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水浒当皇帝,造出坦克平天下赵吉柳美人》 第1章 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怎地,赵吉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 总感觉梦中的空气相当清新,床上的被子也格外柔软。 身心惬意之际,把腰一扭,便想换个姿势。 可突然间,脑袋上的一阵剧痛袭来,却让他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周围,皆是金黄一片的秀龙围帐,尽显奢华与贵气。 身上所盖的,也是绣着五爪神龙的金黄色真丝锦被。 转头向床外望去,所见的,不是紫檀木所制的雕龙木门,便是以金黄、正红色为主调的各式家具。 地上,更是铺就着一整张黄、红两色的华丽地毯,奢华大气。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赵吉,懵了! 因为他现在所处的,根本就不是印象当中所熟悉的任何地点。 这枕头,虽然做工极其精细,但其式样,也太老了一些吧? 还有挂在床前左右两边的那两个,点缀着流苏的烛灯。 这玩意儿,也能用来照明? 不过那做工倒是当真精细的很,说是一件工艺品也不过分。 我这到底在哪里呀? 为啥这里不仅没有灯管与灯泡,甚至就连日常生活当中最常用的插座,都没有呢? 依稀记得当初,我出去和小护士约会之时好像是被车撞了。 怎么转眼之间,就来到了这里? 就在赵吉脑中乱糟糟的一片,想要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准备仔细看一看这到底是哪里的时候…… 一个依靠在大床侧面,兀自打着瞌睡的宫装女人,就映入了视线之中。 那是一个,极其端庄秀气的女人。 单从面相来看,估计仅有十八九岁。 颇为繁杂的头饰当中,既有淡粉色的真丝牡丹花,又坠碎花状的纯金流苏。 三千青丝挽发髻于脑后,淡绿色坠深蓝色流苏的圆形玉佩,戴于胸前。 特别是那张如美玉般的可人脸蛋,外加其熟睡当中,微微抿起的樱桃小嘴。 使得赵吉只看一眼,便再难移开自己的视线。 因为他总感觉,那对粉腻的双唇,在时刻诱惑着自己。 赵吉双臂用力,支撑着身子缓缓而起。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一丝丝清甜的气息,也缓缓弥漫在了鼻腔当中。 这是一种,既令人神清气爽,又无比兴奋的感觉。 可不知怎么的,就在赵吉马上便要吻到那名宫装美女的时候,就感觉自己额头向上三寸处,一阵剧痛陡然而来。 那种如斧劈刀砍般的感觉,一时之间,竟把赵吉痛的连呼吸都费劲了。 本能反应似的向痛处一摸,一个比鹌鹑蛋还要略大几分的淤血脓包,便在头上探了出来。 随着这阵剧痛的持续,也就使得赵吉没有了刚才的兴致,转而重新打量起了这里的环境。 单从这室内的装饰来看,我怕是已然处于一个古装剧剧组的片场里了。 否则,这周围的一切,也是根本没法解释的。 不过,就算是拍戏,你也得跟我说一声呀! 片酬不谈,剧本没有,啥都没准备,趁我迷迷糊糊的就把我拽过来了? 脑袋上,还莫名其妙的给我弄出一个包来? 还有,那摄像机、导演、灯光师啥的,又在哪里? 我咋反复瞅了好几圈,愣是没找到呢? 要不,我先把那个女人叫醒,问问她到底是啥情况? 算了! 啥情况我也没兴趣陪着一帮莫名其妙的家伙,在这里扯淡! 赶紧联系我的护士小妹妹,才是真格的! 念及于此,赵吉的双手忽地向着身下一探,想要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 可向下一摸之后却发现,别说手机了,这件衣服上就连口袋都没有! 至于枕边附近,也根本不见手机的影子。 事到如今,赵吉的心中,倒真有些急了。 搞什么呀,我手机呢? 那个护士小妹子,可是我在几天前,刚在网上勾搭好的。 就等着今晚去约会了。 若到了这会儿再联系不上,那我这些天不是白折腾了吗? 赵吉在床上慌忙找手机的同时,不知不觉间弄出的响动便大了些。 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把依靠在大床侧面的那个宫装美女弄醒了: “官,官家?” “官家你终于醒了,真是,真是太好了。” “臣妾现在就把这个好消息,禀告给皇后娘娘及众位姐姐去。” 那宫装美女话毕,纤腰一扭便欲向门外奔去。 可就在此时,却被身后的赵吉叫住了: “那个,那个小美女呀,你先等会……” “你能告诉我,你们这是什么剧组吗?” “导演又是谁?” “这办事儿风格也太狂野了吧? “别人都没弄明白咋回事呢,你们直接就把人拽过来演戏了?” “若想叫我来拍戏,总得告诉我片酬是多少,剧本在哪里吧?” “还有,我的手机你们又给弄哪里去了?” 自从赵吉对那宫装美女说出第一句话开始,那宫装美女,便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莫说张口说话了,就连身子,都未曾动过一下。 而随着赵吉的话越说越多,那宫装美女脸上的表情便越是惊恐。 连带着那双如白玉一般的小手,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抖了起来。 到了最后,竟直接哭出声了: “呜呜呜……” “官家,你这是怎么了嘛?” “难不成,难不成是撞坏脑袋了?” “这,这可咋办呢!” “臣妾这就帮官家叫太医去!” 赵吉见宫装美女非但不直面他的问题,反而越演越到位了。 不由得心底,也腾起了几分火气: “喂!” “你这女人有完没完?演戏演上瘾了是吧?” “好,接下来,你不演还不行了呢!” “你既然叫我官家,那我现在就是宋朝的皇帝了对吧?” “那我现在令你赶紧过来,并脱掉宫装,躺到龙塌上去!” 宫装美女满脸错愕,美目蕴泪,嫩唇轻咬。 神情之中,很是犹豫。 可终究,还是不敢违拗赵吉的旨意。 赵吉看着羞怯怯,神情之中很是茫然的宫装美女,缓缓走到龙塌跟前,复又轻解鞋袜躺了上去。 脸上的表情,当真精彩极了: “这可是你不加抗拒,主动上床的。” “如果待会儿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可不能怪我!”https:/ “还有,倘若你肯把我刚才问你的那些,统统告诉我实情,那今天这事儿就算了。” “如若你再敢继续跟我演戏,一旦待会我情欲上涌,那么吃亏的肯定是你自己!” 可此时,躺在龙塌上的宫装美女,就好似没听到赵吉刚才的那般话一样,竟又在哪儿满脸忧心,泪痕犹在的关心着他: “官家,臣妾求你了,你就让臣妾为你去寻太医吧。” “若耽搁的久了,那,那……” 宫装美女说着说着,竟然嘤嘤啜泣起来。 事到如今,赵吉的心中也不是没有那个猜测,那就是自己真的破天荒的穿越到宋朝了。 可那事儿,对他来说,简直就比买彩票连中一亿大奖的概率还低! 所以此刻,看着躺在龙塌上嘤嘤啜泣的宫装美女,脑袋当中的想法,才会那般执著: “既然我说服不了你,那我就只能对你来真格的了。” “我就不信,当我和你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你这剧组的导演还不出来!” 第2章 百八十位绝色佳丽 当赵吉陡然抱紧宫装美女的娇躯之时,那种细腻、软弹的迷人触感,顿时便使之心神荡漾了许久许久。 顺着那股清甜的气息一路寻去,自然而然就吻上了对方的软嫩粉唇。 赵吉的索取,十分之贪婪。 一会儿就把那宫装美女羞臊的脸若涂霞,娇躯轻颤。 而当那无比娇羞的可人模样,骤然映入赵吉眼中的时候,便使得心中欲望,仿佛那水面上的涟漪一般。 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停止下来。 至于刚刚,赵吉口中的那个小护士嘛…… 此时此刻,早就被他忘到了爪哇国。 眼中与心里,便只剩身下的这个纯美可人儿。 随着赵吉体内的情欲越发高涨,接下来的动作,也更加狂野。 可正当想要在宫装美女的身上更进一步的时候,下面,却陡然传来一个如泣如诉般的声音: “官,官,官家,别,别……” “皇,皇后娘娘,以及众位姐姐尚在偏殿呢。” “倘若待会,什么声响传了过去……” “那,那臣妾必然会被皇后娘娘,处以有失淑仪之罪的。” “恳求官家,勿要在这般了,恳求官家……” “呜呜呜……” 当宫装美女惊恐大哭的可怜模样,看在赵吉的眼中之时,不禁也让他的心中颇为惭愧: “好了好了,你不要哭了,刚才是我太急了。” “如果你一开始就回答我的那些问题,我刚才又怎会那样?” “既然你实在不愿意回答,那我就去外面找别人问问吧。” “我就不信,别人也与你这般执拗。” 赵吉摇头一叹,随后翻身下床,低头去找鞋子。 可是手臂,却被躺在身后的宫装美女,忽地拉住了。https:/ 声线之中,饱含急切: “官家这是要去哪里?” “官家头上有伤,太医曾说过不可随意走动。” “若官家想找哪位姐姐,臣妾去叫便是,官家千万莫要着急。” 宫装美女说着,便赶忙穿鞋下地,转身便要朝门外行去。 可还没等走到门口呢,却又忽地快步折返回来。 那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似担心又似哀怨。 合着眼角蕴泪,微微发红的双眸,着实让人怜惜的很: “官家,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 “倘若官家心里不记恨臣妾,喜欢臣妾这身子的话……” “晚些时分,待皇后娘娘与诸位姐姐离开之后,臣妾一定会给官家的。” “臣妾只希望,官家在此之后,千万没要像今日早上那般对待臣妾了。” “否则的话,臣妾,臣妾怕是真的活不了了。” …… 那宫装美女离开此地,已经有一会儿了。 可赵吉,却仍旧满脸懵逼的坐在床上呢。 我到底是真的穿越到宋朝了,还是眼前的一切,就是在演戏呀? 又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个以整蛊为看点的主题剧组? 随着阵阵脚步声传来,一大批的宫装美女,也神色匆匆的出现在了赵吉的面前。 走在首位的,是一名个子十分高挑的绝色女人。 头戴金色凤冠,两侧大红色的华丽流苏垂肩。 身披正红凤袍,举止端庄而优雅。 特别是那张如花娇颜,当真耐看之极。 在其两旁,则各有一名身穿正紫色宫装的妙龄女人。 身上所穿,虽也华丽异常,但比之中间那位,却又显得轻简许多。 再往后的,则分别着宝蓝色、海棠红…… 其整体人数,怕是足有近百人之多。 赵吉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多美女了,即便当初去ktv玩乐的时候,所见的那些‘公主’,也不过区区十数位而已。 然而那姿色,比之这些,也仿若云泥。 正当赵吉心中反复琢磨着,该怎样打招呼的时候…… 走在最前面,着红、紫宫装的靓丽绝色,便先行对着赵吉,温婉而端庄的行了个万福礼: “官家所受之伤,臣妾甚感忧心。” “不知此时此刻,又可否好了些?” 待这三位靓丽佳人行完万福礼之后,在其后面的那些靓丽佳人,方才其其跪倒在地,向着坐在龙塌上的赵吉,行礼问安。 赵吉看着眼前的如此排场,不仅脸上的表情颇为夸张,心里,更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这,如果眼前的一切真是拍戏的话,那这剧组也太牛了吧? 居然一下子,就找到了这么多姿容上佳的绝色佳人! 倘若,我眼前的这一切不是拍戏,而是真实发生的呢? 那,那我这皇帝当的,可就太爽了! 渐渐地,一抹无比兴奋的笑容,便荡漾在了赵吉的脸上。 直看的距离赵吉最近的凤袍丽人,秀眉连蹙。 心中担心之下,就来到了赵吉床边坐了下来。 一只白皙粉嫩的小手,更是搭在了赵吉的手腕上。 许久之后,方才甚为忧虑的道了一句: “脉象平和,并无异样。” “如此模样,怕是伤及了脑子。” “这样一来,却又如何是好?” 轻叹过后,那凤袍丽人便忽地将头一转,其眼神锐利的,更如刀剑一般。 直扫立于角落处,刚刚才与赵吉有过肌肤之亲的宫装美女身上。 声音清冷,威压十足: “柳美人,看你闯出来的滔天大祸!” 那柳美人,在听了这声呵斥以后,一张小脸瞬间就被吓白了。 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面色苦楚,泣声不断: “皇后娘娘,臣妾该死,臣妾有罪。” “只求皇后娘娘责罚之时,务要累及家人,只罚臣妾一人便好。” “若能如此,臣妾即便死了,也会感念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 “呜呜呜……” 皇后将头转向了另一侧,语气当中,仍是刚才那般清冷: “此事既然涉及官家,那本宫也不好代官家做主。” “你去恳求官家发落便是!” 这会儿,柳美人脸上的淡妆,早被哭花了。 那娇小柔弱的身躯,也在不住颤抖着。 望向赵吉的时候,眼神之中也饱含复杂之色: “官家,上午之事,全因臣妾而起。” “臣妾深知,罪不可赦。” “只求臣妾死后,官家勿要迁怒臣妾家人。” “如此一来,臣妾便死而无憾了。” 话音刚落,柳美人站起身子便向着床边一头撞去。 那速度之快,显然是存了必死之心。 赵吉看的心中骇然,心中焦急之际便大喝了一声: “等一下!” 第3章 那不是我的结局! 当赵吉伸手去拉柳美人胳膊的时候,虽然没能完全阻止,但也削减了几分力道。 可即便如此,柳美人在一撞之下,其额头侧面,也撞出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赵吉先是瞅了瞅哭的,好似马上就要晕厥过去的柳美人。 随后,又瞧了瞧站在室内的那些女人们,心中也颇为复杂,面色更是凝重一片: “这事儿,你们就不要掺和了,留给我处理吧。” “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也觉得困倦了,你们就先行退下去吧。” 皇后满脸担心的看着赵吉,欲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被赵吉挥手打断了。 待那群女人离开后,赵吉才重新审视起被他拽在身边的柳美人。 这会儿的赵吉,心中实在有太多疑问了。 而眼前这个女人,无疑就是最佳的问题突破口。 可在正式问出那些问题之前,有件事是赵吉必须要先去做的,同时也是他十分期待去做的。 赵吉轻轻一拽,就将柳美人软嫩的身子揽在了怀里。m..nět 随后一把,就将其推倒在了床上。 柳美人看着身处上方的赵吉,心中既怕又羞。 卷曲的睫毛微微抖动之际,一个颤巍巍的声音,也从其檀口之中,缓缓而出: “官,官家,你这是……” 可柳美人这话刚出一半,就被赵吉的一根手指,轻按在了朱唇之上: “你既然犯错了,那便要接受惩罚。” “我现在就要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柳美人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不停急眨,一颗芳心,更是被提到了嗓子眼里。 刚欲开口说些什么,赵吉的唇,就印了上来。 在整个过程当中,柳美人也曾用自己的那双白玉般的小手,轻推过赵吉的胸膛。 可没过几次,便彻底放弃了。 与此同时,柳美人的心理变化,也堪称曲折之极。 从最开始的惊恐万分悲苦无限,再到心神荡漾,直至最后的满腔哀怨无助,尽化柔情。 …… 当云雨渐歇之时,天边,已然现出了几抹鱼肚白。 望着怀中,如小猫一般温顺可人的柳美人,赵吉的心中,既爱又怜。 看来,我是真的穿越到宋朝了! 否则的话,眼前的一切,又如何解释? 哪个导演能眼看着下面的演员互相做这些,而熟视无睹? 那我接下来又该咋办? 虽然现在当了大宋官家,做了皇帝,可我连身边的那些女人是谁都不认识,又何谈把这个皇位坐稳? 看来一切的一切,还得放在怀中的这个女人身上。 对方既然没什么抗拒就把处子之身交给了我,说明心中,还是挺认可我的。 既然如此,那去试试也无妨。 念及于此,赵吉一连串的吻,便从柳美人的耳垂吻至胸前。 直引得柳美人,心中酥麻,娇躯颤栗,腮边红晕阵阵: “官,官家,臣妾不来了,不来了。” “官家,今日就放过臣妾好不好,待到他日……” 赵吉没有答话,只是拉着柳美人纤细的手腕,放到了自己的头顶伤处,表情之中满含无奈: “也不知怎么了,自打受伤之后,以前的很多事都记不住了。” “爱妃若能帮我理顺以前的记忆,那我今天就放过爱妃。” “否则的话,怕是再有个四五次才行。” 赵吉话音刚落,柳美人美目当中的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而下: “官家,臣妾当初当真不是有意如此的。” “今日官家失忆,这又如何是好?” “臣妾还是赶紧帮官家叫太医来吧,若是迟了,今后一旦落下病症……” “那臣妾,可就是咱大宋朝的千古罪人了。” 柳美人边说着,边挣扎起身,欲穿好衣服去找太医。 可她那白嫩的身子,才刚离开被窝,就又被赵吉压了回去。 眼中之色,深情而又坚定: “我谁也不要,就只要你!” “你且细细说来,我听便是。” 对于赵吉的强势,柳美人自是不敢有半分违拗。 只是此刻,被对方的灼热目光瞧的,芳心之中羞涩难耐。 水眸当中,更显迷离: “官家救臣妾性命在先,又施雨露恩泽在后。” “此刻官家有需,臣妾又怎会不从?” “却是不知,官家哪些事儿不记得了?” 赵吉先是吻了一下柳美人仿若珠玉一般的耳垂,随后又颇为贪婪的嗅了几下,那股如兰似麝般的馨香。 脑中的几个颇为关键的问题,也就渐渐成型了。 在接下来二人的对话当中,也让赵吉知道了,他脑袋之所以会出现那个大包,完全就是他不干人事,自己作出来的。 更让他明白过来,他为啥会穿越到赵佶这老小子的身上。 原来今天一早,赵佶在逛后花园的时候,意外之中捡到了一块血红色的石头。 那石头模样颇为怪异,赵佶不知吉凶,就问了皇宫之中的一位‘道家天师’。 结果那位‘道家天师’竟说,那石头是不祥之物,如若不赶紧封存镇压,必定会使其遭逢厄运。 当手持血红色石头,六神无主的赵佶,茫然逛到柳美人所居之处的时候,一眼便瞧到了立于灵位旁的骨灰坛。 心中焦急之际,就想把那骨灰坛抱来,用于将手中的这块‘恶石’镇入其中,并埋于地下,以求安心。 可那柳美人见了,又怎会同意? 苦求许久未果之后,柳美人在争夺母亲骨灰坛的时候,便不小心推了赵佶一下,使其撞在了门框之上。 也就是这一撞的功劳,不仅把赵佶撞的魂飞天外,也把初遭车祸的赵吉魂魄,撞入了赵佶的体内。 说来,倒也巧合的很了。 因为这二人的名字,就仅仅只有一个单人旁的差别。 而当柳美人对赵吉说起,今时今日的年号之时。 不知怎地,赵吉的心中,总有一股莫名的慌乱。 宋宣和五年初? 宋宣和五年初! 那岂不是再过两年,金国大军就要打过来了? 虽然赵吉在前一世的时候,是个工科生,专门学机械制造的。 可对于水浒传一书,以及该书所讲述的宋代历史,却还是比较熟悉的。 北宋宣和七年,也就是两年之后,金军便分东、西两路南下,兵锋直指整个北宋朝廷。 徽宗本人一看大事不好,一转眼,就把皇位传给了太子赵桓。 其目的也十分明显,那就是: 儿砸,老爹怕了,你去替爹顶着吧。 可即便徽宗本人的操作如此之秀,却仍没逃过国破家亡的厄运。 金军仅仅只用了两年不到,便灭了北宋。 城破之后,不仅徽、钦二帝,就连大量的赵氏皇族、后宫妃嫔,乃至公卿大臣等,也被金人一并掳了去。 至于京城当中的金银财帛,也亦是被劫掠一空。 当这些记载在史书上的真人真事,陡然出现在赵吉脑海当中的时候,顿时便让他有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我才刚刚结束了上辈子的苦逼生活,刚刚对今后左拥右抱的幸福时刻,产生了几丝期待之意。 这一转眼,就要把我踢入万丈深渊? 女儿妻妾,尽被金人凌辱。 就连我自己,也要被那金人,做成油灯,尸骨无存? 不,不! 那不是我的结局。 不是! 第4章 陆战之王 念及于此,赵吉大嘴一咧,就险些哭出来。 不为别的,只为刚才所想的一切,实在是太惨了一些! 老天爷呀,咱能不能打个商量,让我穿回去吧! 那么多的娇妻美妾,我一个不要还不行吗? 心中暗自发泄完情绪的赵吉,整个人,便好似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蔫巴巴,浑身上下写满了可怜。 赵吉不是没想过发愤图强,不是没想过重振超纲,提高军力,全力抵御外敌。 可那么做的难度,几乎无异于让他再穿回现代社会去。 那蔡京,作为四大奸臣之首,六贼之王,身居丞相,太师等要职。 丞相一职,那可是仅次于皇帝之下的实际朝堂掌权者,公认的百官之首。 若换到赵吉的前一世去说,那几乎就等同于总—理之位。 让这么一个大贪官,近乎敛财机器一般的人物,坐到如此要职之上。 怕是普天之下,除了那个赵佶,就当真没有几个人能做的出来了。 倘若那三国时期的诸葛丞相,可以穿来这里的话…… 念及于此,赵吉的脸上,方才十分罕见的流露出一丝笑容。 那我还纠结个啥呀? 挤掉蔡京之后,只需给诸葛丞相发一道圣旨便可。 着你两年之内,先戡平内乱,再灭金、辽两国! 至于我嘛,只需每日里和众位爱妃们探讨人生与理想之间的关系,就相当于稳坐钓鱼台了。 哎…… 可幻想,终究是幻想! 而那童贯,作为大宋朝的枢密使,太傅,其职权也大到了天上去。 换到了赵吉的前一世去说,更是相当于国防—部长般的存在。 可这货,就相当于是蔡京的翻版,除了陪上面吃喝玩乐,对下面横征暴敛之外,几乎也就别无所能了。 除这二人之外的另外几个,诸如高俅、杨戬等辈,也与那蔡京、童贯两个一般无二。 若论才能,皆都浅薄的可怕。 若论横征暴敛、贪赃枉法、溜须谄媚等事,那各个都是行家里手。 倘若让这些‘卧龙凤雏’辅佐,即便其主天纵英才,估计也得英年早逝。 赵吉越想越是绝望,越琢磨越是悲凉。 渐渐地,刚才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双眼,更是空洞的可怕。 倘若…… 倘若我能利用前一世所学过的那些机械制造方面的知识,在这个世界上制造出一些大杀器来呢? 那岂不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吗? 当这丝灵感,骤然钻入赵吉脑中的时候。 不由得也令他的心中,激出了几分生的希望来。 轰炸机? 罢了,那玩意不现实! 单单只是一个航空发动机,便不是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机械制造毕业生,所能研究出来的。 Ak—47自动步枪? 虽然我在几年前,就曾在网络上看过那种枪的原理图纸。 可就以这个时期的工业水平来说,若想将那玩意造出来,怕是没有个二三十年,是定然难成功的。 可若造那种,制造工艺相对简单的来复枪呢? 其制造时间,是不是就可以大幅缩短了? 虽说那种简易来复枪射击精度不高,射速也慢,但对比这个时期的弓箭来说,有一点优势却是无可比拟的。 那就是,射距! 宋代弓弩,一般的有效射程也就仅有一百米出头而已。 而稍微先进一些的来复枪,却能射到二百米甚至是三百米以上。 单凭如此之远的射击距离,就足可压制敌方的所有兵种。 倘若采用三批人轮番射击呢? 其射速慢的弊端,是不是也能有效弥补了? 是极,是极! 可单凭简易来复枪的阻击能力,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如若我还能再造出一些,威力更大的大杀器来呢? 待到金国铁骑悍然入侵中原之时,我宋朝兵将们打赢这场仗,是不是就能更稳妥一些了呢? 可那陆战大杀器,又该造什么好呢? 这种武器装备,既得威力十足杀伤强,又得工艺简单易制造。 若非如此的话,在这个时代,一切都是空谈。 不知不觉间,赵吉便满面忧心的皱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一只颇为细腻的左手,也不由自主的放到了下巴上,开始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胡须。https:/ 当这一切,尽数映入柳美人的美眸当中时,不由得便令她既惊诧又担心。 总在心中认为,那赵吉是被今天的这一撞,彻底撞坏了脑子。 若非如此的话,这又悲、又喜、又沉思、又叹气的,却是作何解释? 柳美人本欲出言关心一下赵吉,却又担心惊到了他,令其病症加重。 可若快速出门去叫太医呢? 她又担心没有自己的陪护,赵吉那处再出其他岔子。 心中一急,眼角,便难以抑制的流出泪来。 可还没等坠落几滴晶莹呢,赵吉的一声断喝,便将她得夺眶欲出,尽数吓了回去。 “坦克!” “哈哈哈……” “就是坦克!” “那玩意被称为陆战之王,有此杀器在手,即便横推世界,又何惧哉?” 就在赵吉的双眼之中,腾起阵阵火焰的时候,那柳美人,早就泪如雨下了。 身子一软,便忽地扑倒在了赵吉的怀中。 她双臂微颤,眼圈通红,哽咽不止: “官家……” “都是臣妾不好,将你一推撞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官家今后,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臣妾也绝不独活!” 赵吉脸上的兴奋渐去,因为他着实不理解,这女人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之间,竟哭的如此伤心: “爱妃何故如此呀?” “怎么突然之间就生呀死啊的,还哭的这么伤心,真是好没道理。” 赵吉既然已经接受了穿越的事实,那他也在不自觉的,改变着自己从前的说话方式,以求更快融入这个社会,不漏太大破绽。 柳美人的娇躯在赵吉怀中轻轻一扭,似是撒娇,又似在怨恨自己: “官家你都开始说胡话了,脑袋又怎能没问题?” “呜呜呜……” “官家,是臣妾害了你。” “今后,无论官家去那里,臣妾都必定跟随。” “生死无悔!” 第5章 钢铁洪流 不知不觉间,赵吉竟被柳美人的这几句话说的心中炽热,眼眶发红。 眼见着怀中那个年仅十八九岁的纯情佳人,抽噎不止,哭的那般伤心。 赵吉顿时便感十分不忍: “诶呀,我刚才说的那些,根本就不是胡话。” “那坦克,它,它……” “哎,算了,现在跟你说再多你也不懂。” “我真的没事了,如若你不信的话,那咱俩再来欢愉数场可好?” “到时候,也好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痴傻。” 柳美人娇躯频颤的同时,蛮腰一扭,便忽地从赵吉的怀中逃了出来。 也顾不得用被子衣物遮羞了,几下子便爬到了龙塌的最里边。 小脑袋不住的摇着,紧咬朱唇的通时,其面色,更是殷红似血: “不,不要,不要了。” “官家,臣妾,臣妾真的不行了。” “官家,你实在太坏了,臣妾那般关心你,可你反过来却要那般对臣妾。” 赵吉苦笑了两声,紧接着又抱起了一床被,将柳美人那微微发抖的白嫩身子,裹入其中: “现在虽已过寒冬,但屋内还是蛮凉的。” “你若再认为我痴傻了,那我便真要与你那般了。” “你现在需要做的事儿,便是好好休息。” “而我在琢磨完些许事以后,也会与你同眠的。” 柳美人见赵吉,言语合理,表情温和,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怪异举止。 于是这才,稍显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赵吉这人的记性不太好,如果不能将今日所想尽数理顺,没准明天一觉醒来,便将这些统统忘记了。 所以这会儿,便顺着刚刚所想,继续琢磨了下去。 那坦克一物,看似结构复杂难于制造,可我这里,也可将其原理设计的尽量简单一些。 其中最难的坦克发动机,我这儿完全可以用改装版的蒸汽机,作为动力代替。 蒸汽机那东西,制造简单,原理更是不复杂。 只要我善加利用,用两台改造版的蒸汽机,循环往复充当坦克的前进动力,使之拥有四驱性能的前进动力便可。 至于那攻击手段嘛,则完全可以利用轻型火炮代替。 而在这个时代,除了我之外,几乎便没有一个人可以造出与这坦克同量级的大杀器。筆趣閣 所以那坦克护甲,也可制造的相对轻量些。 待到与敌对战之时,可先在坦克之内安排两名兵士。 一名兵士操控位于坦克前方的蒸汽机,用以输出前驱动力。 而另外一名兵士,则相应操控位于坦克后方的蒸汽机,用于输出后驱动力。 至此,这辆坦克便拥有了较为强力的四驱行进能力。 除此之外,还可安排两名兵士,处于坦克正前方的左右两端。 用以操纵轻型火炮,轮流交替轰击敌人。 如此钢铁巨兽,一旦出现在这个时期的战场之上。 我就想问问,何人可挡?何人可撼? 一切骑兵、弓手、步战将领,在它面前,还不皆如土鸡瓦狗尔? 如果这些还不能让我完全放心的话,那我就培养出一大批的来复枪兵来。 再让那些来复枪兵,配合坦克,来一个步坦协同! 如此战术,虽然在我那个时代不算啥精妙战术,可对于这个时期来说,那还不是砍瓜切菜般的存在? 当上万名来复枪兵,护卫于千百辆坦克两侧。 滚滚钢铁洪流,倾泻于天地之间的时候…… 由我,所主导的整个大宋朝,将重塑盛唐荣耀! 金太宗完颜晟,我倒希望你的命,能够像历史上一般,活的长久些。 因为,在两年后,我将亲率百万大军,将你的脑袋整个轰碎! 倘若将我逼的急了,我便将你们金国整个灭族! 我就不信,在那之后,靖康耻还能再临大宋! 当赵吉想到这里的时候,内心当中不由得就畅快多了。 伴随着胸腹当中的热血上涌,未来的一片大好图卷,也好像在此时于眼前缓缓展开。 赵吉畅想完了这些,正头脑昏沉欲闭眼休息之时,忽然另外一个问题,便再一次映入了脑海当中。 我刚才的那般想法虽好,但若真正实施起来却也是困难重重。 毕竟现在,整个朝堂若认真来讲,可并不是都由我一人说了算的。 无论高俅、杨戬,还是蔡京、童贯,那可都是几百年难出一个的奸诈权臣。 如果我想在朝廷当中,大刀阔斧的改革军制,势必在很多方面都会触及到那些奸臣的利益。 倘若到时候,那几大奸臣联合一起拼死立谏,万万不同意我的改革之法那又如何? 倘若那几大奸臣鼓动满朝文武,一起不赞成我的那些构想,到了那会儿我又如何? 难道,还连发数道圣旨,将那些官员通通罢免了不成? 倘若真照如此做法,那这天下又该丢给谁去管理? 必须得把那些奸佞狡诈,德不配位之臣,尽数从朝堂之中踢出去才行! 然后,再换上来一些使着顺手的,德才兼备的能人志士,方才对我,对整个大宋朝廷有大益处。 毕竟照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即便我想当明君,我想开创一个中兴盛世。 可有那些奸佞之臣处处掣肘,我却也是很难办到的。 这就好比一支军队,即便带头的将领武艺再高,可若让他率领的都是一群年过古稀的老头老太太,却也根本不可能打胜仗一样。 可是那些奸佞权臣,不仅个人在朝堂之上的权力极大,而且群体派系之间,团结的也是异常紧密。 即便到时候,我使用强硬手段除去其中的一两个,可那些奸臣集团,也仍能从内部当中再举荐出来数个。 如此办法,根本就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倘若在除去奸臣的过程当中,一旦把那些奸臣们弄疼了。 那么谁又能保证,那些奸臣们不会立刻纠结在一起,继而动用手中之兵权,对我来一次大规模兵谏呢? 到了那会儿,我没说清理朝堂改革兵制了,说不好我个人的小命,都得在整个兵谏的过程当中,彻底完蛋。 那些奸佞之臣,留又留不得,动又动不了。 难怪数年之后,大金国入侵中原之时,整个大宋王朝的抵挡力量如此之弱呢。 原来早在好些年前,大宋的这几任皇帝,便已然把大宋的底子,凿漏了! 第6章 大宋的慈禧? 一旦些许外力涌来,那么整个大宋朝,便会如一条早已被蛇虫鼠蚁蛀得千疮百孔的堤坝一般,轰然倒塌! 罢了,罢了! 这么根深蒂固的历史毒瘤,我在一时之间,仅凭借这脑瓜子却也很难想出办法来。 天色不早了,还是赶紧睡吧。 可赵吉的呼噜声刚起来不久,就感觉有人在轻捏自己的胳膊。 那力道虽然不大,可赵吉却也很难再继续睡下去了。 将嘴一抿,眼皮一抬。 柳美人那张娇羞可爱的小脸蛋儿,便缓缓凑了过来: “官家,官家,盛公公来报说,文武百官已然到了偏殿候着了。” “不知官家今日,可否临朝?” 赵吉愣了一小会儿。 随后,又摸了摸脑后的那个大包。 面含纠结之色: “爱妃呀,就以我现在的这种情况,可以不去吗?” 柳美人微微点头,随后便颇为轻柔地对着围障外面,轻柔来了一句: “传官家旨意。” “官家近日身体有恙,不便临朝。” “众爱卿们,可先行回府。” “若有紧急奏本者,皆可交由盛公公处,转乘尚书房。” “待皇后娘娘有瑕,将代为审阅。” 立在龙榻外的那个身影,在听完了柳美人的这番言语之后,便恭敬行礼: “老奴接旨。” 随后,便转身行出了屋内。 赵吉的双眼紧眨,面容之上更是颇为惊诧。 望向柳美人时,双眼之中也多有不解: “爱妃呀,我这不去上朝,让大臣们先行回去倒是可以理解。” “可那奏折,先由皇后代阅,却又为何?” 柳美人脸上的表情忽地一慌,随后便赶忙一脸诚恳地望着赵吉: “这都是臣妾不好,在最开始的时候,忘记跟官家说了。” “其实在很久之前,官家每每身体有恙,亦或者外出不在宫内之时,就把这种行事方法沿用了下来。” “而刚刚臣妾,也并非是代官家下旨而行,还望官家知悉。” “并恳求官家,莫要降罪臣妾。” 赵吉伸出手去,轻抚着柳美人的脑后秀发。 面容之上,也甚为和善: “爱妃莫怕,我刚才只是不解而已。” “既然原来都是这么办的,那么现在这么去办,也没什么。” “爱妃,还是快些休息吧。” 赵吉说完,便再度将柳美人软嫩香滑的身子,搂住了怀中。 可他却没有继续睡,而是鬼使神差般地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可是赤裸裸的后宫干政呀! 倘若那个皇后心存异心,再给我来一个内外勾结的话…… 说句不好听的,没准哪天我突然驾崩之时,咋死的都不知道呢! 即便危害不会如此之大,但若弄出个武则天亦或者是慈禧等辈,也够我喝一壶的。 不行不行! 有工夫,我可一定要去细细探查那皇后的底细才行。 虽然那女人,美则美矣。 但若对我心存不善的话,那在必要的时候,雷霆手段也得用上一些。 如果不然的话,我这皇位,还真做不稳呢。 我跟那女人,在明面上是夫妻的确不错。 可历史上,因为皇位的问题,夫妻相斗父子相残的事儿,还少吗? 赵吉一想到这里,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了一层又一层。 待到了最后,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不由得使之心中连叹,这皇帝虽好,可是那烦心事儿,却也不少呀。 眼下,搂在怀中的这个女人,从表面上来看,对我还算可以。 而且我对她,也能称得上是关怀备至,颇有情谊了。 只希望,不会让我错付吧。 …… 天明时分。 当赵吉躺在龙榻之上,惬意翻身的时候。 那柳美人,早就把御膳为他传好了。 这会儿,就等他沐浴更衣尽享美食了。 从龙榻之上爬起来的赵吉,本欲找到自己的龙袍自行穿上。 可还没等动手呢,那柳美人便一脸柔情地拉住了赵吉的胳膊: “官家且将双手打开,安静坐那便好。” “至于其他,自有人服侍。” 赵吉微笑点头之际,心中更是灿烂无比。 我现在可是皇上了! 若这些小事还需我亲自动手,那还做个屁的皇帝? 一队宫女缓缓而入,先对着赵吉行了大礼。 随后,便呈两队左右排开。 而那柳美人,自身旁宫女手中取过衣物之后,便给赵吉温柔地换着。 与此同时,又从旁边走来两名面相十分甜美的宫装丽人,为赵吉不停地整理着衣服。 赵吉微微一低头,便能看见六只粉嫩的小手,在自己身前背后不停地忙活着。 微微轻触之际,那丝微痒的感觉,总能令人心思摇荡。 而当赵吉抬头之时,也总能瞥见片片雪白细腻,四处摇曳。 合着那股如兰似麝的馨香之气,简直就如身在花丛之中。 既陶醉,又令人着迷。 自从这三女服侍赵吉起,赵吉脸上的笑容便没断过。 不为别的,就只为这种齐人之福,实在令他畅快无比。 坐于餐桌之前的赵吉,顿时就有了一种当了植物人的错觉。 因为这会儿,仅需张张嘴撇撇眼神,便能吃遍一整桌的山珍海味。 用过早餐以后,柳美人脸上那副细腻且温柔的笑容,便清减了不少。 这不由得便让赵吉颇为纳闷: “爱妃呀,你这是怎么了?” “莫非,心中有事?” “如果有的话,且对我说来,我来帮你解决。” 可那柳美人,却并没有直言回答赵吉的问题。 转而却将话茬,引到了另一边: “臣,臣妾没有,臣妾只是想问官家,接下来要让哪位姐姐相陪呢?” “官家现在就可说来,臣妾立即便为官家去唤来。” 赵吉脸上的表情一愣,随后咧嘴轻笑: “爱妃呀,你这么问却是何意?” “我觉得你就不错呀,长相甜美,性子也好。” “即便我与你天天待在一起,也是呆不够呢。” “只恨那夜色太短,我爱甚长呀。” 柳美人颇为甜蜜地展颜一笑,可是紧接着,那笑容便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却是淡淡的哀怨与无奈: “这又怎能使得?” “后宫当中姐妹甚多,官家又怎能独宠臣妾一人?” “就算官家非要这样,那臣妾这里也不能如此自私。” “更何况,其他姐姐若知晓官家独宠臣妾一人,那必是会心存嫉妒的。” “而臣妾在此之后,于宫中的百般行事也会凭空做出很多阻碍来。” “所以,还请官家相召其她姐姐来陪。” 赵吉把嘴一撇。 这女人的嫉妒心呐! 难怪那些宫斗大戏,在我那个时代如此火爆呢。 看来,也是有极强历史原型的。 赵吉提着大手,向着柳美人连连摆了几下: “爱妃呀,你先不要说那些了。” “我这里,还有几件正事要与你谈呢。” “只是此处稍显闷气,不知宫中又有哪些既宽阔敞亮,又适合说些私密事的地方呢?” 柳美人轻咬朱唇,秀眉微皱的思索了一会儿。 随即,朱唇轻启,贝齿微露。 一片如花娇笑,就映在了她的脸上: “有,湖心亭!” 第7章 我到底有多少女人? 这是一个,屹立在大湖中心的亭子。 四周,仅有一条雕花走廊可以进出。 这会儿,赵吉与柳美人对桌而坐。 桌上,摆着两盏刚沏新茶。 四周,也是视野开阔无遮无挡。 若在这里说些知心话,除非那偷听之人藏在深湖当中。 否则,便绝没有被听去的可能。 赵吉轻饮了一口茶水: “爱妃呀,在我头上的病症好了之后,我也是肯定要临朝的。” “可我对那些朝中众臣的身形相貌,却都忘记了。” “若在我临朝之时,竟认不出满朝文武大臣来,那还不闹出乱子?” “不知爱妃你,对那些大臣的面貌,又晓得几分呢?” 柳美人双手捧着茶碗,轻轻的转着。 微风徐吹,荡起了她的鬓角发丝,使得她格外清丽可人: “臣妾由于身居内宫当中,所以对于外臣也未曾见过几人。” “不过,与官家关系颇为熟络的朝中重臣,却是偶然见过几次的。” 在此之后,柳美人不仅为赵吉大致描述了蔡京、高俅、童贯等人的身形样貌,更是对其说了不少有关朝中其他大臣家的一些小趣闻。 可当赵吉向她问起,有关于朝中那些大臣的派系问题时,柳美人的小脑袋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一问,三不知。 正当赵吉想要结束这次谈话的时候,却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爱妃呀,这柳美人的名字是你父母亲自给你取的吗?” “还别说,那二老起名字的手段,倒真不错。” “因为他们的女儿,果真是一个清丽可爱的小美人呢。” 柳美人轻捂樱唇,咯咯娇笑。 眉目之间,更是饱含了欢欣之色。 直到柳美人,为赵吉解释完了她称呼之中的含义之后,方才让赵吉彻底明白过来,她姓氏之后的那个美人,到底是啥意思。 原来,不只朝中官员们有品级之别,后宫当中的嫔妃们,也亦是如此。 不仅这样,其分级之繁杂,即便对比朝中的官员们,也不遑多让。 那皇后,作为后宫之主,其品级,自然也是最高的,正超品。 后面每个品阶,都有正、从、庶之分。 在皇后以下,分别是,皇贵妃、贵妃。 品级分别为正一品到从一品。 接下来,又有夫人、妃、贵嫔、嫔等。 品阶从庶一品对应至庶二品。 而柳美人的美人品阶,却是正八品。 就这,品阶还不是最小的,因为还有庶十品的秀女呢。 而着装,作为身份的象征,每个品阶的嫔妃们,也各不相同。 如皇后,作为后宫之中的身份之最。 不仅可戴象征身份的九凤冠,更可身穿明黄色、正红色凤袍等服饰。 反观其他嫔妃,对这些头冠、服饰,就都得避而远之。 如若穿错戴错,轻则脊杖。 重则,命可能都没了。 除此之外的其他嫔妃小主,也亦是如此。 当柳美人把这套后宫嫔妃体系,完完全全地给赵吉讲述完毕的时候。 赵吉就感觉,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甚至都已经大到了,让他在一时之间都消化不了的程度。 因为在此之前,他对这些东西可是万万都没接触过的。 赵吉震惊诧异的同时,便又耐住心中激动,缓缓问出了一句: “爱妃呀,那满朝文武按照品阶高低来算,却也有多达数百之众呢。” “那这后宫当中,诸如爱妃这样的,所有品阶统统加在一起,却又有多少呢?” 柳美人臻首微垂,沉吟片刻,方才颇为慎重地道出了一句: “若所有姐姐都加在一起的话,怕是一千都挡不住了。” “即便像我这种正八品以上的,臣妾保守估计,怎么也得三百以上。” 柳美人的话音刚落,赵吉心中的声音,便接踵而至。 全加起来,居然总有一千多人! 我的天哪! 难怪这世人都喜欢当皇帝呢,就单论这后宫规模而言,便足以羡煞天下间的任何男人了。 咕噜噜几声口水响起,那是赵吉分外激动的写照。 一年三百多天,共计一千多名妃子。biquiu 即便我早、中、晚各一个,也得足足一年之久,方能达到雨露均沾的目的。 若真这样下来,我在这一年当中也不用干别的了,甚至连那龙榻都不必下了。 批阅奏折也在那上面吧。 如若不然的话,根本就来不及嘛。 即便我懒一些,每日只把那些娇妻美妾们看上一看,每人仅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估计一整天的时间都不够!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世人不常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总数足有三千佳丽吗? 可我这,怎么才‘仅仅只有’一千余啊? 难不成,那传言竟是假的? 可赵吉的心中疑问刚刚升起,还没等询问出声呢。 柳美人接下来的话,不仅回答了赵吉的心中所想,更把赵吉的惊讶与震惊,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柳美人面色稍显幽怨地瞥了赵吉一眼,言辞间,也不似刚才那般轻松自然了: “其实,其实官家,自咱们大宋朝开创之日起,太祖便已然定立下了规矩。” “那就是,每隔三年,整个大宋朝便会选秀一次。” “凡年龄符合、相貌较好、身无异样之女子,皆要作为秀女选贡上来。” “倘若官家需要的话,即便将后宫人数扩充至三千余,也不是这么难事。” 可这会儿的赵吉,便仿佛精神分裂了一般。 嘴上说的是一回事,而那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儿。 面皮之上,凝重微叹: “每三年都搞这个,这又得耗费多少钱粮?多少人力呀?” “实则没什么必要。” 可内心之中: 这就对了嘛! 说好的三千就三千,若少了,又怎配我天下之主的身份呢? 待我有时间呀,一定把后宫当中的那些佳丽,统统看上一遍。 我倒是想瞧一瞧,这个时期天下间的美女,到底美成了何种模样。 又是否能找得出比那皇后,还要娇艳的女人来。 至于那所谓的人伦大事,那都是后话了。 强烈而持续的精神交流,才是我所期待的。 念及于此,赵吉大嘴一咧,便险些笑出声来。 可当看到柳美人那淡淡哀怨的样子之时,却也只好把笑容忍住了。 尽管此时的赵吉,完全不必如此。 况且那嫔妃数量,也从侧面代表着皇家颜面。 但赵吉也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愿看到柳美人那凄婉哀伤的样子。 笑容渐去的赵吉,忽地轻叹了一声: “这祖制,什么时候才能变一下呢。” “将省出来的钱财用于他处,不好吗?” 第8章 俩花魁都怀了?我的? 柳美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可皇家的颜面也是十分重要的。” “虽然臣妾也赞同官家的想法,可即便这祖制在官家的手中变了,那官家若想让除后宫之外的其他女人服侍,也容易至极。” “毕竟在很久之前,京城当中的两位花魁娇娘子,便与官家相好了。” “据说,据说官家还,还……” 柳美人说着说着,便将小嘴闭上了。 与此同时,还略微担心的向着赵吉撇去了几眼。 看那样子,好似生怕赵吉会生气一般。 可柳美人这欲言欲止,却又把赵吉弄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与此同时,心中也焦急得很。 京城当中的两大花魁行首,除了李师师与赵元奴之外,还有谁来? 这二位,那可是把京城当中乃至整个大宋的男人,迷得五迷三道的绝色佳人。 更是传闻,其在诗词、歌赋、曲乐等方面,也更是有着十分了不得的造诣。 若非如此的话,那赵吉又怎么会在数年之前,就对这两女着迷了呢? 可我这小娘子,却为何将话说一半之后,便不再说下去了呢? 难道,难道赵佶那个老小子,在与那两位花魁娇娘子数次风流之后,竟将那二人尽数弄怀孕了不成? 若非如此的话,我这小娘子,又怎会支支吾吾不敢多言? 还用那般小心翼翼的眼神,瞅着我? 其意思,莫非就是在担心我会生气? 虽说赵吉是个男人,平日里也不太愿意与人四处八卦。 但这事毕竟与自己息息相关,且还牵扯出那两位异常绝丽的花魁娇娘子。 所以赵吉的好奇心,便再也抑制不住了。m..nět 赵吉先是从桌子上提起了茶碗,用茶水润了一下略显干燥的喉咙。 随即便压低声音,一连问了柳美人好几个,无比私密的问题: “莫非在数年之前,我在与那两位花魁娇娘子谈天论地,共研人生之时,竟致使其怀孕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莫非……” “竟连孩子都有了?” “若真如此的话,那……” 赵吉这话还没等说完呢,坐在一旁的柳美人便哎呀一声,轻嗔而起。 粉嫩的小脸儿,此刻更如火烧一般,红艳艳的一片。 两只小手,忽地紧捂面颊。 就连那对儿水灵灵的大眼睛,也被掩入其中。 很明显,是羞得极了。 “官,官家,官家怎能说出这番话来?” “真是,真是羞死臣妾了。” “虽然臣妾对官家的这件事,知晓的也不多。” “但却可以肯定的是,官家所言并未发生!” “否则的话,此事,必定会惊动皇后娘娘的。” 赵吉略显无趣似的撇了一下嘴: “爱妃呀,既然什么事儿都没发生,那你刚才露出那副怯生生的表情,却是为何?” “我还以为在此之前,我就曾与那两位花魁娇娘子,生出什么格外亲密的事儿了呢。” 柳美人缓缓将小手,从脸上拿下来。 小嘴微微抖动两下,是想笑,却又被她忍住了: “官家呀,如若那两位花魁娇娘子早已有孕,并诞下孩儿。” “这会儿,又怎会仍然坐在花魁娘子的宝座上?” 赵吉咧嘴讪笑了两声: “也是也是。” “若那两位花魁娇娘子,早已诞下了孩儿。” “京城当中的达官贵人们,又怎会如以前那般追捧宠着?” “那爱妃你,刚才欲言又止,又是为了什么呢?” 柳美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是,那是因为臣妾,曾在一两年前从侧面听闻,官家曾让人在宫中挖了条密道。” “其密道出口,直通李、赵两家的事。” “但却不知这事儿,是否是真的。” “所以刚才,臣妾才没有对官家直言。” 听完此话之后,赵吉的脸上先是现出了一脸恍然,随后心中窃喜。 赵吉那老小子,玩儿得可真花呀。 为了逛青楼、喝花酒、找乐子、泡花魁,居然想出了这么个暗中出宫的好法子。 倘若那厮,能把这份心思放在整顿朝纲整训军队这方面。 待到大金入侵之时,或许整个大宋,也就不会那么惨了。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老混蛋了,整顿朝纲扩充军备,我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利害所在的。 所以对于想做明君的我,偶尔去逛逛那条秘道,似乎也就没啥了。 不过,那条密道的具体位置,我却是不能直接问人。 一者,我身边所能让我信任的人,实在太少了。 若要说来,也只有面前这一个小丫头而已。 可她呢,却不知道那条密道的具体位置。 至于别人呢,我却又相信不过。 所以那条密道的位置,就只能由我在宫中慢慢找寻了。 …… 午饭过后。 赵吉原本是想去坤宁宫的。 可是一想到,尚不知道在此之前,他们二人的关系又是如何相处的。 于是就怕露出太大破绽来,引起对方生疑。 所以赵吉,在深思熟虑之后,便打算过几日再去。 至于满朝文武的势力划分,也就只能等过几天再去了解了。 由于赵吉现在是养伤阶段,而那奏折目前来说,也是先由皇后代批的。 所以赵吉这里,自从吃完饭后,便当真没什么事儿要做了。 原本,是想与那柳美人再你侬我侬地腻歪一番的。 可是那柳美人,却怕其他姐姐吃醋,非要给他找其他嫔妃来相伴。 虽然赵吉并不讨厌这个,但再与一个陌生人相处起来,毕竟还有许多顾忌。 所以干脆,赵吉也不去寻那些嫔妃了。 拉着自己的小跟班盛公公,便想让他带自己出宫去转转。 虽说宫中之人,若想出去的话,手续是十分烦琐的。 但对于赵吉而言,上述的那些,则统统可免。 当赵吉带着盛公公,换上了一套富商打扮,无比悠闲地走出皇宫之后。 迎接他们二人的,便是另一番欢快祥和的气氛。 地面,皆由青石砖铺就而成,光洁而平整。 天空之中,更如那阔海一般,湛蓝无比,瞧不见一丝云彩。 当真是一个,散步的好天气。 随着赵吉二人的缓缓而行,街上的一切,也尽收眼底。 第9章 意外之喜? 近处,匆匆而过的官轿。 身边,牵着骆驼驮着货的西域客商。 稍远一些的,是一座横架于河边的十字拱桥。 偶尔可见的炊烟,伴随着隐隐约约的高矮房屋。 真是好一副,大宋街头的祥和之景。 赵吉在沿路看景的同时,那双眼睛也灵动异常。 就想瞧瞧,看这一逛能不能瞧见朝中的那些大臣们。 当然除此之外,还想找一找,看是否能发现鲁智深与林冲二人的踪迹。 既然现在正是宋朝当政时期,那么水浒当中的英雄好汉,也必定会置于其中。 如果我能先那宋江一步,将大批水泊梁山上的能人志士集结于手中的话…… 那么我在这个世界上,剔除朝中的那些奸佞之臣,继而总揽大权,也就变成了一种可能。 心念于此,赵吉望向人群当中时,双眸之中也就更加明亮了。 虽然我不识得那林冲的样貌,但对其身上所发生的事,却可谓知之甚详。 凭此这一点寻找他,或许就不是什么难事。 实在不行的话,待我身边清静之时,再上街去暗中打探那林教头的府邸,也不是什么问题。 至于那个鲁智深嘛。 找来,也只会比林冲容易得多。 和尚、相国寺、菜园子…… 这,还用说吗? 至于寻找那些可堪大用的,会一些钢铁锻造的工匠。 以及让他们按照我的设计思路,制枪造炮,装配坦克的话。 却还需一个由头,还需一个令满朝文武,特别是蔡京一派,不起疑心的由头才行。 如果让那些人都知道的话,谁都难保证在制造枪炮的时候,不出什么乱子。 赵吉二人这么一逛,竟足足逛出了一个时辰之久。 而这会儿,那火红的太阳,便已然有了落山的迹象。 在盛公公的软言催促之下,赵吉也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 正当赵吉二人,踏着慢悠悠的步伐,向皇宫方向行去之时。 在其身后不远处,却突然窜来一个头戴黑色暖帽,身着青衣棉服之人。 那人的面色暗黄,脑门之上纹路甚多。 双眼之中,更是饱含惊慌失措之色。 时不时的,还会往身后瞥去几眼。 细薄唇,八撇胡。 端的不像一个良善之辈。 那人一溜烟的工夫,就从赵吉身旁闪身而过。 而站在赵吉身旁的盛公公,一见此情景,立马就把赵吉护在了身后。 面容之上,很是紧张。 其双眼,也在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生怕再窜出个什么刺客来。 对于盛公公的如此表现,赵吉还是相当满意的。 至少从当前来看,这个盛公公可以信任。 正当赵吉暗自沉吟之际,便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猛地一拽。 不禁就一个踉跄,向后连退了四五步。 赵吉心中暗恼,刚想回身去瞅,看看是谁这么无礼之时。 另外一个手持利刃的魁梧大汉,便几个箭步从眼前掠了过去。 赵吉,蒙了。 因为实在弄不明白,面前的一切,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怎么刚刚还祥和宁静一片的东京街头,转瞬之间就上演了这么一幕? 盛公公先是满脸惊慌的扫了一遍周围,随后就来到赵吉跟前,满脸惊慌的上下打量着他。 生怕刚才的一切,把他的主子伤到了: “爷,你,你,你没事吧?” “刚才,有没有伤着?” 看着盛公公那满脸关切的神情,赵吉的心中,也没了刚才的怒气。 微微摇头之后,便向着追逐那人瞧了过去。 而此时,先头那个戴暖帽的汉子,以及后来紧紧追去的持刀汉子,已经距离他们二人二三十米之远了。https:/ 盛公公的脸上,十分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爷,要不咱们现在便回去吧。” “这街上乱糟糟的,着实不太安全。” 可赵吉这会儿,却饶有兴致的对其摆了摆手。 因为他现在,已然猜出来刚刚跑过去的那两人,是谁了: “平日里,在皇宫之中呆得甚是烦闷。” “今日出来一趟,恰巧又遇上这种趣事,又怎有不去看看之理?” “至于我的安全嘛,你就放心好了。” “我料那人,即便胆子再大,也断然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当场行凶的。” “你快跟来,咱们一起去看看热闹。” 赵吉说完这些之后,也不待那盛公公回应,便大踏步的向着刚刚那两人奔去的方向,快步行了过去。 大约一刻多钟之后。 赵吉二人,终于追上了那个持刀汉子。 可是刚刚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头戴暖帽的汉子,这会儿,却已然不见了踪影。 这持刀汉子,此刻虽然一脸的怒容,但单从面相来看,却当真不像一个作奸犯科之辈。 此人生得豹头环眼,燕领虎须。 一米九左右的壮硕身材,年约三十四五岁。 一身青衣短打,手持锃亮朴刀。 眉宇之间,总有一股英雄好汉般的气质。 这会儿,就立在一个深宅大院的门前,左右徘徊,似是在纠结着什么。 赵吉微微向前走了几步之后,那门楣之上的大字,也就清晰可见了。 高府? 真是好一个高府呀! 林冲呀林冲,我可算是遇到你了。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吧。 今日,竟然让我遇到了,又怎有理由不去与你好好接触一番? 到时候,即便不能立马将你收于麾下,却也能为日后的再次相遇,埋下一个伏笔。 这会儿,站在赵吉不远处的盛公公,若用一个词来形容他脸上的表情那就是: 一脸懵逼。 因为,就算他想破了脑袋也绝对想不出来,自家主子,为何会对那么一个手持利刃,面目凶狠之徒感兴趣: “爷呀,你来这太尉府邸门口,难道是想找那高太尉一起入宫议事的吗?” “若是如此,老奴现在便替爷通传去。” “倘若不是的话,咱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的好。” “否则的话,老奴怕,怕……” 赵吉摇头一笑: “没什么好怕的。” “高爱卿平日政务繁忙,我就不去打扰他了。” “哦对了,我现在感觉有点口渴了。” “莫不如你现在,便去帮我买几只梨子,用来解渴吧。” 第10章 狮子大张口 赵吉见盛公公良久不动,便把脸色微微一板: “快去啊,还愣着干什么?” 盛公公满脸无奈的一叹,然后便快步跑进了集市里。 “这位,可是林冲林教头?” 这会儿的林冲,正在气头上呢。 而那心中,更是烦躁无比。 忽地听闻有人叫自己,神情错愕间,便猛然持刀回头。 眉头紧皱之时,口中便不自觉的来了一句: “这位公子,可认识林某?” 此时此刻,赵吉的打扮奢华而贵气。 面容之上,更是俊朗无比。 所以,林冲称之为公子,也很合理。 赵吉爽朗一笑: “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是往日里的林教头,总是红光满面英姿勃发。” “可今日,却霉头甚浓,煞气满面。”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呀。” 林冲缓缓低头,持着朴刀的手,也不由得紧了几分。 黯然叹息之际,脸上,更是写满了无奈。 赵吉顿了一会儿,便又问了一句: “不知刚刚那个,被林教头持刀追赶之辈又是何人呐?” “往日里总听说林教头为人和善,待人接物甚为有礼。” “可今日这般,却又为何?” 林冲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自觉地,也把满嘴白牙咬得吱嘎作响: “都怪我林某人,当日好心喂了狗,错帮于人。” “所以今日,才会愤怒到如此地步。” “倒叫公子,看了笑话。” 赵吉微微低头,而后,又在那林冲的脸上,颇为异样的端详了一会儿。 缓缓伸出左手来,并用其拇指,分别在另外几个指头上轻点了几下。 面色,深沉一片。 嘴中,更是念念有词: “真想不到呀,真想不到。” “想你林教头,也是顶天立地的一条汉子。” “今时今日,却因为那件不便言说之事,闹得揪心至极。” “明明想过安心日子,却终究难以太平安身。”https:/ “最终,竟落得一个有家难回,有国难报,有妻难寻的地步。” “哎,真是可悲可叹呐!” 赵吉说完这番话之后,便满脸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随即转身,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自从赵吉说出那番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林冲便好似被仙人施了定身法一般。 双目圆瞪,大嘴微张,就盯在赵吉的背影之上。 至于那心里,更如惊涛骇浪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直至赵吉走的,几乎不见踪影之时。 林冲方才急冲冲的行了过去,大声呼喊: “那位公子且留步!” 当赵吉缓缓停住脚步,微微转头之时。 林冲,却已然来到了赵吉的面前。 呼吸虽然颇为急促,但他的那双眸子,却明亮得很: “我刚刚听闻,公子与我说话时的态度甚为谦和。” “可为何那话才刚说一半,却又闭口不言了呢?” “这,又是何道理?” “还有,公子刚刚那句,最终,竟落得一个有家难回,有国难报,有妻难寻的地步。” “又是何意?” 赵吉并没有直接回复林冲的问题,反而将那辞锋,直抵林冲的内心深处。 “其实,林教头的心中,并不想当真杀那追逐之人。” “是也不是?” 林冲只感心中一阵剧颤,脸上,更是惊怒交加: “这位公子,何故乱说?” “倘若我林某人不想手刃那贼,那今时今日,又何故会提刀追赶至此?” “这会儿,若不是那泼贼诡诈,躲入了太尉府内。” “恐怕此刻,早就成为我的刀下亡魂了!” 赵吉双眼微闭,缓缓摇了摇头: “林教头,你的武艺如何?” “或许外人不晓,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无论马上还是地下,枪棒之术,都堪称一绝!” “倘若你想杀谁,又怎会容他跑出那么远去?” “况且这里,又是闹市之中。” “周遭杂物,皆可抓取。” “但凡林教头想置那人于死地,完全可以随手抄起一些杂物来充当暗器,击中那厮。” “待那厮,或跌倒在地,或骤然减速之时。” “怕是用不了跑到这儿,你林教头便已然将那贼的脑袋,割下来了。” “又岂会容他逃入高府当中?” “林教头,我刚刚所言,是也不是?” 这会儿的林冲,双拳紧握,切齿咬牙。 看那样子,好似下一秒,就会提刀砍人一般。 而那张嘴,更是连续张了好几次,但却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显然,是不知该怎么反驳赵吉的话了。 赵吉缓缓侧身,看着远处即将落入地平线的太阳。 无边光华,散落在脸上,显得颇为落寞: “林教头,我知道刚才我的那些话,并不好听。” “但今日之事,却是你命运多劫的开始。” “若你不信,且看他日的家中剧变就好!” 话音刚落,赵吉便忽地转身。 也与刚才一般,欲向远处走去。 可这次,脚下步子还没等迈出去呢。 衣袖,便被那林冲拽住了。 林冲的喉结,不停翕动着。 面上,更是悲愤不已: “我林冲,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些太平日子。” “哪曾想,这世道,偏偏就不让我这样的人,安乐一辈子。” “倘若这位公子,心中有好办法,不妨当面直言。” “若能助林某人摆脱此次困境,林某人必定重谢之。” 赵吉脸上的神色,缓缓变得淡然: “林教头,好说好说。” “但这助人逆天改命之法呢,却是有违天道的。” “倘若在此之后,我不能供奉香火祭拜众神的话……” “那么用不了多久,我本人也得厄运连连,灾祸不断。” “所以,这……” 赵吉此言一闭,便不再说下去了。 而那林冲,也是混迹官场的人。 此时一听这话,又怎能不明白对方话语当中的意思呢? 于是,连忙自怀中摸出了两锭银子,抬手便要递过去。 可赵吉,却表情复杂的摇了摇头: “此点香火钱,又怎够众神所分?” “林教头呀,这事若平,怕是至少也得百两银子方可。” 当赵吉说完这番话之后,心中便不由地开始嘀咕起来。 我这次,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毕竟这时候的钱,可实在得很呢。 根据我前一世所掌握的知识可得出,在这时期,一两黄金大约等于十两白银子。 而一两银子,几乎就等同于一贯铜钱。 至于一贯铜钱,大概也就是一千铜子。 虽然那一两银子,当真不好直接与我那一世的货币做兑算。 可是无论古今,有一样东西的价格却是相对恒定的。 那就是,大米的价格。 毕竟这东西,关乎着天下间百姓们的生存之根本。 所以价格,一直都稳固得很。 一般不会出现波动太大的情况。 第11章 神棍附体 若用米价充当换算媒介的话,那么这一百两白银,足可与后世的十五万元相当! 不过,我这价格出得也并不算漫天要价。 想当初,这林冲花钱买刀的时候,不也是拿出了好几千两吗。 所以在我看来,这一百两银子,那林冲应该是拿得出来的。 虽然这笔银两,我要得较为突兀,但对于接下来的全盘谋划来说,却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若不能先让那林冲在这件事上有所投入,他日,我又怎能在招揽林冲这方面,占据主动? 果不其然,当林冲听到一百两的数目之时,脸上的表情当真精彩至极。 那白牙紧咬的模样,就好似想将眼前的赵吉,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这公子,莫非是不晓行情吧?” “在京城当中,即便找那算卦最灵验之辈算一卦,却也仅要几百枚铜钱而已。” “而你居然一开口,便要白银一百两!” “莫非,是看我林冲好骗不成?” 赵吉把嘴一撇,抬步便走。 可在临走之前,却又道出了这么一句: “那祸事源头,此刻仍在你处。” “他日连遭厄运,已成定局!” “既然林教头舍命不舍财,那我,也亦无他法了。” 其实,林冲一早便不想去搭理赵吉了。 因为他在这段时间里,已经被那高衙内招惹得,心中够烦了。 可每每想兀自离去之时,立于眼前的赵吉,却总能抛出一些言语来。 直切他的内心要害。 这也就使得林冲,在无形之中,就好似被赵吉牵住了鼻子一般。 举棋不定,进退两难。 虽然在林冲的心中,当真不想掏出那一百两给予眼前之人。 但为了自己这一家子,能够在东京城内,继续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不得已间,便只能默默地将手探入了怀中,取出了两张略微褶皱的银票来,塞进了赵吉的手中: “公子莫怪。” “并不是我林某人贪财吝啬,只是这几日以来,被诸多小人搅扰得心中烦乱。” “以至于刚才,才会那般说话。” “现在,这一百两已经奉上了。” “还请公子为林某人指明出路,林某人自当感激不尽。” 赵吉缓缓展开手中银票,随后折了折,放入了怀中: 面色,不咸不淡: “林教头呀,其实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倒也简单得很。” “只需林教头明日一早,便向上峰官员请辞。” “待天色已暗之时,就立即收拾金银细软,携亲近之人连夜离开东京城。” “随后,再在东京城附近找一偏僻处住下便可。” “如此一来,定能躲过即将临身的诸般厄运。” 林冲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抹饱含辛酸的苦笑,便荡漾于脸颊之上: “我林某人,生活于东京城已久。” “先前,更是凭借诸般努力,方才做到了八十万禁军教头的位置上。” “此时,若让我陡然放弃,又何以舍得?” “公子此法说与不说,与林某人而言,又有何区别?” 赵吉面色复杂的瞧着立于眼前的林冲,良久都未发一言。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何这林冲与那王进,都是得罪了上面的人。 一人可保住性命,而另外一人,却被害得家破人亡。 同样的都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 可那王进,眼见危险来临之时却又无法改变现状之际,立时就会毅然决然的抛弃眼前的一切。 哪怕自此以后,游荡于山野之间,却也好过受那些腌臜之气。 可眼前这个林冲呢? 在饱受欺辱之后,却仍要居于人下。 苟延残喘,妄想那一抹侥幸。 盼到了最后,却盼到了妻子上吊,丈人疯癫,自己被逼上梁山这个结果。 林冲呀,林冲。 你武艺虽高,但现在,却不是入我麾下的最佳时机。 待你对那高俅的仇恨,刻入骨髓之时。 待你处事果决,杀机凛然之日。 那会儿的你,才能成为我手中披荆斩棘的利刃。 剑锋所指,所向睥睨。 念及于此,赵吉便忽地摇头一叹: “罢了罢了。” “既然你林教头,舍不得那官职所带来的富贵,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既然我收了你一百两去,却也不能白收。” “在这里,就送你三十二个字吧。” “而这三十二个字,对你今后,亦有莫大好处。” “还请用心记下。” “遇董而霉,遇薛脚摧。” “逢庙必入,倒屋没住。” “逢柴而美,逢陆心灰。” “遇山而止,勿忘来处。” 赵吉每说四字,那林冲的眉头,便紧皱一下。 待到最后,林冲的两条眉毛,几乎就要扭到一起去了。 可这时候,赵吉连解释都不解释,转身就向远处行了去。 待林冲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那赵吉,已然都快走没影了。 情急之下,便大声问了一句: “敢问这位公子,你刚刚所说那三十二字,确是何意?” “何故林某人琢磨好久,却仍旧想不通?” “若公子肯予以耐心解释,林某人必定感激不尽!” 可他的这番大声询问,换来的,却是天机不可泄露几个字。筆趣閣 站在原地的林冲,不仅脑子当中乱极了,心中,更是纠结得急了。 因为他总感觉,好似被人坑了一般。 可却又拿不出任何证据来。 至于赵吉刚刚所留给他的那三十二字,他即便是想破了脑袋,却也想不出到底说的是啥。 就在赵吉马上便要走到宫门口的时候,那盛公公方才面红耳赤,一步一喘的追上了赵吉: “哎哟,官家,你走得太快了。” “险些快把老奴累死了。” “这是梨子,官家快拿去尝尝吧。” 赵吉看着盛公公那脸红气喘的样子,微微一笑: “不就是让你去买几个梨子吗,你怎么磨蹭这么久呢?” 盛公公喘息了好久,方才说出第二句话: “不是老奴办事太慢,实则是老奴看那些梨子都不怎么干净,所以便挑了又挑选了又选。” “直至挑了一家还算不错的,方才洗干净跑回来。” 赵吉拿过了一只梨子,放在嘴中便咬。 随后,又递给了盛公公一个。 梨子汁水的甘甜,应合着傍晚紫红色的霞光,铺满大地。 使之赵吉的心中,也愉悦异常。 …… 当赵吉回宫之后,立马便让盛公公把柳美人叫了过来。 第12章 皇后其人 柳美人再次见到赵吉之后,心中自然也是欢喜无比的。 脸上的笑容,也亦是甜美之极。 只是那走路不太方便的难受模样,却直引得赵吉阵阵心疼: “柳爱妃呀,既然后宫当中的诸位嫔妃们都有品阶之分。” “那相应的俸禄,应该也不尽相同吧?” “那么,像柳爱妃这样品阶的妃子,月俸又有多少呢?” 柳美人不明白赵吉为什么会这么问,可却仍然认真回答道: “每月的俸银,大概在二两左右。” 赵吉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下,随即便愕然出声: “居然才有二两?” “那这点银两,够你们在后宫之中每月的花销用度吗?” 柳美人的小嘴一瘪,笑得有些牵强: “若经常拿银两来赏赐宫女,打点御膳房改善伙食的话,那自然是不够的。” “可是我省着点用,却还可以。” 赵吉一把揽过了柳美人的身子,随后,便让其坐在了大腿上。 如此亲昵的姿势,一下子便把那柳美人弄得娇靥通红,呼吸急促。 欲挣扎着,从赵吉身上起来。 可被对方的大手,在其身后连拍了几下之后。 那柳美人,便只能如认命一般,娇躯略微僵直的任赵吉搂着再也不敢反抗了。 赵吉对于怀中的这个丫头,真是说不出的喜爱。 既没什么心机,对自己又温柔得很。 活泼、单纯、又善良的姑娘,谁又能不爱呢? “你每个月的月俸实在是太少了,而且现在你行路不便,身体有恙,更应该吃些好的补补。” “我这里有五十两银票,你先拿去用吧。” 赵吉说着,便从怀中将林冲给他的一张五十两银票,塞在了柳美人的手中。 柳美人看着手中的那一大张银票,满脸愕然了许久之后,方才对着赵吉频频摇头: “官家,这也太多了。” “其实臣妾每个月的月俸,也是够用的。” “毕竟现在,咱们大宋朝的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日常花销,也就仅有二两左右。” “更何况,仅仅只是臣妾一人用呢。” “而且现在,咱们大宋的国库空虚,官家更应省着点花销才是。” “若能把花石纲一类的用度,皆尽省下来的话,那,那……” 柳美人在说这话的同时,还怯生生地瞅了赵吉一眼。 毕竟那花石纲,可是赵吉近些年来,最为上心之物。 柳美人生怕这么说,赵吉会生气。 可她哪里知道,眼前的赵吉,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对朝政不上心的小混蛋了。 赵吉佯装恼怒,脸色一板。 紧接着,便又在其后‘用力地’打了一下。 随着一声嘤咛,自柳美人的檀口之中急促而出。 那粉嫩的脸颊之上,也如被火烧一般。 艳红得厉害。 浑身上下,亦仿佛被抽干了气力似的。 身子一晃,就直挺挺地倒在了赵吉的怀中,再也没有一点抗拒之力了。 赵吉在对方白皙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以后,我还指望你这丫头来替我们赵氏一族,延续香火传承龙脉呢。” “你若平日里吃得不好穿的不暖,那他日诞下来的孩儿,又怎能健康?” 柳美人听着从赵吉口中的那些羞人情话,心中异常开心的同时,眼角,也有了微微泛红之意。 遥想当初,赵吉又何曾如此这般待过她? 不知不觉间,柳美人便伸出小手来,环住了赵吉的腰肢。 好似,再也不想与他分开一般。 二人腻歪了好久之后,赵吉方才想起,自己还有要事要办呢。 于是便缓缓松开怀中佳人,问出了心中的那几个问题: “今晚亦或者明天上午,我就要去皇后那里了。” “却不知以前,我与那皇后的关系如何?” “平日里,又是怎样相处的?” “是亲一些近一些,还是远一些疏一些?” “又可曾,与你这般过?” 柳美人轻抿红唇,娇靥之上红晕阵阵。 微微思索了一会儿: “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其一言一行,皆是我们姐妹的表率。” “以前我见官家与皇后娘娘相处之时,一直都彬彬有礼,和谐自然。” “至于又可曾与臣妾这般……” “这,这臣妾,就不知晓了。” 赵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这位皇后娘娘的出身来历,又是怎样的呢?” 柳美人在赵吉的怀中靠得久了,好似腿麻了。https:/ 于是,便轻扭蛮腰,想要调整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 可还没扭动几下呢,她娇嫩的身子便僵住了。 与此同时,脸上的红云也越发艳丽。 而这会儿,即便赵吉不去问,却也能感觉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于是,便满脸坏笑地搂住柳美人的小蛮腰: “爱妃呀,在我的怀中你可要好好坐着,若扭得急了,当心我心头火起,把你抱到龙榻之上。” “我看到时候,你后不后悔。” 柳美人芳心急跳之际,就连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于是,便赶忙身子向下一滑,从赵吉的怀抱之中逃了出去。 朱唇轻启之际,面色,更是水润之极: “臣妾,臣妾还是坐到一边,与官家说话吧。” “否则待会儿,被他人看见,就不好了。” 赵吉知道这丫头脸皮薄,于是接下来也没有再勉强什么: “有关于皇后的姓名及出身,不知爱妃又知晓多少呢?” “她又是否有自家亲属,在朝中任职当官?” 柳美人摆弄着自己的小手,渐渐陷入了沉思: “那皇后娘娘,在入宫之前的名字好像叫,柳檀馨。” “好似并没有亲属在朝中当官。” “据说,皇后娘娘未入宫之前,乃是江南当地最有势力的豪商之女。” “其家中,金银无数。” “至于那田产,更是无边无涯。” “而皇后娘娘之所以会入得宫来,也全是多年之前,那柳家前家主与太祖爷的一次约定。” “据说,还跟当初辅佐太祖爷继承帝位,开创大宋王朝,有着直接关系呢。” “但个中的具体细节,臣妾就不知道了。” 由于那柳美人,近日以来操劳颇多。 且加上身体不便等原因,赵吉并没有多去打搅她。 待这次说完话之后,便让其赶快回房休息去了。 第13章 直接杖毙? 晚饭过后。 赵吉借着散步的由头,便在盛公公的带领下,缓步去了坤宁宫。 皇宫,作为大宋王朝的核心区域。 其在建筑方面,当真可谓是巧夺天工。 不仅在风格上,奢华大气。 且于那细节当中,也更是精妙异常。 行走在由青石砖铺就而成的路面上,望着周围的一切。 那种享受之感,油然而生。 由于早有盛公公的通报,所以赵吉刚刚步入坤宁宫,皇后便带领着数十名太监、宫女,立在了门口,等候相迎了。 或行万福礼,或行跪拜礼。 从左至右,呼啦啦的一片。 如此场面,当真就是身份的象征。 待皇后挥退左右,与赵吉一起步入内阁之时。 赵吉才有机会,再度细致的打量起皇后来。 即便平日里的赵吉,再怎么舌灿莲花。 可在此时,却也找不出任何言语,来形容那皇后的美。 如若说那柳美人,仅仅只相当于一个尚未熟透的苹果,清新而酸甜的话。 那么面前的皇后,便犹如那熟得刚刚好的水蜜桃似的。 无论何种滋味,都恰到好处。 令人垂涎欲滴,复又心生眷恋之感。 与此同时,赵吉的心中,也生出了这么一个颇为奇葩的想法来。 面前这位皇后娘娘,生得如此美艳端庄,靓丽可人。 可为啥赵佶那个老小子,却对其那般平淡呢? 难道那老小子,不喜欢这种风格的完美佳人吗? 又或者说,其身体的某些部件,根本就不好用了? 所以才对如此佳人,兴趣缺缺? 仅在表面上,维持基本的和谐而已? 若真如此的话,那我岂不…… 念及于此,赵佶忽地心中一慌。 而那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向下瞥了瞥。 脑中嗡嗡作响的同时,脸颊两旁,也流下了些许冷汗。 毕竟这方面,可关系着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呢。 可是万万大意不得。 可这也不对呀? 倘若我的这副躯体,在那方面当真出了问题,那昨天晚上又是怎样与那刘美人,欢好整晚的呢? 既然不是我的这副躯体出了毛病,那赵吉那个老小子,又为何放任如此佳人埋藏于深宫之中,却并不上心呢? 难道在这皇后娘娘的身上,却又有其他不被外人所知的秘密吗? 就在赵吉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坐于对面的皇后柳檀馨,便率先开口了: “官家此次前来臣妾这儿,是有事想问臣妾吧?” 当这个极其温柔且悦耳的声音,骤然钻入赵吉耳中之时,立马便将他从刚才的胡思乱想当中,拉了回来。 可柳檀馨的未卜先知,却当真令赵吉有些不太适应。 这也就使得那脸上,出现了一丝颇为意外的诧异。 可是马上的,就被一丝微笑掩饰了过去: “哦?” “皇后,何出此言呢?” 听见赵吉相询,柳檀馨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回复。 而是径直起身,自他们二人之间的茶几上提起了茶壶,为赵吉无比温柔地倒上了一杯茶: “自打臣妾见到官家的那一面起,官家的两条眉毛,便时不时的皱起。” “而就在刚才,又独自沉思了好一会儿。” “如此这般,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况且平时,官家若无事的话,也是绝对不会到臣妾这里来的。” “所以臣妾刚刚,才有此一问。” 赵吉脸上略带尬笑的同时,心中更是好好地暗叹了一句: 好一个聪慧的女人! 正当赵吉琢磨着,该怎样回复对方的话语之时。 那柳檀馨,便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赵佶身后,轻轻在他头上伤口处探了一下。 见那处的伤口并没异样之后,脸上的神情,方显安心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她在檀口轻启之时,却仍旧嗔怪了一句: “在此之前,宫中的太医不是说过了吗,让官家在伤势彻底转好之前,不要四处走动。” “官家为何不听?” 这贤妻良母般的轻嗔,不禁就令赵吉的心中,大为受用。 心中微荡之际,说话时的语气,便比之刚才更柔和了几分: “我在屋内呆得实在烦闷了,方才行出门来四处转转。” “不打紧的。” “现在,已然感觉不到头上的疼痛了。” 柳檀馨微微点了点头: “官家身系江山社稷,身子骨可万万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不知官家,对于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又打算怎样处理呢。” 赵吉脸上的表情一愣,随即,便立马想到柳檀馨的话中之人,到底指的是谁了。 那丫头现在,既能帮我尽快地适应皇宫当中的生活,极大程度上隐瞒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又能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 我心疼还来不及呢,又怎忍心去罚? 再说了,若不是那丫头被逼急了,推了赵吉那个老小子一把,我又怎能有这个艳福,穿到这里当皇帝? 尽收三千佳丽? 所以呀,无论于情于理,对那丫头,我心中只有感激绝没有半点责罚之意。 可面前这皇后,都已经问了,我若一点都不表示吧,倒也当真说不过去。 念及于此,赵吉便缓缓伸出了手,在自己的下巴上轻抚了几下,故作沉吟之态。 又好似,在掩饰着心中无奈: “皇后此言,甚为有理。” “要不,就这样办吧。” “将那柳美人罚俸半年,以做警告。” “不知皇后这里,意下如何?” 可赵佶的话音刚落,那柳檀馨便立马接上了话茬。 但见其柳眉微蹙,神情错愕间,言语之中尽含不可置信: “官家对那有罪之人,仅仅只罚俸半年吗?” “这惩罚,是不是有点太轻了?” 赵吉对于这个时期的刑罚制度,还不是很清楚。https:/ 这会儿,看柳檀馨如此模样,便顺着接话道: “却不知皇后,对那刘美人,又想如何责罚呢?” 柳檀馨仅仅只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便张口直言,面色坚定一片: “如此重罪,若要臣妾看来,至少也得将其杖刑五十,并赶出宫去。” “若官家感觉不够的话,即便将其直接杖毙,也合情合理。” 第14章 派系纷争 赵吉的喉结处,轻轻抖动了一下。 脸上的表情,更是充满了愕然。 杖刑五十? 就以那丫头的小身板,莫说杖刑五十了,即便连打五下怕是都挺不过去的。 若真打完五十,她那条命估计也就没了。 更何况,这件事的起因也在我呀: “皇后呀,要不这件事你就别管了,都交我来处置吧。” “那柳美人出身贫寒,且年龄甚小,若如此责罚陡然降临的话,怕是她那一条命也就没了。” “若皇后嫌半年太少,那就罚俸三年好了。” 柳檀馨自赵吉刚刚说出那番话之后,便一直用一种莫名复杂的眼神瞅着他。 只把赵吉瞅得心中发毛之后,连带着脸上,也渐渐有了发烧之意: “皇后,你这么瞅着我干嘛?” “莫非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柳檀馨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丝颇为无奈的笑容。 缓缓摇头之际: “臣妾是真没想到呀,那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竟能甚得官家欢心。” “也罢,不过对于外面,官家的三年罚俸之惩戒却是不能说的。” “若真说来,便只能是罚俸终身,并将其品阶降至秀女一级。” “如此做法,也可做警告之意。” “令那些胆敢对官家无礼之人,心存畏惧。” “如若不然的话,怕是像这类事情还会发生。” “官家,你说呢?” 眼前的柳檀馨,不仅言语有理逻辑缜密。 更难得的,还有一颗顾全大局的心。 这不禁又让赵吉在心中,对其高看一眼: “皇后所言甚为有理,那这件事,就按皇后的说法去办吧。” “哦对了,皇后呀,若从最初算来,我把那批阅奏折的公务交由你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 “不知皇后,对咱大宋朝的满朝文武,在心中,又有了哪些看法呢?” “亦或者说,朝堂当中的势力派系又有哪些?” “哪伙势力派系强些,哪一伙势力派系弱些?” “我看你刚才说话逻辑缜密,言语有礼,却不知对这些,又能分析出来多少呢?” “毕竟有些国务,在处理之时,于这方面也得多多考虑才行。” 柳檀馨的甜美一笑,当真可人之极。 娇躯微扭之间,总能让人有一种温柔扑面而来的感觉: “看来官家的伤呀,真是快好得差不多了。” “若非如此的话,今日也不会特意前来这里,考臣妾这些问题了。” “不过这个问题,却难臣妾不住。” “咱们大宋朝的臣工虽多,但若细分下来,却可整理成这几派系。” “一者,是以蔡京为首,童贯、高俅、杨戬次之的一派。” “在其下面,仍有数十位官员。” “可说是其势力,遍布朝堂内外。” “在这里,臣妾便不予官家多做列举了,仅以上面的四位说事。” “就蔡京这一派系而言,不仅囊括的官员众多,而且朝堂当中近一大半以上的权利,也皆在这一派系的掌控之中。” “其影响力,堪称朝堂之最。” “甚至就连家父所在的苏州等地,这蔡京一派的爪牙,也堪称无处不在。” “据说,大宋朝境内,很多官员都对这个蔡京奉承至极。” “甚至,就连许多土豪乡绅,也对其奉若神明。” “每逢节假日,亦或者是其诞辰之时,都会竭尽所能地为其送礼。” “至于其麾下的童贯、高俅、杨戬等辈,不是手掌兵权,就是掌管朝中大半以上的官员升迁。” “由这几人所主导的派系势力称之第一,一点都不过分。” “当然,上述的种种,既有臣妾所知,也有臣妾通过奏折所含之内容,分析出来的。” “若官家觉得臣妾哪里说得不对,也可严辞训斥,臣妾必定躬身静听。” 赵吉明白,这柳檀馨为何会如此。 究其根本就是,蔡京等人,之所以能将势力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还不是跟赵佶那个老小子有着极大关系? 若不是他的识人不明,若不是他的肆意放权。 一直都不遏制蔡京等人的势力分布,又怎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蔡京及其麾下,又怎会缔结出如此庞大的一张职权关系网来? 这会儿,若说蔡京等人有错,那不就等同于将赵吉本人,也给怪罪了吗? 可穿越而来的赵佶,却对柳檀馨上述所说的那些甚为满意。 因为柳檀馨所说的,恰巧就与赵吉心中所猜的,不谋而合。 赵吉给了柳檀馨一个安心的眼神,并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而那柳檀馨,见赵佶并未有直言怪罪之意后,嘴角处,方才流露出一个颇为安心的笑容。 与此同时,她望向赵吉的那双眼睛,其眸中也更加光亮了: “除此之外的一支势力便是,以宿元景,种师道、种师中二位将军,所带的一支势力了。” “这支势力在以往,一直都看不惯蔡京等人的所作所为。” “参奏蔡京等人的奏折,也不知向官家这里发了多少。” “可每每如此之时,那些奏折皆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 “这一派系,历来都主张官家停止修建艮岳,勿要着迷花石纲等物。”https:/ “内修朝政,外平乱民,清修水利,造福百姓。” “可近日以来,这一派系却走到了名存实亡的边缘。” 柳檀馨话音刚落,便满脸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双眼默然之际,好似手中的香茗,也于那一瞬间失去了味道。 赵吉的眼睛,连着眨巴了几下。 两条颇为粗重的眉毛,更在此时聚拢到了一起: “皇后呀,这又是为何?” “据我所知,那宿元景可是当朝太尉,而那两位种老将军,也皆是手握兵权,战功赫赫的沙场老将。” “如此人物,即便不说堪称大宋朝的中流砥柱,也当得是一员治世之能臣。” “如此三位贤臣聚在一起,又怎么会名存实亡呢?” 柳檀馨的柳眉紧蹙,光滑如玉的脸颊之上,更是写满了疑问。 朱唇轻咬之际,一系列的疑问,也从口中接连而出: “虽然一直以来,臣妾都未能有那个机会,与官家一起临朝。” “可这么久以来,臣妾却也从那些奏折当中,知晓了朝中的诸多大事。” “难道官家,当真认为臣妾不知?” “还是说官家,又在有意考教臣妾?” 第15章 自废武功 这会儿,赵吉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而那心中,更是苦水直冒。 我还考教你? 那事情的缘由到底是怎样的,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皇后,你且说来。” “因为我着重想听的,并不是先前所发生的那些事儿,而是着重想听,皇后你对那些事的具体看法到底如何。” “毕竟在此之后,若我政务繁忙之时,没准还会将一些奏折交于皇后来批阅。” “倘若皇后心中,能与我所想高度重合的话,那在政令发出之后,才不会形成诸多尴尬局面。” 柳檀馨的眼皮微抬,漂亮的大眼睛之中存有些许质疑之色。 但是嘴中,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或许官家有自己的考量吧,但在臣妾看来,官家将年近五旬的种老将军重罚之后,关入大理寺内,着实……” “着实与那明君的行事作风,相违背。” 柳檀馨的话音刚落,赵吉便感觉心底咯噔一下子。 赵佶那个老小子,居然把种师道关入大理寺去了? 他爷爷的! 在满朝文武之中,原本就没几个好鸟。 可你这厮,偏偏又将那么一个能打仗的忠心之臣,关入了大理寺中! 你爷爷的,你到底想干啥? 难道,还嫌这大宋王朝垮得不够快吗? 明明都已经‘瘸了一条腿了’,却还仍要将自己的‘双臂废去’。 这,又是何道理? 赵吉连续张了好几次嘴,可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若不予回答,却终究不妥。 可若回答,赵吉又不知该说啥好。 毕竟那日的事情,赵吉根本就不知道因果缘由。 于是这会儿,便只能试探性地来了一句: “那,那个老匹夫惹恼了我,我怎么就不能罚他了?” 柳檀馨脸上的表情,逐渐转淡。 一只洁白的玉手,不知为何,竟在此时捏得煞白一片: “官家,臣妾这里有话想说,可却又怕官家怪罪。” “所以,当真不知该不该讲。” 赵吉面色复杂地摆了摆手: “说吧说吧,我恕你无罪。” 柳檀馨盯着面前,漂浮在茶碗当中的茶叶。 微微思索一会儿。https:/ 紧接着,整个人的气质,仿佛都变了。 望向赵吉的时候,美眸之中更是充满了不平之意: “官家,臣妾也知道,官家平日里甚是倚重那高俅。” “可是,也不能什么话都听那高俅的吧。” “想当初,那种老将军,仅仅只是在朝堂之上,直言劝解了官家几句。” “让官家勿要再筹备那花石纲,劳民伤财。” “理应将那份钱财空出来,勤加练兵,打造军备器械武装军队。” “以便随时用来抵御外敌。” “可官家,却在那高俅的谗言挑拨之下,误信种老将军要养兵自重,妄图陈桥兵变之举再临大宋。” “直接,就将那种老将军重罚五十庭杖!” “不仅将种老将军的双腿打断,甚至就连其性命,也当场不保。” “幸得宫中神医妙手回春,方才救了其性命。” “若是不然的话,那为咱们大宋朝立下赫赫军功的种老将军,此时此刻……” “此时此刻,怕是早已魂飞天外了。” “官家,你,唉……” 柳檀馨说到激动处,便只能以一个唉字结尾。 因为她生怕再说下去,会触怒龙颜。 柳檀馨那愤愤不平的样子,映在赵吉的眼中之时,立马便让他的心中万分无奈。 我他妈都冤死了! 那个小混蛋的所作所为,凭啥都推到我的头上呀? 当初,是我想抢夺那刘美人母亲的骨灰坛吗? 不是啊! 那凭啥却让我的脑袋上,出现这么大一个包呢? 而许久之前那事儿,真是我本人想那么做的吗? 不是呀! 还不是赵佶那个混蛋小子,弄出来的破烂事? 凭啥这一切的一切,都要让我来背锅呢? 我特么都冤死了! 可我这会儿,又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和面前这位皇后娇妻大声说一句,我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并不是赵佶那个小混蛋吧? 倘若当真如此的话,估计眼前这个皇后非但不会信,怕是立马就会将太医院里的太医,全都招来为我治病了。 渐渐地,赵吉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甚感心痛的神情。 连连摆手之际,也道出了心中的补救之法: “皇后呀,你就莫要如此了。” “大不了,我现在就颁下一道圣旨去,将那种老将军从大理寺中放出来吧。” “并派宫中最好的御医,为其治伤还不行吗?” 柳檀馨深感无奈地瞥了赵吉一眼: “官家呀,真当那人说关就关说放就放吗?” “即便官家现在想放,却也得找一个恰当的由头来吧。” “否则,待到官家释放种老将军的时候,蔡京、高俅等人来问,却又如何作答?” “那蔡京一党,与宿太尉、种将军等人早就不合了。” “眼下,既然能将种老将军送入大狱之中,那么蔡京一伙,又怎能轻易让其从狱中出来呢?” “再者说,官家你可是金口玉言呐,如此的朝令夕改且没有任何的合理由头。” “那皇权的威严何在?” “官家的威信,又何在?” 自打赵吉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感觉万分无奈。 欲想张口为这件事做补救,可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若事事都问面前的这个皇后吧,又怕问得太多了说得太多了,会露出马脚来。 一时之间,竟也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柳檀馨见赵吉脸上的愧疚之色甚浓,于是心中,也安稳了大半。 因为在此之前,她就怕自己一旦将这话说出来,会遭到赵吉怪罪亦或者斥责。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吉便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轻捏了一下。 回过神儿来之时,那柳檀馨便已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官家,真想为这件事做出些许补偿的话,那便去看看繁花妹妹吧。” “那繁花妹妹,为了自家老父的事,可谓是忧心之极。” “怕惹恼了官家,竟一连找了臣妾数次之多。” “就盼望着臣妾,能与官家说说情。” “而臣妾这里,刚想好由头欲见官家,却没曾想,官家竟当先一步来了臣妾这里。” 赵吉轻轻叹了一口气: “皇后所言甚是,我是应该亲自过去看看她。” …… 当赵吉离开坤宁宫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然全黑了。 在盛公公的指引下,赵吉也再度返回了尚书房。 心思烦乱之际,便想让盛公公将刘美人叫来相陪。 可是突然之间却想到,那刘美人身体有恙。 于是,便按下了这个心思。 打算明日一早,带一些精致糕点去看看她。 第16章 坐卧不安的林冲 次日一早。 赵佶正在梦中,与十数名面容娇美身材火辣的女子温柔互动之际,耳边,就传来了阵阵异常轻柔的呼唤声: “官家,臣妾恳请官家沐浴更衣。” 赵吉在龙榻之上,异常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缓缓睁眼之际,一个从没见过的身影,便已然立在了龙榻之外。 这人,虽不似刘美人那般娇小可人,却也生得恬静靓丽。 虽不如皇后那般身材火辣,但却也有着颇为傲人的身形曲线。 微微愣神之际,便下意识地冲着外面来了一句: “爱妃且进来,我有话要对爱妃说。” 立于龙榻之外的女子,在听闻这番话之后,脸上稍有异样。 但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之后,便用一双小手挑起了围帐,缓缓走了进去。 这会儿,立于赵佶眼前的这个女子,虽不及那柳美人清丽可爱,但那双柔媚而又多情的眸子,却也被赵佶勾的心神微荡。 赵吉只一伸手,就把那宫装佳人拉到了龙榻之上。 随即的一个翻身,就使得这二人的距离,骤变为零。 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呵气如兰,俏脸红润的艳丽佳人,赵佶的心中,也是酥痒难耐。 阵阵滑腻触感缓缓而来,更使得赵佶的喉咙之中,阵阵发紧。 赵吉的身下佳人,陡然遇此变故,一颗芳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愕然了许久之后,方才用着极度羞怯的声音,缓缓道了一句: “官,官家,现在天色已然大亮,不,不可如此……” “若官家当真喜欢臣妾的身子,待到傍晚之时,臣妾自当百般迎合……” “现在,可……” 可赵吉也不待那佳人说完,将头一沉,就埋在了佳人的脖颈之间。 张口之时,语气也是温柔至极: “昨天,我记得不是你为我宽衣的。” “那柳美人呢,现在又在何处?” 那宫装佳人,神情复杂,语气微颤: “那柳美人,现已降级为秀女。” “这会儿,已然没资格主动来服侍官家了。” “所以今日,臣妾才会来服侍官家沐浴更衣。” 当赵吉从那宫装佳人的口中,听闻这番言语之后,也是既无奈又失望的。 心中,不禁对于柳美人的愧疚之意更甚。 虽说身下这美人,无论从身材与样貌来说,都是上品。 倘若能与其春宵一度的话,也是当真销魂得很。 但由于来路不明等原因,赵吉也不敢与之发生太过深入性的关系。 倘若此女,是那蔡京,童贯,高俅等辈刻意安插过来的细作呢? 其目的,就是为了监视我的。 那我再放任下去,岂不就等同于主动上钩了吗? 念及于此,赵吉心中的情欲之火,不免也散去了大半。 将那佳人从龙榻上扶起来之后,便任由围帐外的数名宫女,为自己沐浴更衣。 …… 林冲自从昨晚回家之后,便一直心事重重的。 无论家中的林娘子怎样相询,那林冲就是不言语。 待一晚过后,那林冲仍旧如此之时,林娘子也终于坐不住了。 身边的家务也不做了,就坐在林冲身边,静陪着自家夫君: “官人,你这是怎么了?” “为何从昨晚回来之后,便一直是这番模样了?” “你,你可莫要吓为妻呀。” 林娘子轻晃林冲的手臂许久之后,林冲方才从沉思当中回过神儿来。 面色疲惫一片,说话之时,更是略带沙哑: “昨天,我提刀追杀那陆谦狗贼之时,却让我遇到了一个,怪人!” 林娘子秀眉微蹙,嘴中喃喃自语: “怪人?” “如何怪了?” 林冲面色深沉地长叹了一声: “那人,虽长得颇为年轻,但所说之言语,却总能说到我的心里去。” “就好似,事先早已知晓我的心中所想一般。” “那人不仅说出了,咱家近日以来所遇之困境,更对我说,今后若想避难,必然就要远离京城。” “如若不然的话,如若不然的话……” 林冲越说,那对眉头皱得便越紧。 待到最后,两条粗重的眉毛,几乎就要搅到一起去了。 面上的神色,也亦是难看之极。 而这会儿的林娘子,正等着自家夫君把话往下说呢。 可这会儿,林冲却突然住嘴不言了。 这不禁就把林娘子给急坏了: “官人,官人何故不言了?” 林娘子的话音刚落,那林冲便重重地叹了一句。 一双放在膝盖之上的大手,也因心中纠结无奈等原因,被捏得煞白一片: “如若不然的话,用不了多久,我林冲必然会落得一个有家难回,有国难报,有妻难寻的境地!” 林娘子的美目圆瞪,檀口微张,面色急变。 内心之中,更是慌乱之极。 二人沉默良久之后,林娘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官人,那人除了上述那番话外,还说了些什么?” “官人又是否能从那人的话语当中,挑出些许破绽来?” 林冲缓缓自床边站起,又在卧室内若有所思地踱了两圈: “那人在临走之前,又给我留下了三十二个字。” “遇董而霉,遇薛脚摧。” “逢庙必入,倒屋没住。” “逢柴而美,逢陆心灰。” “遇山而止,勿忘来处。” “至于破绽……” “我连这三十二个字,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都猜测不出,又何谈去找破绽?” 林娘子从床边缓缓而起,便皱眉沉吟着,便缓慢而行。 最终,停在了林冲对面: “那董、薛、柴、陆好似是姓氏。” “不知官人以前,又可曾认得这几个姓氏之人?” 林冲咬牙冷笑了一阵: “却只认得一个姓陆的陆谦!” “除此之外,却是没有了。” 听完了自家官人的那番话后,林娘子刚刚还颇为明亮的眸子,于这刻也暗淡了下来: “看来这三十二字,咱们却是猜不出了。” “却不知那鲁大师,猜不猜得出来?” “官人若有闲暇,不妨就去寻那鲁大师吧。” “没准鲁大师佛学精深,能猜出来呢?” 由于此事,已经困扰林冲已久。 所以,在得了自家娘子的提示之后,林冲匆匆用过早饭之后,便直奔鲁智深所在的大相国寺。 那鲁智深也是个豪爽之人,这会儿见自家兄弟主动来寻,泼皮们的武艺也不授了,菜园子也不浇了。m..nět 只唤来一众泼皮,便想让他们去买酒肉,用来招待自己的好兄弟。 可鲁智深的这番举动,却被林冲给拦下了: “兄弟莫要如此,我此次来寻兄弟,并不是想与兄弟吃酒的。” “而是有些事儿,想找兄弟商量。” 第17章 剁了高俅狗头 鲁智深见林冲的面色认真不似玩笑,于是也就听从了对方所说。 挥退众泼皮之后,就把林冲让到了椅子上: “却是何事?” 鲁智深说完这话之后,那双粗重的眉毛便忽地上扬。 嘴边,也颇为兴奋地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笑容来: “难不成,兄弟已经想好了?”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兄弟二人今晚便乔装打扮一番,趁着夜色,杀入那高俅老贼的府邸去。” “若能割下那高衙内的脑袋,亦是不亏。” “倘若能将那个不干人事的高俅一并稍上,却是更好。” “如若上述两事皆都不成,大不了咱们二人,来世再做兄弟。” “总好过现在,每日里受那高衙内的窝囊鸟气,来的强!” 话毕,这鲁大师也不犹豫,单手一抄,就从墙角处把自己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提了过来。 可那林冲见此情景,内心之中却喜忧参半。 他喜的是,我的这位兄弟如此仗义,为了自己的私事,竟然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 可他忧的却是,自己今后,还想着在东京城继续生活下去呢,如若被对方这莽撞的性子牵连了,那又如何是好? 念及于此,林冲赶忙摆手道: “兄弟,你误会了。” “此次我来,并不是这个意思。” “前日,那陆谦来我家找我,说是要……” 林冲先是把陆谦诓骗自己,害得林娘子差点被高衙内侮辱的事儿说了。 随后,又将持刀追赶陆谦,复又‘偶遇’赵吉,以及赵吉留下那三十二字的事儿,道了一遍。 对于发生在自家兄弟身上的遭遇,那鲁智深也是气得咬牙切齿。 可当他听闻那三十二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止不住的凝重起来: “想当初,俺离开那五台山文殊院之时,俺的师傅智真长老,也曾对俺说过十六字真言。” “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水而兴,遇江而止。” “从文殊院来大相国寺的一路上,俺也曾仔细琢磨过这十六字真言。” “但终究是没有半点头绪。” “说不好他日应验之时,便能通晓其中的含义了。” 林冲目光深邃的点了点头。 随后便想与鲁智深告辞,离开此处。 可还没等他张口呢,鲁智深那暴躁的声音,便先起来了: “兄弟,要俺说,应在你身上的一切不平之事,皆由那高衙内而起。” “若没那个腌臜畜生,兄弟今日,又怎会如此心烦?” “莫不如就像俺刚刚所说那般,咱们兄弟二人今夜便动手。” “只要能剁了那高俅父子二人,兄弟心中的这口恶气,自然就能出得来了。” 林冲双眼微闭,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你辱我,我欺你。” “你砍我,我杀你的。” “冤冤相报何时了呀?” “什么时候,又是个头?” “况且,就如兄弟刚才所说的,凭咱俩的一身武艺,杀入那高府不难,甚至打杀了高俅父子也不是啥难事。” “可在此之后呢?” “朝廷必定会在整个大宋朝内通缉咱们二人,自此以后,咱俩就再没安生日子可过了!” 鲁智深鼓着腮帮子,就想开口接话。 可那话语,愣是顿了好久都没出来。 到了最后,便只能满脸无奈地叹了一句: “也是,兄弟有家有业,还想日后奔个好前程呢。” “不像俺,孤身一人,有些事儿,做也就做了。” 可那鲁智深说着说着,不由得语调又高了起来。 面目之上,也更多了几分急切: “可那高衙内,偏偏就是那种爱欺负人的人。” “你越是忍让,越是不与那人一般见识,那人越是来劲越是过分,越是认为你好欺负!” “倘若,倘若……” 鲁智深还待再说,可刚刚一直都很少言语的林冲,这刻,却突然指着门外的一片空地,较为惊讶地来了一句: “智深兄弟,前几日我来此地,明明见那处有棵杨柳树呀?” “为何今日来此,那棵柳树却不见了呢?” 鲁智深神情复杂地瞅了林冲一眼,随后又略显无奈地瞥了一眼门外。 苦笑了两声: “那棵柳树,虽长势喜人,但那树上,却住了一窝乌鸦。” “整日里叫得紧,惹得俺心中甚烦。” “就于前几日,俺便一用力,将那柳树拔了去。” “自此以后,也算彻底清净了。” “否则,若任那乌鸦再在那处聒噪,俺怕是在这儿住下去,只会烦死!” …… 赵吉在宫中吃过午饭之后,本想去寻柳美人的。 在得知那丫头被贬为秀女之后,赵吉一直都在担心那丫头吃不好睡不暖。 到时候,有自己给那丫头撑腰,虽不至于让她直接上调品阶,但也能让那丫头好过一些。 可赵吉刚把盛公公唤来,欲让他带自己去找柳美人,心中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种师道的女儿,现在似乎正急着见我呢。 我现在若不去她处,帮忙处理种老将军的事儿,拖到最后总会无比麻烦。 更何况,这事儿也是赵佶那老小子做下的孽。 我现在身为继任者,也理应该为这件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念及于此,赵佶便叫过盛公公,让他带自己前去种婉容的住处。 这种婉容,便是那种师道的大女儿。 因其品阶为正五品,所以,当初便赐了一个婉容的称号。 其本名原为:种繁花。 …… 这是一座,颇为雅致的庭院。 四周,假山,池水,梅林,秀庭,一应俱全。 偶有寒风吹过,远处的梅林便如迎风摆柳一般,徐徐而动。 阵阵素雅淡香,清新而悠远。 嗅之,令人心旷神怡。 就在赵吉边走边欣赏周遭美景之时,这一殿的小主、宫女、太监们,便已然立于门外,焦急张望了。 见赵吉从远处行来,便赶忙各自行礼,恭迎赵吉龙驾。 立在众太监、宫女之前的,是一个颇为柔媚的女子。 虽妆容轻简,美眸略红,但却仍能从其眉宇之间,感受到那股极其细腻的柔媚韵味。 上身丰满,下肢修长。 在颇厚冬装的加持下,虽难见腰身。 但在赵吉猜来,应该也是不差的。 第18章 赵吉捉奸? 特别是那对略显丰腴的火热红唇,以及凄楚可怜的那对小眼神。 总能恰到好处似的勾起人,心底的保护欲望。 使人迫不及待地,就想将之揽在怀中,与之抵死缠绵。 待到两拨人走得近了,赵吉就赶忙快走几步,抓住了种繁花被冻得略显微红的小手。 语气之中,关心之意甚浓: “爱妃何必这么早便出来相迎呢?” “瞧把爱妃冻得,我心甚疼呀,知道吗?” 种繁花被赵吉这番热烈表达,弄得心中羞喜。 臻首微垂之时,方才来了句:https:/ “官家这次,主动来看望臣妾。” “臣妾惊喜还来不及呢,又怎敢心生怠慢之意?” “即便今天,在这儿等得久些,若能看到官家,心里也知足了。” 行礼过后,种繁花便任由赵吉拉着小手,二人缓步进入了内室。 这是一间,颇为雅致的屋子。 山水图,字画帖等物,几乎随处可见。 室内淡淡幽香若有若无,却是那窗口处,养着的几盆花草所致。 笔墨纸砚位于卧室里,大红色窗花剪纸位于门两旁。 当真是,雅致异常。 正当赵吉想开口询问,眼前的这些,是否都是出自她之手的时候。 那种繁花,便忽地跪倒在了赵吉的身旁。 朱唇未启,但那眼泪,却早已流下。 声音之中,也亦是悲切异常: “呜呜呜……” “官家,还请官家救我父性命。” “如若不然的话,臣妾,臣妾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种繁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禁也把赵佶弄得满脸错愕。 心思微乱之际,便再也没有了欣赏满屋精致的兴趣。 缓缓低头之际,种繁花那梨花带雨般的可怜模样,便映入了赵佶的双眼之中。 使其既心疼,又无奈: “爱妃呀,有什么话起来说嘛,你这般,却让我心中要不难受。” 赵吉说完这话,便想将种繁花从地上扶起来。 可那种繁花,却在此时坚定异常。 无论赵吉再怎么扶,就是不从地上起来: “若官家不免我父之罪,我父用不了多久,便会亡故于牢狱之中。” “到了那会儿,臣妾再活于世上,也没什么滋味了。” “既然如此,莫不如今日便跪死在这里!” “也好过他日,受那老父离去之痛楚。” 这会儿的赵吉,当真就想立刻赦免那种师道的罪过。 如此一来,即能让面前之佳人,转痛为喜。 又能让自己在今后,多一军中助力。 可问题是,蔡京那一派系,又怎能同意? 如果采用强硬手段的话,他日必定会给自己带来很多未知祸患。 所以此刻的赵吉,在心中纠结良久之后,便只能茫然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刚想张口安慰种繁花,让她此刻不必焦急,日后必定会救她老父出狱之时。 便见到稍远一处的违帐,忽地抖了两下。 赵佶的眉头轻皱,忽地暗道。 此时此刻,这屋内也没阵风吹过呀? 怎么那处的违帐,却忽地抖动起来? 难不成…… 那处,藏了人? 念及于此,赵吉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越发复杂起来。 语气之中,也满含质疑: “爱妃呀,莫非在我来这儿之前,你这里还有其他客人不成?” 赵吉此言一出,种繁花脸上的表情,便忽地急变了数回。 惊讶有之。 纳闷有之。 担心后怕之意,更有之。 可是马上地,就被她强自平稳下来。 之时那语气当中,却仍含几许惊慌失措: “没,没有呀。” “臣,臣妾这里,平日可是很少有人来的。” “一定是官家看错了。” “那日,官家头部受创,想必近日以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今日既然来到了臣妾这儿,那便让臣妾好好服侍官家休息一会儿吧。” “有,有关于家父的事儿,待官家休息过后养足精神之时,再去处理也不迟。” 这会儿,那种繁花的遮掩之语越多,越关心赵吉的身子,赵吉的心中便越是怀疑。 眼见着对方,马上就要将他搀上秀床宽衣解带了,赵吉嘴角不住冷笑的同时,心中,更如惊涛骇浪一般,汹涌不止。 你越是遮拦越是隐瞒,我就越是要看看,在你这屋内,到底藏了什么不便被外人看见的东西! 想那宫外之人,若要不声不响进得宫来,势必千难万难。 既是如此的话,那躲藏在违帐之后的那人,必定就是太监一类的人物了。 赵吉一想到,在不久之前,眼前这个妩媚妃子,很可能就是与太监在一起鬼混的时候。 心中,就气得要命! 你我之间,虽是头一次见面。 但那夫妻之间的关系,却是存在的。 倘若你敢在这儿,搞那些对食、面首之类乱糟糟的东西。 那就休怪我,不念夫妻情分了! 念及于此,赵吉突然大手一挥,便将种繁花的两只柔嫩小手,摔脱到了一旁。 紧接着,猛地前行十数步,便来到了刚刚略有异样的违帐前。 当种繁花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那颗心都好似跳到了嗓子眼一般。 一整张俏脸,更被吓得煞白一片。 可这会儿的她再想阻拦,已然是来不及了。 因为就在种繁花张嘴的一瞬间,那赵佶,便已然将遮在眼前的违帐,猛地扯了下来! 随着那条违帐的缓缓下落,赵佶心中的怒火,也达到了顶峰。 可在那违帐骤然落地的一瞬间,一抹凛冽寒光,却朝着赵吉的脖颈处激射而来! 速度之快,仅仅只在眨眼间,便已然来到了赵吉的脖颈处。 赵吉,懵了。 因为在此之前可万万没想到,如此这般普通平常的举动,却能让自己命悬一线! 与此同时,先前躲藏于违帐之后那人的面目,也在这会儿展现在了赵吉眼前。 那是一个,长相颇为清丽的少女,根本就不是什么太监! 三千青丝,用一只银色蝴蝶卡束缚于脑后。 两绺发丝,垂于白皙的额头两侧。 柳眉细长,凤眼灵动,琼鼻挺翘。 红润嫩唇开合之际,一对可爱的小虎牙,若隐若现。 一身黑色劲装,腰间着紫金玉带。 这会儿,正满脸怒色的单手提起一柄龙泉宝剑,剑锋直抵赵吉颌下三寸处。 即便以往的赵吉舌灿莲花能言善道,可这会儿,却也不知该说啥好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抹颇为怪异的念头,也在此刻骤然而生。 莫非,莫非我这个爱妃不喜男人专爱女人? 这…… 第19章 造孽呀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是该及时劝导呢,还是该视而不见呢? 哎…… 这倒是个挺让人犯难的问题。 可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却是,这女人也太大胆了一些,居然敢拿宝剑指着我。 就在赵吉心中胡思乱想,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的时候…… 那种繁花,便赶忙从远处行了过来。 面容之上,更是惊骇欲绝。 连带着她的那双小手,也在此刻微微发着抖: “似锦,那可是官家呀!” “你,你快些将宝剑放下,放下!” 岂料,那个叫似锦的少女,在听完了种繁花的大声劝阻之后,非但没立即弃剑,反而却将那剑柄,握得更紧了。 玉牙紧咬间,美目之中,更是微微泛起了红: “既是那大宋官家,那便正好!” “我还怕他是假的呢!” “姐,就是眼前这贼,还咱父亲那般凄惨。” “事到如今,却还生死不知!” “你怎地还要这般维护于他?” “且等小妹今日,斩杀此贼,为咱父亲报仇!” 种似锦的话音刚落,手腕一抖,便要将手中宝剑刺入赵吉的脖颈之中! 可这会儿的赵吉莫说躲避了,即便连脚下的步子,都难移动半分。 心中更是惊骇的,更是连连高呼: 这位大姐呀,我可不是那个小混蛋呀!https:/ 你若此时将我杀了,那我可就冤死了。 无论是前一世的赵吉,还是那个倒霉官家赵佶。 身上,那都是一点功夫都不会的。 这会儿被人用剑抵住脖子,没有当场大叫就已然不错了。 又怎有化险为夷的能耐? 眼见着赵吉马上就要毙命当场了,快速向此处奔来的种繁花都要吓死了。 心中焦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纤手一抬,便直向那口宝剑的剑尖处握去。 在那一瞬间。 赵吉将眼睛闭上了,心中除了无比郁闷之外,有的便只是: 老天爷呀,你不公呀! 我他娘好不容易穿越一回,还没等享受左拥右抱艳福无边呢,便先让我身死这处了。 这,是不是也有点太坑人了? 种似锦一剑刺出,当看见姐姐的小手之时,却已然来不及收回了。 心中惊气之际,一抹无奈,也油然而生。 姐姐,你为何要去救那个混蛋! 今日我将他杀死,也好过明日,天下间的众多百姓受苦! 真是被你气死了。 种繁花眼见着雪白利刃没入手中,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为了不让眼前之事无法收场,却只能如此作了。 手心剧痛之际,心中也满含悲凉。 此刻,我出手救下害父仇人,是否真的就是不孝顺? 在此之后,我那性格火辣的妹妹,也必定不会原谅于我。 真是难死我算了!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般的痛呼拔地而起,片片血花,也自种繁花的手心处顷刻绽开。 赵佶,愣住了! 因为他可万万没想到,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的种繁花,会以一只肉掌去抓那三尺青锋! 而那种似锦,也在一剑刺出之后后悔不已。 精英泪珠簌簌而下的同时,那柄宝剑早就扔到了一旁。 纤腰一转,便将自家姐姐搂在了怀中。 看着那血红一片的手掌,心中,更是疼痛万分: “姐姐,你为啥那么傻呀?” “我要去杀那个坏蛋,你去为何要去挡?” 种繁花凄然一笑,一条胳膊,也因手掌上传来的刺痛,震颤不止: “小妹,你不懂呀。” “今日,官家若活,那咱父亲还尚有一线生机。” “倘若官家死于你手,那咱父亲也断然活不了。” “更何况,官家身系江山社稷,一旦突然亡故,那整个大宋必然会乱做一团。” 种似锦此时的心中,又烦又悔。 刚想从旁边找些纱布,为姐姐包扎伤口。 却见那赵吉,早就从旁处取来了纱布,此刻正欲给种繁花包扎伤口呢。 种似锦本想将赵吉赶到一旁去,可是却被种繁花制止了。 当种繁花望向赵吉的时候,神色当中也是异常复杂: “我家小妹不懂事,刚刚惊到了官家,还望官家千万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这伤口,还是由臣妾自行包扎便好,怎敢劳烦官家亲为?” 说着,便想用另外一只手,把赵吉手中的纱布拿过来。 可是,却被赵吉让了过去: “其他事儿待会儿再说,我先为爱妃包扎伤口。” 说完之后,也不顾种繁花的各种推拒,坚持着要为其将手包好。 脸上所流露出的种种心疼与不忍,映在种繁花的水润双眸时,也不禁让其心中,荡起了层层涟漪。 种似锦略含敌意的瞅了赵吉一眼后,便将头扭到一旁,不去看他。 语气之中,也如刚才那般,冷冰冰的: “姐,就让他帮你包扎伤口吧。” “如此一来,也算是为他当初所造下的孽,赎罪了!” 种繁花本欲再说些什么的,可连续张了几次嘴,却终究没有说出任何言语来。 直至,赵吉为种繁花包扎完伤口之时…… 种繁花也没多犹豫,双膝一软,便跪在了赵吉的面前。 面色坚定一片,双眸之中,也亦是复杂之极: “官家,刚刚小妹之作为,已然惊吓到了官家。” “臣妾作为其家姐,自有推脱不开之责任。” “还请官家重罚之,以平心中怒火。” “只求官家能看在小妹年幼,勿要怪罪其鲁莽行为。” “如此一来,臣妾即便受再大的苦,遭再大的罪,也无半点怨言。” 说完这些后,种繁花又给赵吉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只磕得额头红肿一片,方才停下。 种似锦眼见着姐姐如此,那颗心都要疼死了。 抬手,就想将姐姐从地上拉起来。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种繁花的身子就是不动一点儿。 到最后急了,泪水便再一次地夺眶而出。 待到伤心处,整个人都抽噎起来: “姐啊,你,你求那个混蛋干嘛?” “那就是一个是非不分,好赖不晓的狗东西!” “倘若他真识好歹,当初,又,又怎会将爹爹重打一顿,复又关入那大理寺之中?” “咱爹说错啥了?” “啊?” “不就是奉劝这混蛋,不要贪图享乐,莫要劳民伤财。” “无论将那些银两省下来,整顿军务还是改善民生,都是极好的。” “仅此一言,仅此为国为民之言,便被眼前之人打折双腿,下了大狱。” “如此不识好歹之人,姐你此刻这般求他,却有何用?” 第20章 今生无悔! 种似锦越说心中越气,越说心里越寒。 待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了。 种繁花听了自家妹妹这话后,便凄惨兮兮的笑了起来。 看那模样,就好似痴傻了一般。 不知怎么的,看见这一幕的赵吉,忽地感觉鼻子微酸。 双眼微红之际,就连那呼吸,都有些发紧了。 随着喉咙深处的阵阵发紧,便不由得将头,扭到了别处。 被人冤枉的感觉,是真他娘的难受呀! 可这份冤枉,我特么还得继续受下去。 谁知道赵佶那混蛋,这么多年,还干了哪些缺德事? 呵呵…… 这,就是所谓的,欲戴其冠,必受其重吗? 随着阵阵感慨,由心而发。 赵吉也仿佛在那一刻,老了好几岁。 嗓音之中,既含无奈,又藏坚毅: “种爱妃呀,你先平身吧。” “我,不会怪罪小妹的。” “毕竟,在此之前,我所干的人事儿,也确实不太多。” “我作初一,小妹作十五,也很合理。” 随着赵吉的缓缓转头,种繁花也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姐俩的眼神,在此刻,皆都放在了赵吉的身上。 赵吉看了看神情复杂,泪痕犹在的姐妹二人。 而后又瞅了一眼,被种似锦丢到远处的那柄,剑尖沾着大片血迹的龙泉剑。 “小妹,那柄龙泉剑,能借我用用吗?” 种似锦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双眼之中不解之意甚浓。 正当她缓缓转头,欲问姐姐的意思之时。 赵吉已然来到了那柄宝剑旁边。 弯腰,取剑。 凝神观望剑刃之际,一抹欣赏之色,也于眸中若隐若现: “真是好锋利的一柄宝剑呐。” “倘若斩人头颅,必定迅捷无比。” 叹完过后,赵吉便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m..nět 拇指、小指微屈相贴。 其余三指,并拢指天。 面色,坚定一片。 言辞,更是掷地有声: “我赵吉,有生之年,必定会让种老将军得脱牢笼。” “许其一世,戎马富贵。” “若违此言,该剑必斩我之头颅。” “此誓既定,今生无悔!” 种氏姐妹二人,在刚刚赵吉发誓的那一刻起,便愣住了。 因为她俩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那个浪荡皇帝,轻佻昏君,居然会在此刻发下如此重誓来。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受佛、道两家思想所惑,在一般情况下都对那赌咒之誓,深信不疑的。 此刻,这姐妹二人眼见着对方发下如此重誓来,心中,也不由得安心不少。 毕竟她们姐妹二人,折腾许久,为的又是啥? 还不是想让自家老父亲,能够早些得脱牢笼吗? 这会儿,既然得了赵佶的这般誓言,种氏姐妹二人的心中,也算安稳了不少。 看着眼前的姐俩,面容之上的神情逐渐变缓,赵佶心中的忐忑与无奈,也骤减了不少: “爱妃呀,小妹,你俩就别在地上跪坐着了,赶紧起来吧。” “这会儿的天气,多凉呀。” “午饭吃过了没?” “若是没有的话,我现在便让人传膳吧。” 赵佶说着,便欲走出门去,找那盛公公传膳。 可还没走出几步呢,种似锦便几个箭步拦在了赵吉的身前,面色之上警戒之意甚浓。 赵吉无奈一笑,脸上的表情更是哭笑不得: “小妹呀,你这是干嘛?” 种似锦冷冷地瞥了赵佶一眼,随后,便将臻首扭到了一旁: “我信不过你!” 就在赵吉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种繁花便行了过来。 面容之上,颇为平静: “小妹呀,让官家去吧。” 种似锦心中一凛,忽地转头看向姐姐: “姐,他若是……” 可种繁花,还没等自家小妹说完,便出言打断了: “让他去吧,我相信他。” 种似锦的小嘴一噘,神情之中满含不情愿。 微微犹豫之后,便冲着赵吉十分厌烦地挥了一下衣袖。 赵吉苦笑摇头,随后便行出了屋内。 不知何时起,门外,竟洋洋洒洒地飘起了小雪花。 近处的小亭,稍远一些的荷花池,以及最为远处的假山之上,皆都披上了一层银装。 阵阵冷风吹来,也让赵吉把心中的纷乱,理清了不少。 那种小妹,虽然对我持剑相向,甚至还曾一度将我斩杀剑下。 但其直爽的性子,以及为了家人就敢豁出一切的行事风格,到真让我记恨不起来。 倘若换位而处,没准儿,我做得比她还过分呢。 那种师道、种师中二人,对于大宋朝的江山稳固而言,到底有何种作用。 这点,我或许比这个时代的任意一个人,还通透明白。 但眼下这事儿,却万万急不得。 否则,一旦引得蔡京那一派系狗急跳墙,于我而言,就大大不妙了。 …… 自从赵吉离开这间屋子后,那种似锦就将自己的宝剑时刻提在手中,侧身挡在自家姐姐身前。 那眼神,更是甚为犀利的打量着四处门窗。 如此姿势保持的久了,种似锦的手腕,不免也有些酸。 而在她翻转手腕的时候,偶尔,也会转过身来,与家姐聊几句天: “姐,你……” “你后悔入宫了吗?” 种繁花轻抚着自家小妹的耳朵,怔怔望向门口的同时,脸上的表情之中,也满含追忆之色: “姐在入宫之前,根本就没与官家见过面。” “你说,后不后悔?” “莫看咱爹爹当时手握一部分兵权,但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仅仅也只比那末流,强上三分而已。” “在民间之时总听说,咱们大宋朝在开朝之初时,便已然被那些手握重兵的将领们吓怕了。” “当初还小,也不懂。” “可当姐入宫之后,朝中的那些事儿听闻的多了,也就渐渐明白那些话背后的引伸含义了” “若非如此的话,朝中那些手握重兵之辈,为何不是太监就是根本不晓兵理的谄媚文臣?” “或许,也就是因为如此,当初爹爹才会将我嫁入宫来侍奉官家。” “为的,便是能保咱们种氏一族,长久平安。” “可现在呢,哎……” 种似锦听到此处,不禁小嘴一噘。 第21章 种师道 刚想开口骂那赵佶两句,房间的门,便被人推开了。 种似锦心中一紧,一下子就将手中宝剑提在身前。 看那样子,好似随时都能冲杀出去一般。 当看见那人是赵吉的时候,虽然脸上浮现一丝讶异之色。 但马上,就被她掩饰过去了。 立于门口的赵吉,见此情景,心中当真是既无奈又好笑。 刚想开口调笑两句,却又发现此刻不合时宜。 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妹,爱妃,御膳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你二人赶快放好桌子吧。” 种似锦闻言楞了一下,倒是种繁花反应相对快一些。 先是一把将种似锦手中宝剑拿了过来,放到秀床角落处。 随后又招呼着种似锦,将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 赵吉见那姐妹二人收拾完毕,于是便将候在门外的一众传膳宫女,召了进来。 这一顿饭,三人吃得各具‘风格’。 赵吉吃的略慢,总在时不时的找着话题,与那姐妹二人拉进关系。 而种似锦,自从满桌子的菜品上完,就在用一种报仇雪恨般的方式干饭。 风卷残云,胃口甚佳。 对于赵吉递来的,能够活跃饭桌气氛的话茬,这丫头总是爱理不理的。 倒把赵佶弄得,心中苦笑。 反观种繁花,进餐的速度尚可,可每每与赵吉聊天的时候,却总会莫名愣神儿。 也不知在心中,想着什么。 饭后。 种繁花本欲在与赵吉闲聊一会儿,再入正题的。 可她妹妹种似锦,心思却比姐姐简单直接多了。 碗筷向前一推,板着一张小脸便来到了赵吉面前: “我们姐妹,现在便想去大理寺中见见父亲。” 赵吉仅沉吟了一会儿,便直接开口: “这没什么问题,只是你们姐妹二人,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种氏姐妹互相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皆瞧出了不明所以之色。 待缓缓转头,看向赵吉之时,那股不明所以,却又忽地转为深深的戒备。 种似锦当先出声: “什么条件?” “我可警告你,那条件莫要太过分!” “否则的话,即便不用宝剑,仅凭一双肉掌,却也能将你轻松放倒!” “你……” 种似锦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种繁花一把拉了过去。 连带着那抹红唇,也亦被她用力捂住: “官家,小妹年幼无知,说话更是口无遮拦。” “官家切莫怪罪。” “臣妾在这儿,给官家赔礼道歉了。” 种繁花说着,便要跪下行礼。 可是,却被赵吉拦住了: “无妨无妨,小妹她为人耿直,言语爽快,心思单纯。” “端的是……” 赵吉搜肠挂肚了一番,方才想到以下形容词: “端的是可爱活泼,娇憨可人。” “我又怎会怪罪呢?” “我的那个条件便是,你们姐妹前去大理寺看望父亲。” “如若有人问起那便说,是你俩恳求官家已久,最后官家觉得烦了,方才准许的便可。” “至于其他那些,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向外人提起,知道吗?” 赵吉话音刚落,那种似锦便想张口插嘴,只可惜那嘴巴,仍被姐姐用力捂住了。 种繁花美目流转,仅沉吟片刻,便语笑颜开的对着赵佶行了个万福礼: “多谢官家。” …… 种氏姐妹直至傍晚时分,方才来到大理寺。 在拿出了赵吉所给的通行手谕之后,这姐俩,也十分顺利的见到了父亲。 然而这会儿的种师道,早就没了往日里呼喝千军时的威风凛凛。 有的,仅仅只是一个,被党派之争磨去锋芒的沧桑老者而已。 虽衣着破烂,发须凌乱。 但那精神头,尚还不错。 种氏姐妹见此情景,心中自然伤心之极。 掏出随身携带的药品,便想为父亲医治伤口。 可是,却被父亲满脸和蔼地拒绝了。 原来,那种师道虽然在朝堂上被打的双腿俱断,但被关入这里之后,却得到了许多狱卒的照顾。 众人既同情种师道的遭遇,又为其感到惋惜。 于是便纷纷出手,为种师道筹措良药。 月余之后,不仅种师道的双腿渐渐恢复,甚至就连他以前带兵打仗之时的隐疾,都有了长足的恢复。 这,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吧。 当种氏姐妹知道父亲这段时间,在牢狱之中的奇遇后,不禁也是喜极而泣。 种似锦心中满怀感激遍是希望的同时,便想将今日发生在皇宫之中的事儿,以及赵吉对天发誓的事儿,当场讲出来。 可那话仅才吐出小半句来,就被自家姐姐捏住了手腕。 种似锦感觉手腕一疼的同时,内心之中也升起了极为浓重的不解之意。 但在此时,却也及时住了嘴,任由姐姐将话岔开。 眼下,既然老父亲在狱中过得安好,这姐妹二人也算安心了。 而后,在狱卒的连连恳请下,姐妹二人方才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牢房。 …… 这是一间,装饰颇为古朴的书房。 墙壁四周,皆是书画。 空气之中,亦有檀香。 两个身穿锦袍,面色颇为儒雅随和之人,这会儿,正端坐于棋桌两旁,悠闲地对弈着。 穿紫色锦袍那人,年尽六旬。 浓重的抬头纹,稀疏而略显花白的眉毛。 一对三角眼中,饱含犀利之色。 胡须灰白,已至胸前。 身形宽大,下棋的那只手,也偶尔会抖上一抖。 而坐其对面那人,则着宝蓝色华服。 双眉微扬,略向上翘起。 双眼之中光华甚多,时而瞧向棋盘,时而看看自己身边的棋子。 频频说话之时,唇边胡须总在不停地抖着。 下棋的手法虽稳,但脸上总有些许慌张之意。 紫袍老者落子的同时,还向对方瞟去了一眼。 神态自得中,便缓缓道了一句: “高太尉呀,你此次来我这儿,怕是不只想找我下棋这么简单吧?” “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此处,很少会有外人过来。” 高俅频频点头,脸上一片谄笑: “不瞒太师大人,下官来此,的确有要事想与太师大人商量。” “就在刚才,我下面的人来报说,那种婉容于今日傍晚时分,曾入大理寺中见过种师道。” “你说这,是不是官家要放种师道出狱的一种信号呀?” “在此之前,咱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撺掇官家,将宿元景的一条手臂削了去。” “如若这次种师道被放出来,那对于咱们的势力扩张,势必会形成掣肘。” “太师大人,你说……” 蔡京把刚刚拿起的棋子,又缓缓放在了一旁。 面目之中,也满含阴沉之色: “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 “可现在,咱们也得搞清楚,这件事儿的起因到底是怎样的。” “到底是官家的主动意愿,还是……” 第22章 贼子野心 蔡京这话刚说到一半,高俅便急不可耐地插了一句: “据我手下的人打探,是官家受不住那种婉容的痴缠,万般无奈之下方才同意种婉容去的。” 蔡京眼皮微抬,略显着恼的瞥了高俅一眼: “如此这般,又跟官家直言不允有何区别?” “只要不是官家主动要求如此的,那我们,便不必在意。” “只是如何才能迫使官家下令,处死那种师道,才是咱们接下来最需考虑的。” 蔡京脸色凝重的叹了口气,双眸之中,更饱含犀利之色。 盯着窗外许久之后,方才又道了句: “那种师道统军多年,在军中的威望极高。” “其弟虽不及他,但也不可小觑。” “若在此之后,不能将这种氏一脉连根拔起的话……” “那咱们今后的所有,便都难成事!” “而我在此之前所许诺给你们的那些,也皆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高俅深以为然地频频点头,脸上的神情,也逐渐从刚开始的沉稳凝重,逐渐转变成了现在的高亢而兴奋: “太师大人,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那开国丞相的位置,我坐定了!” 高俅此言一出,立马就把自己吓了一跳。 忽地感觉刚才,好似又有些忘乎所以了。 而当他缓缓转头,看向蔡京之时。 立马便让他见到了一张,既着恼又无奈的脸。 …… 次日一早。 赵吉用过早膳之后,便想去找柳美人。 心中念着,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可突然间又想到,种氏姐妹昨天傍晚去大理寺中看望老父的事儿。 两相权衡之下,赵吉最后还是决定先行去种繁花那里瞧瞧。 毕竟那种师道的安危,才是当下,赵吉心中最记挂的。 这一路上。 赵吉心中所想的,几乎都是如何才能名正言顺地将他那老岳父,从大理寺之中放出来。 并且,还不能让蔡京那伙,在心中生出太多警觉来。 这时期的官场上,文武不和,文官打压武官,甚至是整个朝堂都在打压武官的事儿,已经不是啥秘密了。https:/ 更何况,此时被关押在大理寺之中的,又是蔡京那一派系的政敌。 如若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莫说蔡京一派了,即便朝堂之上的其他文臣,都是不太可能同意将种师道从大理寺中放出来的。 倘若用水泊梁山等势力,从外部刺激一下呢? 这,或许就是一条行之有效的突破口。 赵吉想到这儿,不禁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当赵吉再次来到种繁花的寝宫之时,种繁花与妹妹种似锦,正边烤火边聊天呢。 一只比脸盆略大的铜制火盆,此时正被摆放在寝宫靠秀床的位置上。 铜盆之内,炭火甚多。 将周围这一小片区域,都烤得格外暖和。 那姐妹二人,这会儿就坐于铜盆两旁的檀木椅子上,颇为诧异的向门口望着。 见赵吉来了,种繁花便颇为欢欣的迎了过去。 反观那种似锦,就好似没看到一般,仍旧自顾自地在那里坐着。 赵吉见到种繁花脸上的微笑之后,心中就知道,我那老岳父的状况应该还好。 不过,为了放心,赵吉还是拉着种繁花的小手坐到床上,颇为关心地问了一句: “爱妃,你父身体如何了?” “有没有好些?” 可还没等种繁花搭话呢,坐于另一边的种似锦,便颇为嫌弃地插了一句: “假惺惺的。” “用你事后做好人?” 种繁花责怪似地瞥了妹妹一眼,当再次看向赵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颇为感激: “多谢官家惦记,家父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也幸亏牢狱之中颇多侠义之辈,家父才能恢复得如此迅速。” 赵吉听闻这话之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方才落了地: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既然眼前的状况暂时无碍了,赵吉的心思,不免也活络了起来。 忽地想到: 我这小姨妹,到底是咋进皇宫的呀? 话说这皇宫之中的巡弋盘查,可是很严格的,更兼有深沟高墙作隔。 一般人,除非通过易容、骗取腰牌等手段骗过巡弋盘查,否则的话,那是万难进入到皇宫核心区域的。 莫不是这皇城深宫之内,另有疏漏不成? 若真如此的话,我可得向小姨妹打听清楚才行。 如若不然的话,怕是哪天被宫外的人潜进宫来,把我的脑袋拿走之时,我还不知咋回事呢。 念及于此,赵吉的心中不免也有些慌了。 微微思索,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便递到了种似锦的小手中。 这种似锦,虽然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但由于种师道平日管教甚严的原因,这么多年以来都未曾见过几张大额银票。 手中有的,最多也就是二、三十两银子而已。 陡然间五十两入手,立时便让她有了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那种似锦,先是瞧了瞧手中的五十两银票,随后又瞧了瞧坐于姐姐身旁,脸带微笑的赵吉。 脸上不自觉地,就有了几许复杂神色: “毫无缘由地,给我银两作甚?” “莫非你那心中,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种繁花颇为宠溺的看了自家妹妹一眼,忽地一笑,转而就想轻斥妹妹两句。 可还没等开口呢,赵吉就接上了话茬: “瞧你说的。” “抛去我这官家的身份不谈,我也是你的姐夫呀。” “姐夫对小姨妹好一些,不也是天经地义的吗?” “当然,除此之外我心中还有些许疑问,那就是,平日里你是怎么进出皇宫的呢?” “此事我苦思不解,所以这会儿才有此一问。” 种似锦本想不答这话的,因为她对那个害父亲入狱的大宋官家,根本就没一点好印象。 即便这会儿,给了自己那么多银两,也没有。 可最终,却在自家姐姐的百般劝说之下,方才勉为其难地说出了自己的入宫之法。 原来,自从种师道被打入大理寺的监牢之后,身处闺阁之中的种似锦就坐不住了。 脑中所想的,就是怎样才能将父亲救出来。 可他们一大家子几乎都是武官,除种师道、种师中外,他人莫说向赵吉求情了,即便入宫面圣的资格都没有。 而那种师中,现又被禁足在家。 第23章 慧,根? 全家人唯一指的上的,或许就只有身在内宫之中的种繁花了。 种似锦心中纠结许久之后便决定,潜入宫中找姐姐,一起想办法。 虽然皇宫城池高深防护严密,可在种似锦的不懈努力之下,却也让她找到一薄弱处。 后经十数天的努力,一条便于通行的狭窄小路,便被种似锦挖了出来。 当种似锦讲述到这里之后,赵吉方才明白过来,这丫头出入皇宫为何如此轻松了。 心中惊叹这丫头性格彪悍的同时,另外一番计较,也自心底缓缓而起。 我作为大宋官家,一言一行都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在明面上,如若频繁出宫的话,势必会引起蔡京等人的猜忌,打草惊蛇。 这对我以后的很多谋划来说,都是极其不利的。 可若一些事情,仅由我这小姨妹代为出面呢? 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好多了? 念及于此,赵吉忽地展颜一笑。 随即三两步,便来到了种似锦的身旁坐了下来。 如此笑容如此举动,顿时便引得种似锦心中阵阵发毛。 刚想起身坐到另一处时,就被赵吉叫住了。 与此同时,还说了一个令她无法拒绝的由头: “小妹,想不想让你父早些从狱中出来?” “若想的话,那接下来的一切,就都要照我说的做。” 种似锦银牙紧咬,呼吸颇急。 看那样子,就好似想扑过去,用力掐赵吉一般。 可顿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动手。 就只拿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用力地瞪着赵吉: “说吧!” “你若言语有理,且对救我父有益,我自会听你的。” “可你若敢以救我父之名,对我胡乱发号施令的话……” “且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吉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便从椅子上缓缓而起。 复又在屋内,边踱步,边掐指默算。 就在种似锦等的,马上就要心神焦躁之极。 那赵吉便忽地来到她身旁,神情很似认真地问了句: “这东京城内的林冲林教头,不知小妹可曾识得?” “大相国寺内,负责看菜园子的鲁达鲁智深呢,又可否认识?” 赵吉此言一出,刚刚还默不作声,静静看着眼前一切的种繁花。 便忽地把那双漂亮的眸子,锁定在了赵吉脸上。 因为她着实想不出,眼前这个九五之尊,怎么就会认识那两人。 毕竟这双方之间的身份差距,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呀。 即便说是云泥之别,都毫不过分。 更何况,这两拨人也根本没那个见面机会呀? 反观此时的种似锦那里,心中的震惊与诧异,亦不比其姐那处小多少。 可诧异归诧异,既然赵吉口中之事关于父亲,那种似锦便没有不如实相告的道理: “那林教头,我倒认识一些。” “我父入狱之前,偶尔便会提起那林教头,说其不仅武艺高强,其心也颇为良善。” “至于那看菜园子的大和尚吗,我也听说过。” “据说在不久之前,曾将一株柳树整个拔了出来。” 赵吉一听小姨妹知晓这二人,心中甚喜之下,其语速不由得也比之刚才,快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小妹饭后,便出宫去打探那两人的动向吧。” “由于高俅府中的高衙内,时刻惦记林娘子等原因,接下来林冲必遭迫害。” “而那鲁智深,在此之后不用多久,也必须时刻相护之。” “小妹只需等鲁智深外出之后再回来的时候,把这消息告诉我便可。” 这姐妹二人,自从赵吉说完刚刚那番话之后,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良久之后,都未曾有过半分动作。 直至赵吉用手,轻掐了种似锦粉嫩白皙的小脸蛋之后,那丫头方才如梦初醒般娇斥出声: “你这厮,无缘无故掐我作甚?” “当真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还有,你刚才为何要那般耍戏我?” “当真以为我年龄小,便十分好骗吗?” 赵吉愕然了一会儿: “谁骗你了?” 复又颇为无奈地瞥了对方一眼: “刚刚对你说的那些,都是我在习得道家‘天眼通’之后,兀自在心中推算出来的。” “怎么就骗你了?” 种似锦半信半疑地盯着赵吉: “天眼通?” “就你这荒淫无道之徒,宠奸信佞之辈,还有那慧根?” “如若你所算不准,那未来的数十天内,我岂不就白忙活了?” 赵吉频频点头,满脸不爽: “不信是吧?” “此刻,有你姐姐在场,可做证明人,那咱俩不妨便来打个赌好了。” “如若我刚刚所说之推断皆尽失算,那我便让你骑上一辈子。” “你想啥时候骑,就啥时候骑。” “你看如何?” 赵吉此言一出,立马便将种似锦心里的玩兴与胜负心,彻底勾了起来。 一想到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将眼前这个罪魁祸首骑在身下,为自己老父亲‘雪耻’的时候。 那颗芳心,就抑制不住地剧烈跳动起来。 甚至,就连说话时候的声音,都有微微发颤了: “这,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可不能反悔!” “到时候,更不能找人替你!” 赵吉缓缓点头,面色自信一片: “我既然金口一诺,那便事事无悔。” 种似锦兴奋娇笑之际,纤腰一扭,便打算离开这里,去打探林冲、鲁智深二人的近况。 可还没等迈出几步呢,就被赵吉叫住了: “小妹,你急什么?” “我们俩的打赌可还没完呢。” “刚刚只说了,如若我所料不对,又该受哪些惩罚。” “可却还没说,如果我事事都料对了又当如何呢?” “若要我看来,为了公平起见,我赢之后的奖励也该与上述类似才是。” “那就设定为,如果我事事都料对了,就让我骑你一辈子好了。” “想啥时候骑,就啥时候骑。” “小妹,你看如何?” 当赵吉说完这番赌注的时候,心中就别提有多畅快了。 你这丫头,对待我这九五之尊的时候,也太无礼了一些。 不仅敬语一句没有,更是呼来喝去的,连一句姐夫都不叫。 待你上钩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24章 且看咱俩谁骑谁! 话说眼前这丫头,虽年龄稍小,仅有十六七模样,但若养上一段时间的话,不免也另有一番滋味。 粉嫩圆润的脸蛋,俏皮可爱的小虎牙,以及那早已初具规模的前凸后翘,都令我心中甚为怜爱。 可就在赵吉盯着种似锦身上的诸多羞处,怔怔出神的时候。 一双小手便飞也似的,一下子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直把那赵吉吓得,诶呦一声,便连连后退了数步之多。 待赵吉稳住心神之时,那种似锦便又面红耳赤地扑了过来: “你这厮,也忒轻佻无礼了些!” “居然,居然还想那般对我?” “真是无耻,无耻之极!” 赵吉一边躲避着眼前的‘群魔乱舞’,一边连连还口道: “怎么了?” “就允许你骑我,难道就不行我骑你吗?” “这又是何道理?” “难道,你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赢?” “若非如此的话,又怎会怕我那赌注?” “如若你怕了,那现在便向我道歉认输便好。” “我既比你年长数岁,自然是不会与你这小丫头一般见识的。” 赵吉越说,那种似锦便越气。 待到最后,纤纤玉手一抬,便要去取宝剑砍赵吉了。 幸好其姐在一侧,一直都在时刻关注着这面事情的发展。 否则赵佶今天,怕是连这个门都出不去了。 种繁花眼见着事情发展逐渐升级,紧走两步来到种似锦身边后,便赶忙按住了自家小妹拔剑的那只小手: “小妹,凡事好说好商量不行吗,非要动刀动剑的?” 种似锦怒气冲冲地瞪了赵吉一眼: “那个轻浮之徒,刚刚若不那般说话,我又怎会这样?” 种繁花摇头苦笑: “小妹,要不你给官家赔礼,就说你不该质疑他,这件事儿就算了吧。” “你看呢?” 可谁曾想,种繁花话音刚落,那种似锦便毫不示弱的来了一句: “那怎么行?” “那轻浮之徒越是如此,我便越是不能输他!” “且看以后,谁骑谁!” 第25章 真是坏死了! 赵吉瞅着种繁花那既羞涩万分,又略显焦急的可爱表情。 心中意动之下,就又起了想要捉弄一下她的心思。 既然这会儿,她小妹已然离开了,那赵吉再去捉弄她,也没了许多顾忌。 赵吉莞尔一笑,面目之上,挑逗之意甚浓: “倘若他日,我打赌真的输了,那就让小妹骑好了。” “反正无论怎么说,我都是不吃亏的。” 种繁花的秀眉顿皱,略咬樱唇的同时,也在暗自琢磨赵吉刚刚的话。 赵吉见她不解,于是也不做过多解释。 只是将腰一扭,仰躺到秀床一侧后,便招呼着种繁花坐上来。 可无论赵吉再怎么劝说,那种繁花就是不敢那么做。 面色略红的同时,更带有颇深的惧怕之色: “官家,这又如何使得?” “官家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 “若被我这一女子骑了上去,这,这……” “这又怎么能行!” 赵吉眼见着苦劝许久未果,于是也就不再啰嗦了。 双臂猛地一用力,便将种繁花那软嫩香滑的身子抱了过来,放到了身上。 起初的时候,那种繁花也没觉有什么。 只是感觉芳心难安,羞涩三分复又害怕七分。 可仅仅只过了数次眨眼的工夫,种繁花便感觉‘不对劲’了。 与此同时,她的脸上也若火烧一般,越来越红。 水嫩双眸恍惚之际,说话之时,也带上了几分急促: “官,官家,好了吗?” “如此这般,当真于理不合。” “臣妾,臣妾还是下来吧。” 说着便纤腰微扭,欲坐到床榻上去。 可这时,赵吉的一双大手却猛地揽住其纤细腰肢,复又往怀中一带。 如此一来,位于上方的种繁花,便将整个身子全都趴在了赵吉的怀中了。 与美之隔,仅有咫尺。 这就使得赵吉,只需将唇一探,便可与佳人吻在一处。 赵吉满目柔情地瞧着怀中佳人,许久之后,方才略带坏笑似的问了句: “爱妃呀,你现在到底希望我在与小妹的那场赌局当中,是输是赢呀?” 种繁花微微思索之后,便脸色红润的频频摇头。 待赵吉问的紧了之时,她便将两只小手,堵在了粉嫩耳朵上,假装听不到。 可赵吉,却自有办法将种繁花的小手,从耳朵上弄下来。 待到最后,种繁花的芳心之中羞得急了,鼻息咻咻之时,便轻启檀口,在赵吉的耳垂之上轻轻咬了下: “难怪刚才,小妹在与官家说话之时,会说官家是轻浮之徒呢。” “果真,就只会算计我们女儿家的身子。” “真是,真是,真是坏死了……” 赵吉讪讪干笑了两声。 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 眼见着此刻氛围暧昧,两人又是做好了铺垫。 赵吉便想更进一步。 毕竟,雨露均沾,龙脉绵延,可是每位皇帝终其一生都必然绕不过去的话题。 信念所致,赵吉接下来的话,也就更加没谱了: “爱妃呀,我如此这般便算是坏死了?” “哈哈哈,你殊不知,我还有更坏的没用出来呢!” 赵吉的技术十分之娴熟,只叫人看到眼花缭乱。 可就在最为关键之时,早已情动的种繁花,却突然按住了赵吉的那双大手: “官,官家,臣,臣妾今日,今日不便……” “官家,是,是臣妾不对,没有先行向官家言明。” ……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体内的情欲之火,无法宣泄的缘故。 赵吉在雪花四散的深宫庭院内走了好久,身上也不觉有任何凉意。 虽然,与美春宵一度的好事,就因为那么点无可奈何而付诸东流了。 但在这件事上,赵吉那里也不是没有一点收益的。 种繁花的爱意涌动百般温柔,不仅把赵吉与种氏一族的关系拉得更近,更能向对方表明,种繁花想主动缓和关系的意愿。 这,就是赵吉最愿看到的。 至于鱼水之欢一类的小事儿嘛,在赵吉看来,也是,也是无所谓的嘛。 虽然赵吉的心中是这么想的,但他的主观意愿究竟如何,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赵吉从种繁花那处回来之时,已是晚饭时分。 匆匆用过餐后,就叫来盛公公,让他带自己去寻那柳美人。 这是皇宫深处一侧。 四周的房屋建筑,都甚为破旧,就好似数十年都未曾修整过一样。 走过由碎石子铺就而成的羊肠小路,穿过由无名野藤交织而成的狂野门帘。 一大片的破落房屋,便出现在了眼前。 赵吉看着此情此景,顿觉颇为恍惚。 原来这皇宫之中,也并不是毫无破落之处呀。 当赵吉与那盛公公,再前行十数步后,近百名秀女便映入了眼帘之中。 此刻,尽齐刷刷跪倒在地,对着赵吉行叩拜大礼。 赵吉仅道了句平身之后,便匆匆行了过去。 拿眼睛一扫,便找到了心心念念的柳美人。 那佳人,还是往日的样貌。 只不过稍比平常,清减了许多。 一身的粉色秀女装套在她的身上,让赵吉倍感疼惜。 赵吉没有多说什么,仅仅只让盛公公把除柳美人之外的秀女,统统带下去之后,便来到了柳美人的身旁。 双手一环,便揽住了柳美人如杨柳般的腰肢。 面对着赵吉的如此深情,那柳美人自然也是感动得双目蕴泪。 本欲请赵吉进屋详聊,可一想到自己那里脏乱的环境,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反倒是立于对面的赵吉,当先来了句: “我观此地房屋不整,庭院破落。” “想必爱妃此时所居住之环境,必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吧。”m..nět “既是如此,待今日你我游玩过后,我便叫盛公公立马再为你打点一处院落来,供你独自居住。” “如果需要的话,再为爱妃配几名宫女也可。” 柳美人脸上的神情一怔,心中感激之下,却也万万不敢忘记宫中的规矩。 于是便对其连连摇头: “官家,这怎么可以?” “臣妾才刚被贬不久,此刻更身无尺寸之功。” “又怎敢接受官家的封赏?” “如若这般再被其他嫔妃姐姐们看见了,在背后,定会说官家处事偏心的。” “官家,臣妾以为……” 第26章 好一个邋遢官员! 可是,还没等柳美人将这话说完呢,赵吉便一脸决绝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身无尺寸之功?” “这不很正常吗?” “爱妃,你既不是那些征战沙场的将军,又不是运筹帷幄其中决战千里之外的丞相。” “即便你想为咱大宋朝廷立下汗马功勋,却也没有那个途径呀?” “再说了,你们做妃子的,对咱大宋王朝的贡献,又怎能用那种标准来评判?” “在我这个官家看来,只要你们这些做嫔妃的,能让我整日开心、夜夜欢愉、心情舒畅便可。” “如此一来,也算你们这些做妃子的立大功了。” “而上述这些,爱妃你哪样没办到?” “就因为这,我哪怕直接升你为正三品的昭仪,都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鉴于后宫争宠的事儿,的确存在。” “我这个做官家的,也不便在这时期大幅提升爱妃的品阶。” “莫不如,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好了,品级不动,单赏赐给你一个大院落为你单独居住。” “并配六名宫女服侍于左右。” 此时此刻,柳美人的脸上虽仍有纠结之色,但心中,却是甜死了。 望着赵吉那颇为英气的面庞,心中早就痴恋得一塌糊涂。 这会儿,虽还想再说,却也终究张不开口去拒绝赵吉的好意了。 赵吉将柳美人带出那片院落之后,便在盛公公的指引下来到了艮岳。 艮岳这地方,可是赵佶那老小子花费了数年之久,动用了数之不尽的人力、物力、财力,方才构建而成的一座古典皇家园林。 其初名为万岁山,再次更名就为现在的艮岳。 赵吉在前一世的时候,偶读水浒之时便已知晓了艮岳之大名。 对这里面之描绘,更是心生向往已久。 此时此刻,赵吉既然有这个机会亲自游览一番,又怎能不让他兴奋激动呢? 而且在当初他还听闻,在这个艮岳之中,一到下雨之时,雨滴滴在假山之上以后,便会升腾而起漫天白雾。 那时,倘若撑伞游览于其中,便可当真如坠仙境一般。 如梦似幻,雅致至极。 这会儿虽不是夏季,更没漫天大雨。 但里面的建筑风格,乃至数之不尽的珍奇瑰宝,也依旧能让赵吉向往颇深。 那柳美人,虽然也早就知道了这座新建而起的艮岳恢弘大气,灿美之极。 但碍于身份等问题,却一直没有那个资格前去游览,更别提畅玩了。 而此刻,跟着自家男人有幸莅临此处,心中的兴奋激动那就别提了。 一路上,她那对如宝似玉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论看到哪里都感觉惊奇至极。 而有美在怀的赵吉,看着周围的景致也更仿佛增添了几分色彩一般,心中畅快之意大胜。 只可惜此刻正值冬季,几乎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的一片。 树木花草,没了青绿色。 假山流水处,亦没了生机。 若是不然的话,此处景致之美,必然会比现在更高出好多层次去。 那柳美人到底是女子,身子骨比赵吉还要弱了几分。 刚游览小半个时辰,便觉身子有些倦了。 当赵吉见身边佳人脸露疲倦之色时,于是便在心中盘算着,想要去前面的凉亭当中休息一下。 顺便,再与其聊聊天。 可就在此时,在那凉亭的侧面,却出现了一个官员。 那人,大约三十多岁年纪,中等偏瘦弱的身材。 虽身着官服,但却有些邋遢。 衣袖与裤腿之上,也不知是染上色了还是在哪处蹭的。 竟青一块红一块的。 至于那名官员的脸上,原本白皙的面皮,这会儿也被弄成了灰土色。 而在这名官员的身旁。 左侧一溜,摆了十多块形态各异的石头。 而右侧一排,又放着十数种不同颜料。 手中捧着一个紫砂壶,时不时地,还会往嘴里灌口水。 赵吉皱了皱眉头,随即便缓缓转头,用着极轻的声音在柳美人的耳旁问了句: “爱妃呀,这人你可认得?”m..nět 柳美人的秀眉微皱,瞅了那人好久之后,方才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臣妾不认得,料想此名官员,必定不是与官家经常来往的。” “否则的话,臣妾也不至于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在赵吉二人细声交流的时候,立于赵吉旁边的盛公公,当即便向前走了几步大喝出声道: “沈尚书!” “官家巡查到此,还不快来见驾?” 那沈尚书听完这话之后单手一抖,便险些把手中的紫砂壶扔出去。 骤然回头之际,一下子就看见了位于十数步之外的赵吉。 心中焦急之下,也顾不得其他了。 放下手中紫砂壶之后,便大踏步地向着赵吉几人匆匆而来: “微臣工部尚书沈括,见过官家。” 说着,便跪在了赵吉面前,行了个叩拜大礼。 而当沈括缓缓抬头,看见立于赵吉身边的柳美人之后。 脸上的表情,便止不住地愣了一下子。 因为在他看来,凡是能陪同官家赏园的嫔妃娘娘,至少也得是昭仪品阶以上的妃子。 而眼前,这身着淡粉色花长衫,头插金花点缀珠宝之人,分明就是个秀女呀。 这,又让我如何行礼? 可他毕竟也是为官多年的人,虽然一直从事工部事务,但为人却也颇为圆滑。 眼珠一转之际,便向着柳美人沉头拜了下去: “微臣拜见小主,愿小主万福金安,福泽绵长。” 在受此大礼之后,柳美人的面容之上有些吃惊。 心中一颤之际,便想伸手去扶跪于眼前的沈括。 可在双手伸出去的那一刻,却又停住了。 因为直至此刻她才想起,身为官家女人的她,如此做法当真有些不妥。 于是,便只能硬生生地受了这一礼。 当赵吉对沈括道了声平身,复又打量对方的时候。 心中的一个念头,便突然窜了出来。 沈括,沈括? 这个名字嘛,好生熟悉啊! 而且此人,现在还是工部尚书。 其人在历史上,肯定也是相当出名的一位。 但具体又做了哪些事,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第27章 神算子 就在赵吉冥思苦想之时,那沈括便一脸兴奋地向前又走了一步: “官家,微臣不辱使命,终于命下面的工匠们在大宋境内,找来了数以万计的炉甘石。” “此时,数百颗炉甘石已然在微臣这里了,至于剩下的成千上万颗,此时此刻却还在运送当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日夏季之前,必然能全部送到宫内。” “可有关于那炉甘石,到底怎样才能附着于假山之上,这却令微臣苦恼不已。” “倘若不能把炉甘石附着于假山之上,那么等夏季雨水来临之时,这园子里便无法呈现大雾漫天之景象。” “微臣刚刚,就是在为这件事苦思冥想呢,却没曾想官家竟于此刻来了这里。” “接驾来迟,还望官家恕罪。” 由于赵吉这会儿,正在沉思之中呢,所以对于沈括的请罪表述,也并没怎么在意。 仅仅只是对他摆了摆手,便算免去了对方的罪责。 就在那沈括,欲继续对赵吉讲述,他对整个艮岳在此之后的构建思路之时,赵吉便呼地瞪大了双眼。 与此同时,脸上的笑容也骤然而起。 望向立于眼前的沈括之时,眸子当中的炙热之意,更如爆燃一般热烈无比。 因为此刻的他,已然想起了面前这个人在历史上,到底都做过哪些事儿了: “沈括,沈尚书!” “你那本梦溪笔谈,可曾做好了?” 沈括刚听完这话,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紧接着,两条颇为浓重的眉毛也紧紧蹙起。 望向赵吉的眼神之中,也是说不出来的惊诧。 直至站在旁边的盛公公,连连推了沈括好几把之后。 那沈括,方才如梦初醒一般,乍呼起来: “官,官,官家,你,你,你是怎么知道微臣在著那本书的?” “这,这,这也……” “微臣那本著作,也仅仅只是刚写了个序而已。” “至于书内所包括之内容,就微臣本人都没完全定下来呢。” “而那本书的稿子,微臣也从没给任何人看过。” “可是官家,官家怎么就知道了呢?” “这,这……” 赵吉缓缓抚须,神秘一笑。 语气当中,更是带有了极深的淡然色彩: “其实这些,也没什么好惊诧的。” “许久之前,我便一直跟着道家的那几位仙君寻仙问道。” “渐渐地,也就掌握了一些窥探天机之法。” “而我刚才,陡然一见沈爱卿的面相便已然知晓,在沈爱卿那里,数十年后必会著出一本流传古今的大作来。” “而那本大作,就是梦溪笔谈。” “故而刚才,才会那般问你。” 沈括满目震惊,心底震颤许久之后,方才咽下了一大口口水: “官家之能,世所罕见。” “微臣,微臣钦佩万分。” “微臣斗胆,若官家有瑕的话,又能否为微臣卜算一下,微臣今后的身家命运呢?”biquiu 沈括刚刚说完这话之后,便有些后悔了。 因为这些要求,已然超出了他这个作臣子的,该询问出口的范围了。 于是,他便又赶忙找补了一句: “倘若,倘若官家此行着实不便的话,那以后微臣再问,也不迟。” “微臣这便告退,不再打扰官家赏园之雅兴了。” 沈括说完这些之后,便赶忙对着赵吉行了个大礼。 转身,便想离开此处。 可是,却被身后的赵吉叫住了: “沈爱卿呀,我此行出来就是为了赏玩这园林的。” “又怎会有其他要事呢?” “倘若沈爱卿想听的话,那我现在就为沈爱卿卜算一下,也是无妨的。” 听闻这话的沈括,顿时便感觉一颗心激动得,仿佛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猛然转头快步行来之际,他的一只手,都在不住地发抖着: “微臣,微臣恳请官家赐言。” 赵吉轻抚了一下下巴上的胡须,随后又在附近踱了几圈: “沈爱卿,你既是工部的人,就应该做好工部的分内事。” “踏实、稳重、绝艺专精。” “若能做到上述几点,沈爱卿的日后必将飞黄腾达。” “前途富贵风光,非常人所及。” 听完赵吉这话的沈括,兴奋得差点就当场哭出来了。 望向赵吉之时,双眼之中也满是小星星: “微臣,微臣在这儿谢过官家。” “微臣现在便立马行出京城,前去催促那几路运送炉甘石的队伍,让他们速速来京。” “势必要在夏季来临之前,为官家完成眼前之伟业。” 沈括起身之后刚想匆匆而去,可是却又被赵吉喊住了: “沈爱卿呀,那些事儿也不甚着急。” “毕竟此刻,距离夏季仍有数月之久呢。” “只是近日以来,我在伤病做梦之际,却又让我梦到了一种更加有趣的物事。” “可就是不知那物事,爱卿及其麾下的臣工们,又可否做得出来?” 抽回步伐站稳身形的沈括,忽地咧嘴一笑。 一张脸庞之上,尽是写满的自信: “官家想做何物,尽管直说便是。” “微臣这一身的本事,自从祖上便传了下来。” “这天地间的事物在微臣看来,就没有微臣做不出来的。” “只要有我麾下的那些臣工们相佐,无论官家想要做何物,微臣都能以最快的速度造出来。” “若只是官家空口来说的话,微臣却还是难以构想纳那物的形状如何,功用如何。” “如若能请得官家将那物画于纸上,亦或者就近刻在地上的话。” “那微臣必定会牢记于心,做出来之物也会分毫不差。” 赵吉缓缓点头,而此刻,极有眼力见儿的盛公公一看,此地正缺文房四宝。 于是他便想叫来远处跟随的太监,让他们去取文房四宝来。 可是,还没等盛公公张口呢,就被赵吉拦下了: “那物用毛笔画来,却也很难画出我想表达的真正意思。” “既然这里遍地是雪,那我便随手取一根木棍,在雪地上为沈爱卿画出来便是。” “如此,也就当考教考教沈爱卿的记忆功夫了。” 第28章 印证与试探 赵吉说完,也不待他人做反应,随手就从旁边的树枝上折下来一小段。 提手便往旁边雪地上,似模似样地画了起来。 对于赵吉的率性而为,在场其他人都颇感诧异。 因为往日里的赵吉,无论是写什么东西还是画什么东西,都颇为讲究。 凡是毛笔画卷稍差一点儿,都会惹得他心生不悦。 今日这般,又是什么情况? 可他们哪里知道,赵吉不想用毛笔作画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怕自己的书画功夫在落笔的一刹那,彻底露馅儿。 要知道,原本的宋徽宗赵佶可是书画一绝的。 可穿越而来的赵吉,充其量也就硬笔功夫稍微好上一些。 至于毛笔一类的书法,便惨不忍睹了。 如果他再敢作画再敢写字,那么待字迹墨宝一出,还不把别人惊掉了大牙? 正是因为如此,今日的赵吉才会这般就地作画。 反正此种作画形式也十分不正式,画得潦草些,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到时候随便用脚一抿,也就毫无痕迹了。 就这样,赵吉用手中的树枝在眼前的雪地上,细细画着。 而身为臣子的沈括,则聚精会神地蹲在一侧,静静地瞧着。 赵吉每画一笔,沈括的眉头便皱上一分。 待到赵吉完全画完的时候,沈括那两条颇为粗壮的眉毛,几乎都要搅到一起去了。 因为赵吉所画出来的这东西,他沈括在此之前莫说亲眼见过了,即便是做梦的时候都没有梦到过。 待到赵吉成画之后,位于旁边的沈括望着雪地之上的大作,脑袋当中浮现而出的问号,都快把他整个人压死了。 沉吟良久之后,方才试探性地问了赵吉一句: “官家啊,这,这到底是何物呀?” “难不成是那盛水的用具吗?”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咱宫中完全没必要再做呀。” “随便取几个七彩琉璃壶来,那装水一类的用处便都能满足了。” “何故再让微臣去打造呢?” 赵吉莞尔一笑。 望着沈括的时候,脸上也皆是无奈之色: “沈爱卿呀,你莫看我此刻在雪地上画的这东西,形似一个带塞子的盛水用具。” “但这东西,却是那物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你先照这个样子,拿回去做一做试试看。” “切记,此物一定要用铁料打造,且在铸造之时,无论表面上还是内壁里,都不能有一丝气孔出现。” “至于外表呢,粗糙点也没什么。” “但是里面,却一定要打造得光滑无比。” “将塞子盖合之后,务必也不能让一滴水流了出来。” “至于大小嘛……” 赵吉沉吟了一会儿,随后又瞧了瞧房檐之上的七彩琉璃: “就照那琉璃大小来打吧。” “也不知道以沈爱卿的能耐,到底能不能打造出来?” 沈括先是蹲在那里,怔怔地瞧着雪地上的画出了会儿神。 随后又歪着脖子,在心中盘算了一会儿。 待把所有的画面细节都在心中过一遍之后,便猛地转头,看向立于身边的赵吉: “官家,此物不难。” “但凡微臣想做的话,不出两日便可打造完毕。” “最迟两日之后的正午,便会拿来此物呈与官家预览。” 赵吉展颜一笑,望向沈括之时,双眸当中满是赞许之意: “要我想来也是如此,否则的话,你这工部尚书也就白做了。” “那好,此事我便让你去做,也权当试试你的能耐了。” “若做得好,今后必有嘉奖。” 沈括离开之后,赵吉又与柳美人在园林当中游览了一会儿,便折返出来。 这一路上,总是赵吉说得多,柳美人答得少。 看那样子,总好似是在思索什么一般。 待几人走到门口的时候,赵吉终于忍不住了。 于是,便甚是温柔地问了句: “爱妃呀,我看你这一路上总像有事在琢磨,却不知在想何事啊?” “又能否对我说一说呢?” 柳美人脸上的笑容一滞: “啊,官家。”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的。” “臣妾就是在想,就是在想官家让沈大人打造的那物,莫非是,莫非是……” 第29章 三千只牌子我咋翻? 虽在装饰上与规模上,对比其他嫔妃的住所仍稍显不足。 但对于此刻仅有秀女身份的柳美人来说,却已然是将宠幸二字,印在了牌面上。 那柳美人也是当真没想到,自己被贬为秀女之后,仍能得到官家的如此宠爱。 心中在感激与爱意汹涌的情况下,一下子便扑到了赵吉的怀中,嘤嘤啜泣起来。 赵吉望着怀中的梨花带雨,心中怜爱之极。 眸中,也更是充满了宠溺之情。 待陪着柳美人,将屋内的一切事物打点清楚,并为其安排好宫女下人之后,赵吉方才离开此处。 而这会儿,天色已然全黑了。 若按照平常来说,这个时间点正是赵吉阅览奏折的时间。 可现在,由于那些奏折被统统推到了皇后那里。 所以赵吉此刻,也亦是清闲无比。 而眼下有一个颇为紧要的事,正急等着赵吉去办呢。 那就是前往种繁花的院落,将那只游隼放出去。 当赵吉来到种繁花处之后,便将盛公公留于门外等候,仅由自己进去。 赵吉在数天之内二次光顾这里,不禁也让种繁花心花怒放。 可是心中期待之时,却又有那么几丝羞怕在里面。 正是因为赵吉的频繁光顾,恰巧就让她想到了上次相见之时,赵吉对她做出来的种种羞人举动。 特别是最后的那一下子,直至现在,都让种繁花的芳心之中余颤不止。 可是,当种繁花听闻,赵吉此次前来最主要的目的却是,找小妹留在这里的那只游隼之时。 不禁也让其心中稍显落寞的同时,当下就想给那个不老实的小鸟,一记大飞脚。 赵吉此次给种似锦去信,其信上内容也简单得很。 一者,便是让她继续查探林冲与鲁智深的行踪。 其二便是,让她尽可能地去打探工部尚书沈括的行止。 着重观察,看他有没有与蔡京一派系的人在私下里接触。 当赵吉把这条消息传递出去之后,便想转身离开此处。 毕竟那种繁花,可是种师道的女儿。 而现在,种师道又在大理寺中关押。 若赵吉总是频繁往此处跑的话,如此行为难免也会被那有心之人瞧了去。 进而多加分析,大作文章。 可赵吉在临走之前,却也将种繁花双眸之中的那一抹幽怨,尽数瞧了去。 顿时一抹颇深的愧疚之意,便自心中缓缓而起。 赵吉紧走两步,便来到了佳人身前。 随即一把,便将种繁花软嫩轻柔的身子,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对于赵吉柔情四溢且又颇为大胆的示爱方式,那种繁花也觉有些受宠若惊。 可是,正当她想全身心地抱住眼前爱人的时候,赵吉一连串的湿吻,便对其唇印了过去。 只把那种繁华吻的双眼迷离、娇躯微颤、鼻息咻咻之时,方才轻轻松开了双臂: “繁花,由于你的身份问题,我现在并不能与你接触太久。” “可在我的心中,却亦是一直有你的。” “且等我些时日吧。” “等我把一些事办完了,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即便,你想与我生育孩儿一两个,女儿七八对的。” “我也会一一应允,绝没二话。” 或许,是由于种繁花的性格使然,她就是听不得类似这种的情话。 每每赵吉对她说这些的时候,都会把她哄得爱意满满,几乎就快溢出来了一般。 双眼之中,更是写满了对爱人的无边眷恋。 只是在赵吉离开许久之后,那种繁华方才回过神儿来。 不禁便红晕生颊,娇羞的莲足急跺。 嘴中,更是娇嗔不已: “谁,谁要与你生那么多呀。” “若,若,若真那般,我还不早晚被你这花心之人欺负死了?” 当赵吉带着盛公公离开种繁花处之后,便想大踏步的返回寝宫。 随即再招一些没见过的嫔妃陪伴。 事情简单来说那就是: 翻,牌,子! 赵吉在前一世的时候,每每看到宫廷剧之时,都会着重留意这方面。 因为就以他的角度而言,这翻牌子一事多爽呀! 后宫三千佳丽,想睡哪个就能睡哪个。 而且,还是被五六个太监扛着过来的。 那些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绝妙佳丽,无论从视觉上还是嗅觉上,对于一个男人而言,那都堪称一场美妙盛宴。 可赵吉刚刚返回寝宫,正欲叫盛公公将牌子搬来呢。 那盛公公,却一脸为难地来到了赵吉身旁。 赵吉看着盛公公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不免就连起了好几个问号。 这小盛子如此表情,却是何意呀? 难不成我这后宫佳丽的数量实在太多了,甚至已经多到了连那牌子,都抬不动的程度了? 如若真是如此的话,若让我选来却也当真麻烦得很。 毕竟在这个年代,既没有手机又没有照片的。 我上哪里知道那些嫔妃佳人们,哪个漂亮哪个丑? 哪个丰腴哪个瘦? 总不能让我每天在入睡之前,去各个宫里多转一圈吧? 若真如此的话,那待我选定需要侍寝的妃子,再返回寝宫之时,没准天都亮了! 就在赵吉心中暗自无奈,纠结着到底要不要随便挑一个妃子对付了今晚之时。 