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之浣碧二小姐逆风翻盘》 第1章 这一生原就是爱而不得的 我是浣碧,我是罪臣之女,是甄府二小姐,是熹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女,也是果郡王的侧福晋。 当年母亲生下我便撒手离去,我从小跟着父亲来到他家里,我满怀期待。可他家里已有妻女,在那里我不能当小姐,只能当婢女。 可我也是父亲的女儿啊,他若真心心疼我和我母亲,如何舍得自己的女儿卑躬屈膝这许多年?他大可将我过继给主母,再不济过继给侍妾,说收养的义女都可,可见父亲从未对我真正替我思虑。 我天天瞧着他们一家是如何美满和睦,侍奉着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 父亲说他对不起我的母亲,我的身份是永远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既如此又何必告诉我这秘密。他叫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却只能活在一个女婢的躯壳里,长姐是骄傲的,玉娆是骄傲的,我便不许吗? 父亲不是父亲,是老爷;长姐不是长姐,是小姐;继母不是母亲,是夫人;而我只是一介下人。 我不甘心,所以哪怕我与流朱同是小姐贴身丫鬟,不管在宫里宫外我总爱穿得更艳丽些,这是我无声的反抗,我也只能如此表达我的不满。 日子就那样一日一日流逝,长姐也要入宫选秀了,她说希望自己落选,我也这样在心里默默祈祷。长姐待我很好,我希望她快乐, 流朱说我们跟随小姐多年,应当进宫陪伴,以表忠心。可我娘搏命生我一场,不是为了给别人表忠心的。 但当夜老爷一句话我还是跟着长姐入宫了。 长姐入宫后结交了两个姐妹,沈眉庄与安陵容。沈眉庄家世涵养都好,得宠也就罢了。安陵容是县城之女,资质平平,阅历平平,家世还不如我呢,尚能成为小主。 我本以为我这一世都将消磨在这宫里了,可我却见一人打破了这世界的法则。我眼瞧着一个侍弄梅花的唱着小曲便飞上龙床变凤凰。有人同我说过,那余答应还不如我貌美呢。 是了,这宫里女人的地位都是那个男人给的,他便是权利。 因为与长姐长得像,皇上便多看我两眼。我高兴,只要能引起皇上的注意我便高兴。我在长姐与皇上二人独处时,刻意带着荷花进去以显我的巧思,长姐看出了我的心思,却不点破。 可我没有等来命运的眷顾,安陵容在长姐的扶持下再获恩宠。还来炫耀她新得的宝石簪子和浮光锦。 后来我假借上元节戴红花想让皇上多看我一眼,可他却说我俗气,我赌气跑出去。那次我遇到了第一个真心夸赞我的男子,他说各花入各眼,我这一身打扮他就很喜欢。他与旁人不一样,有才学又平易近人,可我已经答应了曹贵人去分长姐的恩宠,我压下心中悸动离开了。 我绝不能像我娘那样,生,名字进不了族谱,死,牌位进不了祠堂,一辈子悄无声息无名无分,好似见不得光。 聪慧如长姐,曹贵人的计划终究失败了,长姐说,她一切都知道,她会让爹收我为义女,等年岁到了便送我出宫,为我寻得一良人,为人正室。这样我娘的牌位也可进祠堂供奉香火。 我毕生所求在长姐的一句话中都得到了,我在皇帝面前折腾那许多也不过是为了这些。 在那以后我想得到的都得到了,我像个看客一般瞧着他们尔虞我诈,争得你死我活,我只想保护好长姐。 可华妃势强,长姐的第一个孩子没了。果郡王又进宫了,如果没有遇见他,我想我的一生会过的很知足。 林云锋上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殊不知也是我的。 那日家宴上,王爷掉落了小像,他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宁贵人知道,长姐也知道。 我问长姐可会怪我,她说她早已没了机会。我便如愿嫁给了王爷。 “怎么这一大早的就让本王看见这梨花带雨的美景啊?” “请王爷务必将今日翊坤宫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皇上。” “你放心,我定然一字一句如实地向皇上禀告。” 我趴在王爷的棺材上脑海中闪过我们曾有过的画面,王爷,长姐,我们想得到的终究都流逝于指间了。 ------------------------------------- “浣碧?浣碧?醒醒。” 浣碧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唤自己,努力睁开双眼撑起身子,模糊的双眼努力看清眼前的景象。 