没有做到位。 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 李牧暗暗摇头。 “你摇什么头,你懂炼丹吗?”浪费点灵草失败后,公羊静看着暗暗摇头的青年,冷不丁的哼了一声。 “懂一点吧。” 李牧咀嚼着肉蒲,含糊其辞的道了一声。 “下次记得吹牛要打草稿,你连修命都不能成,说难听就是废物一个,就你也懂炼丹,你配?” “白莲长老曾跪在我面前,配不配的你去问问她好了?” 少年啃着肉,有距离远,冷风呼啸间,公羊静听的不是很真切。 “啥,你说什么跪在面前?” “没事,我说,下次炼制的时候,记得别提炼乞怜黑土了。” “乞怜黑土在我们炼丹师界里,号称万能黑土,它的妙用无穷,在真气散里面,它是中和灵草属性的,你懂什么?” 公羊静嗤之以鼻:“罢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是醉了,跟你这种小白简直对牛弹琴。” 第8章 神秘强者! 唰。 月光下,有道白袍身影,迎月而来。 远远的看去,她仿佛从月光里走出。 来人着一身白衫,戴着白色斗笠。 虽然看不清真容,却掩盖不住绝世风华。 “我的辟魔灵雷,还差一线就能大乘,希望此次陨落谷之行,能将那极焱真火给吞噬了。” 霹雳。 陨落谷外围,神秘的身影从天而降。 随着她漫步走过,那地面上,竟隐约有细微的雷电一闪即逝。 那番模样,就好像她全身带雷一般。 黑夜里,神秘身影闪烁如电,一个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山洞里,李牧吃饱喝足便安逸的躺了下来。 寒风在耳畔猎猎作响,他的目光却是悠悠远去。 他不由想起了十万年前,想起了十几岁就威震天下的自己。 那时候的他,盖天下人而无敌,被世人敬畏如神,号称李无首。 直至遇上白玉京。 对于白玉京,李牧也不甚清楚。 古籍只有一句记载:修命尽头,白玉京。 但白玉京,究竟是什么东西,却无人能道一二三。 传闻天下之法,皆传自于白玉京,有白玉仙人抚顶,指授长生之说。 当此时候,李牧距离长生也只有一步之遥。 只是十万年前的时候,他太过的一味追逐破境了。 这也从而导致自己的根基不稳,以至于在向天夺命的时候出现了心魔。 那一身玄法,也就彻底的溃于天罚之下了。 这一次在修炼,一定要稳步前行,指扣长生才行。 呼。 压下躁动的心绪以后,李牧转头,看到灰头土脸的公羊静还在尝试真气散的炼制。 对此,李牧漠然的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既然不听劝,那他也没兴趣在去浪费唇舌了。 这真气散凝练中,土属性需求很大。 而公羊静手里其中一味药材,可能因为年份的问题,自带的属性明显不足。 如此的话,就需要外补充了。 很显然,那乞怜黑土里蕴含的些许土属性,最合适不过。 可惜女子不懂。 她偏执的不听劝诫。 如果她要是不提炼乞怜黑土的话,这真气散早就可成了。 … 咕噜。 深夜里,李牧鼾声如雷。 听的那打雷一样的声音,女子也是柳眉倒竖。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神经大条的家伙。 不都说外门第一废物喜欢女色的吗?怎么这家伙跟自己在一起,规规矩矩不说,连半点贼眉鼠眼都没有。 一路走来,没事就是吃,吃饱了就睡。 “真是一头牛。” 公羊静头疼般的揉了揉太阳穴,她一边克制如雷的鼾声,一边思考着真气散的问题。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 她已经尝试了很多种窍门了,可总是有种临门差一脚的感觉。 “试试这头牛说的。” 女子美眸微抬,少年呼噜声是此起彼伏,她颇有些无语的收回视线,旋即准备再试一次, 这一次,她没有提炼乞怜黑土。 呲。 神识化火,灼烧着各种灵草。 在火焰的焚烧下,精华露珠一样的东西,颗颗晶莹剔透,悬浮半空。 “给我融。” 公羊静一声敕令。 顿时,那如烟一样的神识便如飓风扑了过去,它卷着乞怜黑土,然后包裹起了所有的露珠精华。 呲!呲! 随即便有宛如一阵阵水渍溅到通红铁板上的呲呲声不断响彻起来。 有失败了吗? 公羊静见此一幕,不由暗暗叹息一声。 她也是愚蠢。 明知道眼前的家伙是废人一个,却还偏偏心有希冀的听了他胡扯的见解。 这真是浪费灵草不说,还浪费她的精气神啊。 公羊静暗暗摇头,已经接受了失败的结果。 却不料,那呲呲冒白烟的融汇精华,竟一直不散。 ‘咦?’ 她惊疑的发现,它们竟真的在慢慢靠拢,相聚。 那是凝丹的前奏。 “怎么可能?!” 原本神情黯然的女人,此时美眸里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她微微瞪大美眸,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真的凝丹了?” 公羊静滑稽的揉了揉眼睛,她再三确定是真的在凝丹以后,那视线也是不由的渐渐下移,落到了那青衣少年的身上。 此时,少年的鼾声是一声比一声响亮,她却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眼里唯有疑惑不解。 “竟真如他所说。” 公羊静喃喃失声。 她怎么都是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 一个外门废物,怎么知道炼丹的事情? “难道他也是炼丹师?” 一念这般,公羊静又突然哑然失笑了起来。 她还真是懵逼过头了。 眼前的青年明明没有成为修命者,怎可能是炼丹师呢。 只是她对于李牧点破真气散的事情,却还是想不明白。 因为就连她老师,对于真气散的凝练也并不是很熟练。 “对了,他来自卧虎市李家,家族中叶定然有些炼丹师存在。 此事恐怕是族内上乘炼丹师对真气散的见解吧。” 对于这种猜测,公羊静很是信服。 她觉得,应该理当如此了。 轰。 而就在她觉得自己想明白的刹那,突然一道惊虹炸开。 那光芒如黑夜里一瞬流星掠过长空。 恍惚间,惊起了陨落谷所有人和兽,他们纷纷的抬头,打量着突兀闪现而过的光华。 “完美的真气散,倒也不错了。” 两人的山洞在半山腰。 而此时山腰半空,一位戴着白色斗笠的神秘身影,凌空而立。 “还给我,那是我炼制的真气散。” 公羊静还想抢夺。 却不料,对方只是一个弹指,公羊静就被击飞了出去。 “你是公羊家的人?” “知道还敢动我公羊静的东西?” “那你就更该死了。” 来人似乎半点面子都不给公羊世家。 本来还想夺丹留活口的。 但现在,杀意毕露。 “青州大地上,和我公羊家是世仇的,唯有太清宫。 你,难道是太清宫的人?” 公羊静美眸微微瞪圆: “你好大的胆子,即便是太清宫,也不该私闯我金鳞宗后山。” “杀了你们,不就没有人知道我太清宫不守规矩了吗?” 神秘身影动手了。 她直接没有留手。 属于命师境的力量,完全的就将公羊静给压制住了。 一时间,公羊静连挣扎的力气都是没有,动弹不得。 真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阁下堂堂半步大命师的强者,真是将修炼修到脸皮上去了,竟如此的欺辱一个后辈子弟,不觉得有些过分了吗?” “何方高人,可敢一现?” 戴着白色斗笠的神秘身影,被突兀回荡四周的声音给震了一下子。 她皱着眉头,四面八方的扫量了一下,却是不见影踪。 “神识传音,阁下可是炼丹师?” 炼丹师? 公羊静一怔。 旋即也是四下搜寻着神秘高人,视线扫过李牧,她一点都没有停留。 然后找遍所有,却不见神踪。 “滚吧,在金鳞宗的地盘上,还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 来人态度很强硬,似乎一点都不惧怕戴着白色斗笠的神秘人。 这让神秘人一时间拿捏不住了,对方如此说话,要么就是虚张声势,要么就真的不怕他。 ‘金鳞宗乃落魄山门,最强的炼丹师也就是那妇人白莲。 据宫内消息说,此老妇也不过是准二品,显然来人不是此妇人。 那刚刚神识传音,深厚无比,极有可能是二品中乘甚至是大乘的炼丹师…’ 神秘人思忖半天。 ‘如此炼丹师,就是我太清宫也不敢轻易得罪。 而且我还有正事要紧,没必要徒生事端了。’ “告辞。” 戴着斗笠的神秘人,没有将真气散还回来,微微转身时,人已如奔雷而去。 呼。 “太恐怖了,恐怕是命师强者啊。” 公羊静心有余悸的长吁了一口气,旋即她格外神圣的四下张望半天,语气带着敬畏,如斯说道: “多谢前辈出手助我,不知公羊静有没有这个殊荣,可见前辈神容呢。” 说完,公羊静满脸期盼的等候着回音,可四周回答他的唯有冷嗖嗖的寒风。 “走了么?” 公羊静遗憾的叹了口气,却不知那位在她心里的高人,此时就在她身旁。 第9章 极焱真火! “多谢了。” 当太清宫的神秘高手退走,公羊静也渐渐回过了神。 谢我… 李牧眼睛一眯,他刚刚神识传音,故意迷惑来人,从四面八方来,公羊静怎么听出来是他? “虽然说实话,我还是不大喜欢你,但真气散的事情,我得跟你说声谢。” 公羊静又是如此说道。 原来是这样。 李牧暗笑一声,随即道:“不碍事的,你人不错,只是看不上我而已。” “我…” 公羊静噎住了一样,半天不说话,她也的确看不上李牧,这无可厚非: “你好好修炼的话,我们未必不是朋友。” “难道不能修炼,就不能做朋友了?” 李牧交朋友看的是脾性,不像他们,处朋友时里面掺和了太多东西,让朋友的意思有点变质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应该听过这句话吧。 说难听点,你如果不能修炼的话,就是废物一个。 试问谁会跟一个废物假以辞色?” “是的,人因自己的能耐,而各有圈子。” “正是如此,你在外门有外门圈子。 我们修命人也有修命人的圈子。 我们能融入你们,是叫自降身份。 而你们,想要和我们为伍,那是格格不入。 所以啊李牧,不要在我身上谋算什么,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去… 李牧忍不住多瞥了眼公羊静,这女人也太自恋了点吧,真是不知此同行,是谁的荣幸之至啊。 “你想的太多了,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兴趣,我与你同行,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听的李牧淡淡的话,公羊静有些不悦的哼了声: “最好是如此。” “没心情跟你扯这些,这一趟陨落谷之行,各自小心吧。” 想起刚刚来自太清宫的斗笠身影,绕是李牧也是有点忌惮。 他现在没有成为修命人,很多手段,也只能想想,根本动用不了。 “那太清宫的人出现在陨落谷,看来小道传闻的事情,极有可能是真的了。” “小道传闻的事情?你的意思是,极焱真火出世的消息?” 陨落谷后山有极焱真火,这应该已经算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 只是此火究竟是否通灵,尚还未知。 但如果真的通灵的话… 想到这个可能性,即便是李牧也不由微微眯起了眸子: “一件灵物出世,这足以令命师为之疯狂,怪不得太清宫出动了命师强者。” “你怎么知道来自太清宫的斗笠人是命师,不能是命师之上?” “命师之上,是丹境修士的巅峰。 此境会有命轮诞生,一轮至八轮,对应结丹八品。 刚刚斗笠人动用元气,却未有命轮显化。 这种情况有二。 一是超越了命丹境,乃命婴强者。 只是此境高手,灵物已经看不上眼了,他们更热衷于神物。 如此的话,那就只有最后一个结果了,来人是命师无疑。”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公羊静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牧,她渐渐地有种错觉,竟觉得李牧有点莫测起来了: “如此秘闻,就是你李家高层也断然不会知晓。 命轮的事情,只有踏足结丹巅峰境才能渐渐得窥,而卧虎市,千百年无一人至此。 就连青州大地上,很多人也只是听过只言片语而已。 我感觉你好像经历过一样。 李牧,我怎么有点看不透你了。 你还是外门的那个废物吗?” “你说呢?” 李牧白眼一翻,很无语。 “应该还是那个废柴吧,十年了,你的身上不应该还有未知。” 公羊静非常笃定: “你应该是从某个高人身上听到的吧,你运气真好呢。 我要是有你这运气,说不得那刚刚的炼丹高人就能见我一面。 那可是真正的二品炼丹师啊,放眼青州大地,都凤毛麟角一样。” “哦,是么?” 李牧眼神微眯。 二品就能傲世青州,他要是在将炼神决熔炼一番,岂不是能威压整个青州了。 “是的,炼丹师本来就稀缺,何况是二品。 我听老师讲,二品里面还有几个小境,并不能以偏概全。” 话到这里,公羊静不由攥紧了拳头,她眼神逐渐炽热: “我一定会成为二品炼丹师的。” “二品炼丹师很好成。 只是真正想将二品熟稔却是不容易。 因为二品,有细分为璞玉,下乘,中乘,上乘。 其中璞玉,有名准二品。 你老师白莲。便在此境。 她应该不出一月就能成为二品下乘炼丹师。 至于你,如果有人帮助的话,也能不日就得窥璞玉。” “说的跟真的一样,我怎么感觉你胡编乱造挺有一套的。 偏偏我还反驳不了。” 公羊静才不信呢。 只是随着她细细品味着其中奥义,也是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好像,李牧的话似乎并无道理啊。 “等等,前面有血腥味。”李牧突然伸手拦住了公羊静。 “哪里有血腥味?我一个炼丹师,神识可辐射数百米,我都没有感应到,你在胡言乱语,便赶紧滚蛋。” “是太清宫的人,在前面六百米的峡谷里,可恶,鸢缘那蠢蛋怎么也在其中。” 看到鸢缘身受重伤,李牧也是有点慌了,他步伐一步快于一步,绕是公羊静都追不上了。 “你等等我。” 公羊静气喘吁吁的跟着李牧的脚步。 好快的速度… 她望着眼前的背影,心神渐渐开始摇曳不定了起来。 眼前的青年,明明是一个凡人,但他的速度却快的连她都追不上。 这让其有些微微愣神。 不一会儿,血腥味还真扑鼻而来。 ‘怎么可能?他竟提前察觉到了?’ 望着残垣断壁般的战场,公羊静怔住的情绪也是愈发的浓郁了一些。 李牧… 她怎么愈发的看不透了? 难道,他还有保留? 不应该的啊,她乃炼丹师,眼界何等闊茫,定然不会走眼。 可能是好运吧。 公羊静只能将疑惑往运气上归结。 噗嗤。 而就在她嘟囔的时候,那不远处的废墟里,一道淡蓝色长裙的倩影,从其中爬了出来。 她鲜血淋漓,满身狼狈。 那是,李鸢缘。 第10章 出手! 轰隆。 陨落谷里,一袭淡蓝色长裙的女子被戴着斗笠的身影一掌拍入了废墟里面。 “命师境?!” 李鸢缘踉跄爬起,鲜血淋漓却顾不得自己,她眼里只有震惊,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来人竟是命师。 一念这般,李鸢缘就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里的东西。 “交出火种,我可以饶你一死。” 戴着斗笠的身影,她负手而立,对着李鸢缘淡漠的说道。 “休想。” 女子抓着火种的拳头再次攥紧,她虽不敌命师却也不想就此放手。 “何必呢,此火种非命师不可养,根本不是你这种境界就能够温养的。” “前辈可否留手,我虽不消温养火种,但此物对我重要非凡,那岩浆之下还有异物,以前辈能耐,必手到擒来,何故为此火种大动干戈来浪费精气神呢。” “嘿…小丫头别想着拖延时间了,你既然不需要温养火种,那应该是看重了火种的破命海力量,是为了情郎吧,倒是情真意切啊,自己天赋卓绝却也不忘蝼蚁情郎,可惜,此火种对我大有用处,如果你不乖乖给我,那我只能宰了你。” 说话的时候,那戴着斗笠的身影轻轻摊手。 轰隆。 天空之中,一道雷电闪过,直接笼罩住了李鸢缘。 “这是辟魔灵雷!?你是太清宫主温碧霞?” 这一刻,李鸢缘心如冰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这可是青州前三的强者,谁能争锋? 要死了吗? 李鸢缘抬头,入眼的是恐怖雷霆,她好不甘心,刚刚为李牧找到火种,还没来得及给李牧,就被温碧霞杀人夺宝,她真的不想束手就擒,却有无可奈何,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之下,她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 ‘啊牧,可能见不到你成为命修了呢。’ 女子蓦然的闭上双目,那手里握着的火种却是怎么也不撒手。 …… “那是辟魔灵雷么?” 不远处飞速赶来的李牧和公羊静,望着霹雳雷霆,后者美眸不由瞪圆,有些惊愕道: “莫非来人是温碧霞不成?若真是如此的话,李鸢缘恐怕就危险了啊,我金鳞宗目前忙碌于大比的事情,就算有高层察觉到辟魔灵雷的波动,想要从宗内赶到陨落谷,最快也得一盏茶的时间。” “你和李鸢缘联袂,能拖住温碧霞一盏茶的时间吗?” “开玩笑呢,那可是温碧霞,她要是真正动起手来,别说我和李鸢缘联手,就是如今内门第一人齐白,也阻挡不了温碧霞一击。” 话到这里,公羊静有喃喃道:“她估计是为了你吧,她手里的火种乃是极焱真火结出来的东西,那可是有着破命海的力量,在金鳞宗里,貌似除了你,李鸢缘在无有任何不放手火种之人。” 又是为了这个家伙… 李牧微眯起眼睛,他蓦然向前一步走去。 “你干什么,那可是温碧霞,你要找死不成。” 只是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那一袭青衣就跟个猎豹一样扑了过去,他速度飞快,眨眼就掠过闭目等死的倩影,然后恐怖的气势爆发,他一掌顺势拍了过去。 轰隆。 恐怖的神识力量,宛若罡风冲散了头顶的雷电。 “阁下堂堂命师强者,乃一宫之主,真是太没风度了些啊,怎总是喜欢欺负小辈。” 当那淡淡的声音飘荡而出时,因为惧怕死亡雷霆而闭上眼睛的李鸢缘也是不由的睁开了眼目,入眼的是一袭青衣背影。 青衣…李牧? 这个身影好像她的阿牧。 ‘他也会有朝一日,如这般站在我面前,为我遮风挡雨的吧。’ 女子怔怔出神,谁不希冀心仪的人能够成为绝世强者,护她一生一世,她也梦想着有朝一日,李牧会成为她的参天大树。 “多谢前辈大恩。” 李鸢缘踉跄站起,她对着戴着面具的高手如此说道。 前辈? 好吧。 李牧本想摘下面具来的,他不想对李鸢缘有任何的隐瞒,只是转念一想如此去做的话,还尚不妥当。 毕竟,他还没有成为修命人,一旦在温碧霞这种强者面前暴露太多,那是极不稳妥的。 “嗯,你暂且退到一旁。” 李牧摆摆手,李鸢缘便识趣的退到了一旁,后者知道自己的斤两,这种高手对决,她掺和其中的话,只会成为累赘。 “原来是你。” 温碧霞看到来人,有些侧目了起来:“阁下堂堂二品炼丹师,也要来染指这火种不成?” “如果我说是,你当如何?”李牧毫不畏惧的对视着含怒的温碧霞。 “二品炼丹师虽然厉害,但火种事关我辟魔灵雷是否可以达到大乘,所以,为了火种,即便是二品上乘,也要一争不可。” 温碧霞还是将态度当的很低,只因为二品炼丹师如凤毛麟角一样,就是她太清宫也不敢轻易得罪一位二品炼丹师。 只是为了辟魔灵雷,她没得选。 “他,他就是那个炼丹强者啊。” 不远处的隐蔽角落里,公羊静傻乎乎的矗在了哪里,此时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一双美眸也是不由自主的瞪大了起来,盯了好半天才愣愣的吐出一言来。 “公羊静,怎不见李先生?” 白莲来的最快,她毕竟是炼丹师,能够比修命人察觉气息更细微。 “咯,在哪里。” 公羊静小脸一瘪,悻悻然的指了一下,她心里现在可谓是五味成杂,那个她心心念的炼丹师,怎能是李牧,怎可能是李牧… “李先生怎戴上面具了。” 白莲皱了一下眉头:“我明白了,这是低调做人做事啊,也难怪年纪轻轻就不卑不亢,成为了二品炼丹师。” 这位白莲长老脑补了一下,心下愈发对李牧感到佩服了。 “不是的老师,是…”公羊静吞吞吐吐的道:“是我羞于和他为伍,所以让他戴上面具的。” “啊?”白莲长老表情一僵硬,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也真是太目中无人了些,也怪为是没有提前告诉你李先生的能耐,不然就不会错过如此造化了。” “是我没有那个福分,就是老师告诉了,也不见得我会相信,他啊,外门的废物,怎么能是炼丹师,就算是,有怎么能是二品炼丹师,我修炼这么多年,都没有资格踏入,他,怎么能比我优秀呢。” 公羊静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无论如何都是接受不了突兀起来的变故。 第11章 人间有幼麟! “李先生的能耐,并非我们能够想象。 为师也曾如你这般不可置信。 但事实是,他在炼丹的造诣上,就连为师也不能比。” 白莲长老看到疯狂摇头的公羊静,喟然长叹了一声。 她前些日子,又何尝不是如其这般? 那时候即使亲眼目睹,也都很难相信。 “啊,连老师都比不了他吗?她难道是二品大乘炼丹师不成?” 公羊静眨眨眼,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二十岁可望宗师,这等天赋,五百年都不遇呐。” “不止是可望,且可即。 李先生的炼丹手段,我闻所未闻,有点像古之妙法,神玄莫测。 他的未来怕是不可限量啊。” 白莲长老有是如此的感慨了一声。 “这,会不会有点高看了?” 公羊静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并没有。 你要知道,在这个世间,天命修士常见,而天命炼丹师,古往今来,只有十万年前的神话李无首才是。 如今远古崩灭,他是继无首后第一个天命炼丹师。 这份儿炼丹造诣,放眼整个天下,无人能比啊。 如此真龙人物,只要成长起来,他的未来,将不会是金鳞宗,不会是青州。 而是那浩瀚皇朝万宗。 那强者如云的修炼圣地,才是他的圈子。 我们能够有幸在其年幼相处相识,这实乃天之所赐造化。 静儿,你要是能抓住他,未来乘扶摇必上九天。” 白莲长老信誓旦旦的给公羊静保证着: “相信老师,别说是齐白,就是亲传第一人苏慎楼,都比不了李先生。 这才是真正的幼麟。 马上就是风云际会的时候,必然化龙。” “这,是你的机缘。 