那盛公公的第一句话,才堪堪脱口而出: “官家呀,官家此时还有他事吗?” “如果没有的话,按照祖制,这会儿官家理应前去尚书房读书了。”m..nět “不知官家何时起行呢?” 赵吉,愣住了。 因为他即便是想破了脑袋,也绝对想不出来,刚刚盛公公满面纠结,心中所想的竟是这事儿。 而且还是什么祖制? 这都是哪门子的鬼主意呀? 都是哪个奇葩天才制定出来的? 如此良辰美景,不与佳人共探人生大事,却跑那静悄悄的地方读什么书? 真是好没趣味! 原本赵吉想大手一挥不去的。 可是一想到历来祖制皆是如此,想必赵吉那老小子在此之前,也是这么做的。 如果自己在此之后便骤然改了规矩,是不是也不太好呢? 念及于此,赵吉的心中也没有那么多纠结了。 匆匆在旁边茶几上灌了几口茶水之后,便让盛公公引领着前去尚书房了。 第30章 所谓天书 推开雕龙的紫檀木双开门,一大张明晃晃的书案,便映入了眼帘之中。 左侧,是一大排檀木书架,上面陈列着多达数百本的古书典籍。 而右侧悬挂的,几乎都是赵吉以前所做的墨宝。 书风潇洒,画风飘逸。 当真称得上书画双绝。 绕过明晃晃的书案后,一张颇为大气的金制龙椅,便稳稳地立在了那里。 而那扶手处,皆用美玉铺就而成。 使其更显奢华贵气。 赵吉落座之后,便一脸淡然地从书案右上角处,拿过了几本书。 可翻开之后,上面数之不清的繁体字,以及各种花样式的知、乎、者、也。 仅看书页,便已然将赵吉瞧的头痛欲裂了。 这,这玩意,要我咋读? 虽然有我前世的知识相佐,我费些心力费些心思,倒也能将整本儿书瞧个七七八八。 但这个过程对我来说,无异于寿星公上吊,离死不远了。 若往后的数年、十数年、乃至数十年内,每天都要我读这些晦涩难懂的玩意儿。 估计我呀,距离那彻底疯癫,也就近在咫尺了。 这,可咋办? 赵吉心中越烦,手上翻书的速度便越快。 到了最后,那书页翻得,几乎都要把纸张弄碎了。 而立于远处,时刻准备侍候赵吉的盛公公,看见如此情景之后,不由得也连连倒吸了数口冷气。https:/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依稀记得往日里的官家,可是很喜欢读那几本书的呀。 曾经还与老奴说过,一连都读了好几遍了。 怎么今日官家读此书来,却显得如此烦躁呢? 莫不是,心中有事? 念及于此,盛公公也不敢多做耽搁了。 连忙前行几步来到书案旁边: “官家,官家,官家这是怎么了?” 随着盛公公的频频轻唤,赵吉方才从满心的郁闷当中回过神儿来: “哦?” “哦,没什么。” “就是,就是这几本书读的,实在厌倦了。” 盛公公频频点头: “既是如此,那官家何不去藏书阁再找几本书来读呢?” “反正官家对这里的这几本书,也已经研读过好几遍了。” “若再找些新的来,官家或许就不会如此了。” 赵吉微笑点头: “也是。” “要不这样吧,小盛子呀,你现在便带我前去藏书阁当中找书吧。” 那藏书阁,位于尚书房东北角。 两地相距,也不是很远。 仅仅只用了不到一刻钟,二人便行了过去。 这里占地颇大,藏书众多。 不仅包含各类线装纸质书籍,甚至就连百年之前所流传下来的竹简孤本,在这儿,也藏有不少。 书架之多,使得一眼望去都看不到边。 而每只书架,也足有一人多高。 上藏珍贵书籍数十本。 按照赵吉的估计,若把藏书阁内的各种古籍全都加在一起的话…… 怕是,数万本都挡不住了。 正当赵吉立在一个书架前,暗自琢磨的时候。 那盛公公,已然走到了近处的一个书架上。 并从上面,拿出了四五本线装典籍: “官家,这些书籍可是官家在此之前,便已然整理出来的。” “如果官家懒得再去翻找的话,那么直接再读这些,也是可以的。” 赵吉半信半疑似地瞥了盛公公一眼。 随即,便从他的手中接过了书籍。 可开卷一看,其上面所书写的内容,几乎就与尚书房内的几本毫无二致。 赵吉本想将手中的那本几本书扔到书架上去的,可是又觉如此做法甚不妥当。 于是,便只能满脸漠然地轻叹了一声: “此书虽好,但近日以来我却已然看过太多类似的了。” “此时再次读来,不禁便令我如同嚼蜡一般,毫无趣味。” 盛公公脸上的笑容渐去,微微皱眉之间,心中又多了很多疑惑不解。 可就在他于心中琢磨着,该找出怎样的一批书来满足自家主子的看书需求之时。 他的耳边,便忽地传来了这么一句: “小盛子呀,要不这样吧,你先行出去在门外候着。” “此处有我一人找书便可。” “待我找到心仪之书时,自会出去的。” “你留在这儿,对我找书也无益处。” 盛公公虽然仍想留下来继续服侍,可见赵吉脸上的神情颇为坚决之后,也就不再继续坚持了。 赵吉看着盛公公转身而去,心中不由得也轻松了不少。 当再次看向书架之上的藏书之时,不由得又是一阵阵头疼。 也不知在这个时代,有没有那种小人书之类的画册。 如果没有那种东西的话,来点春宫图也好呀! 总好过每日里,看那些知、乎、者、也的繁体文章,来得轻松自在。 顺便,还能学些极其有用的招法姿势,与后宫嫔妃相聚之时也能用得上。 再不济,能让我从这些书中找到一两本古典小说,也成呀。 如此一来,在每日的读书时间里,我也不会太过无聊了。 如果上述那几种文体形式,在这些书架之上都未曾找到的话…… 那,那我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喽。 赵吉在心中边默想着,边摇头苦叹。 而随着赵吉在此地找寻的时间越久,他的那双眉毛便越皱越深。 到了最后,已然都快聚到一起去了。 怎么又是诗经、春秋、史记一类的书? 这些古籍虽本本经典,但我在这时候,却一本都读不下去呀! 难道,在这么多书本当中,就没有一本另类一些的,别具一格一些的吗? 赵吉每穿过一片书架,嘴中便叹息一声。 因为他心中心心念念的那些书,根本就连一本都没出现。 在此处反反复复折腾许久之后,不禁也把赵吉弄的心力交瘁。 心中烦乱之际,便忽地把心一横。 算了! 既然此处的藏书都是这些,莫不如就不挑了! 还是返回尚书房去,继续读那几本算了。 反正都一样,读哪个都没区别。 正当赵吉打算径直走向门口之际,一堆摆放在角落处的老旧古籍,却陡然映入了眼帘之中。 那数十本古籍摆放得颇为个性,既没有被陈列在书架之上,也没有被放置在木盒之中。 而就是那么横七竖八的,堆放在了一个墙角处。 待赵吉走的近了,不仅那数十本书上的蜘蛛网清晰可见,就连周边的灰尘也都一览无余。 第31章 书海寻宝 这不禁就让赵吉的心中,更加诧异了。 按理来说,这里可是历代君王饱读诗书之处。 那些太监宫女们,即便打扫卫生的时候再怎么疏忽,却也不应该将这处遗漏呀? 难不成,他们认为这些书籍,根本就不配与那些圣贤之书放在一起吗? 故而,才会随意丢在这里的?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 那这些书籍,又该是何人所著呢? 赵吉越想越是好奇,越思越是纳闷。 情不自禁间,便想将那些被灰尘与蜘蛛网覆盖的面目全非的书籍拿过来,好好瞅上一番。 赵吉先是利用放置在远处的扫帚,将那些书籍旁边的蜘蛛网,以及两三只活蹦乱跳尚在织网的蜘蛛,扫到了一边去。 随即,又将那些书籍上面的浮沉扫到了一处,抖到了一边。 如此一来,那些堆放在角落里的古籍,便能任由赵吉去翻阅了。 赵吉从那堆儿古籍当中翻出来的第一本,便是《天竺达摩拳法》。 此书上面,不仅由汉人工匠将原本的那些梵文统统译了过来。 更在其重要处,都一一画了人物图形,方便理解。 虽然在用词方面,知、乎、者、也一类的依然存了不少。 但对赵吉而言,却也能看懂了。 这会儿的赵吉,手捧着那本书越看越觉有趣,越看越是点头。 与此同时,心中的想法也更加活泛起来。 遥想数日之前,我被小姨妹一柄长剑就给完全制住了。 周身上下,一点儿都不敢动弹。 究其原因是什么? 还不是因为我没功夫在身吗? 如果当初,我学了这本拳法,亦或者其他功夫呢? 没准在我小姨妹出剑的一瞬间,我反手就将她制住了。 又何必出现那无比尴尬的一幕? 还要我那小娇妻替我求情呢? 由此一事便能看出来了,虽然在这一世我穿越成了皇帝,明面上的天下之尊。 可发生在我身边的问题,却仍无处不在。 如若今后,我不能在空闲之时学上几样保命之法时刻防身的话。 怕是在这个世界,也很难活得长久。 而眼下,这本《天竺达摩拳法》,不也正是我想苦练保命之绝技的一大根基吗? 正所谓,技法无优劣,功力有深浅。 只要我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之内,能把这本拳法练到如火纯青的地步。 那么我在未来的某一天,必定也能凭借这套拳法,做出另外一番成就来。 即便以后终其一生都用不到,那也能让我的心中留得一丝心安。 况且以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若让我研读那些儒家经典,倒还真不如让我琢磨些拳法路数,来的实在呢。 打定主意的赵吉,心中欢喜更甚。 提起了这本书,便欲离开此地。 可是他刚一转身,心中立马却又腾起了另外一个念头。 那就是,如此皇家藏书圣地,又怎么会有这种拳法典籍呢? 一直以来,在大宋这个地界上,由皇家所引领的上层社会,不是都以儒学为尊吗? 那这本拳法典籍突然出现在此,是不是就有点太违和了呢? 况且这《天竺达摩拳法》又源自天竺。https:/ 既是如此,又怎会突然出现在大宋朝的皇宫之中呢? 赵吉越想越是好奇,越想越是纳闷。 神情不解间,便想在周围找找这本书的来历。 可这一找,还真让他找着了。 就在那一摞摆放杂叙无章的书本左边,约三四米处,就放着一个打开状态的书序。 而在那本书序之上,恰巧就记载了有关于这本《天竺达摩拳法》的来历。 赵吉匆忙走过去之后,便一章又一章地读了起来。 在读了四五页之后方才知晓,这本源自于天竺的拳法,为什么会被皇家收藏在这里。 又为什么会被丢弃在了墙角不管不顾。 想当初,大宋与天竺建立邦交之时,彼此双方都不是很了解。 而天竺为了向大宋示好,便将一样最具代表性的《天竺达摩拳法》,伴随着数之不尽的香料,进贡到了大宋王朝。 当时的大宋国君乃至满朝文武,都对天竺进贡而来的香料赞不绝口。 可唯独却对那本儿《天竺达摩拳法》嗤之以鼻,嫌弃至极。 因为在偌大一个大宋朝来看,一个天竺小国所著之拳法,即便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而且当时的大宋朝廷,抑武尊文的风气便已然很严重了。 在此风气之下,即便那天竺小国上供而来的武学典籍再怎么精妙,身为大宋朝的掌舵人,却也是不可能看上半点儿的。 可如若将那典籍随意送人,亦或者随意丢弃呢? 倘若此事传到天竺国人耳中,必定会令其又悔又怒。 所以,为了不影响两国之邦交,当时的大宋国主便嘱托手下之太监,将这本儿《天竺达摩拳法》放在了此处。 而当时负责整理书籍的小太监呢? 又觉如此低等不足之武术功法,不配与中原正统儒学堆放在一起。 所以,就随便找了个角落堆在了那处。 至于上述所记载这些,其笔记也颇为潦草。 若不是赵吉当真闲来无事,又不惜下血本琢磨的话。 怕是也不可能读得懂。 赵吉看了看被自己紧握手中的《天竺达摩拳法》,随后又瞧了瞧摆放在书桌上的那一本书序。 心中也颇为感叹。 真想不到呀,别人万万看不上的一坨垃圾,在我手中,却如获至宝一般。 正当赵吉准备将那本典籍收好,带离此处的时候,却又忽然想起: 既然这本书序,也与那一堆书摆放已久。 而且看其厚度,至少也还有数十页不止呢。 却又不知在剩余书序里,还记载着什么宝贝? 此次我既然过来了,那就得好好寻觅一番才是。 如若在此之后,再能发现什么堪比这本拳法更妙的书籍呢? 那我此行,岂不是赚大了? 念及于此,赵吉便将手中的拳法典籍平整地放在一侧,随即便又抱起了那本书序,继续向后翻看了起来。 既然刚刚那本拳法典籍,是天竺上供而来的。 那么在此之后,其他小国是不是也会以典籍的形式作为贡品,进献而来呢? 第32章 这都是真的吗? 就在赵吉心中连连猜测之时,竟还真让他在那书序当中翻到了另外一本,令他极为感兴趣的书。 这…… 这是什么? 《扶桑房中妙籍》? 这所谓的扶桑,莫不就是我前一世的日本吧? 而那房中妙籍还用多说吗? 其指的,必然就是夫妻之间的床笫秘事了呗! 嘿嘿嘿…… 我对这玩意儿,可感兴趣得紧呢。 毕竟后宫之中,可还有那么多的嫔妃等待着我的驾驭宠幸呢。 如果到时候,仅仅只晓一种技法的话,倘若时间久了,难免也会感觉颇为乏味的。 可到时候,若我能将这本妙籍钻研透彻呢? 那在与众位爱妃佳丽互动之时,是不是就能凭空多出许多乐趣来了? 即是如此,那我还愣着干啥? 赶紧找吧! 念及于此,这赵吉也顾不得脏不脏的了。 在那堆杂书之中,三巴拉两划拉的。 没一会儿工夫,就把那一堆书籍甩得到处都是。 一本书名带有六字的典籍,甩手之间就被赵吉扔在了一旁。 而赵吉心中的解读却是: 那玩意儿,估计也就是六十二章经之类的佛学典籍吧。 而我对那种佛经典籍,当真是半分兴趣都没有的。 随着赵吉的不住翻找,四周的扬尘也越来越多。 直至赵吉将那角落里的书尽数翻遍之后,方才在众书的最下面,翻到了那本《扶桑房中妙籍》。 赵吉眉毛一挑,大嘴一咧。 那笑容,就别提有多灿烂了。 轻轻用手擦去上面的浮尘之后,便开始细细研读上面的内容。 话说这内宫当中的识文女官,在整理这些典籍的时候,也当真细致得很。 不仅在原本的基础上,统统做了转译。 更连那图画旁边,也都非常细致的做好了标注。 如此一来,就使得赵吉在通读这本书的时候,学习起来几乎就是无障碍的快。 可即便他对这本书再怎么感兴趣,求知欲再怎么爆棚。 可却终因记忆有限,无法在一时之间就将整本全然记住。 不过上面的那些精彩插图,却当真令赵吉大开眼界了。 果然是看家的本领,如此招法套路莫说在这个时代了,即便算上我前世的所有记忆,都比之不及呀。 淫学大国,果然名不虚传! 足令我本人,叹为观止。 所以这本儿,我也要了。 待我将来看书学拳学的累了,完全可以再观一观这些图形,做一做模拟。 如此一来,也算是劳逸结合了。 那些负责整理宫中旧书的女官们,当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如此推进人类繁育的究极神书,就这么丢在一旁了? 当真是暴遣天物呀! 其实,这本书被丢弃在这里的缘由,也简单得很。 那便是,当初负责整理这些书籍的女官们认为,若中原的那些儒学宝典,在此之后便要与这些淫俗之物共置一处,岂不羞煞了先贤?岂不愧对了先祖? 可赵吉对此,却嗤之以鼻。 虽然这会儿,赵吉的手中仅有这两本书而已。 可在他的心中却已然感觉,沉甸甸的了。 因为这两本书上的内容,即便赵吉花上月余的时间,都未必能尽数钻研透。 赵吉本欲带着这两本书离开此处,可又觉把那些书扔得到处都是有欠妥当。 于是,便想将那堆书恢复到原先的摆放状态。 可就当赵吉,一本接一本一排又一排的捋顺那些书籍的时候,一本书上的四个大字,就好似一记天雷般,自赵吉的脑中轰然而起。 经久不绝。 他爷爷的! 这,这,这到底是啥呀? 《六脉神剑》? 天呢! 赵吉实在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心情了,所以才爆出了他在前一世,最为频出的一句粗口。 正当赵吉大嘴一咧,脸上的表情兴奋之极,欲弯腰拾起那本《六脉神剑》的时候…… 门外,却突然传来了盛公公万分焦急的声音: “官,官家,你,你那处没事吧?” “官家,莫要吓老奴呀。” “如果官家再不出声的话,那老奴现在便进去了。” 盛公公这话刚完,赵吉便猛地打了个颤栗。 随即赶忙扭头,冲着门口处便颇为平静地道了一句: “小盛子呀,无妨无妨。” “刚才就是一只老鼠而已,一闪而过之时将我吓了一跳。” “现在已然跑得不见踪影了,没事的。” “你且在门外等我便可,我马上便会出来的。” 当赵吉从地上捡起那本《六脉神剑》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在剧烈地抖着。 双手的颤抖频率之高,险些将那本书滑落在地。 随着嗓子深处的阵阵发紧,就连呼吸频率都有一些不正常了。 如果这本真的是大理国的《六脉神剑》,那我还去学个屁的《天竺达摩拳法》呀? 在此之后,只要能将这套武学练至大成,那天下之大,还不任由我横着走? 随着这本书上的内容缓缓而开,上面的许多记载也与赵吉脑中的些许内容,阵阵重合。 而随着重合度的越来越高,忽地合上典籍的赵吉,当即便认为这本《六脉神剑》就是真的。 绝无丝毫掺假的可能。 为了保险起见,为了不错过一本传世经典。 赵吉便又把墙角的那堆书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反复搜罗了一遍。 可无论赵吉再怎么翻找,却始终再难找出一本能比之《六脉神剑》,亦或者《扶桑房中妙籍》之类的书了。 为了防止盛公公心中生疑,赵吉将那三本典籍稳稳持在手中之后,便打算出去。 可在临出门之前,他又将盛公公最开始时推荐给他的那几本书,从书架之上拿了下来,盖在了那三本典籍之上,以做掩饰。 经过赵吉这么一折腾,由先祖定下的读书时间已然过了。 也就是说,若赵吉这会儿直接返回寝宫当中翻牌子入睡,也没有任何问题了。 可这会儿的赵吉,非但没有半分想要入睡的意思,反而十分自觉地返回了尚书房中。 典籍一展,便细细研读了下来。 随着夜晚加深,那盛公公也有些扛不住了。 哈欠连天,双眼微肿。 好似再熬一会儿,便会立马睡过去一般。 第33章 这玩笑开大了 赵吉见他那般模样颇为可怜,于是便对其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小盛子呀,你若困倦了便先行下去歇息吧。” “仅留几名小太监立于门口便可。” “我若有事,自会叫他们服侍的。” 盛公公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滞,随后转头看向赵吉之时,双眼之中更是满含感激之色: “官家,这……” 赵吉再次摆手,面色温和一片: “没什么这不这的。” “这是我的旨意,你还是赶快遵从吧。” “话说近几日以来,我也有好久没读书了。” “今日偶然得一本相中的,若不多读些时候,总感觉心中缺点什么似的。” “所以你呀,还是不要跟着我熬夜了,赶快去睡吧。” 在盛公公退下之后,赵吉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拿掉盖在最上面的《春秋》典籍,对着位于下方的《六脉神剑》,便左右比划着练了起来。 右手大拇指,所用手太阴肺经,名称谓之少商剑。 其招法剑路雄劲,磅礴霸道。 右手食指,所用手阳明大肠经,名称谓之商阳剑。 其招法剑路巧妙灵活,快慢不定。 右手中指,所用手厥阴心包经,名称谓之中冲剑。 其招法剑路大开大合,纵横捭阖。 右手无名指,所用手少阳三焦经,名称谓之关冲剑。 其招法剑路拙滞古朴,但又绵里藏针。 右手小指,所用手少阴心经,名称谓之少冲剑。 其招法剑路轻灵迅速,出招最快。 左手小指,所用手太阳小肠经,名称谓之少泽剑。 其招法剑路可攻可守,变化繁杂。 待赵吉手舞足蹈的比划到天色快亮之时,上述那些招法套路以及内息行进路线,便已然记下了七七八八。 心念所动之下,赵吉每次调用体内的内息,都会感觉有一股热流反复冲撞着七经八脉。 到了最后,更会沿着诸般穴位,一路窜行至右手之上的诸根手指。 那种感觉便好似,只要集中精力运转内息陡然出指,便会引导一股剑气激射而出,击中目标一般。 当从来都没有练过武功的赵吉,偶然获得这种感觉之后,那心中当真是舒畅极了。 甚至还以为,自己就是那传说当中的武学奇才。 第34章 芳驾来寻 赵佶脸露疑惑的同时,越看那几个宫女越觉得眼熟得很。 忽地一下子便让他记起了,这几个俏丽的小丫头,好像是时刻侍候皇后的呀。 怎么此时却来我这儿了? 难不成那个端庄秀丽的倾城佳人,今日找我有事不成? 赵佶的心语刚落,那几个俏丽的小宫女便齐齐来到了赵佶面前,纷纷行礼道: “奴婢见过官家。” “官家万福金安。” “皇后娘娘已候官家多时,还望官家早些前往尚书房去。” “皇后娘娘欲有要事与官家商量。” 赵佶的眉毛一挑。 那女人找我能有什么要事? 他的父亲也并不在牢狱之中,也并不需要我去相救呀? 那这次主动找我,却又为了什么呢? 难不成,是那端庄佳人芳心寂寞难耐? 看今天正值妙时,便欲主动找我钻研那曼妙之事? 女人与男人虽性别不同,但在某一方面来说,也是有一定相似性的。 男人念得,那女人,难道就不想得吗?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我不仅得去还得去得快些呢。 如若让那佳人等得急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喽! 念及于此,赵佶脸上的笑容当真灿烂极了。 而心中想的,也更加地天马行空撩人至极。 在前方几名宫女的带领之下,赵吉先是穿过了一条深深的走廊。筆趣閣 随后又绕过了重重叠叠的假山。 心中微痒之际,便已然来到了尚书房的门口。 而此刻,那皇后娘娘柳檀馨,正着一身的大红凤袍立在明黄色的书桌旁,瞧着桌案上的那几本典籍怔怔出神呢。 忽听得门口处有声音,便缓缓转过身子一观。 如此一来,二人便再次相见了。 赵吉的语气之中,热情里又带几分挑逗之意: “皇后今日怎么有暇想起找我来了?” “莫非是想我了?” “那就派人唤我去你处呗。” 话音刚落,赵吉便想快步走上前去拉住对方的小手。 可柳檀馨接下来的一句,便好似一盆凉水一般,冲着赵吉的脑袋便劈头盖脸似的泼了下去。 使其心中,欲念全无: “臣妾既不曾想,也不曾念。” “只是臣妾昨夜在批阅一本奏折之时,忽地犯了难处。” “所以今天,才会一早来此候着官家。” 赵吉堪堪伸出了小半只手臂,随即便在尴尬轻咳之中缓缓收了回来。 脸上的笑容,也比之刚才淡去了不少: “啊?” “竟是这个呀?” “那皇后就赶紧道来吧,我在这儿细细听着便是。” 赵吉说着,便坐在了书案跟前。 随后又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柳檀馨坐于下首。 柳檀馨坐定后,微微思索之际便将来意道了出来: “臣妾昨晚审阅奏折之时,忽地看到了这么一封奏折。” “说的是今年冬季,我朝东北部突然天降大雪。” “此雪至现在,已下一月有余。” “以至于房屋受损,百姓冻毙者不计其数。” “而那封奏折,便是当地之首宪官员联合下属发来的。” “旨在恳求官家尽快赈灾放款,以救当地数万百姓于危难之间。” 其实当初,赵吉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其第一感觉就是冷,相当之冷。 这个世界的冬天,比之赵吉的前一世,怕是至少也得冷出将近二十度。 此地尚且如此,况且比这儿更偏一些的东北呢? 此雪一下便近一月有余,若东北地区的百姓们没有特殊的防寒衣物与事先准备,那冻死之事也就成为了一种必然。 虽然那东北处距离此地又偏又远,但无论怎么说,现在的赵吉已然是大宋朝的天下之主了。 无论大宋境内哪一处出现了重大危机,单从理论上讲,都与他这个天下之主脱不开关系。 赵吉经过了短暂的沉吟之后,便将目光缓缓移向了柳檀馨那张白玉般的脸蛋上: “若是以往的话,如此灾情又该如何处理呢?” 柳檀馨神情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嘴角处,在此刻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 “若是以往的话,官家在处理如此险情之时,于朝中那般重臣的蛊惑之下,十有八九都会将这奏折弃之不顾的。” “即便最好的情况,也仅仅只会拨下极少一部分银两以作赈灾之用。” “可那笔银两待拨发下去之后,又有多少能最终流入到灾民手中,令其维持生计。” “这,便不得而知了。” 柳檀馨这话虽然说得颇为保守,但落入赵吉耳中的时候,却被他听得真真切切。 不是不管,就是在形式上管一下。 至于那些灾民们,到底能在朝廷的赈灾措施之下领到多少些救济补助,也就全看那些官员们的良心了。 可跟蔡京、童贯、高俅、杨戬之辈谈良心。 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不几乎就等同于,你走在大街上看见一条疯狗,然后便祈求于它千万不要咬自己一般嘛? 有何意义? 指望着一条狗能通晓人言? 这完全就是大可不必了。 赵吉的手指,轮番敲打在桌面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心思也在此时,乱极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赵吉方才缓缓抬起头来,略显低沉地道了一句: “皇后呀,传我旨意,赈灾吧。” “从国库当中多拿些银两来,以做灾区百姓们的用度。” “至于到时候,到底能有多少银两流入到灾区百姓们的手中,那便再想办法吧。” “这大宋官场体系里贪腐成风,如果我现在便强制那些官员们,不许从赈灾款项当中克扣一点的话。” “恐怕也是难上加难。” “即使如此,那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如若我仅因为贪腐的问题,便不下发一点赈灾款项的话。” “那东北地区的受灾民众,岂不真要冻死无数了?” 可那柳檀馨,在听闻了赵吉的旨意之后,既没有当场接旨也没有摇头称不。 仍如刚才那般怔怔地坐在那里,面色复杂一片。 觉察到了柳檀馨不对劲的赵吉,便微微蹙眉问了一句: “皇后,何故不来领旨?” 柳檀馨自椅子上缓缓站起,随后便来到了桌案之前,对着赵吉深施一礼: “官家,臣妾向你领罪。” “非是臣妾不领这旨意,而是即便臣妾领了这旨意,那在接下来却也执行不下去。” 赵吉神情纳闷儿: “这又是为何?” 第35章 魔鬼场面,地狱开局 赵吉的话音刚落,柳檀馨便自站在一旁的宫女那里取过了一本账单。 待缓缓翻开之后,便放在了赵吉的书案上。 白皙的食指一点,便将一处数字按在了一侧: “官家且看。” “现在的国库当中,就只有这些银两了。” “如此数目莫说镇灾了,即便平日里的日常花销,怕是也不够了。” “如此这般,官家却让臣妾如何领旨?” 当赵吉骤然看清那串数字的时候,心中先是一沉。 随即,便用着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近在咫尺的端庄佳人: “五千两百两?” “你是说咱们大宋国库现在的存银,便只有五千两百余两了?” 柳檀馨无奈苦笑: “当下,在咱们的国库当中,确实就仅剩下这些银两了。” “如此银两,或许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当真算是一笔巨财了。” “可对于像赈灾这种事来讲,那可当真就是杯水车薪。” 赵吉,懵逼了。 完全意义上的懵逼。 毕竟,他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大宋朝这么一个相对富庶的朝廷,终有一日,其国库所有银两加在一起,竟仅有区区的数千两! 这,这到底是怎么用的呀? 就在赵吉愁得眉头紧锁,心态马上就要崩了的时候。 原本立于赵吉书案前的柳檀馨,就忽地跪了下去。 无论从哪方面讲,现在的柳檀馨在见赵吉之时,都无需行跪拜之礼了。 而眼下,这柳檀馨既然给他行如此大礼,那必是有要事恳求的。 而对于此,赵吉心中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于是这会儿,也就顾不得国库当中的银两了。 连忙抬腿站直身体后,便匆匆来到了柳檀馨面前,准备将其从地上扶起来。 可这会儿的柳檀馨,却甚为倔强。 无论赵吉怎么相扶,就是不从地上起来: “官家,那艮岳甚耗钱粮。” “如若再兴建下去的话,莫说在此之后无钱赈灾了,怕是朝廷诸位大员们的月俸,都要无钱去发了。” “其实,原本在国库之中还有十余万两的。” “可官家,却为了采购那炉甘石装点艮岳之中,硬是从大宋境内搜罗了数万块来。” “并不远千里运送回京。” “仅仅只这一项花销,便从国库当中去了十余万两。” “还请官家听臣妾一言,勿要再这般行事了。” 赵吉频频点头,面容之上更满含关切疼惜之色: “皇后你快起来,我同意,我同意便是。” 柳檀馨听到赵吉给了肯定的回答之后,方才在赵吉的协助之下,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官家能听臣妾之劝,真乃天下之幸万民之福也。” “可当下,国库当中已然没有银两赈灾了。” “不知官家那里,又是否有其他良策呢?” 赵吉虽面色淡然一片,但心中却苦笑连连。 良策? 我还想问问你良策呢? 最近我花掉的两笔银两,还都是从林冲那里忽悠来的呢。 身无一点生财之道的我,在短时间之内,又上哪里去给你琢磨良策去? 赵吉心中是这么想的,但却不能如此跟柳檀馨说。 纠结好久之后,便只能回了句: “此事,还是让我慢慢想办法吧。” 赵吉边说着,边转身准备坐回书案之前。 可是脑袋当中却忽地灵光一闪,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皇后你说,如果我现在便令下面的官员再收一次赋税,你说如何?” “虽然此法总有拆东墙补西墙之嫌,但至少可以让东北部的百姓们有一丝生存下去的机会。” “在此次危机过后,大不了今后再免收那地百姓的数年税负,也就是了。” 柳檀馨臻首微垂,似是在琢磨着赵吉此办法的可行性。 可仅仅只过去了一小会儿,便缓缓摇头,叹息了一声: “官家呀,此法怕是大为不妥。” “大宋境内的百姓们,已经被身上的重重赋税压榨得,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若是不然的话,那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等贼寇势力,又怎会在区区的数年之间,便拉起了那么一大支的反贼队伍呢?” “若要臣妾看来,在那几支反贼队伍当中,多数都是被诸多税负压榨的,几乎都要活不下去的百姓们。” “如果此时朝廷方面,再征税赋的话……” “先不说在层层盘剥之下,到底有多少税负能够真正地进入国库当中。” “单单就是大宋境内的百姓,便都要受不住了。” “如若到时候,还没等国库充盈起来呢,便已然有数万乃至数十万百姓们加入了叛贼乱党的麾下呢?” “到了那会儿,咱们大宋朝廷又该如何肃清境内的几处叛贼乱党?” “若遣兵去打,又得损耗多少钱粮?” 柳檀馨缓缓转身,望向了窗外。 此刻,大雪已停。 寒风阵阵吹动着远处的枯黄枝丫,左摇右摆。 而她的心中,也与此刻的窗外景色一般,悲凉而无奈: “官家呀,现在咱们大宋境内,外有强敌不得不防,内有数支草寇肆意作乱。” “而朝廷之中,又忠厚者少奸诈者多。” “如此环境之下,倘若将来一旦发生什么重大变故的话……” “臣妾真的不敢想,偌大一个大宋王朝,究竟会支撑到何时。” “臣妾措辞不当,语意不准,就会搅扰官家的好心情。” “还请官家降罪,责罚。” 赵吉缓缓起身,看着跪在书案前脸色复杂的柳檀馨。 当即一股十分复杂的情绪,便涌上了心头。 如果我堪堪只想做一个昏君的话,那么大可不必理会面前的这一切。 整日里只需混迹后宫,享受那无边美色也就够了。 可即便这般,在此之后我又能享受多久呢? 只不过就是区区两年罢了。 难不成待到那大金军队大举攻入京城之时,我在拔剑自刎吗? 可笑,可笑,何其可笑! 可面对着眼前的这番境遇,我若想逆风翻盘的话…… 这,又跟地狱开局有什么区别? 兵马军队,皆在那些奸党之手。 钱粮一物,也早已被赵吉那老小子挥霍一空。 手中,又没有几个能信得过的下属可用。 唯独一个头脑睿智见识广博的可信之人,却还是一个女流之辈。 而她那娘家还远在千里之外,根本就无法让我借上一丝力气。 第36章 大格局 此时此刻,若再不拿出银两赈灾东北的话,不仅那处会出现数万甚至是十数万被冻死、冻伤的百姓。 说不准那些百姓们在绝望恐惧之中,一眨眼便会投入田虎、王庆等人的麾下。 如此一来,我也就跟自掘坟墓没什么区别了。 可若不如此的话,我又能怎么办呢? 难不成,我还能就地变出银两来? 赵吉越想心中越烦,当他将跪在地上的柳檀馨扶起之后,心中的无奈便再也抑制不住了: “皇后呀,你为国为民直言相谏,虽然言语之中不算好听,但每一字每一句皆是为了我大宋朝廷好。” “这又何罪之有?” “反观那些终日拿着朝廷俸禄,在其位却不干人事儿不讲人话的蠢猪庸才们。” “于此时此刻,才当真该向我认罪伏法呢。” “可他们现在呢?” “皇后呀,我现在也确实想从国库当中拿出银两来,救济灾民。” “可你现在不也看到了吗?” “这国库当中根本就没有呀!” “如此这般,你却又让我如何?” 当赵吉,骤然将积压在自己心底的那些话吐露而出的时候,心中,却没来由地感觉轻松了不少。 在此之前,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当这个大宋皇帝竟然压力如此之大。 赵吉深深一叹,随后便忽地坐在了书案之上。 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外,心中百感交集。 也不知过了多久。 就感觉自己的左臂,轻轻一动。 缓缓转过头来之时,却已然看到了柳檀馨朝他递过来一物。 赵吉眉头微皱,可当他看清那物到底是什么之时,便让他的心中又惊又喜: “这,这,这十万两银票,皇后却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这……” 柳檀馨看着赵吉那一脸狂喜的模样,嘴角处也不由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是臣妾的私房钱。” “臣妾自嫁入宫中之时,便已然从娘家带了过来。” “当时,家父怕臣妾在宫中受委屈,舍不得吃穿用度。” “于是,便给了臣妾两张银票。” “而后又对臣妾说,如若不够的话,他日还会陆续从老家送些来。” “今日,既然官家有难处,那臣妾便将这银票送予官家。” “而后,也会着人向家父再要些来。” “可臣妾这里对官家,却有一个要求。” “那便是,这笔钱只能用在赈灾之上,绝不能用于他处。” “至于修建艮岳方面,更是万万不得用。” “臣妾信任官家,才会将这银两拿出来。” “如果官家答应的话,那这银票现在便拿去吧。” 没看这张银票,仅比那巴掌也大不了多少。 但掷于手中之时,却压得赵吉心中半晌都喘不过气来。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感激眼前的这位皇后了。 那心中,更被暖得仿佛火烧一般: “皇后如此贤德,爱戴天下百姓。” “当真是我之甚幸,国家甚幸。” 柳檀馨苦笑摇头: “我此番举动,也仅仅只是在尽我一个做臣民的本分责任罢了。” “毕竟古言有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而眼下,恰巧我这么一个小女子便能帮得上忙,自当尽一份力才是。” “若这天下大事再如这般恶化下去的话,咱们大宋江山恐怕会更加飘摇。” “长此以往下去,必会是一种国将不国的状态。” “如若哪一天大宋王朝不存在了,那臣妾远在江南之处的小家又怎么可能保得住?” “眼下看来臣妾此举,是为国为民。” “其实臣妾那么做,也是在保护自己的那个小家。” 自从柳檀馨说完刚才那句话开始,赵吉便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了。 许久许久,都未发一言。 直至把那柳檀馨盯得面色微红,心中略显尴尬之际,却仍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 到了最后,柳檀馨也终于忍不住了。 将身子一侧避过赵吉的目光后,便轻轻伸手将他推了一下: “官家,这是在干什么?” “干嘛,干嘛用如此眼神瞧着臣妾?” “莫非臣妾刚才所说不对吗?” 赵吉频频摇头,脸上之神色既激动又亢奋: “皇后呀,非是如此。” “实在是在此之前,我当真没看出来皇后的格局,居然如此之大。” “就连我都远远不如呀。” “只可惜皇后你是个女的,若是不然的话,他日我必会将你封为丞相的。” “因为在我看来,或许你比之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在睿智方面,稍差三分。” “但在格局方面,却是一点都不差呀。” “如此贤才,若不拜为丞相,那岂不就是咱们大宋朝的损失吗?” 赵吉的此番话语,七分是真三分吹捧。 在郑重点评自家老婆的同时,又将其在言语上大肆吹捧了一番。 而赵吉的此番作为,无疑是相当成功的。 仅仅只用这一番话语,就把那柳檀馨哄得轻笑不止,心中欢愉: “官家的性子倒是变得好快,在此之前,可是从来都未曾跟臣妾这般打趣的。” “臣妾虽为大宋之后,但说白了,也仅仅只是一个小女子而已。” “又怎配与三国时期的诸葛卧龙作比?” “官家如此说法,当真折煞臣妾了。” 赵吉眼见着面前的这件事已然有了解决的办法,于是心思也不似刚才那般沉重了。 渐渐地,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二人聊着聊着,柳檀馨便忽地提醒了赵吉一句: “官家,虽然那柳香凝样貌较好,心思玲珑,甚得官家喜爱。” “但官家这里也应多多注意,不可太久偏爱一名妃子才是。” “若是不然的话,怕是用不了多久呀,其他妹妹便要来臣妾这里发牢骚告状了。” “所以,为了后宫和谐,官家在政务不忙之时,也应上其他妹妹那里多多走动走动才是。” 赵吉看着眼前这个颇为大度的娘子,心中真是感慨万千。 遥想前一世的我,可当真就是一个苦命的人啊。 就连一个与我相好的女子,都未曾碰到过。 而在这一世呢? 不仅当上了大宋朝廷的官家,而且还拥有这么一个极其通情达理,胸怀宽广的女人做皇后。 福气当真是太大了。 可赵吉刚与之好好聊上几句天儿,那满肚子的鬼心思,便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第37章 往日怨念 此刻,既然那柳檀馨如此说话,赵吉便立马颇为轻巧地接上了一句: “时常宠幸一名妃子确实不对,可我在此之后若经常往来皇后那处,是不是就不算专宠了?” “皇后生得如此美艳绝伦,心思更是聪慧异常。” “若我在此之后,能经常与皇后待在一起的话,定然也会异常舒心的。” 可谁曾想,赵吉的话音刚落,柳檀馨便俏脸薄怒地瞥了他一眼。 眼神之中的神色,也是莫名复杂: “官家可真会肆意说笑。” “难道却忘了,当初又是怎样跟臣妾说的吗?” 赵吉脸上的神情一怔。 当初? 我哪知道当初赵佶那老小子,曾对你说过啥呀? 你如此说话,可倒真把我难住了。 赵吉尬笑了两声: “什么当初呀?” “皇后你就莫要与我再打哑谜了。” “这些时日,我的记性着实差得很呐。” “在一时半会儿之间,却也忘记当初曾对你说过什么了。” 柳檀馨赌气似的瞥了赵吉一眼,与此同时,接下来的语气也带有几分酸溜溜的味道: “想当初,官家便与臣妾说了,说臣妾就是一个木头似的人物,心中半分情趣都没有。” “当初,若不看在先祖的面子上,那是万万不可能招我入宫,更是不会让我做上后宫之主的。” “此番话语在臣妾的心中,可是记上了好久好久。” “却没曾想官家一转眼,便将那话忘了。” “当真生性薄凉得很呐!” 赵吉颇为惭愧地咧了咧嘴,想张口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如何对那事加以辩解。 于是,便只能将这话题岔了过去: “皇后呀,你刚刚与我说话之时所提及的那个柳香凝,却又是谁?” “听你话中的意思,好似我与她很是熟悉似的。” 柳檀馨的脸色逐渐转淡,而那双水润双眸,也不再时刻落在赵吉的身上。 语气当中,更是冷淡淡的一片: “官家真是好生健忘,居然连时刻都想朝夕与之相处之人的名字,都忘了。” “既是这般,那臣妾刚刚提起那话,还当真就是自讨没趣了。” “既是如此,臣妾这便告退吧。” 柳檀馨说完,便准备向赵吉行礼离开。 可是,却被匆忙从椅子上起身的赵吉,拉住了衣袖。 柳檀馨心中有气,忽地转头预想找机会发泄之时,却令她看到了赵吉那张满是讨好的脸: “皇后,我已经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你刚才所指是何人了。” “一直以来,私下里旁人都叫她柳美人的,所以渐渐地,我也将柳美人的原名给忘记了。” “以至于刚才,皇后偶然说起柳香凝这个名字之时,我在一时之间才没记起来。” “都是我的不对,皇后你就莫要生气了。” 赵吉说着,便想将眼前的端庄佳人揽入怀中,以便柔声对其安抚一番。 可那柳檀馨,却在此时纤腰一转,堪堪避了过去: “官家刚刚所言不错,臣妾就是一个性子颇为直爽的人。” “当真不会其他女子那般的扭捏造作。” “如果官家当真看不惯的话,那臣妾也是没办法的。” “若让我学那李师师、赵元奴一般,用那些女人家的小心思挑逗官家的话。” “那臣妾,却是万万学不会的。” 赵吉看着眼前的这个外柔内刚的后宫之主,不禁心中也很是无奈。 因为仅从上述的几番话语当中,赵吉便已然听得出来了,眼前这个极为端庄秀丽的女子,对赵佶那个老小子在以前的所作所为,于心中可是很介意的。 这既是顽疾,便很难在短期之内彻底修复。 当赵吉明白了这一层逻辑之后,也就不再强迫对方为自己多做什么了。 眼下,面前这个端庄秀丽的女人,既然肯主动拿银两来帮自己,那便说明,自己在她的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即便她说得云淡风轻,一再拿家国天下等事儿一遮再遮,但她眼神里的那抹希冀之光,却是做不了假的。 在柳檀馨离开之后,赵吉便一个人在尚书房内想了很多很多。 想着刚才与柳檀馨谈话的种种,想着柳美人也就是柳香凝那丫头这会儿,又在干什么。 同时也在想着,那林冲现在境遇如何。 何故他那小姨妹已经连续过去好几天了,却仍没有给他回来一点消息呢? 当赵吉从无边的感叹思索当中回过神儿来的时候,窗外,已满是黑色一片了。 赵吉缓缓起身,先打算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看看今夜又是否像往常一样下起了雪。 可还没等他将窗子打开呢,盛公公便在门外唱喝了一声: “坤宁宫,皇后侍女夏兰求见官家。” 赵吉脸上的表情一怔,随即便向门口方向回了句: “让她进来吧。” 随着雕龙木门的缓缓开启,一个身着淡粉色绣花棉袍,面容清丽复又略带几分稚嫩的宫中女官,便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 贝齿轻启之际,那嗓音,更如银铃一般悦耳动人: “奴婢夏兰,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送官家所需之物。” 说着,那名清秀女官便将一个如拳头般大小的檀木盒子拿了出来,递到了赵吉面前。 待赵吉收下之后,便对那女官颇为和蔼地笑了笑: “夏兰呀,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当夏兰离开之后,赵吉便将手中的檀木盒子缓缓打开。 那里面,不仅有一张被对半相折的十万两银票,更有一张上书清秀笔记的便签小条。 赵吉眉头一皱,随后嘴角便流露出了一丝笑容。 没看那女人待人接物甚是理智,有的时候,那脾气还有点冷冰冰的。 却没曾想,竟也会玩利用身边之人传纸条的套路呢。 却不知在那纸条上,是向我暗送秋波呢? 还是与我打情骂俏呢? 又或者是刚才,有许多不便与我当面言说之词,便尽数写在了上面? 赵吉越是这般想,心中便越是觉得有可能。 不知不觉中,他打开纸条的动作也变得轻快无比。 可在那纸条被赵吉展开之后,上面的一横小字陡然出现之时,不禁就把赵吉弄得哭笑不得。 第38章 难呀,难! ‘刚才官家之言,臣妾已然尽数记在了心里。’ ‘料想官家九五之尊,也必定不会对臣妾扯谎的。’ ‘若将来被臣妾所知,所与之银两并没有被官家拿去赈灾之用,那是臣妾必会来官家这里讨个说法的。’ ‘盒内所装,便是臣妾于宫中的所有仅剩银两。’ ‘约十数日之后,定然还会给官家送来三十万两。’ ‘望官家一切以天下苍生为重,自己享乐为轻。’ ‘谨记谨记。’ 赵吉看见这封皇后的亲笔书信之时,心中当真就是百感交集得很。 好歹你我之间,也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呀。 难道彼此交流的时候,就不能有点甜蜜温馨的感觉吗? 就非要如此硬邦邦的? 这一番操作下来,就好似我是你上级一般。 唉,罢了罢了…… 如此关系,今后若想改善起来怕是不容易了。 眼下看来,虽然那笔赈灾款已经有着落了。 但在此之后,又该派何人持有这笔款项前去灾区赈灾,这,却还是一个大大的问题。 若把这笔银两放入国库之中,然后再走老流程,使这笔款项一级一级地向下拨去的话…… 虽然最为正规,但从上到下这一系列的环节走过之后,这笔银两又能到达灾区百姓手中多少,却又是一个大大的问题。 倘若不用这个方案,单让别人以个人的名义前去赈灾呢? 却又如何? 可我身边能够信得过的,且有这般能力的人当真没有一个呀! 总不能让我这个大宋朝的官家,一国之君,亲自去做那事吧? 这大宋境内,刚刚出了这么一把乱子,就让我这个做官家的头疼不已。 倘若在此之后,方腊、田虎、王庆等人在大宋境内接连犯上作乱,金、辽两国又联合对我大宋出兵呢? 若真到了那会儿,怕是我有心想管却也当真管不来了。 就在赵吉手持银票,心中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之时。 忽然一个人的名字,便骤然映入了脑海当中。 宿元景! 对,没错就是他! 这个朝中重臣,可谓是赵佶那老小子身边唯一的一个,既有能力,又忠心大宋王朝的大臣了。 倘若我把这次的赈灾任务,私下里交给他去办,不就行了吗? 倘若这次宿元景办得好,那在此之后我再把其他重任交给他也是一样的。 权当这次的任务,是对那宿元景忠心以及办事能力的考验了。 对,就这么办! 老宿呀老宿,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否则的话,我可当真就是前方深渊,身后地狱了! 念及于此,赵吉也就不再纠结了。 当即打发自己的小跟班盛公公,前去宿元景的府邸将其召唤过来。 要说那盛公公的办事效率,还是蛮快的。 从赵吉下达旨意开始,直至那宿元景进宫来与他相见。 仅仅也才过了小半个时辰而已。 那宿元景生的,身材颇为魁梧,面皮略显黝黑,眉毛甚为粗重。 脸颊略显消瘦,耳圆唇阔。 俨然一派端正之相。 身着深紫色官袍,走路之时昂首挺胸,更有龙行虎步之势。 对于赵吉的此刻相召,那宿元景的心中还是挺纳闷儿的。 不是说官家身体抱恙,一直都在休息吗? 怎么突然之间,却又把我召了过来? 可身为臣子,面对皇帝相召又怎有推脱不去之理? 所以宿元景,在匆匆准备完毕后便进宫面圣了。 自打赵吉看见宿元景的第一面起,便对其心生好感。 不由得脸上的笑意,也比之刚才浓重了不少。 在赐座上茶等一连串的礼遇之下,不禁也把那宿元景弄得有些惶恐: “官家的身体对比前几日,可曾好些了?” “今日微臣一见官家精神绝伦,神态自然,想必身体一定比往日好了许多。” “既是如此,微臣心中便安稳了。” 赵吉伸出手去,在自己的头上轻摸了摸: “多谢爱卿关心,我这伤势确实好了不少。” “预计再有几天便能临朝听政了。” “此次叫爱卿过来,便是想委任给爱卿一个差事。” “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咱们大宋朝的东北部一直频降暴雪。” “致使其地饱受雪灾之痛。” “据奏折上说,时至今日,那处已然冻伤、冻死数万之众了。” “若再不前去赈灾救济,怕是后果只会更加严重。” “如此大事,我必须得交给一个信得过的大臣去办,方才安心。” “于是,便想起了宿爱卿你呀。” 第39章 难以启齿的悄悄话 好在这会儿,来自皇后娘家的资助,尚没有完全到齐。 我这儿,还有十数日的时间来想办法。 若是不然的话,那还当真要难死我了。 就在赵吉心中纠结得心烦意乱之时,却又让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在此之前,我好像还没派我的小姨妹去关注那个林娘子呢。 倘若林冲被发配后,高衙内再去骚扰林娘子呢? 到时候,一旦林娘子被逼自缢身亡的话。 我再想招揽林冲怕是就不容易了。 也不知近几日以来,我那小姨妹到底从外面打探到了什么新消息没有。 不行,我得赶紧去种繁花那里看一看。 若是没有任何新消息的话,那我便用游隼传书的方式交代一下小姨妹。 待林冲被押解出东京城后,一定要时刻关注那林娘子得动向。 当赵吉神色匆匆的赶到种繁花那里之时,没想到他的小姨妹种似锦这会儿也在那里呢。 见赵吉忽地过来,倒也把那姐俩吓了一跳。 赵吉望着姐妹二人,仿佛好奇宝宝一般的眼神,却也没多做解释。 三两步便赶到了种似锦的身旁: “小姨妹呀,仅几日不见你的踪影,姐夫的心中便想你的紧了。” 种似锦略显愕然的瞅了赵吉一眼,随后便把小脑袋扭到了别处。 语气之中,也颇为嫌弃: “想我?” “哼,说得倒好听。” “怕是只想从我这里听取消息吧?” “下次你想问我话之时,单捡直接的说来便是。” “少在那里绕来绕去的,倒叫我听得厌烦!” 在种似锦说这话的过程当中,坐在一旁的姐姐种繁花,便一直在轻推自家妹妹的胳膊。 其意也十分之明显。 就是想让自家妹妹,在跟赵吉说话之时能客气一点。 毕竟对方,可是天下之主,好歹也得给个面子。 可那种似锦就好似没感觉到自家姐姐的这番意图一般,仍旧把刚才那番话说得颇为直硬。 直把赵吉呛的,下一句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满脸尴尬的笑笑之后,也就不再与其绕弯弯了: “小姨妹呀,最近可有新消息?” “快与我说了。” “有些事,可耽搁不得。” 种似锦甚为傲娇地瞥了赵吉一眼: “我打探到了消息之后,便立即折返回来。” “一者,便想把这消息直接告诉你。” “其二,也想过来看看姐姐。” “刚刚我们姐妹二人就想着,该以什么借口去找你的时候,却没曾想你就来了。” “那个沈括,从你处得到图纸之后就召集了麾下的很多工匠们一起研究。” “目前,尚没有任何确切消息表明,那沈括与蔡京及周边人有过接触。” “有关于沈括那里的消息,我可是打探了好久方才得出这些。” “其消息可靠性,应该是没问题的。” “至于有关于林教头的消息,也不知你这家伙到底怎么蒙的,竟还让你蒙对了不少。”m..nět “就在昨日下午,那林教头便被高俅陷害了。” “今日正午时分,大理寺的批文也出来了,说是要严惩那林教头。” “到时候,即便不会将之斩首,也会令其刺配充军。” “现在我倒是开始担心林教头了,若那高俅再狠狠心,怕是林教头连牢狱的门都出不来了。” 种似锦说完这些之后,便秀眉微皱地叹了口气。 可是转瞬之间,她便一脸希冀的瞧向了赵吉: “如果,如果你能向高俅颁下一道圣旨去,让他即刻赦免林冲身上之罪。” “那林教头在此之后,是不是就可以安全无恙了?” 赵吉狡黠一笑: “小姨妹呀,难不成你是看上了那林教头了吗?”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 赵吉还没等说完呢,那种似锦便忽地瞪大双眼,面红耳赤的娇斥了一句: “胡说八道!” “那,那林教头可是有家室的人,其二人关系也十分之好。” “我,我,我又怎会看上他?” “实则是看那林教头与娘子二人境遇艰难,而你恰又有可帮之能力。” “所以刚才,我才会有此一说的。” “你这人不想帮忙也就算了,何必又用此言语逗弄于我?” 赵吉缓缓摇头,咧嘴大笑。 心中的郁结也在此刻,化解了不少。 不知为何,他就喜欢与面前这个小姨妹吵嘴。 或许,是因为对方那天然可爱的气质,实在太合他胃口了: “小妹呀,非是我不愿主动帮忙,而是没有那个必要。” “因为在此之前我便已经料定了,这会儿,虽然那林教头身背冤案,但在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当中,却并不会致他于死地。” “所以这会儿,即便不用我出手相助,那林教头也会转危为安的。” “小妹呀,你就放心吧。” “不过除此之外我还得提醒你的一句就是,莫要忘了在此之前我们二人之间的那份赌约才好。” 种似锦银牙轻咬,眼神凛冽: “莫看我年龄虽小,可我行走江湖也有数年之久了。” “对于那信誉二字,更是看得极重。” “倘若将来,我不慎输给了你,那必是不会赖账的。” “反倒是你,赌局输了之后也必然要履行约定才行。” “否则的话,我虽认得你,可我手中的宝剑却并不认得你。” “只要你有胆量,尽可说了不算!” 种似锦的这番威胁言语看似杀伤力颇足,可钻入赵吉耳中的时候,却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心理负担。 反而却让他的心中,升起了不少的期待之意: “小妹呀小妹,你且放宽心好了。” “那赌约,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 “若非如此的话,刚才我又怎会在你面前重提当初之事?” “我既然敢与小妹你订立那条赌约,那便是有了一定把握会赢你。” “我现在只希望,小妹你在赌局胜负已定之时,可一定要洗白白了,然后……” 当赵吉说到这里的时候,也不知是心虚了还是后面的言语,实在不好说出口,亦或者是心中存了其他不轨念头。 竟忽的低头,在种似锦娇俏粉嫩的耳垂旁边,说起悄悄话来。 那话语虽短,可当入了种似锦的耳之后,她那张白玉般的脸蛋之上,竟瞬间便被羞得通红一片。 甚至连耳垂后脖颈上,也都尽显红霞。 芳心之中,酥麻震颤之际,一股无名之火便陡然窜上心头。 第40章 神乎其技? 吱嘎嘎…… 那是种似锦,玉牙紧咬的声音。 呼啦啦…… 那是种似锦,提剑在手的声音。 在此之后,只见银光一闪。 种似锦的那柄龙泉宝剑,便已然出了鞘。 原本,赵吉也仅仅只是想逗弄种似锦一番的。 也让那丫头在此之后,与自己相见的时候也能温顺一些,可人一些。 却没曾想,他刚刚的那番言语挑逗,竟然彻底把种似锦给羞得怒了。 这会儿,眼看着那炳银白一片的剑刃,冲着自己的脑袋就斜削了过来。 赵吉心中一怕之下,鬓角处的冷汗也跟着簌簌而下。 由于种似锦的这一剑来的,实在是太快了。biquiu 这会儿,赵吉再想躲避的话也是来不及了。 虽然那种繁花此刻距离二人,也并不算太远。 可这次,种似锦的剑却不如上次一般。 没有横刺而出,而是斜削向下。 如此这般,那种繁花若再想徒手接剑的话,怕是已然没什么可能了。 这时候的赵吉,当真就想提起自己的手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不为别的,就只为自己的这张嘴,实在是太贱了。 刚才,如果不那么调戏对方,那现在也不会遭受如此灭顶之灾。 可这时候再去感叹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赵吉心中剧震的同时,右手食指与中指便本能反应似的并在一处。 忽地转身之下,便朝着种似锦的剑背处迎了过去。 此番景象虽然进展极快,但位于屋内的三人,心中却想了极多。 赵吉心中的郁闷,自不用多提。 而作为眼前这一切的见证者,种繁华的心中当真是复杂极了。 因为自家小妹的那一剑削下去,不仅仅会斩断她与赵吉之间的情缘,更会将他们种氏一族未来的光明之路,彻底斩断。 心中剧痛却无可奈何之下,便只能满脸决绝地闭上双眼,不忍看接下来的一幕。 而那种似锦呢? 好似那一剑挥出去之后,心中就有些后悔了。 既叹自己的冲动,也恼对方的秽语挑逗。 更多的,则是浅藏于心里的诸多不舍。 可在电光火石之后,那异常血腥的一幕非但没有出现,反而却被一记金属相交般的声响,震得屋内几人耳内嗡嗡直响。 那声响之尖锐,就仿佛在往人的皮肤里钻似的。 这不禁就让屋内的三人,下意识地便将手上之物尽数甩掉,随即捂住了耳朵。 也不知过了多久。 三人方才缓缓把手从耳朵上拿掉。 当正视面前这一切的时候,不禁全都目瞪口呆。 赵吉身上,莫说血迹了。 即便连一点伤口,都没有。 反观种似锦刚刚用来砍向他的那柄宝剑,此刻却已然从剑背处断裂开来。 分成两节,置于地上。 赵吉怔怔地瞅着地上的那两节断剑,良久良久都未发一言。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他当真无法理解。 怎么就会这样呢? 难不成,又或许…… 赵吉念及于此,便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复又在食指与中指附近,反复看了又看。 见仍然毫无损伤之后,一个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六脉神剑! 一定是那六脉神剑起了作用! 若是不然的话,刚刚我怎么仅凭这两根手指便挡住了小姨妹的雷霆一击呢? 甚至,还把她手中的那柄宝剑直接震碎了。 是了,是了,一定是了! 现在,我虽然没有内功在身,但那六脉神剑仅仅只有剑招便已然神奇如斯了。 倘若将来,一旦被我习得高深内功的话…… 那这六脉神剑在我手上,又将发挥出何等威力? 我特么都不敢想了! 妙哉妙哉,当真是妙哉呀! 赵吉越想,心中越是兴奋。 越琢磨,满脸越是得意。 待到了最后,竟坐在那里痴痴笑了起来。 反观他的小姨妹种似锦,这会儿的神态状况,可就不太妙了。 脑袋当中,也是麻的。 因为她实在无法猜测出,刚才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己手中的这柄宝剑才被震断的。 而她的臂膀于此刻,也依旧是麻的。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甚至就连让她拿起位于桌子上的一块糕点,都费劲了。 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久,直至她的姐姐种繁花缓缓走到她身旁,轻轻拉了拉她衣袖之后,种似锦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儿来。 种繁花的心中甚为焦急,因为刚刚发生变故的这两人,恰巧就是她生命当中最为重要的其中两个。 可是现在呢? 她那妹妹仿佛痴傻了一般,就在那里,既不言语也没动作。 而她那相公呢? 自从刚刚开始便一直坐在那里痴笑不止,好似得了什么宝贝一般。 种繁花的心中一急,便想跑出去叫太医。 可还没等她奔到门口呢,身后便传来了赵吉的声音: “爱妃呀,你这是要往何处去呀,如此着急。” “莫要跑得那么快,外面积雪厚重,很容易摔倒的。” 种繁花往前跑的步伐忽地一滞,随后便缓缓转头,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赵吉。 面容复杂,声音发颤: “官,官,官家,你,你,你没事儿吧?” 赵吉愕然一笑,随后便将双手一摊: “没有呀。” “我能有什么问题?” “你快看看小妹吧,那莫名惊讶的样子当真古怪之极。” “我现在却是不敢再碰她了,生怕她趁我不注意再给我一剑。” 种繁花见赵吉言语有理,逻辑不乱,心中便安稳了不少。 见自家妹妹这会儿,仍如刚才那般,心中当真焦急得很。 可是,还没等她过去看看自家妹妹到底怎样的时候,那种似锦便脸色一沉呼的转身,用那双异常复杂的眸子,紧紧盯着坐于远处的赵吉。 只把赵吉瞅的,心中阵阵发毛。 随即便换了一个侧身坐的姿势,以便随时站起身来跑路。 可这回,那种似锦却没有再用地上的宝剑与他说话,而是用着满含不可置信的语气,对他道了句: “真想不到呀,你这人居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身怀如此绝技,却一直不显露。” “为人如斯,诡诈之极!” 赵吉见她,好似并不想提剑立即朝自己杀来,于是心中也平稳了不少。 缓缓坐正之际,脸上便又现出了一开始的淡然微笑: “我这人哪,一向谦逊低调得紧,哪像小妹你那般,堪堪学了几手剑法便四处卖弄?” “你说,你我之间才见几面?” “我就足足被你砍两遍了。” “如此心狠手辣,又怎像一个女子所为?” 这种似锦小脚一跺,刚想从地上抄起剑来,可不知为什么,那身子却没蹲下去。 频频呼吸之际,连带着身前的娇蛮俏立,也跟着缓缓起伏: “那还不是你总对我言语轻薄?” “若是不然的话,我又怎会那般对你?” 第41章 来的真不是时候 立在一侧的种繁花,眼见着这一妹一相公越说越是急切,生怕他二人再起冲突。 于是,便赶忙隔在了二人中间: “好了,都莫要再说了。” “你们二人,一人是我亲妹,一人是我相公。” “总是如此吵闹,却叫我如何自处?” 种似锦心中有气,于是这会儿,便已然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屈膝捡起地上的断剑之后,便快步向着门口走去。 可是,还没等她将门打开呢,其背后便又传来了赵吉的声音: “小妹,刚刚忘跟你说了。” “待林教头被发配之后,你也要顺便照顾一下那林娘子。” “倘若在此之后,高衙内再去相扰的话,你一定要全力相救才行。” “除此之外,沈括那里也要多去照看一下。”筆趣閣 “哦对了,还有鲁智深那里。” 种似锦站直身子,随即霍然转身。 面色娇俏俏的,冷冰冰的: “你现在倒想起我来了?” “刚才对我说那般淫词艳语之时,又可曾想到有求于我?” 赵吉满脸愕然地怔了一会儿。 随即,摇头苦笑: “小妹呀,刚刚,刚刚都是我的错,你乃上天之仙女,不要和我这凡夫俗子一般见识,成吗?” “倘若将来你赢了那赌局,你想什么时候骑我就什么时候骑我。” “愿意用什么姿势就用什么姿势。” “这,还不成吗?” “还请小妹多多帮我,我必然感激不尽。” 种似锦颇为娇蛮地瞥了赵吉一眼。 小嘴一撅,微微沉吟了一会儿: “好吧。” “见你赔礼道歉还算诚恳的份上,便不与你一般见识了。” “在以后我赢了那赌局之时,再去好好收拾于你也不迟。” 赵吉望着种似锦缓缓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也安稳了不少。 而随着种似锦的离开,此间屋内便再没发生了任何争吵。 因为就以种繁花那柔弱似水的性子,即便赵吉想与她吵,也是吵不起来的。 种繁花坐在赵吉对面后,便缓缓拉起了他的右手,不停地瞧了起来。 瞧着瞧着,那颇为秀气的眉毛便渐渐皱到了一起。 而后,更是不解之语频出: “官家这手,真是好生奇怪,却并不似那练武之人的手掌呀。” “可是刚才,却又为何能挡得住小妹那般锋利的剑呢?” “莫不是官家近日以来,又有奇遇,就是刻意瞒着臣妾不成?” 赵吉被种繁花那柔弱温情的双眸注视着,心底的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 使之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轻挑复又贱兮兮的: “爱妃呀,你是不知道,我近来的确得到了一门奇遇。” “但却万万没想到,那般奇遇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赵吉边说着,边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右臂。 随着中指与食指的缓缓并拢伸直,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神秘莫测起来: “此法虽威力甚大,但却有许多细节之处我至今也仍未参透。” “今日既然有缘到了这里,那爱妃你便与我一起参透一下吧。” 赵吉说着,就一脸兴奋的将种繁花娇软软香嫩嫩的身子,抱在了怀中。 感受着双手之中的绵软滑嫩,不由得也令其心中蹦跳不止。 可那种繁花,却好似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一般,在这时竟还满面不解地瞅着兴奋之极的赵吉: “可是,可是妾身对于那武学一道并没有任何研究呀,比之小妹可是远远不及的。” “这事儿,官家找臣妾怕是不成了,若他日有暇之时,还是找小妹一起研究比较好。” 赵吉尴尬一笑,眼看着马上便要走到床边了,语速也下意识地快了不少: “小妹就算了吧,那丫头剑快心狠,在现阶段我是不敢与她这么玩的。” 随着秀床两侧的围帐缓缓落下,坐于身旁的相公又双手齐出。 这时的种繁花方才反应过来,自家相公刚刚所说那般武学到底指的是什么。 芳心极跳面颊羞红之际,便有了逃出去的念头。 可此刻,气氛竟然已经渲染到这儿了,那赵吉又怎会放过这个拥美在怀的机会? 不用眨眼的工夫,便已然将身边佳人牢牢控制住了。 可是,正当赵吉想与身下佳人有更进一步的念头之时,门外,却极为不合时宜的传来了盛公公的声音: “启禀官家,工部尚书沈括沈大人求见。” “说有要事,想与官家商量。” 但凡过上小半个时辰,那赵吉变能成就好事了。 可偏偏就在这时候,那个沈括却来捣乱。 赵吉的心中这个烦闷呢,想将其打发走的,可一想到那家伙此次前来,怕是已然将蒸汽机的缸体做出来了。 又或者是在制作蒸汽机缸体的时候,出现了什么岔子,要与我商量呢。 如果我现在便匆匆将其打发走的话,岂不是为他日埋下了一颗雷? 罢了罢了,这事暂且按下吧。 待到他日有兴致的时候,再来重温甜蜜也不迟。 念及于此,赵吉便只好满脸不舍的在种繁花白嫩的小脸蛋上,轻轻一吻: “爱妃呀,今日之事怕是进行不下去了。” “你且兀自在这里休息吧,我得出去处理公务了。” 辞别了种繁花之后,赵吉便只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当看见候在门外的盛公公、沈括之时,脸上的表情当真复杂得一塌糊涂: “沈爱卿呀,这里不是议事的地方,你且与我一同前往尚书房吧。” 尚书房内。 赵吉望着摆放在书案上的那个,黑漆漆圆滚滚的纯铁质大家伙,心中当真是百感交集。 我让你不必在乎外表,只求能用就行。 你却给我弄出了这么一个黑了吧唧的东西来。 当真是直肠子的一个人呢。 沈括见赵吉盯着摆在书案上的那东西发呆,于是便很顺滑地为其做起了解释工作: “官家请看。” “此物,便是官家在数日之前,让微臣做的。” “现在,微臣已然做了出来。” “可是在细节方面,却暴露出了很多问题。” “比如在这东西的内壁里,即便微臣及其麾下的那些臣工们想尽了许多办法,却也终究没法将其打磨得滑不留手。” “而且在许多地方,微臣也发现了很多细小气泡。” “如此两样,当真是难倒了工部的一众工匠们。” “微臣本欲再多用一些时日,细细想些办法来修正这些缺陷。” “但又怕官家等得心急,于是便先行将这个半成品拿了过来。” 第42章 林冲的受难之路 赵吉微微点头,随后便将双手搭在了案桌之上。 并将那缸体转过来倒过去的,细细打量了许久。 在将缸体竖起来的时候,打开位于上方的塞子,趁着此时的阳光左右瞧了瞧。 一看之下,却真如沈括所说的那样,虽然那里面一眼望去较为光滑,但若仔细去瞅的话,仍能瞧到许多坑包不平处。 且位于底部那细密的十多个气泡,也让赵吉对这东西的质量甚感忧心。 要知道蒸汽机那东西,其中颇为重要的一个部件便是这气缸了。 如果在蒸汽机做功的时候,气缸的密闭性不好亦或者耐不住高压的话。 轻则,制造出来的蒸汽机动力甚小,无法作为坦克的主要推动力。 重则,没准就会当即爆炸,报废一整台蒸汽机。 正因如此,赵吉在吩咐沈括做这东西的时候,对其技术要求与细节才会吩咐得那般仔细,严苛。 盯着那个缸体瞧了许久之后,赵吉方才满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沈爱卿呀,此物你能帮我做出来便已然了不起了。” “毕竟在之前,你也没有做过类似的物件。” “可关于那气泡以及腔体光滑度的问题,却仍旧不可忽视。” “这次,我便多给你一些时间,一个月甚至两个月都行。” “以便你联合麾下的工匠们,将那两个技术难题彻底攻克。” “如果在这期间,你处有任何困难,都可直接来找我。” “我会帮你在各个部门之间,权衡调度。” 也不知怎么的,今日的沈括就觉得面前的赵吉有些奇怪。 因为按照他的想法就是,此物不就是一玩物而已嘛,用得着在细节之处那么较真吗? 又或者说赵吉此番让做的,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玩物? 当沈括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禁也被心中的那般大胆想法,吓了一跳。 …… 在今后的几天内,无论是赵吉的小姨妹还是那个责任心极强的沈括,都没来主动找赵吉。 这不由得也让赵吉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每日里,不是找柳香凝谈情说爱,说那闺中秘事,便是窝在尚书房里,琢磨那三本秘籍。 虽然那六脉神剑的威力最强,而且还具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但赵吉总觉得,这套剑法时灵时不灵的。 就好比那天似的。 他虽然能在转瞬之间,利用两指便震断小姨妹手中的长剑。 可那件事过后他却发现,这招好似失效了一般。 无论怎么用都用不出来了。 本以为他这一指标出,最起码也能将假山之上的一块儿比拳头还大的石头,当即戳碎的。 可现实情况却是…… 赵吉每每溜达到假山附近的时候,总想戳两指。 可是每次戳将下去,那假山上的石头非但没有一丝破碎之痕迹,反倒把他的手指戳得又红又肿。 险些当场戳断。 这不禁就让赵吉,对那本儿当世绝技六脉神剑又爱又恨。 于心中,更是纠结得不得了。 反倒是赵吉翻阅那本《扶桑闺中秘技》的时候,心情格外愉悦。 因为这本秘籍上,不仅有文字介绍,更有插图描述。 这就使得赵吉在修炼此法的时候,进展极其迅速。 这才仅仅只过去了数天而已,便已然让他将上面的招式技法,学去了七七八八。 …… 如果说,在高衙内没看上林冲娘子之前,那林冲的生活皆是一路向春的话。 那么,在高衙内看上林娘子之后,林冲每天的生活几乎都是水深火热的。 就在林冲‘误闯’白虎节堂不久,他就被高衙内的老干爹高俅,华丽丽的扔到了大理寺当中,与那种师道作伴去了。 林冲的心中虽然倍感无奈,但能与他所敬重的老将军关在一处,每日里说说闲话感叹一下人生。 那生活,似乎也没糟到了那种过不下去的程度。 可是没过多久,林冲就被发配了距离此处数百里外的沧州。 林冲看着前方一眼都望不到边的路途,复又瞅了瞅押解着他的那两位官差。 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倘若我当初,没有让自家娘子去大相国寺上什么香,敬什么佛。 倘若当初,我能听那位公子一劝,自此辞了官职,带领家小离开京城去住。 倘若当初,我没有那么天真地抱着宝刀,进入那白虎节堂内。 倘若当初…… 唉…… 脚下的血泡,都是我自己走出来的。 却又能怨得谁来? 就是不知我这一走,我家娘子却又如何是好? 当真令我挂念之极。 如此一来,便只能指望着我那鲁达兄弟,多多照看了。 这一路上,林冲对那两位官差也是客气之极。 可那两位官差,却不管那个,既然收了钱财,那便一定要为那位老爷办事的。 如若不然的话,他们俩回去之时,估计项上人头都得搬家。 在路过一处山边野店的时候,那二位官差便很是贴心地为林冲烧好了一壶水。 其目的,便是想让林冲好好烫烫脚,使得明日也能走得快一些。 林冲为人淳朴,且一路上待那二人也不错。 所以这会儿,也不疑有他。 可是,当他把双脚伸入洗脚盆的那一刻起,心中就后悔了。 在此之后,尽管林冲反应迅速,利用自己的蛮力挣脱那两位公差的束缚,将那盆滚烫的洗脚水踹飞了出去。 但也让他的双脚,生出了数之不尽的红肿大泡。 林冲的心中这个恨呐。 可此时若突然反将起来,那他和家中娘子便再没了相见之日。 念及于此,便也只好先将这份愤怒忍了下来。 可就在他即将入睡之时,却突然令他想到了一个人。 想到了那个,在高府府衙门口遇见的那个年轻人。 心中震颤的同时,也忽地低头,望见了自己那被烫得满是血泡的双脚。 情不自禁的,便开始喃喃自语了起来: “遇董而霉,遇薛脚摧。”筆趣閣 “难不成,押送我的那两位公人,一人姓董一人姓薛?” “若真如此的话,那名公子的神算之术,可真谓是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第43章 我的小美人呀! 次日一早。 林冲在赶路之时,便从侧面问了一下那二位公差的名字。 而那二位公差也没多做掩饰,因为在他们二人的心中,此时此刻的林教头已然跟那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再去掩饰什么,也是多余。 当那二位公差,纷纷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之后。 林冲在满脸愕然之时,心中更是苦叹不已。 好一个董超,好一个薛霸呀! 我林冲今日栽在你们二人的手里,确实不冤。 实则是老天爷已然将我的命数,定在了这里。 且看我接下来,如何相抗。 只是悔呀,只是恨呐! 悔恨当初,没有听那公子之言。 以至于现在,才会受这二人的轮番折腾。 只是接下来那两句,逢庙必入,倒屋没住。 却又作何解释? 难道这二人接下来,会在倒屋之内害我不成? 可是那倒屋之内空间狭小,却又如何害我? 想不通,想不通,当真想不通。 可我现在,若找个空档将那两人放翻在地,随后逃之夭夭呢? 如此这般,是不是也就不用受接下来的那般苦楚了? 此番做法,虽然能让我免受眼前之苦,可如若那高俅等人,见我逃走之后便捉了我的家小,让他们替我抵罪呢? 这又如何是好? 林冲念及于此,便只能在心中暗自叹了句: 罢了,罢了。 且跟这二位公人继续走下去吧。 我倒想看看,这两人在接下来还能如何害我。 …… 种似锦在离开皇宫之后,便返回了种府之中。 这一路上,她的心中想了很多很多。 既有关于姐姐的,又有关于赵吉的。 她既在心中为自家姐姐暗自叫苦,明明生的样貌甚美且性格温柔无比,但却偏偏嫁给了那么一个生性好色又无耻的下流胚子。 同时也在心中暗暗惊讶着,赵吉那个酒色之徒,为何仅凭两根手指便挡住了自己的愤怒一剑呢? 明明自己的那一剑快如闪电,可为何那酒色之徒如此轻易便能格挡下来呢? 不仅如此,还把自己手中的那柄宝剑给震碎了。 当真怪也,奇也! 种似锦提起了手中的剑鞘,复又轻轻晃了晃仍留在剑鞘当中的断剑。 清脆撞击之声阵阵而来,不禁也让她的心中心疼无比。 因为这柄宝剑,自从她艺成以来便一直带在身上了。 却没曾想,今日竟折在了那里。 一想起接下来,还要为那个下流无耻的坏胚子左奔右跑,心中便着恼得要命。 只希望他们二人的赌局尽快结束,到了那时,才好光明正大地从那恶徒的身上,将自己的心中怒气尽数发泄出来。 种似锦回家,匆匆填饱肚子之后,便在沈括经常出没的地方、鲁智深的菜园子,以及林冲府邸附近巡视开来。 而当她若有所思地来到鲁智深的菜园子外时,却忽地发现,今日的这里竟然静得出奇。 不仅往日里常来此地闲逛的泼皮无赖们,一人都没见到,甚至就连那院子当中,也不见了鲁达的身影。 种似锦心中好奇,于是便利用自己的轻身功夫翻过了院墙。 而待她往那茅草屋里探头一望时却发现,这时候的鲁大师,居然根本没在这里! 渐渐的,种似锦脸上的神色就开始变得有些难看了。 因为她那混账姐夫当初与她打赌之时,所说下的那些,居然每件事都应验了。 此时那鲁大师既然不在此地,想必必是知晓了林冲的境遇,进而一路相陪去了。 如此一来,她与赵吉的打赌便已然输了一半。 一想到待自己完全输了赌局之后,竟要被那个淫邪之徒那般的时候…… 种似锦的心中,便又羞、又气、又恨、又恼。 可在此时,却又无可奈何。 满心郁闷之际,便心不在焉地赶到了沈括经常出没的地方。 而那沈括呢? 近日以来的活动路线也极其规律。 不是在官署之内,与诸位下属们研究那个黑乎乎的成圆柱状的东西。 便是赶回家中吃饭、睡觉。 如此一来,也让种似锦的心中安心了不少。 随后的几天内,种似锦便很少去鲁大师与沈括那里了。 就安心地潜伏在林冲府邸附近,时刻保护着林娘子的安全。 这一日,傍晚十分。https:/ 天色逐渐转暗。 着一身纯黑色紧身短打的种似锦,正伏在房檐背风处,悠哉悠哉地吃着白天刚刚买来的零食呢。 便听得房下,忽地传来了一阵异响。 咚…… 吱嘎嘎…… 种似锦的秀眉微皱,心中一凛之际,便赶忙扶着房檐快步朝前行了两步。 而当她低头向下去瞅的时候,却已然见到了一胖两瘦三个汉子,此刻正用特殊手法弄开了林冲府宅的院门,从外满脸兴奋地闯了进来。 中间那人身躯肥硕,脸盘浑圆。 面容之上,淫笑之时,连带着腮帮子上的肉,都跟着不由自主地颤动了起来。 反观旁边两人,皆是一身下人打扮,面容消瘦,行止猥琐。 这会儿,正一左一右地将那胖子围在中间。 门口处的些许响动,当传入内室之时,不禁也将尚在屋内做女红的林家娘子,吓了一跳。 而当她与自己的使女锦儿,匆匆从屋内走出来时却已然看到了,令她们二人今生今世都永远不想再见到的人。 高俅的干儿子,京城四大恶少之一的高衙内。 心中一怕之下,便连忙向后倒退了数步。 面容之上,惊恐之色大盛: “你,你,你怎么来了这里?” “难不成,难不成不怕我家官人吗?” “我家官人外出办事,稍后便会返回家中。” “若你敢对我无礼,我要相公回来定不会轻饶你。” “你且自去,我还能全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如若不然……” 林娘子还待再说,可是却被站在对面满脸邪笑的高衙内,直言怼了回去: “哈哈哈……” “真是好一个巧舌如簧心思敏捷的娘子呀。” “你家官人,早被我爹高太尉发配充军了。” “现在,怕是已然走到半路了。” “如果不出啥意外的话,不日,娘子你便能收到你家官人的死讯。” “哈哈哈……” 第44章 娘子,你就从了我吧! “所以呀,你家官人再也不可能来救你了。” “那个粗糙猛汉子有甚好的?” “除了会武枪弄棒之外,又有何能耐?” “我劝娘子你啊,还是尽早从了我的好。” “在此之后,不仅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享之不尽。” “在那床榻之上,我还有诸般功夫能令你流连忘返呢!” “哈哈哈……” “今日既然撞见,便已是缘分。” “娘子你,何不在这里便从了我呢?” 高衙内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便不自觉地咽了一大口口水。 心中激动的,就连他的话音都有些微微发颤了。 满面兴奋之际,便忽地朝着两侧挥了挥手: “你们两个,先去把门锁住。” “待完事之后,再来房屋两侧亲自把守,务必不能让任何闲杂人等搅扰了少爷我的雅兴。” “今日,我势必要与娘子欢好尽兴了,方才罢手!” 高衙内此言刚落,便猛地上前窜了好几步。 而待那林娘子,从震惊、错愕、茫然无助之中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一转眼便已然见了高衙内欺身窜了过来。 心中一怕之下,那颗芳心都险些从嗓子眼里跳将出来。 刚想张口大喊,站在一旁的使女瑾儿便一下子拦在了主子的面前。 面容之上,虽也惧怕得厉害,但却没有后退一步: “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你,你又怎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你,你……” 高衙内满脸冷笑,龇牙咧嘴之时,嘴中言语更是嚣张至极: “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了?” “老子只知道,当今官家最为宠信我干爹。” “在这京城之内,除了那几位身份最为尊贵之人外,谁见了我不得绕着走?” “今日,你这丫头既然敢拦在我面前,那我也不介意先拿你开开荤。” “等将你的身子享受完后,再去玩你家夫人也不迟。” “哈哈哈……” 兴奋之极的高衙内,抬手一下子便撕掉了锦儿的半截衣袖。 锦儿心中惧怕之下,双腿一软便无可避免地坐到了地上。 眼见着这一对儿如娇花一般的女子,即将要被那恶贼淫辱玷污了。 房上便忽地传来了一声娇叱: “淫贼恶徒,难道真当这天底下,没人能治得了你了不成?” 此番声响音调之高,一下子就把庭院之内的五人,齐齐吓了一跳。 而当这五人,本能反应似的向上望去之时,便见得一黑衣女子从天而降。 右手持着半截断刃,面容之上早已着一方黑色遮盖。 身材虽略显娇小,但持剑而立的姿势,却也显得英气无比。 高衙内呆呆地立在林娘子面前,瞅了那黑衣女子好久之后方才勃然大怒: “我不管你是哪儿来的,趁我还没完全发怒之时,赶紧给我滚远点儿。” “若是不然的话,待会儿我们三个将你擒住之时,必会将你衣服扒光,肆意玩弄一番!” 高衙内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顿时便勾起了浅藏在种似锦心中的滔天怒意。 皇宫里招惹我的那人,有我姐姐百般袒护,我自是伤他不得。 所以这口怨气,自那天起便不曾散发出去。 此刻,你这泼皮无赖竟也敢如此羞辱我? 且看今日,谁能奈何得了谁! 一身黑衣的种似锦也不废话,抬起手中断剑,便向着高衙内的脖颈处横扫了过去。 以那剑锋之利,若是不出任何意外的话,恐怕眨眼之间那高衙内便会身首异处。 紧紧跟在自家少爷身旁的那两个跟班呢? 一看眼前出现的这个黑人,一出手来竟然狠辣如斯,心中一怕之下,便赶忙朝自家少爷的身前护了过去。 如此举动,却也不能说明那两名狗腿子下人就有多么的忠心。 而是那俩人都知道,一旦高衙内在他俩的护卫之下出了任何岔子,那高俅都会将滔天怒火倾泻在他们二人的身上。 到了那会儿,怕是他们二人想留个全尸,都是一种莫大奢望。 终究由于那两名下人的阻挡,使得种似锦的这一剑并没有将高衙内的脑袋削下来。 可即便如此,护在高衙内身前的下人,也被种似锦的这一剑齐根削断了臂膀。 刹那间,血花四溅。 溅到了高衙内的脸上,喷射到了远处的雪地之中,尽是一片嫣红。 而那下人,在被种似锦斩断了臂膀之后,更是爆发出了如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只震得整个夜空都格外渗人。 种似锦为了稳妥起见也不啰嗦,此刻连忙上前两步,手腕一转便将那名仍在嚎叫的下人的头颅,整个斩了下来。 手法之利落,竟丝毫不弱于男子。https:/ 种似锦仅露这两手,便把庭院当中的剩余几人全都吓住了。 因为这几人,平日里莫说见死人了,即便是见过那出血的场面都少之又少。 此刻,刚刚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眨眼之间竟变成了地上的一具无头死尸。 莫大的视觉震撼骤临眼前之时,那几人没有被当场吓晕过去,便已然算是心理素质好的了。 而那高衙内的身上,鸡皮疙瘩更是起了一层又一层。 绝望的双眼瞪着,夸张的大嘴张着。 一声哭响拔地而起,猛地转身便想朝庭院外跑去。 可即便高衙内跑得再快,又怎能有种似锦手中的剑快? 但见她猛的转身,手腕儿向前忽地一甩。 紧接着,刚刚还在手中的那柄断剑,便如电光火石般飞射而出。 直没入了高衙内的肩胛骨内。 其余力,更是带动着高衙内肥胖的身子,在半空中连转了好几圈方才重重坠地。 高衙内眼泪与鼻涕齐流,嘴中更是哭腔不止: “姑,姑奶奶呀,留我性命,留我性命!” “但凡姑奶奶能留得我性命,日后,日后我务必会恳求我父,多多赐予你银两。”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只恳求姑奶奶你,莫,莫要害我性命,莫要害我性命呀!” 种似锦的小脚一抬,便用力地踩在了高衙内的胸前。 看向躺在地上不停乞饶的高衙内时,便仿佛在看着一条即将毙命的蠢猪一般: “若你这几日不来还则罢了,只可惜你今日错来了地方。” “我这辈子,最恨那些欺辱女人之人!” “前些日子我遇到了一个,只可惜不能取其性命。” “可今日让我遇到你了,你却没有那么好命了!” 第45章 父债子偿 种似锦说着说着,忽地嘴角上便浮起了一丝冷笑。 纤手一甩一拽之际,一下子就把没入高衙内大腿内侧的半柄断剑,抽了出来。 望着手中沾满了大量血迹的剑刃,阵阵冷笑也从种似锦的口中缓缓而出: “那高俅狗贼,是你爹吧?” “真好呀,真好。” “往日里,你爹在朝堂之上那般作威作福,害得我父受尽苦楚。” “今时今日,既然你这条小狗落到了我的手中。” “那你,就莫怪我心狠手黑了!” 躺在地上的高衙内,在听完了这番话之后便一连倒吸了数口冷气。 那对眼睛,也一时被他睁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若他不傻便一定能听得出,刚刚踩住他的这个女子,话语当中的弦外之音。 念及自己马上就要殒命的下场,高衙内便仿佛彻底疯癫了一般,玩命似的扭动着自己肥硕的身躯,妄想从种似锦的脚下挣脱逃命。 可种似锦的心中,这会儿已经愤怒之极,又岂会容他从自己的脚下逃出生天? 右臂猛地运力之际,提起了那半截断刃便向着高衙内的哽嗓咽喉处,直戳了过去。 伴随着剑刃嗡嗡作响,种似锦手中的那柄断剑,便已然尽数没入了高衙内的哽嗓咽喉处。 而随着种似锦这必杀一击倾泻而下,那高衙内也在转瞬之间失去了所有声息。 如此一来,高衙内那方便仅剩下最后一个狗腿子护卫了。 当那名狗腿子护卫,眼见着自己的同伴没了脑袋,眼见着自家少爷眨眼之间就丢了性命。 心中一急之下,险些没把裤子尿了。 而当他手脚并用的从地上攀爬而起,连滚带爬的轱辘到门口之时。m..nět 种似锦几个箭步便跃了过去,随着阵阵鲜血四处喷溅,仅剩的那名高家护卫,也在种似锦的手上丢了性命。 这种似锦虽是一女子,却在举手投足之间连斩三人。 当属巾帼不让须眉的典型代表了。 当种似锦缓步走向林娘子二人之时,不禁也把那二位良善女子吓得体若筛糠。 因为她二人直至现在,还没弄清楚眼前这人忽地闯入这里的真正意图,到底是什么呢。 直至种似锦对她二人说出了那句: “娘子莫怕。” “我是受人相托,前来此处搭救娘子的。” “眼下这里,既已发生命案,那娘子也不能在此处多做停留了。” “赶紧随我离开此处,才是最好的。” 林娘子与瑾儿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又瞧了瞧满庭院的尸体,与喷洒得到处都是的大片血迹。 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遥想当初,这院子当中,到处都曾留有他们一家子的生活印记。 却没曾想转眼之间,这庭院竟成了这般模样。 林娘子心中感慨,但却也无可奈何。 思来想去之后,便只能满脸无助的望向了立在面前的种似锦: “这位……” “这位女侠,可否方便向我透露一下,所托之人的身份吗?” “现在此处,虽只剩我们二人了,但我父却还在城内居住呢。” “如若我们二人这会儿陡然离开的话,一者担心我父着急。” “其二,其二也……” 种似锦瞧出了林娘子与锦儿的担心,于是这会儿也不再这般了。 拉下了自己的面巾之后,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递到了林娘子的手中。 而当林娘子双手接过那块儿令牌细细打量之时,心中剧震之下便险些将那块令牌扔到了地上: “种,种,种府?” “莫非,莫非眼前的这位,就是种家二小姐?” 林娘子之所以会猜得如此准确,其实也是相当简单的。 因为凡是在东京城内,居住得久了的人都知道,那种家出了一位皇妃。 再结合此时对方的身形样貌,林娘子几乎没怎么犹豫,便猜出了种似锦的真实身份。 种似锦缓缓点头: “没错。” “不知林娘子现在,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吗?” “如果没有的话,还是赶紧跟我来吧。” “眼下耽搁得越久,这里便越是危险。” 那种老将军的名声可是大的紧。 其人,不仅带兵御将极其有道,且在为人方面也极其正派。 此块令牌一出,那林娘子又怎会有不放心的地方? 心中惊喜交加之际,便赶忙扶着使女锦儿起身。 随后二人,便匆匆返回屋内,将屋内所有能拿的可带的尽数打包成了包裹。 不出一刻钟,三女便齐齐消失于门前,没入无边夜色之中了。 原本种似锦,是想将林娘子二人留在自己家中的,可是忽地又一想,这林娘子的身份甚为敏感,而且自己今天又做下了这般大事。 如果不慎走漏了风声被那歹人听去了消息,那自己一家子可就麻烦了。 莫不如便顺势将这二女藏入家姐宫中,或许还更为保险一些。 于是种似锦也不犹豫,带着林娘子二女便匆匆找到了自己在许久之前,就已经挖通的小路。 进而顺着小路一路急行,便来到了种繁花的庭院之中。 林娘子二女这一路上,便甚为好奇。 因为像这般的深宅大院亭台楼阁,她俩这辈子别说见过了,即便是在梦中之时都未曾梦到过。 眼见着周围的景物越是精致大气,心中的疑问也越是不由自主地多了起来。 可是这会儿,此二女并没有直言问出口,而是静静地跟在种似锦的身后,直至来到种繁花的院落之中。 对于自家小妹的再次来访,身为姐姐的种繁花自是无比开心的。 可是,当她看到跟在自家妹妹身旁的那两位女子之时,不禁也颇为疑惑的皱起了秀眉: “妹妹,这二位是……” 这一路行来,种似锦也感觉到口渴得急了。 这会儿,也没当先回复姐姐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茶几旁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随后,又分别递给了林娘子、锦儿一杯。 如此这般,方才答话介绍道: “姐姐,这二位一位是城中林教头的娘子,而另一位则是她的使女锦儿。” “这两位姐姐,被城中歹人高衙内强闯屋舍,欲行调戏之事。” “后被妹妹发现,并用武力阻止。” “如此一来,才将这二位姐姐带到了此处,以求避祸。” 第46章 娇美林娘子 种繁花缓缓点头: “那高衙内的恶名,在此之前我也听闻了不少。” “这次能得你教训,他日想来也必定会老实不少。” 可种似锦听完这话之后,却忽地莞尔一笑: “姐姐,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那专欺负女人的恶贼,在此之后便再也没有调戏良家的机会了。” 种繁花美目圆瞪,看向自家妹妹的时候,双眼之中也满含疑问之色: “这又是为何?” 此话刚出口,种繁花便好似忽地想到了什么一般。 脸色急变之下,语气当中也带上了极其惊慌之意: “莫非……” “莫非小妹你,竟将那高衙内……” 种似锦面色平和地点了点头: “若非如此的话,今天我又怎会把这两位姐姐带到此处?” 钟繁花眼睑低垂,摇头叹息,声线之中也饱含沧桑: “妹妹呀,你生在京城长在京城,那高衙内身上的分量有多重,难道你就不清楚吗?” “如若他爹高太尉将此事一查到底的话,那,那又如何是好?” 可种繁花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反倒把她小妹给惹气了: “那老贼不生气便好,倘若敢气,我明天一早就将他的脑袋剁下来!” “此贼之可恨,远超常人!” “若不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贼,咱爹现在,又怎会如此?” 种繁花看着自家小妹那怒不可遏的样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biquiu 而这会儿的林娘子,一见眼前的救命恩人竟然与她姐姐,因为由自己身上所引申出来的事争吵起来。 心中不禁又悔又急: “种家小姐,此事全因我一人而起。” “倘若将来,那高太尉追查过来的话,我定然会挺身而出,将所有罪责尽数揽到身上,绝不拖累二位小姐。” “此事既然因我而起,我又怎能将他追责牵连到二位小姐的身上?” “今日,能从那高衙内的手上逃脱性命,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如若再躲藏这里的话,今后必然会给两位小姐带来麻烦。” “莫不如现在,我们二位便离开此处吧。” 林娘子说完这话之后,便拉住了使女锦儿的小手,欲快步离开此处。 可是却被站在一旁的种似锦,拦住了: “二位姐姐,莫慌莫慌。” “我今天既然敢把二位姐姐带到此处,那必是不怕那高俅狗贼的。” “而且我姐姐的夫君,还想找二位问话呢。” 种似锦的话音刚落,林娘子便把目光落在了种繁花的身上。 如此一来,倒把种繁花弄懵了。 种繁花臻首微垂,短暂的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便对那林娘子来了一句: “二位先在这里稍坐一会儿吧,我现在便让人去寻我那相公,也听听他想对二位说些什么。” “如果他那里也同意二位先行离开的话,那我们这里也就不加阻拦了。” 林娘子二人现在,也没有他处可去,若是依旧坚持着返回老宅的话,他们二人还怕回去之后就会被高太尉等人控制住。 心中烦乱之下,便只能暂时同意种繁花的意见。 由于种繁花需要待人接客的缘故,所以那前去寻赵吉的事便只能由种似锦去做了。 种似锦虽然不是宫里的人,但由于经常往来此地的缘故,所以她也对宫内的规矩知晓了不少。 向种繁花那处拿了一套宫女的浅粉色常服之后,便趁着夜色行出了院子,直奔赵吉的尚书房而去。 尚书房内。 当赵佶知晓了种似锦把林娘子二人,带入宫中的时候,心中也颇感诧异。 这要是令外人知晓了,那事情还小得了吗? 可一见小姨妹再说那事之时,脸上的表情甚为云淡风轻。 这不禁也让赵吉的心中,安稳了不少。 赵佶在小姨妹的引领之下,匆匆赶入种繁花的宅院当中。 只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客位上的林娘子,以及站在其身后的使女锦儿。 这林娘子的模样甚为端庄,五官柔和,面目清秀,谈吐间甚为温和儒雅。 面皮白皙,妆容素淡。 上着一件乳白色的绣花棉袍,下着一件刺蝶长裙。 真是好一位女性韵味十足的端庄佳人。 那林教头当真好福气啊! 当林娘子骤然见到眼前的这位救人主使之时,心中还是很有感激之意的。 可是她刚前走两步,欲对其行拜谢之礼之时,就看见对方那双颇为灵动的眼睛,竟在自己的身上颇为热烈地上下扫视着。 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把林娘子扫得面色微红,心底羞意一阵阵上涌。 那场面在一时之间,竟然甚为尴尬了起来。 直至种似锦面含愠怒的轻咳一声之后,其场面,才稍有缓解之色。 赵佶的心中一动,随即便咧嘴笑了起来: “这位,想必就是那林冲林教头的娘子吧?” “许久之前,我便认识你家夫君了。” “而最后一次相聊之时,也言谈甚欢。” “可就在不久前却让我知道了,那高衙内一直都对娘子心怀不轨之意。” “于是我便派出我家小妹,时常在你家附近保护,以防那高衙内对娘子你行那不齿之事。” “却没曾想今天,还真的救了娘子一命。” “这当真是上天有眼,护佑善人义士啊。” 林娘子见眼前之人,既自称是自家相公的朋友,又满嘴的维护之意,倒还真不像那些期刊轻薄浪荡之士。 于是心中,才略有几分安心。 与此同时,脸上的警戒之意也去了大半: “原来是我家相公的好友,倒还真是失敬了。” “此次多谢义士仗义相救,若是不然的话,我和锦儿此时,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赵吉微笑摆手: “没事没事,我既与你家相公相识,那此事也是举手之劳而已。” “更何况,此次真正出手相救你们二位的却不是我,而是我的小妹。” “如果你们二人当真要感谢的话,还是先行谢过我的小妹吧。” 赵吉说着,便满脸含笑地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种似锦。 可那种似锦,却伸手扶住了将要下拜的林娘子。 面色真切一片: “锄强扶弱,原本就是我们习武之人该做的。” “林娘子不必客气。” “更何况,我那老父亲也对林教头的为人及武艺很是佩服。” “今时今日救了你们二位,想必将来我那老父亲听闻之时,也必定会夸赞我一番的。” 林娘子微微颔首,可是马上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第47章 甚好,甚好 望向赵吉的时候,心中也忐忑得不行: “这位官人,就在刚才,你家小妹搭救我们主仆二人的时候,还顺手将那高衙内及其随从尽数杀死了。” “如此这般,却如何是好?” “我们主仆二人得官人一家相救,心中自然感激不尽。” “可此时再在此处待得久了,如若将来那高俅高太尉追查下来得话,也势必会连累官人一家的。” “要不,要不我们主仆二人还是先行离开此处吧。” 林娘子话音刚落,便作势要走。 可是马上就被赵吉叫住了: “林娘子勿怕。” “那高太尉别人怕他,我却不怕。” “更何况小妹今日此举,完全就是在为民除害。” “即便最后将这事闹到了大理寺去,也无甚关系。” “更何况,就单以我的身份而言,我也不怕那高俅。” “所以林娘子你们二人,先行在这待下去便好。” “此处吃、穿、住一应俱全,并不会亏待你们二人的。” “如若将来我能寻得你家相公所在,必会联系他与你们二人相见的。” 赵吉此言说得甚为恳切,而面目之上也更是真诚一片,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眷恋与欣赏。 这不禁就让林娘子的心中,倍感安稳。 与此同时,一股深深的感激之意,也自林娘子的心底缓缓而起。 心神激荡而下,双目都有了微微泛红之意: “这位官人对我们林家恩义深重,我虽是一妇人,但也晓得知恩图报的道理。” “可眼下,我们林家当真就是身无一物了。” “所以在这里,我便只能带领锦儿像你们一大家子,拜以叩谢大礼,以做感激。” 林娘子说着,便赶忙拉过了锦儿,双腿微屈便欲向赵吉等人跪下去。 赵吉见此一幕便想上前用手去扶,可是那双手刚伸出去却又不自觉地僵在了那处。 因为就以他这男人的身份而言,当真不便与一妇人做那般举动。 于是他便赶忙用眼神示意种似锦,快去帮忙。 而那种似锦,在赵吉转头示意之前,便已然有了动作。 只出一手,便将林娘子二人扶了起来: “我姐姐的相公,平生最好帮人。” “且还不愿收取任何报酬。” “这事儿啊,就是他生命当中最不起眼的一件事而已。” “二位姐姐又何必放在心中?” “更何况在此之前,我姐姐的相公不是已经对你们二人说了吗,他与你家相公可是旧相识了。” “即使如此,又何必跟他客气?” 赵吉看着那小姨妹,一口一个姐姐的相公姐姐的相公叫着,楞是一声姐夫都不愿喊出口。 心中,也是无奈得很。 你个小娘皮,记恨起来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且在半月之后,你彻底输了那赌局之时,看我再怎么收拾你。 经过了几番相让,那林娘子眼看着拜谢不得,于是也就不再执拗了。 赵吉见林娘子二人终于安稳了些,于是便开始考虑着,怎么才能让这二人留在这里久远一些。 他先是吩咐自家娘子从旁处,取来两套宫女的衣服,让林娘子二人换上。 如此一来,便能瞒过大部分的公众眼目。 随后,又让林娘子二人尽量整日都待在屋内,以免出其他岔子。 然而就在赵吉打算要转身离开此处的时候,那林娘子却从后面赶了上来,呼地叫住了他: “这位,这位官人,能不能问一下这里,这里到底是何处呀?” “在来之时,我和锦儿二人见此处假山、花池、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莫非,是哪位王爷的福地?” “而官人你,就是当朝的哪位王爷不成?” 赵吉缓缓转身,一丝颇为神秘的微笑,便映在了他的脸上: “至于我的身份嘛,还是留些秘密吧。” “待到将来时机成熟之时,林娘子自会知道的。” 赵吉在离开种繁花卧室的时候,顺便也把种似锦叫了出来: “小妹呀,如果你在这里没什么事的话,那还是赶紧离去吧。” “鲁大师那里,还需要你时刻关注呢。” 种似锦没有好气地白了赵吉一眼: “你是真把我当成你的小跟班了是吧?” 种似锦那颇为犀利的眼神,顿时就把赵吉瞅得心中忐忑。 毕竟眼前这女人,那可是一言不合就拔剑的。 倘若他不能给出一个较为完美的解释来,说不定下一秒,那柄快剑便会拔鞘而出直抵他的梗嗓咽喉处。 赵吉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我不是你姐夫吗,你不是我小姨妹吗?” “至亲之间互相帮助,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我肯定不会让你白帮的,待到机会合适,我是必然会将我那老岳父,从大理寺当中救出来的。” “而且在你帮我的这个过程当中,我也会时刻给你一些好处的。” “上一次的五十两不就是印证吗?” “待下次有暇之时,我肯定还会予你一笔好处的。” “放心吧,你帮我忙我是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可以吗?” “我既可爱清纯,又美丽无比的小姨妹。” 种似锦的小嘴向别处撇了撇,微微沉吟之后方才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 “且看你话语有礼言辞恳切的份上,我也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了。” “根据我这几日的查探得知,那沈括还算是个好官,私下里并没有与蔡京一系有过太多接触。” “他的所有时间,不是泡在自己的官署里,就是前往家中吃饭、睡觉。” “而那鲁大师呢,早在林教头被发配出东京后,便也相应地失去了踪迹。” “如果你所猜不错的话,他应该是前去保护林教头了。” 在听完上述这些之后,赵吉便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双眼之中,也满是欣慰之色: “甚好,甚好。” “既是如此,我便放心了。” “小姨妹啊,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时刻盯住鲁大师的院落。” “一旦他返回,你便立马将我叫过去。” 当赵吉对着种似锦嘱咐完了这些事之后,便脸含微笑地离开了此处。 此刻,明月高悬月朗星稀。 偶有阵风吹过,总让人感觉清爽无比。 第48章 夜寻鲁大师 目前这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不断发展着。 唯独那蒸汽机缸体的事,却仍有些瑕疵。 不过这也是急不得的事儿,毕竟我对于蒸汽机技术的理解,也仅仅只存在于理论层面而已。 至于具体怎么打造,我却是半点忙都帮不上的。 这会儿,就只能希望沈括及其麾下的工匠团队们,能够尽快把气泡以及缸体平整度等问题尽快解决。 如若不然的话,这蒸汽机呀,怕是想造出来就难了。 赵吉回去之后,并没有直接进入寝宫,而是再次来到了尚书房内。 那六脉神剑的剑谱虽然神奇无比,但对赵吉来说,目前也已经练到了顶。 在后续修习的过程当中,如果没有任何内力加成的话,那么赵吉于六脉神剑一道,也就只能到达如此程度了。 而对于那本《天竺达摩拳法》呢? 在赵吉拥有了六脉神剑如此神技之后,他便有些看不上那种拳法了。 每当拥有闲暇时间的时候,便总会抱起那本《扶桑房中秘技》来,翻过来调过去的研究。 而随着技艺的逐渐加深,赵吉想要找人与之‘对练’的欲望也就越来越强烈。 而他的首选对象呢,也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柳香凝。m..nět 因为那丫头,不仅是赵吉在这一世上第一个与之相好的人,更是第一个对赵吉温柔似水百依百顺的女人。 这也就保证了,无论赵吉想与她尝试何种新奇招数,那丫头在微微扭捏过后都会欣然应允。 这不仅也让赵吉的那般神技,终于有了可以发挥的良好去处。 在接下来的数天之内,赵吉白天除了吃饭休息外,便整天整天地泡在尚书房中,琢磨那三本神功秘籍。 而每到傍晚之时,他也会见见自己的那些爱妃佳人们,与他们说说话聊聊天彼此互动一下,增进夫妻之间的感情。 若来兴致了,赵吉还会主动去皇后那里走一走。 毕竟对于这个颇有智慧且格局甚大的女人,赵吉当真没有不喜欢的理由。 在此之后,倘若处得好了,那皇后完全可以成为他赵吉的极品贤内助。 而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赵吉连牌子什么的也懒得去翻了,直接就会赶到刘香凝那里,让她作陪。 随着这二人的互动日渐频繁,不仅令柳香凝对赵吉的爱日渐加深,同时也让赵吉从柳香凝那里,获得了许许多多有关于宫内的知识。 现在,偌大一个皇宫之内,几乎就没有赵吉不知道的去处了。 而对于上朝之时的各种规矩,赵吉也从柳香凝那里了解了七七八八。 如此一来,方才让赵吉终于不恐惧上朝了。 …… 明天,就是赵吉穿越到这一世之后的第一次上朝了。 虽然心中仍有些许忐忑,但也在被赵吉尽力克服着。 正当赵吉想重复着往日的作息规律,从尚书房内走出之后便打算直奔柳香凝住处之时。 一身宫女打扮的种似锦,便找到了这里。 赵吉一看她过来了,心中立马便明白过来,想必是那鲁智深回来了。 于是也不与她啰嗦那么多,摆手就让对方带自己过去。 要说种似锦扒开的这道皇宫后门,倒还真别致,就在一大片树木的隐蔽角落处。 寻常人若不仔细去看的话,莫说在黑夜之中了,即便是大白天都绝不可能发觉。 在那小门处,不仅有树枝遮挡,更是荒草遍布。 扒开了挡在周围的许多枝蔓以后,便能看见一大片早已被挖得松动的砖石。 在种似锦的带领下,赵吉从那处暗门行出去之后,周围便是一大片的丘陵山地了。 周围虽然积雪甚深,但却早因为种似锦的频繁往来,而踏出了一条细密而规则的小路。 就这样,种似锦在前面引路,赵吉则在后面紧紧跟随。 这一走,便是两三刻钟。 在前面领路的种似锦,忽地停下身子的时候,一大片的菜园子以及两三间茅草屋,便映入了赵吉的眼帘之内。 赵吉先是左右抻了下有些酸软胀痛的双腿,随即便与种似锦一前一后地从那菜园子的正门,行了进去。 在一间茅草屋内,似是点了好几根蜡烛。 仅从窗外,便能瞧见一个甚为魁梧的身影,此刻好似依在了墙壁上,手中提碗正在往嘴里不住地灌着。 赵吉心中一喜。 屋内那人,应该就是鲁智深了。 鲁智深呀鲁智深,你知道我念你念得有多苦吗? 没想到此刻,终于让我逮着了。 赵吉心中越想,面目之上便越是兴奋。 随即就想疾步上前,推开那木门。 可是刚将手伸出去,却又忽地收了回来。 我的身份着实有些特殊呀,若不合时宜地暴露了,确实不太好。 念及于此,赵吉便缓缓转头,给了种似锦一个眼神。 种似锦会意之后也不啰嗦,单手按着剑柄便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在经过了短暂性的沉默之后,便忽地传来了一个颇为粗犷的声音: “这位娘子,你深更半夜独闯我这出家人的住处,却是何意?” 赵吉一听这粗犷的嗓音便知此事稳妥了,于是一个大步便迈进了屋内。 还没等种似锦答话呢,便率先接起了话茬: “此处住的,可是鲁智深鲁大师?” 就在赵吉说这话的同时,那双颇为明亮的眼睛,也在依墙而卧的鲁智深身上,不住地打量起来。 这是一个,身穿灰布僧袍,年约三十左右的胖大和尚。 头顶九点受戒香疤,眼、鼻、口阔,面容敦厚。 此时,正双臂撑炕。 衣袖上撩之际,手臂上的纹绣便显露出来。 就在赵吉打量鲁智深的同时,坐于炕头的鲁智深也在不住地打量着,站在门口的那个身着一身黑色锦袍的年轻公子。 但见眼前这位,面目甚俊,衣着贵气。 嘴角含笑之时,虽看起来颇为顺眼洒家。 可俺好似并不认得此人呀? 那此人深夜寻我,又为何事? 鲁智深心中琢磨不明白,于是这会儿便只能缓缓开口道: “洒家正是鲁智深。” “不知这位公子与先前那位娘子,如此晚来寻洒家却为何事?” 第49章 是个好演员 赵吉瞅着鲁智深那颇为警惕的小表情,不禁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鲁大师呀,不识得我没关系,只需你我共同识得那林教头便够了。” 鲁智深浓重的眉毛微微一皱,随之而来的讲话声调,都甚为急促起来: “莫非眼前这位公子,竟是我那林冲兄弟在京城之内的故友不成?” 赵吉见那鲁智深,许久都不给自己让座,于是这会儿也不太想跟他再客气了。 当即便找来了一张椅子,坐在了鲁智深对面。 而鲁智深见此情景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于是便连忙摆手示意站在赵吉身后的种似锦,也找地方坐下来。 当赵吉与种似锦纷纷坐定之后,赵吉才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 “虽然我与那林教头相识时间不长,但却颇为仰慕那林教头的品性与武艺。” “上次我与林教头相见之时,便已从他的印堂、面目等处觉察到了一丝煞气。” “而经我匆匆一算之后,竟算得那林教头近期便会有血光之灾。” “于是在与林教头匆匆而别之前,便送了林教头三十二个字。” 赵吉话音刚落,坐于炕上的鲁智深便呼地骤然而起。 与此同时,他的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也在此时瞪得仿若那铜铃一般: “难道,难道你就是那日,予我林冲兄弟那三十二字的神秘公子不成?” “在此之前,林冲兄弟也与我说了此事。” “当时,便把洒家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而后洒家还曾劝告过林冲兄弟,如此神鬼预测之说当真算不得真。” “叫他大可不必理会。” “却没曾想当日公子之测算,居然句句应验了。” “我那林冲兄弟,先是被那高太尉陷害,误入了白虎节堂。” “而后,更将他发配到了河北沧州。” “路途当中,倘若没有洒家一力相助的话。” “这会儿,我那林冲兄弟怕是早就被那俩公差害死了。” “如若当初,我那林冲兄弟听了公子的话,在那日便辞官归隐,带着家小离开东京的话。” “又怎会有如此灾祸?” “可是公子,最后对我林冲兄弟所说的那三十二个字,却又是何意呢?” 赵吉听闻这话之后,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极难开口的愁容。 良久之后,方才低不可闻地叹出了一句: “鲁大师呀,非是我不肯对你直言。” “而是在此之前,曾授我窥探天机之法的老先师便已然告诫了我。” “如若我敢将那天机之事对凡人尽数道来,那么不日便会身遭大祸。” “正因如此,上次我与林教头见面之时才会说一半留一半。” “我之所以会说,便是看在林教头的为人刚直善良,不忍心这么铁铮铮的一条汉子被那奸人所害。” “而当初之所以我不全说,也全是对泄露天机之后的畏惧。” “我非孤身一人,在我身旁更有妻妾家小。” “如果他日我遭天谴,那他们又怎能活得下去?” 那鲁智深也不是不晓事理之辈,此时一听赵吉这般言语,当即便明白了他的苦处: “这位公子,莫说了莫说了。” “那日,公子能对我林冲兄弟说出那些,便已然是恩义颇重了。” “而我那林冲兄弟今时今日之苦难,还不是没听了公子之言?” “所以洒家不怪公子。” “要怪的话,就只能怪我那兄弟性子太过执拗了,脾气也太软了些。” 赵吉轻轻一叹,随即就脸色急变。 三两步来到了鲁智深的身前之后,便忽地开口: “鲁大师,此处不可久待,还请大师尽快移步别处。” 鲁智深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下: “这位公子,何故如此说呀?” 赵吉的面色严肃一片,语气之中更满是焦急:biquiu “鲁大师,你当初救那林教头的时候,是不是并没有将那两名押送公差一起解决了?” “而是任其自去了?” 赵吉每说一句,那鲁智深脸上的神色便震惊一分。 待到了最后,鲁智深已经被惊讶得瞠目结舌,满脸讶色了: “这,这,这位公子,不愧是神机妙算之辈,居然,居然连那日洒家的行止都掐算得一清二楚,分毫不差。” “公子所算不错,当日洒家确实因为林教头的劝阻,而没有对那两个腌臜泼才痛下杀手。” “洒家本以为,那两个腌臜泼才在受了洒家的一番暴喝之后,定然不敢再心存恶意了。” “难道他们二人,已经把我与林教头相知相交之事,尽数告诉了高太尉?” 赵吉脸上的苦笑连连: “此事即便我不去算,却也知道。” “因为那事儿,就是一种必然结果。” “鲁大师你想呀,那俩人返回东京之后,高俅必定会派人去他们二人的住所询问情况。” “若得知,那两人并没有在外结果林教头性命的话,又怎么可能饶了那两人的性命?” “而那两人为了活命,那是必然会将鲁大师的所作所为出卖给高俅的。” 鲁智深在听完这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当真就是既悔恨又愤怒无比: “想当初,洒家就不应该听林教头的劝阻,直接将那两名腌臜泼才的脑袋铲下来,也就是了。” “若是如此的话,今日又怎么会生出如此乱来?” 说罢此言之后,鲁智深一下子便从炕上窜了起来。 随即,提了自己的禅杖,便想趁夜离开此处。 可是还没等鲁智深跨过门槛呢,就被赵吉一把拉住了: “鲁大师,你欲前往何处?” 赵吉的话音刚落,那鲁智深便赶忙接上了一句: “无论何处都好,总好过待在这里等死的强。” 赵吉一边拉住鲁智深的胳膊,一边从椅子上缓缓而起: “那高俅官居太尉,更掌管京城当中所有的禁军军士。” “其总数加在一起,至少也得有数十万之众。” “鲁大师此刻离开,怕是用不了多久便会被高俅那狗贼捉了去。” 鲁智深的嘴中钢牙咬得吱嘎作响,面容之上更是气愤已极: “那依公子而言,洒家此时还能去哪儿?” 赵吉站直身子,双目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的鲁智深: “鲁大师,你可曾听过灯下黑吗?” 鲁智深眉头紧皱,思索良久之后却满脸不解地摇了摇头。 赵吉拉着鲁智深的胳膊,让他跟自己来到茶几旁。 第50章 自投罗网? 随后便将摆在旁边的茶壶一把拽了过来: “那灯呀,就好比这茶壶的壶嘴。” “一般情况下哪里都能浇得到,却唯独这茶壶嘴下面,无论如何都浇不到。” “而那灯呢,也是同样道理。” “虽可把周围照亮,但临近灯的最近处,却是无论如何都难照到的。” “试想一下,假如高俅那狗贼派兵来捉鲁大师,而一捉却捉了个空。” “那么前来捉大师的兵马将士们,又会去哪里寻呢?” “其一,必然是城内。” “可用不了多久,便会将搜查的范围逐渐扩大。” “倘若鲁大师,自始至终就在城内一个非常隐秘处一直躲藏着,待他日风头过后再想办法出城,岂不更好?” 鲁大师脸上的神色,先是从最开始的愤怒茫然,逐渐转变到了现在的暗自欣喜。 没过一会儿,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洒家可真是服了,可真是服了你这公子了。” “不仅那神算功法天下无敌,而那心思也更是缜密之极。” “我那林冲兄弟既然早与你相识,却为何一直都没有向我引荐呢?” “林冲兄弟也真是的。” 赵吉望着鲁智深那爽朗且憨厚的笑容,不禁也对眼前这位豪爽侠士,心中生了许多好感: “咱俩还是少在这里说闲话了,赶紧收拾必备物事离开此处的好。” “若是走得晚了,怕是再想走却难了。” 鲁智深听了赵吉的话之后,也就不啰嗦了,匆忙在屋内收拾了起来。 而他刚来此地不久,也没有什么置办家产的习惯。 所以仅仅不到半刻钟,便将屋内所有值得拿的东西尽数带在了身上。 在此之后,仍由种似锦带路一路疾行而去。 最开始的时候,赵吉原本也打算将鲁智深带进皇宫的。 可是转念一想,那后宫之中多是女子,若把这么一个胖大和尚塞进去的话…… 是不是也太违和了一些? 虽然就赵吉而言,十分相信鲁智深的人品,但若要外人发现的话,这事办起来却也麻烦得紧。 于是在路途之中,赵吉脑中灵机一动便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藏人佳处。 赵吉先是拉了拉种似锦的衣袖,随后便对其道了一句: “咱们几人,现在便去林教头的府邸。” 种似锦微微一愣,连带着脚下的步子也慢了许多: “去那里做甚?” “你莫不是想带着鲁大师自投罗网?” 赵吉瞅着鲁智深那颇为疑惑的表情,不禁心中苦笑连连。 我这小姨妹呀,手上的功夫好则好矣,可有时候那小脑袋瓜里所想的东西,当真粗糙得很呢: “让你去就去,如此啰嗦作甚?” “带着鲁大师自投罗网?” “也亏你这小脑袋瓜里能想得出来。” 赵吉的话音刚落,种似锦便玉牙紧咬地狠狠瞥了赵吉一眼。 只把那赵吉瞅的,心中凉飕飕的。 好在这家伙也知道,在外人面前得给自己家人留几分薄面,倒没有当即就与赵吉吵起来。 这不禁也让赵吉的心中,安心了不少。 可是没过多久,种似锦便又转头来了一句: “可是从这里到那处,却要经过一条大道。” “若我们几人冲出去的时候再遇见了官兵,却又如何?” 赵吉脚下的步子猛然一停,心中也不由得焦躁起来。 没错,他本人确实不怕那些官兵们。 可若让那些兵士乃至带兵的将领看到,行走在自己身旁的鲁智深呢? 如此一来,却又如何解释? 即便赵吉的身份再高贵,可若骤然跟一个杀人犯在一起,那也说不过去不是? 如此一来,这三人在一黑暗处便止步不前了。 赵吉一边反复揉搓着自己的那双大手,一边来回踱着步子。 忽地抬头之际,却让他看到了远处的一家灯火。 转眼之间,心中便有了主意: “小妹呀,你且去那个亮着灯的人家借一套衣服回来。” “待鲁大师穿上那套衣服之后,咱们再带着他招摇过街不就安全多了吗?” 鲁智深频频点头,咧嘴一笑。 可这话忽地钻入种似锦耳中的时候,却不禁令她的秀眉皱了起来: “借,借一套衣服回来?” “那处我都没去过,又怎么可能借得出来?” 赵吉没有好气地白了小姨妹一眼: “你的心眼儿怎么就这么踏实呢?” “借、抢、偷你随便。” “只要能在不弄出动静的情况下,给鲁大师搞一套适合的衣服来就行。” “这么说,你总明白了吧?” 赵吉的话音刚落,那种似锦便手腕一抖,自剑鞘当中将自己的宝剑抽了出来。 就在赵吉以为,那丫头要对自己动手的时候。 却忽的听闻,对方来了这么一句: “这都什么时候了,说起话来还这么含蓄?” “我现在,便给鲁大师搞一件回来。” 随后几个起跃,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赵吉看着小姨妹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也不由得暗自叫苦。 我所求不多,只希望这小姑奶奶千万别搞出人命来才好。m..nět 若是不然的话,那我此行的罪孽,可就大了。 就在赵吉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之时,耳边便传来了鲁智深的声音。 “真是好俊的轻功呀!” “直看得洒家心中,羡慕得紧!” 赵吉心觉有趣,于是便缓缓转头问了鲁智深这么一句: “那比之大师,却又如何呢?” 鲁智深缓缓提起了自己的大手,复又在光滑的脑袋上摩挲了一阵。 面含唏嘘之色: “若让洒家提着那根禅杖四处杀敌还行。” “倘若让洒家做那越梁上房之事,却是万万不行了。” 就这样,赵吉与鲁智深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也有一段时间了。 可却左等右等,仍旧等不来种似锦的身影。 正当赵吉心中日渐焦急的时候,方才从远处,看到了小姨妹那纵越狂奔的身影。 近身之后,种似锦便将手中提着的数件衣物,塞到了鲁智深的怀中: “鲁大师,匆忙之间也没给你弄什么太好的衣服,你且看这些能不能穿得上?” 鲁智深看着怀中的那些深蓝色的棉质衣裤,心中虽略有嫌弃,可眼下却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第51章 和尚变龟奴? 于是便在近处寻了个隐秘所在,直接换了起来。 而在这一空档,赵吉也得闲问了种似锦一句: “你给鲁大师找回来的那一套,到底是什么样的衣服呀?” “又是谁穿的?” 种似锦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捏: “直至我飞奔过去之后方才发现,亮着灯火的那处,当真不是什么正经所在。” “竟是一处,一处青楼。” “而我在心中急切之际也顾不了其他了,劈手拦过一个龟奴之后,便将其敲晕,进而夺了对方衣服。” 赵吉大嘴微张,怔了好一会儿后方才道出了一句: “小姨妹呀……” “你,你可真特么是个人才呀!” “让那鲁大师穿龟公的衣服,你……” 种似锦柳眉倒竖,随即低声娇叱道: “你以为我想呀,也不看看此刻是什么时候了?” “但凡正经人家,谁这么晚还不睡?” 赵吉咧了咧嘴,想反驳些什么,可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正在他反复纠结的时候,那鲁大师便已经换好了衣服,从杂草丛中走了出来。 一身的青色质朴棉服,脑袋上还扣了一顶略带绿色的瓜皮帽子。 当真就是一副妥妥的龟公打扮。 只是他那满脸憨厚的表情,却少了几分龟奴的狡诈与圆滑。 不过目前看来,如此打扮也当真就是权宜之计。 只要能躲过官兵盘查,便是没白折腾这一回。 当鲁智深看到赵吉脸上那抹,不想笑却又忍不住的表情之时,也能自我感觉出来现在身上的这套打扮,当真别扭至极。 但此刻为了躲过官军盘查,也就只能如此了。 三人聚在一处,又商量了一下诸多细节之后,便向着远处的那抹光亮行去。 按照原本的打算就是,这三人先是绕过那家青楼,随后还要趟过一条明晃晃的东京主干道。 待横穿过去之后,便可尽拣小路而行。 如此一来,距离那林冲的府邸,也就不远了。 起初的时候,三人谨慎绕过那家青楼之时还挺顺利。 向左右各瞧了一眼,也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情况。 可就在这三人陡然出现在主干道上,欲快步穿行而过时。 整整一队约莫至少有几百人的持刀兵将,便从远处匆匆而来。 那速度之快,面色之凝重,一看那样子便知道,定然是要匆匆赶去某处办大事的。 若他们三人此时不赶紧想办法的话,那么不出几个呼吸的时间,便会与那支持刀兵将迎面相遇。 这会儿,鲁大师的面色凝重,一对比砂锅还要大上一圈的拳头,也在此刻攥得紧紧的。 看那架势,好似一个不对劲,便会立马冲杀过去一般。 而种似锦这会儿,也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右手,按到了剑柄处。 那面沉似水的样子,以及寒光凛冽的双眸,赵吉不用多想便已然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原本,赵吉是想拉着身边的二位急行数十步,窜入旁边小巷子的。 可若那样一来,说不好就会被那支兵将队伍发现他们三人的异常。 进而引领队伍,过来细细查探一番。 如此一来,他们三人的踪迹可就彻底暴露了。 如若不然的话,此刻街道两旁无遮无挡,放眼望去更是一马平川的,又能去哪里躲避呢? 就在赵吉暗自沉吟之际,目光闪烁之下,竟让他瞥到了位于街道旁的一家小酒馆。 而那家小酒馆距离他们所站的位置,也仅仅只有区区十数步之遥而已。 如此一来,赵吉的心中便腾起了阵阵希望。 但见赵吉,先是甚为豪爽地大笑了几声。 随后双臂一张,就把立于自己左右两旁的鲁智深、种似锦二人,揽到了怀中: “你们二人不是能耐得很吗,一个个时常跟我吹嘘说兜里银子多,家中田地广的。” “怎么一来到酒馆附近,便不敢往里进了呢?” “真怕我要你俩请客让你俩花钱吗?” “如此吝啬,真是败了饮酒的兴致。” “罢了罢了,要不这次还是由我请你俩吃酒算了。” “瞅你俩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不就是想吃你俩请的一顿酒吗?”https:/ “至于这样吗?” “真是的,扫兴至极。” “走吧走吧,这顿酒我来请了。” 此时的赵吉,边嚷嚷着,边连拉带拽地拖着身边的两人,向着近处的酒馆走去。 时不时的,还会从侧面按着拍着二人的后脑勺,以作发泄情绪之意。 在这一推一拍之下,反倒把鲁智深与种似锦二人弄得,满脸愕然。 可这会儿,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于是,便只能任由赵吉在那里边走‘边胡闹’。 而这会儿,那队带甲兵士便已然来到了三人的面前。 一见眼前,一个公子、一个龟奴、还有一个黑衣女侠客,正因为谁来请酒这件事儿闹得挺不愉快。 心中一烦,便纷纷伸出手来,满脸厌恶地对他们三人不停催赶着: “走开,军爷们要去大相国寺办事,勿要挡路!” 赵吉一看那队兵将这么说,这会儿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起来。 随即一手一个,便将那二人拖进了酒馆当中。 眼看着那队兵将越走越远,赵吉方才放下心来。 种似锦一看这会儿的危机过了,于是便想赶忙拉着赵吉二人离开此处。 可是,却被赵吉忽地叫停了: “小妹呀,此地距离那大相国寺并不远。” “倘若那队兵士,闯入相国寺之后却发现没人了,必定会全城戒严的。” “到时候,如若挨家挨户地搜查起来,反而会更加麻烦。” “而且谁也不知道,这次的缉拿队伍到底有几波人。” “如果咱们几人刚出去不久,便又撞上下波缉拿队伍,却也麻烦得紧。” 赵吉说到这里的时候,便呼地闭上了嘴。 随后又在酒馆内左右瞅了瞅,见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处之后,方才继续说了下去: “莫不如咱们三人,且在此处饮酒躲避。” “瞧瞧那支军马的搜查进度,再做决定。” 赵吉的话音刚落,还没等那二人张口回答呢,远处一个小二便满脸欢欣地跑了过来: “呦,三位客官来了。” “快,快里面坐。” “不知三位客官都想吃些什么呢?” 第52章 腌臜般的人物 赵吉本来还想让那鲁大师去点的,毕竟他可没有在这个时代,于酒馆当中吃东西的经历。 若说出什么让人理解不来的话,却也会让人生疑。 可这会儿的鲁大师,便好似仍在想着什么一般,根本没有率先要点东西的意思。 于是赵吉,便只好含糊其辞地来了一句: “你们店内凡是有名的酒菜,皆给上来一些。” “但也不要太多了,仅够我们三人吃喝就好。” 赵吉说完,便拉着身旁的二人找了一处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江湖习气的原因,种似锦刚刚落座,便把自己的秋水宝剑放在了木桌一旁。 而鲁智深,由于怕那柄禅杖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在从大相国寺菜园子出来之时,便没有随身携带。 所以这会儿,那鲁大师除了一双肉掌之外,便再没其他防身之物了。 三人落座等菜的这段时间里,赵吉为了不让外人瞧出他们这一桌有什么异样,于是便刻意找了个话题,想让他们这桌的气氛也与其他酒客一般。 赵吉先是缓缓提起了种似锦放在桌子上的那柄秋水宝剑,随后左右一扯,该宝剑的凛冽寒锋便现了出来: “小妹呀,我记得你的宝剑不是断成两半了吗?” “怎么这会儿,却又合在一起了呢?” 种似锦没有好气地瞥了赵吉一眼: “此剑非彼剑。” “被你震断的那柄龙泉剑,早就让我收回府里了。” “而这是我的另外一柄神兵,秋水宝剑。” 赵吉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本欲再开另外一个话题,可这会儿,坐于邻桌的一个汉子却陡然接起了话茬: “秋水宝剑?” “当真是秋水宝剑吗?” “若真如此的话,那我倒真想开开眼界了。” “不知那位公子及这位小姐,又可否能借此剑给我观上一观?” 赵吉脸上的神情一愣,不禁暗道。 不就是把玩一把剑吗? 怎么如此这般,竟也能引来路人搭话呢? 缓缓转头之际,一个身着公差服饰的魁梧大汉,便出现在了赵吉的眼帘之中。 此人发间,插一支束发银簪。 淡黄色的面皮,极为粗重的眉毛。 双眼甚大,眸中甚为有神。 鼻挺口阔,仪表堂堂。 此刻,正一手端着承满酒水的大海碗,一手微微前出,伸出两指来指着赵吉手中的那柄秋水宝剑。 面容之上,虽颇为和善。 但却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势,向着四周四散开来。 赵吉一见那人,便莫名地从心中升起了几抹好感。 本欲将手中的秋水宝剑直接递过去,让那人观赏的。 可在心中,却也顾及自家小姨子再次发飙。 于是,便只能向其投去了询问眼色。 可那种似锦,在这会儿却不如其他女子一般扭捏造作,而是浅浅一笑后,便对那英武男子来了句: “既然这位壮士想要观看,拿去看看也是无妨的。” 当那魁梧汉子,从赵吉的手中接过那柄秋水宝剑的时候,先是微皱眉头在那剑鞘之上细细打量了一番。 随后,又忽地将整个剑刃拔了出来。 映着近处的烛光,左观右看。 良久之后,方才面含钦佩地道了句: “真是好钢出好剑呐!” “若俺当初在庙中习武之时,能有这么一柄好剑的话,那还练个什么双刀呀?” “只可惜呀只可惜,那庙中,当真没有这种武器的。” 汉子感叹完了之后,便将剑刃插回了剑鞘之中,复又递还到了赵吉手中。 而在整个过程当中,身着龟奴服饰的鲁智深,却一直在打量着那魁梧汉子的身形样貌。 于是便在此时,甚为欣赏地来了句: “我见这位兄弟臂长体阔,双眼有神,想必也是一个练家子吧。” “却不知师承何处,又学得何种功夫?” 当那魁梧壮汉转头去看鲁智深时,第一眼瞧的,便是他身上的一整套龟奴服饰。 当看清鲁智深的样貌之时,却不由得连皱了几下眉头: “区区一龟奴,腌臜般的人物,却也懂得武艺吗?” 汉子之所以会出此言,也并不是瞧不起下人。 而是在这个时代,那妓院当中的龟奴,几乎就是最令人瞧不上的存在。 毕竟那些人平日里干的,也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如帮着老鸨拐卖妇女,替嫖客出谋狎妓等。 所以此时,坐在对面的那个魁梧壮汉会出此言,也就并不奇怪了。 可这些话骤然传入鲁大师的耳中之时,却令那鲁大师当即不满起来。 砂锅大的拳头向上一提,便有干架的气势。 也幸亏赵吉眼疾手快,一出手便拉出了鲁智深。 若是不然的话,这鲁大师距离被那些官兵捉去,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了。 赵吉在安抚完鲁智深之后,也得替鲁智深找回场子。https:/ 可眼下,既然不便与那汉子大动干戈,那赵吉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但见他先是微微一笑,随后便摊出手掌,指了指坐于对面的鲁智深: “你这汉子,莫看我这位兄弟的出身上不得台面儿,可手上的本事却相当不俗。” “若你这汉子不信的话,你们二人完全可以在此地比划一番,争出个一二来。” “若我这兄弟能侥幸得胜,那就请你收回刚才的话语,并向我这位兄弟拱手致歉。” “如果我这位兄弟败了,那我们三人不仅不多言,还会把你桌子上的酒水账一并结了。” “不知你这汉子有没有那个胆子,和我这位兄弟比划一下呢?” 赵吉的话音刚落,坐于对面的魁梧大汉便轻喝了一声。 随即那面上,也浮现出了一丝饶有兴致的神色: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得紧。” “自从我武二郎于那景阳冈上,三拳两脚打死那头猛虎之后,凡与我相见之人,无不对我礼敬三分。” “却从没有胆敢主动向我挑战之人。” “却没曾想,今日在这京城之中,却让我遇到了这事儿。” “倒真是好极好极。” “只不过此处闲人太多,我武二郎也怕伤及无辜。” “莫不如咱们现在便找一清净处比划比划,如何?” 第53章 两虎相争,胜负几何? 鲁智深将拳一扬,便想立马找坐于对面的武二郎出去单练。 可还好又是赵吉快了一步,拦住了性情焦躁的鲁智深。 而当他来到鲁智深身旁的时候,又低声对其来了一句: “咱们三人现在正在躲避祸端,勿要将动静闹得太大些。” 鲁智深粗壮的眉毛向上一挑,随即便来了句: “那公子刚才所说的比试又是什么?” “不出去真刀真枪的比划两下,又怎知谁低谁高?” 赵吉神秘一笑: “比个高低,也未必就一定在拳脚上。” “别处不是也行吗?” 就在鲁智深满脸疑惑之时,赵吉便已然来到了武二郎的身旁。 面容之上,仍是挂着刚才的那副淡然笑容: “若我所猜没错的话,我身边的这位壮士,想必就是山东阳谷县的都头武松武二郎吧?” “你在那阳谷县的名头确实很大,可坐我旁边的那位兄弟,却不甚惧怕。” “甚至他曾经还对我豪言说,当初若让他去的话,没说一只老虎了,即便是两、三只老虎他也不怕。” “眼下,既然让你们二人遇见了,若不分出个高下来,想必你们二人心中都不服气。” “而这里又是京城当中,天子脚下,若突然间刀兵相见的话,势必也会引来无边无际的麻烦。”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提出一个比试方法,由你们二人来执行。” “不知武二郎的意思,又是如何呢?” 那武松武二郎一身傲气,当他在景阳岗上将猛虎打死之后,心中的豪气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此刻一听这话,又怎么可能当即服软,认输: “比就比,谁怕谁来?” “我倒想看看,坐我对面的这位一身龟奴服饰的英雄好汉,却又有几分几两本事?” “你且说来,要怎样比?” “无论怎样,我武二郎都不怕。” 赵吉缓缓点头: “既是如此,那我便出题了。” “瞧你武二郎身材魁梧,体质健硕,想必在力量一道也定然有所见长。” “而坐我对面的这位兄弟呢,力气所到之处不说力拔山兮气盖世吧,却也有当年楚霸王的几分风采。” “那你们二人便在力气方面,较量一番好了。” “我现在便将眼前的这张桌子腾出来,放在你们二人面前用于比试。” “而你们二人呢,就纷纷拿出自己的强势手臂来,放在桌子上。” “两人坐于对面,手腕相交,互拼力气。” “哪方能把对手的手腕压在桌面上动弹不得,哪方便为胜利者。” “不知你们二人,可听懂了规则?” 那武二郎虽然没这么比过,可是那比赛规则却也简单至极。 仅仅只犹豫了小一会儿之后,便当即同意下来。 反观那鲁智深呢? 一直以来也都以力气见长,此刻一听那规则也没二话,随即就将自己的右臂一摊,放在了桌子上。 等待着武松过来与他应战。 只过眨眼工夫,原本坐在那张桌子上的赵吉种似锦二人,便纷纷让到了一旁。 把那张空出来的桌子,让给鲁智深与武松二人,用以比拼气力。 那鲁智深,原本就是可以凭借蛮力倒拔垂杨柳的人物,这般说来,那力气必然小不了。 而那武二郎呢? 既是能与猛虎相搏一类的人物,其在力气方面,也必然不弱。 所以这二人的手臂陡一相交,便彼此绷紧了手腕。 逐渐加力的同时,脸上的神情也渐渐认真起来。 因为他们彼此之间,已然从对方那里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压力。 时间,缓缓而逝。 坐在方桌对面的二人,其比试也日趋到了白热化。 不只武二郎的手腕在抖,那鲁大师的手腕也比之强不到哪里去。 或许,是由于这二人的力量相交实在是太过磅礴了,以至于被他们二人手肘压在下面的方桌,于此刻也开始吱吱嘎嘎地不堪重负。 仿佛再用一些力气,便会轰然倒塌碎裂一般。 二人比着比着,那鲁智深竟然裂嘴哈哈大笑了起来。 望向武二郎的双眸当中,其神采也越来越热烈: “洒家是真没想到呀,没想到在这京城当中,却也能有像你这般的勇猛硬汉。” “如此的畅快淋漓,可是洒家好久都没享受过的了。” “你这汉子可要给我提防起来了,因为洒家的力气,还没全部用上呢。” 武二郎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脸颊也因剧烈用力的原因,而变得略显酡红: “是吗?” “那便最好!” “我武松,也还没有全把力气用上呢!” 武松的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鲁智深便顺势接上了话茬: “既是如此,那咱们二人何不奋力一搏?” “且看到底谁的力气更大一些!” 鲁智深此话一说完,便猛地闭上了大嘴。 于此同时,一口热气也紧紧的滞留在了丹田之间。 使之手臂上的力量,比之刚才却又大了三四分不止。 而感受到了这股怪力的武二郎,于此刻心中暗自叫苦的同时,在力量上也不再有任何的保留。 而是一口气的,便将身体里早就积蓄起来的余力,尽数倾泻而出。 可即便如此,那鲁智深的手腕仍旧牢牢地盖在了武二郎的手腕上面。 眼见着,武二郎马上就要输掉这场比赛了,却忽地听闻一声爆裂般的巨响四散开来。 那张由实木制成的方桌,居然在这二人的较力比拼当中,四散而碎! 数之不尽的木头渣子,也在此刻被崩得到处都是。 这般巨响,不仅把站在近处的赵吉与种似锦二人吓了一跳。 连带着小酒馆内的其他人,也被这股巨响惊得,全身上下都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 而当那些酒客从满脸愕然当中回过神儿来,循声望去之时。 却只见得位于酒馆角落处的一张,原本用于摆放酒水餐盘的四方木桌子,这会儿早就碎裂成了数百块之多。 随着缕缕灰尘升腾而起,有些木渣子,甚至都已经崩到了那些酒客的餐盘里。 鲁智深与武二郎在比拼之前,赵吉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事到如今酿成了此番事端,若不赶紧出面摆平的话,在此大庭广众之下必然会生出其他岔子来。 于是赵吉,便赶忙走到了鲁智深身旁,换上了一副颇为惊讶的表情: “哎呀,你这厮也真是的,每每与人争执皆因那么一点小事。” “你看看,又弄出乱子来了吧?” 第54章 你家嫂子看上你了 赵吉装模作样地训斥完鲁智深后,便转过身来,看向了屋内的酒客们: “诸位不好意思,打搅了大家的酒兴。” “我这有一些散碎银两,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便都拿去了吧。” “也算我替那厮给大家赔不是了。” 赵吉边说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些散碎银两,并将它们分给那些被惊扰到的酒客们。 而那些酒客们见此情景,心中的怨怪之意也清减了不少。 此刻纷纷收下了赵吉的银两,面容之上笑意颇浓。 如此一来,这场尴尬小事便暂时过去了。 当赵吉发完银两,再次回到鲁智深身旁的时候却发现,此刻的鲁智深,早已与那武二郎极为熟络地说起话来。 每到兴致处,甚至还会彼此敬上一两碗酒。 这会儿,眼见着赵吉过来了,那鲁智深便一把抓过了赵吉的胳膊,为那武二郎引荐道: “武松兄弟呀,我的这位兄弟那能耐可是大到天上去了。” “特别是在那占卜方面,更是神鬼莫测般的准。” “都惊我不止一回了。” “武松兄弟呀,此次既然从阳谷县前来这东京城办事,莫不如就让我这位兄弟替你测一下呗。” “也看看你这回前来此地办事,到底是吉还是凶,是顺利无比还是阻难重重呗?” 赵吉先是淡然一笑,随后便把那双颇为灵动的双眸,放在了武松的身上。 可是还没得开口呢,坐在对面的武二郎却当心来了一句: “多谢智深兄弟的好意,只是我武二郎这辈子,只相信两样东西。” “其一就是咱们大宋的律法。” “至于第二个吗,便是我武松的这对拳头。” “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东西能令我武二郎信服的了。” “至于那虚幻飘渺的命理占卜之术,我武松从小便不信的。” “所以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有那时间咱们多饮上几碗酒,谈谈这天下大事什么的,不也挺好吗。” 武松说着说着,便摇头一笑。 紧接着,就把放在面前的酒碗端了起来,准备饮一大口。 可是那酒水还没等入口呢,对面就传来了赵吉不徐不疾的声音: “武松兄弟之所以不信那占卜星象之说,不外乎就是没遇上算得准的。” “倘若终有一日,让你武二郎遇上了那种算无遗策的……” “恐怕二郎兄弟你呀,定会比旁人还要信那些东西。” 武松脸上的笑容渐浓,随后便一本正经地看着立在面前的赵吉: “难不成站在我面前的这位公子,就是那算无遗策之人?” “我看你这人年纪不大,怎么说起话来却是如此地信口开河呢?” “咱们皆是凡人,那通仙之术又怎会轻而得之?” 赵吉一脸玩味地看着武松: “倘若我真有那神鬼莫测般的本事,就能将你武二郎的生平乃至你的身后事,都预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呢?” “那又如何?” 武松笑了,十分开心的那种。 待笑声渐去之时,那武二郎便猛地伸出手来,提起两根手指便向着远处柜台旁边叠着的那一箩筐的炊饼,指了过去: “看见那一箩筐的炊饼了吗?” “倘若公子你真有那般本事,那我武松便把那一箩筐的炊饼尽数吃下去,保证不留一个!” “倘若你没那本事吗,那自此以后便消失于我眼前,省得我瞅见你这胡吹大气之人心中厌烦。” 赵吉频频点头,笑容之中更饱含自信: “既然武松兄弟如此笃定,那我便真要试上一试了。” “且给我小半刻时间,容我算上一算。” “小半刻钟后,我便能将武松兄弟身上近日所发生的事儿,所关心的事儿,所放心不下的事儿一一说清楚讲明白。” 赵吉说完这些之后,便缓缓提起了自己的右手。 四指皆与拇指轮番对按着。 其嘴中,也更是念念有词。 这小半刻钟一闪而过。 在此期间,那鲁智深与种似锦二人,虽然一直在吃着位于面前的酒食,可那双眸当中,却总是在似有意似无意地瞥向赵吉那里。 因为他们二人都知道,赵吉于这方面的道行可是很深的。 唯独那武松,在与赵吉打完赌之后,便将自己的头转向了门口处。 频频举碗喝酒的同时,还会时不时地往嘴中塞上几块牛肉。 双眸当中虽显平静,但偶然间却也会掠过几丝莫名无奈。 直至坐在一旁的鲁智深,轻声去叫武松的时候,那武二郎方才从愣神当中清醒过来。 可当他听闻,那赵吉已然算出他近日以来所遇到的一些糟心事儿之后,武松的眉头一下子便皱紧了。 可还没等开口呢,赵吉便率先挑起了话茬: “武松兄弟啊,近日以来你的遭遇,当真让人无奈得紧呢。” 赵吉边叹息的同时,边一脸同情地看着武松。 提起酒碗之后,就满脸无奈的灌了一大口酒。 也不知怎地,当武松看见赵吉这番表情之后,他的心中便没来由的咯噔一下子。 那种好似一切都已被对方看透的感觉,一旦浮上心头,便再也下不去了。 可他在这会儿,却仍不想让对方瞧出自己的慌乱之意: “这位公子既然已经算出来了,那便直说吧。” “莫要在此故弄玄虚了。” 赵吉缓缓坐在椅子上,用着仅能他们四人听见的声音来了句: “你家嫂子,看上你了。” “不仅想图谋你的样貌,更想要你的身子。” “曾几何时,还曾对你进行过言语乃至肢体方面的百般撩拨。” “武松兄弟,我说的这些对也不对?” 赵吉的话音刚落,便听得噗的一声。 循声望去,却只见他的小姨妹这会儿,已然把刚刚送入口中的酒水尽数喷了出来。 也好在坐在对面的武松反应极其迅速,若是不然的话,怕是当即就得去洗脸了。 那种似锦轻咳了好久好久之后,方才将嗓子眼里的酒水尽数磕出去。 可当她恢复之后,当即便怒怼了赵吉一句: “你这人,你这人怎么这样呀?” “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把话题引到那方面去是吗?” “人家武二郎,好歹也是一条钢铁般的汉子,可你竟这般说他!” “你这人怎能……” 第55章 性子耿直武二郎 可是,还没等种似锦发泄完呢,坐在不远处的武二郎便彻底绷不住了。 那面容之上的神情,就仿佛遇见了鬼魅一般,惊讶异常。 而那阔口之中,在此时也仿佛能硬生生地塞入一颗鸡蛋一般,张得既大又圆: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难不成,难不成那日你竟在窗外偷看不成?” 赵吉忽地将嘴一抿,随即便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数年以来,我一直都没出过东京城,又怎会在那时趴在你们家窗口偷看你?” 武二郎眉头忽地一紧,随后心中暗想。 也是,就以我的本事,若有人趴于窗口之上,也应该能听得出来才是。 更何况,面前这人的长相甚为眼生,从始至终就没见到过。 既是如此,那这人又是怎么说出来那些的? 难不成,难不成真是他算出来的? 武二郎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惊诧。 到了最后,椅子也坐不住了,三两步便赶到了赵吉身前,面容之复杂当真世所难见: “这位,这位小兄弟,哦不是,这位先生,难道上述那些,都是先生刚才算出来的?” 赵吉莞尔一笑,随即便转头看向了别处: “不是,二郎莫要误会,刚才那些就是我信口胡说而已,完全就是在拿武松兄弟你寻开心呢。” “还望武松兄弟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武松知道,眼前这人却是在为刚才的种种向他发泄不满呢,于是这会儿也并没有往心里去。 而是继续用着极为恳切的语气,对其致歉: “这位先生,刚才都是我言语轻慢礼数不周,若因此而惹恼了先生,武松在这里向先生赔罪便是。” 武松说完,便对着赵吉深施一礼。 赵吉见此情景之后,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向着柜台的方向随手一指: “武松兄弟呀,还记不记得刚才你与我打赌的时候,说过什么了?” “你说,如果我能算得出来那些,那你便把那一整筐的炊饼尽数吃下去。” “现在,既然你信了我的话,那咱们之间的赌注是不是也应该履行约定了?” “武松兄弟呀,你且去吃吧。” “如果你口袋当中的银两不够,那么等你吃完那些炊饼之时再由我来付银两,也是可以的。” 武松转头,看向了柜台当中那一箩筐的炊饼。 仅仅只犹豫了一小会儿,便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武松刚刚离开,那种似锦便想叫住他。 看着武松越走越远的背影,种似锦的心中也很是无奈。 于是乎抬手,便拍在了赵吉的肩膀上: “你这人也真是的,只不过就是那一件小事罢了,当什么真呢?” “倘若那武松真将那一箩筐的炊饼尽数吃了下去,那人还不被活活撑死了?” 赵吉莞尔一笑,当看向自家小姨子的时候,面容之上满是戏谑之意: “怎地,心疼了?”m..nět “如果你心疼的话,那你现在便陪那武二郎一起吃去吧。” “等吃完了,由我来付银两。” 种似锦气鼓鼓地瞪了赵吉一眼之后,便将满含怒气的小脑袋扭到了一旁,不去搭理他了。 而鲁智深见闻此景之后,也想劝一劝赵吉,务要与那武二郎再斗这些气。 可是他刚将手伸出去,却又陡然放在了桌子上。 面容之上,欲言又止。 当然,这一切都映在了赵吉的双眼之中。 可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没一会儿的工夫,武松便将放于柜台之上的那一箩筐炊饼尽数拿了过来。 细瞅一眼,那一箩筐的炊饼怕是至少也得有一百余个。 即便一个人再能吃,充其量也就仅仅只能吃掉十余个罢了。 若哪人能将这一百多个炊饼尽数吃下去的话,那距离去当撑死鬼也就不远了。 武松也不多言语,在桌子边坐定之后,伸手就从箩筐里拿出了一只炊饼,向着自己的嘴中不住塞去。 没一会儿的工夫,手中的那块炊饼便吃了下去。 紧接着,便去拿第二个。 而赵吉这会儿也没闲着,看那武松吃得香甜,于是他自己也从箩筐里拿出了一个。 这炊饼虽然外表粗糙,但吃起来却异常酥软。 这也就使得赵吉吃完第一个之后,便也想去拿第二个。 眼见着那武松吃完一个又一个,到这会儿已然吃下去三四个了。 于是赵吉便赶忙制住了武松的举动: “武松兄弟呀,今日就这样吧。” “至于剩下的那些炊饼,我拿走五个,其余那些就全送与武松兄弟吧。” 武松面色一怔,尚在口中的炊饼也嚼不下去了。 良久之后,才紧皱眉头道了一句: “这又是为何?” “我武二郎,刚刚既然已经答应与你相赌了,那便无论输赢都得继续下去。” “这会儿既然输了,又怎能赖掉不算?” “若是如此做法,他日一旦这件事传扬了出去,那我武二郎在江湖上还如何立足?” “做那失信于人之事,又怎能称得上大丈夫?” 面对着如此耿直的武松,这会儿的赵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心念一动之下,便只好想了个折中的主意: “武松兄弟啊,我刚才与你打赌是不假,可是却也没跟你说要一口气全吃掉啊?” “如果你把这些炊饼拿回家去,一天吃一两个。” “一两月之后吃完不也没失信于人吗,你说呢武松兄弟?” 武松怔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双手一抱拳,对着赵吉深深行礼: “先生不仅神算之术高绝,那容人之量也更是比海深。” “武松今天,算是彻底服了。” 赵吉伸出手去,在武松的肩膀上拍了拍。 随后又拉住了他的胳膊,坐在了椅子上: “武松兄弟啊,我这人平时也最钦佩那些英雄好汉。” “所以对于武松兄弟这样的人呢,我也是很愿意彼此相交的。” “刚才那件事儿,也不是我想存心耍戏兄弟你,只是你那孤傲的性子,着实需要打磨一下才行。” “若是不然的话,他日必会闯下不可预知的祸事来。” 武松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频频点头。 面容之上,若有所思: “武松记下了,多谢先生教我。” 第56章 天机不可泄露 可是马上地,武松脸上的表情便骤然紧张了起来: “先生既然有如此能耐,那能不能请先生帮我算一下,我那嫂子以及我哥哥现在是否平安无事?” “我在受县令老爷所托,离开阳谷县前来这东京城办事之前,临出门时,便一直放心不下我在阳谷县的哥哥。” “他为人忠厚老实,亦不善言辞。” “我就怕在我走后,他会受他人的欺负。” “而且我那兄长所娶之妻,在我看来也不甚贤淑。” “我恐自我离开之后,我那嫂子再做出一些有伤门楣有伤风化的事来。” “所以这心中,便一直心神不宁的,总担心有事发生” “可县令老爷之托付,我又不得不办。” “眼见着这几天,我便要把县令老爷托付的事办完了,心中却没有半分即将回家的喜悦。” “既然这位先生如此神算,那又可否能请先生特意为武松卜上一卦,看看我武松及其家人今后,又会怎样?” “武松在这里,先行谢过先生了。” 武松说完这些之后,便双臂抱拳举过头顶。 单膝下跪之时,已然拜在了赵吉面前。 如此这般,倒把赵吉吓了一跳。 使之赶忙起身,就从地上将武松拉了起来: “武松兄弟,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现在你我既已相识,那我帮你一把又有何难?” “只是……” “只是我这神算之法,那智深兄弟也是知道的。” “虽能将武松兄弟所询之事尽数算清楚,可却,可却无法对武松兄弟完完全全地讲明白。” “因为俗语有云,天机不可泄露。” “如果泄露太多的话,他日我必会遭天谴的。” “可现在,既然武松兄弟有所求了,那我便帮你一帮也没什么打紧的。” “只是那话语,却不能说得太清楚太明白。” “这样吧,我也送武松兄弟一些提醒,以及能令你和家人规避风险的办法。” “倘若武松兄弟能尽数听得进去,那便有极大概率可保全武松兄弟及家人生命无虞。” “若听不进去,待他日,你那兄长之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我给武松兄弟的第一条建议就是,现在便趁夜赶回阳谷县,越早越好,越快越好。” “如此一来,你那兄长或可留得一条性命。” “当武松兄弟返回之后,不要问任何缘由,当即让你兄长休妻,并与你一同离开阳谷县。” “如此一来,你们兄弟二人或可安然无恙。” “若是不然的话,就像上述我所对你说的那样,你那兄长的命,或许也就活不长了。” 赵吉这几句话一出口,顿时就把那武松听得仿遭雷劈一般。 直惊的三魂七魄,都丢了大半。 面容惊骇之下,就连说话时的声音,都有些微微发颤了: “难道……” “难不成我那嫂子,竟想谋害我兄长?” “这……” “这怎么可能?” 可在此之后,无论武松问什么,那赵吉都是摇头不答。 问着问着,武松也就不再问下去了: “都是武松的不对,如此这般问下去,确实为难先生了。” “先生能对武松说这些,武松感激不尽。” “只是……” “只是我若现在回去了,岂不辜负了县令老爷所托?” “想当初,可是承蒙县令老爷的抬举,才能容我在阳谷县当上一名步军都头的。” “而在此之后,那县令老爷又不曾亏待我半分。” “此行,正是县令老爷第一次托我有事要办,若此时断然回去的话,又怎能对得起县令老爷的栽培?” 赵吉深深叹了口气: “到底该怎样做法,还得全凭武松兄弟你自己去定夺。” “我们这些人即便有心相帮,却也无从下手。” 赵吉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却从远处街角传来了一阵阵兵马嘈杂的声音。 赵吉心中一动,不禁暗道了一声不好。 于是,便赶忙起身,准备拉着鲁智深种似锦二人离开这间小酒馆。 可赵吉三人刚走出去数步,还没等到门口呢,身后便传来了武松的声音: “三位哪里去?” 赵吉忽地转头: “那些官兵们要找我们几人的麻烦,所以我们现在便要找一个安全的所在。” “哦对了,假如他日武松兄弟无处可去,完全可以来此找我。” “待我有暇之时,必会安排你一去处,令你尽展平生之抱负。” …… 武松三人已经离开这间小酒馆好久好久了,可是那武松却仍如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怔怔地站在那里。 大脑当中,乱糟糟的一片。 面容之上,更显无比纠结。 他不想愧对阳谷县县令的一番栽培之恩,同时也更担心他家哥哥武大郎会遭奸人所害。 思来想去之时,当真纠结无比。 可最终,武松还是选择了即刻返回阳谷县,护卫自家哥哥安全。 大不了到时候,那阳谷都头不做了,多赔县令大人一起金银财帛也就是了。 至于兄长武大郎那里,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出事的。 打定了主意之后,武松心中也没什么好犹豫了。 匆匆吃饱这顿饭之后,便换上了行囊,背上了那一大箩筐的炊饼,准备明日一早城门大开之时,便行出城去,返回阳谷县。 …… 而赵吉几人在离了那家酒馆之后,便一路进行,来到了林冲的住处。 这会儿,原本被种似锦杀死的那几人,此刻早就没了踪迹。 仅留下了数大滩血迹,证明了那日之事。 赵吉与种似锦二人,先后为那鲁大师准备了好几波的酒水与干粮。 待确定鲁智深这里,即便不出门也能挺上十天半个月之后,方才转身离去。 在返回皇宫的路途当中。 那种似锦一直都跟在赵吉的身后,这就使得赵吉想调戏她几句,都是那么的费劲。 而他刚想停住脚步,转身与之调笑几句的时候。 那种似锦的声音,便忽地传来: “喂,你,你刚才对武松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那嫂子爱上小叔子的事儿,如此离奇,又怎能成真?” 赵吉满脸无奈地摇头一笑: “天下之事,稀奇之事众多。” “你小小年纪,又见得了几件?” “那般事情,难道真的稀奇吗?” “我这一个做姐夫的,还不是看上了小姨子?” “如此说来,还不正经得很?” 第57章 区区草芥平民罢了 赵吉的话音刚落,那种似锦便忽地停下了步子,不往前走了。 一对俏丽的双眸,就死死的盯在赵吉的身上。 只把赵吉瞅的,心中发毛: “哎呀,就只是一两句玩笑话而已,至于这样吗?” “哦对了,咱们俩打赌马上便要结束了。” “等到林教头归来之时,你可莫要忘记了在此之前,咱们所约定的事儿哦。” 这会儿的种似锦,当真就是又急、又气、又羞、又恼。 银牙紧咬之际,只恨不得上前去用力咬眼前这个坏笑不止的赵吉几口,方才解气。 到了最后,竟莲足轻跺,转身便向着种府的方向而去,竟不打算与他一起回宫了。 赵吉望着小姨妹那愤愤离去的身影,心中既无奈又期待。 …… 太尉府中。 书房之内。 此时的高俅正端坐在那张太师椅上,悠闲地品着茶水。 麾下,负责捉那鲁智深的兵马将领,已经派出去了近小半个时辰了,可直至现在却终究没有半点消息返回呢。 渐渐的,心中就有些焦急起来。 可没过一会儿工夫,一名传令兵的到来,不禁就让他心中的焦急与无奈,瞬间就化作了冲天的怒气: “你们这群饭桶,废物!” “数百兵将去围那和尚一人,竟还让他走脱了?” “朝廷每月都花那么多银两,来养你们这些废物,却有何用?” “搜!” “多多派人去搜!” “城里找不到就去城外找,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个搭救林冲的胖大和尚给我抓来!” 高俅对那名传令兵发泄完了心中的怒气之后,便对其满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快滚蛋吧!” “若再寻不到那胖大和尚的下落,你就给我提头来见!” 那名传令兵走后,高俅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当中。 心中所思所想,也更如现在的窗外雪花一般,纷扰复杂。 那个胖大和尚,既然能不顾风险将那林冲放走,想来这二人的关系必然不浅。 如果我能借这个机会,把那个胖大和尚捉到手的话,那么还怕抓不到那个林冲吗? 眼下,我已然与那林冲扯破了脸皮,如若不能将其尽快抓住亦或者彻底弄死的话…… 倘若有朝一日,让那林冲见了我,又怎能与我善罢甘休? 高俅越想,眉头皱得越深。 正当他想将府内虞侯唤来,制定下一条害死林冲的毒计之时。 便又有人从门外敲了敲。 高俅脸上的神情一怔,随后心中便是一喜。 可当他快步走到门口,将那门打开之后。 门外之人所给他带来的消息,却令他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因为那门外之人,并没有给他带来那胖大和尚亦或者是林冲的消息,只是对他说了一些,有关于赵吉近日以来的一些动向而已。 对于这些,其实高俅并不怎么关心。 可没奈何,那蔡京却一直要求他做这些。 随意挥退了那名探子之后,高俅便穿上了出行的衣服。 匆匆离开了太尉府,直奔蔡京的住处而去。 …… 依旧是那间,满是檀香的宽敞屋舍。 也依旧是那两个,坐在棋盘两侧悠闲对弈的人。 只是今天那话题,却稍微变了几分。 蔡京的食指与中指间夹了颗黑棋,掷于棋盘之上,久久不曾落下: “你说官家近日以来,已然去种婉容那处好几次了是吗?” 坐于对面的高俅频频点头,回复道: “确实如此。” “难道这官家,还真有意想将那种师道,从大理寺中放出来不成?” 蔡京的双眼一眯,嘴角处一缕阴冷而又深沉的笑容,便渐渐荡漾开来: “无所谓想还是不想。” “只要咱们这一派系的老官员们团结一致,就咬死了那种师道有不臣之心。” “那官家若想将之放出来,却也千难万难。” “而且咱们大宋王朝在先祖那辈儿,便已然有了陈桥兵变皇袍加身这一典故。” “我就不信,在咱们这一派系老官员们的添油加醋之下,官家心中会不怕?” “倘若他怕了,那这事儿几乎也就改不了了。” “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加力,大说特说武将权重兵广之危害。” “到时候,就不怕官家不下令将种师道从大理寺中提出来,斩首示众。” “那种婉容即便再怎么漂亮、温柔、贤淑,说到底,终将是一女人罢了。” “又怎能会有咱们的这般谋略?” “所以啊,不足为惧,不足为虑。” “除此之外,还有旁事吗?” 高俅从棋盒当中随意拿过了一只白子,放在了棋盘之上: “除此之外,便是官家似乎有意想赈济东北部,因雪灾而被冻死、饿死的灾民们。” “前几天,才刚刚将宿元景招进了宫内。” “也不知官家对那宿元景,下了什么旨意?” 高俅的话音刚落,那蔡京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容,当真灿烂至极。 待到笑容渐缓之时,蔡京方才频频摇头道: “无论官家想怎样赈灾,其首要条件便是要有银两。” “现咱们大宋国库当中还有多少银两,怕是你都比我清楚吧。” “如此数目的银两莫说赈灾了,怕是下个月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了吧?”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若到时候真是如此,大不了咱们再联名上书,恳请官家再从京城内外多加一些税赋也就是了。” “如此一来,难道咱们还怕领不到月俸吗?” “至于那赈灾一类的事儿,就让官家去头疼好了。” “于咱们而言,死上区区成千上万的草芥平民,又有什么打紧的呢?” “除此之外还有吗?” 高俅将手中白子紧紧地攥于拳内,眼皮微垂,眉头紧皱。 琢磨了好半晌,方才来了句: “还有就是,官家曾于数天前在艮岳之中,见过工部尚书沈括。” “那二人聊得还很投机。” “不知这条消息对太师大人,可有用处?” 蔡京满脸自信地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面色泰然一片: “如此这类的事,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外乎就是官家想让那沈括,尽快帮他完成艮岳而已。” “至于二人相谈甚欢,自然是谈到了些许细节之处,让官家开心了呗。” “小事,小事而已。” 第58章 前路艰难 高俅见蔡京此刻笑得如此惬意,于是便将心中,纠结了好久的事儿道了出来: “既然官家那里,近日所做之事都平常之极,那下官以后,便不用时刻派人盯着了吧?” 蔡京双眼微闭,缓缓摇头: “不可!” “咱们今后所做之事极为敏感,若不能保证所有一切皆在咱们的掌控之中,那便无法控制风险。” “我叫你去做,那便已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所以以后,有关于此事,你便不必来问我了。” 高俅的心中虽十分无奈,但此刻话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那就不便再说其他了。 蔡京望着高俅那颇为失落的表情,心中也倍感无奈。 眼前这高俅到底是什么货色的人,他当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可眼前,他身边能值得信任的人也十分有限,且那些人也都各司其职,根本分不出时间去派人监视赵吉的所作所为。 唯有眼前这个高俅,平日里颇为清闲。 若非如此的话,他也不会把这任务交给高俅。 …… 次日一早。 东京城城门一开,你武松便飞速出城。 随后便纵马一路狂奔。 路上但凡饿了,就吃那一箩筐的炊饼。 渴了,便随便找处河流,饮些凉水。 如此一来,行走得倒还算顺利。 当行到一处山头的时候,夕阳便已经没过了地平线大半。 望着远处的数百里崎岖,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便涌上了武松心头。 好在他背包里的炊饼甚多,即便这一路上不怎么停歇采买饭食,也能支撑着武松行完全程。 看到了那些炊饼,武松便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点拨他的公子。 其人不仅满身贵气,更难得的还礼贤下士,更兼卜算天机之能。 如若此次,那公子所算一点儿不差的话,那待我解决完了家乡事之后,带家人一起去投奔那公子,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在那东京城内,也总好过阳谷县那种小地方。 当武松想到这里之后,不由得也觉心中敞亮了不少。 简单修整完了之后,便再次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 自打林冲被鲁智深救了之后,那一路上走得倒还十分顺利。 毕竟有了鲁智深的悍勇震慑,那俩公差便再也不敢害林冲性命了。 而到了河北沧州的地界之后,在一次停歇入店之时,竟偶然从店家的口中得知,那有着小旋风之称的柴进柴大官人,就住在那牢城营附近。 且其人十分敬重好汉,南来北往的英雄人物凡是与其相遇的,便没有不说其好的。 一闻这些,林冲的心中便存了想要与之结交一番的念头。 可当他与那两名公差,前去柴进府邸相寻之时却发现,柴进竟早早与人出去打猎了。 至于归期,则更没时候。 心中无奈之下,林冲便只能暂且舍了这个念头,与二位公差直奔沧州牢城营。 可离开柴进府邸,还没等走出数里路,便迎面与柴进等人相遇了。 那柴进一见林冲身披枷锁,神采英武,气质硬朗便知道,这又是一英雄人物。 于是便赶忙将其迎入了府邸之中。 柴进的折已相交,不禁便让林冲的心中,又记起了当初,赵吉所送给他的那三十二个字。 逢柴而美,逢陆心灰…… 逢柴而美,逢陆心灰? 这所谓的逢柴而美,想必就是我遇到柴大官人之后的事儿了。 如此贵人又肯与我折已相交,的确是一件大美事。 可后边那半句,逢陆心灰,却又是何意? 那不成,是那陆谦又要来算计我? 上次,只因那陆谦的算计,便险些让我家娘子失了清白。 为此,我一直愤恨此贼不死。 难不成近日,我被陷害得如此凄惨之时,那贼还不肯放过我? 即便我现在已经离京数百里了,却仍旧要致我于死地不成? 林冲越想,心里越恨! 只恨当初为何那般心软,留了祸根。 事到如今,林冲已经越来越相信赵吉了。 毕竟当日所留之前两句,那可真是准确无比。 …… 赵吉所在的这个尚书房,因为他总来这儿的缘故,所以早就被那些太监宫女们,在不碍事处,放置了好几个大火盆。 这会儿的赵吉,坐在书案前,感受着从四周传来的热量。 虽身前感觉暖和了许多,但身后以及脚下,却仍旧感觉凉意不止。 今天的第一次上朝,对于赵吉来说也挺新奇的。 往龙椅上一坐,看着金銮殿内的文武大臣们站做两排,齐齐向自己叩首行礼。 顿时一股天下主宰般的畅快,便油然而生。 若不是在散朝之前,以高俅、杨戬、童贯为首的蔡京党羽,一致要求处死种师道的话。 对于赵吉而言,今天定然是他这辈子过得,最为神气的一天。 赵吉自然不可能同意高俅等人的联名建议,但在明面上,却也没有断然拒绝。 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模棱两可般的回复,便让那盛公公匆匆宣布散朝了。 赵吉也知道,若仅以此法的话,定然拖不了太久。 倘若不去拖得话,又能如何? 难不成还听了高俅等人的话,斩了那种师道不成? 即便抛开种氏姐妹与他的关系不谈,单单只是那种老将军的一身本事,就足以让他舍不得了。 更何况,就算他依了高俅等人的意思,难道那些人自此以后就会消停了吗? 恐怕未必吧。 在那些人的眼中,凡是与他们政见不合的,那都是他们的敌人。 若真如此斩下去的话,怕是用不了半年,整个朝堂里便都是如蔡京、高俅一般的人物了。 到了那会儿也不用金人打来了,这大宋朝廷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 倘若断然拒绝呢? 若那态度过于强硬,很难保证那些奸党不会狗急跳墙,对赵吉采取些非常手段。 念及于此,赵吉便情不自禁地感叹了句: “这皇帝,真他娘的不好当呀。” “若当昏君,天下百姓们骂。” “若当明君,满朝奸臣们又虎视眈眈。” 正当赵吉被心中所想弄得焦头烂额之时,盛公公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启禀官家,工部尚书沈括求见。” 第59章 地热?还可行? 赵吉一愣。 紧接着心中,也开始活络起来。 难不成,那沈括已将蒸汽机的缸体缺陷尽数完善了? 若真如此的话,那对我而言还真是一个好消息: “传他进来。” 尚书房的门刚刚打开,那沈括便从门外满脸兴奋地走了进来。 其怀中,还抱着一个黑乎乎的铁疙瘩。 匆匆对着赵吉行过礼之后,便将那物呈到了赵吉的案桌之上: “官家请看。” “微臣和麾下的那些臣工们,已经把这物件的那些缺陷,尽数完善了。” “不知官家对这东西可还满意否?” 赵吉在给了沈括一个满意的眼神之后,便将其目光,牢牢锁定在了那件缸体上。 其外观,虽还是那般的漆黑,但其内壁,却比之以前光滑了许多。 不仅如此,就连在此之前的细微气泡,于这件缸体上也不见了。 如此一来,这件缸体对于赵吉来说,简直堪称完美。 正当赵吉想叫沈括制定规范化流程,欲采取批量化模式,在产十数个的时候。 那沈括却颇为无奈地道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官家,莫看这东西造的工艺极佳,但若想连续造多个出来的话,却是千难万难。” 赵吉愣住了。 心中的那片火热,也好似被当场浇了一盆冷水般,冰凉得要命。 沈括见此情景,便赶忙出言解释道: “官家,非是我们工部干活偷懒,实在是这东西若想达到这种工艺要求的话,在现阶段就只能全靠人工亲力亲为。” “有些细节之处,甚至还要多名工匠利用手中工具,一点一点打磨出来。” “如此这般费力,虽然也能将这东西做出来,但若批量产出的话……” “其速度,必然慢得紧。” “倘若……” 当赵吉听闻沈括头几句话之时,心中几乎就要放弃他的坦克梦了。 毕竟生产速度如此之慢,待到他日两军对阵之时,又怎么够用呢? 可沈括最后的那句倘若,却给了赵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赵吉忽地瞪圆了眼睛,其语气之中,也变得异常急促: “倘若?” “倘若什么?” “沈爱卿心中不必有所顾忌,一切事务都可与我直言。” 沈括在心中将要所说的那些话,稍作整理之后,便缓缓道了出来: “官家,倘若能多给我们工部于这方面的一些建造建议与制造窍门的话,兴许还能让我们造得更快一些。”https:/ 赵吉面色一苦。 让我给你们一些建造建议与制造窍门?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懂那些建造细节,只是明白一些蒸汽机的简单原理而已。 那些东西如何给得出来? 赵吉越是琢磨,眉头便皱得越深。 也不知是今夜的炭火给的少了还是怎么的,竟让赵吉于此时感觉有些寒意来袭。 正当他想将盛公公唤过来,让其派人于房内多添一些的时候。 那双眸子,一下子便盯在了远处的炭火盆里。 当那热源置于地面之时,虽然也能令人汲取热量,但也总会将大半热量消散于空气之中。 倘若将那热源,置于屋内之人的下方呢? 当赵吉想到这里的时候,其目光,便不自觉地移到了脚下。 让热量从下向上散发,那不就是…… 地热? 没错,就是这个! 我完全可以指派工部的人,将水之热能聚于地下,随后再通过大量的散热鳍片,将之渗到地面上来。 如此这般,不仅地面暖和了,升腾到空气中的热量,还会提高整间房屋的温度。 进而彻底改善冬季的取暖问题。 行,就是这个! 而且,在制作上述取暖设备的同时,也可多采取诸如蒸汽机缸体一类的部件。 用于储水,提供压力等,使得水流能够遍布整个管路当中。 如此这般,不仅能最大限度发挥地热之功效,更能从中大幅提升工部制作蒸汽机缸体一类部件的经验。 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当赵吉将心中所想,对那沈括和盘托出的时候。 那地热一词,不禁也在沈括得脑海当中形成了轩然大波。 