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热恋》
1. 由零归墟
2030年8月3日早上8点，上海新国际博览中心周围已被各式打扮的少男少女围得水泄不通，他们都是数字娱乐产业的朝圣者，为第27届ChinaJoy的而来。
在这个顶着骄阳多站几分钟都怕晒化了的天气，林芷沐正老老实实地排在向前看不到头向后看不到尾的队伍里，等着10点整场馆开幕进场。
比起周围人的盛装打扮，她的淡妆丸子头，碎花吊带连衣裙加遮阳的雪纺小坎肩搭配白色板鞋，堪称简朴至极。
而且，脸上的兴奋和激动似乎还没有焦躁和失落来得多。
作为复旦大学市场营销在读研究生，林芷沐对这个一站式数字娱乐产业线下峰会是有关注的，但她本人没有那么热衷于打游戏和看动漫，只是因为男朋友梁泽超是电竞狂热粉，所以每年都会跟着凑热闹。
今年，已毕业变身打工人的梁泽超要加班，而他的偶像会参加现场签名售卖限量周边的活动；于是，林芷沐就只能一个人独自体会这不属于她的夏日嘉年华了。
原本，替男朋友追星也不算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可今年的ChinaJoy恰逢七夕，人流量激增了一倍，有伴者成双成对地来撒狗粮，单身者也想趁此机会求得同好者脱单。
站在满是暧昧氛围里的林芷沐，虽非单身却又没人陪；看着边上的人卿卿我我，她的心里难免怄火，觉得时间格外难熬，于是掏出手机给梁泽超发去微信。
林芷沐：宝，起床了吗？
梁泽超的上班时间是9点半，在工作日现在正是该起床的时候，可今天是周末临时加班，没有这么严格的打卡限制，林芷沐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打扰了男朋友难的懒觉。
梁泽超：嗯。刚醒。
林芷沐：今年排队的人好多！好挤，好热……
梁泽超：ChinaJoy哪年人不多，等进场馆就好了，忍一忍。
林芷沐：你今晚几点的飞机来上海？
梁泽超：不确定，一会儿看加班进度。
林芷沐：不是说好，我搞定周鑫的签名周边，你去搞定你的年假申请，一起过七夕的嘛……
梁泽超：我又不是故意的，临时有任务，领导才不管你请没请假，行了，不说了，出门去办公室了。
梁泽超迅速掐断了两个人的聊天，让林芷沐再一次陷入单机的状态。她瘪了瘪嘴，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今天最大的期待就是晚上能开开心心地跟男朋友约个会，但现在看起来，八字没有一撇。她把手里的消暑小风扇开到最大，以求把心里这股怨气及早吹散，再怎么说，这玩意也是梁泽超去年七夕送的礼物，人没到，他送的东西总得顶点用。
“不知道排完Milky Way还赶不赶得上【零墟】那边，一前一后只间隔2小时，纠结死了！”
“是啊！KPL顶流和元宇宙独角兽，同时亮相，可架不住他们一个限时一个限量啊！”
这么长时间的等待，排着的队伍里偶尔也有那么一些小骚动，但大部分的讨论都集中于本届ChinaJoy最大的两个重头戏：Milky Way战队的周边签售和元宇宙平台【零墟】的邀请码发放。
Milky Way战队是「王者荣耀」职业联赛中实力最强的一支，3年前，它被转手到了自己曾经的选手、KPL的一大传奇人物萧霆烨手中，
展开了更规范化和专业化的改革，减少了部分干扰选手竞技状态的活动，每年在ChinaJoy的周边签售就成了粉丝最期待的、能近距离接触选手的线下见面会。
而【零墟】作为一款刚面世一年的元宇宙全息互动平台，代表了未来的智能互动风向标，它的高拟态和强安全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但为了维持平台内的生态平衡，【零墟】一直没对外开放公测，而是以登记预约后随机抽取发放邀请码的形式挑选用户；此次在ChinaJoy非常慷慨地开放了1000个邀请码。
“对啊，而且主办方太鸡贼了，两个摊位横跨场馆最远对角线，分明就是欺负我们这种两边都是心头肉的人啊！”
“别说排两个了，我觉得能抢下一个就够呛了，你看着队伍，80%的人都是奔着这两个目标去的，要不也不会提早这么久在这烈日炙烤中活受罪。”
这些粉丝的纠结在林芷沐这倒是没有感同身受的抱怨，因为梁泽超的偶像是Milky Way的现役打野选手周鑫，在这两大热门排队区域里，她不需要做选择。
前一晚，林芷沐已做足了攻略，一会儿进了场馆，只要随着人流，第一时间找到Milky Way的摊位，排在周鑫的签售队伍里，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大半。
临近10点，闲散地靠着聊天的人收起了悠闲，开始向门的方向挤压；
林芷沐收起小风扇，正了正色，跟着人潮缓慢向前挪着，这令人窒息的距离，夹杂着汗味，让她不禁捂住了鼻子，虽然没有洁癖，但她真的不喜欢这样被迫地沾染上他人的味道。
等过了检票的闸口，场馆内的冷气立刻就送来了清新的甜味，林芷沐紧了紧脚步，通过安检，把自己送了进去。
比起场馆外的嘈杂和凌乱，经过布置的展会现场更像是个梦幻空间，那些日常只存在于数字领域的纸片人被手办、cosplay等方式被还原到现实世界，给热爱它们的人提供了与虚拟偶像沉浸式互动的机会。
作为KPL流量最大、粉丝最多、商业价值最高的电竞战队，Milky Way独享了场馆里的一块综合展区，在其他战队还需要共享签售舞台和时间的时候，它们已经在自己的展位搭建好零食自助超市和游戏互动区域，给来排队的粉丝解乏补给。
在这样的安排下，林芷沐先前郁积的烦躁被一扫而空，觉得等候签名的时间也没这么漫长了，唯一让她觉得难受的就是，等队伍排到她的时候，可供挑选的签名周边已经不多了，
轻便的小件商品，例如海报、文具、服饰、背包、手办、雨伞、家居用品都已售罄，剩下的要么是连抱着走都有点困难的人形玩偶，要么就是笨重易碎的陶瓷工艺品。
“请还未付款的粉丝尽快选定周边，签售时间有限，过时不候。”
工作人员在周边售卖区一遍又一遍地尽责催促，林芷沐眼见没办法再拖，就迅速取了架子上几乎无人问津的多肉植物，走向收银台付款扫码。
等她把这特立独行的选择摆到周鑫面前的时候，Milky Way战队的其他四个人纷纷投来了不可置信地眼光。
“鑫啊，你的粉丝，挺，特别的，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真的有人买多肉求签名的。”
“你确定，要签在花盆上？”
周鑫这话问的是林芷沐，他抬起头看向了这个好像并不太激动的粉丝。
“嗯，我男朋友是程序员，办公桌上放盆植物，可以吸收一部分的电脑辐射，多肉比较好养活。”
林芷沐认真做了回答。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周鑫，他看上去比屏幕里更帅气精致一些，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偶像，她的爱屋及乌也就只是到觉得对方还不错的程度，并没有像别的女友粉那样失控尖叫。
周鑫点了点头，接过多肉，来回转着花盆，想找合适的签名位置：“所以，你男朋友才是我粉丝，你不是？”
“你很厉害，长得也很好看，只是我不追竞人，所以粉得不彻底。”林芷沐老实地告知，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如果可以，能加个to签吗？我男朋友，特别喜欢你，如果不是今天要加班，他会亲自来见你的。”
“可以，他叫什么？”周鑫埋头签名。
“梁泽超，跟梁启超就差一个字，泽是光泽的泽。”
听到这名字，周鑫略微过了一下脑才下了笔：“七夕礼物？”
“嗯。”
“买植物当七夕礼物，不怕被绿吗？”
周鑫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点天真，可林芷沐不喜欢别人开这样的玩笑，即便说这话的是自己男朋友的偶像。
“如果一盆植物能起这么大的功效，那人的努力就一文不值了。”
大概是听出了林芷沐语气里有些生气，周鑫没继续接话，只把签好名的多肉递了回去；虽然不开心，但林芷沐还是道了谢才离开。
离开Milky Way的展位，刚刚的对话就被林芷沐抛到了脑后，此时，她只想跟男朋友甜蜜发消息，告诉梁泽超她拿到了他最想要的偶像签名周边。
林芷沐把多肉捧在自己的脸边上，想找个角度自拍，但这场馆里的背景有些杂，光线也五颜六色，衬得人有些奇怪，
她只能不断地位移，拍一张确认一张，不满意的话删除重来，不知不觉就转移到了场馆的另一侧，靠近【零墟】的展位。
作为本届ChinaJoy的另一大卖点，【零墟】这边的排场也不小，互动体验区的设备比Milky Way那边看着要更科技化一些，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的宣传片让人有一种穿越时空进入未来的错觉。
林芷沐也忍不住驻足多看了几眼，也就是这回头的一瞬间，她好像在流动的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说自己在广州加班、此刻还在开会的男朋友——梁泽超。
她立刻收回对其他事物的关注，向着那一抹熟悉追去，但在这大型的展会里捞人，简直就像是在大海里捞针，可遇而不可求。
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在眼前的人影就消失了，无论林芷沐朝左还是往右，都寻不到任何梁泽超存在过的痕迹。
林芷沐立刻拿出手机给梁泽超打语音电话，这着急的举动让她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多肉上的几根刺，疼得立刻皱起了眉头。
微信对话框里，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几分钟前，那时，她给梁泽超发了一张自己与多肉的自拍，而照片下，她问的那个问题「你偶像的签名周边，和通情达理的女朋友，哪一个比较可爱？」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回复。
“嘟~ ~嘟~~嘟~~”
听筒里，手机铃声不急不缓的响着，每多一下，林芷沐觉得自己的手指就被没处理的刺扎深了几分。
“喂。”
电话就只差几声就要被系统自动挂断的时候，梁泽超才终于接了起来，在嘈杂的背景音里，林芷沐听不出他太多的情绪。
“你在干嘛，怎么都不回消息？”
林芷沐的埋怨带着点嗔怪，是要人哄的意思。
“现在不方便，晚点聊。”
话音刚落，梁泽超就切断了通话。
这下，林芷沐忍着的委屈立刻浮现在了脸上，微红的眼眶里有闪烁的泪光在打转，她深吸了口气，想稳住不哭的情绪，可映入眼帘的场景却关停了她所有的理性思考。
刚刚，那个在电话里说自己在工作，不方便聊电话的男朋友，活生生地就站在她的对面，亲昵地搂着一个妹子，看他们的表情和互动，称得上是热恋中的小情侣。
林芷沐的世界突然陷入了沉寂，场馆里的背景音乐和播报提示像是被静音了那样消失在了她的意识里，唯一被留下且放大了的声音就只剩下她怎么安抚也缓不下来的心跳。
一时间，梁泽超说自己在广州加班没办法一起过七夕的言论，和，周鑫签名时那句意味深长的提醒，交织成一道晴天霹雳，将林芷沐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零墟】的邀请码发放时间逐渐接近，展台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为了那千分之一的机会，飞奔而过的狂热者不断地挤压着林芷沐可喘息的空间，那些不避让的推搡让林芷沐虽然让她站不稳，却也在一次次试图将她唤醒。
可等她真的回过神想要上去抓着人质问的时候，梁泽超和他带着来的那个妹子早已淹没在狂欢的人潮里，不知去向，林芷沐又不得不再次陷入无措。
最后，一股不算重的力道从林芷沐的手臂经过，只是轻轻地擦碰，她整个人就重重地跌倒在地，而手里小心护着的那个签名周边也因惯性被抛了出去；人落地的时候，花盆也同步被摔个粉碎。
“你没事吧？”肇事者迅速蹲下身去查看林芷沐的状况，声音柔和，但语气却是格外地关切，“有受伤吗？”
林芷沐没有回答，眼睛始终盯着那一坨已拼不回原来样貌的多肉；
身边的人见她如此在意，转而伸手去收拾碎片，才发现原来这碎片上有签名，从残存的图样来看，依稀可辨这是Milky Way的周边。
“对不起……”
道歉的话才说出半句，他就看见林芷沐的脸上落了泪，表情极为难过。
“周边我会赔的，包括选手签名，我也会想办法；但是我们不能一直僵持在这，【零墟】的邀请码马上要发放了，这边人会越来越多，你这样待着不安全。”
男人说话的样子认真而庄重，没有丝毫要推卸责任的意思。
甚至川流不息的人潮里，他始终尽责地蹲在那，保持着绅士的警惕，将林芷沐护在自己身边，以防路过的人不小心要撞上她。
“或者，你不放心的话，这是我的名片，”男人掏出写着自己名字和职位的名片递了过去，“我叫顾铮，【零墟】的创始人。”
为您提供大神 滋瑶 的《逆风热恋》最快更新
1. 由零归墟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天降男友
阔别大众视线许久，这是顾铮第一次出现在如此热闹的场合。
他曾经也是那个站在聚光灯下被人追捧着的偶像，现在却低调地藏在公司产品之后，以参展人的身份重回ChinaJoy。
在这样人头攒动夏日狂欢里，撑起人气大热门的周鑫是KPL现今的打野天花板，而回到2020年，同样的荣誉是属于顾铮的，
当年他以Perpetual为ID开启自己的称霸时代，手握好多个FMVP，成为众人口中的P神，后来更是加入Milky Way，与那时还是战队选手Fire Lighting的萧霆联手烨缔造了中国电竞的神话。
然而，这一切，都在顾铮的25岁戛然而止。
退役，出国，隐身，他走的很彻底，甚至比当年在巅峰时主动让位缓步离开Milky Way的萧霆烨更决绝；所有的社交平台上，Perpetual的账号都在一夜之间停止更新，再无动向。
现在，周围的人都叫他顾总，而不是P神。
他常年西装革履衬衫马甲，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见不到散落在额间的一点凌乱，即便是休闲的场合也是板正的穿着；金丝框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多了一丝凌厉；一举一动虽然依旧优雅得体，但那股距离感比以前涨了太多。
而且，他似乎在刻意回避外界的关注。
从【零墟】的筹备到热销，出现在台前的都是二把手林云炎——那个即使在KPL也没掀起多大流量，在退役后甚至没有人记得他曾是Perpetual赛场上的最佳拍档。如果不是真的对【零墟】有深度的关注，或许都不知道，这公司姓顾而不姓林。
※※※※※※
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林芷沐才对顾铮的话有了反应，但对方的诚恳道歉和自我介绍，一句也没入她的脑，因为漫长的反射弧此刻提醒她的是关于摔倒的这件事，屁股、膝盖、手肘上的疼痛让她略微眯起了眼。
“嘶……”
“摔伤了？”顾铮收回了名片，认真打量了一圈，没看见林芷沐身上有明显的外伤，“要去医务站检查一下吗？”
林芷沐摇了摇头：“不用了，没什么关系。”
视线越过顾铮，她下一秒就要伸手去捡那碎掉的花盆。
“别动，碎片锋利，小心割到手。”顾铮赶紧出声阻止，但自己却代替了林芷沐去收拾一地的残骸，他挑了有签名的碎片放在手心，“找这个？”
“嗯，”
林芷沐双手捧着空气，想从顾铮的手里把碎片接过来，但对方却把手伸得更远了，好像并不想把东西还给她。
“先起来吧，继续愣在这，容易发生踩踏事故。”
眼见两人周围的空间被人群越挤越小，顾铮不禁皱起了眉，他怕把东西交出去了，林芷沐又要晃神。
林芷沐点了点头，没去握顾铮伸过来要给自己借力的手臂，小心地站了起来，
刚摔这一下，她觉得自己的屁股和膝盖应该是青了一大块，现在一动，就闷闷得疼，
而且在这冷气十足的场馆里，她在地上坐了许久，手脚冻得有些僵。
想着低头去揉膝盖，手动活动筋骨，林芷沐的余光却瞥见仍在地上的多肉，不禁感叹：“只是碎了花盆，换个新的应该能养活。”
她的这句话不知是在形容自己刚出状况的感情，还是真的只是指这一盆命途多舛的植物。
可顾铮把这自言自语当成了林芷沐对自己的嘱咐，耐心地回应道：“好，交给我。膝盖，磕到了？能走吗？”
“我没事……”
林芷沐的回答还没说完，一股不知道从什么方向而来的冲击再一次把她往失控的方向推；
顾铮见状转身将人护在了怀里，把林芷沐从人群里拖了出来，避免她二次受伤。
直到退回安全的位置，顾铮才松开了停在林芷沐手臂上的手：“抱歉，刚刚冒犯了，”
他退开半步，回到了更礼貌的社交距离。
“没，没关系。”
林芷沐的精神还游离在刚刚的惊魂中没完全回来，只觉得上一秒自己还在看着散落在地的多肉，下一秒，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入鼻，自己就被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零墟】的邀请码发放和体验活动已经开始了，这边人太多了。”
顾铮淡淡地开口，视线放在了【零墟】的展位那。
“啊！你的手……”
林芷沐垂着的眼神落在顾铮的身上，一眼就看到他握着花盆碎片的那只手，渗出了血色，想必应该是刚刚急着搭救自己，本能地握紧了手掌，被割伤了。
听到林芷沐这么一喊，顾铮收回了视线，脸上到是没有半点烦躁或是难受：“你看，我说了这些碎片锋利的很。”
“我陪你去医务站吧。”
“应该不深，我去冲洗一下，找个创可贴就行了，不过，你的多肉，可能，救不回来了。”
顾铮用眼神指了指不远处，他们两人刚刚待过的位置，那颗多肉不知是因为两人躲避推搡被踩坏，还是因为其他粉丝疯狂向前争取位置而被踩坏，总之，现在就是黏在了地上，辨认不出主体。
“算了，反正，签名都碎了，单纯只救颗多肉也没多大意义，把它给我吧。”
林芷沐再次伸手去要花盆碎片，谁知这一次，她还是扑了空。
“碎片晚点还你，我找个袋子把它们装起来，不然，一会儿你也得受伤，在这等我一下。”
说着，顾铮拿出手机拨通了林云炎的电话，铃声只响了一下，对方就急不可耐地接了起来。
“阿铮！你去哪了，这边活动都开始了。”
“出了点小状况，你拿上公司的礼品袋，找个创可贴，来展位右前方的疏散通道口这边来找我。”
“创可贴？你受伤了？”
顾铮的语气平静，但林云炎却听得着急，两人二十多年的交情，他知道顾铮一向喜欢大事化小。
“嗯，不小心被摔碎的花盆割到了，没什么大碍。”
“那得去医务站吧？”
“不用，我在这等你。”
挂了电话不到5分钟，林芷沐就看见【零墟】的展位，有一个同样穿着西装的男人迅速从跑了出来，逆着人群前进的方向，格外乍眼。
“怎么回事？！”
林云炎还没在顾铮面前站定，就已先注意到了他手上伤。
“把里面的东西清一下。”
顾铮没回应林云炎的惊讶，微微皱了一下眉，但语气仍旧平静。
在电话里，林云炎会错了顾铮的意，以为他是要拿东西去联络人脉，所以拎了一个装满纪念品的礼品袋，甚至还特意多塞了一些画册、模型进来；上去没什么空位能安稳地塞下顾铮手里的碎片。
听顾铮这么一说，林云炎也不含糊，蹲下来，迅速把里面的东西腾空，拿袋子接过顾铮上手的碎片。
没了碎片的遮挡，林云炎才看到顾铮的伤口并不浅：“阿铮啊，你这伤还真不是几个创可贴可以糊弄的，得去趟医务站。”
顾铮迅速把手藏到了西服裤子的口袋里：“你先带这位……”
他回过头去看向林芷沐，这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叫林芷沐。”
“先带这位林小姐，去我们的休息区，我不小心摔坏了她的周边，得去一趟Milky Way那。”
“Milky Way的周边？我找个其他人去一趟……”
说这话的时候，林云炎瞥了一眼林芷沐，想确认对方并不是碰瓷。
“不，不用了。”林芷沐赶紧开口拒绝。
从打电话开始，林芷沐就一直站在顾铮的身后，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听语气的话，觉得他好像没什么大碍；如果不是林云炎的提醒，她真就以为顾铮手上的是小伤。
不过现在知道了，她就有了些内疚，说到底，是自己害得顾铮受伤，而且周鑫的签名对她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我陪你去医务站吧，周边的事，别折腾了。”
“东西是我摔坏的，我说过会赔的。”
面对着林芷沐，顾铮的脸上挂着微笑，但转头看向林云炎的时候，却是有些严肃：“按照【零墟】展位现在的人流量，恐怕公司上下，算得上闲人的只有我一个，况且，我确实得去处理一下伤口。”
“行吧。”听顾铮这样一说，林云炎倒是没再提出异议了，他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林芷沐：“麻烦林小姐搭把手，袋子你拎着，我得把这些纪念品抱回去。”
“好。别的东西，我也可以帮忙拿。”林芷沐
※※※※※※
林云炎这个人，情绪都写在脸上，虽然不知道顾铮究竟是怎么受伤的，但东西是林芷沐的，自然就对她没太大的好感；
不过，答应了顾铮要先暂时照顾一下林芷沐，他也是说到做到，回【零墟】展位的一路上，林云炎刻意放慢了脚步，怕身后的人跟丢；
到了展位后的消息区，见她穿着单薄，还给她先倒了杯热水，才离开干自己的事。
要说这【零墟】的员工休息区设计，也是完全贴合了公司的科创理念，将这这个区域设置成了三次元和元宇宙的中转站，单向玻璃的装置结合上LED的放映，既融入了整个展位的沉浸式氛围，又保护了空间内休息者的隐私。
此刻，所有【零墟】的工作人员都在外场忙碌，唯有林芷沐一个人待在里面。
隔着玻璃，外面的嘈杂也被消减了一大半，林芷沐觉得自己颇像一个宇宙观测者，疏离在这些追逐热爱事物的氛围之外。
在这样独处的片刻里，她的脑子不由自主地开始复盘今早发生的一切，甚至自己跟梁泽超的一切。
到今天为止，她喜欢梁泽超已经七年了。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林芷沐还是个在高三备战高考的小姑娘，梁泽超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来学校宣讲，点燃了林芷沐对他的喜欢，喜欢到因为他在复旦，她的报考志愿也就只填了复旦。
等着两人终于待在同一个校园里的时候，林芷沐努力了很久才跟高自己一届的学长梁泽超做上朋友，彼时，她只是梁泽超追心上人的一个僚机。
喜欢一个人，为了待在他身边，帮他追他喜欢的人，或许是所有暗恋者最卑微的努力；而这样的委曲求全，林芷沐坚持了2年多，才终于把自己的身份从梁泽超的学妹变成他的女朋友。
他们是甜蜜过的，只不过在约好要一起留在上海打拼后，梁泽超收到了dream offer，去了广州追梦，加入了他爱的天游工作室，成为《王者荣耀》的程序员之一；剩下林芷沐一个人守着承诺考了研。
在异地的一年里，林芷沐分辨不出来到底是自己喜欢梁泽超多一点，还是梁泽超喜欢自己多一点；虽然他不像以前一样时时在线消息秒回，但他会按时查岗，比在一起的时候管她更紧，怕她一不小心就跑了，甚至会冷不丁地从广州飞过来，只为了在宿舍楼下等着见她一面。
林芷沐都不知道这样的感情为什么毫无征兆地突然就有了变故，其实是不是自己错怪了他？刚刚看到的人，只是个长得像梁泽超但却不是梁泽超的人？或者跟妹子拍照，是不是也有别的隐情？
顺着时间线，关于顾铮的片段被加入进来，有那么几秒，林芷沐在想，可能在别人的眼里，顾铮拉着自己紧急避险的举止也算是过分暧昧？如果被梁泽超看到，他是不是会生气？
可这替男朋友洗白的思绪刚开了头，梁泽超的样子却清晰地闯入林芷沐的视线，他，此刻，就在【零墟】的展位空间里！
林芷沐迅速低头捧起一次性水杯灌了一小口已经冷了一些的热水，确认自己是清醒的，然后才缓缓抬头。
从单向玻璃中看出去，梁泽超依旧站在外面，甚至，透过他认为的屏幕，跟林芷沐无意识地对视！
她立刻站起身，浑然不顾这巨大的反应掀翻了桌上的那杯水，伸手打开了休息室的门，跑了出去。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 反将一军
把林芷沐交代给林云炎后，顾铮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认真处理伤势，而是往Milky Way的展位走去。
按照他的经验，像这种大型的签售，职业选手只会在指定的时间出现，结束之后，顶多在休息室多逗留半小时，休整一下就会出发回基地。
今天的活动安排表上，Milky Way的签售和【零墟】的邀请码发放恰巧是前后相连着进行的，周鑫现在应该还没离开场馆，顾铮觉得只要自己动作快一点，还能要到他的签名，补上今天的不小心之过。
可是，到了Milky Way的展位之后，事情却没他想的这样顺利。
签售用的台子已被大型玩偶填满，周边商店的存货销售的七七八八，留下的都是不适合拿来签名的那些物件，甚至找不到半株多肉的影子。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见他停在展架附近驻足不前，时而还微皱眉头，一个小姐姐鼓起勇气上前发问。
其实，顾铮一到展位的时候，几个带着工牌的小姐姐就互相使了眼色，提醒自己的姐妹，这边来了一位秀色可餐的大帅哥，这身材和长相比自己的弟弟要成熟诱人许多，看惯了职业选手的倜傥不羁，这突然来一个成功人士的干练优雅，自然是要流口水的。
听到身后有人提问，顾铮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侧过头看向对方，发现那人的眼里闪着星星，但似乎不认识自己。
他语气轻柔地问着：“我想问，多肉，还有存货吗？”
“有的，”小姐姐急忙点了点头，“因为刚刚的签售活动比较火爆，暂时售罄，不过我们已联系了仓库那边的同事，大概半小时左右会重新上架。”
“周鑫还在休息室吗？”
听到这，小姐姐才明白顾铮的来意，尽管美色当前，她还是没忘记自己的职责：“不好意思，我们的签售活动已经结束了，选手们已经离场了。”
“你别误会，我不是什么狂热粉，非要见他一面，是我失手打碎了朋友刚买的多肉花盆，上面有周鑫的签名。”
顾铮放低了姿态，双目带水看着对方，“如果他还没离开，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一个忙……”
“先生，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
顾铮还没把话说完，小姐姐就无情地将他拒绝，身为Milky Way的工作人员，她真的听过太多离谱的追星理由，虽然顾铮看着正经，但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他装出来的样子？
“好，那，打扰了。”
顾铮没强人所难，保持着绅士风度，向对方颔首道谢。
出了Milky Way的展区，顾铮有些感慨。
今天【零墟】的展位与Milky Way的展位成对角线，其实是他主动要求和选定的，其中的部分原因是，他不想被拉回被自己主动切割掉的电竞圈子；
可现在看来，他似乎多虑了，因为即便他站在Milky Way的氛围里，也没人认出来，他就是当年那个Perpetual。
不过，对苏菀的承诺，顾铮倒是不担心完成不了，毕竟Milky Way现任老板萧霆烨的微信还在自己的好友列表里置顶着。
只是没想到，在他看来如杀鸡般简单的事，却用上了牛刀；要一个队员的签名得通过战队的老板来牵线，属实有点过分。
这样想着的时候，顾铮解锁了手机屏幕，准备给萧霆烨发消息，可林云炎的微信却先闯进了他的视线。
林云炎：阿铮，你那边处理完了吗？你的债主，好像惹上麻烦了。
顾铮不明白林云炎说的是什么，此前，因为脑子里装着别的事情，肾上腺素帮忙提着气，转移了些许被割伤的痛，这时候要给林云炎打字的时候才发现掌心一圈圈发麻，手指有些抖。
顾铮：？
林云炎：林小姐在我们展位撞破了男友私会情人，被怼到快自闭了。
听林云炎这么一说，顾铮回想起来被自己打碎的那个花盆上，除了周鑫的名字外，还有一个to签，写着「梁泽超」三个字，结合后来林芷沐一系列的发呆失神，估计这周边是她打算送人的礼物，而此刻出现在【零墟】展位上的应该就是「梁泽超」。
顾铮：你是如何确定三人的关系的？
林云炎：凭渣男的闪烁其词，小三的兴风作浪，和你债主将哭未哭的委屈隐忍。总之，只要是眼不瞎，围观了全程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顾铮：她向你求助了？
林云炎：没，小姑娘爱面子，随口编了个等男朋友来接的谎，但依我看，快圆不下去了。
顾铮：知道了。
林云炎：这闲事，我们是管还是不管？
顾铮：别让人在我们的展位上无理取闹，我在回来的路上了。
收到林云炎的消息之后，顾铮是半刻都没停留就往【零墟】的展位赶。
他不知道今天打碎的那个签名花盆在这三角恋关系上会起到多大的作用，但自己确实是因此欠了林芷沐一笔债。
再加上自己信誓旦旦地答应去要签名周边，结果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吃了闭门羹，暂时不能兑现，顾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林芷沐遇上了麻烦，他过去帮一把，先还个人情也是好的。
顾铮回到【零墟】的展位时，这附近人流依旧熙熙攘攘。
林芷沐站在休息区附近的一个小展台旁，脸色并不好看，垂在身前的双手无意识地扣着指甲，身体僵硬到不行；
林云炎站在她的右侧，看上去从容老练很多；在他们的对面，一男一女挨得很近，女生搂着男生的手臂，但男生却不敢牵死了她的手。
这四个人站在那剑拔弩张，引得周围人不自觉地要分神去吃口瓜。
“沐沐，我回来了。等久了吧？”
突然被人如此温柔地喊了昵称，林芷沐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转过头看着顾铮，以确认他确实没认错人，
自己不过是为了赌气才撒了那个等男朋友来接的谎，现在真的有「男朋友」出现了，反倒是编剧本人大脑掉线了，不知道这根本没提前演练的剧情该如何往下演。
见顾铮出现认下了林芷沐「男朋友」的身份，可当事人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林云炎反应迅速地先接下了这话茬：
“虽然你要颜有颜，要钱有钱的，但是在这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 不算胡诌
梁泽超的问题，着实让林云炎和林芷沐捏把汗，今天是顾铮跟林芷沐第一次见面，他们两人聊天最多不超过半小时，陌生人见面，还能聊到自己出轨男友上去？
可现在，顾铮的脸上一丝惊慌都没有。
“提到，你也喜欢周鑫；我们没想过，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你，因为她说，你很忙。”
顾铮游刃有余的回答让梁泽超哑口无言，他不再继续追问和怀疑，虽然看起来真的是林芷沐找来救场的，可此人应该真的是林芷沐的朋友。
但梁泽超身边的那位倒是越发不服气了。
一开始，她见到林芷沐，把人当做假想敌，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以高位者的态度居高临下；
现在，形势逆转，无论是从谈吐还是举止，顾铮都胜过梁泽超太多，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
小丑变成了自己，她既嫉妒又觉得没面子。
“师妹啊，你男朋友长得很帅，家境也不错，但是会跟女朋友在这样人员复杂的展会走散，也确实不太靠谱，我建议你，再考察考察。”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林芷沐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我倒是没想操心，可是你是泽超的师妹，还是得都关照一下，有时候，两个人之间要是离得太远，差得太大，感情可走不远。”
被对方这么一点，因为异地恋被劈腿的委屈一下子漫上了林芷沐的心头，她的眼眶一圈一圈地发红。
顾铮及时觉察到了林芷沐的异样，立刻把话接了下来：“这位妹子教训的是，今天确实是我疏忽了，要骂要罚，都可以，”
他牵着林芷沐的手，停在半空，“但我保证，以后，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这些天花乱坠的承诺，谁都会说，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毕竟高富帅们，都日理万机。”
“妹子，我觉得你对高富帅这个群体有误解，”
林云炎实在有些听不下去对方的阴阳怪气，
“忙归忙，陪女朋友的时间还是有的，除非，你说的这个高富帅是个海王，谈恋爱的时间得分成几份，在这种情况下，确实对另一半提供不了陪伴。”
林云炎话虽然是在讽刺梁泽超，但林芷沐毕竟也是当事人之一，听到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忍着的情绪慢慢地上了脸，眼泪就快要奔涌而下。
自觉撑不了太久，她赶紧圈上顾铮的手臂，挤出最后的轻松，转头寻求他的帮助：“我们走吧？”
“好。”顾铮抬手将林芷沐落在额间乱掉的碎发拨到耳后，顺手拂去了她不小心滑落的一滴泪，轻拍了几下她搭在自己臂上的手背安慰她，
然后才转身面对梁泽超和他的女伴，“两位慢慢逛，我们先失陪了。”
“等等！”
这句截停的话出自林云炎之后，事情到这原本已经结束，可他却想着多恶作剧一回，“顾铮啊顾铮，你这是当我这个哥哥不存在？招呼不打一声就要带我妹离开，有些过分了。”
顾铮知道林云炎这是要占自己便宜，但也没生气，笑着回应：“哥，今天的事，是个意外，但沐沐的脾气，你也知道，她心情不好的话，得慢慢哄。所以，我们就先回去了。”
“不是说好，要来帮【零墟】站台的？”林云炎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周末得陪女朋友，她不愿意在这待着，她一个人出去闲逛，我挺不放心的，况且，这边有你盯着，出不了问题。”顾铮
“行，吧。”
考虑到再聊下去恐怕真的得露馅，林云炎也就不为难顾铮，放他待着林芷沐先离开。
看着一个今天刚见面的陌生人要把自己女朋友牵走，梁泽超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此刻，被几双眼睛盯着，他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放行。
出了场馆，外面火伞高张，温度已有了暑气，烫的人发昏；可林芷沐却一头扎进了这似火的炎阳里，想借这午后的热浪驱驱寒，在里面的时候，她快气疯了，也快憋疯了。
从离开【零墟】的展位开始，顾铮就一路小心照顾着林芷沐的情绪，始终待在「男朋友」这个角色里，
因为担心梁泽超和那个妹子会从后面跟上来继续胡搅蛮缠，他没主动拉开与林芷沐的距离，直到两人走到户外，确认没有小尾巴跟着，才松下防备。
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林芷沐慢慢缓过劲来，才发现自己像是落入大海的人抓住了一棵求生是浮木那般，紧紧依偎在顾铮身旁，
一只手挂在他的手臂上，将他的西装扯出了不合时宜的褶皱，另一只手还死死地将他的手掌心黏住，就差十指交扣。
“对，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有多离谱后，林芷沐略显尴尬地松开了手，赶紧后撤一步，拉开距离，在这一瞬间，她的余光留意到顾铮似乎皱了下眉。
“你没事了？”
顾铮说话的时候，脸色又恢复了先前那般温和。
被顾铮这么一问，林芷沐又有些难受，眼泪又浮了上来，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扯起嘴角笑了笑，摇了摇头：“不过就是，被劈腿嘛，没什么大不了。”
可故作轻松的话才刚说出口，她的眼泪就跟着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像是夏天烈日里突然降下的暴雨，让没来得及藏好的情绪无处躲闪。
“哭出来也好，有些事，总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林芷沐没回答，只转过身去，在她模糊的视线前方，找到了一个隐在墙角的休息长椅，于是快步走过去。
此刻，她只想把自己藏起来一个人好好哭一场，那根立在路人视线盲区的柱子恰巧能挡一挡她现在的狼狈。
当初林芷沐跟梁泽超官宣的时候，人人都羡慕她能暗恋成真，收获梦想中的初恋；可没有人知道，为了走进梁泽超的世界，她曾做过多少努力，忍受过多少委屈。
她不爱打游戏，是为了陪失恋的他，才把自己练成了有英雄海的辅助，但在一起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 合理推测
“我朋友，天生爱爱吃瓜，还爱管闲事，非要认下哥哥的头衔掺和一下，我得替他把戏演下去；
况且，事情发生在【零墟】的地界，我放任不管也不合适；
最重要的，说好要帮你要的签名周边，暂时没下文，能在别的地方帮上你的忙，我心里会好过一些。”
顾铮的语气没有起伏，这是他的心里话。
“那个周边，本来是七夕礼物，要送给梁泽超的。”林芷沐低下了头，声音也随之失去了些活力，“现在，不需要了。”
“一个周边看清一个人，不算亏。”
“可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他的事的，我是说，他的名字，以及，他的喜好，还有，他很忙，没时间陪我。”
“碎掉的周边上，有个to签，不是你的名字，想在ChinaJoy拿到周鑫的签名，要排很久的队，
并且我记得他一次只签一件周边；而你又是一个人来的，如果不是特别在意的人，应该不会出现在那上面。
至于很忙……”顾铮侧过脸看了一眼林芷沐，想确认她是不是情绪已经稳定，“合理推测。”
“是啊，我早该想到的。
一个会请假去现场看周鑫打比赛且场场不落下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加班就缺席偶像一年一度的签售活动；
他不是不想来，是不想和我一起来，或许真的是我的对游戏的不狂热扫他的兴了吧。”
“虽然，我那朋友不着调，但他说的话是真理，平衡感情和事业，的确是个需要花心思解决的事，不过，只有海王才会没时间陪女朋友。你的问题，只是所托非人。”
顾铮的话虽然没提供太多的情绪价值，但他讲道理的时候没有说教的感觉，林芷沐就这样欣然地接受了，因为梁泽超带来的自我挫败和自我怀疑也因此消散了很多。
“谢谢你的安慰。”
林芷沐扯着手里被揉成一团的纸巾，却突然发现，上面留着几道血痕，而自己的手掌心里，没被泪水洗刷过的地方，也有一些干掉的血渍，可她全身上下没有一道伤口。
几秒之后，她才猛然想起，坐在身边的顾铮被碎掉的周边划伤过，于是，后知后觉地问道：“你的手，还好吗？”
“嗯，没什么事。”
顾铮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不变。他受伤的手被藏在西服外套的下面，林芷沐看不清真实的状况如何。
从事发到现在，顾铮其实根本就没时间去处理自己的手伤，不过，他现在不想节外生枝，让本就情绪低谷的林芷沐再添一笔内疚。
但林芷沐也不是个神经大条到对什么都没知觉的人，她记得，顾铮牵自己的时候，他的手好像是没包扎处理过的。
“你在说谎。”刚刚还陷入在自己情绪里的林芷沐突然语气变得理智而坚定，她摊开自己的手掌放在顾铮面前，“伸手，让我看看。”
顾铮被林芷沐的举动震得说不出话，眼前的人明明不久前还哭得梨花带雨，甚至有些敏感爱逞强，怎么这一秒突然就收起了柔弱，变得倔强而犀利。
他楞了一下，乖乖地把手伸了出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正如林芷沐所料，顾铮的手确实伤的不轻，不规则的伤口在他的掌心烫出了深浅不一的印记，小而浅的几个倒是因为血凝在那成了痂；可还有几道特别深的，仍在往外冒着血气。
“用水冲过一次，没什么大概，只是掌心，不太好贴创可贴，所以看着有些可怕。”
若不是事实摆在这，顾铮的语气听起来，倒像是在他在安抚受伤的旁人。
但林芷沐却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追问道：“疼吗？”
“本来不是很疼，现在，有一点。”顾铮只好坦白。
“我陪你去看急诊吧，被花盆割伤了，而且有培植的土，容易细菌感染，得打破伤风。”
说着，苏菀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最近的提供清创医疗服务的医疗机构。
“不用麻烦了，最近的医务站，在里面。”
顾铮指了指两人刚刚离开的场馆。
这下，林芷沐有些迟疑的，现在，上海新国际博览中心之于她而言，就是个火坑，保不齐进去了又要遇见梁泽超。
顾铮看出了林芷沐的为难，浅笑了一下：“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就别跟着折腾了。”
“那你快去，别耽误了。”林芷沐急切地站起身，要把人往场馆里面赶。
“嗯。”顾铮不再推辞，“你也别伤心了，那个人，不值得。”
因为担心顾铮的伤情，林芷沐匆匆应下，没有多余的寒暄，直到看着他向安保展示了自己的出入证，进了场馆的门才安心地转身离开。
顾铮处理完伤口回到展位的时候，【零墟】的邀请码发放和新模块发布等几项活动都已结束，人流量没之前那么多，
林云炎正一个人疲惫地靠在主站台边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员工抛过来的问题。
见到顾铮再度出现，林云炎的眼睛才寻回些光：“大妹夫，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顾铮依旧笑容在线，可说出的话却有些不近人情：“嗯，替你安慰异父异母的妹妹，确实花了些时间。”
“啊！你这个人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这闲事，不是你让我管的吗！怎么成替我安慰妹妹了？”
“临走让我喊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把账算这么清楚？”
“你也太记仇了，就算是我占了你便宜，你也离开太久了，
原本说好的，这次新模块的发布还有ChinaJoy的官方主题演讲由你出席，结果临到时间了，找不到你人，电话也不接，
你这金蝉脱壳也不是这么玩的吧？你认真地说，这林芷沐是不是你花钱请来专门坑我的？”
顾铮撇了一眼林云炎：“你演戏演上瘾了吧，我只是手机没电。”
“怎么叫我演戏演上瘾了，明明是你入戏太深，假扮人家男朋友，陪着出去几个小时没回，你们假戏真做了？”
“去处理伤口了。”顾铮扬了扬包着绷带的手，“满意了？”
“我去！这么严重？缝针了？”
“嗯，不多，7针。”
“7针？还不严重？”林云炎有些震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 入戏太深
如果林云炎不提，顾铮都没发现。今天，在这个喧闹纷杂的展会里，林芷沐是跟他单独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两人明明还经历了那么些不算小的风波，可擦肩之后，连朋友都算不上，这感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
“如果东西重要，她会回来取的。”
顾铮虽轻飘飘地留下这一句话，但心却系在了这件事上，他放弃了要离开会场的想法，进了休息间，独自待在里面等着。
可直到闭馆的时间过了，林芷沐都没出现。
有那么一段时间，顾铮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明明这些东西交代一句，林芷沐来取的时候，总会有人接待她的，可他非要在这坐着，消磨时光；
看着展馆里的人一波一波地离开，展位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他对自己的举动更不明白了，难不成真是因为没要到那个签名周边心生愧疚？可他换了别的方式帮她解围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林云炎打开了休息间的门走了进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阿铮，派出所刚打来的电话，你可能得带上林芷沐的东西，去那一趟。”
※※※※※※
今天的遭遇让林芷沐反复陷入晃神的状态，大部分的时间，她在盯着手机思考是要不要拉黑删除梁泽超的联系方式，导致她反复在地铁站里面兜圈子，换乘时候走错方向上错车；
折腾着回到位于杨浦区的学校宿舍竟已是五个多小时后，而这段路，在平时，算上上下班高峰的堵车时间，最多也就两个小时。
经历过这样精辟力尽的一天，林芷沐只想快速地躺到床上瘫一会儿，哪知道当她走到学校门禁刷卡处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上除了手机，没有任何其他东西了，贴身的那个放着她卡包和宿舍钥匙的背包已不知去向。
“同学，你这是丢东西了？”
保安大叔见林芷沐站在门禁外面先是转着圈查看自己的全身上下，紧接着一脸懵逼的愣在那，一看就像是丢了钱包，顺便把自己的魂也丢了。
林芷沐委屈地点了点头：“保安大叔，我是管理学院研二的学生，我把一卡通丢了，你能不能帮我开个门让我进去，我住北苑的学生公寓楼。”
“身份证登记一下。”
保安大叔对学生丢一卡通的事情见怪不怪，俯身探进身后保安室开着的窗户，拿了一个文件夹出来。
“好。”
林芷沐前一秒刚把话应下来，后一秒就发现，自己哪里来的身份证啊，所有的卡不就都在卡包里一起遗失了吗？
“怎么？你身份证也丢了？”保安大叔把文件夹杵在啤酒肚上，看着林芷沐。
“对，一起放在卡包里，都丢了。”
“你们年轻人啊，平时走路光看着手机，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点什么。”
保安大叔这话虽然只是日常的吐槽非针对个人，但他嫌弃的眼神落在林芷沐身上的时候，发现眼前这个打扮得清爽可人的小姑娘眼眶里溢满了泪。
“啊呀，小姑娘，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在骂你，你丢了身份证，后续补办其他的卡会很麻烦，你要不好好想想今天都去哪了，能找回来最好，不能找回来，就得去警局挂失了。”
这一刻，林芷沐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她按照时间顺序将记忆往前倒带，把所有丢包的可能性思考一遍。
“啊！地铁站安检机！”
在林芷沐的回溯里，她推测自己的包，大概率是在过地铁安检的时候忘了拿回来，但今天实在是进出地铁太多次了，她都没办法确定到底是在哪一站犯的迷糊。
林芷沐点开手机的屏幕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是晚上8点多，还来得及一站一站地去找，于是向保安打过招呼，扭头就又扎进了地铁站。
好在，地铁的监控系统以及失物寻找是统一监管的，她只要在一个站点那联系工作人员，即可获取所有地铁线路上的信息；
不过半小时，地铁站的工作人员就给出了答复，并没有找到她的随身背包，并且，确认过监控，她在进地铁的时候，就没背包，更大的可能是遗落在了ChinaJoy的展馆内。
“展馆里面吗？”
被工作人员这么一提醒，林芷沐才猛地想起，自己待在【零墟】休息室的时候，顺手把包取下来过；
但紧接着，她又意识到了新的问题：她没有顾铮或者林云炎的任何联系方式。
“小姑娘，你可以再搭地铁回去一趟，展会正常来说都是10点关门，现在去，还能赶得上。”
“好！谢谢。”
听了工作人员的建议，林芷沐火速地赶回上海新国际博览中心。在途中，她查询到ChinaJoy的开放时间是早上10点至晚上10点，这对她来说，算是今天做大的好消息。
只不过当她站到展馆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这10点关门针对的是参展商，普通的观展人士在9点就停止入场了，她找到展会的保安说明情况，人家只回了一句：
「失物招领处已经下班了，你明天白天的工作时间再来吧」
林芷沐不死心，追着保安询问【零墟】的展位还有没有人在，换来的结果就是对方报了警，她被带到了附近的派出所登记问话。
好在接警的是个女警官，在听完了林芷沐的遭遇和描述之后，果断联系了展会的人，查找到了【零墟】参展负责人，也就是林云炎的联系方式。
※※※※※※
从林云炎那，顾铮只听了半截消息，知道林芷沐在附近的派出所，却不清楚她究竟是去报案挂失的还是遇上了什么事被带过去，他没犹豫片刻就拎着东西，起身往地库走。
“要我送你过去吗？”林云炎隐约觉得顾铮有些着急，冲着他的背影喊着，“走路过去可能需要15到20分钟。”
“我开车过去。”
顾铮没回头，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
“你的手……”
“只是手掌心缝了针，又不是断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顾铮的座驾还是一身磨砂黑的阿斯顿·马丁，尽管汽车市场的升级换代竞争格外激烈，但他好像对这个品牌情有独钟，要不是当年那辆DBS在他出国读书那几年因为缺乏养护而报废，他是没这么大意愿要换新车的。
虽然在林云炎面前，顾铮一脸轻松地说着手没事，可握住方向盘的那一刻，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嘶……”
顾铮皱了下眉，看着手上的纱布，目光里闪过一丝凉意。
展会医务站的护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 客串救场
“林芷沐，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今天的事？”
梁泽超的语气听起来比下午要凶狠多了。
“应该解释的人不是你吗？说好的在广州加班开会，却出现在ChinaJoy现场。”
林芷沐忍着想哭的情绪质问道。
“我……”梁泽超自知理亏，但却不愿意认错，“是来，见个朋友。”
“见个朋友？是可以互相喊「宝贝」的那种朋友吗？”
“你不是也有个高富帅「男朋友」陪着逛展吗？”梁泽超不甘示弱，立刻抓住朋友两个字怼了回去。
“梁泽超！你明明知道我今天早起排队是为了给你买周鑫的签名周边。”
“那盆多肉么？林芷沐啊林芷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七夕佳节，送男朋友一盆多肉，你是在提醒我，被绿了，是么？”
“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今天Milky Way的展位人太多了，等排到我的时候，可挑选的周边不多了。”
“所以周边呢？”
梁泽超扫视了一下两手空空的林芷沐，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要看戏的表情。
“周边，被我，不小心，打碎了。”
在被问到周边之前，林芷沐还是处于这个对话的上风，但提到周边之后，她的气势就弱了下来，像是做错了事一般。
“是在展馆里忙着捡男朋友的时候碎的吧？”
“不是！”
梁泽超像是没听见林芷沐的回答，自顾自地陷入自己的逻辑里：“怪不得你早上一直追着问我几点的飞机到上海，是怕我来的太早，不方便安排你们晚上的活动？”
“够了，梁泽超，你别越说越离谱。”
“我离谱？你不如问问自己，平时跟我亲吻拥抱点到为止，现在随便拉个人都能挽着手秀恩爱，这样合理么？”
听梁泽超这么一说，林芷沐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滴落下来：“梁泽超，我是你女朋友，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女朋友？只能供起来看着，偶尔嘘寒问暖几句，睡一间房，却连碰都不能碰的那种吗？
刚在一起想搞情调，纯爱一点，可以，都依你，但是我们在一起2年多了！林芷沐，你要当尼姑别憋着我剃度啊！”
梁泽超的指责和数落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如一盆冷水将林芷沐对他的爱意统统熄灭：“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逼你劈腿的？”
“你就当我找了个炮.友，满足生理需求。”
“梁泽超，你还是不是人！”
林芷沐的分贝提高了好几度，办事大厅里的一个女民警站在了玻璃门前，向外探出了头，确认这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纠纷。
梁泽超见状立刻怂了下来，上前拉住了林芷沐的手臂：“别在这闹，我们回去再说。”
“你放开我，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林芷沐奋力想要甩开梁泽超的手，挣扎中却被对方握得更紧，急得林芷沐整张脸都快皱到一起。
顾铮到的时候，两人正僵持在那，他迈开步子，闪身上前，对着梁泽超厉声喝道：“放开我女朋友！”
“又是你！下午那场戏，还没演够吗！”
梁泽超没料想到会在这见到顾铮，也不管身后有多少民警的目光注视着，只管先发泄了心中那口被堵住的气。
顾铮没去回应梁泽超的跳脚，一只手用力掀开了梁泽超握在林芷沐手腕上的爪子，另一只手把林芷沐牵到身后护着，转身换个柔和的表情看着被光衬得脸色发白的林芷沐。
“你没事吧？”
林芷沐没料想过在如此难堪的情况下，顾铮会出现；刚刚，他迎着光走来的时候，林芷沐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愣在那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他背过身把梁泽超挡在身后，低声询问，她才回过神，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林芷沐，你请的这群演，够敬业的啊，这个点了还随叫随到。”
下午的时候，有那么一阵子，梁泽超真的信了顾铮的高富帅身份，但刚刚林芷沐在气急了的情况下，给他交了底，大概率顾铮真的只是ChinaJoy上的一个路人甲，现在再次交锋，他决定挺直了腰杆要与之杠到底。
若此刻站在这的是别人，恐怕已经被梁泽超激得恼羞成怒，但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见惯了大场面且心理素质绝佳的顾铮。
只见顾铮转过身，脸上留有几分客套的平静：“梁泽超，我以为下午在展馆，我跟沐沐的关系，你已经的很清楚了。”
“你跟沐沐的关系？”梁泽超冷笑一声，“假货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吧。林芷沐，你给我过来！”
“嚷嚷什么呢！这里是警局。”
办事大厅里，刚刚接待林芷沐的那位女警官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是林芷沐男朋友，”
梁泽超和顾铮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这带着回响的声音让两人都有些惊讶，回头对视一眼，又顾自继续后面那半句，
“来接她回家。”
女警官对这场面虽说见怪不怪，但三角恋闹到警局里，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收起和蔼的语气，对林芷沐问道：
“林芷沐，到底什么情况？谁是你男朋友？”
林芷沐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被穿着警服的人问话，心慌得不行，不知该如何作答，她的手还被顾铮牵着，半个身子隐在他的身后。
“我是顾铮，刚接到警局的电话，来给沐沐送丢的背包，顺便接她回去。”
顾铮替林芷沐做了回答，然后握了握她正发抖的手，让她别害怕。
“那你呢？”
女警官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梁泽超的身上。
“我，我，”
梁泽超会在这，是因为他能够实时查看林芷沐的手机定位，听着顾铮那格外合理的解释，他如果只说自己是跟着定位来找人的，那估计立刻就要被带进去认真问话了，他只能将下午的那个「师哥」身份认到底，
“我是林芷沐的师兄。”
“林芷沐，他们说的是实话？”女警官看向林芷沐，等她的确认。【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 举手之劳
这不带脏字的侮辱，瞬间将顾铮的怒火点燃，他握紧了拳头，要往梁泽超的鼻梁上砸，但站在一侧的林芷沐在他起势的时候，先一步窜到他与梁泽超之间，一个巴掌扇在后者的脸上；虽是在昏暗的街角，可梁泽超的脸颊上还是迅速浮起了一块异色的阴影。
这一巴掌将梁泽超抽得脑中闪白了片刻，等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脸颊已是火辣辣的疼，他用右手抚了抚，瞪圆了眼睛要还手，但林芷沐早已被顾铮护在身后，脱离了他可以随意触碰的距离。
“如果你非要纠缠，我可以陪你到底。”
顾铮掐住了梁泽超的手臂，缓缓用力，带了警告的意思，眼神里的戾气像几道利剑把梁泽超的嚣张斩落在夜色里。
这一刻，梁泽超感受到了害怕，他愣在那没敢继续有动作。
“顾铮，我们，走吧。”
刚刚那一瞬的勇敢是林芷沐的本能反应，在梁泽超面前，她从来没有这么硬气过；
理智回归后，林芷沐只觉得自己的手掌有些麻，看着顾铮和梁泽超对峙，心里有些后怕，只能轻轻地揽住了顾铮的手，以确保他别失控。
感受到自己另一只空着的手臂上有一股微颤的力道靠近，顾铮敏感地觉察到林芷沐不想继续在有梁泽超的现场待着，于是迅速给这段荒唐做了个结，甩开梁泽超的手臂，快步护着林芷沐离开。
回到车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才被隔绝在了窗外，顾铮打开了车内的冷气，给两人降了降温，
但又怕这冷气吹得太足冻着林芷沐，将手抵在风口，转过脸询问：“会太冷吗？”
林芷沐低着头，没回答，只有眼泪不经意地滴落在她的皮质小背包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顾铮把车上的纸巾盒递到了林芷沐的面前，换了个打趣的口吻：
“我女朋友，怎么这么爱哭？”
“刚刚，谢谢。”
林芷沐红着眼泪汪汪地接过来。
“举手之劳。”
在车里，顾铮的表情温和许多，从车窗望出去，没有梁泽超鬼祟的身影，他警惕的心情也放了下来，默默地当了个纸巾架。
等林芷沐平复了些情绪才开口询问，“你怎么会在警局？”
“我发现包被落在【零墟】的休息室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展馆，但到的时候，过了参观时间，跟入口处的保安吵了几句，他报了警。”
“警局的人，难为你了？”
“没有。是他们帮忙找到你的联系方式。”
“那他呢？”
“梁泽超，是自己找过来的，他的手机上，有我手机的实时定位。”
“了解。我建议，你现在可以把与他有关的定位功能关闭一下。”
顾铮一只手架在方向盘上，侧着身看着林芷沐。
“好。”
就算顾铮不提醒，林芷沐也已打算要把梁泽超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她已把今晚的那一巴掌当成是两人正式分手的仪式；
但在她收回目光的一瞬间，眼神晃到了顾铮那只松垮地缠着绷带的手上，有一块血褐色的印记透过纱布一圈圈晕开，想必是刚刚跟梁泽超拉扯的时候，牵动了伤口。
“你的手，渗血了。”
林芷沐的语气有些惊慌，眼睛里刚刚那些难过都被此刻的关切替代。
顾铮收回了架在方向盘上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眼前，反手看了看伤口的位置：
“我听你的话清过创了，没什么大碍。”
“不痛吗？”
“一点点。”
“不去医院看看吗？”
“应该不用，你住哪？我先送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打车的。”
顾铮听得出来林芷沐这话一半是客气一半是警惕，他们今天才刚认识，她突然就坐上了一个不太熟悉的人的车，还在这么晚的时间，的确有点不妥。
“如果你不放心让我送的话，我可以陪你打车，这个位置，有监控，”
顾铮指了指前挡风玻璃外上方的一个红外线摄像头，“我的车停在这，你很安全。”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怕，太麻烦你。”
“现在快12点了，这边有点偏，而且，如果那个渣男在你家楼下堵你的话，或许我们的戏，还得续一场。”
“不会的，我住学校宿舍，外来人员，进不去。”
“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吧。”
“你知道我学校宿舍在哪？”
“复旦北苑，到派出所的时候，门口站岗的民警要我证明为什么来这，我翻了你卡包里的身份证，顺便看到了你的校园一卡通和宿舍门卡；我本来以为，暑假，你不住宿舍。”
“要做实验？”
未免行车的时候，两人太过尴尬，顾铮顺着读研的话题继续聊了下去。
“我是市场营销专业的研究生，暑期需要做一些小课题。”
“市场营销，是个整合度很高的专业，你具体做的是？”
“数字娱乐产业方向。”
“我记得你说，对游戏并没有很狂热的兴趣。”
下午林芷沐在吐苦水的时候，顾铮清晰地记得有过这样的描述。
“嗯，但是，他喜欢。”林芷沐的语气沉了下来，“想找个能靠近他的课题方向。”
“你的主要研究对象是《王者荣耀》？”
“是的，只不过，现在，可能做不下去了。”
“因为睹物思人？”
“不是，因为，我没办法面对需要利用渣男前任的资源去完成项目调研。”
“他的资源？”
“他，是天游的程序员，在我定了这个小课题做论文的时候，他答应了给我引荐市场部和营销部的一些负责人做访谈。”
“暑假刚过半，现在换课题来得及么？”
“来不及，”林芷沐有些泄气，“如果我把《王者荣耀》的大前提抛弃掉，那约等于重新选题，得二次报批。”
“那换小方向呢？”
“事情太突然，我根本还没时间去考虑学业的事。”林芷沐叹了口气，“真是天要亡我。”
“倒也不至于这么悲观；同在数娱行业，我可以帮你救个急。”
“什么意思？”
林芷沐侧过身，身上的安全带立刻被扯出了不安分的一大截。
“把你的proposal发我一份，我有一些认识的人，从事王者相关的行业，或许他们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 好友申请
与林芷沐告别后，顾铮径直就去了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的国际医疗中心，因为他的手确实太疼了，而这里有整个上海市手外伤科最权威的治疗。
去找林芷沐的路上肆意地拆卸绷带，就已牵动了伤口，后来跟梁泽超拉扯耍狠，虽然没干架，可握紧的拳头也就只剩下最后落下的那一个动作了；
坐上车的时候，他嘴上在问林芷沐冷不冷，其实是自己被疼痛折磨得冒了冷汗，被风一吹，就有些打颤，好在那时，林芷沐在专心致志陷入自己的情绪了，没空往他这看。
等着把人送回学校，顾铮觉得自己的的手掌已经开始发麻；此刻坐在急诊清创室里，带血的纱布已黏在了伤口上，撕扯下来连带着下午缝针的创面一同被揭了起来。
“你这一次缝针用的不是美容针和美容线，针脚也对的不太齐，是小诊所处理的？”
值班医生一边用碘酒给伤口周围消毒一边询问。
“嗯。”
顾铮的嘴唇有些发白，碘酒接触到伤口的灼烧刺痛，让他说不了话；在没打麻药的情况下，此刻的疼痛只能靠意志力扛着，他皱紧了眉毛，身形紧绷，半倚在扶手上，维持着最后的典雅。
“大概率会留疤。”
值班医生的眼睛虽然没离开顾铮的手，可这个身材高挑，打扮精致的男人从一进候诊室，就已吸引了她的目光，看到伤口这个情况，语气里不由得流露了些可惜。
“知道了。”
听着顾铮气息不稳的回答，值班医生抬头看了一眼，觉得他脸色不太对，拿出体温枪对着他的耳朵「滴」了一声：“体温有点高，可能是有点感染，我开点抗生素，输完液再离院。”
“好的，谢谢。”
礼貌道过谢，顾铮接过值班医生递过来的就诊卡，起身出了清创室，但医院里晃眼的白色灯光让他有些不适，人才刚走出去几步，就开始晃了起来。
趁着自动滑门没彻底关上的那个瞬间，清创室里的值班医生赶紧追了出来，搀住了顾铮：“要不要紧？先去那边坐一下。”
“有点，低血糖，”顾铮闭着眼睛，被牵着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一下就好。”
“你一个人来的？没家人朋友陪着？”
值班医生环顾四周，走廊里冷清得没有一个人。
“嗯，只是处理伤口，没必要兴师动众。”
顾铮的语气里没有多少生气。
“到医院就诊，一个人怎么能行？就算是没什么大碍，缴费、取药、打针，不都得找人陪？”
值班医生这话像是在教育不听话的小孩，转念一想，这二次手伤兴许是意外，他没来得及通知其他人，于是态度软了下来，
“就诊卡给我，我去帮你转入院诊疗，这样才好先取药打针，之后再结算。”
在这种情况下，顾铮也没执拗，他头晕的没办法挺直了背坐着，只能将自己的手肘撑在膝盖上，用那只还能自如活动的手抵着额头；
他很快就把手里的就诊卡递了出去，气虚得连声说声谢谢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知道，眼前原本替自己挡着光的身影在接过就诊卡之后就离开了。
等熟悉的脚步再出现的时候，顾铮已经缓过来了一些，嗅觉最先恢复了灵敏，在这满是消毒水的医院里，闻到了朱古力的味道；
紧接着，他感受到有人在他身前停驻，随后一道阴影落在了地上，那人蹲了下来。
“还很难受？”
这声音顾铮认得，是那个住院医生去而复返了，他睁开眼，把额头上的手移开了些，只见口罩上方，一双关切的眼睛盯着自己：“好多了。”
顾铮的声音和缓，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嘴唇的颜色没之前紫了，住院医生把手上的朱古力递了过来：
“热的，恢复血糖，等你好一点了换去病房躺着输液吧，那边环境好一些，反正系统上，都已经住进来了。”
“谢谢。”
顾铮没客气，接过了朱古力。
虽说私人门诊楼的夜间急诊并没有太多病人，但身为值班医生，眼前的这位住院医生没办法真的一路看着顾铮从门诊到住院，于是把他交代给了当班护士，帮忙转介；
等到了住院部，顾铮的状态恢复了不少，虽然人还烧着，步子也还虚着，但脑子清醒了很多，登记，进房，躺下，输液，一气呵成。
一切妥当后，他拿出手机，脑子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项安排，总觉得自己有件什么该做却还未做的事被遗忘了；
他上下划着微信的未读信息，看到林云炎的对话框里询问着「派出所那边搞定了吗？」才突然想起，他给林芷沐留了名片，却忘记开启微信隐私设置里的【可通过手机号找到我】的设置；
原本按照他周到的性格，应该是在两人分别时就扫码加上好友的，可那时，他的心思被愈演愈烈的疼痛夺走了所有精力，所以只留了名片这一个联系方式，那上面有电话有邮件，是他对待日常公事合作者的标配，
如果他与林芷沐的交集只留在下午的周边事情上，那么这一张名片足矣，可后来，他们的关系不断因意外纠缠，怎么算，都不只是公事公办的关系了。
顾铮迅速点开界面，将【可通过手机号找到我】的开关打开，也不知道现在做这个动作是不是还来得及。
※※※※※※
第一遍显示「该用户不存在」的时候，林芷沐以为是自己输错了数字，重新确认了一次，可屏幕上还是显示「该用户不存在」，她这才确定顾铮应该是关闭了手机号搜索的功能。
下午在【零墟】展台的时候，自己从梁泽超那确认了林云炎的身份，不是普通人，而林云炎又说顾铮是个富二代贵公子，这话的真假不知，可顾铮的气质和举止是完全趁得上「贵公子」三个字。
大家都说一个人的财富等级可从手表和汽车上略见一二，可惜得是，林芷沐对此一窍不通，她并没有觉得顾铮手腕上的那只表很耀眼，也不知道晚上自己坐着回来的车是什么等级的限量珍品。
林芷沐不确定他们那个圈子的社交方式是不是跟普通人不同，至少现在看起来，他确实很注重对认识的人分类；两人分别时，顾铮说的是给他发邮件，没说加微信或是打电话；
现在想来，这句话的提示应该就是有事说事，没事别闲聊的意思了，那么没能待在他的日常社交软件里，也就说得过去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 亡羊补牢
顾铮的邮件回过来的时候，林芷沐正在网页上搜索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
按照现代年轻人的生活方式，要想知道一个人是谁，最迅速且最直接的方法是在社交平台上搜索他的名字，但考虑到顾铮对隐私如此的在乎，给了手机号还要玩神秘的微信不可搜索，用这个方法应该只有零收获，还不如直接网页上大海捞针。
网页上，跟顾铮同名同姓者非常之多，用年龄和照片过滤掉一些之后，仍旧没能提取到太多有效的信息。
林芷沐想了想，在他的名字后面加上了【零墟】两个字，这下范围就被缩小到了只有企业信息查询平台上的备案信息；而他名下，目前也就只有这一家公司。
这结果让林芷沐有些失望，她退回到搜索首页，想着改一改关键词，新邮件接收到提示音就响了起来。林芷沐没想过这个时间，顾铮会秒回邮件，只当它是封广告邮件，没去理会。
可下一秒，她的微信也有了好友申请提醒，这账号的头像是个侧脸剪影，虽看不清五官，但林芷沐还是认出了这应该就是顾铮本人，想必他是看到那封邮件，领会到了自己最后那句「关联微信」的嘲讽，来亡羊补牢了。
林芷沐点了「通过好友」，然后认真编辑起自我介绍，可在称呼这就卡住了。
在邮件里，她称呼他为「顾先生」，但感觉这样的距离不够亲切，而且这三个字好像在隐射了那封邮件里，他微信没开搜索这件事，现在既然加上了微信，是不是改成「顾老师」比较好？这样的话，似乎更符合她请他帮忙做课题相关的事；
但她不确定像他这个背景的人是不是其实最准确的称呼是「顾总裁」？但这几个字打出来，着实有点像网文霸总小说和甜宠偶像剧了。
于是，林芷沐的犹豫就在这几个字上反反复复键入和删除，在顾铮的视角，他看到的结果就是林芷沐的对话框里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可好几分钟过去了，却没半个字被发过来。
顾铮轻叹了一口气，握了握因为打点滴而僵冷的手指，把话发了出去。
顾铮：怎么还不睡？
在同一时间，林芷沐恰好选定了对顾铮的称呼，把打好的字发了出去。
林芷沐：顾老师，我是复旦大学市场营销研究生林芷沐，很高兴认识您！
两句话，一个亲密到如挚友，一个陌生到如路人，放在一起格外变扭，还显得林芷沐这招呼打得特别虚伪，她立刻将自己这句明明经过深思熟路却看上去像是毫无准备的公式化问候给撤回了。
林芷沐：正要睡，处理正事要紧。
顾铮：怕我的帮忙只是随口说说？
林芷沐：不敢，是怕我拖久了，怠慢了您的好意，毕竟心软的神，不多见。
顾铮：手机号无法搜索到微信，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林芷沐：理解的。
顾铮：刚在医院处理伤口，没来得及打开那个功能。
看到这，林芷沐才发现自己之前对顾铮那些猜测都是妄自菲薄，他不是在摆架子，反衬得自己的这些回答很阴阳怪气，想到这，她立刻收起了跟陌生人交谈的样子，释出了关心。
林芷沐：医生怎么说？
顾铮：重新包扎了一下，做了消毒和消炎处理，没有什么大碍。
林芷沐：今天，真的很谢谢你。「鞠躬表情包」
顾铮：应该的。很晚了，先睡吧，正事明天再聊。
林芷沐：好~早点休息。
顾铮：嗯。
这一整天的闹剧终于以一个「嗯」字落下了帷幕，顾铮抬头看了看仍旧以稳步速度行进的点滴，像是被催了眠一样，很快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点滴瓶已见底，值班护士正赶来给他拔针。
“顾铮，”护士对照着点滴瓶上的医嘱念出了名字，“现在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
顾铮一直半倚着沙发浅眠，此刻除了身上有一些酸痛，并无不适，可这略带沙哑的嗓音还是将他的疲惫给透露了出来。
“你的点滴打完了，”护士熟练地将顾铮手上的针管拔下，贴上了胶布，“后面没有其他新的医嘱了。”
“好的，谢谢。”顾铮依旧坐在那没动，松了松手腕，见护士还站在房间里，他这才抬起头，望向她，“还有什么注意事项是我需要知道的？”
“住院医8点后来查房，现在不到5点，你可以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有事就按铃。”
小护士说这话的时候，清丽的眼神里闪着星星，虽然这VIP病房，平时不乏大人物，但像长得这么好看且优雅的，着实不多见。
“好的，知道了。”
顾铮这不带情绪的回应，打消了小护士进一步套近乎的想法，她收拾了空的点滴瓶，走出了病房，带上门回望屋里的那一刻，眼神已从期待变成了落寞。
虽然手上的束缚被清除，包扎过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但顾铮的睡意却没能被还回来，他起来动了动筋骨，又坐回到了沙发上，点开了那封已被他回复过的林芷沐的邮件。
说起来，他对她的课题还是有一些兴趣的，【零墟】里，有专人负责关注和钻研受众营销与品牌策划，以求达成高市场占有率和重用户使用率的目标；
而且以他对这个行业的了解，大部分的游戏公司在这个领域的投入费用占比至少达到了所有成本的三成以上，甚至有时候，会与开发和维护成本倒挂。
平时，他阅读到的报告，都是从市场的角度做可行性规划以及竞品分析；他希望从林芷沐的研究里得到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好让自己的下一步决策，走得更稳。
不过，从林芷沐发过来的这些资料来看，她的研究重心似乎更偏重于电竞，她的初步观点是认为，职业化的发展是一个多赢的策略，游戏方、从业者、普通受众三位一体，互相牵制和补给。
她原本的规划是从游戏方入手，去获取开发者和决策者对市场需求是如何引导和反馈的；但现在，这条路被堵死之后，她只能选择从从业者的角度去看问题了。
文档大约有2万字左右，基础研究做的很详实，写作风格也很流畅，顾铮很快就从中获知了林芷沐的需求，现在应该是该给她找一个电竞战队对接。这事不难，但他不想面对。
顾铮轻关掉了邮件的界面，点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荒诞故事
“顾铮，你是不是被下蛊了。她的研究课题，跟你有什么关系，值得我去疏通关系跑资源？”
林云炎对顾铮的这个请求甚为不解。
“她是做数娱行业的受众营销与品牌策划研究的，我们看问题只从市场反馈的角度，很快会走到尽头，站在学术研究的高度，或许能让【零墟】的未来走的更远一点。”
“可她现在不是要做《王者荣耀》的电竞战队运营吗？这跟我们【零墟】有什么关系。”
“她给我分享了一些她的研究资料，顺手帮个忙，就当是赔她的周边了。”
“就一个破周边，你让萧霆烨找周鑫签好了送过来不就行了？退一万步来说，我在KPL的时候，整个职业生涯都没拿过一次FMVP，你这前KPL之神出面找人不比我靠谱多了？”
“我不方便。”顾铮避开了林云炎的视线，“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这个圈子，你到底还想回避多久？”
顾铮皱了下眉：“保持现状，对大家，都好。”
“我现在还真是有点期待，林芷沐的出现，会不会让你踏出第一步，回去把你的那些切割掉的东西要回来。”
“我的事，跟她没有关系，这次只是个意外，顺手帮忙，交换资源。”
“顺手？你管联络KPL的人脉叫顺手？她到底交换什么了，这些研究成果，我就不行以【零墟】的名义在各大名校设立个项目是拿不到的，依我看，你肯定是中邪了。”
顾铮没有辩驳，自顾自地给拿起充电宝给手机充电：“接下来三个月，我请病假，公司那边，你好好打理。”
“阿铮，你在框我吧！你只是割破手！就请三个月病假？”
“伤筋动骨100天，听过吗？”
“你不如说去陪小女朋友田野调查做研究去了。”
“我跟林芷沐不是情侣关系。”
“行吧行吧，KPL那，我去跑跑看，但我不保证把路铺通了，这样你满意了吧？可以少请几天假吗？”
“嗯，后天准时到岗。”
“原来你还是有朋友的。”
顾铮和林云炎正聊着天，早上的查房医生推门走了进来，是昨晚在夜间门诊替顾铮处理伤口的那一位。
“这位是？”
林云炎收起过分随意的坐姿，上下打量了一番进来的人。
“是昨晚在门诊给我处理伤口的医生，周歌芙，我没记错你的名字吧？”
昨晚就诊时，顾铮在她办公室门口的名牌上，看到过值班医生的名字，周歌芙进来的时候，他就从身型和声音，认出来了。
“嗯，你的记性不错，”周歌芙点了点头，“如果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一会儿护士来量过体温，验个血常规，指标都正常的话，就可以办出院了。”
“好的。”顾铮
“不过三天后，得记得来换药；到时候，也别一个人，如果再晕倒的话，不一定顾得上你。”
周歌芙虽然带着口罩，但眼角却有遮不住的笑意。
“晕倒？”林云炎看向顾铮，“什么情况，你给我老实交代。”
“低血糖，加上可能，疼痛时间过长，有点感染，又有点发烧，各种因素叠加在一起了。”周歌芙换了个医生的口吻向林云炎解释。
“阿铮，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给我？”
林云炎有些激动。
“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得谢谢周医生昨天的那杯朱古力，我请你吃个早饭作为感谢吧。”
顾铮对昨天发生的事处理的轻描淡写，而且他不想欠别人人情。
“不用了，医者救人，应该的；我先交接班去了，护士8点后会来的。”周歌芙
“麻烦你了，医生。”林云炎目送周歌芙出了病房，然后转过头来再次询问顾铮昨晚的情况，表情严肃了许多，“你昨晚到底有多严重？”
“没她说的这么夸张，处理完伤口起身太急，加上晚上没吃东西，一瞬间眼前有些黑，没到晕倒的程度。”
“那疼痛时间过长是怎么回事？”
“字面意思。”
“林芷沐为了拉你当挡箭牌，都没顾得上你的伤？还让你送她回家？”
“我没告诉她，不关她的事。”
“怎么叫不关她的事？你不是因为她受的伤？不是因为她去的派出所？”
顾铮抬眼看了一眼林云炎，伸手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少说点话，我现在头有点痛。”
“随你！”
林云炎知道顾铮这话的意思是在嫌弃自己唠叨，索性闭了嘴。
等顾铮做完所有检查被批准出院已是早上十点多，按照他的坚持，林云炎开着他的车把人送回了徐家汇的那个家，没让其他人知道他受伤入院的事。
一路上，顾铮都靠在副驾驶位上闭目养神没说话，打点滴的那只手，手背还有些淤青，但止血的胶布在出院前就被他撕掉了。
等两人进到家门里，顾铮对紧跟在后的林云炎下了逐客令：“行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去忙别的事吧。”
“林芷沐那事我答应你了，不会打马虎眼的，但我刚让人去【曾公子】那点了餐，顺便跟琰姐要了些补血补气的药膳，一会儿就送过来，吃完饭再走。”
林云炎进了门，就在顾铮的功夫茶具前坐下，开始泡茶，没有要走的意思。
“在我这小地方吃米其林餐，你还真是不挑。”
“吃什么我是无所谓啊，主要得盯着你，要不，真的给你多放几天假？”
“我自有分寸。”
※※※※※※
林芷沐的这一晚睡得也没有太安稳，结束跟顾铮的聊天之后，她就上了床，可入睡之后的梦境让她无比疲惫，
她在梦里看到了梁泽超在对着她笑，把她抱在怀里哄着，可下一秒，一只手从两个人紧拥的怀抱里长了出来，硬生生地将她挤走，
等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被关在一个玻璃箱内，看着梁泽超跟别的女人约会，一个接一个，从牵手拥抱，到轻吻缠绵；
她狂敲着玻璃，想阻止他们继续，可梁泽超只是转过头，回了一句「她比你更懂我要什么」。
在梦里，林芷沐哭得很大声，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这原本该待在梦境里的泪水竟然沾湿了她的枕头，这一觉过后，她的整个人都更加昏沉了；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肿成了熊猫。
失恋，总归要有这个阶段的。
林芷沐在心里默念了这句话，比起那些爱而不得和被现实打败的感情，要反复折腾，起码她跟梁泽超的这个结果是个不会再诈尸的盖棺定论：
她在感情上有洁癖，无法接受劈腿后装作无事发生，继续你侬我侬。
这样想着，林芷沐拐进了洗手间洗漱，出来的时候随手从宿舍的小冰箱里拿了瓶盒装饮料，又躺回了床上。【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事后补救
林云炎在顾铮家磨蹭到午后才离去，从他进门到出门，这么几个小时里，嘴就没怎么停过，要么在打电话，听公司的人汇报工作，要么在顾铮的身边晃荡，交换市场情报，探讨公司发展方向；
一边说着「你得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我来处理」，一边忍不住地要拉顾铮事无巨细地参与进业务决策；吵得顾铮的脑袋嗡嗡响，根本没办法把昨晚没睡的觉补回来。
直到吃完饭把人赶出了家门，顾铮才得到了片刻清净。他在沙发上坐下，重新给自己泡了壶茶，等着水烧开的时间，点开了微信好友列表上被置顶的那一位：萧霆烨。
这位昔日电竞场上的战友，如今不仅是国内顶尖数据科技公司【木兆】的创始人，Milky Way战队的幕后老板，还是【零墟】的技术股东，整个【零墟】的底层代码框架由他主持搭建，但占有20%的股份的萧霆烨，并不过问日常运营和营销决策，大部分的时间待在北京。
顾铮：在忙？
萧霆烨几乎是秒回了消息：？
顾铮：我给你打个电话，有点事。
萧霆烨：嗯。
顾铮收到萧霆烨的回应后没耽搁一秒把语音电话打了过去。
“公司出什么事了？数据被黑了？还是程序报错大面积瘫痪？”
比起顾铮的温和，萧霆烨的声音听上去更加冷峻一些；以前，他们还在一起打比赛的时候，电竞圈的人就老拿两人做对比，说顾铮是温润谦和，萧霆烨是孤傲冷拽；
平时谈公事，只有在遇到复杂难缠的问题时，两人才会打电话，所以当顾铮提出来通话需求的时候，萧霆烨自动把这背后的原因脑补成了公司层面的大事。
“不是。”
“那是什么？”
“我需要去战队做一个深度采访调查。”
“【零墟】要建立职业化竞技模块？”
萧霆烨跟林云炎的看法一致，在他眼里，顾铮这几年的所有心思都扑在了【零墟】的发展上，没理由因为别的事牵扯到他不愿意面对的跟Milky Way众人的关系。
“不是。是有个朋友，做学术研究需求。”
“朋友？”
萧霆烨这时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这低调到都快人间蒸发的顾铮，这几年几乎断了原有的普通人家关系网，哪里冒出来的朋友值得他特地打电话跟自己打招呼？
“云炎的……妹妹。”
顾铮知道不给个合理的说法，萧霆烨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想着反正那天，是林云炎先开口认了林芷沐的亲，不如这个锅继续让他背着。
“那为什么是你来找我，不是他？”
【零墟】一共三个创始人，顾铮，林云炎，萧霆烨，按照股份，顾铮以51%的占比对公司有绝对控股权，林云炎占29%是二把手；
现在的情况是二把手的妹妹有事相求，拜托一把手去找三把手帮忙，这关系绕得太刻意了。
“跟Milky Way有关，总归我出面找你，比较站得住脚。”
“对Milky Way发展最清楚的应该是诸葛，他仍旧是战队经理，联系方式你有的，何必多次一举来问我？”