也是为师让你随行李先生的原因所在。” “我,我…” 公羊静脸色突然苍白,她无力的道: “可是我终究还是辜负了老师的厚爱,我目光促狭,不识真龙在身,这一路走来,我对他极尽嫌弃。 甚至愚昧的跟他讲圈子讲物以类聚的事情。 现在想想,我当时是多无知啊。” 公羊静突然想起白日里的事情,那时候李牧说人因实力而各有圈子。那时的公羊静,以为李牧在说她的圈子高,却不想是这般… 原来自始至终,她就跟个跳梁小丑一样。 回想起自己的种种举动,公羊静羞愧的无以复加。 “啊…你这怕是将李先生给得罪死了。” 白莲长老闻言以后,也是不由的怔了一下。 她也清楚公羊静眼高于顶,却不想也是走眼了。 “不过,不用担心,他比较在意李鸢缘,你要真想冲出青州,做那化凤儿,以后可要对李鸢缘上点心。” “他在意鸢缘姐,这可能吗?我听说之前鸢缘姐对他可不友好啊,没事就揍他。” 公羊静昂着小脸,满是疑惑不解。 “有种爱叫做恨铁不成钢。 你以为鸢缘跟我们一样啊,她只是嘴硬心软罢了。 其实心里李先生才是永远的唯一,她也始终坚信先生如龙。 这说起来,也是为师促狭了,真龙在前,却不相识。” 这些年,李鸢缘为李牧所做,白莲长老都看在心里,这可是个用情极深的妮子啊。 “老师,他真的如龙吗,你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公羊静有点不大相信:“我金鳞宗传承两千一百年,可就只出过一位真龙人物啊。 而他好像连命修都不是啊。 在这个时代,我们所知的真龙人物,可都是修命和炼丹皆独上高楼的啊。 再说,他如果真如老师所讲有真龙之姿,李家怎么舍得赶出来。 那谢挽歌有岂会错失他,而跟齐白之流在一起?” “掉落在沙子里的明珠,不是人人都能看的出来的,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些人肠子都会悔青。” 白莲长老揉了揉公羊静的额头,溺爱的说道: “你还小,没有外出过青州,老师曾有幸跟随过一位前辈去青州外面历练过,见识了很多天才也听过很多传说。 在那浩瀚之地,别说天命修士概莫如是,就是少年宗师也不在少数。 可唯独却没有李牧这种天命炼丹师诞生。 你要知道,自远古崩灭,这上下几万年,仙人谢幕,世间在无如此丹师。 而今李先生的出世,方才有了神话在现的迹象。 永远别否认老师今天跟你说的话。 当此世间,李先生就像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神仙一样… 公羊静眨眨眼,只觉得喉咙都是有点发涩。 她怎么都是没有想到,这个被她小觑的青年,竟如此恐怖。 天命修士常见,但天命炼丹师的确自那位神话一样的无首以后就不复所闻了。 “鸢缘姐是捡到宝了吗?” 说着说着,就连公羊静都有点艳羡起李鸢缘了。 “是啊,如果换做是我们,面对李先生的十年沉寂,恐怕早就心灰意冷了。 也就这个傻瓜始终坚信,并一直默默付出至今。” “而是我怎么感觉鸢缘姐,好像也是炼丹师了。” 公羊静望着不远处的蓝裙女子,皱眉说道。 “是李先生送她直入炼丹师大门。” 白莲长老淡淡的话音,却直接令公羊静惊骇失声: “这不可能吧,鸢缘姐是火属性不假,可她神识力量仅多些许,想要成为炼丹师,没有个五六十年,怕是不可能的啊。” “所以,李先生之手段,远不是我们能够想象啊。” 话到这里,白莲长老也是不由多看了几眼李鸢缘,而后转头道: “以后记得不可在对李先生无礼,当敬他如我。 还有,你平常自恃天资,背地里其实并不尊重鸢缘,以后,要端正态度。” “是。” 公羊静恭恭敬敬抱拳,在面对如此诡谲的李牧时,他哪还有别的心思啊。 “你稍后观战,老师得出手了。” “啊,难道李…师弟不敌温碧霞吗?” 公羊静还是很难启齿,她平日里最看不起李牧这种声名藉甚的人,自然是真的一时间叫不出来李先生来的。 “李先生毕竟只是幼麟,面对温碧霞,肯定是不能敌的。 为师同样亦是如此。 如今出面也不过是为我们大家拖延一点时间罢了。 马上太上长老就会来了,我金鳞宗,只有他才能有资格真正面对温碧霞的辟魔灵雷。” “太上长老要来?是不是苏慎楼师兄也会同来?” 公羊静眸子放亮,熠熠生辉。 她没有心仪的人,但却对苏慎楼有着好感。 只因他是金鳞宗未来继承人。 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池中金鳞。 曾经天资聪颖到连早已不收徒的太上长老都心动而破格收了前者。 “苏慎楼在闭关,不会来的。” 白莲长老看到自家徒弟的模样,哪里会不清楚公羊静的想法: “老师所言,你还是没有听进去。 那苏慎楼虽强,可终究比不了李先生的。 这一点,用不了多久,将人尽皆知。” 人间有幼麟,非池中之物。 对于这一点,公羊静始终相信。 可唯独面对李牧,她却有些狐疑。 这个人,真的会是人间真龙? 她对于她老师所讲,其实半信半疑。 在她看来,即便她们以往促狭了,但李牧应该也仅此而已了。 他十年沉寂,真的不像是天下无人能比之流啊。 第12章 极焱真龙! 霹雳! 面对二品炼丹师,饶是太清宫主温碧霞也不敢大意,她微微抬起手掌,银色的雷弧布满手臂。 掌心雷! 摊开的手掌一握,原本缠绕在手臂的雷电瞬间像一条游蛇冲了过来。 轰!轰! 李牧看着爆射而来的雷霆,也是微微凛然了起来。 如今的他还没有成为修命者,诸多神通根本动用不了。 和温碧霞争锋,所依赖的也只是二品炼丹师的神识力量。 伴随着李牧将神识运转,他的周身顿时飓风呼啸。 正值那时,头顶落下大片的树叶,叶子被飓风卷起。 砰。 无数飞叶,就像是飞镖一样,前赴后继的掠了出去。 “以神御物,阁下果真是二品上乘的炼丹师,只是为何我在阁下的身上感受不到半点元气的波澜?” 温碧霞看着寸寸龟裂的掌心雷,也是并没有任何意外之意。 这本身就是简单的试探。 试探出深浅以后,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杀招。 “据宫内典籍记载,有此情况者有二。 其一是专注于炼丹师一途,导致命修境界停滞于命者。 其二是如神话李无首那般,乃天命炼丹师。 只是这种炼丹师,自上古至今,也就一个传闻李无首,远古崩灭以后,真假已无从考证。” 话到这里,温碧霞直勾勾的盯着李牧: “阁下应该是第一种情况吧,以此之境,恐怕还不足以跟命师争锋。” 按照炼丹师的境界划分,二品上乘的确对应命师。 然而温碧霞是何人? 这可是手握辟魔灵雷的强者,观其气息,已经隐约不亚于大命师。 如此能耐,李牧的确还不足以争锋。 毕竟。严格来说,他目前只是二品中乘,距离大乘,还有一线距离。 “那便试试。” 李牧蓦然闭上眼睛,泥丸宫里的神识顿时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 这些神识,宛若黑色云烟,它们翻滚于李牧身后。 那般模样,就像一头黑色巨兽在匍匐。 “好雄浑的神识力量,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虽说温碧霞有信心击败眼前的神秘人,但如此恐怖的炼丹师,她还是有点忌惮的。 在修命的世界里,炼丹师的地位非常特殊,远远高于修命人。 特别是像这些高阶炼丹师,他们甚至不用出手,就可令命师,甚至是大命师为之趋之若鹜。 毕竟,修炼之路上,在天赋卓绝之辈,也是需要丹药填充的。 而且炼丹师有炼丹公会,这可是笼罩整个天下的庞然大物,一般情况下,鲜有人敢主动去惹丹师的麻烦。 “你还不配知我真身。” 李牧蓦然抬手,向前一指。 吼。 伴随着他的一指点出,那身后翻滚的神识力量,顿时化作一条巨龙,向着温碧霞咆哮而去。 “哼,既然如此,那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霹雳! 温碧霞也不在留手了:“阁下如巅峰二品,本宫敬你…这辟魔灵雷可还没有吞过炼丹师呢。” 银色的电弧,瞬间缠绕周身。 远远看去,温碧霞就像是镀了一层银色雷芒,闪烁着摄人光泽。 “这就是辟魔灵雷的威力么?” 所有人豁然抬眼,只觉得此时的温碧霞,就像一座随时能爆发的雷池。 轰!轰! “怎么可能,竟是不能靠近分毫了。” 准备出手的白莲长老,开始被雷威逼退,她蓦然抬眼,满是不可置信。 以前的时候,他们对于辟魔灵雷,只闻其名,却不见真威。 而今当面,竟分毫不能靠近百米,当真有种雷池不可逾越半步的味道。 轰隆。 随着雷威的彻底爆发,白莲长老也是连忙拉起了公羊静。 “静儿,快退。” 两人退至两百米外,这才好受了一点,当下公羊静就拍拍胸脯,一脸后怕的道: “这就是灵物的威力吗?” 如此威能,命师之下,何人能接? 就是苏慎楼也没有资格面对吧。 “大乾皇朝里,有一卷灵物榜,罗列了天下灵物,总共七十二种,这辟魔灵雷,位列七十,据上面记载,此物一旦大乘,就是大命师也不敌。” 白莲长老也是有点心有余悸的道: “看这情况,辟魔灵雷已然距离大乘只有一线之隔。” “如此的话,谁能堪当敌手?” 话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战场。 此时,戴着面具的年轻少年,青衣猎猎蹁跹,他蓦然抬头,竟好像完全无视雷池一样。 “他竟然不但能在雷池下安然无恙,而且还能护住李鸢缘,这还是人可以做到的吗?” 别说是公羊静突然为之失声,就连白莲长老也是喃喃道: “我们终究还是小看了李先生,当此幼麟,便能和温碧霞的辟魔灵雷争锋,他的未来,我真是无法为之揣度了。” 就在两人失声的同时,温碧霞也终于将辟魔灵雷唤了出来。 吼。 雷霆万钧,一闪即溃。 任何的力量,都阻挡不了雷霆的闪烁。 那怕是雄浑的神识力量,也是被一击必破。 甚至雷霆附带的麻痹,也让李牧有了一瞬间的动作迟缓。 而就是这一间隙,温碧霞脚掌微微一错,她整个人就像是一道雷霆。 辟魔! 仅仅只是一瞬间,等李牧反应过来,就看到斗笠人已到眼前,他还没有来得及调转神识力量,一股恐怖的雷霆就印在了胸膛上。 砰。 雷霆炸裂,李牧被电的外焦里嫩,全身都是闹着黑烟。 而且这疯女人根本不带停下的,将李牧电飞出去的模样,就像是皮球一样在半空几个弹跳。 “先生。” “前辈。” 白莲长老和李鸢缘同时开口,却也对此无能为力。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牧被温碧霞一雷轰入了岩浆里面。 死了… 公羊静怔住了,果然还是不能敌辟魔灵雷啊。 她开始有点心疼李牧了,好多耻辱都没有洗刷掉。就这样落入岩浆,被烧成了灰烬,真够悲催的啊。 “嘿。接下来,就是你们了。” 温碧霞冷笑一声,雷霆顿时划破长空,将三人笼罩住了。 而就在温碧霞准备动手的时候,那深渊里原本安然的赤红岩浆,此时却是突然翻滚了起来。 吼。 一条庞然大物,从岩浆里翻身而出。 那是…极焱真火。 而它的头顶,有个戴着面具的青衣少年,正盘坐在上。 这一日,陨落谷里,有人驭真龙而腾空云端。 第13章 太上长老! “原来这就是你的谋划吗?” 温碧霞彻底的被震住了:“本宫纵横青州无数年,不得不承认,阁下之胆魄,青州少有。” 这位戴着斗笠的宫主,突然也不遮掩了,她直接取下斗笠。 这趟陨落谷之行,她本来就是为了极焱真火而来的,却不想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二品上乘炼丹师还真是不容小觑,估计刚刚现身就发现了真火蛰伏在岩浆里面。 所以,他才顺势掉入了岩浆里面。 可如此恐怖的岩浆,就是大命师都不敢轻易涉足,这个家伙,只在一瞬间就御真火腾空。 此人到底是谁? 如此手段,堪称神玄一般。 这也顿让的温碧霞多少有点心里发怵。 因为随着交手,她是愈发看不透对方了,只觉得眼前之人,越发的莫测了起来。 不行…得速战速决。 温碧霞不敢托大了。 “老师,我好像开始对你说话的话,深信不疑了。” 此时的公羊静,微微抬起美眸,眼里都是茫然若失… 这一趟陨落谷之行,眼前的青年简直就颠覆了她的认知。 天命炼丹师不说。 单单是这手段,就如鬼神一般。 “我公羊家,号称千年世家,传承于仙人酒剑仙,可我纵观家族典籍,却无一法,能和其媲美。” 公羊静喃喃着,她心里也满是复杂: “一瞬间就掌控灵物,此术,难道是传说中的神术不成?!” “为师何尝不是惊为天人。” 白莲长老也是微微摇头,她看不透李牧了,这个人,简直像深渊,不可测。 “可是,我还是接受不了啊,他怎么能这么优秀呢,他明明之前就是个废柴啊。” 想起自己的有眼无珠,公羊静也是带着些许哭腔,她终究还是个小女孩,不谙世事,哪忍受得了如此打眼。 “傻丫头,真龙蛰伏自有他的道理,以后啊,好好跟鸢缘接触,你公羊家是否借此成为世家,恐怕就在此子身上了。” 白莲长老眼眸闪烁,她已经渐渐看到了未来。 “我会的老师。” 公羊静重重点头,心里已经渐渐开始后悔了。 还真的应了那句话,今日你对我爱搭不理,明日你高攀不起。 可这明日也来的太快了,就真的只过了一个夜晚,她就高攀不上李牧了。 虽然错过了,就不再拥有。 但还有李鸢缘。 公羊静的眼神又突然燃起光芒,她暗暗下定决心要将李鸢缘好好拉拢。 “没事的,面对李先生这般天纵之人,谁人不心生不如啊,不丢人的。” 白莲长老真的溺爱公羊静,她宠溺的揉了揉女子额头。 “连老师你们都不如吗?” 公羊静眨眨眼,有点天真的道。 “我?”白莲长老被逗笑了,她莞尔的说道: “我们这些人,可能给他提鞋都不够格啊。 他现在能和温碧霞一争高下。也就说明,大命师之下,近乎无敌了,如此威能,我金鳞宗也只有太上长老勉强一战。” 对于金鳞宗,公羊静还是知道些许的。 这金鳞宗传承久远,乃落魄山门,之所以没有被太清宫吞并,是因为太上长老。 据说金鳞宗太上长老,将金鳞宗镇宗命术【金鳞化龙决】修炼到了筑基篇,虽是命师,却可战大命师。 因此才令得金鳞宗在太清宫和自在门的夹缝中得到了一丝残喘的机会。 故而,金鳞宗非常注重这一届新生代弟子对金鳞化龙的感悟。 可迄今为止,就连苏慎楼都没有跨过龙门,得到金鳞化龙的全部法门。 所以,当公羊静听到连习练了些许金鳞化龙筑基篇的太上长老都只能堪当李牧敌手时,他再次的被震住了。 原来,自始至终,她都是小看了这个家伙。 外门李牧,第一废柴… 这是那个狗眼瞎了的蠢货传出来的啊,如此超凡之人,如同天人一样,若他是废柴,那他们又是什么东西? “白莲,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公羊静愣神的时候,金鳞宗的高层也是终于赶来了。 其中领头之人,是一白眉老人。 那显然是金鳞宗真正的掌权人…太上长老。 “见过太上长老。” 白莲长老和公羊静连忙俯首。 “起来吧。” 太上长老微微点头,目光扫量了一下前方: “竟然是太清宫主温碧霞。” “温宫主蛰伏在此,想来应该是为了找寻极焱真火。” 灵物想要大乘,那就需要吞噬别的灵物,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 温碧霞来此。显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而陨落谷里,能让这位女强者心动的东西,唯有极焱真火。 “嘿,这极焱真火可是我辛苦温养起来的,是她想吞就能吞的?” 昔年的时候,太上长老意外得到一枚火种,她耗费精力,将其种植在陨落谷万年岩浆里,养其至今,渐渐通灵,威能已经不亚于辟魔灵雷了。 “极焱真火竟真的是您老放养的啊?” 很多传闻,都说陨落谷里有极焱真火,乃天生灵火,却不想是他们太上长老放养的东西。 “嗯,的确是我培育出来的灵物,可为何那青衣面具人能短暂的掌控了极焱真火。” 太上长老皱起了眉头:“灵物认主,那怕是后天培养的也有灵性,怎会被他人操控,这不符合常理啊。” 说话的时候,太上长老忍不住瞥了眼白莲长老: “此人你们认识吗?” 认识,当然认识… 可能说吗? 白莲踌躇了一下,她不由想起那日的事情,李牧好像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事情。 至少目前,他还在蛰伏,不想被人注意。 “他戴着面具,我们也不甚清楚。” 公羊静闻言,眨眨眼,却也很识趣的没有多说什么。 “此人很古怪,就是老夫也看不透,而且通过灵物共鸣,我清晰的感觉到,极焱真火在欢呼雀跃。” 太上长老开始震惊了,堂堂灵物,竟主动匍匐修士,这古今未有啊。 “那是一种当狗都愿意的感觉,” 太上长老面色铁青很不好看,想他平日里是如何对待极焱真火的? 那可是当祖宗一样供奉着的啊。 可换来的也不过是爱答不理而已。 现在倒好,直接跪舔了。 没错,就是跪舔,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极焱真火献媚的嘴脸。 也许跪舔这个词或许不雅当,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戴着面具的家伙,到底是什么神仙人物啊,竟能让灵物如此卑微,如此谄媚? 面对太上长老的失言,公羊静和白莲长老目光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心里也是如惊涛骇浪一样。 果真,李牧如神啊。 只有神人,才能令灵物为之匍匐。 第14章 太清宫主! 霹雳。 随着温碧霞的出手,这片天空开始徘徊起大量的雷电,就像一座雷池一样,矗立在前。 “掌握辟魔灵雷多年,还从未真正运转到极限,接下来,本宫将不再留手。” 雷鸣闪烁,温碧霞站在雷池上空,此时她就是雷霆,雷霆即是她,万丈雷霆游铸周身。 雷帝怒! 温碧霞蓦然抬头,魁梧的雷帝真身,从其身后雷池里渐渐起身。 那是六丈巨人,它仿若神人一样矗立在温碧霞身后,眼瞳里雷芒闪烁,好生摄人。 “不错的命术,应该是超品命术,乃仙家秘籍吧。” 修士有命术,一品到八品,然后是仙家秘籍,长生命术,造化天术,还有传闻里十六卷神术。 这是命修的对弈神通。 眼前温碧霞的命术,显然已经超品,达到了仙家秘籍的地步。 如此命术,倒是不容小觑。 “没错,此术乃本宫年少时于归墟城所得,虽然只是一卷残卷,威能却半点不逊色仙家秘籍。” 温碧霞对于李牧能够一眼瞧出雷帝怒,也是微微有点诧异。 因为自她得手雷帝怒,可还从未在世人面前展露过。 没有想到,一经施展,就被此人给一眼窥破了,眼前之人,还当真有点骇人。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以她雷帝怒配合辟魔灵雷,此间就是金鳞宗太上长老也难敌。 眼前面具人,再无可能争锋了。 辟魔! 温碧霞也不废话了,当雷帝身影浮现,她又立马抬手。 只见的,随着温碧霞的操控,那雷帝身影,扛起一座雷池,直接冲天而起。 “很强,可惜,我已御灵。” 百米高空,李牧站在赤红巨龙的头顶: “四方有灵,敕令神降!” 他蓦然双手结印,身后的天空顿时染上红霞,异象横于天当空。 “可不止你一人有仙家秘籍。” 他悬浮在半空里,赤红巨龙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远远看去,他就像沐浴在赤红火焰上空,映照如火神一般。 祝融法相! 那红霞漫天的万丈高空里,突然天穹被撕裂而开,一道赤红手臂从中探出。 轰隆! 陨落谷震颤,天地开始扭曲,就连周遭的空气都隐约不安,一股炽热疯狂的席卷着天际。 咚。 虽然祝融法相未全部显露,仅仅只出了一条手臂。 但即便如此,两者一个照面,温碧霞的雷帝真身和辟魔灵雷,便被一一撕裂了。 噗嗤! 温碧霞遭受到了反噬,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样坠下高空。 刹那间,所有人为之失声。 就连金鳞宗第一人太上长老,都不由瞪大了眼珠子。 青州大地上,掌控辟魔灵雷的温碧霞,就这样弹指而败于长空? 那姗姗而来的金鳞宗高层,见此一幕,无一不瞠目结舌。 “太上长老,这…” 金鳞宗掌教,是齐白的师傅,此时带着齐白和谢挽歌也是赶来了,当此时,刚好看到青衣只手败下温碧霞。 一时间,竟让这位高高在上的宗主,都是有点失神。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堂堂太清宫主温碧霞,竟不敌一合之威,那戴着面具的青衣人,何方神圣啊? “好厉害,我什么时候才能如斯呢。” 齐白愣愣出声,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因为他们能够看的出来,即使齐白在妖孽,也比不了青衣。 “齐白师兄,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像外门李牧?” 谢挽歌看着那火焰笼罩的神秘身影,总觉得有些熟悉。 而且对方青衣蹁跹,和那个家伙如出一辙。 “谁?” 太上长老以为谢挽歌认识神秘人,连忙询问了起来。 “挽歌说的人是那个卧虎市李家弃子,来此宗门,十年不得破开命海,乃外门第一废柴。” “虽然都是青衣,但他那里有这位前辈一丝风范呢。” 金鳞宗宗主连忙说道。 几人点点头,也就没有过多在意了。 显然没有人会认为。一个废柴会是比肩温碧霞的高人。 “怎么可能?”温碧霞吐血,狼狈不堪的掉落到了废墟里面: “那可是雷帝真身啊。” “雷帝有如何,在祝融真神面前,世间一切敌,都是虚妄。” 神明不可敌,自古依然。 而纵观洪荒宇宙至今,能比肩神明者,也唯有李无首一人而已。 因此,即使辟魔灵雷强于极焱真火,但因为是李牧的御灵,他直接于冥冥之中唤出祝融法相,那怕只出祝融手臂,也非此间人类可敌。 大命师不出,李牧的这一击,当此青州,可以说是几乎无敌。 “祝融法相?这神明手段想来你也用不了多久吧。” 温碧霞踉跄爬起,她擦掉口角上残留的血迹,竟还想殊死一搏。 “至少,此时此地,法相在身,我如神明。” 火焰熊熊燃烧着,李牧就像一尊火焰正神。 咯吱。 温碧霞真的不甘心,她拳头握的老紧了,却又无奈的松开。 “阁下手段通神,本宫认栽。” 不是温碧霞不敌李牧,而是她看出来了,在这里,眼前的青衣。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此三者全部被其占据,她根本就抗衡不了。 特别是天时,携极焱真火,这本就非凡,在别说地利人和了。 “太上长老是要拦本宫不成?” 温碧霞准备退走,却看到太上长老冲了过来。 金鳞宗的太上长老没有说话,而是目光有意无意的望向了凌空青衣。 “让她走吧,极焱真火尚还没有真正通灵,根本不足以和辟魔灵雷抗衡,即使你想与我联手,也不可能留下拼死一搏的温宫主。” “而且,我素来独行,不喜联袂欺人。” 