就这样,此二人一个说来一个补充。 没一会儿工夫,这套地热的整体构想图,就被沈括绘了出来。 以往,沈括所带领的工部团队,一直都在为艮岳忙前忙后,四处奔波。 虽表面风光无比,但沈括得心中,却总觉得空落落的。 因为就以他的脾性而言,最不愿做的就是这些事儿。 倘若能让他真正研究一些实用的,并能造福于民的物件来。 那他定然会比现在还要积极欢喜。 而此刻,赵吉让沈括制作之物,恰巧就应了他的心中之意。 所以沈括在接到这个任务之后,心中就别提多开心了。 匆匆辞别赵吉之后,便急急忙忙返回了官署之中。 十余天的时间转眼即逝。 在这段时间里,赵吉偶尔也会去种繁花那里逛逛。 其一就是想逗弄一下那个温情佳人。 至于其二嘛,便是想从种似锦那里,获得一些有关于林冲等人的消息。 可让他失望的是,就好似那次调戏种似锦有些狠了一般,近几日以来,那丫头居然都没去找姐姐。 这不禁就让赵吉的心中,有些失望。 除此之外,柳香凝那里也是赵吉经常光顾的地方。 每次,除了你依我浓的甜言蜜语外,必要的深入交流也是在所难免的。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炼’,那丫头在与赵吉互动之时的羞涩,也减了不少。 偶尔间,竟还会反撩几下。 这不禁就让赵吉倍感刺激。 …… 这天一早,赵吉吃了早饭后,便打算去皇后那里转转。 一者,他想看看皇后所答应他的那笔银两到了没有,毕竟东北部的灾民还等着那笔银两活命呢。 其二就是,他想与那娇娘子增进一下感情。 毕竟那柳檀馨,除了这个皇后身份外,还是江南地区的超级富商之女。 今后若能将她哄得开心了,对自己百依百顺了,那对自己今后肃清朝堂征伐天下,也是有着极佳裨益的。 可赵吉刚刚收拾完毕,正准备让盛公公引领着前去坤宁宫呢。 那柳檀馨的贴身宫女夏兰,便扭着杨柳细腰,翩然至此。 第60章 无人可用! 这丫头虽然年龄不大,但无论是举手投足间还是朱唇轻起时,都无不透露着一股撩人的媚意: “奴婢见过官家,官家万福金安。” “官家,奴婢此次前来面见官家,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前来此处将一物交给官家。” 那丫头说着,便将手中的一个雕满镂空花朵的檀木盒子,递到了赵佶的面前。 当赵佶收下盒子,拨开位于前面的扣门,缓缓将檀木盒子打开之时。 数张面额极大的银票,便静静地放置在内。 赵佶用手轻轻一抿,立时便现出了三张。 如此三张,便是整整的三十万两银子。 再加上先前,柳檀馨让夏兰送来的那两张。 加在一起便共计五十万两银子。 虽然他与那柳檀馨,是名正言顺的两口子,法律意义上的真夫妻。 但此刻,陡然收到这么一大笔银两之时,心中仍觉无比感动。 不禁便在心中叹了几句。 到底是夫妻呀,无论怎样都比他人强。 赵佶表情欣慰地向着夏兰摆了摆手,示意她先行退下去。 随后便转身,将檀木盒子里的三十万两银票取出来,于一隐秘处放好。 此时此刻,用于赈灾东北的款项虽已到位了,但到底该派谁人去主持那赈灾事务,却又成了一件令赵佶无比头疼的事儿。 宿元景那处是不行了,毕竟人家手上还有事儿呢,着实离不开身。 至于蔡京那一派系的人,则更是想都不要想。 如此这般,总不能让我这么一个一国之君,亲自前往东北干这事儿吧? 赵佶的眉头越皱越紧,一只拳头也比刚才握紧了好几分。 直至他的整个拳头,都开始微微泛白之后。 双眼,便忽地瞪大了! 假如,我让柳檀馨在她的娘家人里,找一个放心的人选去干这件事呢? 是不是会比找他人来,还要更好一些? 一者,最起码不用担心这笔银两,会被那执行之人贪没了去。 其二,由柳檀馨亲自去选人也能靠谱不少。 实在不行,等那人办完这事之后,自己再赏赐给他一官半职也就是了。 反正算来算去,也都是自己家人,并不算便宜了外人。 如此这般,当真极好。 当赵吉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也不再纠结了。 拿上所有银两之后,便想让盛公公带自己前往坤宁宫。 可是,还没等将那门推开呢,刚刚才迈出去的那只脚便又收了回来。 如此这般,怕是也不行呀。 试想一下,从京城将一条讯息传到扬州附近,却也要花上十多天的时间。 即便我现在就找柳檀馨,让她去安排那些事儿。 那一来一回之下,等柳檀馨的娘家人来到京城之后,估计最快也得二十多天了。 再等那人于京城当中准备妥当,携带这批银两前去东北地区赈灾呢? 所有的时间加在一起,估计最快也得一个月之后了。 这可是整整耽误了一个月呀。 不知又要有多少人冻死。 赵吉心中越急,那双大手搓揉额前长发的力度便越大。 待到最后,险些把他额前的几缕头发都给搓了下来。 可即便如此,赵吉仍旧没有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 林冲自打入了沧州牢城营之后,因频得柴大官人关照的缘故,所以在那里,他的生活也还算不错。 不仅没挨那杀威棒的伺候,甚至时而还会美美地吃上几顿酒肉。 正当林冲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数年乃至十数年,就要这般过下去的时候…… ‘上面’,却陡然给他来了一道新的任命。 那就是,让他前去十数里外的草料场,看管大军草料去。 对于如此任命,那林冲的心中也没有多想。 毕竟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听人家管教也很合理。 更何况,那大军草料场总比这牢城营当中要舒服自在的多吧? 念及于此,林冲的心中还有几分莫名喜悦。 林冲的随身物品不多,仅仅只过了半刻钟便将所有的随身物件,尽数带齐了。 当林冲与两个负责引领他的差拨公人,行出牢城营,直奔草料场的时候。 天上,便已经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屡屡阴冷之风,夹杂着数之不尽的漫天雪花。 只把人脸,打的生疼。 不自觉间,林冲便将胸口处的衣服,又往怀中紧了紧。 以防在不注意的时候,被冷风钻了进去感染风寒。 几人这一走,便足足行上了小半个时辰。 而在这段路途之中,这几人还发现了一座屹立在风雪之中的山神庙。 此间庙宇搭建的,甚为怪异。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就那么,光秃秃地屹立在这里。 不禁也引得这几人,啧啧称奇。 其实在此之前,林冲并不信那些鬼神之说。 认为那些东西,就是居心叵测之人,用来诓骗一些迂腐之徒的。 可是,在他近日连遭厄运之后,却在不知不觉间对这些东西,越发信任了起来。 林冲先是跟身边押送他的差拨告了声罪,随后便以进去躲避风雪的由头,想入那山神庙里待上一会儿。 或许,押送林冲的那两个差拨也感觉,今日的风雪实在是太大了,真就如刀割一般,划在人的身上脸上疼得很。 所以这会儿一听林冲这么说,便也跟着林冲进入了山神庙内。 此处,甚为破旧。 灰尘、蛛网,到处都是。 迎面而来的那股土腥味儿,骤然钻入鼻中之时,一下子便令忽然闯入这里的几人,纷纷打起了喷嚏。 这里,也不知是多久没人来过了。 供奉在最上方的几尊山神,此刻,已然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仅有那不怒自威的气势,时刻震慑在这里。 使得所有来往之人,不敢与之迎面对视。 林冲双目迷茫地看着,供奉在神位上的山神。 喉咙之中,忽地苦涩的紧。 在旁无比虔诚的拜了拜之后,便要随同那两位差拨离开此处继续赶路。 可不知怎么搞的,就在此时,明明刚刚极容易推开的木门,这会儿就好似被强风顶住了一般。 无论那差拨各自用力,还是加上林冲一起往外推,就是丝毫不动。 就好似他们几人推的越猛,外面狂风便吹得越紧一样。 林冲心下骇然之际,便忽地又想起了赵吉与他离别之时,送给他的那三十二字。 https:/ 第61章 还隐忍作甚? 逢庙必入,倒屋没住…… 那逢庙必入,莫非指的,就是此处? 若是不然的话,在这一路上也没有看见其他庙宇呀? 是了是了,一定是了! 林冲忽地转头之际,看向供奉在神台之上的山神之时,也不觉得那面相有多么的狠戾恐怖了。 渐渐地,一抹极其罕见的欣慰之感,便从林冲的心底油然而生。 没一会儿工夫,外面的狂风便好似止住了。 这也就使得那二位差拨轻轻一推门板,两扇木门便应声而开。 三人又走了数里路,方才赶到了大军草料场。 这会儿,看管草料场的,是一年过六十岁的老军。 在跟林冲做了简单交接之后,便匆匆离开了这里。 这里虽稍显自由,但却也苦寒之极。 若不是被逼得急了,又或者本身就是带罪之人。 就几乎没人会主动来这儿的。 林冲原本的打算是: 行了那么多里路,现在理应找一个安稳且背风的地方,倒头睡上一觉才好。 待醒来之时,再想其他。 可也不知是这里太过寒冷了还是怎的,无论林冲怎么蜷缩着,就是睡不着。 心中无奈之际,便只能用他的丈八蛇矛挑了酒葫芦,外出寻酒家去了。 待林冲饮罢好酒填饱肚子后,便又从店家那里买了些酒水牛肉。 这才离开那处安逸的所在,沿着来时的路,折返了回去。 而当他再次回到草料场之时,眼前的一幕不禁便又将林冲震的心中愕然。 但见原来还好好的草料场看守草厅,此刻,已然被逐渐堆积而成的大雪压塌了。 这会儿莫说进去躲避风雪了,就连那门儿,都找不到了。 林冲摇头苦笑: “这……” “这难道就是天意吗?” “这,这难道真就是天意吗?” 也不知怎的,林冲这会儿就好似非不信邪一般。 甩脱了挂在丈八蛇矛上的酒葫芦后,便提起了手中兵刃,沿着草厅周围一路奔行而去。 他就想看看,眼前这一切到底真是天意,还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可是,无论这会儿的林冲奔行的再怎么迅捷,嘶吼的再怎么响亮,可却仍旧没有一人回答,更不见半个人的踪影。 至此,林冲的心中方才坚信。 眼前的一切,就是天意!https:/ 当林冲赶到原处,用矛尖挑起放置在雪地上的酒葫芦时。 一丝苦笑,便荡漾在了他的脸上。 毫无落脚之处的林冲,最终的选择,便也只能是刚刚才路过的那个山神庙了。 沿路之上,随便找了几块干材,便于那山神庙中间处燃起了一小堆火。 又从怀中,取出了一些略显微凉的牛肉。 在那上烘烤了一会儿,便就着葫芦中的冷酒吃喝了起来。 林冲看着近在咫尺的炽热火焰,脑中想着,近日以来降临在他身上的种种不幸。 神情恍惚间,葫芦中的冷酒便吃的多了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阵阵的嘈杂声就把睡梦中的林冲,惊醒了过来。 透过两扇门板之间的缝隙,阵阵冲天般的火光便映射了进来。 止晃见了林冲那张,震惊异常错愕无比的脸! 心中剧震之下,一抬脚便把近处的丈八蛇矛挑了起来。 矛身背在身后,几个箭步便来到了门口。 正当林冲想夺门而出,前去救火的时候。 几个人的声音,便从远处缓缓而来。 其中就有一人的声音,令林冲格外耳熟。 再结合他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三十二字,一下子就让林冲意识到了,外面与人密谋之人绝不会是他人。 定然就是那个算计自己不成,复又心生报复之念头的陆谦陆虞侯了! 而接下来,那几人的百般恶毒谋划,恰巧也印证了林冲的心中所想。 既是如此,林冲再去忍耐那么多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林冲,当初面对着自家娘子被高衙内调戏却又隐忍不发,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想在那京城当中,能继续过安稳踏实的生活吗? 可最终换来的却又是什么? 既是好兄弟的背叛,也是上司的打压陷害! 而现在呢? 即便我被罚刺配,来到了沧州地界,那狠心恶毒的高太尉,却仍旧不想让我有哪怕一丁点苟延残喘的机会! 非要害了我的性命,方才拍手称快! 即是如此,那我林冲,还隐忍作甚? 且看现在,谁能要谁的命来? 矛尖忽地撑地之际,一股冲天般的火气便从林冲的胸膛之中,升腾而起。 在那一瞬间,好似他的双瞳都变成血红色了。 眨眼之间,山神庙的庙门便碎成了数块之多。 而在门前悄悄密谋的陆谦等人,听闻此声巨响之后也被吓了一跳。 可那几人还没等反应过来,那声响到底源自何处的时候。 一柄闪烁着冷冽寒光的长矛,便已然刺到了他们几人的梗嗓咽喉处。 那林冲,既为东京八十万禁军的枪棒教头,其手上的功夫又怎能差得了? 仅仅只过十数招后,便把其余数人斩尽杀绝了。 草料场已毁,林冲的后路已绝。 为今之计,怕也只有落草这一条路了。 可就在林冲心中琢磨着,是否要找那柴大官人,请他举荐自己上梁山的时候…… 脑中便呼地响起了赵吉,所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遇山而止,勿忘来处。 遇山而止? 难不成这个山,指的就是水泊梁山吗? 那遇山而止,想必便是劝我不要上水泊梁山了? 至于后面半句,勿忘来处,却是让我想方设法返回东京城去? 林冲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而当他下定决心的时候。天边,便已然现出了一抹鱼肚白。 …… 武松武二郎,在经过了十余天的疲力奔波之后,终于在这一日的清晨赶到了阳谷县。 幸好有赵吉为他买的那一箩筐炊饼,以做路上充饥之用。 若是不然的话,在这十几日内,武二郎即便仅在路上补充些干粮,却也要比现在晚到个一两日。 此刻,天刚刚放亮。 整个阳谷县的道路上,尽是炊烟。 由于一直都在心急赶路的奔波当中,这也就使得武松头上的范阳笠,早已经遍布雪霜了。 此刻,仅需几缕寒风刮过,便能将范阳笠上的些许冰晶,吹落好远好远。 第62章 潘金莲的艳情之事 武松行走在没什么人的阳谷街道上,偶尔可听到几声犬吠。 而随着日头逐渐升高,道路之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左右两旁日常做生意的商户,这会儿也开始将门板打开,准备整理货品上架以便售卖。 而一些赶着上工的平民百姓,这会儿也穿起了厚厚的棉衣。 低着头,避着风雪,朝前一路行进。 仍然是以往那个,令武松颇为熟悉的小镇景象。 只是这次,武松每每想与那些人打招呼的时候,那些曾经与他颇为相熟的邻里在见到他之时,无论脸上还是那眉宇之间,总会有那么一丝不便人说的神采。 不是与他匆匆应付两句掉头就走,便是与他不怎么说话的打着哈哈。 武松自然觉得十分古怪。 可当他想再往深去问的时候,那些邻里商户们却早就走得远了。 就好似,生怕与他待的久了一般。 这不禁就让武松的心,越发的往下沉。 再往前走数十步,便是这阳谷县中的第一家茶馆了。 那家茶馆的主人姓张,只因平日里做买卖踏实,为人敦厚,所以常被人在背后唤作张二嘎。 那张二嘎,今日开张的也很早。 虽然这会儿,早晨的寒气还没散去。 但这茶馆的一楼,却早已坐上了数人。 其中几个,正围坐在一张方桌周围,边吃着花生饮着茶水,边满脸兴奋地说着八卦。 其中一人,只因长相稍显猥琐身形细长,且跑跳之时颇为灵活。 经常被左邻右舍的人唤作跳猴。 这跳猴,就是阳谷县内的一个较为知名的闲散懒汉。 平日里,就好做那些下作勾当,搬弄是非,讹诈些钱财。 今日,一与他的几个‘知交好友’遇到一起,便开始夸夸其谈,大秀他这几日以来的所见所闻。 市井无赖又加上都是些闲散懒汉,所以这几人聊的话题,必然也离不开女人。 恰巧那跳猴今日所讲的,就是有关于武大娘子潘金莲的些许艳情趣事。 那武大娘子潘金莲,由于身材高挑、面若桃花、粉嫩樱唇、美目撩人的缘故。 刚与夫家武大郎搬到这里没几日,便引来了全阳谷县几乎所有闲散懒汉的垂涎。 所以,有关于那武大娘子的风流韵事,也就成为了这些闲散懒汉们,最经久不衰的话题。 跳猴刚刚饮过一大口茶水,便神秘兮兮地对着坐在周围的几个闲散懒汉,来了句: “有件事儿,怕是你们几个都不知道吧。” “那武大娘子呦,莫看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做起那风流事儿来,却当真带劲的很呐!” 周围那几个闲散懒汉一听跳猴这么说,不禁那双眼睛便瞪的,比铜铃还大几分。 大嘴一裂之际,口中之涎险些便甩到了几人的茶碗之中。 满面淫笑之时,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跳猴呀,你就莫要吊俺们哥几个的胃口了。” “快些说来吧!” “是呀是呀,快些说来!” “俺们哥几个此次请你吃茶,不就是为了从你那口中听得这些事儿吗?” “如果你现在不讲的话,那我们几个便不请你吃茶了。” “对,快些说来,我们哥几个都等急了!” 跳猴望着周围这几个兄弟那异常热烈的眼神,心中当然是得意极了: “几位哥哥,莫急莫急。” “我这儿就跟你们说。” “前一次我不就跟几位哥哥说了吗,那西门大官人与武大娘子郎有情妾有意。” “而后,又经王婆丛中一顿拉扯,那事儿,也就成了。” 可跳猴刚刚讲到这里,就被周围几人打断了: “哎呀,这里我们都知道了,再后来那武大郎去捉奸之时,不就被那西门庆朝胸口踹了一脚吗?” “自此以后,好像就起不来了。” “我们要听以后的事,以后的事呢?” 跳猴狡黠一笑,随后又似模似样地咂巴了一下嘴: “这茶呀,咱们也喝了好几碗了,早就没什么滋味了。” “如果想听下面的话,你们是不是再得找那张二嘎续上一壶呀?” 听闻此话,围坐在旁边的几人虽甚为无奈,但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前几日,跳猴讲的那些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于是那几人,便又各自凑了些散碎铜钱,再次请了跳猴喝上了一壶好茶。 当那壶新茶上来之后,跳猴也就不再卖关子了。 大嘴一咧,便再也闭不上了: “话说那日,我正准备琢磨些赚钱的营生,恰巧就路过了武大娘子家的门口。” “你们猜怎么着?” “我呀,我竟听得那里面传来了,潘金莲与西门大官人的靡靡之音!” “哥几个呀,你们知道那有多刺激吗?” “听着听着,我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于是,在瞧了一眼周围没人之后,便趴在那门板缝上往里面瞧了瞧。” “却说那西门大官人,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呀,这偷腥都偷到主人家去了。” “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那会儿,被西门庆踹伤的武大郎就住在二楼呢。” “可西门庆与武大娘子,就偏偏在一楼正厅处一张方桌上,行那不可描述之事!” “其声音之大,险些没把我那耳朵震坏了。” “期间呀,我还听闻那武大郎在楼上嘶吼着,想要水要饭呢。” “可那武大娘子,就只顾着跟西门大官人欢好玩乐,竟丝毫不理。” “原本我呀,还想趴在那儿多看一会儿多听一会儿的,可就怕让那西门大官人知道了。” “所以我每次,就只听一会儿便走。” “久而久之,我心中甚至都有了这么一种想法。” “怕不是那西门大官人,嫌武大郎死的不够快,所以才故意用这种方法将他气死。”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武大郎的命哟,可真是要苦过黄连喽!” “娶妻如此,当真是死难瞑目呀!” 说到这里,那跳猴方才停歇了一会儿。 将一整碗的茶,尽数喝了下去。 可他虽然不说了,但围在旁边的那几人,却络绎不绝了起来: “不瞒几位兄弟说,我早就馋那武大娘子的身子了。” “在此之前,我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见到那武大娘子的面儿。” “而在此之后呢,武大郎的亲弟弟武松又回来了。” “这,我就更加不敢了。” “好不容易等到武松去了东京办事,那西门大官人又‘插进’来了!” “这,这真是扫兴的很呐!” “是呀是呀,倘若有生之年,能让我与那武大娘子好上一回,当真是死了都值!” 那泼皮的声音刚落,在其周围的汉子,便纷纷哄堂大笑了起来。 第63章 归来 跳猴见周围几人兴致颇高,于是他便想再下一个套,再从那几人的身上骗上一顿酒吃。 可是他刚开口还没等说话呢,脸上的那般猥琐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深入骨髓般的恐惧。 连带着他的整个人,都好似被仙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当围坐在茶桌旁的那几人,看见跳猴这般表情的时候,心中也是疑惑得要命。 可他们刚想伸出手去推跳猴的时候,那三只手便纷纷停在了空中,再也推不过去了。 因为他们已然感觉到,这会儿正有一双大手,紧紧地抓住了他们的衣领,使其身子再也动弹不得。 “几位小哥,刚刚在此说什么呢?” “竟如此欢愉?” “可否说出一些来,让俺武松也听听?” 这番话语虽说得轻松,可入了那几名泼皮无赖耳中的时候,便好似一声炸雷般。 只把那几人震得,浑身上下都跟着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因为那声音,这几人实在是太熟太熟悉了。 更何况在此之前,那人便已然报出了姓名。 武松武二郎,那是什么人物? 那可是连景阳冈上的那头猛虎,都能活生生打死的人。 如此天神一般的人物,他们几人又怎能不晓? “几位朋友,既不言语也不转身。” “莫非……” “是看不起我武松吗?” 身后那汉子的声音刚落,坐于茶桌周围的几个泼皮便嗷的一嗓子喊将出来。 眨眼之间便提气转头,面色惊愕无比的望着身后的那名彪形大汉: “原,原,原来竟是武二爷回来了。” “真的,真的,我们几个刚刚真没看见武二爷。”https:/ “所以,所以才没有赶紧行礼。” “是呀是呀,二爷不是去那东京城办事了吗?” “怎么,怎么这才过去二十余日,便匆匆返回了?” 武松的面色凝重,声音如铁。 每句言语,都好似能把人的心肝洞穿一般: “你们且说说,我家嫂嫂怎么了?” 武松的话音刚落,那跳猴的一双眼睛便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这武二郎如此相问,想必刚才我所说的那些最为要紧的话,没被他听了去。 若是不然的话,恐怕这会儿眼前这尊杀神,早就提刀砍人了。 即使如此,那我便胡乱遮掩一番。 只求能将眼前这尊杀神骗过去便可: “武二爷,我们,我们也仅仅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听说,听说好似那武大娘子,跟咱们阳谷县内颇有权势的西门大官人,在,在那关系上颇为紧密了些。” “至于,至于其他种种,我们几人,我们几人确实不知了。” “还望,还望武二爷勿要与我们这帮无赖混混为难。” “倘若如此,我们几个便谢过武二爷了。” 那跳猴说完这些之后,便赶忙跪在了武松面前。 因为他知道得很,就凭自己那几两本事,无论从在阳谷县内的地位还是身手来讲,不出一个照面就能被眼前的武二郎活活摁死。 之所以不将那事情尽数讲出,就是害怕眼前这个钢铁般的汉子,因为心中剧烈的愤怒进而拿他出气。 若那样一来,他便真是无论如何都过不了今天了。 武松看着面前这几人跪成一排,体若筛糠的样子,也就没了继续追问下去的兴趣。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归来,那么隐藏在暗处的所有一切,都将被他调查得一清二楚。 与其在这里,与那几个泼皮无赖为难,倒不如先行回家看一看来得真切。 因为他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担心哥哥家里会出岔子。 这一路而来,那武松也渴得紧了。 眼见着茶桌上尚有一壶茶水,也不与那几个泼皮无赖多说。 当即便拿了过来,一仰头灌了下去。 待一壶茶饮尽之后,武松顿觉口渴之意也去了不少。 随手将几两碎银子丢在茶桌上后,便大踏步地向着家的方向,跨步而去。 那跳猴先是看了看桌子上的几锭散碎银两,随后又瞧了瞧远处,渐渐不见了踪影的武松。 腰背一软,便险些瘫倒在地。 不为别的,就只为武松刚刚给他带来的压迫力,实在是太强了。 倘若那武松对他拔刀的话,估计这跳猴还没等言语呢,就得被当场吓死。 随着武松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周围出现的跟武松相识的邻居,也越来越多。 可那些往日里与武松关系甚好的邻居,这次再见到武松之时,却不是神色匆匆地走得远远的,就是面目颇为慌张地与他言语应付着。 武松本欲强力逼问,但念及对方不是老弱就是妇孺,他也断然下不去那个手。 终于见到自己家的房门了! 可是,还没等他大踏步冲进去呢,便见到住在斜对面的王婆,此时好似有心事一般。 拿着两三匹白布,便欲冲入自家门里。 若不是武松及时提醒,怕是那王婆这会儿,早就冲到武松怀里去了。 王婆脚下的步子一停,便好似被吓到了一般。 抬起头来,便想去骂那个拦住了自己的莽撞之辈。 可当他抬头之时,看清眼前之人竟是那武松武二郎的时候。 双手一抖之下,便显现将手中的两三匹白布扔了出去。 还好那王婆眼疾手快,临近落地之时便又被她硬生生地捞了回来。 可当王婆再次抬头看向武二郎的时候,两个鬓角处,却没来由地流下了许多冷汗。 言语之中,也不似平常那般平稳谦和,反倒多了一抹极难掩饰的慌张: “呦,呦,是二郎回来了,哎哟……” “老身,老身正想找你家嫂嫂,替老身裁一套寿衣呢。” “这,这二郎既然回来了,那你们一家子便先行团聚吧。” “至于我的这件寿衣呢,过几日再裁也是不迟的。” 说完这些之后,那王婆也不待武松回应,便赶忙转身急匆匆返回了自己的茶水铺当中。 …… 武家木屋,二楼之内。 潘金莲心中怯怯的端着一碗汤药,匆忙前行。 还没等走到丈夫床边呢,便险些被自己的另一只脚绊倒。 还好,拿药的手端得甚稳,并没有将那一碗熬制了好久方才熬好的汤药,撒到地板上。 第64章 无耻淫妇 潘金莲的面色复杂,神情之中似有纠结之意。 可是马上的,就被她掩饰了过去。 甚为纤细的腰肢一转,便将自己的小半浑圆,坐在了床榻边。 床上的那个五短身材,气若游丝,双目半睁半闭,偶有阵阵咳嗽的。 便是她的夫君武大郎。 其人,虽然只有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但却天生了一副足长十岁的面容。 其貌不仅颇为显老,而且还敦实丑陋得厉害。 潘金莲抿了抿略带齿痕的红唇: “大,大郎,该喝药了。” 话音刚落,便将手中的汤药碗,递到了武大郎的嘴边。 听闻那声后,躺在病榻之上的武大郎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剧烈咳嗽了好一阵之后,潘金莲那略显妖媚的面庞,便映入了他的眼中。 这一刻,武大郎将嘴中的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双目之中,更是蕴含着滔天怒意。 就那么死死的瞪着眼前那个,曾经的枕边之人。 他的右手拼命的向上提了好久,方才伸出一根手指来,用力地指着端药之人: “你,你,都是你干出来的好事!” “现在,现在却又要在这儿故作好人!” “我不要你的药,你给我滚!” 虽然潘金莲在心中,极其瞧不上眼前的这个丈夫。 但眼下,好事马上就要成了。 她又怎会轻易与之争执? 念及于此,潘金莲的卓然演技便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但见她珠唇一咬,那双甚为水灵的妙目便渐渐红润了起来: “大郎说的这是哪里话?” “没错,在此之前,奴家的确因为那西门大官人与王干娘的相互设套,进而在那处失了身子。” “可在大郎你受伤之后,奴家,奴家就收敛许多了。” “大郎这会儿,却又如此说奴家,奴家心里有多委屈,大郎你知道吗?” 武大郎笑了,不是开心的那种,而是被眼前这女人活生生地气笑了。 伴随着剧烈咳嗽,他的面目也更加狰狞。 “呸!” “我才不要信你这婆娘!” “你现在怕是恨不得我早死,好与那西门庆双宿双飞吧?” “若非如此,在我重病卧床之时,你又怎会与他日日相会?” 潘金莲轻轻抽噎了几下,随后便伸出衣袖来,轻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与此同时,语气也比刚才硬气不少: “大郎就会怨怪奴家。” “自从大郎你病倒之后,整个家的家务还不是都由我一个人操持?” “而没了收入,你让奴家一个人怎么活?” “日常吃喝不要钱吗?” “大郎你的汤药不要钱吗?” “如此这般,你叫我这么一个妇人又能怎么办?” “还不得恳求那西门大官人行行好,可怜可怜咱们一家子,多予咱们一些照顾?” “若非如此的话,怕是大郎你病重这些时日,奴家与大郎早就饿死了。” 武大郎心中一气,险些没把盖在身上的棉被撕烂了。 面皮之上,也因剧烈愤怒而变得阴红一片: “你,你,你这婆娘,怎恁地无耻?” “干那好事,竟还说为了我好?” “我虽然病重无法下地,但却仍有这一对耳朵。” “难道,难道你真当我听不见吗?” “你与那西门恶贼在楼下欢好之时,难道我就聋了吗?” “做出那般事来,竟还说全为了我好?” “如此狠毒,如此无耻,你,你……” 武大郎越说越气越说越气,待到了最后,全身上下竟也跟着不住颤抖了起来。 看那样子,好似一口气上不来便会立马昏厥过去一般。 武大郎如此可怖的模样,倒也把那潘金莲吓了一跳。 心中剧震之时,手中的那只药碗便有些端不住了。 好在她眼疾手快,赶忙用了两只手去端。 若是不然的话,那碗汤药怕是还没送进武大郎的嘴里,便当先被她糟蹋了。 “大,大,大郎,你,你先别急,别急。” “那些,那些或许也是奴家的不对,可是你也知道,那西门大官人的精明。” “奴家,奴家若不予他一些好处,那西门大官人又怎么会接济咱家?” “大郎,你可千万不要气了,若,若气坏了身子,那又如何是好?” “来,大郎,赶紧把这碗汤药喝了吧。” “喝完之后,大郎定会好些的。” 潘金莲说着,便双手端紧药碗,缓缓向着武大郎的嘴边递了过去。 可那武大郎,虽久未进食,但这会儿却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胳膊猛地一甩,险些就把潘金莲手上的药碗打飞了出去。 在此之后,虽潘金莲用力去抓那药碗,但里面的汤药,却也撒出了一小半。 武大郎看着潘金莲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忽地怒急反笑: “哈哈哈……” “你们,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我孤身一人身子又弱,自是与你们争辩不过。” “可我那弟弟武松武二郎,却是一条钢铁铮铮的硬汉。” “待他从东京城内办完事务回来之时,定会找你们这对狗男女算账的!” “到了那会儿,方才是你们二人的报应!” 武大郎每说一句,潘金莲的那颗心便剧烈颤抖一次。 待到刚刚那番话说完之时,潘金莲的那颗心险些就从嗓子眼里蹦跳出来了。 心中慌乱之下,便想跑下楼去。 同时也在心中念叨着,那王干娘今日早说过来帮忙,可为何此时却仍不见人呢? 今日之事,我又该如何是好? 可她还没跑出多远呢,武大郎的声音便又从后处传了过来: “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即便再是厉害,再是猖狂,又能跑得到哪里去?” “但凡我那兄弟有一口气在,必不会饶了你们两个!” 武大郎的这一吼,反倒把潘金莲给吼醒了。 身体僵直之下,脑袋当中也在飞速运转着。 是呀! 他那弟弟武松,单凭一对拳头就能把景阳冈上的猛虎打死。https:/ 倘若回来之时,得知他哥哥竟被我与那西门大官人如此羞辱,又怎能善罢甘休? 到时候,势必会闹腾个天翻地覆你死我活。 如若我今日这事不做了,便等同于为他日埋下了无穷祸根。 既是如此,那便只好这样了…… 第65章 大郎,喝药了 潘金莲的小嘴一瘪,便忽地怕地哭了起来。 踉踉跄跄回到武大郎床边的时候,那簌簌而下的泪珠,竟也把她脸上的妆容弄得花了: “大郎,叔叔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一怒之下,可是要打要杀的。” “他好不容易才在阳谷县里,当了个步兵都头。” “难道大郎你,竟要因为胸中的这口怒气,便要毁了叔叔的前程吗?” “若叔叔回来之时,一旦因为这事发生了争执,甚至是拳脚相向打将起来。” “那他的步兵都头之职,又怎么可能当得下去啊?” “就算大郎你不为自己想,却也要为叔叔想想呀。” “再者说,大郎若一个气不过竟撒手人寰,那等叔叔回来之时又会何等痛心?” “难道大郎你,就不想与叔叔再见一面了吗?” 潘金莲的这几句话,算是正中武大郎的命门。 因为他在这个世界上,现今最为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那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了。 此刻听着听着,竟心中悲苦地哭了起来。 潘金莲一看武大郎的样子就知道,对方马上就要被自己说动了。 于是这会儿,她便想再使一把力。 手腕向前探的同时,便将药碗第三次拿到了武大郎的嘴边: “大郎呀,别的那些休要再说了。” “现在只有大郎赶紧吃药赶紧养好身子,方才能挺到叔叔回来的那日。” 武大郎心底的一口浊气叹出来,那丝要强的劲儿,也就跟着过去了。 心中的记恨,也在那段叹气过后,好似清减了不少: “罢了罢了,且听你一言。” “我先喝药。” “待到日后,再做计较。” 武大郎伸出了颤颤巍巍的右手,想要接那药碗。 可是这会儿,就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那手,却再也提不起来了。 好在这会儿的潘金莲足够耐心,足够宽容,竟主动将那药碗,向他嘴边又贴了一贴: “大郎,你有病在身,莫动莫动。” “且把嘴张开,由奴家送药入口便可。” 武大郎撩起眼皮,瞅了一眼满脸真诚的潘金莲后,便缓缓将嘴张开了。 可就在这时,楼下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异常粗重的脚步声。 那声音既沉稳又迅捷,好似眨眼的工夫,便会上楼一般。 潘金莲心中一喜,不禁暗道: 难道,难道是那王干娘过来了吗? 若真如此的话,那这事儿,便成了八九分。 可潘金莲想着想着,却又觉不对。 虽说那王干娘长得颇为富态,身上余肉颇多。 但走起路来,却也不可能有这般气势。 倘若,那上楼之人却并不是王干娘呢?筆趣閣 难不成,会是那西门大官人? 若真如此的话,却也好办。 不过,就以西门大官人的性子而言,若让他主动找我寻欢作乐或许还有可能。 可若让他陪我干这事儿,估计就千难万难了。 那此时上楼之人,既不是王干娘又不是大官人,那,那又会有谁来? 难道,难道竟是我那叔叔,提前回来了? 或许是潘金莲这会儿正在做亏心事的缘故,那些汤药竟随着手腕一抖,偏到了武大郎的脸上。 只烫得武大郎胸口一紧,便呼地喊了出来: “烫,烫,烫死我了!” 潘金莲忽地瞪圆双眼,这才发现那碗汤药竟然喂得偏了。 好在药碗里,还剩一些。 就在潘金莲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气势十足却异常焦急的声音,便从身后忽地传来: “哥哥,二郎回来了!” “哥哥,你这是咋了?” 潘金莲心中剧震,可还没等回过头来呢,武松便已然窜到了武大郎的身旁。 这武松的身材之魁梧,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宽,皆都远远超过了身材修长的潘金莲。 往那一站,便好似整张床都被他占去了大半一样。 眼看着自家哥哥面色如纸,脸旁仍有汤药残留的狼狈样子。 那两条十分粗壮的眉毛,便忽地搅在了一起。 面容之上的神色,也渐渐变得骇人起来: “兄弟仅仅离家二十余日而已,哥哥何故就变成了如此模样?” 武大郎眼看着自家兄弟终于回来了,顿时便觉得这么久以来所受的任何苦楚,都好似没那么难受了。 他有心想与自家兄弟打招呼,可这会儿的他却发现,无论怎么张口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整条嗓子,皆都酸涩得厉害。 仅仅只发出了啊啊几声之后,便将嘴巴闭上了。 可那武松,又是何人? 不仅心思机敏,更在这阳谷县衙当差了数月有余。 只瞧这情景便立时明白了,他那亲哥遭人欺负了。 而这会儿,躺在床上的武大郎呢? 心中也纠结得要命,到底要不要把这么久以来所发生的事,告诉自家弟弟。 倘若不说吧,他的心中还当真屈得难受。 不仅自家娘子跟那西门奸夫勾勾搭搭,闹得满县城风风雨雨。 自己更是受了那奸夫狠狠一脚,被踹得足足躺床上二十余日。 不仅如此,那对狗男女在近日以来,竟然还主动跑到自己的家中卿卿我我,郎情妾意。 倘若自个兄弟回来得再晚些,估计那对狗男女,用不了多久就得在自己的眼前上演激情戏码了。 就因如此,武大郎的心中当真是又气又恨,羞愤难当。 可若将这一切的事情原委,尽数与自家兄弟说呢? 就以自家兄弟那暴烈的性格而言,就连山中猛虎都能打得死,又何况那对奸夫淫妇呢? 估摸着,刹那间就得被削掉头颅。 即便不这样,即便走了官府程序,就以那西门庆在阳谷县的势力,又怎么可能告得了他? 说不好到时候,还会反遭对方咬上一口。 如此一来,不仅仇怨没得雪,甚至还得搭上自家兄弟的大好前程。 这会儿,躺在床上的武大郎,那心思便如刀绞一般。 无论往左亦或者往右,都是错的。 最后索性,也就闭口不言了。 武松望着躺在床上可怜巴巴的武大郎,一双砂锅般大小的拳头,也被他攥得吱嘎作响: “哥哥什么都不必多说,且看兄弟的行事便可。” 话音刚落,武松便忽地转身。 一双如利刃般的眸子,直射立在床前战战兢兢的潘金莲: “我哥哥现在不便言语,那便由嫂嫂你来说。” “为何二十多天前,我这哥哥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可二十余日之后,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第66章 叔嫂之间,不可不说之事 潘金莲轻轻伸出了舌头,缓缓舔舐了一下因心中剧烈紧张,而略显发紫的下唇。 心中蹦跳许久之后,方才用着尽可能平和的语气,道出了这番话: “叔叔,这,这人吃五谷杂粮,又岂有不害病的道理?” “只是前几日,奴家一觉醒来便看见大郎如此了。” “在此之后,奴家更是一连为大郎抓了好几副药。” “可却都不见有任何好转之迹象。” 潘金莲边战战兢兢地说着,边将刚刚捏在手中的汤药碗转到身后去。 看那样子,好似想将那重要证物当即毁掉一般。 可如此举动,却被神识全开的武松一下子捕捉到了。 如钢铁般的手臂猛地向前一探,便紧紧地抓住了潘金莲持着药碗的那只手。 几乎与此同时,那只还盛有少量汤药的碗,就被武松顺势夺了过来。 武松嘴角冷笑不止: “那这般说来,我武松,还得感谢嫂嫂了?” 潘金莲听闻此话之后,便十分勉强地挤出来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几分的笑容: “感谢却也不必。” “谁叫奴家与大郎夫妻一体呢?” “本该相互照顾。” 武松微微点头,随即便将抓着药碗的那只手提了起来: “嫂嫂,你既是这般说法,那我从你手中拿过来的这只药碗里面,所盛有的汤药,也必是用来治疗我哥哥的病的,对吧?” 潘金莲小嘴微张,面色发紧。 因为她着实想不出来,武松如此说法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现在,既然对方这么问了,她便也只能根据前话继续向下接口道: “这,这必然是的。” “只不过……” “只不过那碗药耽搁到了现在,已然有些凉了。” “没不如,没不如就让嫂嫂再为大郎换一碗热的吧。” 潘金莲话音刚落,便要去伸手拿过被武松捏在手中的药碗。 可是武松手臂一屈,便无比轻松地躲了过去。 潘金莲见此状,心中更慌。 随后,便想二次去夺。 可是,却被满脸阴沉的武松喝止住了: “等一下。” “嫂嫂照顾我哥哥如此之久,却也是辛苦之极。” “既然这药正对我哥哥之病症,又怎敢劳烦嫂嫂再去熬煮一碗?” “让我哥哥把这剩余的一些喝下去便可。” 武松边说着,边把手中的汤药碗递到了自家哥哥的嘴边。 看他样子,就好似接下来便真要为哥哥亲自服药似的。 而见此情景的潘金莲,面色泛白的同时,便忽地扔下了一句: “既,既是如此,那奴家,那奴家现在便下楼做饭吧。” “叔叔风尘仆仆归来,想必腹中必然饥饿得紧。” “奴家,奴家现在就去准备。” 潘金莲纤腰一扭,便欲匆匆下楼而去。 只可惜这会儿,她的手腕却被武松牢牢攥住了: “不瞒嫂子说,在归来之前我就已经用过饭了。” “所以此时,也不劳烦嫂嫂。” “只想嫂嫂坐在这里,与武松一起静静陪着哥哥。” 潘金莲这会儿,虽然面上一直都在尽力保持着平静,可是她内心当中早就疯了。 让我留在这里,瞅着那武松,亲自为他哥哥服下那碗掺了砒霜的汤药? 这…… 难道我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倘若接下来,那武大郎一旦出现中毒反应。 就以武松这人的精明而言,又怎能猜想不出这一切都是谁干的? 既是如此,又岂能轻饶了我? 可眼下,我却又能怎么办? 手腕,早就被那武松紧紧地捏住了。 即便这会儿想逃离此处,都万万没有这个可能! 满脸绝望的潘金莲,眼看着那碗汤药距离武大郎的唇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就感觉自己的那颗心,仿佛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整个人紧张得,也一直在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武松一边将药碗朝自家哥哥的唇边送去,一边也在不住的瞧着潘金莲脸上的神情。 见她此时,已然被吓得三魂七魄少了大半。 于是手上的动作,也相应地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嘴角的冷笑,也变得更加浓郁了: “嫂嫂呀,刚才我上楼之时就已经听见了,我家哥哥在不住喊烫。” “想必这碗汤药,也并没有彻底凉透。” “要不这样好了,且请嫂嫂为我家哥哥先行尝一尝这碗汤药,看看这碗汤药到底是热呢还是冷。” “如若冷呢,那便不麻烦嫂嫂了,我直接便为我家哥哥服下便是。” “如果太烫了呢,那便放置一旁冷凉了再用也不迟。” “不知嫂嫂,意下如何?” 武松的话音刚落,那潘金莲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一个站立不稳,便险些栽倒在地。 好在那武松眼疾手快,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 若是不然的话,恐怕这会儿潘金莲早就摔在地上了。 潘金莲这会儿算是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了。 心中挣扎了许久许久之后: “叔叔,叔叔,奴家又没有病,喝它作甚?” “所以,所以这事儿,还是免了吧。”https:/ 说完这话之后,潘金莲便忽地将头扭到了床铺的另一侧,径直看向楼梯拐角处。 此时此刻的她那是多么希望,这会儿的家里能来上一个人呐。 即便那西门大官心中畏惧不敢来此,可那王干娘过来也行呀! 到时候相互一打岔,没准自己的这条命也就保住了。 可现实情况往往就是…… 越期盼啥,越不来啥。 潘金莲在心中绝望之下,那对桃花杏眼便泛起红来。 当武松看着潘金莲如此慌张,且极度不愿饮下那碗药之时。 他的心中,早就有所怀疑了。 眼见着这会儿的潘金莲,更加抗拒。 他也就索性不想继续装下去了。 但见武松,一把便扯过了潘金莲的衣领。 随后单臂用力,猛地向墙壁处一顶。 潘金莲那娇弱的身躯,就被武松的一臂之力,死死地顶在了墙上: “嫂嫂,我劝你还是主动喝下去的比较好。” “若是不然的话,武松可就用强了。” 武松抓着汤药碗的那只手,逐渐向上抬。 直至来到了潘金莲的唇边。 潘金莲看着近在咫尺的汤药碗,整个人都快疯了。 她知道,仅凭自己这么一个弱女子的力量,那是万万不可能挣脱来自于武松的禁锢。 可若要她当即喝下那碗汤药呢? 第67章 王婆有些慌 她又万万没有那个胆子。 心中一急之下,眼眶之中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了。 整个人哭的,那是悲悲切切凄凄惨惨。 也不知怎的,此时怒火中烧的武松,看见崩溃大哭的潘金莲,竟然怒极反笑。 其声,直震得人耳膜生疼。 武松仅仅单臂用力,便把潘金莲那娇弱的身子扔到了墙角。 现在,即便那潘金莲不说什么,他的心中也将来龙去脉猜了个七七八八。 因为曾几何时,他那个颇为美艳的嫂子,便曾用低劣手段引诱过他。 不过那会儿,却并未成功。 再结合武松刚入阳谷县之时,从那几个泼皮无赖的口中听闻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消息。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也就顺理成章了。 武松缓缓坐到了木床旁边,看着满面复杂的哥哥。 心中,苦楚不已: “你为这个家操劳了大半辈子,也为我这个弟弟挂心那么久。” “我知道,你真的很不容易。” “可你这个弟弟现在,已经长大了。” “用不着事事你都给我扛。” “我又不傻,又怎能事事都那么冲动?” “你这什么都不跟我说,才让弟弟心中最为难过。” 武松说着说着,竟当场洒出了几滴泪来。 可随后,便被他用衣袖将之尽数擦干了: “哥哥,现在兄弟便用公家的方式,替你讨回一个公道来。” “你且在这儿躺上一躺,待我回来之时,再与哥哥把酒言欢。” 武松起身欲走,可是他的手腕,却被躺在床上的武大郎忽地攥住了。 嗫喏了好久好久,方才吐露了一番话: “兄弟,那西门庆在咱们阳谷县财大势大,就连半个县衙都有着他们西门家的关系。” “你此次一去,又怎能……” 武松还没等武大郎说完,便手腕一转,圈掉了哥哥的抓握。 而接下来这番话,更是从武松的牙缝当中,硬生生挤出来的: “我不管对方是贩夫走卒,还是天王老子。” “胆敢欺负我家哥哥,谁都不行!” 道完这句之后,武松便忽地转身,好似那武大郎再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当走到墙角的时候,便一把提起了潘金莲的领口。 随后又如同拖拽死狗一般,一路拽着,便把那潘金莲拖行了出去。biquiu 住在斜对面的茶馆王婆,自打武松回来之后,便持续性地心神不宁。 虽然她没有参与到整件事情的具体实施当中,但是在策划的方面,她却出力甚巨。 所以这会儿,她也怕武松会提着拳头来找她算账。 于是这会儿,便在茶馆那里找了一处靠墙壁的位置,在那处斜倚着。 一边细细品茶,一边又用那双颇为精明的三角眼,在武大郎家门口左右扫视着。 时刻注意那处的动向。 此刻一看,那武松竟将潘金莲整个从门内拖了出来。 心中一惊之下,险些没把手中的茶碗甩出去。 见到此情此景,那王婆是不敢继续靠在这里了。 神情紧张之际,便想早早收摊。 然后再从后门而出,去找那西门庆商量对策去。 可是她刚刚抓起摆放在门口附近的门板,还没等合在一处锁上呢。 便感觉后脖领子忽地一轻,好似被什么人抓住了一般。 王婆心中大惊之际,便想喊叫出声。 可在此时,一个十分低沉的声音,便从后面传了过来: “我家嫂嫂在此之前,竟与那西门庆做下了那般好事。” “不知与王干娘你,有没有关系?” 王婆心神一紧,那嘴,便如连珠炮一般: “没,没,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你家嫂嫂与西门大官人,他,他俩的事。” “又怎会牵扯到老身呢?” “老身平日里经营着茶馆,都快忙不过来了。” “又怎么会有那种闲心思?” 王婆边说着,边十分机械地扭过头来,朝着身后的武松,相当勉强地挤出了个笑容。 以此,来证明自己是良善的、无辜的。 可那武松,又岂是这般好骗的? 但见他,先是冷冷地瞪了王婆一眼,随后,便朝着自家门口处喊了一嗓子: “几位兄弟,全且过来一下。” “陪着王干娘喝茶聊天。” “我有事,要离开一会儿。” “在此期间,你们务必要把王干娘陪好了。” “万不可让其独自走脱,知道了吗?” 武松的话音刚落,便从远处闪来两名公差打扮的汉子。 这两人,本是照例上街巡逻的。 一见自家都头归来,便想主动过来问好。 却没曾想,竟被分配了这么一个任务。 虽然武松,并没有在话语当中把话说得太过明白。 但那两位公差,却已然将武松的意思尽数知晓。 但见两名公差,先是一左一右坐到了王婆的身旁。 随即,便掏出了一块散碎银子,当做今日之茶资。 看那样子,怕是要与这王婆喝上一天茶了。 王婆由那两位公差看管着,自是出不了什么岔子。 而武松则径自拖拽着潘金莲,向着县衙走去。 在此期间,那潘金莲也曾哭嚎过。 可武松非但不为所动,甚至反手还在潘金莲脖颈处一掐,将其弄昏了过去。 武松拖拽着潘金莲昏睡的身子到达县衙之后,却并没有直接去找县令。 而是私下里,找到了四位平日里与他最好的衙役公差。 并向他们问了四人当中,谁又成家了? 家妻又是否住在阳谷县内? 最近又是否繁忙? 那四个公差汉子,在听完此话之后,不禁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完全理解不了他们都头这话到底是什么含义。 可不懂归不懂,那帮人在回复武松的时候,却仍旧没有一个犹豫的。 …… 今天,可谓是那王婆数十年来过的,最难过的一天。 虽明眼看上去颇为自由,但却哪儿都去不了。 因为她无论去哪里,都会被那两名公差紧紧跟随。 即便去那茅厕,也不例外。 待到逼得急了,那王婆就开始撒泼打滚。 可饶是如此,那两名公差仍旧不离半步。 待折腾到傍晚时分,王婆也快筋疲力尽了。 第68章 带着王婆,夜游荒山 她现在就呆愣愣地坐在茶馆门口,望着往日里早就看够了的街道尽头。 只希望那西门大官人,今日能早些过来替她解围,帮她脱困。 可那西门大官人,就好似已经知道了武松回来一般。 无论王婆等上多久,就是看不见对方的踪迹。 渐渐地,王婆也就彻底绝望了。 眼看着夕阳,渐渐没入地平线当中。 王婆的脸上,也没有了任何神采。 这偌大的一个阳谷县,就好似已经知道那王婆摊上了事儿一般。 整整一天里,竟没有一个街坊敢去她的茶馆当中,饮茶聊天儿的。 偌大一个茶馆里,当真寂静得厉害。 待到天色全黑之时,周围那些看热闹的街坊,也都各自散去了。 而那武松,却再一次地来到了这里。 武松的脸上稍显疲态,右脸颊至耳后脑处,甚至还有些深红色印记。 只是此时天色太暗,确实看不清那诸多印记,到底是什么。 依旧是白天的那身衣服。 只不过这会儿的武松,在来到王婆面前的时候,总在下意识地将他的右手,往身后藏。 就好似有什么东西,不想让王婆看见一般。 就在王婆打量武松的时候,武松便对着茶馆里的两名公差兄弟,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二位兄弟,今天辛苦了,喝了一整天的茶。” “你俩这便离去吧。” “这是五两银子,若你们二人觉得累了、饿了,也可以拿这些银两去吃酒。” 两名公差虽说不想收武松的银子,可怎奈何武松送银子的方式,实在太过强横了。 两名公差最后实在拗不过,便只好将那银子收下了。 可是,在他们二人临走之前,却又给武松留下了一句话: “武都头,我们这班兄弟,几乎全都受过你的接济与照顾。” “今时今日,既然你们家摊上这种事儿,我们兄弟几人也跟着糟心。” “接下来,但凡能用上我们兄弟的,武都头尽管开口。” “我们兄弟必然一一应得,绝不推辞。” 待那二位公差走后,武松便用左手将王婆硬生生地拖出了茶馆。 语气之中,冷冰冰的。 直听得人,心里发寒: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是吗?” 王婆心中一慌,那双三角眼也越发灵动起来。 时而前瞅,时而后望。 就好似在四处打量着,哪处有人好能帮自己一般: “武都头呀,你,你这说的却是哪里话?” “又要老身说什么吗?” “老身……” “老身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 武松的嘴角处,浮现起了一抹冷笑: “好!” “既然你这婆子,不见棺材不落泪,嘴硬得很。” “那现在,便与我一同赶往一个去处。” “待到了那处,我相信你会很愿意跟我说实话的。” 武松那杀气腾腾冷笑不止的样子,都快把王婆吓死了。 这会儿,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跟他走呢? 可若不走的话,对方的撕扯之力度又那般大。 于是这会儿的王婆,在内心的恐惧加持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放开嗓门,便欲嚎叫出声。 想以此来吸引左邻右舍的注意,进而迫使那武松将她放开。 可是王婆刚刚喊出第一嗓子,面露杀机的武松便忽地提起了自己的右拳头。 看那样子,好似下一刻便会直轰王婆的脑袋一般。 而武松的这一招还真好使,待王婆看见,武松提起了那比砂锅还要大一圈的拳头之后,立马就将嘴闭上了。 可与此同时,却让王婆看见了另外一处,不该见到的地方。 血! 武松右手手腕以下的整只袖子,几乎都快被血水浸透了! 那大片大片的殷红,只把王婆看得头皮发麻! 这,这…… 这到底是谁的血呀? 难不成,难不成他已经把那西门庆给杀了? 王婆刚刚想到这里,便立马暗自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 那西门庆财大势大,且身边的护卫也有不少。 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松,就被这武松杀死了呢? 倘若不是那西门庆的血,那武松右胳膊上的血迹,却又是谁的? 难不成,难不成! 王婆越想,那双三角眼便瞪得越大。 仅仅一瞬间,一个名字便呼之欲出。 潘金莲! 是了是了,一定是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就看见,这武松将那武家大娘子从门内拖了出来。 随后,便气势汹汹地朝远处行了去。 而这会儿,他的身边依然见不到那武大娘子了。 如此这般,那大片大片的血迹不是武大娘子的,却又是谁的? 武松见王婆此时非但不喊了,反而却把那对三角眼紧紧地盯住自己的右臂看来看去。 面上,便忽地有了一丝惊慌错愕。 可是马上的,就被他掩饰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也再度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身后: “我劝你这厮,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走比较好。” “若是不然的话……” 随着武松的话音渐落,他掐着王婆手臂的那只左手,也在不停地加力。 到了最后,那王婆就感觉自己的胳膊仿佛都快断了。 面容扭曲之下,便也只能对武松频频点头: “老身,老身知道,老身知道了。” “武都头想问什么直问便是,老身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武松见那王婆终于老实了一些,于是便紧拽着她的胳膊一路急行。 且专挑僻静之处而走。 尽可能让这一路上,不遇任何人。 这,是山林当中一处,废弃了许久许久的木屋。 就那么孤零零地建在半山腰上。 四周,山林密布。 由于此时正值寒冬,树木之上皆是光秃秃的一片。 阵阵冷风吹过,总能让棵棵树木四处摇曳。 彼此之间撞击在一起,噼啪作响。 这会儿,被武松拖拽身体不住前行的王婆,看见此情此景。 顿时便被吓得,舌头都快打卷儿了: “武,武,武都头。” “你,你带老身来这么个地方,却,却是作甚呐?” “此时天色已晚,老身,老身还得急着赶回去准备明日的新茶呢。” “武都头,武都头,老身求你了,就让老身回去吧。” 第69章 王婆的幸运日 在那木屋门前,武松终于停下了脚步。 而当他缓缓转身,看向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的王婆之时。 那语气,竟比这彻骨寒冷的冬天还要冷上十分: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晚不怕鬼叫门。” “我今晚,仅仅只是带你来这里走上一遭,便把你吓得如此模样。” “这般看来,你这老婆子这辈子就没少做亏心事吧?” “若是不然,此刻又怎会惊恐如斯?” 王婆想要张口辩驳些什么,可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吓的,竟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直至她被武松拖拽着,扔进那座木屋之时。 冲天般的嚎叫,才从那王婆的嘴中喷涌而出: “哎呀,哎呀妈呀!” “这,这,这到底是哪里呀?” “武都头呀,你莫非是在此处杀了人?” “你,你,你是公家人员,又怎可如此?” 当王婆骤临此地之时,除了眼前的一片昏暗之外,还嗅到了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气息。 双臂撑地之际,触手之下竟满是片片腥红之色! 在这么一个静悄悄的,且周围均没有人烟的地方。 面对的,又是那么一个可以徒手毙猛虎的钢铁硬汉。 再加上如此阴森恐怖的环境,以及遍布整个木屋的血腥气息。 那王婆没有被当场吓死,便已然算是胆子大的了。https:/ 所以此刻,歇斯底里地吼叫几声,也完全在武松的意料之中。 不过武松,也并不害怕。 因为在这儿,即便那王婆喊破了喉咙,也绝对不会有一人听见的。 武松也不与那王婆多啰嗦什么,提起了她的身子之后,便将其紧紧地捆在了位于墙角处的一根,满是血污的柱子上。 做完这些之后,武松便从别处找来了一张破椅子,随意在那坐了下去。 自此之后,便不出声了。 无论那王婆怎么呼喊,武松就是不搭茬。 渐渐地,王婆也不喊了。 只是四处张望着这间,满是血腥气息,且地面皆是湿滑血迹的木屋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得旁处,忽地传来了一个女子异常尖锐的惨叫声。 而且那叫声,还一声惨过一声。 伴随着阵阵皮鞭抽打的声音,居然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之久。 待到后来,那个起初还惨叫得撕心裂肺的女声,竟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 随着一记重物坠地的声音,忽地传来。 竟从隔壁,缓缓踱出几个人影。 直至此时,那被捆在柱子上的王婆方才发现。 原来这间木屋里侧,竟然还有一间暗室! 待那几人缓缓走到门口,窗外月光投射下来之时,那王婆才看清楚。 一个女子,竟被两个精壮汉子拖拽着,来到了武松旁边。 那女子遍身血红,就好似刚刚从血水当中捞出来一般。 每每撞击在地上的硬物之时,嘴中,总会发出几声呻吟。 那王婆越看越怕,心中剧震的同时,便想本能反应似的嚎叫出声。 可是那嚎叫之声还没等出口呢,便被其猛地咽了回去。 望向坐在远处的武松之时,双眼之中,也写满了恐惧。 生怕惹他一个不高兴,自己的下场就会和那女子一般。 那两个精壮汉子双手一送,便将拉扯在手中的女子摔在了地上: “武都头,这贱妇又该怎么处理?” “用不用我们兄弟在这山上,随意挖个坑将她埋了?” 武松的语气,仍与刚才一般平常: “倒不用如此费事。” “这山间飞禽走兽多得很,平日里,更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今天,咱们就发发善心,将这贱妇喂那些山中的飞禽走兽。” “如此一来,也倒省得咱们费力气了。” 那两个精壮汉子,在听完了武松的这番话语之后,便不再搭话了。 双手猛地一推,便将木门推到两侧。 随后,便提着那个满身是血的女子,行了出去。 那两个汉子刚出去没多久,便又从暗格里行出来了一个精壮汉子。 当走到武松面前的时候,便将手中的一份污了大片血迹的泛黄纸张,递到了武松手里: “武都头,那贱妇已然对我们道出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而这张纸上,便是那贱妇的完整供词。” “武都头,你看用不用我们再找一张纸来重新誊写一遍?” “以免这上面的血迹,耽误了武都头的事儿?” 武松微微点头: “这样也好。”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交给你另外一个任务。” “那就是,必须也得让那个老贱人一并招供才行。” “你且拿着这份供词,去问那老贱人。” “若她敢答得有丝毫差错,你手上也莫要留情了。” “刚刚是怎么对待那个贱女人的,你便也在那老贱人的身上使上一翻也就是了。” “切记,下手莫要太狠了,但留一口气就行。” 那汉子听完了武松的话之后,也不再迟疑。 一转身,便满脸阴沉地来到了王婆面前。 与此同时,坐在椅子上的武松也好似坐累了一般。 起身之后,便欲往门外行去。 可就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了王婆无比惊恐的声音: “武,武,武都头!” “你,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立在门口的武松,缓缓转身。 嘴角,还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亲自动手严刑逼供吗?” “因为我很讨厌那血汁四溢的场面。” “反观我手下的这几位兄弟,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长年以来,一直都干的这个活。” “所以眼下这事儿,由他们亲自来干,我还是相当放心的。” “现在我出去了,也好方便我这几位兄弟,无所顾忌任意行事。” 那武松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若王婆还不懂武松话语当中的意思,那可当真就是蠢如猪狗了。 王婆先是瞧了瞧,逐渐向他行来的那个冷面大汉。 随后又瞅了瞅,即将行出门外的武松。 妈呀一嗓子,便喊了出来: “武都头,武大爷,武爷爷!” “莫走,莫走呀!” “你想让老身说什么尽管吩咐。” “莫要这般对我呀。” “老身年纪大了,可万万受不得这些呀!” 第70章 老身可要咬人了! 王婆话音刚落,站在她旁边的那个黑脸汉子,便从胸口处衣服里取出了纸笔,递到了她的面前: “到底怎样,全由你来写。” “待会儿,我们兄弟自会核对一番。” “如若你写的,与那贱妇但凡有一点不合之处。” “我们兄弟几人也不介意,再为你重组一下筋骨。” “也让你尝尝那骨断筋折的滋味儿!” 那汉子还没等说完呢,这王婆就开始哭天抢地地咋呼起来: “不,不,我不要那样!” “我写,我现在就写!” “但凡我知道什么就写什么!” “老身,老身所求不多,就只求诸位能给老身留条活路就行。” 站在门口的武松,看着被捆在柱子上的王婆,那奋笔疾书的样子。 忽地一股唾弃之感,便油然而生。 武松为人机警,心思缜密。 再加上,数月以来的办案经验。 没用多久,便把发生在自家哥哥身上的种种,尽数查探得一清二楚。 这天一早,武松拽着王婆的胳膊,就把她一路拖行至县衙大堂。 位于后堂的阳谷县县令,在听闻那武松拖着王婆进入大堂的时候。 心中,便已然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虽很是无奈,也很想帮帮武松。 但他身上,无可奈何的事儿也有很多很多。 本想不去理会这事儿,但又怕这事闹得越来越大。 到了最后,自己都盖不住了。 于是,便只能满面无奈地换上官服,在众衙役的陪同下,走入了正堂之中。 站在堂下的武松,见自己的顶头上司来了也不废话。 当即便说明原委: “大人,现在跪在我身边的这个王婆,就是自家嫂嫂与那西门庆通奸的幕后主要撮合人。”https:/ “在此案当中,若没有此人的存在,自家嫂嫂未必就能与那西门庆勾搭在一起。” “进而使之因奸生恨,将我家哥哥踹伤卧床。” “武松此次前来,就是想请大人为我主持公道,严惩这个王婆。” “至于供词,在此之前王婆便早已写下。” “武松这便呈给大人看。” 武松边说着,边从自己的怀中将王婆在此之前,早就写好的供词掏了出来。 随即,便打算呈到县令的书案之上。 而跪坐在一旁的王婆,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要被那县令老爷判定有罪了。 心中,不禁也急了起来。 那西门庆财大势大,而且平日里也经常给县令老爷贿赂银两。 所以在此案当中,未必就能受到严惩。 而那武大娘子呢? 由于早就跟西门庆勾搭在一起的原因,估计那西门庆也会极力保住她。 反倒是我这么个孤老婆子,此刻如果再不出声的话…… 怕是马上就要被那县令老爷,拽出来顶罪了。 念及于此,王婆也就豁出去了。 忽地跪直身体,将手一提,便用手指用力地指着站在一旁的武松,随即哭诉道: “县令大老爷呀,都是这武都头!” “都是这武都头逼老身的呀!” “所以老身,才会写下那份供词的!” “县令大老爷可要明察秋毫呀!” 面对着王婆的突然反水,武松的脸上也并未起任何波澜。 只是在那里,兀自冷笑着,看着王婆的精彩表演。 而坐在上首的县令,忽地听闻王婆这么说。 面上,不禁也起了一丝疑惑之意: “那婆子,你既然这么说,却又有什么证据呢?” “若你拿不出证据来,那便是你在诬告武都头!” “本官现在,便可以拿你问罪!” 王婆心中一慌,随即便忽地瞪大了双眼。 满脸委屈地瞅着坐在最上首的县令: “县令老爷坐于高堂之上,又是在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老身区区一民妇,又怎敢诬告他人?” “老身,老身……” 王婆说着说着,便下意识地向着武松的方向瞥去了几眼。 见武松除了面色不太好看之外,也没有丝毫要动手的迹象。 心中,方才安心了不少: “县令大老爷,老身,老身能不能站在众位衙役身后去说?” “若是不然的话,老身,老身当真怕那武都头会突然暴起伤人。” 县令的脸上有些不耐烦,但为了能让这件事尽快解决,他便只能对着王婆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 当王婆站在众位衙役身后,看那武松并没有跟来之时,那胆子,方才大了些: “县令大老爷呀,老身写那供词之时,完全就是被武都头逼迫的呀。” “在当时,如果老身不写的话,老身现在恐怕就见不到县令大老爷了。” “那天,武都头也不知何故便强闯入老身的茶水铺子。” “然后,便将老身带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所在。” “在那处,不仅满是血迹,而且,而且他家嫂嫂也被武都头给囚禁了起来!” “为了迫使他家嫂嫂,能够早些给出供词,武都头那个该天杀的贼,竟派人将他家嫂嫂打了个遍体是血,浑身是伤!” “待到最后,竟还将他那嫂嫂扔入了山林之中,任其进入虎狼之口!” “如此心狠手辣,又怎配咱阳谷县的都头之职务?” “而老身,正是见识过了武都头的残酷手段之后,方才在百般无奈之下,写出了那份供词。” “如若不然的话,怕是这会儿早就被那武都头折磨而死了。” 坐于最上首的县令,当听闻王婆的这番讲述之后,当真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胆寒。 待到了最后,就连他看武松的眼神都变了。 便好似那武松,就是个专吃人的魔鬼一般。 好似他一个不注意,就会立马向他扑过来似的。 这会儿,县令的嗓音有些微微发颤: “那,那婆子,你所说之言都是真的吗?” “你确定上述那些,全都是你亲眼所见?” 县令的话音刚落,那王婆便立马接上了话茬: “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 “若不是老身亲眼所见,老身又怎敢说出那些话来?” 县令的眉头紧皱,心中急跳。 脑袋瓜子里,更是嗡嗡作响。 因为在此之前,他可万万没想到,此事之复杂竟远超他的想象。 第71章 我呸! 沉吟良久之后,方才表情复杂地望向了站在大厅中间的武松: “武都头呀,那婆子刚才所言,又可否属实?” 武松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躲在众位衙役身后战战兢兢的王婆。 随后,便正视坐在上首的县令: “回大人的话,王婆此言纯属无稽之谈,无中生有。” “大人勿要轻信她之言语,错怪了好人。” 王婆将那满是褶皱的脑袋,从两名衙役中间挤了出来。 面容之上,既含兴奋,又存恶毒: “好人?” “哈哈哈……” “我呸!” “你这厮,就是一个专害人命的恶鬼!” “休要拿那好人一词,做幌子!” “往日里,没让老身见到你那真实面目之时,骗骗众人或许还行。” “既然那日,让老身看清楚了你那丑陋面目。” “那今日这事,便再也遮拦不住了!” “武都头呀武都头,你真当那日的那般恐吓,就能吓得到老身吗?” “呸!” “老身这辈子吃过的盐,可比你这混蛋小子吃过的米还要多呢!” 那王婆越骂越是起劲儿,越骂越是兴奋。 看那状似癫狂的样子,就好似,想把那日在小屋当中所受过的屈辱,于此刻,尽数从武松身上讨回来一般! 可与此同时,她的心中也在不停地犯着嘀咕。 按理来说,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经老身我刚刚那么一骂,理应暴跳如雷才是啊? 若他真是那般,那老身顺势就能恳求县令老爷,打上他几板子! 可这会儿倒好,那武松在听了老身的这番辱骂之后,除了面目更黑之外,居然没有一点想要暴怒的意思。 这,这又是何故? 难道那天,老身全然看错了? 不可能呀! 老身虽然上了岁数,但却眼不花耳不聋,鼻子也能闻到味儿。 那日的一幕幕,以及那木屋里浓重的血腥味,根本就不可能有错! 既是如此,那这会儿武松那厮的反应,是不是也太平淡了一些? 县令见王婆越叫越欢,便本能反应似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好了好了!” “那婆子,勿要再嚷嚷了!” “武都头呀,若你那处没有其他好说的,那本官现在,便要派出衙役去证实那婆子所说的话,是否属实了。” 武松站直身子,向着县令举手抱拳: “大人,也不用再派兄弟们去验证了,因为那根本就没什么必要。” 躲在数名衙役身后的王婆,在此时呼地将身子挤了出来。 面目之上的神情,更是嚣张得意之极: “如此说来,武都头你想必是要招认了是吧?” “即是如此,县令老爷那里也能将这案子断得快些!” 武松也不瞅那王婆,面容之上,仍是刚才那般不咸不淡: “我武松从始至终,都没有做过有违王法的事。” “既是如此,又如何认罪?” 王婆大嘴一咧,一抹冷笑便在她的老脸上荡漾开来: “哟……” “武都头,你这口气好大呀!” “严刑逼供,随意杀人!” “在你眼中,难道这些都不算犯王法了是吧?” “若真是如此的话……” “县令老爷在日后,于这公堂之上办公之时可要小心了。” “若是不然的话,哎哟,吓人呐!” 还没等县令答话呢,武松便忽地转身,朝着王婆的方向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此刻,莫说那王婆了。 就连挡在王婆身前的那几个衙役,都被武松的这般气势吓得体若筛糠。 险些,没当场尿了。 作为武松的同事,那些衙役是再清楚武松的武艺不过了。 若在此时,那武都头一旦杀将开来。 在场的这些有一个算一个,当真就没有一个能活得了的。筆趣閣 而那王婆,此时也被吓得脸如白纸一般。 好悬没把身子,融入身后的墙壁里: “武,武,武都头……” “你,你,你想干啥?” “县令,县令,县令老爷。” “快,快,快救救老身呐,快救老身呐!” 还没等县令下令喝止武松呢,那武松便已然站在了众位衙役面前。 双眸之中,寒意闪动: “你这婆子,一口一个我有罪,一口一个我该死。” “在心中,不就是吃定了我将那贱妇杀死了吗?” “既如此,那我便向你自证清白好了。” 武松说完,便忽地转身,准备走出大堂。 可在这时,那王婆却又呼地叫住了他: “武松,你,你这是干啥?” “难道还想畏罪潜逃吗?” “真当我们在场所有的人,都成空气了吗?” 众位衙役这会儿,纷纷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不知如何是好。 而坐在上首的县令呢? 此刻也是手持惊堂木,举棋不定。 而就在犹豫之间,那武松便已然离去了。 躲在众位衙役身后的王婆,眼看着那武松越走越远。 心中,当真是又急又恨。 匆忙转头之下,便满脸急切地去叫县令: “县令老爷,县令老爷何故放走那贼人?” “那武松可是杀了人的!” “县令老爷是这阳谷县的父母官,又怎能视而不见?” “将那人放走?” 县令面色阴沉地叹了口气。 随后,又拿那双颇为锐利的眸子,扫视了一眼兀自不甘心的王婆: “那武松的本事,你真当是吹出来的吗?” “连那景阳冈上的斑斓猛虎,都能被他捶打而死,又何况我下面的这些衙役们?” “今天,他若想离开这儿,没说我的阳谷县衙了,即便是咱们整个阳谷县,又有谁能拦得住他?” “你若觉得自己可以,那你现在便去阻拦于他。” “如果你能拦他得住,那等你返回之时,本县令自会拿他问罪!” 王婆的嘴连张了十数次,可却一个字的都说不出来。 可是那心里,却早就开锅了。 你这县令,说话好似放屁! 我这么一个孤老婆子,又怎能拦得住那彪形壮汉去? 你们这些男人自己不行,便将那事儿全都推到我这孤老婆子的身上? 这他娘的,说的也是人话? 这会儿的王婆,那是既心焦又跺脚。 可对眼前的这一幕,却又无可奈何。 正当阳谷县衙之内的诸位公差们,纷纷收拾起审讯用具,准备结束今日之问案时。 第72章 是鬼还是人? 那武松,便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在其身后,不仅跟着两名衙役公差,同时还有精神状态上佳的潘金莲。 这会儿,不仅躲在衙役身后的王婆,懵了。 甚至就连坐在最上首的县令,也懵了。 那婆子,刚刚明明都已经说了,潘金莲早就被他这小叔子打个半死,而后送到山间喂野狼了。 怎么转眼之间,竟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这里? 这,这,这…… 难道,竟是见鬼了不成? 然而,离奇的还不仅仅是这儿呢。 当精神面貌尚可的潘金莲,随着身边的两名衙役走入大堂之内,陡然看见躲在众位衙役身后的王婆之时。 不禁也轻捂朱唇,妙目圆瞪。 好久好久之后,方才讶异出声: “王,王,王干娘?” “你,你,你不是已经被我家叔叔乱棍打死,拖去山间喂野兽了吗?” “怎么,怎么此时却又站在了这里?” “莫,莫不是,莫不是那鬼魂,飘来了此处?” 潘金莲此言一出。 不仅她自己懵了,瑟瑟发抖的王婆懵了,即便是坐在最远处的县令也懵了。 因为他着实想不明白,为何那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纷纷都说对方早已亡故了呢? 即是如此,那眼前的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这阳谷县的县令,也算断了半辈子的案了。 虽然平日里的冤假错案也办了无数,但像今天这么离奇的。却还当真就是头一遭。 甚至他在心底还隐隐约约地认为,那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这会儿根本就不是人了,就是那鬼魂前来此处捣乱的。 所以,那县令越想越是心焦,越想心中越是发毛。 待到了最后,屁股下的椅子也坐不住了。 竟双腿一摊,直滑到了地上。 也幸亏站在旁边的师爷为人机灵,这才将滑落到地上的县令大老爷,重新扶回了椅子上。 就在县令重新坐回椅子上之时,那武松便又将潘金莲的供词,呈递了上来。 可这会儿的县令,又哪有那个心思再去看什么供词呢? 将王婆与潘金莲的供词,一左一右放在书案上之后,便满是惶恐地看着远处面色如常的武松: “武,武,武都头呀。”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本官年纪不大,还想在任上多活几年呢。” “而你却在我的任上,闹了这么一出来。” “你这,你这不是存心想让我短寿吗?” 武松微微屈身抱拳行礼道: “大人,非是武松有意如此。” “实在是王婆与那贱人心思缜密,为人狡诈。” “我若不采取点非常手段的话,那当真不可能从他们二人那里,取得放在大人面前的这两份供词。” 县令先是看了一眼武松,那满脸真诚的样子。 随后又简单撇了撇位于自己案桌之上,左右的两份供词。 心中百感交集之下,便问出了他心中最为关切的那个问题: “武都头呀,那现在,那个婆子与你家嫂嫂,到底是人是鬼呀?” “若你不说得清楚了,本县令以及周遭的那些衙役们,怕是都不敢断这案子了。” 武松面色不变,声音之中仍如刚才那般平稳且真切: “当然都是人了。” “如果大人以及周遭的兄弟们不信,大可亲自上手去摸一摸。” “至于这二人口中的人鬼之事,却也简单至极。” “我刚从东京城返回阳谷县之时,便已然从一伙泼皮无赖那里,听闻了一些有关于我家嫂嫂的风言风语。” “而后,待我回家之时,却又看到了神色异常紧张的嫂嫂。” “在我的百般试探之下,终于试出了我那嫂嫂,想害我家哥哥的真实意图。” 武松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朝着身后摆了摆手。 随后,便有一个衙役,端着小半碗汤药放到了县令的案桌之上: “大人,就是这碗汤药。” “里面掺了剧毒之物,其目的,就是想害我家哥哥。” “幸好我武松回来得早,方才及时制止住这一切。” “我怒火中烧,随即便想从那贱人口中逼问出因果缘由。” “可那贱人,却异常嘴硬。” “无论我怎么逼问,就是不肯透露只言片语。” “到了那会儿,我也别无他法了。” “于是便拖拽着那贱人,准备外出想办法。” “可当看见坐在茶楼当中的王婆之时,我便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我先是拖拽着潘金莲,来咱这府衙之中,找了四个平日里与我最好的衙役兄弟。” “再问清楚那四个衙役兄弟谁成婚,谁家夫人又在本地之后。” “便去了集市上,买了十多只鸡鸭纷纷宰杀了。” “取出血来,制作了一件血衣。” “并让我那几位衙役兄弟,先行去往景阳岗半山腰处那木屋内,布置现场。” “以做诱词时之用。” “而后,我便把那贱人藏匿起来,随后又将王婆捉到了那处早已安排好的木屋当中。” “我原本以为那满屋子的血迹,就已然能吓住那个奸诈狡猾的王婆了。” “却没曾想,那王婆依旧嘴硬得很。” “待到最后,直至我那两位兄弟似模似样地,从里间将扮作潘金莲且满身血迹的家妻拖拽出来的时候。” “那王婆,方才被彻底镇住。” “我在这时候也抓住机会,令王婆写出供词来。” “至于扔到山间喂野兽之类的话,其意也全是在吓唬那王婆而已。” “在此之后,我便又用同样的手法,将那贱人也拉入木屋当中。” “将这套把戏又重来了一遍。” “至此,我便得到了大人案桌之上的那两份供词。” “那两份供词,在此之前我便已经相互校验过了。” “除了一些不重要的细节之外,那上面所记录的犯案过程几乎一模一样。” “还请大人一一印证,为我哥哥讨回公道。” “大人,从始至终,我都未曾在那婆子以及那贱人的身上,留下哪怕一道伤痕。” “如此一来,便没有违背大宋律例当中,不可严刑逼供之说法。” “换言之也就是,我今日所得这两份供词,皆真实有效。” “完全可做呈堂之证供。” “还请大人明鉴。” 第73章 输的心服口服 立在众位衙役身后的王婆,这会儿往地上一坐,便凄惨兮兮地笑了起来: “老身原以为,可以在今天对你反戈一击。” “却没曾想,这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老身输了。” “输得心服口服。” 可那王婆说着说着,却又突然将眼睛瞪圆了。 随后大手一指,便指向了武松的衣袖: “可你那天晚上,将老身拉住之时,你那衣袖之上的血迹却又作何解释?” “在此之前,你不是对县令大人说了吗,你并没有对我与武大娘子其中的任何一个,实行严刑拷打。” “那你袖口之上的血迹,却又作何解释?” “还有那处血迹,当日被老身发现之时,你那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却又作何解释?” 武松缓缓转头,用着一种仿佛在看傻子似的眼神,径直瞅着那王婆: “如此这般,解释起来很难吗?” “其实在此之前,我便已经知道你这厮的奸诈狡猾了。” “所以在没将你带入那木屋之前,便已然在衣服上故意做下了些许印记。” “被你发现时的惊慌失措,只不过就是我在你面前故意演出来的罢了。” “而那血迹,自然也是我演戏的道具之一。” “其目的,便是让你在心中认定,老早之前我便已然对那贱人动用了私刑。” “如此这般,既能让你信以为真,同时也可尽快让你将那供词写将出来。” “我的如此说法,不知你这婆子又可满意否?” 武松的此番言语一出,不禁连坐在上首的县令也被狠狠地惊了一下子。 望向武松时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意味深长: “本人为官十数载,断过的案子没有近万也有数千了。” “可却没有一个案子能断的,如你谋划这般细致的。” 武松略显苦笑地微微一叹: “如此伎俩,也仅仅只为了帮自家哥哥讨回公道而已,当真算不得高明。” “只是那婆子,误导大人在先,诬告本县都头在后。” “而在蓄意谋害我家哥哥方面,更是出力甚巨。” “所以武松斗胆,恳求大人当先治那恶婆子的罪。” “为我家哥哥,出了胸中的这口恶气。” 那武松,既是县令的得力下属,又在此案当中占尽了诸般道理。 此刻,这县令,又怎能不为其讨回公道来? 坐于上首的县令,重重一拍惊堂木后,便勒令站在一旁的衙役,将王婆拽倒,拖行至大堂中央。 随后,手持棍棒的衙役紧随而上。 看那架势,接下来只要县令宣判,那王婆立时便会挨板子。 县令满脸怒气地看完了那两封供词。 随后,惊堂木一拍,便做起了宣判: “民妇王婆,先是教唆他人通奸,随后又诬告本县都头,愚弄本府。” “目无礼法,败坏伦理,罪不可赦!” “现本县的判决如下:” “王婆教唆他人通奸,有违纲常,理应当堂脊杖三十!” “诬告本县都头罪,不可轻赦,再加三十!” “诓骗本县令,无视法度,再加四十!” “三罪并罚,共计脊杖一百!” “来人呐,就地执行!” 当王婆听到,被判重打一百的时候,心中惊惧之下,便险些当场晕厥过去。 可那板子刚刚落在王婆的身上,就将她立即又打醒过来。 随后那王婆,在这厅堂之内便又嚎又叫,又吵又闹。 眼泪与鼻涕齐流,脑袋瓜子更是撞在地上梆梆作响。 不停地祈求着坐在最上首的县令老爷,望他能开开恩,勿要打她那么多。 可那县令,就好似没听到这般哭喊一样。 只是勒令那些衙役们,尽快来打。 随着那厚重的木板,一下又一下地拍在王婆的身上。 王婆呼喊出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到了最后,已然是叫不出任何声响了。 刚刚五十大板一过,那王婆便口中流涎,鼻中溢血。 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再也没了声响。 可即便如此,那县令也还没喊停。 仍旧自顾自地任由着那些衙役们,打完一百为止。 而当那一百大板打完之后,那王婆莫说活着了,就连她身上的骨头,都没有一块是完整的了。 潘金莲眼看着王婆被打,眼看着她的尸首,被那帮衙役从大堂之内拖了出去。 心中的害怕与惊惧,便已然到达了顶点。 这会儿,若不是有站在两旁的衙役紧紧地拖住了她的两条手臂,怕是那潘金莲,立刻便会吓得瘫倒在地,再也无法起来了。 眼下,既然那王婆已然伏法,武松也就没什么必要再跟她计较什么了。 马上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立于自己身后的潘金莲,以及尚在家中玩乐的西门庆身上。 现在证词已有,且还是两份。 至于那物证,却是被武松从潘金莲手中夺过的那碗汤药。 至于检验方式,也简单得很。 那便是,只需去集市随便买一只鸡来,在堂上,将那碗汤药为那只鸡当着众人的面灌喂下去。 若那只鸡,在顷刻之间便没了命,就可证明那碗汤药确实有毒。 而潘金莲欲杀亲夫之事,也就间接证明了。 此法简单之极,实施起来,自然也容易得很。 当府衙之内的公差们,按照此法实施的时候。 果然不出半刻钟,那只买来的鸡就被毒死了。 眼下,物证供词一样不少。 若按其他案子来说,当场就可以宣判结案了。 可武松这次告的人是谁? 那可是阳谷县内,最有权势的西门大官人! 所以,坐在明镜高悬之下的阳谷县县令,心中也为难得紧。 在反复权衡了好久之后,方才给出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判决: “民妇潘金莲,虽有毒杀亲夫之倾向。” “但其结果,却并未形成。” “充其量,也就仅与西门庆有过通奸罪名而已。” “且在此之前,那西门庆便已有投案行迹,且认罪态度极好。” “所以,武都头呀,要本府看,这件事就这么办吧。” “勒令那西门庆,拿出些药材来为你兄治好伤。” “如果你仍嫌不够的话,大不了,再让你兄休了潘金莲也就是了。” “若你肯的话,西门庆那处,应该还愿拿出百两银子,以作安抚之资。” “就是不知,武都头你的意思是……” 武松一听县令这话,又怎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第74章 善罢甘休? 此话无非就是在说,那西门庆已经给了我不少好处了。 再说这事儿,又没当真酿成命案,你兄弟又没事儿。 大不了,赔点钱这事就过去了。 可就以武松那刚直的性子,又怎能接受如此判决,咽得下这口气? 如果他这口气咽下了,那他自此以后在阳谷县内,也就没法再呆下去了。 那些泼皮无赖们,光在背后戳他们兄弟二人的脊梁骨,都能把他们兄弟二人活活戳死。 武松满脸苦笑: “前些时日,倘若我武松不及时出现,怕是现在,我那哥哥早就毒发身亡了!” “且那下毒谋害之事,不仅只有我嫂嫂一人,那西门庆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若非如此,我那嫂嫂区区妇人,又怎敢做这罪恶勾当?” “武松上述这些,在那供词当中,皆有阐述。” “而且,我嫂嫂与那西门庆通奸之事,更是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全阳谷县之人,几乎就没有一个不知晓的。” “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却仅仅只判一个赔付、休妻?” 县令双眼微闭,缓缓摇头: “武都头呀,我知道你气不过。” “可人生在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难得糊涂呀。” 武松豁然转身: “我武松还年轻得很,尚未到那糊涂的年纪。” “此事,既然大人无法为武松做主,那便由我亲自去找那西门庆,讨还这笔债好了!” 武松答完这话之后,便忽地将身子一转,大踏步地离开了阳谷县衙。 甚至连那潘金莲的去留,都不管了。 县令望着县衙门口好久好久,也不曾说出一句话来。 面目之上,满是惋惜之色。 而潘金莲,也对她那个叔叔的脾气,知之甚详。 知道他那叔叔,那可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物。 此次他家哥哥险些遇害,如此这般又怎能善罢甘休? 可偏偏在接下来的十数日之内,那武松却好似转了性子换了个人一般。 既不提那报仇之事,也不上县衙办公。 整日里,就围着他的哥哥武大郎转来转去。 今天托人买上一副好药,明天又去集市当中采买回些许好菜,为他哥哥补养身体。 这一来二去之下,那武大郎的身子骨,也日渐康复。 胸口处,不那么疼了。 甚至偶尔间,还能在院落里脚步虚浮地走上几圈。 这一切,自然也都是武松的功劳。 而自那日起,潘金莲便再也没回武大郎家。 整个人,也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再也没在阳谷县路面之上,露过面。 对此,武大郎虽心有怆然,但却也没想那么多。 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他也经历了很多很多。 先是欢喜,而后是担心、忧愁。 紧接着,便是绝望。 直至现在,方才看到了一丝丝光明。 所以对那小娇妻,武大郎在心中也就不抱有任何幻想了。 甚至还颇为天真地认为,自此以后,只要他们兄弟二人能够安安稳稳地生活在此处。 即便任由那潘金莲与西门庆终日勾搭在一起,又能如何? 反正自己,又少不了一块肉。 顶多在那名声上,难听一些罢了。 自己能有着兄弟陪伴,而兄弟又身体康健平安无事。 这,也就够了。 武松眼看着自家兄长的身体,恢复情况越来越好。 在心中,自然也是欣喜无比的。 这天中午。 武松便花了些许银两,从邻近县城处请了一个名声颇大的郎中。 而当那郎中给武大郎看过病后,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意: “令兄,身子骨恢复得情况极好。” “若按照老夫的估计,再有个三五日,便可行动自如了。” 武松谢过老郎中后,又先后在他那里拿了三副汤药,用以治疗自家兄长的伤病。 如此这般,又过了三五日。 身体完全康复的武大郎,便再也坐不住了。 整日里,都想再次挑着担子外出卖炊饼去。 可是他的那般请求,竟都被武松制止了。 武松望着自家哥哥,那百般不解的神情。 心中,也终于活络了起来: “哥哥,咱不着急赚钱。” “兄弟我这里还有些银两,尚且够用。” “哥哥且听兄弟这一回,再养上三日。” “三日后,哥哥无论做什么,弟弟都不会阻拦。” 武大郎见武松一再坚持,于是也就不再执拗了。 第二日傍晚时分。 武松吃过晚饭之后,便将他的随身行囊迅速收拾了起来。 武大郎见此情况,还以为自家弟弟要外出谋生路呢。 心中,便有些舍不得: “兄弟啊,你这是作甚?” “虽然现在,你不便再去府衙之中当差了,但凭你这一身的力气,却也能做些其他的。” “万没必要离开阳谷县的。” 武松看着自家哥哥那满脸真诚的样子,缓缓摇了摇头: “哥哥,非是如此。” “只是今晚,我有一些要紧的事要去办。” “收拾这些,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武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心中,却总是放心不下。 武松已经出门快小半个时辰了,武大郎在家,当真是坐卧不安。 他既担心自家弟弟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同时也担心自家弟弟,因受不了阳谷县内那般泼皮无赖的搬弄是非,进而惹上人命官司。 可他哪知道的是,这会儿,点齐了装备的武松,却已然脸若寒霜地来到了西门庆的府宅之内。 原本的西门庆,正在家中与几位夫人玩那蒙眼捉人的把戏呢。 而在那几位夫人当中,原武大郎的娘子潘金莲,这会儿也以小妾的身份,位列其中。 可做着做着,那帮小妾便呼地惊叫出声。 而蒙着眼睛的西门庆,在受到那般惊吓之后,也赶忙将罩在眼上的黑纱巾扯了下来。 如此一来,满面阴沉的武松武二郎,便陡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武松今日,并没有穿往日的都头服饰,而是一身黑衣劲装打扮。 连带着手中,也没有提任何兵刃。 可是那双遍布着青筋,足有砂锅般大小的拳头,也不比这世间的任何兵刃来的杀伤力小。 西门庆一看武松脸上的神情就知道,来者不善。 可他这会儿,心中却没多少惧意。 一者,这西门庆原本就身俱武艺,且拳脚兵刃皆尽不俗。 第75章 且受我三拳! 虽未必及得上武松之悍勇,但他也自认为,可以与之对上数十合。 其二就是,认为此地乃是他的府邸。 在这儿,不仅仅住着他的十余位夫人,更住着数十名庄客闲汉。 到时候,一旦起冲突,他有数十名庄客闲汉相助,未必就能怕那武松。 至于其三,也是他一早便已向县令那里通过消息。 如若武松胆敢骤然闯入他的府邸,找他寻仇。 那他也会在第一时间之内,便让随从冲出府衙,前去县令那处告状。 如此一来,府衙之中不出一刻钟,便能赶到此地,将武松抓住。 由此三道保险,那西门庆在遇上上门寻仇的武松之时,方才做到如此安逸平稳: “武松,我知道你心中有气,恨我玩你嫂子,踹你哥哥。” “可那事儿,毕竟都已经过去了。” “而且,上了府衙之后,想必你也知道了。” “就以你那区区都头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凭借县令老爷之威,来搬倒我。” “即是如此,我们二人再争执下去,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对于你嫂子的事,你哥哥的事,我西门庆深感抱歉。” “这便予你二十两纹银,你自去便是。” 西门庆说着,便想把管家叫来,让其支取二十两纹银给武松。 并想以此法,来打发武松离开这儿。 可武松,对那些看都没看,直接便上前两步,走到了西门庆跟前: “我武松做事,向来只喜欢一报还一报。” “当日,你既然与我嫂勾搭成奸,又踹我兄长。” “更刻意将此事弄得满城风雨,累得我那兄长频频受辱。” “即是如此,那我今日便来打你三拳。” “一者,平我兄长胸中之气。” “二者,去我兄长身上之痛。” “三者,清我兄长身上之辱。” “如果你同意,今日三拳过后,此事便就此搁下,他日我武松绝不旧事重提。” “如果你不肯,那今日这事便绝没了结。” 西门庆咧嘴一笑,复又频频点头: “好一个武松武都头呀!” “那好,可是在我答应你这事之前,我得先把府衙之内的见证叫来。” “若是不然,他日你又反悔,那我西门庆岂不吃了大亏?” 武松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那西门庆摆了摆手,示意他随便。 而那西门庆,在看见武松如此做法之后,脸上的笑意便更浓了。 他先是叫过了立在旁边的管家,随后就在其耳旁轻声细语了几句。 小半刻钟不到,先前暂住在这里的数十名地痞闲汉,便纷纷从后院当中冲将出来。 眨眼之间,就把武松与西门庆二人,围在了中心。 西门庆满脸得意地瞥了一眼,紧紧围住他们二人的那些地痞闲汉。 心中悬着的那口气,也终于吐了出来: “武松呀,我这次叫来作为见证的人,稍微有点多。” “也不知你在不在意?” 武松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紧紧盯在西门庆的脸上不放。 嘴中,语调低沉而有力: “人多些好呀。” “人多些,接下来也省着麻烦了。” “若你准备好了,那我现在便要打了。” 武松边说着,边将一只右臂缓缓提了起来。 那双硕大而又有力的拳头,更是被他捏得吱嘎作响。 反观刚才,还笑得颇为轻松写意的西门庆。 这会儿,眼见着武松脸上的那般表情,却渐渐笑不出来了。 真是好一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我把庄里的泼皮无赖全都叫来,其目的,便是想要震慑那武松。 让他心中畏惧,进而不敢再对我伸拳头抡胳膊,以免我遭接下来的皮肉之苦。 却没曾想,眼前这人竟这般莽撞执拗。 无论面前的情况如何,都非要打我那三拳不可! 也好! 如果接下来,你敢打疼了我,那我便令周围的这些汉子们,玩命一般招呼你! 我就不信,在数十人的包夹围攻之下,你武松还能有的命在? 到时候,大不了再从那群泼皮无赖之中挑出一个,前去官府抵命也就是了。 如此一来,不仅解决了眼前这个祸害,还能让我安稳地与那武大娘子双宿双飞。 当真是,好极好极! 念及于此之时,西门庆的心中,也就不再害怕了。 双臂在腰间画了一个小圈之后,并稳稳地卡在了腰上。 脖子一梗,眼睛一瞪。 便叫武松,快快打来。 那毫不在意的表情,一下子就把积压在武松胸膛之内的怒火,瞬间挑动起来。 满嘴钢牙,更在那二郎的口中咬得吱嘎作响。 呼的一声暴喝而起,自武松腰间冲出来的那一直拳。 在这一刻,也仿若流星一般。 转眼之间,便重重地击在了西门庆的面门之上。 那西门庆便感觉,好似一堵重墙迎面撞过来一般。 只将他击得七荤八素,脑仁摇曳。 一个站立不稳,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切,不禁把围在旁边的那些西门庆的妻妾们惊得,尖叫连连。 更把围在周围的那数十名泼皮无赖们,也看得满脸愕然震惊不已。 因为他们也没想到,被那么多人围在中间的武松,竟然还敢对他家老爷动手。 可是,还没等那些人回过神儿来呢。 心中早已发了狠,誓要灭了西门庆的武松,一个健步窜上前来,当先一脚便狠狠扼住了西门庆的哽嗓咽喉。 紧随而来的第二拳,便又重重击在了西门庆的脑门之上。 武松这一拳的力量,可比刚才大了足足两三倍不止。 因为刚才,那西门庆是呈站立姿势的,脑后并无阻挡。 以至于武松的拳劲过后,也为其卸了不少力量。 可是现在呢? 那西门庆的脑后,可就是地面了。 所以武松的这一拳,堪称坚实无比。 此拳过后,那西门庆就感觉整个脑瓜子,都快炸了。 一个气血不畅,便从鼻孔当中喷出血来。 忽地一丝冷笑,便挂在了此时此刻的武松脸上。 使其骤然提气,便高声喝问了一句: “西门庆啊西门庆,你往日快活之时,又可曾想到现在?” “今日,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你的这条狗命了!” 第76章 猎杀时刻 武松的话音刚落,他的第三拳便接踵而至。 而这一拳,正是朝着西门庆的太阳穴击出的。 武松的这一拳,可当真是毫无保留了。 其气力所到之处,即便是顽石也可打得粉碎。 又何况人脑乎? 一个酸涩刺耳的骨裂之声,忽地拔地而起。 再看那西门庆的脑袋,此刻,也已然如那碎了的豆腐一般。 漫得到处都是。 待武松缓缓起身之际,大片血迹,便已然沾满了他的左脸。 此刻,正往下滴滴答答地流着血呢。 西门庆的那帮妻妾们,平日里可都是富足生活过惯了的,又怎见过这般血腥而又残酷的场面? 此时此刻,没有当场吓昏,那已然是心理素质好的了。 有几个,当场便呕吐起来。 至于其他,则大声嚎叫着欲往门口冲去。 可是,皆被武松一个眼神瞪了回来。 而刚刚还围住武松的那帮泼皮无赖,此时一看他家主子已死,心中虽然也怕得要命。 可他们却也知道,今后若想拿到钱财,那是必须要将眼前之人送入府衙法办的。 如若让眼前之人逃掉的话,那他们这些人,当真是一两银子都得不到了。 念及于此,那些泼皮无赖们也纷纷动了起来。 一个个飞起拳脚,就向着武松招呼了过去。 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莫看这武松从门口进来之时,好似仅仅只提着一对拳头而已。 可是在他的怀中,却藏着一把一臂来长的利刃呢。 此刻忽地拿出,寒光闪烁之际,便冲着那群泼皮无赖杀将过去。 一时之间,残肢断臂赤红血液,飞溅的到处都是。 随着武松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现场的残肢断臂也越来越多。 仅仅不到半刻钟的工夫,那数十名泼皮无赖便尽数倒在了武松的利刃之下。 放眼望去,原本的数十人,竟无一活口。 至于西门庆庭院内的其他女眷们,这会儿早就被吓得抱头鼠窜,魂不附体了。 而武松在这时候,却也没时间管她们,只是劈头便将那潘金莲捉了过来。 潘金莲本欲向武松乞求些什么,可此刻也不知道怎么的,竟被惊吓得,连嘴都张不开了。 第77章 转投宋江? 武大郎见自家兄弟说得头头是道,心中的不舍之意,也消减了不少。 可在望向前路之时,双眼之中仍旧迷茫不已: “兄弟啊,我也知道你所说的那些都甚有道理。” “可现在,咱们兄弟二人又能去哪里呢?” “你自小便去了少林学艺,而你哥我,无论是在清河县还是在那阳谷县,都一直以卖炊饼为生。” “除此之外的地界,咱们兄弟二人当真一点都没去过呀。” “这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官府方面的通缉。” “咱们俩,又能逃得到哪里去?” 武松边走,边提起了硕大的手掌,在脑袋上胡乱地挠了挠。 神情之中,也颇为焦急。 要不此时,带着哥哥一起去投奔那柴大官人吧。 那柴大官人虽然为人豪爽乐善好施,但在此之前,我也与他府上的一些门客闹过一些争执。 而后,那柴大官人便有意怠慢于我了。 我现在,若带着自家哥哥前去投奔于他,又怎知会不会讨人嫌? 如若不然的话,那我就带着自家哥哥去投奔那宋江哥哥吧。 我那宋江哥哥,当真仁义豪爽得紧。 我们二人若此次前去,必定欢愉。 可问题是,我那宋江哥哥,现在已然去找他的花荣贤弟了。 而那花荣,又是清风寨的知寨官。 我这刚杀了人,便和兄长前去投奔于他。 这又怎能使得? 即便那花知寨碍于宋江哥哥的面子,不会联合官府之人围剿于我。 那我们兄弟二人前去那处,也必然尴尬得紧。 既是如此的话,那处,看来也是去不得了。 武松想着想着,忽然一个念头便钻入了他的头脑当中。 要不然,我现在便领着哥哥前去东京城吧。 那赵家公子,在我离开京城之前,不是曾对我说了吗? 若我没什么去处之时,完全可以去投奔他呀。 而且那赵家公子的神算之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当真是个极厉害的人物。 我们兄弟二人,若能在那赵家公子麾下讨得一个职务,又岂不强过做这逃犯? 行,就这么定了! 当武松将自己的这般想法,与武大郎说的时候。 那武大郎,当真就是百般地不理解。 可一看自家兄弟那满脸自信的表情,他又不好再说啥。 于是这兄弟二人,便忽地转变行程。 目标,直指东京城。 那武氏兄弟,离开阳谷县大半个时辰之后,西门府内的诸位夫人以及丫环们,方才壮着胆子,纷纷赶到门口。 可是这会儿,那大门早就被武松在外面用腰带死死地缠住了。 无论那些女眷们再怎么用力推搡,可那门,就是纹丝不动。 到了最后,那西门庆的大夫人也急了。 从府中挑选一个手脚利索的家丁后,便勒令他从旁处翻出院落,并前往官府报案。 如此一来,便又折腾了数刻钟之久。 当那县令指派新上任的都头,率领着一众衙役,急匆匆赶到西门庆府邸的时候。 这时间,便又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那班衙役,利用手中的兵刃,将西门庆宅院的大门撬开进入之时。 放眼望去,皆是遍地的尸体。 四处乱溢的血水,更把远处的一大片雪都染成了红色。 新上任的都头,望着地上横七竖八残缺不全的尸体,一阵阵的反胃之感,便豁得涌到嘴边。 没过多久,就靠在旁边墙壁上不停地呕着。 至于那班衙役,也比他们的都头好不了多少。 此刻纷纷吐得呕的,甚至连那身子都直不起来了。 待那帮衙役们匆匆赶回县衙,将西门府所发生的事情尽数禀告给县令的时候。 那县令当真是有苦难言。 站在大堂中间,捶胸顿足了好久好久。 方才歇斯底里地吼出了一句: “西门庆啊西门庆,你这个混小子!” “你他娘的惹谁不好,非惹那武二郎呀?” “这回好了吧,不仅你这厮身首异处了,连带着我这头顶的乌纱帽,怕是也保不住了。” “整整的五十八条人命,五十八条人命呐!” “西门庆你这个狗崽子,你让我如何向上峰官员交代?” …… 赵吉这几日以来的日子,过得倒也还算清闲。 只是那赈灾之事,却一直没有着落。 这不禁就让他的心中,倍感无奈。 最后把他逼得,都想让自己的小姨妹带着那笔钱款,前去东北处赈灾了。 可是转念又一想,此处距离那灾区,仅仅只是单程便要行二十余日。 况且那小姨妹年纪不大,还是一个女子。 他当真就怕,还没等小姨妹将那赈灾大事完成呢,她本人倒先被沿路的山寨匪寇们劫了去。 若真如此的话,他又怎么跟种繁花交代? 又怎么跟,被关在大理寺当中的老岳父交代? 就在赵吉郁闷不已的时候,匆匆前来求见他的沈括,倒是给他带来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 那就是,地热系统的原型机,已经制造完毕。 虽然现在,从理论上来讲,还达不到批量生产的能力。 但至少这原型机的出现,也能在事实上印证,赵吉的那般构想完全行得通。 当沈括亲自见到赵吉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别提多灿烂了。 一直都在恳求着赵吉,想让他去那工部实际体验一下,那种地热的取暖效果。 虽然这会儿,赵吉的心中当真烦闷不已。 可却也不好扫了那沈括的兴致。 于是,便只能答应跟随他前去一观。 当赵吉行出尚书房的时候,外面,便又洋洋洒洒地下起了大雪。 伴随着席卷而过的冷风,当真让人遍体生寒。 即便这会儿,赵吉的身上已经穿上了一层厚重的棉服,可依旧无法抵挡那从外向内的彻骨凉意。 虽然赵吉在此之前,既没有去过吏部,也没有去过兵部。 可他在进入工部的那一刻起,便在心中认定了。 这工部,肯定就是六部当中最猎奇,最邋遢的所在! 在那里面办公的官员,几乎就没有一个是衣着整齐的。 不是身上打着补丁,就是身上脸上被蹭的,满是灰尘油彩。 第78章 这个冬季有些暖 反观那工部尚书沈括,倒还算衣着整洁的了。 而在工部当中,自赵吉进入的第一刻起,便嗅到了一股极其古怪的味道。 好似钢铁生锈一般,极其刺鼻。 在沈括的带领之下,赵吉越往前走,出现在眼中的奇葩物事就越多。 有用铁签子玩根雕的,也有用油漆色彩涂苹果的。 更有甚者,直接就骑在了一只老鹰模型上,也不知在左摇右摆地干着啥。 走在一旁的沈括,眼看着赵吉的脸色越来越古怪。 嘴中,也是连连抱歉: “官家呀,莫看那些工部官员们一个个打扮怪异,着装邋遢,行止奇特的。” “但那些,可都是尽心尽力的好官员呐。” “若是没有他们的存在,官家若想将那艮岳尽快完善得尽善尽美,却也是绝不可能的。” “还望官家理解,理解。” 赵吉尴尬地笑了笑,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没一会工夫,沈括便引领着赵吉,来到了那间早就装好了地热原型机的木屋之内。 赵吉刚刚进入,便已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息,从地板之下缓缓散发。 还没等说上一句话呢,就感觉身上的棉衣,已经穿不住了。 直至赵吉将身上脱得仅剩一件龙袍之后,方才感觉屋内的温度,恰到好处。 沈括一见赵吉脸上那颇为欣喜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东西做的,没错! 于是接下来的讲解,便更加卖力了: “官家,微臣根据你的设想,方才做出了这些东西。” “现在,在咱俩所站的地板下面,便是一大片的金属鳍片。” “而在那鳍片下面呢,又是一个熟铜打造的扁平储水箱。” “在这木屋外,东、西、南、北四个角落处,还各放置了一个由柴火提供热力的金属桶。” “用以将金属桶内的水烧开,并使之水流入地板下的扁平储水箱内。” “并最终,通过那些附着在熟铜水箱上面的散热鳍片,将热量均匀发散至地板上方。” “最终实现,热气在屋内蒸腾的取暖效果。” “在正式运作之时,在屋外的东、西、南、北四处,都可以同时点燃干柴。” “以求让水箱内的水尽数提高温度,并最终达到最佳的取暖效果。” “只要这间屋子的密封性能足够好,那么即使在大冬天于屋内,也完全可以只着短袖衣物,便不感觉寒冷。” 赵吉在屋内也没做太多动作,仅仅只是走了几圈,便已然感觉鬓角处在微微渗汗了。 对于沈括所制造出来的这样东西,赵吉心中自然是无比满意的: “沈爱卿呀,这地热做得非常好。” “如果有闲暇的时候,你完全可以再优化一下,并最终达到量产的目的。” “因为不只在皇宫之内,在许多大臣的家里,也都有这种取暖需求的。” “到时候,你完全可以做好了再卖给那些大臣们。” “还有呀,在你和麾下的那些工部官员们,制作这种地热的时候。” “也要尽快熟悉钢铁冶炼锻造的制作工艺,并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善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件物事。” “务必要使之内壁光滑,且不能有任何气泡,知道吗?” …… 赵吉去工部视察完毕之后,便返回了尚书房。 以前在这时候,他都会捧出那本《扶桑房中秘技》来,仔细研读一会儿。 如果时间还很宽裕的话,也会重新复读一遍那本《六脉神剑》。 可是此刻,由于心系灾情的原因,竟连读那两本书的兴趣都没有了。 这会儿,就只呆坐在书案前,百无聊赖地翻着案头上的那几本书。 眉头微皱,轻叹不止。 咚咚咚…… 也不知何时,一阵阵沉闷的敲门声,便从门外传了进来。 赵吉眉头一皱,刚想问是谁。 门外,便响起了盛公公的声音: “启禀官家,门外有一名种妃娘娘宫中的宫女,前来此处求见官家。” “说有要事禀报。” 赵吉在心中复述了一句,种妃娘娘宫里的宫女? 难道是种似锦那丫头来了? 念及于此,赵吉也坐不住了。 匆忙坐正身体之后,便向门外道了句: “让她进来吧。” 果然,盛公公开门之后,种似锦那丫头便从门外窜了进来。 而当她看到盛公公将门关闭之后,就快步来到了赵吉的书案之前: “那林教头回来了。” “现在,就在自己的府邸当中,与那和尚叙旧呢。” 赵吉面色一喜,随即便连连摆手,让种似锦带自己过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 赵吉与种似锦二人,方才来到了林冲的府邸。 而此时,天色早已一片漆黑了。 当赵吉与鲁智深、林冲三人相见之时,心中自然是欢喜异常的。 或许,在林冲第一次与赵吉见面的时候,还对其心有警戒之意呢。 可这次一见之下,那林冲激动得,竟险些没飙出泪来: “公子之神算,当真神乎其技。” “不仅算到了我林冲受难之时,更将那何人害我,也掐算得一清二楚。” “有关于我家娘子的事,刚刚我就从智深兄弟口中听闻了。” “我家娘子若不是承蒙公子相救,恐怕此时,恐怕此时早就……” 赵吉对着林冲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小事,小事一桩。” “其实我很早便听闻过林冲兄弟的大名了,在心中一直都对林冲兄弟饱有好感。” “既然那日,咱们二人有缘能在京城当中碰见,我相助于你也是随手之劳而已。”筆趣閣 “至于那相救一事吗,则多是我身边这位女侠出的力。” “如果你真要感谢的话,还得多多感谢她才对。” 赵吉说着,便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种似锦。 当林冲看见种似锦的时候,面目之上不由得也现出了一丝讶异之色。 因为他可万万没想到,出手干净利落,连斩高衙内三人的,竟会是这么清丽娇小的一位姑娘。 可那愣神儿,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待他回过神儿之后,便对着足足矮了他一头的种似锦,呼地拜了下去: “多谢这位女侠相救我家娘子,如此大恩,我林冲这辈子必当重报!” 第79章 林冲回来了 种似锦轻拂着林冲的双臂,便将他的上身托了起来: “林教头不必客气,我父早就听闻过林教头的名声了。” “一直以来,都心存爱才之意。” “只是这么多年以来,公务繁忙,却一直未曾见过。” “那日,我既然得了那人的提示,于是便欣然前往。” “至于杀那三人,也是我的本意。” “毕竟高衙内的狗贼父亲,当初可是害我爹不浅。” “所以林教头,此番不必言谢于我。” “若真要谢的话,他日还是谢我父亲吧。” “毕竟,若不是他的言传身教,我又怎会怀着这颗侠义之心呢?” 站在一旁的鲁大师,眼看着那几人客气来客气去的,顿时就有些看不过去了: “哎呀,你们这几人客气来客气去的,却是作甚?” “人家赵公子,可是一个相当热心肠的人,不仅帮了林教头,同时也将洒家拉了一把。” “此时我们既已相识,那今后便是朋友了。” “彼此相助,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又何必在此客套来客套去的,让那关系生硬了?” 这会儿,那鲁大师本想外出弄几坛酒来,彼此坐在一起也可以边吃边聊。 可是这会儿,林冲却走到了赵吉身前,几次三番都欲言又止。 赵吉一看他那表情,心中便不由得有些纳闷儿。 可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那林冲如此这般却是为什么了: “哎呀林教头,都是我的错。” “我此次出来的时候,由于心中急着想要见到你们二位,所以便没将林娘子带出来。” “待会儿,待我返回之时,定然会将林娘子带出来与你相见的。” 林冲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赵吉,笑了笑: “林某与娘子上次一别,至此已然快一个多月了。” “所以心中,也甚是想念。” “以至于刚才,才会那般。” “倒叫公子见笑了。” 赵吉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每当我与家中娘子许久不见之时,也会这般想念的。” “却是不知你们二人在此之后,又将去往哪里呢?” 林冲与鲁智深对视了一眼,随后皆都频频叹息: “哎,去哪里?” “现下,我们二人都是戴罪之身。” “且都得罪了权势滔天的高太尉。” “此刻,又能去哪里呢?” “怕是除了上山落草,就别无他处可去了。” “此地虽好,但却终究不是久居之处。” “如若他日,一旦让那高俅发现了我们二人的踪迹,必定会派重兵围剿的。” “到了那会儿,不仅我们二人难以逃脱,说不好还会连累公子。” 赵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紧接着,便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眼下,我最最烦心的事就是,没有一个可靠的人,能帮我前往东北处赈灾。 而此处,一个鲁智深鲁大师,还有一个林冲林教头,可都是生性良善之辈呀。 特别是那个鲁智深鲁大师,平生最好打抱不平,且性子耿直重情重义。 如果我把这件事托付给他,想必他办起来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虽然他性子较为冲动了些,但有生性谨慎的林冲相佐,想来也闹不出大乱子。 同时,我也可用这件事来试探一下那二位的品性,到底如何。 如果那两人,能将我的这件事办得干净漂亮,那在此之后我再带领着两个人做其他事的时候,也能更加放心些。 赵吉越想越觉得可行,情不自禁的,脸上便有了浓厚的惊喜之色: “鲁大师,林教头,我这里倒有一个安置你们二人的好去处。” “却也不知你们二人,可否同意?” 林冲与鲁智深二人,一听这话,双眸之中便忽地有了神采。 因为在此之前,他们二人可是都见识过了眼前这公子的神奇之处。 这会儿,既然对方有好去处,那便绝不是什么馊主意。 鲁智深的性子最急,一听终于有好的落脚之处了,这会儿又怎能按耐得住: “这位公子,快快说来,到底是哪里呀?” 赵吉微微沉吟了一会儿: “其实那具体去处吗,我现在也没怎么定好呢。” “可是,若你们二人按照我的说法去做,那便必然没有问题。” “其实在这些日子以来,我心中便一直有一件难办的事。” “可是苦于身边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所以那件事也一直耽搁了下来。” “可当我看见你们二人之后,心中方才有了主意。” “就在十数天前,咱们大宋朝的东北部便发生了雪灾。” “事到如今,预计那处共有十余万人受了灾。” “至于那死伤人数,更是无法统计。” “若一直不去救灾的话,怕是那处的百姓,十有八九都是活不下来的。” “所以我便四处筹集了些银两,想让二位兄弟代我去那里赈灾。” “也不知二位兄弟,意下如何?” 林冲与鲁智深二人,听那赵吉在说此事之时,面容之上当真为难得紧就知道。 这件事,他是极想去做的。 对于此等善举,无论是林冲还是鲁智深,心里都觉极为震撼。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那穷苦之人可是多了去了。 平常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拿出闲钱来,救济他们呢? 而且这事按理来说,也都应该是朝廷该做的。 可眼前这位公子却不知为何,偏偏想把这种事揽在自己身上。 可在这件事情背后,却也是对他们二人深深地信任。 如若不然的话,谁又敢把一大批银两交到他们二人的手中呢? 念及于此,无论是林冲还是鲁智深,在心中都极为感动。 鲁智深对着赵吉用力一抱拳: “洒家自从离开相国寺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落脚之处。” “普天之下去哪里都行。” “公子既然看得起洒家,信得着洒家,那洒家便为公子去办这件事好了。” 鲁智深的话音刚落,那林冲便接起了话茬: “这位公子,不仅对我之事处处提点,更指派他人搭救我家娘子。” “若非如此的话,怕是我家娘子此刻早已身死。” “而我,也定难逃一劫。” “如此恩情,我林冲还正愁找不到答谢之处呢。” “眼下,既然这位公子有用得到我林冲的地方,那我林冲必定绝不推辞。” 第80章 赈灾人选 赵吉见他们二人相继答应下来,自己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而当赵吉带着小姨妹,转身准备离开此处返回皇宫,既接林娘子又取银两之时。 那林冲,便又追问了一句: “敢问公子,那赈灾之银两到底有多少呀?” “毕竟我们二人,现在可都是朝廷的通缉犯了。” “如若银两数目太大的话,怕是想运出东京城都难。” 赵吉缓缓转身: “这你们二人就放心吧,那银两不是现物,都是大额银票。” “至于数目嘛,则是白银五十万两。” 林冲、鲁智深二人,愣住了。 在此之后,无论赵吉怎么拉扯、推搡、询问,那二人就是不声不响。 就好似被哪位仙人施了定身法一般,许久之后,方才回过神儿来。 面容之上,更满含讶异之色: “五,五十万两?” “这位公子,你确定那数目,当真是五十万两吗?” 赵吉缓缓点头。 鲁智深满脸不可置信地望向赵吉: “洒家去酒馆吃喝之时,但凡只需掏出半两银子,便可鸡、鸭、牛肉管够上了。” “若是能掏出二两银子,那从酒馆当中买来的酒肉,便足够洒家连续吃上数天之久了。” “而在别处的普通人家,三口人一个月的用度,充其量也就二两多而已。” “你这公子,居然一下子便拿出了足足五十万两?” “这……” “非是洒家多事,洒家能不能问一下这位公子,到底是何身份?” “而那银两,又是从哪里来的?” 赵吉神秘一笑: “至于我是什么身份吗,暂时先跟二位兄弟卖个关子。” “至于那银两从何而来,却是从家妻那里拿的。” 赵吉带着种似锦已经离开这处好久好久了,可林冲与鲁智深二人心中的震撼之感,却仍旧没消散殆尽呢。 因为那五十万两银子,他们这辈子莫说见过了,即便是做梦的时候,都从没梦到过那么大数额的银子。 可那赵吉,眨眼之间便要用那么多银子去赈济灾民,全数散掉。 这,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呀? 鲁智深与林冲二人,坐于屋内思来想去了许久许久,却仍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 唯一让他们二人还算认可的,便是林冲说出来的: “看那位公子,与种家二小姐一同来往的样子,想必他们二人的关系必定颇为熟络。” “难不成,那位公子是种二小姐的夫君?” “可这样一来,却也不对呀。” “我在这京城当中,可是足足住了十数年了。” “也仅仅只听得那种家大小姐,嫁入了宫中而已。” “却从未听闻种二小姐,也许配了人家呀。” “就算是那种二小姐的夫君,就以现在种府的情况而言,却也绝对不可能拿得出那么多银两来。” “倘若不是的话,难不成那位公子,竟是京城当中的哪位王爷不成?” 林冲与鲁智深二人,越分析越觉得可能。 因为在他们二人看来,只有皇家之人,才有可能去关心灾区地区的受灾情况。 而且也仅有皇家的人,才有可能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银两来。 这二人,虽然在心中极度讨厌高俅那对父子,但对整个皇家的态度而言,却还是比较好的。 眼下他们二人,既然能与皇家当中的王爷扯上良好关系,这不禁也让他们二人的心中,对于未来更多了一丝希望。 小半个时辰之后。 先前匆匆离开此地的赵吉,与种似锦二人便又返回了这里。 与此同时,还将那林娘子带了过来。 当林娘子在家中,再次与林冲相逢的时候。 心中一苦,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林冲冲过去之时,一看自家娘子不仅精神状态良好,而且那粉嫩欲滴的脸蛋儿,竟还比之先前又圆润了许多。 心中便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自家娘子并没有受苦,反而还在那公子所居之处享福了。 心中不禁,对赵吉的感激更甚。 他原本是想再度感激赵吉一番的,可令他无奈的是,这会儿的娘子太过痴缠,一直都在拉着他说心里话。 于是那林冲,这才放下了那般意图。 在对赵吉投过来一个歉意的眼神之后,便与自家娘子向屋内走了去。 鲁智深看着那夫妻二人满脸欢欣的神情,不禁脸上也充满了笑意: “赵公子,你可是办了一件大好事呀。” 赵吉颇为嗔怪地瞅了鲁智深一眼: “仅仅就是一件举手之劳而已,鲁大师何故频频挂于嘴边,念念不忘?” “好了好了,他们夫妻二人许久未见,自有许多体己话要说。” “咱们且到院子当中,我有一些话想对鲁大师讲。” 当赵吉与鲁智深二人来到庭院之中后,赵吉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木盒子。 缓缓打开小木盒子之时,那里面便整整齐齐地码上了五张,面值足有十万两的银票: “鲁大师啊,这银两我便交给你了。” “东北那处灾情紧急,当真迟疑不得。” “如果方便的话,你明日一早便离开此处,前往灾区赈灾。” “那林教头处事颇为心细,这一路上,你还得多多听他的意见才好。” “待你们二人前往灾区之后,务必要尽快将这笔银两均分到那些灾民的手中,让他们购买吃穿。” “争取能度过这一冬天。” “如若你们二人,在赈灾的过程当中,有些青壮灾民非要跟着你们二人走的话。” “那你们二人也不用推拒,径直将那些青壮灾民带到东京城附近便可。” “然后再在东京城附近,找一处山头占山为王,囤积物资,静待时变。” “我所说的这些,鲁大师可曾听清楚了?” 那鲁大师在听前面那些话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可当听到后面几句之时,不由得便皱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心中也跟着嘀咕起来。 如若刚才,我与那林冲兄弟所猜不错的话,那么面前这位公子的身份,应该就是大宋朝的一名王爷而已。 第81章 造反?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 那他这么一个王爷,为何却要通过这种手段招揽那些灾民呢? 难不成…… 难不成我眼前的这位王爷,竟想造反? 念及于此,鲁智深的双眼顿时便瞪圆了。 看向赵吉的双眼之中,也充满了不可置信。 赵吉见到鲁智深此时,一脸愕然的望着自己,不禁脸上的神情也有些诧异: “怎么了鲁大师?” “莫非我刚才说的那些,你没有听懂吗?” “又或者心中,存有了其它疑问?” 良久之后,那鲁大师才试探性地问了赵吉一句: “赵公子如此做法,难不成竟想把那大宋官家取而代之?” 鲁智深的话音刚落,赵吉便满脸无奈地苦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他的心中便又打上了另外一层主意。 此刻,非但没有直面鲁智深的问题,反而转过头来又问了对方一句: “难不成,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鲁大师,竟被我刚刚的那句话吓到了?” “亦或者说,打你心底里,就从不敢想那些事?” 鲁智深如此莽撞的一条汉子,在经过了赵吉这么一激一问之后,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满面愕然了好一会儿,才一本正经地来了句: “谁说洒家不敢了?” “只是这位公子突然这般说,却当真令洒家万分意外。” “所以在一时之间,才不知如何作答。” “现在这大宋朝廷如此不明,贪官横行残害百姓。” “难道就和那官家没有一点关系吗?” “倘若他能辨忠奸,懂得是非,这天下又怎会如此?” “我只因救那林冲兄弟的一条性命,便被那高俅狗贼百般追捕,四处咬着不放。” “倘若终将一日,我能随公子将这昏聩朝廷尽数推平了,那也不枉我鲁智深从这世上走一遭。” “洒家孤身一人,无牵无挂的。” “却不知那林教头对于此事,又作何感想?” 赵吉轻轻点头: “无妨,待他们夫妻二人叙完旧之后,我自会问他。” 待林冲夫妻二人,于内室之中叙完旧之后,那时间便已然是大半个时辰后了。 当那二人从内室走出来的时候,其双手仍旧彼此牵在一起。 那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样子,倒也把赵吉羡慕够呛。 赵吉与那二人寒暄了几句后,便单独把林冲叫来了一处。 随后口中的说辞,也与对鲁智深时所说的一般无二。 林冲初听赵吉那般想法的时候,跟那鲁智深一样。 顷刻之间,便被惊了个满脸愕然。 可没过一会儿,心底的怒气便瞬间摧毁了他的理智。 他既怨恨身为官家子弟的高衙内,同时在心中也极其仇视贪赃枉法,无法无天的高俅。 而经过上次草料场一事之后,他更是对整个大宋朝廷都失望了。 此时一听赵吉这般说,心中不由得也有几分意动: “公子此番言词虽颇为大胆,但在林冲看来,却也绝不是无的放矢。” “只是眼下,一者咱们势单力薄,不易成事。” “其二,也没有一个可以放心的议事之处。” “如若公子上述所说那些都能一一应验的话,在未来放手一搏,也未必就不能成事。” 赵吉咧嘴一笑: “如此说来,林教头便是同意了?” 林冲满目坚定地点了点头: “林某人的前半辈子,每次遇事都愿主动退一步,更不愿主动与他人发生争执。” “不外乎就是想在这时节,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罢了。” “可那些贪官污吏们,世家公子们,以及这不明的世道,偏偏就不许我这样的良人苟活于世!” “既是如此,若我不放手一搏,怕是指不定将来某个时候,便又要被那些腌臜之人给害了。” “如此这般,我还顾忌什么?” “在这个时候,公子神算之能如此厉害,到时候即便那般大事失败了,却也能凭借公子的这般本事留得一条性命。” “如此说来,那我林冲还怕什么?” 在此之前,赵吉可是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此次出宫而来,竟把他心中久久未决的事给了了。 眼下,不仅前去东北赈灾的帮手有了。 更是与林冲、鲁智深这两位好汉,建立了不浅的关系。 为今后的种种大事,奠定了良好基础。 赵吉一念至此,心中便欢喜得不得了。 后经商议,这几人便决定。 明日一早,就买辆马车乔装出城。 原本林冲是想,再度将林娘子借宿在赵吉那处的。 可那林娘子,就好似再也见不到自家相公一般,无论怎样就是不肯。 最后,也把那林冲弄得很是无奈。 此事商议到了这里,那赵吉也该离开了。 可当他刚要出门,位于不远处的鲁智深,却忽地道了一句: “既然咱们明日一早便出门了,那洒家留在相国寺菜园当中的禅杖,也应该一并拿上才是。” “不然的话,洒家可不舍得。” 赵吉听闻此话,便也下意识地来了句: “即是如此,那咱们二人便一起吧。” “正好也顺路。” 林冲见那二人,这会儿便要走了。 于是便想出门送送那两位。 可这一送,竟足足送出了数里之远。 眼看着,马上就要进入菜园子了,那林冲方才有了返回之意。 可其余三人刚刚进入菜园子,便齐齐爆发出了一片惊讶之声。 这反倒又把刚准备返回的林冲,又吸引了过去。 而当林冲快步走入菜园子之时,不禁也被园内的景象弄得呆住了。 但见一个身材甚为魁梧的汉子,此时正旁若无人般,在菜园子中央处,兀自武起了鲁智深的那柄禅杖。 一时之间,竟武得寒光霍霍,虎虎生风。 铲刃所到之处,无论树枝还是顽石,皆尽粉碎。 既挑起了地上的片片残雪,也戳破了房檐之上的片片石瓦。 只看得在场几人,喝彩连连,叹为观止。 那汉子也断然没想到,如此深夜,四下无人之时,自己仅武上了一小会儿这柄水磨禅杖,便吸引了如此多人前来围观。 当真奇哉怪哉。 不过自己现在这身份实在太过敏感,着实不易引得太多人围观。 于是那汉子,便忽地把稳了手中禅杖。 随后前行几步,便想将那围观之人尽数驱散了,以保自身安全。 可是,当这两拨人陡然一见面时,却不禁都满脸不可置信地呆在了原地。 第82章 小姨子的奇葩脑回路 首先反应过来的,便是站在种似锦身旁的赵吉。 因为仅在十数天之前,他们二人还曾见过呢。 并且还因为鲁大师,好好的与之打了一次赌。 既是如此,又怎能认不出那人: “这,这不是武都头吗?” “哎呀,你怎么会来这里?” “当真是巧,巧极了!” 赵吉此言一出,那鲁智深不禁也回过神儿来了。 跟着赵吉的脚步,便朝那汉子迎了过去: “武松兄弟呀,你何故会在此地呀?” “十余日前,你不是说回那阳谷县了吗?” “怎么仅这么一会儿工夫,便出现在这儿了?” 一提起这茬,武松脸上的喜悦之意也淡去了不少。 微微摇头之际,满脸尽是苦涩: “智深兄弟,这话若细细说来,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武松刚准备讲出自己的故事,可是一转眼,却又看见了立在鲁智深身旁的林冲与林娘子二人。 不禁面部之上,便有了一丝讶色: “智深兄弟,这二位是……” 鲁智深忽地一拍那颇为光亮的大脑袋,随后一转身,便满脸兴奋地为武松介绍起来: “这位,可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是我与那赵公子的朋友。” “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位,则是他家娘子。” 林冲一听鲁智深这么介绍他,不禁面含愧色: “我早就不是什么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了。” “被那高俅狗贼迫害至此,能活着,便已是不错了。” 武松一看这么一大票子人,与他一起站在这里似乎也不太像话。 虽然此处,并不是他的居所,但他也临时充当了一把主人。 这会儿,便十分热情地邀请了几位,随同他一起进入茅草屋内。 众人纷纷落座之后。 那武松,又先后给众人介绍了他家哥哥武大郎。 双方纷纷见礼之后,武松便开始洋洋洒洒地讲述起自己的经历来。 当说到自家哥哥身上所发生的遭遇时,屋内的众人,便纷纷向其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当众人听得武松先后以自己的手段,惩治了王婆、潘金莲、西门庆后。 众人不禁也拍手称快,连连叫好。 讲着讲着,便讲到了他们兄弟二人,何故会来此地了: “那日,武松在京城之中,与两位兄弟在那家酒馆分别后,便记住了那处。” “我以为,这次与哥哥一起来到东京城,仍然可到那处寻你们二人呢。” “可却没曾想,在那一等好久也不见你们二人的音信。” “于是,就向那掌柜小二打听。” “可也都识不出你们二人是谁,家住何方。” “一时之间,便让我们兄弟二人有了举步维艰之感。” “由于我们兄弟二人身背命案官司,夜晚之时却不敢去客栈投宿。” “于是,便只想着在东京城内找一处偏僻所在,先行对付今晚再说。” “于是便在天黑之后,找到了此处。” “见这儿,仅仅只有一个菜头和尚打理这菜园子,我便悄悄潜入此地,将那和尚打昏了捆绑起来,扔到后厨柴房去了。” “虽夜色将深,但我武松自很久之前便有夜晚练武的习惯了。” “而恰巧又在这间茅草屋当中,发现了那柄甚为沉重的水磨禅杖,于是便将那件兵刃抄了过来,想要在庭院当中武动一番,泄泄力气。” “却没曾想,我的这番举动竟将你们引了过来。” “当真是巧,巧的很呢。” “对了,你们几人怎会前来此处?” 赵吉面带喜色,随即便把他们几人发生的那些事儿,对武松尽数说了出来。 临了,还向那武松发起了邀请,想让他也随林冲、鲁智深二人一同前往东北处赈灾。 毕竟那赈灾大事可马虎不得。 更何况还涉及到那么多银两呢。 若仅让一两个人去,到时候未必就能忙得过来。 如果能有这武松加入,势必也将会助那两人一臂之力。 而当武松听闻赵吉的请求之后,几乎没怎么犹豫便当先答应了下来: “这位赵公子,在此之前便帮了俺武松大忙。” “若不是公子的提点,怕是今日俺武松便见不到哥哥了。” “既然公子不吝救我兄长性命,那武松祝公子完成这件大事又有何难?” “只是,只是我那哥哥只因身材短小等问题,着实不易远行。” “可若将他留在此地,我又着实不太放心。”https:/ 武松的话音刚落,赵吉便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小包散碎银两,塞到了武大郎的手中: “也不是我太吝啬,只是我除了那些大额银票之外,便只有这些散碎银两了。” “大郎若不嫌弃的话,可先行拿去用。” “如若不够,他日我定会再送些来。” “至于那所居之处嘛……” 赵吉缓缓转头,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林冲: “林教头,不知先行让武家大郎去你那处庭院暂且住上一住,又是否可行呢?” 赵吉当然想一并安排了。 可无奈的是,他手上也当真没那么多资源,于是便也只好去询问林冲的意思。 那林冲虽性子稍显婆妈了些,但是为人却极好。 而且接下来他们夫妻二人,眼看着就要随鲁智深等人前去东北赈灾了。 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自然不会吝啬让武大郎先去那儿住。 如此一来,武松心中所惦念的问题,也就全然解决了。 最后,屋内的这几人商议出的结果则是: 待明日一早,林冲夫妻二人、鲁智深、武松便分批次乔装打扮行出东京城。 而那武大郎,则先行前去林冲的府邸暂住一段时间,静等那几人归来。 待这些事物尽数完成之后,赵吉便带着种似锦离开了鲁大师的菜园子。 此刻,已近深夜。 夜晚的风,凉飕飕的。 那种似锦自从离了鲁智深的菜园子之后,便低着小脑袋默默行路,好似心中在想着什么事情一般。 赵吉一看她那样子,心中便有些好奇。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去问呢,那种似锦便忽地抬起了小脑袋,满脸兴奋地对着赵吉来了一句: “你暗中组建势力,又将那人马置于距离京城不远处。” “莫非,当真是想造大宋朝的反吗?”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便也算我一个吧。” “这大宋朝廷,下有奸臣当道残害百姓,上又有昏君识人不明,宠信奸臣。” “如此这般,又怎能管理得好天下?” “我虽是一女子,但也有些许功夫在身。” “等到他日,未必就帮不上忙。” 第83章 赵吉想造反? 赵吉,麻了。 因为他万万没想到,这小丫头在此刻,竟会说出这般话来。 难不成,她已经忘了我的身份了吗? 赵吉将嘴轻轻一咧,便满脸苦笑地来了一句: “造反?” “你想让我造谁的反?” “我原本就是你口中的那个识人不明的昏君。” “你让我造谁的反?” “难道,造我自己的反吗?”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提起一把刀剑,将自己的脑袋割下来不成?” “你…” 此刻的种似锦,面色有些微微发绿。 怔了好一会儿后,方才哭笑不得的来了句: “我……” “我确实忘了,你就是那昏君官家了。” 赵吉望着眼前这个,时而精明时而糊涂的丫头。 心中所想,当真百感交集。 他与对方之间,若没种繁花那层关系连着的话。 没准他当即就会将眼前这丫头,以叛贼乱党的身份抓起来了。 刚才那段小插曲过后,那种似锦便只知道低着头向前走路,不说话了。 原本她是想跟着赵吉,一起进入皇宫陪姐姐的。 可是突然间,她便好似又想到了其他事情一般。 忽地改变了心中所想。 在途经种府的时候,那种似锦便面色颇为紧张的想要进入府内。 可是,却被赵吉几步拦了上去。 他双手一摊,便挡在了种府门口: “小姨妹呀,你这是想往哪里去?” 这会儿,种似锦的娇颜之上略显微红。 也不知是被寒风冻的,还是被心中所想羞的。 双唇嗫喏了几下之后,便忽地娇斥出声: “当然是想回家了。” “怎么了?” “我回家还不行吗?” 赵吉狡黠一笑: “回家当然行了。” “可在你回家之前,我们二人之间的赌约,是不是还得清算一下呢?” “你可莫忘了,当初在皇宫之时,咱俩可是有那段赌约的。” “既然发生在林冲林教头身上的事,全都被我料中了。” “那么赌约胜利的一方,自然就是我了。” “既是如此,那么在此之前咱们二人约定的那些,你是不是也该对我执行了?” 种似锦的小嘴一撅,想出言抗拒。 但在此之前,自己确实答应了对方。 如此一来,她在这会儿也不好说不了。 可若让对方那般,她又当真开不了口。 所以一时之间,竟也呆呆的站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赵吉一看种似锦那娇怯怯的可人模样,心中便兴奋得紧。 前行两步后,一把就将对方娇软的身子搂在了怀中。 赵吉这突如其来的一抱,顿时就把种似锦吓了一跳。 刚想伸出两只小手去推拒赵吉的胸膛,赵吉便已然将脑袋凑了过来: “我是真没想到呀,没想到你这么彪悍的丫头,居然也会有如此可人的一面。” “莫要再抗拒了,认命吧。” 种似锦银牙紧咬,真恨不得现在便上去咬那可恶之人一口。 可她本人,又是那种视承诺为生命的人。 所以现在,即便心中再怎么抗拒,却也极难做出那般事来。 而就在她心中纠结无比的时候,赵吉的深深一吻,便印在了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 仅那一下子,便让她的整个娇躯如遭雷击一般战栗不止。 面红耳赤之际,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看着眼前一副小女人姿态的种似锦,那赵吉的心中便好似捡到了宝一般。 左瞧右瞅的,当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种似锦被赵吉那极为热烈的眼神瞧得,心中慌乱。 可现在,又挣不脱他的臂膀。 于是便只能双眼微闭地轻嗔了一句: “你到底看没看够吗?” “倘若看够了的话,那……” “那你便那般吧。” “反正那日,我已经答应了。” “你,你若对我那般做来,也不算无礼。” 赵吉伸出食指来,在对方的鼻子尖上轻轻一刮。 面容之上,充满了数之不尽的宠溺之色: “你放心吧,咱们俩打赌之时却也只说,谁输了,便让谁骑一辈子。” “可却也没说,什么时候骑呀。” “恰巧近日以来,你助我甚多,我的心中大喜。” “于是,便打算先行放你一马。” “待到他日,你将我惹怒了,亦或者我实在受不了你的诱惑之时,自会找你。” “到了那会儿……” 赵吉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随后,又将自己的双唇,轻贴在了种似锦那粉嫩欲滴的耳垂旁边。 每说一句,种似锦的娇颜之上便红润一分。 待到最后,那种似锦竟羞的,连忙将自己的耳朵堵上了: “你,你,你这人怎能那般使坏?” “竟连那些也说得出口,想得出来?” “当真恼人之极,也不知羞!” 赵吉面对着种似锦的连连娇斥,非但脸不红心不跳,反而还洋洋得意地欢笑起来: “如此这般,就让你修成了这副模样?” “倘若那日当真来临之时,却也不知你这丫头,又会羞成哪副样子。” “罢了罢了。” “今日天色已晚,就不与你说那么多了。” “你且记住,在此之后,可万万不能令我生气了知道吗?” “如若不然的话,刚才我在你耳边所说的那些,我都会在你身上一一尝试一遍的。” “看你那会儿,后不后悔。” 自从赵吉认识种似锦以来,几乎一直都是吃尽苦头的一种状态。 不是被对方拿宝剑抵住了脖子,就是被对方的牙尖嘴利,骂得他苦不堪言。 到了今日,赵吉方才有了一种扬眉吐气般的感觉。 眼见着天色渐深,气候渐凉。 赵吉也不打算在此地与种似锦继续聊下去了,缓缓对其摆了摆手后,便转身向着皇宫行去。 望着赵吉的背影,种似锦心中五味杂陈。 她既羞恼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与那个家伙订立这种赌约。 又着恼对方,刚才那般轻薄自己。 一想起今后,还要受那厮的百般欺负。 种似锦便恨得牙痒痒的,可却又拿那厮无可奈何。 第84章 山路遇贼 次日一早,天色刚蒙蒙亮。 鲁智深、武松、林冲夫妇二人,便纷纷起身收拾行囊。 随后,鲁智深与武松扮作出家人。 经过一番细致打扮之后,便先后行出了东京城。 至于林冲夫妇,则从城内租借了一辆马车。 扮作一对儿普通夫妇,以求不引起守城官兵们的注意。 当这几人携带着随身财物尽数出城之后,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方才落地。 由于赵吉在此之前,便已然对他们说过了此事颇为紧急。 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一刻钟都不要多有耽搁。 所以,当林冲几人在城外汇合之后,便结伴在一处,一起朝着目的地进发。 途经几个城镇的时候,鲁智深、武松二人,还分别出银两购置了马匹。 如此一来,鲁智深、武松二人便分别骑着一匹马,与林冲夫妇的马车齐头而行。 一路之上。 除非必要,那是半刻钟都不敢耽搁。 由于他们这一行人,此次赶路颇为匆忙的缘故。 所以待到第三日傍晚时分,便无可避免地错过了露宿之处。 既是如此,他们一行数人也就只好在荒郊野外,随便找一个可以暂时避风的地方,勉强对付这一晚了。 林冲夫妇二人还好,毕竟还有那一辆马车可以遮避风寒。 可那武松与鲁智深二人,却在这么一个晚上有些犯了难。 这二人虽是精壮汉子,但若在这荒郊野岭无遮无挡处,硬生生地睡上那么一宿的话。 估计第二天想爬起来,也都难了。 在此期间,虽然林冲夫妇一直都表示,不介意那两位兄弟,可以一同到车厢当中躲避风寒。 可那两条直汉子,就是连道不方便。 到了最后,林冲夫妇也就不好多劝什么了。 只能尽可能地,将自己的一些随身衣物拿出来,以求让那两位兄弟,可以避过这一夜的风寒。 到了最后,还是武松的脑筋灵活。 他不仅用随身携带的戒刀,在山林当中砍伐了一些树枝。 更是把那些树枝,深深地插在了自身与鲁智深周围。 又随手取来了林冲夫妇二人,以及他们兄弟俩的一些随身衣物,悬于上面。 如此一来,一个较为简单的野外庇护所,便算搭建完成了。 虽然这个野外庇护所,抵挡风寒的能力也很是一般。 但也比之刚才,这兄弟二人在寒风当中硬挺这一晚,要好上许多。 夜色渐深。 无论是彼此相拥在一起的林冲夫妇,还是躺在马车旁边,躲进临时庇护所的武松、鲁智深二人。 皆都已然入睡。 可就在这时候,一连串儿细密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却从远处缓缓而至。 虽然四周寒风呼号,但是如果仔细去听的话,仍能听得见。 那鲁大师的睡眠很深。 这会儿,莫说轻微的脚步声了,即便是滚滚天雷骤然而止,他却也未必醒得了。 而林冲夫妇二人呢? 由于躲在马车当中的原因。 四周的棉布帘子既抵挡了风寒的同时,也将外界的声音阻隔掉了大半。 至于沉睡当中的二人,则更是不可能听得见那细微的脚步声。 反观这会儿,睡在鲁大师身旁的武松,却蓦地惊醒过来。 几乎与此同时,他的一只手便死死地攥在了戒刀的刀柄处。 武松的动作很轻。 既为了不想无端吵醒睡在旁边的鲁大师,也为了不让那匆匆靠近之人,发觉自己的存在。 而当武松将小半个脑袋,缓缓探出庇护所外的时候。 一个一身青衣,手拿哨棒,面罩黑色纱布的汉子,便已然出现在了距离他们二人仅有十数步的位置上。 那个脸罩黑色纱布的汉子,先是静静地打量了一下,武松二人的那个简易庇护所。 随后,便把他的目光,放在了旁边的马车之上。 紧握手中哨棒的同时,他的那双脚,也在逐步接近那辆马车。筆趣閣 武松眼见着那个青衣汉子,距离马车越来越近。 他的整个身子,也好似蓄满了劲的弹簧一般。 稳稳地趴伏在那里,伺机寻找着最佳的动手时机。 但见那个青衣汉子,来到马车跟前之后便想伸出哨棒,将马车的轿帘子挑开。 可就在这一刻! 潜藏在简易庇护所当中的武松,便忽地将整个身子,弹射而起! 刀花一转之际,闪烁着凛冽寒光的刀刃,奔着那青衣汉子的脖颈之处,便横扫了过去。 这一下子,当真又快又猛! 也不知那青衣汉子,是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他的此番行止实在太大意了。 一惊之下就已然感觉到,对方的这一击自己怕是逃不了了。 可是求生的本能,却仍旧让他将手中的哨棒往前一挡。 但只听得乒乓一阵脆响,忽地传来。 被那青衣汉子提在手中,用于防身的哨棒便断成了两截。 或许是这一阻,当真起了作用。 向后倒跃而出的青衣汉子,竟还真在武松的那一刀之下,留得了性命。 虽是如此,但武松那锋利的刀刃,却依然在青衣汉子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青衣汉子被动吃下这招之后,不由得心中大骇。 又连连退了十数步之后,方才伸出自己的手掌,浅浅摸了脸颊一下。 那血红色的一片,既让青衣汉子心中巨震同时,也挑起了他的心底怒火。 眼下,既然对方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那他也就没必要再掩藏什么了。 挥舞起哨棒的另一头,便大踏步地向着站在马车旁边的武松,冲了过去。 见此情景,持刀而立的武松,心中非但没有任何惧意,反而对方的这般烈性,却令他心中更加兴奋了。 乒乒乓乓,眨眼的工夫。 手持器械的二人,便相互斗了十数招。 而在这番拼斗当中。 那武松的招数,竟然越来越快。 双臂当中的力气,也好似使不完一般,越打越猛。 反观那青衣汉子,这会儿的情况就不太妙了。 由于他手中的哨棒,刚才在抵挡武松全力一击的时候被削去了一半。 如此一来,这也就使得他手中哨棒,在对上武松戒刀的时候,在长度方面便不占优势了。 而且武松的招式之精妙,这也是那青衣汉子在此之前,所万万没料到的存在。 第85章 竟然是你? 又过了十余招之后,那青衣汉子心中便已然有了退却之意。 可眼下,与他战到一处的武松,出手力量之猛招数之快,却令那青衣汉子根本就没有跳出战圈的可能。 这一连串的拼斗之声忽地响起,先前相互依偎着睡在马车当中的林冲夫妇,便先后醒了过来。 当他俩撩起轿帘之时,便看到了他们的兄弟武松,此刻正与一个一身青衣的汉子斗在了一起。 林冲既为教头出身,而手上的武艺更是不俗。 此刻,他只拿眼睛一瞧,便已然看出来了这会儿的武松兄弟,在与对方拼斗之中,已经占据了上风。 估摸着不出数十招,便能将那个青衣汉子制服。 所以他这会儿,也就并不着急上前帮忙了。 从马车上跳下来后,便来到了鲁智深的身边。 用力摇晃了鲁智深许久,鲁智深方才有了苏醒的迹象。 “智深兄弟,智深兄弟!” “快醒醒快醒醒,出事了。” 鲁智深缓缓睁开双眼的同时,还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 “在这荒郊野外之中,又能出什么事?” 不过,当他看清楚林冲脸上的表情之时,刚刚还残存的一些睡意,立马就没了。 忽地坐起身子,抄起了摆放在一旁的水磨禅杖,便从简易庇护所当中冲了出来。 而这会儿的武松,已经稳占上风。 在一刀又一刀之下,那青衣汉子已经被逼得,险象环生了。 而他手中的那根哨棒,也更在武松戒刀锋利的刀锋之下,被砍得越来越短。 到了最后,几乎就跟匕首的长度差不了多少了。 见此情景,鲁智深不禁便满脸兴奋地大笑了一声: “只不过就是一小毛贼而已。” “且看洒家,现在便去助那武松兄弟一把,将那小贼生擒活捉了。” 战意昂扬的鲁智深,提着手中的水磨禅杖,仅仅只向前冲了十余步之后,便来到了武松的身旁。 随即,就将手中的水磨禅杖横于胸前。 忽地用力,便想用手中之兵刃,直戳那青衣汉子的脑门儿。 可是,手中的这柄水磨禅杖还没等戳出去呢。 这鲁大师的整个人,便愣住了。 因为那青衣汉子不是旁人,正是他在许久之前,于京城当中见过一面的九纹龙史进。 情急之下,鲁大师便赶忙喊了一句: “武松兄弟,且住手!” “这汉子,洒家认识!” 鲁智深此话一出,不仅站在旁边的武松心中一惊。 就连与之对战的那个青衣汉子,双臂也是震颤了好久。 待这二人纷纷将手中的兵刃收回,向后各跃了一步之后。 那鲁智深方才几个大步迈了过去,来到了那名青衣汉子的身旁。 鲁智深越看,越是欣喜。 越瞧,越是开心: “史进兄弟呀,你何故会在此处?” “当日京城一别,可想煞哥哥了。” 那史进的面皮之上,有些尴尬: “那事若说来,可就话长了。” “这些时日,兄弟过得,可当真是一言难尽。” 鲁智深见那史进兴致不高,于是在此时,也没有多问下去。 而一把拉过史进的胳膊,就向站在身后的武松介绍起来: “这位,是史进兄弟。” “当日我们二人,曾在京城之中见过一面。” “这史进,不仅为人极为豪爽,而且那性子,也十分耿直。” “今日你们二人,既然会在此地打将起来,那必然也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那林冲,一看鲁智深与那青衣汉子说了几句话之后,那青衣汉子便与武松各自退开不再打了。 于是心中,也好奇得紧。 这会儿,便径自走了过去。 鲁智深一看大伙儿全在,于是便把话头抛给了史进: “史劲兄弟,你且说说,何故会来此处,又何故会做出刚才那些事儿来?” 史进一看,鲁智深与其余两位汉子那颇为熟络的交流就知道,他的鲁大哥与另外两人不仅相识,而且关系还非常好。 这会儿,心中不禁也有些尴尬: “小弟确实不知,那两位是鲁大师的好友。” “若是知晓的话,我刚刚也就不会那般了。” “遥想当初,与鲁大师在京城当中一别,我便想尽快去那延安府,找我的师傅王进教头。” “可当我费尽千辛万苦,赶到延安府的时候却得知。” “我那师傅,由于怕连累那处之官员,竟又离开了。” “如此一来,小弟自此便失去了师父的踪迹。” “在那延安府里,小弟既人生又地不熟,若在那处继续等下去的话,怕也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小弟便收拾行囊,准备返回华阴县。” “到时候,即便与那少华山上的三位头领一同落草,也好过在这江湖上四处游荡居无定所的。” “可行至此地之时,却将身上的盘缠尽数用光了。” “小弟真的是借又没处借,赚也没处赚。” “于是便想近几日,在这山林当中打些盘缠。” “却没曾想,竟一头撞到了你们这里。”筆趣閣 “如此说来,却也算一番缘分了。” 林冲与武松二人一看,面前这汉子言语直白,逻辑有理。 又与那鲁大师在许久之前,便已认识。 于是今天这事儿,也不好太过追究了。 鲁智深听说史进想要返回华阴县,与少华山上的三位头领一同落草。 心中迟疑之际,便有了邀请之意: “史进兄弟,不瞒你说,我们这些人之所以会出现在此地,便是受了一个高人的指示,前去办事的。” “如若史进兄弟没处可去的话,那便与我们一起吧。” 史进的眉毛一挑,满面的不解之色: “受一位高人的指示?” “什么高人呢?” “鲁大师可否直言告知小弟?” “鲁大师,在这江湖之上,那招摇撞骗之辈可是不少呢。” “大师性子耿直,别在受他人欺骗了。” 史进的话音刚落,那鲁智深便满脸肯定的摇起了头: “不会的不会的!” “那人之神奇,不仅屡屡相助于俺,更将我这林冲兄弟身上所遭之劫难,掐算得一清二楚!” “当真是神得不能再神了!” 第86章 我的那些子嗣呢?都没了? “而他这次,请我们几兄弟前去所做之事,也甚为仁义。” “那便是带着银两,前去那东北处赈济灾民。” “待将这事做完之后,我们便返还东京附近,找一处安稳的所在。” “占山为王。” “如此一来,我们这帮戴罪之人,也能有个安稳之处。” “倘若史进兄弟有意,又何不跟我们一起呢?” 史进见鲁智深将那人说得神乎其神,不禁心中也有了几分兴趣: “大师口中之人竟如此神奇,把我史进说的,也想去见见了。” “只是少华山上的那三位头领,在很久之前便想招揽我入伙了。” “可那会儿,小弟的心中却一直惦记着王进师傅。” “所以,才没有当即答应下来。” “眼下,既然我已没了去处,自当去投那三位头领。” 史进垂头沉吟了一会儿: “鲁大师,要不这样吧。” “待我返回华阴县,上了少华山之时。” “便将几位的想法,与那三位头领商议一下。” “到时,也看看他们的意向如何。” “如果他们也有兴趣的话,小弟便与那三位兄弟一起带其家眷喽啰,一同与大师几人会合。”m..nět “大师,你看如何?” 鲁智深若有所思地重重点头: “如此说来,那便最好。” “由于那灾情紧急,尚有十数万百姓们,等着我们的这笔救命钱款呢。” “所以我们几个与你在此处,也不便多做耽搁。” “明日一早,咱们两伙人便相继启程。” “我们几个兄弟,径直前往东北处赈济灾民。” “而兄弟你,则也尽快返回华阴县,上那少华山上,与那几位头领说上一说。” “看那几位头领,又是否同意一起。” “倘若他们同意的话,那便一同向东北处急速而行。” “而咱们的会合点,在当下看来还真不好定。” “毕竟我们几人前去赈灾的地方,也涉及颇广。” “可你们若想找到我们几人,却也不难。” “毕竟,一旦我们正式实施赈灾义举,那么必定会在周围十数县内,引发轰动效应。” “到时候,你们一路寻来,就必定能找到我们几人。” 眼下,已近深夜。 按理来说,他们几人若明日赶早启程的话,现在便肯定要休息了。 可那史进,在入睡之前,却又颇为不放心地问了鲁智深一句: “鲁大师,却不知你口中的那个神算之人,到底姓甚名谁,身份如何?” 躺在临时床榻之上的鲁大师,在听完这句话之后,不禁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我们只知道那人姓赵,而且在京城当中的身份极其尊贵。” “若非如此的话,又怎能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银两来,前去赈济灾民呢?” “倘若我们几人所猜不错的话,那个赵公子,必定是赵宋王朝家的王爷。” “既然那赵家王爷,不嫌弃我们这些人的出身卑贱,愿意折己相交。” “那我们这些人,又有什么理由不尽量相助,争取在人家那里搏得一个好前程呢?” “毕竟我们几人现在,可都是戴罪之身了。” “眼下,或许除了落草,真就没有其他出路了。” “既然那赵家王爷肯给我们几人这个机会,那我们几兄弟,又怎肯轻易放弃?” “更何况在此之前,那赵家王爷对我们几人皆有恩惠,我们此次相助,也亦是合情合理。” 史进频频点头的同时,面容之上更是坚定一片: “鲁大师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史进心中,也就彻底放心了。” “如若今后,我与少华山的那几位兄弟,真能通过这道关系取得了一个锦绣前程。” “那么鲁大师你,便是我史进这辈子最大的贵人!” 鲁大师爽朗一笑: “都是自家兄弟,又何必客套那么多?” “我观那赵武公子的言语行止,必是想麾下之人越多越好。” “所以史进兄弟,尽管带那几位头领一起来便是。” 次日一早。 史进便与鲁智深几人,分别了。 而在临行前,那鲁智深又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了数两碎银子,塞到了史进手中: “你这个当哥哥的,原本身上就没有多少银两。” “给你的这些,便已然是兄长我的所有盘缠了。” “这些银两虽少,但也应该够你一路上吃穿用度的了。” 那史进虽想推拒,可一见鲁智深满脸坚定的神色,却也不好再与他客气了。 自从鲁智深、林冲他们离开京城之后,赵吉整个人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不为别的,就为那赈灾事宜,终于有人去办了。 这一日。 赵吉闲来无事。 于尚书房内不停翻阅那些书籍的时候,却又突然在脑中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我好歹也穿越到这个世界月余了,怎么那些皇子们帝姬们,却没有一个来给我请安问好的呢? 这,是不是就有点太不合理了? 赵吉越想,心中就越觉得不对劲。 可是这些,他又不便突然去问那盛公公。 于是,便在看够了书籍后,与盛公公一起前往了柳香凝的住处。 赵吉见到柳香凝之后,自然免不了一顿卧榻欢愉。 当那番云雨过后,柳香凝那娇柔柔香软软的身子,依在赵吉怀中的时候。 赵吉方才趁这个机会,将心中的这些疑问,尽数问了出来。 可一问之下,那柳香凝的回答,却当真令赵吉吓了一跳。 “官家,你怎么连这些都记不得了?” “实不相瞒,其实官家以往,一直都想与宫中的姐姐们,多多生育一些龙子的。” “可却也不知怎的,就一直没有哪位姐姐育有龙子过。” “为了这事,宫中的太医们,也没少为官家诊治过。” “可那诊治的结果却总是……” “却总是……” “却总是肾虚,体弱,精气不足所致。” “在此之后,宫中的御医们,也曾为官家亲自调制过十余种补肾益精之药物。” “可当那些灵丹妙药,相继被官家服入体内之后。” “就好似石沉大海一般,根本就没任何效用。” “所以久而久之,便也造成了官家膝下无子的尴尬场面。” 第87章 冰雕奇灯 “官家近些时日以来,频频临幸臣妾。” “臣妾也很想为官家诞下一儿半女的,为整个皇家开枝散叶。” “可无奈臣妾这肚子,却一直不争气。” “直至现在,却仍旧没有半分动静。” 赵吉听完此话之后,心中当真是有苦难言。 但在此刻,却也要温声安慰对方一番: “柳爱妃,你也莫急。” “毕竟这事儿,不是你一个女人家就能做得了主的。” “还需你我之间一同努力才是。” “关于我身上的这些隐疾,既然急不得,那就慢慢调理吧。” 赵吉在享受完了柳香凝的柔情相伴后,便提着两条微微战栗的大腿,步履蹒跚地从柳香凝的住处,行了出来。 每念及此事,心中便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久久,都无法平静下来。 闹什么呀? 赵佶那个老小子,在此之前究竟都干了些啥? 怎么这么关键的能力,都被那老小子祸害成了这样呢? 若我百年之后,膝下仍无一儿半女。 那我这皇位,又该由谁来继承? 总不能眼睁睁的,让给他人吧? 可是我依稀记得,历史上的赵佶不仅儿女双全,而且还有不少呢。 怎么在我穿越过来之后,竟把那些皇子帝姬什么的,统统穿没了呢? 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呀? 今日一早。 赵吉正睡得香呢。 立在帐外的几个低阶嫔妃,便不停地开始催促着赵吉起床了。 因为眼下,马上就要到上朝的时辰了。 赵吉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眼,满脸不爽地伸了个懒腰之后便想推开帷帐,穿鞋下床。 昨夜,赵吉并没有让任何嫔妃侍寝。 这并不是他觉得,除了柳香凝之外的其他嫔妃,不好看。 而是他昨天在柳香凝那里折腾的,实在是太久了一些。 以至于他现在的双腿一触地,竟还有些微微发颤呢。 倘若昨天晚上,赵吉再招其他嫔妃入宫侍寝的话…… 估计这会儿,赵吉别说穿鞋下地了,可能连床都爬不起来了。 在几个低阶嫔妃以及十数位宫女的温柔伺候下,不到一刻钟,赵吉便打点好了仪表妆容。 当赵吉拖着虚乏的身子,颤巍的双腿,坐到龙椅子上的时候。 满朝文武在金銮殿内,早就站得整整齐齐了。 赵吉轻轻打了个哈欠。 随即,便向着站在一侧的盛公公,递去了一个眼神。 其意也明显得很。 便是想叫盛公公赶紧问问,站在金銮殿内的大臣们,到底有没有要事要奏。 如果没有的话,那便赶紧散朝。 接下来,无论是前往尚书房当中悠哉悠哉地偷会懒,还是返回自己的龙榻上睡个回笼觉。 那都将是一个十分不错的选择。 可是那盛公公,刚喊完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位于文官首位的蔡京,便当先出列。 手举玉牌,高声奏报了句: “微臣蔡京,有本要奏。”https:/ 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吉,轻轻抬了抬眼皮。 瞥了一眼,站在玉阶之下,形体颇为富态,满脸褶子。 一双三角眼儿滴溜乱转的文臣之首,当朝丞相,蔡京。 心中虽甚为不满,但在面上,却也保留了最为基本的和谐。 赵吉微微一笑: “是蔡爱卿呀。” “既然蔡爱卿有本要奏,那便快快奏来。” 蔡京微微颌首之后,便声音平缓地道出了以下事宜: “启禀官家。” “山东、泰安、东平府内。” “太守程万里,最近在城内主干道上,修建了一条长达十数里的冰雕花灯。” “此灯之美,所用技艺之精,当真天下少有。” “微臣本欲请官家前往东平府观灯,不知官家之意却又如何?” 赵吉的眉头轻微皱了皱。 在看向那蔡京之时,双眸之中也稍有不解之色。 蔡京这个老狐狸! 此刻叫我去观赏那冰雕灯,却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东京城,距离东平府可是有着颇远的路程呢。 而且那冰雕灯,又是东平府太守所监制,与他蔡京没有半点关系。 到时候,就算我去看了,确实觉得那冰雕灯十分精致。 待到赏赐之时,也只会赏那东平府太守程万里。 于这蔡京而言,更没有半点好处。 即使如此,那这蔡京又为何如此积极主动地想让我过去呢? 难不成…… 难不成这老小子,早已在那东平府内埋伏了暗兵贼将? 等我过去之后,再伺机害我夺权? 当赵吉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禁便被吓得冷汗涔涔。 可是转念又一想,如此这般想法,怕是也不太可能。 因为我近些日来所颁布的那些政令,也并没有与他们这一派系的切身利益,发生太多冲突。 如此说来,那蔡京也就犯不上采用如此极端的方法,来收拾我了。 既是如此,那蔡京如此主动提议这事儿,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蔡京这厮,已然收了那程万里的好处? 所以,才会这般积极邀我前去观灯的?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 那蔡京此举,却也显得合理得多了。 位于金銮殿中央的蔡京,见自己说完刚才那些话之后,上面的赵吉便再不言语了。 心中,不免也有些许不解。 于是这会儿,便试探性地又问了赵吉一句: “官家,官家可曾听清微臣刚刚所言了吗?” 赵吉轻嗯了一声: “听是听见了。” “我虽然极想去看那冰灯,可这一来一回之下,必定也会耗费许多银两。” “而咱们的国库当中,却已然空虚了。” 蔡京温和一笑: “官家亦不必如此担心。” “因为在此之前,那程太守在向微臣提及此事的时候,便已然做了全述说明。” “其意大概就是,官家此次前往东平府,其路上所有之花销用度,皆由该府来出。” “必定不会浪费国库一两纹银。” “那程太守如此盛情,倘若官家不去的话,其必定失望之极。” “还望官家,酌情考虑之。” 蔡京此言一出,便更加坚定了赵吉刚才的心中所想。 我刚刚之所以会那般犹豫,不外乎就是担心蔡京这老小子,想趁这个机会暗害我罢了。 眼下,那蔡京既然是收人银两替人办事,那我这心中,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反正近日以来,我在宫中待得也挺闷的。 如若能趁这个机会外出走走,顺便再瞧瞧这个时期大宋子民们的生活状况。 似乎,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念及于此,坐在龙椅上的赵吉,便满脸欢心地答应了蔡京的这个提议。 第88章 双枪将董平 经过了数日的准备。 赵吉这里,已经做好了出行的所有规划。 可唯独到了,这次该带何人出宫一起游玩这个环节上,却令赵吉纠结了许久许久。 因为按照赵吉原本的打算,是想让柳香凝陪伴一起去的。 这样一来,每到休息之时,赵吉也不会感到无聊。 可赵吉又怕,如此做法会让后宫当中的其他妃子们吃醋,进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前往自己的住处,与他诉苦。 于是思来想去,赵吉便只好先行放下了这个想法。 赵吉此行,可谓是声势颇为浩大。 随同人员,更是不计其数。 途中,龙驾所过之处。 无论是地方将领还是首宪官员,皆都纷纷拜倒,以礼相迎。 当真是做足了排场。 而当赵吉一行人等,来到东平府的时候。 那时间,便已然是十数日之后了。 在此之前的程万里,虽说在心中也极为盼望着赵吉能过来。 但在赵吉是否真的能过来这件事上,他心中却也仍旧吃不准。 毕竟,就以赵吉的万金之躯,若无要事的话,又怎么可能经他一说,便来他这地界上游览一番呢? 虽然在此之前,他便已然向蔡京那处送了许许多多的好处。 可即使如此,程万里的心中仍旧没有那个底。 直至赵吉的龙驾,真的来到东平府的时候。 程万里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方才堪堪落地。 东平府太守程万里,在招待赵吉的时候,那真可谓是谄媚之极。 凡是府衙之内的好东西,一直都是不计成本地往外拿。 待陪着赵吉,观赏十数里冰雕灯的时候。 更是把附近州府的所有官员,统统叫了来,以充当陪衬。 这冰雕灯所做之原理,也与赵佶在后世之时所见到的那些冰雕灯,并没有太大区别。 只不过,就是把后世的那些放置于冰雕内的电灯,纷纷换成了用红油纸包裹而成的烛灯罢了。 可饶是如此,在那些工匠们的悉心雕琢之下,这十数里冰雕灯,却也俨然如传世之珍宝一般,灿美异常! 陪走在一旁的程万里,眼看着赵吉越逛越开心,越看越欣喜。 心中兴奋的,就连那说话之时,都微微带着颤音了: “官家,待咱们一行人等赏完冰雕灯后,微臣那里,还特意为官家准备了数十道美食呢。” “待会儿,必定会令官家满意尽兴。” 听闻这话的赵吉,在转头看向陪走在一侧的程万里之时。 虽然面容之上笑容大盛,可那心中,却腹诽无比。 看来你这太守,在任上可是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呀。 倘若不是如此的话,就凭你每月的那点银两俸禄,又怎么可能当得起这般的铺张浪费? 待今后有瑕,你这个东平府太守,我也得好好整治一下才行。 众人赏完冰雕灯后,便都被程万里请进了他的太守府内。 而那里,早就摆满了玉盘珍馐。 赵吉坐在主位上。 而在其两旁的,则是一文一武两名官员。 那文官,则是太守程万里。 至于武官,则是此间城池的兵马都监,有着双枪将之称的董平。 当程万里为赵吉介绍那董平的时候,赵吉微微转头之际,便只见到了一个面容颇为俊秀的武将。 此人,身材魁梧,眉头粗重。 脸色凛然,腰宽背阔,双臂颇长。 一身黑色劲装,着于身上。 虽此时面含笑意,但身上的那股杀伐之气,却无论如何都掩盖不掉。 对于董明此人,赵吉心中的想法却是相当复杂的。 一方面是这人,武力值超强,且带兵之时甚为悍勇。 而另外一面却是,在原著当中,他杀父夺女的所作所为着实令赵吉不太好接受。 对于这个颇有争议的人物,赵吉也没去太多关注。 因为这会儿,那程万里不仅将府衙之内的歌儿舞女尽数叫了出来。 甚至,就连自己的宝贝女儿程婉儿,也被他特意安排在了赵吉身旁。 以侍候其饮酒,用餐。 这位程婉儿小姐,可当真就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 不为别的,仅凭那俏生生的乖巧模样,便足以令天下间的很多男子,为其倾心无法自拔了。 这是一个,颇为标准的古典美人。 眉目清秀,朱唇娇小红润。 一张小脸虽有几分婴儿肥,但却丝毫没破坏其整体美感。 反倒让之女性韵味,更上了一层楼。 朱唇轻启,贝齿开合之际。 那软糯糯的夹子音,只把赵吉听得,心内酥软,喉咙发紧。 只是那佳人,眉宇间的一抹忧愁之感,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赵吉与那程婉儿相距如此之近,自然也将那股忧愁之意,尽数看在了眼中。 再结合在此之前,董平看程婉儿时的恋恋不舍。 赵吉的心中便已然明白了,这俩人,才是一对鸳鸯嘛。 而程婉儿这会儿,之所以会坐在旁边陪伴自己。 十有八九,便是被其父强逼过来的。 对此,赵吉虽没多说什么。 但心中,却总觉得怪怪的。 总感觉自己这会儿,就好似成了那强逼良家少女的淫贼恶徒一般。 这场欢迎酒宴,足足进行了将近两个时辰,方才落幕。 而正当赵吉想在盛公公的搀扶之下,返回程万里为他搭建的临时寝宫之时。 那程万里,便又趁他人不备,悄咪咪地来到了赵吉身旁。 就在赵吉满面疑惑,不明对方此举到底是何意的时候…… 便见那程万里,忽地从下人手中拿过来一个硕大无比的箱子。 缓缓打开之际,里面数之不尽的金银珠宝,一下子便呈现在了赵吉的眼前。 试问赵吉现在,最缺什么? 最缺的,不就是金银财物吗? 而这一箱的金银珠宝,按照赵吉的估计,怕是至少也得有十万两之巨! 正当赵吉看着那一大箱子的金银珠宝,愕然发呆的时候。 站在一旁的程万里,便赶忙对其又道了句: “官家,这些东西,都是微臣在任之时,治下的豪绅大户们纷纷赠上来的。” “他们既感念微臣治下有方,御政有道,让他们积攒了些许薄财。” “又感念微臣上任之后,施恩政福泽于民。” “所以才在自发组织之下,将这些纷纷送到了微臣手中。” “可微臣清廉久了,这些金银财物却也不知该如何用度。” “这会儿恰巧官家来此,那微臣便将这一应物事,尽数送给官家吧。” “还望官家万万不要推辞才好。” 