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父愁者，集合！》
1. 第一个王储
“……”
杰森·陶德十分确定，自己不可能，也从来没有认识过一个，会穿着中世纪骑士盔甲闯入别人家的女人。
老天，那盔甲上面还到处都是血，他的沙发和地板，他刚刚布置好的安全屋！
杰森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是阿尔弗雷德家乡的亚瑟王传说长了腿，跑到他这里来了。
更让他崩溃的是，这完全不是他面对眼前自己安全屋的“惨状”，自我安慰式的幽默，那个女人，不，那个女孩：
杰森亲眼看见那套染血的盔甲缓缓消失，化作粉尘在空中消散，头盔之下是一张过分年轻的脸……大概只有十五六岁。
十五六岁的女孩，疑似魔法侧造物的盔甲，出现在哥谭，出现在“红头罩”的安全屋。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打量着这里。
“嘿……女士，我想你最好先别动。”
无论脑内怎样紊乱，肌肉记忆已经帮他掏出枪对准了眼前，满脸惊奇地打量四周的女孩。
戴着头盔的高大男人持枪与少女对立，在杰森面前显得十分娇小的女孩像触发了什么关键词，猛地抬头看向他：
“你说什么？”
汗水从下巴滚入胸膛，杰森看见扭曲了空气，已经形如实质般红色的气息萦绕在少女身边，他看见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满是狰狞和杀意。
少女的金发被身边的气流吹拂，在那双死死盯着杰斯的眼睛前划过，却带不起半分波澜。
杰森听见自己的心跳，那并非是出于怯懦的恐惧，而是人类作为智慧生物隐藏的野性本能，一点点重新浮现，在他的耳边叫嚣：
会死的，会死的，会死……
鼻尖有混着血腥味的沙尘的味道，还有风，狂风。
“砰，砰。”
子弹飞出，火花之后，火药的爆发推动着金属的造物穿过两人之前驳杂的空气，然后……
“当，当。”
弹壳无力地躺在地板上，金属的反光映射出杰森骤然猛睁的双眼。
没有任何犹豫，双腿肌肉发力，他后撤到了门口的位置，观察着少女的情况。
对方在释放出那些魔幻的力量以后，没有再做出额外的动作，只是那双眼睛始终定格在杰森身上。
成名已久的红头罩很不愿承认从那双眼里看见了猫抓老鼠般的戏谑，很显然，她并没有把他当成“对手”。
子弹只是触碰了那些环绕在少女身边的红色气流便失去了所有动力，她甚至都没有再次召唤出那套古老的盔甲。
更重要的是，武器。
到现在为止，杰森也没有看见那女孩真正的武器与攻击方式，按照已知的信息进行推断，对方需要护具进行保护那么就不属于超人那样完全依靠身体的类型。
而那些很明显属于魔法侧的魔法力量，也很大程度佐证了对方应该“持有某种魔法道具”并且可以用来战斗的论证。
不过……如果觉得他只有热武器这一种攻击方式而大意那对方可就大错特错了。
从少女身上传来的宛如人类霸凌普通动物一般的压制感提醒杰森，是时候使用那件武器了。
收回枪，金色的剑刃在双手处成型，大种姓之刃这件由灵魂力驱动的灵刃指向了少女，正对双眸。
“第二回合。”
…………
你为什么要追逐圣杯？
你是为了什么而战斗，为了什么而存在？
魔女造物，亚瑟王之子
不被承认的王储
圆桌的末席
弑父谋位，毁灭了不列颠
如今又重新拥有身躯，立于异国大地的你
是谁？
…………
好像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莫德雷德还能看见，那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中年男人蹲在车旁抽烟。
“喂。”
莫德雷德踢起尘土飞扬，模糊了男人闻声看向她的视野，在那热浪和黄沙的交界里，狮子劫界离只看见一样飞扬的金发。
“你的愿望是什么？”
男人苦笑一声，似乎有些踌躇，好像是觉得自己的愿望跟英灵那重回过去的宏愿相比，简单过头，却又无比坚定地回答：
“有个……孩子吧。”
孩子，往往被看作个体生命的延续，种群历史的继承……无数美好而饱含期盼的目光聚集在这些纯白的幼崽身上。
动物会无师自通地学会舍弃一个孩子来保证另一个孩子的存活，而人类亦有长幼之别的不同态度或者给予同等的喜爱。
无论如何，重视自己的后代是大部分成熟个体的共同想法。
但是亚瑟王不是。
也许是因为她既不成熟，又不懂人心，甚至愚信过梅林那个骗子的预言……吧。
莫德雷德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坦白身份之后，得来的不是父亲对孩子的喜爱，不是父王对王储的看重，只得到了对母亲厌恶的转移。
无所谓了。
因为她要退场了。
圣杯大战马上就要结束了，也许那个神父真的能如愿吧，反正，她和搭档的愿望是没办法实现了。
再一次死去吗？跟与母后一样类型的阴谋者同归于尽，倒也是不错的结局，那就……这样吧。
晕眩，死寂，沉闷。
回归英灵座的道路并非归途，而是重回樊笼。
莫德雷德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场景。
一间居室，一间，像狮子劫会喜欢的安全屋。
普通的魔术师会设置自己的阵地或者工坊，而狮子劫界离或许在身为死灵术士的阴暗腐朽之外，更倾向于这样现代化的据点。
嘛，这大概就是作为魔法使的这一类人惯有的特点吧。
那么，本该回归英灵座的自己，身为「莫德雷德」这一身份的家伙，又是被谁召唤到了此处？
老实说，还没有从上一场圣杯战争中完全脱离的莫德雷德觉得这样的召唤场所比墓地好多了，出于前面提到的原因，甚至隐约还有一些好感。
是什么样的人，是怎样的家伙胆大包天到选择了自己？难不成又是像搭档一样，在圆桌骑士里根据相性随机挑选？
“啧。”
莫德雷德察觉到自己过于频繁地将事物与那个死掉的男人扯在一起，她不愿意多想，把这些全都一起，丢在脑后。
所有的思绪隐匿在头盔之下。
莫德雷德自顾自地坐在了房间中央的沙发上，开始放空，而就在这一时刻，安全屋的主人推开了大门。
其他人的到来并没有躲过莫德雷德的感知，但是至少现在，她还没有打算给自己找一个新搭档。
于是，对于她来说，莫德雷德过分安静地透过头盔的缝隙打量着“召唤人”，那是一个跟前任搭档身材相仿，气质近似的家伙。
干练，精壮，并且足够警觉。
莫德雷德主动解除了身上的宝具，将真颜展露在来人面前：让他猜猜看我是哪个圆桌骑士，或许我是亚瑟王也说不准？
跟血缘上的父亲在外貌上高度相似的叛逆之子坏心思的想：
哈！试着将我这叛逆的骑士当成亚瑟王吧！
下一秒，她听见这个同样戴着头盔的男人念到这样一个单词：……女士……
“你说什么？”
你在羞辱谁……你在蔑视亚瑟王的血脉？
你在……瞧不起谁呢！？
魔力一瞬间迸发，莫德雷德并不打算在这里制造流血事件，但是至少战斗，要比动脑子要来的痛快！
对方很快就从失神中脱离，朝这边连开两枪。
子弹滚落在地板上，莫德雷德轻蔑地看向还在冒烟的枪口，既不是经过魔术处理的子弹，也不是大口径的类型，就这种程度？
她没有拿出武器的打算，也没有再次装备盔甲的意愿，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强者对弱者的戏弄。
莫德雷德承认，眼前的男人在自己生前应该也算不错的战士，至少这份意志力就超过了常人。
但……由那些流传千年的故事和史诗所凝结的英灵之躯，早已非人可及。
看着男人手中出现的金色利刃，莫德雷德终于起了兴致：
宝具吗？不像……魔术师的礼装？也不完全是。不过，终于拿出来点像样的东西……哈！
听着“第二回合”的挑衅，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收敛了魔力，只使用身体力量的一击直朝男人的背脊而去。
既然是稍微认真一些的战斗，又并非决出生死的厮杀，那么只需要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就好。
势大力沉的一脚从上方压下，地板木屑横飞，莫德雷德一击不中，再度调换位置，仿若野兽般朝对方扑去。
金色的灵刃蹭过发丝，又险而又险的划过莫德雷德的耳侧，她躲避攻击却全然不顾后退，不断地逼迫对手的站位。
她不在乎攻击不中的僵直，在行进路上一拳砸开了沙发，一脚踢碎了椅背，最后直接抱住了男人的腰。
“哈，抓到你了。”
杰森的大种姓之刃插向女孩的关节，只差一刻就要刺入皮肤，可是手下并不是刀刃入肉的感觉，而是……
鲜红的气流再次显现，挡下了刀刃下落的进程，他眉头一皱，下一瞬，大种姓之刃光芒更甚，荡开了护体的力量，狠狠刺入。
确认到创伤的造成，杰森松了口气，下肢发力打算用膝盖撞开女孩，却仿佛碰在了石头上。
他正要继续脱身，却看见毛躁的金发发顶一瞬间就来到自己眼前：
跳起来用头撞你。
这本来是设想里用来讥讽达米安身高的话语，却被切实施用在了自己身上。
杰森·陶德晕眩。
在满天飞的罗宾鸟里，他隐隐约约看见一只端着咖啡的罗宾鸟扑腾到自己面前。
一只疲劳过度的罗宾鸟，鸟也跟小红一样了……
“嘿，杰，知道你不会接电话，所以以下是留言。”
罗宾鸟叽叽喳喳。
“……布鲁斯的生日要来了，你应该没有忘吧？”
罗宾鸟变成了黑漆漆的大蝙蝠在空中转了一圈。
“……”
沉默地关上了通讯器，杰森甩了甩头，再度站起。
他要趁对方双臂受创的契机一举结束战斗。
“喂。”
刚刚明明被刺穿关节的金发女孩，此刻抱胸靠在开线的沙发背上，翡色的眼睛里只剩下好奇和幸灾乐祸。
杰森得到对方双手已经恢复的信息，心中一沉，思考着下一波攻击的方向。
却听见女孩带着笑意的声音：
“你好像也不是个好儿子哦？”
“……哈？”
你闯到我的安全屋里跟我互殴了一顿，甚至来了一记头锤，最后只是为了嘲笑我的家庭关系？
“哈……倒也不错……那就认可你是我的master吧。”
“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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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个王储
master,一个在现代语境里显得格外暧昧的词汇。
杰森不排除对面这个看起来过分年轻但是实力超群且怪异的女孩是什么特殊癖好者。
但结合对方的穿着，骑士的话，怎么都是my lord更妥当吧？