金鳞宗太上长老灿灿一笑:“前辈高风亮节,自不是我等俗人可媲美,只是温宫主如此私闯我金鳞宗后山,若就这样放任离开,传出去,我金鳞宗岂不是成了笑话?” “别得意了便宜还卖乖。 如今辟魔灵雷被我以极焱真火击溃,二十年内,再无可能通灵。 届时整个青州大地,将会是极焱真火逞凶的时候。” 不是李牧不想留下温碧霞。 而是他深知此时此地,根本就不合适,。 后者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以眼下的能耐,若是温碧霞鱼死网破,那他非得拼死一搏才行。 败退温碧霞是最好的结果,至于搏杀在此,没有必要。 “而且,温宫主此行,可不是独来独往。” 李牧说话的时候,手指突然屈指一弹,一簇火苗掠向了不远处黑暗的角落里。 轰。 一股劲风卷过,吹灭了火苗。 “阁下真是好本事,老夫这蛰伏手段,面对大命师都游刃有余,竟被你一眼识破了。” 来人爽朗一笑,那是太清宫的太上宫主。 其地位,和金鳞宗的太上长老一样,都是真正的掌权人。 第15章 万事具备! “太上宫主。” 温碧霞微微躬身,她静默的站立在了老人身后。 而此时,这位黑袍老人,完全无视周遭众人。他的心思,全部在青衣面具人身上。 “阁下如此欺我太清宫,是觉得我太清宫无人吗?” 哒。 李牧脚踏火焰,从半空走来,如火神走向人间,恐怖的声浪,顿时迎面扑来。 “怎么,只许你你太清宫欺负人,不允许别人欺辱你们了?” 少年讥讽一声。 “天下,可没这道理啊。” “拳头才是道理。”这位太上宫主二话不说,竟直接选择出手。 冥王不动! 驾驭极焱真火,李牧不是命修胜似命修,一些简单的手段,已经可以施展。 伴随着他的运转,一套火焰战甲覆盖周身。 砰。 太清宫主一拳印在胸膛,盔甲破裂的瞬间,也直接将这位太清宫主震飞了出去? 噗。 鲜血喷出,太上宫主只觉得虎口都生疼,竟被反震力量撕裂了口子,丝丝鲜血直流。 “好强的神通,阁下到底是何方高人?” 太清宫主只是试探一下,却没想到自己落的这般结果。 看来今日是得不到极焱真火了。 “你们还不配知我真身。” “阁下未免也太狂了吧,虽然你是二品炼丹师,但也不该如此藐视我太清宫,二品丹师,我太清宫亦有。” 太上宫主面色有点铁青,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手上吃瘪。 “那又如何?你想表达什么?”李牧全身冒着火焰: “不想死的话,就滚。” “你…”温碧霞怒了:“不过是仗着二品御神,借了极焱真火之威而已,别高兴的太早。” “至少现在,拼死一搏的话,我活你们得死。” 温碧霞被刺激了,就要冲出去,却被太上宫主伸手拦住了。 “我们走着瞧。” 终究还是老狐狸,在一击试探以后,明白无法全身而退时,便毫不犹豫的带着温碧霞离开了。 面对两人的离开,这一次,太上长老罕见的没有出手。 显然也是明白,如果没有眼前青衣面具人出手的话,他金鳞宗就是拼死也不可能留下两人。 “前辈神威浩荡,不知我金鳞宗可有福分,能请前辈莅临呢,若前辈有意,我金鳞必扫榻以待。” 太上长老说罢,身后的诸多高层也是一一俯首。 “敢请前辈神临金鳞。” 如此高人,要是能入他金鳞,试问谁人以后敢小觑他金鳞宗? “额,这……” 白莲长老和公羊静忍不住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是有些古怪。 这要是他们知道,自己遵琮的前辈高人,乃是外门李牧时,真不知又是何种心情呢? 不过想来应该很精彩的吧。 “还不是时候。” 李牧突然开口,他挥手屏退所有人: “你们都退下吧。” “谨遵前辈指令。” 太上长老也不敢忤逆青衣,连忙挥手告别。 噗。 待所有人离开,李牧这才忍不住狂喷了一口鲜血: “那老杂毛还真是厉害,这一掌差点要了老命。” 哗啦! 与此同时,极焱真火也从他身上消退下来,它就像一条有灵的小火龙,亲昵的拱着李牧的脸颊。 “安啦,我没事的。” 李牧揉了揉小火龙的额头:“你回岩浆吧,那里才是你的家,我现在还不能带你出去。” 吼。 小火龙恋恋不舍。 但最终还是扑入了万年岩浆里面。 望着极焱真火消失,李牧也是不由的叹了口气,此物终究还没有通灵,不然真可以带出去对敌了。 “出来吧。” 深渊边缘,李牧蓦然转身,对着不远处的密林,喃喃说道。 “李先生安好。” 来人是白莲长老和公羊静。 “不碍事。” 李牧擦掉口角的血迹,缓缓走向两人,面对这神魔一样的男子,此时的公羊静,竟不敢直视。 她目光躲闪,心头有点发虚。 李牧见此,忍不住暗暗一笑,也没有过多的和这妮子计较。 “你来的正好,我需要一些灵草来炼制一枚丹药,作为报酬,你可以在旁观摩,虽不能此时助你堪破宗师,但可入二品下乘。” 李牧倒是直接: “除此之外,我还需一个鲤鱼池的名额。” “如果你能办妥,就让她也一并留下吧,正好你们师徒顺带一起成为二品。” “二品…我,我真的可以吗?” 公羊静的身子都在颤抖,她不敢相信。 “我说了,如果有人帮你,你可以入璞玉。” 李牧随意的瞥了眼公羊静,他无利不起早,助她们上青云不是难事,但也要给与他所需的东西才行。 “静儿现在是一品巅峰,她好像距离璞玉还有点距离吧?” 别说是白莲长老怀疑,就是公羊静也深知自己的斤两,她目下哪有资格入璞玉啊,他怕是走眼高看了她啊。 “她的先天之神近乎完美,只是没有被挖掘出来,一旦将潜能激发,以目下年龄,至少是璞玉。” 说话的同时。李牧屈指一弹,一道黄纸飞了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 两人看不透,太晦涩难懂了。 “这是炼神符,不用研究透彻,你静下心来,试着以神识跟着线符运转一下。” “好。” 公羊静茫然点头,随即盘膝而坐。 这让的一旁的白莲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如此传道,这也行? 她暗暗摇头,觉得李牧太托大了,这炼丹一途,何其浩瀚,岂能一言破之? 在她心里,李牧是如神人一般,却还不是正神啊。 “这东西,你也可以修炼修炼,对神识运转有好处。” 李牧传给公羊静的东西是炼神术上记载的一个小法门,可以完美的运转神识。 “好。” 白莲微微一笑,心里却是没有当回事。 显然在她看来,李牧传给公羊静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在一般情况下,炼丹师的传承大多数都是师徒口授,像李牧这般光明正大传授,世间少有。 而且她们不是师徒,显然会藏私,给公羊静的只是小把戏而已。 然而,伴随着公羊静的盘膝,一股恐怖的神识力量却是轰然从其身上溢散了出来。 哒!哒! 白莲长老猝不及防下被神识力量波及,直接踉跄倒退。 嘶。 这… 她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样。 整个人一时间,顿时犹如石化一般,呆在了哪里。 第16章 鲤鱼塘! 轰! 神识力量在振荡,对于那股波澜,白莲长老很熟悉。 那是…璞玉境。 这个在她看来,还需数月乃至数年才能臻至璞玉的弟子,今时今日,因为眼前青年的援手,竟与她持平。 这番能耐,简直如神。 呼。 白莲长老连呼了好几口气,却是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波澜起伏。 她以为自己已经高看李牧了。 却不想,对方还有保留。 就像深渊无底,他愈发莫测了起来。 “先生真乃神人矣。” 白莲长老缓缓走来,她垂眉顺目,心里愈发对年轻人感到敬畏。 她多年浸淫于炼丹师一途,也算了解此路破境之难,无异于登天。 然在这青衣面前,让人破境,却如斯简单。 如此神通怕已不是人间之术啊。 她难以想象,这个青年到底还是凡人吗? “你是长老,对我不需要如此客气。” 李牧有点受不了白莲长老的献媚。 “礼不可废,在先生面前,白莲不敢僭越分毫。” 她肃然在一旁,恭敬的不像样。 “这是璞玉,我真的踏入了璞玉境了。” 公羊静起身,感受着神识力量的充沛,她喜形于色,激动的不行。 “公羊静,谢过先生。” 当心神收敛,公羊静连忙冲着青年,便是深深作揖。 她这一拜,再无不敬之意。 这一幕,公羊静是从未想过,她竟对一个同龄人感到五体投地。 “无需如此,你我年龄相仿,且入门比我早一点,唤我师弟即可。” “公羊静岂敢。” 公羊静诚惶诚恐,她微微低身:“学生公羊静曾鼠目寸光,不知先生神威,之前多有冒犯,还望先生包涵。” 她有是朝着李牧施了一礼。 “呵…还真不愧是师徒俩。” 李牧揉揉头。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逢迎的相处。 因为那掺杂的敬畏,让原本的谈笑风生,变得有些拘束。 “好了,事情过去就不要纠结了。” “谢先生。” 公羊静面露喜色。 “这个东西?” 她说的是炼神符。 “送你们了。” 一张简单的符篆而已,李牧也不在乎。 “啊,这怎么好意思。” 公羊静还没有反应过来,白莲长老就喜笑颜开的将符篆从公羊静手里接了过来。 公羊静怔住了… “静儿,你还小,这东西就让老师给你先保存着。” 白莲长老有点不要脸了。 “好吧。” 对于白莲长老的据为己有,公羊静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面对她敬爱的师傅还是委屈巴巴的说了一声好。 这要是别人,她早就出手抢夺了。 这可是闻所未闻的炼神术法啊。 其所代表的重量,犹如泰山一样。 凡间之术,已不能相提并论。 “对了先生,你所需要的灵草,白莲查勘了一下,还差一味庚金,我金鳞宗恐怕并没有此物。” 庚金在万古前都很稀缺,更别说现在。 对于白莲长老凑不齐所需,其实李牧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不过我听说青州炼丹公会最近举行的拍卖会,其中有此庚金的消息。” 白莲长老是炼丹师,她不日前得到了邀请函,不由的如此道: “这是邀请函,白莲可随先生一行。” “不急,这拍卖会在八月二十五,时间还早。” 李牧收下了邀请函。 对于庚金,他是不会放弃的,此物可是对他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仅仅是在炼丹上。 更重要的是炼器。 “既然东西不齐,你先以炼神符锤炼神识,不日也可入下乘丹师境。” 李牧收回心思。 如今万事俱备,就差十二法阵。 “鲤鱼塘的名额,应该没有问题吧。” 雷火石在万年岩浆里,李牧刚刚已经得手。 那接下来,就是 十二法阵的构建。 只是,此阵极需要庞大的元气来支撑,不然根本就施展不开。 而纵观金鳞上下。 也就鲤鱼塘比较合适。 只是金鳞宗有着破规矩,外门弟子是没有资格入鲤鱼塘的。 除非有着高层馈赠的名额才行。 “自然。” 白莲长老还真拥有一个名额,这本来是在看重外门心仪弟子而准备的东西。 但现在,她却毫不犹豫的将名额给了李牧。 “只是鲤鱼塘,于命修大有裨益,对炼丹师的神识,毫无用处。” 白莲长老微微侧目道: “难道先生要借鲤鱼塘破开命海?” “没错。” 李牧在前而行,两人恭敬的跟随在身后。 这一幕,要是落在金鳞宗眼里,必然是大跌眼镜的事情。 但此刻,却无人知。 “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大可不必,只要构建五行即可,无需入鲤鱼塘。” 白莲长老有点想不通了。 “如果单单只是构建五行,如你所说,真没必要去鲤鱼塘。 可我要构建的乃是十二属性法阵。” 李牧随意一言,却让一旁的白莲长老直接惊呼出声。 “十二属性?!修士修命,不是只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吗? 哪里来的十二属性?” “世间五行为基本,舍此之外,还有阴阳,生死,风雨雷电… 只是五行常见,余下七大属性,万中修士不见其一而已。” 李牧倒是耐着性子,和白莲长老解释了一番。 “这怎么可能?五行外,还有七大属性?我怎么从未听过。” 不是说白莲长老见识短浅,而是自远古崩灭以后,修士于修命一途,见识逐渐匮乏。 “是真的老师。” 公羊静心里惊诧难当,她神情复杂的盯着眼前青衣: “我公羊家,传承于酒剑仙,她老人家留下一卷剑仙谱。 我年幼的时候,看过些许,上面对于十二属性的记载,有着只言片语。 但我至今舍此五行,未遇一位其它的属性修士,我至此以是传说,便未曾与你提及。” “不,你刚刚已经遇到一位其它属性的修士了。” 李牧转身,不由的多瞥了眼公羊静。 看来公羊家的传承不弱啊。 “难道是…太清宫主温碧霞?!” 公羊静聪慧。她立马就有了猜测的对象: “只是,温宫主不是土属性吗?” “估计是雷土双属性吧。” 李牧淡淡的道:“不然的话,她怎可能如臂驱使辟魔灵雷,那是天赐灵雷,非雷属性之人不可掌握。” “原来如此。” 两人恍然,也渐渐开始对李牧愈发感到佩服了。 这个人真的是太出类拔萃了,掌握着他们许多不知的秘闻。 只是短暂的相处,她们就对修命有了翻天覆地的认知。 这在之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现在,因为李牧,两人对修命也并不像之前那般模糊不清了。 而是愈发感到清晰。 有种被拨云见日的感觉。 “那便是鲤鱼塘吗?” 当两人恭敬退下,李牧这才正大光明的踏入了内门。 这一次,必成修命人。 第17章 若遇不公,我辈修士当如何! 金鳞有三仙池。 龙门,化龙和鲤鱼。 其中的鲤鱼塘,在内门倒悬峰上。 李牧一路而来,遇到了很多弟子。 他对于这些弟子并不熟悉,然而这些弟子却认识李牧。 “嘿,那外门第一废柴又来了。” “不会是要去鲤鱼塘吧,他一个外门弟子,哪里来的资格。” 很多人看到李牧的动向,背地里都在指指点点。 “鲤鱼塘不是你这种废柴能入的,还不滚下去。” 倒悬峰上,有人在把持秩序。 对于这人,李牧谈不上熟络,只是在记忆里,有过一面之缘。 是谢挽歌的家奴。 其子谢共将,昔年和李牧同入金鳞外门,天资不错,于外门两年光景而入了内门。 乃是谢挽歌最忠实的狗腿子。 没有之一。 “一个把持秩序的奴才,何时也变得如此猖狂了?” 李牧眼神凛冽,一扫而去。 被其目光扫来,这位老人眼皮忍不住开始发颤,他一时间竟不敢直视。 可恶… 他恼羞成怒,自己怎么被一个废人唬住了。 “你当金鳞宗是你谢家的一言堂不成。” 被李牧扣上如此帽子,老人吓得一个哆嗦,疯吼道: “我。我这是按照金鳞宗规矩办事,你一个外门弟子。不可入鲤鱼塘。” “滚下去吧,金鳞外门弟子不入鲤鱼,除非有高层馈赠名额,你有吗?” 他冷冷的盯着李牧,眼里满是蔑视。 “白莲长老的名额,可够?” 李牧抬手,一块令牌甩了出去。 砰。 令牌如箭矢,一下子就镇退了老人。 好强的蛮力… 老人心头一凛,连忙打量起手里的令牌: “的确是白莲长老的令牌,但你一个外门废物,怎么可能得到白莲长老的青睐。 我不管你是偷来还是捡来,今日,有我在,你便不可能踏入鲤鱼半步。” “我想起来了,当年我三叔为了我,就是被你们这样为难的。” “没错,要不是你三叔昔日跪头跪地,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老人也不藏着掖着。 “好。” 李牧唇角上扬,掀起冷冽:“既然如此,那将利息还回来吧。” 轰! 神识涌动,如闷雷炸开。 噗。 谢挽歌家奴只是命者,那有资格和李牧二品神识抗衡。 只是简单的神识攻击,眼前老人便是狂喷鲜血而退。 “这是什么命术,为何没有元气的波动?!” 老人顾不得鲜血淋漓,恼怒道: “啊,你找死。” 破神! 神识如箭矢掠过,直接穿过老人眉心,那刹那间,老人精神恍惚,整个人开始痴傻。 “好诡异的手段,他竟然摧毁了谢老的精气神。” “不是说此人乃外门废柴吗?” 所有人见此,无一不为之失色。 “小子,你动我倒悬峰供奉,其罪当诛。” 突然,倒悬峰里,一个驴脸长老飞了出来。 砰。 来人不由分说,直接准备镇压李牧。 半步命玄? 李牧倒退十几步,微微侧目了起来,来人倒是不弱。 “阁下不问青红皂白,便直接出手,这偏袒之意,不觉有些太过吗?” “既已清楚,又何必自取其辱,老夫乃齐白公子师叔,于你而言,我就是偏袒了,你能怎么样呢?” 他负手而立,睥睨一切。 对于李牧,他从未放在心上。 “好,好的很。既然你如此不公,那我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李牧怒极反笑。 “呵…大言不惭,区区外门蝼蚁,你又能奈我何?” “诸位,我辈修士,若遇不公,该当如何?” 所有人皱眉,都被这猝不及防的问话给搞的面面相觑。 这是几个意思? “认栽呗,修命的世界里,还能如何?” 有人喃喃一声。 “不。” 少年微微摇头:“当起而一剑斩之。” 伴随着话音未落,一袭青衣猝然挥手,不远处一位佩剑的剑客,其手里的宝剑,突然出鞘。 剑在手,一剑划过。 砰。 鲜血突然炸开,溅了众人一脸。 那位倒悬峰高高在上的长老,半步命玄的强者,竟这样被青衣一剑封喉。 嘶。 倒抽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是傻眼了。 这还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外门废柴吗?他竟敢杀长老? 他哪里来的底气和实力? 不是说是第一废柴吗? 这连半步命玄都只是一剑,如此之子,怎可能是废柴吗。 “你好大的胆子,那可是倒悬峰长老,是宗主师弟啊。” 所有人都退避三舍,深怕被殃及池鱼。 “何事如此慌张?” 突然,人群里有清丽声音传来,那是南宫长老。 “南宫长老,此子寻衅滋事,致倒悬峰两位高层,一疯一死。” 有小人竟如斯颠倒黑白。 李牧一眼扫去,那刚刚说话之人,顿时吓破胆一样畏首畏尾。在不敢对视分毫。 “你做的?” 南宫皱着眉头。 她清楚倒悬峰有两个高层,负责鲤鱼塘,境界不弱。 李牧未入修命,竟能做到一死一疯,这手段,真的诡谲啊。 “是。” 李牧倒是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鲤鱼塘已经开启,尔等还不去修炼。” 美丽的长老发难,诸多还想看热闹的弟子顿时一个个不情愿的离开了。 “执法长老马上就会来了,他们亲近齐白之师,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副宗主。” 南宫想了个法子。 只有这样,才能保下李牧。 “不用了,我还需要鲤鱼破境。” 李牧转身就要去鲤鱼塘。 这可把南宫急坏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保命要紧啊。” “任何时候,我永远不会把小命系于别人手中。” 李牧摇头拒绝: “鲤鱼能助我堪破命海穴,只要成为修士,我李牧虽不能称无敌,但至少,在这金鳞宗,我将无惧任何人。” 少年的话音,带着强烈的自信心。 一时间连南宫都被感染了。 “可要是不能破境呢?” 南宫还是有点担忧。 “在我这里,没有不字,从来都是。” 少年眼神悠悠,渐渐而入了鲤鱼塘。 但他击毙倒悬峰长老的事情,却是如风暴一样蔓延了整个金鳞。 一时间,偌大的金鳞宗,都是不由的一阵哗然。 一剑斩命玄? 此事落入正在修炼的谢挽歌耳里,绕是女子的心境,都是不由的为之凌乱。 斩命玄… 她喃喃自语的同时蓦然起身,眼里全是疯狂的不可置信。 第18章 天人出世! 鲤鱼塘。 并不能顾名思义。 以前的时候,李牧以为是一池塘,却不想,是一六层阁楼。 阁楼里房间极多,有楼梯可徘绕而上。 “能上六楼吗?” 李牧摇了摇手里的令牌,向着南宫问了一声。 “并不能,即使是白莲长老的令牌也不行,因为六层只有一个鲤鱼塘,从来都只属于一人。” 南宫诧异的瞥了眼李牧。 同为长老,南宫对于白莲长老很熟络。 因为其身份的特殊性,所以那心气可是有六层楼那么高。 这小子,是怎么得到白莲长老青睐的? 她有点止不住好奇心了。 “苏慎楼?!” “对,他是我金鳞宗第一人,号称麒麟儿,拥有者所有的特权。 宗内任何东西,都优先于他。 包括鲤鱼塘和化龙池。 而他,现在就在鲤鱼塘六层中闭关修炼。” 李牧有点惋惜,随即改口道: “那就去五楼吧。” “五楼也不错。仅次于六楼了。” 南宫轻车熟路,带着李牧前行: “对了。白莲长老的令牌,为何在你这里,她眼界可高着呢,不会轻易给人令牌的啊。” 女子还是没能忍住。 “也没什么,她止步璞玉境,不能寸进,我帮她破了一小境而已。” 李牧淡淡的说道。 “啊…你帮她破境,她可是璞玉境的炼丹师啊。” 南宫翻翻白眼,以为李牧不说实话: “你的意思。你也是炼丹师了。” “不然呢?” 李牧耸耸肩。 闻言,南宫刚想捧腹大笑,笑他狂言,却是陡然想起了刚刚一幕… 一剑斩命玄。 这个人没说诓言,他真是炼丹师。 “你还未入修命,却能击毙命玄,也只有丹师之力可以做到,但你有怎么可能是炼丹师呢?” 她说着说着,突然有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像公羊家只传承千百年,还不能称世家。 南宫的家族才是世家,有万载光景,它的背后,可是药王谷。 其之底蕴,非同凡响。 自然也对远古秘闻知道的比较多。 “难道你是天命炼丹师?” 她为之失声。 “这不可能,自洪荒而始,天下丹师可比繁星,然却无一人是天命炼丹师。 这是因为丹师看似地位遵崇,但实则因为炼丹在逆夺天地造化,所以深受天谴。 故此天妒,令世间无天命丹师。 我于古籍上看过只言片语,从古至今,天命炼丹师,唯有十万年前的妖孽李无首一人尔。” 她说到这里,喉咙都是有点发塞,那看向李牧的眸子,愈发变得震惊了起来。 “难道…你能比肩李无首。” 她差点没有咬到舌头。 十万年前的无首。乃上古神话,旷古绝今。 前浪无首已逝。 而今这个人,惜乎会是后浪? “比肩?” 李牧喃喃,既然如同重生,那 这一世,就要超越自己不可。 所谓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既然远古已逝,而今迈步从头,他将会是新的李无首。 “不,我将超越他。” 南宫白眼一翻,是不想说话了。 “这个世间,无人能超越李无首。” 南宫唏嘘:“惜乎不能同时代,一睹神容。” 无人能超越… 唯有自己。 李牧昂然,虽然未曾说话,但心里却信心十足百倍。 两人心思各异的时候,五层阁楼已在眼前。 咯吱。 李牧随意的找了一间没人的屋子,推门而入。 “原来是聚元法阵么?” 屋内氤氲着白茫茫的雾气,那是粘稠到可视的元气。已经化雾。 “是的,其实金鳞三仙池,龙门不知外,只有化龙池是天地而生。 