赵吉微微摇头,面显无奈之色: “程爱卿,你这是作甚?” 第89章 深夜引诱? “这些财帛之物,既是那些士绅大户主动送与爱卿的。” “那爱卿便尽管收下就好。” “此刻,又何须转赠于我?” 可赵吉话音刚落,那程万里便一脸惭愧地叹了一句: “官家,微臣今日之所以会做出些许政绩来,还不是都依仗官家之恩泽?” “倘若不是官家的英明神武,那微臣又怎会在任上做得这般好?” “正因如此,微臣才会感觉收取这些财物甚为有愧。” “此刻,也理应把这些财物尽数交给官家才是。” 赵吉眼看着推辞不掉,于是便只能对其轻轻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即使如此,那我便收下了。”筆趣閣 程万里见赵吉终于收下了那些财物,竟比他自己收到那些财物之时还要开心。 匆忙让下人将那些财物,交给盛公公保管之后,那程万里,便又向前一步,离得赵吉又近了些: “官家,既然官家将那些财物都已收下,那微臣为官家精心准备的另外一样礼物,也还请官家务必不要推辞才好。” 赵吉瞧着对方那满脸讨好的样子,心中当真有些纳闷。 因为他着实吃不准,眼前这个臣子如此这般,究竟是为了什么。 先是贿赂那蔡京,让他举荐自己前往此处。 随后,又给自己安排观灯,摆上酒席,奉送珠宝。 而在此之后,竟又要给自己大礼。 这般殷勤,若在此之后没有所求,那我还真就不信呢! 可眼前这人,却又到底为了什么? 这当真,就是一个比较难难猜的问题了。 莫不如现在,我便先行答应下来。 且看在此之后,这人又能搞出什么花样? 念及于此,赵吉忽地爽朗一笑: “程爱卿如此,倒叫我不太好意思了。” 程万里连忙对着赵吉摆了摆手: “这些,都是微臣的一些小小心意罢了。” “倘若官家能一一收下,才是对微臣最大的恩泽。” “况且我们程家世受皇恩,但却一直未能做出什么让官家满意的政绩来。” “若此次,官家不收那些,那微臣在此之后,都无颜继续坐在太守这个位子上了。” 赵吉颇为为难似的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 “程爱卿,你且拿来便是。” “但凡不太贵重的,我也定然不会让程爱卿失望的。” 可程万里这会儿,眼见着赵吉答应了,却并没有将那所谓的‘宝物’赶忙呈上来。 而是又放低了声音,在赵吉耳旁来了句: “那件宝物,可是万万不能让外人看见的。” “只等官家休息之前,微臣自会为官家送去。” “到时候,定然会令官家喜笑颜开,满意至极!” 这会儿,程万里越这么说,赵吉的心中便越好奇。 可眼下,距离赵吉休息,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于是这会儿,赵吉也就不再多问了。 当盛公公命令麾下的人,将那一箱的金银珠宝妥善放置之后。 赵吉一个人,也返回了程万里为他临时搭建的行宫当中。 这会儿,正当他想脱下龙袍上床入睡之时。 门外,却突然响起了几记轻柔而缓慢的敲门声。 赵吉的眉头微微一皱。 面容之上,亦有少许愕然 都这么晚了,外面的敲门之人又会是谁呢? 难不成,那程万里又来找我了? 也是。 刚刚他在与我分别之前还曾对我说过,还有一件神秘大礼没给我送来呢。 至于是什么神秘大礼,那老小子却始终没对我明言。 难不成这会儿,程万里见旁边没有外人了,便单独前来此地将那神秘大礼给我送来?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 那神秘大礼,必定是极其稀罕的东西。 若非如此,又怎会这样? 赵吉的心中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是激动。 可是,当他缓缓将那两扇木门打开之时。 非但没有看见任何的金银珠宝,钱财物事。 竟仅仅是那程万里的宝贝女儿程婉儿,独自站在了门口。 还没等说话呢,那双眼睛便先在对方的身上打量起来。 今天白天,程万里派自家女儿程婉儿服侍赵吉的时候,穿的是一身正装华服。 奢华典雅,且又不失女儿家的矜持与温柔。 可现在呢? 那程婉儿的着装,却与白天截然相反。 一身的大红色貂裘棉衣,尽将她那既圆润复又曲线玲珑的绝美娇躯,尽数裹在了里面 胸口处,难掩芬芳之美妙。 双腿开叉间,更遮不住丝缕销魂。 就好似眼前这妩媚佳人,除了外面那一层厚重的棉衣外,里面,便已然再无其他衣物了。 如此打扮的程婉儿,顿时就把赵吉瞅的口干舌燥。 一颗心更是激动的,嘣嘣跳个不停。 还没等说出一句话来呢,也不知从哪涌现而出的口水,便先将他的那些话给堵了回去。 到了最后,实在受不了赵吉贪婪目光的程婉儿,便只能含羞怯怯地嘤咛一句: “官,官家。” “门外,门外甚冷,官家可否能让小女子进去,与官家说上些许心事呢?” 程婉儿的话音刚落,赵吉便满脸兴奋地笑了起来: “何须如此麻烦呢?” “我且直接将你抱将进去,也就是了。” 赵吉的话音刚落,便忽地伸出双手,一下子就把立在门口,面容之上颇为哀怨的程婉儿,抱进了房中。 程婉儿的芳心一怕,紧接着,便将那对美目闭上了。 而当她再次将自己那双漂亮且水灵的大眼睛,睁开之时,便已然发现这会儿的她,竟然直接来到了赵吉的床榻之上。 幸好这会儿的她,外衣仍在身上。 若是不然的话,那程婉儿怕是羞都要羞死了。 赵吉看着坐在床上,羞怯怯娇滴滴的粉嫩佳人,直接就想与其行那好事的。 可脑袋当中仅存的那丝理智却告诉他,这深更半夜,一娇俏佳人主动登门拜访,着实与理不合。 想来,不是诡计便是阴谋。 于是赵吉,这才将那时情欲强制压了下去,等着床上的佳人,开口道出第一句话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吉的目光,实在太过犀利了。 此时的程婉儿,竟连目光都不敢与赵吉对视。 只将自己的臻首,缓缓移向了另一侧。 可即便如此,她那粉嫩欲滴的脸蛋儿上,也因为赵吉那抹灼热的目光而变得殷红似血。 第90章 都是老爹惹的祸! “官,官,官家。” “我父,我父念及官家此行,并没有带来一位娘娘陪侍在侧。” “故怕官家深夜寂寞,遂便让小女子前来此处相伴。” “倘若官家不愿的话,那小女子现在便走。” 程婉儿说完这些之后,生怕赵吉会反悔,竟当先从床上站了起来。 迈开小腿,便欲向门口走去。 可是她的胳膊,却被赵吉一把拉住了: “哎呀,那程爱卿实在是太客气了一些。” “在白天之时,不仅献上了大批金银,而在晚上,更是要自己的宝贝女儿亲自与我相陪。” “如此恩情,我若拒绝了,岂不寒了那程爱卿的心?” “程小姐,你既来之则安之,就莫要去再想那些了。” 程婉儿的目光刚刚与赵吉对视,便忽地将臻首垂了下去。 面容之上,除了浓重的羞涩之外。 有的,便只剩下屡屡哀伤与无奈。 话说这程婉儿的脸蛋儿,当真是粉嫩可爱得紧。 再加上那一抹浅浅的婴儿肥,当真是既圆润又可爱。 再合着她那娇滴滴的夹子音,就好似每一句每一声,都能深入赵吉的内心之中一般。 只把他听得,心神摇曳,欲念丛生。 赵吉这会儿,真的好想好想一把揽过对方娇弱弱香嫩嫩的身子,随后置于床上。 再好好的与眼前佳人,纵情享乐一番。 可是,每当他看见对方既无奈又忧愁不已的面容之时,便总能令他的心中感慨颇多。 想来这个程婉儿,应该不是主动想来服侍自己的吧。 若是不然的话,此时此刻,她面容之上的表情又怎会那般的无奈、无助、怅然迷惘? 若当真如此,那眼前这一切,定然就是那个程万里安排的了。 我懂了,我终于懂了。 我终于懂了那个程万里,千辛万苦不惜花那重金也要引我前来的目的了。 不外乎就是想,让我与他女儿成其好事,进而好让那匹夫借我的势,令他在官场之上再度升迁罢了。 到时候,我与他女儿发生了实质性关系,即便不能立那程万里为相国,却也可以提拔她女儿当一个嫔妃。 如此一来,那程万里便等同于在后宫当中有了倚仗。 自此之后,官场平步青云,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好算计,好算计,当真是好算计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程万里的这套算计还当真到位得很! 毕竟他这女儿,也确实娇美的紧! 身材圆润,体态婀娜,长相娇美清纯。 嗓音,又是那么地撩人心魄。 我今日,若将她收入房中的话。 那么他日,必定也会欢愉异常。 可若真这般说来,那我岂不是等同于,直接就掉入了程万里那老小子的算计圈套当中了吗? 更何况,我见眼前之佳人神态那般无奈。 言语之中,也是颇为凄楚。 想来,也肯定不是自愿的。 既是如此,若我今日与之发生了关系,他日这女子在邂逅相好情郎之后,再与之干柴烈火一番。 这不等同于给我戴绿帽子了吗? 而且,若我所猜不错的话。 这程婉儿的相好之人,必定就是这东平府的兵马都监董平了。 毕竟这事儿,在原著当中,早已写明。 而且在白天宴会之时,这二人眉目传情的次数也颇多。 如若今日,我真将眼前这个娇艳可人的小娘子睡了。 在此之后,也就等同于与那董平彻底撕破了脸皮。 若他日,再想将那员悍将收入麾下,势必会难上加难。 况且我那后宫之中,美人佳丽数之不尽用之不竭。 此刻,又何必贪此鱼水欢愉,误了今后大事呢? 原本这赵吉,已然做好了‘鏖战’准备。 就等着与那小娘子,生米煮成熟饭了。 可是,当他想完这些之后,心中的理智,便再一次地占据了上风高位。 使之接下来,再看向那程婉儿的时候,双眸当中,也清明了不少: “婉儿小姐,想必你此次前来这里,并不是你心中所愿吧?” “定是被你那太守父亲强逼到此的,是吗?” 程婉儿,愣住了。 望向赵吉的双眸之中,满是不可置信之意。 良久之后,方才满脸激动的道出了一句: “官,官家,官家何以知道此事?” 赵吉缓缓从床边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之后,便轻轻拉开了木窗,望向了窗外的月亮: “猜出这些,很难吗?” “自从刚才,小姐来到此处之后,眉宇之间便尽是哀愁之色。” “开口说话之时,言语之中也满是凄楚之意。” “如此这般,我又怎能猜不出小姐的心思呢?” “既然小姐不愿,那为何今日又会来此?” “如此说来,便只能有一个可能了。” “那便是,小姐受了父亲之逼迫,不得已才来了这里。” “程小姐,不知我说的这些对也不对?” 程婉儿心中一酸,随即那双水灵灵的眸子便红了起来。 微微屈膝之际,就给立在床边的赵吉跪了下去: “官家,民女求你了。” “民女在心中,早已有了意中人。” “可无奈家父,非要如此。” “官家,民女求你了,定要成全我与心爱之人。” 程婉儿说着说着,竟对着赵吉不住叩起头来。 赵吉这辈子,最是受不了那楚楚可怜之人向他乞求了。https:/ 这会儿,一看眼前佳人如此,便赶忙上前两步,扶起了跪在地上,仍在磕头不止的程婉儿: “程小姐,我虽是一男子,生平对那些极为美貌之佳人,也眷恋得很。” “可却唯独不会趁虚而入,利用自己手上的权势,去欺负那些,那些……” 当赵吉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嘴里便卡壳儿了。 而那双眼睛,更是目不转睛的,一刻都不想从程婉儿那娇柔的身子上移开。 如此这般,不禁就令程婉儿的心中疑惑不解了。 这官家,明明刚才说话之时还好好的。 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这副样子? 而且,而且还仍如最开始那般赤裸裸地,瞅在自己的身子上。 莫非,莫非…… 程婉儿想着想着,便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身子上。 这一看之下,顿时便让程婉儿的心中,又羞又急。 由于在此之前,程万里便打定了主意。 一定要在今夜,将他女儿献给赵吉。 第91章 孤男寡女那点事 即是如此,他又怎能疏忽自家女儿心中的那般抗拒想法? 如此一来,那程万里便在许久之前,专门托城内高明工匠,特意为自家女儿打造好了一整套的奇妙服饰。 单说程婉儿,披在最外面的那件大红色棉服吧。 虽然穿在身上之时,甚为保暖。 可那身前的扣子,却也少得可怜。 从程婉儿的脖颈之下胸口绵延处,直至其双腿之间粉嫩白皙沟壑里。 就仅仅只有一根,负责连接两边的布扣而已。 而那布扣设计得,也极为巧妙。 那就是,穿上这件衣服的人,若径直行走的话,当真没有任何问题。 倘若一旦屈身蹲下再次起身的时候,身上的那件大红色棉服,便会随即掉落。 所以此刻,程婉儿的身上,除了一套粉红色的连体亵衣之外,便再无他物了。 如果程婉儿此时身上的那套亵衣,也仅仅与平常女子穿的别无二致,也就算了。 偏偏那套亵衣,也是她那老爹专请工匠特意设计的。 其玄妙之处就在于,看似将女儿家身上的种种羞人之处,尽数遮盖了去。 实则从上到下,从前至后,无一不隐约可见! 那既瞧得朦胧,又隐约裸露的撩人意味,当真就与赵吉在前世之时,所看的那些情趣内衣别无二致了。 虽然看似有些遮挡,但其整体效果,却比那一丝不挂还要诱人万分。 这也就使得赵吉,没看多久,便情不自禁地流出鼻血来。 这会儿的赵吉就感觉,浑身上下好似都在抖着。 头脑当中仅存的那丝理智,也在刚才的惊鸿一瞥当中,瞬间被击溃。 有心想将眼前之佳人,猛地揽入怀中。 但还没等伸出双手呢,那程婉儿便忽地轻吟一声。 转过分外诱人的身子,便躲藏在了赵吉的木床之后。 没有了眼前的视觉刺激,赵吉的神志,方才清醒了一些。 看着滴滴答答,坠于手掌之上的那抹鲜红。 赵吉的心中,也很是无奈。 赵吉呀赵吉,你可真没出息! 明明后宫之中佳丽甚多,可一看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却仍旧激动得鼻血直流。 什么时候,我的定力这么差了?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 实则是那个小娘子,身上所穿的那套东西,太过诱人了些。 我实在抵受不住了,才会这样。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想想办法,降低那小娘子对我的视觉冲击力才行。 若是不然的话,今日那小娘子,是必然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儿的。 赵吉站在那处,思来想去好久之后,方才忽地转身走向了床内。 而躲在床后的程婉儿,见赵吉此刻没了声响之后。 心中虽仍怕得要命,但在此时于内心之中好奇的驱动之下,却也将她的小脑袋从床后缓缓探了出来。 但却眼前一黑,一大片的纯棉被褥,就向着她的脑袋砸了过去。 程婉儿心中一紧,便忙将盖在头上的纯棉被褥拿了下来。 见那赵吉,此刻并没有跟过来之后。 心中,方才安心了些。 赵吉这会儿,就满脸无奈地坐在床边: “婉儿小姐,为了防止接下来我对你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 “你还是先将那套纯棉被褥,披在身上吧。” “毕竟在这方面,我的定力着实不怎么样。” “你看可以吗?” 程婉儿处,没有任何回答。 正当赵吉心中暗自纳闷,想要转到床后看看之时。 那程婉儿便已然身披着厚重的棉被,从床后走了出来。 这会儿的程婉儿,虽仍如刚才那般娇俏。 但是那极其诱人的绝妙娇躯,却已然被裹在了棉被里。 如此一来,对赵吉的诱惑力,也就骤然降低到了一个可以让他接受的地步。 当程婉儿缓缓来到赵吉身旁的时候,便又对他屈身跪了下去。 面容之上,感激一片。 声音之中,更是充满了激动: “多谢官家怜惜。” “婉儿这辈子感激不尽。” 这会儿,赵吉心中,当真就是一种五味杂陈的状态。 这就好似他已经饿了好几天了,可面对着送上门来的美味珍馐,却仍然不能享用一般。 这并不是他自己的能力不行,而是此时的同情心,以及道德礼法兼理智方面的不允许所致。 赵吉微微一叹,随后便向着程婉儿伸出了双手,欲把对方从地上扶起来: “婉儿小姐,我是可怜你的身不由己,所以才会如此的。” “至于今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还得全看你自己才行。” 可是赵吉刚将对方从地上扶起,程婉儿身前的锦被,便又不合时宜地张开了。 赵吉心中一动,随即便赶忙将自己的头扭向别处。 与此同时,说话之时的声音也有些微微发颤了: “婉儿小姐呀,我刚刚都跟你说了,我这人的意志不坚定。” “所以这会儿,你能不能将身上的锦被裹严实了,并且坐到远处的那张方凳上,我们再来说话呢?” “若是不然的话,我真的很怕……”m..nět 程婉儿听完这话之后,顿时娇颜一红。 声音之中,也饱含歉意: “官家,是婉儿的不对。” “婉儿刚才没有注意到那些。” “婉儿这便前往那处去坐。” 赵吉看着程婉儿那副娇怯怯的样子,顿时心中的怜爱之意,便又更上了一层: “婉儿小姐,要不这样吧。” “这夜色已深,我也马上就要入睡了。” “你若没有其他的事,那便就此离开吧。”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定然会让小姐的名誉有损的。” 程婉儿的面色一苦,一排洁白如玉的贝齿,也在此时紧紧地咬在了朱唇之上: “非是婉儿不愿离开此处,而是,而是家父这会儿,怕是就守在了不远处。” “如果婉儿敢此时出去的话,那么必然会受到家父的百般重罚。” “说不好,说不好到时候还会连累董平将军的。” “所以,所以婉儿这会儿,当真不敢离开。” 赵吉那双眼睛,连着眨巴了好几下。 脸上的表情,更是哭笑不得: “婉儿小姐,你这般行事,让我很为难呀。” 第92章 幸福吗? “我毕竟是一个肢体健全的男人,面对着小姐这般的如玉佳人,我是吃又吃不得赶又赶不走。” “这……” “这又让我如何入睡嘛?” 程婉儿的小嘴一瘪,脸上,更是一副玄若欲泣的可怜模样。 双目微红间,便又欲向赵吉跪下去。 可是这次,却被急忙赶过来的赵吉拦住了: “行了行了,婉儿小姐,我算服你了。” “正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今晚,就把你留在这儿不赶你出去了,你看怎么样?” 程婉儿心中大喜,粉嫩欲滴的小脸蛋儿上,更是笑得如花般灿烂: “多谢官家。” 程婉儿的话音刚落,赵吉便对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示意她可别拜自己了: “婉儿小姐,你可别再拜我了。” “你这一拜难免就会春光乍泄,令我很是尴尬呀。” 程婉儿略显羞涩地点了点小脑袋: “婉儿知道了。” 赵吉有些无奈地瞅了瞅面带微笑的程婉儿,随后又转头,看了看自己那张仅能容下一人的床铺。 不禁心中,也纠结了起来: “婉儿小姐,那这一晚上,咱们二人要怎么睡呢?” “总不能让我一人睡床,而让婉儿小姐睡桌子上吧?” “要不,要不今晚我来睡桌子上?” 程婉儿一脸愕然,随即便赶忙出声: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官家千金之躯,又怎可如此?” “还是,还是让婉儿来睡桌子上吧。” 程婉儿说着,便欲爬上桌子,准备在那上面度过这一晚。 赵吉看着程婉儿那略显笨拙的动作,心中感慨不已。 不知不觉,却也令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那就是,与他分别近二十多天的柳香凝。 单论容貌而言,眼前的程婉儿可说比之柳香凝都丝毫不逊色。 甚至在某一方面,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特别是那甜甜糯糯的夹子音,当真是直戳赵吉的爽点。 可令人无奈的是,眼前的如此娇俏佳人,他却并不能将之收入房中。 只希望在此之后,董平那个莽撞之人,可以善待这个娇俏小娘子吧。 赵吉想到此处的时候,便准备脱下鞋袜翻身上床睡觉了。 可是一想到,那娇俏小娘子衣衫单薄,且那方木桌之上还凉冰冰的缘故。 其心中,便又升起了一抹怜香惜玉之感。筆趣閣 我这床上被褥甚多,即便分出来一床让躺在方桌之上的程婉儿去盖,却也没什么打紧的。 可当赵吉拿着一床棉被,来到程婉儿身旁,为她轻轻盖在身上的时候。 那程婉儿先是一惊,随即便看见了赵吉拿过来的棉被。 在望向赵吉之时,双目之中除了敬畏之外,有的,便只剩下深深的感激了: “多谢官家。” “官家温柔如此,想必后宫之中的那些嫔妃娘娘们,定然幸福得紧。” 赵吉颇为苦涩地笑了笑: “幸福吗?” “未必吧?” 赵吉再度翻身上床的时候,不知为何,却又让他想到了那个,对他一直都颇为冷淡的皇后柳檀馨。 要说那个柳檀馨漂亮吗? 这个问题,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赵吉两世为人。 见过的女人,无论怎么算也得数以万计了。 可是那柳檀馨,无疑就是这数万女人当中,最为顶尖出彩的那一个。 无论面容之秀美,身材之可人,处事度量之大气。 皆都无一人可比! 可却唯独对他,那般冷冰冰的。 躺在床上的赵吉,越想心中的小脾气就越盛。 待到了最后,竟把床铺之上的棉被当成了那女人。 真恨不得反复蹂躏几次,方才解气。 赵吉这一晚上睡的,当真是累极了。 各种怪异的梦,一个一个又一个。 梦境之中。 赵吉竟又神奇般地,穿越回了前一世。 那个令他惦记已久的小护士,也对他主动投怀送抱。 当真令赵吉,尝尽了人间艳福。 可正当赵吉与那小护士,缠绵悱恻的时候。 种似锦那个小姨妹,竟又提着一柄宝剑,奔着他的脑袋就砍了过去。 待赵吉满身冷汗的躲过那一击后,种似锦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而那口中,更是不停的谩骂着赵吉。 质问他,为何如此狼心狗肺。 让她怀了孩儿之后,却又来这里与这种女人鬼混? 赵吉满面错愕之际,向下一瞅,竟还真的让他瞅到了种似锦那圆滚滚的大肚子。 就在赵吉满脸懵逼,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就感觉自己的身子突然下坠,恍惚之间竟然又来到了程婉儿的闺房之中。 这次的程婉儿,对赵吉竟出奇地主动。 在那满是芬芳的大床之上,所有的一切都不用赵吉动手。 程婉儿仅自己一人,便能完成所有欢爱之事。 正当室内春意盎然之际,身后背着两杆小旗子的双枪将董平,却忽地从地板之下冒了出来! 随后,提起了两杆双枪,就向着赵吉的后背扎了过去。 …… 次日一早,鸡鸣之时。 赵吉方才从那般噩梦当中挣脱出来。 可是这会儿,他的身上早就湿透了。 脑门儿之上,也是冷汗涔涔。 正当赵吉满心无奈地,准备从别处拿来毛巾擦拭的时候。 那程婉儿,早就轻移莲步的走了过来。 拿着毛巾,就向着赵吉的脑门之上轻轻擦了过去。 这几下的动作,当真温柔至极。 只把赵吉弄得,心中柔肠百结。 正当赵吉,想与眼前的温柔佳人再说上几句话的时候。 门外,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敲门声: “微臣程万里,特来此地静候官家。” “不知官家昨夜,睡得可好?” 赵吉脸上的面容,十分复杂。 心中,更是腹诽不已。 好? 我好你妹呀! 我这一晚上睡的,可比在宫中之时睡十晚还要累! 可是嘴上,赵吉却不能这么说: “程爱卿呀,我昨夜睡得甚好。” “此刻,正准备穿衣呢。” 立在门口的程万里,听完这话之后,便立马叫跟在身旁的十数位侍女丫环,进屋去服侍赵吉。 而赵吉一看这场面,肢体动作也自然得很。 坐在床上,便缓缓的打开了双臂。 任由那些清秀丫环们,为其宽衣洗漱。 而这会儿,程婉儿则面带羞涩的立在床榻旁边,也不知该立即离开这里,还是该继续守在此处。 程万里一看自家女儿那羞答答的样子,心中自然是欣喜不已的。 他本想立刻过去询问女儿,昨天晚上的‘战况’如何。 可念及赵吉在此处,他又不好说得那么直白。 于是这会儿,便只能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候赵吉的吩咐。 第93章 你到底有没有跟官家? 直至赵吉收拾完毕,在那些丫环的带领下出门前去用餐的时候。 那程万里方才瞅准这么一个空档,一把拉过自家女儿。 面容之上,更是充满了极度期待: “女儿呀,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你到底有没有跟官家,跟官家……” 程婉儿听闻自家父亲这么说,面容之上,也难掩无奈之色。 那副娇怯怯羞答答的模样,着实让人可怜得紧。 可那程万里,这会儿却没工夫管自家女儿心中怎么想的,又是否愿不愿意。 一看女儿这会儿,居然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既不言语也没有任何表示,心中顿时就火儿了: “女儿呀,你倒是说话呀!” “昨天晚上,你到底有没有跟官家,跟官家那什么呀?” 程婉儿一见父亲逼问得急了,轻咬朱唇后,便将自己的小脑袋扭到了另外一侧。 程万里心中焦急之下,抬起巴掌就想狠抽女儿一下。 可在此时,却又忽地将那只手放了下去: “官家此时就在府邸之中,若这会儿惩罚于你,待官家问来我却不好答复。” “只等官家离开之后,且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死丫头!” 程万里一看女儿拒不说话,心中也烦乱得很。 于是,便想把问题的突破口,放在赵吉身上。 程婉儿看着匆匆离开的父亲,心中当真是百感交集。 可刚刚走出门来,却又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此时此刻正咬牙切齿望向这里的董平。 程婉儿但觉心中一凛,于是便赶忙迎了上去: “董将军,董将军你……” “莫非一直都守在这里?” 董平重重地叹了口气。 随后便将头扭向了别处,不去看眼前的爱人。 声音之中,也冷冰冰的: “那,那官家。” “待你,可好?” 程婉儿面容之上的表情,忽地一愣。 顿了好一会儿,方才答话: “在此之前,婉儿本以为那官家,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在对待普通女子的时候,其表现,通常也率性得很。” “可昨晚,我却见到了咱们大宋官家,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他……” “十分细心,温柔。” “很会替人着想。” “昨晚,我真的很感激他。” 当那董平,听完自己爱人说这番话的时候。 险些,没当场哭出来。 这…… 这他娘的,还有天理吗? 这小妮子,昨天晚上都已经被官家那样了,今天跟我在这儿,居然还说感激他? 这…… 这你爷爷的,还有天理吗? 董平气得,咬牙切齿了许久许久之后,方才满脸悔恨地道出了一句: “既是如此,那你自此之后,就跟官家去过吧。” “我董平,反正也是一个被文臣商贾看不上的武将。” “自此以后,你跟着我,也没有任何益处。” “反而还会累了你的名声!” “污了你们董家的门楣!” 程婉儿越听那董平的话,越觉不对劲。 心中不解之下,便赶忙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董将军,你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婉儿昨天在官家的房间里,并没有做什么呀。” 董平咬牙冷笑: “并没有做什么?” “哈哈,并没有做什么?” “你们二人孤男寡女在一间屋子里,住上整整一晚。” “你在此,却告诉我并没有做什么?” “莫非我董平,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傻子不成?” “若那官家,再在这东平府内继续住上几日。” “怕是你们二人的孩儿,都能生出来了!” 程婉儿忽地听闻这番指责,顿时便被气得双眼一红。 险些哭了出来: “你怎能如此血口喷人?” “若你不信的话,那,那婉儿……” “那婉儿现在便验证给你看!” 程婉儿此言一出,不仅那董平愣住了。 就连程婉儿自己,也目瞪口呆的愣在了那里。 许久之后,董平方才后知后觉的补上了一句: “验证?” “婉儿,你想用什么方法给我验证?” 原本程婉儿那张粉嫩欲滴的脸蛋儿,竟在这会儿仿若火烧一般,殷红似血。 连带着她娇怯怯的夹子音,也因心中剧烈羞涩的缘故,而无可避免地带上了颤音: “你……” “董平将军,真想不到,你平日里那般正经净是装出来的!” “在此刻,在此刻你竟然还那般……” “那般调戏于我!” “真是,真是……” 董平一看程婉儿,那眼泪在眼圈里不停打转的可怜模样,顿时急得,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婉儿,你且听我说,你且听我说嘛。” “我刚刚,我刚刚并不是在故意调戏于你,只是,只是心中有那么一点儿好奇而已。” 婉儿的银牙一咬,忽地伸出小手,便在董平的脸上看似用力地掐了一把: “我再让你好奇,我再让你好奇!” “我现在也好奇,如果我用力,看看能不能把您的脸皮拽下来。” 此时的董平,一边向后不停地避让着,一边在心中苦笑连连。 刚刚并不是他存心在与程婉儿为难,而是那些事儿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可眼下,程婉儿这里已然问不下去了。 那他便也只能再想其他办法,来验证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董平在躲避着程婉儿娇嗔的同时,也不着痕迹地向刚才那个房间瞥去一眼。 见那里面,现在已然没人了。 他便用着极快的速度,拽起程婉儿的胳膊,便奔着那个房间冲了进去。 董平的如此举动,顿时就把程婉儿弄懵了。 还没等弄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儿呢,她自己便已然被董平拽入了刚才的那个房间里。 董平在进入这间房间之后,便忽地松开了程婉儿的手臂。 紧接着,便在床铺附近不停地翻找着什么。 见那棉被、毛毯等物,此刻皆如崭新一般,并无任何不妥之后。 董平的心,方才稳稳的放回了肚子里。 当董平的这番举动,骤然映入程婉儿双眼之中的时候。 顿时也让她感觉无比奇怪。筆趣閣 因为程婉儿着实想不明白,对方如此举动,到底是在做什么。 直至董平缓缓来到程婉儿的身旁,低下头去,在她耳边缓缓说上了几句话后。 那程婉儿方才满脸通红的娇叱出声: “好你个董平!” “真想不到,像你这般的蛮汉子,居然还懂得那些,懂得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当真,当真是好不要脸!” 程婉儿骂完这些之后,便小脚一跺,转身离开了此处。 而那董平,眼见着自己误会了爱人,这会儿又怎能放她轻易离去? 于是连忙前窜几步,便赶到了程婉儿的身前。 随即双手一抽,便将程婉儿那娇软柔弱的身子揽在了怀里。 嘴里,更是道歉之语频出。 双目之中,亦是饱含爱意。 可即便如此,他也仍旧哄了程婉儿好久好久。 对方方才怒意渐消。 第94章 小女昨日的表现如何? 就在程婉儿与董平卿卿我我,腻歪在一起的时候。 赵吉早已随着程万里,行入了正厅之内,入席用餐去了。 程万里今日为赵吉准备的宴席,仍如昨日一般,十分之丰盛。 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程万里方才将心中所想,挑了个恰当的时机道了出来: “敢问官家,小女昨日的表现如何呀?” “官家可还满意?”筆趣閣 赵吉脸上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 随即便明白过来,程万里口中的‘表现’,到底指的是什么了。 可昨天晚上,赵吉终究是什么都没享受到呀。 这…… 又让他如何去说? 微微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赵吉便只能模棱两可地来了一句: “尚可,尚可。” 程万里坐在一旁,陪笑了一会儿: “那,那待官家离开此处之后,又可否能将小女一并带入京城之中呢?” “若在此之后,小女能每日陪伴在官家身旁的话……” “那不仅是小女个人的荣耀,更是我们整个程家的荣耀。” “也不知官家嫌弃与否?” “又可否能瞧得上我家小女的蒲柳之姿?” 赵吉将手中的酒杯,缓缓放在了桌案上。 面容之上,若有所思: “这个,其实吧……” “程爱卿,昨晚我与你家小女,在那屋舍之内,其实并没有做什么。” “仅仅只是,仅仅只是浅浅交谈了几句而已。” “所以,若在我离开此地之后,再将你家女儿带离此处进入京城,怕是多有不妥呀。” 程万里还想对赵吉再说些什么,可是这会儿,赵吉却突然把那话茬往旁边一扯。 径直聊起了东平府的治理问题。 这不禁就让程万里的心中,颇为无奈。 毕竟他所做的这一切,花费了那么多银两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就是为了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皇家的女人吗? 可是现在呢? 那么周密的安排,居然就坏在了最后一步! 赵吉一看程万里那副满面无奈的神情就知道,对方失望已极。 可为了避免这老家伙再对他来一次美人计,赵吉仅仅只在东平府这里住上两天,便离开了此处。 原本赵吉的打算是,离开东平府之后便直奔京城的。 可是他在离开山东之前,却又忽地想到了另外一个山东的名人。 那就是,山东济州太守,张叔夜。 赵吉在前一世的时候,细读水浒原著之时,就对这么一个官员印象颇深。 因为纵观整部水浒全著,里面能够称得上好官的清官的,当真屈指可数。 而这个张叔夜,便是那些好官当中最为拔尖儿的一个。 在水泊梁山与朝廷大军冲突的几次战斗当中。 无论是童贯还是高俅,在率领大军攻伐水泊梁山的时候。 都曾将兵马暂扎在济州城附近。 而负责接待朝廷天兵的,便是这个济州太守张叔夜。 这个张叔夜,那可真就是一个非常纯粹的官员。 无论上面颁布的政令,是消灭水泊梁山一伙,还是招降水泊梁山众人。 他在辅助高俅以及童贯的时候,处理问题的出发点,从始至终都是以朝廷的利益为先。 自己的利益,从来都是最后一位的。 而在正式招降水泊梁山后,他也是第一个上的水泊梁山,与宋江等人商讨招安的具体细节。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那宋江也曾几次三番,想送一大批银两财物给这个张叔夜。 可这张叔夜,无论如何竟一两银子都没要。 这甚至还让宋江的心中怀疑过,朝廷这次想要招安的诚意呢。 毕竟一个官员,连那黄白之物都不肯收,又怎么可能尽心尽力为他们梁山办事呢? 可最终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了宋江的意料。 这个现象,在当时的大宋官场之中,几乎就是不可能看到的。 可是在这张叔夜的身上,却是当真发生且存在了。 如此刚正不阿,不贪图钱财银两的官员,在偌大一个大宋朝来说,当真就是国宝般的存在。 所以这会儿的赵吉,才会对这个济州太守张叔夜如此感兴趣。 因为他就想看看,这么个刚正不阿,不爱钱财一心为国的官员,到底生得何等模样,气度又如何。 若能趁早与之打下良好关系,那么等到赵吉以后全权接手朝堂之后,也能将此人安心调入大宋朝的核心管理层。 辅助他平稳治理国家。 因为如此清廉的人,无论赵吉怎么用,那都是再放心不过的。 泰安距离济州的路程并不远。 赵吉一行,仅仅只用了数日,便已到达济州府的管辖范围内。 负责迎接赵吉的,自然也是济州府的行政一把手张叔夜了。 当赵吉见到此人之时,顿时便感觉一股正气,扑面而来。 那是一个身形稍显瘦弱,着一身浆洗的,轻微掉色官服的官员。 面容,甚为和善。 嘴角,常挂笑容。 无论待人还是接物,皆书卷气息颇为浓厚。 走路之时,步伐很稳。 说话之际,更是尽显谦和。 使人陡然与之接触之际,便感觉无比舒服。 由于上一世的印象加成关系,以至于赵吉刚刚与张叔夜一见面,就表现得极为热情。 每每说话之时,也总是笑容不断。 而张叔夜在招待赵吉的时候,拿出来的果品菜肴,也比程万里那里要低上好几个档次不止。 除了数盘山中野味之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一盆鸡一条鱼了。 可即便如此,赵吉在享受这顿欢迎宴的时候,也吃得极为开心。 晚宴过后。 那张叔夜也本想学着程万里那般,叫一些歌儿舞女来,给赵吉观赏助兴的。 赵吉这里,却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在挥退了身旁的服侍之人后,赵吉便让张叔夜上一壶好茶来。 想与之一边饮茶,一边闲聊。 能得当今官家的单独相招,彼此畅谈,那对这大宋朝内许多的官员来说,都是一种极高的荣耀。 而这张叔夜,自然也不例外。 为此,他还专程叫下人上了一壶珍藏了好久的,却始终不舍得喝的茶叶。 特意用来招待赵吉。 此刻,在这个充满了茶香的简易会客室内。 赵吉坐在了方桌左面,而张叔夜,则坐于对面。 二人相互饮了几杯茶之后,就好似身上的酒意,也去了好几分。 赵吉摆弄着手中的青花瓷茶碗。 第95章 赵吉要裁军? 愣神儿了好一会儿,方才问了张叔夜一个颇深的问题: “张爱卿呀,现在天下太平,国内仅仅只有方腊、王庆等部发生的小规模叛乱。” “如若不出意外的话,待朝廷天兵一至,那些贼寇不出月余,就得被朝廷天兵相继灭亡。” “如此盛世,咱们大宋朝,还有必要蓄养那么多军队兵马吗?” “莫不如咱们大宋朝,便把那些军队裁减一半甚至更多。” “省下来的财物钱粮,用来发展咱们大宋朝的其他产业,岂不更好?” “如此一来,朝廷的负担轻了,百姓们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你说呢,张爱卿?” 原本张叔夜这会儿,正端起茶杯,欲往口中饮茶呢。 可听完此话之后,顿时心中一紧,连带着喝进口内的茶水,不禁意间也把他狠狠地呛了一下。 那张叔夜,咳嗽了好久好久。 最后竟咳得,整张脸都红了。 可即便如此,他却仍旧不管不顾地对赵吉,发表着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敢问官家,这般想法是官家下面的某位大臣所提,还是官家自己的心中所想呢?” 赵吉看着张叔夜那略显狼狈的样子,随即便亲自为张叔夜倒了一杯茶。 并将那杯茶,推到了张叔夜的面前: “张爱卿,你且把这杯茶饮下去吧。” “看你呛的,整张脸都红了。” 张叔夜稍显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便忽地提起面前茶杯,将那茶水尽数灌入了口中。 刚刚饮完,便再度向赵吉问起了刚才那个问题。 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应该十分重要。 赵佶沉吟了一会: “其实在很久之前,朝堂当中的某位臣子便已然对我这么说过了。” “但是那会儿,我却并没有将其当回事儿。” “可是近日以来,随着国库日渐空虚,我方才感觉到。” “如此建议,当真妥当得紧。” “毕竟一下子,就能使咱们大宋朝的国库,骤然增加许多银两。”https:/ “张爱卿呀,你是不知道,现在咱们大宋朝的国库之内,到底成什么样子了。” “若是不赶紧想办法,怕是用不了多久,定会连咱们大宋朝朝臣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了。” 赵吉每说一句,那张叔夜的脸上便凝重一分。 到了最后,竟把那张叔夜急得,连连哀叹。 这张叔夜不是傻子,他也明白,面前的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搞出来的。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还让他直接骂坐在对面的赵吉吗? 如此这般,即便借他一千个胆子,他也是万万不敢的。 毕竟每个人的命,都仅有一条。 即便再大的忠臣,也从来都不敢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也不知道那张叔夜,叹息了多少声,方才鼓起勇气,道出了这么一句: “官家,有句话可能微臣说的并不好听,但却实打实的是微臣的心里话。” “手中没剑,和有剑不用,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咱们大宋朝,正因为留得这百万之兵,那般的异族匪类,方才不敢侵我华夏。” “倘若有朝一日,咱们大宋朝真的因为官家的这般政令,进而大规模裁军呢?” “那么到时候,谁又能保证那般异族匪类,不会趁虚而入?” “对咱们大宋朝妄动干戈?” “微臣小的时候,便见过那般场面。” “边境州、府、县、镇,官军们被辽军们打得怕了。” “从不敢跃出军营半步。” “而那些没了官军们保护的大宋子民们,在那些异族匪类面前,当真就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在那一刻,生死尊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遥不可及的东西。” “哎……” 张叔夜越说越是激动。 待到最后,他的眼圈儿,都红了: “官家,只有咱们大宋朝将手中的这柄杀敌重剑,越铸越长,越铸越坚固,越铸越锋利之时。” “那些异族匪类,方才不敢侵我华夏。” “而国内之局势,也会安定无比。” “若将来,官家真的主动将手中的那柄重剑扔掉的话……” “恕微臣将那话说得大胆一些,怕是咱们大宋王朝,在那些异族匪类的铁蹄之下,未必就能挺得过数年。” “如若,如若咱们大宋国库着实短缺银两,那微臣,那微臣愿将这么多年以来所积攒下的余钱,尽数上交国库!” “如果还是不够的话……” “这数年以来,我们济州府的钱粮还算丰厚,微臣愿带头,再上缴一部分。” “倘若仍然不够的话,那微臣这处,也毫无办法了。” “不过官家,无论怎么说,咱们大宋之兵那是万万不可削减的。” “而且在必要时期,非但不能削减,还得有所增加才好!” “微臣知道,刚才这番话并不好听。” “但却是微臣一直以来的心中所念。” “望官家以天下苍生,以江山社稷为重。” “万不可轻易裁军。” 赵吉就这般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张叔夜 心中,亦是久久未能平静。 这,才是一个忠臣良将,心中该想的事! 凡事,都从国家大义出发,从国家利益出发。 不像高俅、童贯、蔡京、杨戬等辈。 凡事,都总以自己的利益为先。 如此忠臣良将,才是我大宋朝,最需要的! 赵吉轻轻叹了口气。 目光,也再次变得深邃起来: “倘若我们大宋朝,所有的臣子将军们,都能像张爱卿这般。” “怕是咱们大宋朝,早就重现盛唐之荣光了。” “只可惜呀,只可惜……” “爱卿之建议,我定会慎重考虑的。” …… 也不知道是不是赵吉跟张叔夜二人的观点,近似相同的原因。 竟让赵吉在此地,盘桓了数日之久。 而每到张叔夜需要操劳本府政务的时候,赵吉闲极无聊之时,也总会在济州府的地面上,带着盛公公等人,无比惬意地游览一番。 如此这般,也算见见世面了。 这济州城内,对比东京城来说,虽没那么繁华热闹,但胜在乡土气息浓厚。 百姓们,衣着朴素,步履匆匆。 或推车售卖货物,或手提菜篮,挑选今日之吃食。 吆喝声、叫卖声、砍价之声,此起彼伏。 当真是好不热闹。 第96章 古怪的教书先生 赵吉数人,行走在济州府内由碎石砖铺就而成的路面上。 左瞅瞅,右看看。 当真是看到哪处,都觉得新奇。 临近街尾的时候,却又让赵吉等人,看见了另外一幅颇为奇特的景象。 那是一处,规模颇大的茅草屋。 泥坯而筑的墙壁,尽显灰黄。 稻草、原木而搭的屋顶,也被屋舍的炊烟,熏得片片发黑。 烟囱上,偶尔也会飘过几缕黑云。 好似那屋内,正在起火烧饭一般。 而在这间茅草屋的正前方,此刻,正有二三十名男女幼童,围着一名教书先生打扮的青年汉子,玩闹嬉戏呢。 看这样子,那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应该就是这一处的私塾先生了。 而旁边的那些男女幼童,则纷纷都是他的弟子。 可那名教书先生,虽打扮得与其他先生别无两样,可那手中,却一左一右各拎了一条铜链。 这会儿,正武将起来! 好似在向那些幼年学生们,展示自己的武艺一般。 但见那先生,左手一挥,手中的铜链便十分精准地击打在了,位于他前方数米之外的一块砖石上。 但听得砰砰两声闷响,那看似无比坚固的顽石,竟然刹那间碎成了四五块。 阵阵白烟,升腾而起。 顽石的碎渣子,也被崩得到处都是。 当那群男女幼童们,看见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不禁纷纷拍手叫好,喜笑颜开。 一连串咯咯咯的轻笑之声,顿时便响彻整个院子。 当真是一幅,极为和谐的师生欢笑图。 如此情景,只让位于远处的赵吉看上一眼,便被这情景深深地吸引了过去。 这个教书先生,有点儿意思! 在这个时期的其他教书先生,不应该都是一手持着鹅毛羽扇,一手端着古书典籍,摇头晃脑,句句不离孔夫子的书呆子吗? 可那处的先生,怎又如此奇怪? 不仅没有拿着鹅毛羽扇,古书典籍,甚至还当着自己学生的面儿,耍弄起了那两条铜链子。 当真是,怪哉怪哉! 那两条铜链子要我来看,好似每条铜链子都比成年人的手腕,细不了多少。 且每条的长度,都在两米左右。 那这两根铜链加在一起,怕是至少也得有40斤吧。 可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先生,却能将那两条铜链舞得如此轻松自如。 当真怪的很。 赵吉越瞧,心中便越感有趣。 于是这会儿,也不想去其他地方游玩了。 叫过陪在自己身边的盛公公,以及跟在身后的数名亲卫后。 便大踏步的,向着那处茅屋走了过去。 打算走近一些再看一看,那教书先生,还有其他绝活没。 而当赵吉数人,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那处茅屋跟前的时候。 原本那个耍弄两条铜链的教书先生,这会儿,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在望向赵吉等人之时,脸上也浮现起了几抹诧异之色。 我就是一普普通通的乡村教书先生而已。 刚刚只不过拿出我的兵刃来,随意耍了耍。 怎么就把眼前这位满身贵气的公子哥,引来了呢? 瞧这人,面生得紧,我也不认识。 那这人此次前来,却又为的是什么? 这教书先生百思不解,于是也就不再猜测下去了。 前走两步,便来到了赵吉等人的身旁。 面带微笑之际,也举起了双手,对着赵吉一行人行了个抱拳礼: “敢问这位公子,以及身后的数位朋友。” “前来此处,所为何事呀?” 赵吉微笑还礼: “别无他事。” “只是闲来无聊,在城内四处闲逛罢了。” “却凑巧,来到了先生这里。” “一见先生书生样貌打扮,却又使得如此厉害的两条铜链。” “所以心生好奇,便过来瞅瞅。” “先生手中的这两条铜链,若加在一起,怕是至少也得有二三十斤吧?” 那先生,听完此话之后便捻须一笑: “不瞒这位公子说,足足三十六斤。” “右链一十九斤,左链一十七斤。” 赵吉先是瞅了瞅,被那先生拿在手中的铜链。 随后又瞧了瞧,那先生颇为单薄的身板儿。 双眉微皱之际,言语之中,也带上了几抹质疑之色: “敢问先生此话,当真?” “我瞧先生这身形样貌,也不似那练武之人。” “又怎能舞得动这么重的铜链呢?” “若这位先生信得过在下,又可否将这铜链让我来试试?” 那先生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 “这又有什么信不过的?” “这铜链又不值几两银子,难不成眼前这位贵公子,还能将我这铜链抢了去不成?” 那先生说着,便把手中的两条铜链,缓缓地放入了赵吉手中。 而赵吉自小,就没有武功根基。 在月余之前学的那套六脉神剑,虽然在这个世界上也属于顶级功法。 但令人无奈的是,他却并没有相应的内功作为加持。 所以这会儿,赵吉在力量方面,当真就如一般的公子哥那样,别无二致。 所以,当赵吉刚从那先生手中,接过那两条铜链的时候。 双手一颤,竟险些没将那两条铜链扔到地上去。 而待赵吉打起精神,想要像那先生刚才那般武动铜链的时候却发现。 这玩意,虽然看似简单,但是若真想将其武的行云流水指哪儿打哪儿,却当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办到的。 赵吉折腾了好半天,可莫说击碎远处的顽石了。 目标失准之际,竟好悬没把那个给他铜链的先生,打得脑浆崩裂。 也幸好那个先生,对这件武器十分熟悉。 微微一闪身之际,便将赵吉那‘致命一击’躲了过去。 若是不然的话,此刻这里,早就发生命案了。 赵吉将那两条铜链还回去时,心中当真是愧疚极了。 连连抱拳,与之赔礼。 反观那先生,对此却不以为意: “这位公子,刚才的事儿不必介怀。” “毕竟这样兵器,自古以来便没有几个人能够使得好的。” “而我也是从小便练习了这兵刃,方才能有现在之效果。” 赵吉微微点头之际,一个念头也在忽然间钻入了他的脑海当中。 面前这位先生说,他从小就练习这门兵刃。 当真奇怪得紧。 按理来说,一个教书的先生,平日里不研究学问,却在闲暇之时捣鼓这些东西。 当真太过奇怪了! 第97章 真是太像了! 难道,难道眼前这人,竟是那出尽了各种阴损主意的鬼小子? 当这个念头,骤然出现在赵吉脑海当中的时候。 他便不停地在那先生身上,上下扫视起来。 但见这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 头戴文士布帽,身穿粗布棉服。 面皮很是白皙,双眼之中亦极为有神。 五官精致,笑容沉稳。 若再加上下巴上的几缕长髯,当真就是一副标准美男子的扮相。 像,像,真是太像了! 而且那手中所使用的兵刃,也与那鬼小子一模一样! 那先生,见眼前这位公子于此时不仅不说话了,还在他的身上不停打量起来。 而且那眼神,也越发地怪异。 不禁心中,也有了几分防备之意。 面前这公子,到底在瞅啥呢? 怎么眼神,竟那般炽热? 莫非,莫非眼前之人,就是传说中那独喜断袖分桃之辈?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 那我可不能在这儿待着了。 若是不然,倘若对方对我用强,那却如何是好? 念及于此,这先生的心中慌乱极了。 这会儿,赶忙招呼着身边的学生,脸色匆匆的向着那茅屋走去。 赵吉一看,那先生此刻走得这般匆忙,就好似自己是那洪水猛兽一般。 心中焦急之下,便赶忙伸出手来,大喊了一声: “喂,先生,先生莫走!” “我这儿还有几句话,想问先生呢。” 可赵吉的话音刚落,立在茅草屋门口的那位先生,便忽地来了一句: “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位公子,还是请回吧!” “我并不好那断袖分桃之道!” 说完,便转身进入了茅草屋内。 赵吉,愣住了。 因为他当真不理解,那所谓的断袖分桃,到底是啥意思。 正当赵吉缓缓转头,准备问站在自己身旁的盛公公时。 却发现这时的盛公公,脸色早就愠怒一片了。 望向那茅草屋之时,更是咬牙切齿: “少爷,老奴向你请旨。” “只需少爷一声令下,老奴现在便带领着身后的几名侍从,将这草屋给点了!” “若不将那满口胡言之辈烧死于此,老奴定会来少爷面前叩首乞罪!” 刚才那个先生以及盛公公的如此举动,顿时就把赵吉弄懵了。 因为他当真理解不了,面前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啥? 直至那盛公公,用着极低的声音,在赵吉耳旁为他解释了,那所谓的断袖分桃一词到底是啥意思之后。 赵吉方才哭笑不得地指着远处的那间茅草屋,低声喝骂了起来: “好你个毒小子,居然敢这么说我?” “待到有空之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吉用力咬了咬牙,随后便转头,对着站在自己身旁愤怒不已的盛公公来了一句: “小盛子,你现在便带领着身后的几名侍从,去那茅草屋前,将那门给我卸下来!” “如果那先生再不出来,那你们几人便冲将进去,将那先生给我从里面抓出来!” 盛公公冷哼了一声之后,带着身后的几名侍卫,便如狼似虎般奔着那茅草屋冲了过去。 随后三下五除二,不出眨眼的工夫,就把那茅草屋的木门整个拆了下来,扔到了院子里。 如此一来,赵吉等人再想进入屋内,可就简单至极了。 躲藏在茅草屋内的先生,手持两条铜链,心中当真郁闷不已。 可是眼见着对方越来越过分,他也忍不下去了。 提着两条铜链,便冲了出去。 随后,更是指着赵吉的鼻子尖儿大骂了一句: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厮安敢如此?” “我虽是一书生,但是若真与你动起手来,未必就能吃得了亏!” 赵吉咧嘴轻笑: “那是自然,你手中有兵刃而我没有嘛。” “倘若你把手中的那两条铜链丢在一旁,咱俩再来试试呢?” 那先生听完这话之后,先是瞥了赵吉一眼,随后又瞧了瞧站在他身后,如狼似虎般的数人。 随即便冷笑出声: “你有如此之多的帮手,可我身边却仅有这些七、八岁大的娃娃。” “又怎么可能会是你们这些人的对手?” 赵吉向后瞥了一眼。 随后,又一脸自信地向着对方,扬了扬下巴: “我身后的这些人都是我的随从,我可以严令他们不许上前帮忙。” “我们二人,现在便去那间茅草屋里比上一番。” “不知这位先生,又敢是不敢?” 那先生满脸质疑地瞥了赵吉一眼: “当真?” 赵吉也不正面答话,而是一扭头,便向着那间茅草屋行去。 可还没等赵吉走出几步呢,就被他身后的盛公公喊住了: “官,官,少爷!” “可不能这样呀!” “少爷如此身份,又怎可与那贱民比试那些?” “莫不如,莫不如就让老奴几个冲上前去,将那厮的茅草屋点了,然后再把这些人通通抓进大牢当中治罪吧!” 赵吉豁然转身。 眉头紧皱,声音略冷: “我要如此做,还用你们来教吗?” “速速退下!” “我就不信,还治不了这穷酸腐儒了!” 赵吉说完这些之后,头也不回,便率先走入了那间茅草屋内。 而那先生,当看见盛公公几人凶神恶煞的表情之时。 心中,也疑虑颇多。 可眼下,他再去想这些,也没啥用了。 于是,他便把一个长相颇为机灵的小女孩儿,叫了过来。 细细吩咐一番话后,便也进入了茅草屋内。 而那小女孩,在听完了那先生的吩咐之后,便满脸欣喜地嚷嚷了起来: “师尊说,师娘那里早已做好了饭。” “让我们现在便去吃吧。” 那小女孩儿的声音一落,围在旁边的那群男童女童们,便纷纷应和了起来。 随即一溜烟的工夫,便向着街道尽头跑了去。 对此,盛公公几人也没多做阻拦。 因为他们最主要的目标儿,现在依然在茅草屋内呢。 他们这些人,只要将赵吉的安全维护好了,其他所有一切都不甚重要。 这间茅草屋内。 不仅摆放着数十张简易木桌、木椅,更在那些木桌椅的正前方,放置着一大块黑色木板。 而那上面所写的,正是三字经百家姓之类的孩童读物。 第98章 原来竟是你呀! 位于黑板的右侧,则是一个简易柴炉。 刚刚位于烟囱上方的缕缕黑云,便是此物所发。 屋内的光线甚暗,仅有门口处提供些许光亮。 赵吉望着屋内的一切,心中也是若有所思。 而这会儿,那个先生,便已然来到了赵吉的对面。 面色沉稳一片,并未有任何惊惧之意: “这位公子说吧,你想比什么?” “不过在此之前,我可得跟你说上一句。” “如若我赢了,那么在此之后,你可不能再来纠缠我了。” “我本就是这城中,一个甚为普通的教书先生。” “公子如此这般,对待我这么一个穷苦之人。” “难道,就不怕传出去被他人笑话吗?” 赵吉先是瞅了瞅对方那颇为愤怒的样子,随后,又瞧了瞧位于屋内的最深处。 心中微微沉吟之后。 便把屋内的几张桌子抬出来,挡在了门口儿: “今天我们二人,那是必须要分一个胜负高低的。” “我如此做法,也就不怕你会逃走了。” “此处甚为狭窄,不如我们去里面比试。” 这位先生,好歹也活了将近30年了。 可却从来都没见过如此行止之人。 也幸亏他依靠着自己的小聪明,让那些学生,将自己的遭遇传了出去。 不久之后,便会有自己的帮手前来此处。 若是不然的话,怕是这会儿,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毕竟站在他面前的那位公子,无论说话方式还是办事风格,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而当那位先生,随着赵吉的指引,来到茅草屋的最深处时。 那赵吉,便忽地压低了声音。 与此同时,面容之上也不似刚才那般挑衅意味甚浓。 转而就换上了现在的这副,谦逊有礼: “我对面的这位先生,可是那有着智多星之称的吴用吴学究?” 站在对面的那位满脸懵逼的先生,立在那里好久好久之后,方才满脸不可置信地道出了一句: “你,你,你又是何人?” “何故又知我姓名?” 赵吉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眉宇之间,更是透露着浓浓的自信之意: “我不仅知道先生的姓名,更是知道先生刚才,与那小女孩吩咐之时所讲的,可不仅仅只是让他们去师娘那里吃饭。” “更重要的应该是,想借那帮孩童之口,向他人传递一个消息。”biquiu “传递一个,你吴学究有难的消息,好让他人过来相助。” “是也不是?” 这会儿的吴用,虽然心中巨震连连,可是仍旧保持着极为镇定的神色: “即便你猜出来,却又如何?” “不出片刻,我那帮手便会前来助我。” “倘若你敢对我不利的话……” 还没等吴用将这话说完呢,赵吉便伸出手来,打断了对方的言语: “吴学究呀,我若想对你不利的话,早就让我的那些随从将你捆绑起来了,又何必等到这时?” “而且我还猜到了,待会儿赶过来搭救你的那群人当中,必然还有一个叫托塔天王晁盖的。” “不知我所猜的,又对也不对?” 吴用眼中的神色急变,怔怔的瞧着站在面前的赵吉许久之后。 脸上才再度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公子有心了。” “为了巧遇我吴用,竟还做了这般准备。” “吴用佩服,佩服之至。” 赵吉满脸苦笑地摇了摇头: “我此番而来,与你吴学究当真就是巧遇。” “并没做什么事先准备。” “如果你不信的话,仅凭你吴学究的聪明才智,在看过这块令牌之后,便会明白我所说的那些是真是假了。” 赵吉说完这些之后,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儿巴掌大小的纯金令牌,递到了吴用的手中。 而吴用,在深深地看了赵吉一眼之后,便用双手接过令牌,仔细端详起来。 而这一看之下,顿时便令吴用大吃一惊。 但见那令牌正面,虽无任何字迹,却镌刻着一条五爪金龙。 自上而下,延展开来。 面目威严,举止霸气。 而在那金牌背面,除了四周的篆刻雕花之外。 中央处,则用着十分遒劲有力的笔迹,雕琢了这么四个大字: 如朕亲临! 在那一刻,吴用就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当中嗡嗡作响。 就好似,有数百面大鼓齐齐敲动一般。 而那心中,也好似在那一瞬间,飞驰过了数万匹骏马似的。 只把他整颗心都震动得,颤栗不止。 呼吸急促间,就连那嗓子当中,也感觉干疼不已。 这智多星吴用,在市井之中厮混多年。 那对儿眼睛,早就练得精熟无比。 仅仅只打量了一小会儿,便知道那块金牌,绝无做假复刻的可能。 渐渐地,心中也猜出来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到底是谁了。 只不过面前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虚幻了。 甚至都让他虚幻的,感觉是在做梦了。 直至他用着两指,连续狠掐了自身数下之后,方才让他回过神儿来。 得知眼前的这一切,就是真实发生的。 心中惶恐之际,双膝一软,便对着赵吉跪拜了下去: “草,草,草民,草民吴用,不知当今官家亲来此地。” “既没有相迎,又没有按照礼数前去迎接。” “当真该死,罪该万死!” “还请官家,饶恕草民冒犯天颜之罪。” 吴用说完这些之后,便对着赵吉连连叩头。 而赵吉见闻此景之后,便连忙一把将跪在地上仍旧叩头不止的吴用,扶了起来: “常言说得好,不知者不怪。” “更何况在此之前,我也没跟你说出我的身份。” “所以如此一来,先生也不算冒犯于我。” 吴用见赵吉说那些话的时候,面色诚恳不似作假。 于是心中,这才有了几分安稳之意。 可接下来,吴用在对待眼前的赵吉之时,却远不如刚才那般轻松自然了。 赵吉每问一句,那吴用便相应的答上一句。 绝不多说话。 赵吉看着眼前这个,满面之上写满精明的吴用。 心中,当真也是感慨颇多。 想当初,我在看原著的时候就一直觉得,这个吴用,当真就是一个惯用心计的狠辣小子。 只要对他们水泊梁山有利的,那真是什么阴毒狠辣的招儿,都能使得出来。 第99章 吴用的心,深受震撼 至于在坑人害人方面,其毒招毒计,更是层出不穷。 当然其效果,也是出乎意料的好。 对于此人,我心中虽没有太多好感。 但若能让此人,将他的那些小聪明小计谋,用在合适的地方呢? 那是不是也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赵吉想着想着,他的那对儿眉头,便微微地皱了起来。 与此同时,嘴中的话,也越来越少。 吴用见此情景,心中不由得也忐忑得紧。 可在这会儿,他却又不敢骤然去问。 于是,位于茅草屋内的二人,那说话频率,便也渐渐慢了下来。 直至赵吉,忽地双眼一亮。 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 那脸上,便已然是笑容遍布了: “吴学究,我这里有一个不情之请。” “也不知吴学究你,又可否答应?” 吴用见那赵吉面色逐渐转好,而且说起话来比之刚才,也更加地谦逊有礼了。 心中一动之下便也猜出了,对方或许对自己有了招揽之意。 一时之间,竟让那吴用激动得,连说话时的声音,都有些紧涩沙哑了: “官,官家,官家但讲无妨。” “但凡有用得着草民的,草民定然绝不推辞。” “却也不知官家,想要草民做些什么呢?” 赵吉微微沉吟了一会儿,整理一下想要说的言语。 可是,还没等他张口呢,就听到门外,忽地传来了一个极为浑厚的嗓音: “吴学究,吴学究?” “我们兄弟过来助你了!” “到底是何人呐,敢来你的地面上闹事?” 听完此话的吴用,忽地面色一紧。 匆忙向赵吉道了声罪之后,便匆匆忙忙地跑到了门口儿。 隔着身前的桌椅,对着外面甚为焦急地喊出了一句: “你们,你们都来了?” “你们暂且在那儿待上一会儿,勿要吵闹。” “我正在与屋内的那个公子比试呢。” “倘若那比试的结果出来了,我便与那位公子出去与你们相见。” 外面的几位持械壮汉,听完这话之后,虽面色稍有不解。 但最终,还是听从了吴用的意思。 吴用见门外那几人终于不再吵闹了,那颗心,方才稳稳地落回了肚子里。 待吴用再次来到赵吉身旁的时候,便对着赵吉深施一礼: “刚才,我那几位兄弟的言语,怕是已然惊到了官家。” “草民在此,向官家赔罪了。” 吴用说着,竟还要给赵吉拜下去。 可赵吉,却快他一步,先行将他扶了起来: “吴学究不必如此多礼。” 吴用见赵吉并未怪罪他后,也宽心了不少: “也不知官家想让草民,做些什么呢?” “只是草民这里,能力十分有限。” “倘若官家要求较高的话,估计草民这里也是办不到的。” 赵吉笑着,对吴用摆了摆手: “吴学究呀,你就放心吧。” “我想让你帮我的那几件事,绝对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 “且交由你来办,我也甚是安心。”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刚前来此地助吴学究一臂之力的。” “既有东溪村的晁盖晁保正,也有石碣村的阮氏三兄弟吧?” 吴用,愣住了。 随后,就好似心中想到了什么一般。 赶忙转头,在茅草屋内的墙壁之上反反复复瞅了好几遍。 可无论这会儿的吴用再怎么瞅,那墙壁之上就是没有一点儿孔洞。 毕竟这间茅草屋,可是那些娃娃用来上课用的。 倘若密闭性不好的话,在上课之时,还不将那些娃娃们尽数冻坏了? 这会儿,吴用脸上的神色,当真是精彩极了。 足足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试探性地向着赵吉问出了一句: “草民敢问官家,是如何知道前来相助草民的那几人,到底姓甚名谁的?” “明明草民,刚刚也没看到官家向外处看呀,怎么就能将那几人的姓名知晓的,这般清楚呢?” 赵吉淡然一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答复。 而是转口,又向那吴用说了另外一件事儿: “若我所算不错的话,数月后,便会有一老道找到你们几人,与你们共同谋划劫那蔡京生辰纲一事。” 赵吉这莫名其妙的一番话,在入了吴用耳中的时候,不禁也把他听得心中疑问连连: “官家,你这是说的……” 赵吉缓缓将刚才拿出来的金牌,收入怀中: “吴学究,上述那些你现在听来,定然会感觉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但在未来,必然会一一应验。” “因为上述那些,已然是我通过卜算之术,推演而来的。” “你现在可以不信,可到那日子之时,这些事必然会一一出现。” “接下来,我还会与你说上很多很多。” “只希望吴学究你,用心记在心里。” “在此之后,无论如何,都不可向他人讲起。” “你能办到吗?” 吴用见眼前的赵吉,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真诚,态度慎重。 不由得也让他,重新审视起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大宋官家来。 难不成,眼前这个大宋官家的卜算之术,已然高明到了这般程度吗? 倘若他刚刚对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他的这般本事,又是跟谁去学的呢? 难不成,难不成是跟宫中的那些道家仙君们,学的吗? 在此之前,我便已然听闻了,这位道君皇帝,对那寻仙问道之事很是痴迷。 而在那皇宫之中呢,也更是奉养了许许多多的道家仙尊。 如果眼前这位官家,真的利用闲暇之时,从那些道家仙尊之处,学到了这般本事的话。 似乎,却也是相当合理的。 这般理由,虽然牵强。 但眼下,我却也只能这般去猜了。 在此之后,位于茅草屋内的二人。 便开始了授课班似的宣讲模式。 赵吉一股脑儿地,将他关于未来有可能发生在吴用身上的事儿,尽可能地用着清晰的口吻,对那吴用讲述清楚。 而吴用在整个过程当中,几乎都充当了倾听者的角色。 当心有不解的时候,也会主动向赵吉问出几个问题。 就这样,屋内的二人,竟一聊便是整整的两个时辰。 第100章 晁盖哥哥,我真没病! 直至候在外面的那几位彪形大汉,实在等得不耐烦了。 甚至马上就要与盛公公几人,发生大规模冲突之时。 位于茅草屋内的赵吉、吴用二人,方才面色阴沉地从屋内走了出来。 赵吉脸上的神色,虽不太好看,但身体之上,却并没有任何异样。 反观那吴用呢? 除了脸色阴沉之外,他的右脸颊上,甚至还多出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看那样子,很明显是被那赵吉打的。 如此一来,那所谓的胜负,也就不言而喻了。 当盛公公看见自家主子平安归来之后,那颗悬着的心,方才堪堪落地。 匆忙上前去一阵嘘寒问暖过后,便想引领着自家主子,离开此地。 反观站在对面的吴用一伙呢? 这会儿的情绪,可就不太对劲了。 一个个纷纷叫嚷着,想与赵吉几人拼命: “敢打我兄弟?” “谁给你们的这般胆子?” “快点过来,让我们打还回来!” “如若不然的话,今天你们这些人,便休想走出这个院子!” 当赵吉缓缓转头之时,便看见一个彪形大汉,此时正立在了吴用身旁。 但见这人,两米往上的身高。 两条眉毛,甚为粗重。 双眼浑圆,极为有神。 笔挺,口阔。 下巴之上,尽是落腮胡须。 一身青布棉服,走路之时虎虎生风。 虽长着一副莽汉形象,但却总能在此人的眉宇间,瞧见一股光明磊落之感。 赵吉一看此人之气势,在心中便已然猜出来对方的身份了。 那托塔天王晁盖,即是吴用这伙人的大哥,此时当先出头,却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此人,必然就是那托塔天王晁盖了。 而在这晁盖出言之后,位于其身后的三个汉子,也纷纷站了出来。 在将身形稍显瘦弱的吴用,护在身后之后,便自身后,纷纷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戒刀。 此三人,虽长相普通,但抽刀挽袖之际,却也总能从其裸露出来的皮肤上,见到几抹花绣。 眼神凛冽间,端地杀气腾腾。 此时此刻,既能与托塔天王一同前来。 而且还如此袒护那吴用,想来这三人,必定就是那阮氏三兄弟。 就在赵吉不停打量对方的同时,晁盖几人,也向着赵吉的方向前行了几步。 可是,还没等彼此拉开架势,准备上演全武行的时候。 晁盖几人,便纷纷被吴用拦在了身后: “几位兄弟,几位兄弟莫要如此。” “刚刚是吴用,在与那位公子比拼的时候落了下风。” “于那书画一道输得一塌糊涂,所以,才有了脸上的这般教训。” “那输了,就是输了!” “如若此时,再叫你们兄弟于这武力之上,替我找回场子。” “那么只会让我吴用,更加丢脸。” “世人一定会说我,文斗不过就要找人帮忙,行那打杀之事。” “端地伤了风度。” “没了书生之度量。” 晁盖望着吴用,那满脸怨怪的神情。 心中,当真是无奈的紧。 纠结良久之后,方才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罢了罢了。” “既然你吴学究都不在乎了,那我这个做哥哥的,还去计较那么多干啥?” 阮氏三兄弟,看着赵吉一行人等缓缓行出院外。 脸上的神情,也与那晁盖一般。 只恨得咬牙切齿,但却无可奈何。 晁盖眼巴巴的,看着赵吉一行人等消失在了远处。 重重一叹之下,便瞥了吴用一眼: “吴学究,你这人呀,你这人就是太心善了些!” “还管他谁对谁错呢!” “那公子如此对你,我们这帮兄弟,怎么就不能替你出气了?” 晁盖的话音刚落,那阮氏三兄弟,也不禁跟着附和起来: “是呀吴学究!” “那区区名声,你还在乎作甚?” “不让心里委屈了,那才是真格儿的!” “是呀吴学究,你这人呀,就是心眼儿太大度了。” “要换上我小五的脾气,怕是这会儿,早就抽刀子砍人了!” 吴用看着那几位兄弟,如此这般义愤填膺的表情,心中自然也是感动得很。 也知道那几位兄弟,若不是在乎自己,此刻又怎会这般: “几位兄弟,你们对小生的情意,小生心里再明白不过了。” “只是这事儿,只是这事儿……” “当真不能那么办!” “罢了罢了。” “今日,既然全都聚在了一起,那便有小生作东,请你们去城内吃酒!” 在去往兴花酒楼的这一路上。 吴用脸上的笑容,几乎就没断过。 无论那兄弟几人起了什么话茬,吴用在答复的时候,总是笑吟吟的。 走在一旁的晁盖,那是越瞧心中越纳闷,越瞧越心慌。 到了最后,他也终于忍不住了。 忽地停下脚步,便拉住了吴用的胳膊: “吴学究呀,你这是咋了?” “不久之前,你才挨了那人一巴掌,怎么转眼之间,心中非但不气,反而笑得这么灿烂呢?” “你,你,你莫不是被那公子,打傻了吧?” 那阮氏三兄弟,虽然性格颇为粗俗了些。 可眼下,既然他们大哥晁盖都已经说起这事儿,阮氏三兄弟又怎能注意不到? 于是此刻,纷纷围到了吴用身旁。 那双眼睛,就盯在吴用那张满含笑容的脸上。 久久,都移不到他处去: “吴学究呀,你这到底是咋的啦?” 吴用看着那几人,纷纷向他望来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怪异不解。 这不禁也让吴用的心中,百般无奈。 可吴用在此之前又答应了赵吉,万般不能将那般话以及他的身份,对外人说出去。 于是这会儿,便只能随意编了个理由: “今日,既能与几位兄弟相见,我心中自然高兴得很。”biquiu “这又怎么奇怪呢?” 晁盖缓缓摇头,只是那对儿眼睛,仍旧盯在吴用的脸上。 从始至终,都不曾移动半分: “不对!” “吴学究,我看你这话,分明就是言不由衷!” 晁盖说着说着,便忽地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阮氏三兄弟: “兄弟几个,我看这吴学究呀,十有八九是被那公子给打傻了。” “打出癔症来了!” 第101章 吴用心里苦 “而在此之前呢,我也曾听过其他几位医士说过。” “那就是,人一旦出现癔症,必须得当场矫正过来才行!” “若是不然的话,久了,必然无解!” 阮氏三兄弟一听晁盖这话,顿时便心中一凛: “那,那,那这又该如何是好?” “晁盖哥哥,你可有办法?” 晁盖缓缓伸出手来,搓了搓下巴上的连毛胡子。 沉吟许久,方才道出了一句: “这吴学究,刚刚被那公子打了一巴掌之后,就成了这番模样。” “其举止神态,也变得跟往常不太一样了。” “小七兄弟,你试想一下,如果旁人打了你一巴掌,你会如何?” 晁盖的话音刚落,那阮小七便立马接上了一句: “那自然是打还回去呀!” 晁盖微微点头: “除此之外呢?” “那你脸上的神情,又该是如何模样?” 阮小七怔了一会儿: “自然是愤怒无比!” 晁盖忽地一拍大腿: “这就对了!” 站在一旁的阮小二,若有所思地砸吧了一下嘴: “晁盖哥哥,那你的意思是……” 晁盖沉吟了一会儿,随即便忽地大喝了一声: “阮家三兄弟,你们三个,现在便将吴学究牢牢地按住。” “接下来,便由我对吴学究亲手施治一番。” “待将他打得神情正常之后,此病方才无碍。” 那阮氏三兄弟,在听完了大哥晁盖的话之后,先是纷纷对视一眼。 随即便一起伸出手来,想要将走在一旁的吴用按住。 可那吴用,也不傻呀。 眼见着阮氏三雄,纷纷伸出了六只手,想要将他按在那里,任由晁盖去打。 心中一急之下,连忙便嚎叫着,呜咽出声: “哥哥,小弟,小弟没有事。” “只是,只是这悲伤之意,比之他人来的,稍晚了一些而已。” 吴用边说着,边想方设法地欲挤出几滴眼泪来。 可此时的晁盖,根本就不信。 此刻,一见那吴用挣扎得越来越凶,心中不禁也跟着急了起来: “阮家三兄弟,你们还迟疑啥?” “还不赶紧将吴学究按住?” 虽然吴学究这人,为人极其精明。 至于那头脑,更是碾压在场的其余几人。 可在身手方面嘛,莫说阮氏三兄弟了,即便仅仅只是一个软小二,他都未必能扛得住。 所以这会儿,仅仅只在眨眼之间,那吴用便被阮氏三兄弟死死地摁在了墙角。 当晁盖,走到满脸苦楚的吴用面前之时,心中,也无奈得紧: “吴学究呀,非是哥哥我想要如此。” “实在是你这癔症,当真得及时去治。” “若是不然的话,今后一旦留下病根儿,那又如何是好?” 吴用看着眼前的晁盖,缓缓举起了他那比蒲扇还要大上一圈的右手。 心中,也是紧张得不行: “晁盖哥哥,小弟当真没有任何病症。” “你们就莫要胡闹了,好吗?” “你们若再这般下去,那顿酒,小生就不请了!” 可是这会儿,心系兄弟的晁盖,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这些。 双眼一闭之际,那只蒲扇般的大手,便向着吴用的脸上,重重地抽了过去。 这一巴掌,当真打得结结实实。 只把站在一旁的阮氏三兄弟,都惊得连连撇嘴。 而那文弱吴用,在硬生生地吃了晁盖这一巴掌之后。 半边脸颊,瞬间就肿胀了起来。 那满脸委屈的小模样,只把晁盖看得,心中阵阵不忍: “吴学究呀,虽然此刻,让你受了些许委屈。” “但也是为了让你,将来不留下病根儿。” “若吴学究你,当真觉得心中委屈。” “那便在事后,打将回来吧。” 晁盖的话音刚落,他的第二记巴掌,便又向着吴用的另一侧脸颊,狠抽了过去。 当晁盖为吴用‘治完病’之后,吴用两侧的腮帮子肿得,竟比那猴屁股都要圆润了。 每当说话之时,两侧肥厚圆润的腮帮子,都会借这机会抖上许久许久。 吴用在受了晁盖的那般诊治之后,脸上的神情,果然正常了不少。 至少像刚才的那般笑容,在他脸上,便再也没出现过。 …… 赵吉在济州府盘桓了数日之后,便踏上了返京的路途。 与此同时,林冲、鲁智深、武松那里。 在经过了十数日的颠簸之后,也到达了灾区中心点。 此刻,正是冬天之中最冷的时候。 大宋朝的东北处,又是整个大宋朝温度最低的一个区域。 历来,这地方就不怎么富裕。 再加上,今年降雪量特别大的缘故。 这也就导致了许多普通百姓们,在遭了雪灾之后,其生存能力非常之差。m..nět 鲁智深几人,来到此处之时,在那路边,经常能见到冻死饿死的普通百姓们。 鲁智深、武松几人,因为是男子的缘故,所以在这方面承受能力还比较强一些。 可当那林娘子,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心中那真是既害怕又伤心。 由于此地的受灾百姓们,实在太多太多了。 所以在武松的建议之下,林冲与鲁智深二人,便只能上山砍伐木材,于城里临时搭建出来一个,足可容纳数百人的临时庇护所来。 在此之后,又从别处买了许多木柴和煤炭,用于生火取暖之用。 至于那些灾民们的吃喝问题,那林娘子想得也十分周到。 那便是,从附近受灾较轻的村镇当中,请一些厨子来。 随后,再让他们用大铁锅,熬了许多热粥,用以让那些灾民们果腹。 当然,上述这些对策,也仅仅只是较为初级的办法而已。 应付眼前的这种局势,或许还勉强可以。 可若长此以往下去,如此援助,对于此地的灾情仍旧是杯水车薪。 所以,在经过了林娘子、武松等人的商议后便一致决定,他们几人尽可能地不主动参与到帮扶灾民的过程当中去。 而是应该积极劝导那些灾民们,凡是可以离开家乡的,身体还算利索的,便每一户发放五两白银子,令他们离开家乡去往别处讨生活。 这一个家庭数口人,仅仅只给五两白银子。 看上去,或许当真少了一些。 可若让那些灾民们当做路费的话,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如此一来,他们几人既能轻松些,同时救助的速度也能更快一些。 第102章 惹谁不好? 当受灾地区的普通百姓们,纷纷从他人嘴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心中,自然是开心不已的。 可对于那真实性,却仍旧有所怀疑。 直至一些胆大的灾民们,主动从林冲夫妇那里,领取到第一份救助路费的时候方才相信,林冲等人,真的是来此地救助他们的。 虽然让那些灾民们,骤然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甚至是数十年的地方,确实万分不舍。 可就以目前的状况而言,如果他们领取这些银两之后,继续生存在这里的话。 最多,也就只够一个家庭生活一两月而已。 而在此之后,便又要面临着被饿死、被冻死的局面。 所以那些头脑稍微开明的灾民们,在领到了那笔救助银两后,便纷纷挥洒泪水,与家乡告别了。 当然,哪里有好事,哪里就有搅局的。 附近县城当中的那些富家子弟们,一看这里居然有人主动肯发放白银子。 心中,立马便活络了起来。 虽然那五两白银子,对于那些富家大户而言,当真不值一提。 可却也能让他们上餐馆里,好好地吃上一顿酒肉。 为此,那些富家公子哥们,便纷纷挤入到了灾民的队伍里。 想要从林冲几人那里,也要去几两白银子花花。 对此,那林娘子当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因为她本来就心善得很,而且也不相信,会有那种富家公子哥,愿意主动到这里捣乱。 而那林冲呢? 通常奉行的处事原则便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 眼见那几个着装稍显怪异,神情很是玩味的公子哥,确实也没几人。 于是,他也就得过且过,暂时不去理会了。 可是,站在这夫妻二人身后的武松,看见这一幕时,心中的火气立马便忍不住了。 还没等林娘子,将那五两银子交到那几位公子哥手里呢。 武松便紧走两步,拦在了那几名公子哥面前。 脸色阴沉,语气当中也充满了极其厌恶的味道: “我观这几位朋友,衣着不俗,面色红润。” “说起话来之时,更是中气十足。” “应该并不是受灾的灾民吧?” “即是如此,又有何资格跑来此处,领那赈济之银两?” 那几名浪荡公子哥,听完这话之后,面色先是一愣。 随后,便一脸冷笑的朝着武松几人,围了过去: “是谁规定的,灾民就不能穿这些好衣裳?” “是谁规定的,灾民就不能有我等之气色?” “是咱们大宋律法吗?” “既然都没规定,那我们哥几个前来此处领这赈济银两,又何错之有?” 武松嘴里的白牙,咬得吱嘎作响。 面容之上,更是杀气凛然: “我们兄弟几人,跋山涉水近千里,方才来到此地。” “为的,就是拯救这几处州府的百姓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并没有那个闲心,也没有那个兴致,与你们这群游手好闲之辈,逞那口舌之争。” “赶紧给我滚,莫要惹你爷爷我,心中恼怒!” 武松说完此话之后,便欲转身离开。 可是他的肩膀,却被那几个富家公子,伸手按住了: “既然被你识破了,那我们哥几个,也不想再装了。” “我是临县王老爷家的大公子,而站在我身旁的这几位,也均是附近县城里,名门望族的公子哥儿。” “俺们今天,就想要这银两!” “你这厮到底给还是不给?” “倘若不给的话,那在此之后,你们几个可于此地待不下去了!” 武松豁然转身,提起了砂锅大的拳头,便欲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公子哥打将过去。 可是他的拳头还没等挥出去呢,立在稍远一些的鲁达鲁智深,便当先怒吼了出来: “你们几个腌臜泼才,仗着家中有些钱财便横行乡里,欺压良善。” “今日前来此地,莫非是看我等当真就那般好欺负不成?” “即是如此,那洒家便要你们看看,我们几个到底好不好欺负!” 鲁智深的话音刚落,他那张如蒲扇般的大手,便猛地向前一抓。 直接就将一名富家公子的脑袋,抓了过来。 随后向着地上一按,紧随而后的一脚,便重重的踩在了那名公子哥的脸颊之上。 但听得一声骨裂之声,骤然传来。 那名公子哥仅惨叫一声后,便当场昏死了过去。 武松咧嘴一笑,望向鲁智深的时候,面容之上更是写满了赞佩之意: “鲁大师当真好手段!” “居然比我,还快了一分。” “那现在,也请大师看看我的手段。” “对比一下,比之你来,又差是不差?” 武松一个箭步,便冲到了另外一名富家公子哥的面前。 随即单手一抓,就将那名公子哥儿的发髻,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右臂猛地后撤之际,伴随着一声怒喝,从武松的口中暴然而起。 他的右拳,也朝着那名富家公子哥的脸上,猛然击出。 武松的这一拳,当真打得结结实实。 只把那名富家公子哥打的,鼻歪、眼斜、嘴中溢涎。 可即便如此,那武松仍嫌不够。 在此之后,又用着同样的手法,重击了那名公子哥好几拳。 最终,直把那公子哥打得,满脸血红,惨呼不止。 双脚一软之际,竟直接晕死了过去。 在场的其余数位公子哥,在此之前又何曾见过如此场面? 一见自己那几位兄弟,相继被对方三拳两脚放倒了。 心中怕的,险些当场哭将出来。 这会儿,更是提起了双腿,便向着远处飞奔而去。 可即便他们这几个公子哥跑得再快,又怎么可能比得上鲁智深与武松的速度? 但见这二人,仅仅几个起跃之后,便追上了那几个公子哥。 随即又三拳两脚,将他们纷纷放倒。 而从双方伸手开始到最终结束,却也仅用了不到半刻钟而已。 周围的那些受灾百姓们一看,那些富家公子哥们接二连三地躺在了地上,顿时纷纷叫好。 一时之间,喝彩声、兴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第103章 大恩人 直至鲁智深、武松二人纷纷收手之时,方才有一个花甲老者,带着自己的小孙子来到了他们二人的面前: “二位好汉的这番举动,当真替我们这帮穷苦人家,好好地出了一口气。” “可如此一来,却也为你们几个好汉惹上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那几个富家公子哥,不仅个个有钱,更与本地府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若那几家听闻了发生在这里的事情,那是定然不会与几位好汉善罢甘休的。” “如果他们再勾结本地府衙,进而派出兵丁来围捕几位好汉的话……” “那样一来,却又如何是好?” “几位好汉若信得着老朽,那你们便离开此处吧。” “莫要等到他们来寻仇之时,再想办法离开,就什么都晚了。” 武松与鲁智深对视了一眼,面容之上,皆现出了为难之色。 鲁智深在心中纠结好久之后,方才看着那名老者,满面无奈地来了一句: “我们兄弟几人,正是奉了他人的嘱托,特意前来此地赈灾的。” “如果刚到这里没几天,便原路返回,那又怎能对得起嘱托之人的信任呢?” 老者缓缓点头,微微叹气之际,却也想到了一个比较妥当的办法来: “几位好汉呀,距离此处不远,大约有数里的路程,便是一个破落村庄。” “已经好些年都没人住了。” “几位好汉若不嫌弃的话,完全可以暂时搬到那里躲避风头。” “至于发放银两赈济他人这件事,也完全可以在那处隐秘进行。” “莫看我们这几个州府占地颇大,可现在,却依然没有多少人口了。” “这些时日以来,身上但凡有盘缠的,家中但凡有家底的,都早已离开了此处。” “目前来说,就仅剩下我们几万人了。” “我们身上没银两,万万离不开此处。” “仅仅只能靠着每日乞讨,苟活下去。” “几位好汉若真有那善意,在接下来的数日之内,只需把那些银两纷纷送入我们这数万人手中便可。” “如此一来,我们这数万人,便都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武松微微点头: “那好吧,这位老丈,我信你的指点。” “我们几人现在,便向那处村落而去。” 那老者听完此话之后,便缓缓摇头苦笑着: “几位好汉谢我作甚?” “你们这次若不来,怕是我们数万百姓,便都要在此地冻死饿死了。” “只因有你们的存在,我们这些穷苦百姓们,才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若说感谢的话,自当我们感谢你们几位好汉才是。” “可在你这儿,怎么就反过来了?” “几位好汉,就莫要再与小老儿于此地说这些了,还是赶紧便移尊步,去那荒废村落吧。” “待会儿,如若那几位公子家的父辈,带着官府之人前来此地捉你们就糟了。” 武松等人无奈,在简单地收拾好了行囊之后,便根据那老者的指示,向着那个荒废村落缓缓而行。 这一路上。 武松与鲁智深,一直都在议论着刚才所发生的事儿。 反观走在林娘子身旁的林冲,自刚才开始,便一句话都没有说。 渐渐地,鲁智深、武松二人,也发现了林冲的不对劲了。 于是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林冲的身旁: “林教头呀,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自从刚才开始,便一直不言不语的?” 林冲一脸苦笑地叹了口气: “其实一早,我便发现了那几个,隐藏于穷苦百姓中间的几位公子哥。” “可是我,却默许了这般的存在。” “并没有像武松兄弟那般,直言讲出来。” “我心中的想法是,毕竟咱们这次,都是受那位赵公子的托付,前来此地处理赈灾事宜的。” “如果因为那么一件小事,继而使得咱们未能很好地完成那赵公子的嘱托。” “这岂不就是因小失大了吗?” “于是我,这才默许了这般的存在。” “而且我本人,为人处世也极不愿招惹是非。” “所以刚刚心中,就犹豫了许多。” 武松轻轻拍了拍林冲的肩膀: “林教头呀,你也不必太过介怀。” “其实在很久之前,我心中也常有你的那般想法。” “可这世上呀,有些人就是那样。” “你若忍让,他就越得寸进尺。” “当你忍让他久了,他恨不得提起刀来,便要将你斩杀于刀下。” “不为别的,就只为你,让他感受不到任何威胁。” “所以他,才会放心大胆的,直将你欺负到死!” “倘若你一开始便强力反抗,让对方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胁。” “那么对方在此之后,若再想欺压你之时,心中便不免会有所顾忌。” “就如同刚才那件事一样,如若咱们今天,都不去拆穿那几个富家公子的话。” “那么按照我的估计,用不了多久,那几个富家公子便会再行此法,从咱们这里骗走更多的银两。” “这个口子一旦开了,便再也管不住了。” “直至咱们这里,实在没有银两之后,没准那几个富家公子,想要的便是咱们几个兄弟的命了!” “林教头,你说,我说得对吗?” 林冲深深地叹了口气。 双眼微闭之际,满脸的悔恨之色。 林冲的心中,思绪万千。 刚想说些什么,鲁智深便来到了他的身旁: “兄弟啊,刚刚武二郎所说的那些,也全都是猜测而已。” “在接下来,未必就能成真。” “所以教头你呀,也不要往心里去了。” “那事儿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莫要再想了。” “现在呀,咱们还是赶紧想一想,到那破败村镇之后,又将怎么度过今晚吧。”https:/ “此处,当真比那东京城还要冷上许多许多。” “如果咱们,不赶紧准备些许厚重衣物棉被火把的话,怕是今天这一晚,便都难过了。” 武松蓦然转头: “鲁大师所言甚是。” “要不这样吧,林教头你夫妻二人,便先前往那处破败村镇当中,寻一个舒服点儿的所在。” “而我与大师二人,便前往附近村镇,采买一些必备的衣物、酒食。” “如此一来,等到天黑之时,咱们不但有了可以稳定居住的所在,更有了可以果腹的食物以及御寒的衣物。” “如此这般,今晚想安然度过,便容易得多了。” 第104章 送佛送到西 林冲听完这话,本想再说些什么的。 可是那武松、鲁智深二人,这会儿,却已然拿上了随身的兵刃。 踏着脚下积雪,缓缓奔向了另一方。 林冲看着鲁智深与武松二人,渐渐远去的身影。 心中感慨颇多。 可他也知道,此时,并不宜多耽搁时间。 于是,便携着娘子,朝那老者刚刚所言之处,快步行了过去。 这片破落村庄,占地颇大。 按照林冲二人的估计,最起码也得有数百人家。 可不知为何,竟齐齐将这里荒废了。 林冲夫妇二人,在这个破落村镇里。 先是匆匆找了一间,房屋尚算齐整的泥坯土房。 随后,又简单地在屋内收拾了一番。 清扫完了满屋子的灰尘,扫去了数之不清的蛛网之后。 这座泥坯土房之内,也算能住人了。 此时天色渐暗,按照林冲的估计,约莫再有小半个时辰,天色便全黑了。 他们二人,必须得在这段时间之内,尽可能地从附近找些干柴来。 以应对晚上之寒冷。 若是不然的话,今晚他们几人,怕是很难过得去。 林冲让林娘子,先行在泥坯房内找一个稳当所在坐了去。 而他自己,则提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在房屋附近不停地翻找着,能用于生火的柴火。 在这冰天雪地当中,虽然干爽的木材并不多。 但在这破败村落里,却也有许多人家的木门,尚在那里孤零零地立着。 既然此地,早已没了村民居住。 那这会儿的林冲,也不客气了。 提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就将那些木门通通拆卸了下来,以做晚上引火之用。 待林冲回来的时候,他的脊背之上,早已背上了十数张门板。 在房屋中央,临时清出来一块空地之后。 林冲夫妇二人,就把那些木门纷纷拆卸了,并用戒刀劈作小块。 取出身上所带的火石,慢慢地引起火来。 不出片刻,一堆希望之火,便在这夫妇二人的努力之下,缓缓燃起。 这间土坯房屋,由于很早便没人住了的原因。 门窗那处,早就破得不像样子了。 在短时间内,若想将那些漏风之处通通堵住的话,似乎也不太现实。 于是林冲,干脆便不去管他了。 而且他们几人在这里,估计也住不了多久。 正当林冲夫妇二人,从包裹当中拿出了随身的干粮,欲在炭火之上炙烤加热的时候。 武松、鲁智深二人,便从远处缓缓而来。 但见这二人,右手提着兵刃,左手拿着酒水肉食。 身后,还背着棉服被褥。 大步行进之际,嘴里也总能爆发出阵阵欢笑。 林冲一见那二位兄弟终于回来了,于是便赶忙迎了出来。 将那二位兄弟手上的酒水肉食,棉服被褥尽数拎进了屋内。 武松看着这间泥坯土房,虽占地颇大,足能有七十多平。 但屋内的设施,当真简陋得很。 莫说木床了,即便连那木桌,也缺了一条腿。 除此之外,屋内有的,便只是一个破了洞的水缸了。 此处的环境,虽极为简陋,但众人眼下,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却也不可能找到另外的居所。 而且那几位公子哥的住处,也是在这地区之内。 可谓是影响颇深。 如果他们几人不想再惹事儿的话,那便只能住在这里了。 这倒不是武松、鲁智深这两人怕事。 而是着实担心,完成不了赵公子对他们的嘱托。 武松、鲁智深二人,个性率直。 无论在何处,只要有酒有肉,他们二人就能欢声笑语不断。 而那林冲呢? 虽性格含蓄,但在饮过酒之后,与那两位兄弟也能聊得开。 至于那林夫人,在草草地吃了一些炊饼肉食之后,便倚在了墙角处,准备休息了。 好在武松、鲁智深二人,再去村镇之上采买那些酒水肉食的时候,捎带回来的棉衣被褥足够多。 若是不然的话,那身子骨较为孱弱的林娘子,经这么一冻,怕是明天一早便起不来了。 林冲在将那些棉衣被褥,为自家娘子盖在身上之后。 在确定她的确不冷的时候,方才转过身来,与他另外两个兄弟把酒言欢。 这顿酒,直至吃到了深夜,方才罢了。 林冲与林娘子睡在一处,而睡得最沉的鲁智深,则被武松安排在了房屋最里面。 至于武松自己,则拿了两件棉被,裹上了厚重棉衣后,睡在了门口处。 以便随时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次日一早。 林冲夫妇二人,一早便开始生火制作吃食了。 反观鲁智深、武松二人则想着,欲去附近村镇,再买一些酒水吃食回来。 可这二人还没等出门呢,附近的穷苦百姓们,便先行找了过来。 而那领头之人,亦是昨天傍晚,帮助过林冲等人的那名老者。 这会儿林冲、鲁智深等人,也顾不上再吃早饭了,拿出随身银两来,便一路发将下去。 而那些领到银两的穷苦百姓们,无一不对林冲、鲁智深等人,感激不尽。 待周围的那些穷苦百姓们,将银两领得差不多了。 那名老者,方才缓步来到了鲁智深等人的面前。 表情无奈,言语踟蹰。 似有什么心里话,想对鲁智深几人说一般。 武松心中疑惑,欲上前询问,可又怕自己的这般气势,将那老人家吓着了。 于是,便轻推了推林冲,欲让他向前询问一下。 而当林冲,走到老者身旁,将心中疑问问出来的时候。 那老者,方才满脸犹豫地道出了这么一句: “原本你们这几位好汉,帮了我们这些穷苦人家这么多,我们这些人便再也不应该劳烦你们了。” “可是,可是我们这里,历来都是苦寒之地。” “每逢冬季,几乎都要受灾。” “那些凡是有些能耐的,在其他州府有认识人的,都早已离开了此处。” “唯独我们这些,手中既没银两其他州府又没有关系的,便只能生生世世留在这里,受那天灾之苦。” “小老儿在以前,也曾学得一些识人之术。” “在看到你们几个好汉子之时,心中便已然对你们几个有了定论。” “猜出你们几个好汉子,必然都是心地极为良善之辈。” “那这次,那这次又可否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带领我们这帮穷苦百姓们,离开此地,另寻良好家园呢?” 第105章 万人大迁徙? “若当真如此的话,我们这帮穷苦百姓们,宁愿不要那五两银子,也想跟几位好汉子离开这苦寒之地,去他处重建家园。” 林冲看着那老者,满脸希冀的神情,心中也觉得五味杂陈。 虽然在临行之前,那赵吉便已经跟他们吩咐了。 此次东北之行,若真能带回一些苦寒之地的汉子来,那也是极好的。 到时候,他们几兄弟,完全可以带领着那些愿意跟随而来的汉子们,在东京城附近,筑起一座山寨来。 如此这般,既可作为临时住所,又能在那必要之时,干出一番大事来。 可眼下,居于此地的苦寒百姓们,却也太多了一些。 这会儿的林冲,边想着,边举目眺望。 但见此刻,围在他们这毛坯土房附近的百姓们。 青年、老年、妇孺幼女加在一起,怕是至少也得有三四千之多。 不仅如此,那远处,还有源源不断向这边赶来的。 可是当初,那赵公子分明跟他说,青年汉子多多益善呀。 如若他们几兄弟,将那些老弱妇孺也一并带了回去。 这,这是不是就等同于帮倒忙了? 林冲心中越想越是纠结,越想越是拿不定主意。 于是他便转头,轻声与那武松商量了几句。 而当武松从林冲那里知道了,他的担心之后。 面容之上,不禁也为难了起来。 可是没过多久,那武松便也来到了那名老者身旁: “这位老丈,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想跟我们几人离开此地的人数,到底有多少?” “这般数目对于我们来说,十分重要。” “毕竟今天,既然你们选择跟我们走了,那我们几兄弟,便定要对你们这些人的生计负责。” “这位老丈,要不这样吧。” “你们先在此处,统计一下人数。” “像老丈你这样的,年过半百之人有多少?” “那青壮汉子有多少?” “妇孺幼子又有多少?” “其总数加在一起,又是几何?” “当你把这些通通汇总完毕之后,再来说与我们听,你看如何?” “如此一来,我们几兄弟方才好制定安置方法。” “以让咱们所有的受灾百姓们,都能度过这个寒冬,你说呢老丈?” 那老者听完了武松的这番话之后,立马便频频点头。 随即转身,便向着那些苦寒百姓们走了过去。 武松看着那老者的身影,渐渐淹没于人潮当中。 心中,也安稳了不少。 随即他便招呼着鲁智深、林冲几人,返回屋内吃早饭。 等他们几人匆匆用过早餐之后,那老者的统计数据也出来了。 其最终的人员数据为: 青壮年,三千五百余人。 上了年岁的老者,五千余人。 余下的妇孺幼子,加在一起共计两千两百余人。 当武松几人听完这个数据之后,顿时就感觉头皮发麻。 因为眼前的这个数据,可跟那赵公子对他们几人所说的那些,相差了许多许多呀。 那些青壮年,安排于山寨当中。 既能用来抵御外敌,也能用来建设本身。 可那些老弱妇孺留有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会增加山寨当中的钱粮消耗而已。 倘若那个赵公子,真想在未来干出什么事业的话。 那些老弱妇孺,当真就没有任何用处。 当武松将这些,低声告诉给站在身旁的鲁智深之时。 那鲁智深的心中,也为难得很。 “可若现在,骤然拒绝那些苦寒百姓们的要求呢?” “似乎,又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而且,若让那些青壮年们,骤然离开自己的父母妻儿,似乎也不太现实。” 当那林娘子,将这些心里话缓缓出口之时。 不禁也引来了武松、鲁智深等人的连连赞同。 最终,还是林冲拿出了一个,相对稳妥的办法来: “几位兄弟,你们先莫要纠结了。” “咱们这么办怎么样?” “先把这老者所统计的那些人员,统统带上。” “然后一并前往东京城。” “在距离东京城还有数里之路途时,再由我奔进城内去找那赵公子,向他说明这处的情况。” “看他如何定夺。” “如果他同意全留下的话,那咱们这些人便将这些苦寒百姓们,尽数接收统一安排。” “如果那赵公子,当真无法接受的话。” “那在京城附近,就地安排这些百姓,每家给予五两银子让他们各自讨生活,却也容易得紧。” “不知几位的兄弟的意思,又是如何?” 武松、鲁智深二人,在听完了林冲的这番话之后,不禁也纷纷点头。 也认为那林教头的这般想法做法,极为妥当。 即是如此,这里的事儿,也就定下来了。 当那些穷苦百姓们得知,立在泥坯房屋前的那几名好汉子大善人,已然同意了他们的跟随请求之后。 那心中,就别提多开心了。 向他们顶礼膜拜者,有之。 欢笑哭泣者,有之。 长跪不起者,亦有之。 林娘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不禁怆然感叹: “这些穷苦百姓们,犯了什么错?” “又有什么罪?” “只不过,仅仅只想活下去而已。” “那位赵公子啊,当真是为天下苍生,干了一件大善事。” “倘若将来,那赵公子也能最终临朝的话。” “那对于整个大宋江山来说,可当真就是一件极好的事。” 林冲轻轻拍了拍自家娘子的肩膀,低声来了句: “娘子,此番话可不能乱说。” “即便心中甚想,但有些,却也不能直说出来。” 林娘子乖巧地点了点头之后,便不再言语了。 经过了近三个时辰的统计与询问。 那名老者,也将一起前行的百姓们,尽数聚拢在了一起。 林冲、鲁智深等人,看着那些苦寒百姓们一双双无比渴望的眼神。 不由得也觉得身上的担子,很重。 最终,林冲、鲁智深等人,与那老者商量完毕后便决定。 给那些寒苦百姓们,三天的时间,让他们收拾家务带上贵重物事。 待三日后的正午,便一起从此地出发。 第106章 寻仇的来了? 至此,这件事也就算暂时告一段落了。 仅需要三日后的正午,带领那些寒苦百姓们,一起离开此地前往东京城便可。 在此之前,无论是武松、林冲还是鲁智深,都万万没料到。 这赈灾事宜,居然进展得如此顺利。 仅仅只用了数天的时间,便把所有的事统统弄明白了。 一想起用不了多久,他们一行人等便能再次返回东京城了。 心中不由得,也升起了几分小期待。 当日傍晚时分的时候,林冲夫妇二人刚准备做饭。 立在茅屋门口闲聊的鲁智深、武松二人,便见到有一行数百人,此刻正从远处大踏步地向着他们这间毛坯屋而来。 武松的眼睛最好,他仅仅只是瞧了一会儿,便将对方的打扮装束,瞅得明明白白。 走在最前面的那些人,都是清一色的青壮汉子。 而且手中,也拎着各式兵刃。 看那步履匆匆的样子,其目标,也必定十分明确。 武松想着想着,他的那双颇为粗重的眉毛,便皱了起来: “鲁大师,我观那些人来者不善。” “没准儿,就是那几个富家公子哥的家人们,纠集了一伙流氓地痞,前来咱们这里寻仇的。” 鲁智深眉头深皱,下意识地便把立在墙边的水磨禅杖,提在了手中。 虽然,无论是武松、林冲还是那鲁智深,手上的功夫都不弱。 但毕竟他们这方,也仅仅只有三人而已。 反观对方呢? 看这架势,至少也得有数百人。 以他们三人对战数百人,胜负到底如何,就连他们三个都料不准。 况且他们三个,还带着一个林娘子呢? 如果待会儿维护不周的话,让其受了伤又或者殒命当场。 那他们三人,还不后悔死? 武松低着头,沉吟良久之后,方才缓缓转头,看向了立在身旁的鲁智深: “鲁大师,若这会儿,仅仅只是咱们三个汉子的话,面对如此场景,或许也用不着恐惧。” “可是在咱们三人旁边,毕竟还有一个林娘子呢。” “倘若待会儿,一旦与对方冲突起来,那林娘子又该怎么办?” “所以,若要兄弟说,咱们三人还是先带着林娘子离开此处吧。” “虽然此举,着实堕了那英雄好汉的名头。” “但为了不让那林娘子受伤,眼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鲁智深紧握禅杖的那只手,有些微微发白。 在看向远处的那些人之时,双目之中,更是爆发出了极其愤怒的烈焰: “直娘贼!” “今日,若不是那林娘子在场,咱们兄弟三人,势必要与那群狗仗人势之辈,拼个你死我活!” “那不干人事的东西!” “干了那等猥琐之事,他们的亲属家眷们,居然还有脸前来此地找咱们兄弟几人……” 那鲁智深说到这里的时候,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只感觉向他们快步行来的那伙人,甚为眼熟。 特别是走在最前面的那几个…… “哎呀?” “那,那不是史家村的史大郎吗?” “难不成,那史家大郎已经同少华山上的三位头领,一同下了山?” “继而前来此地,找咱们来了?” “若当真如此的话,那可真是好极好极呀!” 鲁智深越看那打头之人,越像与他相熟的史进。 心中兴奋之际,便赶忙大踏步的迎了过去。 武松一看鲁智深如此这般,心底不由得也升起了浓重的好奇之意。 可当他紧随其后,匆匆行过去的时候方才发现。 在打头的那几人当中,其中有一个,还真就是先前与他们在赤松林里发生冲突的,史进史大郎。 如此一来,武松心中悬着的那口气,也终于放下了。 鲁智深骤然与史进在此处相会,那心中的开心就别提了。 而史进在兴奋开心之余,也同样地把他身旁的三位兄弟,一同介绍给了鲁智深与武松二人: “鲁达哥哥,武松兄弟,在我身旁的三位,便是那少华山的三位头领。” “领头的,就是有着神机军师之称的朱武。” “而在其身旁的二位,则分别是白花蛇杨春,跳涧虎陈达两位头领。” “这三位头领,与我史进在数月之前便已相识。” “由于意气相投、性格相近的原因,很自然地,我们几人便相交成了兄弟。” “那日,我与几位哥哥辞别之后,又过了数天,方才回到华阴县。” “而当我再次上少华山,与朱武几位兄弟说起心中所想的时候。” “这几位兄弟几乎没怎么犹豫,便当即同意了下来。” “而后,我便与朱武几位兄弟整顿山寨事务吗,整理兵马器械。” “待准备停当之后,便把山寨之内的兵马家小,尽数带了过来。” 鲁智深眼见着他们这支队伍,越发展越壮大。 心中,自然是开心不已的。 而他那十分豪爽的性格,没一会儿就与朱武、陈达、杨春等人建立了交情。https:/ 当日晚些时分。 林冲、鲁智深、武松、史进、朱武等人,便打算痛饮到天明。 可却怕影响了林娘子的晚间休息。 于是这几名汉子,便在旁边另找了一个破落房屋,充当临时住所。 至于朱武等人,所带来的那些兵马家眷们,则也被他们安排在了附近的破落茅屋内。 鲁智深几人在吃酒之时,当真爽快得很。 也不用旁人去劝,几乎都是提碗就干。 而朱武等人,除了欣赏武松、鲁智深等人的仗义豪爽之外,更对他们几人口中的那个赵公子,啧啧称奇。 一直都在向武松几人打听着,那赵公子的情况。 虽然武松、鲁智深这里,对于那赵公子的身份信息,知道得也不甚清楚。 但眼见着接下来,他们这些人便要汇聚在一起,以兄弟相称了。 所以自然,也不会过多隐瞒。 当林冲、鲁智深、武松三人,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那些奇闻异事,纷纷与朱武等人说出来之后。 无论是陈达、杨春还是朱武,都对那赵吉的神算之能,在心底涌现出了极其强烈的兴趣。 因为他们几个可当真没想到,在这世上,居然还能有这般奇人。 第107章 撩人女人香 而当朱武、杨春等人问起武松,有关于那赵吉的其他事情,以及赵吉到底是什么身份的时候。 无论是武松、鲁智深还是林冲,口中的言语,便都是多以猜测为主了。 这不由得便让朱武等人,对那赵吉,于心中更加好奇了。 鲁智深等人的这顿酒,足足吃到了次日早晨方才结束。 随后,便各自找住处休息去了。 在接下来的两日之内。 鲁智深、武松等人,几乎都是晚间吃酒白天休息。 口中所谈,也尽是光怪陆离,世间稀奇之事。 当真好不轻松自在。 待到第三日正午时分的时候。 那名老者,便带着数以千计的穷苦百姓们,来到了这片村落附近。 欲请鲁智深等人,带着他们这些穷苦百姓们,一同离开此处前去东京城附近谋取生计。 鲁智深、林冲等人,看着那些穷苦百姓们扶老携幼,身背包裹的疲惫模样。 心中,也是感慨颇多。 他们只希望,携着这些穷苦百姓们去往东京城之后,那赵公子,能将这些人尽数收留下来。 在此之后,无论是让这些人,随同他们几个一起上山落草。 还是给一些银两,打发这些穷苦百姓们在京城附近落地安家,那都是极好的。 对于这些,连吃饱饭穿暖衣,都是一种奢求的穷苦百姓们来说。 有时候,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求。 似乎那上山落草,也就没什么不可接受的了。 因为在那山寨之上,至少可以让他们有粮吃有衣穿。 如此这般,难道不比他们在这东北处,天天受那些富家公子以及官老爷的欺负,饥一顿饱一顿,没准明天便身死故乡的境遇,要强上许多吗? …… 就这样,由林冲、鲁智深、武松等人牵头的这支救灾队伍,便正式踏上了归途。 而与此同时,前去山东游玩的赵吉,也在这一天,返回了皇宫之中。 在出行的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内,赵吉除了想念宫中的美食之外,便在时刻想着柳香凝那个小妖精。 虽说那丫头,在与赵吉享受鱼水之欢之时,并没有那么多的新式花样。 但却也不知怎么的,就能将赵吉迷得神魂颠倒。 时时刻刻,都想着她念着她。 原本赵吉返回皇宫之后,便想先回自己的寝宫之中,休息数个时辰的。 毕竟这一路上的车马劳顿,也让赵吉疲惫不已。 可当在心中想起柳香凝那个丫头之后,便再也没有了独回寝宫休息的欲望。 匆忙换下了一身略显脏污的龙袍后,便穿上了一身轻便装束。 准备前往柳香凝的住处,与那佳人恩爱一番。 可赵吉刚刚行出寝宫的门,就被柳檀馨的贴身丫环春兰拦住了。 赵吉心中不解,难不成那皇后娘娘,找我又有事了?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呢,那春兰便当先说出了缘由: “启禀官家,皇后娘娘近几日以来,一直都在尚书房内等待着官家归来。” “如若官家,现在没有其他要事需要处理的话,还请官家尽快前往尚书房中。” “莫让皇后娘娘,等得心焦了。” 赵吉的心中,稍显无奈。 我此刻,能不能不去呀? 没错,那个叫柳檀馨的皇后娘娘,的确很美、很漂亮、很迷人。 可那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冰山美人而已。 不仅在言语之上,对我冷冰冰的。 在其他方面,亦是对我冷淡得很。 久而久之,都快把我弄得,没什么兴趣再与那女人接触了。 更何况在这月余的时间内,我于某些方面也忍了很久了。 这会儿,就想与柳香凝那丫头,来点真实的实在的。 可却没曾想,竟被堵在了这里。 可那柳檀馨,既然已经在尚书房内等我好几天了。 想必是,真的着急了。 若我再断然不理的话,于那夫妻情分上,却也过不去。 罢了罢了。 那我就先去看看,那皇后娘娘好了。 到时候,也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把她急成了这副模样? 当赵吉跟着春兰,快步来到尚书房的时候。 那柳檀馨,竟然用单手拄着下巴,于赵吉桌案侧面,打起了瞌睡。 这会儿,即便赵吉与春兰已然从外面进来了,却仍旧没能让她从瞌睡当中,苏醒过来。 那春兰,一看自家娘娘如此,于是便想赶忙上前去叫醒自家主子。 可是她的这番行止,却被赵吉拦住了: “想必你家娘娘,这几日以来一直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若非如此的话,这会儿,也断然不会这样的。” “你就莫要叫醒他了。” “先去外面,为你家娘娘拿一套厚一点的毯子来,莫要让她在这里睡得着凉了。” 那春兰告退之后,赵吉便缓缓地来到了书案跟前,坐在了龙椅之上。 往日里,他坐在这里的时候,总会研习那几本典籍。 不是《六脉神剑》,就是《扶桑房中秘技》 一个人比划来比划去的,倒也有几分乐趣。 而今天,他却并没有那般。 只是静静地坐在龙椅上,细细地端详着,在那书案之上,兀自打着瞌睡的柳檀馨。 细腻且迷人的瓜子脸。 精巧且女人味十足的五官。 优美的脖颈之下,自这个角度看下去,不仅能看到一条纯金所制的坠凤项链。 更能将那极为夸张的粉白与雪腻,尽收眼底。 那腰肢之纤细,就好比比那手掌,也宽不了多少。 如此一来,便更显佳人之下围,迷人且浑圆。 两条修长美腿,前后叉开。 似乎,只要赵吉再将那头向前探一探,便可…… 趴在桌案之上的赵吉,瞅着瞅着,那颗心,竟也跟着莫名悸动起来。 也不知道这时候的柳檀馨,是不是当真疲惫极了。 就连赵吉在鬼使神差之下,将她那纤细的腰肢轻轻揽在怀中,都未能令其从睡梦当中,醒转过来。 当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无限趋近于零的时候。 赵吉的头,也相应地凑到了柳檀馨的脖颈以下。 那是一股淡淡的,仿佛玫瑰花般的香气。 每让人嗅一口,都会令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赵吉心生摇曳之际,体内的情欲,便好似在这一刻瞬间被激活了一般。 此时此刻,也不管怀中佳人是谁了。 尽想与之缠绵一处,体验个中欢爱滋味。 然而就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尚书房外,居然又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也不知道这会儿,赵吉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的原因。 其对那声音,当真敏感之极。 陡然听见之时,他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跟着战栗了一下。 赵吉忽地抬头之际,见那佳人仍然熟睡着。 心中的慌乱之意,方才平复了些。 在望向门口之时,脸上的不满之意也颇为浓厚。 本想开口叫那人进来,却又担心如此会惊到熟睡之中的柳檀馨。 第108章 无法自拔 于是,便只能满脸无奈地起身走了过去。 等把房门打开之后,但见那门外之人,居然就是先前离开此地的春兰。 与此同时,怀中,还抱着一套棉服。 赵吉就知道,有些错怪对方了。 毕竟是自己刚才,让她那么做的。 赵吉从春兰的手中,接过那套棉服之后,便让对方先行离开了。 当赵吉拿着那套棉服,缓缓来到柳檀馨身旁的时候。 便想将手中的棉服,为柳檀馨盖在身上。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角度不对的问题。 此刻,无论赵吉怎么为柳檀馨披盖棉服,就是无法令其稳稳地盖在身上。 赵吉心中无奈,最后便只好坐在了龙椅上。 随即两只手,各抓住了棉衣的两侧。 张开双臂后,便想将侧坐在案桌旁边兀自酣睡的柳檀馨,揽住怀中 以便借用此法,为眼前之佳人,裹上这件棉服。 可是赵吉,刚刚将手中的这件棉服,以怀抱柳檀馨腰肢的方式为其披在身上。 那柳檀馨,就因为赵吉的这番举动,从睡梦当中渐渐苏醒过来。 缓缓转头之际,就看见赵吉此时,已将她柔弱的身子揽在了怀中。 不禁芳心急跳,面色尴尬。 迷人俏脸满是红霞的同时,檀口轻启之际,也带上了些许颤音: “官,官家,官家何时回来的?” 柳檀馨说着,便想从赵吉的怀中,不着痕迹地挣脱出来。 可这会儿的赵吉,却一改往日之表现,手上的动作,也颇为强硬。 此刻,也不顾那佳人蛮腰轻扭,小手推举。 就一直将柳檀馨柔弱的腰肢,揽在怀中。 不曾分开半分: “我回来也好一会儿了。” “当来到尚书房之时,就看见皇后你趴在了我的案桌之上,兀自酣睡着。” “所以,便没忍心叫醒你。” “怕你着凉了,便想用这种方式,为你披上一件棉衣,祝你御寒。” 赵吉在说完这些之后,还轻轻扯了扯披盖在柳檀馨身上的棉衣。 以此,来证明他刚才所说并无虚假。 柳檀馨的心中微暖: “多谢官家怜惜臣妾。” “此时,既然臣妾已然醒了过来,那这件棉衣便由臣妾自己穿上吧。” “就不劳官家忧心了。” 可柳檀馨的话音刚落,那赵吉便立马接上了话茬: “皇后,你这说的又是哪里话?” “我们二人,本就是夫妻。” “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还有就是,几日不见,我发现皇后的身材曼妙,更超从前了呢。” “今天,就只被我搂上这么一小会儿,便已然让我心生摇曳,舍不得放开了。” 柳檀馨贝齿轻咬朱唇。 小嘴一撅,便轻哼了一声: “官家,难道是你在那风月场所里混迹得久了,连这些轻佻之语,都可随意出口了吗?” “在此之前,臣妾可万万没见过,官家对臣妾流露过这般轻佻的言行举止呢!” “倘若是为了当初,臣妾对官家的相助之情。” “那么官家,大可不必如此。” “臣妾当日相助,可并不全是为官家解决面前之困局的。” “那是,既为了天下苍生,也为了远在苏杭地区的父母姊妹。” 赵吉见眼前的皇后娘娘,将那话说得大义凛然。 全然不想跟他,道一点儿夫妻情分。 心中不免,也有了一些小气愤。 一把扳过了柳檀馨之后,就将对方那娇软香柔的身子,忽地推倒在了面前的案桌之上。 待赵吉扑将上去的时候,仰面躺在案桌上的柳檀馨,却已然懵了。 因为在此之前,她可是万万没想到。 没想到在她面前,一向稳重儒雅的赵吉。 此时此刻,居然会对她这般粗鲁无礼。 可待柳檀馨回过神儿来的时候,赵吉的那对儿唇,便已然吻在了她那洁白如玉的额头上。 随后,更有欲一路向下,吻将过去的势头。 柳檀馨芳心一颤。 面色慌乱之际,一对小手向上一推,便用力地抵在了赵吉的胸膛上。 妄想用此法,来阻止赵吉下一步的动作。 可这会儿的赵吉,早就在恼怒与情欲的双重刺激之下,有了想一亲美人芳泽的冲动。 但见他,仅仅只将柳檀馨的双手向着左右一分,便再次压在了柳檀馨的娇躯之上。 那遍体的馨香,瞬间就把赵吉迷得,口干舌燥,心底悸动。 略显粗暴的向下一扯,便将柳檀馨那件大红色的凤袍,忽地扯开了。 而在那里面,便是柳檀馨于上身的最后一件小衣。 锦绣山河为底,五爪飞凤为面的大红色肚兜。 此刻,赵吉只要将那件小衣扯了去。 那他,便可以大快朵颐了。 可是,赵吉刚刚扯住那肚兜的一角,还没等准备用力呢。 一个极其压抑的呜咽声,却从那柳檀馨的嘴中,缓缓而出。 这声音,虽然不大。 但听入赵吉耳中的时候,却犹如一声炸雷般。 只把他弄得,心中酸软。 心痛连连。 缓缓抬起头,向着柳檀馨的如花娇颜望去之时。 这会儿的柳檀馨,却早已泪流满面。 清澈的泪水,噼里啪啦地流着。 竟将脸上淡雅的妆容,都给冲的花了。 贝齿也在此刻,用力的咬着下唇。 那片殷红印记,便好似咬出了血一般。 可即便如此,她在这会儿,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用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十分失望地瞅着,用力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 在这一瞬间。 赵吉的心中,便感觉好似针扎一般。 只把他疼得,竟有了几分窒息的幻觉。 随着头脑当中的阵阵清明,升腾而起。 不禁也让赵吉明白了。 或许,在这个女人眼中。 我们二人,也仅仅只是表面意义上的夫妻而已。 对方,既没有因为感情,也没有因为我的权势,而彻底地爱上我。 第109章 佳人的三条约定 如果此刻,我真的在这种地方强行要了对方。 估计对方,不仅不会爱上我,反而还会恨我一辈子! 为了一时欢愉,最终,却伤害了这么一个完美无缺的女人。 这一切,当真就是我想要的吗? 后宫当中的女人,何其之多? 我若想要,哪处不行? 这会儿,难道非要如此吗? 这一刻,赵吉迷茫了。 好久之后,方才再次俯下身来,十分温情地在柳檀馨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就在赵吉,为柳檀馨整理衣装的同时。 那柳檀馨,也在赵吉的脸上,很是复杂地瞧着。 直至赵吉,把柳檀馨那件大红色的风袍,整理如初的时候。 柳檀馨方才从案桌之上,缓缓坐了起来。 赵吉本想立刻离开此地,用以避免两人之间的尴尬。 可又觉得,若此时突然走了,对于这位秀美娇妻而言,却也十分的不公平。 可若向对方道歉的话,赵吉却也无论如何都张不了那个口。 心中纠结之际,便一直坐在了龙椅之上,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一时之间,尚书房内,静得可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 坐在案桌之上的柳檀馨,方才语气幽幽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官家,你刚才,你刚才是不是把臣妾,当成青楼里的那些女子了?” “以为天下间的女子,都如那青楼当中的女子一般。” “轻浮,下贱!” “无论在何处,都愿与你这天下之主,婉转承欢?” 赵吉连续张口了好多次,可这个问题,却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他刚才的表现,完全就是心中稍有气愤的同时,那些小蝌蚪,也在一瞬间冲进了脑子里。 随后,才会出现那番作为。 可这些,赵吉又不知该怎么对柳檀馨解释。 心中纠结了好久好久之后: “皇后呀,我真的不是那么想的。” “那些青楼当中的女子,又怎能与你相比?” 柳檀馨轻哼了一声,随后,便将臻首扭到了别处,不去看此时的赵吉。 小手在白嫩的眼角旁轻轻一抹,便抹掉了再欲流淌而出的泪水: “当真比不了呢!” “官家在面对臣妾之时,都想于这种地方,与臣妾做那些难以启齿的事儿。” “可若是他日,让官家见到了那青楼花魁师师小姐,亦或者是其他青楼女子的话,” “那官家又会与那些女子,做下何等无法言说之事,臣妾都不敢想了!” 对此,赵吉的答复,便只能是尴尬一笑,别无所言。 柳檀馨看着赵吉,那满脸无奈复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心中的怨恨之意,也去了不少: “臣妾虽是一女子,但也有最起码的尊严与底线。” “如果官家,非要在这种地方糟践臣妾的话……” “那臣妾,宁愿一死,也是不会让官家得逞的!” “想当初,臣妾既然嫁入皇宫成为官家的皇后,那便是已然做好了想为官家,生儿育女的准备。” “只是官家在此之后,对臣妾所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过伤人了!” “这也导致臣妾,在一时半会之间,却也绝难接受与官家这般。” “倘若官家在此之后,当真想与臣妾行那夫妻之实。” “却也是行的。” “可官家这里,也务必要答应臣妾几件事才好。” “若是不然,除非官家对臣妾用强。” “否则,臣妾是绝对不从的!” 柳檀馨的话音刚落,赵吉那处,便呼地出声。 与此同时,他脸上的期待之色,也浓郁之极。 “仅仅只是如此,却又何难?” “还请皇后快快道来。” 这不禁就把柳檀馨瞧得,心中一阵愕然。 良久之后,方才语气复杂的道出了一句: “官家好歹也是天下之主,心中,又怎能天天惦记这些?” “倘若让天下百姓们知道了,估计那会儿,又不知道该怎么诋毁臣妾了。” “怕是用不了多久,狐狸精坏妲己一类的打油诗,便纷纷做出来了。” 赵吉有些无奈地瞥了柳檀馨一眼: “皇后呀,你管他们做甚?” “再说了,你我之间本就是合法夫妻,做那些,不很正常吗?” “还有,我要对你说的是……” “我的皇后娘娘,不仅冰雪聪明,胸含韬略可比卧龙。” “更难得的是,其容貌,也是上上之资。” “我虽是一国之君,上天之子,但却也没见过那传说当中的九天仙女。” “可在此,我却也敢断言。” “即便那九天仙女来了,却也比不了皇后的十之其一!” “皇后你貌美如斯,我抵受不住你的这般妩媚诱惑,进而倾心于你,想与你水乳交融。” “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若皇后你非说我心智不坚,整日里总想那些事的话。” “那我却还要说,皇后你的魅力天下少有,我抵受不住也是情理之中的呀!” 柳檀馨瞅着,面前满面讨好之色的赵吉。 听着他口中,数之不尽的赞美言语。 心中,自然也是开心至极。 毕竟天底下,没有几个女子,会不喜欢听那些赞美之词的。 更何况这会儿,还是自家相公亲口说出来的。 可心中欣喜过后,柳檀馨却仍旧没有忘了,她刚才想对对方提的要求: “官家,臣妾的要求也不多,仅仅只有几个而已。” “官家且细心听来。” “看看官家,能不能全都做到。” “这其一就是:” “自今日起,官家就要逐渐与宫外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断了联系。” “毕竟那些女子,全都源于风尘。” “倘若官家因为此事,在沾染了那些不洁之病,却又如何是好?” “除此之外,一旦官家的这些不便为外人道哉的事,有朝一日被天下百姓们知晓了去。” “那天下百姓们,又会如何看待官家?” “其二就是:” “臣妾历来,就是这个性子。” “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他人的喜好,去刻意改变自己。” “至于主动去做那些……” “做那些在言语之上,极难启齿的龌龊事儿。” “臣妾便更是不能了。” “如若官家无法接受,那臣妾这里,便也只能作罢了。” “至于其三就是:” “那艮岳之园林,损耗钱粮甚巨。” “累得国库空虚。” “于咱们大宋朝而言,当真没有任何益处。” “所以臣妾恳请官家,勿要在现在的规模之上继续扩建了。” “臣妾这里,只此三条。” “却不知官家……” 第110章 你还要来? 柳檀馨刚刚说到这里,那赵吉,便好似生怕对方会反悔一般,当即便全然答应了下来: “皇后呀,这些我统统答应!” “只是在个中细节方面,却仍有与皇后探讨的地方。” “例如第一个条件。” “在此之前,我便经常往返于京城当中的那几处青楼。” “倘若此时突然不去的话,必会引得他人生疑。” “毕竟,凡事总得有个由头才是吧?” “不过我在此答应皇后你,除非将来有了你的准许,否则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再与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发生任何实质性关系的!” 柳檀馨听完此话之后,不禁柳眉一挑。 口中喃喃自语道: “实质性,关系?” “这话,又为何意?” 赵吉刚才欣喜之极,不自觉间,竟连后世的一些词儿都蹦出来了。 也难怪面前的柳檀馨不理解了。 可这词儿,又不好那么直白地去跟皇后讲。 如若不然的话,对方肯定又会以为赵吉在故意挑逗她了。 于是赵吉这会儿,便只好轻轻拉过了柳檀馨的小手,在她耳旁,颇为含蓄地解释了一遍。 啥叫,实质性关系。 可是,当赵吉将那词儿为柳檀馨解释完了之后,那柳檀馨的一张俏脸,顿时便羞得通红一片。 银牙紧咬朱唇之时,更是伸出小手来,连连掐了赵吉臂膀好几下: “官家,你,你,你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呢?” “你,你真是太坏了,坏死了!” “不行,这第一条你必须尽快执行。” “若是不然的话,久而久之,说不定你身上还会沾染其他恶习的!” 赵吉见那娇俏佳人急了,于是便赶忙连连点头: “皇后所言甚是,我必定谨记心中,绝不敢忘。” “至于那第二条吗?我也完全同意。” “皇后所有行止,皆从本心即可。” “而他日,我在与皇后行那鱼水之欢之时,也并不会要求皇后,做太多其他的。” “保证给予皇后,充分的尊重、理解。” “至于其三嘛,这个也没什么问题。” “不知皇后,对我的态度可还满意否?” 柳檀馨看着赵吉那满脸乖巧的样子,心中当真是既有些许窃喜之意,又有许多无奈与感叹。 她窃喜的是,皇宫之中佳丽甚众。 可即便如此,这官家仍然对我痴迷不已。 而无奈的是,她原本还以为赵吉这个天下之主,会志在四方,励精图治。 持之以恒地,想要重铸汉唐盛世呢。 却没曾想,竟然被自己这么一个小女子,迷成了这般模样。 柳檀馨心中暗叹的同时,便感觉娇躯一轻。 原来,那赵吉竟趁她愣神儿的工夫,将她一把抱在了怀中。 柳檀馨娇躯轻颤的同时,望向赵吉之际,双眸之中也多了几许心慌之意: “官家,你,你,你莫不是又想在这里……” 赵吉脸上的笑容,逐渐浓郁: “皇后,你就莫要担心这些了。” “经你刚才的一番提点后,我今后,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此处与你那么做了。” “咱们俩现在,便返回寝宫之中。” “共同研习那人类繁衍之大事,你说可好?” 赵吉说着,也不待对方答复。 迈开腿,便欲向着门口走去。 被赵吉抱在怀中的柳檀馨,那颗芳心越跳越快。 面颊之上,也是止不住的阵阵发烫。 那种既羞涩又胆怯,又含那么一点儿茫然无措的感觉。 只把她弄得,仿佛大脑之中都瞬间停止了思考一般。 直至赵吉,想要将那大门打开,抱着她的娇躯走出去之时。 柳檀馨才忽地稳住了心神。 这也就使得,赵吉刚刚把那扇门打开,就被柳檀馨的小手一推,又忽地推了回去。 赵吉满脸愕然。 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低下头,看着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的绝美娇妻: “皇后呀,你,你这是干嘛?” “我这会儿,若不把你带离此刻前往寝宫之中,又怎能与你那般,那般……” 被赵吉紧紧抱在怀中的柳檀馨,此刻,就好似撒娇一般。 轻轻伸出小手来,便在赵吉的脸蛋上,轻轻地掐了一下。 那满含娇羞的御姐甜音,直把赵吉听得,心中急跳,口干舌也燥: “瞧把你急的!” “看那如饥似渴的模样,只恨不得一口将臣妾吞入肚子里似的。” “臣妾刚才那般,也不是在故意耍弄官家。” “只是,只是,只是臣妾这里……” “只是臣妾这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想到了一件,难以言说之事。” “所以,所以刚才,才会那般。” “还请官家见谅。” 赵吉此刻,脸上的表情是哭笑不得的。 因为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啥事儿啊,居然刚好就卡在了我与皇后欲成好事之前? 当真是,讨厌得要命: “皇后呀,还请快快说来。” “无论何事,我身为天下之主都能帮你办了。” 柳檀馨看着赵吉,那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 一抹极其娇羞的笑容,便映在了她的脸上。 这把赵吉瞅的,心中的柔情爱意蹭蹭上涌。 只恨不得当场,便与怀中佳人成其好事: “皇后呀,你倒是说呀,到底是什么事嘛?” “我都如此诚心了,且还答应了你那三个条件。” “你为什么还要这般呢?” 柳檀馨缓缓伸出小手来,轻轻捏了捏赵吉因为心中激动,而略显微红的耳垂: “只是这件事,即便官家有上天之能,却也绝难办到。” “所以今日那事儿,还是算了吧。” 眼见着面前佳人,再三质疑他的能力。 这不禁也把赵吉心中的胜负欲,彻底挑动了起来。 此刻,不禁满脸不服的连连出声: “皇后,你且说来。” “且看我能不能办得到!” 柳檀馨小嘴一撅。 心中纠结了好久好久。 可那件事,她终究也难以启齿出口。 眼神横扫之际,就被她瞥见了位于墙上,赵吉的几幅画作。 芳心沉吟之际,一个念头,便在她的脑中缓缓成形了。 但见柳檀馨,含羞一笑,声音轻柔似水: “既然官家如此自信,那臣妾,便与官家打个赌好了。” 第111章 亲戚,来了? “倘若官家输了,那便为臣妾作一首诗。” “以做惩罚。” “不知官家,敢是不敢呢?” 赵吉的眉头一皱,在看向柳檀馨之时,双眸当中更是充满了不解。 这女人如此自信,莫非那事,我真的办不成? 不过现在,自己女人的挑衅,已然摆在门口了。 我若不主动接招的话,于那面子上,也着实过不去。 再者说,我既拥有整个大宋最大的权势,同时又拥有后世极为先进的那些知识。 在如此两样优势的加持之下,这世间十有八九的事儿,应该都是难不倒我的! 念及于此,赵吉便满脸自信地应承了一句: “什么敢不敢的?” “我当然敢了!” “这天底下,还有不敢干的事儿吗?” “皇后你且说来,看那事儿到底是什么?” “我若办不得,当即便为你写诗一首!” 柳檀馨,笑了。 那是一种,计策得逞后的笑容。 可是被赵吉瞧着瞧着,她便满脸通红地将臻首扭到了别处。 而那赵吉,这会儿正等着她把那件事说出来呢。 此刻一看,那佳人居然闭口不言了。 不禁心中,就有些焦急: “皇后呀,你倒是说嘛,就别再调我胃口了。” “你知道吗?有的看却没得吃,那是多残忍?” 赵吉的话音刚落,那柳檀馨便满面羞涩地伸出小手来,在赵吉的腰间,用力地掐了一下: “好啦,官家莫急了。” “臣妾这便与你说就是。” 柳檀馨说着,便缓缓将自己的小嘴,凑到了赵吉耳旁。 而那赵吉也愣是等了好久,方才听到柳檀馨的轻声细语…… 这会儿,柳檀馨已经对着赵吉,把那件事说出来好久好久了。 可赵吉,仍旧无比机械地抱着怀中佳人呢。 面容之上,苦涩无比。 嘴中,更是叹息不已: “皇后呀,你,你……” “你的这件事,你的这件事哪怕是观音在世,佛祖降临,他也办不到呀!” “你呀!” “好了好了,皇后,今日我算是被你整得服服帖帖的了。” “这也算是为前些日子,我的口不择言报仇了吧。” 也不知为什么,每次柳檀馨,一看到赵吉满脸无奈垂头丧气的表情之时,心中就觉得欢快得很。 毕竟在此之前,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没少让她生气。 今天这般,既让柳檀馨扬眉吐气的同时,也让她看到了赵吉甚为天真可爱的一面。 立在门口的赵吉,本来还想补上一句: 你亲戚来了,就该早跟我说嘛。 拖到现在,我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的。 很难受啊。 可是赵吉心中又一想: 罢了罢了。 今日,且这般吧,来日方长。 毕竟有一句话说得好嘛,好饭不怕晚。 就在赵吉心中琢磨着,待送走柳檀馨后,是否要赶去刘香凝那里,重拾往日激情的时候。 柳檀馨便已然拉着赵吉的胳膊,让他坐回了龙椅上。 仅仅只过了眨眼的工夫,一张雪白的宣纸,就被柳檀馨缓缓铺在了赵佶的面前。 此刻的赵吉,看着摆在面前的宣纸,那真是头脑发晕心中苦涩。 你爷爷的! 我是算天算地,算计那帮奸臣,也算计我国库当中的银两。 却当真没算计到,我的小娇妻呀,居然会给我设了这么一个套。 倘若是以前的赵佶呢? 面对着自家小娇妻的如此要求,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毕竟赵佶那个老小子,虽然在治国方面当真一塌糊涂。 可是在字画作诗方面,却当真优秀得很。 可要远比我强很多很多。 眼下这关,怕是过不去了。 可若真要我拿起毛笔来,在那洁白的宣纸之上写下一首诗呢? 那问题,可就大了! 毕竟,我是一点儿毛笔字都不会写呀! 我在前一世的时候,净用钢笔写字了。 若这会儿,真用毛笔的话。 那写出来的东西,又怎能示人? 况且那柳檀馨,一看到我写出来的那东西,定然会以为我在应付她,进而使我们夫妻俩刚刚有所好转的关系,瞬间破裂。 可若不写呢? 今天这事儿,怕也很难过去。 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的赵吉,便想将这事往后拖一拖: “皇后呀,我这事改天再作行不行呢?” “改天,我给你作两首,你看怎么样?” “今天,今天我实在是没有作诗的雅兴。” 可是今天的柳檀馨,也不知怎么的,竟一改往日温婉大方的性格。 直接就与赵吉,耍起了小性子。 却见她微微撅起红唇,双眸当中晶莹闪动。 语气里,更是说不出的幽怨: “照这般看来,官家还是嫌弃臣妾。” “若是不然的话,又怎能一再推脱,久久不作?” “往日里,官家在给宫中的其他妹妹们写诗作词的时候,当真痛快得紧。” “莫说一首了,即便是连续作上个三四首、七八首。” “官家,甚至连眉头都不带皱的。” “怎地今日,为臣妾作诗之时,却又这般推拒?” “好了好了,官家莫要为难了。” “如此看来,官家也仅仅只是喜欢臣妾的身子罢了。” “说来说去,倒叫臣妾空欢喜一场。” 柳檀馨说着说着,便满脸幽怨地站起身子。 准备向着门外走去。 赵吉一看,那佳人如此模样,心中顿时就急了。 可若让他现在便作诗,况且先不论他毛笔书法的字迹到底如何。 即便想让他临场去作,他也作不出来呀! 在此之前,赵吉之所以会答应柳檀馨的赌局。 完全就是在想,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会输。 可谁又能料到,那女人竟能出那种题目呢? 眼看着,此时的柳檀馨轻移莲步,已然快走到门口了。 赵吉心中一急,便赶忙大声喊了一句: “皇后莫走,莫走。” “我,我,我为你作就是了。” 柳檀馨缓缓转头,双目之中,满含幽怨之色。 隐约间,亦能看到泪光闪动。 那楚楚可怜泫若欲泣的小模样,着实把赵吉看的,心中阵阵不忍。 匆忙来到柳檀馨身边之后,便拉着对方的小手,将她缓缓带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皇后呀,你刚才想的那些,完全是想歪了。” “我真的不是嫌弃你!” 第112章 我是一般人吗? 可令赵吉没想到的是,他此话话音刚落,那柳檀馨便赶忙贴上了一句: “既然不是如此,那官家又何故百般推脱?” 此时此刻,赵吉的心中当真乱极了。 可情急之中,却让他急出了几分急才来。 赵吉这人,虽然不愿意演戏。 但有很多时候,如若不演戏的话,当真扯不过去。 但见赵吉,先是满脸无奈地瞅了柳檀馨一眼。 随即摇头一叹: “其实有些事儿吧,并不是皇后你所看到的那样。” “我之所以现在不想为你作诗,完全就是想在未来,给你弄出一份大惊喜来,好让你好好地开心一下。” “既然皇后现在,非要如此,那我又怎忍心拒绝呢?” 柳檀馨展颜一笑。m..nět 尚在眼圈里的泪水,也在此刻,颇为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赵吉看着眼前这个姿容绝美,玫瑰花香缭绕于侧,时哭时笑的可爱佳人。 心中,当真是既无奈又怜惜。 缓缓伸出手后,便将尚在柳檀馨脸颊之上的泪水,轻轻擦拭了下去: “你呀,身为后宫之主,又怎能说哭就哭呢?” “瞧瞧,都把你这么美的妆容,给哭化了。” 柳檀馨面对着赵吉的温柔以待,心中自然也是无比受用的。 可在她感受着赵吉无比温柔的目光之时,心中,却仍然没有放下刚才的执念: “臣妾如此这般,还不是都被官家气的?” “若官家刚才便已然答应了臣妾,那臣妾,又怎会如此?” 赵吉满脸宠溺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佳人: “你放心吧,今天,肯定会让你得偿心愿的。” “没准儿,还会顺便送你一份大惊喜呢。” 赵吉说完这些之后,便将摆放在宣纸一旁的毛笔,推到了案桌一侧。 可他的如此举动,不禁也引来了柳檀馨的连连不解: “官家,接下来你可就要为臣妾作诗了。” “那此刻,却又为何将这毛笔推到了一旁呢?” “若官家不用毛笔来写,那又如何成诗?” 赵吉颇为神秘地笑了笑。 随后又伸出手指,在柳檀馨光洁如玉的鼻尖上,轻轻一刮。 直引得佳人,娇嗔不已: “皇后呀,我是谁呀?我可是天下之主!” “咱们大宋王朝,最有能耐的那个人!” “即是如此,不用毛笔,难道就不能写诗作画了吗?” “想当初,我给后宫之中的其他嫔妃们写诗作画的时候,用的,统统都是毛笔。” “可我今日作诗之时,就偏偏不用毛笔。” “因为只有如此,才能衬托出皇后你的卓尔不群,高贵身份,你说呢?” 此时的柳檀馨,越想越是皱眉越想越是不解。 因为她着实猜想不出,若接下来的赵吉不用毛笔的话,那这诗到底要怎么写? 难不成,还要空口对她念吗? 就在柳檀馨毫无头绪之时,赵吉便缓缓起身,走到了房门跟前。 随后轻轻打开房门,便将候在不远处的盛公公,叫到了面前: “小盛子呀。” “你且去御膳房内,为我取一块儿拇指粗细,手掌长度的一根木炭来。” “我有用处。” 那盛公公,虽然对赵吉的这条命令颇为不解。 可仅仅只用了眨眼工夫,便快步向着御膳房而去。 当赵吉,再次坐回龙椅之上的时候。 柳檀馨便颇为纳闷儿地问了这么一句: “官家呀,你刚才只需坐在龙椅上,将门外的盛公公唤进来再吩咐他便可。” “又何必亲自走到门口儿,去叫那盛公公呢?” 赵吉看向柳檀馨之时,面容之上,略显无奈。 双目之中,饱含柔情: “你当我不想呀?” “若那小盛子一旦进来了,势必会看到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此刻,已然哭成了这番模样。” “那皇后你,以后还怎有威严去统帅后宫呢?” 柳檀馨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便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 赶忙起身,跑到了旁边的铜镜前。 一看之下,顿时就把她吓了一跳。 原本柳檀馨在离开坤宁宫之前,都会在铜镜前面,由几个贴身小宫女服侍着打理妆容的。 可是现在呢? 柳檀馨刚刚的几次轻泣,其泪水,早就把她脸上的妆容哭花了。 这会儿她脸上的妆容,便好似一只小花猫般。 柳檀馨怔怔地瞧着铜镜当中的自己,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轻呼一声,赶忙跑去内室,擦洗自己的小脸蛋去了。 而当她回来的时候,盛公公早就将赵吉所需要的碳棒,拿了过来。 这会儿的柳檀馨,虽然是素颜了。 可赵吉在看她之时,非但不觉这时候的她,在容貌上有一点儿缺陷。 反而更觉其清丽无匹,芳华绝代: “我若早些时候便知道,皇后你即便卸了妆还这么漂亮。” “那我还去四处招惹什么名妓呀?” “安心地待在宫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皇后你,便已然觉得无比满足了。” 柳檀馨心中窃喜地瞥了赵吉一眼: “就说那些与事无关的话!” “臣妾,可还等着官家的大作呢!” “难不成,官家想用手中的这根碳棒,为臣妾写诗吗?” 面对着如此问题,赵吉却没有当即回答。 而是对其,颇为神秘地笑了笑。 但见赵吉,先是把手中的那根碳棒,在屋内找了一处凹凸不平的墙壁后。 便持着那根碳棒,在上面不停地打磨了起来。 原本那根碳棒,比一个成年人的大拇指还要粗得多。 可是,经过了赵吉小半刻钟的打磨后,其粗细程度,却已然比人的小拇指还要细上一些了。 柳檀馨看着,被赵吉拿在手中的那根前细后粗的碳棒。 面容之上,满含不解。 这会儿想出声询问,却又担心打扰了赵吉的作诗思路。 于是,便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欣赏着赵吉接下来的精彩表演。 但见赵吉,先是从左右两边拿过来砚台等物,压在了那张宣纸的四角。 随后,便右手提着那根碳棒,在白色宣纸之上,迅速地描绘起来。 当质地颇为坚硬的炭棒,与白色宣纸接触的一刹那。 片片淡黑色的印记,便相应地留了下来。 且层次分明,轮廓清晰。 只把站在一侧的柳檀馨,看得暗自称奇。 第113章 那是一幅,怎样的画? 柳檀馨在家的时候,也曾见过此物。 得知这东西,除了生火之外,每每有人与之接触之时,都会被蹭得面容黝黑,双手甚脏。 可今日却没曾想,坐在龙椅之上的官家,居然会利用这种不起眼儿的东西,来写诗作画。 当真神奇,神奇得紧! 此时的柳檀馨,双手拄在书案之上。 那双眉目,就一眨不眨地瞧着案桌之上的画作。 她的心中,也不是没有质疑过。 明明在此之前,我的赌注就是: 一旦我赢了,那么就令官家为我作诗一首。 怎么一转眼,这官家,竟在那宣纸之上作起画来了呢? 虽然此时的柳檀馨,心中疑惑甚多。 但看赵吉作画之时十分认真,她却也没有出言打搅。 只是在那处静静地看着,与此同时也想瞧瞧,赵吉在此刻到底想画出一幅怎样的画来。 赵吉作画的速度飞快。 不一会的工夫,一个人物的精美肖像,便跃然纸上。 只见此人,头戴青冠,折扇轻摇。 一身纯白的衫子,嘴角含笑。https:/ 行走在一处,无比热闹且繁华的街道上。 当真是,说不出来的风流潇洒,俊逸潇洒。 柳檀馨看着,看着。 竟忍俊不禁地轻呼出声: “这,这人,这人却是官家!” 此声刚一出口,柳檀馨便用自己的小手,忽地将樱唇捂住了。 再看向伏案作画的赵吉之时,双目之中,也满含愧疚之色。 因为她知道,在别人做画亦或者写诗的过程当中。 出言惊扰,那可是十分不礼貌的。 虽然她在很久之前,便已然知道了这个礼节性问题。 但那图卷之上,其人物的身形样貌,简直就跟赵吉,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般。 像,实在是太像了! 一时之间,柳檀馨神情恍惚之极,方才没了克制,进而轻呼出声。 在此之前,我也曾请宫中的画师们,为我画过一些人物肖像图。 虽然那些宫廷画师们,在技艺方面,当真无可挑剔。 但就其人像细节方面,却仍有许多不像之处。 可此时,官家所绘画的这种肖像图呢? 其神态之生动,面容之自然。 便真好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物一般! 也不知官家此种绘画技法,又是从哪里学到的? 柳檀馨想着想着,她的那双妙目,便不由自主地放在了赵吉的身上。 久久,都不曾离开。 因为她就发现,今天的赵吉,跟往日当真大不相同。 就仿佛,凭空换了一个人似的。 就在柳檀馨的心中,诧异不解之际。 那赵吉手上的笔法,却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减慢。 虽然此刻,那画作当中,一个人物已然画成了。 可这,却不是赵吉想要的最终结果。 但见赵吉的笔法,又从宣纸的中心区逐渐向四周延展。 而那画笔之下,所着重描绘的点,也从人物放在了周围的景致上。 阵阵春风,摇曳着街道两旁的古树。 既吹落了,生长于桃树之上的桃花。 也席卷着,天空之中,仿若牛毛般的细雨。 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缓缓行走在众人的身旁。 马车之中,凤箫之声四处回荡。 悠远,而绵长。 一弯新月,挂在皎洁的夜空当中。 应和着近处的万家灯火。 和谐,而又静谧。 一佳人,头戴宝钗凤冠。 身前,朱玉宝翠。 一身青翠玉衣,体态婀娜。 刚好就与之前的那位公子,擦肩而过。 那般温润如玉的体香,只引得那公子,心神激荡,目含眷恋之色。 情不自禁间,便忽地转头。 与那佳人,对视在了一处! 四周的微风,依旧席卷着空中的细雨,树上的桃花。 洋洋洒洒,坠落人间。 可,无论周遭再怎么纷杂吵闹。 立在街中的两人,就那么一直对视着,对视着…… 当柳檀馨将那画上的意境,尽数看清楚瞧明白之后。 心中激动得,险些没再次飙出泪水来。 可是那画中,却仍有一个,令她十分不解的地方。 但见柳檀馨,伸出白嫩的食指来,轻轻一点,便点在了那女子的脸上: “敢问,敢问官家。” “这女子,这女子为何只有脸蛋,却没五官呢?” “如此这般,不显奇怪吗?” 赵吉摇头一笑: “这人的面目呀,却是不好画的。” “我必须,得有参照才行。” “所以现在……” 赵吉的话音刚落,便伸出双臂,直将柳檀馨那副娇弱无骨的身子,揽到了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就把柳檀馨吓了一跳。 而待她想挣扎之时却发现,此时此刻,赵吉那双眼睛,就直勾勾地盯在自己的娇颜之上。 许久,都未眨一下眼睛。 这不禁就把柳檀馨瞧得,心中羞怯,脸涂红霞: “官,官,官家……” “官家若要作画,那就好好作嘛。” “干嘛,干嘛突然间,却又如此这般调戏臣妾?” “官家,你……” “臣妾,臣妾不要坐在官家怀里,臣妾要起来。” “倘若此时,有哪个冒失之人突然闯入的话……” “那臣妾,那臣妾这面皮可就没处放了。” 可无论这时候的柳檀馨,再怎么说赵吉。 那赵吉,就是没有一点想要松开她的意思。 瞧着瞧着,竟然有些痴了。 许久之后,方才道出了这么一句: “皇后的样貌,实在是太美了。” “我真担心下笔之后,无法将你的美貌,尽数展现出来。” “所以画中那女子,才没有五官的。” 柳檀馨一听,那画中的女子竟然就是她。 心中欣喜之际,双眼,也跟着红润了起来: “官家,你,你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最近这些日子里,整日里,就只会说那些撩拨臣妾的话来。” “直把臣妾逗弄的,心中羞涩难当。” “都不知,都不知该说什么话好了。” 赵吉缓缓松开手臂,让柳檀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随后,他便根据柳檀馨的样貌,刷刷几笔,就将那女子的面容,补全了。 当柳檀馨看那画上的女子,如此神似自己之时。 更是激动的,泪眼婆娑。 小手缓缓伸出,就在赵吉的手臂上,轻轻掐着。 第114章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似是在冲对方,有意撒娇一般: “臣妾不依呀!” “在此之前,官家跟臣妾打赌之时明明都说了,要送一首诗给臣妾的。” “怎么此刻,却突然画起画来了?” 虽说这会儿的柳檀馨,对眼前的这幅画已经相当满意了。 但仍想借着心中的小情绪,以及这般气氛,再向赵吉索取一首诗。 毕竟平日里,能主动让赵吉赠诗的机会,可是不多的。 赵吉轻轻牵起柳檀馨的小手,并在其手背之上温柔一吻: “皇后呀,其实一直以来,我对你我之间的相遇,在印象当中,都是极其模糊的。” “我想给你一场,非常浪漫的邂逅。” “但从始至终,都没有这个机会。” “而今日,恰巧你又在这里。” “而我们二人,也都有闲暇。” “于是,我便单独为你画了这幅画。” “就全当我们二人,初见之时,就在那东京街头吧。” “皇后对我,一见倾心。” “而我也对皇后,百般仰慕。” “如此一来,便结成了夫妻。” “皇后你说,如此相遇,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柳檀馨不住地点着头。 眼眶之中,泪水也留不住了。 此时此刻,簌簌而落: “喜欢,喜欢,臣妾喜欢得紧!” 赵吉伸出手来,轻轻为柳檀馨擦拭掉了脸颊之上的泪珠: “皇后呀,好歹你也是后宫之主。” “怎么在这一刻,竟哭得,比那些小女孩还要厉害呢?” 柳檀馨好似撒娇一般,轻轻捏了捏赵吉的耳垂: “还不是官家弄的!” “若不是官家,故意说这些话来,来,来撩拨臣妾。” “臣妾,又怎会如此?” “臣妾算是看明白了,官家今天,就是故意想逗弄臣妾的。” “臣妾往日里,对官家那般好。” “却没曾想,官家竟弄这些手段来,故意看臣妾笑话。” “当真,当真坏死了。” 柳檀馨越说,那两只小拳头,便越用力地往赵吉的胸膛招呼着。 可是没过多久,她的那对小拳头,就被赵吉稳稳地抓在了手中: “如果我刚才,对你说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在有意逗弄于你,而就是我的心里话呢?” “那你,还会不会那么认为?” 柳檀馨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拥她入怀的男人。 双眼迷离之际,芳心之中也蹦跳得厉害。 赵吉见她不再言语了,于是便又提起了手中的炭笔,在这幅画的右侧,奋笔疾书。 接连写下了,以下诗句: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如此一来,赵吉的这幅大作,也就算完成了。 这会儿,坐在赵吉大腿之上的柳檀馨,看着案桌之上的那幅大作。 嘴中细细品味着,作于画卷右侧的那两行诗句。 心中,当真是百感交集。 她自出生起,便在书香门第。 且家里的买卖,更是大到旁人无法想象的程度。 所以对于这些诗词,那柳檀馨只瞧上一眼,便已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再结合着刚才,赵吉对她所说的那些话。 柳檀馨越想,心中便越是温柔。 柔情似水之时,她甚至都狠不下心来,去掐赵吉的腰间软肉了。 此时此刻,更是轻轻环着赵吉的腰。 无论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当真顺眼无比: “官家,臣妾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呀?” 赵吉脸上的表情忽地一愣: “什么事?” “皇后直说无妨?” 柳檀馨微点臻首: “在此之后,四下无人之时,官家能不能不再叫我皇后了。” “直呼臣妾的小名便可。” “那一声声皇后皇后叫的,只把臣妾弄得,心里怪怪的。” 赵吉看着坐在怀中的如水佳人,心中就别提多开心了。 因为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天资聪颖美艳绝伦的艳丽佳人,才真真正正地属于他: “好,都听你的。” “那以后,在没人的地方,我就只叫你檀馨了。” 柳檀馨甜甜一笑,随后便又把臻首,埋在了赵吉的胸前。 看那样子,就好似想将自己的娇躯,与那男人融为一体似的。 可是,柳檀馨心中的无限柔情,还没荡漾多久呢。 赵吉接下来的一番话,便将这无比和谐美好的气氛,破坏殆尽了: “檀馨呀,眼下在我的身边,可是还没有一个子嗣呢?” “要不咱们二人,便挑一个良辰吉日,尽早为整个皇家开枝散叶好了。” “我若不与檀馨你,生他十个八个的,那都对不起你对我的无限温柔!” 这柳檀馨,虽然嫁入皇家数年之久了。 但一直以来,赵吉都未曾与她这般亲密过。 眼下一听,那赵吉竟然想与她做那等事儿。 心中顿时羞臊的,使之大发娇嗔。 赵吉看着柳檀馨,对他不住撒娇的可爱模样。 心中但觉有趣的同时,也自书桌之上,将那本《扶桑房中秘技》拿了过来: “檀馨呀,你不要怕在那方面没有任何的经验。” “我这本书呢,可是个好东西呀。” “上面所记载着很多,房中秘术!” “只要檀馨你,能够将这本儿宝典尽数学会了。” “那么在与我行夫妻之事时,定然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柳檀馨见赵吉,将那书夸得神乎其神。 虽心中羞涩的紧,但在好奇心的不断驱使之下。 也令其从赵吉的手中,接过了那本《扶桑房中秘技》。 可是她刚将那本书打开,上面不堪入目的一幕幕,便令她忽地惊叫出声: “官家,你,你,这书上画的,都是些什么呀?” “怎的如此不知羞耻?” “官家,你,你在尚书房内,又怎能成天看这些?” “官家,你,你,你真是……” “臣妾不与你说了!” 柳檀馨说着说着,便将那本《扶桑房中秘技》,从桌子上拾起来,重重地扔到赵吉怀中。 紧接着,也不等那赵吉把话说完,小脚轻跺蛮腰一转,便向着房门口走去。 第115章 灭门危机? 赵吉见那柳檀馨,这会儿真被羞得急了。 心中方才恍然过来,我刚才的那般举动,好似确实有些太急了些。 那丫头如此清纯,若在陡然之间就接受了这些,那才是怪事呢。biquiu 眼看着柳檀馨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口。 赵吉心中,也无奈得很。 接下来若有空的话,一定要再找那个丫头好好聊一聊才行。 若是不然的话,那丫头今后一见到我便绕着走,这岂不糟糕了? 就在赵吉的心中,满是无奈的时候。 尚书房的房门,便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赵吉抬头望去之际,见那人,竟是刚刚从此地羞恼离开的柳檀馨。 心中,不免也颇为奇怪。 可是,还没等他问出口呢,那柳檀馨,便满脸焦急地跪在了赵吉面前。 声音之中,很是急切: “官家,臣妾恳求官家发兵,救我一族之性命!” 赵吉,蒙了。 因为他着实猜想不出,面前这个柳檀馨,此刻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在原地愣了好久之后,方才快步来到柳檀馨面前,屈身将对方从地上扶了起来: “檀馨呐,此刻这里也没有别人,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又何必对我如此呢?” “檀馨,你且记住,我们二人是夫妻。” “夫妻之间,本就是一体的。” “这会儿,既然你们一族之人有了危难,直接向我说来就好。” “如果我能办得到的,必然绝不推辞。” 柳檀馨见赵吉,答应得如此肯定。 心中的忐忑,也放下了不少。 匆忙整理了一下接下来想说的话之后,柳檀馨便将因果缘由,尽数对赵吉道了出来: “官家,我柳氏一族那事说来,却也简单得很。” “我们柳家,一直以来都是苏、杭地区最为知名的富商。” “家中,田产银两不计其数。” “可随着方腊那一支人马,在苏、杭地区的势力越扩越大。” “不禁也使我们柳家的产业,受到了许多波及。” “在此之前,我们柳家在给方腊交税之时,一直都是营收额的两成。” “可是近日以来,那方腊也不知怎的,竟然一下子便将税收,从原本的两成提升到了八成。” “我们柳家的产业虽广,但手下之人运营这些产业,却也要花费许多银两。” “若这八成税上交过后,我们柳家莫说开门盈利了,不每日亏损就不错了。” “而且那方腊,还曾几次三番对我父亲威胁说,如果他敢陡增异心的话,那么我们整个柳家老小,定会被他屠得一人不剩。” “那方腊,在苏、杭地区的恶名,几乎就已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但凡是他说出来的,几乎就没有不去做的。” “其实,臣妾数日之前便已然收到了来自于家父的求援信。” “可无奈那会儿,官家正在外地游览,并未回京。” “所以这事,便拖到了现在。” 赵吉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那刚才,檀馨你初见我之时,却为何不对我直言呢?” 柳檀馨撅起小嘴,硬是挤出了一个无比哀伤的笑容: “刚才,臣妾本欲想说的。” “可是,却被官家一打岔忘记了。” 赵吉将柳檀馨那柔弱无骨的身子,再次揽入了怀中。 低头沉吟之际,也想问问柳檀馨自己的看法: “檀馨呐,对于这件事,你又打算怎么办呢?” “毕竟这件事,可是涉及到你们柳家一门老小的。” “倘若一旦办不好,那后果,便不堪设想。” “檀馨你素来聪慧,于那格局方面,也设想甚多。” “不如现在,你便为我分析一下吧。” “眼下这事,又该怎么办?” 赵吉的话音刚落,那柳檀馨便迫不及待地接上了话茬: “眼下如此情形,又能如何去办?” “自然是赶紧指派朝廷天兵,前往苏、杭两地剿匪了。” “如若把苏、杭两地的匪患,尽数清除了。” “那我们柳家满门,方才有了重获新生的机会。” 赵吉眼睑微垂地琢磨了一会儿,既没有同意柳檀馨的这般想法,也没有否定。 直至过了好久之后,方才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那按照你的打算,这次出兵,又该派谁前去统军呢?” “檀馨,你的心中有了计较没有?” 柳檀馨秀眉微皱。 苦思冥想好久之后,方才说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眼下,以这种局势来看,此次出兵,那领兵之人不是童贯,就是高俅了。” 赵吉一脸苦笑地摇了摇头。 望着怀中佳人,面色之上说不出来的无奈: “是呀!” “就现阶段而言,即便咱们想指派其他将领前去做这平叛之事,估计蔡京等人,也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那兵权,对于咱们皇家重要,难道对于那些一直不甘平庸的臣子来说,就不重要了吗?” 赵吉一脸和善地瞧着,面色绝望一片的柳檀馨: “檀馨呀,眼前的这般局势,你不是不会分析。” “而是一旦涉及到了你的家人,你便关心则乱了。” “眼下,你在苏、杭地区的亲人家眷们,又是否已经遭到了生命威胁?” “如若不马上出兵去救的话,是否又将酿成重大后果?” “倘若不是的话……” “檀馨你完全可以静下心来,慢慢分析眼下的时局。” “看看眼下的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办?” 赵吉说完这些之后,还颇为轻柔地在柳檀馨的背后,轻拍了几下,以作安抚。 而柳檀馨在听完了赵吉的这番话之后,面上的焦急之意,也去了大半。 沉吟良久之后,便相继道出了心中想法: “眼下,虽方腊那一伙,已然对我们柳家发出了胁迫警告。” “可目前来说,只要我们柳家一干人等,积极配合对方的收税意图。” “在眼前,我们柳家似乎也并不会遇到什么太大风险。” “有损的,只是一些银两方面的利益罢了。” “可若久而久之,那方腊一伙,不仅仅满足于我们柳家所进献的那些税银的话……” “到了那会儿,才是我们柳家,真正该急的时候。” “可那会儿,我们这儿再去准备,怕是也来不及了。” 第116章 三人帮 赵佶微微点头的同时,看向柳檀馨之际,双目之中也充满了赞许: “檀馨呀,分析得不错,继续说下去。” 柳檀馨在得了赵吉的鼓励之后,头脑当中的思路,也更加活泛了:biquiu “如若现在,朝廷方面指派大军,前去剿灭位于苏、杭地区的方腊一伙呢?” “在这般举动当中,谁又能保证那方腊,不会狗急跳墙?” “进而加大力度,压榨我们柳家?” “甚至不惜,不惜谋夺我们整个柳家的家产,用以抵抗朝廷天兵?” “到了那会儿,我们柳家人留在这世上,对那方腊来说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就算不当场……” “恐怕也会将所有人拉上城头,用以威胁朝廷的统兵将领,立即撤军。” “更何况,在朝廷方面,哪怕官家现在极力主张让除童贯、高俅以外的将领去领兵。” “那蔡京派系的所有人,也都必然不会答应的。” “到时候,一旦引得群臣们联名向官家觐见的话……” “官家那时,方才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 赵吉颇为怜爱地在柳檀馨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随后,便缓缓起身,来到了木窗旁边: “檀馨,那你对这般局势的最终分析结果是……” 柳檀馨微闭双眸,语气之中感慨颇多: “眼下,就这种局势而言。” “对咱们最有利的决策就是……” “静,观,其,变。” “后,发,先,至。” 赵吉缓缓来到了柳檀馨面前,望着面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娇俏佳人。 心中,唏嘘颇多: “眼下,咱们朝堂之上的这种局面,若想轻易解决,怕是很难了。” “在必要的时候,只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而在正式转变朝堂风气之前,怕是我那岳父一家人,仍然得在苏杭地区,受一受苦遭一遭罪了。” “我虽是大宋朝的官家,一国之君,但同时也是檀馨你的丈夫。” “此次,让你受这惊吓,我心甚是愧疚。” 听闻此言,柳檀馨不由得双目一红。 小嘴儿轻轻撅起,大颗大颗的泪珠,便从眼眶当中忽地溢出。 上前两步,便将赵吉的身子,牢牢地抱进了怀中: “官家,檀馨不怪你。” “因为檀馨知道,官家在这件事上,真的已经尽力了。” “恨只恨,朝堂之上奸党甚多!” “内,无法为大宋朝平定四处之叛乱。” “外,无法为大宋朝建立护国之屏障!” “倘若终有一日,臣妾有那个能力了。” “臣妾,愿辅佐官家肃清官场,让咱们大宋朝,重拾汉唐之荣耀!” 自此以后,屋内的二人,便不再说话了。 只是在那处,彼此拥抱着。 静静感受,来自于彼此的心跳。 …… 这是一座,占地颇广的湖心亭。 四周颇为空旷,仅仅只在数百米外,能看见一排排的柳树。 随着微风,缓缓吹过。摇曳着柳叶枝条,徐徐摆动。 庭内。 一张石桌跟前,分坐三人。 坐在主位上的,便是当朝太师,蔡京。 而坐于他左、右两边的,则分别是童贯与高俅。 此时,这三人正一边饮茶,一边欣赏着湖内的无边风景。 微风吹过之际,摆动着下巴上的花白胡须,当真悠然得紧。 坐于主位上的蔡京,怔怔地望着湖中鸟雀。 许久之后,方才转过头来,看向了坐在他左手边的高俅: “高太尉呀,此次官家出京游玩,又不知发生了哪些趣事呢?” “这里,平日里极少有人来的。” “你不妨就在此地,与我们二位说说吧。” 高俅频频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至极: “要说官家这次,去山东境内所办的那些事儿啊,当真是有趣之极。” “我这里,就捡一些重要的,与蔡太师并童枢密一同讲讲好了。” “那官家,自打去了程太守的府邸之后。” “当天晚上,程太守就给官家安排了一份大礼,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也想抱上官家那条大腿!” “可到头来呢?” “哈哈哈,官家不仅将那程太守的女儿睡了,而且还如弃之敝履一般,抬腿便走了。” “这可着实把程太守气得够呛呀。” 蔡京与童贯,相视一笑。 随即一人接了一句: “周郎妙计安天下,” “赔了夫人又折兵呀!” 蔡京继续玩味道: “那程太守本以为,只要我能劝动官家去他地面上游玩一遭。” “那便能彻底与官家攀上关系。” “却没曾想,那官家在享受完了好处之后,竟转身就走了。” “反倒搞得那程太守,像戏台上的丑角一般,遭人耻笑。” “当真愚蠢,愚蠢至极。” 高俅赔笑过后,便缓缓将发生在赵吉身上的第二件事,道了出来: 当蔡京陡然从高俅口中,听闻张叔夜这个名字的时候。 他那两条粗重的眉毛,便深深地皱了一下。 面目之上,更满含阴沉之色: “高太尉呀,你可与那张叔夜相熟?” “又可否得知此人如何?” 高俅端着茶杯,思索良久之后: “据下官查探得知,这个张叔夜,可当真是一个大大的清官。” “据说他在任上之时,清廉异常,甚得百姓拥戴。” “而那日,官家在张叔夜的府上用过饭食之后,便与他聚在一起下棋去了。” “而且据传,这二人棋下得,好似还不太愉快。” 蔡京将这事儿,暗自记在了心里。 随后,便让高俅继续说下去: 而当他听闻,堂堂一个大宋官家,竟与一个市井小民,因为那么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大动干戈之时…… 心中,当真是既惊讶,又觉好笑无比。 虽然他这人的忍耐性极好,可最终,却仍旧没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那官家也真是的,区区草民,又何必跟他一般计较?” “如此一来,反倒堕了皇家之威严。” 高俅随声附和的同时,也将自己的一个小要求,提了出来: “蔡太师呀,近日以来,发生在官家身上的那些事儿,几乎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罢了。” “其中,又以笑料居多。” “在此之后,下官真的还有必要再将这些事儿,每件都事无巨细地禀报给太师吗?” “这倒不是下官想有意偷懒,实在是下官觉得,蔡太师每日里处理政务,便已然累得食难进,寝难安了。” “倘若再管这些事儿,我怕终将会令太师大人的身体受不了。” 第117章 如此最好! 蔡京看着高俅那满脸殷勤的神色。 犹豫良久之后,方才道出了这么一句: “罢了罢了。” “除非那官家的身上,出现了什么极其反常的事儿。” “若是不然的话,这些事儿,今后都不必来报我了。” “接下来,咱们只需等一个机会。” “等一个,可以让咱们彻底掌控全局的机会。” “到了那天,你们诸位,也就不必藏得那么累了。” 蔡京此言话音刚落,位于石桌旁边的三人,便相视笑了起来。 …… 经过了数日的颠簸。 那支由林冲、鲁智深、武松所带领的灾民队伍,终于来到了距离东京城,仅有十数里外的一个小镇上。 在武松的安排下,那些灾民们几乎于一瞬间,便将小镇的所有客房,尽数占满了。 即便如此,还有一小部分的灾民,因为没有房子的原因,便只能在其他地方,胡乱度过这一晚。 武松安排完了这些之后,便找到了林冲、鲁智深等人商议,现在是否要派人潜入东京城内。 找那赵公子,商议这些灾民的安置问题。 最终商议的结果则是: 由林冲、林娘子二人,携带着这次赈灾所剩下的银票以及散碎银两。 趁着夜色,向着京城方向一路疾驰。 如不出意外的话,明日早晨,林冲夫妇二人便能赶到皇城门口。 由于害怕入城之时,遭那些官兵们阻拦。 所以林冲夫妇二人,在离开那个小镇之前,便已然为自己准备了一辆马车。 并且在那妆容上,也做了简单修饰。 虽然,林冲夫妇二人,在驾着马车经过城门口的时候,仍旧遇到了城防官兵们颇为细致地检查。 但幸好林冲夫妇二人早有准备,于是这才有惊无险地渡过了这一关。 进城之后,便由不怎么能引起他人注意的林娘子,开启了寻人之路。 可是林娘子现在,连那赵公子的身份都不知道呢。 偌大一个东京城,又让她去何处找呢? 苦思良久之际,林娘子便只能先行前去种府碰碰运气。 因为当初,她还依稀记得。 好似那位赵公子,与这种府二小姐关系甚为密切。 倘若现在,她能将种家二小姐找到的话。 那么他们夫妻二人再去寻那赵公子,不也就容易多了吗? 而那种似锦,也不知是不是被赵吉调戏的羞了。 近些时日以来,竟一直都没有往皇宫里去。 每日里,不是自顾自地练习剑法。 就是上街,买一些女儿家爱吃的零食,消磨时间。 这日,听闻有人敲门,便当先去开了。 可当她看到乔装打扮过后的林娘子之时,竟在一时之间,没认出对方来: “这位,这位小姐?” “不知你来此地,所为何事呢?” 林娘子面对着满脸疑问的救命恩人,心中的激动之情,就别提了。 她刚想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可是又害怕种府门前人多眼杂,被恶人将她的信息听了去。 于是,便只能拒不答话的冲到了种府院内。 种似锦一看眼前这女人如此莽撞,不由得心底的怒气,也上来了。 匆忙关上大门之后,便急匆匆地来到了林娘子身旁。 刚想张口喝问,那林娘子便将脸上的修饰尽数拿了下来。 在这一瞬间,那种似锦的表情,当真是阴晴变化不定。 一连,竟换了好几种。 直至最后,方才满脸欢心地惊叫出声来: “哎呀,这,这不是林家娘子吗?” “你,你今日何故会寻到此处?” “难不成,难不成那坏人交给你们的任务,你们全都完成了?” 林娘子展颜一笑,但却并不答话。 而是转身,就将自己放在身后的一个大包裹,递到了种似锦面前: “种二小姐,这里,是赵公子先前交给我们的那些银两。” “现已用去了小半。” “剩下的那些加在一起,大约还有三十五万八千余两。” “此时,既然赵公子交代给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这些银两再放在我们那里,就已然不太合适了。” “烦请种二小姐,将这些转交给赵公子。” 种似锦接过包裹之后,便向里面微微瞥去了一眼。 而这一眼,也当真让她馋得够呛。 但见那包裹里面,各种大额的银票不计其数。 而除此之外的散碎银两,更是在一时之间,难以查得过来。 不禁脑海当中,便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如若能将这笔银两购买宝剑,亦或者是那些美味零食的话…… 怕是我这辈子,都用不了了。 种似锦在心中暗叹好久之后,方才将那个包裹放在了地上: “那个赵公子,你想找来怕也不那么容易。” “不如这样吧,你先返回住处,由我去联系那个赵公子。” “等他出来之后,便引他一同去见你等。” “你看如何?” 