可是谁会在打完架以后先认主啊？这又不是什么东方玄幻小说情节。
“喂，报上你的名字吧！新搭档。”
莫德雷德一个后翻从背面蹭到了沙发上，顺手拿来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哈？”
杰森对对方的自来熟感到震惊，但是眼看架也打不起来了，也没有什么驱逐控制的办法，于是也坐在了另一边。
两个刚刚在房间内大打出手的家伙竟莫名融洽的一起靠在沙发上，看起电视节目来。
这是很微妙但是又符合哥谭市气质的发展。
看了一眼背心短裤打扮的女孩，杰森把外套脱下，随意地挂在沙发背上，指尖停留在面罩边缘片刻，又收回掌心。
“……红头罩。”
“喂，这根本不可能是真名吧？”
“要说头罩也是我更贴合吧？”
莫德雷德盘着腿，摸着下巴：
“那么，猜猜看我的真名，召唤者？”
“好好”询问对方却没有得到想要答案的她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杰森在某一刻短暂的同频了女孩的思路，想要得到好的答案至少自己也要态度好点吧？
不过，他也没有跟另一个性别的小D动气的打算：
“查理曼十二圣骑士，圆桌骑士……”
“为什么把那什么圣骑士放在圆桌骑士前面？”
好，这下确定模仿的真是亚瑟王传说了。
杰森在心里默默记下，顺势问道：
“那么圆桌骑士，你是哪一个？”
“哈……？圣遗物呢？你不会拿的也是一块碎片吧？”
圣遗物？碎片？
尽管杰森想要接下对方先入为主的设定，顺带套出更多的情报，但是到这里显然已经涉及到他的盲区了。
斟酌着语句，他反问面色古怪的女孩：
“我一直想说，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我就是你的召唤者？”
对方使用的特殊能力不在蝙蝠洞目前记录的情报内。
杰森还记得大种姓之刃刺伤对方的手感，那绝非他的错觉，可是，只是他一个愣神的功夫，这人就已经跟没事人一样。
如果不是对他真的没有下重手的打算，他绝对不会这样还能跟女孩一起靠在沙发上。
一身骑士盔甲，战斗却全无章法，甚至称得上胡闹，纯靠身体力量和特殊能力的碾压。
这可称不上骑士啊……
至于圣遗物，从字面意思上理解似乎很简单，圣者的遗物，耶稣、释迦摩尼？
他记得亚瑟王的麾下是有一位找到圣杯并且被召上天堂的骑士的。
……但杰森极度不想承认，哪怕抱着猜错的风险也要将面前的人排除在这位“天使”之外。
oh,god,如果这就是你挑人的标准的话，我们家上天堂的顺序应该是倒着来。
那么眼前人到底会是哪一位呢？
圣，也未必一定是具体的圣人，也许只是一个修饰词，就像圆桌骑士也可以叫圣圆桌骑士或者圆桌圣骑士。
难道前面对先后顺序的排斥只是伪装？其实对方就是查理曼的骑士之一？
千回百转之后，杰森的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想太多，最好，直接问。
莫德雷德没有在意男人的沉默，亦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这段时间对方有没有开口，说了什么。
她只是突然开始抓狂：
“链接呢？我和御主（master）的链接呢？”
“我说为什么魔力越用越少……要吃多少才能补回来啊？”
“这是怨灵的诅咒吗？？啊可恶的暗杀者，你的妈妈供不了魔，你也要让我补给不了……”
在出现在房间后，见到明显并非普通路人的男人后，莫德雷德不假思索地将对方认定为自己新的御主。
当然，御主这个词汇也只是为了特定圣杯战争中为像她这样的从者供魔的人，才会在莫德雷德口中出现的。
认可以后可以偶尔使用“御主”这个称呼，也可以使用更符合莫德雷德认知的“搭档”，像先前询问真名没有答复的人便再退一步回到“召唤者”。
就像她并不认可部分佼佼者之外的其他骑士，也或许并未真正爱过那个曾经为它而战的国家，她为之真正献上“忠诚”一物的，仅一人。
“……我并不知道你口中的圣遗物和召唤具体是什么，实际上，在我打开门之前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遭遇这一切。”
收回前言，夜翼加一分。
杰森试图代入初遇刺客限定版达米安的鸟妈妈，觉得也许大概还是自己更辛苦。
good，红头罩加十分。
“具体讲讲？”
“呃……圣遗物嘛，就是亚瑟王的王冠，亚瑟王的剑，亚瑟王的披风那些啦……”
哦，原来真的就是可以上拍卖会的遗物而已。
“那么召唤呢？你一直把我当成召唤者，又提到亚瑟王……不，你反正不可能是亚瑟王。”
“嗯……啊。”
有点想发火，但是发火就要打架，打架就要耗魔，耗魔没有御主就会耗空魔力，耗空魔力相当于国库全空，国库全空就是整个不列颠一起上天。
莫德雷德无力地招了招手，又像想起来什么，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向空中挥拳。
“喂喂喂，你可以使用那个金色的小玩具，应该也可以给我供魔吧！”
她的眼睛里一瞬间有了光，就像猫看到了逗猫棒，狗遇到了飞盘。
“……”
杰森很想吐槽她对于大种姓之刃的看法，最后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
“我可以尝试去像你说的‘供魔’，但是，你也要摆出一点诚意吧？”
到现在打来打去，想来想去，他竟然连对面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喜欢把亚瑟王挂在嘴边，大概是圆桌骑士中的一个（如果召唤的说法真的成立），那还能是谁呢？总不……
“等等。”
杰森猛地伸手停在女孩的面前，打断了她很自然地打算吐露真名的行为。
“你跟亚瑟王有没有血缘关系？”
“有啊。”
“阿格规文？”
“啧。”
女孩翻了个白眼。
“那种会让圆桌没落的家伙谁会是啊？”
“…加雷斯？”
“……是我下手太轻，让你觉得我是那种轻易被背叛者杀死的货色，还是我下手太重，你觉得我是那种大猩猩的亲属？哈？”
从对方脸上窥得的毫不遮掩的轻视和嫌恶让杰森迫不得已地把问题的答案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你他……你，是莫德雷德？”
“？”
“？”
“你那张不愿意承认的臭脸我隔着面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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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个王储
那是一条蜿蜿蜒蜒的小径，在密林青葱的枝蔓下隐入平静而深邃的湖泊。
杰森在路的起点苏醒，朝着湖泊的边缘前行。
湖泊上的雾霭经久不散，鸟鸣，花的芬芳依旧围绕着，幽居的美好始终存在，只有视线被遮盖。
闯入的男人止步在岸边，停留在雾中模糊的背影前。
湖边的女子沉默而神秘，冠冕上的宝石闪烁，长而柔顺的银发搭在坠地的袍上。
杰森没有轻举妄动，他安静地看着女人与雾气一同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双连白雾也无法遮掩的野心：
“去代替『他』，去成为『他』，去，去！”
火焰凭空自湖上燃起，鸟的哀鸣，草叶烧灼的焦气，浓烟渐起，唯一的火源，并非自然，而是人意。
那是一条难以辨别的小径，在破败盔甲，断裂长矛，残缺面容的簇拥下直达丘顶。
杰森在路的起点转身，朝着丘顶的背影走去。
战场上的腥气经久不散，怒吼，剑与盾碰撞的响声环绕着王与王的战役，只有一人的生命能够存续。
误入的男人止步在场边，驻足在熟悉的背影前。
金发的王寡言而勇武，金发的骑士咄咄逼人而癫狂，她的剑划过她的头颅，她的枪穿过她的身躯。
杰森被定格在原地，沉默地看着银发骑士的到来与王的离开，只剩下一具失去灵魂的躯体。
“你为什么不承认我？你为什么不正视我？看着我！我是你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儿子，我是叛逆的骑士，我是杀死你的国的母后的毒剂！”
火焰在沙丘上烈烈地燃烧，烧灼了red的心。
“喂？新搭档？”
杰森猛地回过神来，眼前依旧是熟悉的房间和一脸不爽的莫德雷德。
就在刚刚重新报上真名以后，莫德雷德第一次展现了完整的武装。
“那我也重新来一遍开场白吧……”
“听好了——不要把我当成女人，也别把我当成男人；不许侮辱亚瑟王，也不许称赞亚瑟王；不要把视线投向别的从者，就只需注视着我战斗的样子……很简单吧？”
除去头盔以外，整套铠甲重新浮现在体表，从未在杰森面前展现过锋芒的银色大剑在手中凝聚。
相比较普遍认知里的骑士装备，铠甲上血红色的涂装狂意尽显，有些狰狞的牛角装饰在双肩，剑身上暗红的铭刻符文诉说着那个他未曾触及的时代。
不……现在或许称得上已经触及了。
“酷！”
这是衷心的称赞，这样的装备符合莫德雷德的气质，也符合杰森的审美。
莫德雷德很受用，甚至来了几套完全看不出技巧的剑招，然后在杰森的请求下好不容易地解除了武装。
是的，杰森可以肯定，在莫德雷德按照自己所说重新作开场白后，他在那一瞬间前往了未知的时空。
在亲历了大概是莫德雷德生前时代的场景后，他被手上的炙热唤回神来。
杰森褪下手套，伸出左手，奇妙的鲜红符文正在他的手背上安静地存在着。
“啊，那是咒令。”
凑过来的莫德雷德解释道。
“喂，再确认一次，你的确不是那些魔术师对吧？”
杰森察觉到用语中对某个群体的恶感，不过，他确实跟这些人沾不上什么关系。
“我不会什么魔术。”
“看来你是卷入圣杯战争中的“普通人”啊，不过你这家伙，应该也不会死那么快就是了。”
圣杯战争？新的词汇再次出现，杰森决定把控一下局面，不然莫德雷德估计能从北极讲到南极。
“……我姑且认可你的普通人评价，我想知道，你说的圣杯战争到底是什么？”
以及，那些他所看见的和感知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德雷德有些苦恼，对于被召唤的从者来说，所有相关的基础知识都被圣杯直接输入在记忆里，但是她完全不想照着那些冗长的内容当诵读者。
“哎呀，就是有一个可以完成任何愿望的杯子，然后七对御主和从者去争夺。”
“七对？也就是说像你这样的存在还有六个？”