而这鲤鱼塘,实则是祖师前辈根据仿化龙池以此地地势而建。” 对于李牧能一眼窥破鲤鱼塘原形,南宫心里多少有点诧异。 只是随着震撼越多。她也渐渐有点麻木了。 “这下面,应该有一条元脉。” 山有山脉,元气聚集千年,同样也能形成元脉。 “估计是。” 李牧点点头后,也不在浪费时间,他四下扫量,找到打坐的蒲团后。便径直的坐在了蒲团上。 南宫没有心思修炼,则乖巧的像个小女友一样,坐在一旁桌子前,品着香茗。 “雷火石,龙厌草,乞怜黑土,紫金阳石,生灵芝,尸阴涎…” 李牧一一扫量眼前的东西,在确定十二属性无疑后,也是不由长吁了一口气。 十万年后,在重修。 即使心如磐石的后者,神情也微微有些恍惚。 呼。 心境在波澜,李牧连忙长呼了好几口气后这才压制住不宁的心绪。 然后,他这才屈指一弹。 “阵起。” 伴随着李牧玄妙的法阵凝结,一道圆盘一样的阵图,以他为中心,而荡漾开来。 “吞元入阵!” 轰! 宛如狂风呼啸,氤氲在屋内的元气瞬间鲸吞蚕食一样,全数被法阵吞没。 哗啦! 屋内元气沆瀣一空后,法阵还没有停滞下来。 在南宫震撼的眼里。它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顺着聚元古阵的线路,疯狂的吞噬着元气。 一时间,六层鲤鱼塘的元气,似乎全数被扯进来了一样。 而在观李牧。 只见的他双目紧闭,于法阵中央盘坐下来,整个人也如疯魔了一样,任由着元气的洗礼。 轰!轰! 阁楼颤抖,如同地震,好像要塌陷一般。 “这是什么阵法,怎比之聚元阵还要恐怖。像个虚空深渊无底洞一样。” 南宫大惊失色,有些不知所措。 李牧这家伙太疯狂了。他这是要榨干整个元脉啊。 嘶。 随着法阵属性运转,李牧四周,有春夏秋冬,有生死轮回… 十二属性,一一显露。 这些属性。像是利刃一样插入李牧四肢百骸,冲击着封闭的命海穴。 金木水火土,皆不是。 生死,轮回,亦是没有成功。 风雨雷电,同样没有破开。 修炼无望? 不,还有最后一种传说属性——不可言。 所谓不可言,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属性。,它属于十二属性行列,却高于十二属性。 就好像是十二属性的融合品。 “给我融聚。” 李牧眼睛赤红,心一横。 十二属性渐渐兼容。 轰! 好像天地混沌而开,一缕神光炸现。 噗。 少年鲜血狂喷,七窍流血。 但至此,命海穴被破。 嗡。 突然,金鳞宗上空,那阴沉的天空,一缕缕金色之光刺破云霞。 天降祥瑞。 而普照方圆几里。 那一刹那间,整个金鳞宗如入春天。 春意盎然,百花顿时齐放。 这一日,八月十五,所有人豁然抬头,皆被头顶天地异象所震。 咚。 伴随着梵音袅绕,顿时仙雾腾腾。 吼。 而后仙气成龙化凤,徘徊在于金鳞上空,久久不散。 这是…天人相。 不止金鳞,就连太清宫和自在门,也是遥遥看到了这惊天一幕。 顿时,所有人,无一不是呆在当场,犹如泥塑木雕一般。 他们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天人出世了。 在金鳞。 第19章 谁是天人? “宗主,你从家乡带回的樱花开了。” 所有人转身。 不止樱花,漫山遍野皆在回春。 这明明是八月十五啊。 “祖师堂里垂老槐树也生出了嫩芽。” “池塘里面也有七彩丹霞绽放。” 金鳞宗所有人见此,都不由为之肃然,皆是被眼前异象所震。 “我曾以为天人只是古老的传说,却不想,天人就在我金鳞。” 太上长老整个人都激动的在颤抖,他老泪纵横,满怀欣喜: “老祖啊,你泉下有知,可瞑目矣。” 闻言,金鳞宗众多高层的心弦也是微微颤栗着。 “就是不知道,这天人是谁?” 金鳞宗主望着六层阁楼,喃喃道: “眼下楼里元气躁动,诸多弟子都已出来,但还有几人未曾下楼。” “都是谁?” 太上长老压住激动的情绪,问了一声。 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谁才是天人。 “五楼有三人,医师南宫和元宋,还有…” 看着书册上记载的信息,这位六旬宗主微微皱眉: “还有外门李牧。” “元宋是我的弟子,他有几斤几两,我很清楚,否说天人,就是齐白之流的天骄,他都比不了。” 说话的是副宗主。 这位副宗主是一风韵犹存的断臂美妇人。 说起元宋,她最有发言权。 虽然她和宗主不对付,但也如实的承认了自己弟子比不了齐白的事实。 “南宫长老痴于医师,应也不是。” “至于外门李牧…” 提起这个名字,很多人都是皱起了眉头。 外门第一废柴,就连诸多高层也是遐迩闻名。 “传闻是十足的废柴,但适才一剑斩命玄,虽说有着不小的水分,但至少说明此人可能脱离了废物的范畴。” 一剑斩命玄? 诸人面面相觑,都是有点诧异,如此能耐,断不可能是废物之流啊。 “只是此子太目无尊长了些,竟令两位供奉一死一疯。” “其罪当诛,让执法堂带走便是。” 没有人会认为李牧会是天人。 除了不远处姗姗来迟的白莲长老和公羊静。 这两人是知道李牧诡谲如神的。 但对于李牧是否是天人,还是并不敢完全肯定。 “老师,你说李牧会是天人吗?” 公羊静眨巴着眼睛,满是好奇。 “天人是上天的宠儿,乃造化之子,李先生虽然如神,但是否得到上苍承认,其实也并不好说。” 白莲长老说出了事实。 …… … “现在就剩下六楼。” 宗主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放在了太上长老身上。 此时,这位金鳞宗第一人也是心头一震。 苏慎楼! 所有人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名字。 “苏慎楼乃我金鳞宗麒麟儿,若说谁有可能是天人… 那唯有苏慎楼了。” “应是苏慎楼无疑。” 一阵简单排除后,所有人也都认定了天人就是苏慎楼。 “几位,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太上长老心颤的同时,蓦然察觉到了什么,他抬头望去,不远处的山峰上,三道雄伟身影,立于高山之巅。 是太清宫和自在门的人。 “恭喜沈老了,天人出金鳞,我自在门与有荣焉。” 呵… 与有荣焉?鬼才信。 所有人冷冷的盯着不速之客。 “季门主客气了。” 太上长老拱拱手,语气不冷不热。 这些年,太清宫和自在门都在暗地里试图吞并他金鳞宗,三者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微妙。 说不上真正的三足鼎立。 但太清宫和自在门半斤八两,所以,各有心思的两宗谁也没有全面和金鳞宗撕破脸皮。 毕竟,两宗都不蠢。 即使金鳞宗乃落魄山门,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谁都懂。 虽说想要完全吞并金鳞,两宗其实在付出大代价后是可以做到的,然人生而狡猾,谁都想渔翁得利,而非做那鹬蚌。 但也正因为如此,金鳞宗适才于夹缝中苟延残喘了下来,只是那鸟气却也没少受。 所以,看到不速之客乃是太清宫和自在门时,没有人会是好脸色。 “天人是苏慎楼吧。” 太上宫主和自在门主落下山巅,与太上长老遥遥而立。 “是。” 知道隐藏不了,太上长老也就没有遮遮掩掩。 而与此同时,鲤鱼塘五楼。 “你竟然引动了天地异象,这是天人才有的迹象啊。” 南宫怪叫一声,捂着诱人红唇: “神明啊,我看到了什么,天人在我脚下…” 刚刚元气躁动,李牧受到了反噬,他瘫软在地。 远远的看去,还真有点像死狗在其脚下的意思… “妈的,你扶我起来。” 李牧白眼一翻,有些无语。 “咯,这是回元丹,你刚刚破境,气息紊乱了一些,用它恢复最好。” 咕噜。 被南宫搀扶到桌子旁,李牧仰头吞下丹药。 本来他破境,成为不可言,有所谓的天人灌顶。 惜乎不在顶楼,被苏慎楼占了便宜。 “苏慎楼鸠占鹊巢,虽非天人却接受了天人灌顶的洗礼,真是造化弄人呐。” “不碍事的,只是一次洗礼罢了。” 话虽这样说,但李牧内心深处还是有点惋惜的。 天人灌顶可遇不可求。 他刚刚破境,若是完全接受天人沐浴,最不济也是五六品命者。 “真可惜,本来你可以借天人之姿洗刷狼藉名声的,届时何人敢嘲弄?” 南宫撇撇嘴: “但现在恐怕他们认定了苏慎楼是天人咯,我们就是有六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何须向他们解释?谁是天人,日后自有分晓。” 轰隆。 而与此同时,苏慎楼稀里糊涂的吸收了天人洗礼。 他怔怔的抬头。 头顶阁楼裂着大洞,他蓦然冲天而起,直接悬空立于六层阁楼上空。 光芒流转,他宛若黄金战神一样。 万千子弟,皆是豁然抬头。 “是苏师兄。” 果然,天人就是苏慎楼。 金鳞宗高层心头震颤着,特别是太上长老,眼角都有泪光摇曳。 “看来李先生不是天人呐。” 白莲长老见此一幕,多少有点失望。 那个如神一样的少年,这一次,终归是没有创造奇迹。 “他应该仅次于苏师兄了吧。” 公羊静眼里放光,望着那伟岸身影。 “嗯。是老师促狭了,曾经以为李先生如神,是苏慎楼万万不可比的,不曾想,苏慎楼竟赢得苍天承认,乃天人之姿。” 众所周知,人世间,天才分九流,其中天人之姿无出其右。 接下来才是天命之人。 “老师。” 苏慎楼承载了天人洗礼以后,便缓缓落在了广场里。 “回去再说。” 太上长老护宝贝一样,将苏慎楼带离了这里。 太上宫主和自在门主见此一幕,也是不由无奈一笑。 天人在金鳞,是苏慎楼这位麒麟儿,以后成长起来,青州无人摄其锋芒啊。 “怎么了?” 两位强者准备离去的刹那,李牧和南宫也刚好从阁楼里走了出来。 青衣… 正值那时,李牧似有所感般的抬头,四目以对。 ‘好凛冽的眼神,怎有种神人漠视苍生的感觉…’ 太上宫主心头一颤,呼吸都是微微急促了一下。 察觉到太上宫主的变化,自在门主连忙问了一声。 “适才不久,本宫为取极焱真火而来此一行,在那陨落谷曾遇上一神秘强者。” “哦,有多强?” 自在门主有点好奇了,能让太清宫主都觉得是强者的修士,那应该不弱。 “很强,而且很诡异,他的身上似乎没有元气的波动。” “没有元气波动,那就不是修命人,难道是天命炼丹师。” 自在门主也是有点惊讶了,天人得天地承认,万年会一现。 但炼丹师逆夺天地造化,深受天妒,故此,数万年都不见天命炼丹师。 迄今为止,也就十万年前的李无首一人尔。 “不清楚,但他很诡谲,竟能操控别人的灵物而力压辟魔灵雷。” 话到这里,这位太上长老阴狠的盯着不远处的少年: “而那人,就是着了青衣。” “呵…你不会认为那个神秘高手是这小子吧。” 自在门主哑然失笑:“如果是的话,那刚好他也从阁楼出现,应注定是天人。 可惜他非天人,自然也非你口中的神秘高人。”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闻言以后,太上宫主也是微微失笑,他真的是有点风声鹤唳了。 只是,此人适才的眼神… 错觉么? 想起少年那藐视苍生的漠视眼神,绕是太上宫主也是不由的眉头皱起。 第20章 我有一剑,代师执法! “你终于出来了。” 鲤鱼塘广场中央,有人眼睛赤红,抱一柄长剑而立。 他在等李牧。 那是谢工将。 “你致我父亲疯癫,我要你狗命。” 长剑出鞘。 “谢家剑侍谢工将,你是嘲讽我之辈里叫嚣最厉害的一个,我从未忘记。” 这两父子,一个时常欺辱他三叔,一个羞辱李牧。 少年心里始终记着,从未忘却。 “来,让我看看,曾经不可一世的你,在入了内门,有多厉害。” 一袭青衣的少年,负手而立。 现在他已破境,金鳞宗能惧者虽有。 却不是这谢工将。 “找死。” 谢工将怒了,面色阴沉。 “你以为斩了命玄,就能挑衅我谢工将了?” 达摩剑法! 长剑挥舞,谢工将如同鬼魅而来。 “这小子真是狂妄啊,谢工将天资卓绝,进入内门短暂几年,实力已经突飞猛进。 现在的他,不是亲传胜似亲传。” “而且他还习练了执法堂的六品达摩剑法,恐怕二品命玄都不敌他啊。” 几乎是所有人都在惊叹着谢工将的强大。 而鲜有人看好李牧。 “小心,此子不弱。” 就连南宫也在耳畔提醒着李牧。 “六品命玄以下,于我如蝼蚁。” 李牧悠悠抬手。 只听的叮一声,谢工将手里的长剑就被其轻易扣住了。 暴怒的谢工将见此陡然为之一震,下意识的就想将长剑抽回。 然而李牧的两指,就像钳子一样牢牢的夹住了长剑。 咔嚓。 两指顺势而动,长剑一分为二。 噗。 留在两指间的断剑,在两指的拨动之下,借势而出,当即就将其身体穿透。 鲜血喷出,谢工将踉跄倒退… “六年于内门修命所成,却不敌我这刚破命海之人。” 李牧负手,一如他当年俯瞰青年一样,睥睨着他: “你是将修炼修到狗身上去了吗?” “你…噗。” 谢工将被羞愧充斥心头,当即就有喷了一口老血。 “滚,我不杀蝼蚁。” 咯吱。 谢工将羞愤的咬牙切齿,却是半点抵抗的勇气都是没有了。 只是简单一击,他便明白自己远远不是此人的对手。 刚刚破境,便能战他一品,如此能耐,也让谢工将心里发怵。 那个曾几何时,他一指手就能碾压的家伙,似乎变得比他家小姐谢挽歌还要诡谲可怕了啊。 “这…简直离谱啊。”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是没有料到会是如此结果。 弹指就能将一品命玄震吐血? 如此番能耐,看的众人是头皮一阵发麻。 那顿时看向少年的目光,就一变有一变。 这个外门青衣,似乎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任人随意欺辱的少年了啊。 就连很多五品命玄的弟子,那看向李牧的眼神,都是变得格外凝重。 因为他们清楚,即使自己境界强于谢工将,但想要一下子就震吐修炼了达摩剑法的后者,那还不可能。 如此推敲的话,所有人都是不由的悚然一惊。 这家伙,刚破命海,便能堪比六品命玄? 这战斗力,不免逆天啊。 哒!哒! 李牧准备离开,一路走来,所有人都忌惮的主动让开了道路。 “峥嵘渐起,在无人敢小觑先生了。” 白莲长老见此,心里蓦然明白,今时今日的少年,隐现的强大,已让人开始畏惧了。 随着他的慢慢强大,在也没有人会觉得他是软柿子可期了。 “好狂妄的小子,给我拿下。” 是执法堂的人。 “谢长老,就算李牧违了宗规,也得按照规矩办事吧。” 南宫堵在了李牧的眼前。 “李先…李牧的令牌的确是我给他的,此间供奉却阴奉阳违,是他违规在前,落得如此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白莲长老也是相继走出来了。 “此事,我执法堂自会处理,两位长老就不要插手了。” 南宫是医师,白莲是炼丹师。 特别是白莲长老,执法堂也不敢轻易得罪。 “执法堂的人是听不懂,还是装糊涂,本长老在重申一遍,此事不关他人。” “那谢某也告诉两位长老,宗主已经亲自交待,此人交由我执法堂,至于有罪与否,执法堂自会给你们结果。” 执法堂主刑,一旦进入其中,断不可能活着走出来。 他们这是想要李牧的命啊。 “这…” 宗主出面,两人确实没有分量能压的过执法堂了。 “多谢两位长老仗义援手,李牧谢过。” 李牧走到南宫和白莲长老面前,四目以对,两人都是有点担忧的看着少年。 “阁下适才早已来此,却在见到内门弟子挑衅我而选择无动于衷,是想着谢工将杀了我吧? 可你没想到,就连谢工将也不是我的敌手。 现在又想倚法仗势欺人,这就是金鳞的法吗? ” 说话的时候,李牧微微抬手。 噌。 人群中有剑飞出,落于了他掌心: “世间公正,在于法。 而你们,却视法不公。 既然金鳞昏庸,那我李牧便代祖师执法, 斩!” 簇拥在鲤鱼塘里的弟子,闻言以后,无一不是哗然失声。 就连南宫和白莲两位长老,都是不由的一阵瞠目结舌。 “你算什么东西,敢代祖师执法。” 执法长老冷笑连连。 然而李牧,已不打算跟他浪费唇舌。 他微微抬手… 斩龙! 我有一剑,其名斩龙! 我有一剑,其名摧城! 这是李牧自创的一剑。 这一剑,可斩龙,摧城,镇魔… 面对这位四品执法长老,李牧没有任何的留手,他将第一式斩龙运转了起来。 嗤。 光影流转,人影一闪。 在出现,青衣已在执法长老身后,少年长剑拖地,鲜血嘀嗒流淌着。 “这,是什么剑法?” 执法长老微微偏过头,青衣背影,已经渐渐远去。 砰。 堂堂执法长老的脖子上突然露出长长的剑痕。 然后人头像西瓜滚落。 紧接着鲜血如注刹那后,整个身体也倒在了血泊里。 “谢长老死了?” 跟随谢长老而来的诸多执法人,顿时面色死灰,一个个如丧考妣一般。 在无人敢拦少年的去路。 那一剑的风华,无人能够形容。 只至此时,所有人都还处于震惊之中。 执法长老死了? 等这些子弟渐渐回过神来,都是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斩执法之人… 这在金鳞宗的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过。 太可怕了。 无数人惊叹,都心生不如。 他们扪心自问,如果设身处地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像李牧一样,做到若遇不公起而一剑斩之。 大丈夫应如是啊。 诸多余子弟唏嘘着。 他们只觉得此时心头都在颤栗,如此风华,虽不能至,吾心向往之。 “十年垂翼附冥鸿,今朝不羞蛇作龙。” 南宫美眸闪烁,他望着渐渐远去的青年,不由感慨了起来。 这个人,终于要开始崛起了啊。 那沉寂十年的日子,似乎已经俱往矣。 今朝,八月十五, 他龙抬头。 第21章 宗门昏聩! “是不是有点冲动了啊。” 南宫看到如此结果,也是不由的面露苦笑。 “的确有一点。” 白莲长老也不得不承认,杀执法长老,这可是大罪啊。 “现在跟我去副宗主那里吧。” 南宫将李牧拦下:“此事马上就会传到执法堂主耳里,如今能保你者,怕只有副宗主了。” “已然破境,我无惧金鳞。” 李牧本想拒绝,却执拗不过两人。 “执法堂主可是命师。” 两人明白,命玄已经镇不住李牧了。 唯有命师。 “几品?” 李牧转头瞥了眼白莲长老。 对于命师,他还真有点忌惮。 “一品巅峰。” 说起执法堂主,白莲长老也是有点表情凝重: “但因为修炼了六品达摩剑法,恐怕不比三品命师逊色。” 南宫看到李牧稍稍收敛的模样,有点俏皮的说道: “你不怕命玄,但命师你怕不怕,麻不麻?” “稳住别浪,你是长老。” 李牧白眼一翻,很无语。 “屁嘞。” 南宫白了她一眼。 李牧: “……” “你们和副宗主很熟吗?” 看到两位长老轻车熟路的样子,李牧不由的问道。 “不熟啊。” 两人异口同声。 靠… “那副宗主凭什么保我?”李牧扶额,他还以为南宫和白莲熟络副宗主呢。 “如今的金鳞宗,看似铁板一块。 但实则暗里三足鼎立。 太上长老,宗主还有副宗主,各有弟子支持。 你现在和执法堂对上,而执法堂虽历来中立,但近年已经渐渐靠拢宗主了。 你说,现在的你,除了副宗主,还能找谁?” “就算找,无缘无故,副宗主定然也不愿插手我和执法堂的事情。” 世间熙熙攘攘皆为利往,没有利益,李牧才不会相信副宗主会帮他? “你放心吧,你这家伙可塑价值难以想象,副宗主慧眼如炬,不会错失幼麟的。” 南宫和白莲都很看重李牧。 如果说,金鳞宗还有谁能和苏慎楼齐白之流争锋的话,那唯有眼前青衣。 副宗主弟子元宋,虽然天赋不错,但距离两人还尚有差距。 如果副宗主不想被太上长老和宗主盖过,唯有收徒李牧。 “你就是外门李牧?” 有着南宫和白莲的带领,无需通传,李牧就见到了断臂的妇人。 只是这老妇人,在看到李牧时,竟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 这就是金鳞副宗主? 李牧对金鳞宗真的是大失所望,怪不得金鳞宗没落至此,有这些蠢货高层,真是想不败落都难啊。 “是我。” “听说你以前是个废柴,破海丹都尝试了三次,按道理来说,应该无缘修命了,怎会有破开命海了?” 南宫听此,眉头微皱:“宗主,我们来此不是来研究命海的,你可要为李牧做主啊。” 被南宫横插一脚,副宗主大有深意的瞥了眼南宫,旋即眼神收回,漠然道: “你如果想活命,便跪下请罪,本宗主可以向执法堂说一下情。” “你在威胁我?” 李牧何等傲气,看到如此做作高层,他也是没好脸色了。 “是与不是,随你理解。”副宗主懒得跟李牧多费唇舌: “既然两位长老开口了,我就收下你。” 虽然瞧不上李牧,但南宫和白莲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 “呵…你怕是没睡醒吧?” 李牧真的怒了:“我若不愿,这天地之广,何人敢向我称师。” “大胆,竟口出狂言,不敬本宗。” 副宗主差点掀桌而起。 “高层如果没有高层领导的样子,我等弟子有何须敬之?” 本来来的时候,李牧还有点希冀,却没想到这副宗主也不是什么好鸟。 “两位长老,这就是你们推荐给本宗的好弟子?如此目中无人?” 副宗主在压抑着怒火。 “宗主,李牧他乃天人矣,有点小脾气,理所应当,你老气量如海,自不会跟他计较吧。” 南宫也是无奈。 李牧的脾气她是领教过的,傲气绝伦,目视天下。 但偏偏,他却有这个底气。 “天人?” 副宗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声音都是变大了。 “如果他是天人,苏慎楼有是什么?” “苏慎楼在鲤鱼塘六楼,他其实鸠占鹊巢,夺了天人灌顶而已,并非真正的天人。 我当时在场,我敢保证,李牧才是天人。” 呵… 副宗主闻言,呵了一声。 白莲也是暗暗轻叹,这南宫还真是看好李牧,为了他,竟不惜撒谎。 “好了,好了,本宗看你的面子上,收下这个天人了。” 她淡淡的话音,夹杂着阴阳怪气。 “还不来拜见本宗。” 副宗主眼神看向李牧,渐渐凛冽。 “你还不配。” “庶子狂妄,真以为本宗不敢杀你不成?” 副宗主眼里快要喷火一样。 “你干嘛啊,还不给宗主道歉。”南宫推搡着李牧,有些头疼,这家伙怎么就不懂得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呢。 “何须如此?”李牧微微摇摇头:“我无意拜师,她无意收徒。” “你耳朵里进风了吗?刚刚宗主已经开口了。” 南宫幽怨的剐了青年一眼,感情这家伙神游天外啊。 “开口?呵…她只是为了她自己而已。” “什么意思?” 南宫不明所以,皱着眉头。 “副宗主只是想恶心一下宗主而已,她并非真心收徒。”白莲小声的对南宫说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 南宫眉头拧起,感情金鳞高层没啥好东西了啊。 “可是…” 南宫还想劝李牧低头,毕竟形单影只的他,怕应付不了执法堂等。 “没有什么可是的,走吧,我本来就没想过庇佑在他人之下。” 李牧转身,准备离开。 “真没想到金鳞如此昏聩。” 砰。 然而副宗主有岂会让他随随便便的离开。 副宗主手掌一拍桌子,横眉冷对: “本宗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庶子如此猖狂,本宗便亲自擒下你交由执法堂处置。” 话到这里,副宗主一挥手: “元宋,还不擒下此僚。” “弟子领命。”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然后大厅外面,有道人影从远到近,缓缓而来。 来人是书生一样的青年。 他手握折扇,有着俊逸的脸庞。 是亲传弟子元宋。 第22章 金鳞化龙! “见过元宋师兄。” 白莲长老身旁的公羊静,在看到手握折扇的公子哥时,也是微微欠身。 按照身份来说,她是内门弟子。 而元宋,是亲传。 “师妹不需如此客气。” 锦衣华服的书生,似对公羊静有意,他一门心思都在女子身上: “咦…璞玉境?师妹还真是厉害啊,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师兄超了啊。” “元宋师兄就别挖苦我了,你怕是已然臻至五品命玄了吧。”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李牧,能够入璞玉,可是后者一己之力所致啊。 “嗯,前些日子侥幸突破五品。” 元宋虽然淡淡说着,但言语间却尽是自傲之意。 而这期间,副宗主始终微笑着品着香茗。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此刻的沉默却胜过所有的言语。 她就是要让李牧听清楚,然后认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五品命玄,除却齐白之流,无人可敌。 “现在,我重新给你个选择的机会。” 待元宋和公羊静说完,副宗主才放下茶杯,目光随意瞥了眼青年: “一,跪下,我便原谅你的不敬和无知。 二,元宋会出手。” “同样,我也给你个机会。” 李牧依然淡定自若: “我若出手,他非死即伤,你也最好考虑清楚。” “哈哈…” 除却和李牧熟络的三人,其余人都是捧腹大笑,就连元宋都一脸冷屑。 太猖狂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元宋漠然的瞥了眼李牧,便是暗暗摇头,如此自负的人,还不配让他认作对手。 “现在的外门弟子,都这么狂了吗?” 突然,一道爽朗声音从大厅外面传了进来。 “见过堂主。” 来人是执法堂主。 “都起来吧。” 执法堂主对公羊静等人挥挥手,便是径直坐在了副宗主眼前。 后者微微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 “别愣着,先来后到,你们先解决完再说。” “既然堂主说了,元宋,你给他点教训便是,切记不要伤及性命。” 不是副宗主心善了,而是在执法堂主面前。她还不敢不对外门弟子讲情面。 “弟子遵命。” 元宋对副宗主恭敬抱拳。 “元宋师兄,你可要对李先…李师弟手下留情啊。” 公羊静有点担忧李牧,毕竟他现在没有了极焱真火,恐怕并不是元宋的对手。 “放心吧师妹,我作为亲传,有怎么会去欺辱一个外门弟子。” 元宋淡淡说道。 那般模样,好像结局已经注定。 没有人看好李牧。 就是南宫和白莲也是。 ‘哎,元宋出手,恐怕李先生必败无疑啊。’ 白莲长老心下感慨了一声。 “小心啊,元宋可是五品命玄。” 元宋不同于别人,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亲传,战斗力非凡,不是目前李牧能战。 “放心吧。” 李牧倒是依然毫不在乎。 这让南宫暗暗叹气。 她是真不知道现在的李牧是真有底气还是自负猖狂了。 “元宋这小子挺不错,竟已入了五品命玄巅峰,恐怕距离六品,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啊。” 执法堂主坐在副宗主面前,也是开始对两人评头论足。 “还是比不得少堂主,他可是六品命玄巅峰啊。” 两人互相逢迎。 “六品而已,距离谢挽歌,齐白还有苏慎楼他们,还是很遥远啊。” 两人的弟子虽然都不错,但比起堂主口中的三人,还是不够出类拔萃。 “前三已经被他们三人承包了,应该在无人能超齐白等人了。” 面对这三人,两人都是有点颓然。 不是他们的弟子不强,而是别人的弟子更妖孽。 “此人目无尊长,待元宋擒下,本宗便交由堂主处置。” 副宗主给执法堂主倒了一杯水,两人品着香茗,知道结果后,在无兴致观看两人交手了。 “好。” …… … “师弟,我让你一只手,如何?” “我无所谓,但你会为你的自负而付出代价。” 面对五品命玄,李牧不能保留,他全力一战,目前应该仅次于七八品。 但真正是否臻至于此,李牧也不确定。 “相信我,你若自视过高,明天的太阳,你会见不到的。” “是么?” 元宋唇角上扬,显得很冷冽,他显然并没有将李牧的话当回事。 “那就请吧。” 他负手而立,准备单手镇压这狂妄青衣。 “公羊静,借剑一用。” 公羊静有柄剑,一直未出鞘。 此剑在那腰间紫色酒葫芦里。 砰。 还不等她答应,李牧隔空招手,紫色葫芦顿时打开,一柄无鞘飞剑,径直飞了出来。 这… 公羊静看看腰间葫芦,有看看李牧,然后她蓦然就瞪大了眼睛。 实乃想象,李牧竟能隔空打开它的养剑葫。 这还是人力可以办到的事吗? 斩! 剑在手,李牧随意一剑斩下。 这一剑看似随意,然而修士力量和神识力量,却是一起并用了。 轰隆! 伴随着从下斩上的一剑,这方大厅地面便是骤然开裂。 一道长长的剑路,像游蛇般蔓延而出,直冲元宋。 “怎么会?” 高高在上的元宋,再也保持不了他的意气风华。 原本负手而立的倨傲,瞬间被击破。 他整个人更是面露惶恐。 “达摩剑法,罗汉!” “金刚!” “菩萨戒!” 总共五式达摩剑法,元宋下意识的就催动了四式。 然而,面对那撕天裂地般的一剑时,任何攻击都是徒劳。 噗嗤。 元宋根本就扛不住,他以折扇为剑。 但此时,折扇一斩就碎。 紧接着就是他的手臂。 “啊…” 鲜血淋漓,元宋的一条手臂直接被斩断,他慌张后退,却还是躲不过将他封死的一剑。 “不好。” 执法堂主率先回过神来,他连忙出手。 达摩! 六品达摩剑法被执法堂主催动到了极限。 轰隆。 终于,那横空一剑渐渐消退。 然而,执法堂主却是后退了一步。 “此人…” 他手掌微微震颤,就像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样。 修命八十载,无一后辈能让他倒退半步。 这个曾经声名狼藉的外门弟子,此时竟有苏慎楼的影子。 又是一个苏慎楼? 可苏慎楼是天人啊。 念及这般,绕是执法堂主都是怔住了。 他们金鳞宗,还有盖如斯恐怖之人? 他骇然的同时,大厅内也是鸦雀无声。 而此时,无声胜有声。 那位傲慢的副宗主,此刻就面色一片铁青,他望着一半如废墟一样的客厅,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怒火。 砰。 堂堂副宗主,此时掀桌而起。 “怎么会这样?” 她近乎狂吼而出,语气之中,全是不可置信。 谁都没有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待那青衣身影渐渐远去,他们才逐渐回过神来。 “我,托大了。” 元宋面色一片灰暗,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输。 “不是你托大了,而是他说的对,如果他全力出手,你九死无生。” 执法堂主漠然的瞥了一眼元宋: “唉,不得不承认,我老了,如此人杰,竟促狭不知其威。” 执法堂主的每一句话就像一个巴掌一样抽在了副宗主脸上,她面色难堪至极。 元宋同样如是。 遥想刚刚,他何等风姿,睥睨一切。 却不想打脸来的如此之快,他都有点无地自容了。 “外门李牧。” 副宗主更是咬牙切齿一般,如其所说这一次,连她都是走眼了。 她从未想过,一个外门弟子,竟也如此优秀。 优秀到连她最视如己出的元宋都拍马不及。 一念至此,副宗主的目光就不由的扫向了南宫和白莲。 刚刚两人的推荐,还悠然在耳,而那时候她并未在意。 却不想,竟是如此打眼。 而正值那时,南宫似有所感的望了过来,四目以对,副宗主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她不得不承认,错过如此之人,心里多少是有点后悔的。 “感觉我俩还是有点自以为是了,怪不得他敢斩执法长老,如此能耐,金鳞惧何人?” 有些时候,一个人太优秀,就算真违背了宗规,高层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特别是在金鳞,最需要天之骄子。 而李牧,无疑已经用手段证明了这一点。 他,已然也成了如齐白之流,是特例之辈。 不成文的特例弟子斩一个阴奉阳违的执法长老,宗内定然不会在为难李牧了。 顶多就是几句不痛不痒的训斥而已。 “当此金鳞,舍那几个家伙外,恐怕在无人能与他争锋。 外门李牧,非池中物。” 这是南宫给予李牧的新评价。 这等赞誉,李牧已经完全配得上。 白莲和公羊静也在无质疑心思。 就是回过神的执法堂主也是微微点头。 苏慎楼,齐白,谢挽歌,诸暨… 还有这青衣。 皆是池中金鳞以待风云,而化龙。 第23章 今朝得势入青云! “李牧,你说实话,你究竟有多强?” 南宫止不住好奇,询问了起来。 而公羊静如是,他也微微抬头,也是一脸好奇的望着青年。 这个年龄和她相仿的家伙,如今带给她的震撼是越来越骇人了。 她也逐渐看不透李牧的深浅了。 超凡的丹师造诣不说。 单单是刚刚破境,就能横推六品命玄之下,她从未见过这般恐怖的修士。 “如果动用底牌的话,估计能和命玄巅峰持平吧。 当然,一些普通的命玄,就是巅峰,我照样也能斩于脚下。” 南宫翻翻白眼,有点无语道: “你直接说命师之下你无敌得了。” “不不,谦虚使人进步,我这个人还是比较谦虚的。” 南宫白眼迭起,太打击人了,她都不想理这家伙了。 “大家年龄差不多,你能别这么秀不,给我和公羊静一点活路吧。” 南宫捂着脸,哪还有长老的样子。 公羊静见此不由嫣然失笑,现在的她们,已经不能和少年比了。 短短一两天,宛若逆天一样,曾经她俯瞰的外门弟子,此时她却不得不抬头仰望。 “哟,能修炼了啊?” 突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了。 是谢挽歌。 知道青年和谢挽歌恩怨的三人,看到谢挽歌靠上来,便是很识趣的就退开了。 但南宫还是远远的竖起了小耳朵。 “抱歉,让你失望了。” 李牧眼神渐渐阴冷,潜意识里就仇视此女。 “没关系,就算你能修炼了又能如何,我照样会将你踩在脚下的。 就算我不行,你又能敌的过齐白师兄一只脚吗?” 她冷冷的看着李牧,眼神里充满了嘲讽。 “我不想跟你浪费唇舌,你辜负了我的真诚,如今也并无关系了。 但你给与我的种种,我必将讨回。” “想动手啊?” 谢挽歌才不在乎,她依然不屑一顾,能斩命玄又能如何,? 她谢挽歌,几年前就可斩三品命玄。 “你放心。我是不会在人迹罕至的角落里将你击溃的。 马上就是宗门大比了,我会在万众瞩目中将你彻底摧垮。 因为你给我的,我将百倍讨还。” “包括你那所谓的齐白师兄,同样如是。” 谢挽歌顿时气结,她恼羞成怒了吼道: “我们等你。” 她本想示威而来,却没想到李牧嘴皮子也变厉害了,一时间气的谢挽歌直接拂袖而去。 “诸位,这是我和他们的恩怨,你们若想巴结他们,要战便来,我李牧一一接着便是。” 看到周遭不怀好意的目光,李牧傲然屹立,睥睨所有人。 英雄出于少年,焉能负了热血。 何况是他李无首。 他也曾鲜衣握剑,热血长存。 “此人,非我们能敌啊。” 被李牧如此扫量,那些小心思的子弟,顿时偃旗息鼓,一个个都不敢直视青年了。 能斩命玄。 就能斩他们。 想清楚结果以后,顿时个个就老实了起来。 “嘿,李牧,这可不像你啊,我看你一言不合就是干,怎么遇上谢挽歌就没大打出手? 不应该啊,难道你对她还旧情绵绵?” 南宫眨着美丽的眸子:“我可是跟公羊静打赌,赌你能赢谢挽歌呢,你可真不给力啊。” 公羊静闻言顿时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不由的想起了刚刚的对话。 她师傅问了一句两人孰强孰弱,然后南宫沉思半天: ‘我觉得吧,李牧肯定会输给谢挽歌的。’ 不但给出评价,还举了很多例子,说的有板有眼,连她和老师都开始相信这一点了。 却不想,在李牧面前直接睁眼说瞎话。 两人也是服了这位小长老了。 “就说你忘不掉吧。” 南宫撇撇嘴,好戏没上演,她有点大失所望。 “一个将身体当作本钱的女人,有何值得我眷恋的。” “……” 顿时南宫没有说话。 公羊静也默然。 谢挽歌的确如此,很会利用自己的身体,虽然两人不喜。 然而生于传承家族,她俩看似风光,但实则也是被明码标价了。 只要家族愿意,她们随时会被当作联姻的对象。 一想到这里,两女心情就有点沉重。 “见过堂主。” 执法堂主走来,几人连忙拜见,唯李牧始终巍然不动。 “他留下,你们下去吧。” 执法堂主如此吩咐,看几人不为所动,他不由的有些好笑: “放心,执法堂不会怎么他的,有点事情问问而已。” 三人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三人走后,执法堂主直接开门见山: “我有意收徒,你可愿。” 李牧摇头。 “我可算三品命师,不够做你师吗?” “我若不愿,无人可于我称师。” “你很狂,也很傲,老夫能看的出来,你眼里有股傲世天下的霸气,不愿之果,早已想到。” 执法堂主也并没有感到意外。 天纵之人,自有傲世脾气,可不是凡尘修士能够驯服的。 李牧拒绝他,他早有预料。 “那入我执法堂,可愿?” 拜师不行就退一步,拉其入堂,只要成为执法堂一员,以后少年凌云起,他执法堂将与有荣焉。 “我羽翼自成,何须攀附云梯?” 李牧微微抬眼,漠然的瞥了眼,他相信这位堂主能够看的出来,他所用的手段,和金鳞宗没有半点关系。 他李牧羽翼自成,不需仰仗别人的登云梯,自能扶摇而上青天。 “的确如此,我不得不承认,你羽翼天成。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斩执法长老,开罪副宗主,且和谢挽歌恩怨纠结,如此种种,你觉得能轻易解决他们的明枪暗箭吗?” “让他们尽管来便是,我自有一剑可斩之。” 待他踏足命者,掌握真正的神通,他李牧将真正无惧金鳞。 “你很强,也许真的能一一接下,但是你有想过没有,麻烦上门源源不断的问题呢。 虽说你一剑之威,恐怖如斯,但至少目前。我觉得你距离齐白还差一点。 而为齐白战你者,将不胜枚举,特别是随着外出历练的亲传归来,我敢保证,你无可能有片刻安稳的日子。” 执法堂主人老成精,他知道李牧想要什么,需要什么。 时间。 李牧的确需要时间。 “入我执法堂不亏,不需你拜师,不需你磕头,白捡个执法长老的身份,还能得到执法堂月响。” 如果有执法长老的身份,的确很多人要找李牧麻烦的话,得要掂量一下了。 “倒也不是不行。” 李牧松口,堂主见此顿时眉开眼笑,他屈指一弹,有块令牌飞了出去。 “这是执法堂长老令,自此以后,就是亲传弟子见你也得欠身。” 李牧收下令牌,便是径直离开了。 望着少年悠悠远去的背影,老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终是将这油盐不进的家伙给哄进我执法堂了啊。’ 老人像个小孩一样,竟耍起了小心机。 只是这不合规矩的一幕,也顿让身后的一人不满意了。 那是少堂主马夔。 “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李牧离开以后,马夔直接质疑起自己老子了。 “嗯?” 老人皱眉,瞬间就让马夔清醒了过来,有点想抽自己嘴巴的念头,怎么能说自己老子老糊涂呢。 “我是说你是不是太看重他了,那可是执法令啊,权威仅次于您了。” 马夔想不通,就算李牧优秀,许诺点好处就是,怎么给执法令,在他看来,李牧根本不配。 “你们是不是和这逆子一个想法?” 看到身旁几个执法堂的长老,堂主冷不丁的一言。 “没有没有。” 几人灿灿一笑,那敢拂了老堂主的面子啊。 “哼,你们啊,目光短浅了,就等着看吧。” 老人眼睛里闪烁着惊人的智慧,那是岁月的沉淀。 “十年运道龙困井,今朝得势入青云。 此人…如龙啊。” 如龙? 几人面面相觑,这也太看重青衣了吧。 世间何人敢称龙,没成天人的时候,就连苏慎楼,也只是麒麟儿而已。 他能比之前的苏慎楼强? 几人暗暗摇头,倍觉得老人是不是真如他们少堂主所说老糊涂了。 “什么龙蛇,我去试他一试。” 马夔不服气了,他老子可没有这么夸过他啊。 “少堂主莫要冲动。” 几人想阻拦,却是拦不住火爆脾气的马夔。 “让他去,不吃点苦头,他是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 嗯…啥意思,马夔吃苦头?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堂主是疯了吗,少堂主出面还不能力压外门青衣? 第24章 半妖诸暨! 鲤鱼塘。 李牧有返回倒悬峰上了。 如今纵观金鳞上下,最合适的地方,就是重回鲤鱼塘修炼。 眼下重临鲤鱼塘,也无需借白莲长老的名额了。 “见过执法长老。” 倒悬峰上,鲤鱼塘已经重新更换了执掌,他见来人是外门弟子,本能的就要准备拦下。 却不想对方直接甩过一块令牌。 竟然是执法令。 新晋执法长老? 青衣… 外门青衣。 他蓦然想到了来人的真正身份,当下就差点咬到舌头,这个煞星怎么又来鲤鱼塘了。 心下大惊的老人,连忙将态度压的很低。 “起来吧,我要入鲤鱼六楼。” 李牧开门见山,不藏着掖着。 “按照宗门规矩,李执法自然可以入六楼鲤鱼塘。 只是天人苏慎楼沐浴苍天之礼时,六楼的阵盘受到了波及,短时间内根本修复不了。” 阵盘毁了… 李牧嘀咕了一声,他如今需要巩固基础,所需的元气过甚,五楼的鲤鱼塘,根本就负荷不了他。 除非一如之前,重新在布下类似十二属性的法阵,来攫取鲤鱼塘里的元气。 可惜啊,李牧是有心无力。 不像十万年前,他富甲天下。 现在的他穷的叮当响。 那些布阵的器具,他根本就没有。 “大概得多久?” 李牧考虑了一下,又是问了一声。 “我们已经去请执法堂的诸暨了,如果他能出手的话,应该一两盏茶的时间就能搞定。” 诸暨? 李牧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仔细一想,终于是想起来了: “你是说半妖诸暨。” 诸暨是执法堂主的入室弟子,年仅十六,却已是五品命玄。 如同南宫一样,南宫痴迷医师。 而诸暨则痴迷的是炼器。 只是三年前此人就外出历练了,如今归来,也不知到了何种境界。 但想来,以诸暨的天资,这些年也定然不会原地踏步。 “嘘。” 听的李牧所说,老人吓了一跳,连忙嘘了一声,他左顾右盼,确认无人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执法切不可提及半妖二字,特别是在诸暨面前。” “为什么?” 对于这一点,李牧还真不清楚。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诸暨很抵触此事,想来应该觉得耻辱吧,毕竟所谓的半妖,说难听点就是杂…交。” “……” 李牧。 “五年前,太上长老嫡子沈鸩和诸暨生死一战还记得吗?” “好像当时沈鸠棋差一着,以断臂而止。” 李牧点点头,记忆里确实有此事。 “难道?” “对,就是因为背地里议论了一声,而凑巧被诸暨听到。 至此以后,在无人敢提此事。” “你们在说什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两人闻言,蓦然转身。 一个背着无鞘金色弯刀的青年,缓缓的印入了眼帘中。 “好雄浑的刀气,此人竟是刀客。” 修命人修刀,不计其数,但能称为刀客者少之又少。 见此来人,李牧好好的上下打量了一下。 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披肩,露出一对尖尖的长耳朵。 狗耳朵? 李牧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但就是这细微的表情,还是被诸暨敏锐的察觉到了。 杀机。 这个家伙,竟有杀意。 然李牧是何人,曾经的神话无首,有岂会惧怕这小小的杀气,他眼神一凛,属于万古第一人的气机,微微一现。 轰隆。 诸暨的脑海里如同炸开了一样,整个人竟踉跄了一下。 这一幕,落到一旁老人眼中,顿时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神仙打架,暗中交锋。 他怕殃及池鱼,连忙就退避三舍。 “不错,竟让我猝不及防下倒退一步。” 他有保留,他以为他没有保留。 所以,诸暨依然蔑视着青衣。 “来的时候听说了,一剑斩命玄,挺不错的。 而且老师也很看重你,好好加油,给你十年的时间,或许可成我诸暨真正的对手。” 虽然李牧是执法长老,但这些高傲的天之骄子,素来桀骜,才不管身份牌的事情。 特别是诸暨这些人,历来只认拳头尊卑。 他才不在乎李牧是不是执法长老呢。 对于诸暨的洋洋自鸣,李牧始终似笑非笑,毫不在意。 试问,巨龙有怎会理会鱼虾的挑衅呢? “带我去六楼看看。” 诸暨说罢,随意的瞥了眼青衣:“无关人员就不要来添乱了。” 他说的是李牧。 “哈…诸暨公子这边请。” 老人低眉顺眼,他先请诸暨而过,然后转身微微欠身: “李执法可在倒悬峰领略一下风光,待六楼修复,定第一时间通知执法进入其中修炼。” “好。” 李牧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他点点头,便在一旁广场石桌里坐了下来。 如今踏足修命人,他得要好好巩固一下基础才行。 “修炼于命者开始,眼下我刚破命海穴,只要容纳属于自己的属性元气以后,便能成为一品命者。” 十万年前的时候,李牧是多种属性。 而今他是不可言属性。 所谓的不可言,是十二属性的统称。 简单来说,现在的他,可以随意吸纳任何一种属性。 而不是像南宫他们,只能熔炼一两种。 “还有炼丹一途,也要一并而行,特别是炼神术的修炼,最不能忽略。” 