萧霆烨说的这位诸葛，是Milky Way自创队以来，一直担任战队经理的角色的「诸葛端」，顾铮和萧霆烨待在Milky Way的时候，与他关系不错；在顾铮决绝离开之后，诸葛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仍旧会给他发来消息，但顾铮已读不回；
这事，萧霆烨知道也劝过，可顾铮始终以沉默回避；这次总算找到一个机会，他想再逼顾铮一把，让他回头。
“我怕，因为我的关系，端哥会拒绝。”
“顾铮，是你放弃和远离了大家，不是他们避开了你。”
“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的清的；跟端哥约下周末的时间吧，夏秋赛季开始了，现在还在常规赛段，周末逛基地，不太影响训练。”
“我以为你不关注KPL很久了。”
“偶尔，刷微博还是能看到消息。”
“把联系人的资料发我，我让诸葛登记访客；另外还需要对方拟一份具体的采访调查提纲，提前发到战队这边审核，涉及机密的事，要公事公办。”
“明白。”
挂了电话，顾铮绷着的神经才总算松懈下来，他安心地喝了口茶，把确认的消息编辑成一条微信发给林芷沐，信息发送完毕后，总算可以躺回床上认真休息，可眼睛刚闭上，脑子里又浮现了新的顾虑。
萧霆烨收购了Milky Way之后，在保留战队旧基地的基础上，又在同一个电竞园的另一个分区里，买下了占地面积更大的新基地；
顾铮不确定，诸葛端日常会待在哪里，再加上电竞园里原本就错综复杂的小路，不提前跟林芷沐交代一句，也不知道她当天会不会遇上什么节外生枝的事。
于是，刚躺平的他，再次坐起身，拿着手机想了想，给林芷沐打去了语音，但提示音响过几轮，对方都没有要接的意思，顾铮正打算挂断，电话却恰好接通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耳朵里就突然冲进来林芷沐几近崩溃的哭喊声。
“梁泽超，我求你了，别再给我打电话！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把出轨说的这么义正言辞，你睡了这么多人，不觉得自己脏么？就一句「生理需求」应付了事，你是真的当我傻还是痴？我是喜欢你，但我也没有这么不堪！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顾铮听完她的整段情绪没有打断，耐心地等着她说完：“他又骚扰你了？”
这句话传递出去之后的几秒钟，电话里一阵寂静，像是把林芷沐的呼吸都问停了。
他稍稍把手机从耳边移开，看了看屏幕，确认语音尚在通话中，也没有任何网络信号问题，才又把手机贴回耳边：“你……”没事吧，这后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电话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整理关系
先前已经错骂了人家一顿，此时林芷沐一点也不敢怠慢，她没继续点餐的动作，先把消息回了出去。
林芷沐：我的课题研究会涉及到一些敏感数据，需要提前知道一下战队的审核红线在哪里，然后做一下调整，但我保证，这些都只用于学术，不会流传到商业市场上。
顾铮：按照你的需求写好文档，发到我邮箱，我来转达，尺度问题由他们把握。
林芷沐：可否将战队那边负责此事的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告知与我？这样就不用时时刻刻麻烦您替我们对接了。
顾铮：不放心我在中间传话？
说起来，林芷沐的确有这个顾虑，虽然这线是顾铮牵的，可他毕竟是数字娱乐行业里的商人，即便【零墟】与《王者荣耀》是不同类型的游戏，但掌握了行业核心数据，能掀起的风浪有多大，她很难预估；
在她的研究正式发布前，林芷沐不希望任何环节有引发争议的风险；可是，她总不可能直接当着当事人的面，把对他的怀疑给说出来，于是只能找了别的托词。
林芷沐：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耽误您宝贵的时间。
顾铮：「推送名片-端端」。
顾铮：这位是Milky Way的战队经理，诸葛端，负责对接你的采访调查。
看到这名片推送的时候，林芷沐愣了愣，要说研究《王者荣耀》的营销，她不是没想过要联系这些顶尖战队的战队经理，梁泽超也通过内部的一些关系，要到过包括诸葛端在内的各大战队主要负责人的私人微信；但在她申请好友的时候，无一例外均是石沉大海，毫无反馈。
林芷沐：端哥的私人微信我一直都知道，也尝试以研究的名义申请过好友，只是，没有一次是被成功通过的。
顾铮：申请好友的时候写上「林云炎的妹妹」。
林芷沐：是林总裁帮忙联系的端哥？
顾铮：他们认识，算半个朋友。
「半个朋友」？顾铮这话让林芷沐一时间难以理解，但至少他没否认对接Milky Way动用的是林云炎的关系，可她跟林云炎连朋友都算不上，那随口胡诌的兄妹关系只是昨天怼渣男时的权宜之计，况且他本人在场，现在要再利用一次这莫须有的「哥哥」头衔，不知道林云炎本人会作何感想。
林芷沐：那，好友申请理由，也是林总裁属意的吗？
顾铮：他自己亲口认的妹妹，不用二度授权。
林芷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顾铮：听人喊「哥」的时候这么惬意，总得干点实际的事，配得上他这「哥哥」的头衔。
看到这，林芷沐总算明白，顾铮这是在介意那天平白无故被林云炎占了便宜，要借她的这件事把便宜再讨回来。
顾铮：「推送名片-风火林大」
顾铮：你的研究，我跟他提过，但未经你同意，我不会转发你的研究资料，他那边还有一些KPL的人脉，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直接找他聊一聊。
林芷沐发给顾铮的那些研究简介其实都已经做过一轮筛选，不涉及保密的部分，可她没想到顾铮做事如此周到，
这样想来，自己几分钟前还担心他会借着联络的由头窃取数据，实在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林芷沐：万分感谢！
顾铮：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林芷沐：嗯！我这边没有其他问题了。
顾铮：我说的不是你的研究课题。
顾铮的言下之意是在询问梁泽超还有没有持续地骚扰电话打过来。
林芷沐：应该，差不多，是处理完了。
顾铮：如果需要我出面，告诉我。
林芷沐：嗯，希望不会再麻烦顾先生陪我演戏。
顾铮：见面的时候，是「男朋友」到「顾铮」，分别之后的邮件里是「顾先生」，昨晚微信打招呼时候是「顾老师」，然后就是持续到几分钟前的「顾总裁」，现在又回到「顾先生」，我的称呼让你很为难？
顾铮这话着实把林芷沐给问倒了，原来他的确是在意自己怎么称呼他的，就连昨晚短暂出现过几秒就被撤回的「顾老师」都被他记在了心里。
林芷沐：我也说不上来，昨天那两个是情急之下喊出口的，不能做数；「顾老师」是我们学术圈日常套近乎的时候最常用的词，昨天发出去之后，我也觉得有点奇怪；至于「顾先生」和「顾总裁」，应该更贴近您的身份，如果您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再想想。
顾铮的本意就是随口问问林芷沐为什么在喊他的时候这么纠结，结果林芷沐的回答像是认真做了道题，他不禁觉得好笑。
顾铮：按照你的习惯来就好，我没有很在意；不过，看你的回答，好像对称呼很在意？
林芷沐：没有没有。
顾铮：所以，你希望我称呼你什么？
昨天，顾铮在认下林芷沐男友身份的时候，他喊她「沐沐」，这称呼，只有少数人才用，就连梁泽超都只是叫他「芷沐」，在林芷沐看来，它决定了说话的人跟她的亲疏关系；
也不知道那时的情急氛围使然，还是顾铮的声音恰当好处的将过分的肉麻去除了，林芷沐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接受了，现在重新回过头被问喊什么比较合适，她反倒是没了头绪。
林芷沐：都可以。
顾铮：好的，知道了。林小姐早点休息。
林芷沐：顾先生，您也是。
这对话停在这，干净利索；但关于林芷沐究竟以什么身份进入顾铮的朋友圈，因为林云炎的一通电话，再次成为了中心话题。
“阿铮，你跟萧霆烨说，林芷沐是我妹妹？”
晚饭的时候，萧霆烨给林云炎发了消息，告诉他林芷沐去基地采访调查的事情他已经交代给了诸葛端，之后的采访提纲也会由他来审核；
如果有问题，就让妹妹跟诸葛端直接对接，林云炎这才发现顾铮借了自己的头衔去萧霆烨那给林芷沐卖人情去了。
“我有说错么？不是你先认下人家大哥的身份，要帮人出头的吗？”
“我靠，你这个人！有没有点良心啊！不是你说去帮她一把，我才出面的吗？”
“我记得，我的原话是：别让人在我们的展位上无理取闹。可没让你去认妹妹，还要占我便宜。”
“你真是跟萧霆烨待久了，丧失了你温润的本性，完完全全感染了他毒舌腹黑的坏习惯。”
“我把你的微信推给了林小姐，兄妹俩连微信都没有，不太像话。”
“顾铮，你最近是不是戏瘾很大？”
“没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互换陪诊
那天拿到林云炎和诸葛端的微信之后，林芷沐没听顾铮的忽悠以林云炎妹妹的名义去申请诸葛端的好友，而是先联系了林云炎，寻求他的同意。
林芷沐：很感谢林总裁展会那天的搭救，顾总裁说跟您提过我的研究课题，最近比较紧急的一个部分是需要联系Milky Way战队做一个采访，不知可否冒昧地请您帮我引荐一下？
林云炎：他不是已经先斩后奏，让你以我妹妹的名义去跟诸葛联系了么？
林芷沐：顾总裁的确是有提过，但我觉得在没征得你同意的情况下，这么做，不太合适。
林云炎：果然是我们林家人，你可比姓顾那家伙懂事多了。
林云炎这话让林芷沐有些哭笑不得，身居高位的两位总裁私底下的画风怎么如此幼稚。
林芷沐：林总裁的意思，是同意了？
林云炎：只是借个名号去Milky Way找诸葛，不算什么大事，你尽管提吧。
林芷沐：多谢林总裁的慷慨，如果日后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
林云炎：也就不用等日后了，我现在手上确实有件事，需要你替我去办。
林芷沐：林总裁请说。
林云炎：周三上午10点，顾铮要去医院换药，但我出差去了，不在上海，需要找个人陪着，这事不算太难为你吧？
林芷沐：好，交给我。
顾铮看到林芷沐的时候，她穿了卡通T恤和牛仔裤，配了小白鞋，不是那天在ChinaJoy见到的小公主的样子，一身青春的打扮显得更活泼一些；但她脸上挂满了着急，皱着眉头，四处张望。
“你怎么在这？”顾铮
“是林总裁，让我「代兄出征」，来陪你换药。”
林芷沐的回答让周歌芙一时间整理不清他们的关系：“这是你，秘书？”
“不是，是，朋友。”顾铮
“看来你不是没朋友，甚至朋友还挺多的；但没有一位能准时到场。”周歌芙笑着调侃。
“我出门的时候，恰好赶上早高峰，没挤上地铁，等了几趟，所以来迟了。”
林芷沐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小孩等着被责罚，声音越来越小。
“你来得不算晚，我还要去验个血。”顾铮
“快去吧，一会儿到午饭时间，结果出的慢。”周歌芙
“多谢医生。”林芷沐
从门诊室外的走廊到缴费处再到化验样本采集科，林芷沐一路跟在顾铮的身后没说话，本想帮他跑个腿，却发现自己对这一套流程完全不清楚，晕头转向地没把人跟丢已经很不容易了。
等顾铮在采血窗口坐下，撸好袖子，把手臂伸进去准备被扎针的时候，林芷沐突然闪身到了他面前，举起双手挡住他的双眼。
“你在做什么？”顾铮对林芷沐的举动格外不解。
“我怕你，晕针。”林芷沐撇过头，刻意将视线避开采血窗口，手指微微发抖。
“谁跟你说，我晕针的？”
“林总裁说，怕你一个人晕倒，没人照顾；但你不晕血，所以，大概率是因为晕针。”
顾铮对林芷沐这毫无逻辑的推理感到好笑，但却也没拆穿她，等采血结束，才拍了拍依旧挡在自己眼前的手：“可以了。”
可触碰到林芷沐手指的时候，顾铮才发觉有些不大对劲，她的手冷得不像话，整张脸血色全无，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
“我，有一点晕针。”
林芷沐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有些站不稳，顾铮立刻起身扶了她一把。
“先坐一下。”
“我，没事。”
“别逞强，”顾铮的语气严厉了些，“在这晕倒的话，我没办法护着你。”
听到这话，林芷沐也不再倔着脾气跟顾铮唱反调，就着最后一点力气把自己挪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良久才缓过神来，抬起头，发现顾铮正站在一旁注视着自己，若不是他手上缠着纱布，这表情，真像是陪自己来看病的家属。
“我，好一点了。”
“能走动了？”
“嗯。”林芷沐点了点头，慢慢站起来。
“报告还得等一会儿，我们去走廊坐一下。”
“好。”林芷沐的话音刚落，顾铮就扶上了她的手臂，像是怕她走着走着就又晕了，“我已经不难受了。”
“嗯，那正好，给我当个人肉拐杖，我有点晕。”顾铮的话虽这么说着，可他手的力道却没真的向林芷沐身上倾斜。
林芷沐知道他这是找了个借口在照顾自己，便不再说话，乖巧地随他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
“来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顾铮的语气不是质问，而是好奇。
“林总裁说，你提前知道了的话，要跟他发脾气，所以让我，只做事不报备。”
“他还真是，了解我。”顾铮这话有点像是自言自语，下一句却是明确对着林芷沐发问，“林云炎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有太多，就说等换完药，盯着你把饭吃了，他提前在一家叫【曾公子】的餐厅定了位子，让我务必送你过去打卡签到。”
“他倒是会使唤人。”
“也不算使唤吧，你这手本来就是因为我才伤的，我来陪着换药是应该的。”
“那个人，这两天还有来骚扰你吗？”
顾铮指的是梁泽超。
“没有，我把所有可能的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了，他还要回广州上班，没时间来折腾我，”林芷沐垂下眼，表情暗淡了几分，“况且，他本来对我，也没这么上心。”
兴许是想回避这个话题，林芷沐点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化验单应该差不多要出了，把就诊卡给我，我去帮你取。”
“你坐着吧，我自己去就好。”顾铮先林芷沐一步起身，见她眼睛里有些过意不去的意思，补充了一句，“没几步路，不会晕在那。”
取了化验单，林芷沐陪着顾铮回了周歌芙的门诊。
看着脸色比顾铮还差的林芷沐，周歌芙不禁发问：“你朋友，看起来不太舒服，不要紧么？”
“她晕针，陪我采血的时候，有点难受。”顾铮抬头扫了林芷沐一眼，发现她的脸色仍旧看上去有些萎靡。
“我没事，没吃饭有点低血糖，而且不太习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林芷沐提了提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健康一点。
周歌芙没再继续追问，低头认真看起了化验单：“没有什么太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去而复返
林芷沐没见过顾铮这个样子，即使是那晚对着梁泽超，他的生气也被控制得游刃有余，此刻的发火像是真的被惹急了，林芷沐被吓得不敢说话，转眼，看到顾铮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是他那只伤了的手，才醒了过来。
最后，这车终究是没上成，林芷沐截了单赔了钱，听着人扯着嗓子在身后谩骂，分不清是怪她捉弄人还是扰乱秩序；但她现在管不了这些，只一心要把顾铮送回周歌芙的门诊，重新检查一下他的伤口。
看着去而复返的顾铮在自己面前落座，周歌芙的眼神里有一丝丝的惊讶，她看向一旁站着的林芷沐，小姑娘的脸上有像是闯了大祸的表情，可顾铮除了微微皱着眉的烦躁，似乎没什么大碍。
“什么情况？”周歌芙
“他刚刚，不小心拉扯到了伤口，所以回来再检查看看，是不是得重新上个药。”林芷沐
经林芷沐这么一提醒，周歌芙才把目光拉回到顾铮的手上，个把钟头前，她包扎过的纱布如今呈现了不规则的褶皱，是暴力拉扯过的痕迹；看这两人的神情和语焉不详的解释，周歌芙自动脑补了一出吵架大戏。
“针口才刚开始有愈合的迹象，经不住你们这么打打闹闹，很容易感染。”
周歌芙起身推了护理车，拉了张椅子在顾铮面前坐下，“一会儿还是打完点滴再走，以免回去发烧再进医院。”
顾铮没回应周歌芙的提议，反倒是抬头看了林芷沐一样，把她慌张的样子尽收眼底：“去外面等我吧。”
林芷沐点了点头，很快就退出了就诊室。
“小情侣吵架？”周歌芙见到伤口，确实有些撕裂的样子。
“没有。她过马路闯红灯，我拉了她一把。”顾铮淡然地陈述事实。
“这手，也是因为她受的伤？”周歌芙平时不是个八卦的人，只是两次遇到顾铮，她忍不住好奇想多问几句。
“是意外。”
“让她在外面等着，是怕她看到伤口内疚？还是害怕？”
“不确定要不要重新补针，怕她晕这了。”
“倒是不用挨多几针，不过，输液这话，我不是开玩笑。”
周歌芙专业而利索地把顾铮的伤口重新包好。
“一定要现在吗？我可以先离开一会儿，然后再回来输液吗？”
“可以，不过很少有人会这样麻烦两次。”
周歌芙的这话顾铮没听进去，他取了桌上的就诊卡向她道了谢，就开门走出了就诊室，只看到林芷沐耷拉着脑袋坐在走廊里，见他走出来，才亮起目光，起身迎上前。
“医生怎么说？”
“只是重新包扎了一下，没什么大碍。”顾铮的语气比想象中的冷。
“那就好，就诊卡给我，你在输液室等我我一下，我去帮你缴费取药。”
“不用了，林云炎的司机应该快到了，他会送你回学校。”这是刚刚在里面包扎伤口的时候，顾铮临时做的决定。
“对不起，前面打着电话过马路，没顾得上看红绿灯，是我冒失了。”
“我没有怪你。”顾铮没给林芷沐太多时间解释就迈开步子往外走，“走吧，医院门口不好停车，我陪你过去等。”
林芷沐知道顾铮这话的意思是不想她再待在这惹麻烦了，但她心里记挂着他的病情，愣在原地没动：“你不用挂点滴了？”
“不差这几分钟，”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有点硬，顾铮换了个柔和的口吻说道，“他的司机不认识你。”
顾铮这话让林芷沐再无理由反驳，只能跟在他后面往外走；
两人刚到医院大门口，一辆黑色迈巴赫就映入眼帘，司机把车稳稳地停在顾铮面前，摇下车窗恭敬地跟他打了招呼，但顾铮只点了点头，没说话，绕到后座替林芷沐开了车门，在她坐进去之后留下一句「到学校后，说一声」就关上门离开了，期间没有其他多余的叮咛。
没了林芷沐在边上，顾铮处理事情的雷厉风行再次显现了出来，回到门诊楼，缴费、取药、打针，这套流程丝滑了许多，他对林云炎说不需要人陪同换药不是任性，而是事实如此，他一个人能搞得定。
等在输液室坐定，顾铮的节奏又被缓了下来，私人医院的输液室人少地方大，环境一点都不嘈杂，再加上今天的点滴里依旧有镇静的成分，此刻精神松懈下来，他有些困，人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小憩，但挂着针的手还紧紧覆在手机上，等着林芷沐的消息。
其实，顾铮大可不必这么挂心，让林云炎的司机送林芷沐回去，如果真出什么事，他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可时间等的越久，顾铮脑子里的想法就越多。
从他所在的华山医院国际医疗中心到林芷沐的复旦大学宿舍区大约需要半小时，现在不是繁忙时段，路况不错，从他落座至今，已过去了大半个小时，算上前面挂上点滴前的那些准备流程，林芷沐已经离开将近1个半小时了，差不多该到学校了，然而，她的微信头像始终保持缄默。
回想起送林芷沐上车的时候，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委屈，像是有话想说，但憋在了心里；
应该是过马路时吼她的那句话，太重了，而且在她道歉的时候，没妥当的安慰就着急着把人送走了，让她误会了自己在嫌她碍事；
所以现在，她的音讯全无，最大的可能是在闹脾气。
想到这，顾铮的困意和倦意竟都被消解殆尽，他点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主动给林芷沐发条消息解释一下，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打出了一行看不出情绪的文字。
顾铮：到学校了么？
不过这条消息，过了许久，林芷沐都没有回复，这让顾铮的心底逐渐升起一些躁意；
他不问她不答，那代表了多种可能，他问了她不答，那就是故意的。
顾铮叹了口气，把语音拨了过去，紧接着，他就听到了一阵铃声恰好在附近响起，听筒内外的两股声音交织在一起，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单向沟通
林芷沐这话一出口，输液室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
顾铮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表达得如此清晰的意图怎么会被曲解成这么暧昧的请求：“我是让你吃饭，不是，喂我吃饭。”
这澄清让林芷沐刚刚那句话变得异常尴尬，脸迅速红了起来，如果条件允许，她此刻能用脚趾在这输液室的地上抠出一座城隍庙，供奉自己消失的逻辑。
“那，我先，盖回去，等您，输完液再用餐。”
“趁热吃，冷了，对胃不好，”
顾铮的语气又恢复了温润矜贵的气质，好像对刚刚林芷沐的惊天发言并不在意，“输完液还待在这吃饭，不太合适。”
“可是林总裁……”
“他又不是你亲哥，也不是你上司，不用事事听他的。”
“好吧。”
话说到这份上，林芷沐再无异议，取了摆在顾铮那边的餐具，认真开吃。
要说这【曾公子】，林芷沐只听过没吃过，一来，它一向被誉为富豪饭堂，不是学生日常消费能力内的餐厅，二来，它是预约制私房菜会员优先，不对外开放；
今天借了林云炎和顾铮的东风才有机会进到餐厅里面坐一坐，那装修低调而奢华，有民国时期老上海的感觉；里面接待的服务生，气质也称得上是卓绝，坐着等外卖的时候，递上来的一杯花茶就精致得不行。
虽然今天的菜品林云炎提前做了安排，但服务生还是礼貌地给林芷沐递上了餐牌，问她要不要加菜；
林芷沐随手翻了翻，除了被满是诗意的菜名惊艳到之外，还着实被这价格震撼了钱包；想着是记在林云炎的账上，她主动让服务生把菜都做成一人份。
现在，托了顾铮的福，林芷沐有了享用这饕餮美食的机会，每一道她都细心品尝。
林芷沐吃饭的时候，顾铮在一旁刷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顺便整理自己的思绪。
从烦躁地考虑着这个莽撞的姑娘为何不给自己发消息，到看着她突然出现在面前而有些不知所措，顾铮想弄明白，这些本不该出现的情绪，应当怎么逻辑自洽地被解释清楚。
还没等顾铮搜索出个答案，林芷沐就捧着汤碗占据了他的视线：“喝汤，应该方便的吧？”
“吃饱了？”顾铮没接话，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基本上都被消灭完了。
“嗯，没有浪费。这汤我没动过，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你总得垫垫肚子。”
“好。”顾铮从林芷沐手上接过汤碗，喝了几口，觉得胃里暖了许多。
“是不是，输完这一袋，就没有别的医嘱了？”林芷沐抬头，发现点滴袋差不多要见底了。
“是的，你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那，我收拾下东西，帮你叫护士来。”
林芷沐快速地把桌上的外卖盒收拾清理干净，走了出去；没几分钟，值班的护士就进来把顾铮手上的输液针管拔掉，告诉他如果没有不舒服就可以离开了。
顾铮道了谢，仍坐在那没动，等着林芷沐去而复返，可左等右等不见人，他只得起身走出了输液室，走廊里也没有林芷沐的半个影子，顾铮只好给她发去了微信。
顾铮：你在哪？
林芷沐：我在去往地铁站的路上，怎么了吗？
顾铮：没事，路上小心。
林芷沐：嗯，您也是。
顾铮本来是想送林芷沐回学校的，结果她真的规矩地搭地铁来陪个诊送个外卖，完成任务后又搭地铁回去了，从那一人份的餐看起来，她真是一点便宜都没想过要占。
林云炎的司机在医院外的巷子口等到快被交警抄牌都没收到顾铮的下一步指令，于是发了消息过来。
林云炎的司机：顾总，医院门口不能长时间停车，我得兜一圈再回来。
顾铮：不用了，你回去吧。
林云炎的司机不知道这短短几分钟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人都已经到门口了，硬生生没接到老板，
并且，在他堵在巷子里的时候，亲眼看到了中午接送过的、以前从未见过也没听林总提过的妹妹，独自出了医院往地铁口的方向走去；
而后，等他好不容易拐出了巷子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看到了隔壁一辆破旧网约车后座坐着的就是几分钟前把自己打发走的老板。
他一向都知道顾铮不太喜欢有人接送，大部分时候都自己开车，而且不像林云炎有需要应酬的时候或者接送妻儿的需求，低调神隐到，他至今不知道这位老板住在哪，婚恋状况为何；为数不多的几次，顾铮让他来接，也都是商务行程。
今天早上收到接送消息的时候，已经很好奇，为什么林总的妹妹的私人行程是由顾总来对接的，以为有了什么香艳情史可以前排吃瓜，可后来林芷沐的一阵折腾，他猜测是出差的林总找了个人来照顾受伤的顾总，但这看完病然后两个人分头行动，把自己这个现成的司机抛下了，算什么情况？
同款疑问还出现在林云炎的脑子里。
他在外出差的时候，他的司机按照惯例是在休假，尤其是顾铮还拒绝了去医院的接送安排，所以他预约了4s店要给自己的迈巴赫做个保养；
结果中午的时候，司机发来消息询问是不是延后保养安排的时候，他才知道顾铮让人去接送林芷沐了。
对此，林云炎倒是没有什么异议，不过再后来，他收到了【曾公子】发来的外卖消费记账单，发现是单人份套餐外卖，好奇打电话去问司机今天的行程路线，被告知了这诡异的分道扬镳，内心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迅速给顾铮打了电话。
“今天的复诊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
顾铮知道林云炎这一通电话是想问什么，但介于他在自己明确表明自己不用人陪看病的情况下，还要先斩后奏让林芷沐来医院，差点闹出大事，顾铮有一些不满，所以这时候，他选择假装不知情，要让林云炎多着急一会儿。
“没其他的了？”
“难道你希望，我的手有大碍？”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我的安排你还满意吗？”
“什么安排？”
“阿铮，你别在这跟我打哑谜了，我说的是林芷沐陪你看病。”
“她又不是你下属，以后不要随便使唤她。”
“我这不是遵照顾总您的意思，认下了这个义妹，哥哥让妹妹帮忙照顾一下死党，问题不大吧？不过听说中间有个小插曲？”
“她在医院不太舒服，本来我让你的司机先送她回去了，但你非要给她布置什么任务，所以她中途去【曾公子】跑了个腿，又回了医院。”
“听起来，林芷沐还挺靠谱的，”林云炎笑了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陈年青春
听到这话，林芷沐脸上挂下两道黑线，林云炎到底是在真心安慰她还是在阴阳怪气顾铮？
此时，车恰好拐进了电竞园，道闸杆截住了去路，一个中年保安挺着啤酒肚从岗亭里走出来，敲了敲车窗。
“有登记么？”
林云炎把车窗降下来，递上二维码：“Milky Way访客，有登记注册过。”
保安扫了一下二维码，进而又抬头多看了林云炎两眼，眼神从百无聊赖逐渐变得炯炯有神：“诶！林大！真的是你！”
“保安小刘？”
“是我是我！”见林云炎认出了自己，保安的目光里竟寻回了些少年气。
“我都从志气少年蜕变成油腻大叔了，你居然还能认出我？”
“我是你铁粉！你退役那阵，我可伤心了，觉得自己的青春都结束了；你这是准备回归电竞圈了？”
“怎么可能啊，我陪我妹来谈点事情。”
林云炎用眼神指了指副驾驶座上的林芷沐。
保安这才注意到副驾驶上的林芷沐：“你妹妹，长得还挺好看的。”
林芷沐向保安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她可能这段时间一直会在这进进出出的，你帮忙关照一下。”
“没问题！我这就给你开门。”
保安蹭蹭蹭地跑回岗亭，将杆子升了上去，向林云炎挥了挥手，让他进门，车子重新启动起来；
透过后视镜，林芷沐看到那个保安又从岗亭跑了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云炎的汽车尾灯，表情上写满了恋恋不舍。
“你以前是电竞选手？”
“嗯，很意外？”林云炎挑了半边的眉毛，有些骄傲，“我还在赛场上的时候，也算是横扫过KPL的半壁江山，想一想，那都是快10年前的事了。”
林芷沐这才明白林云炎的这些KPL人脉是怎么来的，不过他的后半句话，让林芷沐更为惊讶。
“阿铮比我更厉害，他曾经是KPL的天花板。”
“他，也是电竞选手？”
林芷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云炎，但她的反问却让对方闲适放松的表情一下子收紧：“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林云炎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应让林芷沐对他们的过去有了更多的好奇：“我虽然不是狂热电竞粉，但是也做了一些KPL的研究，可是好像，没怎么看到过关于你们的信息？”
“今天这事，你就当没听过，反正跟你的研究关系也不大；阿铮不喜欢别人关注他的过去，你别问也别试图在网上找边角料信息，他如果真的翻脸，你受不住的。”
林云炎把这话说得既严肃又诚恳，跟前面显摆的样子判若两人。
林芷沐不敢再追问：“好，我，知道了。”
林云炎的车拐进了电竞园的A区，在Milky Way的巨型落地铭牌前停好，诸葛端在车进园区的时候就已接到了保安亭的电话，此刻已在门口站定。
“林大！真的好久不见了！”见林云炎下了车，诸葛端立刻迎了上来。
“对啊，我上次进这园区，你们Milky Way还在C区的小角落猫着，现在居然已经是KPL第一战队了。”
“这还不是因为萧大祖宗肯花钱嘛，哈哈！”
“他是看准了你的领导有方，和战队源源不断的运营收入，萧霆烨才不做亏本买卖呢。”
“那是，他的眼光本就跟常人不同，要不怎么【零墟】一上线就大爆特爆了。”
“行了行了，都自己人，这场面话多说无益，”林云炎向边上撤了一步，把站在自己身后的林芷沐露了出来，“这是林芷沐，你们加上微信了的吧？”
“端哥，你好！”林芷沐恭敬地伸出了手，“接下来要麻烦你了。”
“好说！不过，林大，以前怎么都没听过你有个妹妹？”
诸葛端上下打量了一番林芷沐，他实在无法把她跟林云炎联系到一块，除了，他们都姓林。
“电竞圈都是豺狼虎豹，谁敢把妹妹公开亮相出来？我们打比赛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初升高的年纪，哪个老师家长会允许自家资优生接触游戏圈啊。”
“也是。”
“行了，人送到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我妹就交代给你了。”
“不进来参观一圈再走？”
“进去听我早就一清二楚的Milky Way发家史？还是看着满墙新人的照片伤感自己曾经也在KPL打拼过青春？”
“行行行，你赶紧走！果然隔壁战队的，就不是跟我们Milky Way一条心的。”
诸葛端略带嫌弃地在林云炎面前把林芷沐领走，“林妹妹就交给我，你忙你的去吧。”
林云炎笑了笑，打开车门坐回了驾驶位：“林芷沐，这边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发消息给我，我过来接你。”
“不用不用，”林芷沐赶紧摆了摆手，“我可以自己回去。”
“别犟，不把你安全接回去，家里那个等下要发脾气的。”
林云炎这话听得林芷沐一头雾水，他们本来就是毫无关系的表面兄妹，「家里那个」，指的是谁？难道这话是说给诸葛端听的？
“好，知道了。”
为了配合林云炎这突如其来的一场戏，林芷沐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话应下来。
“端哥，我没回来之前，别让她出基地的门，省的她乱跑，到处惹麻烦。”大概是林芷沐的表情太过敷衍，林云炎又向诸葛端强调了一次。
“OK。”诸葛端向林云炎比了个手势。
等着林云炎的车消失在视线，诸葛端才领着林芷沐进了基地大门。
“我先带你参观下基地，简单介绍下Milky Way？”
“嗯，”林芷沐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偌大的基地空空如也，“选手们是在训练？还是？”
“今天恰好有商务，都出去赚钱了，要不然这基地怎么能如此安静舒适。”
诸葛端的话里带了真情实感的感叹，引得林芷沐发笑。
“端哥，你这话，要被粉丝听见了，得被屠广场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滥用交情
林芷沐起初以为，周鑫不会认出自己，那天签售这么多人，她不过是人群中的平凡一位，可当周鑫开口后，她知道，这问题是给自己准备的。
“七夕，确实，不太适合拿植物送礼。”
“你们认识？”诸葛端听着两人的一问一答，有些诧异，林云炎的妹妹跟自家的电竞偶像是怎么联系上的。
“不认识。”周鑫随手扯了张椅子坐下，“但我给她男朋友，签过两次To签，在上周的ChinaJoy上。”
周鑫的话像根刺，刁钻地挤进已被林芷沐封存好的，关于梁泽超的那些记忆，手指不自觉地就缩成了拳头：“你的意思是，那天，在我找你之前，有其他人为他要过To签了？”
“除非，那个人的男朋友，恰好也叫梁泽超，而且也是个程序员。”
那天在展会上，在林芷沐之前，有另一个女生用着同样的方式问周鑫要To签，「梁泽超，跟梁启超就差一个字，泽是光泽的泽」，若不是连工作背景都一模一样，他也就只当成是同名同姓的巧合了；
在第二次听到相同的话语时，周鑫没办法确认到底谁才是梁泽超的正牌女友，但这个人劈腿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他对林芷沐说的话不是挑衅也不是嘲讽，而是提醒。
“是，同一个人，但，不重要了。”林芷沐的脸色随着语气沉了下来。
“你刚刚说，我说的是对的，所以，你是被绿的那个？”
林芷沐低下头，眼眶泛红，她那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捉的奸，此时再被人问起，心理的委屈仍未过期，她抿着嘴「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我就说，七夕，不能送植物当礼物吧！”
周鑫像是没发现林芷沐的难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副我早就告诉你了，你不听的样子。
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诸葛端站在一旁没插嘴，只听着这两人在自己面前打哑谜，大概把事情的缘由补充完整了，
但林芷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赶紧站出来让周鑫打住：“你怎么发烧了还这么多话，去吃药，然后回自己房间躺着。”
“我都躺一上午了，总得出来透口气吧。”
周鑫没理会诸葛端的阻止，仍旧把注意力放在了林芷沐身上，“所以你今天为什么会在这？不是说，没那么热爱电竞，粉的没这么彻底吗？总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这下，诸葛端再也忍不了了，上手直接给周鑫的脑门来了一记弹指神功：“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林小姐是来做调研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调研？”周鑫
“我是研究数娱营销的，要做一个以《王者荣耀》为背景的研究，主要涉及电竞行业的固粉和戏粉。”林芷沐耐心解释。
“听起来好学术。”周鑫
“人家是研究生，名副其实学术研究。”诸葛端见周鑫思考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开口催促道，“你到底还要在这磨蹭多久？生病了就赶紧去休息，多喝热水！”
“端哥，你这话，说的真的很像渣男。”周鑫面无表情地吐槽。
“你再废话，这个月个人假期取消，就在基地好好待着，哪也不许去！”诸葛端
“啊！端哥！你在外人面前这么对我，不怕被写进什么奇怪路透，损坏我们Milky Way和谐友爱的形象吗！”周鑫
“她算半个家里人，”这话才说出口，诸葛端就有些后悔，“我在这跟你解释干嘛，你赶紧地，该干嘛干嘛去！我还要带林小姐熟悉一下基地，了解一下战队文化。”
“端哥，我饿了，空腹吃药，有害健康。”周鑫换了个更孩子气的口吻跟诸葛端磨着。
“饿了你点外卖啊，跟我说干嘛，我又不会做饭。”诸葛端
“我把地址，填到了隔壁旧基地，端哥哥，帮忙跑个腿，好不好？”周鑫突如其来的撒娇让诸葛端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给我把舌头捋直了说话！”诸葛端
周鑫咳嗽了一声：“我发烧腿酸全身软，走不了路，你去帮我取个外卖。”紧接着，他撇了一眼还站在一旁像丢了魂的林芷沐，“基地的客人，我帮你接待一会儿。”
诸葛端犹豫了一阵，回头看了看林芷沐，脸上有点为难，但林芷沐却是没太在意：“端哥，你先去取吧，我没这么着急，可以等。”
“行吧，那我去去就回，”
诸葛端踢了周鑫的大长腿一脚，“你别给我搞事情啊！”
周鑫周鑫看着诸葛端出了基地大门，缓缓起身去了茶水间，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杯水，见林芷沐还站在那没动，就给她递了张椅子，“怎么还在罚站？”
“你不用管我，如果不舒服，就去躺着吧，我在这等一会儿，不会乱逛。”林芷沐在椅子上端正的坐下。
周鑫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了林芷沐手边的桌子上，示意这是给她倒的：“端哥说你算半个家里人，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哥哥，是端哥的，朋友。”林芷沐觉得自己撒谎的时候有点口吃，虽然这谎已经重复提及了好多次。
“那你怎么还去ChinaJoy排队买我们的周边？”
“滥用交情，不太好。”
“借了哥哥的人脉疏通了战队经理，到基地做研究就不算是滥用交情了？”
周鑫的反问有些犀利，他的眼睛直盯着林芷沐，没给她一点含糊其辞的机会，像个严厉的法官，让嫌疑人给个直白的认罪回应。
林芷沐愣在那不知如何作答，突然的沉默让两人之间的空气显得有些紧绷，几秒之后，周鑫才把视线移开。
“不用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一会儿，可别跟端哥告状，我不想假期被禁足。”
“我没这么幼稚。”林芷沐低下头，喝了口水，缓解了一下内心的焦灼，“你们平时所有的日常活动，都在基地里进行吗？”
“嗯，一楼工作，二楼休息，三楼娱乐；要参观一下？”
“可以吗？”
“可以，但，手机没收，只许看不许留念。”
“好。”
周鑫这话其实只是说说而已，他知道林芷沐不是抱着路透的目的来的，但没想到林芷沐竟真的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人倒变成他了。
见周鑫愣在那，迟迟没有下一步反应，林芷沐以为他是还有规矩要宣布：“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吗？”
“没，没了。”周鑫接过林芷沐的手机，放到了自己工位的桌上，“跟我上来吧。”
从Milky Way的现基地到旧基地步行大约需要10分钟，是诸葛端闭着眼睛都不会绕错的路线，于是一路上他着急地想把刚刚从周鑫那听到的八卦分享给林云炎，毕竟他妹妹被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受伤实录
参观完三楼，周鑫把林芷沐带到了二楼，这高烧确实让他有些疲惫，此时回到寝室区，他没多想就往自己的房间迈开了步子，打开门的时候，才发现林芷沐站在楼梯口没动。
“怎么了？”
“这边，是你们的寝室，我是不是不太方便参观？”
“没什么不能看的东西，要进来么？”
见林芷沐仍旧站在那没动，周鑫这才意识到，她大概是觉得自己一个小女生进男生寝室尴尬，
“不过寝室也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你如果累了，就回去躺着吧，不用管我，我去一楼待着就行，不会乱跑的。”
林芷沐发现周鑫的两家已有了高烧的红晕，想必刚刚这么一动弹，病情应该加重了。
“那怎么行，我答应了端哥，要招待你的。”周鑫重新关上了房间的门，“过来，带你体验一下Milky Way最酷炫的项目。”
“是什么？”周鑫这话把林芷沐的好奇心给吊了起来。
“整个KPL战队，能把大型滑滑梯搬到基地来的，应该只有我们了。要试一下吗？”
周鑫靠在滑滑梯的入口处的栏杆，向林芷沐提着建议。
林芷沐没敢直接答应，探出头看了看这二楼到一楼的高度，所有的电竞基地都跟普通的住宅有不一样规格，从这往下看，估摸着得有5米的样子，虽然她不恐高，但体验在这么高的地方用滑梯下楼，确实是一个挑战。
“害怕？”周鑫见林芷沐迟疑不敢向前的样子，向她靠近了一步。
“有一点。”
“我们从二楼到一楼，几乎不走楼梯，都是从这滑下去的，没出过意外，安全可靠。”
见林芷沐依旧没有尝试地勇气，周鑫上前拉了她的手腕，把人带到滑梯的入口，“来嘛，试一下！你先坐进去，真觉得怕了，再打退堂鼓也可以。”
被周鑫催了三次，林芷沐不好再推脱，在他的注视下，钻进了滑梯，进入了狭小的洞口后，前方下滑的视线被拐弯的滑梯甬道阻挡，让林芷沐又心生了些焦虑。
“怎么样？我说了进来了就不怕了吧？”
周鑫把头伸了进来，声音透过滑梯的圆柱形甬道产生了些回音，传到林芷沐耳朵里，听起来像是从宇宙传来的天音，加剧了她的恐惧。
“我有些透不过气。”林芷沐在滑梯里四处寻找支点，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跌下去了。
“滑梯不像外面那么开阔，堵在这不动，是会有点闷，滑下去就好了。”
周鑫拍了拍林芷沐的肩，“准备好了？”
“别！我要出去，你别推我。”
林芷沐的脸皱到了一起，周鑫有那么一点点小动作，都足以让她吓得没魂。
“第一次滑，是会紧张，没事，我帮你一把！坐稳了！”
周鑫没理会林芷沐的拒绝，在她身后迅速地推了一把。
只听见林芷沐一声「啊！」响彻整个基地，她的身影就从滑梯入口消失了，周鑫退出滑梯口，找了个能看到一楼滑梯出口的位置，倚在栏杆上，打算看林芷沐落地后向他回望时的表情，却听到了两声异响，
随后，他听到林芷沐接了一声短促的叫喊，那声音不像是享受，反倒是带了些疼痛感，紧接着，周鑫就看到，林芷沐捂着鼻子，从一楼滑梯口爬了出来，满手都是血。
“我靠！”周鑫见状立刻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上跑下来，把人扶起来，“撞到哪了？”
“鼻子。”林芷沐扬起头试图让鼻血回流。
“别后仰，容易进气管呛到，先站起来。”周鑫一手去扶林芷沐，一手去捏她的鼻翼两侧。
“我，有点头晕，站不起来。”
听到这话，周鑫没多想，立刻把人打横抱起，大跨了几步，轻手轻脚地将林芷沐放在沙发上，给她抽了几张纸巾：“别躺下，坐着把头往前倾，先按一会儿鼻翼，我去找冰块。”
林芷沐没做任何准备就被周鑫从滑梯上推了一把，在这狭长的甬道翻了个跟头，落到一楼的时候直接撞上了滑梯里侧的减速板，眼冒金星；
拼着痛觉带来的理智爬出滑梯后，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重影，耳朵也开始耳鸣了；周鑫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只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的厉害，晕的她犯恶心。
等到林芷沐稍稍缓过来之后，周鑫就拿着冰袋和医药箱，跪在了她面前：“刚刚，对不起。”
林芷沐没说话，就算素质再好，在这个时候也没办法立刻说出没关系；她坐着配合周鑫把冰袋轻轻地压在了自己鼻子上，眼神里带了点哀怨。
“先止一止鼻血，然后再看看有没有其他伤口，如果还是有点严重，我送你去医院。”
比起在二楼的莽撞，周鑫在这事后处理问题的态度倒是值得夸奖。
两人尴尬对视的时候，取外卖的诸葛端带着饭香回到了基地，一进门，看到他们一个满手是血地坐在沙发上，一个满眼担心地举着冰袋在旁边看着，他立刻脑补了一场血腥大战，赶紧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跑到林芷沐身边。
“林小姐，你怎么了？怎么流这么血？”
“她，在滑梯上，撞到了鼻梁骨。”林芷沐还没开口，周鑫就做了抢答。
“我就出去了一会儿，怎么就摔成这样，周鑫，是不是你干的？！”
诸葛端对自家选手的调皮了如指掌，林芷沐作为客人，绝无可能一个人在基地里无序探索，把自己伤成这样。
“就，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周鑫伸出手指比了比，这事他的确脱不了关系，与其撒谎被戳穿，不如干脆利落地认一认，
“我，在二楼，推波助澜了，一把。”
“你！”诸葛端立刻挤到林芷沐和周鑫中间，接过周鑫举着冰块的活，“一边待着，跟林小姐保持一米远的距离！”
周鑫听话地退开了几步，视线还放在林芷沐的鼻子上：“我刚刚，检查了一下子，鼻梁骨应该没断。”
“林小姐，你还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诸葛端
“应该，不用，”
在这几分钟里，冰敷起了作用，林芷沐感觉到鼻子里通畅了些，没有血液奔涌的感觉，
“好一点了，但我有一点头晕，今天的，采访，没办法进行了。”
“哎呀，这时候了，就别管什么采访了，只要你人没事，什么时候来都行。” 诸葛端
“喝点温水，”此时，周鑫倒是贴心了起来，去倒了杯热水给林芷沐送了过来，除此之外，还有先前被他没收的林芷沐的手机。
“我想，去洗个手。”林芷沐摊开血迹斑斑的手掌，看上去有些可怖。
“我带你去，不过，你这衣服，要不要也换一件？”诸葛端上下扫视了一番林芷沐穿着的白T恤，上面沾染了好几块不规则的血迹，时刻提醒着刚刚在Milky Way基地发生了件惨案。
“有战队周边T恤，可以吗？”周鑫立刻接上了话。
“好。”林芷沐
趁着林芷沐收拾的时间，诸葛端给林云炎打去了这个满是歉意的电话，立刻把这位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故作轻松
输液室里，护士没多劝，上前小心地给顾铮拔针，倒是一旁的林云炎坐不住了：“阿铮，你要干嘛去啊，你这药还有小半袋呢！”
“本来就是可打可不打的针，为了等你，才在这边待着。”顾铮回答得极其流畅，不像是现编的样子。
“你还真的是，把我当司机，就这么开心？”
“我跟你一起去电竞园。”
“什么？你要去Milky Way？”
林云炎的瞳孔震惊得快掉出来，这几年，电竞园附近的那一片区域都是顾铮的禁区，更别提这戳中痛点的核心基地了。
“搭个顺风车，怕你等下没时间回来接我。”
“那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家？再去接林芷沐？听端哥的意思，她也不算很严重。”林云炎计算了下路程，此刻分明是先送顾铮回家比较顺路。
顾铮看了一眼林云炎，仿佛在嫌弃他的不解风情：“妹妹受伤了，做哥哥的，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去照看吗？”
此话一出，林云炎算是明白了顾铮的意思，他哪是要搭顺风车啊，他这明明是想去看看林芷沐怎么了，但又嘴硬不肯承认。
“行吧，可我先提醒你，其他人在不在不知道，但端哥可是在现场陪着林芷沐，你要不怕见面的话，我是没问题的。”
“我只是搭个顺风车，又不是去接人，用不着下车，你妹妹受伤，应该你去交涉，我一个外人，插不上手。”
“顾铮，你……”林云炎觉得自己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那天在展会到底为什么想不开要为林芷沐出头，现在被顾铮拿捏得翻不了身。
“还不走吗？”在输液室磨蹭了半天，顾铮的耐心有些见底。
“走，走，走！”
从华山医院到电竞园，顾铮坐在后座一言不发，林云炎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去观察他的脸色，有些猜不透。
“一会儿你进去把人接出来，我在车里等着。”顾铮发现了林云炎的目光，主动回应着。
“电竞园的门卫保安，还是以前那个小刘。”
“我现在这个样子，他应该，认不出来。”
“这可说不准，我下午送林芷沐过来的时候，他可一眼就喊出了我的名字。”
顾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我没你这么高调。”
“我真是，看不懂你。”
林云炎吐槽了一句，也不再吱声，车拐进电竞园的大门时，他特地探出身子，吸引了岗亭里所有的注意，“小刘，麻烦你了！”
岗亭里的人看见偶像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立刻微笑上脸给林云炎开了闸；顾铮就这样躲过了第一道关卡。
车在Milky Way的基地外停稳，林云炎取了安全带，转过身看着顾铮：“你真的不进去？”
“嗯，没必要节外生枝。”
“行吧，一会儿我拦着点端哥，林芷沐上车了，你也别开窗，这车玻璃还能遮点光。”
顾铮在车里等了大概十几分钟，才听到基地门口有人声响起，诸葛端陪着林云炎和林芷沐出现在他视线，他不自觉地扶了扶眼镜，虽然汽车的玻璃贴了防窥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坐着人，但他还是往远离诸葛端的那个方向缩了缩。
从基地里送到基地外，诸葛端跟林云炎仍旧在寒暄着，林芷沐听得有些头疼，跟诸葛端礼貌地打过招呼，就想先上车休息，可车门一打开看到里面的人，她上车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不知该如何进退。
“先上来。”
顾铮见林芷沐愣在那，主动开声提醒了一句，语气又轻又柔。
林芷沐没说话，照着他的意思上了车，关上车门后，诸葛端和林云炎的声音就被隔绝在了外面，在密闭的车厢里，她只听到顾铮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林芷沐垂着眼，不敢与顾铮对视，甚至在车门关上之后，努力的往门的方向挪了挪，尽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从顾铮的角度，看不清林芷沐的伤到底有多严重，只知道她撞到了鼻子：“还疼吗？”
林芷沐点了点头，确实挺疼的。
顾铮在座位上挪了半个身位，靠近了林芷沐，想看看她脸上的伤势到底如何，这个小动作却让林芷沐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她抬起头望着顾铮，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从平淡转向凝重。
“怎么这么严重？”
“就是，在滑梯的时候，摔了一下，撞到了。”
“除了痛，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铮把手肘撑在前排座椅上，端详着林芷沐脸上的淤青。
“没有了。”
林芷沐不太习惯跟顾铮四目相对，想着要把视线移开，却恰好扫到顾铮手上的胶布，
“你今天，在医院，又打针了？”
“嗯。打针见效比较快，下周拆线，好的差不多了。”林芷沐没问顾铮后续的医疗安排，他倒是实在，一股脑地都报备了。
林云炎好不容易摆脱了诸葛端的纠缠上了车，看见后座两人这暧昧的姿势，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坐好了，一会儿车启动了，磕到头，可别赖上我。”
顾铮坐回了原位，恢复了一贯的冷峻：“先回医院吧。林小姐的鼻子，需要看医生。”
“不，不用了，鼻子应该，没断，也没再流血了，不用去医院。”听到医院两个字，林芷沐就想起了周三的遭遇，心里有些抗拒。
“还是去拍个CT比较稳妥，鼻梁骨比较薄又脆弱，真要骨折了，得及时处理。”
林云炎本来不想勉强林芷沐去医院，但看到后视镜里顾铮脸上的坚持，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开劝。
人坐在别人的车上，林芷沐也不好意思继续挣扎：“那，麻烦林总裁了。”
“你刚刚不都喊哥了，这一出基地，怎么就改口了？”林云炎
“刚刚在里面，我说话有点没过脑。”林芷沐
“你是被周鑫吓到了吧？”林云炎
“发生了什么？”顾铮
“现在的小孩，脑回都不知道怎么长的，说自己要对林芷沐负责，结果一开口就是以身相许。”
林云炎当下听到周鑫那话的时候只觉得震惊，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有些好笑。
“他是怎么伤的你？”顾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跳跃思维
顺着周歌芙的话，林芷沐抬头看向顾铮，在Milky Way见到顾铮的时候，她没细想过顾铮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只当是林云炎恰巧接上了顾铮，可听周歌芙的意思，这个「恰好」显得有点刻意。
“是她哥，我朋友，比较着急；等不了太久。”顾铮
“拿了CT结果再来找我。”周歌芙没再继续问下去，把就诊卡递给了林芷沐。
“好，谢谢医生。”林芷沐
刚刚在就诊室，听到顾铮的答案，林芷沐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林云炎和顾铮火速赶往现场的主要原因，大概是怕自己真的在Milky Way惹了大祸；
此刻坐在CT室门口等着进去拍照，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仔细回想，这两位总裁跟自己挂上钩之后真的是永远赶在救场第一线。
“对不起，又给你们，惹麻烦了。”
林芷沐这句道歉说的有些轻，正低头给林云炎发消息的顾铮没能听清，他转过头看着林芷沐，关切地问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你的点滴不打完，没关系吗？”
“仍旧是吃药和输液二选一的治疗，不是必须的，用不着太在意。”
“我的鼻子没这么痛了，应该问题不大，你们不用陪着我在这排队。”
“云炎他刚找好停车位，你现在再让他把车开出来，他估计真的会生气。”
“我是怕，耽误你们，其他的事情。”
“周末，【零墟】不加班。”
“好吧。”林芷沐觉得在据理力争这个方面，她确实说不过顾铮。
“如果不拿到你确实没有什么大碍的医疗报告，Milky Way那边，估计也要提心吊胆一阵子，你的下一次调研，恐怕就得畏手畏脚了。”顾铮知道前面那几句，没能说通林芷沐，于是又补了跟她利害相关的解释。
“周鑫，会受惩罚吗？”
听到这话，顾铮有些意外，林芷沐怎么考虑来考虑去，都不先想想自己要是真的鼻子骨折了怎么办？
“不太清楚，那是战队管理层的决定。”
“能不能，请林总裁，帮忙说句话？”林芷沐这话问的小心翼翼。
“先等你的检查结果出来，再看看吧。”
顾铮的坚持把气氛搅得有些僵，好在CT室的医生叫了号，两人的谈话才不至于冷场下去；等林芷沐回到CT室外的时候，顾铮的身边多了林云炎，他们两人似乎沉浸在公事的讨论里，见到她出来，才刹住了车。
“这边可以了？”林云炎
“嗯，照CT的医生说，结果在周医生的电脑里了。”林芷沐
“那过去吧。”顾铮的脸上没了之前的冷厉，起身走在两人前面。
“林总裁，可不可以麻烦你，跟端哥，打个招呼，别处罚周鑫。”林芷沐
“怎么，周鑫被骂了，来你这搬救兵？”林云炎
“不是，是我担心，今天我在基地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可能，要挨罚了。”林芷沐
“小孩子调皮，挨罚挨骂是正常的，不过按照我对Milky Way的了解，这事没闹到社交媒体上，只是内部意外，都不算大事，只要你不追究，估计也就是禁足写检查了事，问题不大。”林云炎
“那就好。”林芷沐
“你还是先想想，万一鼻子真有事怎么办，好端端一个人，去一趟Milky Way做研究，回来就得整容了，得不偿失，”
说到这，林云炎又想起周鑫惊世骇俗的言论，开起了玩笑，“要是我，我多少也得赖上周鑫一阵子；他不是夸下海口，要以身相许吗？”
“然后等着被他的粉丝围攻？”顾铮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两人，“这件事，只有你平安无事了，那边才能息事宁人。”
顾铮的突然回复让林云炎和林芷沐都吓了一跳，两人不敢继续讨论有的没的，闭上嘴乖乖进了就诊室等候发落。
所幸，林芷沐的鼻子确实没什么大碍，三个人在周歌芙的门诊待了几分钟就出来了。
“行了！都松口气。只是丑几天，不用后续动刀子，算是好消息。”
听到林芷沐没事，林云炎一颗心算是落了地，这样一来，无论是诸葛端那边问起，还是林芷沐这边后续就医，就不用操心了。
“端哥那边……”林芷沐
“我会跟他说一句，你先养几天，再联系他下一次调研，不然我看他今天，吓得也够呛。”林云炎
“好，麻烦了。”林芷沐
“你们两个接下来准备去哪？我差不多得回家陪老婆孩子吃饭了。”林云炎这话显然问的是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顾铮。
“这个点，去【曾公子】那吧。”顾铮
“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我直接坐地铁回学校了。”林芷沐
林云炎看了一眼顾铮，问林芷沐：“你不吃饭？”
“我回学校，点外卖就可以。”林芷沐
“那先送林小姐回学校吧。”顾铮
“不用麻烦了，这边离地铁站近。”林芷沐
“这个点，地铁人多，你全身都是伤，挤来挤去，又要进医院，鼻骨虽然没断，但周医生说了，少磕碰。”顾铮
“反正要送顾铮回徐家汇，绕到复旦那边顺路，就一脚油门的事。”林云炎
“真的不用，”林芷沐连忙摆手，“林总裁的车，太显眼了，停在学校门口，我又鼻青脸肿的，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怕是有点，解释不清。”
这过分真实的理由让林云炎和顾铮傻眼，他们常年待在追名逐利的商圈，谁不是以高调张扬的豪车为底气？
即便顾铮低调到不出席应酬的场合，他也自小生活在富贵人家，日常以名车代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被林芷沐这么点出来，倒确实觉得自己不知人间疾苦了。
“云炎你先回去吧，我陪她打个网约车。”顾铮
“行吧。那我妹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先撤。”
林云炎得到了明确的指示，赶紧逃离现场，生怕晚一秒，顾铮就要提出什么新的非分要求，例如让他现场去4S店提一辆看上去比较普通的轿车来。
可林云炎的离开，留给林芷沐的就是七上八下的尴尬了。这个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百鬼夜行
这一番谈话让顾铮和林芷沐之间的紧张氛围缓和了许多，而顾铮最后的这个反问让林芷沐彻底放松了警惕。
“那我要是信了的话，这位神能不能给指条明路，我什么时候能篇篇论文上C刊，次次组会不被骂？我愿意以身体上的痛苦和感情上的挫败，来换取学业上的顺利。”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学校，找你的导师，说点好话？或者找一找学术界的朋友，帮你开个后门？”
“真的可以？”
顾铮的反应让林芷沐的眼睛亮了一下，她不过就是随口这么一说，难不成眼前这个人真的这么神通广大？
“学术界，认识的人不多，但是，可以打听一下。” 顾铮把林芷沐的话当了真。
“不用不用，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别当真。这次的研究课题，全靠顾总裁和林总裁的胜友如云，我不敢再麻烦你们了。”
“真到需要帮忙的时候，别沉默，有人领路比闷头努力要管用。”
“我害怕人情太大，还不起。”
“云炎早就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而我也不是周鑫，不会让你以身相许的。”
顾铮这回答让林芷沐愣了一下，在大部分人眼里，以顾铮的相貌和背景，能以身相许到他这，得是天大的高攀了：“顾总裁，您说笑了。”
“两位，到地点了，停这行吗？”
司机一路听着车后座两位俊男美女的对话，愣是没搞清楚他们的关系，八卦的小火焰怎么点也点不然，此刻到了地方，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嗯，停这就行了。”
林芷沐拎好书包，只见顾铮先自己一步下了车，紧接着她这一侧的车门就被顾铮打开了。
“门有点重，小心碰到伤口。”
顾铮绅士地提醒着，林芷沐有些受宠若惊。
“好，我，自己会小心的，谢谢顾总裁，送我回来，您回去吧。”林芷沐恭敬的鞠了一躬。
“林芷沐，我想提醒你一点。”
“什么？”
“我跟你的年龄差，应该还没大到需要用上「您」这个称谓。”
“好……好的，知道了。”
林芷沐在宿舍待了三天，脸上的淤青才看上去不那么吓人，最惊悚的那段时间，下楼取个外卖都被宿管阿姨追着问她为什么大白天的要画特效妆出门。
只不过，中元节那天晚上，她带着这天然的恐怖妆容，遇上了阴魂不散的人。
每年的农历七月十五是中国民间的「鬼节」，随着传统文化的复兴和年轻人对国潮的热爱，近年来，「鬼节」已被过成了百无禁忌的狂欢节，西方「万圣节」那一套过法被搬到了「鬼节」这，
在上海，一年一次的【百鬼夜行】活动已经成了外滩的保留节目，诸多打扮花哨的coser会在晚上10点开始，沿着黄浦江畔游行表演。
林芷沐原本没打算凑这个热闹，但她的闺蜜兼舍友辛怡，作为本年度的【百鬼夜行】总策划，已激情工作了大半个月，忙得连宿舍都没回过，今晚是成果检收时刻，她答应了不缺席。
更重要的是，今年的【百鬼夜行】其中有一个重头戏，是《王者荣耀英雄展》，当初是林芷沐找梁泽超牵的线，王者官方也派了工作人员来鼎力协助，她想趁着这个机会让辛怡引荐一下，靠着好姐妹的人脉为自己的研究铺路子，也总好过被渣之后还要借着前任的关系匍匐前进。
林芷沐到达活动现场的时候，夜幕刚刚降临，所有参与表演的人员挤在古城公园里做最后的准备；
辛怡穿了件活动T恤，身上挂了对讲仪器，站在指挥台上，神情严肃地跟团队里的伙伴做着沟通，活脱脱一个事业女强人形象，跟台下穿着白色小洋装，挽着丸子头，打扮的像个小公主的林芷沐形成了鲜明对比。
见林芷沐现了身，辛怡勉强分出几分钟跑下来跟她打招呼。
“我的芷沐小公主，你今天这妆化得还挺应景。”
在灯光下，辛怡分辨不出林芷沐脸上的挂彩是天然还是手绘，伸手就往她的鼻梁骨上戳，疼得林芷沐眼泪直冒。
“疼！我这不是化的，是真摔伤了！”
“你这什么情况？七夕跟我们超哥干嘛去了，搞出这么大动静。”
“跟他没关系，”听到梁泽超的名字再度被提及，林芷沐仍旧有些不自然，“我自己摔的。”
“就算真是他搞得鬼，按照你对他的溺爱，肯定也不舍得怪他。”
“我们……”
“行了，你们的恩爱故事，等今晚过去之后回寝室慢慢给我补，我现在没脑子想别的，活动马上就开场了，我得再捋一遍流程，我辛怡能不能在公关领域站稳脚跟，可就看今天了。”
“你一定没问题的！”
林芷沐本想趁此机会告诉辛怡她分手的事，但看起来，现在她的闺蜜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还真是有件事，非你不可。”
辛怡带着林芷沐到了临时搭建的工作人员休息区，里面堆满了零零碎碎的杂物，乱的没处下脚，她蹲下身翻找了好一会儿，才从一堆箱包里扯出一个桃红色的Longchamp旅行包。
“一会儿游行开始后，你拿着它，跟着车先走，直接在终点的黄浦公园等我，我结束手上的活去找你。”
“这里面是什么？”接过辛怡的包，林芷沐觉得有些重。
“我的战袍和化妆包；说好的带你见大佬，总不能穿成打工仔的模样混高端会所。”
“王者那边的人不跟着一起游街？”
“会从头跟到尾的，那都是基层员工，管理层级别的早早的定了最佳观景位，等着看show就好。”
“你不用去招待他们？”
“这些又轻松又容易邀功的活，有的是主办方的人陪着，我这个现场执行总策划，本质上，也就只是个干粗活的，得保证活动圆满成功，才有跟合作方的大佬见面的机会。”
“辛苦你了，姐妹！”
“不辛苦，你牵的线，我怎么得也得为我们芷沐小公主挣回个面子。”
辛怡伸手搂住了林芷沐的脖子，“不过按照活动流程，加上收尾，我可能得将近11点才能脱身，现在才不到八点，如果你觉得无聊，先去Bar Rouge找个位置坐一坐，我们在那定了庆功的位置，大佬们应该也在那。”
辛怡提到的BAR ROUGE位于外滩18号的7楼，是个颇有名气的CLUB，虽算不上是上海顶级的夜店，但它同时拥有室内和露台两部分，内场的舞池极大满足了年轻人的躁动，是他们聚会放纵的好去处，室外的观景区又圈出了一块相对静谧的区域，为商务人士提供俯瞰外滩夜景的格调。
今晚【百鬼夜行】的主表演区恰巧设在外滩18号对面的陈毅广场，整个外滩没有比BAR ROUGE的露台更合适的观景位了。
为了给各位金主和潜在合作伙伴提供更私密的环境，主办方提前将这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该与不该
从林云炎进入露台开始，梁泽超就像是被注入了一剂肌肉僵化素，整个人缩在了角落不敢动弹。
这次的活动他可来可不来，但为了蹭上跟各位大佬见面的机会，积攒点人脉，还是决定以中间人的身份自费来一趟上海；
另一个更私人的原因是，他知道辛怡今晚会出现在这，分手之后，他完全没能联系上林芷沐，而辛怡是林芷沐的闺蜜，林芷沐是有可能跟着她一起来的；
可没想到，前女友没见到，前女友的哥哥却是先登场了。
“你们认识？”
杨帆回过头看了看自己也是到了今天晚饭时候才认识的隔壁部门一个基层员工有点好奇，他的名字居然是从一个如此重量级的人物口中被喊出。
“有幸，见过。”
林云炎依旧绅士地向梁泽超伸出了手，却发现对方手心冒汗抖得有些厉害，“梁总，怎么满头大汗，是不太习惯上海的天气？”
“没有没有，叫我泽超，就可以了。我见到林总，有点激动。”梁泽超
“哦？可上次见你，你好像淡定许多。”林云炎这话多少带点故意。
秦筱烟细心观察着两人的表情，凭着记者的敏感，觉得这里面有故事：“你们上次是为什么会见面？”
“ChinaJoy，在【零墟】的展台，打过照面。”在这么多人面前，林云炎给梁泽超留了些面子，没把事情全部抖出去。
区区一次照面就让林云炎记得住名字，任谁听了都知道里面有避而不谈的渊源，陈斌像是逮住了宝：
“还真是没想到泽超的人脉这么广，今年【百鬼夜行】的演出环节也是由他转介对接的，现场执行总策划是他的师妹，能力非常强的一个女生，一会儿活动结束，我引荐给各位认识。”
“看来，梁总还挺受女生欢迎的。”
林云炎补上的这一句，听在各位人精的耳朵里，大概知道了那次没解释的照面，可能也是跟女生有关系。
陈斌看着各位写满意犹未尽的表情和梁泽超尴尬到无处安放的眼神，只能出来打了圆场：“那，我们先坐下来看演出？然后再慢慢聊，按照原定计划，游行的队伍应该快行进到主舞台这边了。”
※※※※※※
活动开始之后，古城公园里的战斗氛围更浓了一些，原本被梳理好的井然有序也不复存在；林芷沐在休息区的帐篷里等了一会，没收到任何上车通知，等她再出来的时候，乌泱泱的人群已经不见，只留下零星的几个后勤工作人员在搬东西。
“请问，去黄浦公园的车，是在哪上？我是等着你们把这边的东西搬完之后再上车，还是先跟车走一趟到终点？”
林芷沐提着辛怡的包问着，抓住了路过的一个工作人员。
“去黄浦那边的车？已经走了啊，你是谁？怎么会在员工休息室？”
工作人员认真地上下扫视了一眼林芷沐，她既没带工牌也不像是会干活的打扮。
“我是辛怡的朋友，她有东西交代给我保管，让我跟着车在终点等她。”
“辛导的朋友啊，那你可能得自己想个办法了，我们这边剩下的都是要送回公司或者仓库去的，所以没有车可以带你去终点，而且你错过了班车，又没有工牌的话，你过去了黄浦那边，可能也没办法进去。”
“行吧，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林芷沐没再继续挡着工作人员的路，退到一旁，果然这种大型活动的现场，都充满了意外；好在辛怡离开前，给了她另外一个集合的地址，让她不至于就这样傻站在街边等人认领。
没在古城公园继续发楞，林芷沐提着辛怡的旅行袋来到公园出口，从她所在的位置步行到外滩18号，需要20分钟，辛怡的行李袋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再加上交通管制的绕道，林芷沐花了2倍的时间才把满头大汗的自己挪到bar rouge楼下。
上了7楼，门童将她拦在了门外：“晚上好，欢迎光临bar rouge，本店今日有特殊活动，不招待walk in的客户，请问这位小姐，您有预约吗？”
“有的，是【百鬼夜行】活动方定的位置。”
“主办方今晚在本店的预定是分好几张单的，请问具体订座人是？”
“辛怡，手机尾号XXXX。”
“辛小姐定的卡座是10点半入场，现在还没到时间，您可以在这等一下位，或者晚点再来。”
门童礼貌地为林芷沐指引了一旁用礼宾栏隔出的简易等位区，除了一张带有标识的地毯，其他的休息设施一概没有。
林芷沐想象了一下，自己提着行李袋疲惫地站在那，样子真的有些可笑。正当考虑着要不要先去其他地方坐一坐，等到点再回来的时候，林芷沐听到嘈杂的背景音里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
“林芷沐！”
她回头寻了一圈，发现说话的人，是梁泽超。
“你怎么在这？”
此刻，露台上的几位大佬都在专心地看表演，梁泽超实在有点受不了那种应酬场面有人对自己的黑历史了如指掌，却只掀开冰山一角让人揣摩的那种担惊受怕的氛围，找了个借口跑出来透口气，
人才刚站起身，就看到林芷沐站在门口跟门童说话，他摸不准她的到来究竟是何用意，立刻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辛怡定了位置，我在这等她。”
林芷沐不知道梁泽超怎么也会在这，但转念一想，今天这活动能办，有他一份功劳，他大概是作为王者官方的代表在这验收成果。
听林芷沐的回答，她似乎并不知道林云炎也在这，这让梁泽超暂时松了口气，注意力才放到了她受伤的脸上：“你脸怎么了？”
“没怎么。”林芷沐别过头，不想跟梁泽超对视。
“辛怡一个人爱泡吧爱乱蒲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拉上你一起，她到底懂不懂分寸，走，我带你找个安静的地方等人。”
说着，梁泽超就要伸手去拎林芷沐手上的旅行袋，却被她转身避过：“我跟她约好了要在这见面，乱跑的话，她会找不到我。”
“正常人会让好闺蜜一个人在夜店等她？”
梁泽超皱着眉头，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林芷沐，别耍小孩子脾气，吵架归吵架，你连自己的安危都不管不顾了吗？”
“我在这等朋友，能出什么危险？”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连环意外
梁泽超离席的时候，林云炎就已经察觉，当时他的兴致勃勃并没有投入在街对面的表演上，而是放在了手机里跟顾铮的聊天上。
林云炎：猜猜我今晚遇见了哪位神秘嘉宾。
顾铮：烟姐。
林云炎：你怎么知道的？我们都还没有进入合照环节。
顾铮：她把今晚的活动行程实时更新在了朋友圈里，顺便提到了你的名字。
林云炎：行吧，但我说的可不是她。
林云炎：你的情敌，也在场。
顾铮：？
林云炎：梁泽超，是他促成了今年【百鬼夜行】和【王者荣耀】的合作，现场执行总策划说是他师妹。
顾铮：你到底是去项目考察的，还是去听八卦的。
林云炎：合作嘛，都是从共享八卦开始的；你要来凑个热闹吗？我让司机去接你。
顾铮：不去，这种没意义的活动，你出席就够了；我这个伤残人士还是在家早点休息为妙。
见顾铮对梁泽超没多大兴趣，林云炎拱火的乐趣也少了大半，在屏幕上打下结束语就准备回过头安心看秀，可字还没打完，门童就带着梁泽超跟林芷沐在电梯间拉扯的情况来通报。
“你再说一遍，跟梁泽超拉扯的那个女生叫什么？”林云炎
“我不太确定那位小姐的真实姓名是哪几个字，但梁先生喊她「林芷沐」。”
门童的话音刚落，林云炎就立刻起身，收起了温和的表情疾步往电梯间走去，他到现场的时候，梁泽超和林芷沐一个在电梯里一个在电梯外，挡着电梯门僵持不下，长时间的人为故障让电梯发出了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梁泽超，你要带我妹去哪！”
林云炎这一声吼着实吓了梁泽超一大跳，要把林芷沐带走本就是为了躲林云炎，现在把人都吸引了过来，再拉拉扯扯怕是得出大事，他赶紧松了手，撤出了电梯。
但林芷沐这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梁泽超突然间的放手改变了两人之间的受力方向，她猝不及防地被自己的惯性向后带，整个人失控地往地上砸去。
林云炎见状立刻上前扶住要倒地的林芷沐，可她的注意力还放在电梯里辛怡的那个包上，挣扎着起身要往即将合上门的电梯里冲，
这红外机械的反应不如人的机动性强，没能第一时间识别人的身形，只听得「咣当」一声，林芷沐的脑门就直直地撞上了恰好关紧的电梯门。
“啊……”
这下，林芷沐跌坐在了地上，捂着额头再也冲动不起来。
“芷沐，你没事吧？”
被人这么围观着，梁泽超不得不放软了语气，释出了善意，伸手要把林芷沐扶起来。
可他的手才刚碰到林芷沐，就被她条件反射地甩开；这身体语言怎么看都是女生刚受了欺负之后的反抗。
“先起来。”
梁泽超不死心地又试了一次，林芷沐躲得更激烈。
推搡中，她脆弱的鼻子再度受难，痛的林芷沐头昏眼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只能轻声喊了声「哥」向林云炎求助。
“离我妹远一点。”
林云炎早就在一旁待命，听到这声哽咽的呼喊，锁紧眉头走到林芷沐面前，挤走了仍在一旁跃跃欲试的梁泽超，然后蹲下安抚她，
“又撞到鼻子了？流血了？”
林芷沐的泪还含在眼眶里，原本就青紫的鼻子现在甚至有些发黑，但她忍着没喊疼，对着林云炎摇了摇头。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随后而至的秦筱烟等人看见此等场面也是逻辑全掉线，这女生是谁？为什么值得林云炎这么慌张的离席？而梁泽超也牵扯进来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要不，我们进里面说？在这里挡着人家出入口，不太合适。”
原本站在一旁察言观色的陈斌觉得这情况并不好解决，只能先劝着把人都带回那个相对私密的包场露台，等着下一步秋后算账。
“电梯里的包，是我朋友的。”
林芷沐人才刚刚被林云炎扶起来站稳，脑子就又拐到了辛怡的包上去。
“你们先去露台，我下去找。”
作为这群人里资历最浅的人，简润航自觉地把活揽到了自己身上。
“行，麻烦简总跑一趟。”
林云炎此刻也是顾不上其他，能有人出来扫尾，他就愿意高看人家一眼了。
一行人回到了露台，街对面，主舞台上的表演已结束，而【百鬼夜行】游街队伍的尾巴也差不多没入了黄浦公园里面，成不规则的形状散开。
原本热火朝天的氛围逐渐被越来越浓的夜色所压制，透过落地玻璃窗，Bar Rouge舞池里的氛围倒是比先前更火热了些，但酒后略微上头的摆动夹杂着锤进心脏的低音炮，被透到露台来的只有掩藏不住的燥意。
“给大家介绍，这是我妹妹，林芷沐，复旦大学市场营销专业研究生。”
林云炎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冰袋，轻轻地敷在林芷沐的鼻子上，
“伤都没好还乱跑，你这鼻子还要不要了？”
“林大，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
秦筱烟在电竞圈有着百科全书的称号，以她的资历和在圈里的年头，说一句看着林云炎出道都不为过，在她经手的这么多报道里，从没听过林云炎有妹妹。
“不是亲妹妹，我在役的时候她年纪太小，而且家里保护的比较好，没让她提早曝光，省得外人惦记。”林云炎
“复旦？我记得小梁，也是复旦毕业的吧？所以林小姐是你师妹？”
陈斌是个很擅长察言观色的人，在出事前，他觉得梁泽超是个香饽饽，所以抬了他的咖位，喊他「泽超」；现在出了情况，梁泽超在陈斌这的戏份也就只能以「小梁」来代称了。
“是的，芷沐是我师妹，”梁泽超双手交叠垂在身前，站在一侧，仿若被眼前几位坐着的大佬训话的小弟，“我们以前，关系挺好的。”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杨帆
“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芷沐一个人在门口等位，我觉得她大概是瞒着林总来的这，一个女生单独来夜店，有点危险，想，劝她换个地方。”
梁泽超说一半瞒一半。
“劝她换个地方然后拉扯到门童差点要报警的程度？”梁泽超有过前科，林云炎对他说的话是半点没信，“芷沐，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朋友的包又是怎么回事？”
“今晚【百鬼夜行】的现场执行总策划是我闺蜜，包是她的，我没跟上大部队，就提前来这里等她，我，不知道你在这。”林芷沐
林芷沐正说着话，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辛怡，这节骨眼上，她不好意思接电话，赶紧挂断了想给辛怡发条消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社死现场
保安仔细核对了钱包里的身份证，确认了信息无误，才把东西又塞了回去，交给了简润航。
这包拎在手里，简润航的心里有些五味陈杂，他没立刻上楼，在街角点了只烟；还没思考出个头绪就接到了陈斌打来的电话，让他在楼下等着，接到辛怡之后再上来。
挂掉电话，简润航脑子里突然卷起一阵焦躁，他猛吸了几口烟才勉强把情绪压了下去，之后，掐掉还剩的半只，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提着旅行袋回到了外滩18号楼下大堂，没一会，就看到辛怡抓着手机小跑着进了大门。
“简润……简总，”辛怡刹住了在公共场合喊出简润航全名的欲望，“你怎么，一个人在大堂待着？”
“我是来接你的。”
简润航坐在沙发上没动，等着辛怡拐到自己面前来。
听到这话，辛怡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站在简润航的侧面，没再靠近一步：
“今晚不行，改天吧。”
“因为今晚你要去睡别的级别更高、资源更好的大佬了？”
简润航丝毫不给辛怡任何面子，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在明知道今晚他们会碰面的情况下，脑子里还想着钓别的凯子，是一点都没把他放在眼里，就算他们只是各取所需的炮.友关系，让彼此舒服的表面功夫总得有。
“简润航，我们之前说好的，我帮你牵线拿「王者荣耀」的活动授权，你许诺我【百鬼夜行】现场执行总策划的位置，利益捆绑，不谈情只谈权，后来那几次，确实是情不自禁，但我们不是说好，出了房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吗？怎么？反悔了？准备认真追我？”
在正式确定炮.友关系前，辛怡的确跟简润航暧昧过一阵子，那个粉色的Chloe钱包就是简润航送的，只不过这两人都是把现实利益摆在感情需求前面的人，
摸清了对方的套路也就退回到了更简单利索的交易关系上，偶尔附赠几次被欲望驱使的情难自控；而这种关系自然只能被藏进地下，不能拿到台面上谈。
“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我会在这，是陈斌吩咐的。”
同为【幻夜】的创始人，陈斌是整个公司的大金主，而简润航一开始只是他旗下廉价的技术股东，熬了几年才将干股兑现，享受了「简总」的称号，所以私底下，他对陈斌并不尊重，在辛怡面前，他从不喊陈斌陈总。
“我们的事，他知道了？”
“不是因为这个，”简润航把旅行包丢给辛怡，“自己检查下，看看少没少东西。”
“我的包怎么会在你这？”
“你那位叫林芷沐的朋友，跟人纠缠不清的时候，不小心落在电梯间，是我帮你找回来的，不准备谢谢我？”
听到林芷沐的名字，辛怡肉眼可见得慌了：“她人呢？”
“在楼上，跟你想见的大佬们待着。”
“什么？！”
辛怡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觉得林芷沐现在跟一群连她都觉得不好相处的人精待在一起，肯定要吃亏，立刻迈开步子要往楼上赶。
“等等！”简润航一把把人拽回来，“你朋友，什么来头？”
“什么「什么来头」？”辛怡听不懂简润航的问题。
“她在Bar Rouge门口等位的时候，跟梁泽超起了争执，是【零墟】的林总去救的场。”
“你说谁救的场？”
“【零墟】的总裁林云炎，今晚Bar Rouge最大咖的人；而且，我听到林芷沐喊他，「哥」。”
简润航带来的消息让辛怡一时之间难以消化，她从没听林芷沐提起过，她还有这么一位如此重磅级别的哥哥，真要有，今晚，林芷沐也不至于跑到这里来让自己给她引荐大佬。
“会不会是个误会？”
“算了，先上去吧，我们在这猜，也不是个事。”
辛怡和简润航在电梯里纠结着林芷沐的身份，露台卡位里，大家纠结得却是作为林云炎的妹妹，林芷沐出现在Bar Rouge的真实目的。
刚刚这通电话，情商高的人就只当做这是年少轻狂者在极度兴奋时候的大言不惭，并不当真，可梁泽超却抓住了里面的关键点：“她说的带你见大佬，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事，不用向你交代。”
林芷沐对梁泽超的逆反心理还没过去，尤其是他前面那段大事化小的不诚实作答，更激得林芷沐想要当场翻脸。
“不知今晚在Bar Rouge还有哪一位重量级人物，是林总的面子也请不动的，还需要林小姐亲自托朋友关系来见？”
梁泽超本就对林芷沐和林云炎的关系有所怀疑，此刻逮到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