流朱跑到她面前弯腰探头看着她。 “都过了午睡的点了,怎么还在睡,要不是小主心疼我们,你瞧瞧哪个宫的宫女敢这么放肆。” 流朱调笑道。 流朱? “流朱你不是” 浣碧看着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这是她前半辈子住了许久的碎玉轩的侧房。 “不是什么?瞧你这困的小猫似得。” 流朱拿着扇坠上的流苏挠得浣碧脸颊痒痒的。 浣碧扫视了一周,瞧着门外还有菊青在洒扫。接着瑾夕便进来催促她们快去伺候小主,小主已经午睡起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浣碧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都还在,都还在。 “哎呦,浣碧姑娘怎么还哭上了,可是做了什么噩梦?” 瑾夕安慰道。 “没有,我这是高兴的。姑姑不必担心。” 浣碧擦了两把眼泪。 “浣碧姑娘且休息下吧,哭的梨花带雨的也不适合去小主跟前伺候,左右她是不会说你的。”瑾夕对浣碧说道。 随即带着流朱进了甄嬛的屋子。 浣碧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让前世的悲剧再重演,她要帮助长姐,也要找到自己的幸福。 第2章 惊吓 浣碧收拾妥当就匆匆去正殿,如今她还是奴婢,宛常在是主子,得守着规矩,不能叫别人抓住错处。 浣碧出去瞧见小允子在搬运花瓶,便走上前去问了一嘴, “小允子,今日可有何安排?” “浣碧姑娘,今日各宫小主才入宫,都忙着收拾住所呢,皇后娘娘仁善,说各宫新晋小主不忙觐见,先休息一日。”小允子说罢就继续忙去了。 浣碧摸清了今夕何月,就往宛常在殿里去了。 “小主,奴婢来迟了,内务府送来的茶是极好的,奴婢给您泡上。”浣碧进屋后对宛常在说道。 甄嬛瞧着浣碧行为举止得当,衣着打扮也得体,倒是没有责怪。 瑾夕见浣碧流朱都上前来伺候了,她便退下了。 主仆三人就这样闲话着过了一下午。 翌日 “今日是小主第一次觐见皇后,可得打扮的隆重些。”佩儿拿着一匣子珠翠说道。 “枪打出头鸟,刚入宫不宜太过显眼。”浣碧出言提醒道,她知道宛常在与纯元皇后有几分相似,怕是早就引起了皇后和华妃的注意,怎能上赶着到人家跟前花枝招展。 宛常在本也是这个意思,但没想到浣碧能有这般稳妥。 “佩儿,去打盆水来。” “梳寻常发髻即可,浣碧,你来。”待佩儿走出门后宛常在说道。 出门前,宛常在扭头对浣碧说道,“浣碧,你同我一起去吧。” 坤宁宫里众妃嫔乌央乌央的站着,浣碧在后面眼瞧着这些熟悉的面孔,花一样的年纪便被送进这深宫里熬了,外人看来是天家富贵,各种苦楚只有她们自己才懂得。 华妃一如往昔的嚣张跋扈,耍了好大的威风,皇后也只能假装大度。 出了坤宁宫,浣碧正想夏冬春呢,她便来她们面前张牙舞爪了。这样的蠢材,实在是不配在宫里伺候。 华妃为了跟皇后对着干,也为了自己的面子,这夏冬春是留不得了。只怕宛常在会因此受了惊吓。浣碧要帮她争得盛宠,在这宫里有恩宠才是唯一的出路,有了恩宠,甄氏一族也能平安度日,一味地躲避只能让人觉得你好欺负。 要收拾夏冬春的人多着呢,不急于一时。 浣碧对着夏冬春规规矩矩行了礼,“夏常在万福金安,我们在皇后娘娘宫外这样喧闹,恐会扰了娘娘清静,夏常在一向敬重皇后娘娘,定然不想她心情烦躁吧。” 浣碧此话一出,夏冬春倒是冷静了。父亲进宫交代了她,要讨得皇后欢心。 沈眉庄接着说道,“就算皇后娘娘不怪罪,华妃娘娘确实赏罚分明的,夏常在也没关系吗?”说罢还斜眼瞧了瞧后面。 夏冬春也意识到自己逾矩了,闭了嘴。 “皇后娘娘恩德,本应众姐妹同享,不若夏常在随我去一同选选礼物?”沈眉庄这是在给她台阶下。 “既是皇后娘娘赏赐,我就不去了。惠贵人自己留着赏玩吧。”夏冬春憋闷地走了。 甄嬛一行人心中也气愤,但在坤宁宫也不便说什么。此事后,甄嬛便邀请安陵容,沈眉庄去自己宫里坐坐。 后面的华妃看着眼前的一幕。 “本宫本以为她们会闹上一闹,倒是低估这届的新人了,是能忍的。”华妃扇着扇子说道。 “刚入宫,她们不敢造次,就算她们闹起来了,不还有娘娘吗?”颂芝说道。 “就是,那夏家在年府跟前连提鞋都不配,要收拾她不就是娘娘您一句话的事吗?”周宁海拍着华妃的马屁。 “哼,就让她再多活两日。”华妃听到周宁海的话得意的笑了一声,看着夏冬春远去的背影冰冷的说道。 甄嬛三姐妹将奴婢们都打发了,要独自走走,说说话。 浣碧自知不便跟着,但想到福子还在井水里泡着,一时有些头疼。