当下的李牧不是火木属性,不是修命人,而能一剑斩命玄,所依赖的就是炼神术。 此法玄妙,绕是十万年前,他都没有真正研究透彻。 非常诡谲。 很多地方都打破了常规。 一如不是不是火木属性,却也能成炼丹师的法子,简直匪夷所思。 也不知道是那个疯子研究出来的,太特么恐怖了。 呼。 而就此李牧细细衡量自己的斤两时,上了六楼的诸暨和老人也是缓缓的走了下来。 修好了? 李牧微微一喜,连忙走了过去。 “抱歉了李执法,诸暨公子说阵盘毁坏过甚,需要重新构建法阵,短时间内六楼鲤鱼塘怕不能入了。” “这样啊。” 李牧悠悠一叹,旋即道:“你带我去看看吧,我也略懂一点炼器,说不准能重新熔炼阵盘。” “呵…真是好笑,炼器如此浩瀚博深,是个人就能说略懂吗?” 老人还没有说话,诸暨直接嗤笑了一声。 “这…” 老人有点迟疑。 要知道,诸暨在金鳞宗在炼器上的造诣,无人能出其右,他若说阵盘熔炼不了,那就是熔炼不了。 “井底之蛙,有岂知天地之广?” “你…” 被嘲笑成井底之蛙,诸暨也是气炸了,要不是他修养好,早就出手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需要我给你重复一遍吗” 被李牧眼神扫来,老人顿时吓的一个激灵,诸暨可以不惧青衣,但他不行。 这个家伙。现在的身份和实力,可都是凌驾于他之上的啊。 “不敢。” 虽说老人已笃定在浪费时间,但碍于李牧执法身份,老人也不得不以陪太子读书般的姿态,带着李牧去行个过场。 诸暨见此,不屑一笑后径直离开,如此狂妄之人,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而就在他离开不久后,马夔却是大大咧咧的冲了过来,问清楚李牧去向以后,也直接登鲤鱼六楼。 第25章 金鳞武榜! 伴随着金鳞宗门大比的开始,一张还算权威的榜单也是被公布了出来。 “武榜第七,执法堂少堂主马夔,六品命玄之境,其人精通达摩剑法,已有小乘。” “武榜第六,执法堂主亲传诸暨,主攻炼器,乃璞玉境炼器师。” 金鳞子弟翻看着榜单,对于诸暨的排名有些不解了。 “诸暨师兄只是璞玉境炼器师,怎么排名比马夔师兄还高?” “因为这是诸暨师兄三年前的境界,现在刚刚历练归来,他的境界未知。 但即便如此,他三年前手握惊蛰刀,以五品命玄战沈鸠,自是可以排到他们面前。 甚至有可能是前三。” 诸暨的战力如今未知,是以他三年前的能耐排列此榜的。 很多人恍然的同时也是惊叹,三年前就如斯强大,而今三年过去,恐怕更上一层楼了啊。 “看看第五是谁。” “第五是祝红袖?” “谁是祝红袖?”好多人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姓祝?难道是卧虎城城主祝家的人?” “就是祝家的人,可能是因为和李家的婚事吧,这位二小姐先于主事人前来。 好像到金鳞才两个月不到吧。 但她很厉害的,祝家卧虎心经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马夔师兄就是败在了她的脚下。” 有人知道内幕消息,如此说了一声。 “咦,第四是谢挽歌。”有人疑惑不解:“不应该啊,挽歌师姐怎么是第四,执法堂怎么排的武榜。” “挽歌师姐竟然没有入前三?” 武榜第一,毫无疑问是苏慎楼,第二是齐白。 本来他们觉得第三是谢挽歌。 但现在,谢挽歌第四。 谁将他挤下去的? “第三,外门李牧。” 执法堂似乎是故意的一样,李牧明显的标注。 “执法堂新晋长老,曾一剑斩命玄,败元宋,修士境界不是命玄而胜似命玄。” 很多人见此,都是微微侧目,新晋执法长老? 一个外门弟子,成了执法长老? 怎么和南宫长老一样? 南宫长老能成长老,是因为她乃是医师,且出类拔萃。 外门李牧,何德何能?执法堂竟如此看重他。 除此之外,还有更拉仇恨的一句标示。 “七品之下皆蝼蚁。” 砰。 齐白看到此榜单,顿时都有点恼羞成怒。 执法堂如此高调做事,这是在给其造势啊。 “一个蝼蚁,怎令执法堂主如此行事?” “执法堂主好像很看重此人,这一次大比,竟没有押注诸暨和马夔。 而是此人。” 谢挽歌也是不明所以。 “三次命海丹已经尝试了,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无缘修命。 有怎会窥境而入? 而且在退一步讲,三天不到,从一个废物成长到斩命玄,败元宋,这就是苏慎楼都没有如此恐怖吧。” 谢挽歌终于渐渐的开始慎重了,再也没有傲世之气。 李牧崛起太快,很多人见此榜单,都是一阵肃穆。 除却苏慎楼。 苏慎楼在金鳞,目前无敌,任何人都不能令他垂目。 即使是李牧,他也依然漫不经心,毫无兴趣。 “不用担心,我已习练了【金鳞化龙】,纵观金鳞上下,除却天人苏慎楼,无人将会是我的对手。 不就是斩命玄么,现在的我,可敌命师。” 齐白眼神悠悠,言语间带着睥睨一切的霸气和信心。 金鳞化龙一出,无人可争锋。 “啊,师兄你修炼成功了呢。” 谢挽歌黯然的神情瞬间布满惊喜: “那岂不是可战苏慎楼了?” “不,苏慎楼太恐怖,非我能敌,他的确可端金鳞第一人,我不服也不行。” “如果说之前的话,我还有信心一战,但他成为天人以后,在无底气问剑于他。” 不得不说,成为‘天人’的苏慎楼,在金鳞就是无冕之王。 任何子弟,不论你心起如何高傲,面对苏慎楼都得低头。 “天人?” 提及这两个字,就是谢挽歌也是神情恍惚,天人之重,犹如泰山: “那大比还有何意义进行?” 苏慎楼成了无冕之王,大比没有开始,冠军就已然有了结果。 “苏慎楼估计宗门不会安排他出面,但谁若不服,可问剑苏慎楼。” 问剑苏慎楼,谁敢啊? 谢挽歌叹息一声,面对怪物一样的苏慎楼,她不想低头都是不行。 “苏慎楼不参加的话,那师兄便是大比第一人,届时就可拥有登龙门的机会。” 谢挽歌突然想起来了历届奖励,也是不由微微激动了起来。 “没有了苏慎楼,那这第一人,便是我齐白了。” 齐白昂着头,自信的紧。 而与此同时,李牧和倒悬峰执掌登上了六楼。 鲤鱼塘六楼的阵盘的确如诸暨所言毁坏的太严重。 “确实没有办法在重新熔炼,只有重新布阵可行。” 天人灌顶的力量的确恐怖,几乎将阵盘磨成齑粉,即使是李牧出手,也不可能在重新熔炼了。 “诸暨公子也是这般说的。” “我金鳞宗有个供奉,是阵法师,请他出面的话,也得十来日才能重新构建阵法。” 六楼的阵法格外晦涩,金鳞宗没有高级阵法师,只能按照图纸施工,这就很需要时间了。 “用不着如此麻烦。” 李牧缓缓起身,转头道:“倒悬峰应该有布阵的东西吧?” “自然是有的。” 老人闻言皱了一下眉头,狐疑道: “只是鲤鱼塘的阵法,乃祖师爷设置下来的,得炼器师和阵法师一并加工才能立阵。 刚刚诸暨公子已经将了,待我宗门阵法供奉前来,便去请他一起联袂出手。 李执法就先等候一段时间吧。” “何须如此麻烦,将东西交给我。” 李牧随意的一言,却让这位老人皱起了眉头。 “这…” “给他便是。” 突然有人说话了,一个狂野的青年从五楼而上。 是马夔。 “见过少堂主。”老人连忙低身。 “嗯。” 马夔随意点头,然后目光落在青衣身上: “我倒想看看老爷子口中如龙的你,究竟有何本事。” “好吧。” 老人无奈,这不是瞎胡闹吗? 但面对一个少堂主,一个新晋执法长老,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第26章 请君一战! “少堂主马夔?” “你听说过我?” 马夔神情倨傲,有点得意,敢情此人知道他的大名啊。 “并没有。” 李牧摇摇头:“我本无意出手,奈何麻烦总是上门。” “看来这执法令并无卵用啊。” “哼,小子收回你的话,执法令不可辱。” 马夔怒了,他一生敬畏执法堂,不容许任何人诋毁: “我来此,和执法堂无关,仅代表我个人。” “家里老爷子将你看的很重,直接排在武榜前三。 我不知他为何看重你,但我不服气? 我马夔修命二十载,还从未服过外门弟子。” 武榜第三? 老人闻言,也是一阵失色,他不由的多瞥了眼青年,却没发现少年有三头六臂啊,他怎么成第三的? “那你可知挑衅我的代价?” 马夔摇头:“我不知道,但和你一战,该付出代价的应该是你吧?” “我没时间跟你们浪费,想战,我李牧说了,接着便是。 但衅我者亦如元宋。 你最好考虑清楚。” “呵,元宋算什么东西,你能败他,我照样也能。” 马夔突然拳头紧握,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我会用这双拳头证明,你还端不得老爷子如龙赞誉。” 马夔很努力,但执法堂主从来没有夸过他。 这让马夔一时间对这个被他老爹过分看重的家伙很嫉妒很不服很不爽。 “少堂主可不要冲动,鲤鱼塘六楼经不起折腾了。” “放心,我不会如此无知的。” 马夔收拳:“我倒想看看,连诸暨都搞不定的阵盘,你能如何复原?” 不是看不起李牧,而是诸暨的炼器造诣,整个金鳞宗无人能及。 在马夔眼里,诸暨做不到的事情,眼前青年就更无可能了。 “我李牧的能耐,又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想象。” 李牧说话的同时,转身走向毁坏的阵盘: “马夔,今日我便让你看看,这天下之广,终归有些人,是你所不能测。 阵起!” 六楼的阵法,是大型的聚元阵,虽然布阵繁琐,但对李牧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咚!咚! 一件件布阵的东西从老人放置的地方飞起,像灵物绕着青年一个飞旋,然后各自落入了该落的地方。 “布阵有三,其一阵眼,鲤鱼塘中阵眼天成,乃倒悬峰下元脉。 其二矩阵。 所谓矩阵,一如命术运转的线路,一如机械运转的原理。 以此四十九种器具,做到首尾呼应。 其三,铭刻阵纹。 六楼鲤鱼塘的阵盘之所以复杂,便是在阵纹上,三千八百多种变化,的确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 李牧淡淡而谈,马夔听的是一脸懵逼,感觉这家伙好懂的样子。 “呵,果然做不到吧。” 马夔迷迷糊糊,但最后一句还清清楚楚,当下就冷嗤了声。 “不,那是于你们这种废物而言。” 李牧淡淡的话音,差点让马夔气结,他发誓等会儿出了鲤鱼塘一定要好好给这狂妄的家伙上一课。 “对于我来说,就像喝凉水一样。” 轰隆! 突然,恐怖的神识力量,从李牧的泥丸宫飞出。 这一次的力量,直接肉眼可见,就像飞旋的金色光圈,闪耀在整个鲤鱼塘六楼。 “这是神识力量?” 马夔突然大惊失色:“你竟然也是位炼丹师,怎么可能,老爹怎么没有看出来啊?” “你爹就能知我深浅了?” 李牧不屑,这个世间,无人能知他的底蕴。 “我爹可是命师,怎么可能窥破不了小小的外门弟子。” 老爷子在马夔心里是伟岸的,连他都是没有想到,素来以眼睛毒辣著称的老爹竟没能知其全貌。 “就算你是炼丹师有能如何,此阵盘可是需要炼器师和阵法师,而非炼丹师。” 马夔虽然有点怯,但还是强势的哼了一声。 “我的手段,你有岂会明白。” 李牧微微叹息,他再无兴趣攀谈,而是屈指一弹,真正开始布阵。 轰隆。 随着李牧的布阵,脚下规矩运转,肉眼可见。 到了现在,马夔就是在不懂阵法师,也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个青年竟真能布阵。 阵法师… 马夔喃喃失声,那看向青衣的眼目,微微瞪圆,连呼吸都是有些急促了起来。 竟真是阵法师,此人好像真的比诸暨还要优秀啊。 轰隆。 规矩形成,其阵便自成。 然后运转的矩阵就彻底的被建立了。 接下来就是炼器。 将此矩阵,炼成阵盘。 从此以后,阵盘在,聚元法阵运转将生生不息,无需在布阵。 这就是炼器师,将某种规格,熔炼在一种器皿内。 “三千八百多道的阵纹,他竟仅凭一己之力而镌刻了,这即便是诸暨公子都做不到吧?” 老人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满目震惊。 马夔虽然没有说话。 但也不得不承认,诸暨的确做不到一人如此。 “诸暨公子是璞玉境,而他做到了璞玉境做不到的事情,岂非不是说,他超越了璞玉。” 嘶。 一想到这里,就是马夔都低低倒抽了一口凉气。 炼丹师第一人? 不会的,他就算是阵法师炼丹师,也决然不会是炼器师。 只是他越是不可置信,那事情就越邪乎。 “怎么可能啊,一个人修命而比肩命玄便就罢了。 怎还能阵法,炼器,炼丹,修命,四脉同行,这还是人吗?” 马夔的面色是彻底难堪了下来,整个表情都是僵硬在了脸上。 金鳞宗发展千百年,好像还没有人能至此呐。 不,别说是金鳞宗,就是青州大地上都没有人能够做到四脉同行。 要知道,一个人的精气神是有限的,就是修命人也是。 如同南宫,诸暨。 两人虽然都涉猎修命和炼丹。 但一心不能二用下,便不能两者同行,只能将重心移到一方面上。 所以,南宫痴迷医师,诸暨擅于炼器。 李牧怎么可能一同前行? 且还是四种。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难道此人真的如龙? 马夔越想越心惊。 他这还是头一回对一个没有交过手的人产生忌惮心思。 ‘他的依仗应该是恐怖的神识,如今布阵炼器,想来消耗定然过甚,我虽不喜乘人之危。 但这个小子太过目中无人,定要他明白,在修命一路上,谁才是老大。’ 马夔打定主意,等李牧彻底完成炼器后,便要给一点教训。 而与此同时,李牧炼器已成。 没有浪费丁点东西,一次性功成。 如此布阵炼器造诣,也倍让两人感到惊叹。 这等能耐,恐怕整个金鳞宗无人能望其项背了。 就是诸暨亦不能和其相提并论。 但在修命上,马夔自问不弱于青年。 “鲤鱼塘下,请君一战。” 开始的时候马夔并没有将李牧视作为对手。 现在,他不得不认真起来。 因为经过刚刚的事情,马夔已然明白,这个青年,是个不允许他托大和保留的劲敌。 得要全力以赴。 第27章 掌破达摩剑法! 请君一战。 马夔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但他,说难听点,还不配。 虽说战斗才是进步神速的源泉,然而面对马夔这种修士,李牧真的不能酣畅淋漓一战。 他估摸着,此时放开手脚的话,应该不亚于谢挽歌和齐白了。 至于苏慎楼还不好说。 此人虽不是天人,但毕竟是麒麟儿。 想要与其一战,李牧还需一点时间。 “罢了,不杀鸡儆猴,怕是麻烦不断。” 李牧悠悠弹指,从六楼一跃而下。 “马夔,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吧。” 倒悬峰下,李牧负手而立。 “这就是新晋执法长老?” 有些人听过李牧的名头,还没有亲眼目睹过。 “马夔师兄怎么和他对峙起来了,都是执法堂的啊。” 来鲤鱼塘修炼的很多弟子,看到眼前一幕,都是兴趣盎然。 是人都喜欢看热闹。 修士也不例外。 “怕是不服吧。” “这搁谁谁都不服,那可是武榜第三啊。” “说起来也挺让人意外的,执法堂主到底看上此人哪里了? 不选少堂主,不择亲传诸暨,偏偏选择一个外门弟子。” 很多人都疑惑,觉得执法堂主太看重李牧了。 先是长老令。 后有排出武榜,直接将其排在了第三的位置上。 就算给执法堂的人造势,也不带这么造的吧。 殊不知物极必反,他独秀众人前,必有不服来战者。 “不知道他能不能一战马夔师兄,听说适才可是击败了元宋师兄啊。” “元宋师兄是命玄五品,勉强算巅峰吧。 两人看似只有一品之差,但实则元宋师兄距离马夔师兄还差很远。 特别是在达摩剑术的造诣上,元宋师兄只能说是入门。 而马夔师兄已然小乘,整个宗门,在剑术上也唯有苏慎楼师兄能压其一头。” “这一战,必定会检验出外门李牧的深浅。” 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马夔粗壮如牛的声音也是缓缓传出: “确定?” “自然。” “我可说好,我一旦全力出手是收不回力道的。” 马夔对自己很自信:“而我最强的是达摩剑法。 你能败元宋,说明罗汉,金刚,菩萨戒,佛南无,这四式已不能对你有任何压力。 所以,我必然会全力施展第五式,达摩。 甚至是第六式。” “第六式?” 李牧皱眉,不说说达摩剑法只有五式吗? “没错,第六式。”马夔没有隐瞒李牧: “你如今已是执法堂的人,我也就不满你了。 我执法堂六品达摩,其实是有第六式的。 这一式没有修炼的法门,靠自悟。 每个人修炼出来的都不一样。 我这一式,是诸暨传给我的,他以如来称之,如今被我改良以后,我更愿意叫它释牟尼! 因为这一招,已经完全属于我。” 话到这里,马夔从腰间拔出长剑: “李牧,你是一个值得我出全力的对手,我这两剑,你可敢接?” 面对马夔的傲世,李牧依然淡然: “正好,我也有一剑。” 话音未落,李牧隔空一抓,一根杨柳条落在了掌中。 “你藐视我?” 马夔气炸了,这家伙好狂妄,柳条对他? “并无。于我而言,一花一草,皆是剑。” 柳条扬起如同剑指马夔:“请。” “狂妄。” 马夔冷哼,咬牙切齿。 达摩! 长剑一动,一剑斩了过去。 ‘六品达摩剑法,金刚,佛南无…以及第五式达摩,原来是这样吗?’ 李牧回想起和元宋一战,有结合眼下,他突然灵机一动,柳条顺势而落。 达摩! “这小子怎么也会达摩剑法?” “他好像现学现卖,难道,他仅是看了一眼马夔师兄运转就能记住达摩剑法的剑招不成? 这剑术天赋,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别说众人愕然,就是马夔都吃惊不已。 “你何时偷学达摩剑法的?” “是你刚刚教我的。” “怎么可能?” 马夔震惊了,这个世间真有如此强的记忆力吗? 这可不是和读书般的过目不忘,而是记住并一下子消化成自己的东西。 怎么会吗?他还没有遇到过如此可怖的对手。 他望着李牧依样画葫芦而施展出来的达摩,竟不比自己逊色些许。 “可恶,你就只会偷学他人剑招吗? 敢不敢用点自己的本事。” 马夔竟使用起小儿科的激将法。 “自己的本事……” 李牧低语,这其实也是他的本事啊,是斗转星移里面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好,我成全你。” 看到簇拥的人够多,李牧也不在浪费时间,他准备杀鸡儆猴。 昔年,昆仑山上,神女清襄履临凡尘,睥睨天下。 当此时,少年英雄气,起身撼昆仑。 那一日,李牧悟有一掌。 撼昆仑! 柳条如箭矢,被李牧弹入倒悬峰中,而后他便是蓦然抬手。 轰隆。 抬手,按下。 看似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 但却有一道山岳般的巨手,横空压下。 咔嚓。 虚空扭曲,天穹似在崩塌。 恐怖的力量,令的整个倒悬峰都在颤抖。 释牟尼! 终于,那原本洋洋得意的马夔,此时面色狂变。 他再也保持不了那副高高在上。 整个人都开始疯狂了。 六品命玄的力量,运转到了极限。 达摩第六式,更是毫不犹豫。 然而,在那遮天蔽日的一掌之下,他就如猴子逃不开佛祖掌心。 砰! 尘埃飞扬,狂妄的马夔直接被拍入了废墟里面。 咳!咳! 巨掌散去,尘埃消退… 所有人屏住呼吸,都是愕然的望了过去。 此时,那在他们眼中意气风华的马夔师兄,已如死狗一样被拍在大坑里面。 他咳着浴血,全身焦黑。 好惨… 倒悬峰上,数百子弟簇拥着,但此时却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结果。 那个在他们看来,会输给马夔师兄的少年,竟只是抬手就镇压了马夔。 他们能够看的出来,青衣还有所留手,不然的话,此时的马夔就真是死狗了啊。 “是不是武榜第三,名副其实啊。” 有人嗓音嘶哑,惊魂未定的吐出一言。 这一日,倒悬峰下,外门李牧,一掌破达摩。 消息传出,举宗为之哗然。 第28章 不服者众! “堂主,你执掌刑法,理当遵从金鳞宗规,怎可徇私舞弊。” 副宗主带着断臂的元宋,来到了执法堂,开始质问堂主。 “宗主可要注意措辞,老夫何时徇私舞弊了?” 被这么大帽子扣上,老人也是面色有些不悦了。 “外门李牧的排名,难道不是你动的手脚?” 提起李牧,一旁的元宋也是恨的牙根痒痒。 那个狂妄的小子,竟一剑差点斩了他。 “宗门武榜排名,可都是按照战斗力来排列的,老夫并未插手过。” 这种推辞的话,鬼都不信。 “如果不是堂主插手,他岂有资格入前三。” 副宗主喃喃道:“他的战斗力,我们还不足以形容,元宋最有发言权。” 话未落,元宋径直而出。 “我承认,我逊色于他。 但也仅此而已,还不足以成第三。 特别是面对诸暨师兄,他应该不是敌手。” “元宋师弟说的不假。” 突然,大门外面有声传来。 几人闻声望去,但见来人一头银发,身背紫色弯刀。 是诸暨。 “老师,你所看重的青衣,弟子已经在鲤鱼塘碰过面了。” 诸暨如实告知。 “连你也觉得为师走眼了吗?” 堂主端起茶水,微微皱眉。 “老师并未走眼。 他的确算得上优秀,至少比宗门很多亲传要强一些。 只不过此子猖狂,不知天外有天,还需老师好好教导一番才行。” 诸暨也觉得李牧不行。 “现在可不是本宗一言以蔽之了啊。” 副宗主瞥了眼诸暨,微微赞叹道: “诸暨的眼光,你应该不会怀疑吧,他说不行那便是不行。” 老人沉默片刻,突然问道: “诸暨,那你觉得为师将其排在第几合适?” “执法堂里,在我,在马夔之下。 整个宗门,苏慎楼齐白谢挽歌,都比他强。” 这是诸暨对李牧的认为。 “诸暨,为师教你以心而看世间,你是半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你只知道李牧狂傲,却不知其真正的本事。 这武榜第三,今天就是天塌下来,为师也觉得他名副其实。” “是否如此,待马夔师兄回来,便能清楚。” 他刚刚说罢,就见到两个倒悬峰弟子,用担架抬着狼狈不堪的马夔走了进来。 “师弟,何故如此?” 诸暨皱眉头:“你这是有去挑战齐白了?” 能让马夔如此鼻青脸肿,诸暨想来想去,唯有齐白和苏慎楼能够做的到。 苏慎楼无敌,没有人蠢到会去挑战他。 现在就剩下齐白可战。 “不是齐白致此,是外门李牧。” “什么?” 不止诸暨,就连副宗主和元宋也是异口同声,豁然一震。 “怎么可能,那家伙刚刚破境,胜元宋已经是极限,能胜六品命玄的你…” 诸暨不信。 副宗主也不信。 元宋有点信,因为他和李牧动过手,那个家伙,真的不能用常理对待。 就算他在怎么不服气,也得承认对方的确诡谲可怖。 但也并不是确定的相信。 多多少少还是沾点狐疑。 因为马夔可是六品命玄啊。 且还掌握了六式达摩。 ‘听说诸暨和马夔都悟出了第六式,如果消息为真。 那岂不是说青衣不可敌?’ 元宋突然悚然一惊,感到难以置信。 