林芷沐看了一眼林云炎：“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自己的研究课题需要，不想老拿他的名号到处招摇。”
“林小姐是做什么研究的？”陈斌
“「王者荣耀」相关。”林芷沐
“小梁不就是王者的程序员嘛，你们既是校友，又认识，如果真是要找什么人，通过他不是更方便吗？为何还要绕个弯找别人？”陈斌
“芷沐的研究是手游职业化营销，跟游戏的数据编程方面没有关系，这件事也怪我，我答应了帮忙找人，
但前段时间【零墟】在ChinaJoy参展，太忙了，没顾得上，所以小孩子任性，说要靠自己，不要我这个哥哥的帮忙了。”
林云炎把话头接了过来，替林芷沐解了围。
“这么说起来，林小姐今晚，是来找我的？”杨帆
“请问，您是？”
林芷沐原本的计划是等着辛怡过来给她介绍各位大人物，在座的这几位，除了林云炎，她完全不认识，
“不好意思，我确实不知道今晚的活动会有哪些人出席。”
“这位是王者公关策划部总监杨帆，杨总。”
趁着这时候，林云炎把在场的人都介绍了一遍，
“他旁边这位，是电竞圈最著名的记者，我的老朋友，秦筱烟，烟姐；
那位是【百鬼夜行】的主办公司【幻夜】的老板，陈斌，今晚的局就是陈总组的；
刚下去帮你找包的那位，是【幻夜】的另一位骨干，初代【百鬼夜行】的活动总策划简润航，简总。”
“简总的事迹，我知道一些，听我朋友提过。”
林芷沐的话音刚落，简润航就带着辛怡走进了她的视线，没更约好的那样，她的姐妹此刻还穿着几个小时前她们见面时候的那身衣服，脸上写满了着急。
“林芷沐！你没事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救驾来迟
两位当事人异口同声的给出了两种答案，现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无人敢接话，若不是此刻街道上恰好有辆疾驰而过的跑车与空气摩擦，发出呼啸的音浪，提醒着各位时间仍旧在流逝，大家恐怕都要觉得自己已经被这冷到顶点的尴尬掐窒息了。
梁泽超将众人的疑惑看在眼里，赶紧头脑风暴给出了解释：“我们，之前有点误会，最近恰好在吵架，所以芷沐见到我，有点生气。”
“没有误会，不是吵架，我们已经分手了。”林芷沐显然不接受梁泽超的托词，直接刚了回去。
这情侣间的对峙本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人敢在这时候贸然插话，更何况，林芷沐登场的时候可是鼻青脸肿的样子，
而梁泽超对她的拉扯似乎也少了点怜惜，在不确定林芷沐的伤跟梁泽超有没有关系之前，谁也不敢轻易劝和。
“芷沐，我们需要谈一谈。”梁泽超
林芷沐坐在那没说话，若在其他场合，她脱口而出的一定是「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但现在周围有一堆大人，她如果不带着有理有据的事实去拒绝梁泽超的邀约，就显得是自己大小姐脾气发作，只是闹情绪而已。
还没等林芷沐想出更合适的应对方案，林云炎站了出来，打破了此刻的沉寂：“我想，有误会的应该是梁总，芷沐的男朋友已经到了楼下，我先送她下去了。”
“男朋友？”
辛怡瞪大了眼睛向林芷沐确认，她是不是在跟林云炎演戏，可对上的却是对方更加不知所措的目光。
“顾……”林芷沐
“这边不太好停车，他没办法等太久。”
其他人并未反应过来之前，林云炎快速打断了林芷沐的提问，只因为顾铮的名字对在场的大部分人来说都有些敏感，
无论是王者荣耀的高管杨帆还是打拼多年的商人陈斌，只要这两个字出现，接下来免不了要掀起新一轮的八卦。
“好，那我们下去吧。”林芷沐跟着林云炎起了身，向周围的几个人礼貌道了歉，“今晚因为我的事，打扰各位聚会了。”
“没有，没有，林小姐别这么说。”
陈斌此时无论怎么动脑子，都觉得有些尴尬，今晚虽是他的主场，却连续出现几个不可控的场面，先把不安分因素送走，他倒是喜闻乐见，
“要不，我们一起送送林小姐？”
“不用，她一个小姑娘，那需要这么劳师动众，我去去就回。”
林云炎走出去两步又回头看着梁泽超，“梁总，不介意的话，我们顺便出来聊几句？”
梁泽超知道林云炎这话的意思是想在他不在的时候，顺道把自己也支开，以免被其他人问起事情的原委，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到这个份上，梁泽超也没办法拒绝，他点了点头，跟在了林云炎身后。
“辛怡，那你……”
林芷沐知道她的好姐妹心里现在一定是装满了十万个为什么，可她不确定在继续跟大佬应酬和陪自己回寝室这两个选择里，她更倾向哪一个。
“我搭你男朋友的顺风车，一起回宿舍，方便吗？”
辛怡确认的小心翼翼，她对于林芷沐是否真的有一位自己素未蒙面的男朋友表示怀疑。
“应该，方便的。”
林芷沐其实不知道顾铮会不会拒绝，但她知道如果自己回答「不方便」，场面将会变得很难看。
“那，陈总，简总，我今天就先告辞了，等明天上班的时候，我再去【幻夜】做复盘报告。”辛怡
“行，小辛啊，好好照顾林小姐。”陈斌
“杨总，烟姐，我们后会有期，下次再见。”辛怡。
出了Bar Rouge，辛怡觉得这尴尬的氛围一点都没减少，林云炎站在林芷沐和梁泽超的中间，气场大得像是一堵墙将两人可能的联系全部隔开，她挽着林芷沐的手臂站在一侧，眼神时不时地飘到梁泽超那边看他的情况，却发现这个被开除了林芷沐「男朋友」身份的人，此刻双眼无神地盯着电梯上变换的数字，大脑彻底放了空。
外滩18号的主入口并不在面对外滩的中山东一路上，庭院里的灯光将这栋建筑物渲染成了众心捧月的主角，即便是在将近午夜的时间，依旧璀璨夺目；出了庭院，这光辉立刻就暗淡了下来，明暗交界下，外面的小道显得更加幽静。
“哥，你上去吧，我跟辛怡在这等一会儿。”
林芷沐没在街角看到顾铮的人，想着大概这是林云炎替自己想的脱身之计，现在人已经出来了，总不好再让他陪着自己在这干站着，碍于梁泽超还在边上，只能模糊了用词，没提自己要打车回学校的事。
“不差这么一会儿，况且，不让梁总看到人，他大概会觉得我们是在逢场作戏。”
林云炎撇了一眼梁泽超，话里话外满是嘲讽。
“芷沐，你真的，有个，「男朋友」？”
辛怡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停留在梁泽超的脸上，据她所知，林芷沐人生里可就只有这么一个男朋友，还是初恋。
辛怡的质疑才刚提出来，两道柔和的暖色远光灯就在街角的阴影处亮起，恰当好处地落在了林芷沐的身上，把她衬得像是落入凡间的天使，周身发着神之光环。
林芷沐这才回过头，发现有一辆通体漆黑的车藏在阴影里，跟夜色融成了别样的墨色。若不是它亮了灯，在远处没人发现那里居然还停着一辆车。
迎着光，林芷沐眯起了眼睛，伸手挡了挡直射而来的光源，试图辨认驾驶位坐的人是谁，很快那束远光灯就被换成了近光灯，落到了地面上。
这短短的几秒，光线的角度从防卫的姿势过度到了谦逊的臣服，还真是有点要把她捧在手心呵护的感觉。
“行了，他接到人，我就上去了。”
林云炎转身离去，看到一旁愣着的梁泽超，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绕回来拍了拍他的肩，
“你再稍微多等几分钟，他有话要跟你说。”
林云炎的这几下，算是把梁泽超的魂给叫了回来，意识上线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的车里下来一个人，身材高挑，全身上下散发着精致的休闲，
深灰色衬衫最上方的那颗扣子是松开的，将他的脖颈勾勒得引人遐想，袖子被挽到手肘处，露出的一小段手臂线条流畅而紧实，不过左手手掌处却缠了纱布。
也正是这纱布，林芷沐确认了来的人的确是顾铮。
之前她从未如此认真而专注地观察过顾铮，此刻在车灯铺就的舞台上，她看着他缓步向自己走来，一举一动尽显优雅。
“中元节还乱跑，不怕被衰鬼缠上？”顾铮
林芷沐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对不起，又给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缺个梯子
今晚在Bar Rouge的局，顾铮一早就知道，因为【幻夜】那边想要合作的意思已提了很久，但他跟林云炎还有萧霆烨反复讨论过，认为没太大必要，是个可有可无的点缀项；
后来知道【王者荣耀】那边授权了今年的【百鬼夜行】，才有一些兴趣。
不过，顾铮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不会出现，尤其是在朋友圈刷到秦筱烟的合照之后，他想要把自己藏起来的想法更加强烈。
但他的坚持在林云炎同时提到梁泽超和林芷沐的名字后，悄然崩塌。
为了手伤能快速痊愈，从受伤入院的那晚开始，顾铮就没再自己开过车了，可是今晚，他连短短几分钟就到家门口的网约车都不想等，取了车钥匙，径直上了路，一路踩着油门，压着超速的上限，从徐家汇直奔外滩。
此刻，顾铮与梁泽超面对面站着，路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顾铮依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找了个恰好的角度，挡住了梁泽超想要偷偷观察不远处坐在车子里的林芷沐的视线。
“现在，还觉得，我们是在演戏？”
顾铮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和，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难道不是吗？林芷沐前一秒还在为我的签名周边努力，后一秒就天降了个恩爱新男友，甚至连分手的说辞都是后补的。”
“至少她懂得先后，而你呢？三人行，很过瘾？”
“是，有炮.友这件事是我不对，我认；难道她就没有错么？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了，连胸都没摸过，你觉得这恋爱正常？”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用下半身思考问题。”
“以前，我觉得她可能是真单纯，但今晚，在这碰上她，我才明白，哪有什么守身如玉，不过就是觉得我这个打工仔不够资格，想用处.女名义，攀个大佬往上爬。”
听到这，顾铮的温润被震得粉碎，他凝了凝眉，脸色开始变得异常冷厉：“有我在，她没必要招惹其他人，若她真的想爬，我愿意给她递个梯子。”
梁泽超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只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等着被召唤的人，凭什么来我面前耀武扬威？”
“梁泽超，理林芷沐远一点，”顾铮沉了沉声音，低头的瞬间，恰有一道冷光从镜片后反射出来，“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兄弟，这戏差不多就行了，别为了圆她因为爱面子撒的谎，把自己搭进去了。我知道她长得好看，当初我也是图她漂亮，但有什么用的，只能看不能碰的。你要是真动心了，将来也会跟我一样受不了，除非，你那方面，不太行。”
梁泽超把话说得无比戏谑，听得顾铮险些丢了绅士的底线。
“今晚，林云炎的待遇和地位，你应该看到了，别逼着我们用脏办法劝你保持距离。
回广州，好好地当你的程序员，别在任何场合，跟芷沐有交集；否则，我保证，你这辈子都没办法，活的体面。”
顾铮的话是警告而不是提醒，说完了就转身离去，没给对方任何辩解或是协商的余地；他的最后半句，语气是发了狠的，
在半臂的距离下，梁泽超清晰地看到了他眼眶里透出的几分猩红，意识到顾铮不是说说而已，一时间被盯在原地，半天给不出反应，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往远离自己的方向前行。
回到车里的路其实没几步，但顾铮刻意走得慢了些，在被车灯照射到的距离里，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试图掩盖自己刚刚没控制好的戾气，打开车门前，又偷偷深呼吸了几口，将陷在愤怒中的情绪再度稀释了一些；
可他的气场还是在上车之后把张扬的辛怡乖巧地固定在了后座，半句话不敢开口。
作为中心人物，林芷沐被排除在了顾铮和梁泽超的单独谈话之外，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等在街边罚站的梁泽超彻底消失在了后视镜里，她才敢开口问：“你们，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顾铮的语气一点也不心虚，但眼神却闪过一丝起伏，“只是让他识趣一点，别再来烦你。”
“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我拉黑删除了，今天，只是巧合。”
林芷沐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没落在顾铮的身上，垂着眼像是自我安慰。
可坐在后座的辛怡却在后视镜里看到了顾铮那双犀利的眼睛，她迅速举起右手：“我发誓，不是我告的密！以后也绝不里应外合，不会帮梁泽超那个狗男人制造任何跟芷沐见面的机会。”
辛怡发过誓表过忠心之后，顾铮留在后视镜里那将人盯得战栗的目光才消失了：“你是沐沐的闺蜜？”
听到这个称呼，林芷沐太阳穴的某根神经突然跳了那么一下，可还没来得及解释在辛怡面前，他们不用再假扮情侣，她那心直口快的闺蜜就迅速应了话：
“对对对！我叫辛怡，是芷沐亲闺蜜，我们从大一就住一个寝室了，研究生也在一起。”
“你也是市场营销专业的？”顾铮
“对，不过我的研究方向是线下的活动和策展。今晚的【百鬼夜行】，我是现场执行总策划。”辛怡
“我以为，研究生是以论文为主要产出，还需要在业界实践加成？”顾铮
“其他人，都是肝论文，但我静不下心，还是赚钱比较吸引我，与其写不出论文荒废度日，不如卯起劲接点私活，先累积点公关经验和创业资金。”辛怡
“毕业后想开公关公司？”顾铮
“是的。跟各色的人打交道，产出创新内容，快速获得成功回报，case by case结案，是我比较喜欢且擅长的方式。”辛怡
“你呢？毕业了，想做什么？”
聊着天，顾铮突然把话抛给了在晃神的林芷沐。
“我……”这问题，在两周前，她是有答案的，去广州找梁泽超，但现在，那个源头坍塌了，“还没想好，或许跟着辛怡，在她的公司里，负责线上营销的部分，算比较对口。”
“我可不敢大材小用。以你这年年奖学金的学霸精神，怎么得也得在像【零墟】这样的大数娱公司，才衬得起你的优秀。”
辛怡这话倒不是拒绝姐妹合作或是吹捧讨好顾铮，而是她发自内心地觉得，以林芷沐的能力，待在有了上顿没下顿的初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维持现状
顾铮俯身拉住了半只脚已踏出车外的林芷沐，惯性之下，两个人突然就变成了脸贴脸的样子。
过分靠近的距离让林芷沐迅速红了脸，瞪大了眼睛看着顾铮：“怎，怎么？”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鲁莽，顾铮很快就放开了握着林芷沐手腕的力道，把眼神移开，平视着站在车子前方，百无聊赖等着的辛怡：
“诸如今晚的局，别再贸然跑去参加了。”
“好，知道了。”林芷沐想了想，又道了回歉，“对不起，因为我，打扰了林总的聚会，还有你的休息，可能是不是顺便搞砸了你们的生意谈判？”
“跟那些事情无关，在那样觥筹交错的场合，谈的也就只是个意向，不作数的；以后，想找人什么，或者对接什么资源，可以直接找云炎，或者，我。”
顾铮的语气平静地像是没有波澜的湖面，没有任何责备或警告的意味，但林芷沐这么多年生活在象牙塔，本能地将他的话当成是不可违背的指示，眼神暗淡了下来：
“让你费心了。”
从后视镜的角度，顾铮发现了林芷沐的难过，只好叹了口气：
“不是在怪你，是在担心你。”
“嗯？”
林芷沐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顾铮。
“有些人脉和场面，你应付不来。如果梁泽超再找你，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原因，直接告诉我。”
“好。”
“还有，我，云炎，还有你的关系，别继续跟人澄清了，让它维持现状。”
“是因为，今晚那些在场的大佬都知道了的缘故？”
这问题，在回来的路上，林芷沐倒是仔细思考过，她今天在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面前喊了林云炎一声「哥」，如果紧接着跳出来否认，打的恐怕就不是她的脸的，而是直接损害林云炎的信誉；
但是，今晚的局，顾铮并没有出现，难道他是怕梁泽超要倒打一耙？
“有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明白，我会提醒辛怡，让她守口如瓶。”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顾总，回去路上，小心开车。”
下了车，辛怡熟练地跑过来挽上林芷沐的手臂，向着车里的顾铮招了招手，只看到对方轻轻颔首做了回应后，就开着车离去了，等林芷沐回头看时，车身早就被吞进夜色，只剩两道看不清的红色尾灯在晃荡。
“林芷沐！你给我从实招来！你跟这位顾总是不是还发生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你别瞎说，什么叫不可告人，算上今天，我们总共也就见了5次，展会、派出所、医院，都是公众场合。”
“慢着，展会我可以理解，派出所和医院是怎么回事？你的鼻子他的手，有关系？”
“他的手，是在展会上，被碎掉的周边割伤的。”
“你买了什么周边，杀伤力这么强？”
“一盆，多肉。”
“你还真的是，有点子，小清新的倔强的；那你的鼻子呢？”
“鼻子，是在Milky Way的基地，被周鑫推下滑梯，摔的。”
“等等？！你去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电竞战队Milky Way的基地了？”
“对，是林总帮忙联系的。”
“芷沐啊，你这故事可越来越精彩了，前有绝世霸总，后有当红偶像。”
“反正，说简单的话，一两句就解释清楚了，但要究其原因的话，确实有点复杂。”
“没事，回寝室，我们熬个通宵，怎么的都该弄明白了。”
将林芷沐和辛怡送回学校之后，顾铮趁着在街角等红灯的空档，给林云炎发去了消息，问他这聚会是怎么收场的，微信才刚发出去，对面就立刻给顾铮回了个电话。
“送完小女友了？”
林云炎的语气让顾铮一时无法分辨他到底是不是还在Bar Rouge，于是含糊地回了个「嗯」。
“这边已经结束了，我在赶家里的门禁。”
顾铮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将近凌晨1点，按照林云炎「过子时不候」的家规，他确实有被老婆关在外面，进不了门的风险。
“要我收留你么？”
“呸呸呸！别诅咒我，我才不要跑去你那边睡木板床。”
“他们有什么说法么？”
“你离开后，梁泽超只上来打了个招呼就走了，看上去有点丧，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让他离林芷沐远一点，要么主动回避，要么由我出手。”
“由你出手？顾大少爷，你这是怒发冲冠为红颜，要重返战场了？”
“我只是不想老在大晚上的被召唤出来，随叫随到的感觉，不好。”
“不好你还冒着要掉马的风险，第一时间赶来？”
面对林云炎的质疑，顾铮没继续理论，只当他是图个口快要在自己身上占点便宜，索性换了个工作话题，堵住对方的持续发散。
“今晚的【百鬼夜行】效果如何？”
“应该是近几年来热度最高、规模最大、人数最多的。”
“因为王者带来的流量？”
“这只是其一。”
林云炎换了个更沉稳的语气解释道:
“主要还是今年的策划比较成熟，各个环节都很流畅，舞台表演质量也高，这么大的活动，没出现秩序问题，说明现场执行组能力很高；
而且请到了不少大咖到现场助阵，连几个王不见王的coser和唱见都手牵手亮相了，这公关能力，确实不一般。”
“跟【幻夜】的合作，接了吧。”
“怎么？你也知道林芷沐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好看了是吧？要来为爱陪罪？”
林云炎再次把话题拐了回来。
“【零墟】一直在模拟社会化生态，同步现实场景与虚拟场景；如果以【百鬼夜行】为切入口，做大规模商演活动的线上数字化同轨复刻，我们的影响力能大幅度提升。”
“这大半夜的，你聊工作，还聊起劲了，明天，去公司，开会再议，来不及么？”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冰山一角
姐妹谈心一直持续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算真正结束，两个人索性拉上窗帘，假装还在黑夜，睡到了大中午，如果不是诸葛端持续地发来微信消息，林芷沐还不知道自己几时才会醒。
诸葛端：林小姐，中午好！
诸葛端：你的鼻子好些了吗？
诸葛端：想跟你商量一下下次调研的时间。
诸葛端：刚刚看了天气预报推送，周末可能要刮台风。
诸葛端：安全起见，最好避开那几天，明后天或者下周二三都可以。
作为当代心思细腻、礼貌得体的典范人选，林芷沐对诸葛端的消息采取了句句有回应的对策，眼睛才刚模糊的张开，手指已自动在手机屏幕上打着字，生怕怠慢了对方。
林芷沐：端哥午安！
林芷沐：鼻子没什么事，谢谢关心。
林芷沐：这几个时间我都可以，看您方便。
诸葛端：那要不周五？明天的话，有会要开，可能没办法一直陪你做调研。
林芷沐：没问题。
林芷沐：另外，这次，我哥应该没时间陪我去基地了，所以麻烦端哥帮我申请一个通行码。
诸葛端：林大日理万机，工作日肯定抽不出身，这样，周五下午1点，我在电竞园大门的保安亭等你，园区路太复杂，你没来过会迷路。
林芷沐：好，麻烦端哥。
而周五，当林芷沐准时出现在电竞园，与诸葛端碰上面之后，才发现他那天说的「园区路太复杂，你没来过会迷路」只是个托词，真正的原因，是他怕自己再去基地见到周鑫又要出问题，所以把调研的地点从Milky Way的新基地换到了旧基地。
“你别看这边没隔壁气派，Milky Way真正的起点可就在这个小房子里，”诸葛端用门卡刷开了Milky Way旧基地的门，“现在这边主要是用作直播，整个直播团队都在这。”
“原来这边就是Milky Way的养老院啊。”
这「养老院」的称呼是Milky Way的粉丝取的，在Milky Way退役或者退居二线的选手，通常会有三个选择，
一是拿着丰厚的「退休金」离开电竞行业，换另一种人生；
二被推介到电竞圈其他的岗位，可以是其他战队的教练和赛训，也可以是联盟官方的裁判和技术顾问，总之，带着Milky Way的背书，不愁出路；
三就是继续留在Milky Way，在队内转岗，由战队提供培训。
而选择第三种方案的，大多会搬离主基地，入驻这个小基地。如今，Milky Way的当家主播就是他们家曾经的上单位选手安颜。
“我们更喜欢叫它，后花园。”
林芷沐跟着诸葛端进了门，这边的确没有上回她去过的那个基地大，软装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但不知为何，她的第一印象不是破旧而是温馨，大厅里，有几位对林芷沐来说有些面生的年轻人对着电脑带着耳机在工作。
“直播团队白天也工作吗？”
“他们领一份工资，当然不可能只工作晚上那半天。不过每个人要做什么，得具体情况具体讨论，例如出商务、剪视频、追数据、搞活动等等。”
“那，安颜，也在这？”
说这话的时候，林芷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追星族的渴望，即便她不是铁粉，但多少也看过安颜的直播，算得上是个路人粉，如今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她自然是怀了期待。
“接下来我要说的这段话，就是Milky Way真正的战略安排了；可不许往外大肆宣传，写论文的时候也别提太具体的名字。”
见诸葛端煞有介事地压低了声音，表情也收紧了些，林芷沐不免也跟着严肃了起来，赶紧点了点头。
“他晚上是主播，白天，其实是赛训组的成员，今天是工作日，他在隔壁主基地陪着选手训练。”
“啊！原来做直播只是障眼法？”
“嗯，别看他现在只是个主要靠脸吃饭的主播，回到他打职业的那个诸神之战的时候，也算是小佛一尊，
而且他加入Milky Way的时候，我们队内的选手们各个都是人精，分析对手打法，提炼赛训思路，信手拈来，所以他退居二线之后，顺利成章地做起了赛训。”
“不公开，只是为了给其他战队一个下马威？”
“这个，也不全是，”诸葛端的表情有些为难，“他现在还是现役的身份，可能，还在等合适的最后一战吧。”
林芷沐对诸葛端的说法有些不理解，但她突然想起来，曾经在超话看到过，说安颜迟迟不退役，是在等一个人回头给说法，
但每次有人问，是谁，老粉和大粉们都讳莫如深，后来有人翻到他古早时期发过的一张没有署名的插画图，再加上他一直单身的状态，久而久之，大家都把那个人等同为让安颜痛彻心扉的前任。
“难道是在等那个渣女前任现身观战？”
听到林芷沐的反问，诸葛端立刻大笑起来：“超话里的传闻，少看，少信；他母单solo，哪里来的渣女前任？”
“那你说的合适的最后一战？是指什么？”
“对职业选手来说，在王者峡谷里共同奋战的那些人，才是最值得留恋的。”
“你的意思是，他希望他曾经的战友回归，来陪他打一场？可那些人如果已经退役或者离开了电竞行业，是没办法再首发上场的呀。”
“是不是首发的比赛不重要，有心的话，一场表演赛足矣。”
诸葛端的话把林芷沐的好奇心吊得越来越高，可当她想再问个明白的时候，对方却是怎么都不肯继续了。
而后，诸葛端带着林芷沐进了会议室，把Milky Way压箱底的回忆杀资料掏了出来。
“Milky Way历年来的奖杯奖状之类的都放在主基地那边的陈列室里了，今天他们训练，不太方便带你过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抓个正着
林芷沐的问题一提出来，诸葛端原本信誓旦旦的眼神突然就被尴尬所覆盖，甚至心虚地移开了落在林芷沐脸上的目光，试图回避。
“这个人，他，退圈了。”
“只是退圈，为什么连资料都一并封锁了？是发生过什么大事？”
诸葛端咳嗽了一声，转身去整理刚被他抱回来的资料：“没有，就，人家换了个活法，不想被继续被过去的人，惦记。”
“没有照片就算了，连姓名都不愿意留下？”
“他很影响你的调研？”
“也没有，只是觉得这样一个具有跨时代意义的人物，在电竞史上断档了，很奇怪。”
“也，不奇怪吧，电竞这一行，来来去去的人这么多，辉煌的时刻这么短，有些资料遗失，有些人被遗忘，都很正常。”
“可我觉得他不像是被自然筛选略去的，倒像是，被人刻意删除？”
林芷沐的这话，诸葛端没有接，而是直接生硬地换了话题：“这里是你要的运营数据，你先看看有什么缺漏的，我再去找。”
“好吧。端哥，假设，我真的很需要「Perpetual」的一些信息和资料，可以去哪找？”
“林大，跟你聊过这个事情吗？”
诸葛端的这问题瞬间扭转了两人之间的气势，此刻，想换话题的人变成了林芷沐。
“没有，我跟他，不太聊电竞。
另外，我还想问问，能不能帮忙约一下，你们现在的老板，萧霆烨，做个访谈？
不对外公开的那种，只做学术用途。”
“你跟他约访谈还要我帮忙问？不就林大一句话的事吗？”
诸葛端对林芷沐的这个请求感到格外惊讶，她能来到这，不就是因为林云炎提前跟萧霆烨打过招呼，然后布置到战队的任务吗？
“我是想，正经一点申请。”
“林小姐，你哥有没有提醒过你，有时候，自力更生是要碰钉子的？
如果真的按照流程上报申请，我觉得你恐怕得等到研究生延毕才能约得到这位萧大祖宗的档期。”
诸葛端这话刚说出口，屋外一道电闪雷鸣炸起，吓了两人一大跳。
“我草，真的吓死我了，至于吗？就说了你一句半句的，也不用遭雷劈吧！”
诸葛端轻拍着胸脯，给自己乱了套的心跳顺节拍，“林小姐，没吓到吧？”
雷声响起的时候，林芷沐是害怕的，但现在被诸葛端的反应逗得半点恐惧都没有：“还，还好。”
“估计是台风前的雷暴。你赶紧看资料吧，看完早点回去，不然再晚一点，风雨起来了，回家的路就不好走了。”
“好。”
这一道雷声落下的时候，整个事情的始作俑者，正待在华山医院的就诊室里，接待他的，仍旧是那位周歌芙医生。
医院的基建做的自然是比电竞基地要到位很多，被过滤了的雷声并没有引发太多的慌乱，而周歌芙的手稳得像是无事发生。
“今天又是一个人来的？”
“嗯，一个上班，一个晕针。”
“行吧，那我抓紧点进度，听上去台风要来了，免得你出去打不到车，又要在住院部暂避。”
顾铮知道周歌芙这话是故意要往轻松的方向引，以减轻自己对拆线这件事可能的恐惧和生理性的痛感。
“那次，麻烦周医生了，我记得还欠你一杯朱古力。”
“顾先生还真是，「斤斤计较」，如果你真的非要还，等拆完线上完药，我去交班的空档，可以一起去趟医院咖啡厅。”
“好。拆完线，是不是之后就不需要再到医院换药了？”
“理论上是，不过如果你伤口有发炎的迹象，还得回来。这两天尽量别沾水。”
“好。”
“看这伤口愈合的程度，我觉得应该是会留个小疤，但我尽量了。”
说这话的时候，周歌芙的语气明显有些遗憾。
“不要紧，留在掌心，也不是很明显。”
顾铮对这伤疤倒是没怎么在意，“况且我不是要医闹的人，你不用担心。”
周歌芙倒没考虑过被投诉这问题，她见过难缠的病人，但顾铮绝非此类一员，但她还是顺了顾铮的话接了下去：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如释重负了；好了，我们这边的疗程结束了，我在电脑上打个卡做个总结，请顾先生在走廊等我一下？”
“好。”顾铮礼貌地退出了诊室。
为了防止外界的干扰和突发的情况，就诊室里没有窗，等顾铮来到走廊才发现外面的天沉得如墨，看不出来一点下午3点多的样子，偶尔几道闪电划过才将原有的白昼带回来几秒。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的app已推送了好几条雷暴预警和暴雨预警。
除此之外，微信上的一大堆工作消息也涌进了他的视线，其中夹杂着林云炎的问候。
林云炎：拆线顺利吗？
顾铮：除了会留疤，其他一切安好。
林云炎：那你可以名正言顺向林芷沐索赔了。
林云炎这话倒是让顾铮想起了林芷沐那晚在车里说的赔医药费的事。
顾铮：你向她提过要诸如此类的话？
林云炎：倒是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她向你暗示了什么？
顾铮：她之前说，要给我报销医疗费用。
林云炎：总算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承担责任。
顾铮：那是意外，她最多占个半责。
林云炎：那把账单发给她，让她承担50%，免得她总觉得欠了你什么，我现在就让端哥去给把周鑫的签名周边给她送到面前，这样两清之后，你也不用老去给她当挡箭牌了。
顾铮：我每次出场，不都是在给你收拾残局么？
林云炎：啊，不是，阿铮，你讲点道理，什么叫给我收拾残局？
顾铮：梁泽超出场的两次，可都是你向我发的消息，让我过去的。
林云炎：顾铮，你这个人，真的是……
顾铮：她今天在Milky Way？
林云炎：对，本来约好了周末送她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两颗钉子
林芷沐迟疑的片刻，顾铮坐在车里给她发了消息「过来，上车。」，伴着这条消息同时而至的还有从天而降的疾风骤雨。
没时间再磨蹭，林芷沐顶着雨小跑了几步上了车，顾铮已举着纸巾盒候着。
“没带伞？”
“带了的，伞……”
林芷沐出门的时候，带了一把长柄的雨伞，此刻迅速看了自己的四周，哪有雨伞的影子，“啊！伞落在基地了，我回去取一趟。”
说着，林芷沐就要开车门往外走，顾铮一个眼疾手快将车门落了锁：“外面下着雨呢，淋着雨跑去找雨伞，你傻不傻？让端哥收起来，下次你过来的时候，再记得拿回去。”
“好吧，不过顾总，你怎么在这？”
“云炎在公司开会，脱不开身；我恰好从浦西过浦东，让我过来接一趟，把你带回公司。”
见林芷沐系好了安全带，顾铮把注意力放到了方向盘上，踩下了油门。
“是林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诸葛端说是林云炎怕林芷沐在台风天不好回家才来接她的，可她跟林云炎这兄妹的身份根本就是假的，哪来的担心不担心？
“他可能是有些关于辛怡的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辛怡？”
“嗯。【幻夜】找【零墟】做【百鬼夜行】的线上版本，她作为今年巡演的现场执行总导演，了解最多细节，
但她那天的出场方式以及梁泽超对她的评价，让云炎不是那么放心，所以想找你聊聊。”
“辛怡那个人，说话是有点欠，但做事很靠谱，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作为闺蜜，林芷沐自然是力挺辛怡。
“一会儿到公司，你们直接聊。”
“你今天拆线顺利吗？”
其实一上车，林芷沐就注意到了，今天顾铮的手上没有绷带，只换了大一点的医用胶布贴着。
“挺顺利的。”
“疼吗？”
“可承受范围之内。”
“会留疤吗？”
“应该，看不太出来吧，掌心的位置。”
顾铮的手紧握着方向盘，但林芷沐的目光却一直停在他的手上，仿佛要把他的手背看穿。
“你今天的调研呢？进行的怎么样？”
“看了一些Milky Way内部的数据资料，确实大有裨益；不过，信息有些杂，还没整理出落笔的头绪；而且，今天还碰了两颗钉子。”
说这话的时候，林芷沐的语气又遗憾又好奇。
“两颗钉子？”
“就是，我看了这么多资料，发现在王者荣耀职业化领域有两个关键人物，
一个就是现在Milky Way的老板萧霆烨，几乎每一个有分量的电竞明星在访谈中都会提到他，尤其是跟他同时期的那一批选手，无论是作为选手的成绩，还是作为电竞人对行业体制的改革推进，他都是超凡的存在；
我就问端哥，能不能跟他约个采访，结果端哥一句话就把我拒绝了，说是走正规流程绝无可能。”
听到这，顾铮不自觉发笑，他仿佛都能想象诸葛端听到林芷沐这话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惊讶，一个被老板推荐过去战队采访的人，反过来要通过他一个下属反向约老板，这什么神操作。
“他是不是让你找你哥解决？”
“你怎么知道！”林芷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端哥就是这么回复我的。”
“萧霆烨常驻北京，不太管战队的具体事务，确实不太好约；而且他从出道开始就极其讨厌被采访。”
“我知道，正经给他做过深度访谈的，只有秦筱烟秦记者，那晚，我见到她了，只不过，没说上话。”
“这颗钉子，我可以帮你拔了。”
“你认识他？”
“他也是【零墟】的创始人。”
虽然外面暴雨砸得车窗噼里啪啦得响，前方的能见度低得把人映得灰西西的，可林芷沐觉得顾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救世的光。
“顾铮，我现在真觉得，你是神仙派来的救兵！”
顾铮从林芷沐的语气里听出了欣喜，扬了扬嘴角，继续专注在开车上：“那你说的另一个关键人物，指的谁？”
“「Perpetual」这个人，你听说过吗？”
这个名字才刚被林芷沐说出口，顾铮脸上的笑意就僵在了那，前方的天越来越暗，路也被雨遮得看不清，车灯晃过什么障碍提示板现出一道反光，惊得顾铮紧急踩了刹车。
顺着车的惯性，两个人向前扑了过去，慌忙中，顾铮伸手挡在了林芷沐前方的车台子上，生怕她的鼻子再磕上去；好在有安全带拉了一把，他们才不至于脱离座位往车厢上砸。
“没事吧？”
顾铮立刻拉了手刹，转头看林芷沐，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是被吓到的样子。
“没，没事；”林芷沐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你别在路中间停车，会追尾。”
确认林芷沐没事，顾铮才放心地再次将车启动，但车里的氛围却没及时缓过来，安静得有些可怕。
“你要找「Perpetual」做什么？”
顾铮主动打破了僵局。
“就，就是觉得，突然被从电竞史上被人为抹除的一个传奇，总归身上要背点故事。”
“只是一个退圈的人，没有你说的那么悬。”
“在去Milky Way看资料之前，我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网上所有跟他相关的消息都已不可查，除了这张背影照片。”
林芷沐翻出手机相册里存的那张唯一的「Perpetual」照片，举到顾铮的面前。
顾铮回过头，视线掠过林芷沐的手机，这背影和那时的感慨，连他自己都快记不起了。
“为什么你觉得他是被人为抹除的？”
“在Fire Lightning出现之前，他才是KPL的神级偶像，后来他们两个还联手拿下奥运冠军，但是现在连真名真姓都找不到，怎么可能是被自然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私事公办
林芷沐的问题让顾铮手上的动作一顿，若论泡茶，他是高手，但手冲咖啡，确实并没有太专业，
他这办公室平时也没什么访客，林云炎要喝会找他自己的秘书冲，这一整套装备都是挑剔的咖啡沉溺者萧霆烨要求的，尽管他可能一年来的次数十根手指头也能数得着。
“为什么这么问？”
“平时看小说和电视剧，总裁的咖啡，不都是秘书小姐冲的吗？”
这话逗得顾铮想笑，果然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我没有秘书。”
“没有秘书？”顾铮的回答让林芷沐很意外。
“我喜欢自己直接对接工作，而且，通常没有对外的应酬，也不用为出席公开活动调行程；少数需要内部上传下达的工作，云炎的秘书可以搞定；
当然也包括，你如果觉得我冲的咖啡不好喝，我可以让她冲一杯送过来。”
“不用不用，我不是嫌弃的意思，是单纯的好奇，”
林芷沐赶紧解释，她这好奇心害死猫的尴尬，“我平时也就是喝个星巴克，顶多自己用咖啡机冲个胶囊，喝不出来什么特别的要求。”
听到这回应，顾铮总算可以安心的冲咖啡了，等着滤网把最后一滴咖啡送进杯子里的时候，林云炎恰好进了办公室。
“去Milky Way那接完人了？我以为你今天送完小女友就……”「小女友」这三个字才刚从林云炎的嘴里蹦出来，他的余光就瞟到了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林芷沐，“这个天气，这个时间，怎么还，回，公司了。”
“不是你让我把她接回来，聊聊辛怡这个人吗？”顾铮端着咖啡，面色从容地站在林云炎面前。
“我，让你，接回来？”
林云炎搜索了所有记忆，确定没这项安排，如果不是背对着林芷沐，他此刻的表情估计会让对方觉得，顾铮把人骗过来要行不法之事了。
“她把伞忘在Milky Way基地了，这风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你让秘书准备一把伞。”
顾铮这么一补充，林云炎才理解了自己强行被加载记忆的原因：“行了，知道了，我妹妹，我懂得照顾。”
林云炎伸手准备接过顾铮手里刚冲的咖啡，这办公室的咖啡豆，可比他那边的金贵许多，难得碰上一回顾铮肯伺候，
可没想，他这手刚伸出去，顾铮就很自然地侧了身，把咖啡换到了另一只手上，递到了林芷沐面前。
“这个天气，让大家弹性时间下班吧，加班费照旧，交通费报销。”
“嗯，刚开完会就让他们通知下去了。”
“难喝？”
顾铮看着一旁林芷沐快皱成一团的五官，自己的眉头也拧在了一起。
“不是，就是，我可以，申请加一点奶吗？”
林芷沐双手捧过顾铮递过来的咖啡时才发现顾铮给她泡的是一杯黑咖啡，“暂时还没办法体会商务人士的……凝练和专注。”
林芷沐这一本正经头脑风暴的样子，着实让林云炎感到好笑：“林芷沐，你可以直接说难喝，不用跟他客气。”
“不是不是，是我真的不太喝黑咖啡，星巴克的冰美式浓度没有这么高，这杯，太苦了。”林芷沐
顾铮转身去小冰箱里取了罐淡奶打开，林云炎顺势在一旁起哄：“请顾总要不再拉个花？”
“不会。”顾铮冷漠而诚实地拒绝道。
“林芷沐，喝完咖啡，哥带你下楼逛一逛，体验一下【零墟】的高科技生活。”林云炎在一旁的单身沙发坐下，“不在这挨冻。”
“我现在还好。不过还得麻烦林总，给我找个披肩。”林芷沐
“行，不过你继续穿他的外套，不是也挺合适的吗？反正他又不冷。”林云炎
“这个，不太好吧……”林芷沐小心翼翼地看了顾铮一眼。
“穿着吧，我确实，现在不冷。”
顾铮没陪着两人继续闲聊，坐在了办公的位置上，“关于【百鬼夜行】的会开的怎么样？”
“它给【零墟】带来的效应，是好坏参半，其实还不如抛开他们，直接做一个我们自己的线上嘉年华然后再以玩家聚会的由头移植到线下，这样，整个活动都能由我们说了算，也能形成【零墟】固定的联动模式。”
谈到业务问题，林云炎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态度，无比认真。
“芷沐，你怎么看？”
顾铮把问题抛给了林芷沐。
“我？”
低头默默喝咖啡的林芷沐就像是在上专业课走神的时候突然被讲台上的老师点名那样，有点慌张，
“我对，【零墟】还有【百鬼夜行】都不是特别了解，没办法，给出好的意见或者建议。”
“以数娱研究者的角度，你觉得【百鬼夜行】的模式符合数娱的跨界联动发展吗？”顾铮
“理论上，【百鬼夜行】只能算是一个借住互联网平台进行推广的线下活动，是数娱同好者的面基活动，本质上跟ChinaJoy一类的展会差不多，是利用丰富的数娱内容搭建自己的三次元主题应用框架。
我不太清楚你们的合作具体要做什么，所以可行性方面没办法分析；而且，这个方向，是辛怡的研究，我没有这么熟悉。”
“你闺蜜，确实对【百鬼夜行】挺上心，只不过吧……”
那晚见过辛怡之后，顾铮提出要让她参与到这个合作案里，林云炎就找人对辛怡做过背调，专业能力和执行能力都很强，唯独，人际关系和公关手段不太正派，所以让林云炎对这个人有所保留。
“林总，您有话直说。”林芷沐
“她那边的人际网，你熟吗？”林云炎
“认识一些。”
林芷沐实话实说，她确实只了解辛怡一部分的交际圈，毕竟她的男朋友多到可以一周一换，自己有时候确实跟不上吃瓜的速度。
“她和【幻夜】的简润航，就是上次你见过的，帮她找行李的那位，关系不错？”林云炎
“没听她提过，但他们因为【百鬼夜行】的合作肯定有频繁的接触，怎么了吗？”林芷沐
“无论【零墟】是决定要跟【幻夜】合作，还是自行开发一个类【百鬼夜行】的联动，她的经验和能力都是不可多得的，
但是，如果她跟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抄个作业
因为办公室的对话，林氏兄妹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林云炎带着林芷沐踏着螺旋的玻璃楼梯下了一层，开始向她认真介绍起【零墟】的公司架构和办公分区，然后开放了权限，让她在VR互动体验区，尝试各项已公测和未公测的项目；
有那么一刻，林芷沐觉得自己真实体验了脱离□□的「数字生命」，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要为【零墟】的邀请码抢破头。
“等工作日，我让技术部那边把你的信息代码输入，开个高级权限。”
为了打开局面，林云炎想了个让小女生求之不得但操作起来又异常简单的礼物。
“真的？”听到这等好事，林芷沐的眼睛亮得像颗星星，“不会影响游戏公平性和流畅性？”
“不影响，所谓的限量发售，其中最大的因素是为了饥饿营销，并不是真的技术上有难点要突破；
至于平衡方面，从我的账户上匀点资源给你就行了，不用麻烦程序员。”
“早知道我哥如此大方！我干嘛要把课题定在研究【王者荣耀】呢！”
“怎么？端哥今天怠慢你了？”
“倒是没有，不过，我问了一个他明明知道答案的陈年八卦，他却死守不说。”
“什么八卦？”
林芷沐找出了手机里的那张背影照，递到林云炎面前：“他是谁？”
“「Perpetual」。”这照片被拍下来的那天，林云炎就站在正主的不远处。
“我想知道他的故事。”
“一个出道即封神的传奇打野，后来被Fire Lightning打败，从FTEW转到Milky Way之后，以射手身份再出发，重回巅峰，然后退役退圈。”
林云炎一句话就把顾铮的职业生涯给概括了，不吹不黑；可他给出的答案林芷沐并不满意。
“如你所说，「Perpetual」在电竞圈有过两次职业生涯高潮，那为什么他在退役后连名带姓一并被刻意隐藏了？”
“既然你知道是刻意隐藏，又何必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林总，你是不是认识他？”
“那时候，都在一个圈子里，认识也不出奇。”
“能不能，请你帮忙联系一下？或者，至少给一点点可以追寻到「Perpetual」真人的线索也行。”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
“虽然没有他，我的论文结果不一定会出逻辑性的问题，但王者荣耀的电竞历史却一定是残缺的。”
林芷沐说这话的时候，顾铮恰好现了身，他停在楼梯的中段，站在林芷沐看不见的方位，本来没想开口，但林云炎的眼神飘过来却泄露了他的行踪。
“留下历史足迹的是「Perpetual」这个ID，从入行到退役，都被完整记录在联盟官方的花名册上，不算佚失。”顾铮
这句本意是要劝人放弃追逐的话，却点醒了林芷沐：“对哦！联盟官方的花名册一定会有他的相关资料！”
这下，顾铮的眼神变得有些慌乱不定：“我刚刚那句，只是一个，猜测和比喻，并非实情。”
“起码是个方向嘛！”
林芷沐的表情由阴转晴，立刻转向林云炎撒娇道，“那能不能麻烦，我亲爱的好哥哥，帮我找找人，疏通疏通官方的人脉？拜托拜托！”
“咳咳，这个，”
林云炎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性格，若放在平时，林芷沐再求几句，他就该答应了，可这事的正主此刻就站在那，脸上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实在不知该不该答应，
“我，先，问问吧。”
“外面的雨小了很多，我先送你回去吧。”
顾铮这一趟从办公室下来，其实是特别来找林芷沐的，想趁着台风真正到来前，将她安全送回学校。
此刻，林云炎是急切地想把人先送走，免得又落入探讨「Perpetual」是谁的大坑里：
“对对对！赶紧回去，晚了可能又要狂风暴雨的。我秘书给你准备了一把【零墟】刚发售时候的纪念周边雨伞，限量的，有市无价的那一种。”
“谢谢，哥！”
作为数娱研究者，林芷沐自然是知道这限量周边的礼有多贵重，嘴角疯狂向上，压都压不住。
又在顾铮的办公室磨蹭了那么一小会，林芷沐才跟着他搭着电梯下到了停车场；
前面在体验区玩得太开心，她差点都忘了来时的天气有多糟糕，现在想起来天气预报说今天后半夜，会有个超级大台风来袭，她觉得有必要做点准备。
“顾总，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到五角场万达广场那边？”
“跟人约了吃饭？”
“不是，我要囤点抗台的东西，那边是离学校最近的综合商圈，而且方便你的车即停即走。”
顾铮点开手机上的地图看了看，从万达广场到林芷沐的宿舍，步行得近半小时。
“如果你没有特定的店要逛，这边离山姆很近，我也恰好打算去买点东西，可以一起。”
“好！”
林芷沐从杭州到上海读书已经很多年，但活动范围都局限于几个固定的商圈，很少来浦东这边，更不用说这服务于有车一族且只开放给会员进入的山姆超市。
她对这个在网上极其出圈的「精英必备消费场所」为数不多的了解就是找过几次跑腿代购，买过几次网红食品。但顾铮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停好车，他没抬头看一眼路标多走一步弯路，就把人带进了入口。
“顾总，为了节省时间，要不我们分头行动？”林芷沐盯着墙上的区域导购图在心里规划着效率最高的购物路线。
“这边地方大，人也多，容易走丢找不到人，还是一起吧。”顾铮伸手拉了一辆大购物推车，“你要先去哪？”
“速食区，我想买几盒泡面。”
“跟我来。”
根据气象台的预警，这次的台风过境，影响会超过3天，在林芷沐的生活习惯里，一日两餐是必备，无论几点起床，醒来后的第一餐就是早餐，是咖啡加面包或者蛋糕的西式，之后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样子，是正餐的晚饭。
她挑了两盒海鲜味的合味道放在购物推车里，又绕到另一排货架挑了两盒不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朋友界限
“收银员把东西都堆一起了，要不把东西放后座，我先分一分？不然一会儿雨下大了，到学校附近不好折腾，会淋雨。”
顾铮点了点头，又回到了后备箱，把东西取出来，等他打开车后座门的时候，发现林芷沐已把两盒蛋糕放在了副驾驶室的座位上，轻叹了口气。
紧接着，他就发现，这一路上，林芷沐的所有注意力就被放在了把买来的东西分门别类上，根本没抬头看自己一眼。
“过了下个红绿灯就到了，你，整理的差不多了吗？”
顾铮的目光飘向后视镜，发现林芷沐正拿着手机发消息。
“嗯！我给你转了170，蛋糕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感谢顾总送我回学校。”
“不用这么客气。”顾铮的语气一贯的温柔且听不出态度，“你在Milky Way的调研大约还需要多少时间？”
“我估计再有个2到3天就差不多了。”
“论文什么时候要交？”
“初稿得在开学一周内提交，最晚下个月6号，怎么了吗？”
“等你在Milky Way的部分结束，告诉我，帮约了萧霆烨见面，不过得去趟北京。”
“好！但是不用迁就萧总的时间吗？”
“已经迁就了地点，总不能什么都由着他。”
说话间，顾铮把车停在校门口远离保安亭的角落里，熄了火，开了远光灯，给林芷沐照亮了回去的这一小段路，直到人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才将车子重新启动，往家的方向开，顺便给林云炎打去了电话。
“你这兼职司机的工作，结束了？”林云炎一上线就是直击要害。
“嗯。”顾铮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林云炎给他起的新外号。
“今天，林芷沐说的事，怎么处理？”
“帮不帮，决定权在你，为什么要问我。”
“阿铮，你这人真的是！线索是你提供的，难题抛给我来解，你到底想不想她知道实情？”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以为无人在意的。”
“电竞圈更新换代是很快，但这不代表你不说一句就离开是对的。”
“她的论文会在9月6号上交，之后，应该就不会再过问这些陈年旧事了。”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就是拖着呗！这事可以拖，但是跟【幻夜】合作的事，最晚下周得有个结果了。”
“萧霆烨的意思是，不合作，自己主导的线下社交，也暂时搁置。”
“理由是？”
“线下社交活动经验不足，且没有合适的执行人选；如果要做，需要投入大量精力，相当于，重新搭建一个【零墟】的常设部门。”
“也对。”
“但辛怡这个人，可以先接触着。”
“你认真的？”
“我不是因为林芷沐才推荐这个人，我们需要她的经验和能力。”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只要不是恋爱脑上头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
“我们没有在恋爱。”
“你自己听听看，都已经「我们」了，这关系还能远到哪里去啊？”
“我到家了，先挂了。”
语音挂断之后，顾铮把车停回了自己的车位，外面的雨淅沥沥的下着，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他呆坐在方向盘前思考着刚刚林云炎的那句提醒，自己跟林芷沐，现在这种关系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暧昧？
他觉得自己好像只是在展会随手帮了人家一个忙，就一环扣一环地继续还着基本上可以算作不存在的人情。
愣了半响，没在脑子里思索出半个答案，顾铮苦笑了一下，提着副驾驶座上的那盒蛋糕和那袋他「抄来的作业」进了家门，
然后点开林芷沐的聊天界面，收下了她的转账，在整理清楚两人的关系前，别有金钱上的牵扯，是最合适的朋友界限。
作为被定义的关系的另一方，林芷沐此时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顾铮收下了她的转账，因为她那神出鬼没的闺蜜辛怡今天居然在宿舍。
“你今天怎么回寝室了？”
“当然是怕我们的芷沐小公主在台风天会害怕，所以回来陪你呀。”
林芷沐一进门，辛怡就贴过来搂了她的手臂，在她的肩膀上小鸟依人。
“说人话！”
“台风天哪也去不了，在家半夜不睡早上不起要被嫌弃念叨的，我当然要选择在没人管的寝室待着。”
“早知道你回来，我就买熟食回来当晚餐了。”
林芷沐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
“希望这台风能尽早过去，不然我们两个可能要开启被迫减肥模式。”
“你去山姆了？”辛怡看着购物袋上的标志有些惊讶，“办会员了？”
“没有，是跟着顾铮去的。”
辛怡这才注意到林芷沐带回来的那把伞是在网上被炒到上千的【零墟】周边。
她立刻露出狡黠的笑容，语气也换了一个更暧昧的：“哟~今天约会去了？”
“是帮你做尽调去了。”
“帮我做尽调？什么意思？”
“就是，关于【零墟】和【幻夜】的合作，他们想找个熟悉流程的第三方，你是【百鬼夜行】的现场执行总负责人，所以应该是第一人选吧。”
“嗯，我知道，【零墟】那边有人接触过我，但这尽调怎么找到你这来了？他们问了什么？”
“因为那两位大佬知道我们是闺蜜，所以来问问你靠不靠谱。”
林芷沐隐去了关于简润航的部分，脸色稍微有些尴尬，“我买了两块「焦糖海盐咖啡千层」，吃吗？”
“他们是不是问你，我和简润航的事了？”
做了这么久闺蜜，辛怡对林芷沐的微表情了如指掌，她想回避的时候，就不敢与人直视。
“嗯，在衡量你的中立立场够不够吧，大概。”林芷沐仍旧低着头，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收拾着带回来的东西。
“我跟简润航是「炮.友」，各取所需的那种关系，如果要接下【零墟】的工作前提是要跟这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个人选择
辛怡的提问，让林芷沐热忱做研究的心凉了一半，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当初之所以选定这个课题，不就是因为自以为有「内部人」可以帮忙吗？现在那个内部人依旧是内部人没变，可这已经不是她可动用的内部人人脉了。
“先，尽量问问吧，如果真不行，只能算了。”
“要不这样，你去Milky Way求个周鑫签名周边，我找个中间人帮忙，想一个合理的由头，我们都别出面。”
※※※※※※
被形容的来势汹汹的台风，实际登场的时候比预想的要小很多，正如往年那么多个雷声大雨点小的预警，气象局在周日早上就撤下了所有防风警告，宣布将这次的台风正式除名。
下午，天才刚放晴一会儿，林芷沐就已抵达Milky Way的基地，继续奋斗自己的研究；
而这次，诸葛端依旧陪着她待在旧基地，只不过今天安颜也在；于是林芷沐改变了原定的做数据记录分析的计划，先给安颜做了访谈。
在此之前，林芷沐在安颜的超话里看到过粉丝做的「安颜电竞实绩」，里面详实的记录了安颜从青训到现在的所有比赛、商务、直播等等；
其中有一点引起过林芷沐的注意并且跟她的研究息息相关，就是安颜是圈内为数不多的同时体验过战队体制和经纪人体制的电竞选手。
安颜是在一只名为Next Generation的战队出道，以打野位上场比赛的；
但一年后，他的合约被当时刚刚进入国内电竞圈的林瀛资本买断，和队友周斯勉成为电竞圈第一批以经济合约的形式在王者荣耀打比赛的选手。
所谓的经济合约形式是指，他们的商务和赛训是分离的，林瀛资本单独运作选手的商务与活动，并且以赛季为期限，把旗下签约选手租借给所需战队，以合同条款保证选手首发位置。
换句话说，林瀛资本是在电竞圈推行一个造星项目，要把职业选手打造成为流量偶像，它们的此项操作到今天依旧存在，只不过，更多地活跃在青训和次级联赛；而KPL的强势战队并不吃这一套。
因为安颜每天还活跃在直播间里，所以林芷沐对他的熟悉程度甚至比其他首发选手要更多一些，
虽然已经退居二线甚至加入赛训，他也不过是个26岁的年轻人，穿着队服仍旧青春感十足，眉宇间刚刚褪去少年的稚嫩，还没来得及挂上成熟稳重四个字，唯独手边的一小套功夫茶差距，显得有些“上了年纪”。
“喝茶吗？”安颜看着林芷沐在自己面前坐下，随口问了一句。
“我喝水就好，喝了茶，晚上会睡不着。”林芷沐摆了摆手。
“我以前也不习惯，后来觉得喝茶能静心，而且提神醒脑。”
“可能，我还没到这个境界，品不了茶，现阶段只接受得了咖啡的苦，还吞不下茶叶的涩。”
“倒也不是境界，只是个人喜好和选择吧，烨哥，也喝不了茶，只喜欢喝咖啡。”
“你说的烨哥，是你们的老板萧霆烨？”
“嗯。”安颜点了点头，移开落在林芷沐身上的视线，给自己又倒了一小杯茶，“你的研究，端哥跟我提了一下，你还想知道什么？”
“主要有三个问题，第一个就是，想问一问，从选手的角度，如何看待战队体制和经纪人体制？”
“这两者的区别大概就是战队体制下，你与队友的关系是家人与战友；而在经纪人体制下，你顶多是个雇佣兵，或者说更像商品；前者使人成长，后者被人榨干；
不过战队体制不利于个人价值变现，容易因为版本更替或者战术转换坐冷板凳，经纪人体制让选手有更多出场机会，高光时刻也多。”
“第二个问题，你最初是打野，后来转了辅助，退居二线之前，还在上单的位置待了很久，你最喜欢哪个位置？哪个位置吸粉最容易？”
“从KPL的数据来看，应该，是打野最容易吸粉，其次是射手；但我最喜欢辅助位。”
“为什么？”
“打野是一个队伍的节奏核心，射手又是强输出位，他们比较容易出彩。”
“我是想问，为什么，你最喜欢辅助位？据统计，辅助位是最难拿到MVP的位置。”
安颜抬眼看了看林芷沐，然而低下头喝了一口茶：“因为，在辅助位不容易迷茫，总有人会带着你前进。”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KPL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好的射手会挑选自己的辅助；而在Milky Way，我们还有隐藏的后半句话，当你的射手离开后，对抗路，会是你职业生涯最后的归宿。”
“你是说，转到上单，是一个迫不得已的选择？”
“想着有一天他可能要回来，我总得找个合适的位置在峡谷多撑一阵。”说这话的时候，安颜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怀旧的情绪。
“你是指，Perpetual？”
林芷沐看到过资料，在KPL，安颜只给Perpetual打过辅助，但这个名字没有一个人愿意提，所以她也问得小心翼翼。
安颜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你的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第三个问题，或许有些冒犯，你别生气。”
安颜笑了：“我们电竞圈的人见惯了黑粉的挑衅和对手的碾压，你的问题总归不会比他们还容易拱火吧？”
“我想问，电竞偶像更新换代速度甚至要快过娱乐圈，大家都说，新神降临必定伴随旧神溃败，被替换的人，会有不甘和不舍吗？”
“当然会，如果是在峡谷里体面地被打败，大家都是服气的，落败的那方如果没办法东山再起，也自然会承认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
“那要是，突然消失的，那些人呢？”
林芷沐打着擦边球在询问自己对Perpetual退圈的看法，这点安颜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思索片刻，以不容置疑的语气给了回答：“没有告别的离开，不算是被替换，只能说，他留了一个未完待续的悬念，总有一天他会回到圈子里，找回那顶闲置的王冠，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能得到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抓个正着
完成安颜的采访，成功拿到周鑫的签名顺便还加上了他的微信，这一趟林芷沐只觉得福利满满。
回了宿舍本想把签好名的周边交给辛怡，可她早就不见了踪影，发了消息，也只回了个OK的手势表情包就再无下文。
林芷沐倒也不着急，打开电脑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跟诸葛端约接下来几天的调研时间，掐着手指算一算，距离开学交稿就只有3周的时间，她还得去趟北京，确实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想着萧霆烨那边的时间或许没办法实时回应，她提前把自己偏好的出差时间发给了顾铮，想问问他可不可行。
林芷沐：顾总，晚上好，在忙吗？我想来问一问去北京的事情。
这条消息进来的时候，顾铮恰巧刚在【曾公子】吃过饭回来，那天跟林芷沐去逛超市带回来的东西被整齐地摆放在餐桌一角，除了面包和糕点被打开来过，其他都原封不动的待在那。
他不喜欢吃泡面和自热火锅这一类的食物，那天的「抄作业」行为不过一时兴起，想尝一尝林芷沐的口味，后来被林云炎这么一点，回到家就理智了许多；台风迅速过境之后，他就开车出门吃饭了，也根本用不上这些应急的食物。
顾铮没着急着回消息，反倒是在沙发坐下，烧了壶水，烫了茶具，走完一整套功夫茶流程，喝下第一口，定了定神，才着手打字。
顾铮：你说。
林芷沐：我跟端哥确认了接下来的时间，到周二能结束这边的调研，最快周三就能去北京，从22号到31号，任何一天我都可以，不知道萧总那边什么时间比较方便。
顾铮：知道了，确认了告诉你。
林芷沐：谢谢顾总。
虽然微信聊天看不出语气，但林芷沐总觉得今天的顾铮有些不太一样，比之前要冷很多，想着他大概是忙，没时间应付自己，于是赶紧道了谢就自觉消失；不过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林芷沐又收到了顾铮没头没尾的一条消息。
顾铮：味道不错。
林芷沐：？顾总，你是不是发错消息了？
顾铮：我是说，你送的蛋糕。
没联系的时候，顾铮对被自己丢进冰箱里林芷沐送的那块切件蛋糕，毫无兴趣；
刚刚发着消息也不知怎么得就觉得今天泡的茶有点不好过口，他甚至还换了一壶茶叶，依旧不满意，需要甜食冲淡点苦味，才记起来那块蛋糕。
诸如这样的切件蛋糕，一旦过了最佳赏味期限，就会呈现出氧化的样子，无论是视觉还是口感都明显衰退，但顾铮好像并不在意，切了几口送进嘴里，然后给林芷沐打了字。
林芷沐：「焦糖海盐咖啡千层」是我的山姆最爱，是不是超级好吃！本来以为是我一个人的偏爱，现在看起来，它值得一个全民点赞。
看到这话，顾铮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顾铮：嗯，确实名不虚传。
短短几句聊天其实什么都没改变，但顾铮就是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也像是被台风扫过那般，畅快许多；
第二天到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跟萧霆烨确认时间，然后硬是留了准备回家吃晚饭的林云炎跟自己一起吃饭，顺便公布自己的行程安排。
“本周，我要去一趟北京。”
“又到了一月一次的蹭饭时间？”
顾铮虽不爱社交，但跟萧霆烨的私下联系保持的异常紧密，其中一大原因就是要去他家蹭饭——萧霆烨的女朋友苏菀有着惊为天人的厨艺，而且她也是顾铮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顾铮时常在萧霆烨面前调侃，如果换了出场顺序，那么现在，苏菀的男朋友就指不定是谁了。
“顺便谈点正经事。”
“你是说线下联动的事？”
“嗯，要烧钱开一个新部门，总得先征得他的同意。”
“那难道不应该是让他来一趟公司？”
“问过了，他不愿意挪地方。”
“但这件事，也没有这么着急吧？”
林云炎隐隐觉得顾铮有事瞒着自己。
“顺便，要给林芷沐引荐一下萧霆烨，做采访。”
听到这，林云炎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
“我就知道。阿铮啊，你最近真的是越来越会惹麻烦了；为了一个林芷沐，非要让我去接了陈斌的局，留了可合作的念头给【幻夜】；
清醒过来了又觉得确实不合理，想方设法要拒绝；现在又一个人去北京潇洒，留下烂摊子给我收拾。坑兄弟也不是这么个坑法吧？”
“怎么，【幻夜】那边还在蠢蠢欲动？”
“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没给人希望，他们说不定就不惦记了，现在，那边觉得自己就差临门一脚，我这确实不太好一口回绝，正想办法婉拒，
但是简润航说自己做了很多版预案，要过来做个阐释；这明里暗里就是说，我们哪里不满意他们都能改。”
“简润航约了什么时候？”
“还没定，因为我还没想好拒绝的说辞，不过大概率拖不过这周。”
“约周三吧，即便不合作，听听他们的思路也是好的。”
“听你这意思，这会，你要一起参与？”
“嗯，省的有人说我只闯祸不收拾。”
确定好自己的日程安排，顾铮就给林芷沐发了消息，只简单地问了问周四出发可不可行，但他的询问却像是石沉大海，直到一顿饭吃完，都没得到回复，
想着回家再打个电话确认，可人才刚走出餐馆大门，远远地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跟一个男生说话。
说起来，这个时间林芷沐本该在宿舍写论文，但一个多小时前，辛怡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梁泽超今天在上海，并且自己找到了中间人愿意帮忙。
“今天工作日，他怎么会在上海？”听到这消息林芷沐有些诧异。
“林瀛资本那边要跟王者做个年度联名活动，他被外派过来做技术支援。”
“你见到他了？”
“不仅见到了，还互撕了。”
“什么？！他怎么你了？”
当下，林芷沐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在思考自己的研究而是担心辛怡有没有吃亏。
“为了报那晚的仇，他特地在众人面前阴阳怪气我是个潜规则关系户，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金牌偷家 不按套路出牌……
梁泽超的语气让林芷沐格外不舒服：“梁泽超，你用不着这么阴阳怪气的。”
“这就阴阳怪气了？”梁泽超哼了一声，“那天晚上你和你那位哥哥在这么多大佬面前怼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好不好受？”
“我是有求于你，你不答应，我也不勉强，这周边就当我赔给你的。”
林芷沐实在不想继续跟梁泽超纠缠下去，转身要走。
“等等，我又没拒绝；先说说看，是什么事。”
“我想知道Perpetual这个ID是谁，需要找一个人，去联盟内部找职业选手注册档案。”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确实是梁泽超能帮的，他挑了挑眉：“只是一个签名周边就要我利用职务之便帮你找研究资料，以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你有什么要求，一次性说完，如果我能办得到的话，都尽量满足；除了，复合这件事。”
“林芷沐，你还真是了解我。”
“梁泽超，到现在，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吗？”
“有错，我认；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给我改的机会了么？”
对被分手这件事，梁泽超始终耿耿于怀，他求了林芷沐这么多次，可哪一次她都没给自己台阶下。
“算了，今天的事，你就当做没发生过。”
林芷沐知道再聊下去，他们两个一定又要吵起来，不如先选择退让，安静离开。
“什么叫算了？！”
梁泽超明显不满意林芷沐的态度，他刚刚那么激她，可对方却连切磋的机会都没给，活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憋屈得要死，他抬高了说话的分贝，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给我把话说明白！”
“你还要我把话说的多明白？我不能接受有个连下半身都控制不了的浪荡子做男朋友。”
林芷沐的这话顷刻间将梁泽超身体里的怒意逼上了头，眼角很快泛起猩红。
“我浪荡你就清白吗？你跟那个顾铮，不过在展会见了一面，他就上赶着要转正，你能说你们什么都没发生？
你的那个闺蜜辛怡天天在外面滥浦，靠潜规则上位，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情？”
如果梁泽超不提辛怡，林芷沐就只当做他的这一番话是冲着自己的发泄，可他下午已经害得辛怡丢了工作，现在又继续出言不逊，林芷沐是一点都忍不了，抬手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这巴掌落得猝不及防，梁泽超整个人有点懵，只听到「啪」的一声过后，自己的两颊就火辣辣了起来；眼前的林芷沐趁着他晃神的空档，错开了身，要离开；他哪受得了这样的气，只觉得自己是被着急的兔子咬了一口，得把人揪回来教训一顿。
梁泽超迅速转了身，目光却对上了自另一个方向向他们走来的熟悉身型。
“没想到，我居然赶上了这瓜的后续，还是现场直播版。”
说着话，周鑫扯下了口罩，把林芷沐捞到了自己身后，
“林芷沐，我粉丝这么多，你干嘛非要找个素质差的做朋友？”
“周鑫？！”
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自己的偶像出现，并且站在了前女友的那方，梁泽超已经没办法分辨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抖，
“你们，认识？”
“是差一步就以身相许的那种关系。”
周鑫最知道这种情况下，怎么让对方气得吐血又无力反驳。
“林芷沐你到底脚踏几只船？”梁泽超把矛头对准了周鑫身后的林芷沐，“左一个顾铮，右一个周鑫；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渣？”
“周鑫，我们走吧，跟他理论不清的。”林芷沐晃了晃周鑫的手臂，“一会儿被路人拍下来，你要上热搜。”
“我路见不平帮妹子怼渣男，亲自现身教育粉丝，这热搜其实没毛病吧？”周鑫
“你，你们，”梁泽超这下是真的半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周鑫，你别被她骗了，她可没你想得这么单纯。”
“肯在ChinaJoy单独排这么久的队，帮渣男要周边To签的人，能心机到哪里去？
倒是你，梁泽超，一个早上两个女朋友在我这挂了号，这总不能说我是偏信林芷沐的一面之词了吧？”
在跟梁泽超对质的这件事上，林芷沐本已选择了摆烂，但听到周鑫复述了展会那天的情形，不由自主又开始委屈，眼眶不争气地泛起了泪花：
“能走了吗？我不想待在这了。”
听着林芷沐的话里带了哭腔，周鑫意识到自己刚刚那番话扎得不仅仅是梁泽超的心，暗自有些后悔，赶紧放软了语气：“走吧。”
梁泽超敢在周鑫面前拉扯，一方面是真以为他不知道内情，想着糊弄一番，另一方面仗着对方是公众人物，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结果现在发现自己出轨是被偶像直接抓包的，心里没了底，只能看着周鑫把人带走。
林芷沐和周鑫搭着扶手电梯一层一层顺着身体的惯性往下走，这期间，两人谁都没说话。
直到出了商场的大门，周围的环境从亮替换成暗，林芷沐才从失神的状态里惊醒，发现周鑫还跟着自己身边。
“你怎么在这？”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梦游，我不跟着，一会儿你要是从电梯上滚下去，我这个第一责任人就真是得住热搜了。”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商场？”
“出来当跑腿，顺便透透气。”
“跑腿？”
“拜你所赐，我本月队内综合评分垫底，只能任凭其他人使唤，出来帮忙买宵夜。”周鑫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有怨气。
“端哥还是惩罚你了？”
“循例，扣除假期，禁足面壁；今天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可以出门，恰好遇上你这出大戏。”
“刚才，谢谢。”
“不用谢，我就只是陈述了几句事实。不过，你也真是虎，一个人跑来见前任，怎么不找个人陪你？”
“我本来只是来送个周边，有朋友帮忙转交的，谁知道恰巧遇上了正主。”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林芷沐耷拉下了脑袋，“反正，梁泽超这边是指望不上了。”
“我有点好奇，你到底是要找什么资料，得托人私下去翻联盟的官方底册。”
“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
“那一顿宵夜的时间呢？”
“嗯？你不着急回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顶流男友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跌宕起伏的一晚，在林芷沐这总算有了个听上去还不错的发展，然而目击了这整个过程的顾铮却没有了跟林云炎吃饭时的那种轻松自如。
一开始，他并没有认出来背对着自己的人是梁泽超，直到那两人有了肢体接触，而林芷沐表现出明显抗拒的时候，顾铮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可没等他上前去解围，周鑫就先自己一步出现，把人带走了，他甚至连上去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纠缠着的三个人依次在顾铮的视线立场，唯有他一个人还站在原地，心里憋得慌。
这种烦躁的心情伴着顾铮一路开车回到家，甚至都没提起兴趣进门后给自己泡杯茶消解一下。
等到快12点，林芷沐终于回了消息：刚刚才看到，周四出发没问题！
顾铮：晚上很忙？
林芷沐：嗯，出门了一趟，这么晚发消息，打扰您休息了。
看着这句回复的时候，顾铮的眉头几乎皱成一团，他清晰得记得上一次，自己交代过，如果林芷沐再碰见梁泽超，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原因，都要告诉自己；
可现在他都已经问到这份上了，对方也没有要说的意思，这让顾铮有些生气，但他还是选择把这些情绪只留给自己，温和地回了个「早点睡」结束了两人的对话。
只不过，顾铮在沙发呆坐了一整晚等回信的不满终究是得找个渠道要发泄，第二天一早，林云炎就成了那个倒霉鬼，不得不把他好兄弟的炸药包吞下。
“阿铮，你这黑眼圈，稍微有点重啊，昨晚没睡好？”
“周末，北京有个数娱峰会，活动邀请发了好几轮。”
“啊，那个论坛，规模太小，没什么去的必要，不过反正你人都到北京了，想去也行，万一林芷沐有研究需求呢？”
“嗯，我填了回执，留了你的信息；晚点他们会联系你的秘书。”
“啊，不是？！你要去留我信息干嘛？”
“这种业务，一向都是你出面，在他们眼里，【零墟】只有林总，没有顾总。”
“你要觉得一个人去北京不好意思，我可以工作日陪你晃荡过去，当个电灯泡也无所谓，但周末啊！大哥！我要陪老婆孩子的。”
“霆烨那边，你带着林芷沐去吧。”
到这时候，顾铮才把铺垫了这么久的原因表露了出来。
“什么情况这是？你跟萧霆烨吵架了？”
“没有。只是觉得，去萧霆烨那解释林家私生女怎么来的，应该你去比较合适。”
“私，私生女？什么意思？”林云炎被顾铮搅得一头雾水。
“你突然多了个妹妹这件事，他有点好奇。”
顾铮端起小茶杯一口饮下茶汤，表情没有丝毫的起伏。
“你约的人，卖的人情，突然要我替你执行？你为了金屋藏娇，推我出来挡刀，怎么听都不像是个正常的事；你是有什么天塌下来的事要处理，去不了北京？”
顾铮抬眼看向林云炎：“不想搞得太大阵仗。”
“大阵仗？”
林云炎一时没明白，顾铮带林芷沐去北京见萧霆烨这事算什么大阵仗。
“林芷沐已经跟我确认过了，她周四出发，剩下的事情，你跟她对接吧。”顾铮明显不想继续聊下去，“在北京，别跟她讨论Perpetual的事。”
听到这，林云炎觉得顾铮这是逃避心理发作，担心去趟北京要暴露身份，只能把这怨种出差任务认领了下来，不过到了第二天，他才意识自己这理解是大错特错。
周三下午1点，简润航准时来到【零墟】开会。因为答应了林云炎要自己收拾残局，顾铮没有食言地参加了这次宣讲会，只不过以保密为理由缩减了参会人数，5个人的会议看上去更显严肃。
【零墟】这边除了顾铮和林云炎，与会的还有技术总监赵睿；他也曾是职业选手，荣登过KPL中单法师的榜首位置，并且是顾铮和林云炎在FTEW时期的队友。
说起来，他一直是个腼腆的宅男，几乎在三次元世界无法跟人长时间的交流，后来被萧霆烨发现，其实他有一些高功能自闭症的倾向，对数据分析格外敏感。
顾铮退圈那年，赵睿也选择了退役，在萧霆烨的引荐下，去了牛津读puterScienceandDataAnalysis相关专业，约定回来要跟着萧霆烨在数据行业闯天下。
但在赵睿读完书之后，恰巧遇上【零墟】的诞生，萧霆烨给了他两个选择，来北京，进入已经步入正轨的【木兆】做技术总监，另一个就是去□□忙从底层搭建【零墟】的框架。
在电竞圈的时候，赵睿一直视顾铮为主心骨；所以在这两个选择上，他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后者，并且工作后，只字不提当年。
在外人看来，赵睿是靠着林云炎的关系被留在了【零墟】，坐稳了技术总监的位置，唯有赵睿清楚，录用自己的提议和决定都是顾铮下的。
这压抑的氛围让简润航不由自主地紧张，顾铮和赵睿都是第一次见，赵睿的冷，他有过耳闻，是只对科技专注的强迫症带来；
可顾铮的气场，更大一些，虽然表情温和，可是却不容易接近；为了让自己的路演宣讲成功进行下去，他想在林云炎身上找个突破口。
“林总，前几日，我才刚刚碰见令妹。”简润航
听到这话，赵睿敲键盘的手顿了顿，努力回想林云炎的妹妹究竟是哪位？
但林云炎到没怎么好奇，他早就知道简润航和辛怡的关系，所以林芷沐跟简润航有接触也不稀奇：“哦？没听她提，芷沐有事烦到简总了？”
“没有没有，她似乎在找人打听Perpetual的事。”简润航
这下，赵睿是彻底有些懵了，顾铮对外隐瞒身份这事，他知情，可是林云炎的这位妹妹居然不知道Perpetual是谁，还向一个圈外人打听情况？
他抬头看着顾铮，发现对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八卦。
“她为了研究，非要去挖点退圈人的资料，也找你问了？”林云炎
“我只是接到了她的委托。一个朋友，让我做个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嘴硬心软 继续保持兴趣不容……
“我跟她，没有情况。”
顾铮在自己的书桌后坐下，娴熟地开了电脑，没想继续刚刚开会前的八卦，但林云炎却从他的镜片反光中发现，电脑屏幕就停在桌面，根本没进入该有的办公模式。
“她跟周鑫的事，你知道？”
“不太清楚。”
“那你吃什么醋？”
林云炎这话成功地引起了顾铮的注意，他把目光移到林云炎身上：“我没有。”
“没不高兴的话，北京，你自己去；周末我要去MilkyWay问问这位准妹夫，恋情始末。”
林云炎转身在沙发上一坐，就等着顾铮坦白。
“周一吃完饭，我看到他们了。”顾铮松了口。
“周一？你是说，林芷沐也跟我们在同个商场吃饭？”
“我只看到了她跟梁泽超在吵架。”
“你都在现场了，没上去帮一把？”
“我一开始没发现那是梁泽超，以为只是普通朋友见面，等我回过神，周鑫已经出现了。”
“然后呢？”
“人被周鑫带走了。”
“你后来问林芷沐了吗？”
“没有。她不主动提的话，我也没有立场问。”
“听简润航的意思，她应该是为了Perpetual才去找的梁泽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
至于周鑫，或许是林芷沐叫去的帮手？我记得梁泽超的偶像就是周鑫，求人帮忙，总得意思一下。”
在顾铮看来，林云炎对周鑫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的分析不无道理，他竟忘了梁泽超和周鑫之间隔着这层粉丝与偶像的关系，内心的波澜平静了些，但嘴也硬了回去。
“当事人都没着急澄清，你这么积极解释，是在替她心虚还是真觉得自己是她大家长了？”
“我这哪是替林芷沐发声，明明就是在拯救我自己那岌岌可危的周末假期，顺道开解开解你这转不过弯的死脑子。”
“我有什么好转不过弯的，”
顾铮收回自己的视线，开始专心办公，
“周末，顾氏有家庭聚会，我必须得出现，去不了北京。”
对顾铮这个借口，林云炎将信将疑：“真的假的？从【零墟】开始运营到现在，都没见你对家里的事这么上心过。”
“不是上心，是例行公事。”
“那，MilkyWay那边，还要问吗？”
“我记得以前，端哥说过，有什么情况得提早报备，周鑫毕竟是KPL现役顶流，给他们提个醒。”
林云炎忍不住眯起眼睛，伸出手指晃了晃：“顾铮啊顾铮，你还真的是，腹黑得面面俱到。”
两人两天至此，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来的是赵睿，林云炎起身去开了门。
“可行性分析，出来了？”林云炎
“嗯，简总那边提出的三个方案，实现起来各有难易点，功能区大约需要半年左右的开发期，要赶明年暑假落地，绰绰有余。”赵睿
“我在等你的但是。”
顾铮从赵睿的脸上读到的是倾向于「不合作」这个结论。
“一个走下沉市场的次抛活动，感觉，与【零墟】一贯坚持的高精尖理念不和。”赵睿
“如果抛开【幻夜】的提案，我们自己做一个能联动线下的功能活动，你有想法吗？”顾铮
“暂时，没有。”
在线上技术执行方面，赵睿一马当先无所畏惧，但他的短板就在于，线下社交互动这块，几乎是他的盲区。
“这个合作，我们并没有想接，但没想好体面的理由去拒绝，得想一个让他们没办法反驳的技术支持方面的借口。”
在业务方鸣，面对赵睿，顾铮从不藏着掖着，“所以，辛苦你了。”
“好，我会出一份报告给策划部，其他的话术，得由他们自己组织。”
结束工作汇报，赵睿依旧坐在原处没离开，林云炎看出了他的犹豫，开口询问：“Ray啊，你有话直说。”
“林大，你新来的妹妹，到底是对顶流打野有兴趣，还是对铮哥有兴趣？”
赵睿的用词极其荒诞，却又完全符合今天开会时候简润航聊的内容，恰好在喝水的林云炎刚入口的半杯茶瞬间被激得喷射了出来，在远处坐着的顾铮虽没受影响，却一脸嫌弃。
“Ray，我不得不夸一句，你真的是人才。”林云炎
“他在ChinaJoy上捡了个妹妹，硬塞给我英雄救美，后来我做个顺水人情帮忙推介到MilkyWay去完成人家的学术研究，结果误打误撞，林芷沐认识了周鑫还对Perpetual产生了兴趣。”