林娘子满脸欢欣地重重点头: “如此最好!” “我和夫君现在,就住在林家老宅那里。” “如若赵公子来了,种二小姐便可引领他前往那处。” 当种似锦拿着那个大包裹,通过那条秘密小道,再次见到赵吉的时候。 那赵吉,就别提多热情了。 不仅主动将她让到了旁边的客位上,甚至还为其泡上了一杯茶。 在这些都做完之后,赵吉方才满脸和善地对其道了一句: “小姨妹呀,今日前来此处找我,莫非有什么要事不成?” 种似锦心神复杂地瞥了赵吉一眼。 随后,便从身后拿出了那个包裹,往赵吉的案桌之上一丢: “那些事儿,林教头他们已经帮你办成了。” “而包裹里的这些,便是他们办成事儿之后所剩下的银两。” 赵吉面上的神情愣了一下。 因为他着实理解不了,这赈灾所用,怎么还会剩下这么多呢? 按理来说,那东北处的灾民,少则十余万,多则数十万呢。 怎么此次,既是完成了任务,却还会剩下这么多呢? 可他哪里知道,当武松、鲁智深他们赶过去的时候。 那处,却早已冻死了数之不尽的灾民。 当赵吉将这些问题问出来之后,那种似锦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只是一个劲儿的叫赵吉,跟她出去见一见林冲等人。 到时候,一问便知。 第118章 找错了调戏对象 赵吉听完此话之后,这尚书房里算是待不下去了。 匆忙之间,便想将那些银两收好。 毕竟这些,可是柳檀馨交给他的。 如果他用不了,到时候再还给柳檀馨也好。 可当赵吉微微转头之际,却瞥见了小姨妹那可怜巴巴的眼神。 心中一怔,便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赵吉先是咧嘴一笑,随后,便把包裹里的那些散碎银两,尽数拿了出来,放到了种似锦面前: “小姨妹呀,这些时日以来,你为我的事儿可没少操劳。” “而我对你,也算不上多好。” “这些散碎银两,我现在便赠予你吧。” “平日里,无论你是买上一两口宝剑,还是弄上些许零食来吃。” “对你来说,不都是极好的吗?” 种似锦有些不可置信地,瞥了近在咫尺的赵吉一眼。 随后,又瞧了瞧摆在她面前的那些,足有二三百两的散碎银子。 心中,不由得也有了几分感激之意。 小嘴儿微微噘起: “还算你这厮有点儿良心,知道我近日以来多么辛苦。” “不过,我种似锦一向都是恩怨分明的。” “今日拿了你的这些银两,却定然不会白拿的。” “他日但凡有事情,只要我种似锦能办得到的,必然会全力以赴。” 赵吉见种似锦说得无比认真,心中不由得也欣喜异常。 可当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却无端将那本《扶桑房中秘技》刮到了地上。 眼神一转,另外一个调戏种似锦的法子,也应运而生。 只见赵吉,缓缓将那本儿《扶桑房中秘技》收入手中之后。 便颇为神秘的,对着种似锦来了这么一句: “小姨妹呀,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可都是心里话?” “如果都是心里话的话,那我可就当真了。” 种似锦俏脸一怔,随后便无比认真地看向了赵吉: “相处这么久,我种似锦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刻,既然说得出来,那便决计不会反悔。” 种似锦的话音刚落,那赵吉便颇为古怪地笑了起来。 只把种似锦瞅的,心中忐忑不已。 不自觉的,便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你这人,何故对我那样笑?” “莫非,莫非心中又想到了什么戏耍我的手段不成?” 赵吉脸上的笑容渐去。 随即,便将那本儿《扶桑房中秘技》,递到了种似锦的面前: “小姨妹呀,既然你刚才都对我那么说了,那我可就当真了。” “近日以来,我一直都在习练这本秘籍上的神功要术。” “可无论怎么练,就是不得其法。” “以至于那练功的速度,当真缓慢至极。” “今日,既然小姨妹说出了那番话,那我又可否能请小姨妹,与我一同研习这本秘籍之上的功法呢?” “倘若今后能练得大成,我心中,必然会十分感激你的。” 种似锦看着赵吉脸上,那十分真诚的样子。 不禁心中的胆怯之意,也去了不少。 可是,当她从赵吉的手中,将那本《扶桑房中秘技》接过来,缓缓打开去看的时候…… 不禁整个人,都呆住了。 愣了好久好久之后,方才娇叱一声,忽地合上了那本典籍。 双眼死死地闭着,连带着抓取那本《扶桑房中秘技》的小手,都在不停地抖着。 赵吉一看对方那惊羞交加的小模样,便顿时觉得这时候的种似锦,当真是可爱极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正当赵吉,想要轻推种似锦的胳膊,让其回答自己的问题之时。 那种似锦,却忽地睁开了双眼! 在望向赵吉的时候,美眸之中,更是充满了极其炽热的火焰。 娇颜,殷红似血 小手,轻颤不止。 心中羞恼之际,飞起一脚,便直奔赵吉双腿之间而去。 赵吉神情慌乱之际,其反应速度,也比平常快了许多。 双手往下一挡,便格住了自家小姨妹这致命一击。 可那种似锦,终究在武艺一道高了赵吉一筹不止。 此刻,一见自己的那一招没有奏效,随即便将手中的那本《扶桑房中秘技》,向着赵吉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直把赵吉砸的痛呼连连,满脸委屈: “小姨妹呀,你这,你这是干嘛?” “你刚才明明都说了,无论何事,只要你能办得到的,都会帮我。” “这,这会儿,怎么又如此了呢?” 心中气愤不过的种似锦,看着赵吉那满脸无辜的样子,也就顾不得心中羞涩了。 拿起了放在书案之上的其他书籍,便向着赵吉,一股脑儿地砸将过去。 只把赵吉砸的,左窜右躲,狼狈之极: “小姨妹呀,住手,住手啊!” “我刚才,只不过就是在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至于这样吗?” “喂,那个花瓶不行!” “那花瓶很容易碎的!” “还有那个,还有那个也不行!” “那个铜镜,制造工艺极其繁复,人像又相当出彩。” “你若真砸了,那我……” “小姨妹呀,莫砸了,莫砸了!” “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此时此刻的赵吉,看着尚书房内狼藉一片。 仿佛心中,都在滴血。 而当种似锦,看着赵吉那张苦瓜脸之后,心中的气愤,方才稍减了一些: “让你这坏胚子,成天就会逗弄于我!” “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我是当真不明白,我那姐姐,如此佳人。” “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一个,淫邪之徒?” “在此之前,虽然我与你在打赌方面输了一阵,但却也并不代表我会一直听你摆布。” “倘若你再敢对我说出那些,亦或者做出那些猥琐之事。” “看我收不收拾你?” 当然,此处的一片狼藉,定然轮不到赵吉来收拾的。 最终苦的,还是盛公公以及他下面的那些小太监们。 虽然盛公公等人,着实不理解。 明明尚书房内在此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般样子? 可他作为奴才,却也当真不敢主动问自己的主子。 于是这事儿,便也只能草草作罢了。 第119章 隐秘势力 赵吉与种似锦二人,七拐八拐的,不见了盛公公等人之后,便再次钻入了那条细窄而幽深的密道当中。 乔装打扮后的二人,是不可能被不熟悉的人一眼认出来的。 赵吉二人出宫之后,也没去他处多转悠,就径直去往了林冲那破落不已的院落。 在那儿,赵吉二人不仅见到了期望已久的林冲夫妇,更见到了武松的哥哥武大郎。 这会儿,那武大郎正在不住地做着炊饼。 闲暇之时,也能与赵吉等人聊上一会儿天。 可赵吉此次前来这里,却并不是为了吃什么炊饼的,而是想从林冲那里打探到,此次赈灾的所有消息。 那林冲见赵吉如此急切,也就不跟他绕什么弯弯了。 直将此次赈灾过程当中,最为紧要的那些事儿,对其一一说明。 而当赵吉从林冲那里得知,这次他们一行众人,不仅把史进及少华山上的那群好汉们尽数带过来了,而且还从东北地区,带回了上万人口之后。 心中,不由得也纠结了起来。 那些青壮年们,无论用来建设山寨还是用来抵御外敌,都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可是那些老弱妇孺们呢? 他们又有什么用处? 只会凭空增加山寨方面的粮草消耗罢了。 但也就像林冲刚刚所说的那样,如果那些老弱妇孺们不跟来的话,那些青壮年们,又怎能安心地留在此处? 念及于此,赵吉心中,也就不再纠结了。 而且他手中,还有三十五万两银子。 若想支撑这近万人的花销用度,在一时之间却也没什么问题。 而在此之后,赵吉也完全可以让那些老弱妇孺们,通过自己的能力产生价值。 为整个山寨,生产出更有用的东西来。 想着想着,赵吉的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整理了一下思绪后,便缓缓开口道: “林教头呀,我同意了。” “我同意将那些青壮年以及老弱夫妇们,全都留下来。” “只不过你们几位兄弟在京城附近,寻找山寨落脚点的时候。” “却一定要找一个占地颇大的地方才行。” “若是不然的话,还当真养不下这么多人口呢。” “至于银两方面嘛,我定然会每隔一段时间,便送去一笔银两,以供山寨之内的花销用度。” 林冲在得到了赵吉肯定的答复之后,心中自然是欣喜异常的。 夫妇二人匆忙辞别赵吉、武大郎,便改换妆容出城去了。 当林冲夫妇二人,与武松、鲁智深等人再次相聚之时,便将赵吉那头的讯息传递了过去。筆趣閣 如此一来,无论是鲁智深还是武松,亦或者是新加入这个队伍当中的史进、朱武等人心中,皆是欢喜得紧。 接下来,他们上万人将要做的,便是围绕着京城,寻找一块适合落脚驻扎的地方。 那处所在,既不能太过扎眼,同时也要面积宽广依山傍水。 符合如此条件的所在,当真也不太好找。 林冲、鲁智深等人,可是足足寻找了半月有余,方才在距离京城近六十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处适合安营扎寨的所在。 那处,不仅附近有两条河流,而且地势颇高,树木成群。 无论是隐秘程度,亦或者是宜居便捷等,都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虽然他们这伙人,人员甚多,可当即干活出力的,也有不少。 但所需驻扎的山寨规模,相应的,却也极其庞大。 即便从此刻就开始破土动工,却仍旧得劳累很久。 好在,无论是鲁智深、武松,还是史进、朱武等头领。 都是个顶个的实干派。 在这些人的不断领导与努力下,仅用了月余时间,便将其山寨骨架搭建而成了。 至于其他细节方面,怕是还得有半月的时间,方才能逐渐完善。 …… 此时此刻,尚书房内。 赵吉正阅读着,来自于种似锦,用游隼传递回来的消息。 看着那山寨日渐形成规模,且现在已然有大部分的百姓们,纷纷进驻了进去。 赵吉的心中,也安稳了许多。 若是不出其他意外的话,那支位于京城六十里外的队伍,便是我赵吉,亲手培养起来的第一支隐秘势力。 莫看现在,在这支队伍里,青壮年所占的比例当真少之又少,甚至还不足四成呢。 可将来,若发展得当的话,也足可抵御数万敌军! 眼下的局势,对于赵吉来说还是挺满意的。 虽然这些细微变动,还无法撼动整个大宋局势。 但最起码,却也正在向着好的方向逐渐发展。 就在赵吉心中,不住感叹的时候。 尚书房外,便又响起了敲门声。 紧接着,便听到了盛公公的声音: “启禀官家,工部尚书沈括,求见。” 赵吉脸上的表情一怔,随后便将沈括召了进来。 当沈括看见赵吉之时,面容之上,当真是抑制不住地激动: “官,官家,先前官家让微臣做的那批地热,微臣这里已然做好了。” “所有的加在一起,可有足足的五百套呢。” 赵吉展颜一笑: “甚好甚好。” “你们工部的办事效率,还当真不错呢。” “除此之外,我先前让你做的那个小玩意,其内壁问题又解决得怎么样了?” 沈括无奈一叹: “唯独这个问题,我们工部现在,还拿不出一个太过有效的办法来解决。” “可除此之外的那些问题,我们那里,已经全然攻克了。” “微臣会尽力的,保证不让官家失望。” 赵吉听后缓缓点头: “沈爱卿呀,你们尽力就好。” “如若宫内的工匠们解决不了,你们完全可以借助一下民间的力量嘛。” “在咱们东京城内,我看也有不少铁匠铺子。” “那里的能人异士,估计也有不少。” “如果你们暂时解决不了的技术性难题,你看看将他们招进宫来一同研讨一下是否可以。” “没准到时候,就能研讨出一个非常好的解决方案来呢。” “如果不能的话,那你们也不耽误什么。” 沈括缓缓点头: “官家,微臣受教了。” 赵其微皱眉头,沉吟了一会儿。 随即,双眼之中,便迸发出了极为欣喜的色彩: “沈爱卿呀,明日早朝之时,你便和麾下的那群工匠们,将那整整五百套的地热设备包装好了,放置在工部。” “到时候,我有大用处。” 第120章 做百官的买卖 那沈括,虽然不明白赵吉此条命令的含义。 但作为臣子的,自然是主子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所以沈括对这话,也并没有任何异议。 待沈括离开尚书房后,独自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吉,便暗自盘算了起来。 虽然我手上,仍留有赈灾过后剩下的三十五万两银子。 但这笔银两,却不能轻动。 接下来,就算不还给柳檀馨,却也要用于山寨方面的日常之用。 虽然现在,国库当中的存银已然不够文武百官们的月俸支出了。 但却仍不能把这三十五万两,用在这方面。 可若那月俸迟迟不发呢? 那文武百官们,必然会对我这个官家,心生不满,进而生出更大的乱子来。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何不用工部所产出的那五百套地热设备,从文武百官那里换些银两来呢? 虽然此法,看似有些跌了皇家威仪。 但情急之下,却也是无奈之举。 罢了罢了,那就先这么办好了。 只是那定价问题嘛,却当真得好好琢磨一番才是。 倘若定得高了,那些十分精明的文武百官们,未必就会买账。 倘若定得低了呢? 那五百套的地热设备,也并不能从文武百官那里,换来多少银两。 这确实是个,令人苦恼的问题,还得仔细琢磨琢磨才是。 …… 次日一早。 赵吉临朝之时。 待文武百官们,将今日的政务一一禀报完毕之后。 赵吉便顺势接下了话茬: “诸位爱卿们,每到冬季来临之时,不仅皇宫之内,想必诸位爱卿们的家中,也必然是寒冷异常的吧?” “无论点上多少火盆儿,却终究只能烘热身前,而暖和不到后背吧?” “倘若现在,就有那么一样物事,只要放置在诸位爱卿的房间之中,便能让整个房间刹那间暖和起来的话。” “那不知诸位爱卿,对那物的印象,又会如何呢?” “又是否会极为迫切地,想得到此物呢?” 赵吉的话音刚落,满朝文武便不由自主地纷纷对视了起来。 蔡京往那一杵,高俅、杨戬、童贯几人,便不由自主地凑了过来。 眼神交汇之际,私底下,也开始窃窃私语。 而宿远景等人,这会儿虽然也不解,赵吉刚才所说的那些到底是啥意思? 可依旧与他相熟的几个同僚,在底下浅浅议论着。 满朝文武,唯独那沈括所率领的一众工部官员们,在听完了赵吉的那番话之后,稳如泰山,面容平淡。 也不知文武百官们,私底下议论了多久。 但最后,还是蔡京那一派系出言,回复了赵吉最开始的那般问题。 而那当先开口的,却是以球技见长的太尉高俅。 只见那高俅,缓缓自队列当中走出来之后,便向着坐在最上首的赵吉,深施一礼: “启禀官家,倘若咱们大宋朝真有那等好物件,那可真是万民之福呀!” “旁人自不敢多说,但微臣必然是要弄上一套的。”https:/ “毕竟现在,微臣每每回到家中,都会像官家刚才所说的那样。” “即便在家中点上再多的火盆儿,却也终究难做到面面俱到,使得整间屋子都彻底暖和起来。” “那种前身暖和,后背却冰凉得要死的感觉,微臣当真是记忆犹新呐。” 高俅说完这些之后,满朝文武们的言语,就好似海浪一般。 一下子,就向着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吉,涌了过去。 这不禁就把赵吉震得,耳膜都在嗡嗡作响。 所说之言语,若要总结起来,无非就是: 必须要,一定要。 即便花些钱财银两,却也要得到那东西! 毕竟对于整个冬天来说,那东西,实在是太有必要了! 赵吉看着满朝文武,没过一会儿工夫,就达成了如此共识。 心中,当真是兴奋极了。 可是在面目之上,却没有过多的表露出来: “既然满朝文武爱卿们,都如此需要那种物事。” “而我这个做官家的,又恰巧有那种能力弄到。” “那在这里,便一并售予你们一些吧。” “之所以会授予而不是赠予,则是那些物事在制造的过程当中,也会消耗大量的铁料、人力、时间、财帛。” “倘若统统赠与的话,咱们工部必然会亏空很大一批银两的。” “更何况,现在国库当中的情况,你们很大一部分官员都知晓。” “既是如此,在这里,便只能采取售予的形式,让众位爱卿们,用上那种取暖物事了。” “还望诸位爱卿们,多予理解。” 当立在金銮殿内的诸位大臣们,听完赵吉这番话的时候。 先是齐齐愣了一下。 随后,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国库当中的情况,即便一些低阶官员们当真不知道,但却也通过跟其他官员们交流,而或多或少地知晓了一些。 倘若这会儿,官家那里再不想些办法来充盈国库的话…… 怕是大宋朝廷,连他们文武官员的月俸,都要发不出来了。 这会儿,能想出这个办法来,虽然会让文武百官们心中稍显别扭。 但也不失为一个双赢的选择。 所以没过多久,文武百官们便赞同了赵吉的提议。 可在谁先购买第一套这个问题上,却又出现了些许岔子。 那蔡京,作为百官之首,理应他先来。 可是,他却以自己身子骨还算硬朗为由,硬要把这第一名的头衔,让给比他还大十多岁的礼部侍郎孔有道。 其说辞,也简单得很。 那便是,上了年纪的孔有道,必然比他这个太师还怕冷。 所以,由他第一个先买,也很合理。 对此,那个礼部侍郎孔有道,自然是感激万分的: “微臣孔有道,感谢太师大人的相让之恩。” “却不知官家,那一套的取暖物事,却要售价几何呀?” “微臣虽从官数十年,但那家底,却浅薄得很。” “如果那取暖物事,售价太高的话……” “怕是微臣,怕是微臣想买却也无能为力了。” 赵吉微笑摆手,示意孔有道莫要着急: “仅白银五百两而已。” “也不知孔爱卿,可否能拿得出来?” 当那孔有道初听这个数字的时候,那颗心,不由得也跟着剧烈跳动了好一会儿。 可是没过多久,便稳定住了。 第121章 真是好东西呦! 双眉紧皱,面色稍显忧愁: “启禀官家,那取暖物事的售价虽然不低。” “但微臣若努努力的话,却也能将这笔银两拿出来。” “但却不知那取暖效果到底如何呢?” “微臣就怕,就怕将那取暖物事拿回家后作用不大。” “若再想,若再想……” 孔有道说着说着,便情不自禁地向着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吉,瞥去了一眼。 下面的话,便再也没敢说出来。 即便孔有道这话刚刚说到一半,可那赵吉又怎能猜不出来? 于是这会儿,便补上了孔有道刚才,想说却没敢说出来的话: “孔爱卿是不是在担心,倘若那物事,孔爱卿带回去之后却发现毫无用处。” “若再想找我退银子,却又怕拿不回来了是吗?” 赵吉缓缓转头,扫视了文武百官一眼: “如此担心,却也合情合理。” “要不这样吧,我现在便请工部的官员们,为诸位爱卿们在偏殿,临时搭建出一个样板房来。” “让诸位爱卿们体验一下,那装好地热系统的房间,到底有多暖和。” “待诸位爱卿们体验满意过后,我们再来商议价格问题。” “不知诸位爱卿们,意下如何?” 现场的文武百官们,一见赵吉都这么说了,心中的担心与疑虑,顿时一扫而空。 这会儿,就等着工部的官员们,将那一整套的地热安装到偏店当中,以供他们亲临体验了。 由于工部的官员们,在此之前便已然做了很多实验了。 所以他们,在装配这套地热于金銮殿偏殿的时候,其动作也是相当之快。 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将所有的元器件儿统统装配完毕了。 而位于金銮殿内的文武百官们,当进入偏殿之时,立马便感受到了一股浅薄的热气,席卷而来。 而且随着他们在这间偏殿里,待的时间越长。 从地板下升腾而起的热气,便越多。 仅仅只过了小半个时辰,屋内的大臣们,便都将棉质朝服解开了扣子。 若是不然的话,这屋内炙热的温度,早就让他们大汗淋漓了。 这般取暖体验,那可当真不是在屋内摆几个小火盆儿,就能比得了。 当那些官员们,从侧殿走出来的时候。 心中,当真是激动极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今后,只要室内备下了这套东西。 那么在冬季来临之时,便不用挨冻了。 同时这些官员们,在冬季取暖之时,还会面临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煤气中毒! 每年各个官员家里,几乎都会有因煤炭中毒,进而撒手人寰的下人们、妻妾子女们。 今后,倘若有了这东西呢? 那些烧煤、烧炭之处,都被集中在了一个既小又没有人居住的小房间内。 如此一来,也就大大降低了府内之人,因为烧煤炭而中毒的概率。 此时,站在金銮殿内的官员们,越想心中越是满意,越想心中越是期待。 真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一整套的地热设备搬回家中,好与自己家中的妻妾们一同体验一番。 刚才,既然已经定下了礼部侍郎孔有道,买这第一套地热设备。 所以这会儿,工部的官员们,便将那第一套的地热设备,亲自抬到了孔有道的身前。 孔有道望着面前那一大堆的铁器装备,当真激动得,老泪纵横。 有了刚才的短期试用,这也就使得满朝文武们,不再对赵吉口中的这套地热取暖设备,有着一分一毫的质疑了。 此时,眼见着孔有道已经买走一套了,害怕货量供应不足的大臣们,此刻便纷纷走出队列来,想对赵吉说他们也来上一套。 对此,赵吉几乎就是无有不准的。 可唯独蔡京、高俅、杨戬、童贯、宿元景等朝堂高官们,所提出来的购买请求,却被赵吉一一驳回了。 最后,满朝文武共计一百三十五人。 总共购买这种地热装置的,就达到了一百一十五位。 这一下子,就让赵吉足足赚了五万七千五百两白银子。 当然,这只是毛利润。 倘若去除其他成本的话,按照赵吉的估计,也就只能赚上五万六千两左右。 当真属于,‘薄利’多销了。 蔡京等人,眼看着其他同僚,一个个买得满脸兴奋咧嘴欢笑。 不禁一个个的,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筆趣閣 在朝堂上,这番乱哄哄的交易终于告一段落后。 那高俅,方才缓缓出列。 对着赵吉,深施一礼,满脸怆然道: “官家,微臣有言,不知当不当讲。” 赵吉一看他那,仿若受气小媳妇一般的表情,顿时就想回一句: 不当讲! 可是在此之后,他还用得着这帮人呢。 于是,便只能先行卖了个面子: “是高爱卿呀。” “高爱卿但讲无妨,直说就是。” 高俅对着赵吉拜了拜: “官家,莫非官家是嫌我们几位老臣,近日以来办事不力,所以才故意这般对待我们的?” “我们这帮老臣,现在都已上了年纪。” “每逢冬季,贱体都畏冷得很,” “眼见着工部同僚们,竟研究出了那般好东西,就期盼着每人都能买回家一套,用以冬季取暖。” “却没曾想,官家竟一连驳回了我们几人的好几次请求。” “如此这般,当真令我们几位老臣,大为不解。” “倘若官家觉得,我们几位老臣年老了,不中用了。” “那直言罢免我们几位便是。” “又何苦如此为难?” 赵吉面色复杂地看着,跪在御阶下面的高俅。 心中所想,亦如惊涛骇浪一般。 你个老东西! 你当我不想吗? 你们几个,单单只往那儿一站。 手中便握了,全国九成以上的兵权! 满朝文武,足有七成以上,都是你们的门生! 倘若,我能一次性把你们几个权臣,统统罢免了。 那咱们大宋朝的天,方才当真晴朗起来! 可问题是,如此这般,你们几人当真会服吗? 若号令麾下所有兵马,一起反将起来。 怕是不出几日,不仅我这皇位保不住,怕是项上人头,都没了吧? 在此刻,你个老东西,居然还学会以退为进,给我难堪了是吧? 第122章 琥珀黄金款? 真他娘的,是只老狐狸: “高爱卿呀,你们都误会了。” “我当真不是那个意思。” “你们几位老臣,虽然都已经上了年纪,但为我们大宋朝所立下的那些功绩,当真是数都数不过来。” “我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将你们尽数罢免呢?” “我刚才之所以会那么办,并不是不重视你们。” “恰恰相反,就是因为太过重视你们了,刚才我才会那般去做。” “刚刚那些爱卿们,买过去的那套价值五百两的地热设备,确实不错。” “可若要你们几位当朝重臣,也用与那些爱卿们一般无二的东西,又怎能彰显出,你们几位朝中重臣的身份呢?” “几位爱卿,你说我说得对与不对?” 赵吉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就是他已经拿捏住了这帮老贪官们的心理: 这辈子贪了那么多银两,到底是为了啥? 不就是为了,享受高人一等的生活品质吗? 何谓高人一等? 那就是,处处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要比人家好! 而当蔡京、童贯、高俅、杨戬等人,听完赵吉这番话之后。 虽面色仍如平常一般,可是内心当中,却已然是暗自点头了。 反正对于他们而言,区区几百两,也不是很贵。 倘若能用得上,比那些普通官员们还要好上许多的东西,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念及于此,高俅的脸上,也再度浮现起了满脸欢愉的笑容: “官家隆恩,臣等今生今世,都绝不敢忘!” 赵吉微笑着,对着高俅摆了摆手: “勿要如此。” “诸位爱卿们,对我大宋江山操劳数十年。” “今时今日,理应得到如此待遇。” “而在你们几人当中呢,又顶数身为太师的蔡京,为国出力甚巨。” “所以呀,我在让工部官员们准备的时候,也特意为蔡爱卿专门定制出来一款地热系统。” “名曰,琥珀黄金款!” “这套地热系统,仅有一套。” “就是专门为蔡爱卿准备的。” 赵吉的话音刚落,满朝文武那无比羡慕的目光,一下子就全都投在了蔡京的身上。 蔡京在这一瞬间,忽地就感觉,自己的骨头好似都轻了二两。 啥叫独受皇恩? 啥叫集万千恩宠于一身? 我蔡京,不就是这些词汇的典型代表吗? 斜着眼睛瞥了瞥,满朝文武向他投来的那种极其羡慕的眼神。 心中,不禁也受用之极。 而赵佶,对于满朝文武的反应,也早就预料到了。 所以这会儿,面容之上,也没有太多异样。 而是继续张口言道: “而蔡京、杨戬、童贯、高俅等诸位爱卿们。” “虽为国出力远不及蔡爱卿,但也是咱们大宋朝缺一不可的肱骨良才。” “即是如此,为你们所准备的那套定制地热系统,却也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我也特意吩咐工部的官员们,为你们也相应地备了一套。” “琥珀白银款!” “如此琥珀白银款,虽然比不得蔡爱卿的奢华,但也名贵异常。” “除此之外呢,我也为剩下的十五位爱卿们,特意准备了黄金地热款。” “其外表,虽然比前面两套差了一些,但在整体感官方面,却也华丽异常。” 赵吉在为二十位官员,介绍完了为他们特供的地热系统之后。 那二十位官员,无一不对赵吉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叩首大礼。 口中的万岁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可直至这些官员们,打算掏出腰包支付银两的时候…… 他们的这般举动,却被赵吉突然打断了。 “众位爱卿呀,那区区数百两白银子,却是不太够呀。” 蔡京等人听完这话之后,不禁面面相觑。 顿了好久,方才缓缓转头,看向了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吉: “官家,可是刚刚那些同僚们,都是花的五百两银子,就把那套地热买到了手中呀。” “怎么一到我们几位老臣这里,却不行了呢?” 赵吉摇头一笑,在看向蔡京等人的时候,满眼尽是无奈: “蔡爱卿呀,刚刚你的那些同僚们,所购买的只不过就是诸多地热系统当中,性能最为平庸的一种。” “那种东西,又怎能配得上你们几位高官的身份呢?” “而我叫工部的官员们,为你们几位高官所定制的那些地热系统,无论哪一种,都比他们的那种普通的要强上很多很多。” “如此一来,那铁料造价呀,成本人工呀等等,是不是也就更高了?” “所以几位爱卿呀,刚刚你们所拿出来的那区区数百两银子,当真就不够了。” 蔡京几人对视了一眼。 心中忽地也觉得,赵其所言颇为有理。 于是,便又赶忙向着赵吉深施一礼,询问道: “那么敢问官家,我们几位老臣所购的那几种地热系统,又分别价值几何呢?” 但见赵吉,先是皱了皱眉头,深思好久之后,方才吐露出了以下价格: “这最为尊贵的琥珀黄金款,每一件的售价,仅在十万两白银子。” “至于比这差些的琥珀白银款以及黄金款,则分别售价为六万两白银子以及两万两白银子。” 赵吉此言一出,顿时满堂愕然。 因为在场的文武百官们,无论怎么猜无论怎么想,都绝对不敢相信。 这价格,居然贵到了如此离谱的程度。 蔡京等人,所拿到的那种所谓的顶级地热系统,竟然昂贵如斯。 一时之间,竟然也让蔡京几人,有些不知所措。 顿了好久之后,那童贯,方才满脸委屈地从队列当中走了出来。 对着赵吉,便连连哭穷: “官家呀,莫看我们几位老臣身居高位。” “可是那府宅当中,当真就没有几两存银了。” “所以,所以那售价,是不是有点太高了些?” 可童贯的话音刚落,那赵吉便顺势接上了话茬: “当真没有吗?” “可是在数天之前,我还曾听朝中的某位大臣说。” “他,还曾见过你的府邸之中,收了不少其他同僚送来的财帛礼物呢。” 第123章 发了笔小财 童贯的脸色一变,情不自禁地就想往身后看去。 可是,却被立在一旁的蔡京,用眼神制止了。 童贯心中有些慌,虽然这些事稍显私密,但知道内部门道的人却也有不少。 如若那口舌不严之人,将这些偷偷告诉官家呢? 到时候,却也难保不东窗事发。 坐在上首的赵吉,一看童贯那表情就知道。 他刚才,算是蒙对了! 虽然赵吉,还没有获取这方面消息的手段,但是心中也清楚得很。 这些身居高位的老奸巨猾们,若仅凭常规手段拿俸禄,那便绝不可能攒下如山般的财富。 平日里收受同僚们的贿赂,那简直就是再平常不过了。 而赵吉今天一诈,没想到还真让他诈了出来。 眼见着童贯默然不语,赵吉便又忽地补上了一句: “更何况现在呀,那种普通款的地热系统,已经售没了。” “就剩那些高端款的了。” “若再想造出来一些,怕是至少也得数月之后了。” “难不成童爱卿今后,仍想凭借着那些火盆儿过冬不成?”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不过我始终相信,童爱卿你不是个吝啬之人。” 这童贯本想拒绝到底的。 毕竟那六万两白银子,就算他不吃不喝玩命去捞钱,在一时半会却也捞不到那么多。 可是一听赵吉说,那种普通款的现在已经没有了。 如果他要买的话,就只能买六万两银子那款了。 心中不禁,也犹豫了起来。 虽然这六万两银子,对于他的整体财富来说,当真也算不得什么。 可即便如此,童贯以及蔡京等人,在下定最终决心之前。 却也仍旧是拖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方才满面不舍地掏出银票来。 而在那些官员们掏银票的时候,嘴里的说辞也是五花八门。 有的是,已经拿出了祖上所遗留下来的财产。 而有的则是,拿出了为官数十年来的所有积蓄。 不过这些对于赵吉来说,全然是无所谓的。 因为他现在,只看重那些官员们到底能不能拿出银两来。 当蔡京等人,咬牙切齿地将数万两银子呈递到赵吉手中的时候。 便想将那所谓的琥珀黄金款、琥珀白银款以及黄金款的定制地热系统,拿到手中。 可赵吉在下令工部提货的时候,却又硬生生地往后拖延了两天。 对于蔡京等人的不解,赵吉所给出的解释则是: “因为那琥珀黄金款、琥珀白银款以及黄金款的定制地热系统。” “其制作工艺,实在是太过复杂了些。” “所以那制作的时间,才会比普通款更长。” “在接下来的两日之内,只需蔡京等人回家静静等待便可。” “到了日期后,必然会准时准点给他们送到府上,并妥善安装完毕。” 对此,蔡京等人虽心中稍显无奈,但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那银两,已经拿了出去。 这会儿若想收回的话,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对方想拖几天,那就拖几天吧。 到时候,若那赵吉迟迟不交货,再去找他理论也不迟。 散朝之后的赵吉,手中捧着一大把银票,心中当真开心极了。 从蔡京那处赚来的十万两。 加上从高俅、杨戬、童贯、梁师成那处所赚来的每人六万两。 外加从宿远景等,前后共计十五名朝中大员手中,所赚来的三十万两。 其总数,便已然达到了整整的六十四万两。 若再加上先前卖给那些低阶官员们,所赚取的银两。 总数加在一起,可有足足的近七十万两了! 这笔钱财,可是赵吉自穿越以来,所见到的所能掌握在手中的,最大的一笔财富。 那心中的兴奋激动,就别提了。 反正他在此之前,却是万万没想过能用如此方法,从那些贪官手中套取这么一大笔银两。 心中兴奋之余,不禁也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就是,皇后柳檀馨。 毕竟在此之前,他的赈灾钱款,还是他那小娇妻从娘家拿的呢。 如今自己有钱了,是不是理应将那笔钱还回去? 虽然认真来说,都不是外人。 但毕竟赵吉是个男人,而且还是大宋朝的天下之主。 如果一直赖着这笔钱不还,终究是有些跌份。 于是,赵吉在整理好了思绪之后,便大踏步地来到了坤宁宫,与柳檀馨相见了。 今日的赵吉,格外开心。 自从见到了柳檀馨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而那柳檀馨,也是好久没见过赵吉这般开心了。 刚想开口去问缘由,就见到赵吉,一下子便将一大堆的银票铺展开来,推到了她的面前。 如此举动,顿时就将柳檀馨吓了一跳。 粗略瞥了一眼,摆放在面前的那些银票之后便知道,这些银票加在一起,怕是比那五十万两还要多上不少。 心中不解之际,便萌生了另外一个念头。 莫不是,这官家没有把当初我给他的那些银票,用作赈灾。 而是转眼,就将那笔银两投在了其他地方? 而现在,却是拿赚来的银两,向我炫耀来了? 当柳檀馨将心中所想,对赵吉说出来之后。 顿时便引得赵吉,连连苦笑: “檀馨呐,你让我说你啥好呀?” “实话跟你说吧,你的那笔银两,我的确是用来赈灾了。” “只不过赈灾过后,却仍然剩下了三十五万之多。” “而我手上的这笔,近七十万两的银票呢,却是通过我自己的努力,从那些朝臣们的手中赚来的。” 柳檀馨越听,越觉得离谱。 因为在她看来,往日里那些大臣们,向官家要赏赐还来不及呢。 此时此刻,又怎会主动送上这么一大笔银两呢?https:/ 念及于此,面容之上不免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在看向赵吉之时,双眸当中,也满含失望之色: “官家,你还是跟臣妾将实话说出来吧。” “如此这般诓骗臣妾,却也是毫无意义的。” “倘若官家那里确实有难处,那臣妾这儿自然不会责怪。” “倘若官家所办之事,当真无关紧要。” “那臣妾这里,定然也要说上一说的!” 第124章 后悔也晚了! 赵吉一看,那柳檀馨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自己的话。 心中,不免也有些无奈。 不过他也很理解柳檀馨的这般想法。 毕竟在此之前,那会儿的自己当真穷困的可以。 莫说拿出银两来赈灾了,即便是拿给小姨妹的那些银两,也全都是从林冲那里临时蒙来的呢。 从身无分文,到现在的随手拿出数十万两白银子。 如此变化,当真可谓是极其巨大的。 也难怪柳檀馨会想歪。 念及于此,赵吉便只好将今天发生在朝堂之上的那些事儿,对柳檀馨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起初的时候,当柳檀馨听闻这赵吉,竟要把那一套什么地热取暖设备,以五百两银子的价格,售卖给那些低阶官员的时候。 就已经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了。 毕竟在她看来,那五百两银子已经不少了。 若按照大宋朝,一个普通家庭每月的支出为二两银子来算。 那五百两银子,可足够一个较为穷苦的家庭,平稳生活二十多年了! 所以,这本身就极为夸张了。 可柳檀馨在思来想去之后,却也还能接受。 直至赵吉,把那套地热系统售卖给蔡京、杨戬、童贯、梁师成等人的价格,报出来之后。 顿时就把柳檀馨惊得,面色愕然。 嘴中的不信之言,更是频频而出: “那蔡京等人也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乖乖将那么多银两,拱手拿出来?” 对于这个问题,赵吉也没有直接辩解。 而是抬手一指,便指在了位于柳檀馨面前的那些银票上: “如果你不信的话,就点一点这些银票。” “看这银票的数目,与我刚才所说的一不一致?” 柳檀馨先是无比惊奇地瞅了赵吉一眼,随后,便将摆在面前的银票整理到一起,数了起来。 到底是富贾商户之女,那点起银票的速度,当真远非赵吉可比。 仅仅只过了眨眼的工夫,便将那银票尽数点齐了。https:/ 直至此刻,柳檀馨的心中方才相信,刚刚赵吉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这会儿,柳檀馨心底的情绪,当真复杂极了、 兴奋有之,感叹有之。 忧虑之情,亦有之。 顿了良久,方才有些担心的瞅着坐在对面的赵吉。 语气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难道,你就不怕蔡京等人反悔吗?” “虽然你那所谓的什么琥珀黄金款地热,以及什么琥珀白银款什么的。” “都是那般的,都是那般的厉害。” “可倘若那些大臣们一旦集体反悔,却又如何是好?” “不知官家在此之前,有没有想过呢?” 赵吉颇为神秘地对着柳檀馨,笑了笑。 脸上,满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蔡京那些人,在买了我的那些东西之后,若是心中不后悔那才叫奇怪呢!” “可在此之后,他们若想从我这儿退货的话,却也是千难万难。” “我就不信,蔡京那一派系之人,会因为这么一点儿银两就起兵造反,兵围皇宫!” “我所言这些,或许高俅、童贯等人能做得出来。” “可蔡京那个老狐狸,按照我的估计,却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所以这个哑巴亏呀,蔡京等人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 柳檀馨暗自琢磨了一会儿。 随后,又瞥了一眼一脸志得意满的赵吉: “官家,你却是如何知道,蔡京等人在买了官家的东西之后,一定会后悔呢?” 赵吉狡黠一笑,随后,便向着柳檀馨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过来,有悄悄话想对她说。 那柳檀馨虽然不明白,赵吉为何会如此。 可是,却也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将自己的小耳朵,凑了过去。 一阵轻声细语过后,只把那柳檀馨听得,满脸愕然。 足足愣了好半晌之后,方才伸手一扭赵吉的耳朵,随即娇声笑嗔道: “你这个官家呀,当真是太坏太坏了。” “蔡京那些臣子们,遇上了你这么一个当主子的,当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赵吉甚为无奈地轻叹了一句: “倘若不是让我遇到了,像蔡京、高俅、杨戬、童贯这帮乱臣贼子,又怎能把我逼得,出了这般损招?” 柳檀馨见赵吉越说越是无奈,于是便缓缓坐到他的身前。 想要轻声细语的安慰一番。 可是谁曾想,刚刚赵吉的那般表情,竟都是装出来的。 此时一看柳檀馨凑了过来,他便一把揽过对方那娇娇软软的身子,使其在连连娇呼声中,便倒入了他的怀中再也起不来了。 赵吉看着被他揽在怀中的如花娇妻,心中当真是得意极了: “我的檀馨小娘子,上次因为那般事情,让你从尚书房中逃脱了去。” “可今时今日,我已然来到了你的坤宁宫里。” “你却总不能,再让我白跑一趟吧?” “此刻,正值良辰吉时,不如我们二人,便在此处欢愉一番吧。” “不知你的意思是?” 柳檀馨芳心急颤,面若涂霞。 粉嫩樱唇,也被她的贝齿咬得,露出了些许红痕来。 足可见心中,已然羞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柳檀馨无法直言拒绝,来自于赵吉的此番请求。 毕竟这般恩泽,可是宫中其他姐妹们,即便想求也未必能得到的。 可她在此时,却轻而易举地获取了这样的一个机会。 虽然此刻,柳檀馨的心中既害怕、也惶恐、又羞涩万分。 但却也挺期待的。 毕竟又有哪一个女人,不希望能怀上自家相公的孩子呢? 柳檀馨现在虽然身为后宫之主,地位尊崇无比。 但若自始至终,都怀不上一儿半女的话…… 那她这后宫之主的地位,自此以后到底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个问题了。 就在柳檀馨心思纷乱之际。 赵吉早就抱起了她那娇柔软糯的身子,快步疾行向着内室而去。 轻嗅着怀中佳人身上的那股淡然体香,赵吉心中欢愉的,如饮蜜糖。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那佳人,虽有少许抗拒。 但这会儿映在赵吉眼中之时,分明就变成了欲拒还迎。 直把赵吉撩拨的,心中欲念丛生,心中震颤不已。 赵吉只觉得,在步入柳檀馨内室的那一刻起。 整间房里,便好似都弥漫着一股玫瑰花般的味道。 第125章 这辈子都是! 而柳檀馨的那张凤榻,也更是宽敞异常。 赵吉刚把柳檀馨娇嫩的身子,搁置在凤塌之上,便想忽地跃上去。 可在此时,那柳檀馨便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小手向上轻轻一托,便抵在了赵佶的胸膛之上。 赵吉眼见着佳人近在咫尺,却又再难向前一步。 心中当真是无奈极了。 此刻,不禁苦笑着: “檀馨呀,你这是做甚嘛?” “莫非在此之前,我让你受了太多的气,所以你在此刻,便要用这般方法来消遣于我不成?” “若当真如此的话,我在此刻,多向你赔礼道歉几次还不行吗?” “檀馨呀,莫要再闹了好吗?” 赵吉还待再说,可是却被满脸娇羞的柳檀馨,突然打断了: “官家,臣妾非是如此。” “只是,只是臣妾在此之前,便已然约了几位妹妹,于这时段,前来此处与臣妾一起商讨,关于春节期间后宫布置装饰等相关问题。” “只是刚才,在与官家聊那个问题的时候,却没有记起来。” “而刚才,被官家突然抱起身子的时候,也羞得来不及去想了。” “直至此刻,直至此刻方才记得起来。” “还望官家,还望官家勿要着恼。” “这些,都是臣妾的不对,臣妾向官家赔礼。” 赵吉一眼看去,见柳檀馨脸上的神情不似作假。 于是心中,便更加无奈了。 刚想发发牢骚,便听得门外,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皇后主子,这会儿,李贵妃、刘丽妃、赵贵嫔、柳昭容等娘娘。” “皆已来到宫殿之外。” “请问皇后主子,是否要将各位妃嫔主子召入宫内相见?” 柳檀馨愣了一会儿,随后,又瞧了瞧面色甚为无奈的赵吉: “官家,若你那里没有其他事的话,臣妾现在,就要与诸位妹妹相见了。” 赵吉听闻此话,心中也当真无奈得很。 但此刻,却又能怎么办呢: “去吧去吧。” “若让李贵妃她们等得久了,却也不太好。” 柳檀馨看着赵吉,颇为愧疚地笑了笑。 随后便低下头来,在他的脸颊之上轻轻一吻: “檀馨是官家的。” “今天是,今年是,这辈子都是!” “今日,若不是这些许杂事在旁相扰,臣妾必将身子给予官家。” 赵吉心中虽有不舍,可此时话既然说到这儿了,他却也不能不放了。 微微转头之际,却也看到了,摆放在桌子上的那几十万两银票。 于是,便叫住了刚刚走到门口的柳檀馨: “檀馨呀,你从那些银票当中拿出来五十万吧。” “这也算我归还老岳父的了。” 立在门口的柳檀馨,身子怔了怔。 随后,方才缓缓转过身来。 面色颇为复杂的看着,仍旧坐在凤塌上的赵吉: “官家,这是何意?” “想当初,我与我父拿出这五十万两的时候,可是从没想过要官家还的。” “官家此刻这般,却叫臣妾好生为难。” 赵吉缓缓走到柳檀馨身旁,轻轻拨了拨垂于柳檀馨面前的秀发: “我虽是天下之主不假。” “但却也是一个男人,更是你的夫君。” “即是如此,我便不想依靠任何人的资助,哪怕这笔银两来自于你的父母。” “我始终相信,仅凭我自己的能力,便能管理好整个国家。” “仅凭我自己的能力,便能肃清朝堂,整顿朝纲。” “仅凭我自己的能力,便可让我身边的女人,衣食无忧,享乐一生。” “现在,既然我手中有银两了,那便想将在此之前所借的,物归原主。” “我所求不多,只求你能将那五十万两重新收起来。” “无论是你自己用度也好,归还你父也罢。” “我的意思,檀馨你懂吗?” 柳檀馨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许久许久,都未曾说出一句话来。 也不知为什么,在那一刻,她忽地很想放声大哭。 或许这一天,那一些话,她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 赵吉离开坤宁宫之后,便略显无奈地向着尚书房走去。 可刚到那里,就看到工部尚书沈括,此刻就在尚书房外左右往返地踱着步子呢。 面容之上,焦急一片。 嘴中,更是念念有词。 看那样子,就好似遇到了什么十分难办的事情一般。 对此,赵吉的心中也十分诧异: “沈爱卿呀,你此次来尚书房找我,却又为了什么事啊?” “难不成,难不成你们工部的官员们,已经将那内部平滑度的问题,解决了?” 沈括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下,随即便满怀羞愧地摇了摇头: “官家,非是如此。” “那内部平滑度的问题,确实比较难办。” “微臣在一时之间,却也没有想到特别好的解决办法。” “微臣此次过来,便是为了,便是为了那琥珀黄金款、琥珀白银款以及黄金款的地热系统。” “来向官家询问制作方法的。” “毕竟普通款的地热系统,我们这帮工部的工匠们,已经打造得轻车熟路了。” “可对于官家口中的那三种款式,在此之前,那是一没见过图纸,二也没见过样品,当真不知该如何打造呀。” “所以微臣恳请官家,明言示下,亦或者恳请官家,能为微臣画上些许图纸以作参考。” “若是不然的话……” “微臣以及工部的所有工匠们,当真是不敢随意打造的。” 赵佶略显歉意地对着沈括笑了笑: “这些都不怪你们,都是我疏忽了。” “沈爱卿,我们进入尚书房内细细聊这个问题。” 当沈括与赵吉分别落座之后。 赵吉,便将那所谓的琥珀黄金款、琥珀白银款以及黄金款的打造流程,大略为沈括讲述了一遍。 而从始至终,赵吉在讲那三种地热款式的时候,总用时,也没超过小半刻钟。 直至赵吉讲完好久,那沈括还没回过神儿来呢。 原本在他看来,那三种地热款式的名字如此华丽,若要打造起来,必然会相当费工费时。 却没曾想,那制作方法,居然如此简单! 当沈括从无比的震惊错愕当中,回过神儿来的时候。 看向赵吉之时,双眼之中,也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官,官家,仅仅只要如此,便可以了吗?” “这……” “这当真行得通吗?” 第126章 女人太多也麻烦 赵吉对着沈括神秘一笑: “那蔡爱卿、童爱卿、高爱卿等人,又不是工部官员。” “在陡然接触这些东西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分辨得出来好坏呢?” “所以沈爱卿呀,你就放心吧。” “就按照我说的款式去做,保证没有问题。” 直至此时,那沈括方才真正明白过来。 赵吉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不禁心中也感觉,既好笑又解气。 数日之后。 那所谓的琥珀黄金款、琥珀白银款,以及黄金款地热系统,终于在工部那里彻底完工了。 当蔡京、高俅、童贯、杨戬等人,纷纷收到那些定制款的地热系统时。 不禁也把他们瞅得,嘴中啧啧称奇。 话说那琥珀黄金款,当真是炫彩异常。 无论是用来煮沸清水的沸水炉,还是遍布了数以千计纯铜鳍片的熟铜储水箱。 皆为纯金成色。 且外面,还涂了厚厚一层,仿若琥珀一般的透明涂层。 从远处一瞧,放眼望去,皆是金灿灿的一片! 至于那琥珀白银款呢? 则把那一整片的纯金色,换成了白银色。 除此之外,便别无二致了。 至于相对简配的黄金款,则是去除了外面那层,类似琥珀状的透明涂层。 其在外观上的整体差异,也就只有这么点儿。 可无论是蔡京、童贯还是高俅、杨戬,又有哪一个差钱的? 只要让他们感觉,这次收到的这几款定制地热系统,比那些普通款高上许多档次。 他们每个人,便都会觉得物超所值。 可在这几位高官,用了那些定制款地热月余之后。 在走访其他低级官员的府衙之时,方才通过对比之法觉察出来。 他们从工部那里,花高价买来的那些所谓的琥珀黄金款,琥珀白银款以及黄金款。 简直就是徒有其表! 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丝毫不过分! 这些所谓的高端定制款地热系统,对比那些普通款,就仅仅只多出来了一些金、银涂层罢了! 关于那主体材质,也不是通体纯金、通体纯银的。 而就是薄薄的一层金箔而已! 那层粘上去的金箔,其厚度,甚至用手指稍微用力一戳都能戳破。 至于涂在外面的那层琥珀涂层,除了好看一些外,更是没有半点用处。 甚至在很多时候,还会阻挡热量的散发。 完全就属于负优化的存在! 当得知这一切的高俅、杨戬、蔡京等人。 于心中,自然是将坐在龙椅上的赵吉,暗骂了无数遍。 甚至在性格上稍显冲动的高俅,当即就想挥兵反将起来。 幸好有着老谋深算的蔡京及时压制着,方才没让那高俅,做出如此傻事儿来。 那蔡京,可谓是算计了一辈子。 到头来,反倒让那个被他无比轻视的赵吉,算计了一下子。 这心中,自然是好受不了的。 可眼下这个哑巴亏,他便也只能往肚子里硬咽了。 一者是,那十万两银子对他来说,当真可谓是九牛一毛。 即便是给了那赵吉,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最多也就肉疼一些罢了。 其二呢,如果真要因为这点儿银子,便将他谋划了数十年的算计彻底打乱的话。 那无论是对他本人还是整个利益集团来说,都是极不划算的。 至于其三就是,在整个朝堂当中,仍有几个人的势力是他颇为忌惮的。 如果在此之后,能把那几个人彻底扳倒的话…… 那么摆在蔡京这个利益集团面前的,就是一马平川了。 为此,蔡京也只好将这口恶气,咽回了肚子里。 同时也在警告着他身边的那些人,勿要因此而闹事。 若是不然的话,必将严惩不贷! …… 这是赵吉,身在异乡所过的第一个春节。 虽身边妻妾成群,欢声笑语不断。 但赵佶的内心深处,仍不免有着些许落寞。 这些,是他无法对这个时代的任何人,所诉说的。 夜晚将歇之时,搂着怀中佳人。 只见窗外,万家灯火交相辉映。 而赵吉此时的思绪,也伴随着缕缕火光,飞到了很远,很远…… …… 话说这皇宫之中的规矩,那可当真是多得不能再多了。 有关于这一点,自打赵吉做大宋官家之后,便已然看出来了。 自从春节过后,赵吉这处,几乎就没清闲过。 不是他向别人行礼问安,就是那些妃嫔妻妾们,向他行礼问安。 后宫之中,按照品阶。 从正超品的皇后,直至庶十品的秀女。 每日里前来他这里的女人,当真是数不胜数。 最开始的时候,赵吉的心中还蛮欣喜的。 毕竟在前一世的时候,他虽然也见过很多漂亮女人。 可那些,却都不属于他呀。 而接下来他所看到的这些,那在名义上,可全都是他的女人! 可是渐渐地,赵吉就有一些审美疲劳了。 毕竟在那些女人当中,脸蛋儿漂亮的有,上身丰腴的有,下方撩人的更是不知凡几。 当真可谓是,无论你喜欢什么样的,都能从中挑出数人、十数人甚至是数十人! 待到了最后,赵吉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麻木了。 因为从始至终,他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是: 微笑,点头。 外加一句: “嗯!” 除了那些,品阶在正三品以上的后宫嫔妃们。 其他那些,往往都不用他这个官家出言回复的。 只端坐在那里,接受着那些嫔妃们的祝福便可。 至于最终,能坐在赵吉旁边的。 便仅且只有皇后柳檀馨一人而已。 这段时间以来,由于赵吉与柳檀馨之间的关系日渐密切。 所以此刻,柳檀馨见赵吉脸含疲惫之感,于是便很是乖巧地来到了他的身后,为其轻轻揉着肩膀。 那甚为温柔乖巧的模样,只把赵吉看的,心中怜爱之意大盛: “檀馨呐,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什么才叫做相交遍天下,知己仅一人。” “或许此时,用这句话来形容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贴切。” “但我所要表达的意思,却是相对较准的。” “那就是,即便在我的后宫之中,女人再多嫔妃再广,但却终难有一个,能与檀馨你相提并论的。” 赵吉的话音刚落,柳檀馨便伸出小手来,轻轻捏了捏赵吉的耳垂儿。 第127章 平安大寨 紧接着,一连串儿的撒娇之语,便从身后缓缓而来: “臣妾算是发现了,官家的这张嘴呀,真是越来越会哄人了。” “每次都能把臣妾哄得,心花怒放,脸颊含羞。” “幸好官家时常在宫里,很少外出。” “若是不然的话,这天下间的女子,又不知有多少难逃官家你的手掌。” 赵吉哑然失笑,随后缓缓转头: “檀馨,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般地饥不择食吗?” “我也就是面对檀馨你的时候这样,若是换了其他女子,我才懒得去说那些呢。” “再说了,那些女子,也配不上那些夸赞。” 此刻的柳檀馨,满脸温柔,双眸似水。 双臂抱紧赵吉腰肢的时候,其举动,更是轻柔至极。 赵吉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也是感慨无比。 遥想当初呀,这女人每次见我的时候,都没什么好脸色。 话语当中,也更是冷冰冰的。 却没曾想,这才过了多少日,这丫头便对我如此温情。 赵吉越想,心中越是温柔。 随后,便打算与这佳人,在此处升级一下肢体关系。 可是谁曾想,盛公公那个不明事理的家伙,却又在此刻出来捣乱了: “启禀官家,皇后娘娘。” “内宫之中所有的宫殿,皆已装饰完毕。” “还请官家及皇后娘娘,随同众位后宫小主一起游览。” 此刻,赵吉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 反观那柳檀馨呢? 却巧笑嫣然地伸出了自己的食指,轻轻点了赵吉的脑门儿一下: “瞧你那痴痴的样子。” “咯咯咯……” “官家,走吧走吧,我们现在便出去吧。” 可那刘檀馨,刚下得地来,便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 还没等惊呼出声呢,便已然发现她那娇软的身子,此刻已经被赵急稳稳地抱在了怀中。 柳檀馨又羞又急,刚想让赵吉放她下来。 她的耳边,便传来了赵吉那颇为低沉的询问声: “檀馨呀,要不这次,就由我抱着你随同那些妃子们,一起去游览吧。” “你说呢?” 可赵吉的话音刚落,柳檀馨便立马拒绝出声: “这,这又怎么可以?” “若官家当真如此的话,到时候让其他妹妹们看见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这般模样,那还不把臣妾羞死了?” “臣妾不要,不要,就不要!” “官家,臣妾求你了。” “那会儿,即便那些妹妹们不说,臣妾也会羞死的。” 赵吉看此刻的刘檀馨,又羞又急。 于是,也就不再勉强她了。 将柳檀馨娇嫩的身子,轻轻放在地上后。 又极其温柔的,为其整理着身上的大红凤袍。 而此刻的刘檀馨,却没有多动。 只是用着那双无比水灵的双眸,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用心体会着,对方的细心与柔情。 …… ……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不仅赵吉和柳檀馨的感情进展,十分之迅速。 林冲、鲁智深、武松等人所落脚的那处山寨,建设的速度也十分之快。 至此,从灾区那处跟来的万余灾民们,以及从少华山上下来的数百喽啰兵,外加一两千的家眷们。 这会儿,已经完全住进山寨当中了。 由于此处,紧邻平安县城。 所以山寨之中的几名头领一合计,便将这座山寨临时命名为,平安大寨。 经过林冲、鲁智深、武松等人的统计。 现山寨之中,共有头领七位。 可充作山寨兵士的喽啰及青壮年灾民,加在一起共有四千一百多人。 其家眷,加在一起共计有八千一百余人。 单论规模来讲,一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山寨,便能拥有如此人口。 其规模,已然算大的了。 毕竟曾经的少华山,就算将老弱妇孺统统加在一起,也刚刚才过两千而已。 这会儿,既然已经将山寨之中的人员性质,大概筛选出来了。 那么,有关于七名头领的座次排序问题,也就相应的提上了日程之上。 毕竟有句话说的好,蛇无头而不行。 在这么大一个上万人的山寨里,若不挑选几名抗事的主心骨出来的话。 久而久之,必将大乱。 最终,经过七名头领的商议一致决定,有关于山寨头领的座次排定问题,还是要先问一问那个赵公子的意见。https:/ 毕竟,若没有那个赵公子的一力支持,他们这个山寨若想组建起来,也是根本没有那个可能的。 更何况,在此之后,还要一直接受那个赵公子,有关银两及物资方面的资助。 所以在此问题上,问一问他也很合理。 若是那个赵公子肯屈尊降贵,上他们这个山寨当中做头一把交椅的话。 那他们几个头领,也是相当愿意的。 可当林冲、武松、鲁智深等人,将他们的意愿通过种似锦之口,传到赵吉耳中的时候。 这不禁也把赵吉弄得,哭笑不得。 开什么玩笑? 我放着好好的大宋官家不做,偏偏就跑那么个穷山僻壤的山沟子里,去做那个反革命头子? 倘若真如此,那我才是疯了呢。 可眼见着那七位头领,无论怎么商议却也拿不定主意,该谁去做头把交椅。 于是赵吉这里,便只能大笔一挥。 先行将那七名头领的座次排序,排了下来。 在赵吉的心中,这第一名排的,必然就是那个行者武松了。 这个武松,有胆识、有手腕,且心思缜密,做事有理有据。 除了有时候,有些高傲自大外。 在其他方面,几乎就没什么缺陷。 所以将他放在这个位置上,赵吉还是比较放心的。 至于第二把交椅吗? 这可着实把赵吉为难够呛。 原本赵吉是想把这个位置,让给鲁智深去坐的。 鲁智深这人,为人仗义,办事豪爽。 侠义之心极重。 且那心思,也颇为缜密。 可有时候,就是太过重情义了些。 以至于办起事儿来,总会莽撞得很。 而那林冲呢? 虽然在办事的时候,远没有武松、鲁智深那般洒脱。 每逢大事,难免都会犹豫不决。 但这人心中想的,往往却非常广。 遇事之际,考虑周全。 由他当副手,来辅助性格当中略显高傲自大的武松,应该能形成良好的互补关系。 所以赵吉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把林冲,放在了第二把交椅的位置上。 至于鲁智深,则去了第三位。 既然前三把交椅都排好了,那么后面四个人相对来说,也就容易多了。 第128章 意外发现! 朱武这人,由于是后入伙的。 所以在那名次上,也着实不宜排得太靠前。 可若太靠后的话,却也不恰当。 毕竟这人,对于那阵法一道,还是研究得很是熟悉的。 对于谋略方面,也是不差。 所以赵吉,便将朱武放在了第四把交椅上。 在其之后,则分别按照武力值的强弱,排定座次为: 史进第五、陈达第六、杨春第七。 排好座之后,赵吉便让种似锦,将这个消息传递回了平安大寨中。 而平安大寨当中的那几位头领,当看见了赵吉的那封简短书信后,心中也不再纠结了。 立马便按照赵吉书信之上所言,排好了座次。 至此,整个平安大寨,也算走上了平稳运营的轨道。 这天,赵吉正百无聊赖地端坐在尚书房内的龙椅上。 很是随意地翻弄着,案桌之上的那几本典籍。 这本《扶桑房中秘技》,都快让我翻烂了。 就算是上面的那些图形姿势,我甚至闭着眼睛都能画下来了。 若此刻再度来看,当真乏味得紧。 更何况,就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但凡与女子互动的次数稍多一些。 腰间,就酸软得厉害。 即便有那太医院的神药相助,却也终难尽兴。 也不知道在此之前,赵佶那个老小子到底是怎么折腾的。 明明后宫之中的女子都没怎么动嘛,怎么这身子,却让他折腾成了这般模样? 当真奇怪,奇怪之极! 此刻,赵吉越翻那本《扶桑房中秘技》,心中就越是烦乱得很。 手腕儿一抖,便将那本书籍扔到了远处的地板上。 而紧随其后,又让他从书案上,抓过了另一本《天竺大魔拳法》。 赵吉仅仅只是翻看了两三页,便又呼地合上。 若我今后,仅靠这玩意强身健体重复往日之雄风的话,那得持之以恒地练上多少年呀? 赵吉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又随手一甩,扔到了自己身后。 而正当赵吉,想将第三本六脉神剑拿起来的时候。 他的那双眼睛,便忽地睁大了。 一丝神采,陡然闪过之际。 一个念头,不禁也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 哎?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呢! 明明我第一本书落地的时候,那声音,可是极其敦实而厚重的。 怎么第二本书落地的时候,那声音,就显得那般空旷呢? 难不成…… 难不成有一块地板下面,是空的? 此刻的赵吉,越想越觉得有这般可能。 匆忙放下手中的六脉神剑剑谱后,一下子,便从龙椅之上弹射而起。 霍然转身之际,目光,便落在了那本儿《天竺达摩拳法》上。 赵吉先是缓步走了过去,随后又慢慢蹲下身来,拾起了先前被他丢在地上的那本儿《天竺达摩拳法》。 紧接着,又用书背,轻轻敲了敲地板。 待听得同样的空旷之音,再次传来之后。 赵吉的心中方才笃定,在这地板下面,在这地板下面肯定就是空的!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下面,又会藏着什么东西呢? 此处的暗格隐藏得如此隐秘,甚至还设计在了龙椅之后。 即便有人存心来找,恐怕也万难发现。 即是如此,那这下面所藏的东西,必然宝贝之极。 若是不然的话,那设计这条暗道之人,又怎会将它藏得如此隐秘? 赵吉越想越觉得有这般可能。 心中激动之下,便在那块地板上反复打量着。 瞅了好久之后,方才让他见到了该块地板,与其他地板之间那极其细微的缝隙。 赵吉用力好久,方才将那块地板整个抬起。 而随之而来的一大片黑色孔洞,便赫然出现在了赵吉的眼前。 赵吉低头向下瞅了瞅,不禁有些胆怯。 正当他于心中反复琢磨着,到底该以何物为照明的时候。 便发现了,位于该条深坑旁边的一盏油灯。 那油灯设计得甚为精巧,且还是折叠式样的。 只需在那油灯的管壁上,轻按一个按钮。 这盏油灯的灯体,便会弹射而出。 接下来,只须将油灯的灯芯点燃,便可用此物来照明。 最终达到,深入暗道当中趁亮前行的目的。 当赵吉做完这些之后,手持油灯向着地道里面轻轻一探。 便让他看到了,位于地道一侧的木质阶梯。 顺着那木质阶梯向下爬行了数米之后,赵吉的双脚,便已算落了地了。 这是一条,宽约一米五,高约两米左右的单行密道。 地面,皆由砖石铺就而成。 四壁,也用各种木材制成固定。 单看这样式就知道,牢固得很。 可赵吉手中的这盏烛灯,所能照亮的范围极其有限。 至于这密道深处,到底又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位于密道这一头的赵吉,自然是不知晓的。 深入地道之中的赵吉,心中有些犹豫。 提着手中烛灯的同时,面容之上也很是无奈。 这玩意儿,所能照亮的范围也太小了一些吧。 就连三四米外的情景,都看不见。 这会儿,若能有前世的一盏手电筒在手,那该多方便。 哎罢了罢了。 此刻再去感叹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趁着现在时间充裕,赶紧在这里面打探一番吧。 也看看这条密道最终的出口儿,到底在哪里? 看看通往的,到底是无边无际的财物宝库,还是通向李师师家的闺阁。 念及于此,赵吉也就不再犹豫了。 提着手中的烛灯,便一点一点的向着前方挪着脚下的步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在前方数十米处,看到了久违的光亮。 如此情景,不禁也把赵吉弄得,心中激动万分。 连带着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快了不少。 当赵吉来到那处光亮的时候却发现,此处却是一口枯井。 井中,满是枯枝树木。 而在枯井的边缘处,还有一把缠着棉布的木质梯子,直通井口。 这会儿的赵吉,也没多想。 径直就上了梯子,爬出了井口。 这里,好似一大户人家的后花园。 此时,虽已是春季,但却余寒未消。 大片大片的果树之上,也仅仅只窜出来一个个嫩芽而已。 周围假山片片,远处流水潺潺。 顺着一条临溪小径,仅仅只行了小半刻钟之后,便来到了一个院落当中。 那片院落,甚为雅致。 第129章 李师师 使人刚一前来,便心生陶醉之意。 可是,还没等赵吉好好欣赏这片清净之地呢,便见到从远处,快步行来一妇人。 此人,浓妆艳抹,也看不出来个年纪。 一身翠绿色的绸缎,身材略显发福。 脚下步伐颇快,嘴中声调谄媚: “女儿呀,妈妈我又为你找那高明的匠人,定制了好几套衣服。” “却也不知女儿你,喜不喜欢?” “这便来唤你去那楼上,试一试。” 就在赵吉纳闷儿眼前这女人,到底是谁的时候。 那妇人,也恰巧瞅到了站在一旁,兀自打量自己的赵吉。 大嘴一咧,便满脸欢心地笑了起来: “哎哟,官家,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来了?” “怎么不派盛公公先行过来,与婆子我通下气呢。” “也能让我们这些婆子,早早候在井口旁边,等候官家的大驾呀。” “婆子我不知官家亲自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官家恕罪。” 那妇人说着说着,便来到赵吉的面前,兀自跪了下去。 赵吉结合着这妇人刚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一下子便猜出来了。 或许眼前这位,就是那李师师的虔婆了。 而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樊楼后花园。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婆子口中刚刚所说的女儿指的,岂不就是在这东京城内,大名鼎鼎的花魁娇娘子李师师了? 就在赵吉于心中暗自猜测之际,此间院落的一扇房门,也被呼地打开了。 紧接着,一个异常娇美的女子,便从里面缓缓而出。 一身淡蓝色纱衣裙。 耳旁紫红色的流苏点缀,甚为柔顺地坠于胸前。 乌黑亮丽的长发下,那是一张惊艳绝伦的脸。 檀口微启,琼鼻挺翘。 特别是那双如含秋水般的眸子,当真仿佛会说话一般。 顾盼生辉,格外撩人。 蛮腰纤细。 一双淡粉色的小棉靴,此时,正连连叩击着地面。 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就在赵吉不住打量对方的同时,那佳人,便已然来到了赵佶的身旁。 随即,便对其行了个万福礼: “奴家李师师,见过官家。” 赵吉微笑颌首: “师师小姐,快快免礼。” 当李师师缓缓起身,与赵吉四目相对的时候。 赵吉仅仅只在错愕之际,便被李诗诗那双百般迷人的眸子勾得,有些魂不守舍了。 也不知为什么,无论赵吉怎么看眼前这佳人,都是那般的具有女性魅力。 特别是那张俏脸,以及那双如含秋水般的眸子,就是感觉那般地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仿佛天生会撩拨男人一般。 赵吉瞅着瞅着,便不由得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而那李师师,在面对着赵吉无比炽热的眼神之时,竟丝毫没有任何窘迫与羞涩。 洒下一片娇笑之后,便蛮腰一转,来到了赵吉的身后。 “官家这是怎么了?” “为何那般瞅着奴家?” 赵吉转身后,刚想去接那话茬。 却没曾想,站在一侧的李妈妈,竟在此时出声了: “官家呀,师师。” “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你们二位,还是赶紧上楼去说吧。” “那里,桌椅茶具一应俱全,文房四宝等物事,也是应有尽有。” “总好过在这儿,干站着吧。” 赵吉一听也有道理,于是便也不在与李诗诗细聊下去了。 跟随着李妈妈的步伐,便向着远处的樊楼而去。 这一路上,所遇行人甚少。 且都是清一色的淡雅女子。 虽在姿色上,比之李师师自是差了不少。 但却也可称得上是,千里挑一了。 这樊楼,真不愧是京城当中数一数二的风月之场所。 不仅在建筑方面,气派至极。 且那亭台楼阁间的点缀,也更是雅致异常。 赵吉在初入樊楼的时候,便在李师师的指引下,将自己的一身行头换了下去。 转而换上了一套,青年公子的服饰。 如此这般,既为了接下来便宜行事,也为了防止闹出其他乱子来。 毕竟此地,人多眼杂。 三教九流,几乎各个层次的人都会来。 如此准备,却也方便得很。 当赵吉跟着李师师、李妈妈二人,自楼下一路向上行去的时候。 无论是青楼当中的其他女子,还是与那些女子们肆意打闹的花中常客们,也见了不少。 但见这些人,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贵气装扮。 出手掏银子的时候,也爽快得紧。 来往间,那十两、二十两的整锭银子,几乎就见不着。 经常就是一二百两银票的往出甩。 赵吉看着这里的声色犬马,随后又想了想自己那甚为空虚的国库。 心中不禁,也有些怅然。 如果我能琢磨一个手段,将那些嫖客手里的余钱,统统弄过来就好了! 反正这些货,对那点儿钱也不太在乎。 可若积少成多到了我那里呢? 那能办成的事儿,可就不知凡几了。 可我,又该用一个什么合情、合理、又合法的由头呢? 这,就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了。 半刻钟过后。 赵吉一行三人,也来到了樊楼的最顶层。 这是一个,布置极其雅致的单间,占地颇大。 屋内,不仅馨香扑鼻,至于那文房四宝等物,更是一早就摆在了案桌之上。 位于窗口处正下方,则摆着一张古木瑶琴。 在瑶琴两侧,还分别放着两张竹木小椅。 看那样子,应该就是这位师师小姐,平日里经常弹琴的地方。 正当赵吉站在门口,向内张望的时候。 那李师师,早就巧笑嫣然的拉着赵吉的胳膊,向着里面走了去。 待将赵吉,引领到了一张案桌前坐下后。 那李师师,又十分勤快地为他连连端上了龙井热茶,以及数样瓜果点心。 以示,他们二人可以边吃边聊。 赵吉看着缓缓做于案桌对面的李师师,欣赏着她那绝美风情。 心中,也不禁感叹起来。 到底是风月场所当中的女子呀,这伺候起人来,当真让人舒服得紧。 举止大方不做作,与人肢体接触之时,也不见丝毫害羞。 更难得的是,她脸上的每种表情,都是那般地极具女性诱惑力。 总能十分轻易地就让人,心生喜欢之意。 那柳檀馨,虽然也十分美艳。 倘若单以外貌而论,眼前的这位师师小姐,那是定然比不过的。 第130章 磨人的小妖精 但这个李师师胜就胜在,她那灵活多变的表情,以及那双极其有神韵的双眸。 好似每一个表情一出来,都能直达他人的心中一般。 让人再难拒绝她的外在诱惑。 虽然赵吉这会儿,已经在尽量克制潜藏于心底的情欲了。 但只要李师师那,充满魅惑力的声音一传过来,那极其灵动的眼神一扫过来。 以及那如西子捧心般的可人表情,映入赵吉眼中之时。 却总能将他勾得,欲火中烧,情难自已。 这也就使得,赵吉仅仅只吃了很少的一些干果,便借故将自己的位置,窜到了李师师的身旁。 李师师的那双妩媚双眸,向着坐在一旁的赵吉轻轻一扫。 随即,便用着一种含羞带怯般的嗓音,轻嗔了一句: “官家,此时此刻在这闺房之内,便仅有你我二人。” “而官家你这会儿,却又忽地坐在了奴家身旁。” “如此这般,若要外人瞧了去,那奴家,那奴家又怎生是好?” 虽然李师师的口中百般抗拒,可是她的身子,非但没有向旁处去躲,反而却离得赵吉更加近了。 李师师的这种,嘴上说不要,私底下却积极迎合的勾人手段。 一下子,便把赵吉惹的再也镇定不了了。 双手齐出,一把揽过对方的小蛮腰之后,便想将其,抱到远处的床榻之上。 可那李师师,却也不知是怎么弄的。 竟纤腰一扭,十分轻松的就从赵吉的怀中,溜了出去。 正当赵吉愣神的工夫,他的耳边,便传来了李师师一连串的轻声娇笑: “官家今天怎么这般猴急?” “茶还没吃上几杯呢,就欲对师师动手动脚了?” “难道官家忘了,在此之前曾对师师说的那些话了吗?” 赵吉满脸愕然地瞅了娇笑吟吟的李师师一眼。 心中茫然不解之意,甚浓。 我曾经对你说过的那些话? 我曾经对你说啥了? 难不成是赵佶那个老小子,在此之前还曾答应过你什么要求不成?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今天这事儿,却也难办了。 我上哪儿知道,那老小子在此之前,跟你说过啥了? 念及于此,赵吉便只好略显歉意地来了一句: “师师小姐呀,最近我政务繁忙。” “许多事情呀,也记不太清楚了。” “若非如此的话,又怎么会隔了这么久才来找你呢?” 李师师满含风情地瞥了赵吉一眼: “奴家在此之前便总听官家说,政务忙政务忙。” “却也不知官家所说的哪些,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许久未来奴家这里,却是真的。” “那好吧,既然官家已经忘了在此之前,曾经答应过师师哪些事儿了。” “那师师在这里,便提醒一下官家好了。” “官家曾答应师师说,在胜得过师师之前,便决计不占师师的便宜。” “无论何时、何地,皆是如此。” “可时至今日呢?” “官家仍旧没能赢得了师师半分。” “既是如此,那师师又怎能让官家占去了便宜?” 当赵吉听完这话的时候,顿时便感觉脑中一阵天旋地转。 茫然无奈之际,便只能暗叹了一句: 看来我这辈子呀,是与这位花魁娇娘子,无缘了! 想当初赵佶那个老小子,原本就是一个文学方面的大家。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当真是无一不精无一不能。 而这位师师小姐呢? 既然能得京城当中那么多文人墨客的喜欢,迷恋,那么在琴、棋、书、画一道,自然也是极其精通的。 那这二位聚在一起之时,若能比较的,除了那些还会有什么呢? 既然赵佶那老小子亲来,都不能在那些方面于李师师那里,占得一丝便宜。 那我这么一个在琴、棋、书、画方面一知半解的半吊子,又怎么可能会是人家青楼花魁李师师的对手? 赵吉是越想越无奈。 不知不觉间,也失去了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兴趣。 诚然,那个师师小姐确实娇媚异常。 无论那娇滴滴的嗓音,还是那极其撩人的神情韵味。 都比之柳檀馨,还要胜上三筹不止。 可问题是,我在学问方面,也没能力将她拿下呀。 既是如此,若让我一直瞧着那个娇美佳人,却又无法真正寻欢作乐的话。 那还不如不去瞧呢。 也省得今后,心中惦记了。 微微一叹后,赵吉遍缓缓起身,向着李师师拱了拱手,便准备离开这里。 李师师一见赵吉那般无奈模样,心中,不由得也露出了几分愧疚之意。 匆忙来到赵吉身旁后,便欲陪他离开。 赵吉本来不想麻烦李师师相送的,可一见佳人殷勤至此,他也就不好再拒绝了。 二人缓缓走下楼梯之时,无论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赵吉刚刚行出樊楼门口,便想独自朝后花园走去。 可是他的腿还没等迈出去呢,自己的右手,就先被跟在身后的李师师,一把拉住了。 赵吉就感觉,李师师的那只小手,那般地软。 还带着,丝丝凉意。 陡然摸起来,当真好舒服。 可是心中,却也当真不理解,身后这女人到底想干啥? 一边推举我、抗拒我、不接受我。 同时,还一边拉扯我、一边勾搭我。 在我走之前,还拽住我。 你这女人,到底想干啥呀? 就不能干脆点儿,彻底点儿吗? 真是一个,专喜勾搭人的小妖精! 就在赵吉心中腹诽不止的时候,那李师师,便缓缓走到了他的身前。 面色复杂的对着赵吉,来了这么一句: “官家,非是师师故意为难官家。” “实则是师师在这樊楼里呆得久了,太过闷气了。” “虽平日里所见人之长相各不相同,但谈论的,也都是那些。” “久而久之,不免也倦了。” “师师本以为,官家是天下之主,自当比那些凡夫俗子们见闻多些,知识广些。” “却没曾想,竟也连一些新奇的故事,却也获取不来。” “或许当初,师师就不该与官家打那个赌。” “如此一来,也省得官家这般烦心了。” biquiu 第131章 青楼奇遇 李师师说完这些之后,便对赵吉行了个万福礼。 转身,就欲上楼。 可是,还没等李师师重新走上台阶呢。 她的那只小手,却又被赵吉拉住了。 李师师满脸不解地缓缓转过头来之时,看到的,却是赵吉那张满含欢喜的笑脸: “师师小姐,你,你当初跟我说的,不是要跟我比诗、词、歌、赋那些吗?” “怎么,怎么这会儿却又换成了,比什么故事了呢?” 李师师呆立了好半晌,方才颇为嗔怪地用那双美目,瞪了赵吉一眼。 “想来是官家最近的政务,的确是太忙了。” “若是不然的话,又怎能将师师想与官家比拼哪些东西,都忘在脑后了呢?” “官家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 “在道行上,皆尽一流。” “即便师师再怎么精通这些,却也仍较官家差上不少呢。” “又怎会在当初定下,跟官家比拼这些呢?” “那又跟存心输给官家,有什么区别?” 赵吉一听这话,不禁心道: 也是啊! 怎么我刚才,就愣是没想到呢? 眼见着面前之佳人,轻嗔薄怒,一脸不满。 赵吉便只好陪笑了两句: “师师小姐,如此这般却是怪我了。” “在此之后,我必定会想方设法补偿你的。” “至于你口中那所谓的故事,指的,又是什么呢?” 李师师缓缓转身,再次来到了赵吉身旁。 至于被赵吉握在手中的那只小手,她却浑不在意: “那故事指的就是,当初我与官家打赌之时便已然说明了。” “只要官家那里,能给师师说上一大段师师在此之前,所从未听过的新奇故事。” “那便算官家赢了。” “自此之后,若官家不嫌弃师师这蒲柳般的身子。” “那师师随时都愿伺候官家于床榻之间,绝不反悔。” 当赵佶听完这番话之后,心中就别提多开心了。 讲故事? 这个要求多好达到呀? 可为什么在此之前,赵佶那个老小子,就是无论如何都没达到呢? 难道在这大宋朝间,那所谓的通俗小故事,就这么稀缺吗? 不过这些,对于我这么一个穿越人士而言,当真是容易之极。 后世当中的那些通俗小故事,亦或者言情小说,那我当真是看过了不知凡几。 到时候,只要随便找几篇说给眼前这位师师小姐听,那不都算合格吗? 想到这里,赵吉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张嘴,便想给李师师来几段。 可是,正当李师师拉着赵吉的胳膊,再次返回闺房的时候却发现。 这会儿,那个李妈妈正守在李师师的闺房门口儿呢。 此时一见二人回来了,立马就迎了上来。 但见这个李妈妈,先是给赵吉行礼,随后便面色为难地看着站在一旁的李师师: “师师呀,你莫不是忘了?” “明天一早,你这儿还有一场花魁表演呢。” “倘若今日睡得晚了,那明日,又怎能起得来?” “京城当中的那些公子哥们,今日晚些时分,便已然将数万两的银子交了上来。” “倘若明天,师师你不出场的话……” “这事儿,这事儿可就难办得紧了。” 李师师面色纠结,犹豫了好久之后,方才缓缓转头,看向了立在一旁的赵吉: “官家,师师明天一早还有演出呢。” “要不,要不那故事,官家还是改日再来跟师师说吧。” “今日天色已晚,若官家再连夜赶回宫的话,怕是多有不便。” “要不这样吧,今夜依旧安排那几位姐妹为官家侍寝,不知官家意下如何?” 赵吉瞅了瞅窗外的天色,似乎确实已近深夜了。 而且现在,时间都已经这么晚了。 再去钻那黑咕隆洞的地道返回宫中,确实也不太方便。https:/ 于是,便鬼使神差般地答应了李师师的请求。 李师师与李妈妈二人,将赵吉带到了位于最里边的一间闺房后,便相继回去休息了。 只把赵吉一人,留在这间占地颇广绣床颇大,满含馨香的屋舍内。 赵吉打了个哈欠后,便忽地往床上一倒。 这忽然换了个地方睡,却还感觉不太习惯呢。 刚才听那李师师说的,好似以前的赵佶,十分喜欢来这儿似的。 可那老小子,却也没那个本事从李师师那里,当真寻欢作乐呀? 难不成经常来此处,就只为了过过眼瘾的? 躺在床上的赵吉,越琢磨越是不解。 迷迷糊糊中,便有了几分睡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 赵吉竟感觉,好似有什么人在解着自己的衣服似的。 与此同时,下身裤子那处,也传来了屡屡异动。 如此变故,不禁就让赵吉猛地睁开了眼睛。 女人! 满床的女人! 有挺着胸脯,不停蹭着赵吉脑袋的。 亦有探下头来,欲与赵吉亲吻的。 更有火急火燎,欲扒开赵吉亵裤欲行不轨的。 虽然这些女人的动作各异,但那眉眼间,却均含有一抹撩人心魄的荡意。 在那一瞬间,赵吉就感觉,仿佛自己变成了女人一般。 而那些对他上下齐手的女人,却好似变成了男人似的。 手上的举动,竟那般的豪放大胆。 赵吉的脑袋之中有些懵。 毕竟,被女人逆推这种事儿,他活了两辈子可还是头一次见过呢。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等赵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他的亵裤早就被甩飞在一旁了。 此刻,全身上下,就仅留有一条亵衣遮羞了。 赵吉心中一凛,随即赶忙拍掉了向下袭去的那只白嫩小手。 满脸慌乱之际,忽地喊出了一句: “停,停,停!” “你们,你们都是干啥的?” “怎么上来就脱男人衣服呢?” “那双小手,还净往那些敏感之处招呼?” “你们……” 赵吉此言一出,围坐在赵吉身边的那些女人们,方才悻悻停手。 此刻纷纷低着脑袋,脸含幽怨的大吐苦水: “官家,你这是怎么了嘛?” “难道,难道不认得我们姐妹了嘛?” “前些日子的时候,我们姐妹和官家玩得多开心呀。” “怎么这次过来,却这么生分了呢?” 当躺在床上,匆忙遮掩身体敏感部位的赵吉,骤然从那几个女人的口中听完这话之后。 顿时就被弄得,满脸懵逼。 与此同时,心中也活络异常。 现在,围在我身旁的这几个女人,长得也不怎么漂亮啊。 没说对比李师师、柳檀馨这两位绝色佳人了。 即便比之柳香凝,却也仍旧差了好几个段位呢。 可赵佶那个老小子,怎么唯独就对这些女人,如此感兴趣呢? 而且听这些女人话语当中的意思,好似那老小子还来此地,找过这些女人不少次呢。 难不成赵佶那个老小子,他的眼睛有问题吗? 放任皇宫之中那么多清纯的、漂亮的、高贵的、良善的女子不找,偏偏就爱钻这种放荡女子成群结队的地方? 找这种妖艳放荡之女人,寻欢作乐? 这…… 这又他娘的,是什么口味儿呢? 当赵吉想到这里的时候,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因为他实在无法理解,赵佶那个老小子的快乐源泉,到底在哪里。 躺在床上,愣神儿好久之后。 方才让他真正琢磨明白了,赵佶那个老小子,为什么舍弃了皇宫当中那么多漂亮佳丽,专门喜欢来这种地方了。 想当初,那柳檀馨与我初见之时,不是还曾对我说过这么一番话吗? 她说,她不会讨好男人,更不会去学那些,刻意讨好男人的不耻行径。 若我接受不了的话,大可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那话语当中所指的,应该就是赵佶那个老小子,专喜放荡女人的这种偏好了。 而刚刚,围坐在我身边的那几个女人,所说之言语,不也正好印证了这个观点吗? 若非如此的话,在李师师不对其献身的情况下,又怎会经常来这里? 反观那皇宫当中的女人呢? 其出身,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良家女子。 而且那皇宫之中的规矩甚严。 若那女子,在与大宋官家行云雨之事时,但凡做出一些有失淑仪之事。 都会面临被责罚之风险。 所以久而久之,皇宫当中的女子在与大宋官家翻云覆雨之时,都会显得极其木讷、被动。 如此一来,自然也就让赵佶那个老小子的心中,甚为不喜了。 若是不然的话,他又怎会秘密遣人在皇宫之中挖得这样一条密道,特意悄悄前来此处,寻找这些刺激呢? 第132章 难呐,难! 而此地的这些青楼女子,由于身份等问题,自然不敢私自留有赵佶那老小子的龙种。 如此这般,久而久之。 在那些青楼女子的百般折腾之下,阳气外泄,肾亏体虚,以致久久诞不下一儿半女。 似乎,也就说得通了! 难怪老子的腰,总感觉那般地酸软! 原来,都是赵佶那老小子,在此之前给我种下的恶果呀! 哎…… 赵佶那个不正经的老东西,坑煞我也! 此刻的赵佶,越想越是无奈。 在看向周围那些女子的时候,眼神之中,也浮现出了不少厌恶之感。 我赵吉,可没有那老小子的恶俗癖好! 放着皇宫之中的大批好女子不疼惜,偏偏只爱这种残花败柳! 今夜,就算孤枕到天亮,我也没兴趣与这般女子,做那种颠鸾倒凤之勾当。 念及于此,赵吉顺势便对着那群放荡女子轻轻摆了摆手: “我倦了。” “你们都下去吧。” “今夜,不再需要任何人侍寝。” 那些放荡的青楼女子,见今日的大宋官家居然如此反常,不禁也面面相觑。 要知道在以前,她们这些姐妹若不连连求饶的话,那大宋官家可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 虽服侍官家有些辛苦,但与其他姐妹说来之时,脸上也是相当有面子的。 可今日,却成了这般? 那些青楼女子虽心有不舍,但这会儿赵吉已经发话了,她们又怎敢继续留在这儿。 此刻,纷纷脸色复杂的对着卧在床上的赵吉,行了个万福礼后,便匆匆离开了这间屋子。 此刻的赵吉,望着这间空荡荡的房子。 一时之间,竟百感交集。 他本欲痛骂赵佶那个老小子几句,但这会儿又突然觉得,现在再去做那些事儿,还有意义吗? 毕竟在此之前,他早就已经做过很多很多次了。 可那结果,除了让他更加郁闷之外,当真没有任何的益处。 躺在床上的赵吉,翻来覆去了好久之后,便想尽快睡着。 毕竟明天一早还要早起上朝呢。 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 越想睡,就越是睡不着。 心中想的,就越多。 到了最后,赵吉干脆就不睡了。 简单收拾一下随身物品,便打算离开这里返回皇宫去。 毕竟,若是明天一早,盛公公看不到他的身影。 那么必然会闹出乱子来的。 赵吉本欲与那个李妈妈辞别,可是这会儿纵观整个樊楼,又去哪里寻那个李妈妈的身影呢? 满脸无奈之际,赵吉便只好孤身一个人,再次来到了樊楼的后院当中。 点起了先前放在井边的那盏烛灯,赵吉便缓缓爬进了枯井里。 待赵吉通过这个密道,再次返回尚书房的时候。 这时间,便已然来到了后半夜。 大脑之中的疲劳感,已经不允许让赵吉再返回寝宫之中了。 双臂一展,便趴在了尚书房的书案之上,兀自酣睡起来。 天色渐明之际。 四处找了好久的盛公公,方才发现了赵吉的踪迹。 于是,便连忙招呼着尚在寝宫当中的那些服侍宫女们,协助赵吉穿上朝服。 并一路跟随,掺着赵吉略显虚浮的身子,来到了金銮殿内。 而此时此刻的文武百官们,早就静静地站在了大厅中央静,等着赵吉临朝了。 赵吉因为昨夜睡得较少的缘故,所以现在心中唯独想的一件事儿就是…… 若今天早朝没有其他事儿的话,那便赶紧散朝吧。 若能这样,那我回去之时,还能再睡一会儿。 可有时候就是这样,人越想什么,他越不来什么。 正当赵吉,想给立在一旁的盛公公打眼色,让他赶紧走流程宣布散朝的时候…… 站在文官那排第三位的宿元景宿太尉,便缓缓出列。 对着坐在上首的赵吉,便无比恭敬地拜了下去: “启禀官家,微臣有本要奏。” 赵吉的眉毛,向上一挑。 略显不解的望了一眼,跪在御阶下的宿元景。 心中稍显迟疑之际,面色之上,也有了一丝不满: “宿爱卿,何事呀?” 赵吉的话音刚落,立在一旁的盛公公,便赶忙走下御阶。 从那宿元景的手中,接过了一本奏折。 随后便快速呈到了赵吉的面前。 赵吉边看那本奏折的同时,立在御阶之下的宿元景,也将他想呈报的事儿缓缓道了出来: “启禀官家,江南方腊、淮西王庆、河北田虎等贼寇的势力,近日以来在上述地界的活动,日渐猖獗。” “不仅手中,皆聚拢了万余贼兵,且行事作风对比以往,也猖狂了不少。” “周围县城,无一不被这几伙贼寇骚扰。” “虽然现在,尚没有一支奏报称,这几伙贼寇有了攻城略地之意图。” “但若久而久之,放任自处的话。” “按照微臣的预计,必定会在那三处酿成大患!”biquiu “所以微臣以为,朝廷方面,必须要尽早谋划出应对之法来,方为上策。” 赵吉眉头略皱,微微点头。 于心中,也很是赞同宿元景的说法。 现在这几伙贼寇的势力,尚且还小。 麾下,也仅仅只有一万余的贼兵而已。 倘若现在不管的话,拖到以后,那可就极难应对了。 要知道,那方腊在全盛时期,不仅有着八州五十二县的地盘。 其麾下兵力,更是多达三十余万。 而那淮西王庆、河北田虎呢? 或许在实力方面,对比方腊来说还稍显弱小一些。 但是麾下的兵马数量,却也有足足的数十万之多。 可若现在,就派朝廷大军前去征剿的话。 能不能奏效先且不提,毕竟经过了这么多年重文轻武似的打压,朝廷军队的战力也弱的厉害。 蔡京那一派系,必然会横插一杠子进来。 进而再度稳固,他们那一派系的军权势力。 这,对于我今后肃清朝堂,可都是极为不利的。 而且现在,就算我想派兵去打。 那在银两花费方面,对于此时的大宋朝而言,也是相当沉重的一个问题。 毕竟,如果到时候派出去的兵马少了,那么十有八九,都是打不赢的。 若派去的兵马多了呢? 那么所需要的兵马粮饷,必然也不会少。 我先前在程万里那里,收到了价值近十万两左右的金银珠宝。 而派鲁智深、林冲、武松等人,前去东北处赈灾之后,又剩下了三十五万两。 前几日,售卖地热系统,又得到了将近七十万两银子。 若把这些得来的银两加在一起呢? 其总数,大概应该是一百一十四万七千余两。 如此银两之数,看起来虽然不少。 但这些时日以来的支出,却也是相当庞大的。 其一就是,需要将其中的五十万两,还给皇后。 至于近日以来,官员们的月俸,却也是要出的。 即便那所需的银两不多,但是统计起来,怕是也得数万两。 再加上工部的官员们,做出的那些地热系统。 其成本,也要钱。 此次,既然通过售卖那地热系统,也从文武百官那里,赚取到了不少银两。 那么是不是也得相应的,对那些有功的工部官员们,给予一定的物质奖励呢? 毕竟在此之后,我还要依靠那些工部官员们,为我造出蒸汽机来呢。 为了让那些工部官员们,可以在为我制造蒸汽机的同时,更加努力有干劲儿。 那么这笔奖励支出,怕也是少不了的。 地热系统成本加上奖励的那些银两,至少也得给出去十万余两。 除去这些,怕是还不够。 第133章 税银之争 现在已是春季。 至于今后的大雪赈灾,怕是没有了。 可是,整个大宋朝的国土面积这么大,既然雪灾没有了,那么待到夏季雨水充足的时候,指不定哪里又会爆发山洪、泥石流等自然灾害。 到时候,怕不是也得拿出银两去赈灾。 若是那会儿,国库当中没有存银的话。 天下间的百姓们,一旦受灾,弄不好一转眼便因为生计的问题,又去投贼了。 还有,即便现在要动兵的话,是不是也需要大批量的军费。 如此这般加在一起,先前赚取到的那一百一十四万两银子,还算多吗? 怕是到时候,都未必会够吧。 再说了,这条售卖地热系统的赚钱路子,虽然银两来得极快。 但在此之后若想复制的话,怕也很难了。 毕竟,无论是蔡京、高俅、杨戬、童贯这些人,还是孔有道那些低级官员们都不是傻子。 一旦明白了我的这种发财套路之后,再想让他们来一次的话,怕是也很难了。 所以现在,我还得想一个更加稳妥的,来钱更稳定的生财之道才行。 若是不然的话,我这个政权若想支撑得久,怕也很难。 当赵吉想到这里的时候,内心之中不由得也烦闷异常。 满脸无奈的对着,立在御阶之下的宿元景摆了摆手后。 便略带叹息地道出了这么一句: “苏爱卿呀,你的这条提议不错。” “可是眼下,咱们大宋朝的国库当中,已然没有多少银两了。” “若再贸然发兵前往那处剿贼的话,怕是也不容易取胜的。” 可让赵吉没想到的是,他的话音刚落,便又从文官队列当中走出来一个高阶文官。 而那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以来,都看不惯宿元景行事作风的太尉高俅。 曾几何时,这个高俅也甚得赵佶那老小子的宠幸。 可自从赵吉穿越过来后,再面对那个高俅之时,便冷淡了不少。 这不禁也让高俅的心中,甚感蹊跷。 一时之间找不到缘由,便颇为偏激地把那怒气,一股脑地全都撒在了宿元景的头上。 以为就是眼前的这个宿元景,暗地里在赵吉的面前搬弄是非。 所以那赵吉,才对他日渐冷淡的。 高俅颇为不屑地瞥了宿元景一眼后,便绕过了他的身子,昂然挺胸建议赵吉道: “官家呀,要为臣看来,这宿太尉就是故意的。” “明知咱们大宋朝的国库空虚,还净跟官家说这些闹心的事儿。” “至于那目的嘛,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宿太尉呀,你这做臣子的,每日里不琢磨着怎样为官家分忧,却整天盯着那些目前看来根本就办不来的事儿。” “如此这般,却又有什么意义呢?” “要微臣看来呀,这种官员,不是蠢就是坏!” “他们蠢就蠢在,每日里就只会拿这些恶心人的事儿,来百般地烦官家。” “而他们坏就坏在,偏偏就喜欢偷偷去看官家在遇到这些难题之时,左右为难摇头无奈的样子!” 高俅此番话一出口,顿时就把那宿元景气得,白牙紧咬,长髯轻颤。 只恨不得当场便抡起王八拳,痛揍高俅那厮一番,方才解气。 可那宿元景,既然为官多年,心中的涵养与克制还是有的。 此时一听,那高俅故意在曲解他的意思。 当即,便赶忙看着坐在龙椅上的赵吉,解释道: “官家呀,微臣万万没有那个意思。” “官家至圣至明,可千万莫听那奸诈小人的谗言呐!” 这会儿,坐在龙椅之上的,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专宠奸佞的赵佶了。 赵吉他很明白也很清楚,此时此刻,高俅说那番话到底是啥意思。 眼见着那二人,一言不合便又要在朝堂之上吵起来了。 赵吉脸上的神色,也越发难看。 呼地高喝一声: “够了,都莫要吵了!” “那宿爱卿刚才所说是事实,而高爱卿刚才说的国库空虚,也不是假的。” “那你们二人现在,就怎样让国库重新充盈起来这个问题,纷纷献上意见吧。” “哪人说得好,哪人说得有理,我就听谁的。” 宿元景与高俅二人,一见那赵吉十分罕见的动了怒。 所以这会儿,也不再那么大声吵了。 顿了好一会儿之后,立在御阶之下的高俅,方才义正词严地看向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吉: “官家,以微臣的看法就是,在当前这种局势下,尽快为国库筹集银两方才是第一要务。” “而微臣的办法则是,继续从天下百姓那里,收取钱粮税赋。” “当然,有关于那名头嘛,却也要重新琢磨一番才好。” “若是不然的话,普天之下的那些刁民们,又怎肯乖乖地把国家所需之钱粮,痛快上交呢?” “所以微臣在这里的建议是……” “想让官家,重新再制定出一个平安乐业税来。” “以便让大宋境内的所有收税官员们,在向那些刁民们收取税银之时,可以做到有法可依。” 当坐在上首的赵吉,突然听闻那所谓的平安乐业税之时。筆趣閣 不由得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因为赵吉着实不明白,这所谓的平安乐业税,却又指的什么意思? 思索良久仍不解其意的赵吉,便只好把这个问题,抛给了那个始作俑者。 可是当高俅,用自己的言语,把那所谓的平安乐业税解释完了之后。 赵吉方才明白,那个有着大宋第一球神之称的高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官家呀,那所谓的平安乐业税,若细说起来却也简单至极。” “那就是,咱们大宋朝屯兵百万,年年蓄养这么多军队难道不花钱吗?” “而咱们大宋朝花的那些银两,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就是为了天下间的百姓们,能够平安乐业吗?” “既然如此,深受大宋军队保护的那些大宋百姓们,难道不应该给付相应的税银吗?” “而那平安乐业税指的,就是这部分税银。” 当赵吉听完了高俅的这番解释之后,忽然很想笑。 但又忽地觉得,此刻笑来却也不太合适。 第134章 横征暴敛 正当赵吉的心中琢磨着,该怎样回应对方的这般说法之时。 站在高俅不远处的宿元景,便忽地驳斥出声: “高太尉呀,你的这般说辞,又跟那巧立名目强加税赋于民的做法,有何区别?” “如此做法,无非就是在饮鸩止渴罢了。” 宿元景见高俅听完这番话之后,非但不予理解,反而还极其不屑地将头扭向了别处。 心中一急之下,便赶忙向前走两步,对着坐在最上首的赵吉,便呼地拜了下去: “官家呀,刚刚高太尉之言语,当真万万不可取。” “若是不然的话,只会逼着那些平民百姓们,更快速地加入乱党之中!” “到时候,一旦那些百姓们纷纷逃走了,那所谓的平安乐业税却也是收不上来的。” “如此一来,不仅国库之中存不到税银,相反还会失去了民心。” “于国家稳定层面,当真是毫无益处呀,官家!” 可让宿元景没想到的是,他的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高俅,便忽地满脸不屑道: “宿太尉呀,你如此说法,是不是就有点儿危言耸听了?” “假如一名税官的治下,共计一百名百姓。” “在听闻了官家的如此收税之法后,一下子,便跑了七十人。” “可即便这样,咱们朝廷的收税官,却仍然可从剩下的那三十名百姓的兜儿里,将原本一百名百姓的税银,一并收缴上来。” “即便那缴税的人口少了又怎么样?” “咱们仍能从剩余的那些百姓们手中,收取原本该收取的那些税银数目。” “至于宿太尉刚刚所说的什么,国家动荡之类的话语。” “在微臣看来,更是无稽之谈!” “官家治国有方,四海传名。” “朝廷兵锋所指,八方臣服!” “咱们大宋朝有着如此至圣、至明之明君管理着,又怎会国家动荡?” “宿太尉呀,我看你当真是危言耸听了!” 宿元景面对着高俅的强词夺理,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出任何语言去辩驳他。 于是这会儿,便只能向着赵吉,连连恳求: “官家呀,刚刚高太尉所说之法,虽听着合理。” “但如此一来,必会加深天下百姓们的苦难。” “使其生计,更加艰难!” “试想一下,如果到时候,天下间的百姓们连米都吃不起了。” “那咱们的大宋江山,又怎么可能安稳得了?” “到了那会儿,莫说上缴税银了。” “大批量饥饿至极的百姓们,在那些反叛头子们的蛊惑之下,必然会纷纷加入反叛组织。” “与那些叛贼乱党联合起来,一起对抗朝廷!” “就为了那么一点点税银,便致使咱们大宋朝的时局越加动荡。” “令那些反叛势力,日益强大。” “如此做法,又跟杀鸡取卵有啥区别?” “官家呀,莫要信高俅之言语,误了家国天下呀!” 宿元景越说越是大声。 待到最后,几乎就是喊出来的。 可站在旁边的高俅,在听完这话时,其脸上的神色非但没有一点儿自省之意,反而笑得更加不屑了。 赵吉双眼微闭,轻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宿爱卿,你就莫要喊了。” “大不了,咱们再去想想别的办法,也就是了。” 宿元景的脸上,掠过了一丝苦涩。 声音之中,也是饱含激动: “官家圣明,官家圣明呀!” 赵佶瞥了宿元景一眼: “既然宿爱卿你,不同意那高爱卿的说辞。”https:/ “那就请你来出一个,让国库充盈起来的办法吧。” “毕竟在将来,无论是出兵平叛还是为民抗灾,亦或者是文武百官们领取俸银,都是离不开银两的。” “宿爱卿你,既然不同意那高爱卿的意见。” “却总得给出一个解决之道吧?” 宿元景本欲推辞,可是转念一想,那赵吉所言也没有错。 他身为大宋臣子,为国分忧为当今官家分忧,也是分内之事。 如此一来,这宿元景便只好对着赵吉,连连点头: “官家,微臣这里一时半会儿,却也给不出来太好的建议。” “若官家非要微臣说呢,那微臣给出来的建议就是:” “先前,微臣从工部那里买回去的那款黄金地热系统,其供热能力也是相当不错的。” “且其他同僚那里呢,通过私下里交谈也让微臣知道了,那些同僚们回家用后也感觉,甚为不错。” “所以微臣在这里,给官家出的办法就是:” “何不让工部开足马力,多多生产那种地热系统呢。” “到时候,再于朝中找一官员,委托其代朝廷向民间售卖那种地热系统。” “按照微臣的琢磨,如果这般地热系统,一旦被那些百姓们买回去,必然会收获极高口碑。” “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那咱们工部所产出的这种地热系统,必然会销售得火爆异常。” “到时候,大批量的银子,也就滚滚而来了。” 赵吉那里,先是一怔。 随后,便满脸苦笑地摇着脑袋: “宿爱卿呀,你的这个法子虽然不错。” “可是现在,冬季已然过去了。” “再过些时日,怕是那树上的新芽都生出来了。” “天气,也只会越来越暖和。” “哪怕现在,便勒令工部的官员们即刻生产那种地热系统,却也需要时间的。” “等工部的那些工匠们,将一大批的地热系统赶制出来的时候。” “怕是已经到夏季了。” “那么炎热的天儿,让工部的官员们去卖地热系统。” “你认为大宋朝的百姓们,又有几人会买呢?” 宿元景听完这话之后,不禁咧嘴苦笑。 在看向坐在上首的赵吉之时,双目之中,也饱含歉意: “官家,都是微臣所虑不周。” “恳请官家降罪。” “可若除此之外,微臣这里在短时间内,怕是也想不到其他颇有可行性的办法了。” 听完这话之后的赵吉,也没有去责怪宿元景。 反而是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回队列当中去。 第135章 青楼营业管理税 而这会儿的高俅,虽然也不想刚才那件事儿就这么算了,可是当看向赵吉那满脸无奈的面容之时,心中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说出来了。 此刻便,也紧随其后,与那宿元景一起返回了队列当中。 赵吉苦思许久未果之后,便想用眼神,示意站在一旁的盛公公先行散朝。 可就在这一瞬间,赵吉便又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面上的神色,先是一紧。 随后,一抹欢笑之意,便映在了他的脸上。 缓缓转头,看向立在金銮殿内的文武大臣们之时。 双眸之中,也比刚才明亮了不少: “诸位爱卿们,诚然,就如同刚才宿爱卿所说的那样。” “天下间的百姓们,生活的,明明都已经很苦了。” “如果这时候,再往他们身上强加税负的话……” “确实,会酿出许多未知的后果来。” “毕竟刚刚宿爱卿有一句话说得好,如果百姓们没了饭吃,那必然是安生不了的。” “可如果咱们,不往那些穷苦百姓们身上增加税赋,转而把这笔税银来源的矛头,指向那些不缺银两用的人身上呢?” “那么强征税赋之后所带来的不良效果,是不是就可以大大降低了?” 赵吉这番话说得,着实有些玄妙。 以至于那些官员们,在听完了赵吉的这些话之后,许久许久,都未有一个人出来表态。 这会儿,纷纷立在了原处,面含深思之色。 赵吉一看他们那些人,不急于发表意见的样子就知道。 自己的这个想法,或许能行得通。 于是他在将心中所想,整理了一遍之后,便缓缓道了出来: “前些日子,我在与身边之人微服出巡之时。” “经过京城之中的青楼之际,却被我看到了这么一副景象。” “那青楼之中来来往往的寻欢百姓们,当真不知凡几络绎不绝。” “而他们这些百姓们呢,其身上,一般都有两个特点。” “第一就是,衣着华贵,面色红润。” “其二就是,花销那银两之时,当真大方之极。” “每次从怀中掏出来的银票,少则百两,多则上千。” “既是如此,那咱们何不再颁布几条税法。” “而那税法所针对的主要人群,就钉在那些常年流连于烟花之地的风流客身上。” “要知道,那些人身边,可是时常不缺银两花的。” “往日里咱们常听说,那穷苦百姓们吃不饱饭,却是要造反的。” “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些嫖客们因为嫖不上娼,狎不了妓,就造反的对吧?” “既然如此,朝廷方面在设立收税名目的时候,完全可以将那收税人群,就专门钉在那些来往烟花之地的风流客身上。” “即便到时候,收税收得重了些,却也没什么。” “不知诸位爱卿们,你们的意思是……” 赵吉此言一出,不禁满场皆惊。 因为这些大臣们可是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那坐在龙椅之上的官家,会陡然打起那些青楼妓馆的主意。 如此办法,虽可行性极高。 但那名声若传扬出去,却也是不太好听的。 就在蔡京、高俅、童贯、杨戬等人,就这个问题在心中踟蹰不已的时候。 先前就早已发过言的宿元景,便又从队列当中走了出来: “官家,此法虽看似可行,但在名声方面,却颇有不雅。” “不知官家,可否先行放弃这个念头,转而去想其他办法呢?” 赵吉没有好气地瞥了宿元景一眼: “还不是刚才,你所提出来的充盈国库之法,完全不可行!” “若是不然的话,又怎会将我逼的,采用了这般法子?” “到了这会儿,你却来说我的那般法子,多有不妥。” “那既是如此,你倒是给我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来呀?” “若你不能,那便给我闭嘴,回你的队列当中去!” 宿元景满脸无奈,在看向赵吉之时,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纠结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缓缓退入了队列当中,不再言语了。 至于其他官员呢? 赵吉所想出来的这个办法,不仅实施起来不难,而且还确实会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便会让国库当中迅速充盈起来。 而且对这些官员们在利益方面,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所以这会儿,百官们,便纷纷不做声了。 赵吉一看,文武百官们也不再有异议了。 于是,便敲定了主意。 从今日散朝起,便对京城当中的所有青楼、妓馆。 加收一倍的营业管理税。 那所谓的一倍营业管理税,其收取条件则设定为: 每位青楼女子,做每单生意的一倍税银。 假如一名叫小红的青楼女子,在陪一名普通恩客一晚之时。 青楼当中所收取的银两报酬,是五两的话。 那么在这一单生意过后,相应的,也要支付给朝廷方面五两的营业管理税。 倘若这名叫小红的青楼女子,在服务一名普通恩客时,青楼所收取的费用是一百两的话。 那么相应的,也要支付给朝廷税官,一百两的税费。 如此这般统计下来,青楼当中的女子,每天做生意的次数越多。 那么朝廷税官处,所能收取到的税银也就越多。 而这,也仅仅只是暂行条例而已。 如若在京城当中实施,确实没问题的话。 再将此条收税法案,推广至全国。 应用至全国上下,每一家青楼、妓院、勾栏当中。 并最终,为大宋朝廷,收取更多税银。 散朝之后。 赵吉便亲自提笔,拟定了这条收税名目。 当日还没过正午呢,开封府尹处,便把这条政令,颁布到了京城之中所有的青楼、妓馆当中。 当那些青楼、妓馆的老鸨们,以及幕后东家,看完了这条收税名目之后。 顿时就被气得,险些当场撒手人寰。 毕竟往日里,他们每月给大宋朝廷缴纳的税银,也仅有很少的一些而已。 可若今天的这条税收条款,一旦在他日平稳落实之后。 那他们青楼当中,每日所赚的盈余,就将有一半以上拿去交了税。 第136章 往死了薅羊毛 这又让那些视财如命的青楼东家们,如何能接受? 可现在,政令既然已经发到了他们的手中。 他们这些人,那也是断然不敢在明面上提出反对意见的。 可是在暗地里,这些人的心中,却已然动起了歪脑筋。https:/ 而经常光顾青楼、妓院的那些嫖客们呢? 当得知朝廷的这条政令税法之后,也被气得够呛。 可他们对此,也无可奈何。 最后,就只能默默地认了。 因为这些嫖客们也知道,那些青楼东家们一个个当真精明异常。 在如此的税赋重压之下,他们要想生存下去的话,那么必然也会趁机抬高姑娘们的价格。 到时候出钱买单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嫖客? 可对此,那些嫖客们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在心中,暗暗地想着法子。 由于强加在青楼头上的这种税赋,每天都可让税官们前去收一次税。 所以自从那政令颁布之后,赵吉本人,就格外关心每一日的收税情况。 可没过几天,赵吉在翻查账务之时,他的脸色就不太对劲了。 最开始的时候,开封府内,每日从那些青楼、妓馆当中收回来的税,都有数万两白银子。 可最近几天,开封府那里收来的税,居然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到了现在,每日里,就仅有一两千的银子了。 这不禁就把赵吉气得,七窍生烟、暗恨不已。 头脑思索之际,一声令下,就把那开封府尹叫了过来。 通过询问后得知,那开封府尹及其手下的税官们,也确实在按照他的政令行事。 每日里下面的收税官们,也会准时准点地前去青楼妓馆当中收税。 可最近几日,那几处青楼、妓馆的老鸨,却一直在跟他手下的那些收税官员们埋怨。 说每日里接待的客人越来越少,所以交的税银,也就不多了。 如此这般,每日里呈现在赵吉案头上的账目,才会那般地不好看。 对此,赵吉的应对之策也简单之极。 他这会儿,也不跟那开封府尹啰嗦那么多了。 直接一条政令,便颁布了下去。 令那开封府尹从即日起,便调集一千余的守城官兵,驻扎在京城之内十数座青楼妓馆旁边。 但凡有一个嫖客,去那青楼亦或者妓馆当中寻欢作乐。 便由一名官兵,亲自陪同进入。 只要到时候交易完成,便亲自将那银两以税收的名义收回来。 如果在这个过程当中,青楼老鸨亦或者哪家青楼妓馆的幕后东家,胆敢恶意阻碍收税的话。 那就集结重兵,把那家妓馆亦或者青楼,往死了搞! 到时候也不用别的,就派重兵围住那处,一人都不让进。 连续十天,便可令那些幕后东家们乖乖服软。 赵吉也知道,那些青楼老鸨以及幕后东家们,之所以会明目张胆地做假账。 不外乎,就是不想多付税银罢了。 如果到时候,他派重兵把所有前去寻欢作乐的嫖客,统统撵走呢? 直接就断了那青楼的生意命脉,难道还怕那些青楼的幕后东家们,不乖乖就范吗? 赵吉的如此方法,确实狠辣得紧。 当开封府尹按照赵佶的说法,重新指派麾下的收税官员们,前去青楼当中收税的时候。 无论哪家青楼、妓馆,皆都被整治得服服帖帖。 在缴纳税银的时候,也当真是痛快至极。 毕竟那些青楼的幕后东家也清楚得很,比之彻底没有生意做,多交一些税银,似乎心里也没那么疼了。 到时候,如果想多赚一些。 大不了,大幅提高那些青楼女子们的卖身价格,也就是了。 反正到时候,自有那些嫖客们出银两买单。 反观那些青楼嫖客们,往日里,他们前去青楼当中寻欢作乐一整晚,却仅要五两银子。 而现在呢,却足足要他们二十两! 那些嫖客们,在听完了青楼老鸨的诉苦之后,虽然在心中也恨得牙齿酸痒,但却也不敢在明面儿上怒骂当今官家。 于是,便只能将这口气,硬生生地咽到了肚子里,却无可奈何。 至于有些本身就没什么银两花的花丛嫖客,眼见着那嫖资一涨再涨一涨再涨之后,干脆也就彻底戒掉了这门癖好,安心回家种田去了。 如此一来,倒也从侧面,大幅促进了大宋朝的农业发展。 当然这些,却是赵吉那个阶层,根本就不知道的存在了。 或许,就算赵吉知道了这些,他也不可能去关心的。 而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啥呢? 最关心的就是,国库每日里所能收缴上来的税银。 要说京城当中的那十数家青楼妓馆,百日的营收,可当真是大得很。 单单只是李师师所在的那家樊楼,每日里,就能为大宋朝的国库,尽献三四万两白银子。 若再加上其他青楼、妓馆呢? 那么每日里,最少的时候,也能让国库当中收获近十万两的税银。 多的时候,甚至都能达到白银二十万两。 眼看着国库当中的银两数目越积越多越积越多,赵吉心中自然也是开心异常。 与此同时,他心中也放心的很。 因为他知道,即便从那些嫖客们的身上,将这税银的收取额度再提高一些,却也没什么。 因为凡是能被那些嫖客们,拿出来当做嫖资的,自然也全是那些嫖客们的余钱而已。 即便收得再多再狠,也完全不可能会让那些嫖客们吃不上饭。 至于因为这点嫖资就去造反,就去参加反叛组织的。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为了些许嫖资,为了少几次欢愉,就去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加入方腊、王庆、田虎等人的反叛军。 这般想法,怕是除了那些缺心眼儿的,但凡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办得出来吧。 所以这会儿,赵吉每次要用国库当中所收取上来的那些税银之时,心里,都无比踏实。 用得,也格外痛快。 因为他知道,到时候一旦用得狠了,将国库当中的税银用没了。 大不了再从那些嫖客们的身上,再从那些青楼妓馆的身上,再狠薅一把羊毛也就是了。 反正,无论他折腾得再狠,在这种社会大环境的背景之下,在他的权势威慑之下,那帮小人物最多也就仅仅抱怨一下罢了。 至于那所谓的造反之事,更是天方夜谭。 所以这会儿,赵吉的心中当真稳得很。 第137章 生辰纲 这是一间,满含茶香的小木屋。 此刻,正有三名汉子,围坐在一张方茶桌跟前。 兀自品味着,面前的一碗茶水。 此三人,一人作书生文士打扮。 头裹青白相间的文士头巾。 一袭白色长衫,手中一把鹅毛羽扇,轻轻地摇着。 缓缓抚须之际,双眼之中,总能闪过一丝甚为精明的色彩。 反观其余两人,一人着灰衣长衫,面容颇为粗犷。 一抹正气,缭绕于眉宇之间。 此刻,正一本正经地一手提着茶碗,一手放于茶桌上。 好似在凝神静听着那个书生,接下来的话语一般。 至于坐在桌旁的另外一位,仅论打扮来说,就要比其余二人奇特多了。 但见此人,一脑袋的深红色头发。 面目之上,甚为粗糙。 一身的青衣短打,在坐于椅子上之时。 双腿之间,还甚为夸张的左右劈开着。 当真就是一副,猛汉形象。 那个做文士打扮的青年人,正是先前,与赵吉有过一面之缘的智多星吴用。 而坐于旁边的那两位,一人便是此地的主人家,有着托塔天王之称的晁盖。 而另外一个满脑袋红头发的,自然就是近日以来,在江湖之上甚是有名的赤发鬼刘唐了。 这三人,今日之所以会聚在一起,完全就是那个赤发鬼刘唐一力促成的。 早在月余之前,他便已然通过其他渠道打听到了,这次当朝太师蔡京过寿诞,大名府所送出的生辰纲,仍然会走旱路。 所以,他便想取了这不义之财。 可无奈自己一人,势单力孤。 而此次负责押运生辰纲的那支队伍,也高手如云。 思来想去之后,他便想把江湖之上甚有名望的托塔天王晁盖,也拉入伙。 与他一起,劫那生辰纲。 正因如此,那赤发鬼刘唐,方才会出现在东溪村托塔天王晁盖的庄子里。 而那晁盖呢? 虽然也是一个爽快人物,但毕竟这事儿牵连甚广。 而且他还是这东溪村的保正。 到时候一旦东窗事发,这里面的责任,可是不小呢。 可是一者,他在明面上也实在不好拒绝赤发鬼的热情。 其二,他也着实想把这笔不义之财,取过来。 心中纠结之际,他便想到了自己的好友,那个有着智多星之称的吴用吴学究。 这晁盖与那吴用,从小便相识。 所以将他叫过来一同商议这件大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而当吴用过来之后,仅用眨眼的工夫,便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尽数分析明白了。 虽然他也极其想将那笔不义之财,取过来。 但是却也知晓,仅凭他们三人的力量来说,还是太过弱小了些。 正当吴用那三人,纷纷盘算着,还能将哪些人拉入伙,一同干下这件大事的时候。 晁盖庄子上的庄客便,从门外纷纷跑了进来,对着坐在主位上的晁盖,满脸焦急的禀报着: “禀告晁盖哥哥,外面有一道人,已经在门口纠缠已久。” “无论庄子内的庄客们说些什么,那个道士就是不走。” “此时一言不合,竟与庄子当中的数十位庄客们,动起了手。” “那道人的武艺甚高,眨眼之间,便打倒了十数位庄客。” “晁盖哥哥,要不你还是出去看看吧。” 晁盖听完这话之后,忽地面色一冷。 当即就想拉着身旁的两位兄弟,随他一起出去看看。 可是这会儿,坐在一侧的智多星吴用,却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晁盖哥哥,若吴用所猜不错的话,此时此刻在门口闹将起来的那个道士,应该唤作公孙胜。” “而他此次前来这里的目的,也与那刘唐兄弟所言一致。” “皆是想劝晁盖哥哥,取那笔不义之财的。” 位于屋内的其余二人,此刻一看吴用说得那般认真,不禁也都面面相觑。 良久之后,方才满脸不可置信的问出了一句: “吴学究呀,你此时连门外那名道士的面目,都未曾见过呢。” “何故说这话的时候,却如此笃定呢?” 吴用满脸带笑地摇了摇头: “如果你们二位不信的话,那就与我一起出去吧。” “当面问一问那个道士,便知我说的这些是真是假了。” 虽然往日里,这个智多星吴用为那晁盖出谋献策无数。 深得晁盖的赏识与信任。 可眼下的这一幕,毕竟太过蹊跷了些。 所以此时,晁盖对于吴用的那些话,既不全信也不过多质疑。 提上了挂在一旁的戒刀之后,便与赤发鬼吴用二人,快步行出了大厅,直奔门口而去。 这三人刚刚到达门口,先前候在门口的那名道士,便已然冲了进来。 而在他的身后呢? 则躺着四五十名,手持棍棒的庄客们。 一个个嘴歪眼斜,口中呻吟不止。 晁盖见闻此情景之后,忽地面色一冷,当即便质问了那道士一句: “你这厮当真毫不晓事理,我的这些庄客们既然阻拦于你,那便是不想让你进来。” “而你,却将他们纷纷打倒,难道真当我晁盖,是那泥捏的不成?” 晁盖的话音刚落,便将手中的戒刀提了起来。 看那架势,好似一言不合便要与对方动手似的。 可吴用见此情景,却一把拉住了晁盖的另一只手。 在看向那名道士的时候,双眼之中也更加凌厉起来: “哥哥,且慢动手。” “也让我问一问那道士,看我刚才所猜的,到底准也不准。” 那晁盖一看自个儿兄弟都这么说了,他便也只好先行压住心底的怒火。 将那柄戒刀横在身前,时刻准备着。 而这会儿,吴用则缓缓来到了那名道士的身前,提手抱拳,轻轻一礼: “我观这位道长,面上的神色甚为焦急。” “想必来此,必有要事吧?” “若我所猜不错的话,不知又是否跟那蔡京的生辰纲,有关呢?” 那名身着青袍的道士,在听完了吴用的这番话之后。 面容之上,忽的一愣。 随即便不着痕迹的,向左右两旁瞧了瞧。 面容之上,稍显慌张: “不知这位先生,何故会往这方面去猜呢?” 第138章 谋划 吴用没有直面回答对方的话,而是身子一转,便向着里侧摆了个请的手势: “若这位道长,有兴趣与我们一起吃茶聊天的话。” “那便往里请吧。” 那道士脸上的神色,颇为犹豫。 可仅仅只过了一会儿,他便顺应了吴用的意思,随同晁盖等人一起,走入了先前的那个木屋当中。 那道士在屋中刚刚站稳身体,坐在客位上的吴用,便随手指了指位于自己下首的客位。 满脸含笑的,请对方落座详谈。 这会儿,那名道士也并没有与吴用等人过多客气。 撩起了自己的宽袍大袖之后,便坐在了客位上。 吴用满脸含笑的,先是瞅了一眼稳稳坐在自己下首的那名道士。 随后又转头瞧了瞧,坐在主位上的晁盖。 抚须轻笑之际,便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既然公孙道长,与我们几人的目的一致。” “那这件事一同去办,却也是极好的。” 晁盖与赤发鬼刘唐纷纷对视一眼之后,看向吴用之时,面容之上皆是不解。 而坐在吴用一旁的那名道士呢? 在听完了吴用刚刚那番话之后,心中不禁惊得,一下子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在看向吴用之时,面容之上,也尽是不解神色: “不知这位先生,何故知我姓名?” “难不成在此之前,我们二人在哪处见过?” 若说刚才,吴用在说出公孙胜的个人信息之时,于心中还有几分忐忑的话。 那么现在,吴用的心中便已经断定了,他刚才的所猜、所想、所说,通通都是对的。 因为他,已经从对方那颇为慌乱的神情当中,瞧出了肯定答案。 吴用在面上暗自得意的同时,于心中想的却也有很多很多。 没想到呀没想到。 没想到当初,官家与我说的这些,还当真是准确无比。 皇宫之中所供奉的那些道教仙尊们,当真是法力高深得紧。 竟然能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推算得如此准确清楚。 当真不可小觑! 既然当初,官家早就为我指明了坦途大道。 那我接下来,只需要一步一步都按照他所说的那般去走,也就是了。 当吴用想到这里的时候,心思也更加坚定了。 可是他在跟公孙胜解释的时候,却没有将那真正缘由尽数道出来。 而是全都归功到了他自己的推算当中: “公孙先生,其实在此之前,我就已然算到了你近几日会过来。” “而且那所提之事,就是有关于如何谋取蔡京那笔生辰纲的。” “所以刚才,我在与你初见之时,才会将你的动机尽数说出来。” “不瞒公孙先生说,我们三个刚刚在此地所商议的,也是这件事儿。” “既然公孙先生与我们三人的目的相同,那这件事,便一起做下吧。” 吴用的这般手段一出,顿时就给那公孙胜唬住了。 毕竟像这般未卜先知的手段,他也就仅仅只在自己的师尊那里,见识过。 此刻,在望向坐在自己不远处的吴用之时。 虽然双眼之中仍含疑虑,但是他心中,却已然信了大半。 最终,他们四人所商议之后的结果是: 虽然从目前来看,他们四人的实力加在一起,已然不弱了。 但若想稳妥地将那生辰纲截取下来,似乎还是力有未逮。 于是,吴用便主动请缨,想把那石碣村的阮氏三兄弟,也一同拉入伙来。 可是在此之前,他却仍然要出言试探一下那三人的心迹,到底如何。 毕竟这件事在执行的时候,可是不能出半点差错的。 如若不然,他们几人莫说截取那笔财富了,没准儿他们几个人的命,都得因此而搭进去。 就在这四人,商议完了大概的行动计划,准备分头实施的时候。 那吴用,便又把刘唐叫了过来。 刘唐面对着吴用的单独相召,虽然心中多有不解。 但还是颇为听话的跟了去。 吴用这次,并没有开门见山的直接将心中想法说出来。 而是对其问了一个,令其颇为不解的问题: “刘唐兄弟啊,平心而论,你感觉自己的头脑如何?” 刘唐听完这话之后,面色一怔。 良久之后,方才满脸含笑地回了这么一句: “俺刘唐这辈子,都不是靠脑瓜吃饭的。” “靠的,就是手上的那柄朴刀。” “所以这脑袋瓜子,自然比不上吴学究你了。” 吴用微笑摇头: “刘唐兄弟,你过谦了。” “这次我叫刘唐兄弟过来的意思就是,想要考考刘唐兄弟。” “毕竟生辰纲这事,所涉及的面儿实在是太大太广了。” “倘若在此之前不谋划得当了,那么在此之后,必然会让我们兄弟几人,深陷危机之中无法自拔。” “刘唐兄弟呀,倘若劫取生辰纲这事,事后暴露了。” “那么我们一行人等,又该如何避险呢?” “不知刘唐兄弟在此之前,又可曾想过这些问题?” 刘唐皱着眉头,低着脑袋。 那双大手,也在此时左右轮番于脑后挠了起来。 很显然,吴用这个问题问得,让他的心中很是纠结。 顿了好久之后,那刘唐方才试探性地给出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般的回答: “吴学究呀,要我看这件事当真难办得很。” “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兄弟几个,就随意找一处山寨打将下来,用于抵抗官府的围捕吧。” “若是不然的话,我这里怕是也没有更好的出路了。” 吴用双眼微闭,缓缓摇了摇头: “随便找一处山寨打将下来,用以抵抗官府的围捕?” “这个方法看似稳妥,但若实际实行下来,却也是危机四伏。” “那些山寨之中的头领们,既然知晓在这个乱世之中建立山寨的重要性,那么必然会在其防御方面,做足准备。” “待咱们兄弟几人,结了生辰纲之后。” “前有官府追兵,必定将咱们追赶得紧。” “而咱们这些人,在玩命奔逃的过程当中,攻打那些山寨的时候,又能发挥出多少实力来呢?” “更何况,咱们这些人本身实力就不怎么强,或许面对数十人尚可。” “可若面对屯兵足有数百人,且依靠天险而守的各大山寨之时。” “那么咱们这些人的胜面,又能有多少呢?” “能到五成吗?” “到时候,即便咱们这些人用鱼死网破的气势,终将拿下一个山寨用于落脚。” “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咱们这帮兄弟又会死伤多少呢?”biquiu “这些,不知刘唐兄弟在此之前,有没有考虑过呢?” 第139章 刘唐的潜伏之路 吴用的这些话一出口,顿时就把那刘唐弄懵了。 因为这些问题,他在此之前没说想过了,即便是考虑都没有考虑过。 所以此时,又怎么可能拿得出来应对之策呢? 最终,刘唐纠结了好久之后,方才稍显不耐烦的道出了一句: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我们这帮兄弟在劫取生辰纲的时候,便尽可能地少露出些马脚来吧。” “如果到时候,那官府之人追查不到咱们几人的身上,那咱们几人不也就不用四处奔逃了吗?” 吴用缓缓自木椅之上起身,而后又轻摇羽扇地在原处,反复踱了几圈: “刘唐兄弟,你说的这些话却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有句话说得好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而天下之间,也更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事兴许能瞒得了一月、两月,瞒得了半年、一年。” “可若时间长了,谁能确保这条消息不透露出去?” “到时候呢,没了心中打算的咱们几兄弟,对那官府之人来说就是瓮中之鳖。” “到时候捉将起来,只会比现在更加容易。” 吴用的这几句话,顿时就把那刘唐给整绝望了: “吴学究呀,你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们这生辰纲还截什么呀?” “干脆吃上一顿酒,大家散伙算了。”m..nět 吴用满脸淡笑着,用手中的羽扇,轻拍了拍刘唐的肩膀: “刘唐兄弟,莫急莫急。” “我刚才呢,也仅仅只是想考一考刘唐兄弟,在面临危险之时,都能想出什么对策来。” “仅此而已。” “其实对于这件事来说,刘唐兄弟你也不必太过急切。” “因为在此之前,我便已然想到了万全之策。” “却是不知刘唐兄弟你,愿不愿意那么做呢?” 刘唐的眼眸当中,忽地一亮。 连带着说话时的语气,都有些急促了: “吴学究呀,你就莫要再跟我卖关子了。” “我刘唐想当初,之所以会找那晁天王商议此事。” “便是想将蔡京的这笔不义之财,劫了过来。”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我苦一点累一点,都是无所谓的。” “现在,既然吴学究你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那便尽快与我说来吧。” “只要我刘唐办得到的,定然绝不推辞。” 吴用脸上的笑意渐去。 在看向刘唐之时,双眸之中也满含赞许之意: “有这么一件事,我思来想去许久之后,只觉得刘唐兄弟你最合适。” “距离咱们这个地界不远处,便是那水泊梁山。” “那处四面环水,占地极大。” “今后哪怕用来屯兵,也是极好的所在。” “其地易守难攻,当真是兵家必争之地。” “咱们兄弟几个,在截完生辰纲之后,若能全都逃往水泊梁山当中避难的话。” “那可当真是安全无虞了。” “可是那梁山泊中,却有一个极其嫉贤妒能的寨主。” “到时候,如果咱们兄弟截取完生辰纲之后,去那处避难的话。” “即便那寨主王伦能将我等兄弟收留下来,却也必然会令我们兄弟,惹上不少腌臜之气。” “如若到时候,那梁山泊主王伦,根本就不肯收留咱们呢。” “那咱们这帮兄弟被朝廷官兵所灭,也就仅仅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所以,在我的那套截取生辰纲的计划当中,这最后一环,也是相当重要的。” “所以现在,我便想请刘唐兄弟你,于今日傍晚时分,便离开此处直奔那水泊梁山。” “争取尽早拜入王伦的麾下,以备将来我们兄弟事成之后,一起上梁山之时充作内应。” “到时候,那王伦若能将我们兄弟全部接纳了,自当是千好万好。” “如若他不能接纳的话,那么到时候,就得依靠刘唐兄弟你,在那水泊梁山大寨当中搞一些事情了。” “到时候,只要咱们兄弟能把水泊梁山之中的头领们,牢牢控制在手里。” “那么今后的一切,也就都好办了。” 刘唐眼见着吴用,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面容之上十分之慎重。 心中便也知道,这件事当真马虎不得。 虽然他本人,也想跟晁盖他们一起截取那生辰纲。 但心中却也知道,这时候吴用这般谋划的重要性。 于是心中纠结了没一会儿,便同意了吴用的建议。 傍晚时分。 吴用、晁盖二人,眼看着刘唐消失于无边的夜色之中,心中所想的,不免也跟着多了起来。 尚书房内。 近日以来的赵吉,也没有闲着。 一有空,就趴在书案之上,汇总起前世他所看到的那些故事来。 其目的,也简单得很。 那便是想通过,他在前一世所听到的那些故事,来满足李诗诗的那般奇怪要求。 想当初,李师师在见赵吉的时候不就对他说了吗。 如果赵吉,能说出来一个她在这世上,从没听过的故事。 那么在此之后,无论何事都依了赵吉。 哪怕是在那床笫之上,也是如此。 赵吉对于这种,仅仅只要自己说一个故事便能拿下来的娇俏美人,他自己在心中,当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可当赵吉回到尚书房内,静下心来之时方才发现。 他在前世所听到的那些故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科幻的、神话的、武侠的。 那当真是种类繁杂,啥样的都有。 最开始的时候,赵吉本欲准备出来一个武侠故事,说给那李师师听的。 可是当他思来想去了许久之后,却忽地觉得。 好似无论什么时代的女人,对那所谓的武侠之间打打杀杀的故事,都好似没什么兴趣。 即是如此,那自己再准备这般故事说与那李师师听,似乎也就当真扯淡得紧了。 念及于此,赵吉便只好将这个想法作废。 转而去琢磨一些,更能引起女人共鸣的故事来了。 经过了数天的准备。 一个改良版的穿越题材的爱情故事,神话,便在他的笔下,渐渐成型了。 对于这部作品,赵洁的心中还是非常满意的。 因为在这里面,既有颇为神奇的穿越元素,又有男女之间,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 照这类型来说,应该能完全满足李师师的要求。 第140章 蒸汽风扇 正当赵吉越看自己的作品越满意,准备今天下午便重返地道当中,用这个故事来征服那李师师的时候。 有些时日不见的沈括,便再次找到了他。 而这次,沈括的到来,同样也给赵吉带来了一份大大的惊喜。 先前,赵吉交给他的那个任务,沈括这里在民间铁匠的帮助之下,居然圆满完成了。 现在工部所制作出来的那种气缸,不仅气泡极少,而且内部之中更光滑异常。 最主要的,像这种工艺的气缸,现在已经能批量生产了。 往日里,数天、十数天内,方才能制造出了一个相对合格的气缸。 而现在呢? 于一天之内,便能制造出十数个。 当赵吉从沈括的口中,听完这个消息之后。 心中兴奋的,连拿着笔的那只手都在不停轻颤了起来。 赵吉本人,欲现在便让沈括及其工部官员们,将那坦克造出来。 可是转念又一想,这种气缸虽然已经造出来了。 那蒸汽机的原理也不难 但在这个世界当中的应用效果,却没有在实验的过程当中拿到手呢。 若现在便急急忙忙地勒令工部的官员们,去造那坦克。 其在制造的过程当中,必然还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 而现在,留给他们大宋朝的时间仍有不少。 所以赵吉,便想将这个过程再精细化一些。 先验证那蒸汽机,在这个时代提供动能的可行性。 随后,再一步一步地将那大型蒸汽机,应用于坦克当中。 可这可行性验证嘛,却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倘若做出来的,具有验证效果的东西太大的话。 那么必然会耗费更多的时间。 可若做一个小型的,用来验证蒸汽机可行性的机械用具呢? 赵吉在一时半会儿之间,却也不知该做什么好 心中纠结之际,便不自觉地来到了窗前。 望向了窗外,在阵阵春风当中不停摇曳身姿地片片迎风摆柳。 忽地一个念头,一下子就钻入了他的大脑当中。 使其心中一喜,忍俊不禁的,便开口道出了一样物事的名字: “电风扇!” “对,就是电风扇!” “那蒸汽机,既然能提供动力。” “那么同样地,也能作用于电风扇的扇叶之上。” “既然如此,眼看着夏季马上就要来了,那我何不将那电风扇的图纸画出来。” “争取一口气,将那电风扇做出来呢?” “如此一来,既能验证那蒸汽机的动力可行性,同时还能用那电风扇服务于自己。” “让我在炎热的夏季,能获得一丝清凉。” “当真是一举两得,一举两得呀!” 立在一旁的沈括,眼见着他的主子赵吉先是沉默,最后又是惊诧。 直至现在满脸兴奋地大呼小叫。 心中当真是惊惧异常。 不自觉间他便想起了,好似数月之前,这官家的脑袋受过伤。 莫不是当初,没将那头伤治好,这会儿突然发作了吧? 若是不然的话,此时此刻的大呼小叫,又作何解释? 沈括越想,心中越是害怕。 不自觉间,便向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直至退到门口儿的时候,心中方才有了一丝安稳之意。 而那赵吉兴奋过后,眼见着那沈括战战兢兢地,退到了门口。 不自觉间,心中也升腾起了几丝疑惑之意: “沈爱卿呀,你这是想干什么?” 沈括的面色复杂,纠结了好久之后,方才道出了这么一句: “微臣,微臣见官家神色有异,怕是许久之前的隐疾又犯了。” “于是,于是便想,便想去那太医馆中,叫几位太医来为官家瞧瞧病。” 赵吉听完此话之后,不禁满脸苦笑。 当即便想回怼一句,你小子才特么有病呢! 可是心中思索间,也觉得这沈括身为工部尚书,这些时日以来为他研究那些东西,也挺不容易的了。 若此时再去骂他,于情于理都过不去。 于是赵吉,便只能用着一副甚为和善的面容,不住劝解着沈括: “沈爱卿呀,我没事儿。” “刚才,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件,甚为有趣的物事罢了。” “若你不信的话,现在我便为你画来。” 赵吉说完这些之后,也就不再跟那个沈括啰嗦其他了。 匆匆几步来到案桌前后,便将刚才写完的那份故事梗概,放在了一旁。 随即拿过了一张纯白宣纸,便用放在一旁的碳笔,在那上面利用素描之画法,将以蒸汽机为动力的风扇草图,缓缓描绘了出来。 立在门口的沈括,见那赵吉终于恢复了往日之神情。 不由得心中的胆怯之意,也去了不少。 缓缓走到案桌之前时,便看到了赵吉在那宣纸之上的所画之物。 不由得那双眉毛,越皱越紧。 脑袋当中,也是乱糟糟的一片。 因为赵吉在宣纸之上的所画之物,那沈括在此之前莫说见到过了。 即便是听,都没听过。 眼见着赵吉,这会儿在那宣纸之上越画越复杂,越画越精妙。 那沈括便觉得,正在作画的官家当真是太神奇太神奇了。 竟比他这么一个祖上三代,都一直琢磨这些东西的人,还要精于机械设计。筆趣閣 就在沈括望着那张图纸,正发呆的时候。 赵吉那里,便已然将以蒸汽机为动力的风扇,设计了出来。 一看这会儿,站在对面的沈括已然愣住了。 他便轻轻拍了拍沈括的肩膀,轻唤了几声: “沈爱卿,沈爱卿?” “你瞅了这么久,都瞅明白啥了?” 直至赵吉,连推了沈括好几下之后。 那沈括,方才如梦初醒般,一个激灵回过神儿来。 面对着赵佶的这般提问,沈括脸上的面色,也是尴尬至极: “回官家的话,微臣,微臣刚刚虽然盯着这张图纸看了许久许久。” “可对于这张图纸之上的诸多原理,却仍旧没有想明白一星半点儿。” “还望官家恕罪,恕罪。” 对比沈括的诚惶诚恐,此时的赵吉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相当大度的。 满脸微笑地微微摆手之后,便说起了安慰之语: “沈爱卿呀,你也不必自责。” “这图纸之上的东西,也是我偶然之间想出来的。” “而且这种绘画技法,在市面上也不多见。” “所以沈爱卿你看不明白这张图纸质上的原理,却也没什么。” 第141章 核心原理 “我接下来,便要为你讲一讲,此物到底是怎么用的。” “并且其中的原理又是什么。” “下面这个圆柱形的缸体,想必你早就知道了。”biquiu “而这东西呢,就是装水用的。” “至于在下方所升起的那堆柴呢,便是用于加热这缸体当中的清水的。” “当缸体当中的清水,到达沸点气化之后,便会剧烈膨胀。” “进而推动位于上方的这个,有着良好密闭性的塞子。” “而塞子的另一头儿呢,则会连接一个较长的金属动力臂。” “用以将气缸之内蒸汽所膨胀的动力,传导至动力臂的另一端。” “而动力臂的另一端连接的,就是这个偏心轴装置。” “而与偏心轴紧密结合的四个大扇叶,便是用来造风的。” “在整个过程当中,只要位于缸体下面的这堆柴不灭,那么缸体之内就会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借由动力臂,传送至偏心轴那里。” “并最终达到让偏心轴不停飞转,带动叶片造风的目的。” “夏季马上就要来了,若把这东西造得完美了,那么即便不用下人、侍女为咱们扇风,咱们也可以利用此物来大规模造风。” “已达到人在室内,便能轻松凉爽的目的。” 在整个过程当中,赵吉每讲解一句,那沈括便连连点头数次。 而他的那双眼睛呢,从始至终就一直盯在那份图纸上,凝神静听着赵吉的讲解。 待赵吉将那原理完全讲述清楚之后,那沈括的脸上,方才露出了几许恍然之色。 可是眉宇之间,仍流露着不少疑问。 顿了好久之后,方才向着赵吉,试探性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官家呀,原谅微臣愚笨。” “只是微臣这里,实在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那缸体当中盛满水,一旦在下方添柴燃烧起来之后,就能为那动力臂提供动力呢?” “这水经过煮沸之后,会变成热蒸汽这个道理,微臣也是知道的。” “可是那热蒸气,又怎么可能为这些铁家伙,提供什么动力?” “这,这当真能办到吗?” 赵吉凝神思索了一会儿,就想着,能不能在生活当中给对方找一个参考来。 因为这样,才能让对方尽快理解自己话语当中的意思。 想着想着,赵吉的目光,便聚焦到了案桌之上的那只茶杯上。 与此同时,心中也有了计较。 赵吉先是将那只茶杯拿在了手中,随后又将茶盖,缓缓取了下来: “沈爱卿呀,这次你回家之后,便去伙房一趟。” “静静地看一下,你伙房当中的那些下人,在给你烧水煮茶之前,位于炉火之上的铁壶,又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刚将凉水放入铁壶,掷于那炉火之上时,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当铁壶当中的水完全煮沸之时,又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当铁壶之中所产生的蒸汽,将那铁壶的壶盖儿频频顶开的时候。” “或许你也就能理解,我刚才在案桌之上画的这张图纸,到底讲的是一种怎样的原理了?” 沈括听完这话之后,便朝着赵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微臣记下了,微臣这便将这张图纸拿回府中仔细琢磨。” “并在今晚,便入伙房当中去瞧那水壶,在水开之时到底是种怎样的状态?” “微臣观这张图纸之上的构造,也不是特别复杂。” “只要微臣将这其中的原理尽数吃透,这图纸之上的物事,怕是数天之内便可造好。” “到时候,微臣务必会在第一时间之内,便将此物拿到宫中,请官家预览。” 赵吉咧嘴一笑,在看向沈括之时,双目之中满含赞许之意: “沈爱卿呀,我相信你们工部的能力。” “若这件事做得好,他日,我必定还有其他奖励。” 上次,赵吉奖励给工部的数万两银子,已经让沈括等人尝尽了甜头。 此时,赵吉这话一出,顿时便得到了赵吉无比坚定地回复: “还请官家放心,微臣必定与下属官员们全力以赴,将官家所需之物尽数打造出来。” 赵吉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 “这件物事若做起来,对于沈爱卿你来说,相信也是十分容易且简单的。” “所以在我看来,在做这件物事之时,沈爱卿只须与麾下的几名手艺较好的同僚们,一起研究制造就行了。” “至于其他工部官员嘛,则可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其他方面。” “没必要所有工部的官员们,全都去做这一件事儿。” 沈括起初听到这番话的时候,面容之上还稍有不解。 可是马上的,他就理解了刚才赵吉那番话背后的引申含义。 无非就是不想让这样东西,令太多人知道。 沈括在猜透了赵吉的用意之后,便立马对其表示: “微臣必定会按照官家的意思去做,绝对不让官家失望。” 赵佶对于眼前这个工部人才,那是越来越喜欢了。 不仅办事能力强,而且跟蔡京那一派系,也没有很深的联系。 正因如此,赵吉才敢放心大胆地用他。 送走了沈括之后,赵吉就在尚书房内提笔谋划着,坦克战车的草图。 在赵佶看来,就以工部当下的研发速度来说,用不了多久,那坦克战车的研发、制造,便会相应地提上日程。 如果现在,能将那坦克战车的设计原理图,先行勾画出来。 那么在工部制作坦克战车之时,也能节省不少时间。 赵吉本以为,那沈括即便得了他的图纸,在制作那种以蒸汽机为动力的风扇之时,却仍要花上数天之久呢。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沈括,仅仅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 便将赵吉所构想的那种,以蒸汽机为动力的风扇,造了出来。 其原理构成,也简单至极。 无非就是利用,气缸内升腾而起的蒸汽,推动动力臂。 带动偏心轴,使之粘连在一起的风扇扇叶,以固定圆心的方式不停运转,进而带来风扇效果。 可是这种风扇形式,在赵吉看来,却也仍旧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弊端。 那就是,在蒸汽为动力的驱动下,那风扇的扇叶,转速实在是太慢了。 甚至都慢到了,仅有将手放在距离扇叶的两三寸处,方能感觉到风的存在。 对此效果,赵吉自然是不满意的。 可是在一时半会儿之间,他却也想不出任何的解决办法了。 第142章 困难重重 当赵吉把自己的心中所想,告诉沈括的时候。 那沈括听后,也甚感无奈。 因为他也知道,就以这风扇的转速,莫说用来造风纳凉了,即便无聊之时看着他玩儿,都会嫌这东西转得慢。 可若让他在一时半会之间,想出一个能让扇叶转得更快的办法来。 他也是毫无头绪的。 就这样,在这间尚书房内,一君一臣二人便围着立在室内中央的那个,蒸汽动力装置,你来我往地转悠了好几圈儿。 心中所想的就只有一件事儿,怎样才能让那扇叶转动得更快一些。 因为这个问题,可不仅仅关乎到夏日的乘凉问题,更关乎到未来坦克战车的行进速度问题。 试想一下,如果这种坦克战车骤临战场之时。 其速度,甚至比那牛车还要慢上几分的话。 那么即便这东西的火力再猛,于那战场之上,又能发挥出几分威力来呢? 这个问题对于赵吉而言,现在是必须解决的。 若是不然的话,即便到时候,那些坦克战车能做出来,其实际的作战意义也不大了。 就在赵吉紧皱眉头,盯着那台简易风扇怔怔出神的时候。 头脑当中的一丝灵光乍现,却突然让他想到了位于前一世那些轿车当中,所拥有的一种十分关键的部件: 变速箱! 这变速箱的部件构成,说简单简单,说难也难。 其主要作用,不就是通过大小不一、比例不同的齿轮组,来改变最初的主轴转数吗? 若能在我这种简易风扇上,也设计出来一套简单的变速箱呢? 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将中心轴上面的低转速,在变速箱的作用下,转换成高转速,进而带动风扇扇叶。 使之在高转速的作用下,制造出更大风量,并最终满足使用者纳凉的需求呢? 赵吉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可是,当他把变速箱的基本原理,说给沈括听的时候。 那沈括听得,当真就是一脸懵逼。 直至赵吉把那变速箱的原理,反复细致的说上了数遍之后。 那沈括,方才大致明白了那所谓的变速箱的原理,是哪些。 其作用,又是怎样的。 可对于如何才能将那东西制造出来,沈括的心中,却仍然没有一点思路呢。 对此,赵吉也并不心急,只是叮嘱那沈括。 只要从今日开始,他便一直研究这东西就行。 赵吉始终相信那沈括的本事。 只要他肯用心,那么用不了多久,便定能将那种变速箱制造出来。 沈括在听了赵吉的鼓励之后,心中不由得也信心倍增。 匆忙告别赵吉之后,便带着心中想法,回去做研究去了。 在赵吉看来,那变速箱的作用,甚至不比这一整套的蒸汽机,在功用上差上多少。 毕竟,单纯只依靠蒸汽机的作用,虽然输出出来的动力强劲,但是那输出频率却是不怎么高的。 若接下来没有变速箱的配合,那么将来,即便将那坦克战车制造出来了,其行进速度也终将难以满足实际的作战要求。 可这些事儿,他再怎么急也没用。 毕竟自己对于那变速箱,也仅仅只知道大概的原理罢了。 至于具体的原件构成,他却是不甚清楚的。 赵吉在接下来的几天之内,就再也没见过沈括。 很显然,即便聪明如沈括那等人才,在面对那种变速箱问题之时,却也好似遇上了一个大难题。 而赵吉这里呢? 虽然现在,已经将那坦克战车的外形构造,在图纸上一一画了出来。 可在具体的功用实施方面,却又犯了难。 其一便是,那整体的原理构造画来确实不难。 至于各个部件摆放的位置设计起来,对赵吉来说,也不怎么吃力。 但是在变速箱的装配问题上,却又出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 那就是,假如一辆坦克战车上,为了确保动力,一下子便设计了四台蒸汽机。筆趣閣 那么这四台蒸汽机,又得相应地装配几台变速箱呢? 若装配的变速箱数量多了,那么势必会增加坦克战车的整体重量。 并最终,影响到整辆坦克战车的行进速度。 倘若装备的少了,那么四台蒸汽机运行协作方面,却又是一个大问题。 除此之外的第二点呢? 那就是,一台坦克车的构成,可不仅仅只有动力系统。 在攻击系统方面,却也仍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技术难点。 而这方面的问题,单去找工部的话,怕是很难得到妥善解决的。 到时候,势必要联系兵部下面的火器局才行。 毕竟大宋境内,所有精通火炮建造的技术性人才,几乎都汇聚在那里。 找他们去做火炮,肯定要比工部的那些官员们更加专业。 可这样一来,相应的问题便又来了。 那就是,那兵部的官员们,十之八九都与蔡京等人,有着极其紧密的关系。 若骤然去找的话,那么这个消息,十有八九也会被蔡京一伙知晓了去。 这可是赵吉在当下,无论如何都不想看见的局面。 念及于此,那坦克战车的整体规划,便只好在这里先行放一放。 毕竟,就算现在画出来的细节再多,到了制造之时,也有可能因为各种细节性问题技术性问题,不得不改上一遍、两遍,甚至是更多遍。 就以现在大宋朝所面临的局势而言,若能大批量地将那种坦克战车制造出来,势必会对今后几国之间的战局产生巨大影响。 但由于蔡京等人的势力问题,这件大事于现在来说,却也当真不能摆在明面儿上去。 若是不然的话,赵吉手中的这张底牌,很可能就会分分钟内失去作用。 就以目前这种态势而言,大宋朝若想大力发展军工体系的话。 那么蔡京这一伙的势力,那是必须要连根拔除的。 可在这个问题上,无论是赵吉所采用的手段是急是缓。 似乎,都有着数之不尽的问题。 念及于此,赵吉蔚然一叹。 不知不觉间,便陷入了深思之中。 …… 东溪村内,晁盖的庄子上。 晁盖、吴用、阮氏三兄弟、白日鼠白胜一行六人,已然做好了出发前的所有准备工作。 第143章 生财有道 就只等着,大名府方向的那支押运生辰纲的队伍,离开大名府。 他们一行六人,便会缓缓离开东溪村,直奔黄泥岗而去。 …… 距离东京城六十里外的平安大寨。 这里,每日的生活也十分之稳定。 身为大寨主的武松,管理着山寨之内的日常工作。 而鲁智深、林冲二人,则负责操练山寨之内的兵丁勇士们。 让他们掌握上阵杀敌的技巧,与排兵布阵时的步伐动作。 毕竟这二人,在上山寨之前,一个就已然是东京八十万禁军的教头了。 而另外一个,也曾在小种经略相公麾下,做过提辖官。 所以他们二人,在统军、带兵、练兵方面,当真是经验十足。 那日,武松让他们二人负责统领山寨之内的所有兵将,当真也可算是人尽其用,物尽其才了。 而朱武、史进、杨春、陈达四位头领呢? 虽然对于练兵一道,不甚熟悉。 但对于打家劫舍的那套东西,却研究得精熟无比。 虽然在武松的百变般严令之下,这几人已经改掉了劫掠良善的坏毛病。 可是他们却将那矛头,指向了附近县城当中的那些,为富不仁的富商身上。 一旦他们几位头领得空了,便会将麾下的兵士们派将出去,去附近的县城当中打探那些富商们的消息。 一旦有了机会,他们这几位头领便会带其麾下的兵士们,伺机前去大肆劫掠一番。 随后,又会拿出少部分的银钱,分给那些穷苦百姓们。 至于剩余的大半,则纷纷带回了山寨之中,以供山寨之内的兄弟们吃穿用度。 虽然那赵吉,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山寨送来大批财物。 但朱武、史进等头领却也知道,若只靠那赵公子的每月接济,他们这些人的心中,也总会有受之有愧之意。 可是去附近的村镇当中,劫掠那些富家大户呢? 他们这些头领以及麾下的那些喽啰兵们,不仅不会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反而还会如找到了终身事业一般,既畅快又觉得舒爽无比。 对此,山寨之中的大寨主武松,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则是: 只要在整个过程当中,他们几位头领不引兵打劫山下的那些良善百姓们。 不在劫掠那些富商之时,轻伤人命。 那便准许他们权宜行事,不多加阻拦。 …… 水泊梁山。 自打刘唐上了水泊梁山之后,水泊梁山的寨主王伦,对他还是挺认同的。 毕竟刘唐那人功夫不错,为人豪爽。 对于一些细节之处,也不怎么在意。 可唯独让他心生不满的是,那王伦在给他安排交椅座次的时候,居然直接就把他安排到了最后一位上。 对此,那刘唐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则是: 虽心中极其不满,但面子上,却总还过得去。 并没有当着那王伦的面,说什么太过难听的话。 每日里,除了跟着王伦等人吹牛扯淡以外,就在心中不断盼望着。 盼望着自己的晁盖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带领那一批兄弟,一同上这梁山来。 …… 京城之中,樊楼之上。 李师师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来往不止的行人。 似有心事般,拨弄着怀中的琵琶。 “小姐呀,该吃午饭了。” 坐在窗边的李师师,面容一怔。 而当她缓缓转过头来的时候,就见到自家丫环玉儿,这会儿已然端着一个大大的木质托盘,将她们主仆二人今日的午饭,从门外快步端了进来。 李师师缓缓摇了摇头。 随后又伸出手来,指了指远处的茶几: “你先放在那处吧。” 玉儿看着自家小姐,那若有所思的样子。 本想再问几句的。 可心中的话,却迟迟未能说出口。 匆匆将手中的木质托盘,放在了茶几上后。 便轻移莲步的来到了自家小姐面前,坐在了靠近窗边的另一张椅子上: “小姐呀,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总是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李师师低不可闻地叹了句: “没什么。” “只是今天一早,见了锦儿的遭遇之后。” “心中所想的,多了一些罢了。” 玉儿面上的笑容,有着些许苦涩: “小姐呀在这青楼当中的女子,又有几人最终的结局是好的?” “那锦儿姐姐,已然年近四旬了。” “随着她身边的恩客越来越少,青楼东家将其卖去大宋境内的其他妓馆,也就成了一种必然结果。” “莫看咱们东家以及那李妈妈,待人接物之时和善得紧。” “可是那心中盘算的事儿呀,却是相当之多的。” “一旦咱们青楼当中的某位姐妹们,无法为他们带来持续性收益了。” “那么东家将其卖去其他地方,也就是一种必然结果了。” 李师师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微微转了转: “那,那些姐妹们,在到了新环境之后。” “却又不知过得好不好。” 玉儿苦涩一笑,随后便微微摇了摇头: “要玉儿看呀,那些姐姐们在去了新地方之后,定然是没有这里好的。” “毕竟咱们京城当中,达官显贵甚多。” “所以咱们这些姐妹们,每日里所接待的那帮恩客,一般来讲,也多是一些文士们。” “其在举止行径方面,自然也儒雅得很。” “反观大宋境内的其他地方呢?” “那些姐妹们的恩客,除了一些粗野武将之外,便是一些升斗小民了。”筆趣閣 “那些人做起事来,必然粗鲁野蛮得紧。” “咱们那些姐妹们,在侍奉那些人之时,也必然会饱经苦难的。” “若是不然的话,当青楼东家将那些姐妹们,卖去那些地方的时候。” “那些姐妹们,又为何会那般抗拒呢?” “一个个,都寻死觅活的。” 李师师微转臻首,看向窗外。 虽此刻,正值正午。 可她却感觉,窗外缓缓吹来的那股风,是那般的凉。 只把人冻得,心底发寒: “是呀,玉儿所说不错。” “等咱们这些姐妹们,人老珠黄之时。” “那般境遇,也必然会降临在咱们每一位姐妹的身上。” 第144章 引诱男人 “即便咱们这帮姐妹年轻之时,受万人追捧。” “可到了那会儿,却也终究逃不过去的。” 玉儿轻轻拉起了李师师的小手,双眼望过去之时,更是饱含安慰神色: “小姐呀,不过在玉儿看来,小姐今后,必定不会那般凄惨的。” “毕竟小姐,可是当今官家爱煞了的可人儿呢。” 李师师凄然一笑,双眸当中很是迷离: “爱霎了吗?” “要我看,未必吧。” “如果官家真的爱霎了我。” “那么何故,不将我接入到皇宫之中呢?” “如果官家真的爱霎了我。” “那么,即便世间的阻碍再多,他也会不顾世俗之人之看法。” “一力将我拉到身旁,不离不弃,与我相守一辈子的。” “可是现在呢?” “官家每次前来之时,那双眼睛,不是在我的身子上打转,便是想在嘴上讨些便宜。” “又怎见得他,对我留有一丝深情?” 听完这番话之后的玉儿,小脑袋微微垂了下去。 双眸当中,也没有了刚才的希冀之色: “或许,或许也是小姐,为官家设置了太多障碍。” “于是,这才让官家犹豫不决吧。” “毕竟小姐,于很早之前便已然生长在了这里。” “这十数年间,那些恩客们为讨小姐欢心,数之不尽的故事当真是讲了一遍又一遍。” “若要玉儿看来,这天下间的故事,怕是小姐早就听尽了。” “即是如此,即便那官家是天下之主,又怎么可能想得出来比那些故事,还要好得来呢?” “所以小姐,你的那个条件,是不是……” 还没等玉儿说完呢,李师师便神情坚定地摇了摇头: “非是我在用此法,来故意为难官家。” “而是我不想,今后陪在我身边的,是一个无趣之人。” “我们每一个人的这辈子,其实若细说来,当真好长好长。” “我很希望,真正令我倾心的那个人,每次与我见面之时,都能给我带来数之不尽的新奇与欣喜。” “若是不然的话,我便宁愿孤老一辈子。” 玉儿眼看着自家小姐,在这个问题上如此坚持。 她这会儿,也不知该如何去劝了。 只能兀自坐在一旁,瞧着被自家小姐抱在怀中的琵琶发呆。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 坐在一旁的玉儿,便又忽地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想到了另外一件,令她颇为不解的事儿。 于是她便在轻轻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衣袖之后,若有所思地道出了这么一句: “小姐呀,官家每次来樊楼找小姐的时候,在与小姐说完话之后,不是都会找那几位姐妹寻欢作乐吗?” 听闻这话的李师师,面目之上有些诧异: “是呀,怎么了?” “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那官家虽是天下之主,但却也是个男人。” “于某些方面,我没有令他满足,他便就近去找其他姐妹,不也很正常吗?” 玉儿缓缓摇头: “确实正常。” “可是上次呢,明明小姐都已经给官家安排好了,仍旧是官家以前所喜欢的那几个姐妹相陪。” “可那天,官家却一股脑地,将那几位姐妹从房间当中尽数撵了出来。” “而且据说,官家也没有在那间房子里待上多久。” “没一会儿,就自行离开了。” “如此举动,当真反常得很。” 李师师看了玉儿一眼,随后又臻首低垂地琢磨了一会儿: “你若不主动提起这事儿的话,我却还将这事儿忘了。” “你说得不错,上次官家过来之时,的确未曾与那四位姐妹行那寻欢作乐之事。” “这点,若细细想来,却也蹊跷得很。” “明明在此之前的官家,是那般的喜欢。” “怎么这次,却又这般厌恶了呢?”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官家这次在跟我见面之时,其身上对比以往,也有了许多变化。” “可至于是哪些,我却在一时半会之间也难以分辨出来。” 玉儿从座椅之上,缓缓起身。 随后又在屋子里,反复踱了几圈。 当她再次看向自家小姐的时候,双目之中,已然换上了另一种神采: “小姐呀,无论当今官家怎么变,自始至终都是咱们大宋朝的天下之主。” “所以小姐你呀,在与官家相处方面,当真十分有必要将那关系,处得更加和谐一些。” “即便到时候,官家不能让小姐满意,那小姐也得给官家时不时的,来点甜头才行。” “倘若将来,那官家对小姐腻了,对小姐不上心了。” “那小姐,不也就等同于失去了,官家这棵大树的庇护了吗?” “到时候,无论是东家还是那李妈妈,说不好就会将小姐的待遇一降再降的。” “所以在玉儿看来呀,官家这棵大树,还是抱紧的好。” “这对于小姐长期立身于此,可是有着极大助益的。” “小姐你是不知道呀,咱们青楼当中,可是有很多姐妹眼红小姐你,与当今官家的这层关系呢。” 李师师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嗯,我会的。” “可是那所谓的甜头儿,又,又该怎样去给呢?” 玉儿扑哧一笑。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左顾右盼之际。 媚态横生,娇俏之极: “小姐呀,好歹你在此地也住上十余年了。” “怎么就连这些,都不知道呢?” 李师师颇为妩媚地瞥了玉儿一眼。 紧接着两朵红云,便漫上了粉嫩双颊,当真人比花娇: “我在这里住上十余年了,确实不假。” “但整日里,除了上台表演研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之外。” “又怎有那个时间,去琢磨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呢?” 玉儿轻移莲步,缓缓来到了李师师的身后。 随后向前轻轻一搂,便将一对莲藕玉璧环在了自家小姐的腰间: “小姐你呀,容貌倾城,玉体生香。” “无论是那样貌,还是这通体的身姿。” “都娇俏玲珑的紧。” “到时候,与官家相见之时,只需装作身娇腿软,顺势倒入官家的怀中便可。” “当那官家,抱着小姐你娇嫩嫩香软软的身子之时,难道还怕迷不住官家吗?” 第145章 春心萌动的小丫头 李师师听完这些话后,忽地咧嘴一笑: 眉目之中,满含娇羞之意。 而在瞥向自家丫环玉儿的脸上之时,如水般清澈的眸子当中,也渐渐有了几丝狡黠: “玉儿呀,你跟姐姐说实话。” “你刚才所说的那些招数,是不是早就在你的心中演练许多次了。” “恨就恨在,当真没有那个机会,对当今官家一一施展那般解术?” “要我看呀,但凡让你这妮子逮住一个机会,怕是直接就会对官家献身了吧。” “你这小丫头,春心萌动了是吧?” 玉儿的俏脸之上,忽地一愣。 随即便满脸娇羞的扑到了自家小姐的怀中,不停的撒着娇。 主仆二人打打闹闹,使之刚才的辛酸无奈,也消解了不少。 …… 最近几天,赵吉的生活一直都挺有规律的。 头午上朝,下午窝在尚书房当中。 而晚上,便跑去柳香凝的住处,与她共研人生与理想之间的关系。 顺便研究,孕育下一代的使命问题。 而沈括那里,就变速箱那个问题也已经研究好几天了。 可至今,都没给赵吉任何进度方面的消息。 这不禁也让赵吉的心中,百感交集。 按照赵吉先前的谋划就是,只要沈括那里,能将可调速式的变速箱制作出来。 那赵吉,便可立即引导对方,去攻克坦克战车的制造问题。 可由于有蔡京那一派系的不确定因素挡在前面,这也就致使赵吉,不敢轻易去走那一步。 可若每日里,只是待在尚书房内混日子的话。 赵吉的心中,却也烦乱得很。 毕竟再有一年多的时间,大金军马就会杀将过来。 如果到了那会儿,由赵吉所统领的大宋朝,还没有将坦克、来复枪等划时代武器制造出来的话。 那么犹如靖康耻那般的历史,便会在这片土地上重演。 …… 这天,赵吉正在尚书房里,反复绘制着坦克战车的设计草纸。 画着画着,他便刻意地将安装在坦克战车之上的火炮系统,统统去除了。 而后又觉得,如若这辆坦克战车不安装火炮系统的话,似乎在安装四台蒸汽机,也显得多余了一些。 于是赵吉,便在删删改改的过程当中,逐渐把最初的坦克战车设计图纸,改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 但见赵吉的那张设计草纸上,就画着一个仅比这个时代的马车,稍大一圈儿的铁质装甲车。 这辆铁质装甲车,护甲很薄。 其高度,大概也跟这个时期的马车相仿。 由于整体质量颇轻的缘故,仅仅只在那里面装上一台蒸汽机,便能自由驱动。 至于坐在里面的驾驶员呢? 也从那种大型坦克战车之上所乘坐的四人,骤然改成了现在的一人。 由于这里面,有了变速箱的加持。 坐在战车里面的驾驶员,完全可以通过各种操纵杆,调节不同齿速齿轮的位置,并最终达到让整个装甲车,加速减速的目的。 由于这种装甲车,并没有搭载火炮系统。 所以赵吉,便很是巧妙地在前后左右四面车窗的位置,开了四个射击孔。 按照赵吉的构想就是,如果那开着战车的兵士,手中有弓弩的话。 完全可以将这种装甲车,开到适合射击的位置上,再手持弓弩向外射击。 由于有了这种装甲战车的庇护,即便敌军的弓箭手射速再高,却也极难通过射箭功夫,击杀掩藏在装甲车内的兵士。 而这种装甲车,在变速箱以及蒸汽机的加持下,无论是前行还是后退,都是相当灵活且自由的。 如此一来,这种装甲车,完全可以当轻型坦克投入到作战当中去。 由于这种小型装甲车,不必搭载火炮系统的原因。 所以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建造出来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 而且由于没有较为敏感的火炮系统,所以在一时之间,却也很难让蔡京哪一派系的人留意到此物的存在。 更方便赵吉,隐藏自身目的。 此刻的赵吉,端坐在龙椅上。 看着书案上面,刚刚绘制出来的那种小型装甲战车。 面上,不由得也露出了如释重负般的笑容。 赵吉决定,一旦沈括那里,将那种颇为灵活的变速箱制作出来。 他就让沈括,立马研究这种轻型装甲战车的细节构造。 争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让这种以蒸汽机为动力,马车般大小的小型装甲战车,尽快生产出来。 为今后,生产那种搭载火炮系统的大型坦克及装甲战车,积累研发制造经验。 从最开始的研发制造蒸汽机缸体,再到后来的制造简易风扇。 制造加装变速箱的可调速风扇。 直至赵吉刚才,绘制出来的这种马车般大小的小型装甲战车,再到最后的搭载火炮系统的重型坦克战车。 这些东西,看似不怎么相干。 但却是制造那种重型坦克战车,由简到繁的一个过程。 在赵吉看来,只有把前面几个步骤练熟悉了,做明白了,积攒了足够经验。 那么在制造重型坦克战车之时,才会更加地游刃有余,轻车熟路。 当赵吉,绘制完了那种小型装甲战车的图纸之后,便如释重负般地轻轻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双目微闭之际,脑海当中所想的却是: 数年之后,大宋朝的钢铁洪流,驰骋天下所向无敌的爽快场面。 这天,赵吉在皇宫之内用过午饭之后,便于尚书房里,单臂撑着脑袋,望着窗外新生出来的嫩芽,怔怔地发起了呆。 遥想数月之前,我这一声不响的就穿越到大宋朝来了。 也不知道我的那帮狐朋狗友们,我的那些同学们,还想我不想。 哎,罢了罢了。 即便那帮小子们,统统都想我。 现在这些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反正那帮小子,是再也不可能找得到我了。 也幸亏在那个世界上,我还没有交到女朋友。 若是不然的话,那女人,还不得因为我的事害了相思病? 当赵吉想到这里的时候,便颇为戏谑地苦笑了一声。 第146章 再临樊楼 突然间,赵吉的双眼猛地睁大。 因为就在刚刚的那一刻,他在心中发牢骚的时候,竟然又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件,急待他去做的事儿。 李师师那小妮子,上回不是跟我说了吗。 除非我能说出一个,令她在此之前所从来没听过的故事,她就任我所为。 既是如此,那我现在就把之前整理好的《神话》故事,直接说与她听好了。 《神话》这种穿越题材的故事,莫说对于这个世界,即便放到后世来说,却也是个相对新颖的影视题材。 即是如此,那对于这个世界的李师师来说,还不新奇到爆炸? 而在《神话》这个故事当中,不仅有穿越这个颇为新奇的故事题材。 而且还有男女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凄美爱情故事。 就照这个题材来说,当真完爆西厢记那些狗血爱情故事。 到时候,一旦我把这个故事拿到那李师师的面前。 我就不信,还征服不了那个女人? 行,就这么办! 今天入夜时分,我便顺着那条地道,去会那花魁娇娘子李师师。 无论如何,就趁今晚,一定要得偿所愿。 我就不信了,凭我这么一个饱览现代知识的聪明之人,还征服不了你这么一个大宋年间的花魁小娘子了。 赵吉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是开心。 情不自禁间,便脱口而出地唱了起来: “翻过了一座山,越过了一道弯。” “撩动白云蓝天蓝,望眼平川大步迈向前。” …… “花开山岗那个红艳艳,绿水青山不问是何年。” “离家的日子又到了冬天,谢谢我最亲的人挂牵。” …… 当日晚些时候。 赵吉用过晚膳,便返回了尚书房当中。 自己一人,打开了掩藏于龙椅后的地道翻版。 随后,便悄悄地钻了进去。 大约两刻钟后,赵吉便再次地来到了樊楼后花园内。 与第一次来这里不同,他这次,并没有到处闲逛。 而是直接便向着樊楼走去。 当那青楼当中的下人们,看见赵吉独自一人前来之时。 虽然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的,就指引着赵吉,前去一处房间内换好便衣。 与此同时,那些下人们,也把赵吉前来此处的消息,纷纷告知了李妈妈与李师师。 