他修炼至今,还从未对一个人感到惊惧过,除却苏慎楼。 而今有渐渐多了青衣。 执法堂主冷不丁的道:“败你他用了几招?” “爹,现在关心是几招的问题么,不应是先救救你儿子的吗。 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 “别废话,让你说就说,。”执法堂主无奈的道: “他特意留过手了,你是死不了的。” 对于这一点,副宗主也是发现了,这让其不由悚然,沉默。 “一招。” 马夔面色铁青,羞愧难当的吐出一言。 一招,又是一招? 而且还是留手的一招。 只手就能败六品命玄? ‘六品之下皆蝼蚁,包括六品。’ 副宗主想起了堂主在武榜上的点评,她觉得还得加上一句包括。 ‘原来南宫和白莲并没有诓我,此人就算不是真龙,也决然不逊色齐白之流。’ 败元宋战马夔,仅此一招,问此六品之下而无敌。 这外门青衣,不简单啊。 如今纵观金鳞,也唯有苏慎楼和齐白,能压其一头了。 难道这第三人的位置,能坐实? “那你现在可服气?” 堂主恨铁不成钢的哼了声。 “不服不行,他的确厉害,不止修命,就连炼器布阵上,都出类常人。” 马夔很傲,但现在也是不得不承认,低头。 一掌之威,即使到了现在,他都心有余悸。 “可是爹,你怎么不拦我?我现在被其一掌搞的伤筋动骨,还怎么参加宗门大比。” “拦你?就你那躁脾气,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拦你,是想让你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还有,看人永远要用心。 眼睛看到的,有时候并不透彻。” “孩儿谨记。” “只是孩儿还是不认为,他如龙。” 在马夔心里,能够称得上真龙之人,唯有苏慎楼。 “即便他炼器布阵,同样优秀,但我亦是如此觉得,父亲你对他的称赞,还是太过誉了一些。” “你这孽障,是要气死我吗?” 执法堂主气的吹胡子瞪眼。 妈的,怎么生了个这么个蠢货,到现在还一根筋不明所以。 “人家炼器布阵修命,任何一路摆上高台的话,都独上高楼… 等等,你说炼器布阵?” 执法堂主蓦然反应过来,那顺势的一句反问声陡然增高。 “嗯。爹你不知道吗?那家伙可是炼丹师啊,而且他还是四脉同行。” “四脉同行?” 副宗主听到马夔的话,同样就跳起来了: “开玩笑呢,四脉怎么可能同行? 当此世间,能将三脉互相渐进的人都还没有出世过。 那四脉同进更也成传说。 他一个外门弟子,就算我们走眼,也断不可能如此这般。” “是真的。”马夔没有证据,但他素来不说假话: “刚刚我亲眼所见,他布阵炼器,都好像是璞玉境,甚至超越了此境。” “不信你们自己去看啊,鲤鱼塘的阵盘就是他重新布置下来的。” 砰。 马夔无意说出的话,顿时就像惊涛骇浪席卷了每个人。 特别是诸暨。 “这根本不可能,鲤鱼塘阵盘有三千八百多道的运转规矩,他一个人岂可凝练?” “能。” 马夔点点头:“刚刚他就是靠自己完成的,我不得不说,诸暨,你恐怕炼器上比不了他。” “我不信。”诸暨眼目渐渐凛然:“我已观测过他,怎可能还有保留?” 炼器布阵…修命。。 诸暨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他现在在何处?” 诸暨面色铁青,很不好看。 他引以为傲的炼器,怎能落后于人? 而且还是他不屑的人。 “鲤鱼塘六楼。” 诸暨直接起身离开,一时间,大厅内有陷入了沉默。 特别是元宋和副宗主,两人谁都没有想到对方不但胜了六品命玄的马夔,甚至还有余威。 而且看诸暨的模样,似乎连他也逊色了啊。 “宗主大人,这武榜第三,还改吗?” 老人淡淡的话音落下,直接令副宗主气结。 现在都这样了,还改个屁嘞。 “我承认,走眼了。”副宗主终于叹息了起来: “当时南宫推荐他的时候,我确实浑浊了,他的确让我有些后悔了。” 对于执法堂捡漏,副宗主也是满脸艳羡。 这都怪她小觑了青年。 “南宫说,此人乃真正天人。” 天人? 几人一怔刹那,瞬间就回过神了: “天人怎可能是他,天人是苏慎楼。” 对于这一点,执法堂主认同,副宗主也认同。 第29章 六品命者! “可笑啊,我竟如此无知。” 元宋走出大厅,自嘲中神情带着落寞。 特别是想起刚刚的大言不惭,他就倍觉得讽刺。 外门李牧,竟已非他可以揣度深浅。 咯吱。 元宋拳头微微握紧,又有些咬牙切齿了。 对于李牧一剑断臂,他心里可是有着极深的不服和愤恨。 他以为,马夔出手,必然会给那个小子一点教训。 他也不认为,李牧有资格端的武榜第三。 他的老师,同样如此想着。 然而结果却是如此的令人瞠目。 强如马夔,都只用一招镇压,那可是六品命玄啊。 元宋心颤着,震惊不减分毫。 那想要在争锋的心思,也是彻底的被青年之威荡平。 “不碍事,就,就只比马夔强一点点而已。” 副宗主面色不好看,她用酸溜溜的语气,安慰着快要走入牛角尖的元宋: “不用灰心,一时荣辱而已。 待大比结束,化龙池就会开启。 太上长老已然同意会给你一个名额,届时便是你超越他最好的时候。” “化龙池?”元宋激动了,呼吸都是有点急促了。 “谢老师栽培,有化龙池的话,弟子必能超越他。” 元宋神情微喜。 他现在是五品命玄,如果进入化龙池的话,必会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外门青衣他将不会放在眼里。 “不必执着,比其强者,还有齐白和苏慎楼,甚至诸暨谢挽歌都比他厉害, 你的目标应该是齐白之流,而非一个外门弟子。” “弟子明白。” 元宋肃然抱拳。 而与此同时,鲤鱼塘六楼,李牧盘膝而坐。 “给我吞。” 六楼的元气,果真浩瀚,完全能负荷后者的鲸吞蚕食。 眼下刚刚破境,他得需要海量的元气才能将命海穴填满。 现在的命海穴,就像干涸的汪洋。 而元气就是溪流百川。 “我已成就不可言,只要提纯祛掉杂质,便可以随意容纳十二属性。” 李牧双手结印,一一祛除着元气杂质。 虽说经过聚元阵汇聚而来的元气,看似精纯无比。 但实则还是有着细微的污垢。 而这种污垢一旦积淀下来,当修命至于六境化婴时,那后遗症就会彻底显露出来。 到时,无法洗净铅华,修命将就此止步。” 李牧化过婴,所以很清楚修命于基础的打磨尤为重要。 故而,他在吸纳元气时也是小心翼翼。 即便此地如此精纯。 但他还是费了一番手脚,将其炼化后才张口吞下。 轰。 当元体入体,顺着奇经八脉涌入命海时,一股强大的气势也是从后者身上散发出来。 命者! 他终于成为了一枚合格的修士了。 “命者不同命玄,只需容纳海量的元气,便能破境。 我已成不可言,可以尽情的吞噬此地元脉。” 命者是基础,没有任何硬性要求,熔炼元气即可。 而从命玄开始,便是有着硬性要求。 如命玄重体魄,命师铸神魂,大命师通玄黄,所谓精气神三合,便能成为结丹修士。 现在的李牧,是一品命者。 对于一品,他并不满足,因此便开始疯狂。 轰!轰! 二品,三品… 一直到六品命者,李牧才不得不停下。 “六品足矣。” 六品已经接近命玄,所以李牧也不准备继续下去了。 达到六品,已经出乎了预料。 “该回了。” 李牧蓦然起身,从鲤鱼塘离开。 一路走来,一股紧迫感迎面扑来,宗比已在眼前,无数子弟都开始跃跃欲试。 对于金鳞大比,李牧并未太在意,他径直的回了外门。 “三叔。” “小牧啊,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宋叔叔,他在外门担任后勤工作,身份和三叔一样,也是供奉长老。 不过你宋叔和我不同,他可是一品命者。” 三叔真是为李牧操碎了心:“我跟你宋叔商量过了,以后你就去宋叔那边打打下手。” 李牧微微一笑,看来消息传的很慢啊,三叔还不知自己踏足修命的事情啊。 “快来见过宋叔。” 三叔热情的给李牧介绍着来人:“你宋叔可是有个特漂亮的闺女,我们还想着给你俩牵线搭桥一下呢。” 李牧有些哭笑不得。 “见过宋叔。” 能和三叔混在一起的人,想来也是位好人。 毕竟三叔要啥没啥,也不能修炼,别人无贪图的东西。 因此李牧对于三叔的好友可是客客气气。 “嗯。小伙子不错,有礼貌,以后就…” 他喝着茶水,目光落下,落到了青衣身上。 噗。 一口茶水喷出,老人呛的面红耳赤,但他却顾不得狼狈模样。 “李,李执法…” 他嘴巴都在哆嗦,连忙躬身拜揖: “见过李执法。” “起来吧。”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的三叔都是怔住了,他眨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宋兄,你这是?” 被三叔询问,宋长老微微抬头,偷瞄了一眼,发现青衣坐在远处,并未在意他们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贤弟啊,你可能未留意,你家这小子,现在可是金鳞鼎鼎有名的人物啊。” “怎么可能,这前几天还…” 三叔瞪大眼睛,还是做梦一样。 “好好给我说说。” 在三叔的逼问下,宋长老也是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说出。 一剑斩命玄,败元宋,战马夔…成执法长老… 这一件件一桩桩,三叔如听天方夜谭。 “你说,这臭小子是武榜第三?” “嗯,武榜第三,仅次于齐白和苏慎楼。” 一问一答,两人皆沉默。 咕噜。 三叔滑稽的吞了吞口水,不敢想象。 ‘大哥,你看到了吗,小牧终于苏醒了。’ 三叔由衷的感到骄傲。 “臭小子,你竟敢瞒着三叔。” 三叔虽然笑骂,但明显能够听的出来整个人高兴坏了。 “这不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三叔么。” 少年一阵苦笑。 两叔侄顿时热络半天,而宋长老始终恭敬的立在哪里。 “你看我,都忘了你宋叔。” 三叔连忙赔礼,但宋长老哪敢受礼,两人顿时一阵你推我让,最终三叔无奈: “小牧,这些年宋叔帮我们很多,特别是在困难的时候,这偌大金鳞,没什么好的,也就宋兄可以。” “我明白的三叔。” 李牧点点头,受人恩惠,有能必报。 以前没有能力回报,现在当于涌泉相报。 “宋叔,小侄儿观你修炼的命术,应该是残缺的,有伤神魂。 今后你就按照我这个方子修炼,应该最不济能达到命玄巅峰。” 李牧将书写好的东西,伸手递给了宋长老。 命玄巅峰? 不可能吧,他都这个岁数了,命者八品都不能臻至,何况命玄。 老人暗暗摇头的同时,也是恭敬的接下了递来的东西。 他疑惑的瞥了一眼,却骤然表情僵在了脸上。 第30章 极焱火种! 扑通。 慢慢摊开纸张,宋长老若惊鸿一瞥。 但就是那一眼,却如黑夜里突然见到明灯,那一刹那的光辉,直击人心深处。 就是宋长老也不由为之跪服。 他整个人更是都在颤抖着。 “谢执法补全长春真经。” 他修炼的命术,是意外所得,乃一卷残术。 曾经他也花费很大的代价,找内门长老补全一下此术,但却唯有人能够成功。 没想到,今日竟被一个年轻人补全了。 而且他还没有看过真经,只是凭感知,便察觉到了自己的底细。 如此能耐,不免让人为之悚然。 ‘怪不得执法堂如此青睐此人,原来是这样啊。’ 面对如此人杰,没有人不心动,他也渐渐明白执法堂重视青衣的原因所在了。 “宋叔折煞小子了。” 有些人值得尊敬,就好比眼前老人。 “宋兄莫要如此,都是自家人。” 三叔嘿嘿笑着: “牵线搭桥的事情,好好考虑一下。” 面对这样的三叔,李牧也是有点吃不消,一言不合就给人安排相亲。 “这,这能行吗?” 宋长老微微瞥了眼远去的青衣,少年英姿勃发,生的俊俏: “唉,怕是高攀不上咯。” 宋长老有心有意,却也明白差距太大了,他家那妮子,如今已配不上青衣了。 “啥高攀不高攀的,若是没有宋兄这些年的眷顾,我们岂有今天。” 三叔不愿意听了,他感觉曾经无话不谈的宋兄是愈发客气了。 “如实而言罢了,我家那小妮,命境天资和你家小子不能相提并论。 说难听点,一个地上一个天上,你李家怕是要出龙啊。” 宋长老有点艳羡,由衷的说道。 “出龙?” 三叔喃喃着。 他虽然活了半辈子,可毕竟没有踏足修命,很多东西其实并不知道真正的概念。 “嗯。” 宋长老重重点头:“贤弟未入修命,怕是并不清楚金鳞天榜第三的意味。 特别是补全真经上。” “真经补全很厉害吗?”三叔看到宋长老到现在都抑制不住激动的样子,也是狐疑问道。 “何止是厉害啊,整个金鳞宗,恐怕也就只有太上长老能够补残缺命术。 我手里的这鬼东西,我可是曾问过许多内门长老,却都束手无策。 而你家小子,只是凭感知就判断出了我修炼的法门,如此手段,简直如神明一样。” 宋长老见三叔还是茫然的样子,他旋即反问道: “苏慎楼知道吧。” 天人苏慎楼,金鳞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宗第一天才,号称麒麟儿。” 三叔也对此人如雷贯耳。 “对,苏慎楼是金鳞麒麟儿。 而你家这小子,有种超越苏慎楼的迹象。 凭感觉说,李家的确出龙了。” 宋长老也是感觉,世间真龙不是说出就出的,不然的话,苏慎楼早就不是麒麟儿了。 但退一步讲,就算不是九天云龙,那也一定是麒麟天子。 这个毫无架子的少年,绝对可以争锋苏慎楼。 宋长老眼神哆哆,他对于这一点倒是很自信。 “我可不管什么龙啊麒麟的,都是些牲口称谓而已,记得我们说好的。 改天让他们认识认识。” 三叔的话,也让宋长老有些哭笑不得。 “好。” 这一回,宋长老倒是没有拒绝。 因为他明白,作为金鳞修士,他家妮子结识执法,那是缘分。 至于牵线搭桥,那纯属扯犊子呢。 而在两位老人闲来无事,品茗茶的时候,李牧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院在里。 屋子简陋,是金鳞宗分给三叔的居所。 此时,他刚入院落,就看到主楼的窗户被人打开着。 顺窗望去,一道淡蓝色长裙的女子,托着腮帮子,美眸悠悠,坐看云起云落。 是李鸢缘。 “鸢缘姐。” 李牧走了进去,女子长发束起,简单的扎了个马尾,她见李牧推门而入,目光也是望了过来。 “听说你能修炼了呢?” 她含情脉脉的望着李牧,有高兴有小失落。 高兴的是,眼前青年终是渐渐醒悟。 有点小失落的是,她感觉没有帮上忙。 “嗯。” 李牧并没有察觉到女子的变化,她微微点头的时候,也是看到了女子放在桌上的火种。 果然,和温碧霞拼死争锋,还是为了这具身体主人。 “是白莲和南宫两位长老帮你的吗?” 来的时候她也听说了很多事,听说白莲和南宫一同出现的事情。 “南宫虽然是长老,但年龄与你差不多,听说更是来自世家,人有好看。 你可以多多接触一下她。” 她一边说着,心里却不是滋味。 竟有点酸酸的。 “好。” 对于李鸢缘,顺心如意的话,他言听计从。 可能是彻底融合了这具身体记忆之类的,他感觉,好像将自己代入角色了。 看到少年点头嗯一声,李鸢缘气不打一出来。 “嗯…你喜欢她吗?” 问这话的时候,她微微有些紧张,粉嫩的手掌都是不由攥紧了起来。 “啊?” 李牧无语,这都啥跟啥,他对南宫可是半点心思都是没有。 “人家是长老…” “你不也是长老么,而且还是执法长老,近水楼台先得月,懂不不懂。” 李牧倒是懵了一下,旋即回过神: “南宫与我并无关系,我与她相熟,也因为前日受伤,她被三叔请来治愈而有过些许交流罢了。” “哦,是这样吗?” 她微微眯起美丽的眸子,罕见的眉开眼笑。 “好了,既然你能够修炼,那看来这东西没用了。” 她慵懒的伸了个小腰,缓缓站起的时候,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什么东西?” 李牧明知故问。 “这是火种,本来是给你破境用的,没想到你提前一步踏入了命境。” “极焱火种啊,难道你为了我去后山陨落谷了,那可是危机重重的啊,你是怎么得到的。” “呸,谁为了你啊,我可没去那危险的地方,这是,这是老师赐予我的。 这不,你帮我成为炼丹师,她可能觉得我够努力,所以给了我一枚火种。” 女子俏脸微微泛红着。 虽然话如此说,但后者知道,这是李鸢缘不想让他担心,她所有给与他的,都是她极尽心思所致,有些甚至差点付出生命代价。 然而为了不让少年有心理压力,她才将所有都独自承受。 如果不是去过陨落谷的话,李牧还就真信了。 这个傻妮子啊。 少年轻轻一叹,有些感动: “鸢缘姐,谢谢你。” 十万年前,李牧是个孤家寡人,他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那种被人眷念,而放在心头上的感觉,原来如此美妙。 “不,不用客气。” 女子被少年那罕见的温柔语气搞的面红耳赤。 ‘这是怎么了呢,在这可恶的混蛋面前,我怎么越来越害羞啊。’ ‘难道,我喜欢他?’ ‘呸,不可能。’ ‘他是臭弟弟。’ 女子心思百转千回。 第31章 天狗怒血! 黄昏中,李牧送别了女子。 “出来吧。” 来到院落里以后,李牧坐在了茶桌旁,他伸手倒了一杯水。 “果然已超越了璞玉。” 银发狗耳的狂狷青年从墙角的一颗树荫里显露身影。 唰。 身形一晃,人已来到了李牧眼前。 “我刚刚看过鲤鱼塘六楼了,阵盘的布置格外有技巧。 特别是三千八百道阵纹的镌刻,不比第一代祖师铭刻逊色。 甚至犹有过之。” 诸暨眼神死死的盯着青年,想要将少年看透。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一个人身上走眼。 “还有宋长老的长春真经,那东西他曾问过执法堂。 因为毁坏太严重,即便是下品级命术,很多人也是束手无策。 整个金鳞宗,恐怕唯有太上长老能够补全后续吧。 而你只是以神识感知一下,便能预测运转脉络,这即便是二品巅峰炼丹师都不能够至。 你为何能如此?” 少年愈发神秘,诸暨也不得不承认,他看不透了。 “坐吧。” 李牧倒了一杯茶水。 “我一路暗中尾随你,偷窥你,你不生气?” 诸暨也不客气,坐在石桌对面,自饮茶水。 “如果是唤作我以前的脾气,可能现在的你已经尸首异处了。 之所以还能坐在我面前振振有词,你应该感谢你自己,没有打扰我和鸢缘姐。” 李牧很珍惜和李鸢缘在一起的日子。 从十万年前而来,他内心深处,其实潜藏着悲凉,无人能言一二三。 唯有面对李鸢缘,他才能种久违的心旷神怡。 那是一种神魂可以寄托的舒畅感。 “不过,你想死的话,我也可以成全你。” 李牧语气渐冷,瞬间空气都变得微妙了起来。 “呵…你觉得你能胜我?” 诸暨嗤笑了一下,不觉明历。 “你可以试试。” 李牧盯着面前的诸暨,如果是之前的话,他还有点忌惮诸暨。 毕竟,此人乃是半妖。 “我承认,在炼器上面,我不如你。” 诸暨在炼器上,一直都是很有信心。 但现在,在看过六楼阵盘以后,他便清楚了两人的差距。 他不得不承认,曾经很骄傲的炼器造诣,竟半点都不能和青年相提并论。 “世人都知我诸暨炼器上面一枝独秀,却是不知这些年的历练,我增强的可非炼器之力。” 提起修命,诸暨的言语中也是透露着强大的信心。 “而是修命。” “命玄六品的确比璞玉境强。” 李牧随意的瞥了眼诸暨,对于诸暨的隐藏,他一眼就窥破了。 “是的,我是六品命玄,和马夔师弟一样的境界。” 诸暨放下茶杯,眼神有点诧异的看着青年。 不过旋即就释然了,二品炼丹师的确是可以扫描命师之下的修士境界。 但炼丹师,得是二品上乘。 此人,如此年轻就成了二品巅峰? 诸暨实乃想象。 作为炼器师,诸暨格外清楚炼丹师修炼有多艰难困苦。 很多人终生都不可窥璞玉,一小境之差,便是云泥。 “但是我与马夔师弟不一样,你能败马夔,但未必是我的对手。 我来此就是告诉你,也许炼器上我稍逊一筹。 但修命上,你,不如我。” 李牧不置可否,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然而对于我来说,你和马夔并无区别。 你之所以觉得自己很行,比马夔强,自信心应该是来自于身后这柄紫金色弯刀吧。” 诸暨眼神一凛:“它叫作惊寂刀。” “我没兴趣知道它的名字。 我想告诉你的是,一品刀客,我还不放在眼里。” 轰。 原本淡漠的诸暨,此时气势骤然凌乱,他整个人更是猛的起身。 满脸的震惊和不解。 “你,怎么知道我是刀客。” 他一字一句的问道。 刀客是对修刀人的称呼,但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刀客。 悟出一品刀意者,才能唤作是一品刀客。 就像李牧十万年前修剑,他也是一位剑客,一度堪比十二品剑道止境。 “金鳞宗就是太上长老也窥破不了我刀客的事情。” 成为刀客,是诸暨历练的时候所成,金鳞宗无人知晓。 那怕二品巅峰炼丹师,也扫描不出一个人的修炼身份。 “你赖以为傲的就是二品炼丹师,可这还不够啊。 你怎可比之太上长老。” “我李牧的手段,有岂会是你们能够明白。” 李牧眼神悠悠,他轻轻弹指:“退下吧,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除非,你能完全接受你的半妖之力。” 半妖是禁词,在诸暨面前。 然而李牧却毫不犹豫的提了出来。 “住嘴。” 诸暨怒了,恼羞成怒。 一瞬间就失去了理智。 “天狗怒血么…” 李牧饶有兴趣的瞥了眼诸暨赤红之瞳: “你也真是可悲,以半妖为耻,却不知不觉间动用着天狗怒血。 诸暨,你不觉得可笑吗?” 李牧微微摇头: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接受不了的话,这样的人,又有何资格在我面前撅词。” 世间之人,没有完美的。 天赐真容,不论好坏,都要接受自己。 无论丑陋,优良,亦如是。 “闭嘴,我从未动用过妖力。” 诸暨身躯在颤抖着,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 “是吗?可你一怒,狂暴之力瞬间席卷上来,这不是天狗怒血,有是什么?” 李牧感到可笑,一个扬言半妖耻辱的人,却在不经意间使用着半妖的力量。 “诸暨,没有人是完美的,也许你觉得自己是半妖,和金鳞格格不入,与常人不一样。 但猛虎独行,野狗才成群。 我觉得你应该引以为傲,而不是视为耻辱。 十万年前天狗一怒,可食日,你这怒血,传自于天狗一脉,可不是谁都能够拥有的。 你的来历也许并不简单。” 李牧说罢便是没有兴致了,意欲准备回房间,却不想宗门来人。 “拜见李执法,诸暨师兄。” 宗门小厮抱拳: “明天大比开始,宗主有请两位誓词。” 所谓誓词,在金鳞宗指的是大比前的动员。 对于这种口头上的打鸡血,李牧并无兴趣。 “李执法莫要拒绝,您是武榜第三,宗主特意交代过,前三需要发言。” 看到李牧的举动,精滑的小厮连忙在欠身。 “带路吧。” 最终李牧还是答应前去。 “诸暨师兄?” 