“哈？像Caster和Assassin这样的怎么可能跟我比啊？”
“……我不是说实力，我是说……”
杰森花了很多时间，终于在莫德雷德耐心耗尽之前得到了足够多的信息。
魔术师（在他们的认知里更贴近魔法师）家族构筑了一套从英灵座（莫德雷德说是笼子）上截取那些历史传说中的英灵的分身的系统，通过“实现愿望”这一结果吸引其他魔术师召唤英灵作为从者，互相攻伐，直到唯一胜者出现。
魔术师为从者提供魔力，大部分从者在没有供魔的情况下会直接消失，而少部分从者拥有能够独立存在的技能，而不同的七个职阶的从者，像刚刚莫德雷德瞧不上的Caster（术者）一般可以搭建自己的魔术工坊（安全屋据点）Assassin(暗杀者）一般都能够隐藏自己的气息来侦查情报或者发动奇袭。
从者活动的大部分魔力是由圣杯系统和灵脉提供的，而御主供给的只是少部分，甚至可以通过进食来补充魔力（虽然这种方法效率很低），虽然杰森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魔力”，但是吃东西的钱还是有的。
“莫德雷德，我有个问题……”
嘶，突然想起来，直接问亚瑟王的性别会不会踩雷啊？
杰森通过莫德雷德的自白和短暂的对她过去的体验，大概清楚了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又孩子气的家伙是怎样扭曲且矛盾的存在。
“啊，问吧，什么？”
莫德雷德表示自己十分大度，在杰森答应问完所有的事情就请客吃饭之后。
“刚刚，就是我们两个缔结契约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点东西……我看见的亚瑟王好像是一位女王。”
“哼……又是这样擅自给别人看从者的过去啊。”
莫德雷德短暂的沉默后，自顾自地说起来：
“你见过……我母亲了吗？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
“呃……”
母亲是指亚瑟王还是那位湖边的女士？再怎么样莫德雷德应该也不能管亚瑟王叫妈……那就是那位了。
“你是说那位，银发，戴着面纱的……”
“你见过了啊……我不知道母后到底爱不爱父王，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对那个位子的渴望和嫉妒是强大到足以毁灭卡美洛的。”
“我就是那把母后用来摧毁亚瑟王的剑。”
“……”
“很烦……我不是这种婆婆妈妈的性子，若是什么也不记得，刚刚成为搭档就问我这些事情，我一定会再揍你一顿再说。”
如果是直接从英灵座召唤而来的没有那场罗马尼亚的圣杯战争的记忆的莫德雷德，大概会惊讶于杰森的勇敢，先发泄一通不爽再把答案告知。【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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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个王储
“从者都有这样的能力吗？还是说这是你的特殊技能？”
杰森手疾眼快地拿起一块炸鸡，然后把纸巾塞到莫德雷德沾满油脂的手里。
“……嘎嘣……不需要这种……嘎嘣……”
“……你还是吃完再说吧，而且我觉得你需要。”
差不多聊开以后，莫德雷德立刻提出，要求搭档补偿自己战斗消耗的体力（杰森 ：？），于是，杰森随口问起了不列颠的饮食。
“不，别提，土豆怪兽要出现了。”
莫德雷德双手按在膝盖上，语气沉重地对杰森说：
“而且，你应该不想知道什么是‘仰望星空’。”
她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回忆，那种消沉的气场甚至直逼刚刚提及身世时的状态。
莫德雷德不得不承认，她不仅没有继承王位，也没有继承王胃，能面不改色地，把外形和内在无论怎样糟糕的食物都全部吃完的人，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器量。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要小看圆桌骑士的器量啊……！”
跟亚瑟王的比拼……先从吃饭开始。
杰森很诧异吃个饭也能跟“器量”扯到一起，不过既然莫德雷德没有什么对食物的要求，那么他就按照自己的喜好来了。
“……嘶，好像有一天没有吃炸鸡了。”
他拿起沙发背上的夹克穿在身上，路过莫德雷德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揉了揉看起来有点炸毛的猫猫头。
“杀了你哦？”
“哈哈。”
心情莫名顺畅的男人站在门外的阴影里，大拇指旋转朝下：
“来吧，带你认认路。”
金发的从者表情越来越臭，到达一个临界点后又突然归于平静。
莫德雷德一个前翻，从沙发上扑到了门边，然后像眼睛长在头上一样直直地朝杰森刚刚站立的位置撞去。
杰森单手抓着栏杆，翻出楼梯，在不堪重负的吱吱作响声里躲过了莫德雷德的冲锋，落在巷子里算得上干净的地方。
莫德雷德单脚踩在栏杆上，透过巷口那些随意堆砌的垃圾和杂物，看见拿着棒球棍追逐嬉戏的人们。
“酷，你的城市。”
她这会儿也穿上了一件同款的夹克，大概是顺手从屋里拿的。
插着兜，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踢开挡路的易拉罐，莫德雷德看了一眼杰森的头顶和自己的距离，撇了撇嘴。
“对你来说有点大了……带你去买件新的？”
莫德雷德摊了摊手：
“穿当然是可以穿，不过也无所谓吧。”
然后表演了一个原地隐身。
“说白了都是死人了，根本也没有真正的身体啦。”
杰森点点头，示意她跟上自己。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巷子，又在橱柜的反光里并肩。
“带你去吃炸鸡，你应该没有吃过现代的食物吧？”
杰森转头看向东张西望的莫德雷德，抓住了她的衣领，停下了某人一股脑往前冲的脚步。
“啊？如果我是一般召唤的话肯定是没有。不过我刚打完一场圣杯战争来着。”
“哈？你已经打完一场圣杯战争了？”
在路人波澜不惊的注视下，他推开店门，拉着莫德雷德一路快走，直到最里面的位置停下。
“你许下的愿望是？”
“啧……你这么相信我可以赢啊？”
莫德雷德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在杰森的目光里继续说起关于圣杯战争的事情。
“我们那场圣杯战争是个骗局啦……虽然圣杯战争大概本来也就是空手套白狼的东西，但是我亲历的那一次，主办方完全就没有打算让参赛者获胜嘛。”
“上一届的裁判变成了这一届的选手，带着一队人跟这一届的裁判打起来了，打到最后大家都没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只有那个上届的裁判，他是打算通过圣杯搞什么救济全人类的事情，”
莫德雷德想起那个总是满脸笑容的神父，却又话锋一转：
“我和搭档的最后一战，就是为了阻止他，跟他的从者同归于尽了。”
“救济全人类……圣杯可以做到那种程度吗？”
杰森根据先前从莫德雷德那里得到的信息，始终对圣杯所谓实现愿望的能力保持怀疑。
很简单，实现愿望的代价谁来承担？
按照莫德雷德的说法，召唤和驱使从者的魔力大头是由自然中的灵脉来承担的。
英灵们是因为有实现愿望的契机才回应召唤，而魔术师也是为了实现愿望才进行召唤。
战争的胜利者可以得到圣杯，可是，以常理来看，参赛者在这场战争中所付出的东西是直接损失掉的，并非如同彩票般进入奖池为胜者累积。
那么，圣杯系统实现愿望的能力一定是暗中建立在一个近似于彩票奖池的机制上的。
这种机制是什么，到底是如何运作的，它的上下限在哪里，又由什么保证，都不得而知。
当莫德雷德提到，有人试图通过圣杯实现“救济全人类”这种程度的愿望时，杰森的警惕性一瞬间拉到了最高。
众所周知，所有小型到大型的利用人性来达成自己目的的恶性事件，都是从这样一个高大上的愿景开始的。
同时这也说明了一件事：圣杯战争隐藏奖池的上限是可以达到“对全人类作出影响”这件事的。
尽管到现在为止只见到了莫德雷德一名从者，杰森完全相信，在哥谭这片土地上，只要圣杯战争完整的呈现，就一定会有无数让他头痛的老熟人疯狂地涌入。
到时……杰森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背，那里有着三枚咒令。
莫德雷德提到这套对从者的控制系统时，是一种轻蔑的态度——这同样也是杰森会询问莫德雷德向圣杯许愿内容的原因。
他可以肯定，莫德雷德，或者说莫德雷德的职阶一定是圣杯战争中较高层次的存在，但是，英灵这种生命体即使是最弱小的那一批也是不容轻视的。
如果有跟哥谭人“志同道合”的从者……在三枚咒令的增幅下恐怕……
“把人类的灵魂都变成固体。”
“……哈？”
莫德雷德突然的一句话打断了杰森的思考。
“好像叫什么——人类灵魂物质化，啊，就是只要让所有人都停滞，那就不会进或退，也不会有纷争，也就达成了永久的和平吧。”
“那样的人类跟这东西又有什么区别？”
服务生匆匆而来，将一盘裹满了酱汁的各类炸鸡放在桌上。
杰森拿起一块鸡块，看着莫德雷德已经从整鸡上撕下一只鸡腿塞到嘴里。
“嘎嘣……嘎嘣……你太高看人类了，活人。”【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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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个王储
“喂，你后面那个人不对劲啊。”
杰森看了看仍在快速吞咽着食物的莫德雷德，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直接通过契约对话而已啊，你也可以的。”
“……fxxk，这圣杯系统还真是把现代战争那套全模拟了。”
杰森集中精神，试着在心里对莫德雷德说话，然后就像连接网上聊天室频道一样，在一阵精神内的波动后，成功搭上了线。