绕过了一个夏冬春,还有一个女尸。那恐怖的样子可给宛常在不小的惊吓。 “是,奴婢们先行回宫了,只是” “只是什么?”安陵容说道。 “宛常在是四月十七的生辰,这个月与水相冲,小主尽量避开有水的地方才好。”浣碧编出这么个理由。 “我向来不信这些。”宛常在并不在意。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浣碧总不会害你。”沈眉庄惠贵人说道。 见宛常在不语算是答应了,浣碧这才离去。 于是她们姐妹三人便在御花园里闲庭信步的逛着,还安慰安陵容忍耐夏冬春。 “啊!”一个宫女尖叫着从前面跑来,脸色煞白,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她是瞧见了什么?”惠贵人也被惊着了。 一个太监急匆匆跑来跪下,说他是来御花园查看井水是否有水,却看见井里有东西,吞吞吐吐的说不清。 宛常在是胆子大的,要上前查看,却被安陵容拦下, “姐姐不要过去,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惠贵人也说道,“是啊,才交代了你与水犯冲,刚一会你就忘了?” 莞贵人这才作罢,让那太监回禀。 “回小主们,井里,井里有女尸。” “啊~”安陵容听完脚下都浮软了。还好有惠贵人扶着。 莞贵人也庆幸听了浣碧的话,没有上前去瞧。拉着二人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浣碧回去后,就在小厨房陪流朱做糕点,万一小主还是受了惊吓,也能安慰安慰。 “小主,你可回来了,让奴婢们好找。”瑾夕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浣碧就放下手里的出去了。 “小主,小主可曾瞧见什么,怎么神色如此慌张?”浣碧关心地问道。 “不曾瞧见,却也胜似瞧见。”宛常在神色凝重道。 “小允子,去将小厨房的糕点拿来。”浣碧吩咐着,又把宛常在扶进了里屋。 “这宫里,竟就那样轻贱人命?”宛常在皱眉说道。 “小主是碰上什么了?”瑾夕关切道。 宛常在便讲述了刚刚的经历。 浣碧握住她的手说道:“小主,这便是深宫,是一个没有权势便容易丧命的地方,宫里的女人争的不仅是皇上的宠爱,也是自己的命和家族的昌荣。” 第3章 四季妹的作死之路 浣碧见宛常在和崔瑾夕都有些震惊的瞧着自己,心想她们可能没想到一个小小丫鬟能说出这种话。 “我实在害怕,不算计就不能活吗?”宛常在皱眉问道。 “小主您自己也知道答案,不是吗?”浣碧看着宛常在认真的回答。 “小主今日受到了惊吓,吃些糕点压压惊吧,都是浣碧和流朱姑娘亲自做的。”崔瑾夕看到小允子端着盘子进来,便安慰道。 宛常在也无心用糕点,只是看着桌角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主,这宫里人人都会算计,您只要知道我们是您最亲近的人,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小主,绝不叫老爷夫人在家中忧心。”浣碧握着宛常在的手郑重地说道。 宛常在的心也算安定了一些。 她才入宫中,便察觉出自己与眉庄树敌颇多,再加上华妃强势,她此时断不能做了出头鸟遭人算计。 “去传温太医。就说本宫身子乏累,叫他来请平安脉。”宛常在吩咐道。 浣碧也知道,刚入宫便争宠容易被算计,避宠这一招是最好的保命方法,只是不能像前世一般久病不出,也给了余音儿冒名顶替的机会,更让果郡王捡到了小像。 宛常在给温太医讲了事情来由,便要了一副方子,让她看起来脉象虚浮。 如此,主仆几人就在碎玉轩待着,好在惠贵人得皇上欢心,衣食用度倒也不缺。 宛常在一病就是一个月,外面的宫人也都猜测着莞贵人徒有其表,内里却胆小怕事的很,成不了大事。 夏冬春便来碎玉轩闹事了。 “都给我好好找找,一处都不许放过!”夏冬春嚣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浣碧和宛常在交换了个眼神,浣碧便出去了。 浣碧出去也不客气,敷衍的行了个礼就开口问道:“不知夏常在来碎玉轩所为何事,真是好大的排场啊。” 夏冬春身后浩浩荡荡站了七八个宫人,等着她的号令。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搜啊。”夏冬春没理会浣碧,瞥了她一眼就转头对宫人们说道。 那些太监也是动作迅速,就进到碎玉轩开始翻东翻西。 “我们小主与你同为常在,你怎可如此行事。”流朱生气地说道,要拦下那些守宫的宫女太监。 夏冬春见宛常在还没有出来,心想她倒是沉得住气。自顾自地走进了主殿。 浣碧在外面对着菊青说道:“快去禀告皇后。将消息也透露给华妃娘娘。” 菊青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照做,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宛常在好兴致,这大热的天就窝在房子里看书。” “哪里有夏常在有闲情雅致,跑来搜宫。我倒不知你的兴趣如此别致。”宛常在出言反击。人还坐在榻上。 “你!哼,我的镯子丢了,宫女说是宛常在路过我住处给捡走了。我倒是高估了宛常在的人品,连一个小小镯子都要私藏,是甄府没有好东西了吗?” 康禄海在一旁眼神晦暗。 “我从未见过什么镯子。”宛常在说道。 “见没见过,不是听宛常在嘴上说的,在不在碎玉轩一搜便知。”夏冬春一副蛮横的样子。 “若是没有搜出来,夏常在又当如何?”瑾夕问道。 “若是没有搜出来,本宫自当赔罪。”夏常在根本不相信自己会搜不到。看样子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夏常在如此放肆还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吗?你可有皇后娘娘的搜宫令?”宛常在一句话问道了重点。 夏冬春有些急了,“都还杵在那干什么?本宫才是你们的主子,给本宫搜!” 流朱里面冲到宛常在身边保护她,瑾夕也去拦着要搜宫的宫女,却被一个太监反手压制。小允子见状就上前帮忙,碎玉轩一时间乱成一片。 “让他们搜!”宛常在气急了说道。 “哼!”小允子一把甩开抱着他的小太监。 夏冬春撇了眼康禄海,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目光锁定在里屋床榻上。 夏冬春给手下宫女示意了一下,那宫女就要上去搜。 “且慢,你先说说你那镯子什么样式。”宛常在说道。 “一个镶金白玉的镯子。” 说话间,那宫女就在宛常在的床榻上开始摸索,脸上却越来越凝重。 有了!她眼睛一亮,拽出那个镯子就笑着要跟夏冬春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瞧向她,却神色各异。 夏冬春面色慌张,怎么可能?她明明叫康禄海放到了宛常在的房间,怎么不是她的镶金白玉镯子,而是一个翡翠的? 康禄海也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刚才他给夏冬春使眼色便是豁出全部身家了,宛常在也一定看在眼里。如今事败,她如何还能留他? 宛常在和浣碧看着一屋子人神色,心中暗喜。 浣碧知道康禄海是个三心二意的主,便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那日她们便发现康禄海出碎玉轩很久没回来,问干什么去了,只说是内务府事多,他领奉例银子等了许久。 没想到果然蹲点看到他鬼鬼祟祟进了主殿。 “康禄海,你吃里扒外,本宫也是留不得你了。”宛常在继续说道, “来人,康禄海背弃主子,杖!毙!”。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倒不如一次就处理干净。 “奴才一时猪油蒙了心,常在饶奴才一命吧!小主!”康禄海叫嚷着被拖下去。 杀鸡儆猴。处置了康禄海,就轮到夏冬春了。 “夏常在,赔罪吧?”宛常在看着自己水葱似的指甲慢悠悠说道。 “今日是我多心了,叨扰宛常在了,告辞。”夏冬春就想溜走。 “刚发了一通威风就要走,夏常在是当本宫与皇后都不在了吗?” 是华妃。浣碧一听就知道是她的声音。 “华妃娘娘万福金安。”一屋子人乌央乌央的跪下请安。 “夏常在真是好大的威风,没有皇后的手谕也敢搜宫,这后果莫非是夏常在当家了?” 华妃的话轻柔,却带着寒凉的压迫敢,吓的夏冬春不敢言语,汗如雨下。 “我当你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是一个色厉内敛的草包。这样的人也敢送进宫里伺候皇上,岂不是要皇上心烦?” “娘娘协理六宫,自然要帮皇上皇后分忧了。”颂芝在一旁说道。 “是了,那便赏夏常在一丈红吧,就当为宫里的枫叶积点颜色了。”华妃扶着发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