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龙与宝石之国》 第一章：水晶龙 遥远时日的遗忘之回忆； 成为反复撕扯的伤口； 那被诅咒的誓言； 在心中铭刻。 颠覆尘世螺旋的业火，将大地血染； 陨落最后的宝石龙…… 【距今遥远的未来——】 【我与他们相遇了。】 【他们，很强；】 【同时，很脆弱；很美丽。】 【所以……】 【他们的未来…就由我来指引吧。】 凄凉苍蓝的离别之歌。 在海洋深处回响。 他们是遭受六次流星陨落后，成功存活下来的古代生物之一。 她…… 最后幸存下来的宝石龙之一。 连带着不曾存在过的泪，徘徊在海洋的对岸。 【在被所有人遗忘的这个世界上。】 【可否还有明天？】 无望无边的海中，耳边时不时听到泡沫与海波的零碎声响。 “好冷……”身体能感知温度，即便覆盖着坚硬的鳞片。 但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撑不住吧？ 海洋的深处就是这样的地方，寒冷又黑暗…… 张望四周，目所能及没什么东西可以作为保暖用的，就连颗海草都没有。 所以，只能加快步伐。哪怕只是个岩洞也好，希望能在身体被冻坏前赶快找个地方休息。 （是啊……早知道的话……也不会丢失吧？同伴的踪迹……）一边寻找着岩洞，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往事。 ——要记得，我们还存在着明天。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不相信，我们只有依靠自己。 那不是梦幻泡影。 你我之外的人，因为他们无法相信会有这么疼痛的信念。 我们会在月光下等着你，等着你用你那对在炼狱中染成血色的翅膀划破苍穹，用你那双见证了无数却依旧美丽的眼睛，记录这个新的时代…… 这个世界，曾遭受六次流星陨落。 六次缺损，诞生了六个月亮。 众生万物皆逃进海里。 贫瘠的海边，演化出适应不毛之地的生物。 我们是水晶龙。 是繁衍下来的这些生物里，成功逃脱的生物之一。 我们一族向来安分守己，并不想为恶一方，恃强凌弱。 然而现实总是不如你所愿…… 当我们遇上那些两脚走路却厉害无比的人或妖亦或是恶魔之后，从此堕入了地狱。 曾经以为可以永恒的美好过往，一朝破碎。虽然我们的力量远大过他们，但是他们拥有数量的优势和强大的武器。 战争是没有悬念的。 那天，在屠杀者的营地里，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诉说着悲哀与无奈。 一场屠杀，一声哀鸣……瞬间，灰飞烟灭。 传说，我们一族在死亡之时，身体将会化为结晶，再次回归那永远的故乡。 我不知道大家究竟去了哪里，孤寂的大地上只剩下“回声”，寻找着他们的身影。 “我说，那个，是什么？” 突然间，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 （这里有谁在？）她停下脚步。 “什么？什么？月人？” “不是月人啦，是呸囉呸囉大人啦！” （呸囉呸囉是啥啦……）她不禁汗颜：“你们是……？” 话音刚落，回答她的，是一群高低起伏的尖叫。 “啊！！！说话了！！” “要被吃了！要被吃了！！” “快躲起来！躲起来！！” 之后，一切又陷入了沉寂…… “只是想打个招呼而已，也没打算吃你们的意思啊……嘛……算了……”她失望的垂下头，继续前进…… 她想知道……自己继续前进，能否找到同伴们的踪迹？ 但也不想知道……自己失去他们的踪迹已经很久了，也许再也找不到他们也说不定。 而那个在海洋生物之间流传的，充满宝石的国度。 也许只是虚幻的梦境…… 这颗星球的生物，大部分都灭绝了。 留下的，也只有昆虫和一些海洋生物。 海风吹来，暗潮冲刷起她的身体，在黑暗的海中折出些许碎光。 注意到身边有什么，仔细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刚好容纳自己的岩洞。 （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第二章：与绪之浜，与金刚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如棉絮般的白色物体从头顶飞落而下。 （这是……雪？）抬头仔细看看周围，才发现自己一觉醒来不知怎么的被海浪冲到了海滩上。 海浪声不绝于耳，纷飞的雪覆盖住了沙滩。 从这里往后看去，可以看到耸立在那里的巨岩。 岩石里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参杂着一些不知名的宝石。 “这些……”她靠近巨岩，细细的闻了闻，“是矿石？虽然很微弱，但是和我们的味道很像？