“这都是魔术师的小把戏而已……我没有感受到你现在拥有魔力，但是你身上应该是有魔术师的潜质的。”
莫德雷德在杰森发问前，主动传来了一个圣杯曾经赋予的常识包。
正常的御主和从者之前能否通过魔术达成这样的效果，暂且打一个问号，但是莫德雷德能够确定，自己和杰森的契约是不同于之前圣杯战争中的情况的。
有什么东西正在充当中间人，把杰森身上不同于魔力的力量转化成魔力输送给莫德雷德，如果不通过进食来补充魔力，大概也能保持很好的战斗状态。
但是，这种转化显然是杰森自己不知情，莫德雷德也无法弄清具体方式的，她担心在没有大圣杯和地脉存在的情况下，随意使用魔力可能会伤害到杰森本身。
对，这也是当前最重要的一点：尽管莫德雷德是以正常的圣杯战争和自己的亲身经历为案例来讲解的，但无论是此时自己的召唤状态，还是与杰森的契约都是一个奇奇怪怪的情况。
比起大不了也就是回归英灵座的自己，莫德雷德觉得眼下还是应该想想能不能让这个新搭档活到自己回归英灵座。
结合杰森突然地能够接收到她的过去，并且就这样凭空契约成功的情况，莫德雷德推断，那个转化力量的转化器还同样赋予了杰森自由使用一些基础魔术的能力。
新搭档本人大概就是没有开发魔术潜质的魔术师体质，如果不擅自大量消耗魔力的话，应该是可以承受住的。
得到自己结论的莫德雷德没有任何隐藏，这些思考也同样传达到了杰森那里。
在了解了魔术的相关常识和莫德雷德的推论后，杰森大致理解了自己作为御主的情况。
他就相当于一台不确定配件优劣的整机，现在测试出拥有运行“魔术.exe”的环境和最低配置要求，但是能运行什么程度的画质和帧数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好消息就是，在自己也不清楚的时候，他一键安装了“圣杯战争”三件套，所以相关的各种服务不会闪退报错，甚至，还能安装一些dlc。
谁召唤了莫德雷德？谁能够在哥谭的圣杯系统并不完整的情况下让他和莫德雷德达成契约？自己的身体到底是如何提供魔力给莫德雷德的？
“……我应该去教堂看看，或者从现在开始信教，看能不能让自己转运。”
的确，与莫德雷德这样人生轨迹与自己殊途同归的人相遇，并且在可以预料到不会短的时间里一起寻找某些答案，是让杰森情愿甚至谈得上希望发生的。
但像这样如此深入地和魔法侧搅在一起，并且自己的安危也受到影响的情况，还是不了。
杰森·陶德没有被他人或他物掌控命运的习惯。
地狱笑话一点说，那是在撬棍底下学会的。
“嗯？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契约到我这样的从者，你现在就应该随便感谢哪个主了。”
杰森挑了挑眉，继续在脑海里回话：
“的确，能够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你不觉得？”
“好吧，有点恶心，我也感觉到了。”
莫德雷德的视线越过杰森，跃跃欲试地打量着那人的背影。
“他应该是奔着你来的，你之前每次回我的话他都会波动一下。”
杰森知道了莫德雷德突然使用契约进行交流的原因，他摇了摇头：
“既然现在不确定支持你的活动需要我付出怎样程度的代价，在专业人士检查之前，还是交给我处理吧。”
“不过，你也别怪我抢你的目标啊，那家伙可不是敌人。”
想到这里，杰森看了看桌上堆砌的餐盘，起身朝另一边走去，同时他的声音在莫德雷德脑海中响起：
“我跟店员说过了，只要你还想吃就继续点单吧，今天有少爷买单——给我也留一份，你吃的真tm快。”
杰森一边走，一边捣鼓起自己的通讯器，他知道自己的新安全屋早就暴露在家里人的网络技术下了。
但是他也不是哥谭本地那些不学无术的帮派成员啊？他就算是没上过学的那会儿也会拆汽车轮胎好不好。
蝙蝠家的互相了解就始终建立在互相骇入和安装窃听器定位器上，提姆之前在他跟莫德雷德切磋的时候就入侵过他的通讯器，那么他现在只用找上门去就行。
当然，即使是不通过技术手段确认身份，他也可以直接坐在那个家伙对面，然后看情况要不要一脚踢翻桌子，然后反手把他的脸扣在盘子上：
哥谭的那些有能力让他认真对待的熟人就没一个会这样低调的尾随他好吗？
唯一一个可能这样出现并且藏了一招大招的人现在已经只能用其他量词来描述了：）
如果是迪基鸟，会直接翻到他屋子里（可能他回去的时候就全是麦片味儿了），再排除掉某对不会直接找他的父子，就只剩下这个人会出现了。
看见屏幕上显示出的两个几乎贴在一起的小绿点，杰森推了推某人的胳膊，示意他往里面坐。
“……”
提姆不动声色地掐了跟大哥的通讯，然后把脸上的伪装道具取下，放在一边：
“那女孩是谁？”
“你先在我心情挺好的时候强行把老头的事情发给我，又在这里cos什么007，现在还能先问我问题的？”
提姆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手势，迟疑了一下后，还是问他：
“……那你到底回不回去？我们……阿福很想你。”
杰森笑了，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在耳边说道：
“听着，我现在有一个tmd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回去问问伟大的侦探想先听哪个。”
没有看提姆的反应，他挥了挥手，直接起身朝莫德雷德走去：
“总裁好不容易来一次平民店，我请你吃一顿好了——我请客，你买单，还有我们俩的一起。”
随手把玩着从身上摘下来的窃听器，杰森刚想要喊莫德雷德走人，突然被盘子山的反光晃了眼。
“你们不列颠人都这水平？”
莫德雷德清空了最后一个盘子，大概扫视了一下战果，不满地撇了撇嘴。
“我没有说你吃的多的意思——”
杰森在这个时候突然意识到眼前人女性的身份。
“好吧，是因为都转化成魔力了吗，跟我打的那一架消耗这么大？”
莫德雷德伸了个懒腰，腹部看起来毫无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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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个王储
“杰森。”
蝙蝠侠沉默地看着莫德雷德，一直到她不再言语，才转头看向旁边久未归家的养子：
“提姆说你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我，是什么？”
鸟崽子们的交流没有逃过大家长的洞悉，在阿尔弗雷德不认同的眼光里，布鲁斯·韦恩向他承诺：
“……我去跟他谈一谈。”
“您最好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我相信您的大脑不会比提姆少爷要迟钝。”
杰森为了生父找到了企鹅人，枪击了他，致使这位哥谭本地超反暂时销声匿迹，之后，红头罩接管了冰山餐厅。
理念不同的父子俩再次爆发了激烈的冲突，而结果就是：红头罩的安全屋换了又换，韦恩家的餐桌上有人长期缺席。
老管家十分赞成提姆跟踪杰森的新据点并且在今天直接冲到自家兄弟的身边面谈的举动。
但是赞成之余，阿尔弗雷德看见刚刚起床，因为没有儿子在家分担牛奶而满面愁容的韦恩老爷，在重新端来一杯以后，微笑着凝视还没有去夜巡的蝙蝠侠。
大儿子夜翼身在布鲁德海文，二儿子离家出走至今未归，三儿子不知所踪，小儿子受到母亲的召唤“回家探亲”，偌大的韦恩宅里只剩下一位老人和他不省心的少爷。
“提姆少爷去找杰森少爷了。”
管家贴心地告知了缘由，然后依旧微笑着，微笑着凝视。
蝙蝠侠敏锐地察觉到这诡异气氛的关键，在艰难地喝完牛奶，擦拭干净，向老人承诺后，穿戴好装备去找寻自己的罗宾。
黄昏时刻，来到街区上空的蝙蝠侠联系了红罗宾：
“罗宾，汇报情况。”
通讯的那头没有声音。
“罗宾？”
“呃……B，我刚刚去见了红头罩。”
“我知道。”
“他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蝙蝠侠站在原地，没有人能够窥探这位侦探平静外表下的想法。
“……我去找他，你原地待命。”
“收到。”
尽管明面上一直是提姆和迪克在与杰森私下保持着来往，但是蝙蝠侠的信息里从来没有缺失过红头罩的安全屋位置。
这位控制欲极强且疑心癌晚期患者的老父亲终于踏足了二儿子向他隐藏的独居领地。
脚步声在巷外越来越近，蝙蝠侠眉头一皱，那不是一个人的脚步，两个。
率先出现在他视野里的不是杰森·陶德，而是一个看起来绝对不超过十六岁的金发女孩。
超短裤加紧身背心加马甲外套，气场洋溢得不像哥谭本地人。
下一刻，要比女孩高出许多的青年拐入巷子，然后在看见蝙蝠侠以后眉头紧锁。
蝙蝠侠同样皱眉，因为他看见两个人身上的同款外套。
在被女孩毫不客气地点评后，他没有过多回应的打算，直接询问起提姆之前提及的好消息与坏消息。
当然，蝙蝠侠只问了坏消息。
“坏消息？哦……我要回去给你过生日了。”
“我不觉得这是坏消息。”
蝙蝠侠投来了不赞成的目光，同时在想起阿尔弗雷德的嘱托后撤回了这条消息。
“……好消息。”
“好消息？你马上要少一个对头了，蝙蝠侠。”
“还记得小丑吗？你也可以像处理他那样把我也塞进烤箱里。”
“听不懂？就是我要死了。”
蝙蝠侠只是停顿了片刻，便平静地回复道：
“你看起来指标正常，甚至十分健康。”
“如果你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不自信的话……”
明明只是思维短暂的运作，却好像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的时间，父与子对视着。
“回家吧，杰森，你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全面检查了。”
巷口的青年愣住了，摇了摇头，杰森缓缓走向布鲁斯，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很高兴你可以这样说，布鲁斯，但是我从来不会开这种玩笑。”
他退开一步，转身向楼上走去，没有回头：
“去问问扎坦娜吧，她比你更清楚。”
钥匙转动，咔哒声在此刻的巷子里无比清晰，直到打开房门前那一刻，放在门把上的手掌突然顿住。
布鲁斯看见养子的背影竟然有些佝偻，黑发在风中凌乱，那抹叛逆的挑染此刻愈发苍白。