顾铮一句话把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阿铮，你真是……”
林云炎想反驳，却发现顾铮的话逻辑满分，没有一点破绽。
“另外，周鑫，不是她男朋友。”
也不知为何，顾铮突然想补上这句赵睿根本没提的疑问。
“明白。不过，铮哥，你要是想这位林小姐继续保持对你的兴趣，不如早点坦白身份，要是她兜了一大圈，发现要找的人就是你，恐怕会有被戏弄的感觉，到时候可不太好哄。”赵睿
“Ray，你想多了。”
顾铮嘴上虽然淡定否认，但眼神却有藏不住的慌乱。
“那……就当是我想多吧。”赵睿
“Ray，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林云炎
“铮哥退圈这么久，都没管过闲事，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人，应该犯不着再去蹚电竞这趟水吧？而且，还是，去MilkyWay送人头。”赵睿
“推介到MilkyWay，只是因为，有萧霆烨在，方便走后门；我把她的限量周边打碎了，总要赔个等值的机会。”顾铮
“好吧。不过，在各大网站票选的理想型男友排行版里，周鑫的排名可都都不低。”
赵睿的话说到这份上，顾铮实在没办法继续装作置身事外的样子：“我没有也没必要把他当做假想敌。”
赵睿和林云炎对顾铮的回应不置可否，两人相视一笑，那眼神似乎在说，要不我们等着看场好戏？
在【零墟】发生的这一切谈话，自然都不会传到林芷沐这个当事人耳朵里，她只知道，林云炎让她飞机落地后直接去亮马桥的威斯汀酒店办入住，第二天再带她去见萧霆烨。
这不是林芷沐第一次出差，但却是迄今为止出行规格最高的一次；
即便是旅游，她的中产家庭背景也没到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他存在过 想要福利得自己争……
听到这话，林芷沐有些惊讶，从头到尾，顾铮都没表达过，他要同行来北京的意思。
不过看上去，林云炎很习惯萧霆烨的这种冰冷又带点质问的语气，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家庭聚会，无法缺席。”
“那边又施压了？”
萧霆烨站起身，从书桌后绕到沙发区，身形瘦削而修长，他一步一步靠近的时候，林芷沐感受到了压迫感，不是来自他的身高，而是那种生人勿进的气质。
“毕竟是不好好做出点成绩就得乖乖回去继承家业的顾氏公子，被日常盘问是例行公事；他不来蹭饭，你不是应该高兴么？”林云炎
“喝什么？”
萧霆烨的这句话，是看着林芷沐说的。
“都，都可以。”
林芷沐不小心对上萧霆烨的双眼，很快就垂下眼，莫名地有些紧张。
“都可以，是什么选项？水，茶，咖啡，果汁？”
萧霆烨对林芷沐的答案并不满意。
“拿铁。”
这下，林芷沐不敢再含糊其词。
“你眼前的这个家伙，不喜欢客套的互动，有什么需求，直截了当地提。”林云炎提醒道。
萧霆烨冲了两杯咖啡，在茶几上放下，看向林云炎：“所以，她，到底是谁？”
“顾铮在ChinaJoy上摔坏了她的周边，有周鑫签名的那种，恰巧，她在【零墟】的展位捉奸，于是我认了个同姓的妹妹，他闪恋了个陌生的女友。后来，这假扮关系的雪球越滚越大，有点不好收拾。”林云炎
“是不好收拾，还是乐在其中？”
萧霆烨一针见血地点出了重点。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她人在这了，事情我解释清楚了，接下来就是你的环节了。”
林云炎大口喝掉了面前的半杯咖啡，
“我就先退场了，趁这趟出差见一见北京这边的人，联络一下同行情谊，她就交给你了，你可别把人怼哭了，小心某人秋后算账，去苏菀那记你一笔。”
提到「苏菀」两个字的时候，林芷沐看到萧霆烨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才点了点头，看着林云炎出了门，他才开了口：
“我认为，MilkyWay基地的资料和数据，供你做一个学术小论文应该已经足够了，在我这，你还希望知道什么？”
“那些写在文件上的白纸黑字都是死板的归纳概括，我还想听一听，作为电竞圈神级偶像的你，来谈一谈手游职业化这些年来的变迁。”
“进入电竞行业，成为职业选手，拿下世界冠军，是我人生一个阶段性的目标，从未有过吸粉方面的考量，甚至对被流量化和娱乐化有些反感，如果你认真阅读过我的相关采访，应该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但你不能否认，在任何一个行业或者领域，努力到顶尖的位置，势必会成为一群人的标杆，不管你是否愿意，成为偶像的那个人，身上都承载着引导行业规范化和粉丝良性追星的责任。”
林芷沐的这番话，让萧霆烨愣了愣，他记得在自己第一次跟苏菀谈论起偶像存在的意义之时，也是被这样类似的话教育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爱屋及乌已经推广到了相同的字句上，总之，在这一刻，萧霆烨对林芷沐的戒备少了几分。
“当游戏只是一款娱乐消遣的工具时，玩家对它的需求是可有可无的；但如果它出现了一系列严格的考评机制，并且成为一项可以带来名利的职业，受众对它的期待和定位会变得不一样。”
“能说的具体一点吗？”
“游戏没有门槛，但电竞有；当广泛接触的玩家发现，要走向职业化的操作同时需求天赋和努力的时候，我们这些有资格站上赛场的人就成了他们信仰的代表，职业选手在峡谷里的一举一动会对他们的支持者有直接的激励作用，
所以，成绩出色的那些队伍或者选手就会成为偶像，持续不断地吸引着粉丝的注意力，而为了保持对喜欢的偶像的支持，这些粉丝也会对游戏本体产生持续的关注，大概就是这样。”
“你既然选择在巅峰退役离开电竞圈，后来为什么又购MilkyWay，重新涉猎这个行业？”
“走是为了完成个人承诺，回来是为了让团队走的更远。如果电竞只能成为选手们昙花一现的事业，那么它对人才和资源的浪费是会引起反噬的，我希望它能在各个环节为不同年龄层的专业人士提供岗位，真正成为一个行业。”
“从选手到老板，你看待电竞产业的角度会有改变吗？”
“不会。我始终认为职业选手应该把重点放在比赛，而不是商务；当然，这个行业里有与我的看法截然相反的人，例如林瀛资本的总裁林思妍。”
林芷沐确实好奇过萧霆烨与林思妍的关系，他们在对电竞的看法和做战队的运营上，有不小的矛盾差异，
早年间，萧霆烨还是职业选手时，一直很抗拒跟林思妍谈合作，可后来他退了役，收购了MilkyWay，两个公司却一直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
兴许是看到了林芷沐表情里的为难，萧霆烨主动把她的问题接了过来：“你是不是在好奇，我们的关系？”
“是的。而且，因为，你们曾经不止一次，闹上过八卦头条……”为了不惹怒对方，林芷沐问八卦时，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我们是亦敌亦友的竞争对手；无论哪个行业都需要有相互牵制的系统才能产生健康的发展生态，
早期，或许我们是起过冲突，但后来都各自退让妥协了一步，
她把经纪人运营制度放在了次级联赛，带动了更多的用户关注，有效提高了行业整体竞技实力。”
“都说，王者荣耀是五个人的团结，而不是一个人的冲锋，因为选手之间的年龄差异和各战队的实力参差，就会存在着队友走着走着就散了的情况，每当有身边的人退场，你会不会难过？”
“电子竞技就是满目荣耀，满身遗憾，有人来，有人走，都很正常。强行拉长选手更新迭代的时间，反倒是不利于整个行业的壮大，注入新鲜血液永远是保持年轻的最佳方法。”
“那Perpetual选择消失的原因，也是因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暂时没有 两顿难熬的饭局……
消息发到周鑫这的时候，恰好是下午训练开始前做准备的最后阶段，他喝着水正准备把私人手机放进抽屉，手机突然震了一下，解锁屏幕点进微信，就看到林芷沐的头像上顶着红色的数字2，躺在第一栏。
林芷沐：（下跪表情包）
周鑫：行吧，那你想想怎么谢罪吧。
林芷沐：（大哭表情包）要不，我去基地给你们当个气氛组，缓解一下各位大大的压力？
看到这话，周鑫忍不住嘴角上扬，他的那句谢罪也只是说说而已，没真的把解封滑滑梯的希望寄托在林芷沐身上，
但林芷沐好像把这事当了真，就跟上次被自己骗进滑滑梯一样，单纯至极，让人忍不住想多逗她几句。
周鑫：你去逛逛超话，都说我们几个不好伺候，要是气氛没活跃起来，怎么办？
林芷沐：多谢鑫哥提点，我立刻马上就去做功课，力求服务好MilkyWay全员。
周鑫：林芷沐，你这么积极，不禁让我怀疑，你是真的要来活跃气氛，还是为了方便到基地偷Perpetual的资料。
林芷沐：对了，你倒是提醒我了，关于偷Perpetual资料这件事，也不劳鑫哥您费心了。
周鑫：在我老板那挖到料了？
林芷沐：不是，是您伟大的老板直接把路给堵死了，他承认了所有的资料都是他亲手藏的，不出意外，其他人不可能找到蛛丝马迹。
周鑫：那你打算怎么办？
林芷沐：不知道，只能等有缘人，抖点料出来。
“周鑫，你一直坐那在跟谁聊天。”
喊集合训练喊了几次，周鑫始终待在自己的位置没回应，诸葛端忍不住走到他身边要一探究竟。
“没什么，就一个朋友，发了个笑话。”
周鑫赶紧收起脸上的轻松，把手机塞进了抽屉。
“差不多要收收心了，夏秋赛季的季后赛已经开始了，距离我们登场也没多少时间了。”
“知道了。端哥，如果这个赛季我们继续卫冕冠军，能不能把滑滑梯给解封了？”
“滑滑梯，滑滑梯，你们怎么天天惦记滑滑梯，要是这赛季没拿下冠军，我看这滑滑梯直接就要被拆走了。”
“别！就算是为了这个滑滑梯，我们也会好好训练。”
此刻，惦念这滑滑梯的人，除了周鑫之外，还有把林芷沐送走之后，迅速给顾铮打去电话的萧霆烨。
“你不出现，是真的家里有事，还是为了避嫌？”
在林芷沐问出关于Perpetual的问题之后，萧霆烨就对顾铮缺席北京之行的理由有了怀疑。
“结束采访了？”
“嗯，她说你，真残忍。”
“我，残忍？”
“我告诉她了，所有的资料和数据都是在Perpetual本人授意下由我经手处理的，除了那张证明你存在过的背影照片，不会有其他的信息流出。”
萧霆烨说话的时候特地强调了「Perpetual本人授意」这几个字，把归因落在了顾铮自己身上。
“这句残忍，大概是形容你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这样，也好。”
“顾铮，我真是看不懂你的这番操作，以前，你说要退圈，真就义无反顾的走了，我帮你兜底，没有问题，但你如果真的要走得彻底，为什么还要心软帮林芷沐牵线搭桥？”
“答应帮她忙的时候，没想过她会对Perpetual产生兴趣。”
“那现在呢，你究竟是想她继续追踪，还是就此放弃？”
萧霆烨的这个问题换来的是顾铮的一片沉默，因为他也不知道。
“这件事，我不逼你回应，但上次，你非要封的基地的滑滑梯，今天她替始作俑者来求情了。”
“周鑫让她去的？”
“嗯，说是诉苦，要为全队求福利，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基地的事，我能有什么想法？”
顾铮咳嗽了一声，语气显得有些不自然。
“你没意见的话，林芷沐和周鑫的私人关系，我就放任不管了；毕竟MilkyWay没有选手不准恋爱的规定。”
“……萧霆烨，下周我会到北京，跟你详细探讨一下【零墟】新的项目推进流程，准备好在家接待我。”
“行了！你别来烦我，周鑫那边我会让诸葛去打听情况。”
这通电话一挂断，周鑫的好日子差不多也约等于官宣结束，紧张的高压训练之后，等着他的不是周五晚上的直播划水日程，而是他的一对一私教——安颜——的旧基地谈心召唤。
比起主教练孤影，周鑫确实对安颜更怕一点，即便对方现在退居二线，并且离开打野的位置很多年，但论技术和意识，不输KPL现役的几大打野选手；
而周鑫自进入MilkyWay以来，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学习，两人之间的关系颇像是师父和徒弟，所以在安颜面前，周鑫不敢造次。
“点个外卖吧。”
安颜带着周鑫离开新基地的时候，其他人正等着开饭，而旧基地的主播们并没有固定就餐时间。
“好，我都可以。颜哥，你找我有什么特别的事要聊？”
好端端地被拉出来单独谈话，周鑫总归觉得心里不自在。
“是有点，跟赛训无关的事想问问。”
“我最近，应该，没犯什么，错误吧？”
“你恋爱了？”
“哈？”周鑫把自己有可能闯祸的行为举止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是没往这个方面想，“是黑子又在超话P图造谣我了？”
安颜没回话，点开诸葛端给他发的微信语音：“你徒弟出门约会，被人目击了。”
“约会？我这私人假期被禁足的罚单还挂在基地公告栏呢，我约哪门子会啊，那人是不是看错了？”
安颜继续点开下一条微信语音：“林大说，林芷沐在周一的时候，带着周鑫去找渣男前任理论了，担心被舆论盯上，所以提前跟我报备一声。”
“啊！周一，我是帮大家去买宵夜，遇到林芷沐了，我那，顶多算是英雄救美。”
安颜不慌不忙地点开第三条微信语音：“然后，刚刚你们在训练的时候，萧大祖宗也发微信来问，周鑫跟林芷沐到底什么情况，说是林芷沐跑去他那帮周鑫求情了。”
这下，周鑫有一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颜哥，我说，我跟林芷沐八字没一撇，你信吗？”
“MilkyWay没有恋爱禁令，但是有苗头了，得提前报备。”
“我跟她，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交集都是因为巧合。”
“大概是因为她身份特殊，所以一举一动突然就变得很引人注意。”
“但我跟她接触的时候，又不会在意她是谁的妹妹。”
“这么说来，你确实动了点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妥协双赢 竞圈百科全书的采……
在【零墟】的发展方向上，顾铮跟家里人一直有分歧，当初他硬气地不要家里一分钱，一点资源，跳脱出顾氏的科技板块去做元宇宙平台，几乎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
尤其是父亲顾远钧，两人对峙到几乎没办法待在一张桌子吃饭的程度，直到【零墟】慢慢上了轨道，顾远钧才承认了自己儿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可明面上依旧希望他放弃【零墟】，回家接手顾氏的业务。
“只要资本不介入，干扰我们正常的发展节奏，想短时间内将【零墟】打垮，没有这么容易。”顾铮
“不融资，也挺好的。真的有资金需要，跟家里提便是，小铮啊，你背后是顾氏，格局放大一点，别束手束脚。”顾鸿
“嗯，暂时，还想自己折腾一下。”顾铮没松口，仍旧希望保持独立创业身份。
“我听说，萧家的公子，也参与了？”顾家维
“对，他负责技术部分。”顾铮
“政府那边的资源是他在对接？”顾远钧
“没有，【零墟】所有的科创基金走的是申请流程，没有通过人脉去协调越级审批；这一块是云炎在跑。”顾铮
“有资源不利用，非要白手筑高楼，这样会很辛苦的。”顾家维
“现在的年轻人，都要碰壁了才知道回头，辛苦是他自找的。”顾远钧
“行啦，家庭聚会，怎么尽聊工作？”
二婶秦海琳对顾铮在这样的场面吸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有些不满，
“小铮他有自己的考虑，你们多给年轻人一点空间。”
“事业上，可以有自己的节奏，但其他方面，得抓紧一点。”
像顾氏这样的传统大家族，总是老爷子盯事业，老太太盯婚姻，每到这个环节，顾铮都头痛不已。
“【零墟】刚刚上了轨道，我暂时，没有精力想别的。”顾铮
“我们也不是催你要立刻结婚，就怕你一个人飘习惯了，不着调；沈露，他没时间考虑这些，你得上点心。”顾老太太这话是对顾铮的母亲说的。
“好，知道了。”沈露点了点头。
“无论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总归该给我们有个交代。”
顾老太太这话听得顾铮一口茶从嘴里顺着食道一直烫到胸口，半天缓不过来，整张脸憋得通红：“奶奶，我，喜欢，女生。”
这通回应之后，顾铮在饭局的后半段就再也没开口说话；终于熬到散场，坐上车，他才觉得自己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但随即，他的眉头再次皱紧，给林云炎打去了电话。
“在北京有什么新的合作意向反馈吗？”
“找上门的资本很多，但基本上都是想砸钱分杯羹，没有认真考虑【零墟】长远未来的。这个点打过来，听上去，今天的家庭聚会，你又挨骂了？”
“老生常谈的话题。”
“这顾家人是真不好当，没成绩得被敲打，怎么有成绩还不夸你一下。”
“本质上，他们跟资本也没什么两样，【零墟】这点发展，他们看不上。”
“行吧，你打电话过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要说？”
“线下的项目，你跟霆烨提了吗？”
“没，今天只是把林芷沐带去他那儿，下午在忙别的事情，怎么，【幻夜】那边又催了？”
“今晚吃饭的时候，被他们点了一下，与其谈合作，不如直接谈并购，也省的我们从零开始组建团队。”
“你这想法，我不是没有过，但今年的【百鬼夜行】过分出色，他们的估值回升，以我们目前的资金池，怕是买不起。”
“明天我去北京找你会合，找霆烨具体聊一聊。”
“你要过来？”
“听你这话，是不想我过去？”
“那个，我买好了明天下午的机票回上海，峰会那边，交代给林芷沐了，结束之后，她会出个总结报告给我们。”
“你真把她当你妹妹，随意使唤了？”
“这不是，你非要我认下来的吗？再说了，她也挺乐意去的，说不定论文恰好需要会议里的资料呢？”
“林芷沐对【零墟】了解不多，你让她代替你出席，万一遇上有人询问业务，她怎么应付？”
“你放心，我都想好了，她以秘书身份出席，只收集材料不发表意见，这峰会这么水，明早我带她进去逛一圈熟悉下情况，之后，她应该懂得处理。”
然而，林云炎的这个想法只是一厢情愿，原本水成海的峰会因为【零墟】的加入而提高了好几个档次，官宣文案发布的那天，原有几个已经拒绝出席的数娱大公司纷纷打起回马枪，要来凑个热闹。
跟在林云炎身边，林芷沐见识到了真正的行业社交该有的样子，他们入场不算早也不太高调，但人才刚迈进会场，记者的镜头和同行的寒暄就围了上来，大部分能跟林云炎聊个来回的，都是林芷沐在各大媒体上见到过的主流数娱公司创始人。
一些想来蹭人脉的公司负责人，没能挤进前排对话推介项目，就把名片递到了林芷沐这，激情洋溢地讲解起自家的项目，倒是给她补充了不少业内前沿发展信息。
等到论坛正式开始，主持人催促落座，林云炎周边的人群才逐渐散去，不过，按照组委会的安排，开幕仪式环节，除了要上台的各公司代表，其他人都没被安排像样的位置。
“一会儿要进行开幕仪式，基本上就是无脑吹捧和商业互夸，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要听吗？我去找人给你安排个靠前位置。”
林云炎看了看满满当当的会场，没剩几个空位。
“不用不用，我在后面自己找个位置待着就行，会有产业概况介绍吗？”
“应该有那么几段冠冕堂皇的主题介绍吧，估计你一会儿直接看新闻通稿比较清晰；
你可以先感受下气氛，中途觉得无聊了，就去场外的大堂吧坐着等我，这里面手机信号不太好，我怕散场找不到你。”
“好。”
收到林云炎的交代，林芷沐挑了一个方便进出的位置坐下。
这开幕环节果真如林云炎所说，毫无营养，林芷沐连开幕词都没听完就开始打瞌睡，熬到第一次掌声响起，她猫着腰从侧面溜出了会场，找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萧宅叙旧 人来了，只是没露……
作为资深记者，秦筱烟自己提过的犀利问题不计其数，此番变成受访者，她倒也没觉得林芷沐的问题有什么难回答，但当对方提起Perpetual的时候，她的神色微微有些改变。
“这个问题，你问你哥的时候，他怎么回答的？”
“含糊其辞，拒绝回应。”
“所以上次，你瞒着他跑去夜店，也是为了这件事？”
“不是，那时候，我还没发现你们大家都对Perpetual这么敏感。”
“我们大家？”
“端哥、安颜、萧霆烨，但凡跟Perpetual稍微有点交情的人，简直是谈P色变，我甚至都在想，难不成他是犯了什么天条，被抓进去了吗？退个圈，连真名真姓都不配留下了。”
林芷沐的这形容让秦筱烟忍不住发笑：“所以你连Perpetual是谁，都还没弄明白？”
“烟姐，你能不能，稍微，给我透露一点点，就一点点。”林芷沐拿手指比了比，“给点谐音梗提示也行呀！”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但我可以帮你问问其他人，”秦筱烟把视线落在林芷沐的身后，“顾总，你知情吗？”
听到这称呼，林芷沐猛地回头，发现顾铮正站在自己的身后：“顾总？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铮绕到林芷沐的身边，拉开椅子坐下：“有几分钟了，看你们在认真做访谈，没好意思打扰。”
林芷沐这才明白几个问题前，秦筱烟那开了小差的眼神是为何，想必在自己提到Perpetual的时候，顾铮就已经来了。
“这种规模的会，你怎么也到场了？”在这样的场合见到顾铮，秦筱烟有些惊讶。
“来抓意图翘班的人。”顾铮
“顾铮，你可真严格，连自己兄弟的妹妹都不放过，这早上的议程水得不行，人家小姑娘出来透口气怎么了。”
秦筱烟把顾铮的话解读成了对林芷沐的责难，急着为人打抱不平。
“我说的不是她，是里面那位，等云炎亮完相，一起去找萧霆烨，聊个项目。”顾铮
“那你还得等上一会儿，不如先来解答一下林妹妹的疑惑？”
说起来，顾铮神隐这么多年，秦筱烟早就按耐不住想看他被别人亲口提问关于Perpetual的事，此刻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拱火。
“这事，她问过我。”顾铮看了一眼林芷沐，“我也给过答案，既然人已经退圈，就没必要深究原因了。”
林芷沐虽然没想过能从秦筱烟这得到关于Perpetual的具体信息，但她觉得在顾铮出现之前，自己是有那么一丝希望，可以问出点什么的，可现在这皮球被踢回到了顾铮这，可以说是宣告GameOver，表情不由得垮了下来。
“顾铮，给人点希望，就算是国家机密档案，都还有个时效期呢，或许，等某天，正主心态变了，要现身说法呢。”秦筱烟
“什么现身说法？”
林云炎匆匆地从会场里出来，赶到大堂吧，只听到了这最后的半句话。
“我们在讨论某位竞圈消失的神。”秦筱烟
“林芷沐，一定是你起的头。”林云炎
“我是，恰好，遇上烟姐，想采访一下电竞圈的事，顺便问一问。”林芷沐
“里面，结束了？”顾铮
“差不多吧，还有大概一两个发言环节，我借口尿遁先溜了，不然等散场，怕是走不了。阿铮，你怎么来的这么急？”林云炎
“我再晚一点落地，你就搭飞机回上海了，还怎么找萧霆烨谈正事。”顾铮
“哟，【零墟】有新进展了？我能旁听不？”秦筱烟
“只要烟姐答应守口如瓶就行。”林云炎
“Deal，但【零墟】上市前，记得给我留点原始股。”秦筱烟
“走吧，散场时候人多，会被堵在这。”
顾铮一句话，林云炎和秦筱烟利索地收拾了随身物品起身要走，但林芷沐还坐在原地没动。
“不走么？”顾铮
“我也，要去吗？”
在林芷沐的视角里，三位大佬是要去谈正事的，自己得留下来替林云炎继续参加这个会议。
“你还真打算留下来替我工作了？还是你想一个人去吃会议餐？”林云炎
“下午的会议，如果有你想听的内容，吃完饭，我再陪你过来。”顾铮
“你们去谈正事，我跟着，不会不方便吗？”林芷沐
“方便。”顾铮
“你放心，昨天去的时候没带翻译器，这次有阿铮和烟姐在，萧霆烨不会再怼你了。”林云炎
“哟？萧大爷又开炮了？林芷沐，快跟上队伍，我很久没看他们两个斗嘴了。不过，定了去哪里吃饭吗？”秦筱烟
“我跟苏菀打过招呼，直接去广渠门。”顾铮
“你这招先斩后奏玩得不错，一会儿我等着看好戏。”秦筱烟
跟着三位大佬站在萧霆烨的别墅门前，看到开门的人脸黑到不行，林芷沐才真正理解，秦筱烟说的好戏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铮，你带这么多人到我家来干什么！”
萧霆烨有些气急败坏。
“苏菀约我们来，叙旧。”
顾铮回答得不卑不亢。
“你们三位来蹭饭我就勉强接受了，林芷沐连菀菀的面都没见过，叙哪门子的旧？别拿林云炎妹妹的这套伪亲戚理论来套路我，我知道你们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萧霆烨
“她，不是你妹妹？”
这戏才刚开场，秦筱烟就吃到了个大瓜，显得格外惊讶。
“认的干妹妹，应该也算是妹妹吧？”林云炎
“所以那晚到底有多少事是真的？”
秦筱烟把眼神定在林芷沐的身上，好似要把人活活看穿。
身份被无预警地揭晓，林芷沐又惊慌又心虚：“也，不全是，假的。”
“进去再聊吧，难不成你要我们在你家门口站到中暑吗？”顾铮回头看了一眼快要缩成一团的林芷沐，语气仍旧柔和，“把我们都挡在这，不怕被苏菀发配去睡沙发么？”
这天聊到这，萧霆烨才总算让出了挡着的路。
进了门，林芷沐看到一个好看的女生出现在玄关，皮肤很白，头发随意地挽着，气质绝佳，即便没化妆，也让人移不开眼睛。
“烟姐，好久不见！”
苏菀没预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惊动关切 他比她自己更周……
虽说之前顾铮嘱咐过，不用跟别人解释两个人的关系，但在场的，除了秦筱烟和苏菀，都是知情人士，顾铮突然来这出，林芷沐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烧掉了，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知道如何接话。
顾铮看了一眼身边的林芷沐，全盘接收了她的慌张，然后才缓缓道出：“名义上的。”
“顾铮，你够了！这大喘气，断句断的意思都不一样了，想脱单也不是这么个脱法吧？！”秦筱烟
“之前，梁泽超对芷沐的态度，你见过了，我们的认识就跟他有关系，这场戏如果不演下去，来自他的纠缠和骚扰就会一直持续。
我抱着解决问题的想法认下芷沐男友的身份，半途而废，不是我的风格。”顾铮
“不过那晚，人多口杂，阿铮如果现身了，针对林芷沐的好奇和盘问会更多。”林云炎
“倒也是，无关紧要的人，不认识【零墟】神隐霸总的人，自然不会在意他们两个的关系，而认识顾铮的人，大多都与梁泽超的圈子有点交集，确实也不方便解释。”秦筱烟
“不开口只行动，靠时间冲淡关注度，这方法，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萧霆烨倚在苏菀坐的那张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意有所指地点了点顾铮，当做是对方绕过自己跟苏菀约好上门吃饭这事的报复。
顾铮抬头看了萧霆烨一眼，眼神里有一些不满：“梁泽超那边，我提醒过了；其他看戏的人，不重要。”
“所以你的意思，只要梁泽超一天不放弃骚扰林小姐，你就得套着这个身份，继续跟人家拉扯下去？”秦筱烟
顾铮垂下眼，喝了一口茶：“暂时，是这么打算。”
“你一个单身狗，倒是没什么所谓，可你有没有问过人家女生，愿不愿意你这个空降「男友」在身边多蹭一段时间的头衔？万一她有心仪的对象，或者有心仪她的对象？”秦筱烟
“从ChinaJoy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没到一个月时间，”顾铮放下手里的茶杯，认真的转过来看着身边的林芷沐，“你应该，不着急交新男朋友吧？”
“不着急，不着急，”林芷沐赶紧摆了摆手，“顾总和林总肯帮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跟渣男前任的小事，惊动了各位的关切，真是不好意思。”
等到林芷沐的这番回答，顾铮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明显的笑意，立刻被挑事的萧霆烨完整捕捉：“你不用不好意思，顶着莫须有的男友身份，用兄弟干妹妹的由头，到处招摇的那位，才应该出来谢个罪。”
“居然还有瓜中瓜？”秦筱烟
“我的男朋友身份是假，但，云炎认下她做妹妹是真，替好兄弟的干妹妹对接下研究资源，不算过分吧？”顾铮把话说的有理有据。
“把资源对接到我家来，是怎么回事？”萧霆烨
“作为游戏官方第一皮肤插画师，苏菀的作品对普通玩家的吸引力和对职业选手的鼓舞作用，应该也属于芷沐的研究范围之一，所以，我想趁此机会，带她过来拜访一下。”顾铮
这突然被安排的研究内容让林芷沐猝不及防，听上去，似乎顾铮比自己还清楚这篇论文缺什么，她之前不是没想过要找游戏的皮肤插画师聊一聊，
甚至昨天在跟萧霆烨做访谈的时候，想问问他能不能帮忙给「桃桃」牵个线，但终究是没敢开口；
没想到今天，顾铮一来，竟主动给自己搭了座桥，有那么一刻，她还真希望这个「天降男友」能假戏真做。
“菀菀，你同意了？”萧霆烨不可置信地看向苏菀。
“嗯，顾铮难得开一次口，只是研究用的采访，聊几句，无妨。”苏菀
得了苏菀的背书，顾铮心口被萧霆烨堵着的那团气总算舒展开来：“八卦都聊完了，是不是可以正式进入备餐环节了？不然，我们的午饭恐怕要变下午茶了。”
“其实你们到之前，我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没预料到烟姐和林大也会来，可能得加几道菜。”苏菀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来蹭饭的，吃一口就行，之前不都这样嘛！”秦筱烟
这顿午饭，就在这样熙熙攘攘的热闹里开场了，上桌以前，林芷沐想着既然是在家下厨，应该都是家常菜，可坐到位置上，她的眼睛就再也离不开桌上那些精致的摆盘和诱人的香气，这架势比她家每年最花心思的年夜饭还要好上几倍。
“怎么，看呆了？”
顾铮坐在林芷沐的左手边，见她迟迟不动筷，忍不住问了问。
“是不合胃口？”苏菀
“不是，不是，是感觉，太好看了，舍不得破坏菜品的，美感。”林芷沐
“林小姐，你现在舍不得动筷，一会儿就是连动筷的机会都没有了，苏菀的厨艺比得上米其林三星大厨，只可惜被这位娇气的萧公子绑在家里，今天有机会蹭饭，我们可不会客气。”
秦筱烟一边说这话，一边将眼前的一块话梅排骨送进嘴里，生动形象地诠释着什么叫做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林芷沐，烟姐这话说得可没半点夸张，萧霆烨和顾铮这两个挑剔鬼，什么山珍海味都尝过，口味也千差万别，唯独只对苏菀的做的东西有一致的好评。”林云炎
“我女朋友手艺这么出众，要是不用心护着，会有人惦记；再说了，我千防万防的，不还是有个厚脸皮的家伙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蹭饭么？”
萧霆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定在顾铮身上，虽没指名道姓，可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顾铮倒是完全没在意被萧霆烨怼，细心地拿公勺拆了几块泰式青柠鲈鱼送到林芷沐面前的小碗里，
“我们几个吃饭就是这么吵吵闹闹的，习惯就好。”
“谢谢。”
被这样照顾着，林芷沐稍微有一点受宠若惊，赶紧低头动筷，专心吃饭，一块鱼肉送进嘴里，她瞬间认同那些美食节目里和动画作品中吃到好吃的东西的夸张表情，之前的矜持也逐渐被抛到了脑后，开始正常就餐。
此间，顾铮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停留在林芷沐身上，直到她开始认真吃饭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给他撑腰 有人开始要说法……
被萧霆烨这么一反问，林芷沐愣了几秒，她确实只是站在了顾铮的角度，试图去理解这件事，并没有任何研究数据支撑，
“就，只是，我的，一点，小看法，你们不用听我的，如果，需要一些理论支持，我可以，下学期，开个题，找些资料，做一些前瞻性分析。”
“你手头的这篇论文都快完不成了，下一个课题，如何保证在没有他的人脉圈子和【幻夜】内部的数据开放，做到详尽的分析和客观的预测？”
萧霆烨并不吃林芷沐的服软，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听到研究能力被质疑，林芷沐有点不服气，她放下筷子，直视萧霆烨，
“我承认在关于王者荣耀职业化的研究上，因为林总和顾总的关系，走了一些资料获取的捷径，但这不代表没有他们的帮助，我就做不了研究；
如果萧总真的需要我的这份研究，我愿意在完成手上的这份论文后，立刻启动新课题。”
“霆烨，你干嘛对人家女生这么凶。”
苏菀在萧霆烨和林芷沐僵持的时候及时喊停。
她的声音一出现，萧霆烨的眼神立刻温柔了起来，说话的声线也被浇灌成了另一副样子：“我说话，是有些直接，你不要介意。”
“她现在对外的身份是云炎的妹妹，真跑去做【幻夜】相关的研究，第一个被盯上的就是【零墟】，可行性调研，是我们的事，把压力转移到芷沐身上，未免太过分。”顾铮
“行了，收购【幻夜】的这件事，是个大决策，也不是我们在饭桌上这么讨论就能得出结果的，等拿到切实的数据，我们再来分析。”林云炎
这饭终于在林云炎和苏菀的控场下成功吃完，林云炎踩着点赶飞机，没等到甜品『杨枝甘露』上桌就离开了，顾铮顺走了萧霆烨的车钥匙要把秦筱烟先送回她住的酒店。
兴许是这顿饭吃得格外有质量，秦筱烟觉得跟林芷沐情投意合，两人在车后座聊天的话题一个接一个，密集地顾铮根本插不上半句话，只觉得自己耳膜快被震穿。
直到车停在秦筱烟的酒店外，她们下了车，站在外面依依不舍，顾铮才觉得自己重获新生。
在两个女生略显冗长的告别时间里，萧霆烨终于是发现自己的车被开走了，于是给顾铮打来了电话。
见秦筱烟迟迟没有要放林芷沐走的意思，顾铮打了个方向盘，把车停在酒店的临时停车位上，才把电话接起来。
“车，我开着，明晚回上海前，送回去给你。”
顾铮知道萧霆烨这通电话一定是来问车的事情，于是先发制人。
“你还真是把我这当自己家了。”
萧霆烨本想发作，但顾铮这迅速承认的态度，倒让主人没办法抓着人撒气。
“反正周末，你要陪苏菀，不出门；或者，等我把烟姐和芷沐送回酒店，把车开回去给你，也不出去了。”顾铮
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几秒，深吸了一口气：“明天你直接去机场，车不用送回来，告诉我停在哪，周一我自己去开。”
听到这话，顾铮脸上扬起了笑意：“多谢萧总。”
也不确定自己跟秦筱烟聊了多久，在被对方拉着要找个地方坐一坐的时候，林芷沐才觉得久站的腰有些酸，并且把顾铮晾在一边许久了，她赶紧婉拒了秦筱烟的邀约，去寻顾铮的身影，发现他和萧霆烨的车都没在原地。
林芷沐点开手机，正想发个消息问一问顾铮是不是有事先离开了，屏幕上，顾铮的电话适时的响起，接通后，林芷沐的疑问还没说出口，顾铮就先给了答案。
“抬头，左前方，10点钟方向。”
依照顾铮的指示，林芷沐的视线里果真出现了他的样子，顾铮靠在车头的位置，正往自己所在的方向看，太阳有些烈，但他的表情依旧温和。
“好，我马上来。”
林芷沐挂了电话，一路小跑，来到顾铮面前，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也没多久，聊完了？”
“嗯，我跟烟姐，聊嗨了，忘了分寸，不过，这么热的天，顾总怎么不在车里坐着？”
“有点闷，下来透口气。”
林芷沐她望了望顾铮身后的车，发现是熄火的状态。
“是要抽烟？”
“我不抽烟，上车吧。”顾铮淡淡的回答。
林芷沐猜不透顾铮这几句话的态度，也不敢继续多问，迅速上了车，乖巧地在副驾驶坐好，甚至没敢问接下来要去哪里；
但顾铮没让这尴尬的沉默持续太久，离开酒店复杂的停车出入流程，他就开了口。
“午饭的时候，谢谢。”
顾铮指的是在他被群起而攻之的时候，林芷沐站出来替他说话。
“啊，那，是我，忍不住插了嘴，其实不应该发言的，希望不要影响你们的决策。”
“你的意见很中肯，背调不是你的职责，别有无畏的压力。”
“我其实，很好奇萧总跟你们的相处模式，好像每个人都知道他脾气不好，可是又跟他无限亲近。”
“他也没那么不好相处，只是对公事格外认真。”
“也是，看他私下里对苏菀姐，就是另一个样子，他们感情好好。”
“嗯，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放弃原则的，就只有苏菀一个人。”
“听烟姐说，你经常搅浑他们的二人世界，坚持不懈地当个电灯泡。”
“我只是来蹭饭，谈不上搅浑，况且，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功不可没。我出差到北京的次数不多，大别墅这么多房间，收留我几天，不算过分。”
“不会难过吗？”
顾铮回过头看了林芷沐一眼：“什么？”
“就是，他们秀恩爱的时候，不会觉得自己，很孤独吗？”
话才刚说出口，林芷沐就意识到自己这没头没尾的问题好像有些逾距，
“那个，顾总，你不回答，也可以的。”
“我早就过了那种看别人幸福，会觉得自己悲惨的年纪；更重要地是，我识趣，不会像烟姐那样，非得站在小情侣面前，等着看戏。”
顾铮这句吐槽逗得林芷沐发笑，虽然没见过秦筱烟当电灯泡的样子，可从几分钟之前，大家的交谈来看，她觉得顾铮的这番话应该是见过类似场面，至少也是真的听过萧霆烨对秦筱烟的抱怨。
“这样听起来，萧总的脾气，确实没有特别不好，至少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6章 握紧手腕 前进两步后退一……
“我这一趟北京之行，要聊的公事，已结束，没有其他的社交应酬。”
“那，顾总，好好休息，我那我就，先，回去写论文了。”
“去吧，晚一点，想出去了，或者要吃饭，告诉我，我就在房间。”
“不用不用，我的饭点不固定，到时候点外卖就好。”
“我现在要是回去萧霆烨那蹭晚饭，估计，会吃闭门羹的吧。”
“要不然，还是按照顾总的需求来安排？我的论文写到哪都能暂停，短时间内还写不完的。”
顾铮点了点头，就放林芷沐回去了。
四季酒店的隔音做的格外优秀，进了房间，林芷沐觉得整个人都静了下来，她把包随手一放，回想打战一样的半天时间，精神上的疲倦感立刻攀上心头，
再加上中央空调轻微而持续的运作声，宛若催眠的白噪音，让放松了林芷沐的眼皮越来越重；本想着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就开始文字工作，却直接睡了过去。
等她再度展开眼睛，窗户外已然是夜色浓郁，床头的电子时钟显示现在是晚上9点20分，她居然整整睡了5个多小时。
借着房间里夜灯微弱的亮光，她急忙起来开了灯，点开微信，发现顾铮在8点的时候给自己发过一条消息。
顾铮：论文写的怎么样了？要先休息一下，出去吃个饭吗？
林芷沐赶紧给他回了过去：顾总，刚刚才看到消息，希望没耽误你吃饭。
这话发出去，许久都没收到回复，想着顾铮估计是等不及，自己出去解决了，林芷沐就开始安排自己的晚间行程，才刚刚在书桌前坐定，准备进入写论文的状态，房间的门铃就响了。
她起身去开门，只见顾铮提着两大袋的东西站在门口。
“我买了外卖回来，要吃吗？”
“嗯！”林芷沐点了点头。
“方便进去吗？”
“当然方便，我没有金屋藏娇的爱好。”林芷沐迅速让出了道。
等着顾铮把东西放到茶几上，林芷沐才看清，他带来的外卖分别出自两家店，一家是【曾府】，看菜色是传统的官府菜，林芷沐猜这家店的老板估计跟上海那家【曾公子】是同一位；
另一家是【胡大】，这家林芷沐很熟悉，以小龙虾出名，但排队很久，旺季的时候，一位难求，如果今天没有别其他的事情扰乱了计划，她是想去簋街碰运气的。
“不确定你想吃什么，所以选了两家有代表性的餐厅。”
“我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是前面回到房间，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猜到了。”
顾铮对没收到回复这件事好像并不生气。
“顾总也喜欢吃小龙虾？”
“没有太排斥。”
“我还以为，这种学生党和打工仔的罪恶消遣，不符合商务精英的气质，会被各位霸总屏蔽。”
“你的意思，是嫌我们这些老人家，不接地气？”
“没有没有，”林芷沐急忙剥开一只小龙虾，放进顾铮的碗里，“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总年轻有为，品味优雅，兼容并包。”
“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喜欢在饭局和酒局谈业务，需要一些私密且普适的社交应酬场景，而且对时间非常敏感；
能把小龙虾做的很好吃的餐厅通常专注单品，在意口味比环境更多，且人气爆棚，不是小龙虾的格调不高，而是我们无福消受。”
林芷沐没想过自己只是简单的随口胡诌，顾铮会这么认真地回答，不由得也严肃了起来，没有了刚看到小龙虾时两眼放光的那种轻松闲适，有一种要把小龙虾吃成大澳龙的既视感。
顾铮看着林芷沐逐渐正襟危坐的样子，以为是她不想吃却又不敢开头：“这家的小龙虾，不好吃？”
“蛮好吃的呀。”回话的时候，林芷沐正把剥好的小龙虾放进碗里，取了手套，拿起筷子，夹了往嘴里送。
“如果觉得我在这，影响了你的发挥，我可以先走。”顾铮说这话的时候，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整齐地码放在一旁，开始收拾自己这一边的桌子。
“别！”慌忙中，林芷沐一把抓住了顾铮的手腕，“我没有一丁点要赶你走的意思，这饭才刚开始吃，你就走了，显得我把你当跑腿外卖小哥使了。”
顾铮抿着的嘴角微微上扬，安心地拿起筷子吃饭：“在霆烨那的时候，你说愿意做一个跟【幻夜】相关的研究，但我记得，你的方向是数娱营销，线下的活动，应该是你的朋友的强项。”
“对，其实中午有点上头，说话没考虑后果。”
“如果【零墟】真的愿意出一笔社科基金，下发到你们的项目组，你有信心把这个课题做出来吗？”
“这个问题，我恐怕回答不了，因为对于「课题成果」的定义，其实有些模糊，线下活动公司转型升级为线上科技公司，一直都是个热门的研究话题，
单纯只用现有的研究数据做支撑，抓取【幻夜】的公开资料进行交叉对比分析，也能做出来一个在学术界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论文，但真的仅for「学术研究」，这样的结果给到企业，是毫无决策意义的。”
“企业自带的市场分析部门做出的报告或是被称作是有业内资深人士参与的专业调研又何尝不是如此？”
“如果顾铮真的需要一个人提点靠谱的意见，我觉得你可以跟辛怡认真聊一聊，她的专业能力不差。”
“好。你自己手上的这篇论文，还有什么其他的材料需求吗？”
“基本上没有了，只等明天苏菀姐把她的想法发回来，就差不多了；即便是有新的材料，可能我也来不及再整合进去了。”
“后续，还会做王者相关的系列课题吗？”
“应该不会了，当初，因为恋爱脑才选的这个方向，希望这篇论文结束之后，我与王者圈的瓜葛也就到此为止，能彻底跟梁泽超割席，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听完这话，顾铮的神色有一瞬间的不稳，不再继续王者的研究代表着她放弃了继续追踪Perpetual的想法，但与梁泽超彻底割席，似乎也代表着她跟自己的假情侣关系不再有续集。
“不再接触王者圈的人，也包括，周鑫，烟姐，端哥，苏菀他们？”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学术上做切割，换个不需要跟渣男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7章 突然靠近 他就是故意的吧……
说来也巧，周五林芷沐刚跟周鑫说完不需要再费尽心思在MilkyWay基地找Perpetual的资料了，周六，电竞园区的物业就上门对基地进行全屋防虫害消杀作业，为了保护储藏室里的资料，一些陈年相册连同奖杯都被转移到了会议室暂存。
整个MilkyWay对这堆资料的兴趣值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所以诸葛端干脆没给会议室上锁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周鑫就是趁着大人们疏忽的时候逮到了机会，潜入了会议室，开始寻找Perpetual的踪迹。
说起来，周鑫也没见过Perpetual的真容，他只能从MilkyWay当年的比赛合照去辨认，除去他认识且熟悉的几位，剩下的陌生应该就是Perpetual。
不过也正如林芷沐说的那样，萧霆烨和诸葛端早就对留在基地的资料做了筛选，这相册里几乎没有完整的合照，为数不多的几张，都是从超远距离拍摄的，根本看不清人脸，分辨不了谁是谁。
翻了好几个小时候，周鑫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疑似有Perpetual的合照，他也不顾自己是坐在一堆相册中间，万一诸葛端开门进来就要人赃并获，赶紧拍下来给林芷沐发了过去。
周鑫：“本金牌打野竭尽全力偷家，给你送来关于Perpetual的最新战果。”
周鑫：中间那个被奖杯挡住半个侧脸的应该就是你要找的P神。
周鑫：「翻拍的照片」
周鑫的语音被林芷沐点了公放，因为那时，顾铮恰巧去了洗手间，但这话的后半段还是一字不差的落入了他的耳朵里；
路过林芷沐身边的时候，这个毫无戒备心的女生还点开了放大了那张照片。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顾铮没点破林芷沐的行为，也没打算继续在她的房间里过多的停留。
“好！”林芷沐把手机反盖在桌面上，起身把顾铮送到了门口，“我明早或许会赖床，顾总就不用喊我吃早饭啦。”
“嗯。12点退房的时候，大堂见。”
送走顾铮，林芷沐像只兔子似的拿了手机窜上沙发。
林芷沐：鑫顶流，辛苦你了。
林芷沐：但我不得不说，这画质像是被转载了100次的盗图。
林芷沐：你是如何确定这个人是P神的？
周鑫：这张照片上，唯独他我不认识。
周鑫：这是2024年MilkyWay在世冠拿冠军杯的照片，从阵容推测，应该就是他。
林芷沐：可是你也说了，是被奖杯挡住半个侧脸，就算我去找个人还原了像素，也很难凭这半张侧脸，找到本人吧？
周鑫：行吧，我再搜索搜索，有新的发现再告诉你。
林芷沐：不管如何，还是感谢鑫顶流的倾情帮助。
周鑫：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然而，周鑫二次搜索再也没能顺利进行，他这边才刚把手机放下，准备去翻别的资料，那边诸葛端就开了门进来。
“大半夜你不直播、不睡觉，在会议室干嘛？”
“我，那个，来回顾一下MilkyWay的队史，给即将到来的夏秋赛季攒点动力值。”
“像找激励点，去摸冠军奖杯或者穿FMVP皮肤适应手感就行了，看这些陈年旧资料做什么；赶紧出去，我要锁门了。”
“端哥，你不是说这些是陈年旧资料吗？为什么要锁门？还怕有人来基地偷东西啊？”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在战队经理面前，周鑫也着实不敢继续瞎扯，乖乖地出了门，把满地的相册留给了诸葛端。
看到周鑫翻开的那一页，诸葛端没着急合上，2024年的世冠，没有人缺席，尽管萧霆烨因为学业的原因未能进入大名单，但他还是在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出现在了MilkyWay的替补席，
上场的五人组里，顾铮是当晚的FMVP得主，可阴差阳错被冠军奖杯遮了半张脸，以至于当初在整理有关Perpetual资料的时候，幸存在了这。
如果不是最近关于Perpetual的话题被频繁提及，诸葛端此刻可能都不至于如此感慨，
而且，从几分钟前，萧霆烨打电话告诉他，周鑫在基地帮林芷沐调查Perpetual的事时，他从对方的话里隐隐听出了，第一时间知晓这件事的其实是顾铮本人。
次日中午，林芷沐准时下了楼，顾铮早已等在前台，两人办完退房，也不过12点半，距离4点半起飞的航班，还有4个小时的空余时间。
“时间还早，你是想去吃个饭再去机场，还是早点过去，在机场逛一逛？”
“我都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想买的，顶多就是买点吃的，带回去给辛怡。
“那先去护国寺那边吃小吃，然后去东四的三禾稻香村买手信，之后，把霆烨的车停在三元桥的机场快线站，我们搭地铁去机场，不堵车。”
“好！”
虽然顾铮规划的路线确实有点游客打卡点的意思，但对林芷沐来说，确实是在短时间内满足她「北京风味美食」需求的选择。
两人抵达护国寺小吃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但这总店的名号响亮，店内依旧熙攘。
“人好多。不知道赶不赶得及在这吃。”林芷沐向大厅里张望，好像这时候找张空位置也不太容易。
见林芷沐有些烦躁地皱了眉，顾铮低头凑近她的耳朵嘱咐：“你先去找个位置，坐着等我。”
如此靠近的距离加上对方温热的气息，搅得林芷沐漏了大半拍的心跳，脸颊微微红了起来，她转过头，发现身边的顾铮神色自若，便赶紧收回自己那略带惊慌的表情，点了点头，飞似得跑开了，然后机械般的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即使脑子被嗡嗡的噪音紧箍着，林芷沐的思绪却仍旧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店里的冷气开的很足，也没能帮她价降一降发烫的两颊。
取了餐，顾铮端着托盘在大厅里搜寻好久林芷沐的身影，拐到她面前的时候，发现她根本没发现自己来了。
“怎么在发愣？”
“啊，就是，有点吵，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说话间，林芷沐才看见自己面前原本空空如也的桌子已被各色小吃占据了大半。
“说实话，我也没来过；所以按照墙上写的推荐必食榜单还有网上好评榜，一样点了一小份，先分着吃，喜欢的再加单，可以吗？”
林芷沐点了点头，在筷子筒里取了两双筷子，想递给顾铮，却发现他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
“你，不吃吗？”
大厅里有些吵，林芷沐这句反问被盖在了轰隆隆的噪音里，没能传递到顾铮的耳朵里，他转身自顾自地往餐台那去。
林芷沐一时心急，猛地向后一捞，想截停顾铮，却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背。
人确实是停下来，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8章 有多喜欢？ 暂时不想恋爱……
当时是因为丑得不能见人的证件照啊！
林芷沐在心里无声呐喊，可她觉得用这个理由回复顾铮，略显幼稚，只得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难道顾总没有听过那句话吗？”
“什么话？”
“看过身份证，就得定终生了。”
顾铮抬了抬半边眉毛，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云淡风轻地总结道：“原来，现在脱单，这么容易吗？”
“主要，是，照片，丑绝人寰，怕吓到顾总，反正带东西回去了，辛怡也不一定在寝室，我网上下单谎称从北京带的，她应该发现不了。”
“那，走吧。”
站在柜台前，顾铮先一步把身份证递了出去，然后转头看向林芷沐：“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不，不用。”林芷沐把身份证有照片的那一面朝下递给了地面空姐。
顾铮浅笑了一下：“麻烦帮林小姐办理一下升舱。”
“好的，顾先生，值机柜台升舱，从经济舱升舱到商务舱，需要额外支付2060元，请问你们怎么支付？”
“扫码。”说着，顾铮已打开手机支付软件，准备付钱。
“等下。”林芷沐慌忙把手放在了pos机上，遮住了付款码，“就2个多小时，不用升舱吧。”
“在飞机餐不好吃这件事上，我跟你是有共识的；坐得太远，没办法共享美食。”顾铮指了指自己手边的外卖盒。
“可这升舱的票价也太贵了，比我买的来回双程还贵。”
“所以，我这不是在为自己的任性买单么？”顾铮轻轻地把林芷沐的手移开，扫了码。
“那，谢谢，顾总。”
“两位有托运行李吗？”
“有的。”
顾铮将林芷沐和自己的行李箱分别放上来传送带。
“好的，这是两位的身份证，先收好。”
地面空姐把两张身份证扣在台面上，有照片和名字信息的那一面朝下，示意两人可以收走证件了。
顾铮没着急伸手，反倒是站在那，把目光移到林芷沐脸上，摊开手掌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芷沐立刻明白过来顾铮的意思，是让她先把身份证取走，但只从两张有效期不同的这一面，她确实也认不出来哪张是自己的，只好把两张都挪到自己面前。
“我这边，没有看过身份证，就要嫁娶的说法，你可以，放轻松一点。”
听到这话，林芷沐才拿起了身份证，翻开的第一张是顾铮的。
身份证照片上的顾铮也是好看的，五官清澈，棱角分明，出生时间是2000年12月30日，满打满算也还有小半年的时间才到30岁。
她记得之前顾铮提过一句，他虽然年纪大，但没有自己想的这么大，原来大家都还是20多岁的人，只不过顾铮身上有比同龄人更稳重的周全。
“是我的照片，吓到你了？”见林芷沐盯着手里的身份证有些出神，顾铮问道。
“没有没有。”林芷沐赶紧把身份证还了回去，然后取走了自己的那张，“是很少见到，身份证照片都好看成这样的。”
顾铮轻笑了一声：“你还挺会夸人的。”
“我这是，陈述句，不是抒情。”
这话回得顾铮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在地面空姐告知他们手续已办妥，可以过安检了，他顺势就停了这个话题。
从安检大厅到登机口，步行的距离大概需要15分钟，两人几乎没有太多喘气的时间就登了机。顾铮从落座开始就一直在发消息，似乎有点忙，直到被空姐提醒要做起飞前的检查，才关掉手机；林芷沐的座位靠窗，规矩地坐在顾铮的里侧，没敢跟他搭话。
等到飞机终于进入平流层飞行，空姐开始询问餐食的时候，顾铮才偏头靠近了些：“要吃带的小吃还是试一试今天的飞机餐？”
“小吃吧，不然该浪费顾总这昂贵的升舱价了。”
“好，还是咖啡？”
“嗯。”
也不知道是在飞机的巨大轰鸣声中用餐会降低对美食的感知，还是这小吃经过几小时的沉淀失去了刚出锅时的烟火气，亦或是林芷沐确实胃里没多少空位置，这外卖盒被打开之后，她才吃了一两口就有些意兴阑珊，捧着咖啡昏昏欲睡。
“不吃了？”顾铮见林芷沐早早放下叉子，追问了一句。
“有点吃不下了，而且现在有点，吃饱喝足之后的困。”
“睡一会儿吧，距离落地估计还要1个半小时。”
“但这样，感觉，顾总就要一个人吃剩饭了。”
“也不算一个人吧？你不是在旁边么？”
“顾总，你是不是择偶要求特别高？”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如此善解人意却仍旧单身，那一定是自己不肯屈就。”
“嗯，在【零墟】上市之前，我确实在其他方面，没有太多想法。”
“那，假设，我是说假设，【零墟】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上市，那你要一直不谈恋爱吗？”
听到这个问题，顾铮楞了楞，移开了落在林芷沐身上的目光：“暂时，是这么打算。”
“即使遇到很心动的人，也不会改变吗？”
“我，不知道。”
“确实，在遇到喜欢的人之前，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是无意义的。”
“那你呢？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发现他此刻只想全身心投入事业，你要等吗？”
顾铮再次把问题抛了回来，他转过脸，与林芷沐四目相对。
“我觉得这个问题，并不在他是不是要我等他立业，而是取决于，对方喜不喜欢我，毕竟我的上一段就结束在我非常喜欢他，但他不够喜欢我上。”
见林芷沐的情绪开始下沉，顾铮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帮林芷沐调整了桌椅靠背：“你说的对，关键在于，有多喜欢。”
林芷沐的这一觉昏沉地睡到了下飞机的时候，被晚风吹醒之前，她整个人像是梦游一样，顾铮几乎是三步一回头，确认她有没有跟上。
“我们这是在往哪走？”
等彻底清醒过来，林芷沐发现顾铮推着自己的行李已离开了她熟悉的机场抵达大厅区域。
“停车场，送你回学校。”
“林总来了？”
“没有，我昨天，是自己开车到机场的。”
“既没有秘书也没有司机，连出差公干也是自己开车，顾总简直是亲力亲为的总裁典范！”
“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9章 有效推荐 如果到期不续你……
林芷沐没想过辛怡的回应会是这样。
“什么叫，「是顾铮不希望」？”
“这件事，你没意识到有问题，周鑫没觉得不妥当，战队上下也没反应，偏偏是假扮你男友的那位，需要一个解释，这难道不是嘴硬霸总的吃醋行为吗？”
“你想多了。”
林芷沐把行李箱放倒，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继续对话，
“刚刚在飞机上，我们闲谈了几句关于感情的事，人家重心在事业，根本没有那么多儿女情长的想法。”
“刚刚在飞机上？你不是跟林总一起去的北京吗？”
“他周六的时候来的，是去找萧总和林总谈公事的。”
“姐妹，你会不会太单纯？人都从上海追到北京去了，你还认为是纯巧合。”
“他是要去谈【零墟】的新业务板块。”
“还是跟【幻夜】的合作？”
“差不多吧。”
林芷沐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是不是适合把【零墟】要收购【幻夜】的事提前透露出去，尤其是，辛怡还跟简润航关系如此密切，“他们需要一些线下活动营销的专业反馈，所以我推荐了你。”
林芷沐的这封有效推荐信在第二天就有了正式的答复，辛怡在下午2点坐进了【零墟】的会议室，除了她见过的林云炎和顾铮，在场的还有赵睿。
“今天请辛小姐过来，是有几件事想聊，但在我们开始之前，需要跟你明确一下，以下对话或许会涉及商业机密，希望辛小姐将谈话内容只留在这间会议室。”林云炎
“好的，明白。”辛怡点了点头。
“【零墟】会在下个阶段启动线下互动模式，从纯数娱社交走向大众化场景应用；
为此我们需要你以专业的研究背景，帮助我们做一些可行性分析和前瞻性分析，其中包括，对线下活动领域内的主流公司和主流活动做数据分析。”顾铮
“是以学术研究的模式还是商业尽调的模式？”辛怡
“结合两者。”顾铮推了推眼镜框，将冷厉的目光遮了遮，“并且，需要你从从业者的角度给出一些实操性的答案。”
“其实，你们是希望对标【幻夜】和【百鬼夜行】对不对？”辛怡
“不单只是这一家，我们希望知道，目前市场上主要的科技公司与活动公司的合作深度，以及这两类公司互相转化升级的可能性有多大。”林云炎
“理论上，这个课题，你们【零墟】自己就可以做，为什么要找我？”辛怡
“我们拥有数据抓取的能力和市场分析的能力，但实操经验和学术研究方面，欠缺一些。”林云炎
辛怡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满意，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只是这样？”
“因为【零墟】上下，没有人跟【幻夜】有过合作，而你几乎掌握了他们最大项目的运营模式。”
顾铮倒也没藏着掖着，“未来，如果【零墟】真的成功搭建了线下项目，它可能会成为我们主要的竞争对手。”
“但是你们应该知道，我跟【幻夜】的简总，有些……私人关系。”辛怡
“知道，但是我们更愿意相信，辛小姐的专业态度。如果你有兴趣参与【零墟】的这个调研，我们会为你提供一份为期半年的项目合作合同；薪资按照调研岗的市场价中位数以及有效期一年的竞业补偿来支付。”林云炎
“听起来，还挺诱人的。不过，这工作，应该不包括，□□竞争对手，套取商业机密吧？”辛怡
“辛小姐，【零墟】是一家正规的科技公司，我们以数据说话，而不是，空口无凭的八卦闲谈。”林云炎
“我只是，开个玩笑嘛，林总你别当真。”辛怡
“你跟简润航的关系，【零墟】不会干涉，但如果在合作期间，有资料被泄露，无论以何种方式，你都会被追责。”顾铮
“那，连跟芷沐进行一些学术讨论，都不可以？”辛怡
“如果不涉及敏感数据，可以；如果有研究难点，你们可以选择待在【零墟】的实验室里探讨。”顾铮
“顾总的意思是，我得每天过来打卡上班？”辛怡
“考虑到辛小姐目前还是全日制的在职研究生，我们没有硬性的打卡要求，你可以采用不同的方式进行数据采集，但分析报告写作，只能在【零墟】的数据实验室内进行，并且你的调研数据会由技术总监赵睿风控。”顾铮
“我这边会辅助辛小姐做一些数据提取和后期优化筛选，方便你做进一步的判断。”
从会议开始，只在键盘上有动静的赵睿，终于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是否接受这个合作，我需要在什么时限内给你们答复？”辛怡
“本周五下午6点前。如果辛小姐同意合作，我会协助你在开学后的两周时间内写完一个学术开题报告，由你提交给学校导师，【零墟】将以校企合作的名义，为你争取合理旷课和离校理由。”赵睿
“你们还真是，太贴心了。那么，考核标准呢？”辛怡
“这里有一份具体的条款，辛小姐可以仔细阅读，不限时间，但不准带离会议室。”赵睿
“其他的细节，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赵睿会负责帮你解答，你的调研会直属在他的管辖之下，有问题直接向他汇报即可。”林云炎
“好的，明白了。”辛怡
“我们还有其他的工作，就先失陪了，赵睿会留在这里继续跟进。”顾铮
“你们忙，你们忙！”辛怡
离开了会议室，林云炎没有丝毫要回去工作的意思，跟在顾铮身后进了他的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在沙发上坐下。
“我之前还一直担心，林芷沐会提前跟辛怡透露【零墟】对【幻夜】的收购计划，没想到她这么拎得清。”
“她本来就很懂分寸。”顾铮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喝了口茶，“而且，那个想法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没有什么好提的。”
“对普通人来说只是个想法，但对资本市场敏感的人来说，那就是关于【零墟】的一大动向，会同时影响我们和【幻夜】的估值。”
“这一点，芷沐她很清楚，所以，不会乱讲话。”
“你真的不担心辛怡在这做调研的时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0章 假也是真 帮她弥补对朋友……
办公室里顾铮和林云炎已经开始从公司战略聊到私人八卦，而会议室里，辛怡还仍旧保持着两人离开的姿势，持续阅读在她看来有些过分严谨考究的合作条款和考核细则。
虽然书已经读到研究生，但辛怡是个彻头彻尾的实践派，对一切需要静下心来抠字眼阅读的事不是那么擅长，平时考试前需要背书和查资料的时候，她也不太喜欢长时间待在图书馆或自习室，长期在安静环境中待着，她很容易就直接自动进入睡眠模式。
此刻，这个会议室除了辛怡，就只有像机器人一样待着没怎么动的赵睿，如果不是时不时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响起，辛怡可能觉得他与会议室里其他的陈设一样，是个死物。
坚持了大半个小时，辛怡已然没办法继续挺直腰杆好好阅读了，坐姿肉眼可见地垮下来，摆在面前的水杯也已经见底，
她抬头看了两眼赵睿，在自己的口袋里翻找出了电子烟塞进嘴里，想给自己提提神，只抽了一口，就听到赵睿的声音响了起来。
“室内禁止吸烟。”
“电子烟，也不行？”
凭良心说，辛怡觉得她带的电子烟并没有浓重的烟味，闻起来其实跟某些水果味的空气清新剂差不多，
而且她刚刚那一口，大半还都被她吞进喉咙，对坐在桌子斜对面的赵睿应该毫无影响才对，可刚刚，赵睿说这话的时候，皱着眉头，表情波动得分外明显。
“电子烟，也是烟，加热后释放的气溶胶一样会产生致癌物，雾化后的二手烟更容易进入人体呼吸道、鼻腔和口腔黏膜。”
“赵总监，日常不抽烟？”
“不抽。”
“我以为，程序员在焦头烂额的时候，都得靠抽烟稳住情绪，或者在争分夺秒赶进度的时候，要用尼古丁提神醒脑。”
“辛小姐对我们这一行，多少有点刻板印象，陷入瓶颈毫无头绪的时候，可能只需要睡一觉。”
“也对，之前看网上的帖子和讨论，都说程序员的资历跟头发的密集程度成反比，而且格子衫约等于身份的象征，”
说这话的时候，辛怡刻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赵睿，“但赵总监发量惊人，衣着时尚，确实让人对程序员这三个字有了新的解读。”
“辛小姐如果觉得困，我可以让秘书冲杯咖啡或者泡杯茶送进来。”
“我不是困，是，大脑被这么多条款搞宕机了，而且就算全部看完，可能也记不住，该犯错的时候还是会犯错，不如赵总监给我指条明路，有没有方便易懂的版本可以提供？”
“我们会同步比对你做出来的报告与市场反馈和智库建议，判断你的分析是否有虚构和妄断的成分。”
“可是理论模型和实操走势之间就是存在不确定性的，再加上突发事件和政策影响，我岂不是很容易就踩红线了？”
“这一点辛小姐可以放心，我会提供实时信息支援，并且保证每周出现在实验室的时间不少于2个工作日，每个工作日有效工作时间不少于6小时，我想应该不会有滞后性或者方向偏离的问题。”
“行吧，那今天能先到此为止吗？现在5点多了，我怕打扰赵总监下班。”
“虽然【零墟】没有加班文化，但我个人没有踩点下班的习惯；不过辛小姐如果觉得累了，或者想要先回去休息，我们可以先结束，之后你如果需要继续研究条款，我们再约时间。”
“好嘞！方便加一下赵总监的微信吗？”
“可以，”赵睿站起身，把自己的二维码亮了出来，“如果辛小姐这边没问题了，我带你去一趟顾总办公室，他有东西交给你。”
赵睿把辛怡带到办公室，倒是没急着离开，捧着电脑在顾铮的办公桌一侧坐下，似乎在等着汇报的时机。
“顾总，你有东西要让我带回去给芷沐？”
从听到赵睿说顾铮有东西要给自己的时候，辛怡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他是要自己当个跑腿，给林芷沐送礼物。
“不是，昨天耽误了她给你买手信的时间，今天帮忙补回来，”顾铮指了指一旁茶几上的东西，“是给你的。”
“我说她从北京回来怎么没给我带东西，原来是有重要人物需要陪，那我就先谢谢顾总了！我会带回寝室跟芷沐一起享用的！”
“不用谢，希望辛小姐回去之后能详尽斟酌我们的合作，尽快给出答复。”
“一定！我顺便想问一问，今天在会议开始的时候，林总说今天的谈话不要跟其他人提及，这个其他人包括芷沐吗？”
“怎么？辛小姐需要她来帮助你判断是否接受与【零墟】的合作？”
“我确实想跟她聊一聊这个调研的可行性，当然，我不会跟她聊太细节的东西。”
“今天的会议内容，你可以跟她提，这个合作本就是源自她的提议。”
“顾总，我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辛怡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自主地飘向赵睿。
“于我而言，赵总不是外人，有什么话，辛小姐尽管问。”
“我的这个offer里是不是还包含着替你监督芷沐的部分？例如汇报其他男生暗送秋波、频献殷勤的行为？”
辛怡的话一出口，顾铮淡定的脸上就有了一丝不从容的慌乱，但他很快收敛了情绪，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不包括。我们今天在会议室谈的，是你与【零墟】的商业合作，而不是与我的私人交易。”
“好吧。”
顾铮的回答让辛怡略显失望，她提起面前的手信，准备道谢离开，谁知还没开口，就又被勾起了八卦的兴趣。
“不过，听你的意思，芷沐在学校很受欢迎？或者说，很多人追？”
辛怡偷笑了一下，正了正语气：“我们家芷沐长得这么好看，还乖巧聪明，一直有很多人对她虎视眈眈的，以前梁泽超盯她盯得超紧的，生怕有人要趁虚而入撬墙角。”
“如果之后，她被人骚扰，你可以告诉我，”
这话说出去几秒钟之后，顾铮才补上了后半句，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或者林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1章 闺蜜情深 总归要给对方求颗定心丸……
辛怡的担心林芷沐能理解，即便她之前大义凛然地说自己为了事业可以断情绝爱，但现在真站到了这个十字路口，有牵绊有顾虑都很正常。
“他们要求你跟简润航断交？”
“没有。他们说的是，不允许泄露合作内容，但问题就在于，我整天往【零墟】跑，之前还在【幻夜】干过，他们两家不合作的消息放出来，别人可能并不关注我这个底层打工人，但简润航怎么会毫无想法？”
“要不，你拿我当个挡箭牌？就说，是我拉着你去我哥的公司蹭简历赚学分。”
“明面上的理由好找，私底下的聊天怎么办？简润航如果诚心要套我话，我漏出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啊。”
“【零墟】对于保密的程度和级别是怎么界定的？”
“快别说了，我下午看了2个多小时的条款，头昏眼花，详细到根本记不住。”
辛怡的担忧和吐槽还没详尽表达完，这头痛的根源就给给她打来了电话。
简润航跟辛怡原本约在北外滩的悦榕庄，先吃饭再喝酒，然后肆意而为，但辛怡临时变了卦拒绝了晚饭，而现在时间已接近9点仍没进一步消息，简润航摸不透她今天是真有事还是玩把戏。
“在学校？”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简润航觉得辛怡的周围过分安静，不像是在外面疯玩的样子。
“对，在寝室，稍微有点，研究方面的问题要处理。”
辛怡倒也没心虚，流畅地给了回答。
电话那头，简润航轻笑了一声：“研究？这词还真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我是个正儿八经的985高校全日制在读研究生。”
“在公众场合，你可不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有事说事，别在这咬文嚼字。”
“今晚的计划，继续？”
“10点，露台酒吧见。”
挂了电话，辛怡叹了口气，有时候，她真的想立刻拉黑这段关系。
“要去找简润航了？”
辛怡的这一通电话没背着林芷沐，从对话的内容，不难推测对面的人是简润航。
“嗯，这不是答应了你和顾总，要先去澄清一下周鑫的身份嘛。”
“我倒是也没这么着急。”
“我是怕，顾总着急。”
辛怡补了妆，很快就离开了寝室，留下林芷沐一个人继续吃饭。
这当事人已潇洒地出门散心了，而作为旁观者的林芷沐倒是越发对【零墟】和闺蜜的合作上了心，看着桌上的稻香村点心，拍了张照，给顾铮发去了消息。
林芷沐：「稻香村点心礼盒」
林芷沐：有劳顾总费心了。
林芷沐：「鞠躬表情包」
顾铮：是烟姐带回来的，她恰好今天回。
顾铮：现做的保质期短，别放太久了。
林芷沐：好！恰好本周要蜗居寝室奋战论文，不愁没粮了。
顾铮：零食不能当饭吃，正餐还是得认真。
林芷沐：知道。
林芷沐：辛怡跟我说了你们合作的事。
顾铮：嗯，她没立刻签约，说是需要你做参谋。
林芷沐：辛怡担心的是，简润航一旦知道她在【零墟】实习，会被套话，无意间把消息泄露出去，引发蝴蝶效应。
顾铮：关于这方面的风控，在我们拟定合约，请她来【零墟】开会之前，就已经考虑过了，问题不大。
林芷沐：可【零墟】给出的保密条款厚的像本字典，站在她的角度，难道不值得紧张吗？
顾铮：怕我们会把她当背锅侠，恶意嫁祸？
林芷沐：我当然相信【零墟】不会特地设计个坑让合作者跳，但，辛怡是我闺蜜，而这个机会又是我推荐的，我不想她，提心吊胆地去做这件事。
顾铮不得不承认，在收到林芷沐消息的时候，他是开心的，但很快这话题逐渐抹去了他脸上的轻松，甚至还为他的眉眼加了把解不开的锁。
顾铮：所以你希望我做什么？
林芷沐：其实……我也不知道。
顾铮：你想我给她一块免死金牌？
林芷沐：我没有这么想过。
顾铮：我答应你，万一出现非主观因素导致的信息泄露，只要辛怡及时上报，【零墟】不会对她追责，如果其他人有异议，我会出面解决。
林芷沐：可这样，对你不公平，作为【零墟】的老板，在任何情况下，你都应该优先选择对公司有利的决策。
顾铮：我相信自己看人的能力。
林芷沐：你就不怕，是我跟她联合起来，要诓你们一笔大的吗？
看到这，顾铮的表情才有了阴转晴的迹象：“如果这是个局，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顾铮的这颗定心丸送到了后方的林芷沐这，在前线缠绵的辛怡自然毫不知情。
周一晚上的露台酒吧没什么人，简润航和辛怡在景观位坐着，
一个面前放着沉闷老气的威士忌，圆口方底的古典杯里被一只球状冰块塞得失去了弯弯绕绕的可能，要么即刻接受如火的烈，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要么耐心等着时间流逝，从头理智到心；
一个面前放着颜色鲜艳的鸡尾酒，锥形杯里透出的活泼分分钟怂恿着年少气盛者随心而为。
“周末约你，推脱有事，改在工作日见面，又临时鸽了晚饭，辛怡，你现在的套路可越来越多了。”
简润航把杯子握在手里把玩，里面的冰块没节奏地沿着杯壁滑动着，没发出一点响声。
辛怡皱了下眉，把电子烟塞进嘴里：“是真有事。”
“上次林瀛资本的活不是黄了吗？有新的项目接上了？”
“没，在谈。”
“哪一家？”
“你帮不上忙的公司。”
简润航冷笑了一声，喝了口酒，把杯子敲在了桌上：“也是，【幻夜】近期确实没有什么好的项目能入得了你的眼。”
“你不是说在跟【零墟】对接项目吗？”
辛怡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眼神没敢落在简润航身上，径直端起他的酒杯，灌了小半口酒，被辣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怎么这么辣！”
“56度的拉加维林，跟那些花里胡哨的鸡尾酒怎么比？”简润航把手边的冰水递了过去，“那个项目，能成的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2章 第 52 章 从顾铮……
从顾铮和简润航分别得到了保证，辛怡对合作的事算是下定了决心，但她实在不想独自跑去【零墟】，对着像机器人一样的赵睿，在签约前逐条确认协议内容；所以死活拉上了熬了大夜写论文的林芷沐，一起到了【零墟】。
两人到的时候，顾铮、林云炎、赵睿恰好分别在开不同会，她们只能待在会议室里干等着。
这会议室隔音效果绝佳，除了中央空调轻微的送风声，就再无其他，即使手捧着咖啡，林芷沐的眼皮仍旧止不住的打架。
“我真的不行了，得眯一会儿，人来了喊我。”
“你这乖宝宝的作息怎么比我天天被骂在外乐不思蜀的人还不正常？”
“写论文期间，谁还顾得上正常作息啊，能活着就不错了。”
“只是篇小论文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等毕业论文的时候，怎么办？”
“我哪是被论文折腾的，明明是被你这亲闺蜜残害的，要不是为了陪你来签约，我现在应该安稳地在床上躺着补眠。”
“我这不是第一次签约遇上这么严谨的流程嘛，得多找个人把关，几位大佬说了，只能向你透露，那可不就只能让你陪着来吗？”
“行了，先不聊了，我现在脑子都成浆糊了，再不让我睡，晚一点看漏条款出了岔子，别怪我。”
“好好好！姐妹你找个舒服的姿势，我一定认真守护你的睡眠。”
林芷沐这觉才没睡上几分钟，会议室的门就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赵睿，而是顾铮，他手里没拿任何文件，想必不是来代替赵睿走签约流程的。
“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顾铮压低了声音，视线落在林芷沐身上。
辛怡轻手轻脚地从座位上起来，把自己快速移到顾铮附近：“她在补觉，昨晚熬夜写论文，秘书小姐说，赵总的会还要一会儿才能完，所以芷沐抽空眯一下，要叫她起来吗？”
“让她睡吧，”顾铮顺手把会议室的灯光调暗了些，“你拉着熬大夜的人过来签约，是需要她帮你审合同？”
“其实……也不用，”辛怡看着顾铮的表情，生怕自己说一句是的，就得丢了这份工作，“只是觉得，芷沐比较细心，看文件比较快，可以一目十行之后再讲给我听，比较节省时间。”
“如果你比较习惯语音的方式，我跟赵睿说，让他逐条解释给你听。”
“不用麻烦赵总，”辛怡立刻摆手拒绝，“我可以，自己看的。”
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摊上事了的赵睿恰巧推开了会议室的门，他一眼就扫到了会议室角落里趴着睡觉的人，把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怎么不开灯」给咽了回去。
“要换个地方签约吗？”赵睿
“嗯，你带辛小姐去办公室，逐句翻译给她，确认好条款再签字。”顾铮
“好。”赵睿
“等一下，我得先，跟芷沐打声招呼，我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吧？”辛怡对顾铮的这个决定有些抗拒。
“我在这陪她，你们处理完所有流程再回来。”顾铮
“好，好吧。”辛怡
※※※※※※
本想着带了个帮手能避开跟赵睿的尴尬独处，可到头来辛怡仍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如果辛小姐准备好了，我们就从第一页的细则开始？”
赵睿平静的声音里没有埋怨的情绪，仿佛在处理一件他的日常公务。
“其实我对合同内容，没有太多疑义，赵总你不用真的一条一条跟我确认；你给我一点点时间，我快速把那天没看完的过一遍，然后就签字。”
“正常解说的语速是一分钟200字左右，这份合同大约2万字，从头到尾过一遍是100分钟，加上问答环节，我们需要给林小姐创造2小时的补觉时间。”
“只是需要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各自忙碌，互不打扰。”
“你让林小姐陪你来，只是因为不想单独跟我聊合同？”
昨天短暂的相处，已经让赵睿觉察到辛怡对自己的态度，此刻她的推脱，让他更加确定，辛怡不太愿意跟自己交谈。
“没有，赵总多虑了，”虽然内心是这么想的，但签约之后，赵睿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辛怡总不能当着面跟他闹不愉快，“是我觉得，她看合同，会比较快，怕我这个慢半拍的人耽误你的时间。”
“如果你想一个人清净地看合同，沙发区请便，不过，我想提醒你，别抽烟。”
“不抽，坚决不抽，但，我可以要杯咖啡吗？”
“好。”
※※※※※※
赵睿带着辛怡离开会议室后，顾铮把空调的温度也调高了一些，然后在林芷沐不远的地方坐下。
辛怡预约时间的时候并没有提前告知林芷沐也会来，是赵睿得知了来的人一个姓辛一个姓林，才给顾铮发去了消息。
彼时，顾铮只想着过来把人带回自己的办公室，所以是空手而来，甚至连手机都没拿。
现在，他只能随手搜罗了会议室里的公用平板电脑，简单的处理一下公事，害怕吵醒身边的「睡美人」，他甚至都不敢用正常的力道和速度使用电子笔。
好在，林芷沐也没真的困到睡死过去，不过半小时她的睡姿就给她带来了手臂发麻，脖子酸痛的体验，再也没办法继续安稳补眠下去。
她艰难地直起身，甩了甩手臂，然后才张开惺忪的睡眼，发现周围的灯暗了一大圈。
“醒了？”
顾铮看着林芷沐走完一整套苏醒的动作才缓缓开了口。
听到顾铮的声音，林芷沐才回过神自己这是在【零墟】，而一起来的辛怡不见了踪影：“辛怡呢？”
“她跟着赵睿走签约流程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你来了很久了？”
“有一会儿了。”
“怎么不叫醒我？”
“反正没什么要紧的事，去我办公室等吧，你的咖啡冷了。”
林芷沐顺着顾铮的话看向眼前的杯子，那杯入座后被送到自己手上，且只喝了一口的咖啡已经冷得散发不出一点香气。
“好。”
跟着顾铮，林芷沐第二次踏进了他的办公室，上次来的时候，窗户外面只有电闪雷鸣，看不到任何景色，但今天晴空万里，俯瞰下去，黄浦江岸的景色尽收眼底。
“这次，不怕了？”
顾铮在林芷沐的背后站了一会儿，确认她没像上次那样发慌才转身去给她做咖啡。
“我不恐高，上次是因为天气的缘故，感觉自己身处末日风暴眼；啊啾~”
林芷沐话还没说完整，一股寒气入体，逼出了一个大喷嚏，顾铮的办公室温度比会议室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3章 自然过渡 方便他假戏真做……
林芷沐知道顾铮的话是在回应两个人在北京的时候，她说的交完论文就做朋友这件事，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她几乎足不出户，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贡献给了论文。
识趣的辛怡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扰日夜颠倒的林芷沐，她慷慨地把寝室让了出来，而自己则努力抓住暑假的小尾巴，享受最后的狂欢，两个小姐妹直到学院研究生开学典礼那天才重新碰上面。
“芷沐，听我导说，你今天就把论文交上了？不是还有3天吗？你也太神速了。”
“写完了，就交了，万一质量不过关被打回来了，还有充足的时间缝缝补补。”
“你这国家奖学金候选人怎么可能会写出质量有问题的论文？你导估计看一眼就直接答复让你投期刊去了吧。”
“希望如此吧。”
“这么说来，接下来几天，你是不是就没什么事了？”
“嗯，这周专业课都还没开，比较闲。”
“那你能不能陪我去【零墟】一起写开题报告？”
“去【零墟】写开题报告？”
“这不是有可能因为去打工得旷课和离校嘛，他们说以校企合作的名义帮我填学分，赵大机器人在盯着我的报告进度，我以学校开学琐事繁多的理由偷了两天的假，明天必须得去了，因为这报告，得在下周中秋放假前提交。”
“去倒是没有问题，可你跟【零墟】的合作调研，我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
“起码在我被赵大机器人怼到崩溃的时候，你可以帮忙喊个林总或者顾总来救驾。”
“行吧，反正我的论文告一段落，确实也应该好好地感谢一下他们两位。”
不过，林芷沐的这番感谢暂时只送达到了林云炎这，因为顾铮不在公司。
“阿铮去北京找萧霆烨了，早知道你今天要来，我就让他改改行程。”
“辛怡要跟赵总一起讨论校企合作的开题，我就顺道跟着过来了。”
“你自己的论文，写完了？”
“嗯，昨天刚交，所以想过来当面感谢一下您和顾总。”
“我们也就是顺手对接一下资源，而且靠你这个由头，也联络上了一些许久不见的朋友。”
“你们，还会一起玩游戏吗？”
听着林芷沐语气里的试探，林云炎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还在执着「Perpetual」？”
“虽然论文告一段落，但有机会，我还是想把这个谜团解开。”