难道说这里是……？”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听声音越来越近，她急忙将自己留下的脚印隐藏起来，迅速躲到了巨石后方。 几分钟后，一个白色的身影来到了积雪的沙滩上。 （那个是……人类？不……不对……会动的……宝石？）然而，就在躲在巨岩后面的她悄悄观察着对方时，积在巨岩上的雪突然松脱了一些并掉了下来，正好砸在她的身上：“好冰！” 顿时，她反射性的发出了声音。 “谁在那里！” 对方机警的进入备战模式。 （糟糕……怎么办？雪？唔……看来，只能这样了。）看了看地上的积雪，她想出了一个可以暂时骗过他的方法。 对方小心翼翼地靠近巨岩，拔刀的瞬间冲了出去，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半个人影：“是我听错了吗？不可能！” 冬天除了那个会发出声音的浮冰之外，就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刚刚那个“好冰！” 是绝对有人在这里的，“四处看一下。” 探过头看着其他岩石，确实什么都没有。 “这什么？” 但是他被眼前一块造型奇特的“积雪”吸引了注意力：“第一次看到。不排除有可能也是新生命……不好说，不过先回去吧。” 雪突然越下越大，再加上确实没有看到任何人，他将破冰刀收回剑鞘。 临走前，他再度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块“积雪”，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将自己伪装成“积雪”的她松了一口气。好在会使用冰技能，将自己伪装成冰雕什么的也不是难事。 不过没想到他会那么警觉。 而且，在对方接近自己的一瞬间，她看到了，他被带走的未来。 以及，一个天真温柔的孩子为了大家的愿望，变得伤痕累累，甚至连信念都逐渐扭曲，最后失去一切的那个未来。 将裹在自己身上的冰霜和雪抖掉，抬起头看向天空。 【未来视】，能够看到未来的双眼。这是她所拥有的能力之一。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的，可是内心还是有一种，想要改变这个未来的感觉。 思索了片刻之后，骨子里好奇的个性驱使她沿着沙滩向前走。 冷冽的海风一阵阵袭来，无论是走在积雪的沙地上的感觉，还是海风吹拂的味道，都让她怀念起了和同伴们一起奔走的日子。 “所以，去改变吧？这些未来。在他们变成和我们一样之前……” “唰唰……”身后突然传来沙子摩擦的声音。 “你是？！” 她回过头却看到了令她意想不到的人物：“金刚？！” 想不到他们的老师会亲自过来查看情况。 睁大双眼，金刚愣了好一会儿后，仿佛被抽干力气一样跪倒在沙滩上：“你是谁。” 这句“你是谁”对于他来说，真是讽刺。能够分辨出生物本质的双眼如今却看不出来她到底是谁。 虽然看一眼就能明白对方的身体不是由宝石组成的。 她是会呼吸，会说出人类语言的，活生生的生物。 “我是谁对你来说很重要吗？金刚。” 她反问道。 “是的。在遭遇第六次流星后，分裂出六颗月亮。所有生物逃入海中，贫瘠的海边出现了能适应不毛之地的生物。” 金刚缓缓开口，用平淡的嗓音陈述着，“而经过数千年的等待，您的出现是这个世界变得更容易生存的证明，即便是以别种姿态……” “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判定您是人类所做的回答。” 金刚垂下眼，静静的回答：“……为的是不再重蹈覆辙。” “那么……金刚，你知道心吗？” 皱眉思索了一下后，金刚回答：“心是情绪的代表，也同时是古代生物的缺陷。” “你错了，心这种东西并不是缺陷，是一种诅咒。” 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悲伤的事情，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你回去吧。我会出现只是因为一些未知的因素。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 “如果您没有地方去，不妨来我们这休息。” 金刚建议道。 “请你删除今天遇到我后发生的所有事，这是‘人类’的命令，金刚。” 她没有回答金刚的问题：“如果之后，我出现在你们面前，也别称呼我什么‘您’。我本来就不是人类，也不是什么高上的存在，只是……” 是的，她不是人类。她只是…… “只是……名为水晶龙的，遭遇第六次流星后幸存下来的其中一种古代生物而已。” 这个说法并不矛盾。只是金刚单方面将她判定为了人类。 不过金刚依然接受了。 