当赵吉换好便装,从房间内出来的时候。 青楼当中的李妈妈及李师师等人,早就等在了外面,恭迎圣驾了。 对于赵吉的突然造访,那李师师的心中,也是极为诧异的。 快步将赵吉引入了自己的闺房当中后,便招呼着服侍在周围的下人们,替赵吉准备酒水干果去了。 原本那李师师,还想为赵吉抚琴一曲给他解闷的。 顺便,也调解一下二人见面时的小尴尬。 可是今天,赵吉来的目的性十分之明确。 在拒绝了李师师想要为他抚琴的请求后,便与佳人面对面地,坐在了一张小茶几跟前。 今天的李师师,身着一身淡紫色轻纱长裙。 脸上的妆容,粉嫩而精致。 左盼右顾间,当真熠熠生辉。 身形婀娜,韵味十足。 举手投足之际,总有一股如兰似麝般的沁人馨香,一个劲儿地往赵吉的鼻子里钻。 这就使得赵吉,每每在看向坐于对面的粉嫩佳人之时,心中,总是欢愉的很。 在彼此道了两句客套话之后。 那赵吉,也就不再绕弯弯了。 当即便把他今天前来此地的目的,说了出来: “师师小姐呀,不知你可曾记得上次,你我二人相见之时,你又说了些什么呢?” 李师师怔了一下。 随后,便略显轻声地试探性问了一句: “上次官家与师师相见之时,我们二人彼此都聊了许多。” “可就不知官家所问的……” 李师这话刚刚说到一半,双眸当中,便忽地闪过了一丝亮色: “莫非官家想问的是,我想让官家为师师讲故事的那件事吗?” “若是的话,那当真记得。” “师师知道,官家对师师很是中意。” “但师师的那个要求,却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 “莫非官家此次前来,是想到了一个好故事,进而就想趁着这次相见的机会,将那个好故事对师师细细讲来吗?” “若当真如此的话,只要官家所讲的那个故事,师师在此之前既没有听过也非常喜欢的话。” “那师师这里,便绝不食言。” 赵吉听完这话之后,当即微笑点头示意,就是这件事: “这是当然了,在今日头午的时候,我便构思好了整个故事的大概框架。” “只是我想对师师小姐讲的那个故事嘛,当真新奇得很。” “就怕师师小姐在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理解不了。” “体会不出我所讲故事当中的深意。” 李师师的双眸当中,也有几分兴奋之意。 朱唇轻启间,当真笑靥如花: “师师就怕那故事,内容陈词老套,毫无新意。” “至于其他嘛,则完全不在乎。” “今日,正好师师这里的闲暇时间不知凡几。” “愿凝神静听官家所言。” 赵吉见那李师师,如此轻松自信。 心中仅有的顾虑,也去了不少。 可是他刚刚张口,还没等给李师师介绍故事背景呢。 门外,便响起了颇为轻柔的敲门声。 李师师面色一怔,随后便从椅子上起身。 快步来到了门口开门。 而站在门外的那人,正是李师师的贴身丫环,玉儿。 李师师与这玉儿丫环,虽在明面上唤作主仆。 但是在私下里,早就因为数年的相处,缔结了十分深厚的姐妹关系。 而这会儿,玉儿的到来,就是来为位于屋内的赵吉二人,送酒水、干果的。 玉儿匆匆来到屋内,将手中托盘上盛装的那些酒水、干果,一一放在茶几上,便准备转身出去。 毕竟此处,一人是自家小姐,而另外一人,又是大宋官家。https:/ 她若在这里打搅得久了,却也不好。 可在此时,却被那李师师忽地叫住了: “玉儿呀,你先等一下。” 李师师叫住玉儿之后,便缓缓转头,看向了坐在对面的赵吉: “官家,玉儿这丫头,平日里也活泼好动得紧。” “且也有师师一般,极为喜欢听故事。” 第147章 神话,故事 “接下来,官家可否能容这玉儿也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呢。” 赵吉对于李师师的这般请求,自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再说了,对他而言,一个人是听两个人同样也是听。 当真无所谓的。 更何况,那玉儿小丫头,生得也极为娇憨俏丽。 一身淡粉色的衣裙,包裹着她那娇俏挺拔的迷人娇躯。 脸蛋儿圆圆的,微笑起来,总能若隐若现地看见两只小虎牙。 眼睛大大的,颇为灵动。 左盼右顾之间,尽是娇羞与欣喜。 此刻一听,自家小姐也想让她在一旁听这故事。 心中顿时激动的,一双小手都在微微抖着。 这会儿,就眼巴巴地盯着赵吉,看那样子,就好似生怕赵吉会不同意似的。 原本赵吉就对美女,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此刻一看,那小妮子这般紧张的神情。 心中立马,便升起了一抹喜爱之意: “无妨无妨,玉儿这丫头生得这般娇憨可爱。” “我一见她便好感连连。” “在这儿听着故事,也没什么。” “更何况,接下来我所要讲的那段故事内容很长,总需要有她人在旁伺候着。” “端茶倒水,取送些东西什么的。” 玉儿听闻此话之后,便忽地对着赵吉咧嘴一笑,甜甜的道了句: “多谢官家。” 随后,便立在了自家小姐的身旁,以备随时侍候自家小姐与赵吉。 赵吉见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完毕了。 他这里,也缓缓说起了有关于故事的一些重要说明: “师师小姐呀,我所讲的这个故事,其中有一个概念那是必须要先行理解的。” “若是不理解,那么接下来的故事,你们主仆二人多半也是听不懂的。” “师师小姐呀,我先问你这么一个问题吧。” “你想没想过,终于有一天,你可以长生不老?” “甚至让你,见到千年之后的人?” “你又想没想过,你的前世会是谁?” “又爱上了怎样的一个人?” “这两个问题,关系到我那个故事当中极为重要的两个设定。” “若你们主仆二人理解不了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故事,我怕是很难讲下去的。” 赵吉此言一出,无论是李师师还是站在她身后的玉儿。 皆都呆若木鸡般,怔怔看着坐在对面的赵吉。 好久好久,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李师师脸上的表情,方才从震惊错愕当中逐渐恢复过来。 可是仍旧用着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问着坐在对面的赵吉: “官家,那,那长生不老一事,像师师这种凡人,又怎么可能会去想过呢?” “这也太过玄妙了一些。” “至于我的前世?” “这,这又怎么理解呢?” “师师完全不解官家话语当中的意思,还望官家明言示下。” 李师师话音刚落,站在她背后的玉儿,不禁也对着赵吉连连点头。 示意她对这些,也不理解。 赵吉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尴尬: “这前世的意思嘛,就是在通常情况下,咱们每一个人都不仅仅只能活这一辈子。” “而在咱们出生前,咱们的三魂七魄,还会在其他人那里生活一辈子。” “只有咱们的前世肉体消亡后,三魂七魄才会降临到这一世的肉身上,继续活下去。” “咱们这一世的肉身灰飞烟灭之后,咱们的三魂七魄,便会降临到另外一个新生命的身上,继而继续存活下去。”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我这么跟你说,你总能理解了吧?” 虽然这会儿的李师师与玉儿,面容之上仍有几分不解之色。 但经过了好半天的琢磨之后,也仍是颇为勉强地对着赵吉点点头,示意他们总算能理解一些了。 此时此刻,赵吉的心中虽然无奈感颇多。 但是还得继续讲解下去: “师师小姐呀,既然我刚才说的那些,你都听懂了。” “那么现在,你也完全可以试想一下。” “你的前一世又是谁?” “又爱上了怎样的人?” “你前一世所深爱的那个人,又是何等身份,面目如何?” 李师师臻首微垂。 思索了好久之后,方才缓缓抬起了臻首。 在看向赵吉之时,双眸当中,充满了追忆神色: “在师师看来,师师的前一世,应该会是一个千金小姐吧。” “至于那所爱之人,应该是一位征战沙场的无敌将军。” “那位将军,身材魁梧,面容硬朗。” “既心系天下苍生,又对师师我疼爱有加。” 李师师说着说着,便忽地展颜一笑。 笑容当中,甜美之极。 赵吉微微点头,继续道: “既然师师小姐你,已然理解了我刚才所说的那些。” “那么现在,这个故事,便正式开始了。” “杰克,是一个距今千年之后的考古学家。” “什么是考古学家呢?”biquiu “简单来说就是,专门对先人留下来的各种物事、器具、遗迹等,进行专业鉴别的一群古物类鉴别大师。” “这个杰克呢,从很早之前,便在梦中循环往复地梦见一些事。” “而在他的睡梦当中呢,也会频繁出现一个名叫玉漱公主的大美人。” “而这个玉漱公主呢,又是先秦时期,他国敬献给大秦帝王嬴政的一个绝美佳人。” “一个千年之后的人,却会梦见千年之前,大秦帝国的一位绝美妃子。” “这是不是相当神奇的一件事呢?” “然而神奇之处,还并不仅仅只有这一点。” “因为那个千年之后的名叫杰克的男人,他的许多世之前,就是大秦帝国的一名护送玉漱公主的将军,名叫蒙毅。” “而且这名叫蒙毅的将军,在护送玉漱公主的一路上,竟还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位玉漱公主。” “虽然他们二人,彼此心中都有对方。” “可却因为彼此的身份原因,而根本不敢相守、相爱在一起。” “最终,那个玉漱公主,还是被送到了秦始皇的身旁,当了一名妃子。” 虽然,赵吉在讲述这个名叫《神话》的故事之时,将很多故事细节都弄错了。 但这却并不妨碍,坐在对面的主仆二人,听得十分仔细认真。 第148章 弄巧成拙 经过了长达近两个时辰的精彩讲述,赵吉总算将这《神话》故事当中的所有细节,尽数补全了。 而且这个故事的最高潮部分,也在此刻,从赵吉的口中缓缓而出: “那个杰克可是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因为寻宝,与他许多世之前的挚爱玉漱公主,在秦皇帝宫之下再次相见。” “虽然从真正意义上来说,这二人于此刻,才是第一次见面。” “可他们二人彼此心中的感觉,却好似这数千年来,都从未分别一般。” “仅此一见,便痴迷得再难分开。” “而杰克的那些朋友,外带一些十分可恶的搅局之人,碰巧也在此刻寻到了这里。” “至此,一场冲突,在所难免。” 起初的时候,李师师主仆二人在听这段故事之时,面容之上所带着的表情,那真是既感新奇又觉趣味无比。 可是听着听着,李师师主仆二人脸上的表情,就变得越发凝重了。 因为她们二人,已经从赵吉的讲述当中,听出来了此番故事欲成悲剧的意味。 虽然芳心之中,已有浓浓不舍,甚至带有几分恐惧。 但却依旧让她们难以割舍掉,这段故事。 直至赵吉讲到,杰克二人逃到石洞门口,那玉漱公主方才从他人口中知晓,面前之人不是蒙毅。 随后毅然决然地向后一跃,致使他们二人再难触及到一起的时候。 李师师主仆二人,顿时便惊叫出声。 双眸当中,更是满含不可置信之神色。 那玉牙紧咬朱唇的心焦模样,只把人看得,心痛之极。 随着这段故事的不断讲述,那赵吉的讲述声音,也变得不再高亢。 继而,越来越低沉: “这会儿的杰克,当真很想让那玉漱公主回来。” “即便承认自己,当真不是那个蒙毅。” “却也仍会不离不弃的,爱那玉漱公主一生一世。” “可是这会儿,倒退着飞出洞口的玉漱公主。” “即便那杰克说得再怎么真诚,却仍然无法令她动摇,心中一直以来所期待的那个挚爱。” “即便位于眼前的这人,无论从神情还是样貌来说,都与她心中之牵挂那般的相像,那般的一般无二。” “可却仍旧无法改变玉漱公主,心中的那份执念。” “或许从这一刻起,从听到杰克名字那一刻起。” “玉漱公主的那颗心,就死了。” “她也不得不在这一刻认清现实,那蒙毅将军,早在千年之前便已然逝去了。” “即便她在此地再等上千年,却也仍旧见不到那个最为熟悉的他了。” “玉漱公主心神俱灭之际,便只想归入万丈深渊之下的尘埃当中。” “就此逝去,再无牵挂。” 当赵吉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便不再言语了。 那双颇为深邃的眸子,就一直瞧着窗外。 许久许久,都不曾回过神儿来。 虽然这个《神话》故事,赵吉在前一世的时候,已然从电影上看过很多遍了。 可每次看到结尾之时,他的心中都是极难平复的一种状态。 他真的很想很想,让那二人永生永世都在一起。 再也不必承受那,千年以来的离别之苦。 但是从情感方面,他却也知道,如若那玉漱公主的心中,当真放不下蒙毅的话。 那么即便位于山洞门口的杰克,许下再多的誓言,说下再多再多的情话,却也根本不可能挽回早已心死的玉漱公主。 所以他们二人,在那一刻的悲剧。 其实在千年之前,便已然注定了。 当赵吉望着窗外的夜色,感叹了许久之后。 方才缓缓转头,重新看着坐在对面的李师师。 可就这一眼,便当即把赵吉吓了一跳。 因为这会儿,李师师早已哭得,仿若泪人一般。 那副如梨花带雨般的柔弱神情,只把赵吉瞅的,心中连呼不忍。 缓缓起身之际,便想走到佳人身旁,对其温柔安抚一番。 可是这时候,那李师师却忽地对着赵吉,瞪圆了美眸。 声音之中,更是急切异常: “官家,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俩人,如此相爱,到了最后,命运却还要捉弄他们二人?” “师师不理解,师师当真不理解。” 李师师越说越是激动,忽地转瞬间,便想从自家丫环玉儿那里取来手帕,擦拭脸颊上的泪痕。 可就在这么一转身间,却也忽地发现,她那丫环玉儿,这会儿也哭成泪人一般。 手中的手帕,早已吸满了泪水,再也用不了了。 李师师心中一疼,便将玉儿娇软的身子,揽在了怀中。 随即这主仆二人,便又哭作了一团。 无论赵吉接下来说什么,他们主仆二人都听不进去了。 这会儿,赵佶的心中很是无奈。 因为在讲故事之前,他可是万万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将那段故事讲完之后,竟换来了这样一种结果。 眼见着李师师主仆二人,越哭越凶。 赵吉这里,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若一旦有哪个不明事理之人,在此刻呼地闯了进来。 那赵吉这里,当真就是百口莫辩了。 那闯进来的人必然会认为,赵吉这个大男人,在这间闺房之内,欺负了李师师主仆二人。 以至于那主仆二人,惊吓过度,所以才哭作一团的。 赵吉见此情景,本欲安慰几句的。 可令他十分无奈的是,这会儿,无论他说什么,那主仆二人都好似听不进去一般。 就兀自抱在一起,不停地擦拭着眼泪。 在很久之前,赵吉便听说过这么一句话。 那就是,所有的女人,都是感性动物。 他们的所作、所为、所听、所想、都极容易被身边的事所影响。m..nět 现在看来,那句话说得,可当真不错。 原本的赵吉还以为,他在对李师师讲完那段故事之后,用不了一会儿,那佳人便会对他投怀送抱了。 到时候,赵吉无论向那佳人索取什么,都会被一一满足的。 可是现在呢? 他作为此间闺房里唯一没有哭泣的人,当真就是离开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第149章 殉情? 一时之间,竟尴尬极了。 心中无奈之际,却也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个,有可能改变当下局面的方法。 虽说那般方法,对于面前这种情况而言,未必就能奏效。 但也总比让赵吉,一直杵在这里来的强。 此时此刻,赵吉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 “师师小姐呀,玉儿,你们就莫要再哭了。” “其实吧,刚才那故事,我……” “我还没有完全讲完呢。” “你们主仆二人,总一直这般哭下去。” “这让我怎么继续说接下来的故事呢?” 赵吉的话音刚落,那主仆二人的轻泣之声,便减弱了许多。 仅仅只过去了眨眼的工夫,那抱在一起的主仆二人,相视一眼之后,便纷纷转过头来,看向了满脸无奈的赵吉。 面容之上,凄楚异常。 那水灵灵的双眸当中,更是写满了无助与伤感: “官家,你,你,你可莫要骗我们。” “是呀官家。” “那个玉漱公主,都已经纵身飞入到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了。” “这不也就预示着,她与蒙毅将军二人之间的情缘,再也聚不到一起了吗?” “既然如此,那这故事即便没有当即结束,却也再也没法继续下去了不是吗?” 坐在对面的主仆二人,一人说话一人搭茬。 没几句话,就把赵吉逼到了墙角处。 可是赵吉,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舌灿莲花之人。筆趣閣 此时此刻,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被这两个女人驳得哑口无言呢? 但见他先是摇头一笑,随后便缓缓编出了接下来的故事: “没错,我刚才在讲故事的时候,确实提及到了站在洞口的杰克,就眼睁睁地看着玉漱公主向后一跃。” “缓缓飞入到了身后的废墟之中。” “可在那一刻,他们二人,仍在彼此互望着呀。” “而且吞食了长生不老仙药的玉漱公主,已然是半仙之躯了。” “纵身一跃在空中缓缓滑行,却也是做得到的呀。” “又怎么会像咱们这般凡人一样,从洞口跃下去便直接摔死了呢?” 李师师与玉儿二人,此时纷纷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秀眉轻挑之际,却也觉得,赵吉所说甚合情理。 可是马上的,她们主仆二人便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可是,可是官家,即便已成半仙之体的玉漱公主,再向后跃出之时,确实会因为也是半仙之躯的缘故,不会当即身死。” “可她在心中,却依然接受不了今时今日的结果呀。” “那这般,又跟二人永远相见不了有何区别呢?” 赵吉甚为无奈的,瞥了坐在对面的主仆二人一眼: “你们二人说的这些,都没有错。” “可若是接下来,杰克不顾自身的生命安危,就向着那万丈深渊之中,纵身一跃呢?” 赵吉的话音刚落,李师师主仆二人便纷纷轻捂朱唇,瞪圆了眼睛。 一张粉嫩的小脸蛋,也因为所听之事太过骇人的缘故,纷纷吓成了惨白色。 在那一瞬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生怕错过,从赵吉口中说出来的下一句话。 赵吉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双目复杂地看向了窗外: “虽然在此之前,这一世的杰克,当真从未与那玉淑公主见过面。” “可是在梦中,他们二人,却好似相见了许久许久一般。” “这也就使得杰克,再也无法忍受,玉漱公主刚与自己见面便骤然离去。” “与其活在这个世上,受那无穷无尽的相思之苦。” “莫不如就在此纵身一跃,跳到那万丈深渊之下,也就是了。” “如若运气好的话,没准玉漱公主还会再次飞回来,救他一命。” “如若他命薄的话,那便就此身死吧。” “也好过今后,受那无穷无尽的相思之苦了。” 当李师师主仆二人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双目之中再次蕴泪。 一口洁白的贝齿,也在此刻,死死的紧咬朱唇。 好似她们两位佳人的芳心,都因为赵吉口中的故事,而再次悬了起来。 可是这会儿,赵吉却没有将那故事继续编下去。 而是转头,便轻飘飘地问了那主仆二人,这么一个问题: “师师小姐,就这样,杰克一个纵身便跃入了万丈深渊当中。” “可这一切,也被远处的玉漱公主,尽数瞧了去。” “按照你的想法,那玉漱公主,会救眼前那个身形样貌皆与蒙毅将军一模一样,但却终究不是蒙毅将军的男人吗?” 原本那李师师,是想脱口而出道:一定会的! 可是她刚刚张口,却又把这句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这一刻,李师师迷茫了。 因为她的心中十分之清楚,那个玉漱公主,从始至终爱的,就仅且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在千年之前,一直护送她的蒙毅将军。 并非是此时此刻,站在石洞门口的杰克。 在那一瞬间,就算杰克当真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进而纵身跳入万丈深渊当中。 那这事儿,也跟玉漱公主没有太大关系。 至于会不会飞身前去,相救那杰克一命,就更说不好了。 忽地,李师师又想张口说不会。 可在此刻,那两个字,当真好似重于千金一般。 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口中吐露出来。 因为她很清楚,一旦这两个字吐露出口,没准儿那玉漱公主与蒙毅将军的情缘,便再也连不上了。 李师师越想,越是伤心。 越想,越是绝望。 不一会儿,大颗大颗的泪珠,便再一次模糊了她的双眸。 使之,再也无法想下去了。 反观那玉儿呢,也不比她家主子好上多少。 赵吉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便从窗前走了回来,再度坐在了李师师主仆二人的对面: “其实,自从杰克纵身跃下万丈深渊的那刻起,仍旧飘在半空中的玉漱公主,便动了。” “她的神情,很是决绝。” “双目当中,更不见一丝迟疑之色。” 李师师,笑了。 尽管她的脸颊之上,仍旧留有着大量的泪水。 但是那一刻,她的笑容依旧那么甜: “可是,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毕竟那杰克,终究不是蒙毅将军。” “仅仅只是他们二人,长得十分相似而已。” “就算那蒙毅将军,是杰克的前几世,但却也终究无法与他相提并论呐。” 第150章 李师师的凄惨往事 赵吉双眼微闭,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李师师的问题。 而是给他讲了一个,极其生动且形象地类比: “师师小姐,我能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李师师面容之上的神色一怔,因为她着实想不明白,明明刚才是在给她讲故事啊,怎么一下子,对方却要问她一个相对私密的问题了呢? 虽然李师师的心中,十分不解赵吉的意图。 但出于礼貌,还是十分客气地给了对方这个机会: “官家请说便是,不用这般客气。” 赵吉沉吟了一会儿,随即,便缓缓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敢问师师小姐,在入这青楼之前,你的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呢?” “师师小姐莫要误会,我只是比较好奇。” “难不成是师师小姐的父亲,将师师送入这青楼之中的吗?” 那李诗师,听完了赵吉这话之后。 面容之上的神色,先是怔了一下。 随后,一抹悲戚之色,便映在了李师师的面容之上。 李师师的声音之中,隐隐透露着呜咽: “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的父母便驾着马车,带我一起来京城当中投奔亲戚。” “可是在路途之中,却遇到了土匪强人。” 当李师师讲到这里的时候,眼眶当中的泪水,便再一次模糊了她的双眸。 与此同时,她的声音当中也更加发颤。 顿了良久之后,方才继续道: “那帮土匪强人,根本就不是人!” “都是一群,活该千刀万剐的畜生!” “他们,他们不仅劫掠了我们家所有的财物。” “更是将我的父母……” 李师师双眼微闭,大颗大颗的泪珠,簌簌而下: “若不是那会儿,这间青楼的东家适时赶到,将我救了下来。” “怕是现在,官家可能就见不到师师了。” 赵吉缓缓拿起了放在自己茶杯旁边的手帕,随后,便轻轻递到了李师师的手中。 李师师向着赵吉,投去了一个极其感激的神色。 随后,便用着那方手帕,轻轻擦拭着满脸的泪痕。 赵吉看李师师哭得那般伤心,心中也不由得十分不忍: “师师小姐,我是万万没想到,你的童年经历竟会这般……” “竟会这般的凄惨。” “这件事儿,我是万万不该问的。” 李师师看着面带愧疚之色的赵吉,一下子便用手中的手帕,将脸上的大半泪水擦去了。 李师师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官家,师师不怪你。” “在讲述那些事情之前,师师还以为,那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师师早就应该释然了。” “却没曾想,今天再度讲出来的时候。” “心中,依然觉得那般的痛!” “只痛得师师,浑身发颤,泣不成声!” “只是,只是师师有些不理解。” “师师的这些童年经历,又跟刚才官家所讲的那般故事,有什么关联呢?” “还有官家,刚才问师师的那个问题。” “其实现在,却也可以回答出来。” “那就是,在师师看来,无论那杰克怎样。” “断了心中念想的玉漱公主,都不会飞身去救的。” “毕竟那杰克,终究不是蒙毅将军。” 赵吉缓缓摇头,又再次对李师师做出了类比: “师师小姐,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这句话,肯定会再次戳痛你的心。” “但是如此类别,却也很容易让你理解,当时玉漱公主心中所想,到底是怎样的。”https:/ “我的假设就是:” “假如现在,就在距离师师小姐不远处。” “出现了一男一女。” “而那一男一女的长相,几乎就跟师师小姐的父母,从一个模子当中刻出来的一般。” “就是那般的相像。” “而现在呢,那两个与师师小姐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眼看着,就要被一伙歹人相继杀害了。” “请问师师小姐,如果这会儿你就在现场,你要怎么办?” “是会不顾一切地上去相救呢,还是装作根本就没看见一般,转头就走。” 赵吉的话音刚落,那李师师当即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声音之坚决,面色之肯定,当真是没有半分犹豫: “自然是过去救的!” “即便师师因此而丢了性命,也绝不反悔!” “因为师师当真受不了,当真受不了父母二人惨死的那一幕,再在眼前上演。” “即便在那一刻,师师的心中十分清楚,那两个人确实不是师师的父母。” “但师师这里,也无论如何做不到袖手旁观。” “即便师师会因此而没了性命,却仍要过去救他们!” 赵吉脸上的神色,十分之复杂。 良久之后,方才道出了这么一句: “你知道吗,其实在那一刻,玉漱公主的心里,也是这般想的。” “其实在大秦的时候,她就已经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蒙毅将军的死讯。” “可是,即便过了千年,她的心中,也仍旧不敢去直面这个问题。” “直至玉漱公主,再次见到杰克之后,在她的头脑当中,蒙毅将军的身形样貌,方才再度与杰克重为一体。” “即便她在潜意识里很是清楚,那蒙毅将军是蒙毅将军,杰克是杰克。” “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但她在那一刻,仍旧会反反复复骗着自己,眼前的那个,就是他的爱人!” “就是她,深爱了千年的爱人!” “所以在杰克,纵身跳下万丈深渊的那刻起,玉漱公主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爱人,在她面前再死一次!” “所以这一刻,那玉漱公主不仅会救,而且还是奋不顾身的,一往无前的!” “心中毫无杂念地去救!” “就这样,原本早就断了情缘的二人,就因为杰克那么一跳,而再次捆绑在了一起。” 或许在此之前,在听到赵吉的解释之前。 无论是李师师,还是立在她身后,仍旧啜泣不止的玉儿都无法认同。 那玉漱公主,会奋不顾身的前去救杰克的做法。 可是,在赵吉做完类比之后。 那主仆二人便都觉得,那般解释实在是太合理了。 如若那玉淑公主,眼见着杰克身死而不去救,那才是怪事呢。 这会儿,一听到杰克被那玉漱公主飞身救了下来,不禁面容之上,全都露出了无比欣喜的神色。 同时,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在此刻,一眨不眨地望着坐在对面的赵吉。 就在凝神静等着,接下来的故事走向。 原本那赵吉,在编到了这里之后,便不想再编下去了。 因为接下来的故事,若要编起来,只会越来越难。 可眼见着那主仆二人,仍旧意犹未尽的期待神情。 这也就使得赵吉,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编了下去: “在空中,环抱着彼此的杰克二人,仍旧在重力的影响下,簌簌下落着。” “杰克的脸上,欣喜异常。” “反倒是将他搂入怀中的玉漱公主,面上的神色,却复杂至极。” “此时此刻,她多么想多么想,这会儿抱着的不是什么杰克,而就是她在千年以来,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呐。” “可是那般的美梦,仅做一次也就够了。” “又怎能生生世世的,再做下去?” “拥有着半仙之体的玉漱公主,在环抱着杰克将他平稳地救到地面上之后。” “便欲再次飞身离开。” 第151章 圆满结局 “可在这一刻,那杰克却没有给她这一次的机会。” “而是反手,便将玉漱公主的软嫩娇躯,一把揽入了怀中。” “无论那佳人怎样抗拒,杰克都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 “无论如何,都不松开双臂,让那佳人自此离去。” “那玉漱公主,刚才在做决定之时,虽然面上心里皆都坚定异常。” “可是被那男人抱得久了,心中不免也出现了一丝松动之意。” “就这样,他们二人的这层关系,在杰克的努力维持之下,算是暂时地牵绊在了一起。” “可是那玉漱公主,心中的离去之意,却一刻都没有变过。” “若故事按照这种局势继续下去的话,二人之间的离别,仍旧在所难免。” 听到此处的李师师,不由得轻叹了一句: “缘分灭了,终究是灭了。” “若师师所猜不错的话,无论那杰克再怎么努力,他们这辈子的情缘,都继续不下去了。” “这故事,终究是一个悲剧。” “官家,这故事确实很好听,师师也非常喜欢。” “但这般悲剧在师师心中,就好似一根刺一般。” “师师想去回避,但却终究办不到。” 赵吉缓缓牵起了李师师的小手,如此动作,不禁便让李师师的心中一羞。 李师师的芳心之中,羞怯怯的。 那欲言又止的娇俏模样,着实把赵吉看得,心中涟漪不止: “师师小姐呀,既然这个故事,是我从头到尾编出来的。” “那么,自然就会给这个故事,一个相对圆满的结局。” “这不仅仅是我自己的意愿,更因为这个故事,是我送给师师小姐的一个礼物。” “既是礼物,又怎有让那收礼之人,不喜欢的道理?” 李师师的双眸当中,忽地一亮。 在望向赵吉之时,目光当中也炽热异常: “官家,这是真的吗?” “那,那就请官家快快讲下去。” “这故事的结局,到底怎样了?” 这会儿,立在李师师身后的玉儿,也在不住地冲着赵吉点着小脑袋。 面容之上的神色,也期盼得紧。 赵吉收敛心神,随后,便将这段故事,继续编了下去: “那玉漱公主现在,虽已是半仙之体不假。” “可那杰克,终究是个凡人。” “既是凡人,就有进食饮水的需求。” “所以他们二人,在那废墟当中仅仅只生活了半日。” “杰克,便有些忍受不住了。” “于是便想从那废墟当中,挖条出路,上外边寻找水源。” “可他又怕,趁自己离开之际,那玉漱公主再与自己分别。” “于是,杰克便以此,对那玉漱公主耍赖称:” “要不你便乔装改扮一下,与我一起出去找寻食物与水源。” “若是不然的话,我便与你在这里饿死。” “那玉漱公主,虽然心中不愿,但却也从杰克的双眸当中,看出了对方对自己的着迷与眷恋。” “心中一软之下,便答应了杰克的恳求。” “如此一来,这二人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便再也不可能分开了。” “杰克喜欢听那玉漱公主,自顾自地说着在这千年以来,对那蒙毅将军的百般思念。” “而她也蛮喜欢,自杰克口中所说出来的那些考古知识与奇闻趣事。” “渐渐地,他们二人的关系,也从最开始的杰克单方面痴缠,演变成了最后的彼此之间,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进而,再也难舍难分了。” “数十年后。” “那杰克,便为自己深爱的玉漱公主,写了一首歌。” “写了一首,极其优美的情歌。” 李师师主仆二人,此刻正听得入迷呢。 可那赵吉,却突然不言语了。 这不禁就把李师师主仆二人急得,心中很是幽怨: “官家,你,你怎么不继续讲下去了?” 赵吉狡黠一笑: “其实这段故事到这里,也该结束了。” “仅仅只剩下最后一首歌,没有唱出来而已。” “倘若你们主仆二人,想听这首歌,并用这首歌为这段故事,画上一个完美结局的话。”筆趣閣 “那边一左一右的,分别在我的两侧脸颊上,亲上一口。” “因为只有如此,我才有动力将下面这首歌,完整地唱将出来。” “不落一词,一字。” 那李师师主仆二人,即便心思再怎么活络,脑筋再怎么聪明。 却也万万想不到,这段故事临近末尾之际,那赵吉扔下这般由头,便想去占她们主仆二人的便宜。 李师师只羞得,面颊通红一片。 芳心急跳之际,真恨不得上去掐赵吉两把,方才解气。 而那玉儿呢? 也在此刻羞得,臻首微垂,不敢再去看赵吉了。 李师师主仆二人,虽然对主动亲吻他人之事,在心中极度害羞。 但为了能将那故事末尾的一首歌听全,为整段故事画上一个较为完美的结局。 便只好心神皆羞的,纷纷来到了赵吉的身旁。 欲对他,主动献吻。 李师师身为小姐,在那面皮之上,自然是颇为薄了些。 而玉儿作为她的丫环,在此刻也理应先行去吻。 即便这时候的玉儿,心中当真羞涩得紧。 但却也是第一个吻下去的。 虽然这玉儿丫头年龄不大,仅仅只有十六七岁而已。 但这轻柔一吻,却让赵吉的心中,荡漾了许久许久。 那赵吉,本欲借着这个机会,将玉儿那娇软的身子拉过来,再施雨露恩泽的。 可是那玉儿,在主动亲吻完了赵吉之后,一下子便羞得面红耳赤。 随即几步之间,便躲到了自家小姐的身后,再也不敢抬起头来了。 这也就使得赵吉那般计划,并未得逞。 而接下来,就该轮到身为小姐的李师师,去重复玉儿刚才的那般动作了。 李师师含羞答答地,来到赵吉的身侧之后,微闭双眼。 缓缓低下了头去,欲亲在赵吉的左脸颊上。 可是她的柔嫩双唇,还没等触碰到赵吉的左脸颊呢。 那赵吉便狡黠一笑,一下子就冲着李师师那粉嫩红唇,用力地吻了过去。 这李师师,虽是青楼中人。 但一直以来,都在努力地保持着她那清倌人的身份。 虽平日里见过的那些男女之事,不知凡几。 但她整个人,却依旧纯洁得很。 以至于这会儿,被赵吉强吻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抗拒了。 直至赵吉,将她那娇软软香喷喷的身子,揽在怀中。 反复对她热吻了好一会儿之后。 那李师师,方才在火热娇躯巨震之下,忽地生出一些力气来,推开了赵吉的身子。 李师师脸上的神色,殷红似血。 心底剧烈的羞涩,也令她的呼吸,都有一些急促不堪了: “官,官家,你,你,你怎能这般使坏?” “官家,你真是坏死了,你怎能,你怎能对师师那样呢……” “哎呀官家,师师不想与你说话了。” 李师师道完这句之后,便想转身离开这间闺房。 可是,还没等她走出几步呢。 身后,便传来了赵吉颇为急切的声音: “师师小姐,你先等一下。” “刚才,既然你都被我亲了,难道就不想将那首歌听完吗?” “若是如此的话,那师师小姐的亏可就吃大了。” 李师师的身子,站在门口,当真是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幸亏她的丫环玉儿,在此刻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自家小姐的小手: “小姐呀,那官家所言不错。” “如若小姐现在离开的话,那般好听的歌曲,没准儿就只能由玉儿自己独自去听了。” “这对小姐而言,岂不是吃了大亏吗?” 李师师心中无奈。 撅起小嘴缓缓转身之际,却发现那赵吉,不知什么时候竟来到了她的身后。 见此时的李师师,已有回心转意之迹象。 连忙一把,便将那佳人通体带香的身子,一下子抱在了怀中。 随后几个箭步,便返回了座椅旁。 牢牢的将那李师师的身子,揽在了怀中,不给其再次离去的任何机会。 第152章 神话 李师师眼见这赵吉流氓如此,心中当真也是又羞、又气、又急。 可是在赵吉的强硬怀抱之下,她也是无论如何都脱身不了的。 心中焦急之际,便满脸含羞的道了这么一句: “官家,你好歹也是大宋朝的天下之主。” “又怎能,又怎能如此这般欺负师师这么个女儿家?” “也不知羞。” 赵吉看着怀中佳人那种,羞恼交加的神色,不禁心中得意极了: “师师小姐呀,刚刚只不过就是在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看把你羞恼的,竟欲转身走掉。” “好啦,刚才都是我的不对,师师小姐你就莫要生气了。” “再者说了,待一会儿你把我最后那首歌听完了,那么整段的故事,我也就算为你讲述明白了。” “到了那会儿,师师小姐,是不是还要在那床榻之上陪伴我一整宿呢?” “既是如此,那刚刚被我偷偷的一吻,又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李师师见那赵吉越说越是露骨,越说越没下限。 不由得羞的,芳心急跳。 情不自禁的,就用两只小手,捂上了那对儿粉嫩欲滴的小耳朵: “师师不听不听。” “官家如此欺负师师,师师不依呀。” 坐在对面的玉儿,眼看着自家小姐在赵吉的怀中,越撒娇越是欢快。 心中羞涩之际,便想转身离开这里。 把这间满含暧昧气息的屋子,让给那对鸳鸯。 可是心中,又一直惦记着那段故事的末尾,还有一首歌没有听到呢。 于是这才脸颊羞红的,呆坐在对面。 此时,既不敢抬头去看她家小姐,与赵吉做出那般羞人的举动。 又不敢多听那般羞人的话语。 整个人坐在那里,当真尴尬极了。 李师师在赵吉的怀中,挣扎了好一会儿。 见仍旧无法挣脱赵吉的怀抱后,便也只能满脸认命似的依偎在了赵吉的怀中。 朱唇轻咬,双眼微闭。 一副很是羞怯的俏丽模样。 赵吉眼见着怀中佳人终于消停了,不由得心中也升起了一抹,极其亢奋的意味。 此时此刻,若不是玉儿那丫头尚在对面坐着呢。 没准他,当即就会把怀中佳人抱向远处的那张绣床,进而将那《扶桑房中秘技》上的所有招式,都对绣床上的佳人施展一遍,方才罢休。 虽然眼下,就李师师的那般模样来看,早已对赵吉的百般作为不加抗拒了。 但赵吉这里也没忘了,刚刚所答应她们主仆二人的事儿呢。 于是这会儿,一边任由着怀中佳人坐在他的膝盖上。 一边双臂紧紧搂着对方的杨柳蛮腰。 在清了清嗓子之后,便缓缓唱起了神话那首主题曲: “解开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坠落风在吹动。” “终于再将你拥入怀中,两颗心颤抖。” “相信我不变的真心,千年等待有我承诺。” “无论经过多少的寒冬,我决不放手。” …… “让爱成为你我心中,那永远盛开的花。” “我们千万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biquiu “唯有真爱追随你我,穿越无尽时空。” “我们连爱你这句话都无法讲。” “爱是心中,唯一不变美丽的神话。” 赵佶的嗓音,低沉而有力。 虽曲风颇为沧桑,但也将这首歌曲当中所蕴含的绵绵情意,尽数唱了出来。 而这首《神话》的曲调风格,也截然迥异于大宋朝时期的任何一种调子。 虽李师师主仆二人是初听,但也被这种温婉而深情的曲风,深深影响着。 仅听一遍,便再也割舍不掉了。 直至赵吉那里,已经将这首歌唱完很久很久了。 那李师师主仆二人,却仍旧沉浸在刚才温情而婉转的歌词当中,久久而无法自拔呢。 待李师师主仆二人,从那意境当中缓缓苏醒过来的时候。 当即便异口同声的,想再让赵吉为她们二人唱一遍。 对此,赵吉的心中虽不厌烦,但也总觉得好似缺了点什么似的: “师师小姐,其实这首歌在最初谱写的时候,原本的定位是情歌对唱。” “也就是一男一女共同完成这首歌的。” “现在,仅有我一个人唱全首,虽然也能唱,但是那意境却终究差了许多许多。” 听闻此话的李师师,面上表情先是一愣。 随后,便一脸欣喜地笑了起来: “官家,难道,难道你的意思是,想让师师陪你一同将这首歌唱完吗?” “可是,可是师师,并不会唱这首曲子呀。” “而且这首曲子的风格与曲调,都是那么地好听。” “师师就怕唱不来呢。” 赵吉十分温柔地,对着李师师粉嫩欲滴的侧脸上,轻轻一吻: “师师小姐,可是这座樊楼的诗、词、歌、赋第一人。” “即便放在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宋,在那些方面,也没有多少人敢与你比肩的。” “师师小姐如此底蕴,又怎么可能唱不好这区区的一首情歌呢?” 李师师被赵吉先是一亲,随后又是一夸。 顿时就把她弄得,芳心狂跳面似火烧。 心中那股甜蜜蜜的感觉,顿时就把李师师弄的,想要嗔怪赵吉两句都说不出口了: “既然官家如此坚持,那师师便依了官家的意思。” “只求官家,多唱两遍就好。” “倘若官家不嫌吵的话,师师也愿为这首曲子,辅以瑶琴等乐器伴奏。” “将这首曲子演绎得,更加婉转动听。” 赵吉心想也是,这首歌虽然韵律甚美,歌词之中饱含爱意。 但终究自己唱来,好似缺了很多东西一般。 如果接下来,不仅能让李师师陪同自己,一起完成这首曲子。 还能让她将自己的情意,引入其中的话。 那么必然会让这首曲子的演奏,在效果方面,更上一层楼。 李师师见赵吉不住点头,于是便想从赵吉怀中出去,进而去取放置在窗边的瑶琴。 可是这般举动,却把赵吉吓了一跳。 而当李师师,看着赵吉那颇为慌张的模样之时。 顿时便轻咬朱唇似的噗哧一笑: “官家,瞧你那紧张兮兮的样子,莫非又是在怕师师会借由这般借口,从房间里逃了出去?” 第153章 美人如玉 “官家,你就放心吧。” “既然师师在此之前,都已经答应官家了,那便决计不会反悔的。” 此刻,既然李师师都已经这么说了,那赵吉再不去放手,似乎也不妥了。 李师师匆匆几步来到窗边之后,便把她的瑶琴,从那处搬了过来。 随后,借着赵吉的哼唱,就把那首《神话》的瑶琴谱子,编排了出来。 而接下来的这次男女情歌弹唱,当真比最初赵吉独唱之时的效果,好上了太多太多。 赵佶与李师师的一人一句,外加高潮时期二人的彼此和声。 李师师的高超琴艺,又在一旁随声附和着。 其现场效果,当真出彩至极。 而那丫环玉儿,作为这首歌的唯一见证者。 这会儿,已然听得入迷了。 情不自禁地,就跟着哼唱了起来。 直至这首曲子,被赵吉、李师师二人,反复演奏了三四遍之后。 李师师主仆,二人方才尽兴。 这次,已不用赵吉主动去搂那李师师了。 李师师在演奏完毕之后,甚至连琴都没有放回原处,便直接依入了赵吉的怀中。 美目之中,满含柔情。 看那样子,就好似一刻都不想与赵吉分开一般。 眼下,故事讲完了。 歌也唱完了。 那玉儿也知道,也该适时离开此处了。 只是却不知为何,她在离开此处之前,总觉得脚步是那般地沉,总好似不想离开这里一般。 而眼力十分到位的赵吉,在看了玉儿的那般表情之后。 不由得心中,也起了一丝捉弄之意: “玉儿丫头呀,这夜色已深。” “不一会儿,我便要与你家小姐,上那绣床之上歇息了。” “看你这迟迟不肯离开此地的表情,莫非,莫非想与你家小姐一同,上那绣床之上伺候于我不成?” “若玉儿你,当真有那个心思,那现在便也依入我的怀里吧。” 赵吉在说完这些之时,便一边坏笑着,一边冲着玉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看那样子,好似在不停地轻唤着玉儿,让她过来一般。 当玉儿见此情景之后,顿时便被羞得俏脸通红。 芳心一颤之际,就连那说话时的声音,都有一些微微发颤了: “玉儿,玉儿不要,不要。” “小,小姐,你就与官家在此处歇息吧。” “玉儿,玉儿就守在门外。” “若官家与小姐,有什么事需要玉儿做的。” “轻唤玉儿便可。” “玉儿现在,玉儿现在便走了。” “玉儿现在便离开这里。” 当玉儿说完这些之后,便慌慌张张地离开了此处。 甚至,就连放置在茶几上的托盘儿,也不敢回去拿了。 那玉儿刚刚离开此地,被赵吉揽在怀中的李师师,便轻扭蛮腰。 随即,就跨坐在了赵吉的大腿之上。 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就这般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嘴中,欲言又止。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李师师的这般姿势当真诱人至极。 只把赵吉挑逗的,心中蹦蹦直跳。 口干舌燥之际,便想与怀中佳人更进一步。 可在此时,那佳人却忽地开口了。 言语之中,颇有几分酸溜溜的味道: “官家,是不是也对我的丫环玉儿感兴趣呢?” “如果是真感兴趣的话,那师师现在便出去将玉儿唤来。” “随后,一起服侍官家。” 那赵吉也不是笨人。 此时此刻,一看李师师那幽怨的眼神,一听她那酸溜溜的语气,又怎能听不出来,佳人话中的意有所指? 于是,便赶忙苦笑摇头: “师师,你,你怕是误会了。” “我刚才之所以会那么说,无非就是想用这些话语,将那丫头羞走罢了。” “试想一下,如果那丫头不离开这里,那我们二人,又怎好意思在此处,上演水乳交融的一幕幕呢?” “难不成师师你,竟有那般癖好?” “就喜欢你我之间欢好之时,有他人在旁看着?” “若是如此的话,那也不劳师师费心了,我现在便去门外将那玉儿丫头为你抱过来。” “你看如何?” 赵吉此言一出,坐在赵吉大腿上的李师师,顿时就不干了。 立马便提起了一对粉拳,奔着赵吉的胸口便连连招呼。 面颊之上更是羞的,通红一片。 看那般模样,显然是羞得急了。 赵吉望着怀中,被羞的仿若小女孩一般的李师师。 顿时便感觉,心中怜爱之意大盛。 双臂微微用力,便将怀中佳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随后几个箭步,就来到了绣床旁边。 当赵吉,满目温柔地望着怀中佳人,进而向床上一挺,将这般玉人压在身下的时候。 那李师师的一颗芳心,都仿佛在此刻停止了跳动。 在望向上面的这个男人之时,双目之中,既迷离又饱含期待。 赵吉温柔而深情地吻着。https:/ 自李师师光洁如玉的额头之上,一路向下…… “官家,别,别……” “官家,师师,师师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赵吉就只觉得,李师师身上的体香便好似一种烈性毒药一般。 已经将他魅惑得,五迷三道。 连带着自己的双手,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正当赵吉,想要遵从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欲望,肆意妄为之时。 却陡然从李师师的粉嫩红唇之中,听到了这么一番话。 顿时,就把他弄得目瞪口呆。 甚至就连思考,都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 良久之后。 方才喃喃自语道: “师师小姐,什么,什么事呀?” “若是不急的话,待咱们二人……” 李师师双目当中的祈求之色,甚浓。 言语之中,亦哀怨颇深: “可是师师,可是师师就想现在对官家说。” “待师师说完了那番话之后,再做,再做其他……” 第154章 你愿意吗? 赵吉缓缓叹息了一声。 在对方粉嫩白皙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师师小姐,请说吧。” 可让赵吉没想到的是,他此话话音刚落,那李师师便一下子紧紧地环住了赵吉的腰。 并把自己的臻首,紧紧的贴在了赵吉的胸膛之上。 看那样子,就好似再也不想与赵吉分开一般: “官家,咱们二人今晚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不那样呀……” “官家莫要误会,只是师师今晚,今晚不想那样……” “师师在听了官家的那段故事之后,心中当真想了很多很多。” “既想到了父母身死他乡,也想到了师师这一辈子,所遭遇的很多苦楚。” “师师现在,就想找一个知心的人,将心中那些久久都不曾对他人讲出来的话,尽数道出来。” 赵吉这会儿的心中,挺无奈的。 明明自己的‘蓄力’,都已经结束了。 正准备开大的时候,却被那佳人迎面告知,今夜并不想那样。 这对赵吉来说,可是当真痛苦的一件事。 赵吉本想在这件事上,强硬一些。 可是,当他看到李师师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之时,却又忽地心软了。 面对着这么一个苦命的女人,即便此时此刻赵吉的心中在想,却也终究硬不下心去了: “师师姑娘,你很美,很有气质,十分有女人味。” “我确实迷恋你的身子不假。” “但同时,也更加喜欢你这个人。” “即是如此,那我便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情。” “既然今夜,师师小姐你不想那般,那我赵吉陪你便是。” 李师师自赵吉的怀中,缓缓抬起了臻首。 双目之中,偶有晶莹闪动。 不一会儿间,大颗大颗的泪珠,便再次溢了出来。 这次的李师师,竟出奇地主动。 还不待赵吉为她擦拭掉脸颊旁的泪珠呢,便一下子吻在了赵吉的唇上。 久久,都不曾分开。 虽然李师师在接吻方面,技巧十分之生疏。 但是赵吉,仍能从这段长吻当中,体会到对方对自己的用情至深。 第155章 师师不怨你 面对着怀中这个,身世异常凄楚的可怜女人。 当真就令赵吉的心中,极其怜爱。 赵吉本欲不顾世俗的看法,就非要那么做。 但是转过头来细细一想,李师师刚才所说的那般,又何尝不是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呢? 可若让赵吉,骤然将这么个苦命的女子,心中已然有了他的女子,弃在这里不闻不问的话。 赵吉心中,又非常过意不去。 毕竟用不了多久,怀中的这个女人,就要与他建立非常亲密的关系了。 赵吉的心中,那是无论如何都既不想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女人,就放置在这里任其抛头露面。 一时之间,赵吉想的,竟有些头疼。 就在赵吉紧皱眉头,耐心细致地想着当前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 他就感觉自己的脸颊,忽地一凉。 就当赵吉眨眼望去的时候,却已然发现,这时候的李师师,就用着一只粉嫩欲滴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呢。 晶莹之中,满是温柔: “官家,师师不怨你。” “如果非要怨的话,就怨师师这出身吧。” “如果非要师师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便累得官家遭受那般骂名的话……” “这也是师师,最不想看到的。” 可李师师不知道的是,她越是这么说,赵吉的心中便越感愧疚: “师师,你,你且给我几天时间吧。” “到时候,我必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而在此之前,我也答应你,若不将面前这件事妥善解决了,那我便绝不碰你。” “今后,如果我想要了师师你,那也必然会在我的龙榻之上。” “让师师你,享受跟宫内其他嫔妃一模一样的待遇,绝不厚此薄彼!” 此时此刻,赵吉眼中的神情,是那般的坚定。 李师师看着赵吉的神情样貌,甚想说些什么。 可是那张檀口刚刚张起,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使之再想说什么,都发不出任何声响了。 这一夜。 赵吉,竟出奇地老实。 即便怀中的佳人,身子是那么软。 迷人部位是那么翘,遍体又是那么的馨香悠悠。 可赵吉,仍旧抑制了身体内的燥热,没有在手上,做出一丝一毫的越轨举动。 仅仅只是将那佳人,用力地揽在怀中,以示心中爱意。 而被赵吉搂在怀中的李师师,今夜睡得,也是出奇香甜。 待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而此刻,赵吉睡得深沉,却并没有听见。 反而是被他揽在怀中的李师师,当几声敲门声过后,便从赵吉的怀中苏醒了过来。 李师师先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随后,便无比轻柔地从赵吉的怀中,钻了出来。 匆忙披上几件衣服,便来到了门口,将那门缓缓打开。 而此刻,门外之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贴身丫环玉儿。 那玉儿,见开门的竟是自家小姐,面容之上的神色不禁也有些诧异。 她先是怔怔的瞧着自家小姐的面容,打量许久之后,又突然后撤几步,瞥了一眼自家小姐的下身。 见都没什么异样之后,便小脑袋一歪,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两句: “哎?” “这……” “这怎么跟以前所见到的,不太一样呀。”https:/ 李师师在见闻此情景之后,面色先是一愣。 随即,就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那张粉嫩欲滴的脸蛋儿,竟一下子就羞得通红一片。 向前紧走两步,便一把抓住了玉儿的小耳朵,轻轻撕扯两下之后,就娇嗔起来: “你这死丫头,乱瞅什么呢?” “瞎想什么呢?” “你若是再敢这般,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坏丫头!” 那玉儿小丫头,在李师师的这般‘强势威压’之下,先是装模作样地连连求饶。 随后,又巧笑吟吟的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呀,你,你,你这是什么情况呀?” “莫非,莫非昨天晚上,官家,官家并没有对你,对你……” 李师师的贝齿,紧扣朱唇。 只把她羞得,连那说话时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你这臭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玉儿洒下了一片银铃般的笑声,便身子一转,绕到了自家小姐的身后,来到了闺房门前: “小姐小姐,莫要再打玉儿了。” “玉儿这次过来,可并不是跟小姐说笑的。” “而是想提醒小姐一下,现在这个点儿,估摸着马上就要上朝了。” “而官家,还在咱们这里呢。” “如果再耽搁下去的话,怕是要出大事的。” 李师师的面色一紧,随后又瞧了瞧窗外的天色。 心中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再次回到床边,轻轻推着仍旧兀自酣睡的赵吉: “官家,官家,官家且醒醒。” “到上早朝的时间了,官家,官家……” 李师师连推了赵吉好几次,那赵吉方才睡眼朦胧地自枕头上,抬起了脑袋: “上朝?” “现在什么时辰了?” 赵吉眨巴着有些干涩的眼睛,当转头看向窗外之时,头脑当中的睡意,顿时便消散了大半。 不禁有些着恼: “哎呀,真是不能让人消停了!” “我这祖宗也是的,为啥非要将那上早朝的时间,设定在了这么早呢?” “真是恼人得紧!” 半躺在床上的赵吉,边嘟囔着,边想从旁边将自己的便服拿过来。 可是那李师师,却快他一步,先行接过了衣裳。 随后,便开始服侍着赵吉穿衣服。 赵吉看着眼前佳人,那极其温柔且贤惠的模样,顿时心中一暖: “师师娘子,当真温柔可人得紧。” 李师师手上的动作,先是一顿。 随后,便满目柔情地望向了,坐在床上的赵吉。 面容之上的神色,颇为复杂。 而立在旁边的丫环玉儿,见此情景之后,一眼便瞧出来了她家小姐,怕是真的爱上了坐在床上的赵吉了。 可这时候,她却不能任由着那二人,继续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彼此。 因为再这样下去,那赵吉莫说去赶早朝了,怕是早饭都会错过的。 于是这会儿,便只能不合时宜地催促起来: “哎呀小姐,你就莫要再与官家你侬我侬,互相表达爱意了。” “若再这般磨蹭下去,那可就糟糕了。” 第156章 偷香之旅1 直至此时,那李师师方才如梦初醒一般,再次手忙脚乱地为赵吉往身上套着衣服。 这会儿的赵吉,很想再与李师师来一次温柔的离别之吻。 可那时间,却着实不等人。 以至于赵吉离开这间闺房的时候,匆忙得,甚至连头都没能回一次。 直至赵吉,走到樊楼楼梯口的时候。 方才情不自禁的,向身后回望一次。 而就是这一望,便让他瞧到了立在闺房门口,满目柔情的李师师。 赵吉在钻地道的时候,心中还是暖乎乎的呢。 恨只恨,春宵苦短。 心中所爱,甚长! 当赵吉出现在尚书房的时候,立马就准备唤过盛公公,让他陪伴自己一同上朝。 可是这会儿,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圣公公的踪迹了。 唤过了守在旁边的侍卫一问方才得知,那盛公公已经找他找了好几遍了。 赵吉心中无奈之下,便也只好先行去了金銮殿。 当日散朝之后。 赵吉也顾不得祖训不祖训的了,当即就返回了寝宫,再睡了一次回笼觉。 因为昨天晚上,他与李师师在那张满含馨香的床上,当真是说了好久好久的话。 以至于那玉儿去叫他们的时候,赵吉也仅仅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而已。 这会儿的赵吉,当真都要困死了。筆趣閣 直至下午吃晚饭之前,赵吉方才从寝宫之中休息归来。 在接下来的数日之内。 位于尚书房内的赵吉,也没那心情在研究案桌之上的那几本古书典籍了。 心中所想的,几乎都与那李师师有关。 诚然,就如李师师所说的。 若明目张胆的,将李师师接入皇宫的话。 赵吉这里,势必会同时面对,朝廷方面以及后宫方面的双重压力。 即便他是天下之主,那也不能全然不顾来自于这两方面的指责。 而现在,赵佶心中所想的便是,怎样在不面对那两处压力的同时,也能将那青楼花魁,接到自己的地盘上。 待他日,天下稳固之时。 赵吉再将李师师的身份公布出来,却也没啥了。 可是,究竟怎样才能将那青楼花魁,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自己的地盘上,并让其长时间地留在自己的身边,而不遭他人非议呢? 这个问题,却又是相当棘手的存在。 在这几天之内,赵吉先是用着素描的笔法,在一张大宣纸上,把皇宫之中的密道,以及李师师主仆二人所在的那座樊楼地形,描绘了一遍。 随后,又根据着种种地形,于脑中暗自思索着,到底怎么办才好。 终于在第五日的下午,赵吉的心中,方才想到了一个还算稳妥的办法。 虽然那般计策,当真算不得光明正大。 可眼下,却也只有这般办法,方才能将赵吉这次的损失,降低至最小了。 当天晚上,赵吉便装着晚饭散步之际,似有意似无意地,溜达到了种繁花那处院落。 而他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通过那游隼传书之法,将他的小姨妹叫入皇宫当中。 顺便,再让她从皇宫外,给自己带来几样东西。 当种似锦,收到来自于赵吉的游隼传书之时。 虽然心中,也疑问连连。 可她还是按照信上所写,帮赵吉将那东西一一准备齐全了。 当种似锦,将准备好的东西交到赵吉手中的时候。 心中虽疑问颇多,但也终究没有问出口。 只是在看向赵吉之时,双目当中的神色,对比以往却变了许多。 赵吉许久未来种繁花这里,种繁花脸上的神色,说不幽怨那是假的。 赵吉心生愧疚之际,也不顾那小姨妹就在屋里了。 当即便抱起了种繁花,那略显丰腴的身子,匆匆向卧室里间走去。 如此颇为狂野的举动,顿时就把种似锦吓了一跳。 心中稍显天真的她还以为,那赵吉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又欲欺负她的姐姐呢。 于是,便连忙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直至让她看到自家姐姐满面娇羞,轻咬朱唇,欲与那官家成就好事之时。 方才一个激灵,回过神儿来。 一对小手,按在娇颜之上,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直引的赵吉连连怪笑,种繁花面似火烧。 连连在赵吉的腰间掐了好几次,方才罢手。 次日上朝过后。 赵吉便将种似锦为他准备的那些东西,带到了尚书房内。 一边稀里哗啦地摆弄着,一边在心中构思着,今日晚上的诸般行动计划。 待晚饭过后。 赵吉便急匆匆地返回了尚书房,换好了早就准备已久的便装,提着一个明黄色的包裹便钻入了地道当中。 由于赵吉时常前来樊楼的缘故,所以樊楼当中的那些龟奴们,早就认得他了。 此时一见赵吉前来,也不敢多说什么。 当即便引领着他,来到了李师师的闺房当中。 李师师一看,心上之人再次前来,心底自然是开心不已的。 可是她马上就注意到了,赵吉这次前来,又带了一个明黄色的包裹。 不由得芳心之中,就有了一丝疑惑: “敢问官家,这包裹之中,带的都是何物呀?” “莫非……” “莫非是送给师师的礼物不成?” 赵吉莞尔一笑,随后便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东西粗糙得很,即便送与了你,估计你十有八九也是不会喜欢的。” 赵吉寥寥几句话,顿时就把李师师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在得到了赵吉的允许之后,她便匆匆将那明黄色的包裹打开了。 可里面所现出来的东西,当真就把她瞅得面色一片愕然。 但见那包裹当中,竟整齐地排列着三只挠钩。 此般物事,不仅打造的极为粗糙。 而且那挠钩下面的绳索上,也不知是不是时常使用的原因,竟已然是漆黑一片了。 李师师怔怔地望着,包裹当中那三只脏兮兮的挠钩。 面容之上的神色,当真是不解之极。 因为她无论如何都猜想不出,坐在窗口的那位一国之君,在来此地之前,何故要准备这些东西? 就在李师师的心中,百思不解之时。 却又从那包裹当中,发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小瓷瓶。 外带两套深绿色的衣服。 第157章 偷香之旅2 心中好奇之际,便将那瓷瓶的瓶塞打开了。 而那里面组装的,竟是满满一瓶子深红色的液体。 李师师心中百思不解,刚想开口询问。 那负责前来此处送酒水干果的玉儿,便从外面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当看见自家小姐,此刻正蹲在那个明晃晃的包裹旁边,怔怔发呆之时。 不禁也引起了她心底,浓厚的兴趣。 待将手上托盘,放在茶几上后。 便凑到了自家小姐身旁,满脸错愕地打量着包裹当中的东西。 赵吉于此时,缓缓来到了李师师的身旁。 随后便微微屈身,将李师师的身子从地上拉了起来: “师师小姐,你若想的话,今晚我便将你带进皇宫去。” 听闻此话的李师师,立马便愣住了。 过了好久之后,方才满面不可置信地又向着赵吉,确认了一句: “官家,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赵吉无比轻柔地,将面前佳人揽入了怀中。 随后,便伸出了中指与食指,将坠落于李师师面前的秀发,撩到了耳后: “我刚才说,如果师师小姐你想的话,那我今夜,便带你入皇宫。” 李师师脸上的欣喜之意渐浓。 没一会儿的工夫,双眸当中,便积攒了许多氤氲雾气。 声音之中,也好似压抑了许久一般。 竟颤音连连: “官家,官家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师师……” “师师没有听错?” 赵佶缓缓摇了摇头: “我今日之所以会做出这般决定,便已然在皇宫之中,考虑了好久。” “只要师师想的话……” 赵吉这话刚刚说到一半,李师师便立马将自己的臻首,紧紧贴在了赵吉的胸前。 心中激动之下,无数晶莹也从她的眼眶当中,簌簌而落: “师师愿意,愿意,无论如何都愿意!” 赵吉无比轻柔地,在李师师的侧脸上吻了一下。 随后,便缓缓转头,看向了呆立在一旁的玉儿: “玉儿,你呢?”https:/ “想不想随同你家小姐,一起入宫去?” 玉儿先是看了看一脸淡然的赵吉,随后又瞧了瞧,双目之中满含期待之色的李师师。 几乎没怎么犹豫,便小脑袋连连点着: “玉儿愿意,玉儿当然愿意!” “只要……” “只要管家不嫌弃的话。” “玉儿当然愿意陪着自家小姐,去往任何地方!” 可是说着说着,玉儿脸上的神色,不免就有些凄楚起来: “可是,可是官家,这处,又不比其他地方。” “人多眼杂得很!” “若官家,想强行将我们主仆二人带离此处的话……” “那么在名声上,必然会令官家百般苦恼的。” 赵吉自信一笑: “玉儿丫头,你就放心吧。” “既然今天我敢这么做决定,那便是心中已然有了万全之策。” “接下来,你们主仆二人只需按照我的吩咐去做,那便定然万无一失!” 随后,这三人在这间闺房里,便也不去谈论这些事了。 而是仍与往常一般,净说些风月方面的趣事奇闻。 李师师今日的琴音,格外欢愉。 而那弹的,正是前几日,赵吉所教给她的《神话》。 那玉儿呢? 在琴音的感染之下,不禁也随声唱了起来。 至于赵吉,则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 看着面前,那一大一小两个娇美佳人,彼此合声的秀美模样。 当真惬意之极。 待到午夜的时候。 该间闺房内的欢愉之声,方才消减下去。 而今夜的赵吉,也颇为奇怪。 竟与好几天前一般,既没与青楼当中的那几个妖艳佳人,睡在一起。 又没有召李师师相陪。 竟独自一人,离开了樊楼。 青楼当中的李妈妈,以及其他龟奴姑娘们,虽然对于赵吉的这般行止颇为奇怪。 但没过一会儿,便都将其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嫖客那里。 而位于闺房当中的李师师主仆二人,这会儿,则纷纷来到了窗口,向外望了去。 此时此刻,天色已全黑了。 而那时间,也渐渐指向了午夜时分。 当日后半夜。 许多嫖客那里,都已‘鸣金收兵’。 除了几处房间里,仍留有断断续续的靡靡之音外。 其他房间,皆都安静了下来。 端坐在闺房当中的李师师,面容之上,稍有倦意。 可是她的双眸当中,却仍旧兴奋得紧。 至于她的丫环玉儿呢? 这会儿,则是兴奋的,在房间当中走来走去。 好似一刻,都安生不下来。 也不知玉儿在房间里,反复转悠了多少圈。 当她再次来到窗口的时候却发现,远处天边,竟隐隐现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白光。 玉儿知道,那是天色将亮的征兆。 于是,她便赶忙来到了自家小姐的身旁。 并与其轻声耳语了几句。 赵吉已在枯井下方,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了。 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可当他在井边,听到了悉悉索索两个脚步声的时候。 不免也让他的那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里。 匆匆顺着木质梯子,爬到井口的时候却发现。 两个身着龟奴服饰的人,此刻正从远处,略显慌张地向他走来。 赵吉在心中有些欣喜,可是那双眼睛,仍旧一眨不眨地望着那两个人。 直至那两人,来到井边站下身子之后。 赵吉的脸上,方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先是双手托住一人的胳膊,协助那人缓缓攀爬到井底。 随后又爬上梯子,将另外一人引领下来。 至此,位于井里的三人,方才尽数舒了一口气。 面容之上,皆现出了极其兴奋的神色。 随后这三人也不迟疑,互相扶着彼此,便向着秘密通道的深处,缓缓而去。 赵吉在前边提着油灯引路,而另外两个,则紧紧地跟在身后。 这一路上,三人都没有任何言语。 直至赵吉引领着那两人,缓缓从尚书房的地道口儿出来之时。 三人方才对视着彼此,轻松欢笑起来。 赵吉先是帮着个子高挑的那人,将头上的帽子除去。 随后便紧紧盯着那人面容,满脸开心地打趣道: “师师小姐,不愧是京城当中的美艳第一人。” “即便此时此刻,穿上了那龟奴服饰,却依然掩盖不住,师师小姐的倾国倾城之容,曼妙无比的身姿。” 第158章 我吃肉,你刷锅 原来这个做龟奴打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坐在青楼当中的李师师。 至于紧紧跟在她身后的那位,自然就是她的丫环玉儿了。 虽然这间尚书房内占地不大,可是无论在装修方面还是布置方面,皆都大气得很贵气得很。 所以李师师主仆二人,陡然来到这里的时候,不免也有些局促不安。 原本,赵吉将李师师主仆二人,接到这里的时候便打算,返回寝宫当中休息的。 毕竟用不了多久,他便又要去上朝了。 可是现在呢? 由于李师师主仆二人在那青楼当中,拖延的时间较久的原因。 这也就使得赵吉,此刻再返回寝宫当中休息的话,已然没多大意义了。 于是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就待在尚书房内,静静地陪着那主仆二人。 以便打消那主仆二人的局促,与不安: “师师小姐呀,若今后没有太大变故的话,你们主仆二人,便要一直生活在皇宫之中了。” “我会想办法,为你们主仆二人重新安排一个新的身份。” “以便你们二人在这里生活得,更加轻松自在。” “在这里,你们主仆二人的地位,也会跟宫内的其他嫔妃一样。” “享受着他人的尊重,每月也有固定的俸银可以领。” “只是,何时才能将你们二人真正的身份,在后宫之中正式公布出来。” “却也仍要花上许多时间,许多准备方可。” 李师师轻轻环住了赵吉的腰,面容之上,满含感激之色: “官家,够了,已经够了。” “在此之前,师师可是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还有离开那处的这一天。” “在此之后,只要我们主仆二人的日子平稳,且官家偶有闲暇之时,会来陪陪我们主仆二人的话。” “那师师的心中,便已然十分满意了。” “至于身份的公布问题,在师师看来,却也没那么重要了。” “只是,只是师师现在心中所担心的就是,师师在那樊楼之中突然消失,会不会对官家的名声有所影响?” 赵吉自信一笑,随后便缓缓摇了摇头: “这个嘛,师师小姐你就不必担心了。” “我之所以会先行从那樊楼当中离开,去那枯井当中等待你们二人,便是为了打消樊楼之中一应人等,对我的种种怀疑。” “而在那包裹当中,为你们二人准备的龟奴服饰,也是为了让你们二人在离开樊楼之时,不被外人所发觉。” “除此之外,在那包裹当中的一小瓶鸭血,以及那三个挠钩,外加我临走之时,用左手书写的一封信。” “都会将樊楼之中那些人的注意力,引向清风山寨去。” “如此一来,我既没了嫌疑,师师小姐二人的凭空消失,也有了解释。” “当真是天衣无缝。” 李师师秀眉微皱地点了点头: “只是,只是官家在跟师师说这般计划的时候,却也提到了那个清风山寨,距离咱们京城可是有着十余日的路程呢。” “既然相隔如此之远,那清风山寨上的几位强人头领,又怎么会为我这区区一女子,奔行那么远,担那么多风险呢?” “这,难道不会令樊楼之中的老鸨,以及幕后的东家们心中生疑吗?” 赵吉狡黠一笑,随后缓缓摇头: “师师小姐呀,这你就不懂了。” “其实我在很久之前,便从大臣那里的奏报得知,那清风山寨虽然占地不大,但是山寨之上的几位头领,却极其好色!” “那几位头领,久闻师师小姐的艳名,进而不顾身家性命,一心前往京城当中。” “趁着樊楼之中,所有的老鸨龟奴皆都酣睡之时,用那挠钩潜入樊楼当中,强抓师师小姐二人,并致使其反抗弄伤了彼此。” “以致血洒当场,而后又留书一封,用于挑衅那开封府尹。” “讥讽其无能,并彰显他们一众人等,桀骜不驯好大喜功之性格。” “这般去想,却也极其合理。” 赵吉边说,那李师师主仆二人边点头。 待说到了最后,不由得李师师主仆二人也在心中,信了七八分。 可是没过一会儿,那玉儿便又问了一个思索已久的问题: “假如那开封府尹,当真气急败坏。” “随即便指派着麾下的数百人马,连行十数日,到那清风山寨当中要人呢?” “如若他们双方一对峙时却发现,我与小姐二人并不在那清风山寨之中,却又如何?” 赵吉缓缓拉起了玉儿的小手,这不禁就把玉儿弄得,脸生红霞,心中纷乱。 连连轻轻把手向后抽了好几回之后,见仍旧挣扎不脱,于是便只能任由赵吉,将她的小手抓在手中了: “玉儿呀,就算到时候,开封府的兵丁们当真心中气不过,一路追至清风山寨那里。” “那他们,也决计不会与清风山寨之上的一众草寇头领们,讲什么道理的。” “即便那清风山寨之中的草寇头领们,当即表示,你和师师小姐都不是他们掳走的。” “那开封府尹的那些兵丁们,却也是绝对不会信的!” “因为在那些兵丁们的眼中,那帮草寇贼匪们,当真就是一群无恶不作的家伙。” “至于言而有信之类的行为准则,更是无从谈起。” “所以他们两伙人,若真的碰在一起,即便彼此杀得天昏地暗,却也仍然不会从对方口中,信得一字一句!” “官府之人,不会信清风山寨的那群草寇贼匪们,没有将你们二人掳走。” “而清风山寨的那群草寇贼匪们,也绝对不会信那些官府中人,此次前来那处,就是为了区区两个女人而已。” “彼此猜忌之下,十有八九只会当场拼命!” “所以这件事,久而久之,必定会成为一件无头公案,任何人都查不下去。” 李师师深深地望了赵吉一眼,口中的语气,也颇为复杂: “官家呀,那清风山寨之中的草寇强人们,经官家这么一算计,可当真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呐。” 第159章 狂妄大胆,岂有此理! 赵吉缓缓从龙椅上起身,边踱步边摇头轻笑着: “那清风山寨上的草寇匪类们,平日里,也可谓是好事多为。” “即便将这一盆子脏水,扣到他们的脑袋上,却也没有屈了他们,更没有冤了他们。” “反正那些人等,平日里恶事做尽,坏事做绝。” “再添上这么一件,却也没什么。” “如若因为这次的事件,清风山寨上的草寇匪类们,能被朝廷的力量一举灭杀之,却也等同于为民除害了。” 赵吉在这里叭叭一顿说,不仅让李师师主仆二人心中的顾虑顿消,同时也从侧面在那二位佳人的面前,大秀了一把自己的谋略。 看着那二位佳人,向自己投来的那般崇拜目光。 赵吉的心中,当真是爽极了。 若不是现在,天色马上就要大亮了。 他还真想将面前的这二位佳人,纷纷抱去那寝宫之中,再行细聊一番方才罢休。 赵吉可是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那樊楼的动作,居然如此之快。 李师师主仆二人,于半夜方才消失不见。 刚上早朝,那开封府尹便已然将樊楼之中所发生的事儿,详详细细地汇报给了端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吉。 当赵吉听完开封府尹的奏报之后,本想十分平淡地对其摆摆手,让其自行处理去。 可是转念又一想,我与那青楼名妓李师师的事儿,在京城之中不说是人尽皆知吧,也可以说是毫无秘密可言了。 若此时,在处理这事的时候,态度极其平淡的话。 那么说不好,又会将满朝文武的疑问点,转移到我的身上。 既是如此,那我这会儿,便只能好好地演上一出大戏了。 此刻的赵吉,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顿时便狠狠地拍了一下龙椅。 面色铁青一片,声音之中更是怒不可遏: “狂妄大胆,岂有此理!” “那区区草贼匪寇,居然敢把爪子伸到了京城之中,当真狂妄之极!” 赵吉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几乎就是吼出来的。 眼神一瞥,一下子就扫到了跪在御阶下,面容之上冷汗不止的开封府尹: “张爱卿呀,你身为开封府尹,京城之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怕是你这里也难辞其咎吧?” 那开封府尹在心中,苦涩异常。 而后,更是连连腹诽: 这偌大一个京城当中,事儿那么多。 我这府衙里,也仅仅只有区区数百人而已。 我又怎么可能将各个方面,照顾得那么周全? 再说了,那青楼之中,平日里安稳的紧。 谁又能料想到,那百里之外的草寇叛贼,居然会打上那李师师的主意呢? 哎! 罢了罢了。 事到如今,却也只能认倒霉了。 开封府尹越想,心里便越是委屈。 不由得在此时,只能连呼: “微臣该死,微臣有罪。” “还请官家,给微臣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微臣必定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势必将那清风山寨上的一伙草寇叛贼,尽数诛灭了!” 赵吉面色不善地重重叹了口气: “那清风山寨,距离京城百里之远。” “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尹,又怎有那个能耐,将那伙草贼叛寇一并诛灭了?” “算了,但将你罚银一万两,便免除你身上的罪责吧。” “至于那追捕贼寇之事,在我看来,还是交给他人更为妥当些。” 开封府尹在听到了这般判决之后,虽然心中也极其无奈。 但在此时,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于是,便连连表示会尽快筹集一万两,送去国库当中,绝不耽搁。 而那剿匪平叛一事,则在蔡京、梁师成、高俅、王翦等人的联名保举之下,委任童贯,出任剿匪大元帅一职。 对此,赵吉的心中虽多有不爽,但明面上,却答应得非常干脆: “童爱卿能为国分忧,这自然是极好的。” “只不过我却听闻,那清风山上的一伙贼匪强人,势力颇强。” “且在那本领上,比之他处也高明很多。” “所以童爱卿此去剿匪,务必要万分注意才是,且没着了那伙贼匪强人的道呀。” 童贯面色之上,泰然之极。 语气当中,更是充满着无边自信: “官家且请放心便是,待微臣率领朝廷天兵抵达贼巢之时。” “必定会将那伙草贼叛寇,斩杀得一人不剩。” “为我朝廷天兵扬名,为我大宋王朝立威!” 赵佶频频点头之后,便不再言语了。 这会儿,只是拿着那双异常和善的眼睛,就那般瞅着站在御阶之下的童贯。 看似期望颇深,实则心中所想,却是另外一番事儿。 且让你们这帮奸臣,在朝堂之上再多蹦哒几天。 待我想到那应对之策时,便是你们几人,人头落地之日。 我会让你们几只祸害大宋王朝的蛀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恨来这世上,活这一遭! 赵吉刚刚下朝,便急匆匆地返回了尚书房内。 毕竟眼下,李师师主仆二人还没有安排妥当呢。 如若任其再这般下去,终将是个大问题。 最终赵吉左思右想之际,便想将李师师主仆二人,安排到柳香凝那处宅院中去。 那柳香凝虽然年龄不大,但每每与人接触之时,却总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般,温柔舒服。 在赵吉看来,那柳香凝在与李师师主仆二人相处之时,必定也会极其和谐融洽的。 果不其然,当赵吉将李师师主仆二人,带到柳香凝的宅院当中时。 这二女初一见面,便表现出了极其和谐的一面。 赵吉并没有对柳香凝,隐瞒李师师二女的身份。 因为他在心中始终坚信,那柳香凝既不会背叛他,也不会因为李师师二女的那般特殊身份,就嫌弃对方。 虽然柳香凝,在得知李师师主仆二人的身份之后,面容之上稍显错愕。 但是很快地,就被李师师身上的才情所吸引了。 她还因李师师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方面的造诣,一度想认对方作姐姐。 可是那李师师,却一直碍于自己的身份问题,迟迟不肯。 第160章 和谐姐妹情 虽然这会儿,柳香凝的身份,也仅仅只是一名庶十品的秀女而已。 但是李师师,也对那柳香凝异常尊重。 没一会儿间,彼此便成了很是要好的姐妹。 赵吉身边的女人众多,若严格说来,怕是千余都不止。 平时生活当中怕啥? 自然就是怕后宫起火了! 试想一下,若赵吉的千余女人,一言不合便撕来撕去打来打去的。 那赵吉这里,莫说享受那些娇妻美妾的温香软玉了。 终日里,只断那些娇妻美妾身上的官司,都得把他活活累死。 很明显,当李师师主仆二人,渐渐熟悉了柳香凝大院当中的环境之后。 她们二人脸上的笑容,也比之以往多了很多。 因为在这里,李师师至少不用经常上台表演了。 也不用每日里,陪笑那些大官贵人们。 想笑便笑,想哭便哭,当真自由自在了许多。 而那柳香凝呢? 看着李师师那般率真的性子,也于心中欢喜了不少。 她既开心,赵吉的新欢这么容易相处。 同时也在心中欣喜着,赵吉对她的如此信任。 竟把这么私密的一件事儿,都对她开诚布公地说出来。 虽然平日里的柳香凝,自从得了这个宅院之后,整个身心也清闲了不少。 但在精神层面,却也孤独得很。 因为除了时常会来此地的赵吉之外,她的身边,当真就没有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了。 可是现在呢,却不一样了。 通过极短的时间相处,柳香凝很是轻松地便与李师师主仆二人,建立了极其紧密的姐妹关系。 虽然在年龄上,李师师要大柳香凝很多。 可是李师师那里,却仍旧以入宫较晚为由,一直坚持叫柳香凝姐姐。 柳香凝的心中,虽然极其惶恐。 但见李师师一再坚持,最终却也不好再推辞了。 而赵吉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在他看来,姐姐妹妹的当真无所谓。 只要这二人,相处起来和谐温馨,不相互拌嘴不相互算计的话。 那对赵吉而言,无论怎样都是可以接受的。 随着李诗诗、柳香凝二人,接触的时间日渐增长。 渐渐地,竟把做相公的赵吉晾在了一旁。 那姐妹二人,彼此畅聊,不禁也把赵吉弄得满心无奈。 说好的陪我一起,共度良宵呢? 说好的彼此缠绵,你侬我侬呢? 这怎么在认识好姐妹之后,反过头来,就把我这正牌相公撇到一旁去了呢? 这…… 这也当真离谱,离谱至极呀! 哎…… 这会儿的赵吉,边苦笑着,边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随即一转身,便打算离开此处。 让那姐妹二人,继续再沟通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 可是赵吉刚刚走到门口,李师师与柳香凝二人,却连忙叫住了他: “官家,你,你这是要去往何处呀?” “是呀官家,怎么才来一会儿,就要走了呢?” 赵吉缓缓转过头来,声音之中,也饱含复杂: “你们姐妹二人先去沟通感情吧,我上别处转转。” 说着,便继续向门口走去。 可是,还没等他来到门口呢,李师师与柳香凝二人,便从身后纷纷赶了上来。 随后一人抓住赵吉的一条胳膊,便将他往室内带。 赵吉看着架住他胳膊的二位佳人,心中所想也很是复杂。 这俩女人也是的,若想聚在一起多聊一些私房话,那就聊呗。 干嘛非把我这么一个大男人,拉入其中呢? 难道,莫不成…… 这俩女人,是想一起与我…… 赵吉越想越是开心,越想越是兴奋。 情不自禁间,他便双手一摊,直接就将走在他两旁的两位佳人,一并搂入了怀中。 眼看着,马上就要来到秀床旁边了。 他脚下的步子,也更加快了。 李师师与柳香凝二人一个不注意,竟让赵吉反客为主了。 眼见着他三人,距离那秀床越来越近。 李师师二女,不禁也猜想到了赵吉的心中所想。 纷纷转头对视之后,立马便羞得娇颜通红芳心急跳。 小脚轻跺之际便腰身一转,纷纷逃离了赵吉的怀抱。 赵吉面色一愣,刚想开口询问那两位佳人,如此这般却是何故? 那柳香凝,便很是娇羞地瞥了赵吉一眼: “哎呀管家,你这是想干嘛?” “怎么好端端的,却非把我与师师姐姐领到秀床上去呢?” “莫非心中,又在想着那般羞人的事儿?” “当真是,当真是坏死了!” 赵佶尴尬一笑: “这又怎能怨我?” “看看你们二人,刚才拉着我的胳膊,急匆匆向前行进的样子。” “又怎能怪我想歪了?” 李师师娇羞一笑,随后便拉过了赵吉的胳膊: “官家,刚刚我们姐妹二人,之所以会如此。” “便是想让官家,将那《神话》的故事再讲一遍。” “虽然在此之前,师师已然听过了。” “可是香凝姐姐那里,却还没有听过呀。” “香凝姐姐刚刚听了我的叙述之后,一下子就对那《神话》的故事,极其感兴趣。” “而师师呢,又仅仅只记得那《神话》故事的一大半而已。” “至于个中细节之处呢,却已然忘得七七八八了。” “所以便想请官家,再为我们姐妹二人讲述一遍而已。” “却没曾想,竟让官家误会了。” 赵吉摇头尬笑了好几声: “竟然是想让我给你们姐妹,讲故事呀?” “这,这……” 赵吉本欲推拒,可又怕那柳香凝认为自己,厚此薄彼。 于是这会儿,便立马揽过了柳香凝香软的身子,将她抱上床头。 接下来,便在柳香凝极其期待地注视之下,又将那《神话》的故事,讲述了一遍。 在此之前,虽然无论是李师师还是那丫环玉儿,都已听过一遍了。 但这会儿,却仍然纷纷聚拢了过来,凝神静等着赵吉的第二遍讲述。https:/ 赵吉眼见着,围在他身旁的三位佳人,那般极其期待的眼神。 却也不好将那故事,讲得太过敷衍了。 于是接下来近两个时辰的时间之内,赵吉便又将《神话》的故事,完完整整地讲述了一次。 在此期间,还特意为柳香凝补充了,在那樊楼之上,未曾对李师师主仆二人所说过的一些细节。 第161章 办报纸? 在赵吉的讲述过程当中,那丫环玉儿也极其地有眼力见儿。 不是为他奉上茶水,便是为他轻揉肩膀,用以解乏。 这也就使他赵吉,在讲述那段故事的时候,更加卖力了。 当柳香凝从赵吉的口中,将那《神话》的故事完完整整听完一遍之后。 她此时此刻的状态,也比之李师师主仆二人初听之时好不了多少。 簌簌而下的晶莹泪珠,早就把她脸上的淡妆冲花了。 可是她的嘴角处,却仍旧挂着极其甜美的笑容。 很显然,是被那故事当中颇为完美的结局,给暖得心神荡漾了。 柳香凝抬起自己的小手,缓缓擦掉了刚刚从眼眶之中滚落而下的泪水。 轻轻拉了拉赵吉的手腕之后,便略带嗔怪似地来了一句: “官家,你也真是的。” “既然讲故事讲得这般好,可在此之前,你却没对臣妾讲述过一字半句。” “在那些时日里,臣妾待官家多好呀。” “可是官家,却依旧那般对臣妾。” 赵吉看着柳香凝,那楚楚可怜的撒娇模样,不由得心中一软,连声劝慰: “好香凝,都是我的不对。” “在此之后,我还会编出一些更好听的故事来,说与你们姐妹听。” “这也算是为以前的事儿,赔礼了。” 赵吉的话音刚落,柳香凝一下子就扑到了赵吉的怀中。 满脸之上,皆都洋溢着极其幸福的笑容: “只可惜,只可惜这么好听的故事,天底下,就仅有我们几姐妹能听见。” “当真也算憾事一件了。” “若天底下的普通百姓们,皆能听到这般好的故事,那还不把官家你的才情,夸上了天去?” 赵吉摇头一笑,随即自谦道: “也就讲个故事罢了,又怎会有那般效果。” “只是……” 赵吉这句只是刚刚一出口,他整个人,便彻底顿住了。 既不言语,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看那样子,就好似老僧入定了一般。 而被他揽在怀中的柳香凝呢? 忽然便听不到赵吉说话了,还以为对方怎么样了呢。 于是,便缓缓自他的怀中起身,望向近在咫尺的赵吉。 而李师师主仆二人呢? 刚刚则去旁边沏茶了。 可当她们二人转身回来的时候,却也发现了赵吉那呆若木鸡般的神情。 不禁也是心中一凛。 随即快步走了上来,与那柳香凝一起一边轻轻摇晃着赵吉的身子,一边连声呼唤着: “官家,官家,你这是怎么了?” “你,你,你可千万不要吓我们姐妹呀?” 也不知过了多久。 正当李师师、柳香凝几人,心中焦急的,欲向外请御医的时候。 那赵吉,方才呼地一拍大腿,面容之上欢笑一片: “既是如此,那我何不参考着《明报》的式样,也来办一份报纸呢?” “如此一来,既能让天下的臣民们,顶礼膜拜我的才情。” “又能借由此手段,赚取一些银两,充盈国库。” “当真是一举数得的极佳良策呀!” 赵吉突如其来的这一嗓子,顿时就把那两姐妹吓了一跳。 当那姐妹二人回过神儿来的时候,立马便面色一急。 一人探出小手,盖在了赵吉的脑门儿上。 而另外一人则身子一转,便欲跑向门口去叫太医。 可是这时候的赵吉,却一把拉住了李师师的小手。 随即,又叫停了跑向门口的柳香凝: “喂,你们俩这是干嘛?” “我刚才仅仅只是想事想得入神了而已,你们俩这又是……” 柳香凝刚刚跑到门口,她的身子便猛然顿住了。 缓缓回头之际,面目之上更是复杂得紧: “官家,你,你,你没有事吧?” “当真是,当真是吓死臣妾了。” “臣妾还以为,还以为你……” 赵吉的大手一拍脑门儿,随即便苦笑连连: “香凝呀,我那病症早就好了。” “你别看我有什么异样,就马上往太医院跑好不好?” 柳香凝面上的神色,有些尴尬。 心中沉吟良久,方才再次来到了秀床旁边: “官家,你当真没事吗?” “要不,要不我还是叫太医过来看看吧。” 柳香凝这话,刚刚说到一半,便感觉自己的娇躯一轻。 随即,就被赵吉拦腰抱到了秀床之上: “你这女人,居然还敢质疑我刚才所说的那些?” “那好吧,那我现在便向你这女人证明一下,我刚才到底有没有犯病。” 说着,便欲向柳香凝的娇躯压过去。 柳香凝见此情景,立马便被羞得娇颜通红,身躯轻颤。 紧接着两只小手,一下子便按在了赵吉的胸膛之上: “都是臣妾的不对,官家莫要如此,莫要如此。” “若官家实在想的话,那么,那么等李姐姐上别处的时候。” “臣妾,臣妾在,在……” 柳香凝边说着,边向着坐在旁处的李师师瞥去了一眼。 其意味,不言而喻。 可赵吉在听完此话之后,却满脸兴奋地坏笑起来: “香凝呀,你这是干嘛?” “莫非是在害羞吗?” “要我看来,你呀,当真不必如此。” “接下来,只需我将你们姐妹一起抱到这张秀床之上,那你就用不着害羞了呀?” 赵吉的话音刚落,柳香凝顿时便瞪圆了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 反观那李师师呢? 面容之上错愕了好一阵之后,一下子便把整张娇俏容颜,尽数羞成了红色。 随即纤腰一转,便欲快步离开此处。 可是她的那只小手,却被赵吉很是迅速地抓在了手中。 而此刻,仰面躺在秀床之上的柳香凝,也回过神儿来。 忽地起身之后,便在赵吉的腰间轻轻掐了一把: “官家,你当真是坏死了!” “怎么,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呢?” 赵吉不管仍在他身边不停对他撒娇的柳香凝,双臂左右一环,便再次将两位佳人揽入了怀中。 “好啦,我知道你们二位脸皮都薄得紧。” “大不了在此之后,这般言语,不再轻易说出来也就是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香凝呀,你的这间宅院虽然占地颇大,但却终究简陋了些。” “往日里,仅让你一人住在此地,我的心中便已然觉得让你受了很大的委屈。” “而现在,师师与玉儿也要住在这里了,这不免就会有些许不便。” “要不这样吧,回头我便拟下旨意,为你们姐妹二人换一个更大的住处。” 第162章 这怎么使得? 岂料,赵吉的话音刚落,那柳香凝便对其频频摇头。 面容之上,更是紧张一片: “官家,不可,不可呀!” “臣妾现在,也仅仅只是一个庶十品的秀女而已。” “能住在这里,身旁还给配上一个宫女侍候,便已然是臣妾天大的福气了。” “与臣妾一同进宫的那帮秀女,到现在,还不知多么羡慕臣妾呢?” “毕竟那些妹妹们,现在仍然住在八人一间的秀女房里呢。” “如若现在,官家再将臣妾住处换到更好的一处所在,那么后宫之中的诸位姐姐们,怕是都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告状了。” “说官家厚此薄彼。” “到了那时候,定有官家烦的。” “臣妾现在如此品阶,能住在这里,臣妾心中已是极其满意了。” “只是,只是苦了师师姐姐,与妹妹一起在这受苦。” “臣妾心中,当真过意不去。” 李师师缓缓拉起了柳香凝的小手: “妹妹不必如此说,姐姐在那宫外之时,虽被京城之中的文人墨客奉为花魁。” “可若认真说来,却仅是一个青楼女子罢了。” “此时此刻,能入得宫来陪伴官家,那便已是师师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此刻,又怎敢在这些方面,讲究那么多呢?” 赵吉脸上的神色,有些为难。 因为他也知道,刚刚柳香凝所说那些,都是真的。 如若让后宫内的其他嫔妃们,发现赵吉这里,一再给身为庶十品的柳香凝提升待遇的话。 那么她们,必然会跑到柳檀馨那里乱嚼舌根的。 而柳檀馨身为后宫之主,在这件事上,她也是必须要为那些嫔妃们出头的。 待柳檀馨找到赵吉之时,虽然赵吉这里仍可如此强硬去办,但在那情义上,却终究也是说不过去的。 而且现在,柳檀馨在赵吉心中的地位,已然很重了。 既是如此,他便不能轻易去驳柳檀馨的面子。 虽然,提升品阶,相应的待遇也会跟着提升。 但现在,赵吉又有什么办法,能合理地提升柳香凝的品阶呢? 赵吉想到此处,不禁也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颇为善解人意的柳香凝,一看赵吉此时的状态,便已然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虽心中稍显无奈,但是面上,仍然露出了无比欣慰的笑容: “官家不必为臣妾如此,其实臣妾入得宫来,所求也没有很多。” “就仅仅只是想在官家闲暇之时、疲惫之际,能够想到臣妾的好。” “进而前来此处,陪陪臣妾。” “臣妾的心中也就够了。” 立在旁边的李师师,轻轻叹息了一声。 随即便转头,看向了窗外。 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于心中又在想着什么。 赵吉沉吟良久,眼眸之中忽地闪过了一丝亮色: “谁说我没有办法,让你们姐妹住到一个更好的住处去?” 李师师缓缓转头,看向赵吉之时,面容之上多有不解。 而与赵吉彼此依在一起的柳香凝,在听闻刚刚那番话之后,面容之上也露出了极其不解的神色。 可是,还没等她二人开口询问呢,赵吉便满脸自信地当先来了一句: “自此之后,那《神话》故事的原创者,便是你柳香凝了。” “而且自此之后,大宋日报的创意构思提出者,也是你柳香凝。” “你有此两样功绩在身,即便我当即将你的品阶直升为庶六品,后宫之中的其他嫔妃们,怕是也说不出什么吧?” 立在一旁的李师师,初听这话之时先是抿嘴一笑。 随后便满脸羡慕地瞅着,依偎在赵吉怀中的柳香凝。 而那柳香凝,也是愣了好久之后,方才明白过来赵吉的话中所指。 不由得一下子,便红润了双眸。 语气之中,更是急切异常: “官家,这,这,这怎么使得?” “先且不论官家口中的大宋日报,到底是何物。” “就单单只是那《神话》的故事,却也是官家所做呀。” “这,这又跟臣妾有什么关系呢?” “不行的,不行的,当真不行的。” “臣妾若答应了此事,又跟骤然从官家那里抢东西,有何区别?” “臣妾虽然也很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一些。” “当那好消息传到家乡的时候,也能让家中父母生活得更体面些。” “但若要臣妾通过这般法子,过上更好的生活,却是臣妾万万不愿做的,也不想做的。” “所以,还请……” 柳香凝这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被赵吉打断了。 这时候的赵吉,面容之上的神色极其认真: “香凝呀,我们二人是什么关系,你可还记得?” 赵吉此话一出,不仅近在咫尺的柳香凝愣住了,就连站在一旁的李师师主仆二人,也愣住了。 因为在他们几人看来,赵吉这话问得,当真就没任何水平。 因为那答案,早就在明面上摆着呢。 若非如此的话,此时此刻,他们二人又怎会坐得如此亲密? 柳香凝呆了好久之后,方才试探性地回了一句: “官家,官家是香凝的夫君呐。” “即是如此,自然就是那夫妻关系了。” 赵吉缓缓点头: “既是夫妻,那又何分彼此,何分你我呢?” “我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分给你一些,且那东西也正好是你需要的。” “如此这般,又合情合理。” “难道就连这些,你却仍要拒绝我是吗?” “更何况在此之后,你的身上还担负着,为我们赵家延续血脉的重大职责呢。” “既是如此,我先行给予你这些又怎么了?” 赵吉越说,面上的神色便越认真。 到了最后,险些都把柳香凝吓到了。 使其小嘴一瘪,便险些哭了出来。 赵吉在其额头上,轻轻一吻: “傻丫头,如果你再拒绝的话,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赵吉的话音刚落,便缓缓抬起了手掌,随后便向其身下,渐渐移了过去。 柳香凝的心中先是一慌,随即那张粉嫩欲滴的小脸蛋上,便仿若火烧一般殷红一片: “官家,不,不要!” “臣妾,臣妾答应了便是。” 赵吉缓缓伸出食指,在柳香凝白玉般的鼻子上,轻轻一刮: “这就对了嘛。” “我现在便返回尚书房当中,而接下来你们姐妹二人,便只需在此等待着圣旨即可。” 第163章 这该死的嫉妒心 赵吉自秀床之上缓缓起身后,便来到了李师师的身旁: “大约今日晚饭之前,我的旨意便会传到这里。” “所以你们主仆二人,也不用在此地收拾房间了,帮助香凝以及他的那个侍女,将彼此需要携带的物事尽数收拾起来,准备搬往新住处便可。” 李师师对着赵吉,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面容之上,总挂着那般微笑。 面对着这么一个,秀美可人的绝色佳丽,赵吉这里当真很想与其甜言蜜语似的温存一般。 可是现在,当真不是时候。 …… 当赵吉返回尚书房之后,便立马起草了一份旨意,并令人传达了下去。 其旨意之上的内容,若简略来说无非就是: ‘现有,庶十品秀女柳香凝一名。’ ‘因编撰故事且为国献策有功,特将其品阶,从庶十品调整为庶六品。’ ‘即日起,搬出原有住处,前往新居暂住待命。’ 此条政令一经发出,没过多久,整个后宫之中便‘炸锅’了。 从庶十品到庶六品,看似有四个等级。 但实则,却是十二个小品阶。 这连升十二级的事儿,自大宋建立之初直至现在,几乎就没有过。 更何况,那为国献策一功说将起来,也太过含糊了些。 以至于,当后宫当中的其他嫔妃们,听闻这道旨意的时候,皆都无比诧异。 当日晚饭之前,便已有十数位后宫嫔妃们,成群结队的去往了皇后那处。 口中的排挤之言,当真层出不穷。 有说那名庶十品的秀女是狐狸精的,此次入的宫来,就是为了魅惑皇上,以达某些不可告人秘密的。 还有人说,那柳香凝在入宫之前,就是地地道道的青楼女子。 在入宫之后,之所以于品阶之上会升得那么快,无非就是在青楼当中学得了诸多,诱引男人的本事罢了。 所以才把官家迷惑得晕头转向,进而给她一下子升了那么多品阶。 而那所谓的,因编撰故事且为国献策有功,完全就是随意编纂出来的说辞罢了。 为的,便是想堵她们这些后宫嫔妃的嘴而已。 甚至更有甚者,却说那什么故事,她们这里也会编。 甚至一编,还能编出十多个来呢? 若是这样的话,那她们岂不是也能一连升上十多级? 还说什么为国献策有功,这个献策说辞也模糊得很,着实有浑水摸鱼之嫌。 柳檀馨听着身边的那些妹妹们,跟她说话之时的观点越来越离谱。biquiu 不由得心中,也无奈得很。 虽然以她的猜测来讲,围在身旁的那些妹妹们所说之言,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但她这里,却也得给那些妹妹们,一个妥善的答复才行。 若是不然的话,她今后再想统御后宫,却也麻烦得紧了。 虽然柳檀馨手中的权力极大,可以随意处置正二品以下的所有嫔妃们。 可她的这般权力,却也不能随意去用。 若是不然的话,也会闹出很多乱子来的。 在深思许久之后,柳檀馨便只能对着那些妹妹们答复道: “诸位妹妹的心意,本宫都已知悉。” “待有空闲之时,本宫会亲自与官家讲的。” “还请诸位妹妹们耐心等候,勿要焦躁。” 那些嫔妃们一看,柳檀馨都这么说了,便也不好继续在这里吵闹了。 于是,便纷纷对柳檀馨行礼: “妹妹这便退下了,恭祝姐姐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柳檀馨当上皇后之前,她还没发觉,女人之间的嫉妒心有多大。 可是,当她当上后宫之主后却陡然发现,有的时候,那女人的嫉妒心呐当真是强烈之极。 别的女人,但凡比她过得稍微好那么一点,她的心中便极其难受。 只恨不得将对方拉到自己身后去,方才安心。 同时柳檀馨的心中也在暗自庆幸着,幸亏自己年纪轻轻便依靠着祖上的福荫与自己的努力,爬到了后宫之主的位置上。 若是不然的话,怕是自己在这后宫之中,也是很难过的舒心的。 …… 当柳香凝被封为庶六品荣华的圣旨,下到柳香凝的住处之时。 那柳香凝在一时之间,神情之中竟有些恍惚。 直至站在不远处的李师师,在其身后轻推了几下后。 那柳香凝方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儿来。 匆匆谢过前来此地传旨的太监,便将那道受封圣旨接在了手中。 柳香凝是从数之不尽的秀女当中,一步一步方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 所以她十分清楚,那帮秀女们的待遇有多么差。 没准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见到赵吉一次,就更遑论受封领赏,为赵氏江山延续血脉了。 而柳香凝,作为众人当中极其幸运的那一个。 她既感慨人生之幸,同时又感谢赵吉对她的这般偏爱。 原本柳香凝这里,还不知该怎样妥善安排李师师主仆二人呢。 而当她从庶十品的秀女,直接跃升为庶六品的荣华之后,直接就可以随身丫环的身份,将李师师主仆二人带在身旁了。 虽然如此身份对那李师师而言,当真委屈了些。 为此,柳香凝也颇为无奈。 但李师师对此,却并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满。 这不禁也让柳香凝的心中,安心了不少。 当日晚饭过后。 柳香凝、李师师、玉儿三人,便在诸多宫女的帮衬之下,搬入了新的府邸荣华宫内。 这荣华宫,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装修设计等各个方面,都比柳香凝先前所居住的那个院落,要好上许多许多。 而与柳香凝以姐妹相称的李师师,也被安排到了一间偏房去住。 虽然那处屋子,没有柳香凝的正室来得大。 但是其豪华程度与舒适程度,却已远远超过了李师师在樊楼之中的居住之所了。 这对于李师师来说,也是当真满意的。 有了新居所的三女,心中自然欢快得紧。 彼此之间谈天论地,说一些女儿家的私房话,自然不需多提。 …… 原本这会儿的赵吉,是打算去柳香凝的新住处,与那三女欢快互动一番的。 若能顺便,将李师师这朵艳丽无比的娇花采颉到手,却也是一件相当美的事。 第164章 大宋日报 可还没等赵吉出门呢,头脑当中,便又蹦出来了那个办大宋日报的事儿。 这所谓的大宋日报,可不是赵吉随便拿来为柳香凝攒功绩,使之换上一套新住所的。 而是赵吉心中,当真想认真去做的。 因为那大宋日报,既可作为宣传赵吉仁政的一个媒介工具。 同时也可以用来,从大宋子民的兜里,换来更多的银两,以充国库。 虽然从那青楼、妓馆当中,每日所能收来的税银也有不少。 但对于管理整个国家而言,那些银两,也仅仅只是杯水车薪般的存在。 因为大宋朝偌大一个国家,在很多地方都需要花销银子。 若赵吉这里,不多一些生财之道的话。 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国库之中便会再次空虚起来。 而这大宋日报的出现,若用得好了,恰巧就能为大宋国库带来源源不断的银两收入。 端坐在尚书房内龙椅之上的赵吉,越琢磨越感觉这条生财之道,当真可行。 在此之后,一条又一条的好点子,便如那喷涌而出的泉水一般,源源不断地纷纷出现。 于是赵吉便提起笔来,在面前的宣纸上,将那大宋日报的版面,缓缓勾勒了出来。 按照赵吉最开始的构想便是,那大宋日报的正面主要写的,就是大宋朝廷近期以来的施政方向,与国内要闻。 若在此期间,有某位官员得到了升迁与降职,也都可以以书面通告的形式,写在大宋日报的正面。 至于大宋日报的反面吗,就显得非常缤纷多彩了。 在那反面,既可以有以连载形式出现的小说,用于拓展大宋日报的读者受众。 也可以适当发布一些,悬赏通缉,用于帮助大宋官府缉捕朝廷要犯。 如若大宋境内国泰民安的话,那么也可以在那上面,刊登一些寻亲亦或者找人的公告。 用于方便大宋境内的百姓们,联系找不到的亲属与朋友。 当然这些消息的发布,也不可能是免费的,也会相应地收取一些银两,以作刊登门槛。 如若不然的话,大宋境内的百姓们人人都来大宋日报上,发布寻人寻亲的消息。 那这大宋日报,也就别办下去了。 光刊登那些百姓们的找人消息,便写不过来了。 如果日后,这大宋日报销量还算不错的话,那么完全可以在大宋日报的背面,再添加一个彩票专栏。 用于承载,大宋朝的彩票发行业务。 要知道彩票这东西,那可当真如聚宝盆般的存在。 如果利用得好,其每日每月给大宋国库带来的银两收益,那当真就是难以估量的。 除此之外,若那大宋日报的背面仍有空板的地方。 那么也可以相应地发布一些,二手商品售卖的消息。 这样一来,相信喜欢大宋日报的大宋百姓们,便更多了。 坐在龙椅上的赵吉,越琢磨越觉得办大宋日报这条路,当真可行得紧。 可接下来,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那就是,这事儿又该由谁去做呢? 若让蔡京那一派系的人去做,赵吉可当真不放心。 撇开那伙人的个人能力不谈,仅仅只是那贪污之举,就是极其夸张的。 若让那些人的手中,掌握了如此舆论利器,是必然会做出一些极其出格的事儿来的。 到了那会,赵吉即便后悔却也无用了。 赵吉在尚书房内,一圈一圈地踱着步子。 没一会儿间,脑袋当中就蹦出来了一个人的名字: 孔有道! 那老家伙虽然年龄大了点,但却一直都在礼部任职。 从小到大,三书五经之类的文章也读了不少。 肚子里的墨水,也很是够用。 若把这件事,交给他这么一个礼部侍郎去做,应该也是可以放心的。 当赵吉把孔有道叫来,陡然委任他去做这件事的时候。 那孔有道,也是满脸懵逼。 因为他着实无法理解,那所谓的大宋日报,其存在的意义到底是啥。 在孔有道看来,即便那小小的一张纸写满的东西再多,那受众人群,也始终是有限的呀。 若忙忙活活弄了十数天,到头来却仅能售出几十份的话。 那意义,也就当真不大了。 可赵吉面对着孔有道的种种疑问,却当真没跟他解释那么多。 只是当即直言: “孔爱卿呀,那些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 “你只需按照我的内容主旨,找一帮工匠过来,让他们用活字印刷之术,将我版面上的内容尽数印下来,继而大批量地在京城之中售卖便可。” “咱们先以京城为销售试验点,先看京城之内的大宋百姓们,再买到了大宋日报之后,又会是个怎样的反应。” “若那些百姓们的反响很好,那咱们便加急多印一些。” “若京城内的百姓们,在买到大宋日报后极其喜欢。” “那么咱们就把大宋日报的销售点,扩展至整个大宋朝。” “那样一来,每日销售出去的数量,便会极其可观了。” 孔有道一看,赵吉对那所谓的大宋日报如此笃定,于是口中,也不敢再多质疑了。 可是,在一些较为重要的细节方面,他却也不得不去问: “官家,那这大宋日报每份的售出价格,又该设定在多少呢?” “毕竟,若那价格设定太高的话,那么普通百姓们肯定是支付不起的。” “若设定得太低呢,没准连印刷之时所用的墨水、外带纸张的费用都赚不回来。”biquiu “这样一来,岂不是天天亏本吗?” 赵吉缓缓点头: “孔爱卿所言甚是,那就定一两银子一份吧。” “不知孔爱卿认为如何呢?” 那孔有道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频频摇头: “官家呀,一两银子一份,微臣觉得当真不太妥当。” “毕竟在咱们大宋境内,一个普通百姓家里,一个月的花销用度也就二两多银子而已。” “若将那大宋日报的价格,陡然定在一两银子一份的话。” “怕是大宋境内很多百姓们,都是舍不得买的。” “既然这样,那岂不有违了官家,在售卖大宋日报时的初衷了?” 第165章 大宋日报1 赵吉往返踱了两圈: “孔爱卿所言甚是。” “那依孔爱卿的意思,一份大宋日报的价格,又该定在多少合适呢?” 孔有道微微低下头去,面容之上饱含思索之神色。 轻抚胡须之际,便道出了一句: “微臣在数年之前,曾有幸随同宿太尉去外地办事。” “途经一个小县城之时,腹中饥饿,便下轿从当地商贩的手中,买过了三只炊饼。” “而那些小商贩,在卖给微臣炊饼的时候,一只炊饼的售价便在十文钱。” “所以按照微臣的估计,将一份大宋日报的价钱设定在一百文,还算是一个相对合理的价格范畴。” “官家刚刚与微臣说时,便指定了那印制大宋日报的纸张,是必然不能用宣纸的。” “仅用一些较为粗糙的下等纸张便可。” “而那纸张大小呢,也比圣旨大上一倍有余。” “再加上印刷大宋日报的时候,所用掉的油料、人工费用。” “那么一份大宋日报的成本价格,也要在三十到四十分钱。” “这样算下来,每份大宋日报若成功销售出去的话,则可为咱们大宋国库,带来六十至七十文的纯利润。” 赵吉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微风之中,左摇右摆的嫩绿枝叶。 总觉得每张大宋日报,纯利润在六十到七十文似乎太少了些。 毕竟赵吉,每次让种似锦替他办事的时候,所拿出去的银两可都是数十两起步呀。 可赵吉也不得不承认,孔有道刚刚所说的那些,都是事实。 琢磨了好一会儿之后,赵吉方才缓缓开口: “孔爱卿呀,要不这样吧。” “咱们就把每份大宋日报的价格,定在一百五十文钱。” “争取每份大宋日报,都能让咱们的国库进账一百文钱。” “我知道,孔爱卿你肯定会认为,这个价格定得有些偏高。” “但是现在,咱们的大宋日报也仅仅处在试售阶段而已。” “若大宋百姓们对此热情不高的话,那咱们再相应地调整其价格,也不迟嘛。” “如若在起始阶段,便把那价格定得很低。” “那么在此之后再想涨价的话,却也不容易了。” 孔有道抚须沉吟过后,却也觉得赵吉此言甚为有理: “官家所言即是。” “如若官家这里没有其他事的话,那微臣现在便去联系会活字印刷术的工匠们了。” “让他们随时待命,等待着官家的底稿。” “待官家底稿一出来,便立即印刷个几百上千份。” “在京城之中试销售一番,看看效果如何。” 赵吉缓缓点头: “那接下来就辛苦孔爱卿了,若孔爱卿将这件事办得妥当,那我这里必有奖赏。” 想当初赵吉犒赏工部的事儿,在朝堂之上早就传开了。 那般大手笔,当真也羡煞了很多低阶官员们。 而在那些低阶官员当中,就包括这个孔有道。 虽然这家伙,平日里知、乎、者、也不离口。 说不几句,便总要提及祖上如何如何。 可是心中,对那黄白之物,也很是喜欢。biquiu 此刻一听赵吉说这话,顿时便欣喜的,下巴上的花白胡子都开始频频翘动了起来: “微臣能为官家办事,当真三生有幸,又何来辛苦一说?” “微臣这便去办!” 孔有道边说着,边从尚书房内缓缓退了出去。 而赵吉这里,便要开始制作大宋日报的底稿了。 经过了近两个时辰的反复揣摩,那大宋日报第一期的底稿,也被赵吉做了出来。 在大宋日报第一期的正面,所誊写的国家要闻主旨,便是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之内,都会持续性地降低大宋境内普通百姓们身上的缴税数额。 争取在未来的两年之内,使之缴税金额,降低到一个相对合理的程度。 在当下这个环境当中,赵吉也知道天下的百姓们,被朝廷税负逼迫到了何种程度。 若不是当真被逼迫到了,连生存都保证不了的程度。 那些百姓们,又何必冒着杀头的风险,纷纷加入叛军的麾下,与朝廷天兵对抗呢? 所以赵吉,在这第一期大宋日报上写下如此政令要闻,不外乎就是想让天下间的百姓们,对这个大宋朝廷在心中,更多一丝希望罢了。 当然在此之后,赵吉也当真会按照在大宋日报上所写的去做。 进而用此法,缓解百姓们与朝堂之间的激烈关系,让整个大宋境内的内部关系,变得更加和谐融洽。 间接削减,各路反叛势力的实力。 除此之外,在大宋日报正面的另一侧,则又以公告的形式写上了: ‘如此形式的大宋日报,还会长长久久地继续办下去。’ ‘如此这般,既能加深朝廷与百姓之间的沟通效率,又能极大程度上,丰富大宋境内百姓们的精神文化生活。’ 至于大宋日报后面所记载的内容,就要比正面更加丰富多彩了。 赵吉足足用了一万字,共计五个章节的内容,将《神话》故事的第一大段,写了上去。 这般故事,作为大宋日报的卖点之一。 赵吉在下笔之时,将那故事氛围也渲染得极其到位。 到时候,即便买了这份大宋日报的百姓,对日报正面的内容没什么兴趣。 那么势必也会被日报后面的这一大段故事,彻底吸引,进而生出再想购买下一期日报的欲望。 除了这足足一万字的《神话》故事之外,赵吉在旁边,还设计了许多的广告位。 用以方便天下间的百姓们,自由发布诸如: 商品售卖,寻亲寻物。 对于国家的种种期望等信息。 如此这般,既方便了普通百姓们之间的彼此交流,也能变相地为大宋日报带来些许收入,当真是一举两得 除此之外,赵吉还想将那彩票的业务,也一并绘制上去。 虽然那彩票业务,看似不起眼,每售出一张也赚不了多少钱。 但是却架不住,大宋境内的人口众多呀。 到时候,只要购买这份报纸的人数量足够多,那么每日都能为大宋国库,带来数之不尽的财富。 第166章 大宋日报2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又将是一笔多么大的财富? 甚至就连赵吉自己,都有些演算不过来了。 可是,在赵吉思来想去了许久之后,却最终放弃了这般想法。 毕竟这大宋日报,也刚刚开办第一期。 至于那销售的效果,以及大宋境内百姓们对这种文体形式的反响,赵吉这里还一无所知呢。 若在此文体之上承载太多的话,赵吉也怕弄巧成拙。 于是最后,便只能暂且放弃了这般想法。 当赵吉,将大宋日报第一版的底稿定下来之后,便在心中琢磨着,这大宋日报今后的销售渠道,又该有哪些。 原本按赵吉最初的想法就是,让孔有道先行指派几个人,于京城之中多找一些贫民孩童,来让他们充当报童,继而售卖这些报纸也就是了。 可赵吉思来想去之后却觉得,如此售卖之法着实太过粗糙了些。 很容易让人质疑,报纸之上所记载政令要闻的真实性。 最后,经过赵吉的反复琢磨,方才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那就是: 先让孔有道,在开封府的旁边,租下一个小木屋,用以专门售卖这些报纸。 同时在旁处,也可设置一个编辑社,用于接收来自于各地的稿件。 并将那些稿件整理汇总,用于刊登在下一期的大宋日报上。 有了固定的办公地点,那么京城之内的百姓们,对这大宋日报上内容的真实性,也会有一定认可的。 同时,那开封府尹衙门的所在,凡是常驻于京城之中的百姓们,就没有不知道在哪儿的。 这样一来,也更方便京城内的百姓们,前去寻找购买报纸。 …… 次日散朝之后。 赵吉就把孔有道叫到了尚书房内,并把自己准备好的底稿交给了对方。 孔有道对于赵吉的安排,在心中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异议的。 同时他也对手中的这份底稿,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官家所设计的这种文体形式,当真新奇得很呐。” “而且那上面的故事,微臣在此之前也是闻所未闻。” “只是这一份的售价嘛,在微臣看来着实有些偏高了。” “不过,对于京城之中百姓们的接受情况嘛,微臣这里却也不敢断言如何。” “不过官家对微臣刚刚所说的,将那销售点设立在开封府尹旁,这却是微臣极为赞同的。” “毕竟有那开封府衙门立在旁边,对京城之内的百姓们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极其可信任的象征。” “所以那些百姓们,十有八九也是不会怀疑,这报纸之上所记载内容的真实性。” “昨日,微臣从此处离开之后,便去联系了那些会活字印刷术的工匠们。” “而他们给微臣的反馈都是,十分喜欢这种营生。” “且极其愿意,与微臣这里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赵吉在听完了孔有道的讲述之后,心底也十分满意: “既然如此,那孔爱卿你便尽快去主持这项工作吧。” “尽早将这大宋日报的第一版印刷出来,售卖出去。” “到时候,也看看京城之内的百姓们,对于这种文体形式的接触程度,到底如何。” …… 次日傍晚时分。 孔有道那里便在诸多工匠的帮助下,足足印刷出来一千份大宋日报。 而后,那些工匠们又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将新印制出来的大宋日报晾干、装箱。 次日一早。 就将那些报纸,搬到了开封府府衙旁边,早就租好的一间小木屋内,并正式挂牌销售了。 来往于附近的普通百姓们,由于每月的收入有限,且那大宋日报一份便要一百五十个铜子儿。 所以,即便那些普通百姓们,对那所谓的大宋日报再怎么好奇,却也仍要掂量掂量口袋里的铜子儿,到底够是不够。 而穿行于街头的那些富家公子哥呢? 他们平日里关心的,就恰恰与那些普通百姓们相反。 就怕自己买的那些东西,无聊、没趣。 至于那价格吗? 于他们而言,当真就是无所谓的。 当那些富家公子哥们,路过开封府尹的时候,立马便发现了立在开封府旁,刚刚开业不久的大宋日报报社。 好奇心,一下子就被那些成捆成捆的印刷物,吸引了过去。 走过去之后一问价格,当真便宜得紧。 随后想也不想,便连买了三四份。 不仅自己看一份,连带着跟在他身后的狗腿子们,也每人发了一份。 位于大宋日报的正面,那些即将削减普通百姓们缴税金额的政令消息,对那公子哥而言当真没什么兴趣。 所以那公子哥,撇嘴摇头之后,便将大宋日报翻到了另一面。 见最左面的一大板,却是上万字的新奇故事后,便饶有兴致地读了起来。 这一读之下,却不禁让那公子哥读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毕竟那《神话》故事中的某些设定,于这个时期的人来说,确实太过新奇了一些。 而那些富家公子哥,作为土生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一个大宋人士,初读之下不予理解,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随着那些公子哥阅读时间的渐渐拉长,对《神话》故事内容当中的主旨,也渐渐了解起来。 使之越看越新奇,越看越兴奋。 待到最后,竟已然达到了欲罢不能的程度。 反观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狗腿子呢,读起那些故事来,不禁也觉啧啧称奇,感觉很是有趣。 可读到一万字过后却发现,那故事到这儿,居然戛然而止了。 这不禁就让那些富家公子哥,连带着身后的数个狗腿子们,仿佛心爱的姑娘突然不见了一般,心中这个难受呀。 而位于旁边的那些,写着满是广告位招租的板块。 虽然那富家公子哥也很是不理解,这东西到底是干啥用的。 但在此时,他却也没工夫再琢磨那些了。 就只在心中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将那后半段的故事,一并看完。 可是,当那富家公子哥带着身后的狗腿子们,再次回到大宋日报的销售点儿之时,却被里面的销售人员告知。 下一批次的大宋日报,还没有印刷出来呢。 第167章 大宋日报3 若想继续饱览后面的故事,也仅仅只能等第二版大宋日报出来之后,方才可以买到。 对此,那富家公子虽然心中极其恼火,但面对现实之时,却也是相当无奈。 而那位公子哥的去而复返,不禁也引起了周围一众百姓们的好奇。https:/ 于是,便也在心中好奇心的驱使之下,纷纷一人买了一份,回去阅览起来。 而阅览之后的心中所想的,却也与那公子哥一般,就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在那报点儿再买到第二版的大宋日报。 而随着大宋日报销售点的生意,越来越好,不禁也引起了很多普通百姓们的注意。 虽然那一份一百五十个铜子儿的价格,让那些普通百姓们也倍感心疼。 可是马上的,就有几个较为聪明的百姓们,合钱在一起一同买回去了一份,纷纷传阅起来。 虽然位于大宋日报后面的那个《神话》故事,也使得这几位普通百姓们甚为着迷。 可让他们更为感兴趣的却是,大宋日报的正面,有关于今后会逐渐削减百姓们税银的通告消息。 自那几位普通百姓出生以来,他们每日里所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大肆收税的情景。 而那收税的额度,也是自始至终一路上涨,从未下降过。 可今日呢? 当那些百姓们,从大宋日报上面见到,今后终于有降税的可能之时。 心中顿时激动得,险些没当场哭了出来。 而随着那些普通百姓们的奔走相告,不禁又把大宋日报的热度,直线拉高了许多许多。 …… 当日晚些时分。 满脸笑容的孔有道,便再次找到了赵吉。 赵吉一看孔有道那满脸欣喜的样子就知道,那大宋日报的销量,应该不错。 可是,还没等他问出口呢,那孔有道便当先来了一句: “官家,那大宋日报的销量,实在太好了。” “仅仅第一日,就卖出去了足足的五百多份。” “而且微臣,在前往销售点统计汇总数据之时,附近百姓们的口中所提,几乎就没有不围绕着大宋日报去说的。” “一者谈论的是,位于大宋日报正面的,有关于要削减税收的政令消息。” “而第二个点所讨论的,便是位于大宋日报后面的那个,极为出彩的故事。” “不得不说呀,官家所弄出来的这个大宋日报,当真巧妙得很。” 可说着说着,孔有道脸上的神情,就稍显暗淡了下去: “官家,只是,只是每隔十日方才出版下一版的大宋日报,这间隔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些?” “如若在此期间,那些百姓们心中等得急了烦了,进而不再喜欢这种文体形式了……” “那官家与微臣的这些努力,不就全都白忙活了吗?” 赵吉低下头来,看着摆在案桌之上的大宋日报底稿。 沉吟良久之后,方才问了孔有道这么一个问题: “孔爱卿呀,你平日里都喜欢吃哪些食物呀?” 当孔有道蓦然听闻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面上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后便满脸不解地看向了赵吉。 虽然他在心中极为不解,赵吉在此时为何所问非所答。 可他作为一个臣子,既然君主都问了,他又怎能不答呢? 于是,便只能试探性地回复了这么一句: “微臣平日里,最喜欢吃烧鸡。” “若在吃烧鸡的时候,能有米酒相佐的话……” “那微臣,可是能吃掉大半只呢。” 赵吉点头微笑: “孔爱卿的胃口不错嘛。” “近几日以来,孔爱卿为了那大宋日报的事儿,也没少操劳。” “在今日临去之前,我这里便赏你十只烧鸡,十坛美酒,用来犒劳孔爱卿你。” 赵吉的话音刚落,那孔有道便忽地对着赵吉,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言语之中,更是颇为激动: “多谢,多谢官家赏赐。” 虽然这孔有道,仅仅只是个礼部侍郎而已。 可每月的俸禄,却也有不少。 对于那烧鸡而言,自然也是吃得起的。 可官家的亲自赏赐,又怎能等同于他去集市上买? 这些赏赐的美酒美食,不仅仅是一些吃喝,更代表了一种荣誉。 代表了赵吉这个官家,对于臣子能力的一种认可。 孔有道缓缓起身之后,赵吉便对他做了这么一种比喻: “孔爱卿呀,虽然你十分喜欢用烧鸡下酒,但如若终有一日,我不让你吃别的,就让你顿顿吃烧鸡下酒呢?” “要我想呀,不出十日,孔爱卿你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烧鸡了,你说呢?” 孔有道脸上的表情怔了一会儿,随后便连连苦笑着: “官家所言甚是。” “虽然微臣极为喜欢那般吃食,但若天天吃、日日吃的话,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微臣只要闻到那烧鸡的味道,便定会干呕不止了,又怎能吃得下去呢?” 赵吉缓缓自龙椅之上起身,复又踱步来到了孔有道身旁: “大宋日报与孔爱卿口中的烧鸡,如此两样物事当真是毫无关联可言。” “但在这两物当中,却有一个通用的道理。” “那就是,无论多么美好的东西,人只要能经常接触到的话,久而久之,也必会对其兴趣大减。” “就好比那大宋日报一般,如果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内,咱们京城当中的百姓们,每日里只要想买就能买得到,只要想看就能看得到的话……” “那么不出多久,京城当中的百姓们,必定会对这种文体形式兴趣大减,甚至是不再关注它。” “如若像我刚才所设定的那般,每隔十日才发布一期呢?” “那么大宋境内的百姓们,对这种大宋日报的关注度,便会持续存在。” “就好比孔爱卿一般,每隔十日方能买来一只烧鸡下酒,那爱卿在吃烧鸡之时,也必定会觉得可口无比。” “再者说,朝廷方面无论何种政令,其变换的速度都不会那般之快。” “既然如此,如若每日都发行新版报纸的话,那么在大宋日报的正面,朝廷政令那一栏,总不能一直都放着削减百姓税收的那条要闻吧?” 第168章 街边奇景 “如此这般长久下去,那么天下间的百姓们必然会认为,咱们的大宋日报就是一种骗钱的产物。” “除此之外再有就是,大宋日报的背面,每回都要放上一大段的故事,来吸引一些百姓们的关注。” “而这些故事的构思与打磨,也是需要时间的。” “在那一天之内,未必就能誊写出来。” “所以这也导致了,那大宋日报,根本就不可能每天出一版。” “基于上述种种问题的考量,我才会将每版的发售时间间隔,暂定为十日。” “至于今后会不会改,那也得通过大宋日报销售之后,百姓们所给出来的具体反馈,再做变更才是。” 自从赵吉刚才开口说,赠与孔有道十只烧鸡十坛美酒之后。 那孔有道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此时一听这话,顿时便对着赵吉连连夸赞: “官家思路之缜密,逻辑之严谨,处事之通透,堪称我们所有朝臣的表率!” “咱们泱泱大宋,在官家的英明领导下,必定会重塑往日汉唐之风光。” 赵吉眼见着孔有道越吹捧越过分,越吹捧越没边儿。m..nět 于是,便赶忙出言打断了他: “好了好了,孔爱卿,你就莫要再这般吹捧于我了。” “若吹捧得久了,怕是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 次日散朝之后。 赵吉本想去柳香凝那里,与柳香凝、李师师二人腻歪一会儿的。 可一看现在,天色尚早。 就算此刻跑去了那里,却也不方便与之做一些太过亲密的事儿。 于是在心中,便放弃了这般念头。 转而想去宫外,转转了。 那大宋日报从开始销售到现在,已然过去一天半的光景了。 作为此报的主要发起人,赵吉也十分有必要亲自去民间看一看,听一听。 了解一下京城之中的百姓们,对于那大宋日报的真实看法,到底有什么。 如此一来,也更方便赵吉在第二版大宋日报发行之前,临时做出更为合理的改变。 用过午膳之后,赵吉便带着自己的小跟班儿盛公公,无比悠闲地离开了皇宫。 朝那东京城的正街而去。 在路上所见到的百姓们,但凡衣着华丽一些的,几乎都人手一份大宋日报。 在此刻,或自己随意去看,或没事拿出来肆意显摆一番。 而拄着下巴,通读大宋日报后面《神话》故事者,更是有着不少。 至于那些衣着普通的百姓们,则是好几人传阅一张大宋日报。 一边连连赞同削减百姓税收的英明政策,一边细细品味凝神琢磨着,那《神话》故事当中,所讲述的人和事儿。 而当赵吉带着盛公公,缓步走过一家茶馆的时候。 更是从那说书先生的口中,听闻到了一些极其耳熟的言语: “那玉漱虽是他国公主,但在与蒙毅将军的彼此相处之中,却也深深地爱上了这个无比英武的秦国将军。” 赵吉神情一愣,随后便缓缓转身,目光直指茶楼当中的那个身着灰色长衫,头戴瓜皮小帽,手执黑色折扇的说书匠。 不一会儿间,嘴角便荡漾起了原来如此一般的笑容。 而今天那茶馆之中的茶客,也比以往多了三四倍不止。 此时此刻,正眼巴巴地瞅着说书匠。 生怕错过一段名词金句。 而站在远处的赵吉,不禁也在心中感慨着那说书匠的心灵手巧。 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把他的故事活学活用,搬到了这里讲给那些茶客们听了。 不过若细细想来,却也不难理解。 毕竟每位说书先生所知道的故事,都是极其有限的。 若将他的那些故事尽数讲完之后,那这间茶馆,还会有多少茶客来吃茶呢? 若没有茶客来吃茶,那茶馆的老板,又怎么可能养得起那些说书先生呢? 所以此时此刻,那说书先生会把大宋日报上的故事拿过来,添油加醋地对着下面的茶客讲述一番,这也就是极其合理的一件事了。 在那说书先生,在将大宋日报上所记载的故事内容讲述完了之后,坐在底下的茶客们,却仍旧没有就此离去。 而是纷纷又换上了一壶新茶,继而对故事当中的几个主要人物,抽丝剥茧般地议论起来: “要我说呀,那个大秦将军蒙毅,也真够傻的了。” “身边有玉漱公主这般天仙化人,怎么就一直那么死心眼呢?” “如果要是我的话,从一开始,我就会将那玉漱公主拐走,进而与她成天成宿地过那没羞没臊的生活。” “瞧瞧你呀,多俗呀!” “那好男儿,本就应该志在四方,又怎能因为一女子,困住了前进的步伐?” “志在四方多累呀?” “成天打打杀杀的!” “要是我呀,待回了秦国之后,便先抢了秦国的仙药。” “而后再随同玉漱公主,一起逃到一个世外桃源去。” …… 随着这几人的议论之声,越来越大。 位于旁边的那些茶客们,不禁也加入了讨论当中。 而有些茶客,却是刚刚进来的。 根本就不知道刚刚位于台上的说书先生,讲了哪些故事。 于是,便想出言去问。 可是却被刚刚那几位茶客,纷纷鄙视了。 心中微怒之下,也不与那几人争执,抬腿就跑去了开封府衙附近,单独买了一份大宋日报,静静地看起了位于那上面的故事。 渐渐地,也让赵吉发现了这么一个有趣的规律。 那就是,如若几人聚在一起聊天之时,一人提起了那大宋日报。 若这个圈子里有人不懂、不明白那大宋日报是何物的话。 那么很容易引来,其余几人的联合鄙视。 起初的时候,赵吉还不怎么理解呢。 明明就只是一份较为普通的报纸而已,怎么一经推出,却引得东京城内出现了这么多连锁反应呢? 可静静思考之后,赵吉就渐渐摸清了潜藏在这里面的因果缘由了。 因为在这个时期,普通百姓之间的业余生活,当真枯燥乏味得紧。 身上会一些功夫的,不是整日里舞枪弄棒打熬力气。 第169章 巨型变速箱 便是约上三五个知己好友,在一起比试功夫。 至于那些,稍微有些文化的富家子弟呢? 不是纷纷聚在一起,研讨一些诗词歌赋。 就是前去青楼当中,寻花问柳。 与那青楼之中的姑娘们,唱一些淫词艳曲。 沟通一下彼此的人生理想。 虽然这般业余消遣,偶尔做来也是十分有趣的。 可如果长此以往下去的话,也免不了枯燥乏味的那一天。 可这份大宋日报的陡然出现,就仿佛为普通百姓们构建出来一个,可以肆意消磨闲暇时光的另一处所在。 这不仅极大程度上,丰富了那些普通百姓们的精神生活。 更让他们从侧面,更加关心、关注大宋朝的政令发布。 这对于赵吉管理国家而言,也都是相当有利的。 赵吉回到皇宫之后,便立马来到了尚书房内,准备起草大宋日报的第二版底稿。 可是,还没等他动笔呢,工部尚书沈括,便在下属官员的辅助之下,抱着一大堆的东西再次找到了赵吉。 当沈括见到赵吉之后,先是满脸兴奋地对其深施一礼,随后方才用手指着旁边那一堆,比这个时期马车也小不了多少的一只大木箱子。 满脸兴奋的奏报起来: “启禀官家,上次官家让微臣做的那种变速箱,微臣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琢磨之后,终于按照官家的需求,将那变速箱制作出来了。” “只是,只不过那变速箱稍微有一点大。” 赵吉看着放在沈括身旁那个,比一整辆马车也小不了多少的木箱子,不禁摇头苦笑: “沈爱卿呀,你口中的稍微有一点大,是不是描述得不太准确呀?” “这玩意莫说做变速箱了,但凡找两根木杠子在旁边一插,估摸着都能做出一台轿子来了吧?” “在此之前,我之所以会让沈爱卿你将那变速箱做出来,便是想制造一个,能够自行运转的风扇出来。” “你把这么一个大箱子往旁边一放,那风扇之上,又怎能装得上去?” 沈括被赵吉说得,面容之上颇有惭愧之色。 心中犹豫了好久之后,方才颇为不好意思的来了这么一句: “官家,那变速箱着实是个新奇东西。” “在此之前莫说微臣了,即便是所有工部官员们加在一起,都没听过、看过。” “所以制作起来,难免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过这东西若运行起来的话,当真好用得紧。” “如果官家不信的话,微臣在这里完全可以现场给官家演示一遍。” 赵吉见沈括将这东西说得如此肯定,于是也就不好再打消他的积极性了。 大手一挥,便让其施展本事,在这里将那变速箱的功用展示一遍。 但见沈括,先是找来了蒸汽机缸体,并往里面加水。 且于下方,也生起了一堆火。 待将缸体之中的水烧开之后,沈括便于上方将动力臂装了上去,并将动力臂的另一端,直接装在那个巨型变速箱里。 随后,又在变速箱的另一端,装上了几个传动装置,用以带动最末端的五只扇叶。 当装配完了所有东西之后,沈括便松开了位于变速箱旁边的一个开关装置。 几乎于眨眼之间,位于变速箱上方的扇叶,便缓缓转动了起来,进而越来越快。 待到最后,即便赵吉站在了距离风扇扇叶三米远的地方,却仍旧能感受到来自于风扇扇叶之上,所传来的巨大风量。 面对着如此效果,赵吉的心中自然是十分欣喜的。 但这变速箱的体积,对比赵吉的预想来说,也着实太大了一些。 今后,如果把这么一个大箱子,骤然放到坦克战车的内部。 那在坦克战车里面,也不用放什么蒸汽机了,但凡人能坐进去就不错了。 赵吉望着,放置在尚书房中央的那个大木箱子,于心中纠结了好久之后,方才对着沈括,来了这么一句: “沈爱卿呀,此物做得虽然不错,但在那体积上也着实太大了些。” “今后,即便将那风扇做出来了,却也会因为其重量太大的原因,让那风扇在使用的过程当中,极不便捷。” “沈爱卿呀,我对你的要求不高,但凡你能将这变速箱的体积,改成现在的四分之一大小就行。” 虽然赵吉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口齿之中清晰之极。 但沈括那里,仍旧不理解赵吉口中那所谓的四分之一,到底是啥意思。 这对赵吉来说,虽稍显无奈,但他还是耐着性子,与沈括解释起了四分之一到底是怎样的一般大小。 当赵吉将沈括等人送出尚书房后,那第二版的大宋日报底稿,他也没那个心情继续去写了。 我身为这大宋朝的官家,行政、军事的一把手。 平日里所管的事务,当真繁杂之极。 若要我每天都抽出这么多时间,来负责大宋日报这里的事务,那可当真就要忙不过来了。 要不,我还是把这块儿的事物,整体都交到别人手中吧。 这样一来,我这里,每日也能轻松不少。 那个孔有道,虽然平日里四书五经也读了不少,其他学科的诸多典籍,几乎也均有涉猎过。 但他那种老学究,对于这种新式文体来说,在风格上,却终究难以契合的。 若这件事不找他来办,那又能找谁来做呢? 赵吉想着想着,双眸之中便骤然一亮。 或许我把这件事,交给柳香凝及李师师二女来做,没准儿会更为妥当一些。 一者,那二位女子皆都是我的心腹之人。 今后将这把舆论武器交给那二人的手中,我的心里也没啥不放心的。 其二就是,那两女近日以来也没有别的事可做,若将这件事交到她们二人的手中,他们二人完成起来既能消磨 无聊时间,也能在这方面助我一臂之力。 更何况,我闲暇之际前去那处之时,还能给二女讲一些我前一世的故事。 而那二女听完之后,也更方便整理。 在二女构思下一版大宋日报的时候,也能顺便将那些故事一一记入其中。 第170章 总编之职 到时候,如果我还不放心的话,大不了在那二女每次做完底稿之后,都令其送到我这里审阅一遍也就是了。 赵吉越想越觉得,这般办法可行。 于是也不耽搁,带上了案桌之上的必备之物后,便朝着柳香凝的住处而去。 赵吉以及身边的一众跟班,刚刚来到荣华宫外,那柳香凝便带着李师师等人,于宫门口处行礼相迎了。 赵吉虽然挺烦这种明面上的礼仪,可附近毕竟还有外人在场,赵吉这里也不便多说什么。 待一众人等进入内室之后,柳香凝与李师师二人,便一左一右地拉着赵吉的胳膊,向着一旁的茶几走去。 赵吉很是享受这种,被美女环绕其中的感觉。 心中倍感舒服的他,就连今日所饮的茶水,都觉倍感香甜。 待赵吉、李师师、柳香凝三人闲聊一会儿后,赵吉方才道出了今日前来此处的目的: “师师、香凝,那大宋日报的第一版,已经成功发行了。” “就目前的销售情况而言,那大宋日报还是挺受京城之中百姓们欢迎的。” “既然如此,那在此之后的第二版、第三版、第四版,也应该着手准备了。” “可我这里,每日需要照顾到的诸多政事,也是不知凡几。” “若单独抽出一部分时间,来管这事儿的话。” “不免也会令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我便想,将这大宋日报的主编业务,交给你们姐妹二人去做。” “不知你们二人的意下如何呢?” 赵吉在说这话的同时,也将那大宋日报第一版的底稿,递到了柳香凝的手中。 也让她们二位看看,这种文体形式,到底能不能做得了。 柳香凝的出身极为普通,在入宫之前,也仅仅只从自己的秀才父亲那里,识得一些字看过一些书而已。 若以她的知识水平,做那大宋日报的总编职务,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反观那李师师呢? 比之柳香凝而言,却有着很多不同。 她虽是一青楼女子,但自打十岁之前进入青楼之后,那青楼的幕后东家,便一直对李师师期望有加。 无论在诗词歌赋方面,还是在琴棋书画方面,皆都对其进行了重点栽培。 其目的也相当明显,那就是想让李师师,在与京城之中众多文士大员们交流之时,能够口若悬河文采斐然。 因为只有如此,才会将那些文士大员们的心,牢牢抓住。 进而为整个樊楼,带来持续性的、源源不断的财富收入。 也正是基于如此,李师师只看大宋日报第一版的底稿没有多久,便已将这种文体形式,尽数弄清楚搞明白了。 只是她这会儿,碍于柳香凝的面子,却并没有直言对赵吉说出来罢了。 柳香凝盯着那份大宋日报底稿,良久之后,方才满面无奈地摇了摇头: “臣妾这儿,虽然也很想帮官家,可臣妾在这方面的底蕴,却着实差劲得很。” “如果官家骤然将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由臣妾来做的话,臣妾这里,十有八九必会耽误官家正事儿的。” “都是臣妾不好,让官家失望了。” 赵吉伸出手来,缓缓在柳香凝的肩膀上拍了拍: “无妨无妨,每一个人都有其特别擅长的领域。” “香凝你不善于这方面,也没什么的。” “如若今后,香凝能为我诞下一儿半女的,那还不比这些强得多吗?” 赵吉的温柔宽慰,一下子就说到了柳香凝的心坎里。 使其心中既稍显羞涩,又感动无比。 情不自禁间,便搂住了赵吉的胳膊,顺势依入了他的怀中。 反观这会儿,坐在旁边的李师师,仍旧盯在那份底稿上久久都不曾言语过。 赵吉一看她那神情便知道,对方于心中,怕是已然有了想法。 直至此时还没有开口,估计是在心中顾忌着什么。 于是,便满脸含笑似的对其问了一句: “师师呀,你心里想什么但说无妨。” “这里又没有外人。” 李师师轻轻咬了咬粉嫩的樱唇,双眸之中似有纠结之色: “官家呀,要不这样好了,虽然香凝姐姐于这些方面当真不太精通。” “可师师这里,却愿意积极辅助香凝姐姐为官家分忧。” “师师相信,在我们姐妹二人的努力之下,那是定然不会让官家失望的。” “那日,官家费尽心力地,把师师主仆二人从那樊楼之中带回了皇宫里。” “而后,又给予了我们主仆二人,如此之优渥的生活条件。” “师师在心中,自然是极其感激官家的。” “所以也很想为官家,多做一些事,用以报答官家之恩情。” “既然这件事让官家犯了难,那官家便将这件事,交于我们姐妹二人来办就好了。” “师师必定会全力辅佐香凝姐姐,为官家分忧,绝不会懈怠一分一毫。” 有了李师师的端正表态,赵吉的心中也安稳了不少。 眼看着天色渐暗,赵吉便想趁势留在这里。 其目的,自然是想与他的两位爱妃,聊一聊彼此之间的倾慕之情。 至于其二嘛,他也想与那二位佳人,做一些延续赵氏血统的大事。 毕竟,无论是柳香凝还是李师师,那可都是千里挑一的绝色佳人。 特别是那李师师,顾盼之际,美眸轻瞥之时,却总能将人心底的欲望轻而易举地挑逗起来。 使之口干舌燥之际,总想与之发生点儿超越友谊的关系。 可就在赵吉半哄半诱骗似的,将那两位佳人,统统抱上秀床之时。 那李师师,却突然对赵吉来了这么一句: “官家呀,既然那大宋日报在此之后,还要长长久久地办下去。” “那日报的背面,若没了官家的新奇故事又怎么能行呢?” “而师师与香凝姐姐这里,所知道的那些故事也都老套之极,远没有官家所讲述出来的那些故事好听有趣。” “今日,既然官家得闲,恰又到了我们这里。” “那便再与我们姐妹二人,讲一些新奇的故事吧。” “以便将来,我们姐妹二人联合起草下一版底稿的时候,将官家的那般故事拿过来就能用。” “如此一来,却也能节省不少成稿的时间。” 第171章 王伦之死 李师师的这般提议一出,立马便得到了柳香凝的连连响应。 因为自从她从赵吉的口中,听闻了《神话》那段故事之后,当真就喜欢得不得了。 并因此而十分期待,从赵吉口中再听到其他更好听的故事来。 只是怕打扰到赵吉办正事,进而迟迟都未曾从口中说出来罢了。 此时,眼见着李师师将她的心中所想提出来,又怎能不随声附和? 赵吉对于两位佳人的殷勤期盼,心中虽稍显无奈,但却也着实不忍心拒绝那二位佳人的这份请求。 于是在心中苦思良久之后,便准备对那二位佳人,讲一个《神雕侠侣》的故事。 原本赵吉还以为,那两个小妮子只喜欢情情爱爱的故事呢。 却没曾想,当那两位小妮子听闻这般武侠故事之后,却也喜欢得不得了。 无论是杨过与程英等美女的接连相逢,还是古墓之中小龙女的惊艳出场。 都引得两女,惊呼连连。 美目之中,神采流转,惊奇得不得了。 可即便赵吉的讲述速度再怎么快,在两个时辰的讲述当中,却也仅仅将《神雕侠侣》的故事,讲述了大约五分之一而已。 不为别的,就只为那故事,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虽然这会儿,无论是柳檀馨还是柳香凝,都没有听够呢。 可赵吉这里,却再也讲不下去了。 口干舌燥的他,每张嘴一次,都感觉嗓子眼里是那般地疼。 即便已然连灌了数次茶水了,但赵吉这里,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善呢。 最后只好暂停讲述,兀自坐在茶桌旁休息起来。 在刚刚的讲述过程中,赵吉也将原著之中的诸多细节,做了一下轻微修改。 如杨过断臂那里,及小龙女失身那里。 因为在他看来,这两处在原著当中,虽然都真实得很。 但若骤然对无比憧憬爱情的两女讲来,却终究难以让其接受。 所以在赵吉的口中,杨过断臂,却改写成了杨过因为郭芙的直接原因,进而成了跛子。 虽直面来看,仍然有些残酷,但至少也能让那二女勉强接受了。 至于小龙女失身那里,赵吉却改写成了,被点了穴道的小龙女,引来了心思龌龊的甄志丙觊觎。 待将其身上扒得,仅剩一条肚兜一件亵裤的时候,杨过却及时赶到,打跑了甄志丙,让小龙女免于受辱。 虽然,无论是柳檀馨还是柳香凝,在听到这两段的时候,皆都异常心焦。 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之中,好久都无法自拔。 但经过赵吉的不断开解之后,也都纷纷释然了。 虽然心中,也仍在为男女主角身上所遇到的悲惨境遇,愤愤不平。 但认真来讲,却也仍旧期待着下面的故事。 原本,赵吉还想与那二位佳人,再做一些更有趣的事儿呢。 可令人无奈的是,此刻的他,在经过了足足两个时辰的讲述之后,已然有些神情困倦了。 于是,便只能先行返回寝宫之中休息去了。 …… 晁盖那里,虽然没有了赤发鬼刘唐的相助,但也成功从青面兽杨志那里,成功截取到了生辰纲。 原本按照晁盖的意思是,既然他们这件事办得神不知鬼不觉,似乎也没必要非去那水泊梁山之上,落草为寇。 可那吴用却对此,持着极其不同的看法。 经过了上次,与赵吉在茅屋里的那番会面之后,吴用的心中所想,对比以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筆趣閣 他已不再满意目前的生活状态,只想奔着更大更强的所在去努力。 既然当初,那官家赵吉已经给了他更好的一条出路,那么他在此刻,又怎能自甘平庸呢? 吴用几乎没怎么多想,便张口反驳了自己哥哥的那般想法。 而阮氏三兄弟,以及公孙胜等人呢,也全是以晁盖的意思马首是瞻。 最后,在吴用那三寸不烂之舌的屡屡鼓动之下,晁盖也意动了。 随即,便带领着一众庄客,外加数位好兄弟,直奔那水泊梁山而去。 当水泊梁山的现任寨主白衣秀士王伦,听闻晁盖一众人等前来这里投奔之时。 虽心中稍显忐忑,但在面子上,却也保证了最基本的待客之道。 可是,当王伦从晁盖等人的口中得知,他们几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截了太师蔡京的生辰纲之后…… 心中,就再也不敢多留晁盖等人了。 接下来的数日之内,虽没在口上道出劝客离去之语。 可是在待客之时,于明面上,比之以前却显得冷淡许多。 晁盖心中不快,但却也并未在明面之上,发作出来。 反观吴用那里,却早已暗下决心。 在背地里约见了刘唐之后,次日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次日正午时分。 水泊梁山的断金亭内。 王伦不仅亲自相陪,而且还很是大方地取出了上百两银子,欲赠与晁盖等人,任其自去。 原本那王伦还以为,自己有兄弟在旁,而且在明面上也给足了对方面子。 料想对方,即便心中有气,却也只能就此离开,决不可能再生出其他枝节来。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平日里与他关系还算不错,性格也极其耿直率性的刘唐,却于此刻陡然发火。 并大声指责他这个寨主: “度量狭小,难容天下好汉。” “如此蠢材,又怎能做这梁山之主?” 王伦,懵了。 看着面前这个,对他怒目圆睁的汉子。 心中惊诧一片。 顿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面沉似水怒声道: “你这汉子,莫非是酒水吃多了不成?” “竟然还敢在外人面前,顶撞我这寨主来了!” 刘唐不住冷笑: “你只不过就是一落魄秀才罢了,得了那柴大官人的援助后,方才于此地占山为王。” “本身既无德行,又无尺寸之功。” “今日晁盖等众好汉来投,你这小人非但不予接纳,反而一力劝返。” “不就是怕那等英雄好汉,会伺机夺了你这鸟位子吗?” 王伦忽地被刘唐戳破心思,心中当真是既惊又怒: “你这泼皮汉子,仅吃了几杯酒,就要趁着酒意胡说八道。” “污蔑我这寨主之尊!” “莫非你真以为,我这寨主,不会在外面重罚于你不成?” 第172章 清风危机 立于旁边的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以及旱地忽律朱贵等人。 见此情景之后,不由得便纷纷走上前去,做起来和事佬来。 欲消解王伦与刘唐的这番争吵。 而身处门口的吴用,见此情景后,心中暗乐之际便提起了自己的右手,缓缓抚在了胡须之上。 那双锐利的眸子,也在此刻陡然变得更加明亮。 单手探在腰间的阮氏三兄弟,陡然见到吴用的这般手势后,纷纷交换了一下眼神,便接连来到了杜迁等人的身旁。 看似在做着劝说,实则,却已然将那三人暗中控制起来。 使其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而立在断金亭外的那些喽啰兵们,由于视线的问题,却也并未留意到断金亭内的种种异常情况。 可立在断金亭中心处的王伦,却在周遭这些异常情况频频出现后,骤然起了警觉之心。 心底骇然之际,也不管杜迁等人向他投来的求救似的眼神了,一嗓子喊出去之后,便欲转身窜离此处。 吴用一看,时机终于成熟了,于是便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这声过后,那刘唐也不在藏着掖着了。 直接飞起一脚,就把刚欲窜离此处的王伦,直接踹到了地上。 紧接着弯腰一探,就把对方悬于腰间的宝剑拽了出来。 在周围众人无比惊愕的表情一下,一下子就将王伦的脑袋,整个斩了下来。 这般变故,当真发生得太快了。 除了晁盖几人外,其余那些喽啰们还没等反应过来呢,他们寨主的脑袋,便已然搬家了。 周围的那些喽啰兵们,眼看着自家寨主的鲜血,喷洒了一地。 当即便惊的,满目愕然。 待回过神儿来之后,便纷纷提起了手中的朴刀,欲为他们的寨主报仇雪恨。 可阮氏三雄却在这会儿,纷纷从腰间拔出匕首,抵在了杜迁、宋万、朱贵三人的脖子上。 并以这三位头领的性命,威胁那些喽啰们,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眼看着面前的局势,已然发展到了这般境地,朱贵等三位头领也认清现实了。 没过一会儿便纷纷点头答应,跟随晁盖,认晁盖为水泊梁山的新任寨主。 而围在断金亭外的那些喽啰兵们,眼看着自家寨主已死,而那些头领们也相继投降了。 心中也知道,再坚持抵抗下去,也绝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于是便纷纷扔掉了手中武器,也与那三位头领一样,表示都认晁盖为新任寨主。 至此,整个水泊梁山,便算正式完成了寨主更替仪式。 既然现在,水泊梁山的寨主已还。 而且还一下子增加了那么多的头领。 如若不赶紧排座次的话,势必会使山寨之内,出现更多乱子来。 晁盖于这方面,也不怎么在行,于是便把这个任务,委派给了吴用与公孙胜二人,一起去做。 次日一早,水泊梁山上的排位座次,便定下来了。 首当其冲的大寨主,自然就是吴用等人的大哥,托塔天王晁盖了。 其次,便是两位正副军师: 智多星吴用,入云龙公孙胜。 莫看那公孙胜,好似智谋方面没有吴用强。 武力方面,也未必比阮氏三雄好。 当真是水泊梁山之中,虚有其名的人物。 可在晁盖等人智取生辰纲之后,那入云龙却给他们大伙,实实在在的露了一手绝技。 身后那柄松纹古定剑一经拔出,掐诀念咒之后向天一指,便能招来狂风大作。 随即横斩一挥,便可引来阴云暴雨。 若在双手之中化了一道符咒,便可在顷刻之间招来虚幻紫龙一条,恫摄他人心神。 当真诡奇之极。 如此手段,当真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所以吴用将公孙胜的位子排列至此,其余几位好汉们也是无有不服。 至于第四把交椅,在吴用与公孙胜的反复商议下,则给了赤发鬼刘唐。 不为别的,就只为火并王伦之功劳,便能让他稳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 在此之后的座次排序则依次为:https:/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这阮氏三兄弟。 那白日鼠白胜,虽然也是随同晁盖一起的。 但却终因为出身、功劳、及安抚梁山原有头领等问题,被排在了,朱贵、杜迁、宋万等人身后。 对此,那白胜虽心有无奈,但却也没敢计较那么多。 …… 最近几日,清风山上的三位头领,矮脚虎王英、锦毛虎燕顺和白面郎君郑天寿三人,这日子过得,也是极其窝火。 不为别的,就只为在两日前,山下的探子们探听到了一个,极其莫名其妙的消息: 清风山上的二寨主矮脚虎王英,居然不远千里跑到那京城之中,将樊楼之上的青楼花魁李师师给掳走了。 致使京城之中,百官震动,官家气愤以极。 现已派两万朝廷大军,直奔清风山杀来。 目前,其先头部队,已然来到了距离清风山,仅有数里之遥的一处小镇上。 燕顺与郑天寿二人,心中诧异无比。 而王英心中,更是气恼地欲拔刀砍人。 若他在此之前,真的做下了这等恶事,那对他而言也没啥。 虽然因此而引来了朝廷天兵,但他本人拥美在怀,心中也会畅快得很。 可是现在呢? 他连那李师师的一根毛都没看到呢,屎盆子就朝着他的脑袋上扣了过来。 这又怎能让他不怒? 话说在此之前,这清风山也曾遭到过附近县城的大举围剿。 可无论是王英,还是那燕顺、郑天寿等头领,皆都不是善茬子。 那等围追堵截,非但没有将王英等人吓住,反而还被他们几人带领麾下的喽啰兵们,狠狠地反杀了一波。 自此之后,那清风山上的赫赫名头,更胜从前。 可这次,清风山面临的所来之敌,可远远不是那些衙门官兵可比的了。 无论从数量上还是装备上,皆都远胜那些衙门官兵。 清风山上的三寨主白面郎君郑天寿,在初闻此等消息之时,便想招呼两位哥哥,另寻他处去避险。 待朝廷大军回京复命之后,再折返回来。 可这般想法,却被大寨主燕顺骤然拒绝了。 按照他的说法就是: “开战之前便落荒而逃,如此这般,岂不在天下英雄面前,丢了脸面。” “更何况,山寨之中人口众多,若纠集一处一并而逃的话,却也需要多日来准备。” “此刻开始,又怎能来得及?” 王英看着死脑筋的大哥,心里也郁闷得很。 因为他深知,就以当下的实力对比来说,若直面硬撼来犯之敌,那十有八九都是打不赢的。 可若不这般,这会儿又能怎么办呢? 第173章 三山齐聚 三位头领纠结好几之后,最后还是郑天寿拿出了一个较为稳妥的办法来: “二位哥哥,现在既然逃又逃不得,打又打不过。” “莫不如,便派出些许喽啰,向邻近山寨求援罢了。” “若能将强敌退掉,到时候大不了多予那些山寨,一些金银财物也就是了。” 身为大寨主的燕顺,虽然在心中也不太同意这般办法。 但权衡利弊之后,却也默许了。 当清风山的求援讯息,传到桃花山之时。 无论是大寨主打虎将李忠,还是二寨主小霸王周通,皆被吓了一跳。 毕竟他们二人在此地占山为王许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朝廷方面,会下这般力气,全力围剿这几处山寨呢。 虽然李忠不想去救,毕竟如此决定牵涉甚多。 更何况,他们麾下所能调动的喽啰兵,也是不多的。 仅仅只有数百而已。 对比朝廷方面的两万大军来说,根本就不够其塞牙缝的。 可二寨主周通,却比李忠更多了一些远见。 认为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桃花山不能不去深想。 如若到时候,让朝廷大军很是轻易就把清风山灭了。 那么谁又能保证,朝廷方面的领军之人不会立马调转枪头,使其兵锋直指他们桃花山呢? 经过了周通的这番劝说之后,李忠方才下定决心,准备尽起山寨之兵马,全力救援清风山。 而在清风山的另一侧,二龙山上的头领又是怎么想的呢? 那二龙山上,原本的头领名叫邓龙,起初是当和尚的。 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受不了和尚的清规戒律,还是看清了佛祖的本质。 竟拉着那一票和尚,做起了那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勾当。 而那青面兽杨志呢? 被晁盖等人截了生辰纲之后,便自此以后沦落江湖了。 误打误撞间,竟让他认识了林冲的弟子操刀鬼曹正,外加菜园子张青夫妇。 这几人,也都是不甘平凡日子的好汉。 眼见着世道越来越混沌,不由得也生出了想要占山为王的念头。 经曹正的意见点拨,也使杨志等人下定了决心,欲将那二龙山夺过来,做自己的栖身所在。 这几人,每个人的武艺都不俗。 特别是那青面兽杨志,更是有着万夫不当之勇。 借着上山入伙的名头,便赚开了二龙山的寨门,而后迅速擒得贼首,便顺势当上了二龙山的头领。 此刻,坐在大寨主位子上的杨志,陡然接到清风山的求援信之后,心中所想也是极其之多的。 可没过多久,他便意识到了这般危机的关键所在。 而杨志在跟其他头领讲述这件事之后,无论是拎着鬼头刀的曹正,还是张青夫妇皆都表示: “哥哥所言,皆都是他们这帮兄弟的心中所愿。” “但凡哥哥开口,他们兄弟必然无有不从。” 就这样,清风山、二龙山、桃花山,便在那么一件小事的催动之下,纷纷加入了战团之中。 现在,三山之兵虽然聚在一起了,但其青壮总数加在一起,却仍然只有两千出头。 对比朝廷方面的两万大军,依然是杯水车薪般的存在。 与此同时,三山之人马尽数聚在一起的事儿,也通过朝廷方面的探子之口,传递到了童贯的耳中。 使之一下子,便怒火滔天。 这帮匪寇强人们,还没等直面我朝廷天兵呢,便先将几处的贼寇们,尽数集结了起来。 如此这般,若说心中没鬼,怕是那痴傻之人都不会信的。 在此之前,我便从朝廷当中的其他同僚的口中得知了,那些贼寇们看似一群乌合之众,可那实战能力,却也是很强的。 若我此次大意轻敌的话,没准那胜负几何,还真说不准呢! 正因为童贯的心中,有了此等顾虑。 所以他才会在临近清风山数里之外,安营扎寨。 其一,便是想让麾下的兵士们好好休息一下,以备几日之后的那场大战。 至于其二,便是想趁这个机会,将青州、清风寨等几处的兵马将领,尽数召集过来,商量一个剿匪大计。 争取一举之下,便将三山之匪寇强人,尽数诛灭了。 而那慕容彦达,为了拍上峰官员的马屁,在这件事上也是尽力至极。 他不仅让身为青州兵马总管的霹雳火秦明相助,更连他的徒弟镇三山黄信,也一并叫了过来。 除此之外,还把身为清风寨副知寨的小李广花荣,也一同借调了过去。 上述人等,统统听由童贯调度。 此时此刻,童贯的帅帐之内。 童贯坐在帅案跟前,看着立在两旁的诸位统兵大将,心中当真是满意之极。 与此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日一举铲平三山之决心。 至于那作战方略嘛,童贯与诸位将军们也没有研究得太过深入。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几方军力加在一起,已经足有近三万兵马了。 如此兵马数量,外加如此猛将阵容。 童贯自信,莫说让他铲平区区三个山包贼巢了。 即便让他立即南下,将那方腊一众人等尽数剿灭了,也未尝不可。 两日后。 这两支人马,终于在沙场之上相见了。 自童贯以下,诸位大将分别为: 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镇三山黄信。 兵马总数,两万七千余。 反观三山草寇集团那里的头领,则分别为: 青面兽杨志。 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 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 操刀鬼曹正、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 兵马总数,两千五百余。 虽然自兵马数量上,三山这里稳落下风。 但一场战争的胜负,却也不仅是以人数兵马多少而决定的。 杨志等人,一看朝廷大军那里的将军数量甚少,于是便想在斗将环节之中,压那朝廷官军一头。 而三山联军这面,率先出头的便是小霸王周通。 这个周通,性子远没有李忠来的稳,且还极其愿意出风头。 此时此刻,借着对官府朝廷的恨,便挺身从队伍当中冲了出来。 李忠一个愣神之际,竟没有拉住自家兄弟,不由得心中也跟着暗自焦急起来。 可是这会儿,再想喊回自家兄弟,却已然来不及了。 周通纵马奔到沙场中间后,便提起了他的走水绿沉枪。 其枪尖直指,端坐在战马之上的童贯: “童贯老阉狗,区区一阉人耳,又怎敢犯我三山之地?” 第174章 以二敌七? “识相的,速速离去,莫热闹了爷爷我!” “到了那时,莫说你下面之物不在了,即便是项上狗头,也给你齐根削下去!” “哈哈哈……” 周通的这般言语,一下子就把中军阵里的童贯惹怒了。 阉人这事儿,可是他一辈子的痛。 无论何人说出来,他都会怒火中烧。 此时,眼见着对方那个草寇强人头子,居然在两军阵前,如此地辱骂于他。 这不禁就把童贯气得,双目圆瞪,咬牙启齿: “你这草寇强人,居然敢如此羞辱于我?” “当真不知那死字,到底该如何写了。” “哪位将军肯代本帅出战,将那草寇强人立毙马下?” 童贯话音刚落,便自他身后,猛地窜出一人来。 但见此人,鼻挺口阔,脸方眉粗。 一双迥然虎目,赫赫有神。 抄起手中的一杆狼牙棒,一声炸雷般的怒吼,便自口中喷涌而出: “区区贼首草寇,安敢狂妄至此?” “看我手中的这杆狼牙棒,不将你砸得脑浆迸裂,身首异处!” 随着一声战马嘶鸣骤然而起,那秦明,也如流星一般窜了出去。 如此威势,莫说尚在阵前的周通了,即便仍在远处的李忠、燕顺等人,也都被吓了一跳。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周通与秦明二人的武器陡然相交,那周通的整条臂膀便被震得,酥麻不断。 心中骇然之下,便已然生出了几分胆怯之意。 反观那秦明呢? 一击之下,心中战意瞬间就窜了上来。 使之嘴角不住冷笑的同时,紧随而来的下一棒,便直奔周通的天灵盖,招呼了过去。 秦明的这一击,势大力沉。 掠过一片残影之后,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周通的头顶。 直至此时,那周通方才反应过来。 可这时候再去妥善接下这招,已然是来不及了。 于是那周通,便只能十分别扭的将手中的走水绿沉枪,斜着迎了上去。 又是一记金属相击的声音传来,周通手中的那杆走水绿沉枪,便已然被击得飞了出去。 而那周通,虽然在刚才的一合当中勉强保住了性命,但也因那般巨力的存在,而致使一条胳膊被震断了。 大脑之中嗡嗡一片的周通,满脸愕然的望着掉落在地的走水绿沉枪,只感觉脑后阵阵发寒。https:/ 情不自禁间,便猛地闭上了眼睛。 眼看着周通,眨眼之间便要丧命于秦明的狼牙棒下了。 身为哥哥的李忠,又怎能继续稳坐阵中? 双腿猛地一勒马肚子,提起手中长枪就向着秦明冲了过去。 而这会儿的秦明,正准备再补一棒拿下首功呢。 可李忠斜冲过来的这一枪,却直接奔着他的胸口去了。 如若这会儿,秦明不管不顾仍要取周通性命的话。 那么他自己,也会在击杀周通的同时,被李忠戳一个透心凉。 秦明只恨得,后槽牙没咬碎了。 可在电光火石之间,却也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但见他忽地撤回了手中的狼牙棒,奔着李忠的那杆钢枪,便迎了过去。 虽然李忠的本领,照周通来说确实高了不少。 但若久战下去,却也必定不是秦明的对手。 再者说,这会儿的周通已然失去了再战之力。 杵在那里,也是帮不上一点儿忙,只能暗自着急罢了。 后方的燕顺、王英、郑天寿等人,眼瞧着桃花山的那二位头领,不时便要身死沙场了。 心里当真是既焦急又惭愧。 没一会儿间,便纷纷催促胯下战马,提着手中兵刃便冲杀了过去。 那秦明在武艺方面,确实高出了李忠不少,但若想在数招之内,便将其斩于马下的话,却也是不可能的。 而现在呢,随着燕顺、王英、郑天寿等人纷纷加入战局,那秦明应对起来,便有些手忙脚乱了。 在远处瞧得暗自心惊的黄信,一看师傅被围攻,立马便坐不住了,提起了手中大枪便加入了战局之中。 那镇三山黄信,在武艺方面虽不及秦明粗狂勇猛,但也有其独到之处。 这师徒二人勇斗李忠、燕顺、王英、郑天寿四人,竟也打得有来有回,不分胜负。 渐渐地,童贯的脸上,便现出了几抹焦急之色。 而立在童贯身旁的花荣,一看这情景立马便微笑直言道: “元帅莫急,且看末将的本事。” 花荣话音刚落,便立时将弓箭搭上了。 随即两个破空声接连而起,燕顺、王英的大腿及腰部,也相应中箭。 虽不至危及生命,但也大大削减了这二人的战斗能力。 不一会儿间,秦明、黄信二人,就渐渐占据了上风。 只把李忠、燕顺、王英、郑天寿四人压迫的,连抽身撤回阵营之中的机会,都没有了。 王英一个恍惚之间,险些就被黄信手中的钢枪戳中脑袋。 心中惊恨交加之下,当即便高声骂了出来: “是哪个龟孙子放的冷箭?” “如此这般,又怎是那英雄好汉的作为?” 岂料,那花荣听完那般怒骂之后,非但不恼,反而还哈哈大笑了起来: “尔等草寇强人,以四打二,难道就是英雄好汉的作为了吗?” 王英本想再骂,可在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出其他词来了。 这会儿,只能玩命似的甩着手中钢枪,于心里暗自生着闷气。 虽然刚刚花荣那话很是不好听,但身处三山阵营当中的杨志也知道,此刻并不是吵架拌嘴的时候,怎样将那几位头领救下来,才是真格的。 他本欲亲自前往冲杀的,可那带兵一道,在这么多头领之中,就顶数他这个杨家将后人最在行。 若此刻冲出去的话,那身后的数千兵马,又该由谁去带? 在心中纠结了许久之后,杨志便只好派上了最后几名头领。 随着操刀鬼曹正、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的纷纷入局,战场之上的局势,又发生了大逆转。 曹正、张青、孙二娘、李忠、燕顺、王英、郑天寿,七名头领一起攻杀秦明、黄信二人。 即便那两个武艺再好,在这么多头领的连番攻势之下,却也终究要吃亏的。 第175章 老天爷呀 不一会儿间,黄信的右臂就被燕顺神出鬼没的一枪,直接刺穿了。 大量鲜血喷涌而出,直将胯下战马都给染红了。 听闻徒弟惨叫的秦明,心中一凛之下,竟被手持鬼头大刀的孙二娘,直接劈砍在了肋下。 站在远处的花荣,见闻此景之后也不待童贯下令了,直接就从阵营之中冲了出去。 侧身蓄力之际,三支黑羽箭也被搭在了弓弦之上。 随着三记破空声齐齐而出,那三支黑羽箭也分别射向了孙二娘、李忠、燕顺三人的大腿,腰间,以及右手手臂。 花荣的这三支箭,速度之快,力道之强。 几乎于眨眼之间,便深深地没入了孙二娘、李忠、燕顺三人的身体里。 使之身体受创的同时,连带着相关的肢体部位,都跟着一并闪了过去。 仍在与秦明玩命拼斗的孙二娘,只感觉左腿一阵剧痛的同时,整个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倒而去。 身为丈夫的张青,见妻子受伤,本想伸手去拉。 可就在这时候,他的肋下便挨了黄信的一记重枪,这就使得他的那只手,再也伸不过去了。 而李忠在腰间受了那一箭之后,竟将他整个人,都从战马之上射了下来。 燕顺右臂中箭之后,手中的兵刃也攥不住了,咣当一声便扔在了地上。 本想用左手去拾,却没曾想被秦明一记狼牙棒击中背部,直将他整个人都从马上打了下来。 立在远处的杨志,眼看着己方头领越打越惨,心底也终于忍不住了。 拔出祖传宝刀之后,便高声怒吼道: “全体将士们,随我一起,将那群朝廷的狗崽子们,尽数诛灭了!” “杀呀!” 杨志带领着麾下的千余喽啰兵们,眨眼之间便冲到了阵前。 而童贯,看到此情景之后也不犹豫,拔出佩剑之后便下令,全军出击! 起初的时候,杨志还想借着他们这行人的彪悍气质,直取中军,将那童贯活捉呢。 因为如此一来,对方必定会投鼠忌器。 那么这场仗,也就算打赢了。 可无论是秦明、黄信带出来的青州军,还是花荣带过来的清风寨兵士,在御敌之时皆都彪悍得很。 即便对上三山兵马,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即便身处战场中间的杨志,已经把他的祖传刀法发挥到极致了。 可仍旧无法应对来自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朝廷兵马。 至于智取中军捉拿他童贯的战略目的,就更不可能达到了。 逐渐绝望的杨志,这时候心中所想的就只有一件事儿。 那就是,只要能将那些头领全都带回去就行,至于其他,则都不敢去想了。 这场仗,足足打了近两个时辰。 而最终的结果却是: 黄信重伤,秦明轻伤,花荣无伤。 官军折损一千五百余。 至于三山那里,对比此战绩,可就要凄惨许多了。 周通重伤被俘,李忠重伤被俘,郑天寿轻伤被俘。 王英重伤、张青重伤、孙二娘重伤。 燕顺轻伤、杨志轻伤、曹正轻伤。 损兵一千余,仅带领一千多伤兵,逃脱了官军围捕。 杨志带领着麾下的喽啰兵们,仓皇逃回了营寨之中。 一路之上,哀嚎不止。 聚义厅内,只有燕顺、杨志、曹正在此。 其余头领,已然回到内室养伤去了。 此时此刻,杨志的心中焦躁之际,大脑之中更是纷乱一片。 燕顺抚摸着臂膀之上的伤口,口中叹息连连: “杨头领,你是杨家将的后人,这会儿,咱们兄弟又该如何应敌,你可要拿出一个主意来呀。” 杨志满脸苦笑: “这次,朝廷派来的那几员将领,手上的功夫也是极强的。” “特别是那个会使箭的将军,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而且朝廷兵马,又是那般的多。” “此刻除了坚守不战外,我这里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曹正双眼微闭,叹了口气: “坚守不战,何其容易。” “可若那朝廷之兵,一直与我们耗下去呢?” “那么待山寨之中断粮以后,咱们又该如何自救?” 