“有的人躲着不出现，总归是有些解决不了的苦衷在，所以，不如就这样算了吧，放过你自己，也放过他。”
“嗯，好吧。”
林芷沐嘴上答应着，可心里的遗憾并没完全释怀，但眼下，她也不好追着林云炎继续这个话题。
“顾总，他什么时候回上海，我想请你们吃个饭，从ChinaJoy开始，一直麻烦你们，都没好好说声谢谢。”
“还没定，不过中秋前应该会回来。”
“那我们中秋假期之后再约？我一整个暑假没回家了，中秋三天假，想回去一趟。”
“你家在？”
“杭州。”
“那很近。回去会跟爸妈提到，多了我这个哥哥的事吗？”
“当然会！这个暑假，我像是坐了趟过山车，是值得跟他们分享一下。”
“也是，换了个男朋友，得报备一下。”
林云炎这话让林芷沐的眼皮跳了一下：“林总，你说笑了，这江湖救急的关系，我不会扩散到爸妈那去的。”
“我林云炎认干妹妹，可不是个月抛服务，你可以认真的把我当哥哥。”
“好的，哥！”
“定了具体回去的时间吗？”
“下周三下午的高铁。”
“一会儿把班次发我，我到时候让司机送你，顺便给你父母带点中秋应节礼品；放心，这次，会换一辆，不显眼的车。”
比起林氏兄妹这边的和睦温馨，辛怡和赵睿在实验室里的气氛可以用冷如冰窖来形容。
辛怡到来之前，赵睿已经做好了完备的前期准备，填好了校企合作的相关表格，甚至有些在辛怡看来只需糊弄一下随意填写骗骗盖章的部分，他都做的一丝不苟。
“赵总，你会不会，把内容阐述的太详细严谨了？”
“这是【零墟】一贯的工作作风，我们没有敷衍任何一项申报任务的先例，而且，这些都是会存档上报的资料，我不希望因为前期的草率，让【零墟】在未来承担不必要的麻烦。”
“话是没错，可你写的太较真太规范的话，万一项目书流传出去，很容易引起对手公司的猜测，我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可学校的其他人没有，校企合作的申报会经过很多人的手，指不定在哪个环节就被卖了。”
“那么，按照辛小姐的意思，我们得造假？”
“不是造假，是包装！校企合作的初衷，其实是学校和企业借助彼此的平台，提升知名度，让学校不脱离社会实践，让企业关注科研前线；
我们不需要把真实所求公开表达出来，【零墟】需要的是前瞻性和可行性分析，只要保证最后能达成这个目的即可；其他的，巧立名目一下，花里胡哨的东西，领导们更喜欢。”
“听上去，辛小姐，很了解贵校的，行事作风？”
“不止我们学校，大部分的项目合作都这样，有的人要名，有的人要利，各取所需，这叫人情世故。”
以前在电竞圈的时候，赵睿只需要拼成绩即可；后来加入【零墟】也基本只坐在办公室与数据打交道，他提交的报告不对外，无需粉饰字句；但辛怡这一套说辞里那个关于「保密」的理由，确实点醒了他的警觉。
“既然辛小姐这么有经验，不妨先以你的角度，结合【零墟】的企业特色与贵校领导的喜好，写一版开题报告，然后我们再来讨论，确认终版材料的提交。”
“没问题！但是，我能不能有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
“初版开题报告写作，应该用不上特别具体的数据，也不会涉及敏感内容，所以我能不能，不每天来实验室打卡？”
“可以，只要辛小姐在本周五晚12点前提交初版报告，写作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4章 陈年八卦 从学术需要到个……
辛怡扫了一眼林芷沐的手机屏幕，半眯起眼睛：“嗯，一心追求事业的霸总，连关心普通朋友的日常小事，也比一般人要高效许多。”
林芷沐没理会辛怡的吐槽，低头回着消息。
林芷沐：昨天交的，今天陪辛怡去了趟【零墟】，本来想当面谢谢你和林总，但他说你出差了。
顾铮：嗯，在北京，还要跟霆烨一起去趟美国，今晚的航班。
林芷沐：那就先预祝顾总行程顺利，等你凯旋，我请你和林总吃饭。
顾铮：不是说好，交了论文要换个称呼的？
林芷沐：那，重新认识一下，顾先生，你好，我叫林芷沐。
顾铮：你好，林芷沐，我是顾铮。
辛怡在一旁全程关注了他们的称呼整理过程，觉得这两人可真是又幼稚又正经：“姐妹，我感觉我现在在看古早台湾偶像剧，真的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们这叫正常人的礼貌沟通。”
“就他这礼貌进度，我估计吧，也不是他一心追求事业才单身的，应该就是慢热到女主都受不了，才被剩下的。”
说话间，林芷沐的手机里又进来一条新的消息，是两周前说继续搜索Perpetual资料但就再也没进一步反馈的周鑫。
周鑫：滴滴，有新进展！
林芷沐：在！
周鑫：事情稍微有一点复杂，需要面谈。
林芷沐：时间，地点？
周鑫：7点，上次的龙虾店，别迟到，我就只有半个小时的外卖自取时间。
林芷沐：好！
收到周鑫的消息之后，林芷沐立刻修改了网约车的最终目的地，和辛怡在餐馆里坐下的时候，还不到6点半。
“芷沐，你不是都结束王者的课题了吗？还追着Perpetual不放？”
“之前是学术需要，现在是个人好奇。”
“夏秋赛季不都已经开赛了吗？周鑫居然还有时间帮你找资料？”
“估计是恰好遇上了，而且，我看赛程，MilkyWay到10月才出场，应该没打扰他训练吧？”
“没有。”周鑫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林芷沐，径直走了过去，在她们的桌子前坐下，把话接了下来，“甚至给枯燥的训练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这是你闺蜜？”
“是的，我是芷沐的闺蜜辛怡，我们其实在线下活动的时候，见过几次。”辛怡大方地自我介绍着。
周鑫抬眼看了看辛怡：“我不太有印象。”
“只是打过几次照面，你不记得也正常；你约芷沐出来的时候，我们恰好在回学校的路上，就一起过来了，你不介意吧？”
“只要今天的谈话内容没出现在任何社交平台上，就不介意。”周鑫这话虽这样说着，但语气和表情却充满防备。
“辛怡是我亲闺蜜，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林芷沐
周鑫点了点头，表情缓和了一些：“时间紧迫，那我就开始了？”
“嗯，你说。”林芷沐
“Perpetual跟FireLightning曾经是情敌。”周鑫
“FireLightning不就是，你们战队现在的老板，萧霆烨吗？”辛怡
“对，而且，我粗略的查看了一下我们老板的过往资料，他有过两任女朋友，一位是林瀛资本的CEO林思妍，一位是王者第一皮肤插画师「桃桃」；林总是初恋，「桃桃」是现任。”周鑫
“这瓜的信息来源，靠谱吗？”辛怡
“来自隔壁战队FTEW的战队经理郭毅，毅哥；P神在加入MilkyWay之前，是在FTEW效力的，应该不会有假。”周鑫
“这样，似乎，就说的通了，为什么上次去北京见萧总，他听我提起Perpetual表情有些，诡异。”林芷沐
“情敌还能安然共事，一起拿冠军，你们电竞选手的心理素质，确实比一般人要硬很多啊。”辛怡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没在MilkyWay合作过几场比赛，P神转会到我们战队的时候，我们老板恰好退居二线，有记录的关于他们的合作，都是代表国家或者中国赛区出战。而且，在FTEW的时候，他是打野位，到了MilkyWay，P神就是首发射手了。”周鑫
“可是，萧总跟我说过，有关Perpetual的资料，是在Perpetual本人授意之下，由他亲自封锁的，这样听起来，他们应该，是朋友才对吧？”林芷沐
“这还不简单吗？有人主动认输俯首称臣了呗。”辛怡
“你们是不是关注错了重点？讨论P神跟我老板是敌是友对找到他这个人毫无帮助，根据已有信息，我们应该分析一下，下一步应该找林思妍还是「桃桃」才能解开Perpetual是谁这个谜题吧？”周鑫
“我个人建议，还是去林瀛资本找林思妍吧。毕竟，「桃桃」是萧总的现任，而林总单身，万一踩坑了，也不会影响到你。”辛怡指了指周鑫。
“MilkyWay一向以实力看人，没有报私仇的说法。”周鑫义正言辞的说出这句话，但几秒后，他突然垂下眼，“但我觉得你说的对，因为我老板，确实，记仇。”
“好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自己去继续探索吧，你安心训练，准备比赛！”林芷沐
“确实得认真了，不然MilkyWay基地的标志性建筑就要没了。”说着，周鑫站起身，“今日消息分享完毕，我就先回去了。”
“嗯！为了报答你这珍贵的线索，今晚，MilkyWay的宵夜我来买单。”林芷沐
“这线索是我一个人提供的，凭什么便宜那帮臭小子？”周鑫掏出手机扫码付款，顺便把林芷沐和辛怡的份也一并结了账，“等赛季结束，我拿了FMVP，你再单独请我吃一顿，还有，这瓜有后续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没问题！”林芷沐
周鑫离开后，林芷沐和辛怡坐在原地把话题继续了下去。
“姐妹，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桃桃」我见过，上次去北京，我在萧总家吃了顿饭，是她亲自下厨的。”
“什么？！这么大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这事说来话长，反正就是阴差阳错，我还差点跟萧总吵起来，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思考，我都不能去找「桃桃」问跟Perpetual有关的事。”
“如果你确定要去林瀛资本打听，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林思妍的喜好和档期。”
“别了！”
想起上一次辛怡说的帮忙，牵扯出了一堆副作用，林芷沐此刻是杯弓蛇影赶紧拒绝。
“这次肯定不经过简润航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5章 专属司机 改掉顾总这个称呼……
简润航的话确实戳中了问题核心，揣着他给的微信名片回到寝室，辛怡拉上了林芷沐一起头痛。
“虽然简润航这人，腹黑且心机重，但他今天这话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我们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要去跟一个功成名就的CEO说话，可能还要打听对方的情史，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我觉得根本不可能跟林总搭上线。”
“这问题，我考虑过，除非我能在线下见到林思妍本人，直接把话给问了，不然，得不到任何有效信息。”
“芷沐，你总不会是要勇闯林瀛资本了吧？”
“没有这么夸张，我要是真去了，你估计就得去警局捞我了；过两周学校的开放日活动，林思妍会代表林瀛资本亮相。”
“虽说每年开放日，林瀛资本都会参加，但你怎么肯定今年林思妍一定会来？”
“因为【幻夜】和林瀛资本刚刚发了联合声明，要在开放日做活动，说是总裁亲临现场，所以当天，我估计，简润航，也会出现。”
“这小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不会给我们挖好坑了吧？不行不行，在开放日活动之前，我得约他出来。”
【幻夜】和林瀛资本的联合声明激起的不只是林芷沐和辛怡的关注，【零墟】的公关部也立刻有了反应，原本这些事并不着急，可林云炎那颗吃瓜的心蠢蠢欲动，等不了一点，非要跟人还在国际航班上的顾铮和萧霆烨开个视频会议，为了显得这会议更正式一些，他甚至还拉上了赵睿。
“阿铮，这边有个比较紧急的事，需要你和霆烨一起商讨。”林云炎
“什么事？”顾铮
“【幻夜】和林瀛资本出了联合声明，要在几间大学做宣传活动；【零墟】上线时间短，这个营销方向是我们之前没有尝试过的，现在可以考虑看看要不要跟进。”林云炎
“由大学生开始切入，的确是个不错的受众培养方式，KPL联盟和MilkyWay每年都有类似的活动，既可以宣传企业文化又能增加粉丝广度。”萧霆烨
“你拉着我们开这个会议，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要解？预算很高，还是没有学校资源？”顾铮
“是人选、时间、形式的问题。”林云炎
“具体一点。”萧霆烨
“往年，【幻夜】都是跟学生社团合作，小打小闹一下；今年，他们突然跑去跟林瀛资本合作，直接打出了总裁见面会的旗号，开放了实习就业的机会。”
“林思妍？她怎么突然跟【幻夜】走的这么近了。”顾铮
“不排除林瀛资本想并购【幻夜】。”赵睿
“如果我们不想这么早亮出底牌，那么可以选择跟他们错开时间，但规格上，得看具体内容。”顾铮
“其他学校都好说，就是复旦大学，稍微有点难处理。”赵睿
听到「复旦大学」这四个字，顾铮就明白过来了林云炎这一通视频会议的真实目的，他抬了半边眉毛：“难在哪里？”
“我们本来就要跟复旦有一个校企合作的签约仪式，所以，难点就在于要不要再多此一举地加一个活动。”
赵睿极其诚实地把现状给描述了出来，现如今，辛怡那个半吊子的开题报告还在他电脑屏幕上实时修改着，他本可以拒绝参加这次没有营养的会议，但赵睿始终对顾铮对林芷沐的态度有些好奇，所以勉为其难地加进了吃瓜行列。
“论排场，校企合作的级别要比普通的校园活动高，即便【幻夜】和林瀛资本的活动在同一天举行，【零墟】也不吃亏。”顾铮
“那谁代表【零墟】去出席这个活动？”林云炎
“校企合作的项目是Ray在负责，他代表签字，合情合理；如果非要总裁级别的人撑场面，这些活动不是一向都是你在参加吗？”
萧霆烨对林芷沐是复旦大学的研究生这件事不知情，完全没进入吃瓜的角色，只觉得林云炎此刻是在没事找事。
“看来萧总日理万机，对MilkyWay当天也会出现在复旦校园一事，并不知情。”林云炎
“战队的日常管理和运营我不参与，而且MilkyWay跟林瀛资本的汉河楚界条款一直维持的不错，即便当天林思妍要跟战队同框，我也不怕她挖墙脚。”萧霆烨
“当天所有活动、仪式的流程时间表发我一份。”顾铮
“顾铮，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事感兴趣了？”萧霆烨
“铮哥不是对事感兴趣，而是怕被人翘墙角。”赵睿犀利地补了刀。
“林芷沐在复旦？”萧霆烨这才后知后觉。
“不然你以为我开这个视频会议是来帮你们消遣无聊的飞行时间？”林云炎
“你真的打算出面？”萧霆烨这话问的格外认真，他把目光锁定在顾铮的侧脸，“在这些故人里，谁都愿意替Perpetual藏一手，唯独林思妍，不可控。”
“【零墟】的项目分工一直清晰明了，对外的部分由云炎负责，我没打算破例。”顾铮
“所以呢？”萧霆烨
“去看看简润航是不是还觉得我们林总妹妹的男朋友是MilkyWay的当家打野，另外，10月，不是都要开始夏秋赛季的半决赛了吗？战队还有心思参加这些有的没的活动？什么时候MilkyWay的训练日程这么松了？”顾铮
萧霆烨知道顾铮这言左右而顾其他的话，是在因为林芷沐针对周鑫一个人，顺势开启了嘲讽模式：“顾铮，你是不是真准备回归电竞圈？有好的赛训管理方案，你可以直接微信诸葛，或者孤影、安颜都可以；非得让我当传声筒，是觉得我事情还不够多？”
“你是挺忙的，忙到连林瀛资本有意并购【幻夜】，进一步扩展在国内数娱市场影响力的苗头都没来得及发现。”
顾铮轻描淡写地把话题拉回到正事上来，“林思妍的野心和能力，我们都是见识过的，现在还觉得林芷沐对【幻夜】的潜力判断有问题？”
“如果林芷沐跟林思妍一样，会对上了心的事，锲而不舍，那我觉得你得好好想想Perpetual这个身份，究竟要怎么处理。”萧霆烨
9月11日下午3点，林芷沐拖着行李箱等在校门口，她本以为林云炎说的要找人送她去高铁站只是随口寒暄，没想到他在中午的时候亲自打了个电话来询问她的高铁行程，并约定好送站时间。
彼时，林芷沐想着来接她的人一定会是那位她见过的司机，可当顾铮的车映入眼帘的时候，她整个人有些恍惚。
顾铮把车靠边停好，绅士地接过她放在一侧的行李箱：“见到我很惊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6章 祸从口出 不卑不亢打太极……
顾铮这句不带指责语气的不满落在林芷沐的耳朵里，却有了耳提命面的效果，下车分别的时候，顾铮总算没再听到「顾总」这个词，但他用力过猛的纠正，也让林芷沐从他手上快速接过行李和伴手礼，消失在他面前。
中秋当晚，顾铮倒是收到了林芷沐的祝福微信，「花好月圆赏秋香，福满财兴人平安！中秋快乐！致好友顾铮，芷沐敬上。」但怎么看，这内容都像是毕恭毕敬地给长辈发的问候，而不是朋友之间的日常交际。
顾铮：文笔不错，中秋快乐。
顾铮：云炎挑的伴手礼，令尊令堂可还满意？
林芷沐：甚为称心。
顾铮：你平时，跟其他人聊天，也这么古色古香？
林芷沐：没有，我以为，你比较习惯这样的用词。
顾铮：我记得你看过我身份证，应该知道，我是00后。
林芷沐：明明是你先用上「令尊令堂」的，那我不得跟你保持画风一致嘛。
顾铮：我是受你那句「敬上」的启发。
林芷沐：「背锅侠表情包」
看到林芷沐的表情包，顾铮会心一笑：是我的问题，希望你给个机会，允许我当面赔罪，回上海的时候，我去接你。
林芷沐：不给！
林芷沐：「傲娇表情包」
林芷沐的傲娇也就只是维持在那一个表情包上而已，这话发出去，她就后悔了，赶紧补了句语气正常的话。
林芷沐：我的意思是，这点小事，哪还用上升到要你赔罪的程度。从虹桥坐地铁回学校挺方便的，我没多少行李，不用麻烦你了。
顾铮：好，如果到时候需要接送，就告诉我。
林芷沐：嗯。
林芷沐在家待了10天才回到上海，因为林云炎准备的伴手礼过于丰厚，林芷沐的爸妈也准备了一大堆东西让林芷沐带回来当回礼；
若派礼物的名单只停留在这还好说，可林芷沐考虑到，自己空手见顾铮，也不是个事，东西就都多了一份，
再加上，她还想帮辛怡降降赵睿的火气，让闺蜜少受点苦，以及本就说好的要给辛怡一家子准备的特产，一来二去，她的行李箱变得沉了许多，手上还提了一堆。
在杭州上火车的时候，她想过要不要把东西先寄了快递，自己轻松坐车，但爸妈觉得就重这么几步路，坚持一下，以至于在上海下火车的时候，林芷沐是走两步歇一回，龟速出站。
这显眼包式的行进方式成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而这周围人里包括恰好出差归来的简润航。
“林芷沐？”简润航其实跟林芷沐坐的是同一趟高铁，只不过两人的起始站不同，所以下车后在出站时才碰上，“你这大包小包的，是从哪里回来？
“简总？”林芷沐没想过会在这遇到简润航，脑子一时短了路，站在了原地没动，“我，从杭州，回来的。”
说话间，人流从两人身侧不断穿行，被林芷沐放在行李箱上接力的伴手礼不经意地往下坠，简润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顺势把她的箱子接了过来。
“一个人？”
“是的，一个人。”
“林总在停车场等你？”
“没，我自己叫网约车回学校。”
“你提这么多东西，林总都没安排人接送？”
“我哥他，在忙。”
“那顾总，也没时间？”
“他，也在忙。”
“林小姐还真是独立，总不会，你这趟杭州之行，是瞒着他们偷偷办什么事去了？”
虽说顾铮之前提过，林芷沐回上海如果需要接送可以随时联系他，但她不好意思真的把顾铮当个司机呼来喝去，所以压根没跟林云炎和顾铮说自己几号回来，
现在遇上了简润航，在他的视角里，自己这么大包小包的从外地归来，哥哥跟男朋友都不出现，的确是有点说不过去。
“没有，就是，临时起意的来回，没跟他们提前说。”林芷沐避开了简润航的眼神，胡诌了个借口。
“如果林小姐不嫌弃，坐我的车去学校可以吗？我约了辛怡今晚吃饭，正好送你一程，取消网约车产生的费用，我来支付。”
简润航把林芷沐可能用来婉拒自己的理由全都提前做了安排，堵死了她的拒绝，弄得林芷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乖乖跟在他后面，去了停车场，上了他的迈巴赫。
说起来，林芷沐跟简润航也就见过一次而已，两人甚至没有过单独交谈，林芷沐对这个人的了解全都来自于辛怡，在她这儿，简润航算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坐在他的副驾驶位，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拘谨。
不过，应对这样的场合，简润航倒是游刃有余：“上次，错认了周鑫身份，还请林小姐见谅。”
“没关系，那天，是我没看见简总，造成了你的误会。”
“后来找到Perpetual了吗？”
“没有，也不太好意思再去打扰其他人帮忙。”
“放弃了？”
“暂时，是吧。”
上回，简润航为了套近乎，把自己跟梁泽超和周鑫见面的事捅给了林云炎和顾铮，这回林芷沐留了个心眼，没坦白。
“我本来还以为辛怡去找林瀛资本的林总也是为了这件事，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听到林瀛资本四个字，林芷沐就有些心虚，简润航看在眼里却没点破，“你和辛怡，认识多久了？”
“从大一的时候，就住同一个寝室，现在研二，算起来，5年多了。”
“但她好像，是在【百鬼夜行】那天，才知道自己的闺蜜有个这么厉害的哥哥。”简润航的这话很明确，就是在质疑林芷沐的身份。
“我不太习惯，老把我哥的名号挂在嘴边。”早在那晚见到简润航，林芷沐就想过，他总归会找个机会要问的。
“那怎么最近，突然内推她去了【零墟】？按理说，她的研究课题方向和事业发展理念都跟【零墟】相去甚远。”
“也，不算突然吧，”林芷沐的手指勾在一起，略微有些紧张，“她因为我，连踩两个大坑，我得帮忙，补回来。况且，【零墟】创立没多久，之前确实没有什么合适辛怡的岗位。”
“这么说来，是最近【零墟】调整了架构和战略方向，要往线下发展了？”
前一分钟，林芷沐还在担心身份被识破的事，这一分钟她才明白过来，简润航的质疑只是个幌子，他真正想问的其实是【零墟】的决策，可自己偏偏就是中了圈套。
这个时候说多错多，林芷沐只能以一问三不知的方式去应对：“公司的事，我不太参与，简总问的这些，我不知情。”
“【零墟】先是拒绝了跟【幻夜】的合作，然后邀请了熟悉我们主业务的前员工进入公司实习，这意图，足够明显了吧？”
“辛怡虽然参与过【百鬼夜行】的策划，但也仅仅只是一个年度的执行者，她带不走【幻夜】的核心。”
“今年的【百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7章 找最优解 提神醒脑降火补气
对顾铮来说，每一个独自待着的周末都属于工作，收到林芷沐的消息时，他正在办公室看赵睿发过来的数据，手机在桌上微微震动，他下意识地就点开来，简单了解了情况，就开着车往林芷沐的学校赶。
等接到人，顾铮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反倒是林芷沐着急地有些无措。
“怎么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觉得自己已经很警觉很小心了，可还是被他套了话。”
“简润航浸淫商界几年了，而你涉世未深，被他拿捏不奇怪。”
“估计【幻夜】转头就要把枪口对准【零墟】了，没想到你们在辛怡那千防万防的，漏洞居然在我这。”
“从简润航的角度，他觉得【零墟】舍弃了【幻夜】自行开发线下社群，利好的是整个线下活动市场；
【幻夜】的估值在这个时候水涨船高，会助长他们的虚荣感，也会劝退一些价格敏感型的投资者。商战的实操性会比你读到的理论更复杂，公司的事，让我们来操心就好。”
“还有，一件事。”
在微信上聊天的时候，林芷沐只把下午跟简润航的谈话坦白了一半，关于林瀛资本的那部分，她没提，此刻坐在车里，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要说一说，
“就是，简润航还怀疑【零墟】有意与林瀛资本合作。”
这话倒是让顾铮始料未及，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要跟林瀛资本谈合作的明明是【幻夜】，怎么突然又牵扯了【零墟】进去。
“你们怎么会聊到林瀛资本那去？”
“因为辛怡，最近，跟那边，多少，有点联系；但我向你保证，她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没想过要跳槽。”
“简润航还真是草木皆兵，如果【零墟】真的有意向找林瀛资本合作，我们可以做到密不透风；就让他误会着吧，反正横竖都是假想敌的待遇。”
“我现在真的非常后悔，在高铁站没硬气一点拒绝他的顺风车邀请。”
听到这，顾铮小叹了口气：“是临时决定今天回上海的？”
“也，不算临时，今天周六，回来在寝室休整一天，周一要开组会。”
“周末，我不加班；你本来可以避开简润航的。”
顾铮语气不重，但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林芷沐觉得他应该是有那么一点生气。
“下次，我会注意的。”
林芷沐垂下眼，声音小得像蚊子叮。
“没有怪你的意思。”
看林芷沐这反应，顾铮就知道自己刚刚那话是词不达意了，但即便补上了后面这句，车里的气氛也没缓过来多少，好在，车恰好拐进了「曾公子」所在的那条街，他迅速停好车，将自己解救了出来。
“走吧，先去吃饭，没预料到你今天回上海，周末不太好找餐厅，「曾公子」比较不容易出错。”
林芷沐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的伴手礼下了车，见顾铮绕到自己面前，就把东西递了出去：“这是我从杭州带回来的，伴手礼。”
这下，顾铮的眉眼泛起笑意，把东西从林芷沐手里接了过来：“特地给我准备的？”
“是，也不是。”
林芷沐的回答勾起了顾铮的好奇，他快步把人领进常年预留的包间，没等服务生进来开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个明确答案。
“所以这里有让我转交给云炎的东西？”
“不是，这里的东西，都是给你；但我从杭州回来的时候，分别给你、我哥、赵总准备的礼物，杭州特产数来数去也就那几样，拿得出手的不多，所以东西有些交叉，没办法用上「特地」两个字了。”
林芷沐的用词严谨让顾铮觉得格外有趣：“现在能打开吗？”
“当然。”
长久以来，顾铮对拆礼物的兴致一直不高，实用的不实用的，他一概不缺，但今天心里却翻涌起许多的惊喜。
他小心翼翼地把几个礼盒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在桌上，看包装，他猜得到是茶叶和茶点，林芷沐也没继续卖关子，顺势透了底。
“在我印象里，你不太喝咖啡，好像对茶叶的兴趣会高一点，虽然可能比不上你平时喝的大红袍，偶尔换换口味，小清新的绿茶也不错。”
“你怎么知道我平时都喝大红袍？”
“是上次在萧总家，你跟菀姐聊天的时候说的呀。”
如果不是林芷沐的解释，顾铮完全不会想到，自己跟苏菀这么稀松平常的一句对话会被她记在心里，他认真的把每一样礼物都拿出来过了一遍，然后把他们一件一件细致地放回袋子里。
“嗯，是值得换一换口味，你给他们准备了什么？可以说吗？”
“可以。给我哥也准备了龙井茶，不过想着他有妻有儿的，就给嫂子准备了丝绸围巾，给侄子准备了藕粉，山核桃。”
“想得还挺周到。”
“跟他让我带回家的那些伴手礼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嘉麟楼的流心奶黄，10头中东干鲍，18头特级花胶，北极野干参，冬虫夏草，云南远年普洱，这伴手礼贵重的，我爸妈以为我是救了我哥一命，差点就让我抱着野生大黄鱼来回礼了。”
“再怎么说，也是林家大少认妹妹，这点礼还是得讲究的。”
“后来我想了想，论品质和价格，断然是不可能比得过了，所以只能将就着讲究心意了。”
“赵睿呢？你们就见了一次，要怎么考虑礼物的适配性？”
“给赵总选礼物最简单，主要目的就一个，那就是保下辛怡的小命。”
林芷沐到底给赵睿带了什么礼物的悬念一直被保持到了周一辛怡打卡离开【零墟】。
非常懂“人情世故”的赵睿原封不动地把林芷沐托辛怡带过来的礼物以及辛怡的送礼「祝福语」完整转移到了顾铮的办公室。
“我们正想去找你呢，”林云炎的那份礼物，在他昨天被顾铮催着“路过”复旦大学的时候，就由林芷沐本人亲自送达，“我妹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提神醒脑，降火补气，两件套。”赵睿
“什么意思？”林云炎
“按照辛怡的说法，杭白菊是为了让我在怒上心头想骂人的时候清清热、解解毒，放她一马，山核桃是为了让我在苦思冥想补大坑的时候提提气、补补脑，绕她一命。”
赵睿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并没有多夸张，可这极具反差感的内容逗得林云炎哈哈大笑，就连一贯沉稳的顾铮都忍不住眯了眼浅笑。
“事情交代完毕了，我回去继续工作了。”赵睿
“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8. 序幕开场 低调的做个显眼包……
复旦大学每年的校园开放日活动都被安排在九月的最后一周、国庆假期开始前的那几个工作日；从23号开始到27号，每天都有不同的机构、公司与学校的各大社团、院系合作举办各色活动。
今年，林芷沐对开放日的关注就集中在了25号那一天：林云炎早了两天发来消息，告诉她【零墟】的校企合作签约仪式会在当天早上进行，中午约她一起吃饭；
而MilkyWay的校园互动活动在下午1点开始，诸葛端、安颜、周鑫都会到场；林瀛资本和【幻夜】的总裁见面会紧随其后，2点开场。
辛怡看了这活动时间表戏称，「9月25日，整个复旦大学最忙的，就是你」，这三场路演性质的活动都在学校的百年老建筑「相辉堂」里举行，即便林芷沐不参与每家公司在当天下午举办的其他体验活动，她也得在那至少待上四五个小时，才能做到给【零墟】站台，与MilkyWay的人打招呼，避开简润航找机会跟林思妍搭上话。
【零墟】的签约仪式会在10点准时开始，林云炎没硬性要求让林芷沐全程观摩，可林芷沐觉得自己若真只是出现吃个饭，也太敷衍了些，再加上辛怡对于这些有可能接触到大佬的活动都很上心，两人早早就等在了「相辉堂」门口。
校企合作的活动很少对普通学生开放，除了小部分MBA、EMBA项目的学生收到了消息，登记了入场资格，其他来参加的要么是学校领导，要么是行业媒体，还有些特邀嘉宾，所有人都是西装革履；
林芷沐和辛怡倒是提早想到了这一点，着装上刻意地朝商务方向打扮了一下，但林云炎到现场的时候，还是只一眼就扫到了她们两张稚嫩的脸，跟周边涌上来的人寒暄完，就抽了空过来打招呼。
“怎么来的这么早？林家小公主还穿起商务套装来了？”
“来给我哥和【零墟】捧场，不能让你们丢脸呀！”林芷沐眨了眨眼，“这级别的活动，基本上都是商学院的福利，站在一群精致干练的商务人士里面，总不能穿的像个显眼包。”
“也就只是个吹水签字拍照局，含金量没你们想的高。”林云炎
“很难得有一场校园活动能把这么多大佬聚齐，我跟着芷沐来碰碰运气，找找机会。”辛怡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向林云炎表达了求资源、求人脉的意图。
“一个【零墟】还不够你折腾的？”林云炎
“要想成为【零墟】里能独当一面的人才，总归需要点自己的底气。”辛怡
“你倒是挺诚实的。我估计这边11点结束，学校安排了午餐宴，你一起来吧。”林云炎
“谢谢林总！”辛怡
“我要去准备上台的事情了，这活动人多，你们跟着我的秘书，方便联系。”林云炎把秘书留在这就匆匆离开。
“林小姐，辛小姐，你们好，我是林总的秘书李锐哲。”
林云炎的这位秘书，林芷沐和辛怡都是第一次见，两人不敢造次，礼貌地打过招呼，就乖乖跟在他身后进了会场。
辛怡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蹭课混局，但很少有人愿意带着她玩，此刻看着她被带进场，越过自己在嘉宾席入座，几个对她有印象的学员眼神里有着无尽的疑惑，他们拼着自己的资产上了EMBA课程，也不过是赢了个入场资格，只能在后排观摩，可她一个研究生，竟能坐在第二排，属实不合理。
入座后，林芷沐发现总有目光向她们两人飘过来，这种场合，两个小女生的出现虽然的确有些突兀，但也不至于被人一路盯了一路。
“辛怡，后面有你认识的人？”
“是商学院那群人，见过几次，我一直以为他们挺高冷的，对我们这种小虾米看不上。”
说话间，辛怡的手机震了好几下，跑进来一堆消息，可她看都没看就锁了屏。
“懂了，以前是你把他们当人脉，现在，是他们拿你当人脉了。”
“名利场上的朋友，我也没想着要他们多真诚，但之前见面装不认识，现在要来套近乎，我确实有点不想理。”
“可你刚刚不是跟我哥说要来找机会的？”
“真正的机会，都在这嘉宾席，而不是后面的观众席；话说回来，我本以为，你们家顾总，今天也会来，怎么不见他身影？”
“你好好说话，我跟顾铮只是普通朋友。只是一个校企合作的签约，用不着出动所有人吧？他可能有别的工作安排。”
“其他的活动不出现也就算了，今天他还缺席的话，我觉得，你们名不符实的恋爱关系恐怕得保不住。”
“你都说了是名不符实了，还哪有保不保一说，再说了，他要是在的话，这谎岂不是得越扯越远了？这么多人在场，戏可不好演。”
“姐妹，你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名利场的险恶，他在，你这只小白兔还有清净的日子可过，他不在，你就有得烦了。”
林芷沐很少在学术圈外的社交场合活动，对辛怡的这句话体会不深，只当成是她吃不到瓜的调侃；但签约仪式结束，被李锐哲带到午宴现场后，她才算真的明白什么叫饿狼扑食。
辛怡原本说好要陪在林芷沐身边，可【零墟】下午在学校科技实验剧场有体验活动，赵睿临时给她布置了任务，在仪式结束后就不得已得先撤退，只留林芷沐一个在现场。
今天出席的嘉宾，都是奔着【零墟】而来，有林云炎亲自出场做路演，气氛自然热到极致，大家抓住短暂的聊天环节，使劲地要跟他搭上线，忙的林云炎不可开交。
在一开始匆匆向大家介绍了林芷沐的身份后，林云炎就被几个行业大佬围着，话题一个接一个的不断，没太多时间顾着这个妹妹，商学院的各位挤不进核心聊天群，只能铆足了劲在林芷沐这献殷勤，直到午宴开席，林芷沐的身边才没有了闲杂人等。
“这些商务应酬，很无趣吧？”林云炎发现坐在一旁的林芷沐在发呆，微微侧过身来跟她说话，“所以，阿铮不肯来，总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9. 找你吃瓜 先谋定而后动
[]
周鑫如此高调的出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因为有活动，他提前做好了妆造，跟现场各位的商务风有些格格不入，但还是礼貌地跟各位长辈鞠躬问好，等站到林云炎边上的时候，态度更谦卑了一些。
“林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林云炎知道今天周鑫会出现在学校，自己带着林芷沐出现在这也是为了帮顾铮挡情敌，谁会想到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林总，你也认识周鑫？”周谦
“之前有些，小插曲，见过一次。”
林云炎这话说出来，现场的人精们一听就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大概率是周鑫闯祸。
“我的论文调研，有一大部分，就是在MilkyWay基地做的实际调研，我不小心在基地摔伤，我哥过去接我的时候，跟周鑫见过。”
林芷沐赶紧把话接过来，以防周鑫成为众矢之的。
“我这不听话的儿子，一定是给林总和林小姐造成不小麻烦了。”周谦
“没有没有，是周鑫处理的及时，我才不至于变成歪鼻子；而且，后来做调研，他帮了我很多。”林芷沐
“给周鑫加个位置吧？MilkyWay那边的活动，1点才开始，坐下来聊一会儿。”校外合作处主任
“既然周鑫和林小姐认识，那就让他们坐一块，年轻人在一起比较自在。”副校长
“好。”
周鑫也没有客气，自己扯了张椅子，在林芷沐的身边坐下，靠近她的身旁耳语了一句，“多谢相救，不然我得被老周的唾沫淹死。”
周鑫和林芷沐的亲昵举动，在别人看起来也就只是朋友间的正常互动，但在林云炎那却是天大的不妥，他微微咳嗽了一声，询问道：“今天的活动，不用随队？”
“要的，端哥他们要晚一点到，我是代表我个人，作为我爸的儿子，来打个招呼，请过假了。”周鑫
“周院长，你儿子，真是一表人才，之前怎么都没听你提？”副校长
“我一个商科教授，儿子却休学跑去玩电竞，专业出入太大，不知道该怎么提。”
周谦很坦白地把自己对儿子事业不太支持的态度表达了出来，但碍于这是在公众场合，多少还是给周鑫留了点面子。
“术业有专攻，电竞行业现在发展势头很好，不算不务正业。”融合创新研究院院长
“电竞需要天赋，也需要努力，这个行业其实特别卷，不比我们做学术容易。”林芷沐
“我听下面小年轻们说，MilkyWay是目前国内发展最好、最专业的电竞俱乐部，周边产业也做的特别成功，队内打野选手，既是技术顶梁柱，又是人气偶像。”校外合作处主任
“多谢夸奖，队内首发打野，正是本人。”
周鑫勾起嘴角，露出了明媚的笑，这简单却震撼的事实从父亲同事的嘴里说出来，荣耀加成要多的多。
“真是优秀！”副校长
“就怕只是吃青春饭，风光几年，蹉跎半生。”
周谦眉眼间虽然有止不住的自豪，但嘴上还是一副不饶人的样子。
“职业选手生涯很短，但电竞这个行业的需求是多方面的，林总以前也是电竞选手，现在不就转型开了公司，成了大佬嘛。”周鑫
“哦？林总也搞过电竞？”副校长
“是，之前在老牌战队FTEW效力过几年，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也是我之前做职业选手时的队友。”林云炎
“我们战队的老板，同时还是目前国内最大的数据科技公司，「木兆」的创始人，所以，蹉跎与否，在人，不在行业。”周鑫
“说的好！周院长，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多变，我们老一辈，也得跳出惯性，追的上社会潮流才行。”融合创新研究院院长
恭维的气氛渲染的差不多，周鑫觉得自己这一趟的目的也达成的七七八八，迅速整理了话题起身道别：
“各位叔叔，我可能得先走了，战队那边12点半要报道，我对学校里面不太熟，可能要花点时间找一找「相辉堂」。”
“要不，我带你过去吧。”
这饭局，只有她一个小辈，林芷沐确实有些如坐针毡，恰好逮到一个理由退场。
“或者我让李秘书带周鑫过去吧？”
林芷沐和周曦的相处，若仅限于在饭局上，林云炎觉得都尚在可控范围内，但现在要是放两个人单独离开了，事情就有了另一种说法了。
“不用麻烦李秘书了，哥，我顺便过去跟端哥他们打个招呼，论文结束还没来得及去感谢他们。”
林芷沐搬出这个借口，林云炎觉得自己再多加阻拦就有些刻意，只得点头答应：“行吧，见到端哥，替我也问声好。”
“好，知道了。各位老师，你们慢用，我先带周鑫过去了。”林芷沐
出了宴会厅，林芷沐和周鑫才算是松了口气，想两个脱离家长监控的孩子，站在阳光下眯着眼睛对视。
“真没想到你居然是我们院长的儿子！”
“我也没想到，居然能在你的朋友圈看到老周跟林总同框。”
“【零墟】跟复旦做了校企合作的项目，辛怡在负责，所以挂在我们学院下面。”
“老周得开心死了，数娱行业最有潜力的公司主动找过来。”
“听你们聊天，周教授之前很反对你做电竞？”
“就是看不上吧，觉得游戏是过家家的东西，上不了台面。”
周鑫双手插兜，低下头，用力踢开了挡在脚下的小石子。
“所以你今天是过来将他一军的？”
“不算是，我主要是来找你吃瓜的；要不是看到你们那张合影，确定你也在这午宴，我才不想来跟他们这群勾心斗角的同事打招呼。”
“我可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一个菜鸡，跟着我哥混顶流圈，真的快吓个半死。”
“被教授和领导压力了？”
“岂止。”
“也难怪，一个乖巧可爱的小白兔突然掉进狼窝，确实会紧张。”
“什么？”林芷沐侧过脸，带着疑惑看向周鑫。
“刚刚我们从宴会厅撤退的时候，周围大概有那么几十双眼睛，想刀死我吧。”
周鑫对周遭事物的观察度本就比普通人敏感，他跟林芷沐提前从包间早退，并肩路过宴会大堂，周围好多位穿着西装的人向他投来并不善意的眼光，像是自己动了他们的奶酪。
“他们是想通过我，攀上我哥的关系。”
“不全是，”周鑫突然把脸凑到林芷沐前面，表情似挑逗又似认真，“有的，是真想吃了你。”
这被突然切近的距离吓得
60. 堵到她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
[]
诸葛端没让周鑫和安颜当着林芷沐的面把话题继续延续下去，赶紧把人送去场内安置，谁曾想，等到林芷沐听完了MilkyWay的见面会，要再次回到后台的时候，没了周鑫这张人形通行证的她，直接被尽职的工作人员拦在通道入口，想找机会在后台与林思妍交谈的计划不得不打消。
好在，诸葛端给林芷沐安排的是嘉宾席，它与后台共享一小段出入甬道，总算是给林芷沐留出一丝希望，她小心地隐在角落，生怕有工作人员无意间路过要把自己抓个正着。
待了没几分钟，简润航的声音就在走廊的远处响起：“林总，待会儿的对谈，我希望，我们可以把重点放在合作共赢上，你觉得呢？”
“当然，”林思妍的声音冷静而凌厉，“合作共赢，各有侧重，一直是我们两家公司能走到一起的关键，我不介意在公开路演的环节多渲染一些联合氛围，但在之后的合同细节讨论上，林瀛资本仍旧会遵循一贯的策略，保证自己的基本利益优先。”
“用校园活动做试水开场，就是想获得潜在用户的正向反馈，我们的对谈气氛越和谐，内容越精彩，越有利于后面的项目展开，无论对林瀛资本，还是幻夜，都是好事。”
“话虽如此，但简总恐怕还有别的方面的考虑吧？这场活动越成功，给外界营造的，两家公司的绑定形象就越深刻，到时候，幻夜估值水涨船高，保不齐，谁会成为那个并购的冤大头。”
这私下的谈话，林思妍没给简润航留太多面子，点明了他的小算盘，这让简润航有些尴尬，虽然没看到画面，但林芷沐自动脑补出了简润航僵掉的笑容和刻意转头的回避。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林总不介意我出去抽支烟吧？”
“请便。”
听着简润航离开的声音，甬道里就只剩下高跟鞋落在地面的踱步声，由远及近；林芷沐这才从躲着的角落里站了出来。
“林总，您好，我是复旦大学市场营销研二的学生，林芷沐，我的研究课题是数娱方向，我有几个关于电竞方面的问题，想请教你，可以吗？”
兴许是见多了带有目的的寒暄，林思妍并不认为林芷沐是真的来请教问题的，她上下打量了林芷沐一眼，看到这穿着打扮颇像是要去见工面试，想当然地认为这小妹妹是跑来毛遂自荐的。
“如果你有研究需要的采访问题，可以先把提纲列出来发到我们公司的外联公关邮箱，会有专人负责对接；如果你对入职林瀛资本有兴趣，今天的4点到5点会有一个招聘咨询会，欢迎到时候过来做详细咨询，我们有开放实习职位。”
“我不是来求职应聘的，确实有一些跟研究相关的问题想问，但，没办法列在提纲里，即便我真的写上去了，不当着面问，我觉得我没办法得到答案，所以我才冒昧地在这堵您。”
林思妍笑了一下：“没办法得到答案的问题，会有两种情况，一，涉及我的个人隐私；二，涉及公司的商业机密。以上两种情况，即便你堵到我，我也不会回答。”
“我想问的是跟Perpetual有关的问题。”林芷沐不再拐弯抹角，在被林思妍二次拒绝前把话说了出来。
林思妍本不想跟林芷沐纠缠，在拒绝了她之后，快步绕过她的身侧往后台入口走去，可听到「Perpetual」这个名字，立刻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回望：“麻烦你再重复一遍你刚刚的话。”
“我想问的是跟Perpetual有关的问题。”
林思妍熄掉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走到了林芷沐的跟前：“你说你叫林芷沐？在做数娱方向的课题？”
“是的，我目前做的论文是关于手游职业化对受众粘性的影响，以王者荣耀为例，其中主要涉及的是电竞战队和职业选手，我曾经给您的公司发过邮件，列过采访问题，也得到了相当详实的回复，但我的论文里有一篇空白与已退圈的Perpetual有关，他作为电竞偶像，他的故事很重要。”
“P神曾效力过FTEW以及MilkyWay，与林瀛资本没有直接的联系，如果要做关于他的研究，直接去找这两个战队，应该更合适。”
“我试过各种方法搜寻资料，去问他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友，在MilkyWay的旧基地找过往档案，得到的只有支离破碎的信息；我见过萧霆烨萧总，他说，有关P神的所有资料都是他亲自处理的，让我死了这条心，所以，到目前为止，我甚至连Perpetual的真实姓名和影像都不知情。”
“你为什么会觉得，被他们刻意隐瞒的事，在我这会得到答案？”
“我看过之前的一些报道，知道你跟萧总的关系亦敌亦友。”
“这不代表，我会在这些陈年旧事上愿意站在他的对立面。”
林芷沐咬了咬嘴唇：“有人，跟我说过，萧总和P神曾经追过同一个女生，翻看萧总的资料，与他可能有过感情关系的只有两位，一个是他的现任女友，苏菀；另一个是，是您。”
“我，苏菀，萧霆烨，Perpetual的确有过一段关系复杂的时间，但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任何Perpetual的事。你的好奇和研究我都理解，但这终归是你的事，我们，在今天之前素不相识，我没有办法为了一个陌生人而牺牲我与萧霆烨之间的平衡状态。”
“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或者，你可以不直接指名道姓，给个提示，也行；我保证，绝对不会让萧总知道，提供消息的人是你。”
“这么做，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林芷沐双手环抱在胸前，仍旧不肯退让半分。
“那么加上我呢？”
结束了MilkyWay的见面会，按照原定计划，周鑫得跟着大部队移动到校园水友赛的场馆去，但他脑子里始终记挂着林芷沐这档子事，二度借着自己老爸的
披回马甲
[]
林思妍的停顿不是因为犹豫，而是看到了这个名字的主人从甬道的一侧，背着光向他们三人走来，距离上一次与顾铮见面，似乎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了，现在的他一身笔挺西装，仍旧绅士，但比过去少了些亲和儒雅，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藏起了他眼神里的情绪，更显得成熟凌厉。
前一秒，林芷沐还处在震惊中，情绪五味杂陈；下一秒，她就听见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才勉强拉回些理智，发现林思妍的目光穿过了自己脸侧，看向别处，后知后觉地转过身，迎面撞上顾铮的视线。
“你，怎么在这？”
林芷沐记得几个小时前，林云炎刚跟自己吐槽过，顾铮嫌弃应酬无聊，不愿意出现今天的校企签约仪式，她本以为这一天都不会见到他。
“你哥回公司了，我接他的班，来看一看你们学校开放日的活动，”顾铮指了指胸前的工作证，“你们学校的工作人员挺负责的，再三确认才让我进嘉宾席入口。”
“林芷沐，这位是？”
周鑫从未见过顾铮，从他们两个的对话里，他只推断出眼前的这个人是林云炎的朋友，也在【零墟】担当要职。
“我叫顾铮，”顾铮看了林芷沐一眼，左手顺势找到她的右手轻轻地牵起，“芷沐的男朋友，也是你老板萧霆烨为数不多的，朋友。”
周鑫从顾铮最后的两个字品出了点警告的意味，但他更在意的显然是顾铮与林芷沐的关系，不仅这个人他第一次见，这件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他半眯了眼睛看着林芷沐：“你的，男朋友？”
“是……的……”
林芷沐回答的有些心虚，经过这几次的交谈，她把周鑫当好朋友看待，对着朋友说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现在这个空间里，还站着一个林思妍，她没办法驳了顾铮的面子去否认，也担心解释起来牵连一大串。
“这么久没见，没想到你的出场竟是来找女朋友，这让我有点惊喜。”
林思妍在一旁看了许久，顾铮出现的时候，她本以为自己是踩中了什么咒语，只念了个名字就把人召唤了出来；
后来看到他与林芷沐认识，但林芷沐却不知道Perpetual是谁，觉得格外有趣，想着摸清状况再开口，等着等着，竟得到了这样一个重磅八卦。
“好久不见，林思妍。”顾铮把注意力从周鑫身上拉回来，神色轻松，“听说林瀛资本的路演就是下一场，所以过来听一听，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我甚至求之不得，”林思妍笑了笑，“【零墟】的总裁列席旁听，那我可能还得过一遍稿子，先失陪了？”
“等一下！林总，你还没兑现承诺。”
周鑫喊停了林思妍要离开的脚步，刚刚这短短几分钟像是信息大爆炸，但他快速提炼了关键点，认为林思妍喊出顾铮的名字是因为故人相见，而非给出答案。
林思妍用余光扫视了一眼顾铮，然后从容回答：“很抱歉，P神退圈太久，我对他的真实姓名确实也有些模糊，话到嘴边，想不起来。”
“可你刚刚，明明答应我们的！”临门一脚被打断的瓜，让周鑫不禁来了脾气，交换条件他给了，但应得的那份却没被要回来。
“刚刚的承诺里，只有对你们的约束，但没有对我的违约惩罚，我现在完全可以扭头就走，但我不想做个骗子，”
林思妍拿出手机，但着三个人的面把刚刚拍摄的东西全部删掉，有意无意地看了顾铮一眼，“以后，多留个心眼，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周鑫本还想继续理论几句，原本愣在一旁的林芷沐终于开声阻止：“算了，视频和照片都删掉了，她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要挟你，其他的，不重要，你不是还要赶场去水友赛吗？你认识路吗？我送你过去？”
“在饭局上随口胡诌的借口你怎么还深信不疑？还真是只小白兔。”周鑫
“什么？”林芷沐没反应过来周鑫指的是什么。
周鑫倒也不着急，耐着性子解释：“我爸在学校很多年了，我小时候老在这溜达，那我就先走了，空了约王者。”
“约你打游戏不算让你加班？”林芷沐
“炸鱼局，算娱乐。”周鑫带上口罩，双手插进外套口袋，把自己缩了起来，临走前撇了顾铮一眼，发现他始终表情淡然。
外人都离开后，甬道突然就变得有些安静，林芷沐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作响，一个原因是她本想瞒着顾铮打听Perpetual的消息，却被他撞到正，吓得心慌；另一个原因，是刚刚顾铮毫无预警地牵起自己的手，她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
等意识回归的时候，林芷沐只感觉顾铮手心的温度迅速就透过皮肤传递到了她身上，进而烧到脸上，她不敢与他四目相对，只得垂下眼睛。
顾铮见林芷沐这副模样，没再继续逼她，放开了牵着她的手，插回兜里。
“你现在，是在思考怎么提问，还是怎么开脱？”
“我，对寻找Perpetual，确实，心存侥幸。”
“这么说来，你是特地跑来找林思妍的？”
“是，计划了，好多天了，从得知林总会来学校开始。”
“为什么想到找她？”
“因为，据可靠消息，Perpetual和萧总追过同个女生，而林总跟萧总在一起过。”
“周鑫告诉你的？”
林芷沐知道出卖朋友不对，但在这个脑子快没办法正常转动的氛围下，她只能诚实作答：“嗯。”
“你认为，那个女生是林思妍？”
“我倒没这么想，但我觉得，林总，可能多少知道点内幕，而且林瀛资本刚进入国内数娱行业的时候，Perpetual还没退役，且待在MilkyWay。”
顾铮没再继续问下去，叹了口气：“走吧。”
“哦。”林芷沐仍旧低着头，往出口的方向转身。
“不陪我听林瀛资本和幻夜的联名路演吗？”顾铮站在原地没动。
“陪的。”
“入口，在这边。”顾铮一边提醒一边向林芷沐伸出手，“林思妍的敏锐度不低于萧霆烨，不牵着手进场，她会起疑。”
顾铮的意思明确，没给林芷沐犹豫的时间，她只能乖乖地把手放进他的手里，全程不敢抬头，但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的什么，在自己被牵着靠近他身边的时候，顾铮的嘴角挂着好看的浅笑。
诸如这样大型的路演活动，开场前都会循环播放公司的宣传片，对林芷沐和顾铮来说，这两家公司他们都不陌生，而且这段时间，为了课题研究和商业研判的目的，林瀛资本和幻夜的宣传片两人早就看过上百遍。
在嘉宾席坐下的时候，顾铮自然地松开了林芷沐的手去解扣子，落座
体验活动
[]
由赵睿主持的【零墟】体验活动实际上就是ChinaJoy上那一次的校园简化版，公司团队早三天已开始在学校布置场地，辛怡火急火燎地被叫过来，其实也就是象征性地做个检测而已，12点半，就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赵总，现场的VR设备和活动区域都没问题了，您看，还有什么其他要检查的吗？”辛怡扫视了现场的布置，确认了各个环节有条不紊。
“没有。”赵睿盯着自己手上的主控板，正在查看流程是否畅通，没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辛怡话里的其他意思，“要是想出去抽烟，可以趁现在，1点半，所有人要在场内standby。”
“多谢赵总体谅，不过，是不是应该让小伙伴们轮班放饭？活动要持续到4点才结束，总不能让所有人都饿着肚子拼命吧？”
听到这话，赵睿才停下手上的工作，抬头看向场地内：“让A组的同事带着所有来帮忙的同学们先去就餐吧，B组的同事继续待命，等A组回来轮班替换，每组人聚餐时间保持在20分钟内，等B组完成就餐再把同学们带回来。”
“那你呢？是跟着A组出发还是跟着B组出发？”
“轮换的时候容易出乱子，我留守。”
“那我呢？是归属同学组还是同事组？”
“随你，总之，1点半，我要见到你人站在我面前。”
辛怡比了个OK的手势，迅速消失在赵睿的视线里，但没过15分钟，她就回来了。
“我把你的饭带回来了，中式商务盒饭和西式工作简餐，放在隔壁休息室，如果你还有什么需求，跟我说，我再去跑一趟。”
赵睿在到现场前其实已经吃过早午饭，想着等活动结束再去垫肚子，现在辛怡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倒是让他晃了神，站在那半天没动。
“是，都不喜欢？还是？要不你先去看一眼？学校食堂，可能没办法完全满足你的需求。”辛怡催促道。
“嗯。”赵睿应了一声，跟着辛怡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桌上的杂物已经被收到了一角，空出的一大块放着辛怡带回来的午饭，三菜一汤的盒饭还冒着热气，三明治被加热过，跟冷的沙拉隔开放着，边上还有两杯饮品，闻着像是咖啡和茶。
“赵总请放心，我从实验室出去直接就去了食堂，中间也没溜去抽烟，所以你的午饭绝对没有二手烟的风险。”
“你吃过了？”赵睿搬了两张椅子在桌子边放下。
“没，等领导先挑，剩下的给我就可以。”
“我吃三明治，给我留杯茶，其他都归你。”
“好！”
辛怡愉快地应下来，把中式的盒饭和咖啡重新装回袋子，提着要往外走，这举动让赵睿感到不解。
“你要去哪？”
“出去找个地方边吃饭边过烟瘾，我会准时回来的。”
听辛怡这么一说，赵睿也就随她去了，1点25分的时候，辛怡如约而至，擦肩时，赵睿闻到了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葡萄味，想必是她今天的电子烟里装的是果味内胆。
校园开放日的活动最受欢迎的其实就是体验环节，时间才刚过1点半，场地外就已陆续排起了长龙，【零墟】所有的工作人员立刻进入了专业的工作状态，
按照之前的分工各司其职，唯独被临时布置任务的辛怡有些不知所措，她本想跟在赵睿身后，等着被分派任务，但这位技术大拿显然也抽不出时间吩咐什么，她索性站到了场地入口的接待处，发挥自己一贯的优势梳理人流。
简润航的那条消息发到辛怡这的时候，正是【零墟】活动现场最热闹的时候，赵睿亲自站到了学生中间去讲解人机互动的要素，力求在现场把体验感拉满，
辛怡在这个关键环节就是确认到场的人无论站在哪个角度观看演示和上手体验都能不留遗憾，所以根本没顾得上看手机。
4点一刻，最后一批体验着被送出实验场地外，活动宣告圆满完成，所有人才松了口气，辛怡径直躺倒在了地上，累得发呆，赵睿却仍旧孜孜不倦地在吩咐其他人收尾。
“你去休息室待着吧，”赵睿站在辛怡的身边，眼神没落到她身上，“这边要拆卸器材，你待在这，容易发生意外。”
“赵大机器人，你让我喘口气行不行，就5分钟！”
赵睿没说话，但人还站在那没离开：“在休息室抽烟，记得把窗户打开，对着外面。”
这话扫空了辛怡大半的疲倦感：“我没听错吧？赵总这是同意我在室内吸烟了？”
“这里不是【零墟】的办公室，所有规范按照你们学校的管理办法来，只要别让他们找我们麻烦就可以。”
“感谢赵总理解！”得到赵睿的准许，辛怡立刻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离开，刚走出去两步又回头对着赵睿说道，“我大约需要10分钟，你晚一点进来，不然，怕有烟味。”
赵睿没点头也没回应，辛怡就当他是默认同意了，快步进了休息室，打开了窗户，拖了张椅子靠着窗台坐下，准备抽口烟放会儿空，
可她前一秒刚把电子烟塞进嘴里，下一秒，赵睿就捧着一堆的中控设备卡进了房间。辛怡只得把嘴里的半口烟吞下，伸长了胳膊，把电子烟留在窗外。
见她这副着急的模样，赵睿倒是给了解释：“我放下东西就离开，会来回很多趟，不会在房间里长待，你不用在意我。”
赵睿没靠近辛怡周边的区域，很快就离开了，但辛怡却被刚刚的意外闯入急得呛到了气管，止不住地咳嗽，眼泪都快憋出来，简润航恰在此时打来了电话，听到这边这情形，愣了几秒才说话。
“病了？”
“没……被烟……呛到……”
电话那头，简润航笑了一下：“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抽了这么久的烟，还能呛到？”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
“在忙，没看到。”
“【零墟】的体验活动？”
“明知故问。”
“我在这边，看到林芷沐了。”
“然后？”
“顾铮陪着她，我听说早上代表【零墟】来签约的，是林云炎，这会儿怎么换人了？”
“顾总来学校了？”
“看样子，你也不知情，没事了，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别，我在工作，不方便。”
说话的时候，辛怡不自觉地往外看，一个颇像简润航的小小身影正站在学校公告栏前打着电话。
“体验活动4点结束，现在都4点半了，还不方便？”
“在收尾，而且，同事们都还在。”
“你这
拉开序幕
[]
关于【零墟】的问题铺天盖地地被抛过来，这场面，赵睿见得多了，他一贯都不予理会，但在往常，他的身边总会有那么有一两个保镖帮忙盯着人群，
可今天，现在这个时候，根本没人能给他筑起人墙，护他离开，人群叠了一层又一层之后，赵睿怀里的箱子抖动的格外厉害，总有人不经意地转身推搡要把力作用到箱子上。
“各位同学，你们的问题都很犀利！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释的清的，大家现在把赵总堵在这，你一句，我一句的，他也不知道该从何答起，请给我们一点思考的时间和空间，好不好？”
安抚粉丝这件事，辛怡格外在行，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两人想安稳离开不是易事，更何况他们两人手上都抱着箱子，不方便撒腿就跑，只能先稳住人群情绪。
“专业问题没办法聊，合影可以吗？”
“睿哥，之前很少有机会见到你真人，可以合照签名吗？”
“睿哥睿哥，我们真的很喜欢你！”
辛怡拦下了第一波占便宜的提问，这第二波粉丝式的套近乎，她就有些招架不住，但还是只身挡在赵睿的面前：
“同学们，我万分理解你们对赵睿哥的喜爱，但是我们确实现在不是很方便，还在搬砖过程中。”
“我们可以帮忙搬东西，只要睿哥答应合影签名就可以！”
“作为公司的技术总监，没有办法像明星一样随意签名，但在学校活动展板附近合影，没有问题；不过麻烦各位，等我把手上的这些东西交代给其他同事。”
赵睿没让辛怡一个人去承担这么多人的反问，主动站了出来。
辛怡对此有些不可置信：“真的可以？”
“嗯。我们先把东西送回去交给其他人，再找个活动展板当背景。”赵睿利索地做了决断。
在接下来的大半个小时时间里，赵睿就像是个人形立牌，异常配合地出现在各个同学要求的合照里，辛怡觉得自己就快变成游乐园里为游客拍照的工作人员，只不过出现在她镜头C位的是她的顶头上司。
等到人群散去，辛怡才再度跟赵睿说上话：“我本来以为你不会答应这些无理的合照要求，你又不是个流量明星，何必满足这些只贪恋你外表的假粉丝？”
“刚刚那个情况，即便拒绝顺应他们的要求，我们也不可能走的了，还会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对【零墟】的亲民形象和专业态度有影响。”赵睿回复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我不是说让你一开始就强硬拒绝，我以为，你说的合照，就只是挑几个幸运粉丝意思一下，结果你真的就是这么有耐心地差点就跟这展板融在一起了。”
“人也不算很多，跟在FTEW的时候比，小巫见大巫了。”
“你以前，也是电竞选手？”
赵睿无意识下说出的话却被辛怡抓了重点，但他也没否认：“嗯。”
“所以，你也认识Perpetual？”
“认识。”
听到这回答，辛怡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上前挽住了赵睿的胳膊撒娇：“赵睿哥~能不能给我讲讲你过去的英勇事迹？”
“以首发中单法师位，拿过奥运金牌、季中邀请赛冠军、世冠奖杯，18岁入行，22岁退役。”
“就这样？”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P神下定决心退圈，就是不想有人再去追逐他的过往，即便我知道，也不会开口聊关于他的事。”
赵睿的直接让辛怡无比扫兴，话题才刚打开就立刻结束了的滋味，相当不好受，她挂在赵睿胳膊上的没了兴奋劲，耷拉下来，准备抽离出去，
可这一套没把控好节奏的举动被先一步到达现场的简润航看了个全程，他站在远处，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只觉得这姿势有够暧昧，催得他快步上前。
“辛怡，还在跟赵总忙工作？”简润航这话说得阴阳怪气，任谁听，都像在表达不满。
地下情人现身，辛怡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机械地松开了赵睿的手臂：“嗯，一点收尾，简总怎么溜达到这了？我印象中，今天幻夜的活动，是在学校的另一边举行。”
“我那边早结束了，不像【零墟】这边有这么多，额外的工作要处理，我是来，找你抽烟的。”简润航
跨过大半个校园特地来找人抽烟，这话酸到赵睿听不下去：“所以，复旦大学，是只有固定的几个点，能抽烟？”
“不确定，我对这里也不熟，所以得找个熟人带着。”简润航
“学校的其他地方我也不太熟，但从这里到学校大门的路线我知道，要不，我带简总出去，然后你再找自己喜欢的地方抽烟？”赵睿
“多谢赵总指路，但我现在暂时还没办法离开学校，晚上约了林瀛资本的林总一起吃饭，在等她跟学校这边谈完事情，一起离开。”简润航
“林瀛资本跟幻夜，果然要深度合作了？”赵睿
“赵总不要这么敏感，我们只是今天做了联合路演，顺便吃个饭，私人聚会而已，不谈工作，如果赵总有兴趣，可以一起。”简润航
“倒是个不错的提议，我也很久没见林总了，今天因为时间的安排恰好没能跟她打声招呼，今晚这顿饭，我来请。”赵睿
简润航笃定了赵睿不会接自己的话茬，假装大方的把橄榄枝抛了出去，可谁知，赵睿竟顺着杆子往上爬，这两人的对话听得辛怡满脑子问号，这两个人在这演哪出？
还没等她缓过劲来，林芷沐就给她打来了电话，抓住这个空档，她赶紧退开了几步，脱离了这过分微妙的氛围。
“姐妹！你这电话简直天使梵音！救我于水火！”
“你现在在哪？”林芷沐的电话那头异常安静。
“还在学校，刚跟赵睿聊这天，简润航突然现身，吓得我脑子都丢地上了。听简润航说，顾铮过来找你了？”
“对，”林芷沐没过多解释与顾铮有关的事，反倒是提了个其他请求，“你现在，方便过来找我吗？”
“怎么了？你跟顾铮吵架了？”
“没有，但，林瀛资本的林总，跟我们，在一起。
连环巧遇
[]
林瀛资本与幻夜的总裁见面会在4点的时候准时结束，顾铮牵着林芷沐离场没再遇上林思妍或是简润航，出了「相辉堂」两人也就没再继续假扮情侣的亲昵，放开了手，稍稍拉开了距离。
“以前，没现场听过林总的演讲，就已经觉得她气场强大，思路活跃；今天见到人，亲身体验了一下，果然是内核很稳，很有想法、很有魅力的女中豪杰。”
“林思妍一直都是目标明确的人，有野心、有魄力，在商场上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以利益交换为先，但她的激进，容易得罪人，所以跟林瀛资本能长期合作、交心的伙伴很少。”
“那MilkyWay呢？虽然跟林瀛资本不算合作关系，但这么良性的竞争，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老板以前在一起过，所以林总顾念旧情放MilkyWay一马？”
顾铮对林芷沐这急切想听八卦的样子逗得想笑：“她也不是没尝试过要挑衅霆烨的权威，奈何都以失败而告终，再折腾，怕是得以退出中国市场谢罪了。”
“可是看萧总对苏菀姐那妻管严的样子，我以为，他对前任也总该有点怜香惜玉吧？”
“在这段关系上，林思妍一直是单相思，霆烨的怜香惜玉大概都体现在了在林思妍不断犯错之后，他听了苏菀的话，既往不咎。”
“现任为前任说话？”林芷沐有些不可置信。
“这中间的事，有些复杂，总之，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林瀛资本跟MilkyWay很默契地达成了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好吧。”
没能听到更详细的内容，林芷沐多少还是有点失望，不过她倒是也能理解顾铮的保留，当事人都是他的朋友，而自己作为一个外人，的确不应该逼着他爆朋友的料。
见林芷沐不再继续，顾铮另起了个话题：“接下来，还有其他安排吗？其他公司的讲座、路演、体验展位，要去吗？”
“没有了。”按照原定计划，林芷沐的行程就只剩跟辛怡会合在寝室，回顾惊心动魄的今日见闻，“你呢？现在要去找赵总吗？我看海报，【零墟】的体验活动也是4点结束。”
“他那边应该不需要我帮忙，你要去找辛怡吗？”
“我就不去添乱了吧，一般像这些有体验项目的活动，现场都异常火爆，她肯定也没空招呼我，还是工作要紧。”
“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带你去挑礼物？”顾铮站在林芷沐的面前，心无旁骛地等着她给答案。
“挑，礼物？”
“吃瓜吃的，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了？”
林芷沐不是没想过顾铮说的挑礼物是指给自己过生日，但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实在没想起来自己何时在他面前提过生日这件事：“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你鼻子受伤的时候，去医院挂号，恰好看见病历上写了。”
“所以，你来学校，是特地给我过生日的？”
“嗯。”
顾铮没有一丝犹豫，坦诚回答，但他的这一个字，却点燃了两人之间的空气，林芷沐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开始发烫，她愣在原地，双眼凝在顾铮的脸上，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云炎定了晚上吃饭的地方，想在中午活动结束后告诉你，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你就先离席了；不确定你是不是已经约了朋友要一起过，如果是的话，挑好礼物，我送你过去，我们这边，可以晚两天再吃蛋糕。”
“没，没有约其他人，本来就只是打算，等辛怡忙完，出去找家店随便吃个饭，买个蛋糕，吹个蜡烛。”
“不喜欢过生日？”
“也不是，我跟梁泽超在学校里的共友太多了，不想在吃蛋糕的时候还一直被问跟他怎么了，所以今年干脆装死，没组局。”
“生日就该跟过去一年的遗憾做切割，是时候换个圈子了，既然没别的人要约，晚上就交给我们来安排吧？”
林芷沐点了点头，打算把生日这一天的后半场交给顾铮，但两人才走出去几步，辛怡的消息就发了过来：姐妹，你那边战况如何？简润航说，顾铮来找你了？他还说，打算带上我晚跟林思妍一起吃饭，你有什么要交代我的，速回！
下午跟林思妍的见面不算太有收获，她前后不一致的表现是林芷沐迫切想要跟辛怡分享和分析的，此刻看到这条消息，林芷沐觉得有必要在辛怡见到林思妍之前先有一次姐妹谈心。
顾铮见身边的人驻足不前，停下来询问：“怎么了？”
“是辛怡，她说，那边结束了，问我在哪里。”毕竟是撒谎，林芷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抖。
顾铮虽在林芷沐脸上看出些端倪，但却没直接拆穿她：“要过去找她吗？”
“嗯。”
“那走吧，”顾铮调转了前进的方向，朝着【零墟】体验项目所在的实验楼走去，“是这个方向吗？”
这个点，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学生打扮，唯独顾铮与林芷沐两人穿着商务套装，融不进周围稍显稚嫩的青春氛围，吸引了许多好奇的目光，一天之内，频频被人注意，林芷沐有些招架不住，特地带着顾铮绕了远路。
“不是急着要去找辛怡吗？从主干道，应该更近吧？”
进入校园的时候，顾铮认真看过地图，学校里几个建筑物的大致方位与路径，他都默记下来，在林芷沐带着他绕进第一个小径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
“除了商学院EMBA的那帮人，平时很少有人会穿得如此正式走在主干道上，我怕你，一会儿上热搜。”
“又在担心，会传出奇怪的绯闻？”
“不是，是在担心英俊潇洒、气质出众的顾总要被路人粉围观要微信。”
“明着盯上我的人，暂时没发现，但从主干道尾随了我们绕进小路的几位男士，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顾铮放缓了脚步，用眼神指引着林芷沐向一侧看去，的确有两个同样穿着西装的人，在距离两人不远的位置假意散步；林芷沐认出来，他们是自己中午在午餐宴上曾见过的。
看见正主注意到了自己，几个人也不在藏着掖着，大方地走上前来打招呼。
“林小姐，好巧，又见面了。”
“唐总，张总，你们好，这是
时空裂缝
[]
这场面像是跌进时空裂缝，几个人谁也不敢先做出反应，最后还是林思妍率先打破了僵局：“没想到居然在这遇到这么多老朋友。”
“林思妍，我们几个老家伙确实好久没见，但林瀛资本的战队和你们租借出去的选手，可一直在跟MilkyWay对线。”诸葛端走上前，回应着林思妍的话，目光却一直飘向她身后的顾铮。
“倒也是，见队员比见你们频繁地多，刚刚才在后台见了周鑫，追着问Perpetual的事。”林思妍
孤影扫了一眼顾铮，又回过头问周鑫：“你找Perpetual做什么？”
“那个，是我，让周鑫帮我留意一下，Perpetual的消息。”林芷沐想着，自己在这个时候不站出来揽下责任，周鑫回到基地估计就是关禁闭的节奏了。
“你，还在找Perpetual？”诸葛端对林芷沐站在顾铮身边还要向别人打听Perpetual的行为甚为不解。
林芷沐点了点头，这意思就是顾铮根本没承认他是Perpetual。
“上次，不是劝过你了，他走得彻底，又不留痕迹，就是在跟电竞圈做切割，就算真的让你找到人，他也不会回应任何过去的事。”
安颜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怒意，分明是把情绪摆出来给现场的其他人听的。
“颜哥，这事也怪我，本来她都已经放弃了，是我从隔壁FTEW的毅哥那打探了点消息回来，又把希望捡了回来。”
周鑫见识过安颜严厉的样子，觉得他要是真的发起脾气来，林芷沐可能得吓哭，赶紧出来英雄救美。
“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顾铮沉默许久，总算开了口，他这一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顾铮，你这是在替Perpetual领罪，还是帮女朋友背锅，亦或者，在代萧霆烨认错？”
林思妍犀利反问，想趁这个机会逼他一把，也顺便提醒眼前的各位，纵容顾铮把自己藏起来的大功臣是他们最信任的萧霆烨。
孤影原本在一旁默默地给萧霆烨发微信，报告修罗场实况，听到这里，忍不住停下敲打手机键盘的手，抬头确认，关于Perpetual，大家都已接受了他刻意回避的现实，但林芷沐是顾铮的女朋友，还孜孜不倦地要追寻Perpetual踪迹的这件事，确实让人有些震惊。
“林小姐，他是你男朋友？”
安颜脸上的惊讶也没比孤影和诸葛端少，顾铮披着马甲肯跟MilkyWay的人相认就算了，怎么林芷沐也突然有了新身份？
“是的，顾铮，是我哥的合伙人，也是，我男朋友。”
林芷沐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而且安颜好像对顾铮是自己男朋友这件事有过度的反应。
跟现场的其他人比起来，林思妍在林芷沐是林云炎妹妹这件事上是有信息差的：“看来，我真得给萧霆烨打个电话，让他尽快飞一趟上海，约大家出来叙个旧，我觉得好像错过了很多故事。”
“林小姐，林大知道这件事吗？”诸葛端回想起前几次，来自林云炎和萧霆烨关于周鑫是不是与林芷沐有友达以上的关系的询问，他脑子里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想要确认。
“他知道。”林芷沐
“那你在MilkyWay做调研的事，他……”
诸葛端的话还没问完，顾铮就给出了答案：“我知道，她摔伤了鼻子那次，其实是我跟云炎一起去的基地，只是我没下车。”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更加诡异，MilkyWay的成员们在一旁莫名地吃起了战队前辈们的瓜，今天的校园活动，来的还不只是首发的选手，主播队的成员们也都在，所有人，满心满眼都是迷茫。
孤影上前拍了拍诸葛端和安颜的肩膀，示意两人收一收情绪：“端哥，我们先带孩子们去停车场，这么多人在这站着，容易被拍。”
“就到这吧，有些事，一时间也聊不完，别耽误林小姐过生日。”林思妍
“林芷沐，今天是你生日？”周鑫
“是的。”林芷沐
“怎么不早说，不然还能给你准备个礼物。”周鑫
“不用不用，原本也没想着要大办，不过，如果大家有话想聊，不如一起来吃个便饭，切个蛋糕？”
林芷沐把刚刚的所有对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觉得顾铮和MilkyWay的这几位应该是认识，可好像又对彼此的朋友关系表示缄默，这一切的源头又跟Perpetual有关，假设现在就此分别，那么好不容易抓到的一点线索就又要断了，索性大胆一回，把人都约到自己的生日宴上。
但邀请的话才出了口，她又觉得不妥，因为这生日宴，自己不是主办人，于是又转过身，去问顾铮：“可以吗？”
顾铮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目前这地步，但此刻他不想忤逆林芷沐的想法，让她的生日留下疙瘩，只得放下尚未考虑清楚的后果，主动向面前的几位老朋友发起邀请：“一起给芷沐过个生日吧，云炎和Ray，都会来。”
“这个「一起」的范畴里，也包括我吗？”周鑫
“你是芷沐的朋友，只要不耽误训练，自然是欢迎的。”顾铮
“安颜，你带着周鑫去吧，我和孤影得把其他人带回基地。”诸葛端迅速做了安排，他知道，再次见到顾铮，有最多话想聊的人是安颜，但只放他一个人去参加，又显得意图太过明显，有周鑫在旁，倒也能多少稳住些安颜的情绪。
“好。”安颜爽快答应。
“顾铮，发个餐厅定位给我，我开车带他们两个过去。”林思妍
“澳珀大宅，地方你知道的，24号别墅。”顾铮
五个人在停车场分别上了两辆车，林芷沐坐进顾铮副驾驶位的时候，表情有些凝重，像是憋了口气，车开出去好久，两人都没说话。
最后，顾铮耐不住车里的低气压，主动打破了沉默。
“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第一次，我哥送我去MilkyWay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提到你曾经是个很厉害的电竞选手，所以，你其实，跟端哥他们，是认识的，对不对？”
“是，认识，但很多年没有见了。
势均力敌
[]
林芷沐的这个愿望，顾铮不是没想过，甚至前几天，林云炎和赵睿都替他分析过，如果真的瞒不下去，趁生日的时候让林芷沐见一见Perpetual，或许，是这个问题的最优解，但现在听林芷沐亲口问出来，顾铮却又是缺了点勇气去回应。
“以前生日的时候，你都许过什么愿望？”
“有过很大众的那些，例如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父母安康、招财进宝；也有过很个人的需求，例如课题顺利，论文中稿等等。”
“这些具象的愿望，都实现了？”
“一半一半吧，我也没这么特别，神明总不能逮着我一个人发福利。”
“只有学业方面的？”
“也不是，从我认识梁泽超开始，每一年的生日愿望总有一个与他有关，今年省下来的位置，恰好留给Perpetual吧。”
这最后一句顾铮半天没有回应，林芷沐知道自己是在强人所难了，赶紧把话收了回来：“我只是说说而已，也没有要逼着你答应的意思，生日愿望，不就得许那种非自己努力可得的，才算珍贵嘛。”
“我尽量，试一试。”顾铮总算给出答案，“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无论对Perpetual有多好奇，都不要再瞒着我和云炎，去找别人帮忙打探。”
“理由呢？”
“蝴蝶效应。Perpetual已经很久没被电竞圈的人提及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你找他只是为了科研目的或是个人好奇，总会有人以此为借口掀起些风浪，要来搅局，对MilkyWay、林瀛资本、幻夜、零墟，KPL、手游，甚至整个数娱市场都会产生很难估测的影响。”
“你们会不会有些，杞人忧天？”
“资本市场本就以信息为利器，操盘手们不在乎事物的最初动机，只在乎掌握在手里的动向能牵扯到多少利益。Perpetual这个人是谁或许无足轻重，但他的重新出现，必定会引发大量关注。”
“好吧。”听完顾铮严肃而认真的分析，林芷沐确实觉得自己发动周鑫去帮忙打听Perpetual的消息这事有些莽撞，尤其是，今天跑到林思妍面前的追问，“我刚刚先斩后奏，邀请大家一起过生日，你有没有生气？”
“没有，本来就是你的生日宴，随你开心就好。”
“我承认，刚刚要把所有人聚起来，是有想吃瓜的意思，尤其好奇你们明明认识却又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原因，觉得它一定跟Perpetual有关，现在想想，我是不是点燃了一个定时炸弹？”
“拆单的工作，交给我和云炎，你好好吃瓜，好好过生日。”
林芷沐对生日宴里有颗「定时炸弹」的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林云炎本来想着既然顾铮陪着林芷沐，那么自己正常时间下班过去庆生没有任何问题，可在他被通知今晚生日宴临时加入的来宾名单后，轻松闲适的心情荡然无存。
他抵达生日宴现场的时候，其他几位已先一步在房间里安坐，不说话的气氛和现场的热闹布置像是正在上演一出冰与火的默剧。
“不好意思，来晚了，本来只打算给妹妹过个简单生日，没想到芷沐面子这么大，惊动了各位老朋友！”
林云炎在顾铮的身边坐下，半调侃半评价着今天的阵容，“要不是烟姐恰好出差不在上海，早就带着机器在这蹲独家了。”
“是学校的开放日时间挑的好，恰好赶在林小姐生日这天，让我们见上面，现如今在电竞圈，能让我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不多。”安颜
“应该说，是没有可能。上一次，人这么齐，还是在Perpetual退圈之前吧？林思妍
现在坐在这的所有人都知道Perpetual这个词有多敏感，林思妍这明目张胆地提，就是想把客套话去水，聊点干货；顾铮自然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是什么，倒也没慌。
“是啊，那时候，大家关注的只有电竞这一件事，都住在基地，离得也不远，聚起来相对容易。”顾铮
“想聚的话，只用一通电话或者一条微信，就看有没有心。”林思妍
“电竞的残酷就是它只容得下短暂的青春，巅峰过后各有选择，我倒是有心留在圈子里，林思妍你该不会忘了，当初是林瀛资本硬要掺和进FTEW的首发阵容里来，我才离开电竞，另寻他路的吧？”
林云炎的语气不是追责的意思，但他的陈述把林思妍的挑衅引到了另一个与Perpetual无关的方向上，也算是帮顾铮破了局。
就在这喘息的空档，赵睿带着辛怡姗姗来迟，一个在林芷沐的身边坐下，另一个在安颜身边的空位坐下，落座时，赵睿听到安颜恭敬地喊了自己一声「睿哥」，点了点头。
“你的直播，我偶尔有看。”赵睿
“我以为，你们都不太关注竞圈的事了。”安颜
“忙的时候顾不上，不忙的时候，还是会想看看你们是不是还在为我们的信念拼搏着。”赵睿
在安颜的印象里，赵睿总是少言寡语，不太感性，此刻听到这番话，突然有些触动，反思起是不是其实许久不见的顾铮也是这样，他端起面前的茶杯，有意无意地看向顾铮。
“人到齐了，我们就开始了？”
顾铮没打算让场面继续冷下去，开始主持起今晚的生日宴，“首先，很感谢各位，赏脸过来给芷沐过生日，会在学校里遇上老朋友，的确有些意外。之前，路过MilkyWay基地没上门拜访，确实是我的错，当时的情况有些复杂，之后希望有机会，再去一次。”
“情况复杂？”林思妍对每一个细节都很关心。
“那段时间，阿铮本就因为手伤在医院打点滴，听到芷沐摔伤，有些着急，拔了针跟着我去接人，不下车打招呼，也是怕花多了时间寒暄和问候，耽误芷沐的治疗。”林云炎
“手伤？”安颜
“缝了几针，没什么大碍。”顾铮下意识收紧手掌。<
额外心愿
[]
这生日宴的分界线就停在了林芷沐吹完蜡烛分完蛋糕之后，在此之前的话题是旧恨，在此之后的话题是可能的新仇。
“我记得以前，【零墟】的外务活动，都是林云炎在跑，今天怎么惊动了三位一起出面？”林思研
从在「相辉堂」的后台过道里遇上顾铮，林思妍就一直在思考，他主动现身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当时，拯救自己的马甲是主因，可按照她对顾铮的了解，再结合最近【零墟】与【幻夜】的互动，她隐隐觉得或许还有其他的因素在推动着。
“公事部分，是云炎和Ray在负责，我只是去找芷沐的。”顾铮
“你提前知道我们都会出现在学校？”安颜
“准确地说，我知道今天会有林瀛资本和MilkyWay的人去学校做活动，按照以往的惯例，我想过端哥会来；但我到学校的时候，你们的水友赛已经开始了，恰好只碰上了林思妍的活动。”顾铮