第三章：南极石 目送金刚离开后，水晶龙轻轻用爪子刨了一下地上的雪。 “我也不想干涉这边会发生的事，只是想找到同伴们的踪迹。但是……”她腿一软瘫坐在沙滩上，对着天空长啸了起来。 曾经，同伴们自相残杀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每次回忆起来，都令她崩溃不已。 身体也不自觉释放出大量的寒气，仿佛要将一切冰封。 不远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尖锐、高分贝的碰撞声。 “好吵……”那些声音听的心里烦躁不已，她跳起身来朝着声源的地方冲了过去。 …… 高跟鞋的敲打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学校中。 一身雪白的南极石一如既往的站在桌前向老师问好：“早上好，老师。” “早上好。身体情况怎么样？” 金刚放下手中的板子，询问道。 南极石（antarcticite）硬度才3而已，但是每年冬天都是独自一人挑起重担。 “没有问题。” 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他最清楚不过，“没有发生任何问题。” “那么今年也麻烦你了，今年大家冬眠的时间可能比往年长。” 金刚点头表示了解。 南极石想到昨天的事，好奇的问道：“老师，昨天在绪之浜有看到谁在那吗？” “没有。那里没有任何人在。” 金刚安静地回答，倒不如说他已经“删除”了。何况，那个确实不是人啊…… “那么，今天我一样去处理浮冰。” “嗯，麻烦你了。” …… 冬天才刚刚开始。 温度却越来越低，天色也越来越暗，明明是白天来着…… 不过依照亚历的报告和蓝柱石的推算记录，今天有很高机率会放晴。 南极石拿着铲子到屋顶上铲着雪，脑中浮现昨天看到的那块造型奇怪的“积雪”，总觉得怪怪的。 那块“积雪”有生命的感觉。 压抑不住想一探究竟的想法，他把铲子换成破冰刀，拿起回收袋快步走向绪之浜。 …… 破冰而出的水晶龙甩了甩头，用爪子抓着一块冰撑起身体：“不是普通的冰，也不是很好吃……但也凑合……” 本来是因为好奇声音的来源才下海的，没想到放眼望去全是冰。再加上这段时间没吃过任何东西，又失控的放出了冷气，下海没多久身体就失去了力量。 不得已，她将眼前发出刺耳声音的浮冰击碎，并吃了下去。没想到，这一吃就在海里待了两天。 （得小心点不让他们发现了啊。）将身体抖了抖，她背向海就地而坐。这样有谁来，她可以第一时间跳到海里躲起来。 是该想怎么样才能找到同伴们的踪迹吗？如果这座岛上也有龙结晶的话，就能知道同伴们的去向。 可是现在又想要改变他们的未来。如果能在那个天真的孩子失去一切之前就阻止的话，说不定就能改变吧？ “想要改变吗？” “现在的你有那种力量。” “别吵……还想被我吃掉吗？” “现在的你知道一切。” “知道一切又怎么样？” 水晶龙用爪子抓着冰面：“你们还是闭嘴吧。” “冬天结束后，巡逻的人就变多了，到时间就很难躲藏了。” “无法一直躲在水里的，大家需要你的帮助。” “闭嘴啦。被我吃了两天还不够吗？你们真的很吵啊。” “谁在那里？”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从海上过来的？是踩着浮冰过来的吗？）万万没想到马上就遇到了他……水晶龙没有回头，有些慌乱的猜测着各种可能。 “和以前的不一样，是月人的新把戏吗？” 南极石冰冷的问着，抽出挂在身侧的破冰刀：“不转头吗？那么……”说着他高举破冰刀准备一挥而下。 “呜……吼……吼吼吼吼！！！” 与此同时，就在水晶龙发出一声咆哮的同时，周围也刮起惊人的强风。 “什么？！” 南极石立刻察觉到异样，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因为从接触到那阵狂风开始，他的身上和手里的破冰刀皆发出“劈哩啪哩”的声音，并且开始结冻。 （月人的新技术吗？！是陷阱吗？！糟糕……我不该来这里的。）可这个生物看起来像是宝石，思索着该如何做的南极石只能看着对方的身影，并努力拉开距离。 “怎么偏偏是你啊……南极石……”水晶龙停止了咆哮，开口说道。 （说话了？！她认识我？）警觉心和疑问再度提高。即便语言能互通，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样的生物。 “我不是月人，甚至可以说，我和你们一样并不喜欢月人。” 水晶龙淡淡地说道：“别担心，我不会攻击你的。但是你就这样离开会比较好。” “谁会就这样离开啊！既然你不是月人，那你是谁？你是宝石吧？” “回去吧。春天之前别靠近这里。” 对方没有回答他的疑问，依旧淡淡地说道。 “回答我！难不成，你是两天前的那个冰雕吗！” 