曹正此言一出,不禁也让聚义厅内的三人,纷纷陷入了沉默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 燕顺的双眸之中,也闪过了一丝光亮之色: “二位头领,眼下,咱们既然没有了其他办法,那何不去寻一个更大的山头靠一靠呢?” 杨志的脸上,皆是一片不解之色。m..nět 反观坐在一侧的曹正,在听闻此话之后却若有所思: “燕顺兄弟,你的意思是,想让咱们去投那水泊梁山?” 燕顺轻轻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微微点头: “我确有此意。” “虽然那水泊梁山,距离此地较远,但若认真说来,那处也算江湖同道了。” “我处有难欲投奔那处,不也算合情合理吗?” 就在燕顺、曹正二人商议这般办法的可行性之时,杨志却骤然反对了起来。 所用之说辞,自然就是他被截取生辰纲一事。 为此,燕顺、曹正二人皆都无奈得很。 因为在他俩看来,眼下他们这些人马上就要被困死在这儿了,于此刻再去说那些,那格局是不是就有点太小了些? 虽然燕顺、曹正二人,对杨志的这般想法很不认同,但为了他们这个团体不至于当即分裂,便也只能安慰其说: “目前这般也是权宜之计,待生命无虞之后,在个立山头也不迟呀。” 杨志见那二位头领如此坚决,却也不好再继续坚持了。 在达成共识之后,山寨之中就被彻底动员起来了。 也好在此时,朝廷官军那里也在休整,并没有直接派兵围山。 若是不然的话,三山这里到底能存活下来几人,可就当真说不好了。 杨志等头领,趁着夜色赶制出来几顶轿子,将受了重伤的王英、张青、孙二娘抬上后,便带领剩下的喽啰兵们,静悄悄地下了山。 一路之上也不敢点火把,只能这般静悄悄地离去。 待次日一早,童贯亲自带人围山之时却发现,山寨之中的那些人,早就不见了。 心中气愤之极的童贯,当即下令就把三处山寨给点了。 秦明、黄信二人,本想带伤随同童贯一起去追的。 可却被童贯以其伤重,不易舟车劳顿为由,拒绝了。 而花荣向他主动请缨之时,童贯给出来的托词却是: “我麾下之兵士,直至现在仍有近两万人呢。” “此次追赶那些穷途末路的贼寇,根本用不上将军的神箭之威。” “既是如此,那将军此次再去,也就没啥意义了。” 那花荣一看,面前的童贯如此自信,于是,也就不再坚持了。 匆匆道了几句场面话后,便离开了这里。 童贯看着渐渐远去的两支兵马,面容之上,也流露出了神秘莫测般的笑容: “那三伙贼寇,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了。” “我若再让你们三人,随同我一起剿匪,那岂不等同于将那功劳,拱手送给你们几人了?” “如此这般蠢事,我才不会去做呢。” “昨日借由你们之手,已将那伙贼寇,磨砺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 “且待我今日大展神威,一举将那伙贼寇尽数捉了,押解到东京去。” “到了那会儿,再向官家领取升赏。” 杨志所率领的这场三山逃命,可当真是凄惨至极。 一路上,喽啰兵手中的兵器跑丢了,也不敢回去捡。 盔甲弄丢了,也不敢回去找。 一个个跑的,身体发颤,双脚打滑。 甚至更有甚者,当即就坐在了路旁,嚎啕大哭起来。 其军容军貌,当真就是凄惨到了极点。 杨志望着那些崩溃大哭的喽啰兵们,眼里的泪,心里的苦,也是滔滔不绝。 遥想当初,我可是堂堂的东京殿帅府制使官呀。 虽然那名头,远没祖上响亮,但也是未来可期。 可是现在呢? 却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草寇头子! 草寇头子也就罢了,此时此刻却还败得这般凄惨…… 老天爷呀,你不公啊! 就在杨志,不停感叹人生际遇,独自暗暗抹泪的时候。 先前派出去的探子,却于此时奔了回来: “报,报,报杨头领,那,那伙官军,又,又追上来了!” 第176章 童贯成忠臣了? 杨志听完此话之后,面目之上先是一愣。 随即手腕一用力,便将朴刀提了起来: 咬牙切齿了许久许久,方才重重一叹: “罢了,罢了!” “若不是我麾下之兵,此时此刻颓丧到了极点。” “我非得提着祖传宝刀,与那伙追兵砍杀个不死不休才是。” 杨志满面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对着那名探子,极其艰难地道出了这么一句: “传我命令,所有人,均都轻装上阵,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纷纷丢弃,以最快的速度,往水泊梁山那处奔。” 虽然现在,杨志的心中当真是极其不愿投那水泊梁山。 但目前如此恶劣的情况摆在眼前,他却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因为他十分清楚,如果自己再这般执拗下去,那么没命的,可不仅仅是他自己。 连带着那些兄弟们,也会一起倒霉的。 而这会儿,童贯所率领的近两万大军,就坠在杨志等人的十余里处。 摇旗呐喊,不停追赶。 那童贯的脸上,欢笑一片。 心中,更是得意得紧。 而走在一旁的军中偏将,见此情景,却颇为不解地问了这么一句: “童大帅呀,据刚才的探子回报称,那伙山贼强人,此刻就在数里之外。”https:/ “只要咱们这支大军行进的速度,能再快一些的话,便定然能将那伙草寇强人尽数堵截于此。” “可童大帅这里,却为何不下令全速进军,反而远远的坠在后面呢?” “倘若因此而让那伙草寇山贼,失去了踪迹,这般大功童大帅不是捞不着了吗?” 童贯听完此话之后,先是无比淡然地瞥了那位偏将一眼。 随后便微笑摇头: “宋将军呀,你这就不懂了。” “此时此刻,咱们追赶那伙草寇山贼的方向,再前行数十里又是哪里呢?” 那姓宋的偏将,先是低头沉吟了一会儿。 随后,便忽地瞪大了双眼: “那,那好像是水泊梁山方向吧?” “再走数十里,应该就能到水泊梁山了。” 童贯咧嘴一笑,颇为赞许地瞅了那个宋偏将一眼: “正是如此!” “若咱们此次出兵,仅仅只把那三山之上的匪寇尽数清剿的话,其功劳虽然有一些,但终究不会太大。” “如果咱们此行,不仅扫荡了三山之上的贼寇,更将盘踞在山东境内的水泊梁山一伙,也一并铲除了呢?” “那咱们这支军队的功劳,还会小的了吗?” “更何况在此之前,我便已经从那些探子们的口中得知了,位于水泊梁山之上的那伙贼寇,其势力,也并不比那三山贼寇大上多少。” “麾下的喽啰兵,也仅仅只有数百而已。” “以本帅现在所统领的两万朝廷天兵,应对那两支合在一起,却仅有一千余的匪寇贼兵。” “其胜负几何,恐怕即便本帅不说,宋将军你也能猜得出来了吧。” “既然眼前之功劳,唾手可得,那咱们又为何不要呢?” “你现在应该也能明白了,我对数里之外的这伙贼兵,只赶不捉的真正用意了吧?” 那宋将军,在听完了童贯的这番话之后,先是满面错愕。 随后,方才一脸惊喜地大笑了起来。 再看向他的童大帅之时,双眸之中,更是蕴含了极为浓烈的崇拜之意: “童大帅用兵如神,怕是这世上,当真就没人能与童大帅相提并论了。” “在末将看来,即便是拿三国时期的卧龙再生,比之大帅你,兴许也稍有不足吧。” 童贯骑在高头大马上,畅快大笑: “宋将军你谬赞了。” “接下来呀,咱们这支兵马,只需紧紧跟随那三山贼寇的脚步便可。” “他们若懒惰之时,咱们便加把力去追赶。” “他们若急速飞奔之际,那咱们也可相应地慢下来。” “既不能跟得太紧,也不能将人追丢了。” “直至把那三山贼寇整体,逼入到水泊梁山之上,方才可按下兵来休息待命。” 宋偏将在得到了童贯的指示之后,也不迟疑,拨转马头便去传令了。 童贯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 紧接着,又向旁边摆了摆手。 不一会儿的工夫,一名文官便从远处纵马奔了过来: “童大帅,你叫我?” 童贯缓缓瞥了那人一眼: “刘大人,你现在便替本帅拟一封奏折,并以八百里急报的形式,报向东京。” “至于奏折之上的内容便写,此次咱们大军连破三山匪寇,而后又欲进军水泊梁山的事儿。” “在那奏折之上,用词也不必太过华丽。” “以免朝廷之中那嫉贤妒能之辈,听了眼红。” “再对咱们暗中下绊子。” “只须将咱们此战的功绩,尽数表述出来便可。” 立在童贯身旁的刘大人,咧嘴一笑: “下官晓得,下官晓得。” “下官这便去做。” 童贯看着那个刘大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当真是得意极了。 …… 数日之后,早朝之上。 赵吉屁股下面的龙椅,还没等坐稳呢。 高俅便满脸兴奋地,向着他呈上了一本奏折。 说是那领军元帅童贯,已经连打了三场胜仗。 而这本奏折之上,便是讲述他自出兵以来,所有的战况的。 当坐在龙椅上的赵吉,手中捏着那本奏折之时,当真诧异极了。 没想到,没想到,我是真没想到呀。 那么一个阉人,打起仗来,居然还这般厉害。 不仅接连打下了桃花山、清风山。 甚至就连由杨志亲自把守的二龙山,也给相继攻陷了。 这般厉害,可是我在此之前所万万没有料到的。 而等赵吉,缓缓将那本奏折打开之后,上面所记载的内容,也更是让他吃了一惊。 赵吉将这本奏折看完之后,脸上便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 随后,又将这本奏折,递到了站在一旁的盛公公手中: “我可是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那童爱卿,领兵打仗居然这般厉害。” “小胜子呀,你现在便为满朝文武读一读这封奏折吧。” “也让满朝文武知晓一下,那童爱卿打起仗来,到底是何等的勇猛无敌。” 第177章 对策 盛公公对着赵吉欠身行礼之后,便挺直腰板,将奏折之上的内容缓缓读了出来: “承蒙官家之福,微臣出兵以来,已取得如下战果:” “接连破得贼巢三座,其名分别为:桃花山、清风山、二龙山。” “斩、杀、伤、俘虏敌军,一千两百余。” “重伤、轻伤匪寇头子十余位。” “擒获匪首三名。” “现正率领近两万朝廷天兵,追捕三山余孽。” “若战况顺利,他日,不仅能将三山余孽尽数清剿,还可顺手将水泊梁山之匪患,一并解决!” “微臣所取之末功,皆拜官家洪福所赐。” “着实不该领取官家之封赏。” “可众兵将在此战之中,却作战极为英勇。” “微臣于此,仅代众兵将,向官家讨取水酒几坛、好肉几斤。” “用于犒劳,在此战之中的有功之士。” “若官家能如微臣之心愿,微臣必当感激不尽。” 盛公公读完这封奏折之后,便将其恭敬地放到了赵吉的龙案之上。 而赵吉,复又从桌案上,将那封奏折拿在了手中: “诸位爱卿们,啥叫国之栋梁,啥叫国之贤臣?” “要我看呀,那童爱卿就是!” “居功而不自傲,反还这般谦虚得紧!” “如此大才,若不行嘉奖,岂不寒了天下所有将领们的心?” “待童爱卿还朝之时,必赏他白银十万贯!” “至于其他将领,待童爱卿班师回朝之日,再论功行赏。” 金銮殿内的文武百官们,在听完了那封奏折之上的讲述之后,不禁心中也暗自愕然。 曾几何时,那些草寇强人们的实力,我等在诸多奏折之上,也听过了不少。 那可当真就是悍勇无比,凶残异常呀! 怎么这次,一遇上潼关大军,却溃逃得这么快呢? 难不成,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倘若当真如此的话,当初由我领军代那童贯上阵杀敌,估摸着现在,也能捞到这么多封赏吧。 散朝之后,赵吉便独自一个人返回了尚书房内。 他的面上,已然没有上朝之时的那般笑容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凝重。 那童贯接连打胜仗,于朝廷而言,当真是极为有利的。 可于我而言,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若长此以往下去,蔡京那一派系的大臣们,势必会将朝廷当中的军权越握越紧。 这对我的皇权而言,也是一种极大挑战。 待蔡京那一派系的诸位大臣们,将眼前的所有阻碍通通扫除之后。 估计那会儿,我距离变成汉献帝也就不远了 如若那蔡京尚有良心的话,当一个像曹操那样的权臣,挟天子以令诸侯,却也是相当容易的。 如若蔡京那老家伙,毫无半点儿良心。 没准分分钟就能变成司马懿。 到了那会儿,我这个大宋官家,距离家破人亡也不远了。 此时此刻的赵吉,越想心中越急,越想越是头脑发胀。 良久之后,他的双眸当中,方才闪露出一抹光彩。 不行! 无论如何,接下来的这场仗,也不能让那童贯再赢了。 我必须得从各个方面,去削减童贯打赢下一场战争的概率才行。 如果能将他本人也一并坑走的话,那于我而言,可当真是大大的有利呀。 可那童贯再怎么说,也是两万朝廷大军的统帅。 如何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将那童贯好好地坑上一道,却也当真是个极难的问题。 若能趁着这次的机会,将离京的童贯,从蔡京的势力集团当中彻底踢出去呢? 这样一来,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我所面临的压力是不是就小很多了? 可到底怎么做呢? 赵吉的双眼微眯,嘴中叹息不止。 神情纠结之间,他便忽地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此人,虽然在大局观方面,略显欠缺。 但是心中的种种毒计,却当真厉害得紧! 在此之后,如果能请他出面,好好的招呼童贯一番呢? 那这事儿,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赵吉念及于此,那对眉毛也不皱了,心中也不烦了。 没一会儿间,无比灿烂的笑容,便再一次地荡漾在了他的脸上。 只是那般笑容,多少有些邪恶。 用过午膳后,赵吉遍无比悠闲的去往了种繁花那里。 赵吉对于眼前这个,略显丰腴的妩媚佳人,总有着许多好感。https:/ 每次将她拥入怀中之时,却总会不自觉地对那美人,逗弄一番: “爱妃呀,咱俩现在就来玩一个游戏吧。” “我把我的手,放在你的小手上面。” “如果你能将手,从下面抽开来的同时,再轻拍我的手一下。” “那便赏你亲我一口。” “如果不能的话,那就罚你被我亲一口,你说怎么样啊?” “这个游戏是不是很有趣?” 赵吉的话音刚落,那种繁花便无比娇羞的瞥了赵吉一眼: “官家,你可真坏,整日里脑子当中所想的,就是怎样占我们女儿家的便宜。” “臣妾不要,臣妾不要与官家玩儿这般游戏。” 种繁花说着,便想轻扭蛮腰,从赵吉的怀中逃出去。 可赵吉却顺势一把,将种繁花软绵绵的身子,按在了绣床之上。 种繁花还以为,那赵吉又想与她做那般羞死人的事儿呢。 不禁两只小手,便呼地按在了面颊之上。 可这会儿的赵吉,却俯下身来,在她一对粉嫩的小手之上轻轻一吻。 随即,也压低了声音: “繁花呀,最近我那小姨妹,来没来过你这里呀?” 种繁花缓缓拿掉了盖在小脸蛋儿上的手,一双美目看向赵吉之时,眼眸当中,总有一抹颇为异样的神采。 良久之后,方才语气复杂的道出了这么一句: “官家,莫非,莫非你,莫非你真的看上了我家小妹?” “若是不然的话,又怎能在你我相处之时,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了那小妮子?” 赵吉满脸苦笑: “爱妃呀,我这次跟你提小妹,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想让她代我去办。” “我这里,着实不方便经常出宫。” 种繁花撅着小嘴儿,缓缓点了点头: “小妹这几日也不知怎么的,确实没来我这里。” “为此,臣妾也纳闷了许久呢。” 第178章 秘密计划 赵吉缓缓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那我便采用游隼传书之法,将小妹叫过来吧。” “待将她叫入宫内之后,我再与她说正事。” 种繁花眼看着赵吉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正经。 心中便知道,刚才她所想,十有八九怕是真的想歪了。 于是这会儿,也就不再去打扰赵吉了。 但见那赵吉,先是在房内将饲养于此的游隼找了过来。 随后,又拿过了摆放在书案上的纸笔。 不一会的工夫,一封简短的信件便书写完成。 待将那封简短信件,放置在位于游隼脚边的一个小竹筒内以后。 赵吉便捧着手中的小家伙,来到院子里,将其置入了空中。 眨眼之间,那只游隼便消失于天际之间。 临近傍晚的时候。 嘴中嚼着小零食的种似锦,方才从后门静悄悄地走了进来。 当看见赵吉也在这里之后,小脸蛋上先是一红,随后面色就有些不太自然了。 可这会儿的赵吉,却没那个心思去猜那小丫头心中在想什么。 而是上前一把,就拉过了对方的胳膊。 半拖半拽似的,就将她拽到了秀床跟前。 种似锦心中一慌,这会儿,便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 手腕儿一转,便欲挣扎起来。 可当她看到坐在床里的种繁花之时,面容之上,便忽地浮现出了一丝不解之意。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呢。 赵吉便当先出声了: “小妹呀,今日将你叫来此处,便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大忙的。” “如若你这件事办得好,那我老岳父距离出狱之日,也就不远了。” 赵吉的话音刚落,种繁花、种似锦姐妹二人,便忽地惊叫出声: “真,真的吗?” “官家,官家你可莫要骗我们。” 赵吉的心中先是猛烈一跳,随后便对着那姐妹二人,连连摆手,示意他们两个说话之时,尽量小声一些: “莫看现在,皇宫内的景象和谐一片。” “但我总感觉,我的身旁眼线众多。”biquiu “所以接下来,在我们三人商议这件事的时候,你们姐妹俩无论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话,都尽量不要放高声响,以免隔墙有耳知道了吗?” 种繁花、种似锦姐妹二人,缓缓对视了一眼之后,均都对着赵吉连连点头。 赵吉沉吟了一会儿。 随后,便看着做在自己身旁的种似锦: “小妹呀,接下来我便写一封书信,由你亲自去往平安大寨当中,送给那里的大头领武松。” “并让他看完之后,赶忙召集麾下的头领们,一起去办我信上所说的大事。” “此事越早办越好,若耽搁得久了,我就怕我的这番谋划不灵了。” 种似锦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便去写信吧。” “当你写完之后,我便立刻前往平安大寨当中送信。” 而后,赵吉又交代了种似锦一些细节,便伏在了桌案之上,刷刷点点写了一封极其之长的信件。 至于赵吉写信之时所用的笔,自然也是他时常用起的炭笔了。 因为他在用毛笔写信的时候,不仅字迹颇丑,而且那效率也是相当之慢的。 在这么一个极其紧迫的时间里,用那毛笔来写信,根本就是在耽误时间。 当赵吉将那封信写完之后,就交给种似锦,让其带着离开了此地。 而赵吉自己,则在跟种繁花简略道别之后,便带着身在门外的盛公公等人,缓缓离开了此处,直奔尚书房而去。 平安大寨里。 虽然近期以来,都未曾有过一场战事。 但无论是鲁智深那里还是林冲那处,在练兵之时,都极其卖力。 因为他们二人都知道,今后,但凡是跟着那个赵公子打天下,那么手中的这支兵马,必然就会有大用之时。 到了那会儿,若不能克敌制胜的话,那可当真就是害人害己了。 今日天色将晚。 鲁智深、林冲那里,也结束了一天的练兵任务。 待返回聚义厅后,便遇上了他们的寨主武松。 而武松这里,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内外调度之后,也把整个山寨管理得井井有条。 此时一看,诸位兄弟们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打算各自吃些晚饭去休息。 于是,便将那些兄弟纷纷招来了聚义厅内,准备些酒肉,一边吃喝一边畅谈起了对未来的各种规划。 席间,当真好不热闹。 就在诸位好汉吃得面泛红光,心胸极其舒畅之时。 一个传信喽啰,便从门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禀告大寨主,及诸位头领们。” “那种家小娘子又来送信了。” “现在,就在客厅里候着呢。” “不知此刻,是否将其引领过来。” “还望寨主示下。” 坐在第一把交椅之上的武松,几乎没怎么犹豫,便赶忙起身开口直言道: “快请!” “这位种小娘子,跟那赵公子的关系极其密切。” “此时天色已晚,却仍要来此报信。” “估摸着赵公子那里,定然是有要事想让咱们兄弟去办。” “既是如此,那便万万耽搁不得。” 那名报信喽啰匆匆离去不久,种似锦便满脸疲态地来到了聚义厅内。 无论是坐在两旁的林冲、鲁智深,还是坐在下首的史进等人,都是认识种似锦的。 此刻,本想邀她入席间吃喝些酒肉。 待休息够了,再传信也不迟。 可是那种似锦却一再坚持着,将手上的要事办完之后,再去做那些。 当武松从种似锦的手中,拿到那封信展开一阅之后。 脸上的慎重之色,顿时便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畅快的笑意: “好,好!” “那赵公子,终于要对那些贪官们下手了!” “而那首当其冲的,就是童贯那狗贼!” “想我武松在阳谷县内当差的时候,便已然听闻这童贯狗贼的赫赫恶名了。” “强掠他人田地,强占他人家财,迫害朝廷忠良,荼毒州府百姓。” “那可当真是坏事做尽,恶事做绝呀!” “如果这次,赵公子在信上所言之事皆能办到的话。” “那这童贯狗贼,也就距离身首异处不远了。” 坐在旁边的林冲,看武松说得如此带劲,不禁心中也升起了几抹好奇之意。 而当他从武松的手中,将那封信拿过来细细一读之后。 第179章 势力何其之大? 其脸上的笑容,竟比那武松还要热烈几分: “那赵公子可当真是神人呐,居然连这么多机密消息,也能获取得如此及时!” “只可恨呐,只可恨!” “只可恨这次,即将倒霉的不是高俅那狗贼。” “若是不然的话,也能让我好好出了心中的那口恶气!” “不过眼前,既然那童贯狗贼即将倒霉了,那么接下来十有八九,也会轮到那高俅狗贼的。” “一旦到了那时候,我林冲非得要手起矛落,在那高俅狗贼的身上留下几个透明窟窿不可。” “如此一来,却也等同于为那日在东京城内所受之苦楚,出得心中一口恶气了。” 武松把玩着手中的酒碗,随即一连便点到了数名好汉的名字: “林教头,智深兄弟,还有阳春、陈达二位兄弟。” “你们四个现在,便带领一千名兄弟,火速下山。” “目标童贯大军的两万人马。” “在这一役当中,我不要求你们这些人尽歼敌方之人马。” “只需在童贯大军被水泊梁山之上的英雄好汉们,杀得七零八落落花流水之时,于暗中将高俅狗贼截下来便可。” 鲁智深抚摸了一下自己那颇为光亮的脑瓜子,随即嘿嘿一笑: “那赵公子让咱们兄弟,将童贯那狗贼擒下来,莫非是想当即将他剁成肉酱不成?” “若是如此的话,那第一铲子便叫洒家来剁吧。” “毕竟洒家的这柄水磨禅杖,也有好久好久都没开过荤了。” “若再不使上两下子,洒家还真怕这门手艺荒废了呢。” 武松缓缓摇头: “至于怎样处置童贯那狗官,赵公子也在信上写明了。” “那就是,想方设法将此人,秘密交到水泊梁山的军师吴用吴学究手上。” “让那吴学究代为处理此人。” 林冲的眉头一皱,随后喃喃自语: “难不成,难不成那位赵公子,竟连水泊梁山上面的英雄好汉也统统识得?” “若真如此的话,那这位赵公子的势力,可当真是大得令人脊背生寒呐。” 鲁智深爽朗一笑: “势力大些又有什么不好呢?” “难不成林冲兄弟你,就愿意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上窝上一辈子吗?” “好男儿生在天地之间,若不能凭借一生之力,干出一番天翻地覆的事业了。” “又怎配那汉子一词?” “今后,只要那赵公子所办之事,不违人间道义,护佑人间礼法,惩治贪官庇护百姓。” “那我鲁智深,便第一个跳将出来维护于他。” “即便将洒家的这柄水磨禅杖挥砍的,利刃都卷了。” “洒家也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武松对着鲁智深,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 “既然诸位兄弟们都没什么异议了,那现在,便按照我刚才的安排,带起武器打点行囊,即刻下山!” 林冲的脸上,略显为难之色: “只是这几位兄弟,尚未吃喝饱呢。” “若此刻骤然出发,那路途之中饿将起来,又当如何是好?” 鲁智深摇头苦笑: “林教头呀,这还不好说?” “咱们现在便令伙房的兄弟们,立马准备出来行军路途之上,所能用到的所有酒肉干粮。” “待伙房那处,将所有的路上用度统统准备完毕之后。” “咱们几位头领在带其麾下的兵士们,一起出发也不迟啊。” 要说这平安大寨当中的办事效率,当真快得很。 不出半个时辰,无论是即将行军的人马,还是路途之上所用的酒水饭食,便都准备好了。 可在这时候,那种似锦却找到了鲁智深与林冲二人。 无论如何,都非要让他们带上自己。 还说自己这里,有另外一封信件,得亲自交到水泊梁山之上的吴用吴学究手里,方才放心。 那林冲本欲代种似锦,完成这件事的。 毕竟这个种似锦,对他们林家而言,可是有过大恩的。 心中时刻感念种似锦大恩大德的林冲,当真不忍心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随同他们这帮糙汉一起东奔西跑,风餐露宿的。筆趣閣 可令他十分无奈的是,那种似锦在这件事上,居然格外强硬。 非要自己去办方才安心。 为此,那鲁智深也颇感无奈。 最后,林冲、鲁智深二人,便只好依了种似锦的意思,让她随同大队人马一起,向水泊梁山的方向快步进发。 而在整个过程当中,种似锦也曾于心里,将那赵吉反复骂上了许多遍。 可这件事儿,他却也不得不亲自去办。 不为别的,就只为那赵吉答应了她,但凡她能将这件事做成了,那么他日将她父亲从牢狱之中营救出来,便又多了一层希望。 种似锦一想到仍旧被困在牢狱之中的老父亲,心中便认了,吃下这番苦楚。 到时候,即便紧咬牙关,也要随同林冲等人赶往那水泊梁山。 杨志所率领的三山众人,这一路上跑得当真凄惨至极。 起初的时候。杨志麾下还有一千多人呢。 可是跑着跑着,其减员数量,就呈指数级不断攀升。 伤口恶化,得不到及时医治进而病死在路上的。 跑着跑着,辨别不了方向,进而跑丢了的。 心中害怕,越跑越胆怯儿,进而跑错了方向,直接就向着官兵投降的。 去除了上述这些之后,杨志清点之下,所有的兵员加在一起竟不到九百人了。 所幸,现在杨志等人所处的这里,距离那水泊梁山,还有不到五十里的路程了。 如果那路程再长一些的话…… 杨志麾下还能剩下多少人,那可真就说不准了。 …… 水泊梁山,聚义厅内。 中午吃过午饭后,众位头领便纷纷来到了这里。 所议之事不是别的,就是水泊梁山这处的探子也探听到了,杨志所率领的三山队伍,以及在其之后的童贯大军,纷纷向他们水泊梁山这处,一路疾行的消息。 晁盖既然身为水泊梁山的大寨主,在骤然遇到这般风险之时,自然也要听听下面兄弟们的意思。 所以才有了今日午后的这场,聚义厅议事。 第180章 到底要不要出兵? 坐在主位上的晁盖,在将心中所顾虑的种种缓缓道出来之后。 位于聚义厅内末几位的白日鼠白胜,便率先从交椅之上站了起来。 面容之上,忧虑异常。 其说话之时,也比往日谨慎了许多: “晁盖哥哥,诸位头领,我觉得这件事吧,咱们水泊梁山处理起来,当真要慎之又慎。” “那杨志一路所带领的三山好汉,是咱们水泊梁山的绿林同道确实不假。” “但这次他们所遇上的劲敌,却是朝廷方面的数万军马呀。” “如此实力,莫说杨志所率领的三山众人,即便是将咱们水泊梁山之上所有的兄弟加在一起。” “却也是万万敌不过的。” “更何况在此之前,咱们的探子下山之后,也将整件事的因果缘由探听到了大概。” “就是因为那清风山当中的二寨主矮脚虎王英,出于一己私欲,潜入了京城当中,强抢了李师师的缘故。” “方才引得大宋朝廷震动,认为那清风山藐视朝廷威严。” “在天子脚下,都敢弄出这般事来。” “所以才派出重兵,围剿那三山好汉的。” “可以说这件事,无论是起始还是经过,皆都跟咱们水泊梁山没有一点儿关系。” “若咱们当真为了那些人,去跟朝廷大军直面硬撼的话……” “那么最终倒霉的,可不仅仅是那三山好汉呀,连带着咱们水泊梁山也会一并遭殃的。” “更何况,此次统领那三山好汉的,可是青年兽杨志啊。” “而在此之前,咱们几位兄弟所劫掠的生辰纲,不就是此人所押运的吗?” “正因为咱们劫掠了杨志所押运的生辰纲,方才致使他落草为寇。” “既是如此,那杨志心中又怎能不恨咱们?” “小弟怕呀,真怕咱们水泊梁山替那杨志挡了枪之后,那杨志回转身来,便在咱们的身上咬上一口。” “到了那时,咱们再想后悔可就当真来不及了。” 坐在头把交椅上的晁盖,在听完了白胜的这番分析之后,先是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随后便缓缓抬起头来。 看向那白胜之时,双目之中满含赞许之色:https:/ “在此之前,我可是当真没发现呐。” “白胜兄弟你,竟然也能有此般头脑。” “曾几何时,我还以为白胜兄弟你,只善于暗中下药,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呢。” “本来还曾想着,让白胜兄弟你上朱贵兄弟的酒店当中,去帮忙呢。” “如此看来,我当初的那般想法,可当真就是大材小用了。” 白胜咧嘴一笑: “多谢哥哥夸赞,只是不知小弟的这般想法,在座的其他兄弟又是怎样看的?” 晁盖微微点头,随后便看向了坐在他左手边的智多星吴用: “吴学究呀,对于白胜兄弟的刚刚所言,你的意思是……” 吴用轻挥羽扇,先是怔怔地看着门口处,于心中仔细琢磨了一番。 良久之后,方才缓缓转头,道了这么一句: “哥哥,刚才白胜兄弟所言,虽看似有理,但在那其中,却也有几个不妥的地方。” “没错,咱们兄弟上这水泊梁山之前,的确与那杨志有过过节。” “但是哥哥,此一时彼一时啊。” “如果现在,咱们兄弟帮了那杨志一把,那于杨志而言,可当真就是恩怨相抵了。” “虽然杨志在此之后,于心中,仍然不免对咱们几位兄弟多有不满。” “但是在明面之上,料想那杨志,也必然不会做出其他太过分的举动来。” “若是不然的话,那恩将仇报的帽子,必然就会落在杨志的头上,使其终其一生都再难摘掉了。” “在此之前,咱们用计夺下杨志所押运的生辰纲,充其量,也就仅在道义之上过不去罢了。” “可是这次呢,咱们的倾力相帮,完全可以说是救了那杨志一命呀。” “如此的救命大恩,难道还抵不过当初那小小的一番过节吗?” “而且就以当前的这种时局来看,咱们现在,也必须得帮杨志所带领的那伙人。” “我且问诸位兄弟一个问题,那就是,从桃花山、清风山、二龙山那处,到咱们水泊梁山之间。” “这一段路程,若寻常之人走来,又得用上几日呢?” 坐在远处的阮氏三兄弟,在听完了此个问题之后,便纷纷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那答案便从他们三人的口中,窜了出来: “若是一个身体康健的普通人,在这般路上走上一遭,十日应该可以了。” 吴用对着阮氏三兄弟,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是马上的,便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可是现在呢?” “杨志那伙人,自山上下来一路奔行至水泊梁山这里,又用了多少时日呢?” 坐在晁盖另一侧的公孙胜,轻抚胡须之后,方才慎重沉吟道: “怕是已然用去了十四日之多吧。” “而现在,杨志那伙人距离咱们水泊梁山,却仍有数十里的路程呢。” “如此看来,明天能到便已然不错了。” 吴用轻挥羽扇,缓缓而笑: “道长所言不错,所用时日几乎就是这样的。” “可那朝廷大军呢,在此之前的一仗,便是妥妥的胜利者。” “既是胜利者,那在人员损伤方面,必然就比杨志一行人轻微了许多。” “而且朝廷方面,此次调兵前来出战的,可不仅仅只有步兵而已。” “甚至,还有千余战骑。” “以那骑兵冲锋的迅捷之势,追赶士气全无伤亡无数的一支残军。” “又怎么可能在连续追赶了十余日之后,仍旧与之相隔十余里近二十里的路程呢?” 当吴用说到这里的时候,便不再言语了。 只是用着那双颇为灵动的眼睛,在聚义厅内的诸位好汉身上,扫来扫去。 没一会儿间,公孙胜便双目微垂的叹息了一声: “那童贯,可当真是好谋划呀。” “若要老道看来,如此这般,就仅有两个解释。” “其一就是,那帮骑兵们,根本就不想执行童贯的追击命令,故而才会如此消极怠工的。” 第181章 重兵压境 “至于其二嘛,便是那帮骑兵在童贯的授意之下,根本就没想主动出击,将杨志一行人等尽数诛灭了。” “仅仅只想以断续冲锋之法,将杨志一行人等,驱赶到咱们水泊梁山附近罢了。” “如若在此之后,咱们水泊梁山全力去管,那么童贯一行人等,正好借此机会将咱们水泊梁山一并灭了。” “如果咱们水泊梁山之上的诸位,根本就对那杨志的悲惨遭遇视而不见的话。” “那么童贯大军,也可在将杨志一行人等追赶得人困马乏之时,再在水泊梁山之下将其一并歼灭。” “而后,待休养充足之际,便可掉转枪口,发兵攻取咱们水泊梁山。” “到了那时候,没了杨志等人的掣肘,朝廷大军全力攻打水泊梁山。” “那么,即便咱们水泊梁山的防守再怎么严密,可在人员配备方面,终将是极其吃亏的。” “久而久之,即便童贯大军只是对着咱们水泊梁山围而不攻,那也能将咱们梁山之上的千余兵将,外带数千家眷们,活活困死在这里。” 公孙胜的嗓音越来越低,待到最后,已然是低不可闻了: “哎……” “童贯此计,当真毒呀,毒辣得很!” 吴用轻抚胡须,向着公孙胜的方向望去了一眼: “到底是哥哥的副军师呀,分析问题之时,果然一针见血。” 公孙胜苦笑摇头: “那还不是吴学究你,所思所想的方向极佳。” “若是不然的话,怕是这些,老道我也琢磨不出来呀。” 坐在首位上的托塔天王晁盖,眼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正副两位军师,在一唱一和之下,就把水泊梁山当前所面临的局势,尽数分析清楚了。 欣慰那两位军师才能的同时,也在为水泊梁山的未来,不住地担忧着: “二位军师所言,句句在理。” “可若依照吴学究之言,咱们水泊梁山联手杨志等三山好汉,一起对敌的话。” “那么摆在咱们面前的种种阻碍,却也是相当现实的。” “咱们山寨之上的可用之兵马,其总数加在一起,也仅仅不过九百余而已。” “至于杨志所率领的三山军马,其可战之兵,估摸着也仅仅只有这个数。” “两支人马加在一起,甚至其总数还不到两千呢。” “可是此次,童贯所率领的朝廷大军,却是有着足足两万人马。” “以不足两千之兵,应对十倍之敌。” “此战若想胜利的话,怕也是极其艰难的。” 此时此刻,晁盖将一对拳头握得吱嘎作响。 面容之上,更是惨淡一片。 因为面前的这场困局对于他来说,当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而聚义厅内的众位头领呢? 在听了两位军师及一位大寨主的这般分析之后,十有八九也都默不作声了。 唯独那阮氏三兄弟,却在此时从交椅之上豁然起身,昂然挺胸地嚷嚷了起来:筆趣閣 “哥哥,二位军师。” “既然敌军都已经打过来了,那咱们再怕也是无用了。” “即是如此,那咱们山寨上的数百兄弟便吃饱喝足了,提起兵刃,与那朝廷大军决一死战便是。” “若此战得胜,那自是极好的。” “若此战当败,大不了咱们所有兄弟都死在一块儿,就是了。” “是啊哥哥,怕他作甚?” “但凡哥哥下令,我阮小二甘当先锋冲杀出去。” “到时候,杀了一个不赔,杀了两个稳赚。” “若能有好运气,将此次统兵的童贯狗贼砍于马下的话……” “那么这场战事,咱们水泊梁山想输都难。” 晁盖眼看着聚义厅内的诸位头领们,叫嚷得越来越欢。 不由得心中,也有了几分异动。 可就在这时候,坐在晁盖左手边的吴用,却微微抚了一下下巴上的胡须。 紧接着,又用手中的羽扇,轻轻敲了敲晁盖的手臂: “哥哥,勿要心急。” 道完此句之后,又转头看向了聚义厅内,连连发狠的诸位头领们: “诸位兄弟,你们也莫要心急。” “要我看来,这一战未必就能让朝廷官军,把咱们水泊梁山给灭了。” “咱们只要应对得当,说不好,还能把此次前来的两万朝廷军马,给杀得大败而回呢。” 聚义厅内的诸位头领们,见吴用刚才所言那般笃定。 不由得在望向彼此之时,眼眸当中皆流露出了极其之重的欢喜之色: “军师哥哥,你刚刚所言,可是真的吗?” “是啊,军师哥哥,在此时,你可不能诓骗我等呀。” “吴学究呀,即便你再怎么聪明,可是咱们手中却也仅仅只有数百兵马呀。” “即便再加上了杨志所带来的三山军马合在一起,也不足两千呢。” “又怎么可能打得过朝廷的两万大军呢?” “这,这,这又怎么可能?” 吴用面对着诸位头领的连番质疑,他却没有当即反驳。 而是缓缓转头,看向了坐在另一侧的公孙胜: “公孙道长呀,接下来的这场大战,怕是还得靠你的能耐转危为安呀。” 那公孙胜听完此话之后,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便微笑抚恤,对着吴用连连点头: “老道知晓了。” “接下来,吴学究你但有所吩咐,老道我无有不从。” 坐在中间的晁盖,看着身旁的两位军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那般轻松自在。 不由得脑袋之中的问号,也是一连出现了好多好多。 可他却也知道,有些关键谋划,却也不能在公开场合随意透露的。 于是这会儿,便没有开口去问。 只是面色镇定地点了点头: “既然两位军师,胸腹之中已有退敌良策,那我这个当寨主的,便不用过度忧心了。” …… 数日之后。 杨志方才带领着麾下的残兵败将们,苍苍惶惶的跑到了距离水泊梁山,数里之外的一处凉亭附近休息起来。 而水泊梁山大军,没过多久便出现在了杨志等人的面前。 其目的也很是明显,就是特意从水泊梁山之上下来接他们的。 第182章 大聚义 杨志一看打头的晁盖、吴用等人,心中的那股气,便不打一处来。 还没等晁盖等人上前主动行礼呢,便将头扭向了别处,好似根本不想搭理晁盖等人似的。 如此举动,倒也当真把立在旁边的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菜园子张青等头领尴尬够呛。 那燕顺,本想去叫杨志,让他上前与晁盖等人答话的。 毕竟现在,杨志才是他们这伙人当中的主要决策者。 可令燕顺颇为无奈的是,无论燕顺怎么叫杨志,杨志就不肯过去跟晁盖等人搭话。 最终,只把燕顺逼的,连连叹了好几口气之后,方才与王英、张青等人,一起来到了晁盖众人的面前,彼此交谈起来。 那晁盖虽然不解,刚才杨志等人在那边都发生了些什么。 可即便在心中猜,也能将刚才那事猜测出七八分来。 可在此时,他却仍然问了一句: “燕顺兄弟,你们头领杨志,却为何不过来说话呀?” “莫非,是嫌我们水泊梁山此次前来接应的,太迟了不成?” 张青的脸上,略显尴尬。 可是马上就被他的笑容化解了过去: “晁天王,非是如此非是如此呀。” “只是我们杨志头领,在与朝廷官军厮杀之时,不慎伤了面颊。” “怕过来与晁天王说话,再将晁天王吓着了。” “所以,才没有过来。” “还请晁天王及众位头领们,勿要多想。” 吴用听完这番话之后,轻抚胡须之际,险些笑了出来。 可是马上的,就被他憋了回去。 而那晁盖,则从始至终都是那般的微笑从容,面目之上不见一丝异色。 虽然今天风和日丽,此处的景色也甚为优美。 但是现在,却有朝廷大兵压境。 他们这两支人马,也着实不易在此地聊得太多。 于是,在晁盖的频频相让之下,燕顺等人这才拖着杨志的胳膊,缓缓进入了梁山大寨之中。 这水泊梁山大寨,毕竟经过了王伦数年以来的长期经营。筆趣閣 以至于整个大寨当中,无论是防御设施还是武器枪械,皆都配备得异常齐全。 只引的燕顺、王英等人,啧啧称奇暗自惊叹不已。 燕顺等人,在梁山大寨诸位头领的安排之下,没一会儿工夫便拥有了各自的住处所在。 至于那些兵士家眷们,则相应被安置得妥妥当当。 众人用罢午饭之后,便先行歇息了。 直至晚饭时分,方才被晁盖等人从居处之内,纷纷请了出来。 准备大伙儿一起,聚在聚义厅内,商议破敌之策。 毕竟杨志等人,在不久之前可是刚刚跟朝廷大军交过手的。 对于朝廷大军的软硬实力,他们这支人马肯定要比水泊梁山的这一伙,知道得更加全面。 即便在此之前,吴用那里已然有了全盘的破敌之策。 但是这般商讨,也是极有必要的。 而当燕顺等人,于聚义厅纷纷落座之后。 吴用等头领,向其扫去之时却发现,那三山大军的大头领杨志,却没在其中。 晁盖的面色稍显阴沉,可这会儿,吴用却轻轻拍了拍晁盖的胳膊。 随即低声道: “那般因由,既然于很早之前便已埋下。” “结出今日的果来,也是种必然。” “如果不尽早去了结,怕是在此之后,仍会生出许多未知祸乱来。” “我既是那般缘由的始作俑者,那今日,便由我来解决吧。” 晁盖颇为担心地瞅了吴用一眼。 随即,便用着只能他们二人听见的声音来了一句: “吴学究呀,那杨志的本领极高。” “你单独一人前去,又怎能使得?” “莫不如,我还是叫阮氏三兄弟陪你一起吧。” 吴用淡淡一笑,随即缓缓摇头: “就以那三兄弟的暴脾气,此次若和我一起去了,只会坏我的大事。” “哥哥只需在此稍等便可,不消数刻钟,我便能将杨志带来此处。” 吴用转身,路过诸位头领的席间之时,还向着诸位头领们抱了抱拳,示意自己有些私事忘了办。 待办完之后,便会立刻返回,陪诸位头领同饮的。 在山寨喽罗兵的指引下,吴用没过一会儿,便找到了杨志的住处。 推门进去之后却发现,这会儿的杨志,正坐在床前望着摆在木桌之上的家传宝刀,怔怔地发着呆呢。 见吴用此刻忽地闯入,面容之上,先是流露出了一丝不解之色。 随后,便换成了一脸厌烦。 可是,还没等他下逐客令呢,那吴用便对着杨志单膝跪了下去: “那日劫取生辰纲之事,全因吴用一人谋划而起。” “至于其他兄弟们,则都是协助我而已。” “如果杨志兄弟要怪的话,那便怪我吴用一人好了。” “无论杨志兄弟怎样打骂、责罚,吴用嘴中都不会道出一个不字的。” “只是眼下敌军压境,恳请杨志兄弟顾念大局,与我等一起共拒强敌才是。” “待那强敌退走之时,吴用便任凭杨志兄弟处置,绝无二话。” 杨志看着跪在地上的吴用,面容之上的神色,也复杂至极。 吴用,你夺了我杨志所押韵的生辰纲倒不要紧。 可却害了我杨志,有家难回有国难报,令祖上蒙羞呀! 事到如今,却只能流落于草莽之中,任凭朝廷官军犹如驱赶牲口一般,撵得到处乱跑。 事已至此,我杨志这辈子,怕是也很难有出头的那一天了。 此时暂住于此,也仅能算是苟活于世罢了。 倘若当下,就找这吴用报仇雪恨的话。 那么不单是我,怕是整个三山兄弟,都会因为我一时的鲁莽,进而纷纷殒命于此。 倘若不报此仇的话,我心中的这口气,又何时才能消解得了? 跪在地上的吴用,眼看着坐在床上的杨志,双拳时不时的握紧张开,就知道他此时的心中定然纠结之极。 心中微动之际,便对其道出了这么一句: “杨志兄弟,小生可否问你一句,你这辈子最最在乎的又是什么呢?” “是在乎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是祖上荣誉,亦或者是别有其他的。” 第183章 血书 杨志缓缓转头,双目极其复杂地望向了跪在地上的吴用。 良久之后: “我杨志祖上,何其光彩耀人?” “可到了我这一辈儿,却尽数葬送了。” “他日,即便杨志身死之时,都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杨志说着说着,眼泪便簌簌而下。 在看向窗外之时,双眼之中也充满了迷茫之色。 可这时,那吴用却从地上缓缓站起。 随后,又走到了杨志身旁: “杨志兄弟,倘若我答应你,用不了多久便能让你重塑祖上之荣光,再次得到朝廷方面之重用。” “其威望,甚至比祖上还要高呢?” “不知杨志兄弟你,又会作何感想?” 杨志愣住了。 在望向吴用之时,双眸当中也充满了不解之色。 吴用淡然一笑,随即便拿起了放在木桌之上的杨志祖传宝刀。 当抽出了里面的三尺清锋后,便在自己的食指上轻轻一割。 随即,鲜血便涌了出来。 吴用手腕一转,便将自己的衣襟扯下来一块儿,置于木桌之上。 眨眼之间,一封血书便摆在了杨志的面前。 吴用的这般举动,只把杨志看得不明所以。 可当他低下头来,看向那封血书之时,却着实被上面所书写的内容,狠狠的惊了一下。 ‘如若杨志兄弟在此之后,依我而言行事,我却并未能令其重新做回朝廷中人,让其重塑祖上荣光的话。’ ‘那便让其依此血书,斩我吴用向上之头颅。’ ‘此书既下,永远不悔。’ ‘凡认我吴用为兄弟者,皆不可从旁阻拦。’ 当杨志看完这封血书之后,心中所受到的震撼,可是相当之强的。 正当他怔怔发呆之时,吴用便转到了他的身前: “杨志兄弟,我吴用所求不多,只求杨志兄弟你,在此之后能够为咱们水泊梁山出一把力。” “在当下,能与咱们水泊梁山上的兄弟们,一起共拒所犯之敌。” “如若杨志兄弟能做得到,那我吴用,也必定不会食言的。” “毕竟,无论谁的命,这辈子都只有一条。” “我吴用即便怎样,也万万不敢拿自己的脑袋,与他人开玩笑。”https:/ “杨志兄弟,你说呢?” 杨志轻轻叹了口气,面容之上的愤恨之意,也比之刚才消减了许多。 而吴用,也趁这个机会,一把拉住杨志的胳膊。 半拖半拽似的,便将他拉出了屋子: “杨着兄弟,快与我一起来吧。” “聚义厅内的兄弟们,早就等你等得急了。” “且那处,好酒好肉已然全都摆在了桌子上。” “如若杨志兄弟你错过了,那该多可惜呀。” 杨志在吴用的这般攻势之下,心中虽然稍显无奈,但最终也随同了吴用的步伐,一起朝那聚义厅而去。 当在聚义厅内吃吃喝喝的燕顺、王英等人,看见杨志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时候。 不禁,也啧啧称奇。 而晁盖等人,看着吴用拉着杨志的胳膊,无比热情地将他带入聚义厅的时候。 面容之上,也写满了惊诧之色。 因为无论是晁盖还是公孙胜,又或者是阮氏三兄弟,他们都猜测不出。 那吴用,到底对杨志用了何种法门,方才能将他劝到了这里。 可这些疑惑,在晁盖等人的心中,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没过多久,也就不再去想这些了。 因为眼下,来自于朝廷方面的童贯大军,才是山寨之上,所有人的心腹大患。 这般小事,也就只能放在渡过面前这次危机之后,再去考量了。 在这一次的聚义厅接风宴上,吴用等人并未对杨志等新入伙的这帮兄弟,说太多的破敌之策。 仅仅只是让他们,安安心心的在山寨之中住下便可。 至于那破敌之事,且等他们一众人等修整完毕之后,再去考量也不迟。 对此,无论是杨志还是燕顺等人,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他们此行,是来加入水泊梁山的。 既是如此,在此之后的各项重大决定,他们这里的话语权也就极其有限了。 既然水泊梁山之上的众位头领,给予了他们三山好汉如此优待。 那么相应地听其命令、任其调遣,也就变成了情理之中的一件事儿。 待这次的宴席过后,那杨志身为三山的大头领,却也为整个三山弟兄做出了许多份内该做之事。 他不仅颇为主动地,将朝廷大军如何击败三山众人的诸多细节,对晁盖等人讲述了一遍。 更再三直言,那朝廷大军捉去了小霸王周通、打虎将李忠、及其白面郎君郑天寿三人。 如若晁盖等人,在将童贯大军击溃之后,能够趁机将周通三位兄弟一一救出来的话。 那他杨志,必定感激不尽。 在此之前,吴用的心中还挺纳闷儿呢。 朝廷兵将的武器盔甲甚为厉害,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可长久以来,朝廷军士们久疏战阵,带兵杀敌的勇气不佳,这也是事实。 这次,虽那三山人马,在与朝廷大军短兵相接之时。 其在人数方面确实不占优,但按照吴用的估计,却也绝不应该溃败得那么快呀。 这事,甚至还让吴用,在一时之间产生了朝廷兵马越来越强的凭空猜测。 直至晁盖、吴用、公孙胜等人,从杨志的口中得知了。 此次童贯那一路兵马,在清剿三山之时之所以会那般顺利。 竟是从青州境内,分别将霹雳火秦明、镇三山黄信,以及清风山寨当中的小李广花荣,尽数叫来从旁协助的结果之后。 内心之中,方才有了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自从杨志刚才讲述开始,直至现在。 整个过程当中,那吴用都没有插嘴问出一句话来。 待杨志将心中所想的那些,尽数说出来之后。 吴用方才轻摇羽扇,面容甚为欢快地道出了这么一句: “杨志兄弟,多谢你为我们几人示疑。” “若是不然的话,有些问题,我们当真是想了许久都想不出来答案呢。” “眼下,既然那童贯,害怕花荣、秦明等将军跟来此处,抢了功劳。” “还特意将那几位将军,留在了原处。” “仅仅只带了不到两万兵马,便亲自追赶而来。” “即是如此,我这里用计想破他们,却也当真不难了。” “诸位,只需看我他日的布置,便好!” 第184章 官军还是土匪? “至于杨志兄弟刚刚所提及的,待退了眼前之敌后,就去救那三位兄弟。” “于我看来,却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不知哥哥以及道长的意思呢?” 吴用的话音刚落,晁盖便立即表态: “现在,既然杨志兄弟都已经加入了我们水泊梁山了,那么杨志的兄弟,便是我晁盖的兄弟!” “既是如此,此时此刻那三位兄弟既然身陷囹圄之中,我晁盖作为当大哥的,又怎有坐视不管之理?” “杨志兄弟,你且放心。” “待退了眼前之强敌后,我必定带齐诸位兄弟,前往那处将杨志兄弟的几位好友一并救出来。” “保证不让杨志兄弟挂心。” 晁盖的这番话,说得大气之极。 不由得也让杨志的心中,暖乎乎的。 虽然在此之前,那周通、李忠属于桃花山,郑天寿属于清风山。 皆不是他们二龙山的直系兄弟。 但自从三山人马尽归他统御之后,他便已然将三山的所有兄弟,都当做了自己的生死弟兄。 而那三位兄弟的相继失陷,也因杨志的临场指挥不当方才如此的。 久而久之,那三位兄弟的遭遇,便已然成了压在杨志心口之上的一块大石头。 令他无论怎样,都难理顺这口气。 眼下,既然有了晁盖这个大寨主的亲自保证,那杨志也就不再为这件事继续挂心了。 既是如此,他又怎能不感念晁盖之恩德? 晁盖见那杨志,连连对他抱拳行礼。 心中不禁也舒畅了许多。 毕竟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直担心杨志的忠心度问题。 毕竟杨志此人的功夫,可是很高的。 待到他日,一旦在自己的地盘上骤然反将起来,那对他晁盖而言,可都是一件极其恼人的事儿。 此时此刻,眼见着杨志对他这般感激,于是晁盖心底的担心,也弱化了许多。 眼下,既然内部矛盾已经暂时解决了,那么有关于新加入头领的座次排定问题,也就该提上日程了。 毕竟接下来,水泊梁山马上就要面临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大战了。 而在双方混战的过程当中,水泊梁山大寨之内一旦遇到分歧之时,谁又该听谁的,这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如若不在开战之前,便将这个问题彻底解决的话。 那么在开战之时,很容易生出其他不可预知的变数来。 所以次日一早,晁盖便将山寨之中的大小头领们,尽数召到了聚义厅内。 准备为山寨之中的头领们,重新排列一下座次。 为此,山寨之中的头领们,虽然心中也知道这么做的必要性,但在面临这件事的时候,心中不免也十分之忐忑。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排名座次,继续往后延几位。 那晁盖,身为山寨之中的大头领,做第一把交椅那是既合情又合理。 至于在其之下的两个座位,定然仍由吴用与公孙胜来坐。 这二人在山寨之中,虽然论起名望来没有晁盖那么高。 但无论是各自的本领,还是对山寨的忠心程度,那都是极其之高的。 所以,将他们二人放在这个位置上,山寨之中也没有哪个头领敢不服的。 至于在此之后的第四把交椅吗,吴用在与晁盖等人慎重考虑之后,则交给了杨志来做。 虽然杨志这人,是新加入水泊梁山的不假。 但他却也拉来了,三山之上的大部分头领,以及数百的喽啰兵。 若在排定座次之时,将他排得过于往后了。 那么于情理上,也是极为不妥的。 在此之后,便是帮助晁盖夺得寨主之位的重要头领,赤发鬼刘唐,以及水泊梁山的元老级人物: 阮氏三兄弟。 紧随其后的,便是清风山的大头锦毛虎燕顺。 而后就是朱贵、杜迁、宋万、曹正。 至于在此之前,被排在了最后的白日鼠白胜。 在这回的座次排定当中,却被排在了倒数第四位。 虽然这白胜的武艺不怎么样,于智谋方面,也说不上多么高明。 但却也是晁盖这一队的嫡系头领了。 在有新人加入进来之后,若再将其排在最后一位。 那晁盖从情理上,也是说不过去的。 至于最后的三把交椅,则分别给了王英、张青,以及现在水泊梁山之上,唯一的女性头领孙二娘。 在座的诸位头领们,听了新排座次之后,也均没有道出太大异议来。 而众位头领麾下的喽啰兵人数,加在一起,共计一千八百余。 家眷人口数目,则在四千多一点。 当下,既然童贯那支军马,没有立即下令进攻水泊梁山。 吴用等人,在整编完毕了自家队伍之后,便开始自行组建起了防御工事。 在吴用的建议下,晁盖先是派出了几名头领,负责山寨之中军士们的训练工作。 以应对,随时开打的那场大战。 至于其他头领呢? 则分别督促着麾下的喽啰兵们,构筑起山寨的诸般防御工事。 而兵器、盔甲、弓箭等御敌装备,也在山寨之内诸多头领的督促下,由那些家眷们赶制完成。 虽然其生产制造的速度,极其之慢。 但也总比浪费这宝贵的时间,来的强。 杨志所率领的三山队伍,在与水泊梁山合兵一处之后的半天内。 由童贯所率领的两万朝廷大军,便已然抵达水泊梁山之下了。 可是童贯这会儿,却并没有急忙号令麾下的军士们,对那水泊梁山发起总攻。 而是开始命令麾下的军士们,在方圆三十里内尽快征船。 因为水泊梁山四面环水,在接下来的对战当中,若想与梁山兵将短兵相接的话。 那便只能通过驾船疾驰的方式,迫近梁山大寨。 随后,方才能将所有兵马集结一处,强行攻占。 眼下,若没船只在手的话。 那么即便童贯所领大军的数目再多,却也终将不可能拿下整个水泊梁山的。 童贯既是有了这层考量,所以才会发布那条征船命令。 而童贯此次,从东京城内带出来的朝廷兵将们,也在东京城附近作威作福惯了。 童贯向他们下达的征船命令,就跟允许他们强抢民船没啥区别了。 但凡被朝廷兵将们看上的船只,那便一股脑地统统抢夺过来。 第185章 破敌之策 但凡那些百姓们,若敢从嘴里说出一个不字。 轻者大骂一顿,重则直接就让那人当场消失。 一时之间,竟把水泊梁山附近三十里内的村镇百姓们,招惹得民怨极深。 可身为朝廷大军统帅的童贯,却对这些视而不见。 只是在自己的帅帐当中,不停地对那些将领们重复着: 务必要在三日之内,从百姓那里,强征来两千只船。 用于将来大战之时,载兵之用。 若哪位将领完成得不好,那便必有重罚。 在此重压之下,那帮将领们抢起百姓手中的船来,便更加凶狠了。 童贯大军的如此举动,没过多久便传到了晁盖等人的耳中。 对此,晁盖等人的心中,那可当真就是既恨又无奈。 此时的聚义厅当中。 就仅仅只有晁盖、吴用、公孙胜、杨志等几名头领。 虽然吴用那里,在很早之前便已然有了破敌之策。 但在细节方面,却也仍要完善一下,方才能做到临敌对战之时,万无一失。 吴用面沉似水,沉吟了好久之后,方才看着坐在一旁的杨志,缓缓开口道: “杨志兄弟自幼熟读兵书战策,胸中韬略甚多。” “在那战场之上的经验,比之吴用来说,更是强上了千倍万倍。” “对于眼下的局势,不知杨志兄弟又是怎么看的呢?” “此处也没有外人,不妨对我们几位直言道来。” 吴用的话音刚落,满脸怒色的杨志,便当先喝骂出声: “那童贯,也是朝廷高官了。” “平日里,不思为官家分忧也就罢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那般迫害百姓,强征船只。” “这又跟在边境线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金辽蛮子,有何区别?” “大宋朝廷每月的粮饷,竟养出了这么一帮畜生来,当真让人气愤之极。” 杨志骂着骂着,却又忽地叹息了一声: “军师谬赞了。” “我杨志,虽自小便熟读兵书不假,但在临敌应用方面,却远远达不到圆润自如的程度。” “所以在这十数年来,手上所打的胜仗,也是屈指可数。” “不过当下,既然军师问到杨志了,那杨志这里,对于面前的敌我态势,却也能道出一些不太成熟的看法来。” 公孙胜轻轻抖动了一下手中的拂尘,随后捻须微笑: “现在,就连堂堂杨家后人说起话来,都这般谦虚客套了。” “这又让我们几人,哪有颜面谈论军机大事呢?” “所以杨志兄弟呀,你还是莫要自谦了。” “但凡心中想到什么,一一说出来便是。” 杨志对着公孙胜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那我便不再客套了。” “刚刚,咱们水泊梁山的探子也来报过了。” “那就是,童贯方面应该是想在民间强征两千只船,用来载兵的。” “待将他麾下的将士们,全都利用此船运抵至咱们梁山大寨之前的金银摊后,便立马展开攻击队形。” “冲击咱们水泊梁山大寨的防御线。” “我观咱们梁山大寨的城防,虽铸得极其坚固,且布置得也颇为合理。” “但若被官军长久冲击的话,却也难免会出现一些疏漏的地方。” “而那看似不起眼的疏漏之处,便很容易让咱们山寨的防御工事,瞬间瓦解。” “所以在我看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那是万万不能将朝廷大军放过江来的。” 吴用眉毛一挑,随后展颜一笑: “依照杨志兄弟的意思,是想对那官军实施截江之法了?” 杨志的双眸当中,忽地闪过了一丝亮色: “军师果然是军师,我这才说了上半句,立马便猜透了我的心中所想。” “当真了不起呀。” “可是那截江之法,每次用时,都有其不同法门。” “且每种方法应对每回之战事,也都可能生出数之不尽的变化来。” “所以,有关于个中细节方面,咱们在此却仍要好好地商讨一番才行。” …… 童贯那里,足足强征了数日,方才将两千条船尽数征集完毕。 原本按照童贯的预计,只要将那两千条船尽数征齐。 那么对于梁山的大举进攻,也就该提上日程来了。 可童贯在召集麾下的将军们,于帅帐之内议事之后方才发现。 这会儿,确实从百姓的手中征来了两千条船不假。 可那些船只,十有三四,都是那种仅仅只能装载四五名兵士的小船。 至于能装载数十人的大船,其数量,竟然连十之其一都没有。 当然这个问题,还不是最为致命的。 最为致命的就是,京城附近的那些兵士,由于长年不涉水战的原因。 所以会水的、不晕船的,在这两万士兵中的占比,甚至还不足三成呢。 至于其余的十之六七,上船之后没一会儿,便会晕得头脑发胀呕吐不止。 甚至还有些兵士,当放眼望去全是江水一片的时候。 竟会被吓得腿脚酸软,连站都站不起来。 面对着如此情景,想要急切立功返回京城的童贯,差点没把精神病都给气出来。 不过这也着实怨不得他,毕竟在童贯领军出征之前,他可是万万没有和敌军打水战的心理预期。 所以这一路行来,一者没带会水的兵士,二者也没准备船只,这也就成了极为合情合理的一件事了。 童贯麾下的将领们,见自家元帅怒不可遏的那番表情,就纷纷规劝着: 现在班师回朝比较好,待回朝之后歇整一阵子,点齐了水性甚佳的兵士,再造数十艘大船之后,再大举进攻水泊梁山,却也不迟的。 可童贯在此时,却硬生生地要起了脸面。 毕竟他在此之前,还曾发过捷报到东京城,向赵吉邀功呢。 还说什么,不日就将扫平水泊梁山,押解所有匪寇首领,回到京师之中的言语呢。 他若刚刚到水泊梁山附近,便折返回京的话。 那先前所说出去的那些大话,又怎能实现? 若朝廷之中的那些同僚们,以此来打趣于他,那他又怎能受得了? 更何况,有了先前的那场大胜仗之后,童贯于心中,早就不把那些匪寇山贼们当成一回事了。 此刻,就十分偏激地认为,那就是一群土鸡瓦狗尔。 第186章 把兵士捆在船舷上? 只要自己能严令麾下的兵士们,克服恐水晕船的障碍。 那便可一举率领大军,横扫整个水泊梁山。 到了那时候,他便可率军万余,押着所有的草寇头领一同返京,向赵吉邀功请赏。 那样一来,又是何等的光彩? 何等的光耀门楣? 当然,这般想法在童贯的心中,也仅仅只是眨眼一瞬间而已。 随即,他便纷纷斥责了那般将领的保守战略。 转而十分强硬的下令道: “民船太小,不是你们带兵冲不上去的借口!” “怕水、晕船算什么?” “你们身为将领的,碰见了哪个兵士晕船的,直接就将他捆在战船之上不就得了?” “我就不信,到了那会儿,那帮兵士们还会怕水?” “晕船、呕吐怕什么?” “把肚子里东西吐干净了,我就不信还能有吐的?” “大不了到时候,少让那些兵士们吃些饭,也就是了。” “当肚子里没有东西之后,又怎能吐得出来?” “如此这般,皆是你们的借口而已。” “难道这世上,还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不成?” “如若你们几位将领,带不了这些兵的话,那就给我统统滚蛋!” “大不了到时候,我再让朝廷方面再派几位更加精明强干的将领过来,也就是了!” 端坐在帅帐之中的其余将领们,一听童贯此时竟说出这些话来。 不由的惊愕的,面面相觑,心中恼怒不止。 但在嘴上,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坐在帅位之上的童贯,一看那些下属将领们,在经过了自己刚才的那般怒骂之后,均都不敢出声了。 还以为那些将领们,都听进去了呢。 不禁便开怀大笑了起来:biquiu “这就对了嘛,这世上,哪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呢?” “都是你们这些偷懒的将领们,给本帅在这里没事儿找事儿罢了!” “若无其他事情,你们诸位将领便快去执行吧。” “咱们大军到达此处,已然过去三日了。” “在第五日的午夜时分,便是咱们朝廷大军,驾船奇袭水泊梁山的最终日期!” “倘若在此期间,你们其中的某位将领督军不力的话……” “那可休怪本帅,处置起来不念旧情了!” 童贯说完这些之后,便在身边副将的陪同下,大踏步地离开了。 帅帐之中,只留下了坐在两旁的十数位带兵将军,兀自在那里面面相觑的大眼瞪着小眼。 心里道不尽的苦水,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倾吐而出。 这会儿,只能三两个一组返回了营帐当中,兀自吐槽那童贯去了。 次日夜半时分。 吴用刚与晁盖等人讨论完出兵之策,正往自己的住处走呢。 身后,便传来了一连串颇为急促的脚步声。 吴用眉毛一皱,随后便缓缓转头。 一看之下,竟是名传令兵奔他急促奔跑而来。 还没等吴用张口去问呢,那名传令兵便当先道出了一个,让吴用讶异不已的消息来: “启禀军师,山寨之外,立着一男一女两人。” “直言要找军师,有要事相商。” “我等兄弟拿不定主意,于是便来请示军师,看看这事儿又该如何处理。” 吴用手中的羽扇,轻轻摇了摇。 随后,便低头琢磨起来。 可是无论他怎么琢磨,就是猜测不出那立于山寨之外的一男一女,到底是何人。 最后,却也只能无奈一叹: “先让他们进来吧。” “由我当面问一问,那二人此时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一刻钟之后。 吴用便在会客厅内,与那一男一女两人相见了。 而那一男一女也不是旁人,女子者,正是此次前来替赵吉送信的种似锦。 至于那男子,便是对种似锦感恩至深的林冲。 此次过来,便是专门护送种似锦的。 当种似锦见到吴用之后,先是从上到下的打量了那个文士打扮的吴用一眼。 随后,便一脸严肃地询问出声: “敢问我面前的这位,可是这水泊梁山之上的军师吴用吴学究?” 吴用轻轻点头: “不知这位小姐深夜前来此处,寻我吴用,却为何事呢?” 种似锦并没有直言来意,而是从怀中,轻轻掏出了一块令牌。 缓缓递到了吴用手中。 而在整个过程当中,那林冲也在周围缓缓地转着。 看似闲着无聊之时,在那绕圈呢。 实则却是在打量这间会客室的陈设,以及探听着周围,是否有人偷听。 所以对于种似锦所拿出来的那块令牌,他却并没有适时看见。 当吴用接过来自于种似锦手中的那块令牌之后,面容之上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下意识的,就想跪倒在地。 可是在他临跪下之前,却又一下子绷紧双腿,令其身子又挺立了起来。 毕竟现在,他可是水泊梁山之上的军师。 若陡然见一女子之时,便对其下跪。 那这般举动,却也太过诡异了些。 如若让那口舌不严之人,胡乱传了出去。 那这事儿,可就复杂了。 当吴用接了那块令牌之后,便已然明白种似锦是受何人所托过来的了。 在不着痕迹的将那块儿令牌,放入了种似锦手中之后。 便甚为有礼的,对其问了一句: “敢问那赵公子,近日以来身体可好?” 种似锦略显诧异地瞅了吴用一眼: “还好还好。” 话音刚落,便又从怀中,又掏出了一封信,交到了吴用的手上: “这是他亲笔所写。” “在那信上,有他交代给吴军师的一些话。” “还请吴军师细细看来,莫要有所遗漏了。” 吴用接过那封信后,本想当场拆开的。 可是这时,他的手却迟疑了一下: “小姐的话,吴用必当谨记,且事事遵从。” 眼下,既然这送信的任务,种似锦已然完成了。 那便不便在此地,继续多留下去了。 当吴用得知,种似锦的去意之后。 先是极为客套地挽留了几句,见那种似锦仍然归去之意不减。 于是,便也不说其他了。 只是令守在远处的一支队伍,恭恭敬敬的将种似锦、林冲二人,请了出去。 第187章 趁夜奇袭 待吴用回到自己房间之后,方才将那封手书亲自拆开了。 而那信纸之上所写的内容,不禁也让吴用无比畅快地笑了出来。 次日午夜时分。 童贯看着停靠在营帐跟前的两千只木船,心中当真是兴奋极了。 因为这些船只,就是他率军攻下水泊梁山的全部希望。 当童贯以及麾下的将领们,呼喝着那些兵士,将两千只木船纷纷放置在江边的时候。 那心中,当真是既激动又兴奋。 可如此情景,对于那些怕水的、晕船的兵士来说,可当真就如上刑一般,苦不堪言。 为了让那些兵士,在晕船的过程当中,仍能平稳地乘坐船只到达对岸。 童贯麾下的将领们,还十分贴心地为每只战船上,都安排了一个既不怕水也不晕船的兵士。 至于那些既怕水、又晕船的兵士,那些将领们还十分机智的,将他们的身子统统捆绑在了船舷之上。 那些兵士们,不是一见了水双腿就会抖吗。 一经摇晃,胃里就会翻江倒海,嘴上便会四处乱喷吗? 这会儿,都将其整个捆在战船之上了,那些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还别说,这个好法子一经使用,那些晕船的、怕水的兵士们,果然不再躁动了。 毕竟此刻,他们的身子都已经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了。 即便再想躁动,却也根本不可能了。 而每艘船上那个唯一不会晕船、不畏水的兵士,则一手持兵刃,一手持船桨。 以便在划到对岸之时,能用手中的兵刃,尽快将捆绑在船舷之上的晕船兵士们,解救下来。 在此之前,童贯麾下的将领们,也不是没提出过铁锁连舟的伟大创意。 可童贯初听不久,便立马否定了这种办法的可行性。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 “你们这帮蠢货!” “如若将麾下兵士们的船,统统用铁索连在一起的话。” “那么对方一旦采用火攻之术,我等麾下的兵士们,不就都得被烧死了吗?” “到了那会儿,即便想将每条战船拆解开来各自逃命,都做不到了。” “你们这帮东西,是不是都没看过三国演义啊?” 那帮将领们,对于自家大帅突然间的智商爆表,也深感诧异。 但细细琢磨之,却也觉得那童贯所言,的确不假。 于是,便抛弃了那般战法,改用将晕船兵士们捆绑在战船之上的法子。 因为如此一来,敌人若用火攻的话,那么这么多小船,完全可以一哄而散,四处奔逃。 待敌军火箭用完之际,再纷纷折返回来,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不得不说,童贯的这般设想,当真无懈可击。 只把那些将领们驳得,哑口无言。 最后只能纷纷点头,赞曰: “大帅之才,即便比那诸葛卧龙,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此刻,那帮被捆绑在船舷之上的兵士们,无不央求着那个不晕船的兵士,尽可能地将他们捆得松一些,再松一些。 等到双方交兵之时,一旦出个什么意外,他们也有可能从船上逃得下来,留得一条性命。 可那名不晕船的兵士,在自家将军的严令呵责之下,又怎敢手软? 于是,在捆绑那些晕船兵士之时,手上的劲儿,也当真是有多大就用多大。 只将那些晕船的怕水的兵士们,捆绑得吱嘎乱叫后,手中的劲儿,方才松了一些。 在此之前,那童贯还担心今晚,如果风向对他们大军不利的话,又是否该继续这般突袭行动呢。 毕竟,仅仅只靠一人之力,去对抗江中大风的话。 无论怎么想,那都不是一个十分理智的决定。 可这天巧就巧在,当童贯麾下的兵士们,做完一切战斗准备之后。 那风向,竟然对此次渡江极为有利。 原本,得用半个时辰方才能抵达对岸的水路,在这会儿,有风相助的情况下,仅仅只需少半个时辰便能到达对岸了。 此情此景,不禁就让童贯高声大喊了一句: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呀! 而那些被捆绑在船舷之上的兵士们,见此情景,不禁心中也好受了一些。 还好,还好。 若船能到得快一些,那俺们也能少遭一些罪。 由于此次的作战意图是奇袭,所以兵士们在出发之际,便不能擂鼓令其前行了。 于是童贯这里,便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挽过一个剑花之后,便顺手一抬剑尖,直抵江对面的水泊梁山大寨。 而周围的那些早已跳上了木船的兵士们,见此情景之后,便纷纷提起了船桨,玩儿命似的向着江对岸一路划行而去。 船借风势,这一路行来,当真是顺畅之极。 不一会儿间,两千只木船便在童贯的号令之下,纷纷踏上了江面。 平静而安稳地向着江对面,缓缓而去。 果不其然,小半个时辰之后,两千只木船共载着近一万兵士,便已然抵达到了江对面。 随后,那两千只船,便由那些不晕船的兵士,架着返回了江对岸。 又准备接下一批仅剩的八千兵士,驶向对岸。 原本,童贯麾下的那些将领们,是想让童贯留在江这头的。 毕竟接下来的攻城战当中,其危险系数也挺高的。 如若在那场战争当中,童贯这个元帅一旦受伤,那么这些统兵将军们,均都没法向赵吉交代。 可这会儿,童贯那无比自负的性子,已然不允许他再这般低调下去了。 坐上了最大的那艘木船之后,便无比张狂的叫嚣着: “将士们都已经到达对岸了,我这个做统军元帅的,又怎能在此隔岸观火?” “再说了,那帮草民贼寇们,在我眼中就是一群土鸡瓦狗!” “如此这般宵小之辈,又怎能吓得住本帅我?” “尔等勿要废话,快快上船督战。” “若耽搁了战机,小心本帅一剑一个,将你们这些督战将领们全都砍了!” 那些统兵将军们一听这话,顿时就不再敢言语了。 毕竟,无论谁的小命,都是无比珍贵的。 一旦失去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更何况这些将领们,也知道那童贯的性子。 那可当真就是一个,敢说就敢做的主! 如果到时候,他发起疯来,一剑一个真将他们全都砍了。 那他们,可没处申冤去。 第188章 中计了? 念及于此,这十数员将领们,也都十分听话地窜上了战船。 随后迎着隆隆大风,便向着江对岸驶了过去。 无论是先前的那一趟船队还是这一趟,其在航行过程当中都是相当顺利的。 均都没遇到一点儿阻碍。 当童贯乘坐大船,缓缓驶向江对岸。 以至于连江对岸的梁山大寨,都看得一清二楚之时。 心中,当真是得意极了。 这真是上天助我童贯建功呀! 如若今日,不能将这梁山贼巢推平扫尽,那我童大帅的赫赫威名,可就荡然无存了。 原本童贯麾下的几名将领,商议的最初决策则是: 一旦兵士们到达对岸,便要立刻找一处隐秘所在隐藏自身。 待整顿兵马过后,便一同冲杀上去。 可现在童贯一看,那梁山大寨当中,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些人马之后。 对于先前的那番布置,早就忘到脑后去了。 甚至还无比嚣张的在登陆地点,便集结起了所有军士们。 并意图在接下来的一阵冲锋之中,便彻底攻入到水泊梁山大寨内部。 可就在此时,一阵与刚才风向截然不同的大风,却忽地凭空而起。 迎着童贯等人的脸,便吹将过去。 那力道之强,险些把被诸位将领包裹在中间的童贯,都给吹翻在地。 此时此刻,童贯的心中这个气呀。 这他娘的,都是啥鬼天气? 明明在江面之上坐船横渡之时,还是刚好顺风的呢。 怎么刚刚一到江对岸,这风向便忽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接就变成逆风了呢? 这可真是令人无比着恼的鬼天气呀! 就在童贯心中,暗自恼怒的时候。 立在旁边的近两万朝廷官军们,也都纷纷在江边排列好了队形。 仅待他们的统帅一声令下,便向着数百米外的梁山大寨,发起总攻。 童贯看着面前那些,精神饱满的大宋兵士。 心中,当真是兴奋之极。 因为用不了多久,另外一件大功劳,便会相继地记录在他的功劳簿上。 此时此刻,一想着回国之后所能领到的大笔封赏,这童贯又怎能心中不爽? 可是,还没等他于众位军士面前,做完战前动员呢。 立在旁边的统兵将军,以及站在江边的近两万余将士们,便一起惊叫了起来。 面容之上,更是现出了无比错愕的表情。 而这时候的童贯,却是背对梁山大寨的。 当他从那些兵将们的脸上,看到那般无比错愕的表情之时。 不由的心中,也是一凛。 蓦然转身望向身后之时,就见到那梁山大寨,刚刚还紧紧关闭的寨门,却于此时忽地打开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就从大寨当中冲出来了千余兵将。 那些梁山兵将们,除了身披盔甲之外。 几乎每个人的手中,都持有一只硬弓。 不一会的工夫,就快步奔袭到了距离朝廷兵马,一百余米的位置上,并做好了射箭之前的所有准备工作。 或许直至此时,那童贯方才明白过来。 他这套看似隐秘的夜间偷袭之法,其实早就被水泊梁山上的那伙武装势力,发觉了。 刚才,之所以表现得那般平静,无非就是想诱敌深入罢了。 可即便这时候,童贯已然知道了他们被埋伏了。 但是心中,却也没有过多慌张。 因为他也从梁山方面所派出来的守军数量,间接分析出了对方的兵员实力。 以他麾下的近两万兵马,对抗面前的区区一千余弓手。 即便在地势方面,他们这支军马稍显劣势。 但是童贯自信,只要待会儿一旦打将起来,那他们这支军马就可以依靠人数方面的优势,将对面的那些千余弓手,碾压致死。 念及于此,童贯的心中也就不怎么怕了。 但见他,先是高举右手,示意麾下的兵士们不必惊慌。 随后提起嗓门,便向着梁山弓手方向,大声呼喝了一嗓子: “虽然现在于风势方面,与我军不利。” “但是梁山所派出来的那批弓手,要我看,也仅仅只有千余人而已。” “难不成咱们两万军马,还碾碎不了千余弓手吗?” “诸位兵将们,且听本帅的号令。” 童贯说到此处之时,便忽地抽出了腰中佩剑。 同时,也伸出了另外一只左手,用力的按住头上的头盔。 此般做法也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会儿,迎面冲击而来的大风实在是太强了。 如果他不这般去做的话,估摸着眨眼之间,头上的头盔,就能被狂风吹落得很远很远: “诸位将领们,诸位兵士们。” “带上你们的盾牌,给我……” 童贯这道命令刚刚下到一半,后面的,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已然看到了,排列在对面的千余弓箭手,现在已然从身上摸出了一只火折子。 随即火光闪烁之时,便将手中羽箭的箭头,尽数点燃了。 原来这时候,梁山方面的弓箭手们所用之弓箭,并不是普通的弓箭装备。 而是在那箭头之上,包裹了火油引燃物的特制火箭。 此时此刻,风势对于水泊梁山的这批弓箭手来说,那当真就是极其有利。 但凡这批弓箭手,拉弓上箭,箭矢飞射而出。 那么上千只箭矢,便会在风势的巨大作用之下,纷纷朝着朝廷大军簌簌而去。 到了那会儿,立在江边无遮无挡的朝廷大军,又跟那活靶子有什么区别? 如此之后,童贯率领的朝廷大军所面对的局势,可当真就是前有强敌狂风,后有阻路大江。 即便说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也毫不过分。 童贯这人,虽然在带兵能力方面极其普通,但是那心眼,却是相当够用的。 眼下一看这般情景,又怎能不知道那伙梁山弓箭手们,于心中所打的是怎样的主意呢? 心中惊怕之下,那个全军出击的指令,便再也喊不出口了。 微微转头,看了一眼仍然飘荡在江边的两千余只木船,心中便道: 此时此刻,风势正好于我军有利。 实在不行的话…… 我还是率领大军,先坐船返回江对面吧。 至于今后的战局如何,待我军安全之后再做考虑也不迟。 第189章 天意弄人,还是有人作怪? 这童贯,既是朝廷方面的统军主帅,那么无论他的一言一行,都会直接影响着麾下近两万兵士们的作战士气。 此时此刻,那帮兵士们一看,自家主帅这般慌张的表情。 心中刚刚才集结起来的战意,瞬间便消减了一大半。 就在童贯于心中反复琢磨着,这会儿到底应该放手一搏呢,还是立即帅军后撤的时候。 位于百米外的千余梁山弓手们,便已然将手中的火箭,纷纷射了过来。 原本,那些梁山弓手所握的,就是比一般竹弓威力还要大的铁胎强弓。 在使用之时,所射出来的箭雨,更要比一般竹弓快上许多。 再加上这会儿,正是顺风的缘故。biquiu 所以被梁山弓手们射出来的漫天箭雨,这时候便好似开了二倍速、三倍速一般。 眨眼之间,数之不清的火箭,便好似从天上纷纷下落的流星一般。 仅眨眼的工夫,便从上至下深深地没入了那些朝廷兵将的盔甲之中。 一时之间,嚎叫声、嘶吼声、绝望求助的声音,响彻夜空。 在这一瞬间,那童贯的心中,也忽然有了一丝想要破釜沉舟,带领麾下兵马强行攻杀过去的念头。 可是这时候,迎面吹来的风实在是太强太强了。 他们这支兵马莫说顶风奔跑了,即便是顶着这般强风想要快步向前行走几步,都是万难做到的。 眼见着身旁的兵将,倒下去的越来越多。 童贯不禁也急得,满脸愁容。 虽然兵士们的手上,也举起了很多盾牌。 但在大批量的箭雨倾泻而下之后,那点防御装备,几乎也就没啥用处了。 那些火箭扎在大宋兵将们的身上,被风一吹,其火焰一下子便窜得比人还高! 没一会儿工夫,就把那些盾牌兵尽数围在了其中。 直至童贯麾下的兵将们,已死伤近一千余人的时候。 童贯的大脑当中,方才开窍。 于是便赶忙呼喝着麾下的兵将们,往身后的木船上逃。 虽然现在单论兵马人数来说,童贯大军于这方面,仍然稳占上风。 可有句话说得好,兵败如山倒! 一旦在冷兵器时代,一方的作战气势被打没了。 那么无论如何在战场之上,都是很难扭转败势的。 在这会儿,童贯麾下的兵士们,之所以没有出现大规模溃逃的情况。 那便是因为,在他们的身后,就是滚滚大江了。 如果他们敢溃逃的话,那便仅有一条退路: 纷纷跳入大江当中。 可他们这些人呢? 还多是生长于京城附近的‘旱鸭子’。 有的人,甚至这辈子都没见过江水。 刚刚晕船的那些,这会儿提起手中兵刃都在不住打着哆嗦呢,又何谈让他们冲锋杀敌呢? 当立在江边的那些大宋兵将们,从童贯的口中听闻撤军这个指令之后。 险些没当场哭出来,仅仅只过了眨眼的工夫,便连成片儿似的扑通扑通往木船上跳。 有些兵将在上船的途中,嫌手中的长兵刃碍手碍脚,直接就将那些兵刃扔到了大江当中。 不为别的,就只为能让自己多活一段时间。 而立在远处的梁山弓手们,一看朝廷大军这会儿,已然出现了溃败之势。 纷纷跳入木船当中,准备划船而走了。 于是便紧赶两步,又向前整体逼近了数十米。 只为能将手中火箭射出去之时,其命中概率能更高一些。 苍苍惶惶,无比狼狈窜上木船的童贯。 于此时,方才感受到了一丝心安。 心中焦急的,甚至就连他的嗓音都变了: “诸,诸,诸位兵将们,快,快,快划船快赶回江对面去!” 那些大宋兵将们,在听到了童贯的高声催促之后。 手中的动作,也不敢迟疑。 将朴刀、长枪一类的兵刃,纷纷甩落一旁之后。 抄起手中木浆,便玩命似的向着江对岸划去。 可是,还没等将整只船划出去几米呢。 那些兵将们,便又发现了一个让他们欲哭无泪的事实。 那就是: 此时此刻,也不知怎么地。 他们所遇上的风向,居然又变了! 即便那些朝廷兵将,将手中的船桨划得整体断为了两截。 却仍旧没能让身下的木船,行出去几米。 反而在阵阵大风当中,眨眼之间就将他们的木船,又吹回到了岸边。 见此情景,童贯大嘴一咧,就险些哭了出来。 因为面前的这般景象,实在是太过古怪了。 若简单说来,那就是: 以江边为界。 无论童贯大军往哪个方向跑,是向着梁山方面进攻,还是准备坐船返回江对岸。 他们所遇到的风向,都是逆风! 而且两股风向交汇之下,现在已有十数只小船,在江边附近不停地打起了转儿。 这会儿,莫说驾船前行了,即便是想把那木船控制住,让它不再打转儿,都已然成为了一种奢求。 那帮旱鸭子兵将们,坐上了不停打转的木船之后。 好似整个人的灵魂,都仿佛飞升了一般。 只趴在船上,便不停呕吐着。 待到了最后,险些没将心、肝、肺给呕出来。 童贯望着眼前那些呕吐不止、身上中箭大声嘶吼,趴在船头咧嘴大哭的兵将们。 一阵阵悲凉之感,便从心底喷涌而出。 没一会儿的工夫,他也跟着哭了。 因为他实在想不到,人到底是多么倒霉,才会遇到这种极为罕见的鬼天气! 眼看着身后水泊梁山的千余弓手,越逼越近。 手中的火箭,射得越来越猛。 童贯就知道,今时今日,怕是他无论如何都在劫难逃了。 可俗话说得好,有的时候,老天爷在给你关上了所有门之后,就唯独还会给你留出一扇窗子。 而那扇窗子,对于此时此刻的童贯来说,就是忠心耿耿,护在他身旁的那数位统兵将军了。 此时,那些统兵将军一看,这进攻冲不上去,撤退又跑不掉。 于是便把心一横,找过来几个不晕船,且体质极为彪悍的兵士之后,便让他们提着船桨驾着木船,拉着童贯,玩儿命一般向着江对岸划去。 也不知这时候,是那数名强壮兵士当真勇猛无比。 还是迎面吹来的风,比刚才小上了许多。 经过了一番努力之后,竟有十余只木船,成功地划到了江对面,彻底摆脱了梁山弓手们的追捕。 第190章 柳暗花明,是绝路? 此时此刻,有这条大江横在身前。 即便那梁山兵将们追击的速度再快,那也是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便冲杀过来的。 这时候的童贯,望着身边百余位忠心耿耿的将士们,再瞅了瞅江对面,此时此刻已然被杀得抱头鼠窜的大宋兵士们。 双膝一软,便无比悲痛的跪在了江边: “败了,败了,我终是败了!” “悔不该当初,悔不该当初啊!” “若我将那三山匪寇,在当初便一并抓住了,押解到京师之中。” “今时今日,又怎会遭遇到如此惨败?” “两万大军,两万大军呐!” “几乎都折在了我的手上!” “待我回去之后,又该怎么交代?” 这会儿的童贯,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得那叫一个惨。 最后,又是那些颇为忠心的将领,一直在旁规劝着童贯,方才使他重新打起了精神,率军继续往回逃。 按理来说,逃到了江对岸的童贯等人,便已然算是彻底安全了。 接下来,只需他们众人逃向最近的县城,找那处的守城官员请求避难的话。 那么水泊梁山之上的众人,便再也不可能威胁到他们这些人的生命安全了。 而这会儿的童贯呢,心中却也是这么想的。 眼看着他们一行百人,距离最近的县城越来越近。 童贯高悬已久的那颗心,方才终于落了肚: “诸位,诸位兵将们。” “不远处,便是济宁城了。” “咱们只要能逃进那济宁城当中,便再也不用怕了!” “你们只需牢牢跟在我童贯的身旁,不仅能保你们升官发财,还能保你们生命无虞。” “再看那些,危难之中只顾自己逃命求饶的兵士吧。” “这会儿,怕是已然被水泊梁山之上的众位水洼草寇们,屠戮殆尽了。” “诸位将领兵士们,今后,你们但凡跟随本帅出战之时,只需一面奋勇杀敌,一面力保本帅便可。” “那本帅便能保你们,平步青云,稳坐高官!” 周围的那些兵将们,在听了高俅的这般忽悠之后,脸上,不禁也纷纷露出了笑容。 可是,还没等这些兵将们,去反过来恭维童贯呢。 远处,便传来了阵阵脚步之声。 那声音,细密且迅捷。 不一会儿的工夫,那所来之人,便出现在了黑夜当中。 童贯的呼吸,有些急促。 连咽口水之际,便轻轻拍了拍站在一旁的副将: “王副将呀,你且上前问一问。” “那伙人拦在前方,阻住咱们这些人的去路,却,却是为何呀?” 那个被称为王副将的统兵将领,在得到了自家主帅的这般指令之后。 虽然心中也怕得要命,但这会儿,却还是壮着胆子,拖着颤颤巍巍的步子,向前走了去: “敢问,敢问诸位,何故深夜于此拦住我等呀?” 可让这个王副将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那领头之人,非但不答他的问题,反而冷冰冰地甩下了这么一句:biquiu “尔等,可是那童贯的部将?” “那童贯,现又在何处?” 王副将的眼珠急转,心里更是所思甚多。 这,这些人怎么,怎么非但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却问我家主帅在哪儿呢? 这伙人,到底是敌是友呀? 我,我又该怎么作答? 就在王副将左右为难的时候…… 身后,便传来了自家主帅,略带干涩的声音: “诸,诸位朋友,我们,我们并不是那童贯的什么副将。” “仅仅只是,仅仅只是济宁城于附近巡逻的兵将而已。” “刚刚在执行公务的时候,遇到了一群土匪强人与我等为难。” “所以此时此刻,才会显得这般狼狈。” “还请诸位行个方便,让我等过去。” “返回济宁城内,尽快与上峰官员交差。” 自打童贯遇到这伙人开始,他的心就不知为何,总是蹦蹦直跳。 这也就使得,他往日里的官威都没了。 就只想尽快将拦住他们去路的这伙人,哄骗走了,好离开这是非之地。 身在暗处的那一干人等,在听闻了童贯的这番话之后,先是小声合计了一会儿。 随后,便从人群当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由于此刻天色甚暗的缘故,这也就使得心中忐忑的童贯,这会儿只看见一人朝他们走来,却迟迟无法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如何。 不过这会儿,既然仅仅只有一人朝他们走来,那童贯的心中,却也不怎么害怕了。 于是,便在心中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也使得他向前走了好几步,以便能看清那来人的样貌如何。 可是,童贯还没能走上几步呢,他的那双眸子便骤然睁大。 心中一凛之际,忽地转身便想跑向远处。 可就在此刻,一阵风吹过,仅擦着他的耳边便激射而去。 只把那童贯吓得,浑身上下猛地打了个激灵。 再向前望去之时,却已然发现,一杆由镔铁所制的丈八蛇矛,这会儿已然插在了他的面前,阻住了去路。 紧接着,童贯便感觉一只大手,用力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童枢密呀,可认得下官否?” 童贯频频摇头: “天色太暗了,看不清也记不得。” 阵阵冷笑,自童贯的身后传来。 童贯心中一紧,刚想再次出言否认。 他便感觉自己的身子,整个一轻,竟在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 当童贯再次与那人面对面之时,那人的面容,方才逐渐清晰起来。 但见此人,豹头环眼。 双目之中,炯炯有神。 身躯壮硕,双臂有力。 不是那豹子头林冲,又是谁来? 童贯甚为心虚地笑了笑: “呦,呦,这……” “这不是林教头吗!” “林教头,你,你,你何故会在此处呀?” 林冲冷笑不断: “我此行,就是奔着童枢密你来的呀。” “就是想将你生擒活捉了,所以才会特意等待此地,待你们大军溃散回来之时,再一并把你捉住。” “现在,既然与我们相遇了,我劝童枢密你,尽早放弃抵抗自缚双手。” “若是不然的话,我可要对你动强了!” 第191章 童贯的无奈 童贯心中一紧,刚想大声喊叫。 而这会儿,站在身旁的几位部将,听完林冲这话之后,从腰间拔出佩刀来,就想与林冲拼命。 可下一刻,那些副将手中的兵刃,便再也不敢抬起来了。 因为林冲,早就将先前丢出去的丈八蛇矛,提在了手中。 而那矛尖,正抵在童贯的哽嗓咽喉处呢。 只需林冲手腕一用力,那杆丈八蛇矛的矛尖,便会直刺入童贯的脖子当中,令其死于非命。 童贯看着抵住自己脖子的那杆丈八蛇矛,当真就想放声大哭。 因为他自从出生以来,便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而那林冲呢? 这会儿可不管童贯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上前一把,便薅住了他的头发。 叫过身后的喽啰兵,就将童贯的双手双脚一并捆绑上了。 至于立在旁边的那些残兵败将们,也被林冲麾下的喽啰兵们,一并捆绑了起来。 林冲在此之前,可是万万没想过。 此次带兵捉人,居然这么容易。 这会儿,眼见着童贯连带着他身旁的数十兵将们,已然被捆绑得结结实实了。 林冲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次日一早。 林冲便带着捆绑得结结实实的童贯等人,来到了水泊梁山脚下,朱贵所开的那间酒馆里。 走上前去也不废话,当即就把赵吉那里所交代给他的事儿,一一说了出来。 临走前,还把童贯等人一并交到了朱贵的手中。 当周贵满脸兴奋地压着童贯等人,返回水泊梁山之时。 山寨之中,早就开起了庆功宴。 四处张灯结彩的,当真好不热闹。 而朱贵等人这时候,也没那个时间与诸位兄弟们打招呼。 牵着童贯等人,便大踏步地冲进了聚义厅内。 而这会儿,聚义厅里早已坐满了十数名头领。 彼此之间,正无比欢快地畅谈着这次大战的斩获情况呢。 一看那朱贵,不仅自己过来了,更让麾下的小二们押来了数十名俘虏。 心中虽有不解,但却没有当即问出来。 只是把那目光,纷纷望向了坐在主位上的晁盖。 想看看自家哥哥,到底怎么问这事儿。 当晁盖,看见被朱贵牵在手中的童贯之时,面容之上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方才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 “朱贵兄弟,你手中所牵着的这位,莫非,莫非就是朝廷大军的领军元帅童贯吗?” “怎么看起来,竟这般地怪呢?” 晁盖看着眼前的这位,身着宋将盔甲,面容之上满是尘土。 发髻散开,仿若狗毛一般随风飘荡的宋朝将军。 不禁心中,也是疑问连连。 因为在他看来,那童贯既是朝廷高官,又是此次带兵攻打水泊梁山的统军元帅。 其无论是气势还是威仪,必然都是相当充足的。 又怎会是这般模样? 就在晁盖心中纳闷不已的时候,立在面前的朱贵,也就此番问题进行了较为详尽的解答: “天王哥哥所猜不错,被我牵在手中的这位大宋将领,就是此次攻伐咱们水泊梁山的统军元帅,童贯。” “为了验证这厮的身份,小弟刚才还在这厮的身上,反复摸索了许久。” “终于让小弟将童贯这厮的统军令牌,以及调兵虎符摸到了。” 朱贵说着,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两样物事,缓缓递到了晁盖的手中。 晁盖先是看了看那面统兵金牌,随后又瞧了瞧纯玉所制的调兵虎符。 于是这才相信,面前的这位就是朝廷方面的统军元帅童贯。 可对于朱贵这么一个,平日里主要负责军情刺探的低阶头领,到底是怎样将童贯这么一个领兵元帅捉住的。 晁盖的心中,却仍有许多疑问。 可当他将这些疑问问出口之时,朱贵的回答,非但没有给晁盖心中示疑,反而让他更加疑惑了: “启禀天王哥哥,这童贯,也并非是小弟凭借一己之力捉到的。” “而是被一伙人押着,送到小弟手中的。” “而那位勇猛汉子,在与小弟分别之时却也没有留下姓名,只是对小弟说了一句,是京城当中的赵公子让他们这么办的。” “并且还跟小弟说,如果小弟不明白的话,只需跟吴学究讲一下便可。” 听闻这话的晁盖,两条粗壮的眉毛先是深深地皱在了一起。 随后便缓缓转头,看向了坐在他左手边的吴用。 而这时的吴用,则是满脸欢心地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 言语之中,更是欢快之极: “这个赵公子呀,办起事来当真是神出鬼没得紧。” “哥哥,这位赵公子虽然身份神秘,但于咱们水泊梁山而言,却是毫无威胁的。” “没准儿在日后,还会成为咱们水泊梁山的一大贵人呢。” 吴用的这般说话方式,虽然也把晁盖弄得一头雾水。 可他对于吴用的忠心,却是丝毫不怀疑的。 此时见到吴用既然不想多说,于是也就没有在这种场合之下,继续问下去。 主要把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此次战斗之后的战果上: “在这次与朝廷官军的直面大战当中,咱们水泊梁山所获颇丰。” “据统计,共斩伤、斩杀敌军近三千余。” “俘获敌军一万五千余。” “现在,甚至就连敌军将领,也被咱们水泊梁山全数擒获了。” “而咱们梁山兵马,也仅仅只是死伤了二百余人而已。” “这当真就是咱们水泊梁山,史无前例的一场大胜仗了。” “如此战绩,自然得好好庆祝一番。” “可是那些俘虏的兵将,外加眼前这个敌酋童贯,接下来又该怎样处置呢?” “若将他们这些人,长此以往地关押下去,又将耗费咱们山寨多少粮食?” “可若不这么去做,难不成还将那些兵将们,连带着这个童贯狗官一并斩杀了不成?” 晁盖的话音刚落,童贯便立马凄惨兮兮地求饶起来。 面容之上的神色,更是比死了亲爹还要难看十分。 立在旁边的朱贵,嫌那童贯的求饶之声太过聒噪。 第192章 让童贯入伙梁山? 于是这会儿,干脆就把自己的裹脚布从靴子里掏了出来,直接塞进了童贯的嘴里。 如此这般,那童贯方才消停了不少。 吴用缓缓扇着手中的鹅毛羽扇,琢磨了好一会儿,也不知该如何妥善安置这些人。 于是,便把问题抛到了坐在晁盖另一侧的公孙胜身上: “道长呀,你昨夜施法招来大风,为我军尽歼童贯一干人等,出力甚巨。” “何故现在,却不愿出言帮忙了呢?” 公孙胜苦笑摇头,随后又轻轻挥了挥手中拂尘: “吴学究呀,非是如此。” “只是老道我乃出家之人,如若接下来让我出主意的话,那老道是必然不会赞成大开杀戮的。” “如此一来,你等兄弟岂不又要嘲笑老道我,心中常怀妇人之仁了吗?” “所以这事儿啊,老道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更不知该出哪种主意,方才能让诸位兄弟们皆尽满意。” “所以,还是不开口的好。” 吴用缓缓摇了摇手中羽扇: “既然道长不赞同我等多开杀戮,那就将一万五千余的朝廷兵将,尽数收编了吧。” “反正现在,咱们水泊梁山之上的兵马甚少。” “若能有这一万五千余的兵士,当做兵员补充的话。” “那对咱们水泊梁山来说,也是极有助力的。” “只要我等想出来的收编法子较为温和,那便出不了太大乱子的。” 坐在中间的晁盖,皱眉沉吟了一会儿: “道长与军师所言,都甚有道理。” “只是眼前这个童贯童大帅,咱们水泊梁山又该如何处置呢?” “直接将其砍了脑袋,为咱们水泊梁山在此战当中战死的兄弟们,报仇吗?” 晁盖的话音刚落,跪坐在地上嘴里被塞上了裹脚布的童贯,一下子就从地上窜了起来。 整个人,便好似一条疯狗一般,玩了命似的摇晃着身子。 虽然此时此刻,他口不能言,但是所有的肢体动作,都在向晁盖表达出一个意思。 那就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死。 童贯那般滑稽的动作,不禁也引得聚义厅内的众位头领们,哄堂大笑。 这就使得吴用,满脸含笑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之后,便走到了童贯的身旁。 右手羽扇,轻轻拍了拍童贯的肩膀: “好了好了,莫要在此地胡乱折腾了。” “我等已然知道了你的心中所想。” “既然你不想死,那我就向哥哥求求情。” “让你多在这世上,苟活几日吧。” 吴用的这番话,在童贯听来虽然极其刺耳,可在这番话当中,却又十分明确地表述出来一个意思。 那就是,只要你童贯肯消停听话,就定然会让你多活些时日。 这对于极为怕死的童贯而言,当真就如仙乐一般,好听悦耳。 使之一下子,便立在了那里再也不扭动了。 吴用缓缓转身,坐回了椅子上后,便对着坐在主位上的晁盖,为那童贯求起了情: “哥哥呀,童贯这人杀与不杀,于咱们水泊梁山而言,当真就没什么紧要的。” “而眼下呢,咱们水泊梁山又正值用人之际。” “所以小弟心中呢,便有了诸多打算。” “也不知哥哥能否同意?” 晁盖撩起眼皮,先是瞅了瞅站在面前无比老实,面目之上可怜兮兮的童贯。 随后又瞧了瞧,坐在一旁满脸含笑,眼眸之中精光闪动的吴用。 心中是当真不解。 不解他的吴用贤弟,在此时说这话的含义,到底是啥。 可那吴用既然已经说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又怎能不给这个面子? 于是,便只好就这话茬接口道: “吴学究不必心存顾忌,心中想什么直言便是。” 吴用听完这话之后,缓缓从交椅上起身,随后便来到了晁盖面前,对着晁盖深施一礼: “小弟恳请大哥,让这位童贯童大帅入伙咱们水泊梁山。” “在聚义厅内,也当一名头领,用以壮大咱们水泊梁山的势力。” “不知大哥的意下如何?” 吴用此话一出,不仅晁盖茫然了,立在晁盖面前的童贯蒙了。 甚至聚义厅内的其他头领,也纷纷自交椅之上起身,目瞪口呆地望向吴用这里。 因为,无论是这些人当中的某一个人,在吴用正式说那些话之前,都没猜出吴用的心中所想到底是啥。 良久之后。 晁盖方才在童贯的目瞪口呆之下,无比纳闷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吴学究呀,你,你,你说什么?” “你想让童贯,加入咱们水泊梁山,入聚义厅来当一名头领?” “这童贯,区区一阉人耳。” “又怎配与聚义厅内的诸位好汉们,称兄道弟?” “此人,无论在计谋、战略大局等方面,均都无法与你及公孙先生相提并论。” “至于在征战沙场方面,也断然无法与那杨令公之孙杨志,及山寨之内的其他头领比肩。” “如此文不成武不就,只会肆意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 “吴学究你却要让他入得聚义厅来,与咱们这帮兄弟平起平坐。” “这,这,这又是何道理?” 晁盖的话音刚落,聚义厅内的其他头领们,不禁也跟着质疑起吴用刚才的那番话来: “是呀吴学究,就这么一个狗东西,若用朴刀将他的狗头砍下来,俺都嫌脏了这口宝刀呢!” “如此腌臜之辈,又怎配与我等称兄道弟?” “吴学究呀,这事儿可万万不妥呀。” “是呀吴学究,你平日里那般的聪明,胸中妙计层出不穷的,怎么这会儿,这会儿竟犯了浑呢?” “哥哥,天王哥哥,这次可万万不能听军师哥哥的话,采用了这般办法。” “若是不然的话,咱们水泊梁山今后,又怎能有得安宁呀?” “是啊天王哥哥!” 晁盖脸色阴沉,刚想开口拒绝吴用的这般提议。 那吴用,却当先接过了话茬,缓缓转身,解答了诸位统领心中的疑惑: “诸位兄弟,诸位头领。” “你们且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嘛。” “听我吴用一言。” 吴用这番话虽然说得相当真诚,可聚义厅的头领们,至少有一小半以上,在这时候依然不愿意听吴用接下来的话。 第193章 挑衅? 将头用力一扭,便看向了门外。 面容之上,也皆是一片极为不耐烦的神色。 而其余的一大半头领呢? 虽然这时候,仍在听着吴用的嘴中之言。 但那面容之上的神色,却也是相当难看。 此时此刻,若不是顾忌那吴用在山寨之中的地位,以及为水泊梁山立功无数的份儿上。 估计这时候,早就拍案而起,让他闭嘴了。 吴用看着眼前的这番情景,心中虽稍显无奈,但在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诸位兄弟会有如此表现,其实吴用在此之前,却也料到了。” “可是诸位兄弟,却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即便一个人再怎么废物,却也仍有令其发光发热之处。” “就像咱们的白胜兄弟,论计谋,比之我跟道长而言,的确稍有不足。” “比之武艺,对比聚义厅内的所有好汉,可能也都差上了那么一点儿。” “但是那白胜兄弟,在暗中下药、刺探情报等方面,却也做得相当不错嘛。” “仅从这两方面来说,我吴用就比之不过。” “刚才,我之所以一力想留童贯此人,入得咱们聚义厅内做一把交椅。” “心中的打算却是,想让童贯为咱们梁山,做一些辅助性的职务。” “平日里,无论是咱们当头领的,还是麾下做喽啰的。” “是不是都不愿意干那倾倒恭桶的差事,以及饲养牲口的活呢。” “而童贯此人的到来,恰巧就可以为咱们水泊梁山,解决这些问题吗。” “一早睡醒的时候,咱们便可以安排童贯,为咱们梁山上的诸位兄弟们倾倒恭桶。” “而倒完恭桶之后,又可以勒令他去水泊梁山上的猪圈、马圈,清扫那些污秽之物。” “如此一来,咱们梁山兄弟,既解决了这些事物的归属问题,又省去了诸多烦恼。” “如此这般,岂不最好?” 随着吴用的连连讲述,不仅是聚义厅内的其他头领们。 连带着坐在主位上的晁盖,竟也于此时,缓缓地点起头来。 可就在这时候,众位头领当中却又出现了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 而那发声之人,就是刚刚吴用口中所提及的,白日鼠白胜: “军师啊,你的这般想法虽好,可若童贯那厮,就是不听咱们的差遣呢,咱们又当如何?” 吴用缓缓转身,冲着满脸犯难的白胜狡黠一笑: “如此这般,却最好办。” “一个钢铁硬汉,可以抵得住一天饥饿,三天饥饿。” “但是五天之后,无论是何等刚强的汉子,那都是无论如何抵受不住的。” “如果到时候,咱们诸位的命令,童贯那厮不听的话。” “那咱们就将他关入到猪圈当中,饿他三天五天的。” “到时候,难道还怕他不听吗?” 白胜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而坐在旁边的那些头领们,也于此刻,纷纷向站在大厅中间的吴用,投去了极为赞许的目光。 唯独站在晁盖不远处,嘴里被塞着裹脚布的童贯。 在听闻那些话之后,当真就有了一种想死的冲动。 因为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抬起头来,望了望立在远处的顶梁柱。 嘴中白牙紧咬之际,便想一头撞死过去。 可那决心,却一直不敢下。 正当童贯的心中百般犹豫着,此时此刻到底该不该死的时候。 他的身后,便又传来了一个好似仙乐一般的声音。 所说仙乐,并不是指那说话之人声音极为动听。 而是那说话之人言语当中的内容,让童贯听完之后,心中大受启发,大感光明: “军师哥哥,你刚才说的那般设想的确不错。” “毕竟我手下的那帮小崽子们,早就不愿意干倾倒恭桶的活计了。” “因为那活儿又脏又累,要谁来干谁都不愿意呢。”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童贯这厮可是有脚有手呢。” “若是他趁着咱们兄弟不注意的空档,悄悄溜下山去,复又返回朝廷当中,引领兵马再次攻打咱们水泊梁山呢?” “到了那会儿,童贯麾下,恐怕就不能只带两万军马了。” “没准儿到时候,变成二十万也有可能。” “这事儿,却是不得不防的呀。” “不知这些,军师有没有想过?” 这话却是那阮小二,说出来的。 吴用在深深地看了阮小二一眼之后,不禁也微微点头。 顿时面容之上,愁云再起。 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话来了。 反观这会儿的童贯,却比之刚才安稳了许多。 因为他的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我童贯有手有脚的,今后但凡有个机会,都能逃下水泊梁山,再回朝堂当中。 到了那会儿,我若不尽起朝廷之兵马,率领数十万大军扫平你这水泊梁山。 我他娘的,就跟你姓!https:/ 我就不信,你们梁山之上的诸位草寇头领们,能把我的双腿砍去。 若当真如此的话,那倾倒恭桶以及清扫猪圈的活计,我却也做不了了。 如此这般,我看你们这帮贼寇,又能怎样羞辱于我? 哈哈哈…… 我他娘的,真是太聪明了! 那吴用,即便号称智多星又如何? 在此问题面前,不也束手无策吗? 接下来,我就仅需挑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趁着众位匪寇疏于防范之际,从此处逃出去就是了。 就在童贯暗自欣喜,面颊之上笑容不断的时候。 那吴用,却已然满脸淡笑的来到了他的身旁: “童大帅呀,我看你这笑意吟吟的小模样,怕是那心中,早就得意极了吧?” “是不是以为,对于你会逃跑一事,我们水泊梁山上的诸位兄弟们,就没辙了?” “没错,只要你一心想跑,那么我们水泊梁山无论防范得再怎么严密,却也终会百密一疏的。” “待你返回大宋朝廷之后,也必然会尽起朝廷兵马,对我们水泊梁山展开疯狂报复的。” “为此,我们水泊梁山,自然也是极怕的。” “但我是谁呀,我可号称智多星呢。” “如果连这点小问题都摆平不了,那我又有何颜面,继续坐在那正军师的位子上?” “你的这般笑容,就是在嘲讽我的无能呢,你知道吗?” 第194章 阴狠如斯 那童贯本想张嘴回敬几句的,可无奈这会儿的他,嘴里早被那块裹脚布填满了 努力了好久之后,便一脸愤恨地将头扭到了别处。 为此,吴用非但没有恼怒,反而还无比惬意地笑了起来: “童贯、童枢密、童大帅,你可给我听好了。” “鉴于你的心中,对于那逃跑一事一直都这般坚决。” “所以我在百般无奈之下,便也只能出此绝招儿了。” “只希望在此之后,你莫要于心中记恨我才是。” 吴用道完这些之后,便向着阮氏三雄那处看去: “小七呀,你平日里不是最好玩乐吗?” “那我今日,便交给你一个好玩儿的趣事,任你随意折腾。” 那阮小七一听这话,顿时便来了兴致: “军师哥哥,何事啊?” “若那事儿没有趣味,小七我可不愿意干呢。” 吴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有趣有趣,有趣得紧。” “定然会让你喜欢的。” “你且过来,我现在便说与你听。” 阮小七三两步,便窜到了童贯的身旁。 而他刚刚站住脚步,吴用便将食指与中指合在了一起。 随后,又在童贯的脸颊一侧,轻轻比划了几下: “小七兄弟呀,刚才你也听说了,童贯这厮心中所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今后一旦让他跑下梁山返回朝廷之中,那对咱们水泊梁山而言,便是灭顶之灾。” “既是如此,我接下来让你这么做的用意就是,即便今后,童贯这厮跑下梁山,却也绝对不敢再返回朝廷当中。” “即便返回朝廷,我料那大宋官家,也绝对不会再用此人了。” “小七,你现在便取一根长针来,在童贯这厮的左脸颊上、右脸颊上、以及脑门儿上,纹上这副对子。” “生是梁山人,死是梁山鬼。” “至于那脑门儿上就写:梁山永固!” “我倒想看看,脑袋之上顶着这副对联儿的童贯童大帅,在此之后,又有何面目再返回朝廷之中当差做官。” “但凡那位大宋官家处事英明,那便绝对不会再用童贯此人领兵出战了。” “没准儿那大宋官家,心中一个不满意,反手就会将匆忙逃回东京城的童贯,当场斩杀。” 吴用此言一出,顿时便引得聚义厅内满堂叫好。 因为吴用的这般计策,不仅好用,而且还狠辣之极。 只此一道计策,一下子就彻底断了童贯的后路。 让其今后,再也不敢对水泊梁山存有二心了。 心中只恨得咬牙切齿的童贯,看着聚义厅内哄堂大笑的诸位头领们。 直气的一口血,好悬没从嗓子眼儿里喷出来。 若不是他这会儿,嘴里早就被堵住了。 估计一早,便破口大骂了出来。 缓缓抬起双手,只恨不得将面前的吴用,当场掐死。 可是他这般举动所引来的,却是公孙胜毫不留情的一记大飞脚。 直把那童贯踹得,胸腹之中好似钢刀乱搅一般,疼痛异常。https:/ 跪在聚义厅内的地板上,便再也起不来了。 吴用兀自冷笑着,来到了童贯的面前,轻轻拍了拍童贯那张,因为剧烈疼痛而变得逐渐惨白的脸: “童大帅呀,我刚刚所出的那般计谋,也全是被你逼的。” “你可万万不能怨我呀。” “虽然那般计策看似颇为保险,但我的心中呢,却还觉得稍有疏漏。” “要不这样吧,接下来呢,你得按照我的意思,给那大宋朝堂去信一封。” “至于信上的内容呢,便是将那大宋朝堂的文武百官们,尽数骂上一遍。” “至于用词方面呢,自然就是要多恶毒就有多恶毒了。” “若是不然的话,又怎能将你童大帅的后路,尽数堵死呢?” “你也莫要想着抗拒,因为我这里,至少有十种主意可以逼迫你不得不写。” “如果你不信的话,尽管来试试。” 这时候的童贯,就好似发疯一般,奔着吴用就扑了过去。 可是,又被坐在一旁的公孙胜,用手中拂尘重重地抽打在了脸上。 公孙胜这一记打出,顿时就把那童贯抽得,面颊青紫一片。 好似整个脑袋当中,都有万萤飞舞一般,嗡嗡作响。 吴用很是轻蔑地瞥了一眼,在聚义厅地板上,不停抱着脑袋翻滚的童贯。 随后便对着满脸欢心的阮小七,说了这么一句话: “小七呀,你先把这童贯扔入猪圈当中,饿上他三天三夜。” “待三天之后,再把他拽出来问话,问他同不同意。” “如若这厮再敢说出一个不字,那便再饿两天。” 阮小七兴奋得连连点头,一把提起童贯的衣领之后,便欲将其拖拽着带离此处。 可是,还没等走出几步呢,心中便又升起了一个疑问: “军师哥哥,倘若将这童贯连续饿了五天之后,他仍然不打算配合呢?” “那又是否继续让他饿下去?” 吴用缓缓摇头。 双目之中,寒光凛冽: “若真到了那会儿,童贯这厮仍然不肯配合的话,那再饿下去也没什么用了。” “咱们山寨之中的喽啰兵里,受过贪官污吏压迫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可是有着不少呢。” “我相信到时候,你将童贯这厮交到那些喽啰兵的手中,他们会很愿意招待他的。” 在接下来的数天之内,水泊梁山之上的诸位头领,以及那些喽啰兵们,也都是该吃吃该喝喝。 就好似忘记了童贯的存在一般。 而那童贯在这几天之内,也好似将这辈子的苦,都受完了似的。 体重,也从最开始的一百七十余斤,骤然降至了一百五十多。 童贯在猪圈里,足足挺了七八日。 按理来说,这么久没人来给位于猪圈当中的童贯送饭,童贯那厮早就该饿死了。 而那童贯,之所以会活到现在,也并不是什么人类学上的奇迹。 实则是他在被饿了第二天之后,就受不了了。 在此之后,竟然与那些老母猪们,一起抢起了猪食吃。 而那些公猪母猪呢,脾气也暴躁得很。 见突然闯入的这玩意儿,不仅抢夺它们睡觉时的茅草,此时此刻,更抢起了它们的食物来。 第195章 童贯与猪的爱恨纠葛 一时之间,竟也气愤之极。 成群结队的冲上前去,就将童贯顶了个人仰马翻。 而那童贯,也好似被这么多天的悲惨遭遇,彻底激发了兽性似的。 从地上窜起来后,就与那些公母猪们玩命打了起来。 一时之间,一个大男人与十余头公母猪,竟打得难分难解不分高下。 只把守在远处的饲养喽啰兵们,都看得瑟瑟撑起,目瞪口呆。 可无论那童贯再怎么厉害,终究也仅仅只是一个人而已。 而对面那些公母猪呢,竟有十余头。 在周而复始的车轮战之后,童贯也终于忍受不住了。 倒在地上,便再也起不来了。 任凭那些公母猪们,将童贯拱来拱去,他也不加反抗。 待时已久,那些公母猪们也对童贯失去了兴趣,继而就不再搭理他了。 童贯在猪圈当中,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磨砺之后。 内心之中,早就四大皆空了。 每日里,只要能让他吃饱,无论怎样他都认了。 待到第十天中午。 把守在门外的那些饲养喽啰兵们,方才在自家头领的授意下,将童贯从猪圈当中放出来。 对于接下来,要在脸上刺字的要求,童贯早不顾虑那么多了。 但凡让他能吃上一点人类的东西,他什么都豁出去了。 至于写辱骂信之类的,对于此时的童贯而言,更是小菜一碟。 大手一挥,就在那信中,将所有的恶毒之词全都写了上去。 至于那内容之中辱骂的到底是谁,他也根本懒得去看。 经过了上次的猪圈改造之后,童贯就好似彻底换了一个人似的。 无论山寨之中的头领让他干啥,他都乖巧得要命。 这会儿莫说顶嘴了,甚至就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这天夜里,吴用拿着童贯书写完成的那封声明信。 心中,当日是满意极了。 唤过了立在门外的喽啰兵后,便让他们将阮氏三雄叫了过来。 而后,吴用为那三兄弟布置的任务,也极其简单。 那便是,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将手中的这封自白书,拓印个几千几百份。 然后秘密潜入京城附近,将这自白书,张贴于东京城内的各条主干道上。 并最终达到,让京城之内的百姓们、官员们,皆都知晓了童贯背叛朝廷的最终目的。 如此这般,吴用阻断童贯退路的三步,方才算正式走完。 而那阮氏三兄弟呢? 对于自家军师的这般嘱托,自然是满意之极的。 因为像这般专坑贪官污吏的事儿,他们兄弟几个,实在是太愿意太愿意做了。 不为别的,就只为他们三人小的时候,被那些贪官污吏们压榨的,实在是太苦太苦了。 若非如此,他们长大之后,也就不会跟着大哥晁盖纷纷反上梁山了。 此时此刻,既然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那他们三人又怎会错过? 只是水泊梁山距离那京城路途甚远,这一路上,阮氏三兄弟走得也颇为辛苦。 不过为了能最终将那童贯,狠狠的坑上一道。 这三兄弟就觉得,眼下他们这般苦比之今后的快乐而言,当真是不值一提。 …… 林冲、种似锦等人,将童贯送入水泊梁山手中之后。 便收拾行囊,返回了平安大寨之中。 而种似锦在返回京城之后,也顺便去了一趟皇宫。 还把已经将童贯坑上水泊梁山的事儿,尽数告知给了赵吉。 当赵吉听完这条消息之后,心中就别提多开心了。 同时他也在心中细细谋划着,接下来的诸般举动,到底又该怎样实施。 而在这些日子里,工部那处对于变速箱的体积优化工作,也取得了较为明显的进展。 其变速箱的体积,已经从最开始的有如马车一般大小,优化成了马车二分之一大小。 虽然这个体积,对比赵吉心中预想而言,仍然夸张了许多。 但至少赵吉也从工部的优化结果之上,看到了一丝光明之色。 他知道,只要再给工部的工匠们一些时间,那么变速箱的小型化,便极有可能彻底实现。 赵吉在前往坤宁宫闲逛之时,也把他暗中收拾童贯一事,对柳檀馨尽数讲了出来。 这不禁也把柳檀馨听得,目瞪口呆。 因为她可万万没想到,以前那个只沉迷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观赏园林、寻花问柳的官家。 其在内心深处的心机,居然也这般深。 赵吉望着柳檀馨那般目瞪口呆的表情,腰身一弯双臂一揽,便把对方的娇嫩身躯,揽在了怀中。 “檀馨,何故露出这般表情?” “莫非是被我的算计,吓着了不成?” 陡然被爱人揽在怀中,柳檀馨的心中当真是,既娇羞又惊喜满满。 那股男儿气息,缓缓钻入柳檀馨秀气的小鼻子之时。 不由得也将她弄的,芳心直跳,面色微红: “官,官家,你若与臣妾聊天便聊天,如此这般抱着臣妾,却,却又为何?” 赵吉一记公主抱,便让柳檀馨的修长双腿,离了地。 随即腰身一转,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至于这会儿的柳檀馨呢? 也顺势倒在了赵杰的怀中。 不得不说,此时这二人的姿势,暧昧之极。 坐在赵吉双腿上,而身子又靠入赵吉怀中的柳檀馨。 无论是轻扭下身之际,还是转头看向爱人之时。 都觉芳心之中,是那般的慌乱: “官家刚与臣妾说上一番话,便又这般不老实起来。” “官家如此这般,臣妾,臣妾,臣妾当真是没法再与官家说下去了。” 柳檀馨的话音刚落,赵吉的唇便深深地印在了,柳檀馨光洁如玉的额头上、粉嫩的脸蛋儿上、红润的樱唇上。 随后,一路向下。 与此同时,他的嘴中也在喃喃低语着: “既然檀馨你说不下去了,那便与我做些什么吧。” 柳檀馨但觉芳心之中猛然一紧,随后一下子,那双莲藕般的玉臂便还在了赵吉粗壮的腰身上。 而赵吉也于此刻,搂着柳檀馨光洁如玉的身子,向着远处的凤榻走去。 这会儿的柳檀馨,正把她无比粉嫩小脸蛋儿,紧紧地贴在赵吉的胸膛之前。 双目之中,既柔情无限,又羞涩连连。 半个时辰之后,云雨渐歇之时。 第196章 美人如玉 从意乱情迷之中悠悠转醒的柳檀馨,方才在赵吉的怀中,颇为幽怨地撒着娇: “官家真是坏死了。” “先前来这里找臣妾,明明打着的旗号是想与臣妾商量正事的。” “可谁曾想,商量商量,臣妾就被官家商量到了床上。” “官家当真就是嘴上一套,心中又一套。” “这样的人,最是让人着恼了。” 当柳檀馨说到这里之时,复又想到了搂着自己的爱人,刚才对自己那般。 心中不由得羞意上涌,紧接着一边伸出小手来,轻掐着赵吉腰间的软肉。 一边又在他的怀中,不停地扭动着香软的身子,对其百般撒娇。 这般仿佛小女生一般的神情,赵吉在柳檀馨的身上,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不由得觉得,这会儿的她当真可爱至极。 心中柔情之际,却也没忘记张口打趣: “好了好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檀馨你就莫要幽怨了。” “还有,你在我的怀中之时,却也要老实一些。” “莫要再这般扭来扭去了。” “倘若将我扭的心底火起,欲念中烧之际,怕是刚才那般却又要再来一遍了。” “到了那会儿,我看你还受不受得了?” 赵吉话音刚落,柳檀新的一对美眸便瞬间瞪圆了。 紧接着芳心一颤,便连连向着床里退去。 直至将整个身子,都紧贴墙壁之后。 面容之上,方才有了一丝安心之色: “不来了不来了,臣妾当真不来了。” “若官家仍旧那般作弄臣妾,臣妾,臣妾可就可就……” 赵吉把身子,向前移动了几下。 随后又伸出食指,在柳檀馨可爱的小鼻子上,轻刮了一下: “我是逗你玩呢,瞧把你吓得那模样,便好似我能把你吃掉一般。” “再说了,我又不是那般初尝男女滋味的青涩之人,又怎能不晓得这般事理呢?” 柳檀馨见赵吉逗弄自己,银牙紧咬朱唇之际,几下子便挪到了赵吉的身旁。 对着身边的爱人,当真是又掐又咬,好不气恼。 而赵吉这里,也是连续哄了怀中佳人好久之后,那柳檀馨方才怒意渐去。 满目柔情地依偎在了赵吉的怀中。 赵吉缓缓提起了柳檀馨娇柔白皙的小手。 一边无比轻柔地抚摸着,一边感受着怀中佳人的心跳: “檀馨呀,刚刚我与你说的那些事儿,也是我这计划的一部分。” “虽然看似严谨,但也难以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不知檀馨你,对于我这般计划的看法,又有哪些呢?” 柳檀馨一听,赵吉与她说起正事,不由得心中的羞涩之意,也消减了不少。 用着另外一只小手,将额前秀发撩到耳边之后。 便于心中,细细琢磨了起来: “官家的这般谋划,确实不错。”筆趣閣 “而且对于自身的风险来说,在臣妾看来,也是极低的。” “若能在此之后依法炮制,将朝廷中的其余乱臣奸党们,也一一剔除出去的话。” “却也是个极好的法子。” “但这般法子在实施之时,一定要严密周到,切记不能让蔡京一派收到了消息。” “若是不然的话,怕是很可能会逼的蔡京那一派狗急跳墙,进而直接威胁到官家的安全。” “还有,在这一系列的事件当中,那种家两姐妹也为官家出力甚巨。” “若今后,真能将朝廷当中的奸党乱臣尽数剿灭了,由官家独揽大权之时,那种老将军按照臣妾来看,还是尽快释放出来比较好。” “其一,可助官家稳定军心。” “至于其二,也算是报答了那种氏两姐妹,对官家的忠心耿耿。” “更何况在此之前,臣妾,臣妾当真认为,在种老将军那件事上,官家做得也不太妥当。” 柳檀馨在说完这些之后,还微微抬起了小脑袋,深深的看了赵吉一眼。 看那样子,就好似生怕赵吉会生气一般。 可赵吉在此时,却并没有责怪她。 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檀馨呀,对于这件事我心中有数得很,你就放心吧,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可是说着说着,赵吉这里便话锋一转,直接就将那话茬,引到了柳檀馨的身上: “可是有一件事呢,我必须得责怪你一下。” 柳檀馨听完这话,不由得芳心一紧。 小嘴一撅,可怜巴巴地瞅着揽她入怀的爱人: “臣妾一心只为官家着想,只为家国天下着想,却不知哪里让官家不满了。” 赵吉一脸深情地拉起了柳檀馨的小手,随后又在其手背上,轻轻一吻。 那份柔情的模样,简直就把柳檀馨的心,都快融化了: “檀馨你身为我的皇后,六宫之主,但是在为我生儿育女这方面,却并没有为后宫的三千佳丽做出表率。” “如此这般,我身为你的男人,自然会心生不满呀。” 柳檀馨面容之上微微错愕,那如玉般的娇颜之上,便被羞得通红一片: “官家,你,你,你怎能这般的不讲理?” “臣妾与官家成婚已有数年了,时至今日,方才,方才……” “可官家却又这般说话,当真恼人至极。” 柳檀馨说着说着,便气鼓鼓的又想再次伸手去掐赵吉。 可是赵吉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她再也掐不下去了: “这有何难?” “大不了在此之后,我经常传召檀馨侍寝也就是了。” “我们二人终日腻在一起,难道还怕檀馨你不孕有龙子吗?” 柳檀馨被羞的,一下子便将小脑袋深深的埋在了赵子的胸前。 无论赵吉说什么,都再也不肯抬起头来了。 赵吉知这女人脸皮极薄,于是也就不再与她开这方面的玩笑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柳檀馨方才从赵吉的怀中,缓缓抬起了脑袋: “官家,臣妾这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数日之前,后宫当中的二三十位妹妹,还曾到臣妾这里,发过官家的牢骚呢。” “说官家太偏心了,居然那般独宠柳香凝那个秀女。” “甚至为了提升他的品阶,特意还杜撰出了两大功劳,贴在那刘香凝的身上。” “当真太过偏心了些。” 第197章 自白信 赵吉听完此话之后,心中也无奈得很。 对此,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总不能把那些,向皇后发牢骚的妃子抓起来,然后统统关入大牢当中吧? 如果赵吉当真这么办了,那他昏君的帽子,可就彻彻底底地扣实了。m..nět 可若依然我行我素,就此不理呢? 那皇后这后宫之主的面子,又往哪搁? 而且,虽然他与那些妃子们并没有夫妻之实,可是在名义上,他们却仍旧是夫妻。 当初赵佶那个老小子,既然将那么多娇妻美妾娶入了皇宫之中。 那么赵吉身为替代者,当然也既有义务也有必要,去满足那些娇妻美妾了。 无论是精神上,物质生活上,亦或者是身体方面的深层抚慰,皆是如此。 念及如此,赵吉便对着怀中的柳檀馨,微微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在这方面,我做得确实有欠考虑。” “幸好檀馨你及时提醒,若是不然的话,今后必然有着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会妥善处理好这方面的事的,绝不让檀馨你挂心。” 当柳檀馨听到赵吉的回复之后,内心之中也是极其开心的。 因为她已从那番话语当中,听出了赵吉这个夫君,对她的百般信任与理解。 曾几何时,柳檀馨还在心中不停埋怨着赵吉对她的冷漠无情。 对于朝中那些奸臣们的一再放任。 将家国天下治理得,一塌糊涂。 可是渐渐地,随着接触的日渐加深,柳檀馨竟在情不自禁间,对拥她入怀的这个男人,产生了刻骨般的依恋。 而且这般依恋,随着时间的不断延长,还越来越深。 在自家相公的面前,柳檀馨心甘情愿地,只想做一个肆意撒娇的小女人。 任由自家相公,捧着她、宠着她、深深的爱着她。 …… 随着大宋日报每隔十天的持续发行,东京城内的百姓们,已经深深爱上了这种文体形式。 无论是位于板背面的连载故事,还是位于板正面的国家时政要闻,都是那些平民百姓们口中,探讨不绝的存在。 可这份和谐平静,却突然被一份张贴于大街小巷的自白信,彻底打破了。 这是一个,略显微凉的早晨。 普通百姓们前去上工,店家商铺们,也缓缓打开了自家店门前的闸板。 准备开始一整天的营业。 至于那开封府衙的公差们,也纷纷着装完毕,准备进入县衙之内办公了。 可一份又一份,一张又一张的自白信,却骤然出现在了他们往日里极为常见的地方。 那数量之多,放眼望去,至少也得有数百张。 这些人们,在脑中的第一印象就是: 这些,可绝对不可能是朝廷方面,所张贴出来的告示。 因为即便是朝廷方面所张贴出来的告示,其密度,也绝对不可能这么大。 心中好奇之际,京城当中各个阶级的百姓们,便将那些自白信分别从城墙之上、房屋角落处、比人腰还要粗上好几倍的大树树皮上,纷纷扯了下来,细细研读着。 可是不读不知道,一读吓一跳。 因为那上面所记载的内容,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些。 只把那些阅读的百姓们,吓得双手发抖,心底发颤。 鬓角冷汗直冒之际,一下子就把那封自白信,揣入了怀中。 他们都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再看下去了。 若是不然的话,一旦有人发现,那他们这辈子都遭殃了。 …… 而朝堂之上。 这会儿的早朝,也早已开始了。 至于金銮殿内的文武百官们,所奏报的,也都是一些极其平常的事物。 正当文武百官那里,纷纷没了言语,准备等待着赵吉宣布散朝之时。 那赵吉,方才从自己的宽袍大袖当中,缓缓地扯出来一封信件。 虽然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略带怒意。 可是心中,却已然是兴奋极了。 而至于这封信件的来处吗,自然就是他的小姨妹种似锦,今天天刚蒙蒙亮之时,上街采买东西之时,所意外发现的。 而当她给赵吉送来的时候,那赵吉甚至还躺在龙榻之上,没有起来的。 被匆忙打搅了清梦的赵吉,心中那个烦闷呐。 起床气阵阵上涌之际,他便一下子把小姨妹拽到了床榻之上。 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极没眼力见儿的小家伙。 可是当种似锦,从怀中将那封书信掏出来,递到赵吉面前的时候。 赵吉一看那信上的内容,顿时就乐了。 这会儿,立马就不困了。 至于依旧躺在他身旁,面颊有些微红的种似锦,也没那个工夫去搭理了。 匆忙在宫女们与侍妾的服侍之下,便换好了龙袍,急急忙忙去上朝了。 当立在金銮殿之上的文武百官们,看着赵吉从宽袍大袖当中,缓缓抽出那封信件的时候。 不禁脑袋顶上,也窜出了无数的问号。 因为这些大臣们前来上朝之时,可是比赵吉还要早许多的。 毕竟这些大臣们,可是不敢让赵吉在此处等他们的。 正因如此,这帮大臣们在天还没有亮之前,便摸着黑打着灯笼进宫了。 如此一来,张贴于满大街的那封自白信,他们自然也是没看到的。 所以此时此刻,看见赵吉这般,心中当真就是纳闷之极。 赵吉手腕一抖,便将那封信彻底抖开了。 匆匆一瞥上文的书信内容,险些没让他当场笑出来。 为了保持自己身为官家的威严,赵吉手持书信的那只手向旁边一伸,便递到了盛公公的面前: “小盛子呀,你将这封信为文武百官们,读上一读吧。” 盛公公用自己的眼角儿,瞥了稳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吉一眼。 因为他着实不理解,赵吉这般做法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是,直至他将手中信件展平,仔细去瞧那内容的时候。 方才把他弄得,目瞪口呆。 良久,都不敢发出一言来。 直至那赵吉再次催促道: “小盛子呀,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快读来。” 盛公公略显慌张地咽了一口唾沫,随后方才用着略显颤巍的声音,提气朗声道: ‘当你们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我童贯童大帅,怕是已然坐在了水泊梁山的交椅之上了。’ 第198章 爷,投梁山了 ‘或许我这么说,你们会极其纳闷儿。’ ‘可我要对你们所有人说的是:’ ‘爷,投梁山了!’ ‘在朝堂之上,任枢密使的每日每夜里。’ ‘老子我,早就看你们那帮庸臣昏君们,不顺眼了!’ ‘特别是那个蔡京老混蛋,每日里总对老子指手画脚颐指气使的。’ ‘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 ‘说白了,不就是赵吉跟前的一条狗吗?’m..nět ‘也配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蔡京你个臭不要脸的,老子忍你许久了!’ ‘直至写这封书信之时,方才真正的将心中怒火,发泄出来!’ ‘还有那个高俅狗贼,你就是东京街头一个,只会踢球的泼皮无赖而已。’ ‘又怎有资格,与老子并立而提之?’ ‘你这老牲口,也配?’ ‘还有那孔有道孔老头,也是一个老不死的恶心东西’ …… ‘俺晁盖哥哥,待俺亲如兄弟。’ ‘每日里,好酒好肉不断。’ ‘更将我善待的,有如家人一般。’ ‘自此以后,我童贯生是梁山人,死是梁山鬼。’ ‘待我家哥哥尽起大军之时,那便是破那东京城,杀入朝堂之日。’ ‘到时候,必会将尔等狗贼统统斩杀殆尽,一个不留!’ ‘尔等若有那识相的,现在便火速投俺水泊梁山。’ ‘如此一来,或可饶尔等不死。’ ‘若是不然的话,待俺们兄弟杀入东京城之时。’ ‘势必将尔等砍的,狗头遍地,尸横遍野!’ 当盛公公读完这封书信之时,他的脑门之上,早就冷汗涔涔了。 至于立在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呢? 此时此刻,也听得无不愕然。 因为这些人,即便想破了脑袋,也决计想不出来。 那童贯,到底是吃了多少假药喝了多少假酒,方才胆大包天到,敢这么写信呢? 难不成他那一大家子人上百口,都统统不管了吗? 也不知道那水泊梁山之上的那什么晁盖哥哥,到底有何等魅力。 居然会把童贯这一阉人,迷到了如斯地步。 蔡京与高俅二人,面容之上的神色阴晴变幻不定。 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捶胸顿足。 再到后来,脸上的那般表情,就好似想当场杀人一般。 蔡京深呼吸了好多次,方才用着尽量平和的声音,对着赵吉道了一句: “官家,可否将那封书信,交由老臣看上一看。” “老臣也与童枢密同殿为官十余年了,对其秉性也略知一二。” “着实猜想不出,那童枢密为何会于此时,写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信件来。” “如果真有可能的话,那便是这信,根本就不是童贯书写而成,而是他人代笔的。” “其目的,就是为了往那童枢密的脑袋之上,泼脏水。” “令咱们大宋君臣不和,并最终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赵吉缓缓点头: “蔡爱卿所言甚是。” “小盛子呀,你这便把手中的那封书信,交由蔡爱卿手中一观。” “也让蔡爱卿好好辨认一下这书信之上的字迹,看看这封信,到底是不是那童贯所写。” 盛公公屈身行礼之后,便匆匆走下御阶,将手中书信交给了立在御阶之下的蔡京。 而那蔡京刚刚在信件之上匆匆一扫,那颗心,便被骤然提了起来。 因为平日里,他们二人之间也偶有书信往来。 所以对那童贯的字迹,蔡京还是比较清楚的。 此时一看,又怎能认不出呢? 当蔡京将那封书信,从头到尾再读一遍之后。 直被气得,胸腔发闷,双拳紧握。 险些没将那封书信,当场撕碎了。 可是他在张口,对赵吉说出分析结果的时候。 却仍比其他大臣,稳重了许多: “官家呀,虽然按照信件之上的笔记猜测,的确是那童枢密所写。” “但他也犯不着这样辱骂臣等吧?” “难不成,难不成是童枢密当日剿匪之时,不幸战败被俘。” “进而被那水泊梁山之上的草寇头子,逼迫着,方才写下这封信件。” 当满朝文武听完了蔡京的这番分析之后,虽然也连连点头,但是面容之上的怒气,却并未稍减几分。 赵吉的嘴角,轻微抽搐了几下。 随后便连连冷笑: “受人胁迫?” “好呀,好一个受人胁迫!” “诸位爱卿们,你们且想一想。” “那童贯今日受他人胁迫,便敢写出这封信来,将在场的诸位,统统骂了一遍。” “那么他日,童贯就可再受那贼人胁迫,趁咱们不注意之机,悄悄潜入进来,将尔等统统斩尽杀绝!” “童贯此人,如此的没有底线,仅仅受人稍微胁迫,便干出了这等荒谬至极之事。” “如此这般毫无骨气,又怎配当个人?” “蔡爱清,我且问你一句。” “如果他日,那童贯也受水泊梁山的贼寇胁迫,趁你不备之际,提起刀来便将你的脑袋砍了下去。” “不知那会儿,蔡爱卿你,又会作何感想呢?” 蔡京面容之上,忽地一愣。 紧接着,便瞪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吉。 因为他总感觉,今日的赵吉对比以往,当真是变了许多许多。 “蔡爱卿如此这般,确是何意?” “难不成,并不想搭理我,还是认为我刚才所说之言,稍显过分?” 听闻赵吉此言的蔡京,立马频频摇头: “不,不是,微臣绝无此意。” “只是刚才,官家所问之言语,实在是,实在是太过吓人了些。” “微臣心中慌乱之际,方才,方才不知如何作答。” “如若有朝一日,那童枢密真的因为梁山贼人的胁迫,继而,继而要取了老臣的性命。” “那,那,那微臣,必定愤恨至极。” 赵吉的双拳微握,双目缓缓闭上。 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就对了嘛。” “简单来说,受人胁迫,并不是童贯那厮,胡作非为的借口!” “他今日受人胁迫,便做下了这等恶事。” “若他人在受人胁迫之时,他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你们谁又能猜得出?” 原本蔡京那一派系包括蔡京本人,还想为童贯开脱罪名说些好话呢。 毕竟都是一个利益集团的人,彼此帮扶彼此相助,也是很有必要的。 可是,在赵吉说出这番话之后,蔡京那一派系的官员们,顿时便感觉好似一声炸雷在脑中骤然响起一般。 将他们众人震得,面目皆惊,心底发颤。 连续张口数次,却依旧不知该说什么好。 赵吉倾声叹息的数次: “按照这般猜想下去,当初童贯所率领的两万大军,估计此时此刻,早就投梁山了。” “贼寇势大,且还暗藏谋逆之心。” “若不即刻歼灭之,他日必成大患。” “而且童贯那贼,刚刚在信上所说之言语,也恼人之极。” “若此恨不雪,此仇不报。” “那咱们大宋朝廷的威严脸面,又往哪里搁?” “诸位爱卿们,议议吧。” “现在又该派谁去剿灭水泊梁山那伙贼寇,并将童贯这狗贼,一并押回京师之中!” “令其认罪伏法!” 虽然朝堂之上的带兵将军们,仍有不少。 但是那些将领,不是品阶太低,就是统统受蔡京等人的辖制。 此刻,不敢胡乱言语。 所以,哪怕是赵吉刚刚那句话,都已经问出好久了。 可站在朝堂之上的数十位将军,却仍没有一人敢出列搭话的。 最后,还是在蔡京眼神的授意之下,跃跃欲试的高俅,方才从队列当中兴奋而出: “官家莫要苦恼,且看微臣的本事。” “只要官家信得过微臣,微臣只需领兵五万,便可将那水泊梁山尽数扫平。” 赵吉深深的望了高俅一眼: “高爱卿呀,那水泊梁山竟然能将朝廷的两万天兵击败,想来那实力,却也是不俗的。” “如若爱卿你,携五万朝廷天兵再吃了败仗的话……” “损兵折将先且不论,怕是爱卿你,也很难保得性命啊。” 赵吉此话说的,关切之意甚浓。 不由得也把满朝文武听得,担心悠悠。 可那高俅,却在此时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 “官家多虑了。” “在微臣看来,虽然童贯所带兵马之数不少,但是却太过轻敌了些。” “接连破了清风山、桃花山、二龙山,已然让童贯的轻敌之心,达到了顶峰。” “故而,才会输掉了这场梁山之战。” “再加上持续作战,兵将疲惫等诸多元素。” “战败一事,也在所难免。” “可微臣这里,却不存在上述不利之因素。” “再加上,所带之兵马,比之当日童贯所率还要多出了足足一倍有余。” “若能让微臣这里,再挑选几位能打硬仗的将领。” “那微臣,势必不会让官家失望的。” “兵锋所到之时,必将扫平一切所遇之敌!” 第199章 呼延灼 赵吉那里听完此话之后,脸上方才见到了一丝笑模样: “诸位爱卿们,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呐!” “这高爱卿,才是你们文武百官们的表率。” “不仅头脑活络,思路清晰。” “更在朝廷面对难处之时,迎难而上,主动揽下这责任。” “当真是国之栋梁呀!” “却不知爱卿你,又要选哪位武将当你的副将呢?” “倘若你的心中,早已有了合适人选,那便当即说出来吧。” “到时候,也好一并调给你。” 这高俅,虽然是东京八十万禁军的顶头上司,但平日里,对于那军中之事也不甚上心。 每日里,不是与下属官员们玩乐,就是与那心腹之人踢球、饮酒。 若向他问军中,有哪些将领们有真本事,那可当真就是找错人了。 可这会儿,既然赵吉都已经问他了,他又不能闭口不言。 于是,便只能满脸为难地沉吟了好一会儿: “官家,至于微臣所选之副将吗,这却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了。” “若选的那员副将本领太大,名声又响的话……” “那么他日攻打水泊梁山之时,岂不等同于杀鸡用了宰牛之刀?” “倘若所选之副将,其人籍籍无名,在攻城方面也毫无经验的话……” “未必就能与微臣搭配得当,破水泊梁山上的那伙草寇。” “所以在选将方面,微臣这里,不得不慎之又慎。” 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吉,看着高俅那满面慎重之色,嘴角一咧便险些地笑出声来。 这个老狐狸,看似说得句句在理,可若实际听来,当真就没一句话有用的! 赵吉对于高俅的本事底细,在此之前便已然于心中,多少有些预估了。 但却没曾想,此时听他讲来,完全就是听了个寂寞。 正当赵吉,想对着站在御阶之下的文武百官摆手,先且散朝待明日再议的时候。 便又从文官队列当中,走出来一名大臣。 对于这名大臣,赵吉也颇为熟悉。 那就是这满朝文武之中,为数不多的一名大忠臣: 宿元景。 这宿元景,缓缓走到了高俅身旁之后,便对着龙椅之上的赵吉深施一礼: “官家,微臣这里,却识得一名很是厉害的将领。” “此人,乃是开国名将呼延赞的嫡派子孙,唤作呼延灼。” “手持两根钢鞭,武艺甚高,传有万夫莫挡之勇。” “所以微臣建议,若这次由高太尉领军出征的话,那么完全可以委任此人作副将。” “协助高太尉领军剿匪。” 赵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能得宿爱卿如此夸赞,想必那名将领,其手上也是有真功夫的。” “既然眼下选将不定,那就让高爱卿去探探呼延灼的本事吧。” “如若高爱卿满意的话,那便让呼延灼作高爱卿的副将好了。” “助高爱卿一起,一举扫平水泊梁山。” 高俅与宿元景二人纷纷称是之后,便返回队列当中。 可赵吉这里,立马又扯出了另外一个话茬: “诸位爱卿呀,那童贯无论如何面前这番错事,都已经做下了。” “先是因为统军不力,损兵折将两万余。” “随后又写下了那等,人神共愤的自白书。” “让咱们大宋朝廷,在天下百姓面前,丢尽了颜面。” “如此大罪,若不重罚之,那咱们大宋朝廷的脸面,又往哪里摆?” “所以我意,即刻便将那童贯的府邸,来一次彻底抄家。” “以作惩处!” “不知诸位爱卿的意思是……” 蔡京听完此话之后,便微微低头,沉吟了好久好久。 当想明白个中关键所在之后,便立马向着站在旁边的高俅,甩去了一个眼色。 而那高俅会意之后,便再次来到了玉阶跟前,满面焦急地拜了下去: “官家,微臣看来,此法不妥当真不妥呀。” “微臣也与那童枢密同朝为官许多年了,所以自认为,也对那童枢密的为人处世多有了解。” “所以微臣自认为,那童枢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的。” “先前那些,必然是受他人胁迫的。” “所以这抄家之事,微臣还是觉得不妥。” “还请官家三思,三思呀。” 高俅此言话音刚落,便又从其身后,呼啦啦走出一群臣子来。 纷纷向着赵吉,叩首恳求。 而在那其中,既包含文官也有武官。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之上,竟然变得人言嘈杂,混乱无比。 赵吉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御阶之下的众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无比悲痛的神情。 只气的嘴中白牙紧咬。 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东西。 为了自个儿派系的利益,当真是无论什么事都抱团儿了,是吧? 好,很好! 且看我用手段,把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东西,一一都从朝堂之上踢出去。 虽然此时此刻,赵吉的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是他的面容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着恼之意。 有的,只是略显无奈似的为难: “既然诸位爱卿们,都为那童贯求情。” “那我这里,便暂且饶过了那厮一次,先不抄他的家了。” “可我这里,也有一件事要嘱托高爱卿你。” “此次,若高爱卿能够克敌制胜的话,那么一定要把童贯那厮为我捉来。” “我要当面问一问他,先前那封自白书,到底是不是他本人自愿写的。” “如果不是,那么还可对其从轻发落。” “倘若是的话,那诸位爱卿这里也就不用多做求情了。” 蔡京面上,满意一笑。 随后便带领着满朝文武,一起朝赵吉拜了下去: “官家英明。” 当日晚些时候,赵吉用过晚膳,便去种繁花那里找其聊天了。 而这般景象,自然也是赵吉故意表露出来的。 至于私底下,赵吉则是用养在那处的游隼,把种似锦叫了过来。 这些时日以来,种似锦那丫头可是没少帮赵吉的忙。 而且几乎每一件事,那种似锦完成得都十分认真。 为此,赵吉心里还是十分感谢那丫头的。 此时此刻,赵佶看着面前这个身着紫衣,腰悬宝剑,面容之上既粉嫩无比又稍显一丝稚气的种似锦。 第200章 种似锦的小脾气 心中,也是感激颇多。 现在,既然国库当中也渐渐充盈了起来,那赵吉在对待种似锦的时候,也变得越来越大方了。 但见这时候的赵吉,一出手,便是二百两的银票。 而那种似锦呢? 在这十六七的年纪里,终究也还是个小姑娘。 陡然看到那么多银两,心中自然也是开心至极的。 莫看她是将门之后,但那种师道在对待自己的子女之时,所用之家法,也是十分之严格的。 平日里没说白银二百两了,即便二十两银子,也是极少拿出来的。 虽然那二十两银子,对于大宋境内的一个普通家庭而言,也是一笔不大不小的金银财帛了。 但对于种似锦这么个,平日里十分爱玩且零食不离嘴的俊俏女侠客而言,却也当真不怎么够用的。 这会儿,眼见着眼前那个令她颇为着恼的人,对她出手越来越大方了。 不禁心中,也对那人升起了几抹好感。 可是她在嘴上,却并没有道出一个谢字。 眨眼的工夫,就将那银票塞入了自己的怀中。 对此,不仅赵吉颇为无奈,连带着她的姐姐,也看得频频摇头: “小妹呀,官家一次就给予了你这么多银子,你怎么连一个谢字都道不出来呢?” “这是不是太失礼了一些?” 种似锦的小嘴一撅,在看向自家姐姐的时候,芳心之中也觉委屈连连: “姐姐,这家伙有什么好的呀,你怎么总帮他说话呢?” “再说了,这些时日以来,小妹我不知帮这个坏家伙做了多少事呢。” “此时此刻拿他些银两怎么了?” “若小妹今后生气了,再也不帮他了,我看他还能找谁去做那些事儿?” “虽然他在明面上,口口声声地一直说着,我现在帮他做那些,也等同于在为咱父亲尽快走出牢狱努力呢。” “可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谁又能说得清楚?” “这会儿,小妹收他二百两银子,还嫌收的少了呢。” 种繁花看着自家小妹,那般刁蛮任性的样子,心中当真是无奈极了。 可与此同时,也怕赵吉会生气。 于是便赶忙来到了赵吉身旁,欲为自家小妹解释。 可赵吉却对此事,浑然不放在心上: “繁花呀,似锦既然是你的小妹,那又跟是我的小妹有什么区别呢?”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一家人?”biquiu “再说了,经过了我的诸多变革之法后,现国库当中的银两,也渐渐有了稳步增长之迹象。” “所以给小妹拿出二百两银子用,也并不算太多。” “但凡能让我见到,小妹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生长得越来越水灵。” “那我的那些银两,便没有白拿出来。” 种似锦俏脸一红,本欲对着赵吉娇斥两句的,可又怕自家姐姐再来说她。 于是这会儿,便将小脑袋扭到了别处,再也不看赵吉了。 赵吉尴尬一笑,随后便来到了种似锦的身旁: “小妹呀,我此次将你唤来,也不是刻意想跟你吵嘴的。” “而是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想找你帮忙。” “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我跟那水泊梁山之上的吴用吴军师,怕是还有很多消息要传递呢。” “如果每次都让你进宫来,我与你当面儿讲的话,终将是太过麻烦了。” “同时也有暴露的风险。” “既然如此,那这次便烦请小妹再帮我一回,去那水泊梁山,教一下吴用怎样使用游隼来传递消息。” “这样一来,自此以后我便能直接采用游隼传书的方式,与水泊梁山的吴用吴军师,建立直接联系了。” “既方便消息的快速传递,也能让小妹你不再劳累,你说呢?” 赵吉的话音刚落,那种似锦小嘴儿一撅,在看向赵吉之时,双目当中更满含幽怨之色: “你这人,你这人也真是的!” “你却是不知道,从京城当中往返水泊梁山,至少也得花费二十多天的时间。” “再加上这一路上,饱经风霜极其辛苦。” “你这人总是口口声声地说,我做这些事,也能令我父亲早日从狱中出来。” “可真实情况到底怎样,还不是仅有你自己知道!” “你这人,莫看明面上老是有理,可是心中的花花肠子,却是极多呢!” “谁知道你说的这些,到底是真是假?” 赵吉对于种似锦的这般质问,心中也挺无奈的。 思索良久之后,便想出言解释。 可却没曾想,那话茬竟被站在一旁的种繁花,接了过去: “小妹,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虽然那是你姐夫不假,可他也是咱们大宋朝的官家呀。” “你在与他说话之时,又怎能如此无礼?” “真不知这么多年以来,父亲的教诲,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钟似锦如碎玉一般的白牙,用力地一咬红唇。 紧接着,便满是着恼的看向了自己的姐姐: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才叫做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你现在呀,就只知道一心帮着那个坏家伙说话了。” “却可曾想过,咱们的父亲,现在还被他关在牢狱之中受苦呢?” “也不知道那个坏家伙,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竟把你迷成了这样,竟连自己的父亲都忘了!” 种繁花的面容一愣,随后心底的怒气,顿时就被提了上来。 泪眼婆娑之际,抬起自己的小手,就想抽自己妹妹一巴掌。 可是,当赵吉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便立马上前拦住了种繁花: “繁花,你先冷静一下。” “这一切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 “都是我当初听信那奸诈小人的谗言,所以才办下了这等错事。” “若非如此的话,现在也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了。” “其实有些事儿,我一早就该告诉你们姐俩的。” “只是平日里,我这里所需要顾及的事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所以在一时之间,就忘记了。” “接下来,我便把我的全盘计划,对你们姐俩和盘托出吧。” “我相信,当你们姐妹二人听完了我的那番计划之后,心中必然会安稳许多。” 第201章 呼延灼选将 种繁花与种似锦姐妹二人,一听赵吉这么说,那份好奇心,不禁也都被勾了起来。 往那儿一站,便静静地瞧着张口欲言的赵吉。 赵吉先是整理了一下脑中的思路,随后便欲将自己的想法,对那姐妹二人讲述出来。 可眼下一看,他们三人都还站着呢。 而自己接下来所要说的话,也非常多。 于是便示意那姐妹二人,纷纷都到最里面的床上去做。 此番要求,虽然颇为奇怪。 但那姐妹二人,为了满足自己的那份好奇心,此时此刻也没想那么多,便依了赵吉的言语坐了过去。 至此,这姐妹二人连带着一个赵吉,便纷纷坐在了床边。 而赵吉这里,也通过自己的言语,将他的整盘计划描绘了出来。 其实这次,童贯失陷水泊梁山,也仅仅只是开了一个头而已。 在此之后,随着赵吉的缓缓讲述,那姐妹二人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丰富多彩。 待赵吉讲完之时,那姐妹二人脸上的神情,早已变得兴奋至极了。 因为,但凡赵吉的这番计划能够实施成功,那么他们姐妹二人的老父亲种师道,不仅能从大理寺的牢狱当中放出来,而且在那官爵之上,甚至还能更上一层楼。 而且据赵吉刚刚所言,这般计划从开始直至最后,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当种似锦从赵吉这里,听完这些话之后,心中也就不再幽怨了。 在此地匆匆用过晚膳之后,便通过那条隐秘小道,离开了皇宫。 而赵吉今晚,也并没有返回尚书房去,而是直接就睡在了种繁花这里。 这个温柔似水的女人,赵吉每次与她相处下来,都会感觉十分舒服。 而通过他在床榻之上的不懈努力,也使得种繁花,更加的温柔似水。 二人相互依偎着,彼此诉说着心里的悄悄话。 那一幕,当真和谐之极。 …… 而此时此刻,高俅在府邸当中也没有闲着。 他先是通过了自己的人脉关系,将那呼延灼找了过来。 随后,又令其与自己的随身护卫十余人,在自家的庭院当中,赤手空拳地比试了一场。 其目的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试探一下,那呼延灼的手上是否有真本领。 毕竟战场拼杀不是闹着玩的,如若高俅在领军出征之时,宿元景给他挑选出来的这名将领,当真是既不会排兵布阵,手上又没什么功夫的话。 那攻打水泊梁山的这一战,必然会出现许多变数的。 所以高俅在领兵出战之前,那是一定要先派人来探探呼延灼底子的。 此时此刻,他的十余名随身侍卫,便充当了这种角色。 因为在高俅看来,平日里护卫他安全的那些侍卫,每一个都是个顶个的高手。 若十余个一起出手的话,怕是想当初的豹子头林冲,也未必会是对手。 可当高俅身旁的十余名护卫,与那呼延灼空手过招之时。 高俅方才真正地见识到了,那呼延灼的武力到底有多么强悍。 呼延灼仅仅只用了上百招,便将把他围做一团的十余名护卫,统统放倒在地。 其手法干净利落,当真轻松至极。 为此,高俅的脸上虽觉不太光彩,但是在心中,却如捡到了宝贝一般兴奋至极。 随后他又怕不保准儿,还特意让那些侍卫们,挑选了各自趁手的兵刃,以便再来比试。 至于那呼延灼呢? 也让他带上了最为趁手的两根,八棱水墨钢鞭。 高俅本以为,有了兵刃在手的十余名护卫,在对上手持钢鞭的呼延灼之时,再怎样也会比刚才打得久吧? 可令高俅大跌眼镜的却是,有了双鞭在手的呼延灼,其战力,更比刚才骤然提升了一倍不止。 那两条八棱水磨钢鞭,在他手中就仿佛重新被他赋予了新生命一般。 直叫他舞得上下翻飞,密不透风。 但凡那些护卫们手中的兵器,陡然与呼延灼手中的水墨钢鞭相击之时。 都会发出震耳欲裂般的金属轰鸣之声。 而每当轰鸣声过后,几乎都会有一名侍卫受伤落败。 最后,双方仅仅只过了三十余招,那十余名高俅的贴身侍卫,便无一幸免地全都躺在了地上,呻吟不止。 于此,高俅在看向呼延灼的时候,便好似捡到了一块大宝贝一般。 直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当高俅,将不日就会率军大举进攻水泊梁山的这条计划,对呼延灼说出来之时。 那呼延灼也连连表示,但凡高俅开口,那他便绝对不会拒绝。 直至将那水泊梁山,彻底扫平为止。 高俅对于呼延灼的满口应承,自然是喜不自胜的。 当即便想让他回去,抓紧做准备。 到时候,好跟随着朝廷兵将,一举出征水泊梁山。 对于这般要求,那呼延灼自然也是满口答应。 可与此同时,他又跟高俅提了这么一个小要求:biquiu “太尉大人此次率军出征水泊梁山,是否还需要其他副将辅佐?” “若是需要的话,末将这里还有两个非常好的人选,想推荐给太尉大人。” 当高俅听见这番话的时候,立马便咧嘴一笑: “那自然是需要的。” “虽然水泊梁山的势力孱弱,但据我所知,上面的一些水洼草寇们,其手上的武艺却也是不俗的。” “如若在此之后,仅由将军一人去应对的话,却也终究难保不出了岔子。” “如若将军这里,能再为本帅举荐两位大将之才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呼延灼见高俅如此欢迎,心中也是极其开心的。 “这二人,一人名叫韩滔,人送绰号百胜将军。” “东京人氏,应过武举。” “现任陈州团练使。” “此将,会使一条枣木槊,武艺超群。” “太尉大人若能把此人调来,可让其出任先锋队正先锋。” “那咱们在攻打水泊梁山之时,便又多了一分胜算。” “而另外一个名叫彭玘,人送绰号天目将军。” “也生于东京,是将门之后。” “现为颍州团练使,使得一口三尖两刃刀,武艺甚高。” “若能将他调来,出任咱们剿匪大军的先锋队副先锋,也是极好的。” 第202章 故地重游 高俅直听得连连点头: “呼延将军所言甚是,既然呼延将军的功夫不俗,想必能被呼延将军推荐的将领,其能耐也定然不会低的。” “所以对于那考校一事,我认为可以直接免了。” “今日将军回去之后,便想方设法联系那两位将领,争取在三日之内,便将他们统统招入麾下。” “待本帅这里点齐兵马之后,咱们便尽起大军,挥师而下。” “兵锋直指,水泊梁山!” …… 接下来的几日之内。 无论是高俅、呼延灼的这一伙儿朝廷兵马,还是种似锦等人,皆都没闲着。 一伙儿在抽调兵士,组建新军。 而另外一伙儿,则向着水泊梁山飞速进发。 至于赵吉这里,本以为会有几天清闲日子呢。 却没曾想,那沈括却于这时候,将那小型化的变速箱搞了出来。 这一版本的变速箱,其体积距离第一版,已经大大缩减了。 如果说第一版本的变速箱,其整体,足有一辆马车大小的话。 那么现在的这种变速箱,不仅通体用金属打造,且在体积方面,也仅有不到一米见方。 当赵吉看到这一版的变速箱之后,心中自然是极为满意的。 虽然在他看来,若能把这种变速箱再做得小一些,那便更好了。 可是他也知道,就以这个时期的工业水平来讲,能将这种东西做到这般体积大小,已然是相当不错了。 于是,赵吉便放宽了对于工部的要求,转而把在数天之前就已经绘制好的,简易装甲战车的图纸,拿到了沈括面前。 这种简易战车,其体积比一整辆马车还要小上不少。 底盘之下,拥有四个轮子,用于快速行进。 至于那动力系统,也是由蒸汽机来代替的。 蒸汽机将动力,传导至变速箱里,并最终使之主轴的转速,提高数倍以上,带动安装在旁边的轮子,进而驱动整辆简易装甲战车。 至于在装甲战车内部,也仅仅只能容下一人而已。 当沈括看见这种简易装甲战车的图纸之时,不由得也觉得这种东西颇为有趣。 这东西虽看似造型复杂,但只要明白了蒸汽机及变速箱的功用与原理,那么将这种简易装甲战车制造出来,也就仅仅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沈括看着看着,心中便已然有了自己的制造思路。 按照他的说法来说那就是: “但凡官家给出来的制造完工期,能尽量放宽一些的话。” “那么将这种小车制作出来,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对此,赵吉也并没有去催沈括,而是十分大方地对其来了一句:biquiu “沈爱卿在制造这种小车的时候,尽力就好。” “无论快些慢些,都没问题。” “待将我分配给你的任务,尽数赶制完成的时候。” “我这里,必会对你重重有赏的。” 沈括对于赵吉的画大饼行为,也并不心存顾虑。 因为在此之前,赵吉便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工部。 所以沈括,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就别提多兴奋了。 忙对着赵吉连道: “臣,等必定不负官家之期望。” “必然会携下属官员们,尽早将此物赶制出来,以备官家的不时之需。” 这一日傍晚时分。 赵吉用过晚膳之后,便颇为慵懒地返回了尚书房内。 赵吉之所以会经常来此处,也并不是他多么喜欢读书。 而是在这里,既有老祖宗分配下来的阅读任务,又有朝廷方面,数之不清的奏折需要批阅。 最初的时候,赵吉在批阅那些奏折之时,还会多有犯难。 毕竟在此之前,他可当真是一点儿都没接触过这些东西。 可是,在他虚心请教过柳檀馨几次之后。 赵吉对于那些奏折,也就不再犯怵了。 赵吉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便将那些奏折审阅完毕。 缓缓伸了一个懒腰之后,便想行出房外,上外面的花园当中转一圈,放松一下。 可赵吉刚刚打开尚书房的房门,一阵大风便夹杂着细密的雨滴,呼地一下子吹了进来。 直把赵吉吹的,颇为狼狈。 面容之上,雨水点点。 龙袍上面,也被雨水打湿了好几块。 看着远处的几棵,在风雨之中不停摇曳的小树。 赵吉苦笑一叹,随后便将房门关上了,准备再度返回案桌前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还没读过的书籍,用于打发时间。 可赵吉刚刚绕到龙椅后面,便又让他踩到了那个通往樊楼的密道入口。 一块儿地板下面,是空的。 所以人走上去,难免会发出较为空洞的声音。 赵吉限是瞅了瞅,脚下的那块地板,随后便欲坐在龙椅上。 与此同时,心中却也颇为复杂地道了句: 这条地道,今后怕是没什么用处了。 毕竟那李师师,已然被自己接到了后宫之中。 若是想了随时去看便可。 倘若再继续留着这条密道,说不准将来还会有什么歹人,利用这条密道对自己不利呢。 赵吉念及于此,于是便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待明日早朝过后,便将盛公公叫过来,让他领人将这条密道彻底封死,以绝他日之患。 可赵吉坐在轮椅上之后,不由得也觉心有戚戚。 这条密道那般悠长,也不知当初挖的时候,又浪费了多少人力、时间? 明日过后,便要彻底堵死了。 这般想来,却也多少有些可惜。 莫不知我现在,就趁着这条密道还没有被堵死之前,再进去转悠一圈吧。 反正此刻,批阅奏折也批得累了。 门外,又下起了雨,哪儿也去不了。 再钻一次密道,也权当去放风了。 赵吉念及于此,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拿起了摆放在案桌之上的两盏油灯之后,便搬开了位于龙椅后面的一块儿地板。 顺着密道下面的梯子,便缓缓走了下去。 由于这条密道的另一头儿,直通一座枯井,且长年都是开放状态。 所以赵吉此刻下去,也完全不必担心,地道当中会有什么毒气把自己弄晕过去。 行了一会儿之后。 赵吉便再次来到了那座枯井当中,顺着放置在一旁的梯子,缓缓爬上去之时。 依旧是那个院子。 第203章 密道的另一端 微风吹打着细密的雨滴,于夜色中,左右摇摆着。 远处的桃花,已出新芽。 微风吹动之际,也能嗅到一股甜丝丝的味道。 就这样,赵吉站在枯井旁边,怔怔地望着这个满是花草树木的院落。 风雨在他的身上,吹打了好久,却也仍没让他从无边的回忆当中,回过神儿来。 直至从远处,传来几个颇为细密的脚步声之后。 才把赵吉从心思冥想当中,拉了回来。 由于这里,已经没有李师师了。 所以赵吉,也不想与那些人见面。 若是不然的话,又免不了一番甚为麻烦的客套。 正当赵吉转身走入枯井之中,预沿原路返回的时候。 先前那几个走来之人,正好路过枯井的旁边。 嘴里闲聊之际,便将话题扯到了李师师的身上: “二哥呀,你说,那李师师已经被清风山的强人掳去好久了,却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哎,怎样了,你说还能怎样了。” “那些土匪强人的德行,你也不是不清楚。” “一个个暴戾凶残得很。” “抓到那些无辜百姓们,通常都是先劫财再害命,可抓住那些漂亮女子呢?” “通常情况下。也都是被那些贼匪们百般凌辱。”https:/ “至于下场如何,那还用问吗?” “哎呀,只可惜呀,只可惜……” “那李师师多么漂亮的一个小娘子呀,却没曾想,竟遇到了这般惨事。” “是啊,若不是那李师师遭遇了这番劫难,那京城行首花魁娇娘子的名头,又怎能让那赵元奴抢了去?” “虽说那赵元奴,无论在身段还是长相方面,亦或者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方面,也都堪称一绝。” “可在我眼中呀,仍旧比那李诗诗差上了几分。” “可是,可是我却听闻,那赵元奴呀,侍奉男人可当真是一把好手呢。” “据说京城当中的那些,手眼通天的大老爷们,几乎每一个都受过那赵元奴的伺候呢。” “至于个中滋味,到底是怎样的绝妙法,我却当真不知了。” “可就以京城当中的那些官老爷们,对赵元奴奴赞不绝口的表现上就能看出来。” “那赵元奴在这方面,确实要比李诗诗强上了许多许多。” “哎,或许吧……” “可即便那赵元奴,再怎么会伺候男人,再怎么会讨男人的欢心,也终究是个婊子罢了。” “又怎比得上那师师小姐,这清倌人的身份?” “罢了罢了,这两位呀,也都是咱们京城当中的风云人物。” “即便咱们俩再怎么眼馋,却也终究难与这两位佳人,发生任何的情缘纠葛。” “既是如此,还是别说这个了,当真没什么意思。” 随着那二人的声音渐行渐远,赵吉不禁也从枯井当中再次爬了上来。 看着那两个龟奴打扮的男人,逐渐没入了夜色当中。 赵吉心中,也若有所思。 赵元奴? 赵元奴这个名字,好生耳熟呀! 赵吉呆呆地站在枯井旁边,怔了好一会儿。 一记灵光,便好似一道闪电一般,一下子便钻入了他的脑袋当中。 使其双眸忽地一亮。 与此同时,内心当中也如炸雷一般,升起了一个令他颇为兴奋的想法来。 好似赵吉那个老小子,在挖这条地道的时候,其最终的目的地,不仅能到李师师的樊楼当中,更能直通 赵元奴那里呀!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 那我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前去赵元奴那里逛上一逛呢? 虽然刚才从那几人的口中得知,那赵元奴,当真可谓是在男人堆里打滚已久的女人。 勾引男人的招数,更是学了不知凡几。 可即使如此,我却也仍想去看一看,那个能与李师师比肩的女人,到底长了何种模样。 反正明天,我便打算将这条密道封死了,若再去找那赵元奴的话,却也不方便了。 既是如此,那今夜便让我好好见识见识吧。 当赵吉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匆匆爬入枯井当中,便沿原路缓缓折返。 当走到密到三分之一处的时候,借由手中烛灯的光亮,还真让人赵吉看到了位于密道墙壁之上的一道暗门。 第204章 风流佳人? 此时此刻,虽只让赵吉瞧见了那么一道背影,却也仍让他提起了心中的屡屡期待。 就想象着,这佳人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便这般地撩人了。 却也不知那面容长相,又是何等的妩媚动人。 情不自禁间,脚下的步子便比之刚才快上了许多。 可赵吉刚刚来到那佳人身旁,那佳人便好似已然感觉到身后有人一般。 忽地把身子,转了过去。 那是一张,无比妖艳的脸。 面容白皙,双眸水润。 往往只一个神态,便能将人诱得心中荡漾。 这是一个,极能撩拨男人心底情欲的女人。 这会儿,仅仅只是往那一站,便能勾得见到她的男人,欲与其做那绝妙之事。 正当赵吉瞧得,心神摇曳之时。 那佳人的嘴中,已然流露出了一连串儿甚为欢快的娇笑声: “咯咯咯……” “官家呀,你总算是来了。” “官家你可不知道呀,在这段时日里,元奴可是想霎官家了呢。” “当真是一日不见,便觉心中空落落的,无所适从。” 那曼妙佳人,在说这些话的同时,也轻移莲步,来到了赵吉身前。 随后一下子,就扑到了赵吉怀中。 赵吉便只感觉刹那间,芳香扑鼻。 双手之中,软糯细嫩。 可是胸前,却感受到了较为强烈的气闷之感。 使之不知不觉间,便将头低下来,欲瞧瞧到底何故。 可却陡然让他瞥到了,一大半的雪白细腻。 不禁使之心中暗道: 在此之前,我总觉得那种繁花身材惹火,挺翘迷人,撩人心魄。 却没曾想在这儿,那般可人儿,竟也遇到了敌手。 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赵吉低下头来,怔怔发呆之际。 怀中的妩媚佳人,竟略显羞涩的妩媚一笑。 言语之中,更是充满了夹子音: 只把赵吉听得,心中酥软情难自已: “哎呀官家,这百日不见,官家仍与以前那般,心急喜色。” “竟,竟然在此处,便毫无顾忌地占起了奴家的便宜。” 第205章 迷情小游戏 “于是,便让元奴想到了一个,极能取悦官家的小游戏。” “却也不知官家,可否喜欢?” 赵吉听完此话之后,双眉微微一皱。 情不自禁地,便反问出了一句: “是什么小游戏?” “不妨对我说上一说,看我是否喜欢。” 赵元奴嫣然一笑: “这般游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待会儿,只要元奴对官家试上一试,官家自然就知道喜欢不喜欢了。” 赵元奴的话音刚落,便自绣床之上起身,缓缓向着门口而去。 而赵吉的目光,则紧紧地盯在赵元奴曼妙无比的娇躯上。 直至其走出房后,方才将目光放到了别处。 这女人,简直就是一个专门勾引男人的小妖精呀! 无论说话时的声音,还是手上的小动作,当真撩人至极。 幸好在此之前,我于皇宫之中也算阅女无数了。 对于那美女,以及她们引诱男人的小手段,也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些。 若是不然的话,怕是刚才,还没等那小妖精走出房门呢,我便已然抵受不住那般的窈窕诱惑了。 赵佶本以为,赵元奴出门之后只需片刻,便可返回的。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那小妖女已经离开这儿少半刻钟了,却仍然没见她要返回来的意思。 这不禁就让赵吉的心中,等得有些焦急了。 他先是用手,摸了摸趴在床头的那只通体雪白的小猫。 虽然那小家伙十分之可爱,可早就被赵元奴勾起了心底欲望的他,这会儿也没有那个兴趣再与那只小猫玩闹了。 心情莫名复杂之际,便缓缓起身,走到了窗边。 随着那两扇木窗被打开,夜幕阴雨之中的东京街头,也映入了赵吉的眼帘。 远处。 几只用油纸包裹而成的烛灯,在微风细雨之中,左右摇晃着。 烛光,昏黄一片。 映衬着屋檐之下,几个身着普通的百姓们,归家之时急匆匆的步伐。 道路两旁,诸间商铺早就关门了。 此刻,只有细密的雨滴,沙沙地打在那些幌子上面。 透露出了几分,寂静之意。 近处,在这家青楼的斜对面儿,便是一家小酒馆。 店内,寥寥仅有几桌酒客。 他们说话时的声音甚小,几乎低不可闻。 赵吉将手,缓缓地伸出窗外。 不一会的工夫,细密的雨滴,便将赵吉的手臂打湿了一大片。 眺过了眼下的这条街,再向远处看去。 则是朦朦胧胧,漆黑一片的夜。 就在赵吉,暗自愣神儿的工夫。 身后,便再次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赵吉微微转头之际,恰巧就看着赵元奴,拿着一大盘的葡萄,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见站在窗边的赵吉之时,面容之上也颇有讶异之色。 可是马上的,就恢复了刚才的神情: “官家站在那里干嘛呢?” “快快过来呀。” “此时此刻,外面的风雨正下得紧呢。” “倘若让官家着了风寒,却又如何是好?” 当赵元奴将手中的葡萄,放在茶几上,眨眼之间的工夫,便再次把赵吉拉到了床边: “官家呀,接下来便由元奴来喂官家吃葡萄,不知官家意下如何呀?” 