“我还以为，你是对林瀛资本和幻夜的联名感兴趣，才特意过来旁听的。”林思妍
“能在路演展示的内容都只是烟雾弹，体现不了真正的战略价值，就算我们真的想蹚这趟浑水，也不会只去听几场讲座。”顾铮
“看来我下午的演讲做的并不好，都没有引起你足够大的警觉。”林思妍
“幻夜的商业价值在哪，都写在了背调里，如果林瀛资本真的有收购的想法，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么高调的与他们联名搞活动。”
顾铮点到为止，没有戳破林思妍只是想借【幻夜】近段时间的估值波动来提升林瀛资本的在资本市场的热度。
“幻夜有幻夜的优势，林瀛资本要想扩大在数娱行业的影响力，不能只盯着电竞这一块业务，我答应过萧霆烨，不去动MilkyWay的蛋糕，按照现在的趋势，林瀛资本再不谋求新的突破口，怕是要被MilkyWay挤压的毫无生存空间了。”林思妍
“MilkyWay从来都只是盯紧自己碗里的东西，以维护电竞行业秩序和选手职业发展为先，没考虑过要走资本那条路子。”安颜
“小公司发展到最后，都会成为操控全局的资本，安颜，有些事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林思妍
“公司发展方面的事，我的确不太懂，但当时你决定牺牲我这颗棋子，去拯救林瀛资本的利益，是烨哥把我捞回来，让我继续有资格留在KPL打比赛的。后来这些年，MilkyWay的发展路线也从来都是优先考虑选手而非公司利益，这才是我们越做越大的本质原因。”安颜
“以前的事，谈的再透彻也没有意义，到此打住。”林云炎
这一句话把即将越吵越大的火苗及时扑灭，林思妍也很识相地不再继续讨论商场上的事。因为没有尖锐的话题再被提及，也没有一语双关的提醒夹杂在闲谈里，进食的速度被加快了许多，不过一个小时，就到了要结束的时候。
“今天，多谢款待，欠的生日礼物我记下了，之后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直接来林瀛资本找我。”
林思妍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递上前，“除了，找Perpetual，其他的事情，应该都没太大问题。”
“先谢谢林总了。”
林芷沐加上好友，礼貌道谢。
“安颜，周鑫，你们还是坐我的车回去？”林思妍
“这个点了，让林瀛资本的总裁送MilkyWay的两员大将回去，万一被人看到，这夏秋赛季的后半段，可就不只是赛场上精彩了。林思妍，你这小算盘打得挺响。”林云炎
“林大，别把我想得这么机关算尽，我从没想过要拿MilkyWay做新闻，这是我答应萧霆烨的，从未越界。”林思妍
“还是我送吧。”林云炎看向安颜，等着他做决定。
“我们坐林大的车吧，林总，不好再麻烦你一次。”安颜
“好，随你。”林思妍
“Ray，你送一送辛怡，给我那被折腾了一晚的妹妹和妹夫，留点时间过二人世界。”林云炎
虽然在这些人面前极力扮演着恩爱情侣，此刻听到被林云炎这么形容，林芷沐还是有些不习惯：“也，不用吧，辛怡，跟着我们一起就行，不麻烦赵总了。”
“不不不！我今天，不回寝室，要回家，我可以自己打车！”在察言观色这件事上，辛怡特别在行，她从顾铮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丝地提醒，所以立刻就拒绝了林芷沐的邀请。
“我送你吧。”赵睿倒是没太多情绪，他只知道，把安全把辛怡送回去，林芷沐是不会安心待在顾铮身边的。
“林芷沐，生日快乐。”作为这一群人里唯一没有决策权的周鑫，此时也只能是送上祝福作为结束语，“还是那句话，需要挡箭牌的时候，我随时都在。”
“嗯，比赛加油！”林芷沐
“总决赛，要来现场吗？”周鑫
“好！”林芷沐
林芷沐答的干脆，周鑫闷了一晚上的脸总算挂上点笑容，他忍不住去看顾铮的表情，发现对方好像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介意，于是匆匆收回目光，跟在安颜的身后离去。
把人都送走后，顾铮才带着林芷沐回到自己的车上，关上车门，嘈杂和喧嚣都被挡在了外面，迟到的暧昧氛围终于在这一刻全都回到了两人之间。
“本来想给你一个开心的生日派对，最后都被我们的恩怨搅了局，抱歉。”
“这不能怪你，是我非要把人喊过来吃瓜的。”
顾铮看了看手表，侧过身看着林芷沐：“有什么想在生日当天完成的特别心愿吗？除了你许的第三个愿望之外。”
“你知道我许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顾铮点了点头：“答应你了，我会尽量试一试，但今天，恐怕没办法即时兑现。”
“那，我能问问，在Perpetual知道有人在找他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吗？”
“第一反应是惊讶，进而有窃喜。”
“没觉得是负担？”
“被人惦记总归是件暖心的事，至于其他的，都是后话了。”
“也不知道，愿望实现那一天，是他的顾虑多一点，还是我的莽撞多一些。”
“如果，他愿意现身，就证明，他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包括面对曝光在大众视线下的一系列连锁反映。”
“其实，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见一面，或者，我偷偷地躲在角落，看他一眼就可以，满足一下好奇心？”
“之前还满世界的找人，怎么突然就这么小心翼翼了？”
“这
海上烟花
[]
游艇在有节奏的晃荡中缓缓起步，船尾划过的水面泛起朵朵浪花。
顾铮站着没动，也不敢注视怀里的人，双手不松不紧地圈在那，甘心当个人形支架，就这样任由林芷沐抱着，直到她的慌张情绪终于被消化殆尽，主动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
“一会儿游艇加速，海风吹着会有点凉，进去船舱里坐一会儿吧。”
“好，的。”
林芷沐捋了捋被吹乱的头发，跟着顾铮进了船舱，比起外面的昏暗晃荡，这里面明亮温馨了许多，看上去就是一个精致的客厅。
“要喝点东西吗？临时上的船，冷的只有汽水、果汁，热的就是咖啡、茶。”
“咖啡吧。”
“这么晚，不怕睡不着？”
“现在可能，更需要□□的镇静作用。”
顾铮在吧台摸索了一阵，蹙了蹙眉：“好像没手冲的工具，胶囊咖啡可以吗？”
“我不挑，速溶的，也可以。”
没多久，顾铮端了咖啡放在茶几上，香气立刻溢满整个船舱，紧接着他又去冰箱里取了果盘，才回到沙发区，在离林芷沐不远的地方坐下。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我们这是要去哪？”
“得到公海上，才可以放烟花。”
“要，很远吗？”
“1个小时左右，如果不舒服，就在这靠一会儿。”
“我确实，有点，七上八下。”
“晕船？”
“不太确定，但至少，游轮不是我外出玩乐的优先选择，看过太多跟游轮相关的灾难恐怖故事。”
这回答逗得顾铮发笑，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拒绝游轮是因为这种原因：“别担心，寿星通常都有主角光环。”
林芷沐捧了咖啡在手里，喝下一小口，才发现今天顾铮没喝茶，他手里那一杯也是咖啡，“你怎么，不喝茶了？”
“我也第一次，这么着急地出海，需要冷静一下。”顾铮顺着林芷沐的借口把答案依葫芦画瓢。
“顾铮，我发现你还挺喜欢，抄作业的。”林芷沐记得上一次台风天，两个人去逛超市，顾铮也照搬了她的选择。
“因为我相信你的判断。”
“你真是比我本人还相信我自己，就我这非酋体质，就不怕我带你踩坑里？”
“虽然非酋，但贵人多。”
“顾铮，我严重怀疑，你在自夸。”
“周鑫不是说，要给你当挡箭牌？”折腾了许久，顾铮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他下午给我发微信的时候，猜到了你是因为要帮我解决梁泽超的事，所以成了我的男朋友。”
“看来今晚的这顿饭，还不足以让他把心思都放回到比赛场上去。”顾铮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醋意。
“我有点好奇，在生日宴上，他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为什么回答的，是一个月前？”
“因为去北京之前，他还在替你教育梁泽超，那样的场合，我这个男朋友没第一时间出现，不太合常理；而且，是你说的，「看过身份证，就得定终生」。”
“我那句话，只是，想守护一下，自己的丑照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
“当真，也没什么不好，”顾铮看了一眼林芷沐，她的脸上已经开始微微泛红，“周鑫如果问起关键细节，也好有个具体的回应。”
聊着天，林芷沐逐渐遗忘了刚上船时的无措，坐在沙发上，她几乎感觉不到游艇在飞速前进，直到顾铮接了挂在墙上的一个电话，两人才被告知已抵达了可以观赏烟花的位置。
“出去吧，在船头的甲板上，视线不会被遮挡。”
“我们要自己放烟花吗？”
“观看烟花的最佳地点，是在距离发射点300米的位置；我们静静欣赏就好。”
两人上了甲板，除了身后的船舱玻璃里透出些光，周围的水域一片漆黑，林芷沐好不容易消失的恐惧感再次攀上心头，两只手交叠在身前，紧拽住自己的衣角。
顾铮注意到了林芷沐的异样，靠近了些，左手轻轻覆在林芷沐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化开了她手指的僵，让林芷沐顺从地把右手交到他的手里，任他牵着。
“别怕。”顾铮的嗓音依旧柔和，视线停在她的脸上，“准备好了？”
“嗯，准备，好了。”
“那我们，开始了。”
话音刚落，一道夺目的亮光伴着尖锐的哨响从远处腾空，像一支发号施令的穿云箭划破寂静的深夜，很快，它在半空中绚烂绽放，落下的花瓣把一大片天都染成了亮色。
几声炮鸣紧随其后，林芷沐只觉得自己眨了下眼，天空中又霎时间开出几朵颜色各异的花。
今晚的夜色晴朗，但却看不见太多星星，烟花点燃后的连锁反应在天空中留下了斑驳的闪烁，乍一看，好似繁星在坠落，如梦如幻。
林芷沐看过许多次的烟花，有宏伟壮阔的那一款，也有缠绵细腻的那一类，唯独没体验过深海启明般灿烂的这一种，并且还是为她一个人独家放送。
耳朵边，音爆一声接着一声，眼睛里，花火一朵接着一朵；林芷沐真觉得自己像极了在逃的公主，在远方有她的城堡在等着她凯旋。
这样的幸福持续了快15分钟，最后一个星型的烟花在零点前的那一刻消散在半空里，顾铮抓住光亮褪去前的寂静凑近了林芷沐的耳边：“公主，生日快乐。”
15分钟前，摇晃的船舱和翻涌的海浪，都让林芷沐感到异常陌生，但此刻，她却再也不害怕了，这一瞬，林芷沐觉得烟花里藏了一颗彩蛋，在她的脑子里轰然延续，顾铮的声音穿进她的心脏，震得她整个人没办法淡定，海风带来的潮湿空气迅速包围了她的意识，留下了烟火的热，把她从内到外烫了个粉碎，若不是夜幕迅速给周围拉了灯，顾铮会看到她的脸烧得通红。
“虽然，没办法像迪士尼那样有完美的配乐和剧情，但至少，赶在生日结束前，完成了你的小心愿。”
“谢谢！”
“喜欢就好。”顾铮见林芷沐没再紧张，自觉地放开了她的手，“回里面去吧？”
“好。”
回到温和的室内，林芷沐有些发愣，整个思绪还陷在刚刚的悸动中，身体随意地靠在沙发边，有些迷离的眼睛，望着窗外出神。
“在想什么？”
“在想，你生日的时候，我要准备
有人吃醋
[]
生日宴结束的时候，大家说好由赵睿负责送辛怡回家，而辛怡也的确是上的赵睿的那辆灰蓝色兰博基尼，只不过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回家。
“地址。”上了车，赵睿没别的话，低头在屏幕上找到导航准备输入。
“你随便找个能停车的路口把我放下来就行。”
辛怡这话说得认真，不像是客套，赵睿抬起头想二度确认，却一眼瞟见她的手机一直处在震动的模式：“家以外的其他地址也可以。”
“刚刚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让顾总和芷沐有个独处的机会，我自己出去溜达一圈，晚一点回寝室就行。”
辛怡挂掉电话，她知道这个时间，一直打过来的，应该是简润航，但她总不能真的让赵睿送她去约会。
“我没办法配合你演戏，因为我敷衍不了林大和铮哥。”赵睿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从车档上移开，没有要开车的意思。
“那，要不然先回公司？不是还有些东西在后备箱嘛，我帮你搬回去？”
辛怡想起两人离开学校的时候，还带了一小部分的设备主板，这个时候帮忙送回去，再找个借口从公司开溜可能会比较容易。
赵睿这下没再有异议，启动汽车往公司的方向驶去。
“今晚，听你们在聊过去的事，感觉林瀛资本跟大家的关系，有点紧张？”
“正常的博弈状态中，总归有利益要被牺牲，我们这一波人，恰好站在林瀛资本的对立面，有过摩擦。”
“你和林总都是FTEW的，那顾总呢？”
“他不只待过一个战队。”
赵睿知道自己不擅长撒谎，所以尽量陈述事实，但忽略细节。
“那看起来，顾总的技术，一般般啊。”
“为什么这么说？”
“竞圈不成文的规定，技术越强首发位越稳，哪有战队愿意放虎归山给自己夺冠增加难度的。”
“也不一定，安颜的几次转会，就不是单纯只为了拼首发位。”
“我知道他是林瀛资本签的第一个选手，后来能顺利解约去了MilkyWay也挺神奇的，大家都说，这是因为林思妍跟萧霆烨的旧情人关系。”
“具体的细节我不知情，但安颜能转会去MilkyWay，烨哥的确做了努力。”
“安颜说的差点没办法待在KPL打比赛是怎么回事？”
“那只是场意外，只是林思妍在后续处理的时候，选择了最快能够息事宁人的方法，也是因为这样，安颜后来才安心地加入了MilkyWay。”
“意外？”
“他失手摔了个杯子，碎片飞溅划伤到当时MilkyWay的中单舟舟的眼角。”
“真的假的？我怎么从来没在其他地方看到过有关这件事的帖子？按理说，这该是个大新闻了吧？安颜后来还进了MilkyWay，真有这前情还不得吵翻天？”
“我在现场。”
“怪不得安颜会对萧老板还有MilkyWay死心塌地，从打野位转成辅助位都毫无怨言，不过他也不亏，遇到了Perpetual这样的射手。”
听着话题被绕回了Perpetual上，赵睿有些警觉：“你不用拐着弯地套我话，与Perpetual相关的事，我不会回答。”
“哦。”辛怡识相地闭了嘴。
车厢内的安静一直保持到赵睿把车停进公司地库的停车位，临下车的时候，辛怡的手机再次响起，赵睿示意她随意接听，自己则开门绕到了后备箱去整理东西。
“生日过完了么？”电话接起来，简润航的声音里带了点不耐烦。
“过完了，刚回了公司。”
“回公司？【零墟】还真是懂得如何压榨实习生的剩余价值。”
“我不是来加班的，只是得搭赵总的车离开现场，不给芷沐当电灯泡。”
“我现在过来接你，大概半个小时。”
“别，你就告诉我晚上定在哪，我打个车过去就行。”
“辛怡，你还真是把我当个工具人？只在酒店见面。”
“我记得，我们的关系，在之前就整理过了，如果不是我现在待在【零墟】，今晚去了你没办法介入的饭局，你会这么着急着找我么？”
电话那头，简润航沉默了一阵：“定了地方，晚点发给你。”
辛怡没答应也没拒绝，直接挂了电话，抬头的时候才发现赵睿站在她这一侧的车窗外，她赶紧下了车。
“有哪些我来搬？”
“后备箱，小的那一盒，里面的元件比较经得起折腾，你来负责。”
“赵总，你这是不信任我。”辛怡笑了下，“我虽然吧，喜欢钻空子，但对待这些元件，还是知道轻重的。”
赵睿没争辩，只取了大的那一盒东西，等着辛怡把东西拿走，锁了车，就带她上了楼。
“东西放在这边就可以，下一个地方，去哪里，确定了么？”
“你一定得我把送到能过夜的目的地，才算交差？”
“不是为了破坏你去找简润航的机会，而是这个点，公司这边难打车。”
辛怡打开打车软件，随意输入了一个地址，发现等候时间差不多得1个小时，只好把事实说了出来：“我在等他发地址。”
就在这时，简润航把定位发了过来，赵睿虽然没看到具体的地址，但余光瞥见了定位的消息图：“你去按电梯，我去关灯。”
两人随后进了电梯，下降的速度有些快，辛怡觉得有些耳鸣，在听力朦胧的时间里，赵睿说了话，她赶紧咽了咽口水，回应到：“赵总，你说什么？我刚耳鸣了。”
赵睿转过头看着辛怡，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今晚的饭局，大部分的话都无需加密，但我仍旧希望，你能避开与他讨论我们这一群人的过去。”
这个嘱咐让辛怡很好奇，在她看来，这些八卦的内容才是无关紧要可以拿来分享的：“顾总跟林总讨论【幻夜】的部分，不敏感吗？”
“林瀛资本是不是真心实意地要跟【幻夜】合作，他迟早会感觉的出来，这样的饭局，他想从你这挖掘到的，也就是这些。但在我们这些人看起来，其他的部分才比较重要。”
电梯门恰在这个时候打开，辛怡没有想透着个中原因，本想继续追问，却卡到简润航正站在不远处抽烟，目光紧盯着电梯间。
见到两人出现，他皱了下眉头，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烟。
辛怡没预料到简润航会出现在这，快步走上前：“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么？”
简润航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赵睿：“打扰你们工作了？”
“都说了，没在加班。”刚刚简润航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烟喷在了辛怡的脸上，她皱着眉转开了脸，伸手扇了扇，“太呛了。”
“以前刚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听你嫌弃，”简润航把手里的大半支烟碾在了手边的烟灰缸上，“换个公司，就开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
“我一直都不喜欢纸烟的味道你知道的，所以抽的电子烟。”
“走吧。”简润航不想当着赵睿的面跟辛怡吵架，把手插回口袋，示意辛怡跟自己离开。
“你先去开车，我去跟赵总道个别。”
简润航没有再阻止，但也没提前离开，只站在原地看着辛怡走向赵睿。
“赵总，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我吗？”
“没有。”
赵睿回答的很干脆，他总觉得简润航此时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敌意。
<
70. 尽早习惯
[]
简润航和辛怡这晚的约会终究是没好好地进行到最后一步，接了梁泽超的电话后，辛怡就让简润航送她回了寝室，发现林芷沐还没回来，介于今晚是顾铮带走的她，辛怡不敢贸然地给人打电话，只能在寝室干等着，这一等，就到了将近凌晨3点。
“辛怡，你怎么回来了？”
“梁泽超，给我打了个电话。”
这名字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林芷沐的好心情：“他找我，什么事？”
“他说，他知道Perpetual是谁了。”
“他想我用什么条件来交换？”
“他想，见你一面，他要你单独去广州找他，瞒着顾铮、周鑫，还有林云炎他们那些人。”
这下，林芷沐沉默了，关于Perpetual的消息的确诱人，但要去广州见梁泽超，一定会出很多幺蛾子，她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他有说什么时候回复他么？”
辛怡摇了摇头：“你真的准备答应？”
“我不想见他，但，他或许真的能实现我的生日愿望。”
“要你单独去广州，摆明了不怀好意。你现在又不用为了论文素材去拼命，Perpetual是谁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我也没说要全盘接收他的条件，我想跟他讨价还价。”
“无论如何，单独跑去见他，绝对不可以，他开的这条件，都过不了我这关！”
“先让我想一想。”
“话说，离开澳珀大宅，你跟顾总去哪了？打你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
“他带我，出海看烟花了。”
“大晚上的，出海？看烟花？你们也太浪漫了吧！”
辛怡的这一声惊叹又让脸皮薄的林芷沐红了脸：“大概，是为了弥补今晚，生日宴上，大部分时间都在掰扯他们的恩怨情仇吧。”
“你确定不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不是，是他问我有什么额外的心愿，我说，我跟你原本的打算，是想去迪士尼看烟花，所以他临时带我出了海。”
“这么临时，还能有船接应出海？还能恰好有烟花秀？”
“具体的，我也不知情，都是他安排的。”
“这霸总行为，很可以！”辛怡扯了凳子，在林芷沐的面前坐下，拉上她的双手，“姐妹，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在船上，是不是还有些粉红小故事发生？”
“也……没有吧。”
否认的话虽然说出了口，但今晚那些亲密互动的画面不由自主的跑进她的脑子里，刚刚还只是脸颊泛红的林芷沐，害羞的表情已蔓延到了耳根和脖子。
“林芷沐啊，你撒谎的时候，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体温，我的手心都快被你烫的冒汗。”辛怡嘲讽道。
“真的没有，最多只到牵手而已，因为游艇晃得太厉害，海上又很黑，我有点害怕，只能抓紧他这个救生圈。”
“他就没趁这个时候，顺便表个白？”
“没有。”
“啧~顾铮还是不行，气氛都到这份上了，还不给自己要个名分，就不怕被周鑫偷家了吗？”
“周鑫？辛怡你别乱点鸳鸯谱了，对了，忘了告诉你，周鑫，是周院长的儿子。”
“什么？哪个周院长？”
“我们商学院的周谦院长，的儿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中午，我哥带着我去饭局的时候，学校的领导们都在，他中途闪现了一下。”
“KPL顶流，又有个商学院教授老爸，怪不得敢跟数娱大佬抢老婆。你难道没觉得周鑫今天在生日宴上问的那几句话，就很像是在挑衅情敌吗？”
“他只是对我突然有了个男朋友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毕竟前段时间还在帮我教育渣男。”
“这倒也是……但他离开前的那句「随时都在」，我估计又刺激到我们的顾总了，所以他才立刻马上又给你补了份大礼。”
“也或许，真的只是觉得搅黄了我本来的生日计划，要补偿我一下。”
“他的补偿还真不小，”辛怡用眼神指了指林芷沐拎回来的礼物，“哄假女友过生日，礼物还准备双份呀？”
“一份是我哥送的，另一份，是他送的。”
林芷沐取了心意卡出来，林云炎的那一张字迹圆润，写着「祝我林家小妹芷沐，生日快乐！笑口常开！」而顾铮的那一张，如他一贯的清冷简约，只有「万事顺意，生日快乐。」不过他的字要工整、俊逸许多。
辛怡凑了过来，把两个盒子分别打开，林云炎的那份里放着的是一枚镶满彩色宝石的蝴蝶胸针，而顾铮的那一份，有三个小盒子，里面是整齐的一套四叶草白贝母首饰；这两份礼物上都刻了林芷沐的名字拼音，表明是专门为她准备的，而不是随意敷衍。
“不得不说，这两位大佬出手很阔绰，这礼物，没个二十万下不来。说起来，芷沐，你现在对顾铮是个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比普通朋友多一点，但是比暧昧对象少一点吧。”
“那我问你，他靠近你的时候，你会本能的抗拒吗？”
“不抗拒。”
“他牵你手的时候，你会突然地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心里小鹿乱撞吗？”
“会。”
“林芷沐，你动心了！”
“但我对他，没有期待。我很清楚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至少以前，我跟梁泽超在一起的时候，对每一次对话和每一次见面，都充满渴望。”
“喜欢会有很多种形式，你对梁泽超，其实是追星的心态，暗恋成真，所以觉得他的每一个反应都很珍贵；至于顾铮，你的不期待可能是来自于，你从来没有把他真的放在择偶的范畴里去对待。”
“可能是这样吧，他离我的世界太远了，我从没觉得，真的会跟他在一起。”
“以前没想过，现在可以开始想一想了。”
“万一自作多情了呢？”
“有钱人套路虽然多，但别人都是金屋藏娇，他却是广而告之，你要说他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我真不信。”
这天聊到这，辛怡已困得没办法再神志清醒地继续剖析顾铮的心理，跟林芷沐道了声晚安，就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但林芷沐此时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看了看时间，距离顾铮离开学校大概半小时，于是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林芷沐：到家了吗？
林芷沐发来消息的时候，顾铮刚回到家不久，今晚在游艇上的那杯咖啡，让他此时毫无困意，而他也恰好需要一些时间复盘今天的所见所闻，思考一下林芷沐许的那个跟他密切相关的生日愿望，他该如何完成。
人才刚在沙发下坐下，手机就在手边细细地震动，点开来发现是林芷沐，
71. 分头行动
[]
顾铮这么一大早等在林云炎这，可真不是为了聊几句自己与林芷沐的八卦，而是想听一听，昨晚林云炎送MilkyWay的两位回去时，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他能说什么？当着自己徒弟的面，说之前抛弃自己退圈的P神，其实就是今晚坐在主位要当你情敌的【零墟】大老板？”
林云炎这话酸得顾铮连茶都喝不下去，索性把手里的小半杯倒在了茶盘里，又给自己满了一杯新的。
“聊到我了？”
“没明着提，确实不方便聊；看他样子，就是又惊喜又失落吧，我问了他之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直播还是转幕后，他的回答是再看看吧，我觉得，他应该是在等Perpetual给他一个回应。”
“我知道，他在等Perpetual陪他走完职业生涯的谢幕礼。”
“你要有心参与呢，这事一点都不难，退一万步说，Perpetual是否要在大众视线前回归，这些事都可以再议，但你昨天已经在大家面前现身了，是不是就不应该继续装死下去了？认真回MilkyWay拜访一次，问候一下老朋友，这话你已经说出去，是不是该在行动上也提上日程？”
“这事，我再跟霆烨，聊一聊。”
“萧霆烨现在日理万机，你还让他从北京跑回来一趟陪你回基地，阿铮，你可真娇气。”
林云炎抓着顾铮这一块软肋疯狂输出，像是要把以往被占去的便宜一次性地讨回来；顾铮倒也没有生气，听他把阴阳怪气的话都说完了才起身，以要认真工作为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关起门来给萧霆烨打去了语音。
“昨天的事，我已经听说了，目前在我这，有孤影和诸葛叙述的偶遇视角，有安颜反馈的晚宴视角，有林云炎补充的旁白视角，甚至连林思妍都发了消息过来，现在唯独缺一个，当事人陈情。”
这个时候接到顾铮的语音，萧霆烨很清楚两人要聊的话题是什么。
“周鑫从毅哥那套了话，知道了我们曾经是情敌的事，芷沐把宝压在了林思妍身上，独自跑去堵人，要问清楚Perpetual是谁，我会出现在那，是为了捂住马甲。”
“难道不是因为吃醋周鑫在午餐会上带走了林芷沐？”
萧霆烨对顾铮的周到回答表达了不信任。
“周鑫的确是个不安稳因素，他打乱了我们许多的预设和计划，林思妍肯开口也是因为周鑫答应以私人名义与林瀛资本的一些活动做对接，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MilkyWay的选手管理漏洞怕是要被林思妍钻个彻底。”顾铮见招拆招，把火引到了周鑫身上。
“要不是担心身份被毫无预警地揭开后，林芷沐丧失所有对你的信任，你会这么闲地跑去关注战队的运营管理？”
萧霆烨无情地揭穿了顾铮的真实意图，“或者，你发现自己这个前任KPL打野天花板，可能要被现任KPL最佳打野截胡心仪的妹子，所以赶紧出现挽回局面？”
“都有吧。”顾铮第一次没有否认，他做事的出发点是林芷沐。
得到满意的答案，萧霆烨才收起了咄咄逼人的语气：“说吧，是打算让我怎么做？”
“周鑫邀请芷沐去现场看夏秋赛季的总决赛。”
“这事，应该轮不到我来替他们安排吧？即使你有恋爱危机，我也不可能在赛前去搞自家选手心态，阻止林芷沐去给周鑫加油。”
“多准备两张票。”
“你又要派林云炎和Ray去现场盯梢？”
“你安排一下时间，陪我一起去。”
“什么？”萧霆烨一度以为自己的手机听筒出了问题，震惊到不知道怎么接话，“你要去看比赛？”
“我总不能，明知道周鑫有可能要拿着FMVP戒指去讨林芷沐欢心，还无动于衷。”
“拉上我一起，是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
“我不想露面，只有你去，才能吸引所有注意力，MilkyWay的老板，烨神到场观战，无论是选手还是粉圈，焦点都会在你这，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动向。”
“顾铮，你还真是，太会把我当挡箭牌了。”
“之前，你跟苏菀瞒着全世界谈恋爱，我可没少帮你吸引火力，忘了你用keyboardman的身份回归那一场表演赛了吗？”
“你那明明是为了自己的退圈做铺垫，我当时真是鬼迷了心窍，以为你在舍己为人。”
“等看完比赛，找个时间，陪我去趟基地。”
“良心终于发现了？”
“昨天答应了，要回去一趟，不想承诺越欠越多。”
“行，我定好机票了，总决赛见。”
※※※※※※
对林芷沐来说，她这个24岁生日过得如梦幻般不可复制，唯独梁泽超给她留的小尾巴，略有遗憾；
她思考很久到底是等顾铮帮忙安排自己跟Perpetual的见面，还是选择跟梁泽超谈条件先换一些Perpetual的资料回来，还没等她下定决心的时候，梁泽超先沉不住气，用陌生号码发来了催促的消息。
「林芷沐，我是梁泽超，有正经事跟你谈。」
别人都提醒到这份上了，林芷沐也没办法再回避，她只能打开微信的黑名单，把梁泽超放了出来。
林芷沐：你说吧，有什么事？
梁泽超那边没立刻回话，过了许久，发来了一张关键信息被涂抹掉的Perpetual选手注册信息表的照片。
林芷沐：底册你找到了？
梁泽超：这下信我了？
梁泽超：国庆来广州一趟，带你去看原始底册。
在看到照片之前，林芷沐对梁泽超的看法确实带点阴谋论，觉得他单纯只是借着这个由头要跟自己见一面，这时候，梁泽超提出来要去看原始底册，反倒是洗清了他的恶意。
梁泽超：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梁泽超：你可以带着辛怡过来。
梁泽超：但如果其他几位知道了，恐怕这底册，就不复存在了。
林芷沐：好。
梁泽超：机票，酒店，我来安排。
林芷沐：不用了，到广州再联系。
林芷沐其实并不确定辛怡在这个国庆假期有没有时间陪自己去一趟广州，但还是先把话应了下来，然后才给辛怡发了消息，彼时，这位昨晚等她到大半夜的闺蜜正在开高强度的校园活动复盘会，根本没看到消
72. 友达以上
[]
辛怡不知道赵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自己身后的，虽然跟简润航的天是打字聊的，但跟林芷沐撒气的时候的分贝可不小。
“赵总，你走路怎么不出声的。”
“楼层高，风阻大，站在我这个位置，就算你骂我，噪音也能帮你天然静音了，”
赵睿往前靠了几步，把手里的电子烟递了过去，“办公室地上捡到的，我周围没有其他人抽烟。”
“谢谢。”辛怡快速抽走了赵睿手里的烟，但站在他旁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就抽起来，“午休应该，还没结束吧？”
赵睿没回答，只是绕到了不容易被烟味吹到的下风口：“我以为，抽电子烟的人，对纸烟的容忍度比较高。”
“也没有，尼古丁雾化后，烟草的味道比较轻；我不习惯纸烟呛人的味道。”
“是为了简润航才开始抽烟的？”
“不是，是为了方便社交；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爱好和性格，但大部分的圈子都能靠抽烟时的闲聊迅速拉近距离，尤其是在遇到室内禁烟的情况下，一群人约着出去抽根烟，透下气，一些消息就这么交换了；这大约就跟酒局上谈业务差不多的概念。”
“你的抽烟社交，似乎在这里不太管用？”赵睿示意辛怡看一看周围，整个隔火层都没有第三个人。
“就，确实，【零墟】人活得很健康。”
“没打算戒烟？”
“其实我烟瘾也没这么大，焦虑烦躁的时候总得给我个办法发泄一下。”
“发泄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考虑别的副作用更小的么？”
“如果赵总您真的一点烟味都闻不了的话，我下次来公司就把烟换成沙包。”
“不用。”
赵睿难得的展现出了一丝善解人意，可还没等辛怡把感叹的话说出来，就听到他后面接了句暴露本性的话，
“比起暴力行为，还是在隔火层抽烟比较容易向物业的安保解释，不然显得【零墟】不太关注员工的精神状况。”
“赵总，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能够坐稳技术总监这个位置的，都不会有人造.反吗？”
“技术总监，顾名思义，只要技术过关即可。”
“不得不说，顾总和林总，对你还挺包容的。”辛怡小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赵睿偏过头看向辛怡，这隔火层确实噪音很大，一不留神就要错过关键信息。
“没什么。”辛怡赶紧换了个话题，“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和顾总认识这么久，对他的情史，是不是也略知一二？”
“在我跟他相处共事的时间里，他都是单身。”
“你说的这个共事，包括以前职业选手时期吗？”
“包括。是林小姐让你来打听的？”
“不是，是我单方面好奇；你就没听过他有什么前女友，未婚妻；白月光，红玫瑰之类的？”
“是不是在你们女生的幻想里，像铮哥这样的神隐贵公子，一定会手握虐恋情深的剧本？”
“倒也不是，主要是我见识少，不太了解如此优质的男嘉宾，怎么还能单身至今。”
“感情的事比较私人，我们很少会讨论，我退役后去了英国读书，而铮哥在美国，中间有几年没有见面，但以他的性格，大概率没有过恋爱。”
“赵总，你这样说下去，我可能得往另一个方向想一想了。”
赵睿虽然在人情世故方面处理的欠妥，但他倒也不是听不出来辛怡的猜想是什么意思：“铮哥是直的。而且一见钟情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我就说嘛！顾总这么会哄女生，必定有过前科！”
“心动，追求，表白，被拒；在你们这，就算前科了？”
“这个，得分情况讨论，具体说说看。”
“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两个人甚至连一点点的暧昧互动都没有，全程只有铮哥单方面的默默守护，最后还把自己活成了月老，不仅成全了心上人和情敌的完美恋情，甚至还成了那段感情最坚不可摧的守护神。30岁的人，如果连这一点点的喜欢都没有过，是不是稍微有点，脱离现实？”
“赵总你这形容，真是把顾总推上了绝世好男人的宝座上；换我，绝对忍不下这夺妻之恨啊！”
“情绪稳定是一个职业选手和成功企业家的必备素养。从我认识铮哥开始，就没见过他失控发脾气的样子。”
“怎么闹，都不会生气？”
“你们打算做什么？”
这一系列问题问下来，赵睿觉得辛怡和林芷沐恐怕是要瞒着大家做一件容易闯祸的事。
“没，没什么，事啊。”突然被抓住了小心思，辛怡有些心虚，“就是替闺蜜提前探一探男朋友的，怒气峰值。”
“铮哥虽然温润，但也不会放任别人胡闹，无论你们要做什么，都要记住小作怡情，适可而止。”
“赵总，你这帽子扣得会不会有点快？我就单纯只是问一问而已，你就要做出我们要犯罪的预判。”
听辛怡这样一脸正直的反驳，赵睿也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低头咳嗽了一声，把尴尬掩饰了过去：“午休差不多了，你，尽快发泄完，回实验室分析数据。”
把话留下，赵睿很快就离开了隔火层，在回办公室的电梯上，他把刚刚辛怡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决定还是去给顾铮提个醒。
“铮哥，我有事想跟你说。”
“怎么了？”
按照两人的工作习惯，赵睿很少有这么委婉地开场，顾铮直觉他接下来要聊的事情，可能跟感情无关。
“刚刚，辛怡向我打听了你的情史。”
“她们好奇，也情有可原。”
“所以你们现在，是认真在谈恋爱了？”
“没有。”
“按照我有限的理解，女生开始打探你的过去，就代表着，她在情感上对你有所倾斜，如果你不想继续保持误会，让地方越陷越深的话，可能得拉开些距离。”
“我想追她，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解决Perpetual的身份。”
“如果真的无解，不如，就等到对方先闯祸的时候。”
“什么？”顾铮对赵睿的这个观点很是不解。
“辛怡刚刚还问到，你的底线是什么，我猜她大概是在怂恿林小姐，干点什么，用以试探你的包容度。”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她们的「闯祸」有了些期待。”
顾铮的这份期待从赵睿的提醒开始一直持续到重阳节当天，都没能被满足；
整个国庆假期，他秉持着不要在短时间内给人太大压力的想法，没太紧密地联系林芷沐，而对方也就只是在刚开始放假的时候，简单聊了几句假期的安排就再无其他，没浪费一点点他的情绪和时间，反倒是顾家的家庭聚会再次让他伤了神。
“国庆前，你大半夜出海了？”
顾远钧在林芷沐生日的第二天就知道了自己儿子大半夜地开了游艇出公海看烟花的事，但他一直憋到了重阳节的家宴才开口。
“是
73. 贼心不死
[]
正如之前约定的那样，林芷沐与辛怡在10月5日的下午飞抵了广州，直到住进珠江江畔的全季酒店才给梁泽超打了电话，最后约在了瑰丽酒店的日料店一起晚饭。
“看来梁总在广州的日子过得颇惬意，人均800的omakase说请就请，以前在上海，我们可没这待遇。”人才刚坐下，辛怡就先发制人阴阳了一把。
梁泽超怎么会听不出来这话是在酸他，但还是挤出笑容回应：“以前两个人在一起，日常开销大。现在单身狗一只，没这么多消遣，公司和家，两点一线，存点了小钱，刚好招待你们。”
“单身？也对，没有官宣的女朋友，对谁都是单身。”辛怡
这句话一说出来，梁泽超的好脸色就挂不住了：“在这件事上，你辛怡有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行吧，那我换个角度，是广州的话费流量特别值钱，还是网费特别贵？你跟芷沐异地的一年多时间里，除了视频和语音，哪有其他的日常开销？”辛怡
“林芷沐，你说句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只要有假期，我是不是都抽空跑上海看你了？付出去的往返机票，够请你们好几顿米其林了吧？”梁泽超
“辛怡，你少说几句。”林芷沐不想在这个时候，把关系闹僵，“以前的事，已经结束了，多谈无益。”
“行，你要是真愿意翻篇，我们就当它过去了。”梁泽超向服务生招了招手，“其他的由主厨安排，酒水你们决定。”
“我喝茶就好。”林芷沐
“真要跟我这么公事公办？我们还能这样约着吃顿饭，应该也算朋友吧？朋友间饭聚小酌的面子，总得给我。”梁泽超
“芷沐日常不喝酒，你这个前男友再清楚不过了吧？想喝，我可以陪。”辛怡
“我记得【百鬼夜行】那晚，你们可是约在全上海最有名的夜店庆功，难不成是打算去酒吧点牛奶？”梁泽超
“辛怡，你决定吧，我可以少喝一点。”话说到这份上，林芷沐松了口。
“行，那就清酒吧，日料配清酒比较正宗，獭祭当年份二割三分远心分离纯米大吟酿，不过15度，720毫升，三个人喝，估计连微醺都到不了。”辛怡
很快，酒菜分别上了桌，梁泽超主动给两位女生斟了酒，抢在她们开口前把见面的目的说了出来：“我承认，让你们来广州确实有私心；约在上海，这面可能就见不成了。”
“这么说来，你真的对芷沐，贼心不死？”辛怡
“我从来没有放下过对芷沐的喜欢，不然我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去折腾Perpetual这件事。”梁泽超
“其实我找你帮忙的时候，也没想过底册真的还能被翻到，因为萧霆烨说，所有的资料都已经被处理过了。”林芷沐
“他说的没有错，实际上，所有的选手登记底册都有电子版，但是在【木桃】成立后，曾经与联盟有过数据安全方面的深度合作，所有电子数据都被加密处理过，我尝试用点小门道去攻破，试了很久都是徒劳无功。”梁泽超
“所以你找到纸质版了？”辛怡
“嗯，跟档案管理室的兄弟，喝了一个月的酒，才要到了查看的权限。”梁泽超
“谢谢。”一时间，林芷沐也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词，于是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执着Perpetual这个人？”梁泽超
“起先，只是因为，我的研究课题。”林芷沐
“就是那个关于手游职业化的论文？”梁泽超
“是的。他是最值得分析的一环，却被人为隐藏了，你不觉得这里有故事吗？后来即使不是为了研究的目的，我也想继续一探究竟。”林芷沐
“难不成，你知道了他的名字，还要在三次元把人找出来，问问他为什么要退圈？”梁泽超
“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其实我更好奇，为什么所有人都愿意帮他隐藏身份，我见过他曾经的队友和朋友，即便对他有些怨气，也仍旧守着他的秘密不肯透露一点。”林芷沐
“你就没考虑过，可能他们是同一个利益链上的人？”梁泽超
“什么意思？”辛怡觉得梁泽超的这个形容词特别有趣，作为此刻现场唯一一位知道Perpetual身份的人，他透露出的风声，一定都是有意义的。
“名利场上，愿意这么滴水不漏地帮一个人隐瞒身份，那么这一群人必定都享受到了相应的回报。”梁泽超
“我不这么认为，”林芷沐毫不犹豫地反驳了梁泽超的判断，“以这一群人的身份与地位，他们在乎的，必定不是金钱与虚名。”
听完这话，梁泽超忍不住笑了：“你把他们，想得太高尚了。”
“梁泽超，人见到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你是不是也应该亮点真家伙了？”桌上的那瓶清酒不知不觉就见了底，而梁泽超却有意地在真相外徘徊，辛怡忍不住催促着他揭晓答案。
“看来，我赶的时间正正好？还没错过开场？”
正在此时，一位原本不该出现在今晚饭局上的人——简润航，悄然而至。他的出现就属辛怡最惊讶，虽然前几天两人一起在巴厘岛度假，但辛怡从未向简润航透露过自己后续的行程。
“简润……简总？你怎么在这？”辛怡本想脱口而出简润航的名字，可过了一遍脑子，觉得还是得在梁泽超面前瞒一瞒两个人的关系，于是才改了口。
“重阳节的晚上，没我这张黑卡，临时订到瑰丽酒店顶级日料的窗景位，概率有多大？”简润航没等着三人迎接，就自行入了座。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来广州见梁泽超的？”辛怡问的更具体了些。
“你别忘了，你和梁总那通关于Perpetual的电话，是在我车上打的；某些人度假到一半就跑路，我总得跟着过来看看情况。”简润航这么一说，就把自己与辛怡的关系点了出来。
“没想到，简总，也对Perpetual感兴趣。”自从那次坐了简润航的车回学校，林芷沐对他的印象就停留在了奸诈狡猾。
“反正已经知道了个开头，就顺便来凑个热闹。”简润航
“对Perpetual的追踪，只是我个人的好奇，跟其他人、其他公司，都没有关系。”林芷沐
“林小姐不必这么敏感，我纯粹只是想来听个八卦。”简润航
“为了听个八卦，在我面前演足了戏，不懂声色地提前结束度假，还帮忙定了餐厅，简总，您挺有心的。”辛怡
“梁总，多一个人听，你应该不介意吧？”简润航不想跟辛怡胡搅蛮缠下去，转头把话递到了梁泽超面前。
“简总，这事，我恐怕做不了主，关于Perpetual的身份，是我给芷沐准备的生日礼物，要不要公开，决定权在她。”
听了简润航和林芷沐的对话，梁泽超隐隐觉得他们两个有些不对付，他的本意是想用这件事来讨好林芷沐，自然不敢贸然把简润航的请求答应下来，于是把皮球踢给了林芷沐。
“既然是生日礼物，我还是，想自己一个人拆，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分享，可以吗？”林芷沐这语气并不像是商量，而是婉拒简润航的参与。
简润航很爽快地答应：“可以。林小姐慢慢拆礼物，你的闺蜜，我替你保管
74. 该翻篇了
[]
见到人，顾铮挂了电话，迈开步子向林芷沐走来，这样的灯光下，有了一丝肃杀的冷感；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他脸上的轮廓显得更加深邃，几道蝴蝶光恰好点亮了皱紧的眉间，这一瞬，林芷沐好像感受到了几股怒意。
在林芷沐身前站定，顾铮却没第一时间开口询问与她对话，反倒是将矛头指向梁泽超：“我记得，提醒过你，别在任何场合，跟我女朋友，有交集。”
顾铮的语气发了狠，像几把刀子刮过梁泽超的耳膜，他只觉得自己背脊发凉，半天没说出来反驳的话。
紧接着，顾铮扫视了一眼被推到林芷沐面前的那杯鸡尾酒，眼里想刀人的气势又盛了几分，他伸手端起酒杯，把里面的液体大口吞进喉咙，然后把杯子稳当地放回桌面，若不是有杯垫泄力，这只玻璃杯怕是小命不保。
而后，他空着的手精准地拽紧了林芷沐藏在桌子下的手，发现她在微微发抖，顾铮神色一滞，刻意控制了些力道将人从座位上拉起来，要往餐厅出口的方向带。
“顾铮！你什么意思？”梁泽超见到人要离开，掉线的理智才恢复过来些许，起身追了过来，“
“今晚的单，挂在简润航的账上，由我负责。”顾铮
“我跟林芷沐的感情再怎么烂尾，吃顿饭的交情还是在的，你这么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把人带走，到底是在慌什么？”梁泽超
“该翻篇了。”一杯酒精快速窜进胃里，顾铮多少有些上头，他按耐住自己的情绪，咬着牙想要终止两人的对话。
林芷沐分不清顾铮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梁泽超说的，只觉得这话，不带一丝怜悯，她缩在顾铮身边，想说几句话安抚身边人的情绪，可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语句，只得暂时沉默下去。
“等等！”梁泽超绕到两人面前挡住了去路，“林芷沐，这一次，是你自己选择来到广州，跟我吃这顿饭的，正事没聊完，你真的要跟着这个人离开？”
“Perpetual会现身的，”顾铮很清楚梁泽超指的正事是什么，没等林芷沐开口，他就抢先一步给了答案，“我答应过你，会让你见到他。”
林芷沐生日那天发生了什么，梁泽超一点都不知情，他以为自己手上握着的是足以牵制顾铮的大秘密，从未想过秘密的主角会这么直白地主动把谜面抛出来：“顾铮，你难道不怕……”
“于你而言，Perpetual是谁，是个可以逼芷沐就范的信息，珍贵至极；但在我们的圈子里，它只是过去的一段记忆，提或者不提，都不过朋友的一个点头同意。你既然知道他姓甚名谁，就应该预估得到，说出口后的代价有多大。”
顾铮这话说得不重，可最后那一句总结却不得不让梁泽超再次掂量是否要把Perpetual的身份和盘托出。
没等梁泽超做出反应，林芷沐轻柔的声音就在这个空档响起：“顾铮，我们走吧。”
“好。”
顾铮没再继续追究下去，牵着人离开了餐厅，梁泽超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他本以为顾铮至少会在步入电梯前，留给他一个胜利者的蔑视，可实际上，这个人似乎根本就没把今晚的会面当成是什么较量，根本不屑多看他一眼。
电梯的门关闭之后，不算狭小的空间只剩下顾铮与林芷沐两人，比起餐厅的昏暗，这电梯里明亮了许多，四面金铜色的墙面，虽不像镜子一样把人映得透彻，却也藏不了太多的动作：
他松开了她的手，把目光放在了数字显示器上，而她垂下头，手指下意识地抠着，这样的沉默压缩了空气里的情绪，让人觉得格外压抑。
“喝酒了？”顾铮的声音沉沉地响起。
“一点点，”林芷沐没敢否认，“吃饭的时候，喝的清酒。”
“如果我不来，是打算一直瞒着？”
“是简润航告诉你，我们在这的？”
“辛怡和简润航分别给我发了消息，连旁人都知道通知我一声，你这个当事人却是半个字都不肯透露。”
“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
“是。”
“对不起，是我，失信了。”
林芷沐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有任何跟梁泽超相关的事都会跟顾铮说，也不再向其他的人打听Perpetual的身份，可这一趟广州之行，是她再一次明着违约，挑衅他的底线。
顾铮哼了一声：“我说的话，在你这的分量，就这么低？”
“是我鬼迷了心窍，对Perpetual的事过于上头。”
“梁泽超对你什么心思，你不是不知道，就这么不说一声跑到广州来，是之前被渣的还不够？”
到这个点，刚刚喝下的那杯酒来了后劲，顾铮一时间没把握好语气，明明是担心却被他以指责的方式说了出来，他赶紧偏过头去看林芷沐的反应，恰好对上她一双满是情绪的眼，心立刻又软了下来。
“离得太远，出了什么事，我未必能及时赶到你身边。”
顾铮的解释伴随着电梯抵达的提示音响起，他顺势再次牵起林芷沐的手，带着人出了电梯。
原本已告别离开的辛怡和简润航此刻正坐在大堂一侧的沙发区等着，见到两人出现，辛怡立刻起身跑过来，凑近了才发现顾铮和林芷沐虽然牵着手，但各自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没事吧？”辛怡小心翼翼地问着。
林芷沐摇了摇头：“没。”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辛怡问的是林芷沐，但眼神却撇向顾铮。
“是我说了几句重话，惹她不开心了。”顾铮很快就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简润航给足了几个人收拾情绪的时间，见情况没失控，才慢步跟了上来：“顾总，事情处理的还顺利吗？”
“嗯。”今天林芷沐和梁泽超能在这见面，跟简润航有脱不开的关系，顾铮心里的怨气不由自主地就透露了出来，“麻烦简总帮忙处理一下尾巴。”
简润航大概是感受到了这话里的寒意，收敛了些笑意，乖顺地将自己矮化成顾铮的秘书：“没问题，交给我。不知道顾总今晚在哪下榻？需不需要我安排商务车送你们过去？”
“你们住哪？”顾铮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掌心里林芷沐的手，从刚刚牵着开着，这只手就一直冰着，好像都捂不热。
“附
75. 会错了意？
[]
辛怡的提议让林芷沐在接下来的大半个小时里一直处于精神游离的状态，倘若现在给她一束玫瑰，那林芷沐必定是在一片一片地拆着花瓣，做着「问他」和「不问他」的随机占卜。
她的这份心不在焉一路被顾铮看在眼里，只不过今晚的那杯酒混的太浓又喝的太快，不小心被风一吹，他的脑子越发昏沉，没办法细想林芷沐此刻的情绪缘由为何，下意识地理解成是自己让她换酒店的行为多少带了点强制，她心里有怨气，本想开口解释几句，又怕自己越描越黑，只得作罢。
“只剩城景房，旅游旺季，又是临时入住，请顾总将就一下。”简润航处理完梁泽超那边，就赶到了四季酒店继续做他的一日小助理。
顾铮接过房卡递给林芷沐，又转过身对简润航说道：“今晚，让辛怡陪着芷沐吧。”
简润航听完微微一顿，顾铮的言下之意是让自己放弃跟辛怡约会的想法，并且要跟林芷沐分房睡，这难不成真是因为梁泽超，两人吵了大架？
此时此刻，他也没办法去确证，只能照顾铮的意思办，把自己手里的另一张房卡递了过去：“好的，你们先上去休息。”
顾铮点了点头，没曾想酒精通过血液逐渐循环到全身，带来的醉意正缓缓上升到峰值，微小的摆动，都让他有了晕眩的感觉，他努力控制着最后的清醒，陪着林芷沐和辛怡进了电梯。
快速上升带来的超重感让顾铮再次体验了天旋地转的感觉，到了所在楼层后，他只能放弃把人送到房间门口的想法，跟辛怡和林芷沐道了声「早点休息」，就顾自刷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芷沐，我想收回半个小时前我在全季酒店的那番言论，我觉得，顾铮可能确实在生气。”顾铮的言行举止让辛怡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生日那天，顾铮答应找机会让我见一见Perpetual，可我选择了瞒着他到广州找底册，我是他的话，应该已经气得把人拉黑删除了。”
“怎么还有这一出？你都不早点告诉我！”
“我当时只觉得他的答应，是拖延政策，没当真，不然也不会答应了梁泽超的提议，过来看底册；可是晚上，他当着梁泽超的面，重提了这件事，说会让我见到Perpetual的。”
“事已至此，我觉得你得去哄一下，你这行为不亚于当着顾铮的面说：我觉得我那个渣男前任办事比你靠谱。”
“在瑰丽的电梯里，我道过歉了，现在看起来，他好像并不接受，可能他需要点时间消化一下。”
“时间的确可以淡化一切，但你就不能做个有嘴的人吗？非要上演古早言情剧的桥段，憋死我们这些亲朋好友吗？”
“是他先把沟通的门关上的，就算我愿意开口也没辙啊。”
“不就缺张房卡的事吗？今日事今日毕！”
辛怡掏出一张房卡塞到了林芷沐的手里，然后将她推出了房门，这动作一气呵成，林芷沐都么来得及问她哪里来的顾铮房间的房卡，人就已经独自站在了走廊。
愣了半响，林芷沐决定莽一把，去找顾铮谈一谈，她找到顾铮的房间，按响了门铃，等了半天没人回应，然后才刷卡打开了房门。
顾铮的房间跟林芷沐的是同一个户型，开门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广州城灿若繁星的夜景就这样洒了进来。房间里只开了沙发边上的一盏昏黄落地灯，它的光影深处有一个人。
林芷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近了才看清半个身子隐在阴影里的顾铮，正松垮地靠在沙发，比往日慵懒了许多，虽然闭着眼，眉头却是皱紧的。
他的一只手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抵在太阳穴的位置，撑着自己的头，衬衫领口的纽扣被随意地解开了几颗，眼镜也被顺手丢在了沙发上。
“顾铮？”林芷沐轻唤了一声顾铮的名字，只见他的眼皮动了动，却没睁开眼。
她继续向他靠近，蹲在沙发边上，想确认他是不是睡着了，谁知眼前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林芷沐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可顾铮却伸手托住了她的后颈，将人扣在自己面前，这距离近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你在做什么？”顾铮说话时隐隐带着酒气。
“我，我来，哄你。”林芷沐一时间想不出其他的词，只记得辛怡出门前塞进她脑子里的概念。
听到这话，顾铮笑了，原本拧成一块的眉宇瞬间舒展开来，微醺的眼神朦胧而深邃：“晚上那杯酒，有点上头，需要缓一缓，帮我泡杯茶。”
“好。”林芷沐使劲地点了点头。
顾铮这才松开了手上的力道，放人自由。林芷沐立刻起身跑去水吧的位置，烧水泡茶，等她回来的时候，沙发上的人仍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动，但不管意识是否在线，他的眼睛始终停留在林芷沐的身上。
林芷沐把冒着热气的浓茶放在茶几上：“有点烫，要凉一会儿。水果解酒，吃吗？”
“嗯。”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顾铮收起了所有的疏离和讲究，明明还没到动不了的程度，却贪心做一个被照顾的人。
林芷沐对顾铮的酒量没有了解，只知道他在自己面前迅速干了一杯不知名的鸡尾酒，觉得他此刻的醉意袭来也情有可原，于是在果盘里挑了几样水果，削皮切块摆放好，然后叉了一块苹果，连同叉子一起递到了顾铮面前。
这下，顾铮觉得自己脑子里的醉意更深了，他俯身向前，用嘴刁走了苹果，也不管此刻林芷沐是如何惊异地看待自己。
“不是说要来哄我的？”看着林芷沐红着脸愣在那，顾铮借着酒意得寸进尺，声音都染上了挑逗的意味。
林芷沐机械地点了点头，又叉了一块莲雾送到顾铮嘴边：“如果你还难受的话，我，去买点解酒的药？”
听到这话，顾铮这才停止了继续捉弄的想法，直起身把眼镜戴了回去，从林芷沐手里接过了叉子放回了果盘，然后喝了一口浓茶，润了润有些发紧的喉咙：“不用。”
“你，酒醒了？”林芷沐再次看向顾铮的时候，发现他的脸颊被晕染开的酒意已经消退，眼神也清明了许多。
“怎么突然跑来要哄我？”
“就是觉得自己，挺过分的。”
“怎么过分？”
“之前，你答应要实现我的第三个生日愿望，我没当真过，所以后来听到梁泽超说找到了Perpetual的底册，才这么急匆匆地跑过来。”<
76. 本能喜欢
[]
顾铮这出人意料的回答，让电话内外的两位林姓人士同时都没了反应；林芷沐想要努力从顾铮的表情里分辨出他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但他此刻温润的笑意里实在没太多的别的情绪可以解读。
“林芷沐在广州旅游？”林云炎试探地问出了口，在他目前的信息库里，顾铮的女朋友，暂时只有这一位。
“是被人骗过来，找Perpetual的。”顾铮把握在林芷沐手腕上的手缓缓下移，有一搭无一搭地把玩着她的手指，像是在安抚她的失落。
“什么情况？”林云炎被这话给听懵了。
“回去再跟你详说，人还在我跟前，等着我回答问题。”
“行行行，后天公司见。”
挂了电话，顾铮把手机随意地扔在沙发上，起身靠近林芷沐：“我的答案，你满意吗？”
顾铮坐在那的时候，林芷沐没觉得他有这么强的气场，此刻他站在自己身侧，一股挣脱不了的压迫感透过他的视线落了下来，把人圈在了他的逻辑氛围里逃不开。
“什，什么，答案？”林芷沐有些莫名的紧张，脸迅速烧了起来。
“我到广州的原因。”
“知道了。”
这节骨眼上，林芷沐若是回答了满意就显得格外的暧昧，她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中性词。
“有些事，是需要好好解释一下，不过，不是现在。”顾铮总算肯放开林芷沐的手，“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好。”林芷沐垂下眼不敢再与顾铮对视，“晚，晚安。”
“晚安。”
出了顾铮的房间，林芷沐的心率依旧高的可怕，她小跑几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外，按了好几下门铃，等着她回来吃瓜的辛怡自然是没睡的，没等几秒就开了门。
“发生了什么，你这么急着按门铃？”
“辛怡，我需要你帮我分析一下。”
“来来来，就等你这句话了！”
林芷沐用最言简意赅的话把刚刚在顾铮房间里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然后等着辛怡下总结。
“大佬不愧是大佬，他这逻辑快把我CPU干烧了，总不能把他这所有的行为都归咎于酒后发疯吧？”
“跟他相处，我一直都有这样的若即若离感。”
“我还是那句话，他肯定是喜欢你的，但这样吊着，怕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也分不清他那句不是现在，指的是今晚夜已深不想聊，还是我跟他的关系根本还没到这个需要说的很明的阶段。”
“别人的心意确定不了，至少先理清自己的想法，你现在，对他有没有比之前多一点喜欢？”
“我不确定，但在他反问我的那一刻，我心里的难过很真实。”
“我觉得他回林云炎的那句「来找女朋友」，就是单纯说给你听的，他发现了你的难过，想要哄你，可是还不方便直接表白，只能通过这样迂回的方式让你安心。”
“有没有可能，他想解释的事是澄清暧昧，让人别误会。”
“不喜欢你，然后还抛出这么多烟雾弹，那他简直比梁泽超还要渣，姐妹！沉住气，再等一等！至少也让他先带你见了Perpetual再撕破脸。”
经过一个晚上的烧脑分析，林芷沐和辛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将近11点，两人的手机上分别收到了两位总裁发来的嘱咐「醒了告诉我」，于是赶紧洗漱打扮，赶在12点准时踏进了酒店71层粤菜馆的包厢，两个女生进门的时候，顾铮和简润航正优雅地喝着茶，气氛尚算融洽。
林芷沐在离顾铮比较近的位置坐下：“昨天，聊得太晚，睡过头了。”
“反正是假期，也没其他要紧的事，”简润航细心地给林芷沐和辛怡斟上茶，“英德红茶，广东名品，试一试。”
“广东浓茶，比较苦，还带点涩，喝不习惯的话，我找人送杯咖啡过来。”顾铮对林芷沐的喜好记得很清楚，比起中国茶，她更钟爱咖啡。
“不用麻烦，我喝水就好。”回想起昨晚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林芷沐此刻又有些害羞的余韵浮现在脸上，不太自在地避开了顾铮灼灼的目光，婉拒他的特殊照顾。
“其实也不麻烦，只是找人跑个腿，辛怡，你呢？水？咖啡？奶茶？”简润航为了显示自己并非是为了讨好林芷沐，顺带对辛怡也殷勤了起来。
“在粤菜馆喝咖啡和奶茶，好像不太地道；我们还是就喝水吧，两位大佬不用费心。”辛怡
“你们今天有别的什么安排吗？”顾铮这话问的是林芷沐。
“没有，本来的打算，就是昨天来，今天回。”林芷沐
“没打算出去逛逛？”简润航
“广州，之前来过几次，不算太陌生。”
林芷沐说出这话的时候，简润航的余光捕捉到顾铮的眉宇间的一丝烦躁，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找补：“这边的景点什么的，也确实就那样，只有吃的比较值得反复尝试。”
“想吃粤菜，也不一定非要到广州。”顾铮这句带着浓浓醋意的回应听在现场三个人耳朵里，产生了三款不同的表情：林芷沐的害羞，简润航的吃惊，辛怡的忍俊不禁。
“芷沐，看来你得把你手上所有地图里的「广州」区域给抠掉。”辛怡
“幼稚！”林芷沐瞪了辛怡一眼，嗔怪了一声。
“顾总主权的意识如此强烈，在下学到了。”简润航
“惦记她的人太多，怕一不小心要弄丢了。”顾铮的话是越说越暧昧，林芷沐的脸是越听越绯红。
“倒也是，这年头谈个恋爱还挺难的，抓太紧了怕窒息，放太松了又担心不着调。”
简润航这故作深沉的阴阳怪气，解救了林芷沐愈演愈烈的难为情，却让辛怡成为了下一个众矢之的。
“简总这是把感情看成了博弈，总想找个平衡点，但实际上，喜欢这件事，没什么道理可言，都是下意识的本能驱使。”顾铮
“顾总，你这觉悟简直秒杀99%的男性。”辛怡
顾铮笑了笑没说话，反倒是一旁的简润航神色尴尬：“感情总归得讲究个有来有回，一直单方面付出，太消耗人，林小姐，你觉得呢？”
“谈恋爱，没有什么标准答案，舒服的相处最重要，只要没有欺骗，互相喜欢，怎么样都能磨合。”林芷沐
林芷沐的回答像是一块烙印嵌进了顾铮的心里，「没有欺骗」和「互相喜欢」，这两个条件在他与林芷沐的关系里，暂时都无法成立，后者他可以努力，前者，他怕自己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这难题困了顾铮好几天，以至于广州的事告一段落后，他跟林芷沐就没了后续的互动。
而这段时间，MilkyWay在夏秋赛季的最后一段赛程势如破竹，以大比分的胜局锁定了总决赛的席位。在MilkyWay赢下比赛的
77. 姗姗来迟
[]
萧霆烨这一句指向明显的话，让林芷沐走神了一个晚上，她时刻在思考，如果顾铮下一秒出现在自己身边这一个空座位上，她应该如何反应，内心打鼓的节奏甚至比场上的比拼更加激烈，在MilkyWay以4:2的比分拿下比赛的那一刻，身边的萧霆烨已起立鼓掌，她才慢半拍地跟着周围粉丝鼎沸的尖叫奋力欢呼。
带领队伍赢下冠军，周鑫整个人的气场都高盛了起来，金色雨宛若一道王者光环落在他的头上，衬得他格外帅气；
摘下耳机的第一瞬，周鑫就把目光投向了观众席，确认那只小白兔仍旧独自坐在那，看上去乖巧而投入地为自己庆祝，上扬的嘴角就再也压不下来。
回到舞台中央，捧起冠军奖杯，孤影、安颜、诸葛端都围了上来，甚至连冷面的萧霆烨都换上了一张和颜悦色的脸，从台下快步走上来，与大家一同分享夺冠时刻，他这一现身，现场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摄影机镜头更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当主持人问起此刻，萧霆烨有何感慨，他只简单的回答了一句：“期待KPL新神的到来。”
没有错，如果今晚周鑫拿下FMVP，那么，已经累积春季赛FMVP和季中邀请赛FMVP的他，只缺世冠一座FMVP，就会成为KPL新一任的FMVP大满贯获得者，开启属于自己的「鑫时代」。
然而，就在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刻，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借着光影的盲区，悄悄地移动到了林芷沐的身后，
起初，他就站在那没出声，直到林芷沐感受到一股熟悉而好闻的味道沁入她的呼吸，回头寻找时，才发现顾铮竟不知何时来到了现场。
“你怎么在这？”林芷沐瞪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
“来陪女朋友追星。”场馆里噪音很大，顾铮刻意凑到了林芷沐的身边，沉着嗓子把话送到了她耳朵里。
那一刻，林芷沐突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在瞬间消失，脑子里反复播送着顾铮这一句极端暧昧的话；心里有一股莫名的触动迸发出灼热的能量，烧得她的皮肤通红。
见林芷沐像被试了定身咒，站在那盯着自己一动不动，顾铮主动牵过她的手，继续耳语：“一会儿还有粉丝互动环节，现场会有点乱糟糟的，他们顾不上你，我们换个地方等人。”
林芷沐没作声，但身体却很诚实地跟着顾铮的方向移动，对方轻轻一扯，她就立马跟上了脚步，两人穿过雀跃的人群，躲过扫视的镜头，从前排观众席的正中间成功逃离到了嘉宾席出口，跨过一道沉重的安全门，里面的喧嚣和热闹都被隔绝开来，仿佛这一场比赛是在另一个时空里发生的那样。
离开了内场，顾铮仍不肯松开牵着林芷沐的掌心，一路引领着发懵的人到了停车场，把她送进了自己车里的副驾驶位。
“我们得在这等一会儿，霆烨在上面完成采访，会下来搭顺风车，一起去庆功的地方。”
林芷沐这时候才有些醒过来：“你，什么时候来的现场？”
“是我去机场接的霆烨，送他过来的。不过后来在车上开了个电话会议，MilkyWay3:1拿下赛点的时候才进的内场。”
“你一直坐在我后面？”
“没有，中途进场怕打扰了其他人的观赛情绪，所以一直在入口的走道附近待着，直到他们夺冠，才跟着人流挤到了前排。”
“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要来？”
林芷沐回想着萧霆烨回答秦筱烟的那句话，她觉得顾铮并不是临时起意要来现场看比赛的。
“不想打扰了你给朋友加油打气的兴致，也不想影响了老朋友们的比赛状态。”
“辛怡的加班，是你安排的？”
林芷沐原本约好了辛怡一起看比赛，结果从这周周一开始，【零墟】突然加快了调研的步伐，赵睿带着辛怡忙到没边，这大周末地也加起了班，这才让林芷沐落了单，独自来看比赛，此时她突然有一个阴谋论的念头浮现在脑子里。
顾铮笑了一声，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张门票，递给了林芷沐：“你的票，还在她那，我这张，是霆烨给的；我确实想与你并肩看比赛，但不会剥夺你跟闺蜜快乐追竞的时光。”
发现自己误会了顾铮，林芷沐两家刚退下去的粉红又浓郁了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猜到我要来了？”
“一点点，烟姐问萧总为什么要来现场的时候，他……”
话到嘴边，林芷沐又咽了下去，「恋爱脑」这个词总不好当着顾铮的面说出口，况且可能这里的另一个人当事人就是自己。
“他说了什么？”顾铮饶有兴致地继续追问。
“稍微，提了一下，但，没明确说是你。”
“期待了很久？”
“也，不是，就是觉得你应该会来的。”
“看到我出现，是高兴多一点，还是烦躁多一点？”
顾铮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半个身子转向林芷沐，目光落在她的脸侧，不愿意放过眼前人一点点的羞涩小表情。
这问题，林芷沐一时半刻回答不出来，她确实为顾铮的到来，准备了一个晚上，看到他出现的时候，整个人都没办法继续淡定下去，可是她觉得这样的心情不是「高兴」两个字能简单形容的。
然而，沉默越久，车厢内的暧昧就越浓，两人之间的温度悄悄升高。
“啊，那个，我们刚刚出来的太着急，都没听到FMVP的宣布。”急中生智，林芷沐合理地岔开了话题，打断了持续扩展的粉红氛围。
顾铮知道这是林芷沐脸皮薄要逃避，倒是也没拆穿，收回了灼灼的眼神，给出了专业的判断：“应该会是周鑫。”
“还真是！”林芷沐打开微博，周鑫的名字就挂在热搜榜上，“评论都说，他即将成为KPL新晋的神邸。”
听到这话，顾铮的情绪低了一些：“嗯。”
“MilkyWay还真是盛产传奇。”
林芷沐的话还没说完，顾铮那一侧的玻璃车窗
78. 怕被拐跑
[]
听顾铮的意思，林思妍觉得自己刚刚那句无心的挑逗，被对方认真考虑了，着实有些惊喜，她摸不清顾铮是否真的愿意松口，继续试探着：“顾总这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林瀛资本一向推崇资本运作，我只是按照你们的思路，做了风险评估；比起交情，你更看重效益，这一点我没说错吧？”
“顾铮，你这话说得不厚道，”林思妍扫了一眼车里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三人对话的林芷沐，反过来敲打顾铮，“我还是很顾念旧情的，就比如，跟MilkyWay井水不犯河水，还有……”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周鑫虎视眈眈。”林思妍的脾性，萧霆烨再清楚不过，未免林芷沐想多，他抢下话头，把林思妍的引导拐了个弯。
“我要是真的把合作方案做出来了，你们真能保证Perpetual点头答应来LYG？”
“只是物质待遇，他应该不感兴趣。”顾铮给了明示。
“或者，你帮忙问一问，他需要什么，条件由他开。”林思妍
顾铮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嗯，我问问。”
“好，我等你答复，找个时间，到林瀛资本坐一坐。”林思妍没有得寸进尺，丢下结束语，顾自离开。
她这一走，倒是萧霆烨首先开始了责难：“你真打算跟林思妍谈交易？”
顾铮把目光移回林芷沐身上：“或许，对Perpetual来说，是个机会。”
萧霆烨不知该如何评价顾铮此刻的言行举止，只觉得他的车后座，是半点坐不了：“我去挤战队大巴了，你自己，看着办。”
林芷沐看着萧霆烨忿忿地离开，以为两人吵了架，等着顾铮回到车上，有些着急：“萧总是【零墟】的合伙人，四舍五入一下，你跟MilkyWay的关系要比跟LYG的关系更近一些吧？”
顾铮不明白林芷沐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但还是温润地把话应了下来：“嗯。”
“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去找Perpetual，还把萧总气跑了，他要是一怒之下，要跟你和我哥拆伙，那【零墟】怎么办？”
听到这，顾铮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在担心没了他，我们会一蹶不振？”
“趁萧总还没走远，你快去把人劝回来呀！”
林芷沐激动地拍了几下中控台，手指不小心砸在自己背包的金属包链上，一时间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疼得哼出了声。
顾铮立刻收紧了脸上的柔和，凝起神抓过林芷沐受伤的手指捂在掌心浅浅揉着，然后捧到自己嘴边轻轻吹着。
温热的气息很快包裹了痛意，将关心替换成暧昧，林芷沐觉得指尖的触觉变得极为敏感，酥麻的通感，透过翻滚而起的羞涩，痒进了她的心里，久久无法消散，她停顿了好几秒才想着要把手抽回来，却被对方用恰当好处的力停在原处。
“还疼吗？”顾铮仔细端详着林芷沐的手指。
“不，不疼了。”
林芷沐的嗓子像是过了糖，蜜得让人找不到北，顾铮恍惚了好几秒，才抬头看向她：“霆烨没生气，他只是，不想当电灯泡。”
这下，林芷沐的脸更红了，她使了点劲挣脱了顾铮的双手，拉开了点距离，端正地在位置上坐好。
顾铮笑了一下，倾身过来，又把两人之间的空间挤压成了过分亲密的样子，逼得林芷沐大脑都快停止转动，全身僵硬地不知该如何自处。
“那我们出发了？”
“嗯。”林芷沐不敢大幅度地点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亲上眼前这张好看而白皙的侧脸。
看着林芷沐快要把自己憋过气去，顾铮这才放过要继续磨人的想法，扯过林芷沐座位一侧的安全带，帮她扣好，才回到了司机的角色，启动了车子。
这开车前的小插曲，花了林芷沐大半个小时才稳住了心跳，她不敢再与顾铮说话，甚至连无意间扫过后视镜的眼神碰撞都让她有些不习惯，林芷沐只得把头靠在椅背上，微微转向车窗的方向，欣赏了一路的霓虹点点，等车拐进【曾公子】餐厅外的停车场，才收回了视线。
“消化了一路，还在害羞？”
“没，没有。”
林芷沐急忙否认，她解开安全带飞速推开车门，想要逃离这过分亲密的氛围，但她大半个身子都已经跨出车外，顾铮却毫无动静，依旧稳坐在方向盘前。
“一会儿，赵睿会送辛怡过来参加庆功宴，你们可以有个伴。”
“你不上去吗？”
“这是MilkyWay的庆功宴，我一个外人，不太方便。”
顾铮委婉地拒绝着，眼神没再继续盯在林芷沐身上。
“萧总，没有邀请你一起参加？”
“他也只是去露个脸，鼓舞一下士气；没有我们这些老人在，小朋友们更自在一些。”
林芷沐知道顾铮这是在找借口回避聚会，以免出现自己生日那天的尴尬场面，没再继续追问下去：“那我上去了？”
“嗯，去吧。玩得开心。”
道过别，林芷沐下了车，独自朝着【曾公子】走去，顾铮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打开车门追了几步。
“芷沐！”
“嗯？”听到喊声，林芷沐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怎么了？”
“按照惯例，队员们可能要开直播跟粉丝聊天庆祝，入镜了容易上热搜。”
“好，我知道了，我会躲着点镜头。”
“烟姐应该在，搞不定的话，找她帮忙。”
“嗯，好，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林芷沐觉得顾铮这副模样，像极了要把小白兔送进狼堆冒险的饲养员，话里话外充满不舍。
“别被FMVP拐跑了。”
顾铮说这话是认真的，不过在这个语境下来提醒却显得是在打趣；林芷沐只当他是开玩笑。
“只要别以冠军戒指当陪嫁，我就清心寡欲绝不娶。”
林芷沐这回答本就是做个效果，可前有周鑫的以身相许典故在那，顾铮一点都轻松不起来，他叹了口气，努力掩饰自己的紧张：“别开这种玩笑，万一有人当真了。”
“那你，会来抢亲的吧？”
林芷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头脑一热就突然就冒出这样的话，气氛一时间变得格外暧昧，这面对面的谈话无法撤回，急的她不知该怎么办。
顾铮没让时间拉扯在这样的尴尬里，立刻把话接了下来：“会。”
这下，林芷沐更慌了，大脑一片空白：“我就，开个玩笑，我上去了。”
“嗯。”聊到这份上，顾铮没再继续拦着林芷沐，就任由她从自己面前跑走，但眼神里到底还是多了一分不放心。
MilkyWay的大部队早在顾铮和林芷沐到停车场前就已入了座，今晚的【曾公子】被包了场，不对外营业，未免有私生粉或是不良媒体闯入搅乱了大家庆功的心情，战队特地请了几位安保人员在入口处确认来宾身份。
周鑫挑了个能一眼看到入口的位置坐下，时不时抬头盯着门外，今天拿下FMVP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他本该是全场最意气风
79. 挫挫锐气
[]
林芷沐以为在那样的时候，MilkyWay的所有人应该都沉浸在夺冠的喜悦里，无暇分心其他，没觉得周鑫会如此在意自己的动向，现在被问了话，颇有一种干坏事被抓到的感觉。
“就在人堆里，恰好，遇上个朋友，提前出了内场聊了几句。”
“是朋友，还是，男朋友？”
周鑫眼神犀利，逼着林芷沐把对方的姓甚名谁给说出来。
“我没有食言，你送的票，我给了辛怡，但她今天加班走不开，顾铮是陪萧总来的，我事先不知情。”
“行吧，看在礼物的份上，原谅你这一次。”周鑫把火漆印章放回盒子，揣回口袋，“你倒是会送，下次签售活动，我省心多了。”
两人聊天的这段时间，队员邀请的好友和来宾陆续到了现场，不少人绕到周鑫身边跟他打招呼，他始终没离开林芷沐半步，就连队友们在微信群里发来嘲讽，他都只是动动手指敷衍回去，这要是放在平时，他早就在线下提着大刀去单杀对方了。
尽管周鑫介绍了林芷沐是自己的「普通朋友」，但他这样守在边上，任谁都觉得两人怕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忍不住要多扫几眼，林芷沐被这样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然，也只能尽量保持着不失仪的样子，当好背景板。
等着周围的人少了一些，她抓住空档凑到周鑫附近：“你去忙吧，不用照顾我，我可以一个人待着。”
“比赛的时候你就偷跑一回了，今晚狼多，我不看紧点，转头你又不见了。”
“这里这么多直播摄像头，我哪敢乱跑，我可没做好上热搜的准备，也没打算走网红这条路。”
听完这话，周鑫心里一顿，他倒是没想过这一层，还没等做出回应，秦筱烟就出现了：“芷沐！我找了大半圈，原来你在这。”
“烟姐，你找我？”见到秦筱烟，林芷沐立刻起了身。
周鑫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收起了不正经的表情：“烟姐。”
“行了，小白兔我来看着，你去找队友们玩耍去吧。”
秦筱烟人还没踏进【曾公子】的时候，就收到了顾铮的微信，拜托她今晚照顾一下林芷沐，诸如此类的请求秦筱烟只在萧霆烨和苏菀地下恋时期收到过，读字的瞬间即刻明白藏在文字背后的含义。等到了现场，林芷沐被周鑫扣在身边淹没在人群里，秦筱烟在餐厅里逛了一大圈才找到人。
周鑫对秦筱烟是熟悉的，知道她跟MilkyWay的一系列渊源，安颜和诸葛端在她面前都不敢随意造次，现在她给自己递了个台阶，自己也就只能顺着走了：“好，你们聊。”
见人离开，秦筱烟搂过林芷沐的手臂，把藏在身后的绿色包装袋递了过去：“晚到的生日礼物。”
“谢谢烟姐，”苏菀接过来，里面是一套海蓝之谜的护肤品，“让你破费了。”
“上次没赶上你们的大型吃瓜现场，我可是很遗憾，看起来，顾铮那小子，得寸进尺了？”
“没，没有。”被这么一问，林芷沐也腼腆了起来。
“改天我敲打敲打他，总不好两个人一直这么不清不楚的下去，盯着你男朋友头衔的人可多了。”
“哪有……”
秦筱烟笑了笑不点破：“一会儿开席走完第一轮仪式，你跟着我们换个地方聚吧。”
“是萧总他们？”
“嗯，还有孤影和安颜，萧霆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能把叙旧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我就，不去了吧，”想起上一次在北京，她与萧霆烨坐在同桌吃饭，两人差点吵起来，林芷沐觉得自己还是识相一点别出现了，“你们叙旧，我一个外人，过去添乱，不太合适。”
“把顾铮喊出来，你就不算外人了，是家属。”
刚刚在楼下，顾铮明确表达了不上来露个脸的意思，林芷沐想着他应该是不愿意在安颜面前出现，自己若是跟着秦筱烟走了，怕就成了人质，于是想了个借口婉拒：“一会儿辛怡要来，我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
“有人陪就行，就怕你一个人在狼群落单，胡乱被人捡走，到时候可指不定是哪位大人物要怒发冲冠了。”
秦筱烟陪着林芷沐在沙发区坐到快开席，辛怡才珊珊来迟，见到人出现，秦筱烟才放心地把林芷沐身边的位置让了出去，起身去跟老朋友聊天。
“你可真是比KPL的顶流还难请。”面对自己的闺蜜，林芷沐没了先前的拘谨。
“快别说了，也不知道最近是什么刺激到了【零墟】的几位大佬，公司突然加快了线下方面的布局，我的研究进度也不得不加了速，能赶上这顿庆功宴已经是万幸了，要不是你家顾总开了金口，赵大机器人是绝对不可能放我走的。”
“最近【幻夜】有新动向了？”
“没啊，他们跟林瀛资本的合作好像是校园活动限定版一样，后续没看到太多的其他动作。你今天在现场，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有是有，但感觉跟【幻夜】毫无关系。”
“我看网上po出来的图，林思妍在现场？”
“对，我们后来还见面了，不过没怎么说上话。”
“她跟你打招呼了？”
“确切地说，她是去跟顾铮打招呼的。”
“等等！顾铮陪你看比赛去了？”
“没有，他说是给萧总当司机的，MilkyWay夺了冠才出现。”
“我就说嘛！要是顾铮真的坐在台下，跟你卿卿我我的，周鑫还能稳定如斯，游刃有余地拿下FMVP，他这心态也太炸裂了。”
“什么卿卿我我，你别乱说。”
“林芷沐，你脸都红成这样了，还嘴硬？”辛怡伸手捏了捏林芷沐发烫的脸颊，“他送你过来的？”
“嗯。”林芷沐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顾总这「名誉男友」当的确实很到位啊，百忙之中还给你当司机。林思妍跟他聊了些什么？”
“林瀛资本想让他去帮忙联络Perpetual，到LYG做赛训。”
“哇塞，这消息也太劲爆了！难不成是因为看到周鑫马上要封神了，他担心自己地位不保，所以想方设法要搞点事情出来挫挫小孩子的锐气？”
“谁要来挫我的锐气？”
来宾依次入席，周鑫的视线重新锁定在了林芷沐的身上，跟着大家开完场，说完冠冕堂皇的话，看着秦筱烟和几位大佬们退场，他总算找到机会摆脱其他人摸到了林芷沐这桌，场内喧闹，过来的时候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和最后的半句话。
“我们在闲聊，没谁要来抢你的FMVP。”林芷沐
周鑫扯了张椅
80. 吃个宵夜
[]
早些时候，萧霆烨、孤影、安颜、秦筱烟提前离场的时候，顾铮就坐在车里远远望着，只不过他的车漆黑一片，恰与停车场内的一块阴影角落完美适配，才将车里的人完美隐形。