闻言，水晶龙微微颤了一下：“这样也能被你猜到，不愧是你啊……”说着，她站起身，侧过脸，用她那只紫色的龙眼望着南极石，“如果说那个冰雕就是我，但是我却不是宝石，你会怎么回答？” （既不是宝石，也不是月人，那是什么？）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南极石心里暗暗寻思着。 “只能说，我是与你们不同的存在……”她垂下头，不再言语。 “不如跟我回去吧，学校至少会比这里安全。” “喂喂，别跟他说一样的话啊……我可是来路不明的生物啊，你们会接纳我？” “他？” 南极石又多了一个疑问：“只要你不会伤害我们，况且你看起来也不是月人不是吗？” “不了，让我待在这里吧。我不会有事的。” “不行。” 南极石一口拒绝。既然这个生物来路不明，就更不能放任她在这个连他们都看不到的地方活动。 “说服我，不然就是强行带走我，你要试哪一种？” 水晶龙叹了口气，问道：“聪明的你应该知道，这两种方法都没办法吧。” “那我选择第三种。” “第三种？” “让你带我回去。” 南极石浅笑道。 “开、开什么玩笑？！要我带你回去？你信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水晶龙不可置信的大叫道。 “在那之前先专心对付月人吧。看起来你挺厉害的。” 南极石将回收袋扔到一旁，将攻击对象转为月人。 不知什么时候空中洒下了柔和的光，天突然放晴了。 接着，乐器合声开始响了起来，覆盖在黑云上的绸缎正随着音乐起舞。 花瓣取代白雪，漫天飞舞。 柔和且诡异的光在头上忽闪不定。 对月人来说，抓走宝石只不过是漫长时间中的一场游戏罢了。 他们，很享受这种猎捕过程。 南极石独自跳上半空，挥舞起那把巨大的破冰刀。 箭雨对准了他，但依然无法伤他分毫。 可是，月人是很狡猾的。 在南极石的猛攻下，月人的数量急速减少，但温度逐渐升高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弱点。 相对的，水晶龙俯下身体，做好攻击的准备。这里对她来说拥有绝对的地形优势。 躲在一旁的月人用力挥出长矛，射向了南极石视线死角之处。 月人们在笑。 看来今天又能带回一位新的宝石人了。 ……本应该是如此的。 只见南极石站的位置突然出现破洞，失去支撑位置的他重重摔落。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黑云会突然破洞？）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的南极石只能先在空中调整好位置，以伤害最小的姿势落地。但却看到了一只朝他迎面而来的爪子抓住了自己。 水晶龙飞舞在半空中，嘴里凝聚的能量化为明亮的锥形光线，快速朝他们攻击过来。 月人们第一次慌了手脚，在毫无应对之策下被锥形光线横扫，全数消失殆尽。 这一切把南极石给看傻了眼，等到水晶龙落地并将他安稳的放下才反应过来：“你做了什么？！你没受伤吧？” “嗯。” 水晶龙点点头：“你也没事，那就好。” 在把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番，看他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这个，现在看来用不到呢。还给你。” 然后捡起被南极石丢在一旁的回收袋。 “你还是得跟我回去。” 南极石将刀收回剑鞘里：“据报告，今天极大机率会出现第二批月人。” “那你还一个人来这里？就不怕被抓走吗？” “我也不想独自来这。但两天前看到那样的冰雕，我觉得有可能是我们的新夥伴。在这种月人极大概率出现的日子，我不能放任毫无防备手段的夥伴就这样被月人抓走。”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只不过我没想到那冰雕会是你。” “所以呢，要我跟你回去，你要怎么说服我？” “你碎了吧。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可是我有听到声音。虽然你说你不是宝石，但是你的身体。” 南极石指着水晶龙的身体：“听声音是那里有出现裂痕。” 的确，因为刚才使用龙息时的动作过大，身体的鳞片互相摩擦，发出了类似破碎的声响。可这并不是他所说的“碎了”的意思。 “算了，我拗不过你。” 但是，水晶龙并不想对这件事做过多的解释，叹了口气说道：“请多多指教了，南极石。” “那你呢，要怎么叫你？” “水晶龙（crystal dragon）。” 柔和的阳光撒落，白茫茫的雪地上，有两个并肩同行的身影正朝着这座岛上唯一的建筑走去。 第四章：同伴？ 高跟鞋的声响传入金刚的耳中：“回来了吗？听起来还有另外一个人在？” 