赵吉面容之上的神色,愣了一下。 因为面前的这一切,跟他刚刚的心中所想,完全就不是一个东西。 玩儿游戏? 难道这小妖精,所说的玩游戏,竟是想喂我吃葡萄? 这…… 我说小妖精啊,你是不是有点跑题了? 可赵元奴,对于赵吉的这般深情却视而不见。 但见她,刚刚剥了一大颗葡萄之后,便将赵吉无比温柔地揽入了怀中。 赵吉就感觉,那佳人的怀中当真是又香又软,心中受用之极。 可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呢,就见到了赵元奴把刚刚剥好的那颗葡萄,塞入了自己的嘴中。 随即,便缓缓低下了臻首,向着赵吉的双唇吻了过去。 赵吉只感觉,心中一颤,便吻上了一个极其绵软之物。 随着赵吉的呼吸渐渐急促,那赵元奴也将檀口之中的葡萄,利用自己的丁香小舌,喂到了赵吉的口中。https:/ 赵吉两世为人,两世为人呐。 可无论在哪一世,他吃葡萄的时候,都从没用过这种无比销魂的方式。 不知不觉间,也使得赵吉感觉,他此次所食的葡萄,是那般地香甜可口,令人心神荡漾。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明白赵佶那个老小子,为什么宁愿放着深宫之中的数千佳丽不管不顾,却仍要挖出这条密道来,跑出宫外寻欢作乐了。 因为在那深宫大院当中,即便那老小子拥有的女人再多,那些女人也断然不敢冒着有失淑仪之罪,与那老小子进行这般暧昧至极的互动的。 赵元奴这小妖精,不仅长相颇美,身材极佳。 就连这挑逗男人的手段,也比普通女人,高上了数个段位不止。 赵佶那个老小子,能抵受住这般魅惑不为所动,那才是奇怪了呢。 此时此刻的赵吉,那当真就是越吃越开心,越吃越兴奋。 不知不觉间,那双大手,也渐渐地不再老实了。 可那赵元奴,对此行径,也仅仅只是装模作样似的娇嗔了一番之后,便不去管了,任赵吉胡乱施为。 可就在赵吉兴奋得情难自已,欲搂抱那娇艳佳人更进一步的时候。 却陡然感觉嘴中忽地一苦,不由得心中,也疑惑连连。 明明我刚才所吃的那些葡萄,都是甜蜜异常的呀。 怎么这一颗,却那般的苦呢? 抱着赵吉的赵元奴,看着赵吉面色微变,不禁也在此刻不急不缓地解释了起来: “官家,莫要生疑。” “刚才元奴喂官家吃的那一颗不是葡萄,而是一颗灵丹妙药。” “那灵丹妙药,可是元奴特意为官家向一位道教仙君求的。” “其作用,可当真是大得很呢。” “官家服用之后,不仅能让官家身强体健,更能让官家再与女子享受那鱼水之欢时,更加游刃有余威猛无比。” “还请官家勿要多心,安心服用便可。” 赵元奴的话音刚落,赵吉的脸上,便显露出了无比兴奋的神色。 随后,又再次闭上了眼睛,准备享受接下来的软嫩樱唇。 第206章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可是在赵吉的心中,却也多了几分警惕之意。 这俗话说得好,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仅仅与这个女人见过几面,且还并未发生任何的肢体接触。 又怎能让这女子,迷恋到这种程度? 还特意上外面,找什么道教仙君,求得仙药? 如此说辞,当真是极难令人信服呀。 即便是那李师师,也是在我与她经历了多次相处,且对其有大恩的情况下。 那李师师,方才将自己的身心,毫无保留地交给我。 所以,有关于这小妖精做下这般事的真实意图,还是不得不防呀。 当赵吉想到这里的时候,便悄悄地留了个心眼。 那颗药丸不大,于是赵吉,便将那颗药丸偷偷的藏在了嘴中一侧。 暂时,先不吞服下去。 至于接下来,赵元奴给赵吉喂的那些葡萄,赵吉则一个不落地尽数吃了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竟传来了一个颇为细密的声音。 那声音,既像敲门,又像是有人刻意制造出来的。 赵元奴听到那个声音之后,手上的动作先是顿了一下。 随后,便轻轻推了推怀中的赵吉: “官家,官家?” 赵吉正无比眷恋地回味着,刚才的柔嫩触感呢。 不知不觉间,嘴上的回答,就慢了一拍。 可当他微闭着眼睛,刚想张口之际。 便听得那赵元奴,又这般问了句: “官家,你,你这是睡了吗?” “官家,官家……” 依旧趴卧在赵元奴怀中的赵吉,在听完这话之后,不禁也觉心中一颤。 于是乎,便来了个顺水推舟,想要看看那小妖精,在他熟睡之后,又能做出哪些事儿来。 赵元奴一见,此刻无论怎么晃动赵吉的身子,那赵吉就是不发一声。 方才将赵吉的身子,缓缓放到了床上。 随后纤腰一转,向房门走去之时,赵吉方才撩起了眼皮,瞧了赵元奴的背影一眼。 随即将头一扭,便将嘴里的那颗药丸,吐在了摆放在一侧的猫食盆里。 而那小白猫,一看见猫食盆里陡然多了一个新奇之物,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不禁也缓缓爬了过去。 随即一口,便叼在了嘴里,细细品尝起来。 当赵吉看到此情景之后,顿时心底便一下子涌上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念头。 刚才,刚才那小妖精给我喂的,不会,不会是毒药吧? 可是紧接着,这个念头就被赵吉按了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若刚才那小妖精给我喂的,是毒药,那么对于她本人而言,也没有任何好处。 可若那颗不是毒药的话,那刚才给我喂的,又会是什么呢? 就在赵吉百思不解的时候,赵元奴行出门外后,却又立马折回。 可是这会儿,在她身旁,却又多了一个青年男子。 但见这人,虽然生得较为俊俏,且穿了一身黑衣。 但面容之上,却透露着无边的怨毒之色。 这也就使得赵吉,仅仅只抬起眼皮向那处瞥了一眼之后,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因为在他看来,整件事都透露着诡异。 若此刻被那两个人发现,自己仍旧清醒的话…… 说不好待会儿,还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呢。 莫不如现在,便就此静躺着,以待时变方为上策。 当赵元奴将那个黑衣男子带进房间后,却并没有带着他走到床边。 而是先行让那名黑衣男子站在门口,由赵元奴一人轻手轻脚地,再次折回秀床跟前。 轻轻推了赵吉几次,见赵吉仍旧没有任何反应之后,方才放心大胆地返回了那名黑衣男子的身旁: “大师兄,官家已经睡熟了,你有什么事现在便对我说吧。” 那个被赵元奴唤作大师兄的男子,听完这话之后,先是拿眼睛朝着远处的秀床瞥去了一眼。 见那赵吉仍旧呼吸绵密,双目紧闭。 方才忽地板起脸色,十分着恼地瞥了赵元奴一眼: “小师妹,你,你,你当真有必要如此吗?”biquiu “是不是非与那人那般,那般方才可以?” 赵元奴满含无奈地瞥了大师兄一眼: “我刚才若不那般,那官家又怎肯服下我早就准备好的迷药?” “难不成官家一到此处,我便立马喂他吃迷药嘛?” “倘若你是官家的话,你会乖乖地任我摆布吗?” “我若不先给那官家一些甜头,此时此刻这般事,又怎会办得如此顺利?” 大师兄不住冷笑着: “我看你这女人,就是被那个白脸小子勾去了魂魄,所以才心甘情愿地做下这般风流事的。” “想当初师妹你,那是何等的清高?” “莫说与男人做下那等事了,即便连我这个做师兄的想牵一下你的手,你都万般拒绝呢!” “可刚刚,刚刚却连用嘴喂人吃东西这种事儿,都做得那般轻松自如。” “可当真是让我这个做师兄的,刮目相看呀!” 赵元奴银牙紧咬。 在看向大师兄之时,双目之中更是满含怒火: “我若不是为了报答师父他老人家的恩情,今时今日,又怎会这般?” “你若连这都理解不了的话,那我与你说再多,也是无用。” “那日我请你过来,是为了让你帮我忙的。” “若你此刻非但不想帮我,反而还只会说这些废话妨碍我做事的话……” “那你,便请回吧!” 大师兄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赵元奴,好久之后,方才面色阴冷地道了句: “罢了罢了,你且说出你的计划来吧。” 赵元奴沉吟了一会儿,刚想轻声说出口。 她的这般举动,就被站在对面的大师兄,以手势阻止了。 随后那大师兄,便静悄悄地自门口处,缓缓走到了秀床旁边。 随后,又用两根手指,放在了赵吉的鼻子下方,以探其鼻息。 见赵吉面容之上,也没有其他异样,鼻息也十分平稳之后。 方才缓缓回到了赵元奴的身旁: “小师妹呀,那本门迷药,可是你亲自为他服下去的?” 赵元奴颇为谨慎地向着秀床那处,瞥去了一眼: “这是自然。” 第207章 居然要三次? “若非如此的话,我又怎敢将你招了进来说这些?” “本门迷药的厉害之处,你也不是不知道。” “那服药之人,一旦药性发作起来,即便窗外炸雷响起,那人也决计不会醒的。” 大师兄听完这话之后,方才一脸放心地点了点头: “既是这样,那你便说吧,我在这里听着。” 赵元奴微微低下了头,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便缓缓开口: “我的计划共分三步。” “第一步,便是以色诱之法,降低官家对我的防备戒心,进而将其迷晕,并用那易容之法,将官家的面容相貌临摹下来,以备他日之用。” “至于第二步,便来用心观察官家为人处事的风格,及其身上极其细微的肢体动作。” “务必将其细节之处,了然于胸。” “至于其三便是,熟记官家的声音,务必做到每次开口,都能以假乱真。” “待三次过后,那躺在秀床之上的官家,对咱们来说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大师兄缓缓点头。 可是没过多久,他便忽地转过了脑袋,双目圆瞪,颇为着恼地对着赵元奴问了一句: “三次?” “居然要三次?” “这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两次之内,你,你,你还要被那小子那般是吗?” 赵元奴的语气之中,甚为平静,可却也隐隐带着些许怒意: “倘若大师兄受不了的话,那完全可以先行回去。” “当我办完这里的事儿,自然会前去与你们会合,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忽地一声冷笑,便自大师兄的嘴中,缓缓而出: “小师妹呀小师妹,你还说你对那个小白脸没有心生好感?” “若是不然的话,这整整三次又作何解释?” “为了拿到那些东西,是不是在接下来的两次当中,那个小白脸儿无论让你做什么,你都肯?” “倘若,倘若那个小白脸,想让你,想让你……” 赵元奴银牙紧咬,望向眼前的大师兄之时,双目之中也满含失望之色: “我刚才说过了,如果你受不了的话,可以先行离开。” “那官家不是傻子!” “如果我这里,不能将好处给足,让其对我百般痴迷的话。” “那他,又怎能听我摆布?” “我若不能让他听话,又怎能从他身上,学到他的声音习得他的神态?” “拓印下来他的长相面容?” “如果你连这些都理解不了的话,那我也当真没有什么好对你说的了。” 此时此刻,那大师兄脸上的神色,当真复杂之极。 时而苦笑,时而冷笑: “到底该怎么做,就随你吧!” “可是接下来,你又该怎样送走那个小白脸儿?” “以身侍寝吗?” 赵元奴缓缓摇头: “如非必要,你当我想吗?” “在我把你叫来之前,便已然做好了安排。” “待会儿,我便会从此地找来一个清倌人,让其与官家春风一度。” “若是不然的话,第二天待那官家一觉醒来,我这里却也不好解释。” 大师兄听完这话之后,心中方才好受了一些: “既是如此,那小师妹你便尽快去办吧。” “至于我的去留问题,你便不用担心了。” “为了完成师傅的任务,在这段时间之内,我会时刻陪伴着你的。” 大师兄的话音刚落,赵元奴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那大师兄,在深深地望了依旧躺在床上的赵吉一眼后,也紧随而去离开了此地。 躺在秀床之上的赵吉,也是足足等了半刻钟。 见屋内,当真没有任何异动之后。 方才敢再次撩起眼皮,于房间之内,谨慎地瞅了一圈儿。 见当真没有其他人后,方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你爷爷的,我容易吗? 仅仅只想趁着雨天出来放松一下,便让我撞到了这么一个大阴谋! 听那意思,好像还是一个神秘组织,想要刻意针对我,干一些什么坏事似的? 倘若我刚才不是心思机警,怕是数日之后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那我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躺在床上的赵吉,想着想着,一股困倦之意,便如潮水一般,缓缓向他袭了过来。 使之茫然无措之际,便感觉头脑当中昏沉一片。 而当赵佶再次睁开眼睛,看见趴卧在床头的那只小白猫之时。 却已然发现,这时候的小白猫儿,早已深深地睡了过去。 渐渐地,赵吉的眼皮,也睁不开了。 心中只留下了一句: 看来这迷药,当真是厉害得紧! 虽然刚才,我并没有将整颗迷药尽数吞入肚中。 但是那颗药,却也在我的嘴中化了一些。 可仅仅只是那些,却也,却也让我抵受不住那般药力了。 直至当日后半夜的时候,赵吉方才醒转过来。 而他醒转过来的主要原因,也并不是他的睡眠有多么浅,而是此时此刻,在他身上,就有一个女子在与其不住地做着互动呢。 对于这事儿,赵吉的心中也是相当无奈的。 往日里,我在与身边的那些娇妻美妾做深入交流的时候。 往往,也都是我主动的。 却没曾想今时今日,竟遭遇到了这般待遇? 当真是,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呀。 可是那个赵元奴,却为何非要如此呢? 但凡第二天,她在我醒来之时再编造一番谎言哄骗于我,就说她在与我亲密互动的时候,我便因为种种原因睡了过去,不也可以吗? 可是马上的,赵吉便想明白了个中缘由。m..nět 是的是的,一定是的。 一定是那赵元奴,想将这出戏做得再真实一些。 所以才会在这时候,刻意安排一位女子与我这般的。 毕竟像我这种身份,平日里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而与其欢好之后,次日的身体状态又是怎样的,那自然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如若赵元奴,因为这般哄骗,进而让我对其起了猜疑之心的话。 那么赵元奴很可能因为这一次的疏忽,便让她今后的所有计划,彻底破产。 这对于赵元奴而言,自然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这会儿,才会刻意安排了这出大戏。 第208章 心烦呀! 当赵吉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禁也是连连感叹。 想要继续睡吧,那个好似清倌人一般的丫头,此刻,就那么一直折腾着。 倒也让他根本睡不了。 若沉浸其中呢,如此这般,却也让我产生不了多少兴趣。 不由得在赵吉的脑海中,就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难道,这就是传说当中的,痛,并快乐着吗? 待云雨渐歇之时,赵吉方才再度陷入了睡眠之中。 而他的再次醒来,却是在那赵元奴的怀中。 至于叫他醒来的目的,自然是催促他上朝的。 为此,赵吉还十分感谢地对那赵元奴,说了好一番的绵绵情话。 直引得赵元奴眼中,欣喜连连。 当赵吉再次行走在地道当中的时候,他心中不由得就一个问题,开始左右摇摆起来。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之内,我到底要不要再去赵远奴那里? 虽然自此以后便再也不去那里了,定然是不会有任何损失的。 可这无异于,也相当于在京城当中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因为对方,既然是存心冲着我而来的,那么当我主动避让之后,对方必定还会以其他形式,主动送上门来。 并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到了那会儿,我若再想防范着,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因为我这里也无法判定出,对方会以什么形式再次出现,然后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可若我将计就计,数天之后再临那里呢? 却又怕一个不注意,再着了那小妖精的道。 就此问题,赵吉在密道当中,当真是琢磨了好久好久。 可直至他再次出现在尚书房内的时候,却依旧没有下定主意。 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没错,以赵吉的权势而言。 他确实可以派大队兵马,直接就将赵元奴所在的那家青楼整个围住,然后再将赵元奴等人通通抓住,进而展开讯问。 可赵吉这里,却也人证、物证一样没有。 若到时候,那赵元奴就惨兮兮地拒不认罪。https:/ 那他赵吉,也是毫无办法。 更何况如此这般去做的话,也必然会打草惊蛇,令赵元奴身后之人产生警觉。 进而改变招法,再度暗中对赵吉使坏。 那样一来,赵吉再想防御的话,可就难上加难了。 原本赵吉还想,再走一趟那条地道之后,便自此将那条地道封死呢。 可现在一来,那条密道,却也当真封不得了。 当日散朝,用过午膳之后。 赵吉便想将自己的小姨妹种似锦叫来,令其好好查探一下那赵元奴的身份。 看看那小妖精除了明面上的青楼花魁之外,还有怎样的身份。 可他刚刚来到种繁花那处,心中便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在此之前,他已经把种似锦派出了京城,前去那水泊梁山办事了。 这会儿那丫头,怕是连水泊梁山都还没到呢,我又怎能将她叫得过来? 情不自禁间,赵吉便苦涩一笑,暗道,自己的身边,可用之人着实是太少太少了。 虽然在那平安大寨当中,勇猛之士也有不少。 但是要用那些汉子,去干这种探查他人身份的事儿。 却仍旧不甚妥当。 这并不是说那些汉子们的武艺不够高强,而是那些汉子们的个人身份,实在太过敏感了些。 他日,一旦在京城当中不小心被外人认了出来,那么到时候,莫说让那些汉子们替赵吉查探消息了。 没准儿那些汉子们闹来闹去,自身都难保了。 更何况,虽然无论是武松、鲁智深亦或者是林冲等人,手上的武艺都极其之高。 但在轻身功法方面,却仍旧是个大大的短板。 倘若要他们这些汉子们翻墙绕梁,打探消息的话,却仍旧有些力有未逮。 赵吉思来想去之后,便只好先行把这个问题放下。 只待种似锦从水泊梁山返回之后,再做打算。 …… 而那种似锦,在经过了十日左右的路途颠簸之后,也终于赶到了水泊梁山。 当吴用听闻,种似锦再次前来之后,立马便单独见了她。 第209章 开心的种似锦 当吴用立在山寨门前,看着种似锦在十数名喽啰兵的护送下,离开水泊梁山之时。 山寨之中的大寨主晁盖,却也于此时,缓缓地来到了吴用的身旁: “吴学究呀,在此之前你总跟我说,无论是那位种女侠,还是你们口中的那个赵公子,都对咱们水泊梁山的发展,多有益处。” “可时至今日,我却也没琢磨明白,那所谓的益处到底是什么。” “如若吴学究方便的话,却能否向我这个做哥哥的透露一些呢?” 吴用轻摇羽扇,随后便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晁盖哥哥: “天王哥哥,非是小弟这里不肯多说。” “而是那赵公子的身份地位,实在是太高太高了。” “而且上次,他在与我离别之际,还特意嘱咐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他的身份,泄露出去。” “至于那个种女侠吗,我只能跟天王哥哥说,与那位赵公子的关系极近。” “至于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小弟这里,却也不能再说了。” 晁盖深深地看了吴用一眼之后,便想转身返回山寨之中。 可是刚迈出去三两步,却又忽地把腿收了回来。 当他再次看向吴用的时候,那双眼睛比之刚才,也明亮了许多: “吴学究,莫非,莫非你口中经常提到的赵公子就是那日在私塾茅屋里,所遇到的那个青年公子不成?” “可我记得,当日那个青年公子,却是将你打了呀?” “而且你们二人还闹得那般不愉快。” “可时至今日,怎么吴学究你却与那个赵公子,联系得越发紧密了呢?” “这……” 晁盖这话还没等说完呢,便自他的身后,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若老道我所猜不错的话,当日定然就是那位赵公子,与吴学究合伙演的一出戏。” “其目的,便是想将那赵公子的身份,藏得更深一些。” 晁盖心中愕然之际,便缓缓转头,而这会儿,那公孙胜已然站在了晁盖身旁。 手中拂尘挥动之际,面容之上的神色,更是高深至极。 吴用手中的鹅毛羽扇,轻轻扇了扇,复又用另外一只手,抚摸了一下下巴上的浓密长髯: “天王哥哥,再多的,小弟却也不能对你直言了。” “小弟这里,只想对天王哥哥说的一句便是。” “若他日不出太大变故的话,那位赵公子,必然是咱们水泊梁山的一大贵人。” “如若咱们水泊梁山,想有更多更光明的出路。” “那便必然要与那位赵公子,建立极为和谐的关系才成。” 听闻此话的公孙胜,神秘一笑之后,便不再多言了。筆趣閣 只留下了立在他们二人中间的晁盖,怔怔地望着远方,皱眉不已。 驾着马车,行走在返回京城之路的路途上。 种似锦的心中,当真是开心极了。 其一嘛,自然是马上就要回家了。 心中开心,也是很正常的。 至于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 那吴用,在送种似锦离开水泊梁山的时候,还特意给了她满满一箱子的金银珠宝。 虽然那箱子不大,也仅仅只有成年人双手张开那般大小而已。 可即便于此,也让种似锦的心中,开心许久许久。 因为那些珠宝,她既可以用来自己带,同时也可以给姐姐种繁花一些。 如再多出来的,亦或者是她不喜欢的那些珠宝。 那么她也可以用来变卖换钱,并购买更多的零食、衣物。 种似锦每每想到此处,心中便开心得不得了。 而她在想到赵吉之时,娇颜之上,不免也浮现出了一丝着恼神色。 那个好色、无耻加下流的坏东西,就只会觊觎本姑娘的身子。 每每替他做事之时,却总拿那么一点银两哄骗于我。 当真可恶之极! 瞧瞧人家吴用吴军师,出手多么阔绰。 一下子,便拿出来了这么多金银珠宝。 相比起来,赵吉那个家伙,当真就是既好色又抠门! 待我再次与他相见之时,定要拿这件事来,好好臊一臊他才行! 望着天边,渐渐没入地平线的夕阳。 一手赶着马车,一手拿着零食的种似锦,心中当真是欢快极了。 直至种似锦离开水泊梁山的三天之后,高俅率领着麾下的五万军马,方才缓缓离开东京城。 要说高俅此行所带的,除了那五万兵马之外,还有双鞭呼延灼,天目将彭玘、百胜将韩涛三位将领。 当然上述这些,全都是用于出战的主要人员。 除此之外呢? 那高俅怕行军路途当中太过无聊,还特意从教坊司那里,叫来了数百个歌儿舞女。 以便在行军疲惫之际,可以让那些娇艳女子们,唱跳一番,用于缓解行军当中的无聊与压力。 不得不说,这高俅比之童贯,的确会享受多了。 而高俅这人,也极为会为自己考量。 他率领大军向水泊梁山方向进发之时,每日里,仅仅只行三十里路。 多一点儿都不走! 而待军马扎营之际,高俅便会将随军的歌儿舞女们,通通招揽过来。 让他们为随军将领及自己,演练舞蹈摆弄风情。 当真是惬意之极。 而在这一路上,但凡大军所过之州府。 那处的行政官员们,无不纷纷出来迎接。 除了滔滔不绝的赞美之语外,那些地方的行政首脑们,还会将自己治下的优质美女、大把金银、外带数之不尽的地方特产、粮食等,一并送到高俅那里。 以便巴结这位朝廷当中的大红人,为自己谋取私利。 而高俅,对于那些下属官员们的财物贿赂呢? 也当真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述出了,什么才叫做来者不拒。 原本,朝廷大军挥师剿匪,无论在哪个朝代来说,都是极其辛苦的一件差事。 所派出去的兵将们,一路之上饿瘦个几斤,那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高俅这支队伍呢? 却是硬生生地被这般奢华的生活,足足养胖了两三斤有余。 当高俅这支军马,携带着数之不尽的贿赂,缓缓开拔至水泊梁山山脚下的时候。 那押运粮草军械的大车之上,早就换上了数之不尽的金银珠宝。 第210章 这都是什么世道呀? 为此,高俅这个统军元帅,还在心中不住感叹呢。 幸好京城距离这水泊梁山,其路途也不算很远,行军时间也不算很长。 若是不然的话,怕是那些大车上,光装那些金银财物都装不下了。 …… 对于高俅大军的这般消息,总似锦与之交汇之时,却也听去了不少。 对于这般事儿,种似锦在心中,当真也是既愤恨又无奈 这都是什么世道呀? 踏踏实实为朝廷办事,勤勤恳恳为朝廷立功,在战场之上抛头颅洒热血,舍弃性命不要的那般功臣良将。 最终换来的,不是被禁足家中,就是被关入了牢狱里。 反观那些,只会夸口饶舌,胡乱吹嘘自己的功绩,向百姓那里刮取大量民脂民膏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们。 却最终都落得一个,太师、太尉、枢密使一类的高官,享尽清福。 若这大宋朝呀,再这般下去,怕是不用那大辽、大金来打,便自己逐渐消亡了。 哎…… …… 而水泊梁山那里呢? 由于先前,早已有了种思锦通风报信的缘故。 所以早在几天之前,水泊梁山便针对这次的来犯之敌,做出了极为妥当的一番布置。 此时此刻,既然高俅大军已然兵抵水泊梁山山脚下了。 那水泊梁山在此之前的那番谋划,也到了最终的收网时刻。 现在的水泊梁山,原有的喽啰兵再加上上次从朝廷方面,俘虏过来的万余兵士。 集结在一起,再刨出一些实在不愿归降作战的,共有人马一万五千多了。 虽然对比高俅此次所率领的五万大军而言,仍然稍显不足。 但对于整个水泊梁山来说,这一万五千军马,已然不算少了。 若训练得当,其突击实力也是相当可观的。 此时此刻,水泊梁山上的诸位头领们。 一边聚在聚义厅,缜密地谋划着接下来的出兵方略。 一边派出几位能征善战的头领,用于训练山寨之中的所有兵马,以备他日的那场喋血鏖战。 高俅率领五万大军抵达水泊梁山山脚次日,便对水泊梁山发起了擂鼓挑战。 由于两地之间有大江阻隔,所以高俅麾下的那些负责骂阵挑战的兵士,也只能在江的这一侧大声呼吼着。 将手中的锣鼓,敲得震天响。 只为另一侧的梁山大寨当中,能够听到他们的挑战意图,进而派出兵来与他们打在一处。 可是那水泊梁山,便好似集体聋了一般。 无论位于江边的朝廷兵将们骂得再凶,喊得再狠。 铜鼓破锣敲打得再是卖力,就是没有一个人走出山寨,前来应答的。 这不禁也把高俅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 直至三日之后。 水泊梁山方面,方才有了回应。 可却不是答应率军迎战的,却是想叫高俅所带领的朝廷兵马,渡江攻城的。 对此,在高俅的帅帐当中,却出现了几种不同声音。 让身为主帅的高俅,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 要按照高俅原本的想法就是,还叫什么阵呢? 挑准哪天风势有利,直接叫兵士们乘船偷偷地潜入到江对面,对整个水泊梁山大寨发起进攻也就是了。 说不好,便能一举建功呢。 可是那呼延灼,在听完了高俅的这般安排之后,却连忙摇了摇头: “高大帅呀,你的此般计谋虽然听着合理,且咱们大军在出征之时,所挑选的兵将也都是极善水战的。” “不仅如此,还从朝廷方面,带来了两三千的新制木船。” “如此准备虽看似充足,但若骤然率军渡江的话,却也甚为不妥呀。” “在二十余日之前,末将就从童大帅的败军当中,听到了当时的战况。” “而当时的战况,也与高大帅刚刚所谋划的那般计策,一般无二。” “可到头来呢?” “不仅败了,而且就连童大帅自己,也被水泊梁山上的那伙水洼草寇们,生擒活捉了。” “所以,若咱们大军也贸然渡江的话,末将真怕呀,真怕到时候一旦打将起来,其最终结局,也会与那童大帅一般。” 高俅听闻此话之后,顿时大嘴一撇。 面容之上,满含不屑之色: “呼延将军呀,我看你呀,就是太谨慎了一些。” “没错,那童贯在此之前,也曾打过几次胜仗。” “但充其量,也就仅仅只是他麾下的兵将们,不畏生死罢了。” “更何况,上次那童贯也仅仅只带了两万兵马,在收复了三山之后,又折损了千余人。” “当把大军派驻到水泊梁山附近之时,其所有的兵将加在一起,甚至都不到一万八千人了。” “而且那童贯,在派兵攻打三山之前,也并没想过,此战当中会有水战。” “所以派出去的兵士,也多是一些陆地悍卒罢了。” “所以在与水泊梁山的这场水战当中会吃亏,也就不难解释了。” “而咱们现在呢?” “不仅兵精粮足,且将领兵士当中,也不乏极善水战之辈。” “在那些新造木船的辅助之下,一举扫平水泊梁山,又有何难?” “又怎会出现当初,童贯带兵之时,所发生的那种不利局面?” “要本帅看呀,呼延将军你就是太慎重了一些。” 呼延灼的双眉紧皱,心中急切一片: “高大帅呀,末将知大帅立功心切,可,可是早有败仗的经验在前,咱们大军也不得不防呀。” “如若这次对战水泊梁山之时……” 可呼延灼这话还没等说完呢,便立马被高俅吓了回去: “住口!” “临战之前,居然说如此丧气之话!” “难道你祖上,也是这么带兵打仗的吗?” 高俅此话一出,顿时就把呼延灼噎得够呛。 还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不过,好在呼延灼刚刚的那番话,也在高俅的心中生根发芽了。 使之心中忌惮之下,便连连对着帅帐之中的其他将领们,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 “既然那呼延将军如此胆小,那么接下来的这场仗,即便去打也是很难打赢的。” “既是如此,那还出兵作甚?” 第211章 呼延灼的妙计 “几位副将,依旧每日里派出兵士前往江边,继续对那水泊梁山高声骂阵。” “若能将山上的那伙水洼草寇尽数骂将出来,却也省了咱们很多事儿了。” “若是不然的话,今后还得另想迎敌之策。” 而这一擂鼓骂阵,便足足骂了十余日之久! 而在这段时间之内,那高俅便好似忘记了还有带兵打仗的任务一般。 每日里,也不升帐商议军机大事了。 就是自顾自地,躺在一处极大的帐篷里。 好酒喝着、好肉吃着、观赏着从教坊司里带出来的歌儿舞女,每日献上的各种精彩表演。 当真是看得乐不思蜀,惬意至极。 对于自家主帅的这种放纵行为,无论是双鞭呼延灼,还是彭玘、韩涛等将,皆都无奈之极。 但在嘴上,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待到第十八日的时候。 水泊梁山方面,终于挺不住了。 于是便派使者乘船过来,与高俅所派出来的接洽使者,商议接下来的开战事宜。 水泊梁山这里,派出来的商议使者则是,有着旱地忽律之称的朱贵。 而高俅大军方面,则是把百胜将韩滔派了出来。 最终这二人商议出来的结果则是: 水泊梁山方面,同意朝廷方面的陆战要求。 但所提出的条件却是,水泊梁山大军在派出兵船,运送兵将的时候。 高俅大军,不能截江而击。 除此之外,在水泊梁山派兵当天,高俅麾下的所有兵马,也要向后倒退三十里。 如此做法,一者是为了,让水泊梁山的兵马,有可以驻扎御敌的所在。 其二也是为了,让出一个双方兵马可以交战的区域来。 当高俅听到这般谈判结果之后,心中当真是开心极了。 在此之前,他之所以会让麾下的兵士们,跑到江边隔江对水泊梁山大寨反复擂鼓骂阵。 就是想将水泊梁山之上的兵马,引下山来。 与朝廷兵马在路面上决战。 因为如此这般,就万万出现不了上次,童贯大军在江边儿附近惨败的局面了。 如此一来,高俅大军也能更多一些打胜仗的概率。 眼下,既然水泊梁山方面已然同意了他们的作战要求,高俅的心中,自然就没有其他疑虑了。 当日晚些时候。 高俅在整顿完了麾下大军,便命令着所有统兵将领整齐队伍,向后撤出三十里。 当水泊梁山方面的探子,将这个消息传回梁山大寨之后。 晁盖等人的心中,也是极其满意的。 可吴用为了提防高俅等人使诈,在次日率军渡江之前,还是先行派出去了一支由五百名喽啰兵所组成的 探子队伍。 先行乘船渡过大江,前去查探一番高俅大军的动向。 待确认好了高俅大军方面,的确没有派兵伏击之意图后。 吴用方才再度下令,让水泊梁山方面的一万五千军马,尽数坐船渡江。 接下来,又用了两天的时间,方才在江对岸建起座座兵营,用于临时驻扎。 其实,在水泊梁山派兵渡江之时,高俅端坐在帅帐当中,也想到了一个颇为歹毒的计策。 那就是,等梁山大军渡江渡到一半的时候,便立刻派军,将渡过江来的这些梁山兵马尽数包围。 最后,再派一些弓箭手至江边,用箭矢射住来援的梁山兵马。 这样一来,但凡此计成功,必能一举消灭水泊梁山的大半兵马。 可呼延灼及其麾下的彭玘、韩涛等将领,在听完此番计谋之后,却对着他们的主帅高俅频频摇头。 并道出了自己的心中看法。 而他们这几位将领的意思,若总结起来,不外乎就是: 现在高俅麾下的兵马,已经数倍于梁山贼寇了。 即便他日正面应敌,也能将水泊梁山之上的那伙贼寇,全歼于此。 完全用不上这种计谋。 至于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虽然高俅的这般计谋,能够将水泊梁山那伙贼寇歼灭大半。 可剩余那些,在听闻此消息之后,必定会龟缩在大寨当中再也不敢出来了。 如此一来,高俅所率大军若再想渡江攻打水泊梁山大寨的话,却不知又要浪费多少时间。 明明可以毕其功于一役,解决所有问题。 当真也用不着那么做。 最终,经过了呼延灼等将领的百般劝解,方才使得高俅,放弃了那般计划。biquiu 此时此刻,高俅率领自己的卫队数百人,就站在一个山坡之上。 俯视着伫立在江边儿附近的座座梁山大营,心中,不免也生出了几分豪情。 幸好当初,我听了呼延灼等将领的建议。 若是不然的话,这场仗,指不定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呢。 接下来,我只需率领着五万兵将,将位于江边附近那几座营寨当中的士兵,尽数斩尽杀绝即可。 至于水泊梁山方面仅剩的那些老弱妇孺们,于我军而言,便再无威胁了。 高俅返回帅帐之后,刚刚用过晚饭便将麾下的数名将领,尽数叫了过来。 以便商讨,明天出兵时的具体方略。 而呼延灼那处,也没有让高俅失望。 仅仅过了一两轮商议,便制定出了一个极其可行的作战方略来。 呼延灼自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后,便缓缓走到了帅帐中间: “高大帅,经过了刚才的几轮商议,那具体的作战细节现在已然有了清晰梳理。” “现在,末将便在此将刚刚几位将军以及高大帅的所思所想,整理一下。” “并汇总出,明天双方对战之时的具体作战策略。” “明日双方交兵之际,便由末将先行出战。” “待连伤对方几名将领之后,那伙贼寇必定心中胆寒,锐气顿挫。” “而这时候,高大帅便可按照我的手势行事。” “或提领中军,一路奔袭而去。” “或率领两翼侧卫,对水泊梁山的那伙草寇贼兵,形成左右包夹之势。” “倘若明天配合得当,那么必定可以一举建功!” “而且现在,对咱们朝廷兵将们而言,还有一个极为巨大的优势那就是:” “一旦那伙水洼草寇抵受不住咱们朝廷军马的正面突袭,那么必会使之迅速形成溃逃之势。” “若在平常地势,那伙儿水洼草寇,必定会向后纷纷奔逃。” “一时之间,却也难令咱们朝廷兵马,尽数将他们围追堵截。” “可现在,却是不同了!” 第212章 一鸣惊人! “在那伙水洼草寇的身后就,是滚滚大江!” “如果他们想逃的话,便只能纷纷跳进江水里。” “如此一来,咱们朝廷大军再想生擒活捉他们,必定就如瓮中捉鳖一般,简单且容易!” 呼延灼的这般进军方略,只把帅帐当中的所有将领们听得,纷纷点头。 面容之上,微笑不止。 就连那个,在心中对呼延灼存有芥蒂的高俅,在听完了此番谋划之后,也不禁大笑出声: “真是好一个呼延赞的嫡派子孙呐,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般用兵方略如此缜密,想来明天,咱们朝廷大军必定会大胜而回。” “可这次,咱们的探子在探听完消息之后回报称,那梁山方面,也仅有兵士一万五千余。” “可咱们这儿呢,却有着足足五万兵将呢。” “倘若明日全军齐出的话,是不是就有点儿杀鸡用牛刀了?” 韩涛和彭玘,在听完了高俅的话之后,不由得也连连点头。 可呼延灼那里,却面色颇为凝重地提出了不同意见: “高大帅呀,话虽如此,但咱们却也不能轻敌呀。” “那伙梁山贼寇,既然能凭借千余人马,大胜童贯之军两万军士。” “而后,又将那童贯生擒活捉了去。” “料想其作战能力,也是不差的。” “倘若明日咱们轻敌的话,那战场之上的局势,便也当真说不准了。” “所以在末将看来,无论明天那梁山大寨当中派出多少兵马,咱们都应全军出击不留一人。” “如此这般,既能让咱们朝廷大军,在明天的这一战当中占尽兵力之优势。” “同时,也可抵御任何战场之风险。” “若要稳重起见,以末将来看,明天那场大战当中当真就得这么打。” 呼延灼的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 目前看来,可实施性也极高。 这不禁也让高俅对于明天的那场大战,在心中,更多了几分胜算。 次日正午。 双方兵将们用过午饭之后,便在新开辟的一块儿战场上,于两侧纷纷排开阵势。 仅待双方统帅一声号令,便会立刻厮杀到一处。 可是这会儿,那高俅却当先向着对面,高喊了一嗓子: “站在对面的水洼草寇们,如若那童贯没被你们害死的话,还请叫他出来,我有几句话想当面问一问他。” 可谁曾想,高俅这句话刚刚出口,便引来了对面的纷纷喝骂: “你他娘的说谁是草寇呢?” “俺们水泊梁山之上,个个英雄好汉,又怎能与那草寇一词相提并论?” “是呀,俺们诸位兄弟行事光明磊落,个个豪气干云。” “反倒是你这厮,长得贼眉鼠目,整日里就会搜刮民脂民膏。” “纵情声色,搅扰圣听。” “要我看呀,说你这厮是草寇还差不多!” 梁山等头领,骂了好久之后,他们的大哥晁盖,方才叫停了欲再度出声怒骂的兄弟们: “好了好了,诸位兄弟们。” “先容高俅那厮叫嚣一番,却又何妨?” “待那厮被咱们擒获之后,诸位兄弟们莫说骂他了,即便纷纷骑在那厮的身上随意取乐,却又何妨?” “眼下,高俅那厮不是想见他的昔日同僚童贯吗,那咱们不妨便让他见见好了。” 晁盖说完这些之后,便向着身后摆了摆手。 不一会儿的工夫,两个喽啰兵便拉着满身邋遢的童贯,从后面走到了两军阵前。 当骑着高头大马,立在朝廷数万大军最前面的统军元帅高俅,看着被押在对面,脸上刻着字,浑身上下更是邋遢得难以形容的童贯。 心中,当真是百感交集。 因为他可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那伙水洼草寇,居然如此大胆。 竟将那么一个朝廷要员,祸害成了这般模样。 情不自禁间,心中竟还有了几许心酸之意: “童,童,童枢密,童大人……” “你,你,你这是……” “你这是咋的了?” 当童贯,听到了往昔同僚的相招之时。 心中苦得,堪比吃了四十斤的苦瓜一般。 可他现在,早就被水泊梁山之上的那些头领们折磨得,心中没了一点儿锐气。 这会儿,莫说出言去答了,即便向前走几步,都缺乏那个勇气。 浑身上下,颤颤巍巍了许久之后,方才微微转头,看向了立在旁边的晁盖。 晁盖见此情景,心中也是哭笑不得。 本想上前调侃几句的,可是这活儿却被立在一旁的军师吴用,抢了过去: “天王哥哥,这等小事又怎劳哥哥亲自出马?” “且看小弟去做便是,定然不会让哥哥失望的。” 晁盖见此情景,忽地莞尔一笑。 在看向满脸愁眉的童贯之时,心中,不禁也多了一丝同情之意。 当吴用缓缓下马,来到童贯身边的时候,便满脸含笑地对其来了这么一句: “童大人、童元帅,看到站在对面那个你的昔日同僚好友了吗?” “看看人家,现在是多么的威风,多么的神气,多么的桀骜不驯。” “再瞅瞅你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你心里平衡吗?” “肯定是不平衡的,对吧?” “既然如此,那你何不将昔日的同僚好友,也一并拉下水呢?” “只要他能入伙梁山,那么你的待遇,必定会比现在好上许多。” “至少那洗刷猪圈的活儿,定是轮不到你来干了。” 童贯微微点头,在望向对面的高俅之时,双目之中,也多了几分诡诈怨毒之色: “高大人,这水泊梁山待我甚好。” “莫不如,你也随同我一起投奔这梁山得了。” “我那晁盖哥哥,待我胜似亲兄弟呀,那日子过得,也是惬意无比。” “莫不如你现在便跳下马来,率领麾下的诸位兵将们,一起投了梁山吧。” “到时候,晁盖哥哥必定会奉你为上宾,也让你在那聚义厅内坐一把交椅的。” 童贯此言一出,顿时就把那高俅弄乐了。 与此同时,心中也更是惊诧莫名。 除非老子他妈疯了,若是不然的话,才不会信你这鬼话呢: 第213章 王英一战 “童贯,我看你这厮是彻底疯了!” “如若不然的话,又怎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来?” “且看我率军,眨眼之间便踏平你那水泊梁山。” “将一众匪寇乱党,尽数诛杀于阵前!” “待我将你生擒活捉之时,我倒想看看,你还有没有那个勇气再对本元帅如此说话?” “呼延灼,该你出阵了。” “让那帮水洼草寇们也瞧一瞧,咱们朝廷猛将的勇猛无敌!” 呼延灼领命之后也不废话,此刻忽地纵马向前,便来到了沙场中央。 止住马匹,站直腰身,便忽地大喝出声: “吾乃开国名将呼延赞之嫡派子孙,尔等梁山贼寇们,可曾听过爷爷的名头?” “若心中畏惧,便立马跪地而降。” “吾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必定不会多做无谓杀伤。” “若是不然的话,待我钢鞭一出,必定杀得尔等丢盔弃甲,血流成河!” 呼延灼的这一嗓子,当真吼得气势十足。 那声音穿透力之强,就好似整个战场都因此而震颤起来一般。 可水泊梁山上的那些头领们,平日里都是一些好勇斗狠之辈。 又岂能被这般言语,吓得止步不前? 有着矮脚虎之称的王英,呼延灼话音刚落他便提着手中钢枪,从对面杀将过来: “俺可不管你祖上的名头如何,只管你这害人狗官的武艺怎样。” “倘若不如我,那我便一枪将你从马上戳下来。” “随即,再剖个肠穿肚烂。” 王英的话音刚落,紧随而后的这一枪,也当真是又快又猛。 几乎于眨眼之间,便奔着呼延灼的脑袋,直扎了过去! 可那呼延灼,也不是泛泛之辈。 在临敌作战方面,也积累了相当之多的经验。 此时,眼看着那柄钢枪,直奔他的头颅而来。 呼延灼仅仅只是勒马侧身,便将王英自认为必杀的一击,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王英心中骇然,因为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全力一击,就算不能将对方当即从马上戳下来,却也能把对方逼迫得狼狈无比。 可此刻呢? 那呼延灼,仅仅只这般轻易地一闪身,便将他的一击躲了过去。 这又怎能不让王英的心中,骇然无比? 可王英的一愣神,也仅仅只是眨眼的工夫而已。 回过神儿来之后,便紧接着一记横扫,奔着呼延灼的腰胯之处就削了过去。 可这回的呼延灼,却没有闪避。 而是迎着那杆钢枪,便将手中的双鞭送了出去。 双方兵刃,陡然相交。 阵阵酥麻之感,便相继传递了过去。 呼延灼只感双臂微微一麻,便再没任何感觉了。 反观那王英呢? 在这一击之下,竟然将他手中的钢枪,都给震得几欲脱手。 如此两招过后,在王英的心中,便已然对那呼延灼的功夫,有了最为基本的判定。 那就是,莫看那老小子,在年龄方面比我大上十余岁不止。 可是手上的功夫呢,却也当真强得很呐! 倘若再与之缠斗下去,估摸着不出数招儿,我便会立马落败。 既是如此,那此刻不逃更待何时? 王英念及于此,拨转马头回身之际,便单手握枪朝后胡乱扫了一记。 妄想仅凭这招,暂时将呼延灼逼退。 也好趁势让他逃离战圈,返回己方阵营之中。 可让王英甚感绝望的是…… 他的这一记回马横扫,非但没能奏效逼退呼延灼。 反而却让呼延灼的一根钢鞭,极为用力地击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王英手腕吃痛,心中更是怕得要死。 可是,还没等他牵起缰绳纵马而逃呢,就感觉胯下一阵颤动接踵而至。 伴随着战马的嘶嘶长鸣,王英胯下的那匹枣红马也双膝一软,忽地跪了下去。 原来,那呼延灼就趁着王英调转马头准备逃跑之际,左手钢鞭正击在了王英的手腕上,将他的手中钢枪打落在地。 而右手的钢鞭一起一落之下,恰好就砸到了王英胯下战马的屁股上。 呼延灼的这一下子,当真是凶狠之极。 只把王英胯下的那匹枣红马砸得,忽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便再也起不来了。 至于那王英呢? 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于马背上打了个滚儿之后,便直接栽倒在了地上,摔得七荤八素,面如土色。 正当王英稳住心神,欲开口求救之时。 那呼延灼早就纵马奔了过来,随即单手提鞭,就想朝着王英的脑袋砸过去。 呼延灼此战最为重要的一个战略目的,便是立威。 倘若能在此战当中,先后击杀水泊梁山的数位将领,那么必定会让水泊梁山大队兵马心惊胆寒,进而战意大消。 这也是呼延灼当初,为高俅献策最必要的成功元素。 所以接下来,那王英的性命,呼延灼是必定要拿过来的。 眼看着王英,马上就要死于非命了。 那呼延灼却忽然听到己方阵营当中,传来了一阵异常粗犷的大吼: “呼延将军,小心,小心!” 呼延灼心中一凛,不由得手上的力道,也比之刚才消减了不少。 可就在此时,一道银光便忽地朝着呼延灼的梗嗓咽喉处,直扎了过去。 当呼延灼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道银光,已然距离他的脖颈处,不足两掌远了。 倘若呼延灼再不管不顾地,只想取了那王英性命的话。 那么在此之后,他也必定会被那道银光戳得,身负重伤。 心中凛然之际,呼延灼便猛地提起双鞭向后一躲。 紧接着,一柄钢枪,便直贴着呼延灼的脸颊扎了过去。 直至此时,呼延灼方才发现,那挺枪直刺过来的,却是梁山方面的另一位头领。 而躺在地上闭目等死的王英,一看到那位头领之后,顿时便兴奋地大呼小叫着: “哎呀,燕顺兄弟!” “燕顺兄弟多谢你及时赶到,若是不然的话,此时此刻估摸着我,早就进入地府当中报道了。”biquiu 呼延灼躲过燕顺刚刚那一枪后,不由得也对对方的实力,暗自心惊。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呼延灼仅仅只从刚刚那一枪中,便看出来了。 面前这人的武艺,至少比那王英,还要高上不少。 第214章 燕顺曹正二战 所以接下来,也必定要慎重作战才是。 而燕顺,也趁着这个空档一枪挥出,直抵那王英的身前。 王英不是傻子,一看燕顺的这般举动,心中立马便知晓了对方的意思。 于是抓住那枪头之后,燕顺便猛力用力,将王英的整个身子,从地面上拽了起来。 这会儿,王英的战马早已受伤,若继续留在这里,也只会给燕顺增添麻烦而已。 念及于此,他仅仅只与燕顺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匆匆忙忙地跑回了自家阵营当中。 至此,战场之上,便仅留下了一匹受伤的战马,以及坐在马背上互相警戒的呼延灼、燕顺二人了。 那呼延灼,在稳定住了心神之后,也不啰嗦。筆趣閣 挥起手中钢鞭,便与前来助阵的燕顺,战在了一处。 那锦毛虎燕顺,虽然在武艺上,比那王英强了不少。 但双方走了二十余招之后,燕顺的心中,不免也有些发颤了。 因为这呼延灼,不仅手中钢鞭力道凶猛,而且其变招的速度也相当之快。 但凡燕顺这里稍有不留神,便立即会被呼延灼手中的钢鞭,扫落马去。 就这样,二人又各自过了十余招。 双臂已然被震的绵软无力的燕顺,心中便渐渐恐惧起来。 而他手上的招式,也多以闪避虚晃为主了。 久经战阵的呼延灼,见此情景,又怎能不知对方的心中所想? 双臂稳稳攥住钢鞭之后,手上的招式便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直把燕顺打的,手忙脚乱。 心中一凛之际,那柄钢枪直接就被呼延灼的钢鞭,打飞了出去。 正当呼延灼,挥舞着手中的两根水磨八棱钢鞭,欲取燕顺的性命之时。 一柄柳叶弯刀,便从燕顺的身后,直挺挺地飞了过来。 虽然这致命一击,最终还是被呼延灼闪避了过去。 但不禁也把他吓得,冷汗涔涔。 因为呼延灼可万万没想到,水泊梁山方面的偷袭套路,居然如此之多。 就在呼延灼的心中,暗自恼怒之时。 那骑着黑马的燕顺,早已窜出了十余米外。 一见那所来搭救他的头领,竟是操刀鬼曹正之后。 咧嘴大笑的同时,也在二人相交之际,轻声道了句: “那官军头子,武艺甚高。” “曹正兄弟万万小心。” “若实在不敌的话,便赶忙脱身而逃,切忌不可恋战。” 曹正微微点头之后,便提着手中兵刃,朝着呼延灼冲了过去。 虽然那曹正,曾经做过豹子头林冲的徒弟。 但他对于林冲的功夫,却当真没有学到多少。 至于手中兵刃耍的,也是极其稀松平常。 仅仅与呼延灼斗到了十余招,便已然是力有未逮了。 可他这人对比前面两位头领,最大的优势就是极为地识好歹知进退。 眼看着打不过对方之后,抄起手中的兵刃,便向着呼延灼一股脑地砸了过去。 待对方惊慌闪避之际,他早就一拽缰绳,向着自家阵营纵马狂奔而去。 此时此刻,呼延灼看着曹正玩儿命狂奔似的身影,心中只恨的,险些没将满口白牙尽数咬碎了。 这些水洼草寇们,当真可恨之极! 若不是这几人的相继搅扰,我早就将那几个无胆匪类斩杀殆尽了! 当下,我虽然没有斩将立威,但也将水泊梁山方面的气势,打压了下去。 若此时不趁机进军,更待何时? 呼延灼念及于此,便赶忙对着身后的高俅,打了个手势。 而统军元帅高俅,看到这个手势之后,立马激动的,连下令的那一嗓子,都喊出了破音: “诸位将士们!” “杀敌立功,保家卫国的时刻,到了!” “尔等随我一起冲杀过去,今时今日,务必要横扫这支梁山人马,务必不落网一人!” 高俅的此番号令一出,数万朝廷兵将,便仿佛彻底疯了一般。 抄起手中兵刃,便排山倒海似的跟随着呼延灼的步伐,冲撞了过去。 而水泊梁山方面,也不知是当真被吓的还是在做戏。 见闻此情景之后,无论是下面的喽啰兵们,还是统御喽啰兵的头领们,此时此刻都被吓得歇斯底里般抱头鼠窜。 没一会儿工夫,便向后奔袭了数百米。 那队形之乱,战况之惨。 只把统军元帅高俅看的,心中得意之极。 晁盖所率领的一万五千梁山大军,跑着跑着,不远处便是江边了。 渐渐的,那些头领及喽啰兵们,也没刚才跑的那么快了。 而高俅见闻此情景之后,还以为这伙梁山贼兵畏惧江水,心中已然认命了呢。 于是他便毫无保留地将两侧的侧翼兵马,全部派将过去。 其战略意图,也十分之明显。 那便是,想要在这一场战斗当中,便将对方的所有兵马,通通困在江边,并予以雷霆一击。 被逐渐压缩在包围圈内的梁山兵马,眼看着周围聚来的朝廷大军越来越厚。 不禁纷纷攥起了手中的兵刃,准备誓死反击。 可这时候,无论是立在晁盖左边的正军师吴用,还是立在右边的副军师公孙胜。 面容之上,皆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之色。 那吴用,先是提起了手中羽扇,在胸口轻轻拍打了三下。 随后便转头,缓缓道: “天王哥哥,此刻,时机已然成熟了。” “下令吧。” 晁盖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朝廷大军,所汇聚而成的排山倒海之势。 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好,公孙先生,接下来便全看你的了。” 公孙胜用手挽了一下浮尘,随即淡然一笑: “哥哥放心便是,且看我入云龙的能耐就好了。” 公孙胜道完这句话之后,便忽地放目远眺。 其目光,直视百米之外,被上万朝廷官军围在其中的朝廷领兵元帅,高俅。 提气运力之际,一个极其明亮且穿透性十足的声音,便自公孙胜的口中爆了出来: “狗官高俅,若你这厮现在肯下令,让麾下兵将对我们水泊梁山叩首乞降,并自缚双手走到两军阵前来。” “那我,或可饶你一条狗命。” “若是不然的话,待会儿我一旦做起法来,必会让你后悔来这世上走这一遭!” 第215章 梁山第一大法师 这番无比洪亮的声音,不仅梁山军马们听得清清楚楚。 就连百米开外,端坐在雪白大马之上的统军元帅高俅,也是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在那一瞬间,高俅竟然愣住了。 良久之后,方才满脸诧异地大笑出声: “尔等狗贼,被我朝廷数万天兵包围其中,却还敢口出狂言。” “待会儿,只需我的两翼数万军马,将你们这伙水洼草寇包围其中。” “那你们这些人,即便是有上天入地的能耐,却也绝对不可能逃脱的出去。” “除非你们这伙人马,人均会水,跳入江中之后一路游回水泊梁山去。” “若是不然的话,今天这里,便是你们所有人的葬身之处!” 稳坐在战马之上的公孙胜,忽地咧嘴一笑: “无知蠢贼,且看我的手段!” 公孙胜话音刚落,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张符咒。 随后手腕一转,双指用力在那符咒上一划。 便立即令其燃将起来。 随着缕缕青烟,缓缓向上。 那公孙胜也呼地闭上了眼睛,嘴中更是念念有词。 少半刻钟之后,但见整片天空都暗了下来。 却是有上万朵乌云,将其整个都给遮住了。 原本还是风和日丽的大晴天呢。 于此刻,却突然仿若变作了黑夜一般。 使得百米之外的物事,都有些朦胧不清了。 这番景象的陡然出现,不禁也把逐渐向梁山兵士们围困过来的朝廷兵将们,纷纷吓了一跳。 就连水泊梁山的自家兄弟,也被如此恐怖怪异的场景,惊得呆若木鸡。 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这会儿,就满脸骇然地看着站在大阵中央的公孙胜。 公孙胜提着浮沉的那只手,忽地猛然一抖。 一声道号,便从他的口中,缓缓而出: “无量天尊!” “且借弟子,凛冽狂风一用。” 只见那公孙胜,在将手中拂尘插回腰间的同时,背后的那柄松纹古定剑,也被他嗡的一声抽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在战场之上,也忽地狂风大作。 那风力之强,只将人吹得摇摇晃晃。 前行不能,后退亦是不可。 而有些臂力稍小的兵士们,这时候,已然握不住手中的兵刃了。 这会儿噼里啪啦的,刀枪剑戟,吹散的到处都是。 而端坐在战马之上的高俅,此时此刻,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跋扈。 双目之中,尽显骇然之色。 他本欲率军回撤,可又放不下面前的这般大好战局。 好不容易,方才将水泊梁山的这一伙贼寇,逼入了绝境之中。 若让他此刻突然放弃,他又怎么能舍得? 可就在高俅这个三军主帅,心中反复犹豫之际。 那公孙胜,也终于祭出了他紧随而后的另一招。 只见公孙胜,将自个儿的松纹古定剑插回剑鞘之后,便双手合十,开始结印。 嘴中每念一字,他身上的气势,便暴涨一分。 待将九字全部念完之后,公孙胜便忽地睁开了双眼。 随即,两指并拢,直向苍天。 复又,忽地大喝了一声: “出!” 那道断喝,便好似震耳欲聋的轰鸣一般。 在那一刻,就仿佛整个大地,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几乎于眨眼之间,一条通身青绿,鳞片飒飒,四爪张开,面目甚为凶恶的上古神龙,便从公孙胜的身后猛地窜将出来。 那身子,就好似比一整间房子还要粗。 至于那长度,更是一眼望不到边。https:/ 一声龙吟,忽地暴起。 直将战场之上的所有人,都震的面寒心颤、冷汗涔涔。 这会儿莫说张口说话了,即便是浑身上下,都动不了一寸。 那声龙吟过后,虽然战场之上的兵士们于心中的恐惧之感,也去了不少。 可他们却看见了,自出生以来,最为惊恐的一幕。 但见那条大青龙,先是一下子窜到了乌云之上。 在空中盘旋数圈之后,方才以着极其之快的速度,奔着他们冲将过来。 那般气势,就好似能将战场之上的所有兵将,尽数吞入肚子一般。 一时之间,只把高俅麾下的兵将们吓的,肝胆俱裂,痛嚎不止。 有几个胆子小的,心中一怕,当场就失禁了。 至于那些胆子大的,哭喊出来一声后,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向着没人的地方便一路狂窜。 一时之间,高俅所率领的那五万多军马,便算是彻底乱套了。 嚎的、叫的、哭的、闹的。 吓晕过去的、玩命奔逃的、跪在地上祈求神佛的。 那真是,除了拿起兵刃欲想抵抗的,当真是什么都有了。 至于朝廷方面的统军元帅高俅,这会儿,也丝毫不比那些兵士们强多少。 趴卧在战马上之后,抱住马头便闭上了眼睛。 无论面前的形势怎样,他都不敢去看了。 因为在他看来,敌方既有如此上古凶兽坐镇,那么在这一战当中想要活下来,当然就绝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消消停停地趴在这里领死好了。 反正再怎么折腾,也是无用的。 可过了良久之后,他的身上,非但没有传来任何的疼痛之感,反而还觉身旁的狂风,也骤减了不少。 缓缓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看向身旁之后却发现。 早就被吓破了胆子的朝廷兵将们,这会儿,虽然一个个凄惨极了,但却愣是没有一个人送命的。 一时之间,却把高俅弄得丈二和尚有些摸不到头脑。 而当他缓缓转头,看向身后之时。 虽然天上的那条上古神兽,依旧在拼命嘶吼,四处冲撞着。 可是在撞在那些兵将们的身上之时,却也没有给那些兵将们,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害。 就仿佛那条上古青龙,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当这无比诡异的一幕,出现在眼前的时候。 顿时便把高俅看的,头皮发麻,心中剧震。 愣了好久之后,方才想到了曾经的高廉,也与他说过这么一番话: “想当初,我在跟道教仙君们学习法术的时候,却也有幸让我学到了这么一门幻术。” “那幻术,虽然看似厉害的紧,可实则,就是一套掩眼法而已。” 第216章 林冲日思夜想之人 “用来蒙骗外人尚可,可若遇到法力高深的同道之人,那可就当真没什么用处了。” “除非修习到至高境界,否则就是唬人的东西。” 高俅念及于此,方才心中无比懊悔地,连给了自己三个巴掌。 他爷爷的! 在此之前,我他娘的还以为,自己的这支军马,遇上了什么陆地老神仙呢? 却没曾想,面前这般都是蒙人的。 水泊梁山之中的那个牛鼻子老道,当真可恨,可恨之极呀! 咬牙切齿的高俅,呼地一下子,就将自己的龙泉宝剑,从剑鞘当中抽了出来。 随即向天一指,便想再度命令身旁的兵将们,冲杀过去。 可是这会儿,无论他怎么喊,无论怎么叫。 身旁的那些兵士们,就仿佛魔怔了一般,根本就不听他的号令。 胆子小的,早就吓的、哭的,晕厥了过去。 至于那胆子大些的,早就玩命一般向后狂奔了。 无论高俅喊的声音在响,却也没有任何用处。 到了最后,那高俅也当真是急了。 提起了自己的龙泉宝剑,便先后连斩了身旁的十余名兵将。 就妄想动用此法,来稳住军心。 可常言说的好,兵败,如山倒! 当出现大规模溃逃的那一刻起,无论高俅这里使用什么法子,都是没用的。 端坐在战马上的高俅,一脸惨笑地望着周围的那些,玩命奔逃的兵士。 心中,当真是后悔极了。 可是,马上令他更后悔的事儿,便接踵而至。 那一万五千多的梁山大军,眼看着朝廷兵马已经被公孙胜的道术,祸害的所剩无几了。 立在中央的晁盖,又怎能放过这般乘胜追击的好机会? 但见他一下子,就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戒刀。m..nět 随即无比愤恨地一嗓子,便暴怒而出: “诸位兄弟们,咱们报仇雪恨的机会终于来了!” “想一想你们的兄弟、姐妹,子女、父老,又有多少人,是被那些朝廷狗官们害死的!” “又有多少人,是被那些朝廷狗官们逼死的!” 第217章 绰号由来 当林冲仿佛拖死狗一般,将高俅拽回临时住所之后。 便欲将那高俅,一矛戳死。 可是他的这番举动,却被神机军师朱武拦了下来: “林教头,你这是作甚?” “难道你忘了当初,赵公子交代给你的事儿了吗?” “这腌臜狗官,虽然无比可恨,但对那赵公子而言,确有大用呢。” “你若此时将这狗官杀死了,那么将来,待与赵公子相见之时,你又怎样与赵公子解释?” 此时此刻的林冲,一手拽着高俅的衣领子,一手持着他的丈八蛇矛,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随即便用力一甩,将高俅的身子,甩飞了出去: “也罢,也罢!” “我林冲,今日暂且饶了高俅这厮的狗命。” “可却不知呀,不知这么一个腌臜狗官,对那赵公子却又有什么用呢?” “而那赵公子,欲将高俅这厮送上水泊梁山的目的,又是为什么呢?” 朱武意味深长地对着林冲,笑了笑: “这,我就猜不出来了。” “但我却可以十分肯定地对教头说一句,将高俅这厮送上水泊梁山,他的日子是绝对不好过的。”biquiu “在此之前,咱们兄弟不是将那童贯送上水泊梁山了吗。” “而据我打探之下得知,童贯那厮,现在在水泊梁山之上的日子,可是潇洒得不得了呢。” 林冲越听这话,越是皱眉: “童贯那厮,虽然没有高俅所干出来的事可恶,但却也绝对不是一个好东西。” “那为何水泊梁山上的晁盖,以及诸位头领们,要那般善待他呢?” “这,这又是何道理?” “难不成,那几位梁山好汉,都被猪油蒙了心不成?” 朱武满脸愕然咧了好几次嘴之后,方才满脸无奈地道了一句: “林冲兄弟呀,我刚才在跟你开玩笑说反话呢。” “哎……” “罢了罢了,不逗你了。” “林冲兄弟,你可真是实在人呐。” “那童贯自从上了水泊梁山之后,先在吴用军师的建议下,在他的脸上刻上了四行大字。” “随后,又将他带到了猪圈当中去住。” “而后,更是把每日倾倒恭桶的活儿,也一并推到了他的身上。” “要我看来,这会儿的童贯在那水泊梁山之上,当真是生不如死呢。” “所以我料想,当咱们把高俅这厮送到水泊梁山之后,这个害人无数的货,也定然会受到梁山兄弟同等待遇的。” “既是如此,那咱们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你若此时杀了他,不仅赵公子将来会怪罪你,而且还会脏了你的手。” “倘若把这厮送到水泊梁山,任由那帮梁山好汉去肆意折磨他呢?” “那于你而言,是不是大大地有利呢?” 林冲将自己的丈八蛇矛,很是随意地立在一处。 随后,便满脸解恨似的大笑起来: “朱武兄弟,不愧神机军师之名呀。” “所说之言语,就是有道理。” “好,那我林冲,就依了朱武兄弟的意思。” “现在便将这狗贼,送到梁山去。” …… 水泊梁山,聚义厅内。 正军师吴用,正在与几名头领反复核算着,在这一战当中,我方战损如何,缴获如何。 而暂时没有什么事儿的晁盖、公孙胜二人,这会儿,则坐在了各自的座位上。 一边品着刚刚沏好的香茗,一边彼此闲聊着。 晁盖想到了今日大战当中,他所看到的几处极为奇异的景象。 于是,便有感而发,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公孙先生呀,在此之前我可万万没想到,你这法力,居然这般厉害!” “当日,你向我跟吴学究提出这般对敌之法的时候,我们二人的心中,还曾忐忑过呢。” “就想着,如若公孙先生的这般法力,在对敌之际效果不佳,那我们,又将怎样带兵去抗数倍之敌呢?” “可是在对战的过程当中,却让我们二人当真发现了,我们的那般谋划,着实是毫无用处啊!” “公孙先生的这般法术一出,一下子就把那帮朝廷兵将们吓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当真是神奇,神奇的紧呐!” 公孙胜淡笑摇头,随后便提起了放在茶几上的茶盏,轻轻地品了一下,满脸享受之际,却也没忘了频频自谦: “天王哥哥,过誉了过誉了。” “我的那般法术,也仅仅只能作为辅助手段而已。” “在战场之上,当真立功的,还要数咱们那些头领以及麾下的喽啰兵们。” “所以此时此刻,天王哥哥只把那些归功于我,却是当真不妥的。” 谁曾想,公孙胜的话音刚落,那晁盖便向着他一脸坚决地摆了摆手: “公孙先生不必自谦,今日你在战场之上所展现出的绝妙神通,可不仅仅只有我一人看到了,咱们水泊梁山的兄弟几乎全都看到了。” “你再这般谦虚,再这般推脱功劳,又怎么成?” “如果我这个当哥哥的,有功不赏有罪不罚,那今后还怎么坐在这个位置上?” 晁盖见公孙胜还欲推脱功劳,于是便赶忙岔开了话题: “公孙先生呀,我这里有一句话也不知当不当问。” 那公孙胜眉毛微皱,随后便满脸和善地回了一句: “天王哥哥太客气了,哥哥有什么想问的,直问便是。” “对小弟,又何必这般客气?” 晁盖微微点头: “公孙先生呀,你那入云龙的绰号,是不是就是这么来的?” 公孙胜愣了一下: “怎么来的?” 晁盖一边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一边缓缓回想道: “就是今日在战场之上,我先是见先生于身后,幻化出来了一条青龙。” “随即那条青龙,一下子便跃到了云端,眨眼之间便开始‘大开杀戒’。” “如此景象,不正应合了公孙先生的绰号吗?” 公孙胜咧嘴一笑。随即轻轻摇头: “有点儿关系。但是关系,也不是很大。” 晁盖看着公孙胜那满脸神秘的表情,也是一脸无奈地笑骂了一句: “好你个公孙老道啊,干嘛总把自己藏得那么深呢?” “如此这般不显山不露水的,也太低调了一些吧?” 第218章 首功算谁的? 公孙胜缓缓提起了摆在身边的茶盏,随后又轻轻地与晁盖手中茶盏,碰了一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是贫道入门之后,师尊罗真人,所教授的第一句话。” 晁盖静静地沉吟了一会儿: “待会儿,吴学究将战报汇总出来之后,我就在这居厅内,为诸位头领们论功行赏。” “而那头功,必须要记在你公孙先生的身上。” “如若不然的话,莫说我本人不答应,即便是聚义厅内的其他兄弟们,也都不可能答应的。” 公孙胜面上的神色,颇为为难: “晁盖哥哥呀,并不是老道我非想推脱这功劳。” “而是我今日在战场之上,所施展出来的那些,几乎都是掩眼法而已。” “若是唬一些外行的不会法术的人,或许还成。” “如若是哄骗一些道法高深的,懂得奇幻之术的道家高人,却是万万不能了。” “虽然我的那般法术,将高俅的数万兵马惊吓得士气全无,但我却也并没有击杀哪怕一个敌军。” “若如此这般,天王哥哥在记我首功。” “那岂不亏煞了其余众位兄弟?” 晁盖那两条颇为粗壮的眉毛,越皱越深。 与此同时,他也在仔细回想着今日战场之上的战况。 仔细回忆之下,还真让晁盖发现了,公孙胜刚刚此言,倒也当真没说一句假话。 而这时候,吴用也与其他几位头领,计算出了在今日一战当中,己方兵马的俘获与损伤情况。 在这一仗当中,水泊梁山方面当真可谓是收获极大。 共计俘获敌军,整整两万七千余。 而这两万七千余的俘虏兵,还多是在看到公孙胜所召唤出来的那条大青龙之后,直接就被吓得跪在地上叩首起降的。 由此便足可以看出,在这么一个时代,普通人看到那种异像之后,又是何等地惊恐畏惧。 至于被水泊梁山大军砍死、砍伤的兵将们,也多达四五千人。 至于剩余的那些兵将,则纷纷跑得不知去向,就连高俅本人,也跑得无影无踪。 反观水泊梁山这方面,仅仅死伤了一千余人,当真可谓是史无前例的大胜仗了。 虽然呼延灼那名将领,自身武艺极高,但自从见到了公孙胜所召唤出来的那条大青龙之后,不禁也将他吓得心神乱颤。 仅仅只在眨眼的工夫,他本人连带着天目将彭玘、百胜将韩涛,便纷纷被俘了。 那双鞭呼延灼,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即便许多头领们,把口水都说干了,可那呼延灼,仍旧没有一点向水泊梁山投降的意思。 对此,吴用这里虽甚为无奈。 但却也并没有,想要放呼延灼回去的意思。 仅仅只是将他们三人,软禁起来。 准备日后,再行劝服。 当办完了这些杂事之后,聚义厅内,便要开始论功行赏了。 晁盖非要把首功,推到公孙胜的身上。 因为他认为,即便公孙胜在此战当中没有杀敌一人,但是他的那般法术,却也使得敌军心中胆寒不已,心生惧意,进而没了任何战意。 这些对于整个战局而言,其功劳,堪称居功至伟。 可那公孙胜,却连连推脱说,他即便有功,也当不得这第一个。 如果非要论功行赏的话,着实应该让到身在正军师的吴用那里。 可那吴用却说,他在此战当中,虽然也安排了后备计划。 但由于公孙胜的法力,极其厉害,已然远远超出了大战之前的预期。 所以,他的那般计划,根本就没有实施一分一毫。 故而,那头功也不应该落在他的身上。 而山寨之内的众位头领呢? 眼见着那两位军师,都不敢居首功,他们又怎敢去抢那般功劳? 于是,便也纷纷推脱起来。 闹到了最后,直接就将首功推到了晁盖手中。 这不由得也把晁盖弄得,心中郁闷不已。 到了最后,反而是那吴用,提出了一个相对折中的办法来: “哥哥、公孙先生,以及在座的所有兄弟们。” “既然咱们都不肯要那首功,那就这么办好了。” “接下来,我会算出咱们山寨中的兄弟,在此战当中,所立功劳的大小多少。” “然后再把那些功劳,纷纷折算成金银细软。” “将其中的三成金银,分发给在此战当中,或战死或受伤的兵士家眷手中。” “用于让他们生活无忧,安度晚年。” “至于剩余的,则用来下山采买酒水肉食,以便犒劳山寨之中的诸位头领及众位兄弟们。” “让诸位兄弟,将功劳都吃喝进肚。” “我想这等犒劳,山寨之中无论是头领还是喽啰们,必定不会有一人反对吧。” 吴用此言一出,不禁满场愕然。 因为无论是谁都没有猜想到,那吴用竟会出这般法子。 可没过多久,山寨之中的众好汉们,便都纷纷同意了这种办法。 因为山寨之中的这些好汉们,一个个也都是爽快之人,几乎从来不在这些方面斤斤计较。 既然那功劳,已然推算不清了,那便一起将那功劳吃喝了。 这样一来,既不会引得山寨之中的众位头领们,感觉不公平。 又能增加兄弟们之间的情谊,当真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毕竟,就连公孙胜那么大的功劳,都不好意思往兜里揣呢。 更何况山寨之中的其他头领呢? 就在聚义厅内的诸位头领们议事完毕,准备纷纷离去之前。 林冲便带着朱武等人,押送着高俅,来到了水泊梁山大寨。 经过了通传之后,那晁盖虽然也挺纳闷儿的,但还是无比客气地将他们请了进来。 当聚义厅内的诸位头领们,看着林冲压着满嘴是血的高俅,从外面缓缓而来之时。 当真是既兴奋,又期待。 因为在此之前,水泊梁山的诸位头领们在心中,便一直着恼一件事儿。 那就是,将此次朝廷方面的统军元帅高俅,给放跑了。 若是能在这一战当中,将那高俅捉住的话。 那他们水泊梁山的这一仗,方才算打得完美。 可却没曾想,这时候,竟然有人将那高俅给他们水泊梁山送了回来。 晁盖看着,被林冲押在手中的高俅,心中当真是满意之极。 第219章 担忧 对那林冲,也是连连称谢。 可林冲的要求也不多,且就仅仅只有一个,那就是: “晁天王,吴军师,及各位头领们。” “我林冲这次,将高俅这厮押过来,所求不多。” “就请求你们诸位,务必不能让高俅这厮好过了。” “若诸位好汉们能办到,那我林冲,必然感激不尽。” 林冲的话音刚落,身上有些脏兮兮的矮脚虎王英,便当先高调出声: “这位林冲兄弟,旁的话,我王英不敢应承。” “倘若你想让我们兄弟,好好招待高俅这厮嘛。” “那林冲兄弟你,便是找对了人。” “林冲兄弟且放心,俺们兄弟肯定会好好招待高俅这厮的。” “务必将他招待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林冲兄弟你,可还满意否?” 林冲咧嘴一笑: “甚好,甚好!” 被林冲提在手中的高俅,听闻王英的这番话之后,顿时便被吓得,手脚痉挛心中发颤。 我,我他娘的,这是到了魔窟里了吗? 面前的,面前的这些,都是一群什么人呐。 听那口气,就好似欲把我剥皮抽筋都不解恨呢。 高俅念及于此,肝胆欲裂之际,便想开口求饶。 可是这会儿,他的大门牙早就被林冲一颗不剩地全都打了下来。 此时大嘴一张,莫说开口求饶了,即便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好了。 如此凄惨的高俅,换来的,却是梁山之上众位好汉的哄堂大笑。 …… 高俅来到水泊梁山的第二日,他便与同僚童贯相遇了。 当高俅看到童贯那副,凄惨兮兮的样子之时。 只觉得头皮发麻,或许直至此时他才知晓,当初的童贯,为什么要写那封自白信了。 若不是受了此般逼迫,谁又能写出来那般不要命的信来? 而水泊梁山上的诸位头领们,在对待高俅之时,也并没有厚此薄彼。 当真是,那童贯曾经在这里遭受过什么样的待遇,同样也给高俅来了一遍。 只把那高俅折腾得哭爹喊娘,惨叫连连。 心中的反抗之意,早就消磨得一点不剩了。 每日里,见到梁山头领之时,当真比那哈巴狗还要听话呢。 至于那自白信,更是写完一版又一版。 生怕那帮暴力狂不满意,进而再找机会折磨他一番。biquiu 坐在聚义厅第二把交椅之上的吴用,看着喽啰兵向他传递过来的,高俅所写过的那几版自白书。 心中,当真是满意之极。 而吴用这里的处理方式,也与在对待童贯之时一模一样。 当天晚上,他就派出了几名心腹,携带着那几版信件,离开梁山直奔东京而去。 …… 而身处于尚书房内的赵吉,这时候的心中,也是蛮忐忑的。 毕竟,无论是童贯所率领的五万军马,还是那双鞭呼延灼等将,可都不是好对付的。 如若那水泊梁山经受不住这波攻袭,继而当真被高俅所率领的这支军马,横扫推平的话。 那赵吉再想钳制朝廷当中的那几位大奸臣,却也不容易了。 可事已至此,赵吉这里再去担心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水泊梁山方面的消息传来。 这日下午。 赵吉在尚书房内,批阅奏折批阅的烦了。 于是便走出尚书房,想四处去转转,散散心。 往日里,他在这时候,总喜欢去艮岳里晃荡一圈。 赵佶那个老小子,在修建这座叫艮岳的园林之时,所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当真是数不胜数。 若他不抽空前去那处逛逛,那还当真浪费了赵佶那老小子的一片心意了。 可逛的时间长了,不免也让赵吉的心中,生出了些许厌倦之感。 所以今天的赵吉,并没有前往艮岳,而是朝着艮岳园林相反的方向,步行而去。 这一路上,鲜花片片。 珍奇草木,数不胜数。 微风荡漾着花海,阳光映射在湖面上。 当真就是一幅,花好春日图。 赵吉也不知逛了多久,便让他来到了一片铺满青石砖的开阔地。 而那远处,便是数百禁卫军,在手执钩镰枪,演练阵型习练武艺呢。 在此之前,赵吉可万万没想到,这皇宫之中,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心中骤感有趣之际,便站在一旁看了起来。 这些手执钩镰枪的兵士,与那些内宫侍卫们在装扮上,并不相同。 人均一身明光铠甲,出招迅捷威势十足。 只把赵吉也看得,连连点头。 此处,正在金銮殿的最东侧,距离宫门,也没有多远。 将这支钩镰枪队伍放在这里训练,应该也是为了给大内侍卫,作兵员补充的吧。 在此之前,由于赵吉并没有向他人询问过这些方面的常识,所以对于这些,他也不是很懂。 正当赵吉看得津津有味之时,自那些勾镰枪兵当中,便呼地走出来一个异常英武的校官。 陡然间见到赵吉就在一侧,看着他们训练。 心中欣喜之际,便赶忙将手中的那杆钩镰枪,交到了一名兵士手中。 随后不持任何兵刃的,便跑到了赵吉面前行礼: “启禀官家,御前钩镰枪班教头徐宁,正在带领麾下兵士们,演练钩镰枪阵。” “请官家指示。” 赵吉听闻此话之后,不禁微笑点头。 随后,便想张口夸赞几句。 可当他一听徐宁这个名字之后,不禁一下子,就瞪大了双眼。 再度看向徐宁之时,双目之中,不由得也多了几分审视之意。 但见这徐宁,其身高至少也得有一米九以上。 淡紫色的面皮,双眼虽小,但左盼右顾之际,却极为有神。 鼻挺,口阔,唇上有须。 一套明光甲,穿在他的身上,当真是气势十足。 腰背甚宽,四肢略长。 当真是好一员威猛战将。 赵吉越看越是满意,越看越是欣喜。 毕竟在自己的身旁,还有这么一员虎将可以随时调用,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份极其有力的安全保障: “徐校尉呀,你带的兵不错,手上的武艺更好。” “我也是闲极无聊,方才来到了这里。” 第220章 放心大胆的上 “一看之下,便大受震撼。” “所以情不自禁的,便瞧了起来。” “我这里也没啥指示,若你那里也没有其他事的话,那便归队继续训练吧。” “我在一旁看看就好。” 这个金枪手徐宁,虽然平日里也是在皇宫之内当差的。 但却极少见到赵吉本人。 原本他还以为,那赵吉既然身为九五之尊,天下之主。 那在气势上,必定是威严十足且极为严肃的。 可今日一见,那官家竟是这么一个,行事作风极为和善的青年俊杰。 不由的便对其在心中,有了许多好感。 此刻,连忙对其行礼之后,便迅速地归入了队列当中,继续开始了阵列操练。 赵吉在那处看了一会儿之后,便沿着原路,折返了回去。 而在这一路上,他的头脑当中也没有闲着。 一会儿,在担心着水泊梁山方面的战事。 而一会儿,又在想着那日他与赵元奴相处的种种。 水泊梁山方面的战事,对于此时此刻的赵吉而言,当真就是一种鞭长莫及的感觉。 即便他的心中再怎么焦急,却也改变不了那战局的一分一毫。 既是如此,赵吉于此刻也就不去多想了。 反而是当初,那赵元奴对于赵吉的种种,却让赵吉的心中甚为不爽。 我是谁呀,我可是大宋朝的天下之主! 当初,就那样被那么一个风骚的小蹄子,给算计了? 我的心中,真是越想越亏呀! 接下来,若不让那个风骚的小蹄子看看我的手段,没准儿还会让她认为,我这个大宋官家是用泥捏出来的呢! 久而久之,若让那风骚小蹄子认为,我就是那般地好忽悠好摆弄的话。 那还不让那风骚的小蹄子,反上了天去? 不行! 那被暗中下药的亏,我是不能白吃的! 至少在这方面,我得讨回一个面子才行! 若是不然的话,我心中,却总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这面子,又要怎么在那风骚小蹄子的身上,找回来呢? 这…… 却是一个,需要反复思考琢磨的事儿。 哎…… 头疼,头疼! 赵吉一边想着心事,脚下的步子也不停。 不知不觉间,竟让他来到了一个在此之前,所从来没去到过的地方。 那处,虽然建筑也与宫廷当中的其他宫殿类似。 但却总能隐隐约约地,让赵吉闻到几缕药香。 顺着那股香味,赵吉便走了进去。 赵吉刚一进门,便看到了很多身穿官服的大宋官员们,此刻,正在这间屋子里上上下下地忙活着呢。 有提着小秤,往那秤盘之上倾倒药材的。 也有拿着小砂锅,一边熬煮着各式各样的药材,一边在旁边扇风点火的。 除此之外最多的,便是到处翻找着各式书籍,比对药方药单的官员们。 当赵吉看到这番情景的时候,先是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如此这般,方才看清楚挂在门楣之上的那块,早已遍布了灰尘的牌匾。 但见上面书写着,太医院三个大字。 而赵吉这处的诸般举动,自然也引起了太医院内诸位太医的注意。 当那些,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事儿,繁忙无比的官员,看见赵吉进来之后。 便赶忙放下手中的任何事物,仅仅只用了眨眼的工夫,便呼啦啦排在了赵吉身前,纷纷对他问好行礼。 与此同时,诸位太医的心中还挺纳闷儿的。 明明在此之前,赵吉若来他们这里闲逛的话,总会派一两个公公过来先行通知一下的。 可这次赵吉过来呢,在他身边既没看到那个盛公公,也没看到其他伺候人员。 这不禁也让诸位太医们的心中,大为不解。 可他们哪里知道,赵吉此次出来就是为了散心的。 根本就没让盛公公那些人跟上来。 赵吉仅仅只与那些太医们闲聊了几句之后,便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忙活,仅留自己在这里转转便可。 对此,那些太医们的心中虽然也颇为惶恐,但在此时,却也并未敢多说什么。 赵吉在此处闲逛的时候,一会儿拿起一根人参闻闻,一会儿又挑出一块灵芝看看。 用手指扒拉扒拉颇为有趣的虫草,复又撩起了一把,色泽喜人的枸杞。 当真感觉这些东西,有趣至极。 虽然赵吉在前一世的时候,也曾见过诸多中药材。 但因为自己身份的问题,却始终未能让他见到什么高等药材。 可这一次却不同了。 太医院,作为整个皇室成员最为倚仗的治病去灾之处,所收藏的药材种类之丰富,药品质量之高端,当真就是这个世界上除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存在。 可俗话说得好,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赵吉这个外行,起初走入这里的时候,还对那些药材们以及那些太医手中的活儿,颇感兴趣呢。 可是瞅了一会儿之后,赵吉便感觉渐渐无聊了起来。 正当赵吉迈着无比轻盈的步伐,准备离开太医院的时候。 却令他的头脑当中,忽地窜上了这么一个想法。 想当初赵元奴那个小骚蹄子,胆敢对我那般。 利用自己完美无瑕的外表,外加那般妩媚的攻势,便骗我吃迷药。筆趣閣 当真可恶之极! 既是如此,那我再度与她相见之时,何不就给她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那小骚蹄子做初一,我就来做十五。 十分的合情合理嘛! 反正上次,那小骚蹄子在与她那个什么师兄,在房内议事的时候,也被我听去了七七八八。 分明就是在说,再有两次之后,他们方才可能对我动手呢。 既是如此,那我再去一次,完全就没什么风险嘛。 既是这样,那我还跟那个小骚蹄子客气啥呢? 放心大胆地上,就对了! 哈哈哈…… 此时此刻的赵吉,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是激动。 呼吸急促之际,便快步走到了一名御医的跟前。 言语之中,急切而又和善: “这位爱卿呀,却不知姓甚名谁呢?” 赵吉身旁的那个,正欲从货架之上抓取药材,放在天秤之上的御医。 陡然听闻赵吉这句话之时,他单手一抖,险些没将手中的药材扔到地上去。 第221章 神奇之物 随即便满脸诚恐地对着赵吉,深施一礼: “启,启禀官家。” “微臣,微臣姓赵,单名一个亮字。” “不知官家,轻唤微臣所为何事?” “但凡官家所需,微臣必定无有不从。” 赵吉点头微笑: “赵爱卿呀,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想请教赵爱卿一件事而已。” 赵吉的话音刚落,那赵亮便诚惶诚恐地再次对着赵吉行礼道: “官家欲让微臣怎样,直言便是。” “只是那请教一词,官家却万万不能再对微臣说了。” “若是不然的话,微臣,微臣可当真惶恐死了。” 赵吉伸出手来,轻轻在赵亮的肩膀上拍了拍: “事情嘛,是这样的……” 赵吉在与那名赵太医沟通的时候,原本就没想避讳他人。 于是他们二人的那番对话,便被太医院内的众人,全然听了去。 也不知道是赵吉,对那个赵亮所说之言语太过荒唐了,还是太过骇人听闻了些。 直至那帮太医们,听完了那二人的对话之后,心中不由得连连发颤。 在望向赵吉之时,面容之上,不免也多了许多的古怪之色。 可赵吉对此,却根本不在乎。 只是依旧面容和善地问着赵亮: “赵爱卿呀,也不知我刚刚所说的那些,赵爱卿能否办得到呢?” 赵亮提起了自己的右手,在脑后轻轻挠了挠。 面容之上的神色,稍显纠结: “回禀官家,那般药微臣也不是做不出。” “只是没办法做出来粉状,亦或者是丸状的。” “仅仅只能制作出一些汁水来。” “却不知,能否满足官家的需求。” 可让赵亮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音刚落,那赵吉便对着他连连点头。 面容之上的神色,更是兴奋一片: “满足,当然满足了。” “就照你说的去做,却不知何时才能做得出来?” 赵亮的眉头微皱,低着头沉吟了半晌: “微臣这里,需要一到一个半时辰,方才可以。” “不知官家能否等得?” 赵吉满意一笑: “当然可以。” “只要你能在晚膳之前,将我所需之物送到尚书房内即可。” 赵吉说完这些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太医院。 留下了一众太医,面面相觑,内心之中无比复杂。 临近晚膳之前,那赵亮还当真不负赵吉所托,将制作好的药水,送到了赵吉的手中。 为此,那赵吉自然也是欢心无限的。 手腕一转,便从宽袍大袖当中,拿出了百两银票,放到了赵亮的手中: “赵爱卿呀,这次的事儿你办得不错,我很满意。” “这银票,便算是赏赐赵爱卿的。” 那赵亮,见赵吉递过来的百两银票之后,面容之上的神色先是一愣。 随即,便接过银票,对着赵吉深深地拜了下去: “多谢官,多谢官家赏赐。” “日后,但凡官家有所需求,微臣必定竭尽所能,必然不会让官家失望的。” 赵吉对着赵亮,摆了摆手之后,便让其离开了。 这会儿,仅仅只将那个比大拇手指粗不了多少的小瓶,放在掌心之中,反复把玩起来。 自从向青楼、妓馆、勾栏多征税赋这条法令颁布之后。 大宋朝的国库之内,便好似弄到了一个聚宝盆一般。 每日里的财富,当真是肉眼可见似的增多。 在将那条政令,推行了足足一个月之后。 赵吉便决定,将这条政令推广至全国。 当然,派兵进驻青楼、妓馆、勾栏的这条举措,也随着那条政令的全国化推广,一并实施了下去。 毕竟,对于某些商人而言。 只要能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他们是不惧践踏这世间的任何法律的。 而赵吉,派兵进驻青楼、妓馆、勾栏这件事,便是为了在那些商人的脖子上,再套牢一层枷锁。 如果你敢少缴税赋,那么就轻则罚得你倾家荡产,重则直接就要了你的那条狗命。 在此威压之下,全国上下的那些青楼、妓馆、勾栏当中,便几乎再也没有哪个东家,胆敢恶意偷税漏税了。 在此条件加持之下,国库的日渐充盈,也就变成了一种必然结果。 若非如此的话,今时今日的赵吉,在赏赐文武百官的时候,又怎会如此大方? 话说这赵吉,他前一世的时候,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打工仔。 每日里,也总能被老板所画下的大饼,吃到撑吃到吐。 正因如此,方才让赵吉明白过来,与其画下那些大饼诓骗手下之人,莫不如直接就采用真金白银似的奖赏,用以调动下属们的积极性。 如此一来,才会收到下属最为积极的反馈。 所以,赵吉在这一世的时候,但凡腰包之中充裕,他总是不吝啬四处送银子的。 这也就使得,无论是刚刚的赵亮,还是工部当中的沈括。 在给赵吉做东西的时候,都无比地废寝忘食,竭尽所能。 赵吉用过晚膳之后,就将摆放在案头之上的所有奏折,统统批阅完毕了。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渐暗。 于是赵吉,便来到龙椅后面,打开了那条地道的入口,随即钻了进去。 这一次,赵吉刚刚出现在那间小木屋里,早就守在门外的龟奴、丫环们,便把赵吉前来的消息,传达到了赵元奴那处。 而当赵元奴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也是既惊喜又期待。 可是马上的,她的面容之上,便流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 呆呆沉吟一会儿,便快步找到了她的师兄。 准备劝他先行离开此处,上别处转转。 待那赵吉走后,再行回来。 而赵元奴的如此做法,其用意也简单至极。 因为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相处,赵元奴早就知晓了她那个大师兄的脾气秉性了。 那可当真就是,心眼小的,比那针眼还要细上几分呢。筆趣閣 倘若这次,再让她的大师兄留在此处的话。 那么,一旦让他见到了自己与那赵吉,做一些亲密事儿之时。 谁又能保证那个大师兄,不会心生醋意进而出来肆意捣乱呢? 倘若到了那会儿,当真如此的话,赵元奴再去后悔,却也什么都来不及了。 第222章 到底哪里想? 所以赵元奴此举的目的就是,将那不可预知的风险,于开始之前就扼杀在萌芽当中。 让她去诱骗赵吉之时,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可赵元奴的那个大师兄,在听完了赵元奴的那些劝解之语以后。 心中不由得也醋意萌生。 与此同时,还找了诸多借口,其最终目的,不外乎就是不想离开此地而已。 而那个赵元奴呢? 既然常年混迹于这种风月场所之内,又怎能不知那大师兄心中所想,到底是什么? 此时此刻,见对他百般劝说仍旧无用之后,赵元奴的心中未恼之际,便使出了她的最终法宝: “大师兄,这次的任务,可是师父她老人家亲自指派我来做的。” “如果你再百般阻拦,不听我吩咐的话……” “信不信在这次的事件之后,我便把你的所作所为,统统告诉师傅她老人家。” “我看到时候,师傅到底会站在你那边还是我这边。” 赵元奴此言一出,顿时便引得她大师兄的心中,既是无奈又是着恼。 可是,又拿此时此刻的赵元奴,当真没有任何办法。 心中纠结了许久之后,方才满含醋意地道了这么一句: “那好吧,既然小师妹你如此坚持,那作为师兄的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不过我这个做师兄的,可要提醒你一句。” “那个白面小子阅女无数,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你在与他接触之时,可万万要注意些,莫要着了那白面小子的道,知道吗?” 赵元奴脸上的神色,多有无奈。 但这会儿,却又不得不答: “师兄,小妹知道了。” “那官家马上就要过来了,你能不能先行离开这里?” 那大师兄,本欲再说些什么的。 可是一看这会儿的赵元奴,脸色已然有些难看了。 于是,便不再说什么,转而向着门口走去。 可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儿呢,他的身后,便又传来了赵元奴的声音: “大师兄,你离开此地之后,是去赌馆也好,去勾栏也罢。” “但明日正午前,却万万不要再临此地。” “如若明日,我从那些姐妹的口中听闻,你在这段时间之内去而复返的话……” “那么待我与师父相见之时,必定会将你的所作所为,尽数讲出来的。” 大师兄脸色阴沉地叹了口气,随即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赵元奴对于自己师兄的这般举动,心中当真是无奈极了。 可她对于面前的这一切,却也当真是无可奈何。 满面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便走到了铜镜跟前,准备整理自己的着装仪容。 可是,还没等她拿起摆放在梳妆台上的木梳,再次梳理一下自己的秀发之际。 那赵吉,便满脸开心地走了进来。 那赵元奴,就好似天生的演员一般。 明明上一刻还愁云满面呢,可当她见到从门外走进来的赵吉之时,便立马换上了一副心底渴望,双目璀璨如珠如宝,无比欢心的娇俏模样。 莲步轻移之际,几乎在眨眼之间,便扑到了赵吉的怀中。 无比妖娆地扭动起,自己的水蛇腰来。 至于那檀口之中,更是细糯软语不断: “官家你可来了,你可不知道呢,在这段时间之内元奴有多想你。” 赵琦狡黠一笑: “是真的想吗?” “那到底是元奴的心里想,还是身子想呢?” 赵吉说这话的同时,也将他的一只大手,缓缓探到了对方的身前。 可那赵元奴也是个人精,还没等赵吉的那只大手占到她的便宜呢。 她便纤腰一转,洒下了一片咯咯娇笑之后,便来到了秀床跟前: “官家,你可真是的,实在是太坏了。” “这才与元奴见面,那只坏坏的大手,便开始不老实了。” “若让官家与元奴相处得久了,那还得了?” 此时此刻的赵吉,一边脸上陪笑着,一边也在心中,道尽了吐槽之语。 哎哟,你这小骚蹄子,当真是越来越会勾搭男人了! 明明每句话说得都那般平常,却着实能把人引的,往那歪处去想。 当真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小骚妖精! 上次,我在不经意间,便差一点着了你的道。 可是这次,你这小骚蹄子,却未必能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了。 且看这次,我怎么收拾你! 赵吉脸上的笑容不断,只是脚下的步子,比之刚才快了很多。 当来到床前之后,便一把揽过了赵元奴的纤腰: “好,好,好。” “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暂且老实一些便是。” “反正这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与你做那曼妙之事。” “却不知这会儿,元奴你又想与我玩儿些什么游戏呢?” “不过在此之前,我可跟你说好了。” “若那游戏不好玩的话,我却没兴趣。” 赵元奴咯咯娇笑,只笑得人比花娇: “官家,那是自然。” “要不,要不就让奴家……” 当赵元奴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声音,便渐渐低了下去。 与此同时,她的那双火热红唇,也来到了赵吉的耳旁。 一边吐气如兰,一边轻声细语: “官家,要不元奴这次,便喂官家吃荔枝好了。” “不知官家,又喜不喜欢呢?” 赵元奴嘴中的阵阵热气,打在赵吉耳蜗之中的时候。 只把赵吉撩拨得,心底酥软,面红耳赤,呼吸沉重。 心神摇曳之际,便欲张口答应。 可就在这时候,赵吉的那只大手,却触碰到了放置在怀中的那只小药瓶。 也正因如此,赵吉方能从那小骚妖精的诱惑之下,于大脑当中留得那么一丝清明。 赵吉的微微摇头,不由得也把赵元奴弄得神情一愣。 可当她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那赵吉,却对她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元奴呀,上次你喂我吃葡萄,而这次又喂我吃荔枝。” “我总觉得这些游戏,太过雷同了些。” “要不……” “要不这样吧,你还是先喂我喝些酒水吧。” “正巧我刚才在地道当中走得急了些,所以也觉得有些口渴了。” “不知元奴你的意思呢?” 当赵元奴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也有几分为难。 毕竟她在此之后的任务,也是得先将赵吉弄晕之后,方才能继续下去的。 可若让她嘴对嘴地喂赵吉喝酒呢? 她却没法在短时间之内,将那药丸化于酒中,喂赵吉喝下去。 就算她可以那么做,那药丸在掺入一整壶酒里的时候,其药性,也会大大降低。 这也就使得赵元奴,再进行下面的些许小动作之时,无法避免不出现任何岔子。 可这时候,赵吉既然都已经这么问了,那她又怎能断然拒绝? 赵元奴本欲再忽悠赵吉一下,令其改变主意的。 可此时此刻,那赵吉的一双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赵元奴的脸上。 使之这会儿,也不好再开口拒绝了: “官家既然想饮酒,那元奴陪官家便是。” 赵元奴撂下这句话之后,便缓缓走向门口。 而赵吉,在望向赵元奴离去的背影之时,脸上,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颇为狡黠的笑容。 可令赵吉想不到的是,那赵元奴离开此间屋子之后,心中所想,也多以吐槽自负居多。 那赵吉,即便是天下之主又怎样? 还不是被我娇艳迷人的外表,弄得神魂颠倒,心神激荡? 难怪当初,师父她老人家总说,男人,都是一群喜好女色之辈。 只要你的花样够多,就可以将他们牢牢拴住,任由索取……https:/ 仅仅只过了半刻钟之后,那赵元奴便捧着一壶酒,从外面走了进来。 而在她的另外一只小手上,还拿着一只白玉小杯。 待赵元奴坐上秀床的时候,赵吉这次却没有如上次一般,直接入了赵元奴的怀中。 而是将身子向后一倒,便枕在了赵元丰润白皙的双腿之上。 感受着佳人双腿之上所传来的那种,细嫩如玉的美妙触感。 享受着从佳人檀口之中,所渡过来的琼浆玉液。 在那一刻,赵吉就感觉前所未有地畅快满足。 直至那壶酒,被赵吉以这种方式饮下去小半壶之后。 他才以怕将佳人的双腿压麻为由,又再次钻入了赵元奴的怀中。 可是赵元奴的下一口酒,还没等渡入赵吉的嘴中呢。 赵吉却轻轻将嘴闭开了。 正当赵元奴百思不解之际,耳边,便传来了赵吉的声音: “元奴呀,刚才听你说的这里有荔枝,于是这会儿,我也想尝尝了。” “不知能否麻烦元奴,再为我拿一些荔枝来呢?” 当赵元奴猛然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芳心之中,不由的便忽地一颤。 紧接着,一抹无法抑制的笑意,便在她的娇颜之上荡漾开来: “官家,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但凡官家所需,元奴必定事事遵从。” “又怎能当得麻烦二字?” “元奴去去便回,还请官家稍等。” 赵元奴说完这番话之后,提起了手中的酒壶,便欲往门外行去。 可就在这时候,赵吉去忽地叫住了她: “元奴呀,不必添酒了,剩余的这些便够我喝了。” “你此去,只需取一些荔枝过来便可。” 赵元奴奴听闻这话之后,也不疑有他。 将手中酒壶放在茶几上后,便满脸欢欣地离开了此处。 可赵元奴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口,赵吉便从秀床之上缓缓站起了身子。 而他的嘴角,也在此刻,荡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赵元奴再次折返回来之时,手中便多了一个大托盘儿。 而在那上面的玉碗当中,足足盛满了数十颗荔枝。 还没等赵吉开口呢,赵元奴便再次将赵急的身子,揽入了怀中。 随即一记香吻,便印在了赵吉的脸颊之上: “官家,接下来元奴便要为你吃荔枝了。” “还请官家闭上双眼,细细品味那种销魂滋味便可。” 第223章 极度好色的坏胚子 可是,还没等赵元奴将包裹在红唇之中的嫩白荔枝肉,都渡入到赵吉嘴里呢。 那赵吉却在此时,发出了不同声音: “元奴呀,咱们先不急吃荔枝,还是先将那壶酒喝完吧。” “若这两样东西交替来吃,味道总会怪怪的。” 虽然赵吉说这话之时,其言语当中看似有理,但却也让搂抱着赵吉的赵元奴,心中产生了一丝异样之感。 因为她总觉得,今天的赵吉,在诸多方面颇为怪异。 要知道在此之前,赵元奴每每与赵吉相处之时,那赵吉可是都愿听她摆布的。 可为何今时今日,赵吉口中的不同意见,却如此之多呢? 虽然赵元奴心中的疑虑甚多,但她却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 正在心中思索着,该怎样把控接下来的局面之时。 那赵吉便上前一口,将赵元奴嘴中的荔枝叼了过去。 随即用手一提,便将那大半壶的美酒拿在了面前: “元奴呀,先前总是你在伺候我,让我感受那种种销魂滋味。” “这次,便由我来伺候你吧。” 赵吉说完这话,也不待赵元奴给出不同意见,当先便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随即,就向着赵元奴的臻首,凑了过去。https:/ 如此这般主动的赵吉,却也把赵远奴看得一愣。 也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中,却突然产生了一种异样之感。 使之不禁暗道: 这个好色胚子,如此急切地想要灌酒给我却是意欲何为呢? 难不成,难不成…… 当赵元奴想到此处的时候,不禁美目圆瞪,心有戚戚。 难不成,难不成这个好色坏胚子,刚才让我拿荔枝就是为了想把我支走? 而他的目的,其实是想往这壶酒里暗中下药?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 那眼前这个坏胚子,又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呢? 虽然此时此刻,赵元奴心中所想甚多。 但是,那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回过神儿来的赵元奴,先是心中一动,随后便巧笑嫣然: “哎呀,官家。” “官家是这大宋之主,真真正正的九五至尊。” “既是如此,又怎能让官家服侍我这么一个小女子呢?” “如此这般,若他日传了出去,那我这小女子,还不得这天下间的百姓们唾弃而死吗?” 赵元奴此话合情合理,若赵吉这里不去反驳的话,倒还当真没法再为其灌酒了。 可他若想反驳的话,那就必须得先将口中的酒水咽下去。 若是不然的话,又怎能说得出话来? 念及于此,赵吉便只能先将嘴里的那口酒,咽了下去。 随即便一脸怜爱地抚摸着,赵元奴那温润如玉般的脸庞: “你这丫头,与我计较那么多做甚?” “我主动来喂你,那是因为喜欢你呀。” “要不这样好了,接下来的这半壶酒,便由我们二人彼此喂着喝下去吧,如何?” 赵元奴面容之上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心中,也计较起来。 倘若那壶酒中,当真有了什么不洁之物。 那刚才,眼前这个色胚子也已经喝下了第一口。 如若这壶酒中当真有诈的话,那他本人,不也中招了吗? 既然他敢当着我的面喝下第一口,那便已然证明了,这壶酒应该没什么问题。 既是如此,我于此刻再去推托的话,却也当真不妥了。 再说了,在此之前,我都已经用这般方法被这色胚子占去了那么多便宜。 既是如此,我这次再让他称心如意一回,又何妨呢? 大不了,待利用完了面前这人之后,我再从他的身上,百倍千倍地讨要回来也就是了。 此时此刻,赵元奴脸上的笑容格外地甜。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看向怀中之人的时候,更是格外清亮动人: “既然官家非要如此,那元奴却也不好再推辞了。” “接下来,便由元奴喂官家饮下第一口吧。” 赵元奴的动作,极其之熟练。 嘴含美酒,眨眼之间,便与赵吉吻到了一处。 而赵吉对于赵元奴的这般温柔相待,心中自然也是受用的不得了。 在品味美酒的同时,面容之上的神色,更是陶醉至极。 就这样,屋内二人彼此互喂着这壶美酒。 少半刻钟之后,那壶酒水,便见了底。 赵元奴生怕赵吉再要酒喝,使这整整一晚都浪费过去。 于是便赶忙剥了一颗荔枝,准备采用刚才的方式喂赵吉吃下去。 而这次,赵吉比之刚才也老实了许多,非但没有再说其他,反而向着赵元奴的红唇便迎了过去。 赵元奴见赵吉终于老实了,不由得芳心之中也松了一口气。 可她刚想将嘴里的荔枝换作迷药,便感觉自心底一阵一阵热浪升腾而起。 使之还没等将那迷药送入对方口中呢,如美玉般的侧脸旁、粉嫩修长的玉颈上,以及那山峦起伏处,便都汗滴隐隐,簌簌而下了。 与此同时,赵元奴的脸颊之上也越来越红,呼吸之间也越发地急促。 在看向赵吉之际,那双水润双眸当中,更是蕴含了极其复杂的情愫。 反观被她搂在怀中的赵吉呢? 这会儿,仍如刚才那般。 吃也吃的,喝也喝的。 身体之上,更如平常一般,毫无异样之色。 这会儿的赵元奴,内心之中当真是慌乱极了。 若她当真想遵从内心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估摸着早就将怀中的赵吉扑倒在床了。 可她内心之中仅存的一丝清明,却在时刻告诫着她,万万不能那般去做。 如若不然的话,她定然会后悔一辈子的。 与此同时,赵元奴也在反复琢磨着,自己这般到底是怎么了。 如若赵吉那个极度好色的坏胚子,在她不注意的时间内,于那酒中下了什么东西的话。 那为什么此时此刻的赵吉,却并没有同自己这般身生异样呢? 既然不是赵吉那个色胚子搞的鬼,那自己这会儿,又是怎么搞的? 渐渐地,赵元奴就感觉自己的心中,越来越乱。 脑子当中,也思考的越来越迟缓。 情不自禁间,便向着满脸不解的赵吉,伸出去了她的那双柔嫩小手。 第224章 是对是错? 而这时候的赵吉,也仿佛戏精附体一般。 他先是伸出手来,颇为轻柔地在赵元奴的额头上探了一下。 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紧接着便暗自纳闷道: “元奴呀,你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感染风寒了?” “若当真如此的话,又怎么可能呢?” “这间屋子里,无论门窗都已关严,并未有任何寒风渗入其中。” “既是如此,又怎会这般呢?” “元奴呀,你,你这是要干嘛?” “明明咱俩聊的好好的,吃的好好的,你却又为何来扒我的衣服?” “喂元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赵吉说着说着,竟连自己都情不自禁地笑场了。 一把揽过了赵元奴那如水蛇般的身子之后,便无比真诚地对其来了一句: “元奴呀,数天之前,你不是还曾喂过我那种好药吗?” “其目的,便是想让我与你在那床榻之上时,更加地勇猛一些。” “当日回去后,我在反复品味你的那番言语之时,方才渐渐意识到,元奴你对我的丝丝情谊。” “既是如此,那我身为一个男人,又怎有不回礼的道理?”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所以这次,我便也在暗中,为你来了一计那般猛药。” 听完这话的赵元奴,此时此刻的心中那个气呀。 银牙紧咬之际,只恨不得上前一口,便将眼前这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可恶之徒,当即咬死在这里。 可偏偏她在这会儿,却不能发作一点儿。 因为从以前她所布置的那般景象来看,那便已然说明了,她与赵吉已经有过一次极为深入的肌肤之亲了。 既是如此,她本人在这会儿,便断然不会也不应该那般气愤。 如若不然的话,也定然会让对方心中生疑的。 可那赵元奴在此刻,若不发作出来,她的心中当真也委屈的很。 可无论她这会儿再怎么委屈,随着体内的阵阵热浪来袭,她却再也思考不了任何问题了。 仅仅只是眨眼的工夫,赵元奴便在体内欲望之火的百般‘折磨’下,将赵吉扑倒在了那张床榻之上。 而今天的赵吉,本欲自己占据主动的。 可此时一看,那女人居然如此热烈,赵吉便也不好再强行拿回主动权了。 这一夜,数度花开。 也让赵吉,享尽了人间艳福。 虽然他本人,也并不是那种暗中下药的卑鄙之人。 可对方,既然暗中算计他在先,那他也使用同样的手段暗中算计回去,却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所以这会儿的赵吉,于心中,并没有太多的道德障碍。 可是当次日天色渐明之时,赵吉于床榻之上偷偷起身之际。 那一片的艳红,却仍然让赵吉的心中,五味杂陈,所思甚多。 我是真的没想到呀。 这女人在此地成名已久,且那勾引男人的手段比之李世师,也足足高出了数筹不止。 可为何她本人直至昨夜之前,却仍是处子之身呢? 这,这也太魔幻了一些吧? 若不是让赵吉见到了那一抹艳红,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那般事实的。 在此之前,即便赵元奴那小骚蹄子,把口水都说干了,那赵吉在这方面,也绝对不会轻信一字一句的。 可现在呢? 事实就摆在了赵吉的面前,不由得他不信。 在赵吉看来,如果那赵元奴就是一个极其随便的女子,那他也完全不必在意这些事。 用完了就走,也没什么。 可是现在呢? 他作为赵元奴的第一个男人,难道就不应该为这么一个女子,多做些什么吗? 此时此刻,坐在床头的赵吉,当真是越想越心烦,越想越心乱。 眼看着天边的亮色,越来越足。 赵吉也知道,他可不能在这里继续拖延下去了。 若是不然的话,定然会错过早朝的。 于是赵吉在百般无奈之际,便赶忙从床头拽起了自己的衣服,准备匆匆忙忙返回皇宫而去。 可赵吉在慌乱间,竟然将在此之前便藏入怀中的那个小药瓶,甩了出去。 咚! 哗啦啦…… 此番声响一出,顿时就把赵吉吓了个激灵。 当他神色匆匆地将那个小药瓶,重新塞入怀中的时候。 却已然发现,赵元奴自床上,缓缓起身了。 虽然她的面容之上,仍显慵懒之迹象。 但是那双水润双眸,却显得那般楚楚可怜。 赵吉本欲先开口说些什么的,可在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于是,便只能呆呆地立在那里,略显手足无措。 而用着两只小手,撑住床边的赵元奴呢? 心中所想,当真也复杂之极。 倘若不是师父她老人家,早就对我有所交代,我此时此刻,真想咬死面前那个男人。 我百般珍惜,足足留了二十五年清白身子。 没曾想到头来,却丢在了这么一个无耻至极的好色坏胚子身上。 原本,按照赵元奴的打算就是: 表面上,对昨天所发生的事儿,淡然一笑。 随后,便继续讨好赵吉的。 可她这会儿,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只是强忍着心中怒意,没有发作出来。 但她的眼圈儿,却早已红透了。 双眼微闭之际,便再度趴在了床上: “昨夜……” “昨夜官家,当真是好厉害。” “元奴这会儿,身子困倦极了,当真是起不来床,也服侍不了官家了。” “还望官家恕罪。” 刚才赵元奴面目之上的种种,皆都被赵吉一丝不落地看了进去。 而此刻,她这般说,赵吉也并没有怪罪什么。 只是满脸赔笑道: “元奴呀,无妨无妨。” “你且再休息一会儿便是,我因为还需要上朝的原因,所以便不方便继续留在此地陪你了。” 赵吉的话音刚落,便从对面的秀床之上被窝当中,传出了一个轻轻的: “嗯,官家自去便可,不必为元奴担心。” 赵吉匆忙穿好衣服之后,便快步走到了门口。 可是他这会儿,心中却还有一个大大的疑问呢。 那就是,为何赵元奴在此处混迹了那么久,却仍然还是个处子之身。 他这会儿,当真想问。 第225章 躲过一劫 可却又感觉这个问题,此刻问来,太过失礼了一些。 于是,便只能用力地摇了摇脑袋,将这般想法暂时从脑袋当中摇出去。 待日后有时间的时候,再去细细思索。 可是,还没等赵吉将那两扇木门推开呢,他的身后,便再次传来了赵元奴的声音: “官家,元奴能不能向你问一件事……” 赵吉微微点头: “嗯,问吧。” 房间之内静了好久,方才传来了赵元奴的声音: “官家,元奴想问你,明明昨天晚上咱们二人同饮了那壶酒,却为何,却为何元奴会这样,而官家却不会呢?” 赵吉的脸上,洋溢起了一抹苦笑: “那是,那是因为,在此之前,我便已然服下了解药。” 赵吉本以为,自己说出答案之后,对方还会问几个问题亦或者说些其他的呢。 可令赵吉万万没想到的是,自从他这个回答说完之后,赵元奴那里,便再也没有传出任何声响了。 这不禁也让赵吉的心中,心思复杂莫名。 他本想快步走上前去,看一看他女人到底怎么样了。 可又怕再度回去,便再也走不出这个门了。 于是,便满脸无奈地走出了房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将身子藏进锦被当中的赵元奴,方才将盖在脑袋上的被子,撩了下去。 而后展现出的,却是一张,满是泪痕的娇颜。 她的玉牙,紧紧咬着。 右臂微微发颤,而那手上紧握着的,却是一柄极其锋利的匕首。 也幸好刚才,赵吉没有再行过去安慰潜藏在锦被当中的佳人。 若是不然的话,他怕是当真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 以往,赵吉每次行走在地道当中的时候,无论是前去李师师那里,还是赵元奴那里,亦或者是返回尚书房当中。 心中,都是极为欢快的。 因为在这几次当中,他不是去与佳人谈天说地,便是将佳人偷香于皇宫之中的。 每每皆是与佳人,相伴倾心。 既是如此,又怎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可是他这次呢? 虽然在那赵元奴的身上,占尽了大便宜。 那一宿过的,也足以令他心神荡漾,心驰神往,回味绵长。 但这会儿的赵吉,行走在密道当中之时,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赵吉实在是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太过善良了,还是实在不忍看佳人委屈难过。 就因为这件事,便使得赵吉这一整天,都有些神情恍惚的。 以至于赵吉在上早朝之时,甚至都把宿元景所说的那些利国利民的提议,当成是蔡京所说的了。m..nět 一时之间,却也闹出了不少笑话来。 为此,赵吉的心中也颇为无奈。 也幸好今日早朝,并没有什么太过紧要的事儿。 若是不然的话,赵吉这里,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散朝之后,赵吉便返回了尚书房当中,仔细琢磨着,有关于赵元奴这女子在接下来,到底该怎样安置才好。 虽然他也很想将赵元奴弄进宫来,和李师师一样安置。 那赵元奴在相貌上,虽然比之李师师还差上几分。 但是那取悦男人的手段,以及那些极其撩人的小花招,却比之李师师高出了许多许多。 如若能让赵吉,经常与赵元奴那小妮子混在一起的话…… 必定会让赵吉在某些方面,得到极大程度上的满足。 可上述这些,却也仅仅只是赵吉的一厢情愿而已。 他可不会认为,那赵元奴的心中,也是与他有着一般想法的。 倘若赵吉再找赵元奴之时,那赵元奴非但不要认可他的想法,反而还将他挟持做人质,亦或者做出点儿令他极为惊恐刺激的事儿来呢? 那赵吉,岂不要后悔一辈子? 所以一时之间,赵吉对于怎样安置那赵元奴,在心中,不免也有些举棋不定了。 …… 水泊梁山之上。 呼延灼、彭玘、韩涛等三位将领,也被擒上山来数日之久了。 可无论是晁盖、吴用还是公孙胜,亦或者是山寨之中的其他头领们,皆都没有一人来看望过他们三人的。 这不禁就让韩滔、彭玘二人的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呼延卓三人刚刚吃过午饭,水泊梁山上的正军师吴用,便带着两大坛好酒,前来看望牢狱当中的三人了。 虽然呼延灼等人,根本看不上水泊梁山的水洼草寇们。 但对于那美酒,他们三人却无一例外的喜欢的紧。 所以,对于吴用此次前来,呼延灼等人的心中却也没多少抵触。 毕竟看在那两坛美酒的面子上,他们三人,却也不好再说些难听的话了。 呼延灼三人喝着吴用送来的美酒,不知不觉,心中也觉得畅快了不少。 呼延灼将手中的酒碗,缓缓放在了旁边的木桌上: “吴军师啊,现在,既然这断头酒我们兄弟三人都已经喝完了,却不知何时送我们上路呀?” 吴用听完此话之后,面目之上先是显露出了一丝讶异之色。 可紧接着,他的脸上便展露出了一丝颇为玩儿味似的笑容: “呼延将军,彭玘将军,还有那位韩涛将军。” “我想我的来意呀,你们三人当真是误会了。” “什么断头酒呀?” “我吴用此行过来,就是想看看三位将军而已。” “至于那酒水呢,则是我顺便带来的礼物。” “绝无其他含义,三位将军莫要想歪了。” “呼延将军,你乃开国名将之后,手有千斤力,腹内含乾坤。” “本该成为一员,扫平天下反的盖世猛将。” “可如今却没曾想,竟落到了这般地步。” 吴用轻叹了一句,随即便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 “呼延将军呐,朝廷当中没好人。” “无论是高俅、杨戬,亦或者是童贯、蔡京等辈,皆是如此。” “若让他们治国平天下,当真是百无一用。” “若让他们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篡改朝廷法度,那当真是一人更比一人强。” “在这般狗官麾下做事,又岂能活的自在,万古流芳?” “呼延将军,莫不如就此便投了我们水泊梁山吧。” “也好过返回那朝廷之中,受那般狗官的腌臜气。” 呼延灼轻哼了一声,随后又拿眼角,用力地扫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吴用: “吴军师,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 第226章 老谋深算 可呼延灼这话,刚刚说到一半,却被眼神明亮的吴用,忽地打断了: “呼延将军,可能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m..nět “那就是,其实在数日之前,我们梁山兄弟便已然将你被俘的消息,送到了京城当中。” “并呈递到了你们三位将军的府衙之上。” “当你们三人的家眷们,一听你们三位被俘的消息之后,心中那个急呀。” “当真是一刻都在家中待不下去了。” 呼延灼、韩涛、彭玘三人,当听完吴用的这番话之后,忽地瞪圆了眼睛。 彼此相视之下,顿时便暴喝出声: “你,你……” “你们水泊梁山,欺人太甚!” “居然……” 吴用将手一抬,示意他们三个先别说话,且听自己慢慢道来: “呼延将军、彭奇将军、韩滔将军,你们三人心莫要急嘛。” “更何况在此之前,我也并没有对你们三人说啥呀。” “毕竟此时此刻,你们三位将军都已经被我们水泊梁山所俘虏了。” “按照人之常情来讲,那你们三位将军的家眷们,必然也会十分赵吉嘛。” “所以我将这般消息,委托下面的几位兄弟送进东京城内,告知你们的家眷听,让他们不必心急不必心焦,不也十分合理吗?” 呼延灼三人只听得,暗自咬牙。 但却也拿面前这个吴用,毫无办法,不禁冷哼道: “那我们三位,是不是还得谢谢吴军师你的好意?” 吴用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鹅毛羽扇,随即淡然一笑: “谢就不必了。” “只是我想对你们三人说的是,当我们兄弟将这个消息告知你们家眷的时候,你们家眷那个急呀。” “当即便不由分说,想要跟随我那几个兄弟,一起来寻将军几人。” “那种场面,当真是拦都拦不住啊。” “再者说,我派下山去的那几位梁山兄弟,也个个都是心软之辈。” “在那般苦求之下,又怎能不同意?” “于是乎……” 吴用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可这一叹气,倒当真把坐在对面的三位将军,吓了一跳。 因为在此之前,呼延灼便已然从旁人那里听过了,这水泊梁山的赫赫恶名。 不说坏事干尽恶事做绝吧,几乎也差不多了。 此时此刻,一听竟然有几位梁山匪寇头领们,已经悄悄潜入了他们的家中。 这又怎能让他三人,坐得住? 这会儿,没有将那吴用暴揍一顿,便已然是他们心中有所顾忌了。 呼延灼缓缓从地上起来,紧接着上前一步,便冲着吴用大声呼喊道: “吴用你快说,你们的人到底把我们的家眷怎么样了?” 吴用满脸无辜: “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呀?” “我刚才不是对你们三人说了吗,当我们兄弟把你们在梁山的遭遇说出去之后,你们的家眷立刻就坐不住了。” “然后便连拉带拽地,央求着我的那几个兄弟,带他们过来寻你等。” “而后,那几位兄弟就那么做了呀。” “虽然在过城门关卡的时候,也遭遇了些许阻碍。” “但我们梁山泊的那几位弟兄,就一直在你们年迈的父母身旁护佑着。” “却也未能出现什么大的差错。” 呼延灼三人听到此处的时候,不禁都被吴用的言辞气笑了。 因为只要他们三个不是傻子,便都能从吴用的口中听闻出。 那所谓的护佑,到底又代表着什么意思? 其含义也十分简单,那就是,但凡你们的那些家眷们,胆敢把那几位梁山草寇的消息,告诉给城门官兵。 那几位梁山草寇,立刻便会对这三位将军的父母痛下杀手。 至于其他家眷们,心中既然有了这层顾虑,那便断然不敢主动揭破梁山那几人的身份。 这会儿,呼延灼等人都快气死了。 可却拿面前的这个吴用,一丁点儿办法都没有。 呼延灼咬牙切齿了许久许久之后,方才满面无奈地问了吴用一句: “你们水泊梁山到底要怎样,直说吧。” “莫要与我们三人再绕弯弯了。” 可让呼延灼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音刚落,那吴用便扑通一下子跪在了他们三人的面前。 面容之上,更是情真意切: “呼延将军、彭玘将军、韩滔将军。” “我们水泊梁山求贤若渴,晁盖哥哥更是广交天下豪杰。” “如果能请得三位将军入伙我们水泊梁山的话,那我们水泊梁山,必定以兄弟之情相待之,绝不辜负。” “还请三位将军酌情考虑之。” 呼延灼三人,笑了。 笑的是那般不情愿,笑的是那般不甘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 呼延灼才满面无奈地叹了一句: “这会儿,就算我们三人想拒绝,却又怎么敢?” “如若我们当真敢如此的话,怕是我们三人上百口的家眷,刹那之间便会成为无头之鬼吧?” 吴用捶胸顿足,声泪俱下: “三位将军怎能如此说话?” “当真是令我吴用心寒之极呀。” “如果你们三位将军非要如此的话,那……” “罢了,罢了!” “我吴用不来求你们便是!” 吴用说完此言之后,便忽地转身,准备离开此处。 可是,还没等吴用走到大门口儿呢。 其身后,便传来了呼延灼三人异口同声地应答之语: “吴学究呀,我们……” “哎……” “我们同意便是。” 当吴用志得意满地,从大牢当中走出来之时。 迎面便让他碰到了一个人。 抬头去看之际,那人,却是水泊梁山的一把手,托塔天王晁盖。 而此时的晁盖,面色极为担忧。 陡然见到吴用之时,面容之上的神色,方才好转了一些: “哎呀,吴军师,吴学究呀!” “你莫非是想吓死我不成?” “居然那般胆大,直接就入了那牢狱之中。” “若那三位武将,对你心生不满,进而对你渐起杀心的话……” “那又如何是好?” “学究你这会儿的,又怎能出得来?” 吴用面容之上的神色,淡定一片。 嘴角处,仍旧挂着极为自信的笑容: “哥哥勿要担心,勿要担心。” 第227章 大师兄的觊觎 “诚然,若在两军阵前,即便是一百个吴用,也绝对不可能打过那三位猛将。” “可是在咱们的地盘儿上,吴用敢说,即便对方所来一百人,也绝对不可能会是我的对手。” “若无万全之计策,我吴用,是绝对不会亲身犯险的。” 晁盖的眉头微皱,面容之上写满了不解之色。 可是紧接着,他便明白了吴用的意中所指,到底是啥了。 只见那吴用,先是向后摆了摆手。 不一会的工夫,便从那暗处,先后走出来了六名弓箭手。 吴用捻须一笑: “哥哥呀,其实早在小弟来这之前,便已然在那牢房的暗处,安排了六名弓箭手。” “且小弟刚刚在与那三人劝降之际,也一直在与那三人保持着一定距离。” “当时,但凡小弟在那牢狱之中向后一摆手,那六位弓箭手便会六箭齐发,当即要了那三名将领的性命。” “当然,如此,也仅仅只是小弟的第一道保险而已。” “至于第二道保险嘛,便是那三位将领一百余口家眷的性命。” “小弟就不信了,但凡一个理智之人,在做出这般抉择之时,会不顾一切地只将我本人杀掉,而弃那一百余家眷的性命不顾。” “由此两条计策傍身,即便小弟再入那地牢当中一百次,却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晁盖笑了。 脸上,满是欢欣之色。 可在此时,却也不由得感叹道: “吴学究呀,你,你当真是老谋深算得紧呐。” 吴用摇头一笑: “老谋深算谈不上。” “只是小弟在做所有事情之前,一直都喜欢多往前去想几步而已。” 晁盖看着吴用那满脸自信的神情,不由得也觉得舒心许多。 眼见着水泊梁山,在军事力量方面越来越强大。 那么相应地,也就更加突出了军师这个实权头领的重要性。 倘若这吴用,不能扛起水泊梁山的智谋大旗。 那么即便水泊梁山上的军事实力,再怎么雄厚,说到头来,也终将是一盘散沙而已。 吴用的锋芒毕露,也更加让晁盖坚信了,在此之后他们水泊梁山的这方势力,必会越发展越强大。 …… 赵元奴的闺房当中。 自从今天早上赵吉离开此地之后,那赵元奴便满脸幽怨地自床头穿起了衣服。 随后,无论在吃饭、待客,亦或者做其他事的时候,她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总是丢三落四的。 那赵元奴,本想向自己的妈妈那里请的一天假,好让自己放松一下身心。 清理一下心中的恼人思绪。 可是,还没等她整理完衣装,行出房门呢。 那房门之外,便率先响起了一连串的敲门之声。 坐在铜镜前的赵元奴,颇为愁苦的面容之上,先是浮现出了一丝讶异之色。 紧接着,便心有不解道: 这会儿的所来之人,又会是谁呢? 难道是那个色色的风流胚子,又来此地找我了吗? 倘若当真如此的话,却也是极好的。 倒也省了本小姐许多事儿了。 赵元奴念及于此,立马便从梳妆台前起身,随即快步来到了秀床跟前。 手腕一转,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便被她藏在了袖子当中。 待稳定好了心神,方才向着木门的方向,轻声道了句: “进来吧。” 李师师的话音刚落,那两扇木门,便被门外之人咣当一声推开了。 紧接着,一个晃晃悠悠的身影,便自门外窜了进来。 左边走三步,右面趟两步。 满脸之上,尽是醉酒之色。 双眼乱瞟之际,一下子就瞟见了坐在秀床之上的赵元奴。 不由得心中便是一喜: “小,小师妹呀。” “你,你,你在这儿便好了。” “我刚刚前来此处的时候还以为,这个时间你不在呢。” 那大师兄在说此话的时候,脚下的步子并没有停下来。 三晃荡两晃荡的,就将那硕大的身躯,坠入了赵元奴的秀床之上。 那般样子,险些没把赵元奴扑倒在床。 赵元奴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对方已然喝多了。 看这样子,怕是从昨夜开始,那酒就没有断过。 若非如此的话,面前这人,又怎会醉得如此厉害? 这会儿的赵元奴,虽然心中极其无奈,而且也对如此醉酒的大师兄,于心中厌烦之极。 可在此刻,她也不好骤然将对方驱赶出去。 如果她敢那般去做的话,那么以这大师兄的脾气,说不好就会在这家青楼当中,彻底闹将起来。 到了那会儿,赵元奴再想收场的话,怕是就万万来不及了。 念及于此,赵元奴先是匆匆安抚了一下跌在秀床之上的大师兄。 随后便轻移莲步,来到门口,将那两扇木门轻轻关上了。 当做完这些之后,方才面色极其无奈的再次返回了秀床旁边。 匆匆瞥了一眼,仍在打着酒嗝儿的大师兄。 檀口之中,便轻轻叹息道: “大师兄,你喝多了。” “要不,要不我还是扶你先回去歇息吧。” “待你醒酒之时,我们再来说话,你看可好?” 莫看赵元奴此时此刻的脸上,神色平淡之极。 可是其心中,却早已如那开了锅一般,纷乱之极。 也幸好今早,我在起床之后,便已然将那秀床之上的种种痕迹,尽数清理了。 若是不然的话,这会儿一旦让大师兄发现,那还不让他当即疯掉? 可倒在赵元奴秀床之上的大师兄,对于赵元奴的那番劝解却置若罔闻。 这会儿,非但不答一字一句,反而还用着一种极其赤裸的眼神,不停地在赵元奴凹凸有致的娇躯之上,上下扫视着: “小师妹呀,不急不急。” “师兄,师兄在哪里都能睡。” “若,若小师妹你不介意的话,师兄睡在这里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只不过却要小师妹你来陪。” 那大师兄的话音刚落,便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紧接着便欲扑向立在床边的赵元奴。 也幸好赵元奴眼神极好,身法颇快。 仅仅只是纤腰一转,便让那大师兄扑了个空。 若是不然的话,怕是这会儿的赵元奴,早就被那大师兄给控制住了。 第228章 自甘下贱 由于那大师兄,刚才前扑的那一下子用力甚猛的缘故。 以至于在赵元奴闪身过去之后,一个没收住力,他整个人竟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大师兄趴在地上,龇牙咧嘴了许久之后,方才头晕目眩地坐了起来。 在看向满脸冷漠的赵元奴之时,面上的神色,更是难看至极: “你他娘的装什么清高?” “跟赵吉那个小脸儿,在这间屋子里在你的那张秀床上,嘴对嘴玩儿得那么逍遥快活。” “怎么我这个做师兄的,仅仅只想搂抱你一下,你却那般厌烦呢?” “别他娘的给我扯什么师傅之命了,你当老子我,真就是那般好哄骗的吗?” “要我说呀,你就是看中赵吉那个小白脸的身份了,就是看中赵吉那小白脸的样貌了!” “如此一来,才心甘情愿地任其玩弄的。” “根本就与师傅的命令无关,就是你这女人自甘下贱罢了!” “只想让那些有权势的,样貌好的男人玩弄!” 倘若这些话,那大师兄是在平常说来的。 或许赵元奴,也并不会放在心上的。 因为她早就对大师兄的那般性格,多有了解了。 再加上这会儿,他又喝了许多酒,所以才会酒后无遮无拦,说出这些恶心人的话来。 可是今时今日的赵元奴,其心境已然变了。 昨晚才刚刚失身于赵吉的她,这会儿,正是内心当中最为烦乱的时候。 此刻一听那大师兄,竟说出如此恶心人的言语来。 使她顿时便再也忍不住了,银牙紧咬之际,那双水润双眸,一下子便红透了。 紧接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便簌簌而下: “你,你……” “王东强!” “你莫要血口喷人,那般出言作践于我!” “我们二人之间,也做了十余年的同门师兄妹了。” “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却没曾想,你这人仅仅只喝了一晚上的酒,便这般地口无遮拦,如此污蔑于我。” “你,你,你这般行径如此可恶,当真以为我不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尽数告诉师傅她老人家吗?” 赵元奴梨花带雨般的可怜模样,不禁也把王东强看得阵阵心疼。 虽然在他的心中,依然妒火中烧。 但在这会儿,迫于那师傅的压力,却也不得不收敛了许多。 转而便将那话题,引到了别处: “好,好,好!” “就算师兄我诬赖你了,还不成吗?” “在此之前,你不是曾对师兄我说,只要赵吉那小子前来此处三次,你这里便能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吗。” “第一次再加上昨夜的那一次,可就有两次了。” “倘若依照你先前的言语,是不是赵吉那小子再来最后一次,咱们这里便可动手了呢?” 赵元奴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随后又瞅了一眼,仍旧醉眼朦胧的大师兄王东强:https:/ “我今天的心思很乱,也很烦。” “若大师兄没有其他事的话,还是先行回去休息吧。” “待你酒醒,待我心思好转之后。” “咱们再来商议这个问题,也不迟。” 可让赵元奴没想到的是,她的话音刚落,那王东来便痴痴冷笑了起来。 双眼之中,更是遍布了怨毒之色: “心思很乱?” “却是为何呀?” “莫不是……” “在替赵吉那小子担心?” “怕你我动手之后,你便再也见不到赵吉那小子了是吧?” 赵元奴嘴中玉牙咬得吱嘎作响,胸前,更是被气得起伏连绵: “我当真没有那个意思。” “如果你不信的话,那就随你吧,我也懒得解释了。” 赵元奴撂下这句话之后,便想离开这间屋子。 因为她很清楚,若自己在在这件事上,与那王东强各执一词的话。 那这个话题,定然会没完没了的。 既是如此,那此刻再吵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反正在赵元奴看来,无论自己这会儿再怎么解释,对方也都未必会信的。 既是如此,那自己再待在这儿,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赵元奴刚刚走到门口,她的身后,便又传来了王东强的冷笑声: “怎么了,小师妹?” “见说不过我了,就心虚了,故而就想一走了之闭口不言了,是吗?” “即便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那你昨晚又费尽心思地,将我从这里支走,却又为了什么呢?” “昨晚我从这里离开之后,便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 “于是,便去了城东一家妓馆内喝酒玩乐。” “当我挑选了中意的姑娘,于房间之内惬意喝酒的时候。” “心中不爽之际,便将我的种种不解,对那窑姐细细讲了出来。” “直至那窑姐对我一分析,我方才明白,师妹昨晚那么做的用意,到底是啥?” “还对我说什么,怕我耽误了师妹你的任务?” “哈,哈,哈……” “什么他妈狗屁任务!” “只不过就是你这娘们儿,想肆意勾搭小白脸的借口而已!” “就怕我这个师兄在这儿,搅扰了你的好事,你说对是不对?” “要我看呀,你就是被那个只会花言巧语的小白脸,给迷住了!” “进而心也甘情愿的,让他玩儿的!” “与我说的那些,只不过就是你的借口罢了!” “原本师兄还以为你天生的性格,就是那般地高冷,生人勿进呢。” “却没曾想,私底下,也只不过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罢了!” 那赵元奴,在听了自家师兄的那般辱骂之后,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泪水,早就模糊了她的双眸。 整个人,也好似暴风雨当中的一叶扁舟般,孤独无助。 在这期间,她更是好几次将衣袖之中的匕首,反握于手中。 想要结果了面前那个,只会胡说八道的男人。 可是一想到,对自己有着大恩的师尊,她又不得不再次把那匕首,塞回了衣袖当中。 赵元奴默默地哭了好久之后,方才声音沙哑地道出了一句: “我不想与你争论什么。” “如果,你非要问的话,那我只有一句话。” “那就是,你所说的你所想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第229章 妙计 赵元奴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把臻首扭向了别处,再也不看她那个满脸醉意的大师兄了。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赵元奴越是这般不屑辩解。 那王东强在心中,对赵元奴的误会与偏见便越深。 这会儿,将那恶毒言语全都说了一遍之后,他也不知该怎样对眼前这个女子,肆意发泄心中怒火了。 只是在这会儿,满含担忧的对其问了句: “算了,再与你争执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在这会儿我只想问你一句,那就是,昨天晚上与赵吉那个小白脸儿。” “在此处,除了像上次那般吃葡萄之外,又可曾做过其他亲密举动?” “如果你说没有的话,那今日之事便就此打住,我也懒得再追问下去了。” 二人争执到此,那赵元奴的心中早就厌倦无比了。 而此刻听闻大师兄这话之后,赵元奴的心中更感纠结之际,便欲直接说没有的。 可是又怕她那心眼极小的师兄,在事后暗中调查此事。 可如果说有呢? 那就以她对大师兄的了解,今日这事,怕是定然就会没完没了的。 赵元奴有心把昨晚赵吉对她所做的那般恶事,对大师兄说的。 可是现在呢,那壶酒早就见了底。 而且赵元奴身体里的药性,也早已过去。 如此一来,岂不就等同于没了物证吗? 那么早就有了疑心病的王东强,又怎会相信他这个师妹的一家之言? 赵元奴念及于此,便只能面色无奈地道了句: “是,昨夜仍如上次一般。” “只不过所吃的,从葡萄换成了荔枝而已。” “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生其他事。” 王东强见赵元奴神情郑重地这般说,心中,方才有了些许安稳。 可是他一想到下次,没准他这个师妹还要再被赵吉占去一次便宜。 心中,便不由得嫉妒得要命。 王东强沉思了好久好久之后,便一挥手,想将赵元奴叫过来。 而最开始的时候,赵元奴本来不想凑过去的。 可这会儿,又怕那王东强再次闹将起来。 于是,便只能满怀无奈地凑到了王东强的身旁。 可这次,王东强却没有对赵元奴胡来,而是轻轻趴在了她的耳边之后,便缓缓道出了心中所想。 王东强的那般话语,只把赵元奴听得暗自心惊。 与此同时,她的大脑当中也正在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 直至王东强将他的心中所想,对赵元奴说完之后。 那赵元奴的心中,却仍旧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答案呢。 王东强看着面色复杂,泪痕犹在的赵元奴。 脸颊之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颇为奸诈的笑容: “现在,我的那般计划已经告诉师妹你了,却不知师妹的意下如何呢?” “诚然,就如同刚刚你对我所说的那样,并未对赵吉那个小白脸,有过一丝一毫的爱慕之意。” “既是如此的话,那我跟你说的那些,相信你也会毫不犹豫地配合于我,将那道计谋实施成功的。” “你说呢,师妹?” 此时此刻的赵元奴,都有一些看不明白自己了。 明明在此之前,是那般记恨那个好色无耻的坏胚子。 可真到了这会,真到了即将威胁到那个坏胚子的生命之时。 赵元奴的心中,却又忽地犹豫起来。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刚刚还想亲自手刃他的,怎么这会儿,我的心中竟这般犹豫起来? 难不成,我真的就是师尊口中的那般,淫邪无耻的放荡女子? 就在赵元奴的心中混乱无比,头痛欲裂之际。 便感觉一双大手,轻轻地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师妹呀,你到底是肯还是不肯,就不能给师兄一句痛快话吗?” 赵元奴玉牙紧咬之际,便忽地攥了一下右手袖口当中的匕首。 紧接着,便脱口而出: “师兄,师妹答应你就是。” 直至王东强亲口听到赵元奴的这番回答之后,他的脸上,方才流露出了颇为满意的笑容。 可是,还没等他将下一句话说出口呢,耳边,便传来了赵元奴略显急切的声音: “师兄,只是,只是这般计划,着实太过大胆了些。” “所以我们在行动之前,务必要布置得妥当一些才好,切记不可意气用事,以免招致杀身之祸。” 王东强满脸阴笑地点了点头: “师妹,你就放心吧,师兄的心中有数得很。” …… 数日之后。 呼延灼、彭玘、韩涛等将领的家属亲眷们,便纷纷被王英等头领请上了水泊梁山。 在这一路上,虽然王英这人极度好色,但却也并未对那三位将军的家眷们,做出任何的不轨之举。 言辞之上,更是颇为恳切。 这不禁也让呼延灼等将领的亲属家眷们,安心了不少。 当呼延灼等将领,从牢狱当中被吴用接出来,让他们与自己的亲属家眷们见面之后。 呼延灼等人的心中,那可当真就是既担心又无奈。 在此之前,他们算是真正地见识到了,这伙梁山贼人的手段了。 那可当真就是为了胜利,为了赢下这场战斗,什么手段都会用的。 而且在此之前,他们几位将领也从旁人口中那里听闻过,那所谓的梁山好汉,到底都是一路什么货色。 在此之前,这几位将军于心中,当真就十分害怕。 十分害怕自己的亲属家眷们,在这一路上,因为些许小事而惹恼了那些头领,进而遭受那般恶毒对待。 可此时一看,自己的那些亲属家眷们,面色甚好身体无恙。 于是这才放心了下来。 转而就开始埋怨那些亲属家眷们,为何不将事情确认清楚了,就跟随着那帮人前来此地呢? 可那三位将军的亲属家眷们,听完这话心中也极其无奈。 毕竟那三位将军,可都是家中长子,此刻既然身陷敌营,又怎能不前去搭救? 呼延灼等人听完这些之后,心中也是说不出来的痛苦与无奈。 看着堆放在亲属家眷身后的那些金银器物,不由得也纷纷苦笑出声。 在此之前,他们三位将领心中还存着这般想法呢。 第230章 饭桶,饭桶! 那就是,待日后一旦有了机会,那是定然要离开此地的。 可现在一看,离开之后又能去哪儿? 亲属家眷外的那些金银细软,全都被搬了过来。 日后,他们就算离开这儿,怕也只能在朝廷的通缉之下,与那乞丐一般过活了吧? 念及于此,呼延灼等人不禁纷纷哀叹。 可在这会儿,却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毕竟吴用等人就立在旁边呢。 而水泊梁山的头领们,在对待呼延灼等人的家眷之时,也都客气至极。 无论在吃穿用住方面,亦或者是某些细节之处,均都照顾得十分到位。 渐渐地,也就让呼延灼等人的心中如认命般,一心留在了此处,不想其他了。 而吴用、晁盖、公孙胜等人,更是为了表现水泊梁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之决心,将呼延灼等人纷纷都送上了高位。 由于呼延灼此人,不仅武艺非凡,而且还有祖上名头加持。 所以经过晁盖等人商议之后,直接就把他的交椅座次,排在了青面兽杨志的后面。 让其坐在了梁山五号人物的位置上。 至于另外两位将军,天目将彭玘以及百圣将韩涛,则纷纷排列在了水泊梁山三位元老朱贵、杜迁、宋万的后面。 至此,水泊梁山上的主要头领,共计二十员。 至于高俅所书写的那封自白书呢。 这时候,也被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以及白日鼠白胜及他们所率领的十余位梁山喽啰兵们,悄悄送入了东京城内。 可他们这些人,却没有在第一时间之内,就将高俅的那封自白书张贴于东京城内的大街小巷。 因为那几日,恰巧风头就比较严。 所以他们这一组人马,在张青、孙二娘、白胜三人的相互商议之下,便没有立即行动。 而是又把那行动的时间,足足向后推迟了六七天。 见那时候,风声已然松懈下来,且比较好动手了。 他们几人方才带领着麾下的那些喽啰兵们,于这一日的后半夜,趁着全城百姓几乎全都睡着的时候,从各自的落脚点纷纷窜出。 提着临时制作而成的浆糊,便将那些自白书,张贴到了东京城内的大街小巷。 待天色微明的时候。 张青等人手中的七八百份自白书,便都张贴完毕了。 待东京城门刚刚开启,他们十数人便混迹在了出城的百姓当中,溜了出去。 由于在数十天前,那童贯便已然给东京城内的百姓们,带来一次惊喜了。 所以在这段时间之内,东京城内的百姓们每天早上起来,但凡有时间,都会在大街小巷上四处张望一番,看看会不会再出现什么新奇物事来,让他们打发闲暇时间的。 往日里,这些百姓们通常都是兴奋而出,失望而回。 可这一次,那些百姓们却并没有失望而归,因为让他们发现了,以往不可一世的高俅高太尉,居然在此刻也做了与先前童贯一般无二的事情来。 …… 那太师蔡京的手中,虽然现在已然握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了,但每日里的早朝,却也是必须要上的。 此刻的他,在身旁两三位小妾的服侍之下,便从那张无比奢华的大床上爬了起来。 随即匆匆吃下几口早饭,便在府内众下人的簇拥之下,缓缓走出了府门。 可刚刚乘轿行出府门十数步,心中便想到了一件事。 于是,他便撩起了轿帘子,想要吩咐行走在轿边的下人们,回府去取东西。 可是还没等他张口呢,便让他从不远处的墙壁上,看到了数张大白纸。 由于此刻天色尚暗的缘故,所以那蔡京一瞥之下,却也并没有看清楚那白纸之上所写的,到底是什么。 直至他让下人们停下来,随即下轿前行数步,来到那处墙壁跟前的时候。 那白纸之上所写之语,顿时就把他吓了一跳。 这时候,蔡京那两条眉毛,简直都要扭到一起去了。 面容之上的神色,更是难看至极。 心底,也更如开了锅一般,怒骂不止。 好你个高俅呀,带了那么多朝廷兵马,前去剿灭水泊梁山之上的那伙草寇。 到头来,居然还是败了。 此时此刻,被生擒活捉去了不说,居然还在那帮水洼草寇的百般胁迫下,写出了这些该诛九族的东西来。 饭桶,饭桶! 你说我蔡京聪明一世,怎么偏偏就跟这帮蠢货搅和到了一处了呢? 哎…… 罢了,罢了。 且看那官家,今日还说些什么吧。 蔡京在心中苦叹过后,便令下人,将那张自白书从墙上撕了下来,随即便揣入了怀中,并再度向着皇宫的方向缓缓而去。 而蔡京的其他朝中同僚们呢? 此刻,几乎也都在墙壁之上,瞧到了高俅的那封自白书。 一时之间,心中却也五味杂陈。 平日里,与高俅关系较好的一些官员们,见此自白书之后,不由得也纷纷在心中,为高俅的所作所为捏了一大把汗。 因为他们也知道,但凡那赵吉不算太蠢的话,那么见到这封自白书的时候,也是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因为在此之前,已经有童贯那个前车之鉴了。 这回再来一遍,怕是那会儿无论是谁去劝,都没什么用了。 反观那些,平日里就跟高俅、童贯处得不怎么好的官员呢? 这会儿在看到那封自白书的时候,心中、脸上就别提多乐呵了。 当即便手舞足蹈地蹦跳起来,嘴角咧得,好悬没到脖梗子上去。 往日里,你们那帮东西树大根深的,又有当朝第一人蔡京撑腰。 那可当真是权势滔天,横行至极呐。 可今时今日呢? 哈哈哈…… 全去投了那水泊梁山吧!https:/ 全去追随你们那晁盖哥哥吧! 最好连蔡京那个老东西,也这般才好! 到了那会儿,这朝堂之上,方能更显清明一些。 而这会儿的赵吉呢? 却早已在柳香凝的细心服侍之下,穿上了龙袍,整理好了仪容仪表。 原本在这个时间里,他早就应该行出寝宫,前往金銮殿的。 可现在的赵吉,却仍在与柳香凝打情骂俏呢。 第231章 偷吻 一会儿亲亲佳人的小手,一会儿又捏捏那佳人的小脸蛋儿。 当真是逗弄得好不开心。 最后只把那柳香凝弄得芳心羞涩,面红耳赤之后。 赵吉方才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可是,还没等他走出寝宫的那扇门呢,一身宫女打扮的种似锦,便从外面急匆匆的赶了进来。 此时此刻,她的步伐虽快,但那脸上却从始至终都洋溢着无比开心的笑容。 当赵吉陡然与其相遇之时,一看她脸上的表情便知道: 怕是那高俅,已然战败被擒了。 直至种似锦满脸兴奋的,自怀中将那份略带体香的自白书,呈现到赵吉面前的时候。 赵吉方才更加坚定了,刚才的那般想法。 不由得面容之上,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好,好呀! 那高俅上了水泊梁山,怕是这辈子,都下不来了。 而接下来的这一位,又该轮到谁了呢? 就在赵吉畅想着未来的美好蓝图之时,便感觉自己的衣袖,好似被人拽了一下。 微微转头之际,便看到了种似锦那满含期待的小表情: “你……” “你在此之前不是就对我说了吗?” “只要那些贪官污吏们,接连失手被擒,那,那我父亲距离离开那大理寺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却不知我那父亲,何时才能出狱呢?” 赵吉略显沉吟似的皱起了眉,沉吟良久之后,方才轻轻叹了口气。 随即,他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先是左右瞅了瞅,见没有任何人在附近之后,方才对着种似锦小心翼翼的去了一个眼神。 而那种似锦也是极其聪明之辈,此时一见这般,又怎能猜不出赵吉的心中所想? 那意思分明就是想让她凑近一些,好有更机密的话对她说。 种似锦心中一动,于是便赶忙将自己的侧脸迎了过去。 可就在她想听一听,那赵吉到底想对她说什么机密的时候…… 她那粉嫩可爱的小耳朵旁边,却忽地传来了这么一个颇为戏谑的声音: “你这小丫头呀,也太顽皮了一些。” “面对我的时候,官家不唤姐夫也不叫,就那般直接开口。” “如此这般,当真礼貌吗?” 听闻此话的种似锦,便忽地瞪圆了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随即便想转过头来,出言反驳。 可在此刻,那种似锦却感觉到自己的粉嫩脸颊之上,微微一凉。 竟是赵吉趁其不注意的时候,轻轻吻了过去! 赵吉的这一吻,虽然轻柔至极。 可印在种似锦娇颜之上的时候,却不由得令她浑身上下,都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 面泛红霞之际,抬起手来就想去掐赵吉的耳朵。 可那赵吉,早就防着种似锦的这一手呢。 但见那丫头的小手刚刚伸过来,赵吉便忽地向后一撤。 随即三两步,便逃离了此处。 直把面生红霞,心中娇嗔不止,几欲抓狂的种似锦留在了那里,暗自生着闷气。 …… 当赵吉在盛公公的陪同之下,缓缓走入金銮殿的时候。 文武百官们,早就立在了御阶之下。 而赵吉这里,依然也是往常的套路。 向着立在一旁的盛公公扫去一眼之后,那盛公公便立马会意。 抬头挺胸,对着站在御界之下的满朝文武,便高声唱喏了一句: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御界之下的文武百官们,在听闻此言之后,不禁都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他们的怀中,几乎全都揣着高俅的那封自白书呢。 因为张青、孙二娘他们,在带领手下的人张贴那封自白书的时候,所贴出来的位置当真就是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 但凡那些行走在东京街头的百姓们不是瞎子,那便必然能看得到。 可这些人的心中,在此刻不由得也都升起了这般纳闷之感。biquiu 那就是,难道官家那处,就没收到高俅的自白书吗? 倘若收到了,那么这会儿又怎会如此? 若是没收到的话,那么上次童贯的自白书,官家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虽然往日里,那些极其讨厌蔡京这一派系的官员们,此时此刻都极其想将怀中的那封自白书掏出来,好在赵吉面前,重重地告上高俅一状。 可如此直言出声的话,无疑却也是将蔡京那一派系,狠狠地得罪了。 念及于此,那些官员们,不由得也在心中踟蹰了起来。 至于蔡京这里呢? 攥着衣袖当中的自白书,也是举棋不定,百般为难。 正当御阶之下的文武百官们,不知该把那封自白书怎样处理的时候。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吉,却满脸微笑地道了他今日上朝而来的第一句话: “诸位爱卿们,看你们这面面相觑默然无语的样子,怕是今日,便没有什么要事想要向我禀告呀。” 那梁师成一看这般情景,不由得便从队列当中缓缓而出。 别对着赵吉,便拍上了一记马屁: “启禀官家,既然殿内文武皆无一事相扰,那便证明着咱们大宋境内,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如此一来,却是谁的功劳呀?” “还不是官家的功劳?” “所以在微臣看来,今时今日朝堂上下,这般默然无语的百官之态。” “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听闻这话的赵吉,不禁脸上的笑容,也比之刚才更加浓郁了。 那双眼睛扫过文武百官之际,却并未发现往日里,一个较为熟悉的身影。 双眉微蹙之际,便问了这么一句: “宿爱卿何在?” “今日上朝,却为何没见宿爱卿的身影?” 就在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之际,位于队列后方的孔有道,便于此刻缓缓出列: “启禀官家,昨日傍晚时分,宿大人在与微臣饮酒之时,便受了些许风寒。” “当日晚上,就有些严重了。” “于是便差人托我给官家带话称,今明两日,怕是都不能来上早朝了。” 赵吉微微颔首: “原来如此。” 随即转头,对着盛公公道: “小盛子呀,待今日散朝之后,你便立即前往太医院当中叫上几位太医,前去宿爱卿的府邸,为其诊治一番吧。” “那宿爱卿,堪称朝廷肱骨,国之栋梁。” “切莫让他病得严重了。” 第232章 弃子 待安排好了这件事之后,赵吉方才满脸无奈地看着满朝文武: “诸位爱卿们,你们可当真沉得住气呀。” “我等了这么久,你们却仍旧没有将那件事说出来。” “既然你们都不说,那这件事,便由我来说好了。” 赵吉道完这句话之后,便从袖子当中,缓缓取出了一封信件。 随即,便递到了立在一旁的盛公公手中: “小盛子呀,也不管满朝文武在此之前看是没看,你也将这封信读出来吧。” 由于在此之前,那盛公公便已然看过了童贯写过来的自白书。 所以在看到高俅写过来的这封信之后,虽然心中仍感一丝惊讶,但在面容之上,却没有过多表现出来。 至于那信上的第一句吗,仍如童贯所写的那般: ‘诸位同僚们,敬爱的官家。’ ‘你高爷爷我,投梁山了!’ 在这封来信的后面,那高俅,更是将水泊梁山描绘得如传说当中的世外桃源一般,美轮美奂,惬意之极。筆趣閣 其字里行间所欲表达出来的意思,也皆是想劝满朝文武,纷纷加入那水泊梁山之中。 盛公公还没等将那封自白信念完呢,满朝文武口中的喝骂之声,便不绝于耳了。 这人说: “高俅虽食君之禄,但却没念君之恩。” “当真就是将吃里扒外这个词,演绎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而那人又说: “那个高俅,原本就出身市井。” “今时今日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来,也是情理之中。” 而那赵吉,也是还没等盛公公将这封书信念完呢,便忽地用力一拍面前的龙案,随即豁然起身。 面容之上的神色,愤怒之极。 嘴中的泄愤之语,更是频频发出: “高爱卿呀高爱卿,枉我以前对你那般好,可你上了水泊梁山之后,却反过头来如此辱骂我等。” “当真是可气、可恨、其心可诛呀!” 位列文官首位的蔡京,一看此时此刻的赵吉如此愤怒。 立马便从队列当中走了出来: “官家息怒,息怒呀。” “这事要微臣看来,也是那高大人在被水泊梁山俘虏之后,于百般威逼之下,方才写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信件来。” “按照微臣对那高大人的了解来看,在无外力的影响之下,他是绝对不可能也不敢写出这般信来的。” “还请官家明鉴,明鉴。” 赵吉目不转睛地盯着,向他拜了下去的蔡京。 没一会儿工夫,嘴角处便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被人威逼的?” “哼!” “好一个被人威逼的!” “蔡爱卿呀,我且问你一句。” “倘若将来你也被人威逼着,要你将你的父、母、妻、儿,当即宰杀于家中。” “难道,你也会那般去做吗?” “倘若将来你也被人威逼着,要你将我格杀于此。” “难道,你也会那般去做吗?” “哼!” “威逼,不是那高俅,胡作非为的借口!” “我是真没想到呀,我真没想到,那般毫无意义之言语,也能从你这太师大人的口中,随便而出!” “当真令我失望。” 蔡京缓缓自御阶之下,挺直了身子。 面容之上的神色复杂异常,随后便再度对着赵吉,拜了下去: “微臣知错,恳求官家责罚。” 赵吉颓然一叹。 随后,便好似身体里的力气,被猛然抽干了一般。 缓缓倚靠在了背后的龙椅上: “罢了,罢了……” “蔡爱卿,你乃国之重臣,为国立功无数。” “我若仅因这么一件小事,便去降罪于你,又怎能使得?” “更何况,常言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蔡爱卿,你也不必再自责下去了。” “只是对于那两个戴罪之人,一者童贯、二者高俅,却是万万不能轻饶。” “若是不然的话,咱们整个大宋朝堂,便都要沦为大宋百姓口中的一个笑话了。” 赵吉面含无奈之际,站在梁师成身后的杨戬,便缓缓出列。 复又对着赵吉轻声问了句: “敢问官家,又打算怎样处置那两位叛国佞臣呢?” 赵吉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便向着杨戬摆了摆手: “抄家吧。” “现在咱们大宋朝廷,既没有那个能力将那两位叛国佞臣立即抓回来。” “又没有那个能力,将其捆绑于此,当即问责。” “既是如此,那便先行抄了那两个叛国佞臣的家吧。” “如此一来,也算为这件事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了。” “至于在此之后,又怎样处置那二人,便等朝廷大军将那两个叛国佞臣抓至手中之后,再行处置吧。” “现在再说,也无意义。” “况且那抄家一事,对咱们大宋朝廷也多有益处。” “今后,无论是朝廷发放俸禄,亦或者是支出出兵粮饷,都是需要银两的。” “将那二位佞臣的家一抄,必然会抄出大笔银两来。” “如此这般,也算暂时替那二位佞臣赎罪了。” 当赵吉口中陡然蹦出抄家之言的时候,那蔡京,本想联合一众党羽齐声反对的。 可是一听到后面说,想将那些抄来的银两用作出兵粮饷的时候。 蔡京的心中,便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因为他很清楚,但凡朝廷每次发兵剿贼,那么他这个当朝太师,都能从中榨取不少好处。 而那粮饷,便是最为主要的一项。 原本,他还想联合本派系的人,劝阻那赵吉不要抄家呢。 一来,是为了维护他本人,在己方派系当中的绝对领导地位。 毕竟若一个领头之人,连自己麾下人的利益都保护不住的话…… 那么那些人在此之后,又怎会心甘情愿地维护他这么一个带头人呢? 可现在呢? 既然有机会能从中捞取大把的利益,而无论是童贯还是高俅,在短时间之内,似乎也都不太可能从那水泊梁山上下来。 既是如此,那还不如先把眼前的这般利益,牢牢地握于手中呢。 至于童贯、高俅两人,还是先当弃子吧。 毕竟那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么再去百般维护,似乎其用处也不是很大了。 那蔡京,就是因为想到了此处,方才没有继续出言劝阻。 第233章 左拥右抱 而立在蔡京身后的那些大臣们呢? 一看他们的党魁于此刻都不出声了,于是他们那些小鱼小虾们,也都纷纷选择了闭嘴缄默。 事情发展至此,将童贯、高俅二人的家私尽数抄没了,也就成为了一种定局了。 可在具体实施那般抄家事宜之前,赵吉这里,仍旧面临着一个比较让他为难的问题。 那就是,这会儿又该派谁去抄家。 虽然朝堂之上官员甚多,但是能得赵吉满意的、放心的,或许也就仅且只有那个宿元景了。 可是这会儿,那宿元景又抱病在床,不宜外出办理其他事务。 倘若这件事情拖得久了呢? 那赵吉又害怕童贯、高俅府中的家眷们得闻消息之后,再大批量地把那些金银财物转移到别处去。 若真到了那一步,赵吉再去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赵吉行走在返回尚书房的路途当中。 一直都在被这件事困扰着。 突然之间,他的头脑当中便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那就是他的小姨妹,种似锦。 话说那小丫头虽然年龄不是很大,但是一者办事忠心可靠,其二能力也不错。 如果这次能让她去办这件事的话,或许也没问题。 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赵吉强自按压了下去。 虽然种似锦那丫头办这件事肯定不错,但那丫头的身份,也是一个大的问题。 虽然种似锦是种繁花的亲妹妹不假,但她却没有任何的官职在身。 其身份,也等同于一个普通百姓。 若让一个普通百姓,带兵去抄朝廷命官的家。 这事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当赵佶缓缓来到尚书房门口的时候,却又忽地不想进去了。 转而就想去柳香凝那里,找柳香凝、李师师二人商量一下。 看看这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当赵吉赶到柳香凝的住处之时,却发现这俩丫头,此刻正在会客室内彼此大秀着自己的文房墨宝呢。 看那样子,好似李师师在教,柳香凝在学。 一时之间,却也玩得不亦乐乎。 这会儿一见赵吉进来了,立马便纷纷迎了上去,将其迎到了主位上。 至于那俩佳人,则纷纷立在了赵吉两侧。 端庄、秀气、乖巧。 原本赵吉是打算,让那俩佳人一人坐在他一条腿上,让他搂抱在怀里的。 可是那俩佳人,在听闻赵吉的这般想法之后,却都被羞得将臻首扭到了一侧去,再也不愿主动搭理赵吉了。 赵佶在与那两位佳人打情骂俏了一会儿之后,方才将此次过来的目的,道了出来。 那李师师虽然天资聪慧,可却因为前来皇宫时间甚短的原因,所以在一时之间,却也没给赵吉提出什么意见来。 反倒是那个平日里甚为乖巧的柳香凝,在听闻了赵吉的这般难处之后,却给出了一种不同思路: “官家呀,既然在朝廷的诸位官员当中,都没有一个可以令官家信任的。” “那官家不妨就从宫内的其他侍卫身上,找找合适的人选吧。” “找一个,心机没那么深的,也极为听官家话的。” “如若再不放心的话,那么待抄家之时,官家完全可以随着那领军之人,一同前去。” “大不了在暗中,再乔装打扮一番也就是了。” “到时候,有官家亲身跟随,相信那领军之人,也必然不敢做得太过分。” “官家,你说呢?” 赵吉听完这番话的时候,眉头先是一皱,随即双唇一抿。 沉吟良久,便忽地双眼一亮。 因为他在此刻,已然想到了一个相对不错的人选。 那就是数天之前,他于皇宫之中闲逛之时,所遇到的那个金枪手徐宁。 话说当日。 赵吉与那个徐宁陡然相见之时,对其在心中,可当真是有了不少好感。 不仅仅是对方那一身的武艺,以及外在的勇武异常。 连带着他整个人的气质,也都令赵吉颇为满意。 此刻,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那赵吉便也想趁着这次的机会,试探一下那个徐宁。 看看他本人的本性,到底如何。 在此之后,又可堪大用否? 在心中打定了主意的赵吉,不由得面目之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 趁那柳香凝不注意的时候,便一下子将其搂在了怀中。 随即一个悠长无比的湿吻,便对着柳香凝的粉嫩樱唇印了过去。 直接将柳香凝吻得面颊通红,呼吸急促。 双眸之中,好似涟漪阵阵以后,方才放开了怀中佳人。 柳香凝对于赵佶的热情似火,在心中自然是爱意隐隐的。 可当她陡然发现,那‘小老师’李师师也在旁边站着之后。https:/ 心中立马羞涩的,芳心急颤。 随即蛮腰一转,便跑进了里屋,再也不肯出来了。 赵吉望着那丫头掩面而去的羞涩神情,不由得便尴尬一笑。 李师师心念一动,本欲上里屋瞅瞅自家姐妹的。 可是,还没等她走出几步呢,就被站在一侧的赵吉,给拦腰抱了起来。 这会儿,李师师的那双水润双眸频频闪烁,芳心之中,也是蹦跳得厉害。 就连说话时的声音,也有些微微发颤了: “官家,你,你,你想干什么?” “现在,现在可是白天呢。” “莫要,莫要太……” 赵吉狡黠一笑: “白天怎么了?” “我们二人真心相爱,即便让旁人瞅了去,又能如何?” 说着,便在李师师光洁如玉的额头之上,轻轻吻了一下。 紧接着,一连串的柔声细语,便在李师师的耳旁响了起来: “师师呀,这段日子以来,你在皇宫之中待得如何?” “又可否习惯?” “如若有哪里不便的,哪里想要的,直接对我说便是。” “你既然已经做了我的女人,那我便会竭尽所能地,满足你的所想、所需。” “你对皇宫之中的任何人,都可多加客气。” “但唯独对我,则大大不必。” 李师师的小嘴一撅,面容之上有些幽怨: “其实师师在很久之前,便已然对官家说过了。” “师师当初,之所以会心甘情愿地随官家进得宫来,为的,既不是绫罗绸缎,也不是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帛。” 第234章 赵吉的抄家之旅 “就只为官家而来的。” “如若官家,能在朝政不忙之时,多来这几次,多陪陪我们姐妹的话。” “那师师的心中,便再无所求了。” 赵吉满目深情地看着怀中佳人: “师师呀,莫看我的身份是大宋之主,好似听起来神气无比的。” “可是平日里的烦心事,却也当真多呀。” “其实我有很多时候,也一直都在做着那种梦。” “那就是,当真期盼自己的皇子赶快出生,然后让那个小兔崽子先行坐在龙椅之上。” “而我作为太上皇那一刻,也能清闲许多。” “到时候,我便时刻陪着你们这帮姐妹们。” “无论是游山玩水也好,谈天论地也罢。” “到了那会儿,才是真正的逍遥快活呢。” “只是……” “只是直至现在,我的身边,却仍旧没有一子一女作陪呢。” “当然,也不知距离那梦想,又隔得多远?” 赵吉的话音刚落,那李师师便将自己的臻首,凑到了赵吉的眼前。 随即一记香吻,便献了上去: “师师会一直等着官家的。” “但凡官家想要,师师必定予之。”m..nět “如若他日,师师有幸,能为官家诞下一儿半女来。” “师师这辈子,也就满足了。” …… 赵吉从柳香凝那里离开之后,便找到了金枪手徐宁。 让他带齐了麾下的所有兵马,共计三百余人后,便行出宫外,向着高俅、童贯二人的府邸直接围了过去。 当然在出宫之前,赵吉这里,也把那一身的龙袍换了下去。 只穿上了一身极其奢华大气的黑色长衫。 腰悬坠玉折扇,头戴镶珠坠金丝的精致宝冠。 那通身的气派,当真是说不出的潇洒、风流。 这次,由于有了赵吉本人的亲自带队,所以那金枪手徐宁,在面对那两位高官家眷的时候,在底气方面也硬了不少。 他先是直接下令,将麾下的这三百名兵士分为两组。 然后每组一百五十人,分别将高俅、童贯二人的府邸团团围住。 徐宁这么做的用意也十分明显,那就是防止那两府的家眷们,在听到了即将被抄家的消息之后,好将府邸当中的金银财帛,大批量地往外运。 当做完这些之后,赵吉便与徐宁一起,率先进入了童贯的府邸。 那童贯既是军中高官,所居府邸的豪华程度,自然可想而知。 在那大院当中。 亭台楼阁、假山秀水、各式珍奇花木,当真是应有尽有。 其占地面积,即便比之赵吉在此之前所花重金筹建出来的艮岳,也小不了多少。 前行没多久,便赫然出现了一大片的人工湖。 那湖面之宽,岸边的迎风摆柳,更是一片接着一片。 微风吹过湖面之际,同时也荡漾起了种在另一侧的奇珍花木。 阵阵清香,缓缓而至。 顿时便使得行走在一侧的赵吉等人,心生醉意。 不禁暗道: 莫看那童贯就是一个阉货,可是他享受生活的这般态度,却当真令人不得不服呀。 赵吉本以为,他这一次的抄家之旅,即便不会那么轻松但也绝对说不上困难。 随随便便一抄,至少也能让他抄到数十万两白银子,外加数之不尽的珍奇古玩、名师字画。 可赵吉连带着徐宁麾下的那些兵士们,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将童贯府邸反复搜刮了数遍之后,却也仅仅从中查到了六万多两白银,外加些许散碎金子,及各式书画十余幅而已。 如此战果,顿时就把赵吉弄懵了。 倘若他这次不是亲身前来的话,那么必然会以为府中的那些金银财物,全被那个金枪手徐宁贪墨了,亦或者是被童贯家中的家眷们,提早转移走了呢。 对于这个结果,赵吉的心中自然是万分不满意的。 虽然那六万两白银,对于一个大宋境内的普通家庭来讲,着实可称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但对赵吉来说,那所谓的六万两白银,怕是连一次军饷都不够发的。 难不成这童贯,当真就是一个清廉的好官不成? 当这个念头,从赵吉心底缓缓升起的时候,几乎在眨眼之前,就被他猛地按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般想法当真可笑得很。 但凡能跟那蔡京混到一起去的,又怎么会是个大清官呢? 如此想法,就好似跟那青楼当中的女子,全都是黄花处子一般可笑。 可我明明都已经带领徐宁等人,将童贯的府邸反复搜刮好几遍了呀? 那这问题,又出在了哪里呢? 就在赵吉与徐宁等人,站在童贯府邸的门口儿百思不解之际。 天色,便已然渐渐暗了下去。 赵吉见此情景,也就不在这里继续琢磨了。 随后,他便拿出了一千两银子,交到了徐宁手中: “徐校尉呀,原本我还以为这抄家的活,一天就能干完呢。” “却没成想,折腾了这么久,带了这么多人来,却也仍旧没有抄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既然如此,那徐校尉以及你麾下的那些兵士们,今晚怕是就回不去了。” “只能将这两处府邸,严密地围着。” “可是这般的话,那你们这些兄弟的酒水吃食,却又是个大问题。” “这一千两银票,我就交给你了。” “你好好安顿麾下的兵士们,在晚上莫要冻着、饿着了。” “我现在便回宫去,好好琢磨这里面的问题。” “待明日早朝过后,我便还会回来与你们一起再搜查这两处府邸的。” 那徐宁,在将一千两的银票捏在手中的时候,本来还想对着赵吉反复推辞几次的。 可一见赵吉的脸色逐渐阴沉之后,他又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最后,便只能对着赵吉,无比感激地深施一礼: “末将谨遵官家吩咐,断不敢违。” “今夜,只要有末将及其麾下的兄弟们在,这两处府邸之内,便绝对出不了任何岔子。” “还请官家放心。” 赵吉听完这话,心中也安心了不少。 随即便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徐宁望着赵吉渐渐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感慨也是极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