不可能。
这是蝙蝠侠第一时间的反应，他完全没有从养子的身上看出虚弱或者病态。
可是，为什么？
这是布鲁斯怎么也无法想通的。
沉默的世界第一侦探突然听见脚步声的靠近，那是那个女孩正准备跟上杰森。
“等一等，小姐。”
蝙蝠侠叫住对方，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女孩猛地转身，马尾在空中甩过，拳头砸在扶手上，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莫德雷德咬牙切齿地盯着这个自己站在楼梯上才能与他看齐的男人，眼里满是怒火：
“别叫我小姐。”
蝙蝠侠可以肯定那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愤怒，这更加加深了他心中隐藏的，对杰森话语的恐惧。
恐惧，对，哪怕是这位以理智闻名的黑暗骑士也依旧在这一刻被击中了内心的那片仅有的柔软。
他不知道，也无从判断女孩和杰森的关系，但是对方那种愤怒的状态让他不得不多想，她应该是知情人，她愤怒的是自己作为杰森父亲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身体状况的事实？
蝙蝠侠抿唇，他现在很想叫来罗宾直接把房间里那个人抗回蝙蝠洞做个全面检查，但是……
“喂，蒙面怪人。”
那个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已经站在门口，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蝙蝠侠：
“你想知道些什么，对吧？现在把你的面罩摘下来，我就考虑回答你，不，如果你摘下来，我就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蝙蝠侠的表情在阴影里无法辨别，莫德雷德只能看见那双与杰森同样蓝色的眼睛。
相对无言。
蝙蝠侠不会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在一个不确定身份的人面前。
钩索声之后，看见消失在巷子上空的披风，莫德雷德没趣地啧了一声，然后关上了门。
门内，是再也抑制不住的开怀大笑。
杰森整个人靠在沙发背上，不断地锤击着已经破败不堪的罩面，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站立，半跪在地板上。
“他信了！他tm绝对要去找扎坦娜，但是我知道她现在正在忙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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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个王储
“得加钱。”
莫德雷德对杰森竖起一根手指：
“这活儿你不请我吃一顿让我满意的饭下不来。”
杰森对莫德雷德竖起大拇指：
“仗义，事成以后必有重谢。”
在笑声渐息之后，杰森好好考虑了一下今天晚上要不要再给蝙蝠侠的夜巡加点料。
之前是为了躲蝙蝠侠，他打算把莫德雷德带回去以后再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
可是现在蝙蝠侠也撞见了，大戏也开场了，不带着新伙伴领略一下哥谭风光就不太说得过去了。
况且以莫德雷德透露的能力，怎么也算是一个丐版超人，他今天cos一下世界最佳拍档不好吗？
“我控制了一批哥谭的□□，并且接手了某个人的部分势力，在我们这里，如果不每天去敲打敲打是不行的。”
杰森大致给莫德雷德科普了一下哥谭的情况，那天坐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了：
不是说现代社会大体上还算和平吗？之前在罗马尼亚是圣杯战争，搞得那么剑拔弩张也就罢了，怎么这城市里还枪林弹雨的？
哦，原来这里人才辈出，那没事了。
“我家老头，如你所见呢，是一个蒙面义警。可能在你们那个时代，像他这样的骑士会受到人们的拥戴，但是在现代，尽管不少人也感谢他的帮助，可更多人都是担心他作为一个法外私刑者，把矛头对向自己。”
男人提及这些事情时有些不易察觉的愤慨，但是莫德雷德能够看见那跳跃的火苗。
“他主张的是不杀原则，哥谭的法律也没有死刑，那些恶贯满盈的家伙被送进疯人院，又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我以前大概也没有想过这样做，对普通人公不公平，他们生活在这样混乱的地方，只是像一个人一样活着就很困难，还要随时遭遇难以想象的灾难。”
杰森自嘲地笑了笑，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胸膛，他能够感觉到强韧有力的心跳。
“很多危险的超级反派我都可以容忍他们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许多曾经也是这些苦命人中的一部分，在伤害他人之后依旧是这些群体的代表。”
“可是，如果一个人真的杀死了另一个人，他的灵魂是不是需要用来偿还代价呢？”
“我没法判断其他人是不是该死，我只深刻地，坚定地，每日每夜的都期盼一个人的死去，也许这样的我已经被上帝所厌弃。”
“哈，去他妈的上帝吧，那个人连待在地狱都是一种优待！”
莫德雷德十分好奇，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能够让杰森表现出这样的情绪，那种火焰流淌在他的血液里，灼烧他的神经，撕扯他的灵魂。
可是杰森没有再说下去，他好像又释然了，沉默了一会儿，笑着问道：
“怎么样，想要深入了解一下我的城市吗？”
莫德雷德咧嘴一笑：
“我搞不懂你那些仇啊怨的，你只需要告诉我摧毁什么就好了……”
“那么……”
杰森重新套上了面罩，检查完身上的装备，给武器装满子弹。
他看向窗外，此刻的哥谭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蛰伏在黑暗中，冷硬的建筑线条在月光下静谧，恰恰是危险的前兆。
另一边，蝙蝠侠的身影在城市的上空不断出现又消失，红罗宾的声音在长久的静默后从通讯器里响起：
“B,扎坦娜联系不上，按照她留下的信息，应该是被魔法侧的麻烦事情缠住了，没有什么危险，可是……”
蝙蝠侠知道他的助手在担心什么，刚刚跟他打了一个照面还生龙活虎的兄弟，转眼就宣称自己命不久矣，而按照对方的说法，能够了解问题的人现在“正在通话中”。
“……我们得带他回去，他需要一个全面检查，B，我们可以使用更柔和的手段，不能伤害到他。”
蝙蝠侠没有回应，他出现在持刀混混的惊呼里，又在沉闷的倒地声中离开。
“布鲁斯！不能再等了，今天阿卡姆的那些人都没什么动静，也没有检测到其他城市的危险访客，我可以帮你夜巡，你得去看看他！”
红罗宾在通讯频道直呼蝙蝠侠的真名，他的确十分焦急，因为了解杰森·陶德，所以他才知道那种态度到底意味着什么。
没有人能够想到，一个异世界来客给杰森提供了这个世界任何人都无法给予的得天独厚的条件，让他甚至愿意拉下脸面去利用它。
“红罗宾，冷静，你需要冷静。”
蝙蝠侠有他自己的考虑，尽管杰森的意思是危及到他生命的东西是与魔法侧相关的，但是倘若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就算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仍不愿意与自己同处，那么迪克和提姆他们，还有阿福呢？
“如果他真的是以自己的意志告知了我们真实的信息，那么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他不会主动回家吗？”
“如果在这样的条件下他没有选择回家甚至是远离我们，那他身上存在的隐患真的是只会伤害到他自己吗？”
“……我明白了，B。”
聪明如提姆，在布鲁斯的点拨之下立刻想清楚其中的关键，追踪起放置在杰森身上定位器的信号。
他当然不止在杰森身上留了一个小玩意，而现在能够发挥作用的装置显示，那个代表友方的绿点正快速移动。
移动的方向，是韦恩大宅。
“红罗宾，夜巡现在交给你进行。”
接受了杰森拥抱的蝙蝠侠当然不会只是感受这难得的亲情时刻，现在，他同样知道了杰森的动向。
“我回去找他，保持通讯。”
“收到，B。”
布鲁斯听见停顿后提姆的声音：
“我觉得生日会人多更热闹……这就是我的一点……”
“好。”
深呼吸之后，红罗宾朝另一边的房顶跑去，他顺着管道滑下，在下降的过程里，他瞥见几个壮硕的男人把一个人堵进了狭窄的巷道。
履行职责的义警高声吸引着歹徒的注意，可是正当他拿出武器摆出战斗姿态伺机而动时，几个“歹徒”突然让开了位置，在巷子口站成两排。
“？”
“好了，你们先走吧。”
红头罩将几捆钞票塞到他们手里，拍着手走到罗宾面前。
“很帅嘛，不错的战斗姿态。”
“杰……头罩，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杰森跟在炸鸡店一样上前一把搂住提姆，然后语重心长地跟他说：
“提米，你觉不觉得布鲁斯最近很让人烦啊？”
“……已经谈过很多次这个话题了，我不觉得你还有什么需要问的。现在最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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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个王储
哥谭最难缠的那一批人，从来都不包括曾经折断蝙蝠侠脊骨的贝恩。
英雄的脊骨断裂了，同伴们会悲痛伤感，可是民众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伤感。
无论蝙蝠侠是赢还是输，贝恩这样的超反都不能让哥谭人恐惧了。