然而，就在看到他们的瞬间，金刚愣住了。 “老师我们回来报告了。” 南极石虽然觉得老师有些奇怪，但依旧开口报告：“我们遇上月人，但依旧顺利击退。这位是水晶龙，她是这次击退月人的功臣。” 一旁的水晶龙别过眼，不想正视金刚。 两天前，她才要对方删除记忆，现在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 “我是水晶龙，只是水晶龙而已。” 打断金刚的发问，水晶龙直接开口说道。现在不需要说出不该说的情报，为何她会来到这里，对现在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是吗。” 察觉到对方不想多讲，金刚也没多问，“那么就麻烦南极石带水晶龙去空房间，请好好休息。” “是。” “没有受伤吧？可别太过逞强。” 金刚提醒道，并且伸出双手轻摸两位的头。 …… 离开会议室后。 南极石表示得去医疗室一趟：“走吧，得把你检查一下。” “不、不用了。我没事的。” “不行。走吧。” 南极石扯住她的前爪，硬是要拖她去医疗室。 要是让他知道她全身覆盖的是龙的鳞片，要解释起来就相当麻烦了：“不用了。” 因此，她甩开勾住她的手，“倒是你自己要好好检查一下。” 也不管南极石的意愿，她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走路时，钩爪与地面的碰撞声仿佛成了现在唯一的声响。 （真是安静。）不论是水的流动，还是回响在整个空间中的气流，一切都不一样。但是却让她有了一种被抛弃的那种寂寞和孤独感。 【要记得，我们还存在着明天。】脑海中回想起了同伴们和自己一起渡海迁徙的画面。 在空旷的岩洞里，听着空气的流动，以及同伴们的呼吸声。 和现在的这里一样…… （大家……此时会在哪里呢……） “大白天发什么呆。” 这时，南极石用板子敲了一下水晶龙的头，“走了，带你去你的房间。” 迷迷糊糊回忆着过往的水晶龙只能愣愣的跟着南极石走。 【传说—— 我们一族在死亡之时，身体将会化为结晶，再次回归那永远的故乡。 大家究竟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只是—— 回响在孤寂大地上的“回声”。 寻找着他们的身影。】 但由于太沉浸在思考中了，她完全没听到南极石说的话。 “你……真是的。水晶龙，我叫你。” “嗯？什么事？” 终于回过神来的她转头看着对方。 “你之前问我为什么会相信你是吧。” “嗯。” “因为我觉得你某些地方和我们很像。该怎么说，虽然我完全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是我不认为你是需要防备的生物。” 水晶龙张大双眼，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从看到南极石第一眼，会有一种十分怀念的感觉；看到了那个未来后，会有想要留下来改变他们未来的想法。 虽然这里依然听不到同伴们的呼唤，也听不到“回声”，但是这些拥有宝石之身的人形生命体却让她有了再次见到同伴们的感觉。 所以，不想再看到那个犹如地狱的画面。 不想再听到那一声声诉说着悲哀与无奈的声音。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你拥有我们所没有的技术，也对我们了如指掌。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跟我说。” 如果拥有这技术，大家在面对月人时的伤害程度就能大大减少，也能帮上老师许多忙。 以及，这个来路不明的生物，为什么对他们这么了解——这必须调查。 水晶龙微微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可以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吗？” “很抱歉，我什么都没办法告诉你。因为我自己也对现状很混乱。” 面对南极石的问题，水晶龙抬起头，开口道：“我能说的，就只是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如果你还是认为我有危险性，我可以现在就离开，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过问。时间不早了，你就先休息吧。” 看来对方不会轻易开口，那就只能慢慢观察了。 南极石下楼后，水晶龙轻手轻脚的走进空房中。 看着窗外的雪景，她蹲下身，蜷缩在角落里，小声的发出龙的呜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