唯独眼尖的萧霆烨认出了这辆座驾，刻意地带着几个人往那个方向靠了靠，停在说话声刚好能被顾铮听见的位置聊起了天。
“挑了什么地方？”萧霆烨时不时地望向顾铮的方向。
“还是菀姐家吧，除了战队基地，我们在上海也没别的去处。”孤影
“她隔壁那户，还是原来的那位？”安颜
“行了，这只有我们几个人，别打哑谜了，那房子，顾铮还没卖掉？”秦筱烟
“没，而且也没听说租出去，怎么，怕碰上？”萧霆烨
“不是，上个月刚见过，也没怎么样，”安颜嘴上说着没怎样，表情却是遗憾满满。
“那位林小姐，真是他女朋友？”孤影
“本来不是，现在看来，应该是了。”萧霆烨
“本来不是？应该是了？”孤影抓住了关键细节，在他的记忆里，萧霆烨说话很少这么模糊。
“所以三番两次来关心周鑫恋爱动向的人是他，不是你？”
上次林芷沐生日，安颜其实已经知道了这背后的道理，可现如今他还是想再次确认，顾铮再次对MilkyWay产生关注居然是因为一个妹子，而不是这帮与他峡谷征战过的老朋友。
“要吃瓜的话，找他本人，我可没义务给那个恋爱脑当嘴替。”萧霆烨
“你们MilkyWay的顶流还真是有统一的审美，之前的「苏菀之争」，现在的「林芷沐之争」。”秦筱烟
“打住！我跟菀菀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一个在FTEW，一个NG，跟MilkyWay八竿子打不着。”提到苏菀，萧霆烨的情绪波动就大了很多。
“我懂了，那这个叫做殊途同归，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孤影笑着总结。
“影哥，你这成语，不如不用。”这段黑历史过去很久，但作为当事人之一，安颜还是有些尴尬。
“按照这个逻辑，Perpetual的回归，指日可待啊！”秦筱烟
萧霆烨「哼」了一声，眼神不由自主又看向车的方向，黑暗中，似是对上一道情绪满满的目光。
“我还真是期待KPL两大打野天花板抢一个妹子的大戏能早日上映。”两个主角不在，秦筱烟肆无忌惮地拱火。
“烟姐，我觉得这可能性还挺小的，战队虽然没有恋爱禁令，但安颜绝不会放任周鑫乱来。”孤影
“那到也不一定吧，一个是徒弟，一个是师父，但顾铮都退圈了，肯定先保周鑫吧？反倒是，萧霆烨，你这个战队老板，昔日战神，不好决策了。”秦筱烟
“有什么不好决策，让他们两个去峡谷里打一架，谁赢谁话事。”萧霆烨
“好主意！为实现这场峡谷夺妻大戏的上演，看来我得加把劲给鑫顶流制造点机会。”
秦筱烟的这话一说出口，萧霆烨明显感觉到车里有一个人影晃动了一下，他随即开了口：“你非要看这场戏，也别挑这个时候拱火，马上世冠了。”
“行吧，我就多给顾铮两个月时间。上车吧，在这站着都快把天聊完了，一会儿的酒还怎么喝的下去。”秦筱烟
“喝酒就算了吧，我还是现役。”安颜
“差点忘了你这个苦苦等候自家射手回归的二线宝宝。不过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来看，你的退役之战可以提上日程了。”秦筱烟
估摸着该让车里那位听的话都聊到位了，萧霆烨就坐进了秦筱烟的副驾驶位，四个人很快就离开了现场，把寂静重新留给了顾铮。
顾铮知道这场聊天不是随机发生的，是萧霆烨刻意对他的敲打，让他好好考虑到底怎么处置Perpetual的身份。
自林芷沐生日宴的那一次碰撞之后，他的脑子里倒是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只是现在时机不成熟。
眼下，他更关心的是被周鑫请走参加庆功宴的林芷沐会不会不小心出现在哪个人的直播镜头里，或是听了周鑫的什么蛊惑提前被单独骗走，所以他才在这车里百无聊赖地坐了几个小时，在几个选手的直播间里来回切换。
林芷沐和辛怡都没想过，顾铮居然会出现在这，两人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等着他从车上下来，缓步靠近才回过神。
“顾总，这么晚了，还接单呢？”辛怡调侃着顾铮的司机身份。
“嗯，别人送，不安全。”顾铮淡然地回答。
“好的！我这个「别人」就先行离场了，以免误伤友军。”
辛怡跟林芷沐打过招呼，一溜烟地小跑，隐进了黑夜里。
“等很久了吗？”在顾铮的从容里，林芷沐判断不了他等了多久。
“还好。”
“怎么都不发个消息，告诉我一声。”
“发了消息像是我在催你，玩得就不尽兴了。”
“那我要是提早离开，或是疯到天亮呢？”
“也没关系，反正，我没别的事情要忙。”
听了这话，林芷沐突然明白过来，顾铮能这么恰好地接到自己，并不是他有什么特异功能或是在自己身上塞了定位装置，而是他一个晚上都耗在了等自己这件事上，把她送过来，就没离开。
“我想，吃个宵夜。”
林芷沐的这话出乎顾铮的意料之外，现在已是凌晨2点多，她又刚从MilkyWay的庆功宴散场，按道理，【曾公子】的出餐品质不至于让她找不到一道合胃口的菜品。
见顾铮没反应，林芷沐又补了后半句：“还是，你想早点回去休息？”
这天降的深夜约会，顾铮怎么可能拒绝：“去哪一家？”
“你挑吧，这个点还开着的餐厅，我不太熟。”
“好，先上车。”
上海的深夜是宁静或是热闹，完全取决于人处在哪个区域，【曾公子】开在商业老城区的僻静处，到了这个点周围已然一副安睡的样子，顾铮开着车，带着林芷沐往外走，一路上没太多话，生怕多一句就打扰了整个城市的安睡。
好在，这个时段的道路极为通畅，不过十几分钟，车子就拐进了夜宵热门区域淮海中路，街道两侧陆续有了来觅食的行人。
顾铮把车停在街边的临时车位：“这家粥面馆，老字号，来过吗？”
81. 回归之路
[]
看到消息，林芷沐才想起来周鑫临走时的交代，她赶紧划开手机屏幕，回了过去。
林芷沐：还没，在和顾铮吃宵夜，一会儿他送我回去。
林芷沐据实回答，她把周鑫当朋友，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殊不知，她的这一句回复，让屏幕那一端的人有些抓狂。
从【曾公子】回到基地，路程不算近，周鑫等了一路都没有收到林芷沐的回复，到了基地，他迅速跑进房间，收拾好自己，捧着手机等在房间，期间也就只是刷一刷各大社交媒体关于今晚比赛的讨论，甚至连游戏都不敢开，就怕自己在奋勇杀敌的时候，林芷沐来了一条消息，他没办法及时回复。
但这样的状态持续了1个多小时，林芷沐还是没回消息，周鑫的心里像是掉进一只蚂蚁，痒得他焦躁不安，忍了好久，还是主动发去了消息。
他不介意林芷沐是忘了要发消息这件事，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晚还跟顾铮跑出去吃饭，一时间，怒火冲上脑门。
周鑫：看来，我们MilkyWay的庆功宴喂不饱你这只小白兔。
林芷沐：我对贵队今晚的招待相当满意，只不过，顾铮没吃饭，我不能让人饿着当司机。
周鑫：你可真贴心。
林芷沐：你要是下次饿着肚子打比赛，我也陪你零时差进食。
周鑫：这话说出来了，可不许赖账。
林芷沐：一言为定！你早点休息吧~FMVP大人。
周鑫：嗯，睡了。
周鑫本已放下手机，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周鑫：别被狼人哄几句，就心软了，到时候被吃干抹尽，再哭就来不及了。
林芷沐盯着这最后一句话看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回复，见人愣在那，顾铮问了一声：“怎么了？”
“没，没什么。”林芷沐索性收起手机放回衣服口袋，“今晚这顿宵夜，我来买单！为【零墟】的资金链，贡献点绵薄之力，能省一点，是一点。”
顾铮跟不上林芷沐这跳跃的脑回：“倒也没你想的这么拮据。公司的事，有你哥和赵睿担着，真不济，还有霆烨兜底，没有让你补贴的道理。”
“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心意，【零墟】的资金缺口凭我一个穷学生，哪能省的出来呀，就算把我卖了，都不值多少钱。”林芷沐被顾铮的这一本正经弄得兴致阑珊，“顾总，我现在真实地感受到了，我们确实有年龄鸿沟。”
这过分现实主义的话，多少刺痛了顾铮，他避开了林芷沐的眼神：“从现在开始，我努力追赶一下时间裂缝，来得及吗？”
林芷沐没想过顾铮会是这样的反应：“我不是在嫌你老，只是顺口废话几句。”
“也不算废话，我确实，比你大很多。”
“那我还比你幼稚很多呢！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倒带重申一次，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关心。”
林芷沐的重申的确是收到了些效果的，顾铮的情绪再次回到了温和的平均线，快速消灭完了桌上的食物，把林芷沐送了回去，
等他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已接近早上5点，输密码锁进门的时候，脑子里依旧回荡林芷沐关于「鸿沟」的那句话，转身去敲了隔壁的门——苏菀的家，萧霆烨回上海唯一指定住宿。
对别人来说，这个点应该尚在梦乡，但顾铮知道萧霆烨睡得浅，连敲两次，他就该起身开门了。可今天，还没等他把指节再次落在木头门上，里面的人就有了反应，只不过，出现在他面前，不是萧霆烨，而是安颜。
萧霆烨带着三个人来家里叙旧，秦筱烟待了一个多小时就先行离开，只剩下三个宅男开了一把又一把的游戏来怀念在峡谷一起奋战的时刻，最后直到匹配对手的时间太长，才准备入睡。
苏菀的家两室一厅，年纪最小的安颜自然挑了客厅的沙发。顾铮在对门输密码的时候，安颜就听到了动静，鬼使神差地睁开了眼睛，像是在等着被召唤，没一会儿，他就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敲门声响起。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跑去门后，深呼吸了一口才开了门。
看到安颜的时候，顾铮楞了一下，确认自己没在做梦，然后才开了口：“都在？”
“嗯，玩得太晚，就住下了。”安颜让出了路，把顾铮请了进来，“烨哥和影哥在房间里睡着，要去把他们叫起来吗？”
顾铮看了看沙发上随意丢着的毯子，又回过头看了看安颜：“怎么睡沙发？隔壁的密码没换，你应该，记得吧？”
短短的一句话，顾铮的语气也没太大的起伏，但安颜却瞬间泪目，这是他听过的，这么多年来，最触动的一句关心。
安颜搓了搓脸，掩饰自己眼底的情绪，尽量放轻松地回答：“怕，不方便。”
“去隔壁睡吧，现在还早，在沙发窝着容易感冒，客房也是定期打扫，还算干净。”
安颜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邀请出自顾铮之口，下意识以为对方是在委婉地要他回避：“你要找烨哥聊事情的话，我就先跟影哥回基地了。”
说着，他快步向里屋走去，顾铮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拉住：“看来，芷沐说的对，我确实年纪大了，跟你们都有代沟了，说的话老被人会错意。”
“真的，可以？”安颜再三确认。
顾铮点了点头，随即走了出去，去对面输入密码，打开了家门，回头对着仍旧愣在那的安颜说道：“怎么还站在苏菀家，你的射手又不在那。”
听完这话，安颜撒开了腿几步就跑了过来，进了屋，他扫视了房间一圈，发现这里跟过去相差不远，几乎没什么大的改变，而且更重要的，这里是有人住的样子。
“铮哥，你平时经常来这？”
“嗯，过去一年多，一直住在这。”
“今天，你去比赛现场了，对不对？”
其实今天跟大家冲上台领奖的时候，安颜就在人群里看到林芷沐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牵走了，当时他没敢确定，那个人是顾铮，此刻
82. 认领过去
[]
安颜和顾铮颇有默契地在同一时间先后醒来，两人打开房门来到客厅，萧霆烨和安颜正坐在沙发上无比认真地打游戏。
“赖完床了？”
萧霆烨这话其实是想戳一戳顾铮，但安颜却不知为何把这发嘲讽吞了下来。
“嗯，今天，是起得有点晚了。”
“昨晚睡得好吗？”孤影紧接着萧霆烨的话，把问题递到了安颜面前。
“还可以。”安颜看了一眼顾铮，小心确认着对方是不是有什么异议。
“我觉得，我要跟菀菀商量一下，换掉家里的沙发，大概是睡得不安稳，所以都留不住人。”萧霆烨
“行了，别指桑骂槐了，是我让安颜过来的，他在这边又不是没房间，用得着在隔壁挤沙发上睡么？”顾铮
“所以，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说话？【零墟】的创始人顾铮，还是MilkyWay的传奇Perpetual？”萧霆烨
“何必分这么清楚，我既是顾铮也是Perpetual。”
此刻，这句话说出口，代表着顾铮正式把自己的过去认领了回来。
“好！孤影，找一家能做满汉全席的餐厅下单，价格无所谓，反正，P神买单。”萧霆烨
“铮哥，你，真的，打算，回归？”安颜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还欠你一场体面的退役之战吗？我没忘。”顾铮从容地打开了家里的茶叶罐。
“铮哥，你希望，以什么位置回到峡谷？”安颜
“用射手，陪你谢幕；然后，在打野位，断了周鑫对芷沐的想法。”顾铮的目标极为明确。
“还真是恋爱脑治好了傲娇病。”萧霆烨一边吐槽嘴角一边暗暗上扬。
“你追菀姐的时候，其实也不管不顾的。”孤影
“不过这件事，牵涉甚广，还得从长计议，可能，得多叫几个老朋友帮忙。”顾铮
“第一步，你靠自己跨出来了，这后面的事，大家商量着都好解决。”萧霆烨
“但我不想影响了MilkyWay的世冠，毕竟，我前半辈子的积蓄可都在里面了。”顾铮
“你总算想起来自己是战队的半个老板了，我帮你代持的股份，需要转回到你名下吗？”萧霆烨
“不用，放在你名下比较安全，当个甩手掌柜，我挺开心的。”顾铮
“什么情况？”孤影
“简单来说就是，Perpetual是MilkyWay的第二大股东，他把自己打职业时候存下的钱，全投在了战队里，也就只在【零墟】启动的时候拿了一次分红出来应急，所以你们也别真的怨他对大家不闻不问了这么多年，情谊都体现在其他地方了。”萧霆烨
“我现在还真是想当面谢谢林小姐和周鑫，要不是他们使劲折腾，我怕是一辈子要被蒙在鼓里了。”安颜
“话说回来，要不喊小嫂子过来一起吃个饭？”孤影
“她暂时，还只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
顾铮盯着玻璃水壶里逐渐被加热起泡的滚水，原本藏在水面下的空气迫不得已被挤到了显眼处求生，由小变大，愈演愈烈，在升至极致后以爆裂收场，像极了舆论的酝酿与发酵，“也不确定，知道我就是Perpetual之后，会不会连个假男友的头衔都不愿意给了。”
“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们就开始着手解决问题吧？”萧霆烨
※※※※※※
萧霆烨在上海待到了10月的最后一天，林芷沐身边的两个人——顾铮和辛怡——也足足忙了两个多星期，期间，林云炎组了两次局，喊了林芷沐来吃「工作餐」，才让三人有了见面的机会，但也仅限于饭桌上的时间，结束进食，通常的节奏就是萧霆烨、顾铮、赵睿带着辛怡回公司加班，而林云炎负责接送林芷沐去学校；所有人的关系似乎都随着冬天的到来而降了温。
如此这般的起伏，林芷沐倒也没觉得不适应，专心做了几个星期的研究，但简润航却受不了辛怡为了别的公司忙到没影，在得不到辛怡回复的时候，偶尔也来谈一谈林芷沐的口风。
“辛怡今天没在学校，周四是工作日，她去公司了。”
接到简润航电话的时候，林芷沐恰好从图书馆里出来，夕阳已经提供不了太多的暖意，就着冷风把人浇个透心凉。
“嗯，我知道，我今天不是来找她的，是想请林小姐赏脸一起吃个饭。”
自从在公开场合认领了林云炎妹妹这个身份，林芷沐对诸如此类的邀约格外敏感，商学院EMBA的人总是借着精心设计的偶遇只为跟她吃顿饭，攀上点林家的关系，但她一直都是体面的婉拒；
而简润航的关系比那些陌生人要近一些，至少，他打电话、发微信的时候，自己是没办法当看不见的。
“我今天有点忙，还是等辛怡放假的时候，一起聚吧。”
“只是单纯地吃个饭，不是商务应酬，林小姐放宽心，我已经到学校门口了，你慢慢收拾，不着急。”
简润航的话让林芷沐没了退路，思来想去，她觉得这事得先跟林云炎或是顾铮报备一下，但微信界面才刚打开，就有一只修长的手从上至下覆住了她的眼帘，林芷沐迅速转头，发现身后站着周鑫。
“小白兔，走路盯着手机，不怕误入狼窝？”
“这是象牙塔，哪里来的狼窝？”
林芷沐上下扫视了一眼周鑫，今天的他没有精致的妆发设计，只是普通的外出打扮，“来找周教授？”
“来找你，顺便去见一见老头。晚上什么安排？一起海底捞？”
“你要是早来5分钟，我就答应你了，今晚的档期刚被人填上。”
“什么情况，我好不容易有半天假，怎么次次被人截胡。”
周鑫下意识地觉得约林芷沐吃饭的人是顾铮，脸上有点挂不住。
“辛怡的朋友，已经在学校外等着了，可能有事要找我聊。”
“男的，女的？”
“【幻夜】的创始人之一，简润航简总。”
周鑫对简润航并不太熟悉，但隐隐觉得一个公司的大老板跑到学校门口堵一个小女生约吃饭，不算太靠谱的行为。
“你看，我就说你这只小白兔招人吧，恶狼都扑到校门口来了。”
“禁止脑补！他喜欢的是像辛怡那样的，我这种书呆子，他，不，感，兴，趣。”
林芷沐一字一顿地强调着自己跟简润航的不可能。
“这可不一定，”周鑫双手环抱在胸前，“约在哪？我过去帮你把把风？”
“别了！之前你在商场帮我教训梁泽超的时候，他就误会过一次，你要是跟着过来，又得解释不清了
83. 何来我们
[]
自【零墟】加快了线下板块的发展之后，林瀛资本似乎有了些许危机感，尤其是萧霆烨不寻常地在上海坐镇了这么久，林思妍自然也得跟上了节奏。
这两大行业巨擘的动作给整个市场带来了利好，可【幻夜】夹在中间却被冷落地毫无水花，与林瀛资本的联名项目，几乎处于废弃状态，于是简润航又回过头来，想搭【零墟】的线。
他的这点小心思在频繁邀约顾铮的一开始就被看穿，所以迟迟没能得到有效回应，而辛怡也因为避嫌的原因，推掉了约会，这让简润航格外头痛，才想出要找林芷沐把人约出来的想法。
简润航告知自己成功约到林芷沐的时候，顾铮正与萧霆烨在办公室开会，想着要让林云炎代替自己去吃这顿饭，可任务还没布置下去，就收到了对方的追加信息，得知了今晚这顿饭，周鑫也在场，于是迅速拎起外套，敲开赵睿实验室的门，带走了辛怡。
等顾铮带着辛怡进入包厢的时候，石锅蟹黄豆腐刚被端上桌，周鑫正细心地盛了一碗放到了林芷沐的面前，若是别人不知情，定要夸奖这位小伙子对女朋友照顾得好。
然而，面前被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羹，可林芷沐却只感受到了从顾铮那射过来带着凉意的两道目光，这勺子是半点不敢动。
简润航见状，立刻站起身给顾铮腾位置，他庆幸辛怡跟着过来了，不用绞尽脑汁想圆场面的话：“我去找服务员加个位子。”
顾铮点了点头，走到林芷沐的身边，把椅子往她的方向拉了拉，脱掉大衣搭在林芷沐的椅背上，然后才优雅地坐下；周鑫知道，他这一套是在宣誓主权。
“今天外面风好大，太阳一下去，吹得人都僵了。”辛怡挑了周鑫边上的位置坐下，想着要给林芷沐解围，“这是什么汤？”
“石锅蟹黄豆腐，现在饭点，服务员在忙，上碗筷可能要一会儿，你先喝我这碗吧。”林芷沐赶紧心有灵犀地把东西递了过去，周鑫虽心有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在桌子上扫视了一圈，顾铮的视线停在林芷沐面前的茶杯，然后伸手去取，直到被子被举到嘴边，林芷沐才反应过来他要干嘛，赶紧抓住他的手腕：“杯子，我，喝过。”
顾铮挣脱开林芷沐挂在自己手腕上小小力道，将整杯浓茶灌入口中，这一幕将辛怡和周鑫看得目瞪口呆，而顾铮却仍旧神态自若：“晚上喝茶，不会睡不着吗？”
恰在此时，简润航带着服务生和新碗筷回到了包厢，顾铮接过空的茶杯给林芷沐倒了一杯热水：“茶太浓了，换热水吧。”
“好。”林芷沐双手接过捧在手里，顾铮这醋吃得过于明显，还有简润航在，她没办法不哄，只能乖巧地喝了口水，然后给他添了杯茶。
顾铮这才满意地舒展开眉宇，把话抛给了周鑫：“世冠出征在即，最近的赛训紧张吗？”
“MilkyWay的训练重质不重量。”周鑫大概是被刚刚顾铮的那一番举动膈应到了，说话的语气不太友善。
“人就像发条，长期处于紧绷状态，就很难有灵光一闪的表现了，得讲究张弛有度才容易出成果。”简润航这话一方面在给周鑫和顾铮涂润滑油，一方面在吐槽【零墟】这几周密集的工作安排，挤占了自己跟辛怡的约会时间。
“听起来简总对辛怡的加班，有点愤愤不平？”顾铮倒是没想跟周鑫硬刚到底，顺着简润航搭的台阶就下了。
“看来【零墟】下一步的发展动作必定很大，她一个实习生都忙成这样。”简润航
“我们在线下业务这块先天不足，现在想要跟紧行业的平均节奏，不得不下苦功夫。”顾铮不打算继续打哑谜，把【零墟】的真实意图公布了出来。
“顾总，你应该知道，从0开始打磨业务，和直接找一个已经成熟的小公司合作，哪一样难度更大。”简润航
“【幻夜】可不是小公司，找你们合作，【零墟】怕是得掏空家底。”顾铮
“顾总说笑了，我们这是家专注传统线下活动策展的小众公司，哪会吃穷目前数娱业内估值最高的独角兽公司。”简润航
“我记得【幻夜】刚刚跟林瀛资本签署了联名战略合作协议，这么快就找下家，不合适吧？”顾铮
“那只是电竞领域的合作，范围不算大，我们还是更期待跟【零墟】这样的纯线上公司有更紧密的合作。”简润航
“我说，你们企业家还真是没点边界感，吃顿饭都要把天聊成生意经，也不怕我这个外人听完出去瞎传话吗？”周鑫实在听不下去那两位的商业互吹，忍不住出声打断。
“让鑫神见笑了，我们这些老派的生意人，确实有这个毛病，抓住一切机会拓展业务，毕竟，商业社会，机遇得靠抢。”简润航的言下之意是在看轻周鑫的身份，笑他一个电竞职业选手不懂商界的运作规则。
“简润航，你可别小看周鑫，他可是我们商学院院长的儿子，虽然不从商，但从小耳濡目染，或许在这方面的造诣高过你我。”
辛怡对今晚简润航打断她工作的小动作很不满意，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抓到他话里的漏洞，就着急着输出。
“造诣谈不上，但我知道大部分的有效合作都不是靠饭局上简单的口头承诺达成。”周鑫
“这话我倒是同意，【零墟】起步得晚，不像林瀛资本这么财大气粗，每一个决策都由不得管理者以私人偏好为先。”顾铮
难得看到周鑫和顾铮统一战线，林芷沐不禁松了口气，她想起简润航约吃饭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此刻恰好搬上来回敬给他：“简总不是说这顿饭只叙旧不应酬的吗？”
被揭穿了真实意图，简润航的脸色稍显难看，但也只能先憋着：“一时间职业病犯了，没忍住，还请大家见谅。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想邀请各位参与，这次万圣节，【幻夜】跟迪士尼联名做了沉浸式剧本杀，明天恰有重头戏上演，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来体验一下？”
“简总的好意心领了，但是明天MilkyWay要在基地办
84. 想要上分
[]
1万圣节当天，MilkyWay的各位兴奋地根本睡不了懒觉，原定的派对时间是在下午4点开始，包含晚饭时间在内，一直持续到晚上10点；
但基地的年轻人对滑滑梯的望眼欲穿从起床后就开始了，场地布置、个人妆造全都围绕着滑滑梯进行，甚至连整活玩梗都不例外，闹腾地吃过午饭，几个人跑回自己的房间，把提前准备好的万圣节装服饰拿了出来，也不管到底合不合适、好不好看，就拿着各种颜色的彩妆用品往脸上怼，等准备妥当后，还真是颇对得起「群魔乱舞」这几个字。
然而就在这样又诡异又喜庆的氛围里，周鑫一袭黑色礼服拖着飘逸披风，一双白色手套，优雅地跟周围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鑫哥，你这是要出门参加商务？穿这么正式。”
“没，这是我万圣节的打扮。”周鑫擦了擦还未带上脸的单片眼镜，回答得很自然。
“鑫仔，你再不快点去化妆，一会儿怕就来不及了，现在3点了都！”
“我已经完成我的妆造了。”周鑫
“不是，哥，你这样显得我们，很没面子啊！你看我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主打一个鬼见愁，你呢，怎么看怎么像是从画报里走出来的，你是不是弄错了节日主题，今天是万圣节，不是情人节啊！”
“谁规定了万圣节只能装神弄鬼，不能正儿八经？“周鑫挑了挑眉，又对着全身镜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可大家说好了要一人cos一个经典人物，让粉丝票选最佳妆造的，你倒是说，你这cos的是哪个角色？”
“夜礼服假面——地场卫。”周鑫
“这不公平！等宣传照发上官微，鑫哥的票数肯定断层领先！我们拼的可是过年期间一个月的直播休息权呢！鑫哥，你也太心机了！”
“我又不是为了奖励，最多我把第一让出来。”周鑫
“那你总不会是为了羞辱我们吧？”
周鑫的话音刚落，MilkyWay基地的门铃就响了，他快步移动到前台，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开了门，眼角有压制不住的笑意，可当他看清来人，这股激动就蹭得一下被咽进了肚子。
来的人，是安颜。
“今天怎么开门这么积极，”安颜上下打量了一番周鑫，“不是万圣节派对么？你穿成这样……打算要给滑滑梯剪彩拍广告？”
“也没有，就，我挑了个比较容易上分的角色。”
“容易，上分？”
安颜显然没明白周鑫是要在哪上分，半挑着眉直视着他，发现周鑫的脸上一阵期待一阵慌张，还没来得及细问，身后就有了动静。
林芷沐穿着一身奶白色的大衣，围了一条红色的兔毛围巾，扎了一颗丸子头，可爱得真如一只小兔子，只不过，这样灵动乖巧的小兔子身后却跟了一只周身散发着警觉气息的狼——她不是一个人上门的。
顾铮提着礼物，就站在林芷沐身后，虽然脸色和缓，但眼神却犀利地不容任何人靠近他身前的小女子，他的白色高领毛衣外套了一件暗红色的大衣，两人同时出现，倒有几分情侣装的意思。
见周鑫愣在原地，表情由晴转阴，安颜才转过身去，惊讶地说不出话，即便几周前已经跟顾铮促膝长谈过，但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看到昔日队友。
“颜哥，周鑫，下午好，我们应该，没迟到吧？”林芷沐
“没，没有，我们还没开始。”周鑫在脑子里设想过很多次跟林芷沐见面的情景，也练习了很多个不同的开场白，但此刻没有一句用的上。
“顾总，你是特地送林小姐过来参加派对的？”安颜小心翼翼地确认，因为此刻，顾铮还稳稳地站在大门外。
“不全是，是箫总拜托我来，主持一下，滑滑梯解封仪式。”顾铮说这话的时候脸带笑意，但在场的其他三位都知道这话里带刺。
在车停稳之前，林芷沐没想过顾铮昨晚的那一句「送你过去」其实是要一起参加MilkyWay万圣节派对的意思，直到他跟着自己下了车，提了后备箱的礼物却没递给自己，紧接着锁了车门，林芷沐才意识到，他的确是对自己今天的行程分外介意，打算要「紧迫盯人」了，只不过，她没想过顾铮竟然是以这样的理由合理化了自己出现在基地的原因。
“欢迎！顾总，见证MilkyWay的……一大盛事。”
安颜搜肠刮肚好久才想出来这么一句心虚的话，他知道箫霆烨是绝不会让顾铮过来主持一个根本连个事都算不上的仪式，但总不能捅破对方是怕喜欢的女生被自己徒弟撬走才厚着脸皮要来基地参加未被邀请的派对，只能把话给接了下来，
“那，先进来吧。”
安颜放了行，但顾铮在周鑫那却仍旧过不去，他杵在进门的过道那不肯让路，林芷沐赶紧从顾铮手里取过礼物递到周鑫的眼前：“给大家准备了一些应节小礼品，希望你们别嫌弃。”
周鑫这才把注意力从与顾铮的对峙上拉了回来：“是什么？”
被林芷沐捧在手里的礼物盒格外的大，他猜不出里面是什么：“小型扭蛋机，想着可以给基地，增加点娱乐项目。”
从林芷沐手里把东西接下来，周鑫的眉头才像找到了钥匙那样一点点打开，顾铮也没介意他前几分钟的僵持与无理，向他点了点头就跟着安颜走进了基地。
“要参观一下吗？”安颜
“好。”顾铮爽快答应，他确实对这新基地有好奇，然后转身问着林芷沐，“要一起吗？还是你想跟他们玩扭蛋机。”
感受着来自后脑勺周鑫灼灼的期待，林芷沐想着还是得找个适当地时候解释一下她不是故意把顾铮带过来搅局的，于是选择了后者：“要不，我先跟周鑫去找个合适的地方放扭蛋机？你参观完基地，再来找我汇合？”
“嗯。”顾铮点了点头，“小心照顾自己，别再磕着
85. 模棱两可
[]
林芷沐晃神了那么几秒钟，很快就把话接了下来：“信！不然为什么要喊我过来一起参加派对。”
“林芷沐，你确定，清楚、明白地知道我的意思？”周鑫对林芷沐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有些疑虑，继续试探追问。
“滑滑梯的事情，我感受到你真切而隆重的歉意了，今天等着它重新开张之后，我们就翻篇了，也算是一起见证过血泪的关系了，做朋友，怎么得都比别人更深刻一点。”
林芷沐在眼睛前用手指比划着刻度尺，仿佛要以此去丈量自己心里，她与周鑫的友谊。
“还真是，单纯。”
林芷沐的反应让他没办法继续把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只能就此作罢，越过她的脸侧，看了一眼不远处会客厅里的动静，发现顾铮正喝着茶，注视着自己，四目相接之时，周鑫感受到了灼灼的敌意。
从走进这间会客厅开始，顾铮的注意力就从未离开过林芷沐，他不担心她会再次受伤，甚至自私地觉得如果林芷沐再因为周鑫有个什么小病小灾的，自己就彻底有理由将她带走，并且再也不让人踏进这个基地半步。
这份意图藏在眼神传递出去，像是两道利剑，快要把眼前的落地玻璃扎穿；每当周鑫与林芷沐的互动多一次，他的锋芒就要露多一寸，就连身边的安颜路过之时，都幽幽地感受到了一阵凉意。
“铮哥，铁观音可以吗？平时新基地这边喝茶的人不多，只找到那种花里胡哨的礼品茶。”
“嗯，随意吧。”
此刻，就算是极品铁观音送到顾铮面前，他恐怕都未必有品茗的心情。
“怎么突然就过来了，都没提前打声招呼。”这话才刚说出口，就觉得自己有点明知故问，“我的意思是，烨哥回北京前也没交代下来不让周鑫请林小姐过来参加派对。”
“周鑫昨天下午去学校找芷沐了，约得她今天来参加滑滑梯解封仪式。”
顾铮接过安颜递过来的茶，皱了下眉头，不知道是嫌弃这茶汤不够好，还是对自己说的这件事极度不满。
“他昨天出门这事，我知道，但周鑫请假的理由是要在世冠出征前回趟家，见他爸一面，我不知道原来他是……”
“【幻夜】的简润航为了搭上【零墟】恰好跑去林芷沐，周鑫自以为是地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顾铮这语气像是吃醋到了极致，安颜似乎从来没听过他说话这么酸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铮哥，这么久没见，你果然是变了。”
“年轻时候，输得起，总觉得自己有重新来过的机会，现在年纪大了，慢慢明白过来，有的时候，一转身就没有可能从头再来了。”
“可我不觉得周鑫真的有那个实力把小嫂子从你身边带走，无论是峡谷征战，还是现实博弈。”
“他是个电竞偶像，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没有资格拥有自己的私人感情，这点，你知道的吧？”
“铮哥，你这话说得严重了些吧？当年，烨哥跟苏姐姐……”
“周鑫没有霆烨绞尽脑汁地要把苏菀藏在身后的心思，况且，芷沐也没有第二个身份可以让粉丝觉得她与周鑫是势均力敌的。”
“你是怕她，因为跟周鑫走得近，要被网暴？可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Perpetual身上，你不觉得吗？”
“Perpetual是过去式，现在的顾铮也不是流量。”
这问题顾铮清晰的考量过，也庆幸自己从【零墟】起步的时候，就隐在了大众的关注之后。
“既然你这么喜欢，又没有曝光后的顾虑，为什么还让这段关系只停留在「名义」上？直接一点不好吗？不瞒你说，我觉得周鑫并不相信，你跟小嫂子是真情侣。”
“我知道，如果没有周鑫的搅局，我可以慢慢确认芷沐对我的感觉。”
“铮哥，你会不会思虑过多？我觉得她这么久都不拆穿你们的关系，多少还是有点喜欢的吧？”
“就怕她的不拆穿，只是为了报答，我帮她解了围，其实我们私底下，互动得并不频繁，而且，我们之间夹了个谎言。”
“你是指Perpetual这件事？”
顾铮点了点头：“我们认识的时候，她恰好被喜欢了七年的男朋友劈了腿，这事不过就发生在几个月前，所以这一次，我希望先解释清楚再开始，以免让她陷进被欺骗的情绪里。”
“我觉得在跟小嫂子解释之前，你恐怕得先想想，怎么跟端哥交代，”
安颜说这话的时候，诸葛端和孤影带着旧基地的主播们踏进了新基地的大门，
“那天在徐家汇的「认亲」大场面他没参与，我跟影哥回来后也没提；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顾铮皱了下眉，很快就想出了解决的良策：“要不，你再血气方刚一回？”
接到安颜电话的时候，孤影正拉着诸葛端商量世冠出征的具体行程，今年的世冠会在韩国的济州岛举行，没太多时差的影响，气候也跟上海差距不大，不需要这么早出发到当地做适应性训练，于是一些与双十一相关的商务活动就被塞了进来；
教练负责保证竞技成绩，领队负责保证商业价值，因此孤影和诸葛端在平衡性上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而他们的分歧，在「顾铮到新基地了」这件事发生后，就立刻陷入了沉寂，匆匆收拾心情，一路小跑到了现场，进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芷沐和MilkyWay的少年们围在扭蛋机前面兴奋地手舞足蹈，身后的主播们也一股脑儿地往新玩具那挤。
两人下意识地去寻找顾铮的身影，却发现会客室的玻璃不知什么时候被上了一层磨砂，屏蔽了外界所有的观看，随后，基地的某处就响起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缺少前情提要的诸葛端只觉得安颜和顾铮在里面腥风血雨着，担心地立刻就往会客室里奔；而对这声脆响同样敏感的还有林芷沐，看到会客室的改变，想起之前自己生日宴上的暗潮涌动，没犹豫一秒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往会客室跑，反应速度快得连身后的周鑫都拉不住。
会客室们被打开的时候，顾铮正蹲在地上收拾茶杯碎片，安颜站在一侧面色复杂；林芷沐扒开挡在前面的诸葛端和孤影冲到顾铮面前，握住他的手腕，查看他的手掌。
“怎么回事？有割到手吗？”
顾铮任由林芷沐翻看自己的手掌，嘴角有藏不住的温柔笑意：“不小心摔了个杯子，没什么事。”
诸葛端见状，立刻移步到了安颜身边，生怕他下一步有什么逾距的动作：“放着吧，孤影，你去找个手套带上
86. 一来一回
[]
“MilkyWay结束了由Perpetual带领建立的FTEW时代，收留了因为年纪原因从FTEW毕业的Perpetual，然后让他重回巅峰，对我来说，MilkyWay应该算是「家」吧。”
顾铮的陈述没有慷慨激昂的语调，也没有热泪盈眶的表情，就像是在讲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悄无声息地就认领了身份，宣告了自己的回归。
“顾铮，你，重色轻友！我们在这盼了你这么久，你是一点都不愿意现身，现在为了女朋友，屁颠屁颠就跟进来了！”
诸葛端激动地举起拳头轻锤在了顾铮的胸口，力道不大，只让面前这个高瘦的身影微微晃了晃。
顾铮推了推鼻梁上微微滑落的眼镜，浅笑了一下：“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希望现在弥补还不算太晚。”
“我是没什么关系，就看安颜愿不愿意原谅你，他刚刚摔杯子，是发脾气了？”
“没有，我们在闹着玩。”
“你今天突然上门，他可能确实有点激动，别往心里去，虽然在现在的MilkyWay，安颜是稳重又严厉的前辈，但在我们面前总归还是要照顾和容忍的弟弟。再说了，你欠他的，可比这一个碎杯子的怨气要多。”
“这债我已经在着手还了，安颜不过是在帮我确认其他人的在意程度。”
“什么意思？”
诸葛端的问题刚问出来，孤影和林芷沐就端着煮好的咖啡回到了会客室，顾铮立刻压低了声音，嘱咐眼前的人：“芷沐暂时还不知道我就是Perpetual。”
“懂。”诸葛端虽然不知道顾铮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谨慎地收了声，不再追问。
“我听孤影教练的推荐，选了印尼的曼特宁，不酸还有沉木的香味。”林芷沐把杯子递到顾铮的面前，“还没加奶和糖，要么？”
顾铮接过杯子，向林芷沐靠了过来：“加奶不加糖。”
“加多少？”林芷沐一转头，发现顾铮已在自己身侧，距离近得让她不由得红了脸。
“你决定就好。”顾铮
看着两人的暧昧互动，孤影觉得起了满身鸡皮疙瘩，忍不住灌了一大口黑咖啡，才能正常开口：“外面已经准备好了，请顾总和林小姐移步到大厅吧。”
“要不然，我们就在会客室里待着，透过落地玻璃窗，远远地见证，也可以吧？”
林芷沐还没弄明白顾铮跟安颜摔杯子的前因后果，只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的积怨有些深，前面没聊几句就僵持成这样，如果接下来又要近距离接触，怕是压不住怒火得火拼起来，想来想去，她觉得还是让两人保持些距离为好。
“你留在这，周鑫怕是又要耍脾气，要找别的由头让你过来开派对了，世冠将临，还是让他安生一些。而且，我要主持仪式，隔着玻璃，像是在看小孩子扮家家酒，不太合适。”顾铮
林芷沐没明白怎么前后不过半小时，顾铮就突然变得大度了起来，但他的考量似乎更站得住脚，于是点了点头，顺从地跟在了他的身后往外走。
会客室外，MilkyWay的众人早就铆足了吃瓜的劲围在滑滑梯边上等着看戏；在林芷沐出现的时候，他们确认了今天自家打野周鑫如此反常打扮的原因，他确实是在等一只兔子，只可惜，这兔子背后还跟着一只大灰狼，不太好对付；趁着周鑫和顾铮一来一回地打嘴炮时，大家分队站好打赌谁会是抱得兔子归的赢家。
后来，看着周鑫把人领回来，觉得自家队友应该是稳了的时候，林芷沐却突然起身跑进了顾铮在的会客室，一时间局势变得不再明朗，暧昧的天平又从周鑫这向另一个人那倾斜。
此刻，林芷沐再次回到大家视线，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地挂在了她的身上，只听见周鑫带着点傲气，喊了她的名字：“林芷沐，就等你了，快过来！”
林芷沐没立刻动身向前，反倒是回头看了一眼身侧的顾铮，像是在寻求他的同意，只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在场的其他人似乎明白了一件事：KPL的顶流鑫神怕不是看上的是别人家的兔子，于是纷纷向周鑫投来遗憾和同情的目光。
“去吧。”顾铮轻声回应着。
说到这滑滑梯解封仪式，不过是象征性地把上下两个出入口处的铁丝网封口打开，放几个纸礼花，就宣告结束；
但MilkyWay的选手们毕竟还是小孩子，童心未泯，就这样简单而隆重的小仪式就让他们开心到了不行，一个个跑上跑下，像是要把这过去几个月没能享受的快乐追回来，基地里一下子就有了派对的氛围。
周鑫没跟着队友们一起疯，一直默默站在林芷沐的附近：“林芷沐，你真的不想再试一下？”
“不了不了，”林芷沐连忙摆手，“我可不想再当一次罪人。”
“有的东西，看上去危险，只要你掌握了方法，就可以获得很多快乐。”周鑫
“不得其法会受伤，不喜欢的东西也没必要逼着自己去适应，”顾总听得出来周鑫是在声东击西，借滑滑梯在劝林芷沐别抗拒他的靠近，这占有欲蹭得一下就起来了，抢在林芷沐开口前回了过去，“滑滑梯太过惊险刺激，还是少尝试为妙。”
“顾总，你又不是芷沐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她就一定不喜欢刺激的活动？而且，懂得保护她的人又不只有你一个。”周鑫
“行了，今天就算是林小姐执意要试玩，我也不会同意她接近滑滑梯半步！”诸葛端及时站了出来，掐灭了即将燃起的战火，“顾总，您第一次光临MilkyWay的基地，要不，我带您四周参观一下？”
“不麻烦了，仪式结束了，我们差不多也得走了。”顾铮
“不是来参加派对的吗？这么快就走了？”安颜
“我只是替萧总来看个场子，顺便送芷沐来赴约，现在两个目的都达成了，得去继续今天剩下的行程了。”顾铮说这话的语气，像是早就对今天的时间分配做好了打算。
林芷沐对后续要做什么毫不知情，想当然地觉得顾铮这话是一个退场的托词，想着两人踏进基地后已发生好几个情绪冲突，觉得此处确实
87. [锁] 该章节由作者自行锁定
[]
万圣节一向都是数娱行业的热门主题词，也是各大公司必争的流量池，去年的这个时候，【零墟】才刚刚上线不久，并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做节日主题活动，而今年，借着被粉丝追捧的热度，顺势推出了与一些民生应用场景合作的「线上福利线下享受」的创意活动，作为公司发展线下业务的第一步，其中最大的一个亮点，是要万圣节当晚做一场派对。
为了追求活动的神秘感和惊喜感，这个最后的高潮并不会提前公开宣传，玩家会在【零墟】的虚拟世界收到消息，在整个10月，通过不同的任务去获取线索，推理出最终的活动场所，以指定的方式获得入场资格。
原本，顾铮的打算是在昨天送走萧霆烨之后，就去邀请林芷沐参加【零墟】的音乐焰火晚会，谁曾想被周鑫捷足先登，抢了档期；好在，MilkyWay的万圣节是从下午开始庆祝的，他还有时间偷得晚上的后半场，与林芷沐二人世界。
车驶入世纪公园的时候，天已经沉得捡不出一块晚霞，周围的路灯昏黄得让人看不清前路，过分空旷的四周显得有些可怖。林芷沐跟着顾铮下了车，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此刻虽是并肩走着，却仍觉得生分。
“冷吗？”顾铮偏过头，发现身边的林芷沐已把半张脸缩进了围巾里。
“还好。”林芷沐摇了摇头，眼睛却不敢看向顾铮。
“这一段石子路不太平坦，容易磕碰，把手给我。”顾铮伸出手，掌心朝上停在林芷沐的视线里，在邀请她牵起。
“不，不用，我的靴子跟不太高，挺好走路的。”
自从车里谈到关于周鑫喜欢林芷沐的话题之后，顾铮与林芷沐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牵手这件事他们做过许多次，但唯独现在，林芷沐觉得不太合适。
“我有散光，这里太暗了，有些看不清。”
听到顾铮的这个理由，林芷沐才抬起头，二度确认他的意图，但这周围的光线的确幽晦得快把人都吞进阴影里，让林芷沐分辨不出顾铮的表情，她犹豫了几秒，抬起手臂送到顾铮的手掌附近。
“那你搭着我，我扶着你，”紧接着，林芷沐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照亮了前方的路，“我给你打光，这样清楚了些吗？”
顾铮轻叹了口气，把手轻轻的放在了林芷沐的手臂上，微微抓紧：“周鑫是万众瞩目的偶像，被他喜欢，你会很辛苦。”
林芷沐总算是等到了车上那句话的下文，顾铮的意思她不是不懂，但这理由却跟她隐隐期待的那个有些出入。
“我跟他，到目前为止，只是朋友间的相处，应该还不至于成为空降的热搜。”
“有时候，你问心无愧，但粉丝们，喜欢捕风捉影。”
这话把林芷沐逼进了沉默的死角，她觉得有些委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倒先成了罪人，但一时间也没办法找到什么话能反驳回去，只得憋了口气，带着脾气往前走，一个不小心就踩歪了步子，手机的亮光晃了晃，就从手里滑了出去。
顾铮一手捞起即将落地的手机，一手扶住重心不稳的林芷沐，趁着她的人仍旧惊魂未定的时候，牢牢牵住了她的手，不打算再放开。
“就算真的被那些恼人的闲言碎语绊住，也别慌，我这块人肉挡箭牌，还是挺好用的。”
顾铮的掌心很暖，林芷沐的小手被包裹着的时候，身体里的寒意消散了一些：“我会注意的。”
“比起我，和周鑫相处，你是不是更自在？”
“是有一点，”林芷沐不擅长客套，在顾铮面前更是如此，“职业选手的训练日程，就跟我们上课和做研究的状态很像，需要关注的点比较集中，休息的时候，就找点没营养的事来消遣，不需要事事求周全。”
这个答案，顾铮心里是有预期的，但真的听到林芷沐说出来，还是没能很丝滑地接应下来，他的眼里染上了一层墨：“在商场上待久了，习惯了三思而后行，是我太端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云炎哥的生活，离现在的我太远了，我有点够不着。”
“以后，我会尽量靠近你一点；虽然很久不碰游戏，但陪你排位上分，我应该还不会拖后腿。”
“你不用把时间消磨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我又不是天天求大神带飞的游戏少女。”
“周鑫随口一句邀请，你连不带一丝犹豫的答应，这样的互动状态，我挺羡慕的。”
“只要你开口，我也愿意在你的高光时刻，为你摇旗呐喊。”
顾铮总算是收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深埋在阴影里的脸恰好被洒下的路灯点亮，林芷沐看到他舒展开了眉头，好像在笑。
“好，希望以后，我的每一个高光时刻，都能第一眼看到你。”
林芷沐不知道顾铮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只是简单地就觉得顾铮想跟周鑫在她这比个高下，于是用力地点了点头：“你看，周鑫还得开口我才出席，你一句话也没说，我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你来参加派对了，在我这论待遇，你还是更胜一筹的。你说的派对，是在这附近举行吗？”
话题聊到这，林芷沐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跟顾铮手牵手走在这空无一人的石头小径上，从他们下车的地方走到这，周围静得只有风声，根本不像是有什么活动在举办的样子。
“嗯，还得走一段路。”
“云炎哥也会来？”
“万圣节，他回家陪孩子了。”
“那，赵总呢？”
“他在公司盯着。”
“派对上，还有其他我认识的人吗？”
“应该没有，很抱歉没提前跟你说，但我希望，今晚，你能陪我过个节。”
这话听得林芷沐有些糊涂，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万圣节，根本不算什么正经节日，可顾铮却煞有介事地提出来。
“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我做的？”
“待在我身边就好。”
顾铮的要求简单而直接，林芷沐没多想，只觉得他是需要一个一同出席派对的女伴，便不再多问。
大约又走了10多分钟，柔和的灯带和落地的夜灯，逐渐把前方照亮；
88. [锁] 该章节由作者自行锁定
[]
对【零墟】的这场盲盒活动报以同样期待的，还有昨晚试探了一个晚上，都没能从辛怡嘴里听到半个字的简润航。
虽然【零墟】早在一个月前就在平台上发布了万圣节活动任务，但简润航毕竟不是忠实用户，没心思去分享线索一步步跟着推理，自然也就没办法知道这最后的惊喜是什么；不过介于商人的敏感和【零墟】对线下市场渴求的了解，他觉得【零墟】是藏了大动作的。
只可惜，辛怡对公司的忠诚度和对自己的防范度都要远高于简润航的预估，直到线上活动截止了，他仍对【零墟】的安排一无所知；而社交平台上，简润航看到过那么一两个模糊的剧透，可没等他深究，线索就断了。
他曾找业内合作过的线下活动策划公司探过口风，也没有一家接到过任何与【零墟】相关的落地活动安排。
相反，昨天顾铮慷慨地放了辛怡一天的假，说是要到【幻夜】的活动上考察学习，辛怡倒是实践得异常积极，除了从简润航这拿到了优先入场和免排队的福利卡外，拒绝了他的跳关提醒，以一个玩家的身份尽情体验了这场在迪士尼举办的万圣节户外剧本杀。
在【幻夜】，像这样的大型活动，简润航已无需亲自下场操刀，但为了陪辛怡，自家活动的各个环节他都没落下，以前，他对待辛怡就只有欲.望，两人不会也不想真的像情侣一样在游乐园约会，
今天倒是有了这样一个意外的机会，很难得地把没尝试过的恋爱体验，重新补上，让简润航觉得既新鲜又上瘾，即使他知道所有的流程走向，也心甘情愿地做个傀儡，任辛怡摆布。
晚餐时刻，简润航带着辛怡坐进了提前预留的景观包厢，准备继续这浪漫氛围，可辛怡却仍沉浸在解谜环节，无心暧昧。
“以前不知道，你对主题公园这么热衷。”简润航的这话带着点歉意，自觉忽略了对方。
“我跟这个年纪的其他妹子，没什么两样，只是你从来没把我当做正经的女生对待。”
辛怡此时没太多脑子能分出来给简润航，没察觉他的话里有别的意思，直直地怼了回去。
“辛怡，你说这话就有些不公平了，是你说的，各取所需不恋爱，如果你早点告诉我，其实你也计较这些仪式感，我会满足你。”
“这问题我们不是讨论过么？恋爱模式会让我们两个变得歇斯底里，与其反目成仇，不如像这样，各自安好，想要的时候约一炮。”
辛怡的回答既□□又现实，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简润航头上，把这一天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氛围感戳得粉碎，他皱了皱眉，从大衣口袋里翻出了烟盒，取了一支衔在嘴里，然后歪着头凑到打火机前将它点燃。
从今早进园开始，这是简润航抽的第一只烟——他很少有这样把烟瘾抛到脑后的时候。
“我以为，今天的约会，你很享受。”
“今天的体验，确实很棒，但跟你的关系，可能并不是这么大。”闻到烟味，辛怡有些厌恶地皱起了眉，“简润航，这边是迪士尼，别破坏了意境。”
“抽支烟就破坏意境了？”简润航冷笑了一声，“你可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是你说的，会满足我对仪式感的需求，这才一分钟不到就怪我矫情，简润航，你真的不配正经恋爱。”
简润航被怼得哑口无言，索性真的把抽了几口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探身在桌在前坐好：“这样，你就愿意认真跟我在一起了？”
这下，怂的人就变成了辛怡：“你发什么疯，不是到饭点了吗？赶紧吃一点，我还等着在烟花汇演上映前去解最后一个谜题。”
“能让你这么沉浸，看来【幻夜】这次的策划，确实很到位。”
“不得不说，故事设计和场景搭建都是一流的，NPC也很卖力，比起以往无故事线的嘉年华游行强多了，有一种网游现实化的感觉。”
“这个创意，不算新鲜，但实现的难度很大，最主要是需要找到落地配合的园区，如果不是花大价钱谈妥了迪士尼，这场剧本杀的沉浸式体验，不会这么好。”
“在这个过程里，林瀛资本出了多少力？”
这一天的体验虽然投入，辛怡却没忘记顾铮昨晚随口交代的任务「考察学习」，按照她对【幻夜】的了解，这样一个大型活动，单靠它们自己的力量，是达不成的。
“这就是【幻夜】和林瀛资本联动最主要的一个产出。”
“瞒得够好的呀！”
在【幻夜】和林瀛资本开始联名做活动的时候，市场上的投资者就时刻盯紧了这两家公司的走向，同类型的公司也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想对他们进行狙击，可【幻夜】和林瀛资本的烟雾弹放得太好，除了象征性的校园巡演外，就再无其他动作了。
“你要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那我想知道的，现在可以透露了吗？”
“你想知道什么？”
“【零墟】在万圣节的大动作，究竟是什么？”
“简润航，我们说好的，不互相刺探军情。”
“现在已经临近8点，可以揭晓了。”
“我只能告诉你，确实，有一场线下活动，但具体的情况，我一概不知，我不负责执行，你也看到了，我这一天都待在你这。”
“所以你的意思是，【零墟】在平台里做了线上任务，但奖励会在线下领取？”
“差不多是你理解的这样，但应该会在线上同步发送，因为【零墟】毕竟是个线上的平台。”
“顾铮让你来这考察业务，是为了要探【幻夜】的底？”
“顾总没这么提过，但我们确实想知道【幻夜】的活动规格能拉到多高，今天，感谢简总，让我开了眼界。”
“【零墟】的线下活动地点在哪？”
“简润航，我在你这，信任度这么低？我说了，不知情。”
辛怡的话音刚落，一颗巨大的焰火带着绚丽的光芒和震撼的声响，绽放在夜空中，迪士尼循例的烟花汇演开场了；广场上的人群也在这一刻雀跃了起来，收起了懒散的倦意，投入到万圣节的狂欢氛围里。
趁着这阵骚动，辛怡拿出手机，想要记录下这番美好，但手指刚触碰到屏幕时，公司的即时通讯软件里就发来了关于另一场万圣节派对的消息：Wemadeit！
※※※※※※
临近8点的时候，林芷沐发现身边的顾铮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沉默，他的笑意仍旧挂在脸上，
89. [锁] 该章节由作者自行锁定
[]
顾铮的这一下让林芷沐猝不及防，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脸迅速红了起来，林芷沐的脑子里闪过许多种可能，不管哪一种，她似乎都不抗拒。
但，她做好了准备，对方却在靠近到最后那么几公分的时候，踩下了刹车：“怎么跪在地上。”
顾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哑，但这是他极力控制过的温润。
“有，有点，够不着。”林芷沐垂下眼不敢再与他直视。
“先起来。”顾铮这么说着，可箍在林芷沐腰间的手却没松开力道。
“你得，先，松手，不然，我，起不来。”
林芷沐的声音小的像蚊子，细碎地钻进顾铮的耳朵里，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阵痒又被勾了起来，本想松开的手，又不愿意放了，索性直接将人抱起来，轻放在自己刚刚落座的地方，然后蹲在了林芷沐的面前，保持着低位的谦卑。
“说好了，以后都不会让你够不着。”
此话一出，暧昧即刻升温，在这样的距离和视角之下，林芷沐怎么也避不开顾铮炽热的目光，她像是被蛊惑了那样，机械地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主舞台的方向升起一颗照明弹，划破黑夜长空；随着它在空中的绽放，今晚【零墟】的盲盒也被打开了。
听到背后的声响，顾铮才收起了罩在林芷沐身上的注意力，他伸手取过被随意放在一边的眼镜带上，手里还握住林芷沐临时准备的，要送给自己的礼物，他站起身，恢复了往日里一贯的冷静与温和。
在这个揭晓的关头，反倒是林芷沐更着急，她抢先一步跑到玻璃窗前，注视着刚刚顾铮告诉她的主舞台方向，烟火落下的那一刻，所有的探照灯都被电亮，那一块空地上，满满都是人！
“顾铮！快看！是派对的气氛！”
林芷沐回过头去寻顾铮，发现他的眼睛里有光。
“嗯，看到了，看来【零墟】过往一年的运营，踩到点子上了，也不枉大家辛苦一场。”
玻璃窗外，数十颗烟火跟随着音乐的节拍腾空，把整片黑夜都染成了彩色。
“可以出去露台看吗？”
林芷沐对看烟花这件事有着极大的热情，待在玻璃房里虽然暖和，但这里的亮如白昼，且有房屋框架的限制，远不如户外空旷处那般惊艳。
“好。”
顾铮的回应才刚说出口，林芷沐就像只兔子蹦跶出了玻璃房，也不管室外的温差，兴奋地跑到露台最前端，抬头望着一团又一簇的绚烂。
顾铮紧着脚步跟了出来，立在了林芷沐身边迎风的那一侧：“芷沐，谢谢你陪我过节。”
“也谢谢你带我看这么盛大的音乐焰火晚会！”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看今后的每一场烟花。”
这突如其来的承诺让林芷沐有些晃神，她转过头看向顾铮，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戏谑也不是冲动，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顾铮，你……啊啾……”
林芷沐不确定顾铮这话算不算是某种程度的表白，她想问又不敢问，终于开了口，却被这无预警的喷嚏拦在半路。
“小心着凉。”顾铮立刻脱下自己的大衣外套将林芷沐裹在了里面，“如果还想继续看烟花，就回玻璃房里去吧，这边风太大，大冬天的感冒，得折腾很久。”
“这场演出，什么时候结束？”
“整场晚会要持续到午夜，烟火会在每个整点燃放15分钟，不过零点的那场，会留到线上进行，把用户重新引流到【零墟】里去；但我不打算让你看完全程。”
“为什么？”
“从下午到现在，你都没吃东西，饥寒交迫的留在这，是打算要在今年的万圣节cos卖火柴的小女孩了？”
“哪有这么夸张嘛！”
顾铮伸手抚了抚林芷沐的头，软着声音哄着：“听话。”
“那，走吧？趁着烟火的光亮，回去的石子路能好走一些。”
“好，不过，等一等。”顾铮摊开手掌，林芷沐的串珠手环一直被他握到了现在，“礼物，我很喜欢，不打算给我带上？”
“其实，这手环，是刚刚我为了调节气氛，临时拿来救场的，”林芷沐不好意思再撒谎下去，“礼物，我确实没准备，过两天再补给你好不好？”
“它对你很重要？”
“没有，街边小店随意买的，带过几回，拿来送人有点寒碜。”
林芷沐伸出手打算收回东西，可顾铮却合起掌来，不让她取走：“可是我很喜欢。”
“真的？”
“嗯，可以帮我带上吗？”
“好！”
林芷沐不愿拂了顾铮的兴致，取了手串将它绑在顾铮没带表的左手手腕。
顾铮今天没穿正装，这颗小点缀不仅不突兀，反而增加了俏皮的节庆氛围，他举起手腕自我欣赏了一番，才满意地把手环缩进袖口。
两人虽然是按照原路返回，但有着烟花与音乐作陪，林芷沐对玻璃栈道的恐惧降到了最低，甚至还能跟着鼓点节奏在LED的水面上蹦跶出好看的涟漪，下了玻璃栈道，她主动停在了石子路的入口处，等着身后信步的顾铮跟上来。
“怎么？”见林芷沐立在那不动了，顾铮加快了几步，凑到她的身边。
林芷沐伸出手臂，摊开手掌，置于顾铮面前：“顾总，您的人形拐杖已就位，等待下一步工作指示。”
顾铮被林芷沐这煞有介事的样子逗得发笑，他把手轻轻搭在林芷沐的手臂上：“有劳林小姐带路。”
林芷沐拍了拍顾铮的手背，示意出发，可这一触却摸到一股透心的凉，她才想起来，顾铮的大衣此刻正披在自己身上，而他的衣着略显单薄，若不是自己这一下，顾铮怕是准备一路吹着冷风回停车场。
她立刻挣脱开顾铮的手，准备把衣服还回去，却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把衣服压回在了肩上：“穿着，晚上风大，我不冷。”
“手都这么凉了还逞强。”
“那要不，你帮我暖一暖？”
顾铮把双手捧到林芷沐的跟前，厚着脸皮让她给自己取暖。
林芷沐没犹豫一秒，就用自己温热的小手包裹住了顾铮的双手
90. 有多复杂？
[]
今天是万圣节，顾子莹和李帆约了三三两两的朋友一起过节，恰好挑在了这家景观无敌，档次也衬得上大家身份背景的西餐厅；
因为太过尽兴，一帮人喝到了将近11点才结束，买过单从包厢里出来，顾子莹一晃眼就看到了身型优越的自家堂哥，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妹子，心想着顾铮大概也是约了几个朋友聚餐，可她左等右等都没看见第三个人出现，走近了几步，顾子莹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顾铮与那个妹子是手牵手的，她今晚喝进去的酒，在这一刻就立刻醒了。
“堂哥？”顾子莹试探性地喊了顾铮一嘴，没指名道姓，但她觉得顾铮是认得她的声音的。
顾铮的确听出了说话的人是顾子莹，他转过身，看清来的人是顾子莹和李帆，下意识地要把林芷沐往阴影里藏：“子莹，李帆，这么巧。”
“确实太巧了！我这深入浅出的堂哥居然在万圣节这天到这家众人慕名的餐厅凑热闹了，而且，还带了个妹子！”
顾铮给了顾子莹一个训诫的眼神，提醒她小心说话：“来庆祝【零墟】的第一次线下联动活动旗开得胜。”
“我们刚刚在热搜上看到了，说是【零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做了一个线上做任务线下领福利的万圣节推理活动，把悬念留到了最后一刻，
原以为今天的最大赢家会是【幻夜】和林瀛资本的那场迪士尼狂欢，谁知道【零墟】更胜一筹，抢走了所有风头。”顾子莹借着酒劲兴奋地跟顾铮分享着饭局上的讨论。
“这一波操作，估值至少上涨30%。如果前期的铺垫再多一点的话，引起的轰动效应应该比现在更大。”李帆毫不避讳地把最后的总结分享给了顾铮。
“音乐焰火晚会开始前，我们也不确定活动是否会成功，只简单地把这次策划作为自娱自乐的实验，没想着要大力宣传，毕竟我们是一家数娱公司，主要的精力都摆在线上平台发展。”
即便是在这样的闲聊场合，顾铮也很注意自己的用词，他不太愿意让李帆知道关于【零墟】的任何规划。
“李帆，你又不知道我堂哥不喜欢聊公司的事，而且，现在的重点哪是【零墟】的估值啊，”顾子莹朝林芷沐在的方向使了个眼色，“这位是？堂哥，不介绍一下？”
“她叫林芷沐，云炎的妹妹。”顾铮有些不情愿地把人从身后捞到身侧，“芷沐，这是我堂妹顾子莹和她的未婚夫李帆。”
“你们好！我是林芷沐，复旦大学市场营销在读研究生。”
今天有过太多次的意外安排，此刻再遇见什么状况，林芷沐都已见怪不怪，她想妥帖地向顾铮的两位家人打个招呼，但着实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他们，最后只能简单的问一声「你们好」。
“市场营销？林小姐具体是做什么方向的研究？”李帆
“数娱产业。”林芷沐
“那跟铮哥的行业还挺对口的。”李帆
“云炎哥的妹妹？”顾子莹的反射弧慢了大半拍，回想起重阳节家庭聚会，顾铮曾提到过半夜开游艇出海为林云炎的义妹庆生，“原来不是你给云炎哥当挡箭牌，是他在给你搭鹊桥呀！”
顾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盯着顾子莹把流程走完：“人家认真介绍了自己的学术背景，你不打算好好自我介绍一下？”
“哦，”顾子莹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吐了吐舌头，随后很快就正经了起来，掏出了名片，双手递上，“我叫顾子莹，是一名精算师，请多多指教；你还在读研究生的话，那我应该喊你，妹妹？”
“子莹姐姐好！”林芷沐乖巧地接下名片收好。
“我叫李帆，跟子莹是同一家公司的，我主要做投资类的业务。”
“帆哥好！”林芷沐
“哥，这个月21号的感恩节，你要带林妹妹一起回家过节吗？”顾子莹
“今天才1号，2个星期之后的安排，现在讨论还太早。”顾铮算是委婉拒绝了顾子莹的提议，然后找了个借口，迅速离场，“时间不早了，我先送芷沐回学校。”
顾子莹知道顾铮的脾气，在他温和地递台阶的时候，得赶紧下场，于是硬是把想八卦的心思吞进肚子，识相地朝林芷沐挥了挥手：“好，那我们就下次见了，林妹妹，拜拜。”
“嗯，下次见，子莹姐姐，帆哥，再见！”
道完别，林芷沐跟在顾铮的身后出了餐厅，看着他掏出手机给什么人发消息，一路都没说上话。
刚刚的这一场会面，几乎把今晚积累的所有暧昧氛围全都打碎。
从顾铮听到顾子莹的声音开始，林芷沐就觉得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在迅速降温，因为顾铮在第一时间松开了牵着她的手，把人藏到了身后，像是要否认她的存在，在家人面前只字不提两人的关系；
而后，顾铮以时间还早为借口拒绝了家庭聚餐的邀约，林芷沐很难想象仅仅半个小时前，眼前的这个男人还跟她说，早一个多月就定下了今天这场唯她珍重的约会。
至此，林芷沐分不清，顾铮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到底有几分真实，又或者，他们的感情根本就是基于玩玩而已的层面，不得对真正的家里人公开？
上了车，顾铮才察觉林芷沐像是有些不开心，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刚刚在餐厅的那一番操作让她有些不舒服，但未免再度与顾子莹和李帆在停车场纠缠，他还是选择了先开车，后解释。
“关于感恩节的安排，我确实还没敲定。”
“我没在意这些。”
林芷沐靠在椅背上，侧脸始终对着窗外，拒绝与顾铮有视线接触，语气生硬地任谁都听得出来她是在意的。
“我不是在刻意隐瞒你的存在……”
“你不用跟我解释的，”林芷沐打断了顾铮的话，“那是你的家庭聚会，我出现也不合适。”
“我家里的长辈和子莹的未婚夫李帆，一直希望
91. 渣男行为
[]
林云炎到达顾铮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接近一点钟，【零墟】的万圣节活动已经圆满结束，他是在自己家里的电脑上看完了游戏里的最后一段彩蛋烟花，才哼着小曲出的门。
“兄弟们！今晚的【零墟】像是在热搜榜上买了房一样，热度一直居高不下，看来线下的市场，也没那么难开拓嘛！”林云炎
“我观测和记录了一整晚的数据，平台内的反响极其热烈，点开任务面板并长时间停留确认的用户比例上升了30%，今日日活比率近乎100%。相信这一次的线下活动在很大程度上，能提高我们的用户粘性，也说明，我们的联动策略与模式是正确的。”赵睿
“嗯。”顾铮
“嗯？”林云炎凑近顾铮坐了下来，“这么优异的成绩，难道不值得给参与了万圣节项目的各位小伙伴加个鸡腿，发个加班费？就一个「嗯」字结束了？啧啧，看来我们顾铮的胃口是越来越难被满足了。”
“林大，员工福利在你到公司前，铮哥已经自掏腰包给财务转了账，你再晚来一点，怕是全部都发妥当了。”赵睿一向心直口快，很快就把林云炎的嘴给堵了回去。
“复盘项目完成，论功行赏结束，那这大半夜的把我喊出来，是准备在公司组个三排队伍去王者峡谷上分？”
说到王者峡谷，林云炎才记起来今天稍早的时候，诸葛端给他发了消息，说顾铮陪着林芷沐去了基地，“你现在摆着这副臭脸，难不成，是周鑫当着所有人的面挖你墙角了？”
顾铮撇了林云炎一眼，喝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地做出回应：“他确实打算这么做，但还没这个实力。”
话说到这，林云炎才看到顾铮的手腕上多了条跟他身份极其不符合的手环，一看就是小姑娘心血来潮，买来玩耍的小物件，立刻就换了个嘲讽的表情：“行了，知道你今晚约会去了，不就收了定情信物嘛，用得着大半夜把我叫到公司演这出？你这点进度，充其量也就能刺激刺激Ray了。”
顾铮摸了摸南瓜灯串珠，顺着林云炎的话接了下去：“我们的进度条，不涨反跌。”
“什么情况？”林云炎
“我们在船厂码头那家西餐厅吃的晚餐，临走的时候遇上了子莹和李帆。然后，芷沐可能，生气了。”
顾铮垂下眼，情绪明显地开始低落。
“你做了什么？”林云炎
“大概，就是，没及时点名我跟她的关系。”顾铮
听到这，林云炎才觉得事情确实有点大条：“说得具体一点。”
“我总结一下就是，铮哥在家里人面前否认了他与林小姐的情侣关系。”在林云炎到来之前，赵睿已从头到尾听顾铮分享过一次今晚的遭遇，于是简明扼要地把事情归纳了出来。
“我没有否认，只是在见到他们的时候，我的下意识，是要把人藏起来。”顾铮纠正了赵睿的说法。
“阿铮，你这个思想很有问题啊！子莹和李帆是你的亲人，你在自己家里人面前，要抹去身边有芷沐的存在，别说她要生气，连我都觉得你在对她的感情上，处于摇摆状态，你到底喜不喜欢她？”林云炎
“喜欢，但我不想在名不正言不顺的情况下，让她过早地承受顾家人的关注；我向芷沐解释了，可她好像只觉得我是在找借口敷衍她。”顾铮
“我说句实话，铮哥，你这行为，在女生的视角里，挺渣男的，”赵睿的话才刚一出口，顾铮的略带愤怒的眼神就抛了过来，但他还是坚持要把话说完，“通常来说，按照你的身份背景，只有愿意带回家见家长的女友，才算是认真发展的，其余的都只能当玩伴论。”
“我是认真的。”顾铮
“可她不知道，有什么用？小女生，需要的是确认你对她有感觉，而不是猜来猜去的体贴与安抚。我问你啊，从你确认自己要追她开始，你有没有正式地表达过，你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这个意思？”林云炎
“没有。或者说，还没来得及。”顾铮
“就因为Perpetual这个身份的原因？”赵睿
“是。”顾铮
“阿铮，我觉得，在Perpetual现身前，你恐怕得先让芷沐明白，你这个冒牌男友，是假戏真做了，不然，这感情，都撑不到你拿回P神的身份就得黄。”林云炎
这晚的办公室谈心就落脚在了这前途未卜的境地；赵睿觉得顾铮脸上此等级别的愁容自己已经许久未看到了，记忆中，还得追溯到【零墟】刚起步搭建框架的时候，他精神上的疲惫感才如此强烈。
但这事，赵睿自觉分担不了一点，也只能尽量在公事层面帮顾铮过滤一些无意义的消息；当他打开朋友圈，想要抓取同行对今晚【零墟】万圣节活动的分析反馈和感受分享，结果第一眼就看到了可能成为顾铮救星的人——辛怡，接连发了好几条关于各大公司万圣节活动的图文，最新的那一条，是几分钟前编辑的。
想着今晚，林芷沐必定是伤得不轻，需要闺蜜的倾听与安慰，赵睿立刻点开了辛怡的对话框，询问她的动向。
赵睿：辛怡，还在外面过节吗？
这话刚发出去，赵睿就觉得自己的语气和立场有些不对，第一时间选择了撤回，将文字替换成了更加中立且严肃的那一款。
赵睿：在忙？这边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几分钟后，辛怡才有了回复，但跟她日常与自己汇报工作的语气不同，今晚她只回了一个「？」
赵睿无法确认，她的这个问号里包含了什么情绪，是不是已经知道林芷沐和顾铮发生了什么，思考片刻，就给辛怡打了语音。
跟刚刚的那个回复相比，这语音电话的等待时间长了许多，就在系统自动挂断前，对方才接了电话，可开口回应的人却是简润航。
“赵总，贵司的公司文化还真是特别，喜欢大半夜布置工作任务？”
赵
92. [锁] 该章节由作者自行锁定
[]
赵睿的语气并不慌乱，可这话语内容却显得事情紧急，在辛怡的印象里，即便是聊工作，他也不曾用上如此急迫的词，更何况，与林芷沐有关的事，从来就不是他们会聊的话题；这大晚上的突然来这一出，想必是顾铮那出了什么情况。
“方便问一问，顾总是怎么着我们家芷沐了？”
“他，说错了话，然后可能还做错了点事吧。”
“那么顾总的意思，是就到这里为止……”
“不，我希望你为铮哥，争取一些时间，他对林小姐是认真的，只是现下，铮哥还没办法妥善处理好所有情况，才闹出了今天的误会。”
“行，我知道了。”
“另外，如果简总问起……”
“你放心，他不在我身边，也不会对芷沐和顾总的这一个小插曲知情。”
“嗯，你可以把锅甩我身上，就说我招你回公司复盘；我回在公司停车场等你，如果简润航不愿意送你过去，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接你。”
“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的。”
“好，上车后给我消息，保证安全最重要。”
挂了电话，辛怡从洗手间开门出来，发现简润航就等在靠在门边的墙上等着，表情谈不上和善，他的视线像盯着猎物一般，直直地落在辛怡身上。
辛怡没敢继续跟简润航对视，裹了裹浴袍，绕过他往沙发走去，人才刚走出去几步，浴袍的带子就被一股力道拽了回来，本就寄的不太牢固的绳结迅速散开，露出了大片凝脂般的皮肤。
“我要回公司一趟。”辛怡知道简润航想问赵睿在电话里聊了什么，于是主动交代，“复盘今晚的活动，顺便上交我的调研。”
从接到赵睿的电话开始，简润航就知道辛怡恐怕是不能陪着自己继续这场浪漫的约会了，所以才耍了点手段想让对方放弃带走辛怡的想法，可没想到，赵睿并没知难而退，
他此刻烦躁到了极点，继续扯着辛怡的浴袍，略显粗暴地将人剥个精光，顺势贴上辛怡的后背，双手绕到她身前，漫无目的、或轻或重的游走。
这举动若是放在平时，辛怡会毫不犹豫地附和，但今晚她清楚地知道不能再被撩拨起新一轮的欲.火，于是颤抖着地捉住正要往下探的简润航的手，想要远离他，可对方却把她箍得更紧。
“简润航，你，别，今天，够了。”辛怡放软了语气求饶，整个身体烫的不像话，挣扎的力道越来越软。
“够了？”简润航听着眼前人的心口不一的回答，更是来了劲，像被吸血鬼上了身，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奋力舔.舐.吮.吸，又疼又痒的感知密密麻麻地攀升到辛怡的脑子里，蚕食着她的意志。
“我，真的，得，走了。”辛怡咬破了嘴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大半夜布置工作任务，你不懂得拒绝？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的假是顾铮批的，赵睿一个技术总监有什么资格来抢人？”
“下次，补给你，今晚，真的不行。”
趁着简润航说话的空档，辛怡试图挣脱开的禁锢。
“看来，前面那一通电话，还没让他死心。”
“电话？”辛怡原本对简润航接了赵睿给自己打来电话的这件事并不知情，此刻听他提起来，联想起前面自己洗澡时，简润航突如其来的那一股激情，心里不禁毛了起来，“你跟他，通过电话？”
“是他主动打过来的，在你□□的时候。”
这下，辛怡脑子里的羞愧和愤怒彻底取代了其他的所有情绪，爆发了出来：“简润航！你故意的对不对？！”
“是。”简润航毫不避讳自己的意图。
“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辛怡用了所有的力气挣脱开简润航的怀抱，扯起地上的浴袍牢牢地把自己包裹起来。
“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把我们最私密的相处，暴露在我的顶头上司面前，你有思考过我今后在公司该如何自处吗？”
“那正好借这个机会，离开【零墟】，回【幻夜】帮我。”
一时之间，辛怡分辨不出简润航是为了私仇还是商战，要把自己的尊严在别人面前撕碎，只觉得他的做法无比恶心，顺手抄起茶几上的杯子朝他砸去：“你有病吧！”
简润航稍稍偏过头，躲开了飞向自己的茶杯，仍由它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我们在一起，各取所需，是你说的；现在，我人也要，业务也要，有错吗？”
“即使是各取所需，也应该遵守底线原则。”
辛怡捞起沙发上的衣服，就要往外走，却被简润航一把抓住：“你要干嘛！穿成这样就往外跑？”
“这个房间，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即使去外面找个更衣室，也比继续在这听你强词夺理要好。”
在这一瞬间，简润航看到了辛怡眼睛里的决绝，突然有些后怕：“别闹，去把衣服换上，我送你去【零墟】。”
辛怡思考了那么一两秒，没有选择意气用事，拽进了自己的衣服和手机进了洗手间，锁上门迅速换装，收拾好自己，等到她再次出现在客房沙发区的时候，简润航也已整装待发。
“不劳简总了，我刚叫了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辛怡，你发什么疯，这大半夜的，这边又这么偏，自己叫车过去，不怕出事？”
“能出什么事？网约车，全程录音，可以一键报警。”
“接了你电话，刺激赵睿这事，是我占有欲过盛，对不起。”
“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我不想选择原谅，简润航，我们结束了，别纠缠，好聚好散，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
说完这最后的话，辛怡迈开步子，要出房间，她不确定简润航会不会追出门，所以在开门的时候记住了安全出口的位置，径直往楼梯的方向小跑而去。
也不知迈了多少级台阶，她总算懵着神站到了地面上，迎着冷风，开始打车。刚刚说自己叫好车的话，是她撒了谎；现在已经2点多，靠近迪士尼附近几乎没有网约车在线。
不过辛怡
93. 学坏习惯
[]
刚刚的问话，辛怡的确有赌的成分，她不在意今晚顾铮和林芷沐的矛盾究竟有多大，但她需要确定，顾铮对林芷沐的真心在不在，她要的就是顾铮的这一句坦白。
“我了解了，你先回去吧，在这耗时间，没太大意义。”
“好。”
辛怡的话在顾铮听起来，是她愿意帮忙协调的意思。
“有任何情况和进展，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会的。”
“另外，今晚，【零墟】的活动很成功，其他人的项目奖金已经安排分发，但我没在确认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
“辛怡挂在校企合作的项目下面，没算进万圣节活动的项目组里。”赵睿第一时间解释了原因。
“把辛怡的账号单独发给我，我会单独补上。”顾铮
“顾铮，你不用拿钱收买我；我是芷沐的闺蜜，她的开心对我来说更重要，如果她选择不继续，我也不会强行劝和；但你要是不介意从零重启，我会全程助攻。”
“明白。”顾铮
跟顾铮谈清楚条件，辛怡进了校门，人才刚走到寝室楼楼下，就收到了银行卡入账2万元的消息，其实万圣节的项目，辛怡并没有实质性的参与，这钱收得她格外心虚，可现在要是立刻退回去，又显得不给面子，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顾铮就给她发来了消息。
顾铮：这是今天去迪士尼调研活动的加班费，安心收下。
辛怡：多谢顾总！我会与闺蜜一起好好享用这份加班费。
回到寝室，灯已经熄了，想着林芷沐大概是睡了，辛怡就没开灯，轻手轻脚地打算放下包，换个衣服就躺平，等着明日再聊，可等她刚刚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林芷沐就坐起身，喊了辛怡的名字，哽咽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怎么了，芷沐？”
辛怡立刻打开了书桌上的台灯，在林芷沐的床边坐下，借着昏暗的光影，她看到了自己闺蜜的脸上有几道未干的泪痕，眼睛肿得不成样子。
“我就是有点，难过。”
“顾铮，欺负你了？”
林芷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我，自作多情了太久，那个想当然的泡沫，今天被戳破了。”
“怎么回事？”
“他没有想要确认关系的意思，所有的关心和暧昧，都止步于他家里人出现之后。”
“他家里人？”辛怡从来没想过顾铮与林芷沐的矛盾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们，见家长了？”
“今晚吃饭的时候，意外碰见了他的堂妹和准堂妹夫。”
“他总不会，在他们面前，跟你装不熟吧？”
“没有，但，他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松开我的手，然后下意识地与我保持距离。”
“这么过分？事后，他有解释吗？”
“他只说，他家里有些复杂，不想我因为他被非议。”
“这算什么烂解释！我马上打电话帮你骂他！”
辛怡气氛地立刻站起来，要去拿手机，却被林芷沐喊停。
“别，我们本来，就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他这么做，无可厚非，怪我自己入戏太深了。”
“芷沐，没有假情侣会在看到情敌出现时真吃醋的，昨天在饭局上，他的反应不是演的。”辛怡伸手拭去林芷沐眼角渗出的泪，“别怀疑自己的判断，他是喜欢你的。”
“我不想花另一个七年，去等一个没有结果的人。”
“不会的！”辛怡抱紧了林芷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似是安抚她：“顾铮不是梁泽超，你也不会一直在感情世界里踩坑。”
“可我想活得自私一点，希望找一个他喜欢我，比我喜欢他多的男朋友。”
“你怎么把我这点坏习惯都学了去？要在恋爱里博弈，最后伤得还是自己。”
辛怡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伤感，林芷沐与顾铮之间的确是误会，但她跟简润航，却是界限分明的一拍两散了。
“他送我回学校的时候，我高傲地发了脾气，摔了车门头也不回地进了校门，我想着，他如果很在意我的话，至少会有一句挽留我的，可他没犹豫一秒就离开了，快得我回头时，只能看见汽车尾灯的红点在黑夜里闪烁，顾铮连后悔的台阶也没给我，我就算再喜欢，也没办法向他低头。”
“不用低头，你只管收拾好心情，等他来负荆请罪。”
在随后的两周时间里，辛怡和林芷沐很默契地都不再提及任何关于顾铮或是【零墟】的话题，被问到实习情况的时候，辛怡只说是手上的活到了阶段性的收尾点，暂时不用去公司。
这期间发生的最大公众事件就是MilkyWay与LYG的世冠出征；基于朋友的交情，林芷沐给周鑫发去了「预祝凯旋」的消息，而对方回的却是一句格外暧昧的话「小白兔，别被大灰狼叼走了，等我回来。」
在顾铮的负荆请罪到来之前，简润航倒是先一步来登门谢罪了；感恩节当天上午，林芷沐接到了简润航的求助电话。
“林小姐，我想见辛怡一面。”
辛怡至今没向林芷沐透露自己与简润航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接到这通电话，林芷沐一头雾水。
“简总，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你联系不上辛怡了？”
听到这话，简润航一愣：“她在你身边吗？”
“没，她上课去了，我们的课表不一样。”
林芷沐的回答让简润航确认了她对两人分手一事并不知情，于是迅速闪过一个新念头：“我给她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感恩节惊喜，希望你能帮个忙，不动声色地把她带到餐厅。”
“现在？”
“不，是晚上，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我晚一点发你，我只需要确保你把人送过来就行，应该不会太耽误你跟顾总的约会。”
在简润航的视角里，这样的节日林芷沐一定是要跟顾铮一起过的，他刻意提起，也是担心林芷沐因为怕再次成为约见顾铮的人质而拒绝自己。
时隔这么久，再次听到顾铮的名字，林芷沐的心里和眼角仍旧泛酸，一时间忽略了简润航如此邀约的背后意图，没多加思索就答应了下来。
“我可以试一试，不过今晚我们有课，最早也得8点后才有空。”<
94. [锁] 该章节由作者自行锁定
[]
林芷沐等的台阶终于来了，还是那个始作俑者亲自来递的，在他们产生裂缝的原因之一——感恩节——的晚上，顾铮站在了她面前，等着她原谅。
过去的那十几天，林芷沐反复思考了她跟顾铮的可能性，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切入，好像通向的结局都是昙花一现，各自安好；她还没考虑好自己到底有没有勇气去体验这样一场会在她记忆里刻下永久印记但预知结果的恋爱。
“顾总有事，在微信上吩咐一句就好了，”林芷沐垂下眼，不敢再继续看他，“电话、邮件，总归是找得到我的，不必亲自跑一趟。”
这样的回应听在顾铮的耳朵里格外不是滋味，一声「顾总」代表着他们又退回到了比普通朋友还要远一些的关系上。
“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见你。”
顾铮重复了一次自己出现在这的理由，像是在强调自己的思念。
“不用回家聚餐吗？”
“我原本就没有回去过节的打算。”
林芷沐知道顾铮这话是在解释之前他对顾子莹的婉拒，但这不代表，他们之间的问题就不存在。
辛怡在一旁无声地站了很久，她对顾铮出现在这感到既意外又合理：“顾总，你在这，等很久了？”
“不算太久。”顾铮给了很模糊的答案，眼神始终停留在林芷沐的身上。
“看通知，公司今天4点就放工了，你该不会，直接就过来了吧？”辛怡