被拳头打死还是被子弹射杀恐怖？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像那样超越人类的拳头砸在你身上，你也不会有太多的痛苦就死去了，这或许仍然算得上解脱。
是看不见的水蛭还是来不及反应的子弹恐怖？
哥谭人被看不见的，隐藏在他们裤腿下的吸血鬼吸食血液，被看得见的火器抵在额头，直到学会了自己弯下脊梁，去吻穿着皮鞋的脚尖。
蝙蝠侠是英雄，可是有的蝙蝠也是吸血的，他是资本，也是没办法修改法案改变体制的局中之人，他是不吝钱财援助弱小的义者，可也还是要披上伪装，在黑夜去用身体和武器保护民众。
哥谭不缺疯子，能够杀死疯子的人从来都称不上可怕，只有那些能够操控疯子的疯子才是蝙蝠侠永远的敌人。
这些疯子理智的撰写规则，让自己置身事外，仿佛坐在斗兽场最好的看台，他们疯狂地打开一个又一个的笼子，期待着场中那个英雄败北或者变成更加凶残的困兽。
杀死他们是做不到的，杀死他们是无济于事的，只要哥谭的雨没有停，就会有更多平静的撑着伞的人走过，轻蔑地看着污泥里的挣扎者。
蝙蝠侠很久没有见过这种类型的对手了。
在小丑死后，似乎那个替代他来利用贝恩这样的人用蛮力战胜蝙蝠侠智慧的人还没有出现。
阿卡姆很安静，这种沉默不是之前随时爆发的伪装，哥谭的地下世界也很安静，这种沉默来自于红头罩枪口的火焰。
蝙蝠侠不杀人，可是有一个蝙蝠侠管不住的红头罩会使用所有来自于地下黑暗世界的残酷手段冲进他们的据点，用最了解他们的方式蚕食他们的蛋糕。
哥谭的平静换来的不是布鲁斯·韦恩的平静，他永远警惕着，同时也被多方的压力困扰着。
哥谭之外，地球之外，层出不穷的恶滋生着，英雄之外，义警之外，家庭的矛盾激化着。
他试图说服养子看见真正笼罩在哥谭上空的恐怖的投影，可是从地狱归来另一个地狱的青年不打算治本，希望先从治标开始。
“你是谁？”
蝙蝠侠的确如同莫德雷德所愿停下了脚步，可是言语上的攻势没有停止。
他的确是那种让莫德雷德极度不爽的类型，在他的眼里自己似乎跟戴上头盔之后没有差别。
戴上头盔之前，她是莫德雷德，是叛逆的骑士，是无人可以否认的骑士王的血脉——那张脸完完全全就是属于红龙的血脉的承继。
他人可以尊重，可以唾弃，可以赞颂，平静之外的所有波动都是对于个人价值的体现。
可是戴上头盔之后，她又是谁？
头盔之下一定是莫德雷德吗？摩根勒菲只谋划了莫德雷德这唯一的棋子吗？有任何人期望莫德雷德成为“Modred”而非亚瑟王之子或是叛逆骑士吗？
在亚瑟王的故事里，任何的“演员”都有为人称道的多面性，他们更像是离开角色后能够迅速调整的学院派，在骑士盔甲之下，他们是兄长或是丈夫，甚至是子女，他们是有着自己的职责却并非能够决定故事走向的配菜。
“亚瑟王”和“莫德雷德”是整个英雄传说故事中最重要的角色，一个试图挽回不可避免走向灭亡的国度，并且把自己的整个生命都投入到这场早已被预言失败的“救国运动”当中。
而在这样的故事里面，阴谋与利刃是如影随形的，莫德雷德既是阴谋的产物，又是那把利刃的主人。
可就是在这样的角色职责里，莫德雷德作为自己的部分被无限的缩小了，甚至她没有办法找寻到自己有别与那些最普通骑士甚至平民的区别。
她的确完成了母亲所交代的弑父的大业，并且由此化作了一桩生动的故事活跃在历史的画面。
她做的太好了，她在决定完成“不列颠毁灭”这一主线时太过于认真以至于像一个空降故事的工具人。
她出现，拔剑，杀死亚瑟王，同归于尽。
就好像编剧不知道该怎么去阻止亚瑟王给不列颠续命，留下一个“亚瑟王不懂人心”的设定，然后这个设定在莫德雷德期盼亚瑟王信任她重用她来抵抗危机时稳定发挥，成功让莫德雷德变成预言里那个叛国的“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和达米安同样是有殊途同归意味的存在，但是区别在一开始就注定了。
莫德雷德是为了毁灭不列颠诞生的，达米安是为了继承韦恩诞生的，尽管二者的母亲对于那座城市抱有的都并非善意，而是出自野心的图谋，但是达米安能够随意地向自己敬爱的父亲展现自己的情感。
她唯一一次在脱离了头盔，用真心去向父亲寻求反馈时得到的是轻视。
而现在，达米安的父亲就正把她当成一个没有任何其他特征的个体去看待。
就好像莫德雷德没有用英灵化以后的躯体一拳轰裂水泥，也没有跟杰森有什么交际，就只是一个在敏感的地点出现的嫌疑人而已。
蝙蝠侠当然没有在离开杰森安全屋以后停下对真相的探索，留守在蝙蝠洞的阿尔弗雷德通过发来的照片检索了全市的监控和出入信息，得到了这样一个结论：
“老爷，很抱歉的告诉您，没有任何关于这位小姐的身份信息，她第一次出现就是跟杰森少爷一起。”
“他们一起去餐厅吃了饭，提姆少爷也在中途去到了那里，他们相处的很融洽。”
老管家在“融洽”这个词处重音，并且接着说道：
“杰森少爷的安全屋附近没有被监控覆盖，我想您应该很乐意告诉一位期盼家族和睦的老管家一个好消息。”
蝙蝠侠回避了关于杰森自述的身体问题，选择性地告知了阿福这样的内容：
“……我拥抱了他，那个女孩跟他关系很好，还对我发了火……”
“我想您应该认识到了自己百密一疏的地方，杰森少爷结交了新的朋友这件事，家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甚至包括某个愿意为他烤制一份小甜饼的管家。”
“老爷，杰森少爷的朋友都对您有如此怨气，我想他本人更是……”
“我知道了，阿福，我会再去找他。”
“最好是这样，您衷心希望您成功的管家有一点小小的建议，您也许可以从这位小姐入手。”
蝙蝠侠没有想到，他不去见山，山创了他。
作为侦探，他没有掺杂任何个人因素地审视眼前的女孩，抛去杰森的外套，抛去在这个时间有些过于清凉的打扮，再抛去那一拳裂地的怪力……
Master？Master?
他从未想过这个词汇会出现在一位明显并非服务业人士的未成年女孩口中。
是的，他可以肯定，对面的女孩绝对没有到达成年的身体状况，那种稚嫩的面容在哥谭很难看见。
在哥谭，如果要分辨一个跟这女孩同年龄区的女性，可能需要先去掉一些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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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个王储
一切的谜团好像在这一刻全部清晰了。
布鲁斯感到一种黏腻的不适感爬上喉咙，杰森的异常，奇怪的女孩和那句再熟悉不过的话语，在空中汇聚成面色苍白的joker。
“嘿，小蝙蝠，爱你的杰克。”
小人在捧腹仰头嘻嘻尖笑后，从脚到头燃起火焰，然后变成一摊灰烬消散。
莫德雷德在蝙蝠侠回神之前抢先一步变成了灵体状态，在蝙蝠侠的视角里，眼前的女孩一晃眼就只剩下了咧开的嘴，然后是绿色的眼睛，再然后，在空中完全变成粉尘。
“……”
他需要立刻通知阿福将自己控制起来做一个完全检查，小丑病毒仍然没有解决。
蝙蝠侠拿出钩索枪，继续朝韦恩宅赶去，为了在街区与杰森碰面，今天他并没有驾驶蝙蝠车。
当钩索的拉力传来，蝙蝠侠向远处荡去，可就在摆幅到达最大时，布鲁斯的眼前闪过无数支离破碎的片段。
他看见自己被稻草人绑在手术台上注射药剂，又看见模糊的黑影从背后将稻草人击倒，赤色的雷霆贯穿云层……
闪回的陌生记忆片段和剧烈的头痛致使布鲁斯的思维在半空中停滞，他的身体却仍然带着惯性朝前方的墙壁撞去。
本能反应避开了障碍，当蝙蝠侠勉强从混乱中清醒过来，眼前已经是无法闪躲的护栏在一点点放大。
“碰，碰，碰。”
从撞到护栏，再然后落在小巷的垃圾箱上，腐败发酵的臭味和清晰的痛感将那些迷蒙的记忆驱散。
蝙蝠侠奋力站起身来，扶着墙壁，大口喘息着。
那是什么？稻草人……？
想起记忆片段里摄像直播刺目的眩光，看不清的黑影，此刻，哥谭夜晚暧昧的彩灯灯光在巷外闪烁着。
布鲁斯走到了巷口，却分不清眼前是真实还是幻想。
小丑死了，小丑没死，骑士陨落，什么是骑士陨落？阿卡姆骑士，杰森，不，红头罩，不……
像是有两个不同时空的自己在此时发生了交汇，刺耳的噪音和视线的重影充斥整个世界。
“……事情就是这样，阿福。”
杰森在提姆通知完身在家中的老管家后，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安全屋。
比主人来的更快的是管家。
阿尔弗雷德在收到提姆关于杰森身体问题的信息和地址后，没有过多的迟疑，以两个青年都没法理解的速度来到了这里。
老人没有擅作主张，尽管杰森绝对不会在意这位全家人爱戴的管家用自己的办法进入屋子。
但是阿尔弗雷德只是站在巷口等待，甚至杰森还看见他的脚边有两个晕厥在街上的混混口吐白沫。
“杰森少爷，虽然您已经是一位成年公民，在哪里居住和谁相处都是您的自由，但是我想您也应该体谅一下一位老人的忧虑。”
杰森当然知晓周围的情况，他已经交代过手下不准靠近，这两个人大概是从别的地方游荡过来的，不入流的家伙。
对老人讪笑两声，红头罩走上去一人一巴掌，在苏醒过来的两人惊恐的眼神下，他的枪口在两人的鼻尖转移着。
“看好了，记住这张脸，以后遇到老子一次干你们一次，下次，可就不是拳头了。”
杰森看了一眼老管家，收回枪，一拳锤在两人中间的墙上，他扯住发抖的男人的头发，将他拉到几乎要跟自己脸碰脸的距离。
的确是不入流，这个时候已经六神无主了。
“啧，好了，滚吧。”
没趣地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人，杰森一转头就换上了一副乖顺姿态：
“阿福……”
“杰森少爷，提姆少爷跟我提到您的身体状况，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告诉您的管家，是什么在困扰您以至于您不愿意回到家里，接受家人的帮助呢？”
杰森对这个问题无法作答，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现在能叫到的全家不是都来了吗？然后把房门钥匙交到老人手里。
阿尔弗雷德微笑着接过杰森手里的钥匙，一瞬间转换了主客关系般，在门口等待杰森先行入内。
默不作声地扫视完房间里破烂的沙发套面，断腿的椅子和木屑，他叹了口气：
“您宁愿呆在这里也不愿意回到韦恩宅去，那一定是我这个管家的失职了。”
寻找到清理工具后，阿尔弗雷德很快开始了工作，他不止是作为一名雇员在为自己的雇主尽职尽责，更是在无声中表达了令杰森这样别扭的人都无法拒绝的爱护。