小厮恭敬低头,旋即看了一眼诸暨,此时的诸暨还在愣神中,就是被小厮提醒一声,他依然置若罔闻。 “不碍事,他马上会跟来的。” 听到少年的话,宗门小厮连忙点头带路,但心里却是疑惑丛生。 他不知两人谈论了什么,但看亲传诸暨的模样,想来谈话也是爆炸性的。 不然不会给诸暨这种造成震颤困惑。 一想到这里,小厮也是愈发敬畏了。 因为他对于李牧有点熟络,十年不入修命,而今一入修命,便近乎横推整个金鳞。 这个曾经还只是被他们俯视之人,而今已然让的他们连仰望的资格都是不具备了。 念及这般,小厮心里就就愈发恭顺有加。 第32章 我的小目标! 金鳞宗,演武场。 外门,内门,亲传,所有子弟,皆陆陆续续聚拢而来。 大比开始,所有人都倍感兴奋。 他们平日里刻苦学习,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而出人头地。 明天的会武,便是检验每个人的时刻,也是许多人名扬金鳞的时候。 亲传对亲传,内门战内门,外门比外门。 三个场地,三种弟子间的较量,这就是大比。 “诸位,明天就是几年一度的大比之日,本宗期待各位皆能一展风姿。 届时我们会在三等弟子里面选出最优秀之人。 总共八人。 这八人将会有命术阁自有挑选命术的一次机会,。 除此之外,为鼓励大家踊跃参与,今年破例在开一次化龙池。” 化龙池。 众弟子闻言,都是面面相觑,满脸的火热。 “而名额也是八个,外门两个,内门两个,亲传可得四。” 李牧听明白了,外门弟子想要化龙池名额的话,那就得成为外门第一或者第二。 亲传和内门,同理也是。 之所以三等弟子不在一起,则是考虑弟子间的差距。 如果将外门和亲传放在一起比较,那显然外门争不过。 当然,这得排除像李牧这种异类。 所以为了公平期间,同等弟子和同等弟子切磋。 “现在,我们有请武榜弟子。” 宗主成吟了下:“让齐白先出面吧。” 齐白作为宗主亲传,第一个出场,似乎也理所应当。 而白衣苏慎楼,始终不为所动,他对于这种动员,并不上心。 “齐白师兄。” “齐白师兄。” 随着齐白的现身高台,所有支持他的弟子,皆是神情激动,都不由自主的开始摇旗呐喊了。 “大家好,我是宗主弟子齐白。” 他微微一言,彻底点燃众人情绪,顿时一阵哗然。 齐白伸手一压,众人适才安静了下来: “诸位同门,我们修命数载,为名为利,大家都各有所想,齐白先在这里,祝诸位明日皆心想事成。 然我也希望诸位同门不要忘却金鳞,如今自在门和太清宫时常想要吞没我金鳞宗。 我齐白不才,只想有朝一日能带领大家,冲出两宗夹缝。 壮我金鳞,复兴宗门。” “愿随师兄,复我金鳞往昔之辉煌。” “愿随师兄…” 齐白的开场话,说的很动听。 一时间引得很多人暗暗点头。 就连宗主也是微微点头,显然很满意齐白的表现。 “不错。” 诸多高层看到齐白下台。也是点头含笑示意。 接下来是苏慎楼。 随着白衣苏慎楼的走出,所有人都开始沉默了。 金鳞宗麒麟儿,如今的天人。 不像齐白,在凡间。 苏慎楼于众人来说,就像是云端之人。 今日的苏慎楼,一如往昔。 永远不变的白衣胜雪,他从头到脚,一身雪白。 就连内衣也是。 苏慎楼是个很讲究的人,一尘不染。 真还有一股不是凡人的出尘气息。 “苏慎楼,一愿继先祖遗志,二愿金鳞开万世辉煌,三愿金鳞人人如龙。” 不像齐白很会笼络人心,苏慎楼不善于表达,他能够说这些,也是够可以的。 继先祖遗,开万世金鳞… 志愿不小。 “不善交际的苏慎楼,竟也说出了这些话来,真是难为他了。” “太上长老教的吧。” “不过天人就是天人,言短意简。” 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苏慎楼漠然的走了下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齐白更得人心。 因为齐白很会做人。 就是苏慎楼也微微逊色些许。 “下一个,执法堂外门李牧。” 随着长老的点名,一时间,所有人都是静默了下来。 外门李牧。 对于这个名字,最近他们可是如雷贯耳。 剑败元宋,斩命玄,战马夔… 这一件件壮举,令人心旷神惊。 特别是李牧之前还只是个废柴,却在极短的时间内突飞猛进,这让人感到震惊的同时,也是对其愈发好奇了。 哒。 青衣登台,齐白看了过来,谢挽歌也是看了过来。 从未想过,短短两天,这个废物竟站到了他们面前。 所有人望来,他万众瞩目。 除却苏慎楼。 在苏慎楼眼里,整个金鳞宗好像没有人能够值得他在意。 齐白如是,青衣亦如是。 “我没有什么说的。” 李牧看着眼前的长老。 对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李牧也并不擅长。 “额…” 老者闻言,顿时一怔,像噎住了一样,好半天才苦笑道: “那你可有理想,或者目标…” “嗯,就随便说说吧。” 众多子弟看着高台上的青衣,也是一阵错愕。 那不远处的高层席位上,太上长老和宗主也微微皱眉。 “师弟,你将此子列入武榜,我们并不在乎,可你排其第三,怕是多少有点水分吧。” “以本宗观之,此人不如诸暨。应该在前五左右。” 宗主和太上长老都是给出了评价。 “我觉得他端得起第三。”堂主一条道走到黑,对李牧很有信心。 “那便明日看吧,反正大比也并未禁止挑战。 到时候,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就清楚了。” 太上长老对其并不看好,他大概瞥了眼青衣,六品命者而已。 这种境界,即使再强也是有局限性的。 “苏慎楼不参加吧?” 堂主沉吟了一下,瞥了眼不远处的白衣青年,喃喃问道。 “苏慎楼要是入场,谁人堪当敌手?” 宗主皱眉道:“你不会是想说你看重的小子,可战苏慎楼。” “有一点这种想法。” 执法堂主哂笑了一下。 “苏慎楼可是天人,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宗主感到无语凝噎。 而就在几人攀谈的时候,李牧也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若论目标的话。 我想找八个娘们,然后在找一个地方。” 他说的很认真。 然而这话略带歧义,一时间所有人都是傻眼了一样,全都一脸懵逼的望着青衣。 找八个娘们,在找个地方… 这怎么越听越有些不堪入耳了啊。 “咳。” 执法堂主闻言,顿时干呛了一下,老脸涨红,有种没脸见人的感觉。 “这就是你看重的人,如此粗鄙。” 众人不知李牧所想。 就是太上长老闻言,脸色也是被气的一阵青一阵白。 好好的战前动员,被这混账给搅和了个稀碎。 “额…年轻人还是,还是节制一点的好。” 那台上的长老也是额额半天,嘴角忍不住抽搐的道了一言。 节制? 什么跟什么啊。 少年感到无语。 第33章 自在门,叶贤白! 翌日。 当黎明破晓,整个金鳞宗也开始躁动了起来。 无数子弟,早早的来到了各自的演武场。 外门。 今日的李牧也是出现在了外门,他本来对于切磋并没有兴趣。 但想到化龙池,还是不由的参与了会武。 “执法堂的人不去观摩亲传和内门,怎么全跑我们外门来了。” “你怕不是忘了李牧吧,他如今可是执法堂主最看重的。 我估计执法堂的人也是不服气吧,都想看看李牧有多少本事。” 众人议论纷纷,他们对于李牧一剑败元宋,战马夔,斩命玄…这些事情并未亲眼目睹。 所以也是有着疑惑。 “你们说,李牧那家伙是真有本事,还是人云亦云了些。 我三天前见他,可还不能修炼呢。 这短短三天,成执法长老,登武榜,简直瞬间就跟做梦一样魔幻,实乃不敢想象啊。” “现在传的神乎其神,很多人也是有疑虑,这不,有些内门甚至亲传都好奇而来外门观摩会武了。” 众人看着今日的外门演武场,格外热闹,不仅仅外门弟子簇拥,就连内门和亲传都不少。 这其中,竟还有很多高层长老。 执法堂除却诸暨外,全部出动不说。 就连副宗主和元宋都亲临外门现场了。 显然都是想看看外门李牧,到底有何本事。 如今在外门,李牧的名头最响亮,宗内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将其排在第一位登台。 “外门化龙池的名额,我要了,谁若不服,上来一战便是。” 清风拂过,少年青衣蹁跹,他站在高台上,直接了当的道出一言。 此话一出,所有外门弟子面面相觑,都是一阵沉默。 本来,他们还以为断元宋手臂是人云亦云,但现在看元宋那模样,众人何尝不是立马就清楚,那非谣言。 而是这个少年,真有那个本事。 这让很多人一时间都僵住了,如此强劲,外门谁还能堪当敌手? 此时的少年,就像无冕之王一样,外门已无人敢衅他的锋芒。 “我来。”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闻声望去。 只见的一道红裙女子,漫步走来。 人群顿时向两侧倒退,为女子让开道路。 是祝红袖。 卧虎城二小姐。 虽然李牧也来自卧虎城,但却并未见过城主府的二小姐。 “就让我来试试未来姐夫的本事,如何?” 未来姐夫? 所有人面面相觑。 “祝家和李家,昔年有着娃娃亲。 可惜两人成长道路并不相同,卧虎城大小姐祝温柔,十年前被学宫测出拥有十大神体碧霄神体,自幼就入了学宫修行。 而李牧,则成了与修命无缘的废柴,后来李家也直接将其赶出了家门,兜兜转转才来到了我金鳞宗。” 修命之路上,有很多体质,其中神体为最。 传闻天地间有十大神体,传自于上古最强十大神明。 拥有神体者,可通神。 在青州大地上,迄今为止也就祝温柔一人拥有神体。 所以,对于卧虎城祝家祝温柔都是久闻大名。 只可惜,祝温柔一去学宫至今未归,青州还无人一睹神容。 “听说祝温柔马上就从学宫回来了,听小道消息说,是为了婚事。” “不会要退婚吧。” “估计有可能,毕竟祝温柔可是拥有成神之姿,不说本人,就是学宫的人也不会任由其和凡尘之人来往。” “但现在的李牧,也渐渐崛起了啊。” “那有如何?一个拥有成神之姿的人,就像云端仙人一样,李牧除非如苏慎楼师兄一样乃天人出世,不然怎可直面祝温柔。” 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祝温柔也是登台了。 她完全无视众人,自顾自的打量着李牧: “不错,皮相还过的去,就是不知道有几分能耐呢?” “下去吧,别浪费时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李牧蓦然的瞥了眼祝温柔,毫无波澜的道。 “呵,叫你一声姐夫,你还真当自己是我姐夫了,也配对我指手画脚?” 祝温柔冷蔑一笑,毫不掩饰的说道: “我来此金鳞,就是替姐姐看看你, 我觉得吧,你还配上我姐姐。 所以,待我姐姐回来,别想有的没的。” 李牧漠然的抬头,毫无感情的瞥了眼红裙女子: “那是我和你姐姐的事情,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说什么?” 祝温柔插着柳腰,泼辣十足:“你说我是狗?你这个废柴,有种你在说一遍。” “看来卧虎城主并没有好好教你如何做人啊,我在怎么说,也算你的准姐夫,你就是这样对我说话的?” “我不管你来此金鳞有何目的,但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你若在不知进退,我不介意替你姐姐好好教你一下,什么叫礼貌。” 祝红袖气的全身都在颤抖,她握紧粉嫩的小拳头: “啊,你这混蛋,你也配提我姐姐。” 卧虎决! 这是祝家的卧虎心经,传闻是上乘的仙家秘籍。 修士命术,从一品到八品,然后是仙家秘籍。 而仙家秘籍,有细分下乘中乘和上乘。 整个青州大地上,唯有卧虎城和卧龙湖有此上乘的仙家秘籍。 当然,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仙家秘籍,至于像太清宫和自在门,还有金鳞宗,是否有未出世的高品级命术,就不好说了。 毕竟,金鳞宗没有现世的【金鳞化龙】可远超仙家秘籍啊。 “仙家秘籍么?” 李牧微微抬眼,有点诧异的低语了一声: “可惜啊,未能登堂入室,只是皮毛而已。” 李牧暗暗摇头。 “此法走刚猛霸道路子,女子之身并不适合,换个适合自己的命术修炼吧,在修炼下去,免不了适得其反。” “哼,用不着你来操心,有本事接下我这一招再说。 听说你击败了马夔师兄,正好,我也用这一招将他踩在了脚下。 来,我们比比,谁强谁弱。” 不远处的马夔闻言,嘴角都是忍不住抽搐着,幸好他脸皮厚,不然真没脸见人了。 “好。满足你这个愿望。” 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李牧也懒得提醒: “我曾一掌败马夔,今日亦用此掌,姑且念你是女儿身,我只用五成力量。 你若接下,便算你赢。 不过想来,就是五成,你也接不住我这一掌。” 艹。 不远处的马夔是彻底脸黑了下来,这两个混账感觉一唱一和,他不要面子的吗? “你,狂妄。” 猛虎硬爬山! 面对女子的不留余力,李牧微微抬手。 轰隆! 抬手,压下。 一如之前镇垩压马夔。 撼昆仑! 遮天手掌,如泰山压顶,十六丈搭建起来用以会武的高台,此时被青年一掌拍成废墟。 砰! 高台塌陷,巨坑浮现。 这一掌,连带着红裙女子,也一并拍入了大坑里面。 咳。 鲜血淋漓,她全身冒着黑烟,整个人都不好了。 马夔见此,嘴角都是忍不住在抽搐,这家伙是真不知道怜香惜玉啊,在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小姨子,就这样拍成死狗一样了。 所有人傻眼了,表情都是有些古怪,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下如此黑手,这家伙,真是辣手摧花。 “太可恶了,李牧,你怎么对美女下如此重的手。” 少年如犯了众怒,当下就有人看不下去了。 “我已留了五分力在手,你们看不惯的话,大可以站出来,以示尊重,我用十成力。”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愕然,一个个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开玩笑呢,五成就如此骇人,这要是十成,外门弟子谁去谁死。 “不知在下可否领教一下阁下高招呢。” 话音一出,无数人皱眉,都暗想谁不知死活? 但当他们看到说话人,却是陡然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看向来人的目光都是忌惮有仇视。 就连马夔也是。 因为他认得来人。 自在门,叶贤白。 “自在门交换生,叶贤白。” 她微微抱拳:“敢请指教。” 第34章 财大气粗的小姨子! 金鳞亲传的较武,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谢挽歌和齐白,皆独上高楼。 其中优以为最者,是齐白。 他和诸暨一战,彻底将比赛推到了高,潮。 “诸暨,没想到你三年历练,进步不小吗?” 齐白有点挂彩,因为自视甚高,被诸暨伤到了,他随意的吐掉鲜血,面色彻底凛寒下来。 “金鳞化龙?” 诸暨一字一句的顿道:“没想到你竟领悟了金鳞化龙。” 诸暨杵着紫金色弯刀,慢慢站了起来。 “诸暨竟然领悟了化龙决?” “不愧是除却苏慎楼师兄外金鳞独一无二的骄子啊,这天赋,无人在堪当敌手了。” 众人震惊到无以复加。 谢挽歌看着四周敬畏的目光,也是与有荣焉,她选择的人,就是优秀呢。 “可我还有一刀。” 诸暨横刀在前,即使七窍流血,依然不倒。 且随着他的执拗,那双深黑色的瞳孔,此时竟在微微泛红。 “达摩六式,你已用完,在战下去,岂不是找死嘛。” 齐白冷嗤一声。 不战而胜,方显强大。 诸暨的寻衅,也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 “接下来,我不会留手了。” “我亦如是。” 诸暨将紫金色弯刀聚过头顶: “这一刀,是我今日所悟。 曾经我以血脉为耻,排斥它,嫌弃它…我以为这样,我才会跟你们一样,做一个在世人眼里的所谓正常人。 直到昨日,我遇上一个人,他让我明白,人不能活在别人的眼中,我一味的追求完美,将自己封困在狭隘的世界里,在修行的道路上渐渐迷失自己, 天生我诸暨半妖之躯,自当承恩而行。 今日我半妖诸暨,便以血脉之力,持惊寂刀而战你。 我只此一刀。” 紫金色的弯刀横过半空,狂风大作,刀气开始蔓延。 这一刻的诸暨,完全接受了自己。 这一刻的诸暨,才是真正的刀客。 所有人侧目,就连太上长老和宗主都感到惊艳。 “果然,当大梦初醒,方知自我以后,诸暨的战斗力是有上升了一个水平。” “可惜,认可自己有点迟了,还不足以迎面金鳞化龙。” “即使败了,今日的诸暨也是虽败犹荣,他明悟自身,不在执着自我,未来必然是位刀客大师。” 众多高层暗暗点头。 “本宗倒是好奇,宗内何人使他醒悟的?” “他最近接触的人,貌似只有外门李牧。” “只是那小子,小小的年纪,不应该有如此岁月沉淀下的人生感悟,还不足以开悟诸暨吧。” 很多人联想一下,只有李牧似乎符合条件,但又觉得不可能。 果不其然,如宗主等人的预料,诸暨最终还是败给了齐白。 “金鳞化龙果真厉害,如今苏慎楼不出的话,无人会是齐白的对手。” “诸暨,你输了。”负责登记的长老,看了一眼鲜血淋漓的青年:“按照规矩,你还有一次挑战的机会,可否有想挑战的人。” “外门李牧。” 诸暨眼睛赤红,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妖魔力量。 “我已明悟他所说,今日纵死亦要与之一战。 望长老恩准。” 什么? 高层领导彻底震惊了,挑战外门? 如此情况,这从未有之。 难道,诸暨之所以如此,真的是因为外门李牧, 太上长老和宗主对视一眼,都是觉得有些小觑了外门李牧。 “只要他愿,本宗便准你们一战。” 宗主直接同意了,他倒是想看看最近声名鹊起的家伙究竟有何本事。 齐白望着托着残躯离开的诸暨,也是一脸阴沉。 本来他败诸暨,何等风光,但偏偏诸暨满不在乎,输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而他真正在乎的,竟然是那个废物。 咯吱。 齐白拳头微微攥紧,咯吱响彻。 “齐白师兄,我也有挑战的机会没有用掉。” 谢挽歌也是看不下去了,今日说不得要将其斩于马下。 少年越是风光,她就感觉吃瘪了一样难受。 “用不了我们出手,诸暨接受了半妖之力,那废物断不可能与其争锋了。” … 而就在众人切切私语的时候,外门演武场。 祝红袖已经被人抬了出来,她感觉全身火辣辣的疼痛,恶狠狠的注视着李牧的同时又有些委屈。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拍入大坑里面,她感觉太丢人了,那看向少年的目光,就好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一样,恨不得冲过去咬上几口才罢休。 “叶姐姐,给我好好揍他,彺死里,不,他还不能死,往冒烟里打。” 叶贤白闻言,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点点头。 “你不是金鳞宗的弟子,我没兴趣和你切磋。” 李牧瞥了眼道姑模样的女子,冷不丁的道。 “你怕了?” 她在用激将法。 李牧自然不会就此被将,但众人看到李牧的样子,心中也是觉得是不是李牧怕了。 毕竟,叶贤白可是自在门的弟子。 金鳞宗,自在门,太清宫。 这三宗每年都会派遣交换生到对方宗内学习。 今年金鳞宗的交换生,是自在门叶贤白。 在金鳞,叶贤白还有个称号…五五开。 不是和谁都五五。 而是跟齐白。 从这一点上就能看的出来,叶贤白有多么强横,她绝非是马夔之流可比。 所以,当李牧不应战时,很多人就自然而然的觉得是李牧怕了。0 只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这可是叶贤白啊。 整个宗门,除却齐白和苏慎楼外,在无人能与之争锋。 “我是修士,有不是疯狗,见谁咬谁。” 李牧懒得理会叶贤白,他的目标是化龙池,而不是跟人在这里切磋。 “你很强,也应该清楚切磋,生死一线才是进步的王道。” 叶贤白还是不死心。 她来金鳞,能够让的她有兴趣的就只有两人。 如今多了这青衣。 刚刚那一掌,的确惊艳到了她。 所以这才出面邀战。 “你想用我砥砺自己?” 生死一线,的确可以令人看到自己的优缺点,从而达到快速进步的目标。 “对。” 叶贤白也不藏着掖着:“我来金鳞学习,迄今为止也就齐白和苏慎楼,能让我有一战的兴趣。 如今看到你,我觉得你也配让我活动活动筋骨。” 叶贤白很直白,也很自信很狂妄。 “可以是可以,但我很贵的。” 李牧想起了庚金的事情,那东西他不能错过,但炼丹公会举行的拍卖,显然需要钱才能解决。 “额,什么意思?你想要什么,命术?除却自在门秘术,你可以任意挑选,只要你能够战胜我。” 叶贤白以为李牧看上了她的命术,她有七品命术的事,不是秘密。 “命术我不稀罕。” 命术李牧多的是,他还真看不上当今修士的命术。 “那你要什么,你不会庸俗到要钱吧?” “没错。我就要钱。 一万命晶,我便给你机会与我一战。 没钱的话,别来浪费我的时间。” 一万,这还真不是一般的贵,简直狮子大张口一样了。 “他是不是怕了,所以故意为难叶贤白的?” 一万不是个小数目,叶贤白也没有。 “我,没有那么多。” “你有多少?” “一千。” 艹。 这落差也太大了,李牧直接没兴趣了。 “叶姐姐,你帮我揍他,钱我给你出。”托着重创的身姿,祝红袖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城主府二小姐果然财大气粗,所以我决定涨价了,你出钱的话,现在得两万。” “你…” 别说祝红袖就是叶贤白也气结,这也太能趁火打劫了。 “两万就两万。” 祝红袖银牙咬的吱吱响,真想狠狠地扁一顿这家伙啊,可,可就是打不过。 “得先交钱。” 祝红袖闻言差点气吐血。 “我一个城主府小姐,还能欠你怎么着?” 她直接气的甩过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的赫然是沉甸甸的命晶,足有两万多。 “多谢二小姐慷慨。” 叶贤白微微一笑:“这一场表演,不会让你失望。” 祝红袖闻言,促狭起美丽的眸子,终于有人可以教训这个混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