“嗯，我没有其他特别的事要处理，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所以来碰碰运气。”
顾铮这回答让林芷沐的内心不经意间触动了一下，他怎么会没有事要处理，没有地方可以去？再不济，林云炎或是赵睿都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去偷欢。
作为早就把林芷沐今日行程透露给了顾铮的人，辛怡着实没想过他会如此耐得住性子，不仅半点怨言都没有，甚至因为害怕林芷沐提前知道自己的到来要躲起来，硬是干等了几个小时。
“我们要是不出现，你就打算一个人在车里过节了？”辛怡
“节日的仪式感，要跟适合的人一起分享，不然，过不过，都无所谓。”
顾铮把话点明到这个份上，以换取林芷沐的一丝感动，可好像对方仍旧不愿放松对他的警惕，以至于顾铮只能换个话题，避免冷场，“你们现在要去吃饭？”
“打算去放纵一下，散散心。”辛怡替林芷沐做了回答，但又怕顾铮会错意，赶紧加上了后半句，“就我们两个，姐妹局。”
辛怡的回答让顾铮愣了一下，他记得校门外另一侧的车里坐着的简润航，余光迅速掠过那个方向，此时，车上的人正信步向他们走来。
“顾总，晚上好，”在这里看到顾铮，简润航丝毫不感到意外，觉得他大概是被林芷沐叫过来当挡箭牌的，“我这就把电灯泡捞走，不打扰你和林小姐的时间了。”
“简总想献殷勤也得先搞清楚状况，今晚是Ladies’Night。”出校门的时候，辛怡第一眼就看到了简润航的车，但她不愿意朝那个方向多侧一点身，“顾总，只是恰巧顺路，送我们一程。”
简润航笑了笑，示意林芷沐公布真相：“林小姐，是这样吗？”
林芷沐有些懵，听辛怡的语气，像是跟简润航吵过架，可自己天真的以为对方是真的在为闺蜜准备节日惊喜，现在摆放在她眼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是把真相说出来，让简润航带走辛怡，第二，是认下辛怡的话，让顾铮送两人到简润航定的餐厅；前者，她马上得独自面对顾铮，后者，不排除被当场揭穿，无论哪一种，林芷沐都没办法全身而退。
顾铮从林芷沐的表情里读出了窘迫，对内情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及时站了出来：“原本确实是想当个专属司机，不过既然简总来了，就让我自私一回，辛怡，可以借一晚你的闺蜜吗？”
辛怡哪会不知道顾铮这话的意思是在以退为进，可她实在不想跟简润航吃这顿饭，只能硬着头皮把问题丢给了林芷沐：“我其实都可以，看芷沐的意思。”
“芷沐，陪我吃顿饭，好不好？”顾铮再度开启邀请，语气里温柔而诚恳。
林芷沐犹豫了一阵，还是接受了顾铮的提议，点了点头：“好吧。但是我们明天早上有课，得早点回来，期末考勤严。”
“放心，我一定在12点前把辛怡送回来。”简润航难得地给了一份不过夜的承诺，毕竟今晚他是来求和的，“那走吧？”
话说到这份上，辛怡也就没了拒绝的退路，只能顺着简润航的意，往他车的方向走去，留下林芷沐独自面对顾铮，两人之间的空气迅速凝结，尴尬的氛围逐渐开始蔓延。
冷风吹过，衣着单薄的顾铮不禁打了个寒颤，落进林芷沐眼里，竟让她的心里泛起一阵阵心疼。
“要不，先上车吧？学校门口，风大，会冷。”
“好。”
顾铮将林芷沐引到自己的车旁，即便冻得四肢发僵，也仍旧绅士地先走到副驾驶位一侧为她开门，伸手之时，那条略显俏皮的手环，安静地待在他的右手手腕显眼处，与他的正装有些格格不入。
等到林芷沐安稳地坐进车里，顾铮才小跑着回到驾驶室，将双手放在暖风口解冻。
“抱歉，手有些僵，给我一点时间。”
林芷沐在外套口袋里掏出暖手宝递了过去：“我刚拆不久，应该还热着。”
顾铮小心地控制着动作，伸手去取，生怕动静太大，吓跑了身边的人，可冰凉的手指还是触到了林芷沐温软的手心，将她冷得一颤。
“怎么不穿外套就下去了。”
“没太注意，也怕稍微晚一点，你就不见了。”
被顾铮这么一说，林芷沐立刻移开了视线：“我们，去哪？”
“你跟辛怡本来想去哪？”
“餐厅是简总定的，他给辛怡准备了惊喜，我负责把人送过去。”
到这时候，继续帮简润航打掩
95. 浅尝辄止
[]
从答应吃这顿饭开始，林芷沐就在思考应该如何整理两人现下的关系，在她的角度，最合适的做法就是平心静气地问一问应该如何脱钩，所以来的路上，想了很久措辞，可刚刚，她听到了曾经自己最想确认的答案，一时间做不出反应，就这样略显震惊地盯着顾铮。
“那晚的处理不得当，让你受了委屈，生了闷气。或许在其他人眼里，我能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就一定能对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周详，但实际情况是，面对感情问题，我，毫无经验。”
“其实，你不用费心哄我……”林芷沐的语气软了一些，她听得出顾铮话里的真挚。
“我确实想哄你，也想了很久，应该怎么哄你，才能让你相信，我这些话都不只是哄你而已。”
顾铮这话说得像是绕口令，林芷沐听得不太真切，回想起之前很多次两人的谈话，对方总是在关键的话题上浅尝辄止，她觉得这大概又是一次要含糊总结的发言，刚刚被那一句「当真」的发言勾起的期待渐渐消沉下去。
林芷沐移开视线，小声嘟囔了一句：“知道了。”
“我周围没有太多可以商量出主意的智囊团；霆烨跟苏菀，从始至终都是两情相悦，眼里只有彼此；云炎恋爱的时候，我在美国读书，除了婚礼，几乎没关注过他们的相处日常。他们给的唯一指南，就是要当面把话说开，所以，我才跑来找你了。”
“那天，你把该解释的都解释了，是我闹脾气，没听进去；现在，我认真听了，也听进去了。今天是感恩节，始于斯，终于此。不提，也别折腾了，好不好？”
顾铮分辨不出林芷沐此刻说这番话是把芥蒂放下了，还是自己反反复复聊这个话题把人再次惹烦了，但他知道这句总结大体上意味着，自己前面那一段真情流露是被当成了缓兵之计。
他叹了口气，顺着林芷沐的意把想说的其他话押后再表：“好，先吃东西吧。”
※※※※※※
好姐妹出门，这厢气氛沉稳中带着波澜，那厢自然也是暗涌中前行。
从坐上简润航的车开始，辛怡就支着个脑袋假寐，拒绝任何形式的交流；直到车稳当的停在餐厅门口，才揉着发紧的太阳穴皱着眉解开安全带，手还没来得及落在把手上，门就被人从外打开了，简润航绅士地站在那迎她下车。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辛怡忍不住阴阳怪气了起来。
“怕你说我不够诚意。”简润航挂着笑，伸出手想把人牵出来。
辛怡没理会简润航的殷勤，顾自下了车，绕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抬头发现这餐厅竟就是林芷沐说的那一家。
“这地方是你定的？”
“没错。也是我让林芷沐把你约出来的。”到了这个时候，再也没有瞒的必要，“我跟她说，要给你准备惊喜。”
“简润航，你挺能耐的，把主意打到我闺蜜头上了。”
这话若在放在平时，简润航早就被激得要怼回去，但今天他却是只卷起拳头，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泄了要反驳的情绪：“先进去吧，外面冷。”
气撒到了棉花上，辛怡也不好继续发作，再加上这天气确实是冷，站着吹了几下风，就有些受不住，于是点了点头，利索地迈开步子往餐厅走。
进了门，服务生带着两人穿过坐满了人的大厅，进了餐厅景观很到位的包厢；从这营业状态和名气来看，辛怡估摸着简润航这次是真下了功夫的。
“说吧，简总这么大费周章，是有何事相求？”
“我是来求和的。”
“求和？”辛怡哼笑了一声，“简润航，你是把我那天说的话当成是欲情故纵了吗？”
“上次的事，我负全责；以前，我总觉得保持炮友关系，能让两个人都自在，可现实是我越陷越深了，所以说了那些口不择言的话，做了那些不择手段的事……”
“停！”辛怡举起手，示意简润航别再说下去，“已经说过好聚好散这话，我不想一直卡在结尾时候，反复跳帧。”
“我明白，追究过去毫无意义，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结束这段炮.友关系。”
“那你这是……”辛怡抬起眉，指了指这桌上满目的餐品，然后环顾了一圈这四周高雅的环境，“断联仪式？”
“我希望能跟你再试一次，认真地谈一场恋爱。”
“简润航，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辛怡对简润航这灼热的表白实在感动不起来，他们不是没体验过热恋的情侣模式，验证下来是各种鸡飞狗跳，她不明白怎么这不愿被约束的人又玩起了倒带，
“我们之所以会发展成为炮.友，就是因为我们根本没办法以普通恋人的身份好好相处。”
“辛怡，不管你信不信，在我们两个纠缠的这些时间里，我没有跟其他任何人睡过。”
“但这不代表你就非我不可。”
“我不会要求你现在立刻给我答案，但至少，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又要拿资源来换长情？”
辛怡感觉胸口闷得慌，从包里拿了电子烟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强迫自己冷静，
“简润航，我承认，我贪图过你的人，你的资源；你活不错，做人也大方，还恰好能给我递一些业务和人脉，想着做不成情侣，只是睡一睡，我不吃亏，也挺开心的；但你一次次地要试探我的底线，我忍不了，也不想忍，所以才要走。”
“你要我规矩地做个绅士，像顾铮对待林芷沐那样，满心满眼只有你，给足尊重和宠爱，我都能做到，只看你肯不肯点头让我发挥一次。”
“简润航，别勉强自己。”
“如果你默认我们的关系已经再无可能，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堵上所有后路。”
“你非要逼着我跟你绝交？拉黑删除？我们都是成年人，不能就这样安静地退回到平淡的朋友关系吗？我不想把关系搞得那么难堪，以后，或许还会见面，甚至合作。”
“就连闺蜜也瞒着？林芷沐她好像，并不知道我们吵架的事？”
简润航的这一个反问，让辛怡没了底气，她确实没跟林芷沐坦白自己的事，她吸了口烟，沉默了一小会儿：“芷沐一直都知道我们是只睡而已的关系，炮.友之间本就不稳定，没必要强调结束。”
“辛怡，你心虚了。”
简润航是个精明的商人，解读情绪的能力本就不低，再加上他跟辛怡相处的时间不算短，看到她不住地抽烟，暗暗觉得她也不是像嘴上说得那么决绝。
“什么心虚，我这，是在，谈事实
96. 不太明朗
[]
不过半小时，简润航最不想看见的那辆车停在了餐厅外，赵睿面色从容地下了车，向他身边的辛怡走了过来。
“喝多了？”赵睿的语气有些冷，眼神倒是认真。
“没，几杯干白；但不想麻烦简总送，他又不放我一个人走。”辛怡这话说得茶味十足，连带着整个人都往赵睿的方向靠了靠。
“上车吧。”
赵睿没多问，替辛怡开了车门，把人安稳送上副驾驶位后，才转过身跟简润航搭话：“我会把她安全送回学校，简总不必担心。”
“嗯。”简润航此刻咬紧了牙关，不让醋意外露，可看向赵睿的眼神多少带了点恨，“麻烦了。”
辛怡透过车窗玻璃，看着简润航吃瘪，嘴角忍不住上扬，直到人影消失在倒车镜，都没能压下来。
“不打算解释一下？”专心开车的赵睿冷冷开了口。
听到这话，辛怡立刻抽离出洋洋得意的情绪，挺直了腰杆，不敢造次：“那个，赵总，你信我，我这是万不得已才找你当挡箭牌的。”
今晚感恩节，赵睿并未跟其他人一样提早下班，而是点了外卖在公司的茶水间享用完了自己的节日大餐后，就待在实验室干活了。
辛怡突然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恰好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听着那句没头没尾的「吃完了，你过来吧。」还以为是恶作剧，挂了电话等着她发微信解释，却迟迟没有收到动静。
而后，赵睿打开辛怡的朋友圈，发现她2个小时前发了一张大餐的照片，下面有餐厅定位，意识到或许她是喝多了，找人接驾，电话恰好打到了他这，犹豫了片刻要不要管这档子闲事，晃着神坐进车里，等踩下油门的时候，才发现导航定的就是辛怡在的那个地址。
“你们是吵架了，还是打赌了？”赵睿问得很直接。
“是分手了。赵总，你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来，我自己打车回学校就行。”
辛怡说话的时候，呼吸里带着淡淡的酒气。
赵睿转头看了辛怡一眼，车速并没降低：“感恩节，最后的晚餐？你们，还挺有仪式感的。”
“不是，手是上次在迪士尼分的，原因……反正就是互相不尊重的结果。”
提到迪士尼三个字，辛怡不由得想起了简润航对赵睿做的蠢事，脸上泛起一丝羞红，不愿重提。
不过，赵睿倒是靠这半句话判断出了，自己可能就是两人分崩离析的导火索，他突然就对这大半夜被当成挡箭牌叫出来的差事释怀了。
“那今天是回马枪？”
“那晚的事，我没跟芷沐提，被简润航钻了空子。我一开始真以为今晚是要陪姐妹散心来的，还让顾总随时standby来当个贴心司机，结果他不厚道！把人给我拐跑了，我总不能硬跟着当个电灯泡。”
“可我看你，还挺开心的。”赵睿的语气没有半点阴阳怪气。
“被前任跪舔一晚上，确实还挺过瘾的。”聊着天，辛怡又回到了忘形的样子，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笑。
“特地叫我过来，是看热闹，还是为了气他一下？”
“当然是给他来个下马威。”
说完这话，辛怡突然有些后悔，但又不敢把自己跟简润航聊天的真实内容公布出去，只能绕个弯子轻轻点题，“在迪士尼的时候，他看到你开车来接我了，而且他对你就是虎视眈眈的，所以我稍稍利用了那么一小下假想敌心理，来满足我的虚荣心，赵总你，大人有大量，不会介意的吧？”
“介意。”赵睿没犹豫一秒，就斩钉截铁地给了答案。
辛怡没想到赵睿如此死心眼，连场面话都不说一句，酒气一下子窜上脑门：“靠边！停车！”
听到这话，赵睿果断地转动方向盘，将车拐进了一旁的小路，踩下刹车；辛怡立刻就解了安全带，拉开车门，迎着冷风往外走。
喝了酒的人，一旦有了大动静，就容易醉上心头，辛怡没动几下，人就晕了起来，脚步像是踩进了棉花田，一步虚一步实，毫无章法地乱点地。
看着人就快要摔倒，赵睿才下了车，一把扯住了辛怡的手臂：“喝多了还这么不安分。”
“我没喝多，我只是气得上头，眼冒金星；你别管我，我抽会儿烟，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学校。”辛怡边说边在口袋里掏烟，摸着了就往嘴里塞。
虽然闻到了烟味，但赵睿搀着辛怡的手没松开，皱着眉回话：“不用打车，你抬头看看，这是哪。”
两人下车的位置其实离宿舍大门已经不远，赵睿本可以稳稳地把车再往前走点，但他听着辛怡的语气喊得急，以为她是要吐，就提前停了车，打算让她醒醒酒，再走两步；可他这过分缜密的心思实在与行为大条的辛怡无法配合。
“到，到了？”辛怡眯着半只眼睛，看向刻着学校名字的牌匾。
“需要我给林小姐打个电话，让她出来接你吗？”
“不用不用不用，我真没醉，就刚一下有点上头，缓一下就行，你回吧。”
“我扶你去保安室坐一会儿。”
辛怡的话说得大义凛然，确实是清醒的语气，但她的脚步却仍歪七九八走不出直线，赵睿没好意思真就这么离开，只能先把人安全的送到学校门口再说，两人拉扯着前进，还没走几步，就看见顾铮的车停在前方不远处。
“那是顾总的车吧？”辛怡向赵睿确认道。
“嗯，估计是送林小姐回来吧，正好你们可以搭个伴进校门。”
赵睿的话音刚落，身边的辛怡就兴奋地挣脱开了他的手，向顾铮的车跑过去，她停在副驾驶位的车窗外，敲了敲：“芷沐！”
缓缓地，车窗被摇了下来，但副驾驶位是空的，只有顾铮一人坐在车里，表情不太明朗：“她已经回寝室了。”
“顾总？打，打扰了。”辛怡赶紧收起姐妹专用的戏谑表情，往后退了半步。
这个距离，顾铮恰好看到了站在辛怡身后的赵睿：“你送她回来的？”
“是。”赵睿
97. [锁] 该章节由作者自行锁定
[]
赵睿回到公司后径直步入了顾铮的办公室，不过相差了10分钟，顾铮已泡好了茶，在会客区坐定，见人进来，往面前的空杯子里斟了茶。
“她提了结束。”
顾铮这话的语气虽淡，可斟茶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将茶汤撒在了茶盘上，鲜有的失误将他凌乱的心绪抖落了出来。
赵睿伸手接过顾铮倒的茶，送入口中，苦得五官都纠成一团。跟顾铮认识这么久再加上习惯性熬夜，赵睿倒是对一般的浓茶不排斥，可今天这茶，可谓是浓到令人心碎，他假装无事地把茶放回了桌上。
“林小姐，还是不肯原谅你？”
“我告诉她，我是认真的，可她选择了退出，不想跟我继续假扮情侣。”
顾铮苦笑了一下：“我的认真，反倒是让她跑得更快。”
“她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觉得她不会感受不出来，你借着假男友的身份一直在宠她。”
“起初是感恩，然后是感动；在努力确认我的态度时，却总是失望多过惊喜；所有因素叠加在一起，没了期待吧。”
“铮哥，你这逻辑有点不太合理，她如果只是对若即若离的状态感到不满，在你表态后，就应该吃下定心丸了。”
“这些话是她亲口说的。”
“你们吃饭的时候，就只谈了这些？”
“她觉得我的世界复杂，换句话说，芷沐她觉得，跟我有代沟。”
“我倒不这么认为，林小姐这话，我会解读为，她觉得看不透你，尤其是跟简单而直接的周鑫比。”
提到情敌的名字，顾铮涣散的眼神立刻聚了光，眉头皱得有些紧：“芷沐是商学院的研究生，周鑫的父亲是她们学院的院长，有这一层关系在，周鑫在她眼里，总归是带着权威的光环。”
“不只是这样，在林小姐的眼里，周鑫与她年纪相仿，家世背景与成长轨迹都可寻，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但你，是天降的游戏科技公司总裁，从不提你的过去和家人，这些都会让她觉得你亲近不起来。”
“今晚，我无数次话到嘴边，想要坦白，她找的Perpetual就在眼前；但我很害怕揭下马甲，我唯一的退路也不见了。”
“铮哥，我着实不能明白，你为什么要答应帮她找Perpetual？你们的感情，又没藏着粉丝与偶像的第二重身份。”
“因为其他的我都能靠自己努力，唯独我与她之间这7年的距离，得靠Perpetual帮忙抢回来。”
“可你们的感情，又没藏着粉丝与偶像的第二重身份。难不成你打算分手后，要用Perpetual的身份把人追回来？即便如此，等答案揭晓的时候，不是一样要穿帮？甚至这行为比瞒而不答，更恶劣。”
赵睿的反问让顾铮说不出话，像是喉咙被半口不热的清茶烫着了似得，等了半天才恢复过来：“我不知道。”
“要不要，打个电话，叫林大过来一起商量对策？”
“不必了，你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顾铮简单明了地下了逐客令，赵睿也不好继续搭话：“好，那我先走了，你有事就打给我。”
对顾铮和林芷沐的分手，辛怡也同样看不明白，在她的视角里，今晚的顾铮是来负荆请罪的，出去吃饭前，他们虽然在闹别扭，但总归有商有量的，可吃完一顿饭，怎么就分道扬镳？
“什么情况？”
“他，假戏真做了，所以我，必须得退出了。”
辛怡扯了张椅子挨着林芷沐坐了下来：“不是，为什么啊！之前你因为他的暧昧愁眉苦脸，现在人家正经表态了，你却退缩了。”
“如果现在不结束，原本的一句救场，恐怕就要用更多的谎去圆，牵扯的人和事太多了。”
“就这样？你这儿，能谈得上牵扯的人，只有已经被解决好了的梁泽超；至于他那边，要解释，要隐瞒，要撒谎，要澄清，都是他应该考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替他去背这个锅？”
“我不是替别人背锅，是我害怕复杂。”
“不太明白，谈恋爱不就是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两情相悦即可么？有什么复杂的？”
“小镇做题家跟豪门显贵之间是有鸿沟的，他说不想我去承担来自他家里的压力，之前我以为这话是借口，后来想想，应该是实话，门不当户不对，多参与一次他那边的事，就多一些整理不清的人际。”
“芷沐，你会不会把事情想得太远了？眼下，只是一场恋爱，远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辛怡，你应该了解我，在我的计划里，恋爱，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去谈的，我没有及时行乐的勇气。”
林芷沐与辛怡虽是无话不谈的闺蜜，但两人确实在感情观上是两个极端，一个恨不得初恋即终老，另一个身心愉悦和肉.体欲望总要摆在条条框框的约束之前。
“有的时候，只需要他真的很喜欢你，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能护得你毫发无伤，所以，别给自己设限。”
“总之，这次，是我想到此为止了。”
“那关于Perpetual呢？还找吗？”
“找，我觉得顾铮，会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但帮你找Perpetual，可不算是公事，他搭进去的情分，都是建立在你是他喜欢的人的基础之上的。”
“我的意思是，只要他不向Perpetual告状，就算是搁置，时间久一点，我总归能找到Perpetual的吧。”
“芷沐啊，你这牛角尖，钻的真的让人心疼。”
“虽然，厘清关系的话，是我提的，但我好像，一点也没有轻松的感觉。”
从下了车回到寝室，林芷沐一直处于低气压里，在顾铮面前的那些故作轻松，在背向他离开的时候，早就支撑不住了。
“难过吗？”辛怡小心确认着林芷沐的情绪，惨白的灯光下，她的眼角微微泛红。
林芷沐点了点头，大颗的眼泪无预警地落下：“我以为，跟梁泽超分手，已经是顶难过的事了，为什么，我明明，跟顾铮，只认识了这么一小段时间，甚至都谈不上是恋爱，也会这么难过？”
“感情的深浅从来就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就好像，我跟简润航，相处的时间总比你和顾铮要久多了吧？说互不相欠的时候，我是半点留恋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林芷沐的脸颊即便挂着泪珠也止不住地惊讶：“你们分手了？”
“用结束，比较合适。本来就不是正经的恋爱。”
“晚上发生了什么？”
“不是今天的事，万圣节那天就闹掰了，只是这段时间课业比较忙，没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你跟顾铮又在冷战，所以我就没提。”
按照林芷沐对辛怡的了解，她说的课业比较忙是借口，后半句才是真实情况：“是因为我跟顾铮吵架的关系导致你们分了手？”
“不是，是他蓄意报复，
98. 病入膏肓
[]
从感恩节后的那天早上，在办公室与顾铮见了一面后，中间隔了七天，林云炎都没收到任何与顾铮或者林芷沐相关的消息，顾铮既没来公司也没交代工作，像是闭关了似的，辛怡借口学校期末延长了之前批的陪护林芷沐的假，没在【零墟】露脸，也就断了赵睿和林云炎想打听的心思。
虽说以前顾铮也是低调神隐的主，但打从【零墟】创立以来，他从未没商没量地就脱离林云炎的信号圈，这表白被拒就消失可不是他的作风，周五下班后，林云炎是在熬不住这了无音讯，驱车到了徐家汇，准备上门开导一番。
可到了顾铮家门口，敲了很久，都不见动静；他转而选择给顾铮打电话，听筒里，铃声响了颇久都没人响应。林云炎暗自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准备通知萧霆烨和赵睿，微信上才传来了顾铮的留言：「医院定位」，「细菌性肺炎，不必来探病」。
这十个字冷静而直接，落在林云炎眼里却无比紧急而闹心，他没多耽搁一秒就立刻赶赴了医院，慌得他人已经站在住院部的电梯里才想起来要打听顾铮入住的病房号。
林云炎推开病房门的时候，顾铮正躺在床上输液，半张脸被氧气面罩遮去，还时不时皱起眉咳嗽，似是胸部有隐隐作痛的迹象，比起上一次伤到手，今天的他更加憔悴。
病房里除了顾铮，还站了一位身穿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女医生，看身形，林云炎觉得有些熟悉。
“你的这位朋友，还真是挺喜欢半夜挂急诊住院的。”周歌芙见林云炎登场，小小地调侃了一句。
“周医生？”林云炎看了一眼周歌芙的名牌才完全将人确认，“又麻烦你了，他没什么大碍吧？”
“受寒感冒反复发烧，免疫功能降低，继而转的链球菌肺炎，伴有轻微肋膜积水，不算太严重，也没有传染性，但介于患者本人前几天在门诊没好好配合治疗，所以病情一直没见好，半夜在急诊输液的时候咳血，持续性咳嗽导致了呼吸急促需要吸氧，所以我安排了他入院。”周歌芙
“都咳血了还不严重？”林云炎
“细菌性肺炎本就会咳痰，他是伤到了呼吸道黏膜；比起胸腔积液带来的胸痛和呼吸急促来说，咳血的症状不需要太过担心。”周歌芙
“不是说了……不必过来。”顾铮扯下氧气面罩，说话的语气又喘又哑。
“你少说点话，”林云炎上前伸手把顾铮的氧气面罩戴回了原位，“我也真是看不懂你，是一个人住院上瘾了？次次搞这么大阵仗，半夜强制入院。”
“既然你朋友来了，那我就不打搅了；先回门诊楼，等着接夜班。”周歌芙
“周医生，他这次需要住院多久？”林云炎
“今天白天，已经安排了全面的检查，显示的指标比较乐观，按照三天一观察的治疗程序，最快7天可以出院，视乎于病人的恢复速度。”
“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林云炎
“按时吃药，卧床静养，注意保暖，避免受寒，清淡饮食，补充营养。”周歌芙
“多谢周医生。”林云炎
顾铮原本想开口，但被一口痰呛在了那，咳嗽得半天缓不过神，只能以眼神表示谢意，目送周歌芙离开了病房。
“顾铮！你过不过分，生病不知道说一声？”等着房间里没了外人，林云炎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发了出来。
“普通感冒，有什么好说的。”
“你这叫普通感冒？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不太清楚，大概是周日，吃了药，还是咳嗽了两天，在急诊输了三天液。”
“你这一声不吭，我还以为你失个恋就一蹶不振了。”
听到「失恋」两个字，顾铮下意识地皱了下眉，但很快便以一阵狂烈的咳嗽掩藏了过去眼里的失落：“找我有事？”
“收到风，【幻夜】可能有意ipo。”林云炎将顾铮缺席公司这几天的最重大消息公布给了他，“消息是从林思妍那递过来的，说是好几家机构主动找上门的，绕过了林瀛资本。”
“资本市场的风吹草动想绕过林瀛资本可能性很小，大概率是林思妍想探探我们的下一步，所以把消息当个顺水人情推过来。”
“我和Ray的推测也是这样，无论他们是不是真的递表走流程，我们收购【幻夜】的难度都会因为这个消息成几何数的往上涨，这事得有个提前的决断。”
“嗯，我知道了，你去徐家汇把我的电脑拎过来，我先跟霆烨通个气，定个时间，我们三个开线上会议。”
“这事虽然严重，但也不急于这几天，萧霆烨那我去联系，周医生说了，卧床静养，你还是别瞎操心了。比起【幻夜】要IPO，你久病不起才对【零墟】的影响更大。”
“或者我自己回去取一趟也可以。”
顾铮这是铁了心要在病房里办公了，他知道，如果不借这件对【零墟】来说有些燃眉的大事来转移注意力，他这心绪不宁的状态，还得浪费很多时间。
“行了行了，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跑趟腿，你给我好好躺着。除了电脑，还有别的事一并吩咐了吧，需不需要我去把林芷沐喊过来？说不定你卖一波惨，人家小女生就心软了，她总不至于对一个病人不管不顾的。”
“你别去烦她！”林云炎提到林芷沐像是朝顾铮的心脏直直地捅了把刀子，情绪的起伏，让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期末，她忙；况且，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她没这个义务来照顾我。”
“普通朋友探个病总是可以的吧？”
“我怕，见了她，会舍不得放手。”
“你……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了，随你！”
在随后的这个周末，这间VIP病房就成了顾铮的办公室，不知是林云炎提前打了招呼，还是萧霆烨看在顾铮生病的虚弱劲上放了他一马，总之，一贯毒舌的人没在这个节骨眼刨根问底。
介于公司目前的情况，顾铮也没再沉浸于自己私人的挫败里，一头扎进公事里，一边耐心因对资本市场的繁复错杂，一边积极配合医嘱进行治疗；第一个观察期度过后，医生给了答复，认为只需要继续治疗三天，即可出院。
然而这样乐观的进展，终究还是被上海入冬来的第一场雪打乱了节奏。
12月6日，顾铮出院的这一天，一股强冷空气来袭，上海下了鹅毛大雪，从天还没亮一直飘荡到入夜，积起的雪量把整个城市都染成了童话的样子，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切绝对衬得上「银装素裹」这四个字。
这般梦幻的场景对其他人来说都是喜闻乐见，唯独对肺炎刚刚好转的病人确是不小的挑战，林云炎担心顾铮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受寒落下病根，硬是把他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严实了送进家门才
99. 找人换班
[]
顾铮出院没几个小时又被送回来的这件事，在华山医院激起了不小的水花，VIP病区的八卦本就最受追捧，恰巧这回主角是个矜贵帅气的年轻人，以至于每一位检查的医生，都对顾铮投来「得见真人」的期待眼神，几个年轻的小护士找着各种借口来一窥究竟，惹得陪护的林云炎阵阵心烦，三申五令之下才把闲杂人等清除在两人的视线之外，等回到病房，看到赵睿陪着林芷沐已经等在里面，皱着的眉头才稍稍松开了一些。
“芷沐？你怎么……”
见到日思夜想的人，顾铮内心的情绪翻涌上来，乱了呼吸，话还没来得及问完就一口气没顺上来开始咳嗽。
无论是在电话里听林云炎平铺直叙的描述，还是在车里听赵睿意有所指的数落，林芷沐能获知的信息都是顾铮这病生的又急又重，但对他的病到底多严重其实没有概念，不过此刻见到人，她一下子就红了眼睛。
在林芷沐的印象里，顾铮一直都是身姿挺拔、优雅矜贵的样子，即便是那天说自己过得不太好来给她道歉的时候，也只是倦意上了脸，而现在站在眼前的人，像是被抽去了几缕魂，风一吹就得倒。
顾铮身上披着的黑色大衣林芷沐认得，是万圣节的时候曾经短暂地待在自己身上过的那件，在她的印象里，厚而不重，
可如今，换了个场景罩在带着病容的人身上，像是无形中增加了些重量，仿佛顾铮刚刚那一阵咳嗽就是因为被它压得喘不过气才出声的。
兴许是觉得自己这副样子不好看，顾铮没敢抬头与林芷沐对视，强忍下胸口的隐隐作痛，想换上一贯的平和语气来大事化小，却被早就咳坏了的嗓子撕去了伪装，话一出口反倒是带了点责备的感觉：“外面这么冷，怎么跑这来了？”
“是我让Ray接她过来的，”林云炎看不下去两人之间的磨叽，直截了当地把责任担了下来，“我陪着你折腾一宿了，总得找人换个班。”
顾铮不由得皱了眉，原本就疲惫的眼睛陷落在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衬得发灰的脸颊上：“累了，尽管回去休息，不用一直在这守着。”
“阿铮啊阿铮，你是怎么心安理得的说出这话来的？我昨天就偷闲那么几个小时，你就二进宫了，我要是不找个人看着，今晚我说不定得让Ray现开发个定位系统了。”
“我没打算出去……”话还没说几句，顾铮再度咳嗽了起来，缺氧的感觉上了头，人有些站不住，一旁的林云炎赶紧搀着他躺回到病床上。
“我求你了，别逞强，”林云炎替顾铮把挂在一旁的氧气面罩扯下来，打算给他带上，“我拜托我妹来替我值个班，这人情算我的。”
顾铮抬起手，将氧气面罩抓到了手里：“快期末了，干嘛拿这点小事，耽误她的时间。”
“我的时间没那么矜贵。”站在一侧一直沉默的林芷沐总算在这个时候开了口，“顾铮，陪我一会儿，论文看得我头疼，需要换换脑子。”
“好。”林芷沐一开口，顾铮的坚持就被击得粉碎，立刻答应了下来，病房里的气氛也总算缓和了下来。
“行！芷沐，阿铮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家一趟，有事打电话给我。”林云炎趁着两人没改变心意的时候，赶紧撤退，离开前还不忘使劲给赵睿使眼色，让他识相地离开。
赵睿既然能把林芷沐安稳地接过来，自然也没有棒打鸳鸯当电灯泡的意思，只不过，脚才刚迈出去几步，就回过头，把憋了很久的话问了出来：“铮哥，需要把你的车挪到公司车库吗？时间长了，恐怕要被拖车处理。”
“嗯，车钥匙，在云炎那，麻烦你把车开回公司之后，再回来一趟，送芷沐回学校。”顾铮
“不用麻烦，我不着急走。”林芷沐
顾铮和林芷沐这相互矛盾的呼应让赵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思索片刻，选择了折中的那一个：“林小姐，你要回去的时候，联系我，我送你。”
事情交代完毕，林云炎和赵睿才退了场，病房里静得快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声，顾铮小心翼翼地看着林芷沐，忍着咳嗽不敢出声，直到憋得快背过气，才闷哼了几声。
人都离开后，林芷沐晃了神，跟顾铮也就只是半个月没见，这人就从意气风发的温润绅士变成了瘦削气竭的病秧子，刚见到人的时候，她的心疼超出简单探病的预期，甚至还有一些自责，因为究其原因，顾铮生病与自己过不了干系。
“喝水吗？”听到顾铮小声咳了好几下，林芷沐才醒过来，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递到面前。
顾铮接了杯子，小口润了润喉，挤出一点笑容：“很抱歉，让你见到这么狼狈的我。”
“炎哥说，你住院一周了。”
“嗯，细菌性肺炎，3天为一个观察期，熬过2个，才能出院。”
“昨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值得你这么折腾自己。”
“看到了辛怡朋友圈的照片，觉得那个小雪人，很好看，一时兴起。”
林芷沐听得出来顾铮话里的弦外之音，紧接着追问：“感恩节之后，昨晚之前，你，还去过学校吗？”
顾铮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去过。”
“什么时候？”
“感恩节后的那个周末。”
“为了什么？”
“没有原因，只是觉得呆在那，不会那么心烦。”
“我不值得你这么消耗自己……”林芷沐抬眼的瞬间触碰到了顾铮的灼热目光，只能心虚地低下头，“我们只是在彼此的世界里路过，同行的旅程走完了，是该，回归原来的样子。”
“但我不想只是路过，”顾铮秉着一口气，将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这话，不是说说而已，是我考虑了很久的选择。”
“顾铮，我没有怀疑过，你的真心，只是……”林芷沐犹豫着要不要把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猛烈的咳嗽就
100. 以退为进
[]
林芷沐此时才明白，从北京回来之后，顾铮为何那么在意要摘掉「顾总」这个称呼，与自己做朋友：“顾铮，是不是，每一次的点到为止和若即若离，都是你在确认，是不是应该继续我们的关系？”
“不是，”顾铮没有犹豫就给出了答案，“确认心意后，我没有再摇摆过，但把你留在身边，需要考量的东西很多。”
“这就是我说的，我们不适合「当真」。我没有办法理解你的顾虑，也不想成为别人妥协的软肋，上一段感情消耗了我太多的期待和憧憬，下一场恋爱，我想简单直接一点。”
在感恩节之后，林芷沐想了很多，她不确定顾铮会不会来挽回，也不知道他如果真的来纠缠，自己的理智能不能拼过对他的喜欢，所以林芷沐提前想好了说辞，引导顾铮走进了自己的逻辑。
“我承认之前的那些戛然而止里，带着些许试探，因为我把握不了你喜不喜欢我，抗不抗拒我的靠近；在我解决完所有障碍之前，我的处理方式不够得体，才造成了你的不安，对不起。”
“所以，就当我是情商不高且害怕复杂，临阵脱逃了吧。”林芷沐害怕自己心软，赶紧上了结案陈词。
“芷沐，你能不能再等一等我？哪怕只是……”
顾铮的请求还未完整叙述，就被病房内的另一道声音截停在半道：“顾铮，你要是继续不遵医嘱闹腾下去，怕是得在我院的VIP病房办年卡了。”
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响起，林芷沐迅速抽离了正给顾铮取暖的双手，余温没能多停留几秒就悄然逝去，引得手主人一阵咳嗽，她紧张地把注意力放回到顾铮身上，等到他稍稍平稳了，才转过头去寻人，一位穿着白大褂、扎着马尾辫的女医生就闯入了她的视线，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但从眉眼间，林芷沐认出来，来的人就是上次在急诊见过的周歌芙。
“周医生……”
林芷沐自觉地把病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周歌芙的注意力原本盯在手里的病例，顾铮这一次住院，忙前忙后的就只有林云炎一个人，她下意识的以为此刻待在病房里的陪护的也是他，此时落入耳朵里的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她才抬起头，发现陪在顾铮身边的是林芷沐。
“我来的，不是时候？”周歌芙
“我哥，回家休息去了，我来替他待一会儿。”林芷沐
“是得有个人看着，白天出院，晚上又进急诊，然后重新回到病房的例子，真的不多见。”周歌芙
“报告出来了？”顾铮
“嗯，关键的几项指数超标严重，需要住院两个观察期，也就是六天，起。”周歌芙特地强调了最后一个「起」字，以示警戒。
“会有后遗症吗？”林芷沐
“一般的细菌性肺炎，及早干预和治疗，不会留下肺部损伤，但如果一直反复炎症，造成肺部浸润时间过长，侵犯到的肺部组织开始结痂，就会形成不可逆的肺纤维化，后果就比较严重了。以顾先生目前的情况来看，尚在可控范围内，只是他得保证短时间内没有第三次受寒感染。”周歌芙
“嗯，我会注意的。”
顾铮对医生们的老生常谈保持了一贯的尊重但不能保证践行的态度，他现在急需要解决的并不是有可能会发生的后遗症问题，而是林芷沐似乎是下定决心要跟自己渐行渐远了。
“从上次你手伤开始，到这次肺炎入院，你违反医嘱中断治疗的次数可有点多。”面对有前科的顾铮，周歌芙忍不住要多说几句，“上周只是兄弟在场，管不了你，今天女朋友现身了，总该听话点了吧？”
“我们不是……”
林芷沐下意识地想要纠正周歌芙的话，却被顾铮抢了先：“会听话的。”
周歌芙扫了一眼林芷沐的表情，发现她的脸上没有甜蜜或是满意，反倒是有说不明的挣扎，她想着大概自己着实来得不是时候，就把相关医嘱叮嘱了一遍准备离开：“我把你的病历档案转到住院部之后就回急诊楼了，后续会有呼吸科的医生继续跟进，另外，未来几天每天都会有输液，需不需要做一个留置针管？”
“留置针管？”
林芷沐没有在医院陪护过病人，对这个词格外陌生。
“就是在静脉血管中放置一个可长时间保留的软管，以减少后续输液的穿刺次数；我看他的手背，输液的条件没有那么理想。”
周歌芙弯下腰，探身查看顾铮双手手背的位置，前几日留下的针眼和淤青并未消退。
“会很明显吗？”林芷沐这话问出口，周歌芙没立刻做出回答，像是问到了她的盲区，“我的意思是，留置针管在手上，看上去会很明显吗？”
“会比较明显，因为留置针的结构比一般的输液针管要复杂一些，体积比较大。”周歌芙
“那就选择植入吧，手上多个物件，不方便外出，也好安心待在医院，你说，好不好？”林芷沐虽然先斩后奏给出答案，却仍在最后时刻转过头看向顾铮，好像是把最后的选择权又归还了回去。
顾铮先是一愣，进而嘴角上扬，欣然接受林芷沐对他的管束：“好。”
“行，我会备注在医嘱里。”周歌芙转身离开，刚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我再多一句嘴，手背上的淤青，可以热敷，如果输液的时候冻手的话，建议备个热水袋暖着。”
“好，我去准备。”收到建议后，林芷沐点开手机界面，想找个能在短时间内送上门的卖家，“你，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比如，颜色？品牌？”
“别忙了，让云炎过来的时候顺路带过来就好。”
“可是，炎哥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你在这，我不冷。”
好好地聊天被顾铮这一句语气正经，内容暧昧的话搅得变了味，搞得林芷沐不知道该怎么接。
“顾铮，生病，不能开玩笑。”
“芷沐，如果你真的想结束，我答应你；”被林芷沐这么一指责，顾铮真的一秒变乖，收起了笑容，严肃认真地说着，“这一段弄假成真的关系，本就开始的突然，中间还夹杂着与梁泽超的纠葛，倘若真的延绵下去，翻起旧账来的时候，会觉得膈应，不如现在断了它
101. 还是心软
[]
在这通电话的后半段，顾铮几乎接手了原本应该由林芷沐回应的问题，语气也没了之前的隐忍退让。
“简润航这么关注你的情况，是【幻夜】要有什么大变动了？”
“他们在寻求独立上市的机会。”
“你是说，【幻夜】要IPO？”
“这个风声从上周起就已经在小圈子里传着，刚刚听辛怡说饭局参与者的背景，算是确认了。”
“可这么重要的饭局，他偏要带一个在【零墟】实习的女伴，会不会有些招摇？”
“他是生怕我们还对【幻夜】的新举措不知情，想透过辛怡来敲打【零墟】。”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对于一家企业来说，IPO的流程既繁琐又漫长，严格的审查会把企业原有的隐患全部暴露出来，若是未能成功上市，无论是估值还是未来发展都会受到很大影响；从某种程度上说，如果【幻夜】继续走被并购的路线，简润航能从中获利更多，而在可选择的公司里，他最希望由【零墟】接手。”
“他这么着急你的情况，是担心你没有精力去盯【幻夜】的并购案？还是，另有所图？”
“不太确定，但我如果不给简润航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会找上你，”顾铮一边说着话，一边把刚刚的事反馈给了萧霆烨和林云炎，“要跟霆烨和云炎开个会，商讨下对策。”
“那，我等护士来扎好留置针就走。”林芷沐知道接下来这会或许就要涉及到商业机密了，她识相地给了离开时间。
“我让Ray过来先送你回学校吧，你晕针，我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没办法照顾你。”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不用麻烦赵总了。”
“刚刚，我拿分手当挡箭牌，是考虑到，比起我进医院的消息，失恋带来的影响要小很多，在简润航那边情况不太明朗的情况下，这个回答比较保险，你不要介意。”
“我没放在心上，”林芷沐尽量保持着轻松的样子，“况且，我们，是结束了呀。”
听着林芷沐的回应，顾铮眼睛里的那股理智，逐渐消沉下去：“芷沐，你真的就这么狠心吗？”
“顾铮，你别逼我，你说过，不会让我立刻给答案。”林芷沐终究还是心软了。
顾铮第一时间就抓住了林芷沐话里的重点，表情立刻柔和了起来：“好，等我好一点，去学校找你。”
“遵医嘱，别乱跑；万一又受寒或者感染，会有危险。”
“在担心我？”顾铮试探道。
林芷沐确实是担心的，被戳中了想法，脸颊开始微微泛红，她移开了视线，不去看顾铮：“只是普通朋友的关心，现下还有简润航和【幻夜】的事等着你去处理，如果一直病着，炎哥他们会着急。”
“普通朋友，”顾铮呢喃着重复了一次林芷沐的话，刚被挑起的兴致又落了回去，“关于【幻夜】，我们一直都有预案，在公开场合，【零墟】的主事人一直都是云炎，所以，我是否安然无恙地待在公司，并不重要。”
“我这两周要交论文，比较忙，没太多时间，考虑其他事。”
“好吧，”话聊到这个份上，顾铮也不好得寸进尺，“那再陪我多待一会儿，等Ray过来再走，好不好？”
最后，林芷沐拗不过顾铮的假妥协与真倔强，一直待到夜色降临，才等到赵睿的到来，在学校门口下车的时候，她还收到了贴心的被放在保温箱里温着的【曾公子】外卖。
“谢谢赵总。”在赵睿面前，林芷沐一向拘谨。
“铮哥吩咐的，我只是负责搬运。”
“今天麻烦你了。”
“如果真的想谢我，就把这份心思分配到关心铮哥那去，他很喜欢你。”
“喜欢，不代表适合。”
赵睿对这回应感到难解，正像他之前猜的那样，林芷沐要离开，并不是对顾铮没感情：“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有一点我必须替铮哥说句话，他不是有意要跟你打太极，也不是在玩弄你的感情，只是有一些事，需要时间处理，横在你们两个之间的，不是那些明面上的差距，他已经在努力了，再给他一点时间。”
“赵总，这么巧？是来替顾总当和事佬的？”
这边，赵睿和林芷沐的天还没聊完，那头，简润航恰好送辛怡回到学校门口，在这冤家路窄的时刻，简润航没躲着也没避着，反倒是硬抓了辛怡的手牵着，想要上前炫耀一番。
“简润航，你放开我！”辛怡一边被拖着往前走一边挣扎着要松手。
赵睿扫视了一眼，回想着辛怡上一次拿自己当挡箭牌的事，立刻明白了情况：“铮哥的事，他自己会操心，我是来给辛怡送外卖的。”
“送外卖？”见到情敌出现，简润航的脸色本就不太好看，没想到赵睿居然毫不掩饰撩人的目的，愤怒直冲上头，“赵睿，爱献殷勤也得分清谁是正主。”
赵睿没说话，绕到辛怡的身边，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挂在她的敞着大衣领口露出来受风的脖子上：“不冷么？”
辛怡完全没想到赵睿会有这样一个举动，这股突然包裹而来的温暖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痒，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赵睿，半句话回不出来。
“辛怡，我们，先回寝室吧，一会儿东西要凉了。”林芷沐及时站出来打破了僵局。
“好，回吧，”辛怡顺手接过林芷沐手上的几个袋子，“多谢赵总投喂，我们先进去了。”
赵睿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而一旁站着的简润航在短短几秒里差不多把彩虹的七种颜色都过了一遍。
“你没有话想对我说的？”简润航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谢谢简总，今天带我出去见世面，如有类似的商务局，我很愿意再次同往。”辛怡虽然烦简润航，但情商在线，不愿意把场面闹僵，懂得打一下给一颗糖，哄了一下，“我们先进去了，两位安全驾驶，小心开车。”
这差一点就擦枪着火的场面总算被安抚下来，辛怡没去管后续会不会还有大爆发，转头就离开了现场，赵睿本就跟简润航无冤无仇的，顾铮交代的任务办完，他也没有多逗留的理由，林芷沐和辛怡才刚转身，他就上了车要走，可简润航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走到驾驶室的那一侧敲着车窗。
“简总有何指教？”赵睿降下半个车窗，表情波澜不惊。
“找个地方聊聊？”
“抱歉，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不方便与【幻夜】的高层见面。”
“不讨论
102. 借你安眠
[]
辛怡就像是林芷沐内心的第二人格，她说的这些话都是林芷沐小心地藏在心底不敢轻易表露出来的。
“辛怡，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顺其自然吧！如果老天爷真的要给你安排个高富帅男朋友，推脱一次是少不更事，老不接受，可就真是不给月老面子了。”
两人把话聊到这总算是告一段落，辛怡的手机屏幕也在此刻适时地亮起：「围巾，请转交林小姐，麻烦她有空的时候帮忙送到顾总那，我去取。」
“我就说赵大机器人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关心起我冷不冷来了，这曲线救国的算盘可打的真响亮。”
林芷沐凑近了辛怡，盯着手机屏幕把内容确认了一次：“你跟赵总发生过什么？我觉得简润航看他的眼神，过分哀怨和嫉妒了。”
“你别想多，我们没什么故事，我跟简润航分手这件事，赵睿是知情的，毕竟他算是那个导火索。简润航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要把赵大机器人当假想敌，感恩节那天，我喝多上头，为了面子，给赵大机器人打了个电话，拿他当挡箭牌，结果他还真就来救场了，我本来还纳闷，他今天怎么主动演上戏了，原来是为了留个由头，给顾铮牵线搭桥呢。”
说归说，赵睿这直男式的牵线搭桥，林芷沐还是乖乖照做了，第二天吃过午饭，她就带着围巾到了病房。
彼时，顾铮正睡着，她送的手环在显眼处带着，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床头被摇高到45度，病床餐桌横在伸手就够得到的位置，上面整齐地码放着笔记本电脑和手机，金丝眼镜就挨着它们，停留在桌子一角。
林芷沐把东西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脱下外套，放轻了脚步走到了顾铮的床边，抬头望了望有节奏地滴着液的吊瓶，看样子，这药剂刚挂上不久。
她小心翼翼地搬了凳子在病床边坐下，确认床上的人没被惊醒，才放心地把视线移到他的脸上。在林芷沐的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端详顾铮的脸。
顾铮的皮肤一向很白，五官挺拔，平时跟林芷沐说话的时候，总是把表情控制得很温润，如今被病魔折磨了几天，整张脸暗哑了下去，没什么血色，浓重的黑眼圈占了大块位置，微皱的眉头和青色的胡茬让他看上去凌厉了许多，不似以前亲和。
大概是肺里又有些不舒服，顾铮不自主地轻了几声，林芷沐以为他要醒来，赶紧起身给倒了杯温水端在手里等着，可顾铮只是紧了紧眉宇间的几道情绪，又归于平静。
林芷沐索性又靠近了些，发现他的嘴唇因为干燥有些龟裂，她尝试着找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棉花棒沾了些温水，轻轻地点在上面，只一下，顾铮鸦羽般的长睫毛就像是被施了咒那样，隐隐地抖动。
自觉可能是打扰了顾铮的休息，林芷沐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但眼前的人好像没有要醒来的样子，她才敢继续。
顾铮的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昨天在获知【幻夜】的新举动之后，他开了整晚的会，再加上肺炎带来的咳嗽和胸痛，顾铮几乎没能睡到整觉，早上医生查房后，他就开始处理公事，直到体温上升到让他的脑子混得无法正常思考才靠在床头休息一下，记挂着手上的点滴，他本来没想着要补眠，只可惜，闭上眼，乱七八糟的场景都挤在了一起，烦得他走不出梦魇，更严重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被人掐住了喉咙，捂住了口鼻，口干舌燥喘不过气。
好在，林芷沐给顾铮润唇的举动，在他的梦里种下一汪清泉，扫清了些浊气，等他睁开眼睛，看到人，有些吃惊，林芷沐离自己大约只有一掌的距离，他分不清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只是心里腾起一股劲，怂恿他把人抱进怀里。
顾铮没犹豫，伸手一捞，把人箍在了自己胸前，林芷沐对此毫无防备，整个人顺势就扑倒在了他的怀里，手里的水撒了大半杯，一股脑儿灌进了顾铮的病号服里，彻底浇醒了两个人。
隔着病号服，顾铮仍在烧着的体温顺着两人不经意地触碰，烫进了林芷沐的皮肤，把她染的通红，受了惊吓的人，盯着顾铮足足看了十秒钟才发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挣扎着从顾铮怀里起来，把水杯放到一旁，羞红着脸把纸巾盒递了过去，眼睛再也不敢与他直视：“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还在发烧中的顾铮此时的反应比以往慢了半拍，他滑动了一下喉结，接下纸巾盒放在餐桌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刚来一会儿，我是，来给赵总，送围巾的。”
“给Ray送围巾？”听语气，顾铮显然不知道这回事。
“那个，他，昨天送我回去的时候，我们恰好碰上了简润航送辛怡回学校，落下了围巾，他让我送到你这。”林芷沐撇开了视线朝茶几看去。
“嗯，他现在在公司，晚一点可能会过来。”
“今天，没人陪你吗？”
“周末是云炎的家庭日，不能一直让他照顾我；况且，我答应你了不乱跑，在医院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你身上好烫。”
“嗯，今天烧的有点高。”
“难受吗？”
“咳嗽的时候有点，反倒是烧的迷糊了，睡过去的时候，能轻松一点。”
顾铮说这话的时候没戴眼镜，眼神稍显迷离，嘴角虽然挂着笑意却遮不住疲惫。
“昨晚，熬夜了？”
“不算太晚，开完会稍微处理了一下文件。”
“生病的时候，就别这么拼了，你不是说，公司有炎哥和萧总撑着吗？是【幻夜】的事情很棘手？”
“还好，要考虑的细节比较多，我在医院反正也睡不着，如果不塞点事情进脑子，会心烦。”
顾铮直直地看向林芷沐，似是在求安慰；林芷沐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却也没回避。
“刚刚，是我吵醒你了，要不然你再睡一会儿，点滴，我替你看着。”
“不睡了，怕闭上眼睛又梦魇了。”
“梦见什么了？”
“很杂很乱，像是有一个黑洞牢牢地把我往一望无垠
103. 两者皆空
[]
顾铮虽然日常很少与家里联系，但他生病住院这么久，任凭林云炎怎么瞒都不可能天衣无缝，尤其是当事人还轰轰烈烈了搞了一次24小时内极速进出。
沈露不是顾家唯一一个知道消息的人，但这个时候，她出现在这，最合适。
顺着顾铮的这一声「妈」，林芷沐转过身去，看到了此刻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一位打扮精致的中年女子，乌黑的头发被一根沉香木发簪挽起，发簪的尾部被设计成了鱼尾的样子，以两块成色极为不错的翡翠做主体，既灵动又大气，与她耳朵上那一堆碧绿的鱼尾耳环相映成彰；中式深红暗花的对襟高领长夹袄在领口和袖口处都有貂毛衬着，很显气质。
“住院这么多天了，都不知道跟家里说一声吗？”
沈露这话虽是责备，语气却不重，她这一趟是为探病而来，手里拎着在家里熬的汤，此刻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电脑和手机，表情既有些不满又有些心疼，无奈地将保温壶搁在了一侧。
“没什么大事，普通的细菌性肺炎。”顾铮伸手取了眼镜戴上，显得人精神了一些，“我提了，你们就要兴师动众了。”
“这位是？”其实沈露刚进门的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躺在病床上的顾铮，而是站在一侧背着着自己的林芷沐。
“阿姨好，我是林芷沐，林云炎的妹妹，”林芷沐沿用了上次顾铮在顾子莹和李帆面前对自己的介绍，“赵总的围巾忘在我那了，让我送过来交给顾总。”
“你就是，阿炎的那位义妹？”
在沈露的印象里，与顾铮有关系的林家的妹妹，只有这一个，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林芷沐，身上穿着卫衣加牛仔裤，脚上蹬了一双雪地靴，看上去朴素且清新，不像是会闹着要去海上看烟花的主。
“云炎回去休息了，让芷沐来替个班，看着我。”顾铮不想母亲与林芷沐有太多的交谈，直接接过了话茬。
“麻烦你了。”沈露优雅地向林芷沐道着谢，“坐吧，别站着了。”
经沈露这么一提醒，林芷沐才想起来自己刚刚站起来是为了什么：“我就不坐了，顾总的吊瓶要打完了，我去护士站找护士过来换药，然后就先回学校了。”
“好。”这一次，顾铮没有挽留。
“林小姐，请稍等，我让司机上来，坐我的车回去吧。”
“谢谢阿姨，其实不用送我的，坐地铁很方便。”
沈露略过了林芷沐的拒绝，坚持着自己的意思：“你在哪个学校？”
“复旦大学。”林芷沐
“【零墟】与复旦大学的校企合作项目，是你在负责？”沈露
“不是，这个项目与她没有关系，”顾铮的回答略显着急，“芷沐，这呼叫铃似乎不太好用，还是麻烦你跑一趟护士站。”
“好。”接到指令，林芷沐就小跑着出了门，她清楚这是顾铮支开自己的借口，那个铃从都到尾都没有人按响过。
等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气氛有些压抑，从沈露进门开始，顾铮似乎就有些焦躁不安，两人虽为母子，却没有很亲密，回想起自己身边时候，父母在身边照顾的样子，林芷沐算是对顾铮不喜欢的这个家有了些具象了解。
没过一会儿，一位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中年男子进了病房，身型壮实，步履矫健，看见顾铮和沈露的时候，双手规矩地交迭在身前，微微欠了身：“夫人，大少爷。”
“齐勇，你先把林小姐送回学校，然后去九间堂把晴嫂接到医院里来。”
“是，夫人。”齐勇颔首应答，然后向着林芷沐伸手做了「请」字。
“顾总好好养病，我就先回去了，阿姨，再见。”
林芷沐礼貌道别，跟在齐勇身后就出了病房，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临走时，顾铮看向她的眼神里暗含了些复杂的憋屈，坐上车，林芷沐怎么想都没能放下心，于是给林云炎发了消息，把沈露来的事告诉了他，谁知电话那头立刻有了反应，把电话打了过来。
“你见到阿铮的母亲了？”林云炎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着急。
“嗯。”林芷沐接电话的时候，无意间扫过后视镜，发现齐勇看了自己一眼，“我现在在回学校的路上了，是阿姨让齐叔送的我。”
“好，知道了。”听到「齐叔」二字，林云炎就没了问话的想法，“到学校了发个消息给我。”
“好。”
※※※※※※
林芷沐离开后的病房，气氛依旧紧绷，空气里只剩下沈露打开保温壶为顾铮盛汤的声响，当她把碗递到顾铮面前的时候，发现他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但皱起的眉头仍旧没有舒展的意思。
“最近【零墟】进展不顺利？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零墟】的发展一直很稳健，没有出什么篓子；只是几个项目并行，比较忙；感冒发展成肺炎，是个意外。”
“那八月份的手伤呢？”顾铮的这次入院引起了顾家的高度重视，以至于在询问病况的时候，顺道被抖出了他原本已顺利瞒下的手伤的事，“你还有多少意外，是家里不知道的？”
“已经痊愈的小伤，不提也罢。”
“去年你执意要创业，家里一堆反对的声音，你一句也入不了耳，硬着脾气从汤臣搬了出去，现在还一声不吭地把自己折腾进医院，是在跟我们赌气吗？”
“妈，你言重了，顾家比我生病更重要的事很多，没必要惊动大家。”
“如果不是你爸劝着，在这站着跟你说话的就是老爷子和老太太了，别把自己看的太轻，住院一周还需要我们从外人的口里打听你的情况，传到别人耳朵里要怎么想？作为顾家人，该有的担当和礼数得有分寸。”
沈露的一番话激起了顾铮一阵剧烈的咳嗽，窒息感突然间袭来，难受得他捂紧了胸口，眼眶被积压的隐忍在一呼一吸间爆裂成血色像是要围剿整颗眼睛，平复了许久，他才沙着嗓子回应：“知道了。”
见顾铮这副模样，沈露心里被藏起的柔软和担忧随着母爱泛起到了脸上，她叹了口气：“怪我太惯着你了，平时也没把心思放到你这，才让你这么任着性子胡来。”
沈露的语气让顾铮哑了火，周遭的空气又冷了几分，好在这时，林云炎及时现身，气氛才没往更僵的方向倾斜：“露姐~我来晚了。”
听到声音，沈露没第一时间回头去确认，反倒是抬眼看向顾铮：“看来林小姐，替你去搬救兵了。”
“阿铮生病住
104. 理性执念
[]
未免引发更大的矛盾，给治疗带来负面效应，沈露不再逼着顾铮即时表态，但也没给他和林云炎留下更多私聊的空间，病房里的话题从夫妻相处聊到育儿启蒙，听得顾铮头痛欲裂，
他知道母亲是代表顾家在催婚，然而自己好不容易依靠虚弱病恹的样子勉强赢得林芷沐的同情和心软，眼看着有机会再「得寸进尺」一把，却被她的闯入硬生生打断，心里着实难受。
晴嫂抵达病房的时候，顾铮的高烧又发动了一波攻势，他的反应变得有些迟钝，只记得沈露向晴嫂和齐勇交代了几句，就跟林云炎一起离开了；剩下的理智全都被埋葬在了迷迷糊糊的梦境里。
等顾铮再次清醒的时候，病房里的灯被关得只剩天花板四个角落里的昏黄夜灯，原本放在他不远处的餐桌已经被移到了床尾，上面的笔记本电脑不见了踪迹，沙发区的茶几上，林芷沐带过来的装着赵睿围巾的袋子不见了，不远处，晴嫂躺在被安置在角落的陪护床上，像是睡着了。
顾铮尽量放轻了动作，四处察看，在床头柜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手指触碰上去，屏幕亮起，发现时间已是凌晨2点多。
他解锁了手机，发现微信里有好几条私信，包括被他置顶了的「Mu~a~」，林芷沐的这条微信是好几个小时之前发送过来的，内容是嘱咐他好好养病，自己要闭关准备期末论文，不方便来探病，也可能没办法及时回复消息。
读完消息，顾铮下意识地回复了一个「好」字，刚发出去就突然想起来，现在这时间，对一个要「好好养病」的人来说，是不应该还在玩手机的，于是立刻心虚地选择了撤回；之后叹了口气，退出了与林芷沐的聊天界面，去查看其他人的消息。
谁知，几分钟之后，林芷沐竟回了消息：怎么还不睡？
顾铮的眉眼在此刻瞬间放晴：刚醒，吵醒你了？
林芷沐：我在写论文，没这么早睡，你这个点醒了，是咳嗽的很厉害？
顾铮：还好，你离开之后又烧了一阵，睡的迷迷糊糊，现在难得清醒一会儿。
林芷沐：阿姨还在医院吗？
顾铮：没，下午云炎来了一趟，跟我妈聊了一会儿，然后一起走的。
林芷沐：是我把阿姨来医院的事告诉炎哥的。
顾铮：我妈说，他是你帮我找的救兵。
林芷沐：我觉得阿姨可能会在我离开之后朝你发脾气，找炎哥过来，有个人能帮你挡一挡。
顾铮：你倒是聪明。
林芷沐：我瞒着爸妈做错事被抓包的时候，他们也这样，本质上是在心疼你，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太在意。
顾铮：只聊过几句，你就站在她那边了？
林芷沐：哪有……
顾铮：今天这场合，不太方便认真介绍你，等我出院，找个时间，一起吃饭。
顾铮的这句话发出去之后，屏幕的那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恐怕是踩到了林芷沐的痛点上，很快就补了一句。
顾铮：我不是在给你压力，是觉得在病房里的突然见面，云炎也不在场，多少有些怠慢。
几分钟后，林芷沐终于有了回复：我没放在心上，你好好养病，别为这些小事伤神。
顾铮：好，你也别熬太晚，早点睡。
林芷沐：嗯，你也是。
两人的聊天止步于此，从万圣节那天开始，他们的结束语就再也不是「晚安」了，顾铮知道在这个时候，急不来也强求不得，但这样细微的转变，还是让他有些心酸，至少说明今天下午的暧昧，像是一刹那的花火，并没有实质性地改变林芷沐的想法。
顾铮在病房躺了足足9天，才被允许出院，在此期间，晴嫂几乎寸步不离他的视线，小心地照料他的饮食起居，沈露会在每天下午过来待上一两个小时，顺便跟医生沟通他的病情。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踏入过顾铮的病房，尽管林云炎与萧霆烨会定时地汇报公司的情况，可顾铮实际上能认真处理公事的时间几乎不存在，因为晴嫂总是会「适时」地提醒他要保重身体。
出院后，沈露亲自把顾铮送回了汤臣，并留下了晴嫂，要给他养一养身体，作为交换条件，顾铮总算赢回了在家办公的权利，周一下午，他迫不及待地就召开了线上视频会议，要跟兄弟们不吐不快。
“阿铮，你可总算出院了，赶紧把转介到我手上的活接回去，不然，哥们得猝死了。”不过几日不见，林云炎的确是苍老疲惫了些。
“在该选边站的时候装乖巧，这结果你应该早有准备。”这么多天过去了，顾铮依旧对林云炎在病房与沈露侃侃而谈自己的婚姻生活而感到恼火。
“不是，阿铮你有没有良心？如果不是我那天挺身而出去医院把责任揽下来，【零墟】和林芷沐，没一个能安然地活在顾家的阴影之外。”林云炎
“还没把你的小女朋友哄回来？”萧霆烨对顾铮和林芷沐的八卦跟的并没有这么紧，但在他看来，他们的矛盾并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而且顾铮的这一顿折腾，再决绝的人，都该有所动容了，以林芷沐这样心软和单纯的程度，不至于倔强到不管不顾。
“原本是有些起色的，见到我妈，又缩回去了。”顾铮
“其实露姐说的很清楚了，顾家要的是你的态度，事业和感情，必须屈服一项。”林云炎
“但我不想妥协，搬回汤臣住一段时间，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顾铮
“如果不好好处理【零墟】的下一步规划，恐怕你连选择都不用做了，【幻夜】IPO的消息已经满天飞了，我们得认真考量，收购【幻夜】还是不是一个好的投资。”萧霆烨
“我倒是觉得，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并没有那么负面，假设【幻夜】过不了审查大关，其他机构和公司对它的未来发展会抱悲观态度，它的估值一定相应地会下调，到时候我们再出手，对【幻夜】来说等同于救世主；
如果它们真的成功过会注册，那么与之相关的概念股和周边产业估值也会水涨船高，到时候，我们的线下发展板块会迎来一波绝佳的机会。”林云炎
“但它的成功会给整个行业树立一个难以攻破的模范，所产生
105. 第 105 章
[]
顾铮这话说得平静，但听得人宛若见证神迹。
“铮哥，你的意思是，要让已经退圈的ID，重新现世，然后给【零墟】造势？”对赵睿来说，在虚拟世界翻云覆雨，凭Perpetual这个ID即可，无论背后操作的人是谁，想达成舆论上的轰动效应，足够了。
“单纯在ID上做文章，没有任何意义，Perpetual本人不站到台前，就仍旧只是个符号和传说，充其量是多几篇讨论帖罢了，能给【零墟】带多少流量不好说，催热整个数娱产业的关注度，让【幻夜】或者林瀛资本的影响力更大一点倒是很有可能。”萧霆烨
“我没想拿ID做噱头。”顾铮
“阿铮，你该不会是要在全世界面前拿回Perpetual的身份吧？”林云炎对此有些不可置信，“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才让Perpetual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恨不得让大家都失忆，你现在又要敲锣打鼓地回来，疯了吗？”
“顾铮，你考虑过后果吗？”萧霆烨鲜有这么认真地在视频会议上喊出顾铮的名字。
“有些悬而未决的事，总要挑个时间去好好处理。”顾铮下意识地把目光移到手腕上的那颗南瓜头，“况且，答应的生日愿望，再拖下去，我怕她拒收。”
萧霆烨比其他两个人要更快想明白，顾铮的后半句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吐槽：“你真是恋爱脑作祟，要拉着我们替你撑起一片天。”
“阿铮啊，我知道你脱单心切，但赌上全副身家哄妹子，是不是过分了？林芷沐只是想知道Perpetual是谁，我们想个办法帮你把人约出来，私底下承认一下，浪漫一把不是更有效吗？【幻夜】这边，未尝没有其他办法。”林云炎
“这件事牵扯太多，要搭进去的不只是【零墟】和你，还有大家坚持了很久的竞圈秩序和电竞梦想，Perpetual只能回归一次，你有把握赢？”萧霆烨
“说实话，没有。”做惯了胜券在握才出手的主导者，顾铮第一次给出毫无底气的回答，“但至少，斡旋的筹码，比曾经的那个时候，要多。”
“圣诞到徐家汇来一趟，菀菀答应回上海给安颜和孤影庆功，MilkyWay要起风了，总归得先让他们做好准备。”萧霆烨
“萧霆烨，你这是，同意了？”林云炎
“不然真的眼睁睁看着【零墟】被一场相思病给折磨没了？”萧霆烨的话虽然带着戏谑，可他打从内心确认，让顾铮放手一搏是解决目前所有困局的最佳选择，“而且，维护这个秘密不被挖掘出来的成本挺高的，早点把他交代出去，我才能轻松一点。”
这场由发泄情绪开始的漫谈到最后变成了正经的商业决策评估会议，四个人在方向上达成了一致，就等着MilkyWay的几位凯旋之后再来聊具体的细节步骤；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场即将轰动数娱产业的大地震，竟卡在了最重要的先决条件上——满载期待的MilkyWay未能顺利拿下2030年度的世冠奖杯。
MilkyWay在决赛遇上了老对手SNE，虽然全员状态在线地拼到了巅峰对决，却仍以3:4的比分输掉比赛，尽管电竞圈里胜败乃兵家常事，可今年的世冠输赢涉及到周鑫是否能拿下FMVP，成为MilkyWay历史上第三位获得大满贯的顶尖选手，坐稳自己的「神位」，所以备受关注。
世冠的这一场比拼，顾铮是看完了全场的，出院后的一个星期，他都被要求待在家里没去公司，看到电视屏幕上MilkyWay的水晶炸裂开的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自己输给萧霆烨的那一场比赛，那是Perpetual成为P神之后第一次吃到败绩，也是FTEW结束对KPL的统治并且开启MilkyWay时代的关键一战；现在，周鑫脸上的落寞与当时的自己并无两样。
在这个节骨眼上，顾铮清楚明白地知道周鑫和MilkyWay即将面临什么，所以第一时间给萧霆烨发去了消息，喊停了Perpetual的回归计划。翻盘大业还未真正开始就先哑了火，这让顾铮的心情又沉了几分，可世冠结束后的第二天恰巧是冬至，他不得不提起精神回顾家大宅参加家宴，整个人脸黑到不行，以至于每个人都不由得投来关切的眼神。
“小铮，怎么脸色这么差，是身体没好全？”顾鸿
“昨晚没休息好，没什么大碍。”被顾老爷子这么一问，顾铮收起些不悦，解释道。
“堂哥，你是不是也在关注MilkyWay输了的事？”顾子润对顾铮与MilkyWay的关系并不知情，顾铮在役的时候，他才15岁，远在澳洲读书，“从昨晚到今天，一直霸占热搜榜，真是绝了。”
“看了比赛，但评论就没怎么关注。”顾铮并不想就这个话题做深入的讨论，所以虚晃了一招，专心低头喝汤。
“只是一场游戏比赛的输赢，竟然拨动了这么多人的情绪，年轻人还真是好煽动。”
顾家维一直在实业打转，对游戏产业并无好感，也理解不了为何有这么多人前赴后继地为电竞抛头颅洒热血。
“爸，MilkyWay这次的爆冷落败，已不仅仅是游戏圈的事了，”李帆着急地把自己岳父的话接了下来，“它的讨论度太高了，引起的链锁反应已经进入到大家对整个数娱产业的反思上来了，我估计周一开盘的时候，腾讯的股价都会有一波震荡。”
“反思？”顾远钧抬头看了一眼顾铮，试图从自己儿子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可对方却像是毫不知情，“游戏只是数娱产业的一个版块，一个战队的输赢还不至于让这么大一个科技板块有地震。”
“电竞虽然只是数娱产业的一个很小组成部分，可它拥有的粉丝量却能占到50%，而且受众群体几乎可以说是所有并行数娱行业里最活跃、最能打的了，因此产生的经济效益非常可观，
恰巧，王者荣耀是这个圈子里的顶流，而MilkyWay又是王者的金字塔塔尖，它出了什么问题，连【零墟】都得一并跟着抖一抖吧？”顾子莹抱着吃瓜的心态，把问题丢给了顾铮。
“【零墟】主打虚拟生态，不是单纯的游
106. 第 106 章
《逆风热恋》全本免费阅读 []
顾铮与林芷沐的上一次联系还停留在他出院时的报备，两人的对话陌生得像是只有几面之缘的朋友，「好好养病，别折腾自己」这九个字不轻不重地落进顾铮的眼里，成为了他这一周来严格践行的座右铭，本想着熬到平安夜，再去找林芷沐，可今晚的心绪不宁着实让顾铮安分不下来，如果此刻手握方向盘的是他本人，车子应该已经停在了复旦大学的校门口，无论林芷沐愿不愿意见他，至少在那，两个人的物理距离能近一些。
然而顾铮不知道的是，此刻即便他真的能出现在学校门口，也并不能拉进自己与林芷沐的距离，因为他的心之所向，正在校外安慰另一个意志消沉的人。
林芷沐本学期的所有课程恰巧在世冠总决赛的前一天结束，因而空出了时间来看直播，却没曾想竟见证了周鑫的失败，原本提前编辑好的祝贺微信就这样留在了手机备忘录里，没能有被送达出去的机会。
而后，林芷沐点开微博，铺天盖地的讨论都是对周鑫带有恶意的谩骂，觉得他被提前喊上的「鑫神」称号捧得得意忘了形，最后一局比赛里的几次冒进，成为导致队伍落败的关键。
她本想认真反驳几句，却发现帮周鑫开解的几个留言，反倒是引起更大的负面风潮，也就只能作罢，最后选择了在微信上简单地发了一个表情包，告诉周鑫，等他回到上海，自己依旧要帮他接风洗尘，大吃一顿。
可林芷沐的这些话，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周鑫的任何回应。
想着他大概需要时间消化情绪和赛果，林芷沐没再继续追问，自顾自地去拼期末论文去了。冬至这一天，对她来说并不算一个什么大的节日，辛怡照例回家吃汤圆，寝室里只剩下林芷沐一个人，再加上天气的冷冽，她没有任何要出门的想法，走出宿舍楼去取个外卖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就在她裹着羽绒服在半明半暗的天色下踏出宿舍楼去找外卖的时候，「林芷沐」三个字从远处，夹着风声飘荡过来，林芷沐在原地站定，环顾四周，有一个人影从拐角处的路灯下向她走来，从头到脚一身黑，宽大的帽衫盖住了他的半张脸，配合洒下的顶光，整个人显得有些阴郁可怖。
林芷沐微微向后退了两步，把手机抓的更紧了一些；那人像是看懂了她的害怕，伸手拂去了帽子，露出了自己的脸，林芷沐这才看清，来的是周鑫。
“周鑫？你怎么……在这？”
“战队放假了。”
周鑫拢了拢领口，把灌进脖子的冷风挤出去，然后又把帽子扯回了原来的位置。
“周院长，也住学校里？”
林芷沐虽然知道有一部分老师是住校的，但在她的印象中，从没听过周谦在生活区有宿舍。
“不是说要给我接风洗尘吗？”
周鑫说这话的时候，林芷沐看不清他的眼睛，但却接住了他需要找人安慰的情绪。
“好。我也恰好想吃东西，去哪？地点你定。”
※※※※※※
在目前的舆论环境下，周鑫能现身的地方确实不多，最后，两人还是在那家小龙虾餐厅的一个小角落里坐定。
大概是冬至的缘故，今天店里没有其他人，趁着虾肉入锅焖煮的空档，老板坐在收银柜台后刷着手机，不知是玄学还是因为平时跟MilkyWay的人接触多了，他此时看的恰巧是围绕MilkyWay输掉比赛的短视频，调侃和撒气的话一条接一条地被播放出来，听得周鑫和林芷沐有些不自在。
“比赛我看了，”林芷沐小心确认着周鑫的神色，“看的直播。”
“嗯，巅峰对决没拿下来，”周鑫淡然地给林芷沐准备餐具，“是我的问题。”
“也不能这么说吧，MilkyWay撑到快30分钟才被对面抓住掉点，逆风翻盘，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在其他队友都阵亡的情况下，一个打野是很难守住带着加强后超级兵围攻水晶的敌方射手的，而且你最后的极限换装，很秀呀！”
“电子竞技以结果定乾坤，败方再怎么秀也拿不到FMVP。”
“我知道你很在意这个大满贯头衔，但是强如你们老板FireLightning，或是打野位传奇Perpetual，登顶之路也崎岖蹒跚，封神的过程越坎坷，皇冠的含金量越高，退一万步说，百炼成钢的案例，才值得后人花多些笔墨做研究写论文嘛。”
林芷沐突然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样的话才能起到有效安慰的作用，只能挑一个在她的视角里特别站得住脚的。
“网上那些人说的也没有太过分，是我着急要登顶，所以操作变了形，本该赢在【风暴龙王】出现前的比赛，硬是被SNE拖到了大后期。”
“在那样的场合下，任谁都会有不顾一切向前冲的想法，是肾上腺素的错。”
周鑫嘴角扯起半个笑，眼神仍是垂看向桌上稍稍一捏就变形的一次性塑料杯子：“你倒是会安慰。”
“总之，即使差这么临门一脚，你在我这，也还是「鑫神」无疑！”林芷沐举起双手摇摆着，以夸张的姿势努力取悦周鑫，“毕竟是我我唯一的竞圈墙头，你得振作一点呀！”
周鑫被桌上的阴影晃得闪神，抬头看了林芷沐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死忠？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某人说自己不追竞人。”
“你这个人怎么听话只听半截，我明明先夸了你厉害且好看。”
“总决赛，我的确有点飘了，”说这话的时候，周鑫尤为认真，他直视林芷沐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因为着急回来讨奖励。”
周鑫的话没有点明究竟是什么奖励这么有吸引力，搅得他都无法冷静应战了，可林芷沐的心脏却猛地唐突了一下，回想起两人上一次见面，周鑫约定拿下FMVP要让自己给他庆功，以及那一次顾铮在车里不加掩饰地吃醋拆穿周鑫的意图，林芷沐觉得此刻的「讨奖励」暧昧无比。
“可是现在，这奖励被我自己搞没了。”
没等林芷沐给出反应，周鑫先给自己盖棺定论，前一秒他的眼睛里是热忱和期待，后一秒，这道光就落进了虚无。
“不拿FMVP，我也，可以帮你庆功的呀，”林芷沐总算想到几句词，“谁说亚军不值得被表扬？”
“可不是FMVP，就没办法谈条件。”周鑫的眉头皱了一下，看上去心烦至极。
“谈，条件？”
周鑫没来得及开口，小餐馆的老板恰好在此时上了菜：“今天冬至还来吃小龙虾啊？”
“冬至
107. 第 107 章
《逆风热恋》全本免费阅读 []
在林芷沐的脑子里，顾铮这个名字出现之前，她还能好好地应对周鑫的话里有话，可顾铮成为话题后，她的情绪占了上风，没能听出来对方话里与自己有关的隐藏含义。
“他和萧总的关系虽好，但还不至于跑去MilkyWay罚抄了该属于你的荣耀。”
“在难过？”
周鑫觉察到了林芷沐的失落，又给她剥了一只虾，送到面前。
“没有。”林芷沐摇了摇头。
“你很喜欢他？”
林芷沐抬起眼，撞进周鑫的目光，里面有嫉妒也有心疼，她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好在此时，去而复返的老板再次救场：“汤圆来了！”
像是见到了救星般，林芷沐赶紧抬起头：“谢谢老板。”
周鑫轻叹了口气：“冬至阳生，岁回律转，希望我们吃了汤圆就再也不用被过去的胡搅蛮缠弄糟了心情。”
“好。”
虽说世冠结束，今天放假，可复盘的会议和检讨的赛训并不会停，今晚能跟林芷沐意外过节，周鑫已很满足，刚过9点，他就启程回基地了，把林芷沐送上车前，他的告别听上去像是另一句意味深长的告白：
“小白兔，现在单身了，可别到处乱晃，免得误入狼窝，真想出去散心，记得带上我这个挡箭牌。”
不过，这话没能在林芷沐的脑子里停留多久，就被顾铮发来的消息挤了出去。
不得不承认，林芷沐对顾铮是有期待的，尤其是在她和辛怡刻意回避了这个人的名字许久，但却被周鑫轻易地提起后，她很想知道顾铮的今晚是如何度过的。
林芷沐找出刚刚在小餐馆里给那碗本不在计划内的汤圆拍的照片，特意修了修才发了过去：冬至快乐，吃了汤圆，你呢？
顾铮：今晚家宴最后一道甜品，也是汤圆。
顾铮的话还和以前一样，凝练有礼，短短几个字就交代了自己的行程，但「家宴」两个出现的时候，林芷沐的心里还是刺痛了那么一下，好在，现在隔着手机屏幕，她不必拼尽全力控制表情，也无需因担心冷场而秒回。
顾铮：期末结课了吧？
林芷沐：嗯，周五最后一天。
顾铮：下周【零墟】有个活动会在你们学校举行，由赵睿主持，我和云炎都会去，你和辛怡如果不忙的话，来帮忙撑个场面吧？怕期末，大家忙着复习，会冷场。
在林芷沐的印象里，没听说过学校里近期要举办跟【零墟】有关的活动，但介于期末的考核压力，真有活动办在温书周，冷场也不是不可能，顾铮此时开口，大概确实是得到了并不太热情的反馈，抱着还之前一系列人情的想法，她没犹豫就回了「好」字。
得到肯定的答复，顾铮的表情才和缓了些，齐勇在后视镜里不经意地一撇，恰好捕捉了他嘴角的笑意，从上车到现在，好像怎么都吹不暖的车厢，总算是有了些温度。
然而，顾铮这的春风拂面，却让赵睿忙得火烧屁股，因为这活动并不是只有林芷沐没听过，而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有这回事的人就只有刚刚发消息时，脑子里神来一笔的顾大总裁，除了明确活动地点在复旦大学，活动时间为平安夜，活动负责人是赵睿，其他一概随意。
看到微信群里任务发布的那一刻，林云炎觉得顾铮实在有点不做人。
林云炎：阿铮你有毒吧！现在是12月22日晚上9点25分，距离你想要的【零墟】平安夜复旦恋爱局，只有最多1天的策划时间，先不谈我们能不能真的凑个活动出来，光是跟学校确认场地做物料都得花上好几天吧？
顾铮：学校那边，你明早亲自去一趟，场地我们不挑，能办就行。
林云炎：你倒是会使唤人，这么会无中生有，怎么到执行层面就假手于人了呢？
顾铮：我还在休假养病，不能出去吹风，况且，是你答应我妈，要一力承担我的那部分工作的。
林云炎：我算看明白了，你这就是在打击报复我！我要跟林芷沐告发你！
顾铮：我目前执行的是弹性病假时间，这场活动能否成功举办，会决定你还要替班多久，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林云炎：「报警表情包」「吸氧急救表情包」
赵睿：铮哥，我需要知道活动预期的面向群体和目标成果。
顾铮：非MBA和EMBA的所有学生，其他的你随意。
林云炎：你这一排除，直接把最踊跃的观众挡在了门外。
顾铮：我不希望，芷沐出现的时候，被太多虎视眈眈的眼睛盯着。
林云炎：确实，有你这一双，就已经很够她焦虑的了。
赵睿：有额外任务要交代给辛怡的吗？
顾铮：嗯，我需要确保她知道，这活动不是临时起意。
吐槽归吐槽，林云炎和赵睿干活的速度一点都没落下，林芷沐在第二天中午就接到了辛怡的电话，以「担心自己搞砸得找个有分量的靠山挺自己一把」，让她务必陪自己出席这场在学校科技楼小礼堂举办的「校企合作项目汇报和成果展示」活动。
于是，12月24日下午2点30分，林芷沐准时出现在了礼堂后台，陪着刚从赵睿那拿到自己发言稿的辛怡做上台前的准备。
根据宣传海报上写的，今天的活动3点开始，但此刻，林芷沐躲在礼堂的幕布后面向外看，观众席已乌压压地坐了一大片人，是否有她这颗微不足道的人头凑进台下那群举首戴目的【零墟】追随者里，实在不太重要。
“准备得如何了？”
身为活动的负责人，赵睿提前来了礼堂顾流程，刚踏进后台就看到辛怡正对照手稿在查看PPT，因为后台的设施简陋，她不得不就着电脑放置的高度，跪在地上阅读。
听到声音辛怡没转头，只是皱着眉头含糊地回应：“稍等，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临场发挥是你的强项，在一场校园演讲上卡壳，还不至于让你丢了【零墟】的实习工作，”林芷沐从厚重的幕布背后闪身出来，“更何况还有赵总帮你兜底。”
刚在外面转了一圈，赵睿都没见到林芷沐的踪迹，不难猜到她是待在了后台：“林小姐下午好，林总跟周院长在一起，随后就到，我先带你去嘉宾席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