“不，阿福，你知道，我和布鲁斯……”
杰森的确很想念阿福和阿福的小甜饼，韦恩宅属于他的房间的设施也一定比自己布置的安全屋舒适。
可是他和蝙蝠侠的水火不容在这段时间里到了一个程度，他可以预料到碰面后无休止的争吵，这会伤了老人的心。
“我很想你，阿福，但是，我们都需要点时间。”
杰森走到阿尔弗雷德的身边，两个人一起蹲下开始清理地面上的木屑。
冷战了一段时间后，他对布鲁斯的怨念少了很多，他也知道，两个人作为家人，即便是存在理论上的不合，也不应该如此隔阂。
可是布鲁斯在蝙蝠侠之外的部分几乎全部留给了赖床，不喝牛奶，伪装花花公子，杰森没办法与父亲，与布鲁斯·韦恩进行关于理念和手段的交流，蝙蝠侠和红头罩又没办法不大动干戈。
莫德雷德的出现是一个很关键的契机，一个可以与自己思维同频，并且有着部分相似心路历程的同伴是促使人思考自身的催化剂。
更重要的是，莫德雷德在对家人的处理方面已经做好了世界闻名的错误示范，而看着莫德雷德就像在看达米安的杰森，无法接受自己不能够更好地处理家庭关系。
再怎么说他也算个健全发育的成年人，也是一个观念先进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现代人，杰森这次针对布鲁斯的整蛊，在抛开打击报复的心理之后，他的首要目标就是更快地得到扎坦娜的帮助。
而比这个目标更深层次的是：他可以接受整蛊父亲以后作出让步和道歉，但是不能对观念不同造成的冲突去让步和道歉。
因此，他是在给布鲁斯制造麻烦的同时给自己和对方都找了一个台阶下。
尽管是演戏，但是在安全屋前的拥抱，杰森不否认是有真情实感的成分在里面的。
“阿福，你知道英灵殿吗？”
阿尔弗雷德手上动作不停，看向杰森：
“是北欧神话中的英灵殿吗？抱歉，我对北欧神话了解并不算多。”
“类似于那种东西吧，但是我说的英灵殿所包容的，是整个人类历史和神话中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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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十个王储
莫德雷德就像只刺猬，阿尔弗雷德没有避讳背上的刺，只是伸手去抚摸它。
刺猬的刺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愿意用来伤害真诚的善意，所以自己翻身暂时把柔软的腹部露给对方。
老管家的视线不是审视，大概是一种杂糅了对女孩的关爱和对同乡的期待的，温和而礼貌的关注。
莫德雷德并非极恶之人，看见她别扭的样子让阿尔弗雷德想起了刚来到韦恩家的达米安。
比手里的双刀更加锋利的，是被错误的培养方式造就的偏执性格，无论是当时躺在手术台上满身利器伤口的迪克，还是耐心替他处理的阿尔弗雷德，都清楚地知晓：
达米安这样下去只会沦为真正邪恶者的工具，即使他不是韦恩家的孩子，蝙蝠家族也不会放任他害人再害己。
“你是……不列颠人？”
莫德雷德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
阿尔弗雷德的笑容更加明显：
“是的，您的名字在家乡无人不晓。”
杰森看着哄小孩的老人和小孩，等待着插话的契机：
“阿福，其实……我刚刚骗布鲁斯回家了，我打算……”
“我理解您的想法，但也请您原谅一位管家只能保持沉默。”
可以纵容有怨气的孩子做些过分的事情，但是他自己需要时刻清醒以防事件升级，避免对家人造成真实的伤害。
提姆没有隐瞒杰森的想法，老管家默许了他们的行动，但是：
“莫德雷德小姐，您应该没有对杰森少爷那位迟钝的父亲下太重的手吧？”
“尽管韦恩老爷的逃避连我这位管家都看不下去，但是我想我们应该体谅一位事业繁忙的父亲，在家庭方面有所缺失。”
阿尔弗雷德在没有询问具体情况之前，就把莫德雷德摆在了战斗优势者的地位，顺心的莫德雷德很快作出回应。
“啊，他一直在躲，我说完杰森告诉我的话以后，他好像反应挺大的。”
“不过他执意要逃的话，我也拦不住，就先回来了。”
莫德雷德没趣地摇摇头，又好奇地看向杰森：
“对哦，你让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来头，他之前被我压着打也没变过表情来着？”
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杰森，阿尔弗雷德微笑着开口：
“我想杰森少爷知道的事情，我也可以为您解答，也许您愿意重演一回？”
莫德雷德也察觉到杰森的窘迫，所以她非常乐于助人的重现了刚刚对蝙蝠侠说的内容，甚至因为多了些刻意的成分，笑容看起来更夸张了。
“……这可真是有些惊到我了，杰森少爷。”
老管家投来不赞同的眼神，杰森心虚地转头。
这也不能怪我吧？谁能想到莫德雷德不止打架下手挺没轻没重的，表情管理也是一点不做啊？
他还真没注意唯一一次看见莫德雷德出手的时候，莫德雷德有什么看起来夸张的表情，难道古代人都这么狂放的吗？
等下，莫德雷德是不是戴头盔来着。
好了，破案了，战场上表情全是藏在头盔下面的，戴上头盔实际上是摘下面具啊。
“这，我，她，好吧怪我。”
杰森在两个英国人面前行了一个法国军礼。
拯救杰森于困境的，是提姆的通讯：
“大红，阿福在你旁边吗？”
阿尔弗雷德走到杰森身边：
“提姆少爷，希望您的夜巡足够顺利。”
“我倒是没事，哥谭最近都还算平静……布鲁斯说，他在蝙蝠洞没有找到你，现在自己把自己隔离了。”
“他说，自己身上小丑病毒的影响又出现了，怀疑杰森的情况跟小丑也有关系。”
“我明白了，提姆少爷，我现在就回去，单人夜巡，希望您也更加小心。”
阿尔弗雷德面色如常，一回头就看见莫德雷德那双好奇的绿色眼睛。
“……杰森少爷，我现在需要回去查看您父亲的情况，尽管这是您和莫德雷德小姐出色的演出造成的，但是我们不能对有关小丑的情况掉以轻心。”
老人眨了眨眼，杰森知道，今天的目标已经达成，目前除了布鲁斯的韦恩成员都已经默认了这次整蛊的发生。
咦，是不是还有个人没提来着？
哦没关系，他是个布鲁德海文人，不用参与他们哥谭的事情。
阿尔弗雷德顺手带走了刚刚清理好的垃圾，提醒杰森更换破损的沙发套面，然后，向莫德雷德发出了邀请：
“作为韦恩家的管家，我十分欢迎您以杰森少爷友人的身份来到家里作客，事实上，餐桌的位置已经空缺很多，我们都期待有更多的成员能够到来。”
莫德雷德点点头，又像想起了什么，在老人离开的最后一刻张了张嘴。
“您叫我阿福就好。”
“啊……阿福，做点……土豆吧。”
英国人喜欢土豆，但是再喜欢土豆也经不住不列颠饭堂的摧残。
不列颠时期物资匮乏导致的，重复的食用简单烹饪的土豆，致使莫德雷德对土豆和那个笑着向人家推销土豆的自家亲戚都产生了阴影。
但是……不列颠还存续着吗？
莫德雷德知道，真正称得上她记忆里不列颠的地方，随着神秘的消失不会再回来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几乎人人都知悉那段过往的地方，也许当初不列颠的人民的后代已经断绝，现在这些生活在那片大地上的人们也并非他们血脉的延展。
常说近乡情怯，莫德雷德不懂近乡情怯，她在叛乱时也没有想过行为的后果。
天草时贞，这位远东的圣人没有怨恨杀死自己的人，继续希求着自己心目中对人类的救济；迦尔纳，那个跟他的父亲太阳神一样光明磊落的男人，在被设计杀死后，只是遗憾没有跟阿周那好好一战。
那些因为她而死的人，那些被她杀死的人，会怨恨她吗？
她会因为这些怨恨而改变原来的决定吗？
圣杯战争没有让莫德雷德的愿望实现，太多超越人类普遍思想高度的英雄或者伟人让她对自己的怀疑更深。
这只是她来到哥谭的第一天，第一个夜晚。
英灵不需要睡觉，即使是需要，大概她也注定无眠。
杰森走过来走在她旁边：
“这看起来不像你。”
他和莫德雷德颇有相见恨晚的意味，尽管相处时间并不长，可莫德雷德的心思就是如此透彻，一眼可以看穿。
她的本质就是一个跟杰森一样缺少自我价值认知的小孩，显然她生活的时期连绵的战乱也没有给她机会去思考和成长。
从他们俩相遇到现在，说来也不过几个小时，也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足以让她这样失神思考的事件。
杰森推断，圣杯战争的紧迫并不能让莫德雷德在期间有充裕的时间去整理收获。
而来到哥谭后大量跟莫德雷德自身经历相关相似的小事件跟那些收获一起发酵，终于在贫瘠的思想上长出新的幼苗。
莫德雷德问了杰森这样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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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个王储
莫德雷德在哥谭的第一晚依旧如同圣杯战争时一样紧凑，新搭档的行动力极高，想好了就会立刻去做。
她作为从者，面对与自己相性极好御主的计划，是以自己的意志为先主动去参与的。
莫德雷德的外表是与身体被定格在拔出圣剑时的亚瑟王一致的，十五岁的少女。
而传说中没有提及的，是莫德雷德真正诞生的方式：她是人为设计创造出的人造人。
摩根对她没有感情，从一开始就只把她当成“莫德雷德”而非自己的孩子，莫德雷德的成长全部依赖于她经过调整后快速生长的身体，熟稔的技艺皆来自于厮杀。
莫德雷德在成长过程中唯一接受过的来自母亲的引导，就是：
“身为我的儿子，你有继承王位的资格，现在暂时隐藏身份服侍于王。然后——在未来将王打倒，将其取而代之”
类似的话，摩根其他的孩子曾经也一定听过，可坚定地以为自己能够从亚瑟王手中继承不列颠的，只有一人。
作为人造人，她的寿命更加短暂，当曾经一起挥剑的孩子成长为可靠的青年时，莫德雷德也许已经面向死亡了。
因此，在有限的生命里，莫德雷德几乎把所有都投入到了对亚瑟王的憧憬里，那种憧憬是如孩子般纯真，强烈到失去理智的。
莫德雷德强调自己死人的身份，强调自己“非人”的身份，并不是死后成为英灵才开始的。
嫉妒普通人，嫉妒那些拥有正常生命的庸碌的人，尽管以亚瑟王为蓝本创造的她一定是鹤立鸡群的，但当雏鸡成为成鸡，当年的幼鹤或许已经衰老死去。
生前的莫德雷德绝对不是善解人意或者合群的类型，或者说，她压根没有去理解“人类”的打算。
这听起来很混乱，但是正像刺客联盟的雷肖古，或者古往今来所有渴求长生的人，死亡的恐惧会摧毁他们一切的理智，只剩下人类求生的本能。
那是兽性啊。
莫德雷德的生命注定是烟花一样绚丽而短暂，这样的她要比绝大多数人要活的通透。
一个认知到自己生命短暂的人，她当然行事不拘一格，只求自己顺心，对于他人，从来都是如同孩子一般的直言不讳，非黑即白。
如果杰森以及蝙蝠家的众人能够见到那些生前执念过重的英雄，大概会清楚地感知到他们身为“人”的一部分，可莫德雷德是一个真实年龄还能够过儿童节的非人，她作为人去思考的时间跟孩子无异。
对杰森所描述的小丑愤怒，只是因为代入后觉得对方伤害了自己，需要还击，可实际上她现在绝对没法体会到小丑真正施加在杰森身上的伤害。
蝙蝠侠的警惕，老管家的态度，杰森在她面前随意地袒露真情，都是源自于对她本性的察觉。
这种感觉大概就像闪点的老太爷见到在实验室长大的超人，蝙蝠家众人第一次遇见不会说话，作为杀人机器存在的遗孤，以及，不含贬低的讲，莫德雷德就像是家养猫有一天能够听懂人话，对杰森脆弱部分的理解大概只有——被欺负了为什么不打一架，打完了为什么还不高兴呢？是没打过吗？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不会愿意再去卡姆兰的，或者说谁会愿意再去自己死的地方啊？”
莫德雷德很不理解，杰森修整一晚之后，第一件事竟然是跑去那个什么疯人院。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死在那里啊？”
“哈？从昨天就想说了，你到底在纠结什么死了还是没死啊？我不是说了，你死没死我最清楚啊？”
杰森一个普通人类，生死是最好界定的。
“这样跟你说吧，就拿你的经历举例。”
杰森靠在墙上，抱着胸看着她：
“你是叛乱成功，毁灭了不列颠，但是最后跟亚瑟王同归于尽了，对吧？”
这是他曾经在契约时看见的画面，也是亚瑟王传说中的内容，莫德雷德也点点头表示认同。
“结果你有一天睡醒，发现多了一串记忆，是亚瑟王把王位传给了你，你成为新的不列颠之王，甚至发现，拔出的圣剑就在你手上。”
杰森打了个响指。
“去不去卡姆兰看看？”
莫德雷德甚至没有等杰森说完，就摆出了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啊？那不就应该是正确的历史吗？”
杰森可以肯定，她说这话完全发自真心，所以，他有些语塞。
“什么意思，你的表情在说你不信啊？哈，如果我再强一点，赢了上场圣杯战争，现在我已经许愿去拔誓约胜利之剑了。”
“拔不出来？怎么可能，亚瑟王能够做到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做不到？”
莫德雷德瞪大了眼睛，杰森闭上眼选择不去看她。
“行，那我就直说了，我真正有印象的记忆，是在这里被折磨直到逃离，学有所成以后带着自己的组织回归。”
杰森敲了敲疯人院的外墙，决定从上方侵入。
“但是昨天，我新的记忆告诉我，我死在了这里，后来因为一些未知的原因复活，并且在外面游历了更长的时间，然后回归。”
“最重要的是，还记得这个吗？”
“啊，是这个啊。”
莫德雷德敲了敲大种姓之刃的刃身，表示不如自己的好用。
“这个，是我在新的记忆里获得的，可是我一直记得自己拥有它……现在想来，竟然也不知道是如何拥有的。”
杰森挑出适合的绳子，准备用钩索上房顶。
阿卡姆疯人院是关押哥谭的那些人才的，这些人才要不就老实呆着，要不就在某个大明星的领导下，晚上出来找蝙蝠侠麻烦。
所以，白天其实是这里的看守更放松的时候，而杰森打算潜入这里看看当初被囚禁的地方。
这很荒谬，当新的记忆与旧的记忆同时出现，他才发觉，自己竟然不清楚当初囚禁自己的地方有没有被处理。
新的记忆里，不用处理，全都炸的粉碎。
可是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真正经历的部分，现在想来，竟然有多处细节是缺失的。
莫德雷德变成灵子状态消失在视野里，杰森娴熟地通过钩索上墙，到达顶部后，一点点收好绳索。
疯人院已经很久没有大乱了，但是他现在怀疑，“很久”这个时间观念是不是也是自己的错误记忆，而那个最擅长领导大乱的人，是不是此刻就正在某间病房，狂笑着等待他的到来。
从通风管道进入阿卡姆，杰森一边根据地形图寻找合适的出口，一边悄悄观察，对照着自己印象里的疯人院与现实的区别。
没有，还是没有。
一路潜行，杰森始终没能找到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差异，如果要确认什么事的话，他现在只能去寻找那个充满痛苦的地下空间。
他顺着熟悉的通道，避开了几波看守人员，来到了那个秘密的入口。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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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二个王储
“……蓝鸟，你的休假还剩几天？”
迪克·格雷森作为家里除了提姆之外唯一的上班族男丁，尽管多情又惹人惦记，但是最后始终能够保持稳定的单身生活。
独居的小公寓，麦片，微薄工资（相对于韦恩家），换了个城市依旧持续的夜间义警生活，以及薛定谔的休假，大概就是他的全部。
蝙蝠侠下线时伪装蝙蝠侠，哥谭大事件时英雄登场，家人矛盾纷争时化身鸟妈妈，但是，工资是照样扣的，无故旷工是常有的，假期永远是用完的。
毕竟是那个韦恩的儿子，就算是传出父子不和，养子之后还有亲儿子等等等等大众热议的豪门戏码，迪克这样工作能力优秀，家境优越不会受到工作之外压力的职员，绝对是上司心头好。
拜托，首富的儿子抽空回哥谭争家产怎么了嘛，在外面待久了总要回去混混脸熟免得被其他人捷足先登啊！
人们自顾自地为迪克·格雷森编好了背景故事，安排了心路历程，在虚假猜测和现实的隐秘里，唯一真实的，大概是对夜翼的需要和喜爱。
这就足够了。
“呃，实际上我是‘因公外出’，不能算休假，你懂得……”
杰森眯了眯眼睛，莫德雷德虽然搞不清状况，但是也按照他的要求朝眼前来人的背后缓缓移动。
“这谁啊？你的熟人？老仇人？”
尽管二人先前的氛围更像是老友重逢，但莫德雷德明确收到了来自杰森的提醒。
“他说的因公外出，实际上就是布鲁斯或者戈登，又或者他们两个，通过哥谭警局向布鲁德海文警局调动‘迪克·格雷森’——”
“老头刚刚被我们俩吓到把自己关起来，刚刚一路过来也没有看见什么重大事件，他和戈登叫迪克回哥谭干嘛？”
“你还没有向我介绍这位小……”
杰森的手电筒直照他的面部，迪克一边侧脸躲闪着，一边抱怨着：
“嘿，我收到你的消息立刻就赶过来了……好吧，就算是我先去见了小芭，你也没必要这样搞我吧，小翅膀？”
杰森没有回话，他的行动打断了迪克的施法，莫德雷德还在按兵不动，杰森借着手电筒光仔细打量眼前的“夜翼”。
那绝对不是夜翼的常服，胸口的标志也不是衣服上的一部分，而是突出在外的，不，或者说一整套都是明显的更加接近战术套装的风格。
他脸上的眼罩不再只包裹眼睛周围，材料顺着脸颊继续延伸，跟紧身衣相连。
“怎么了？你不是也搞了一套很帅的盔甲吗，布鲁斯发来的图片里，我看见你那个头盔了，老实说，确实比我的面罩要好看一点，一点点。”
迪克还挺喜欢那个把高科技写在脸上的头盔的，他们家的装备使用的技术当然不会低于杰森搞来的那套，但是这些往往都是隐匿在简洁的设计和对轻便度的考虑之下的。
阿卡姆骑士那套绝对是男人没法拒绝的科技感。
如果红色的部分都换成蓝色就更好了。
“你说是我叫你来的？哈哈……”
那张脸的确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属于“迪克·格雷森”的，即使是面罩的遮掩程度上升，也没有办法隐藏。
长相，气质，说话方式，甚至提到了芭芭拉。
可是夜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为什么会是这样全副武装的架势呢？如果是布鲁斯恢复冷静以后监控到我潜入阿卡姆疯人院，来的应该就是他本人了……
迪克同样觉得奇怪，他环顾四周，发现除了杰森手里的手电筒再没有其他的光源。
“的确是你叫我来的啊？对了，我记得这里有灯……蝙蝠洞里也有灯，你没必要学蝙蝠不开灯吧……”
灯？他和莫德雷德刚刚一路检查过了，手电筒照射到的地方只有光滑得不分上下左右的墙壁和地板。
嘟囔着“虽然布鲁斯现在的确更接近那个德古拉了……”，迪克取出携带的照明装备。
当另一束光出现，并且照射在杰森身上，迪克更加疑惑了：
“你那套盔甲呢？没见过你这套制服啊……嗯，不过也不差，布鲁斯说你当了一段时间雇佣兵，很符合你的气质。”
光也同样照到了莫德雷德，迪克眼前一亮。
“酷！这是……是现代仿古的装备吗？骑士盔甲也很棒啊。”
他当然不会忘记现在在场的不只是杰森，但是之前刚要打招呼就被杰森打断了，某人好像不怎么愿意自己跟这位女士交流来着？
莫德雷德很受用的给他转圈展示了一周，迪克还很配合的避开面部，用手电给她的盔甲打光。
“不是什么仿古啊，这就是货真价实的不列颠特产啊！”
莫德雷德用剑拄着身体，歪着头想了一下：
“嗯，你的也不错，如果你不要那么像高文就好了。”
他就是杰森那个没见过的哥哥？那还真是高文……
“高文吗？我记得应该是一位很出色的骑士吧？谢谢你的夸奖啦。”
“哈？你也喜欢吃土豆吗？”
“不，怎么话题突然就到土豆……其实我更喜欢麦片，方便，味道也不差。”
“……别学高文说话啊你这个混蛋。”
杰森依旧在思考，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开口问道：
“迪基鸟，你记不记得，我在这里死过？”
他终于找到了那个最关键的，关于他记忆的盲点。
在杰森的视角，作为阿卡姆骑士的他的确有着一套如迪克所说的盔甲，但是……在他的印象里，见到的夜翼，仍然是那套轻便的，达米安的刀都可以割开的经典制服。
这不对，在杰森策划的席卷整个哥谭的大事件里，长枪，重火力武器，坦克，这些高杀伤力的武器应有尽有，如果迪克真的参与到这场纷争，眼前这人的装备，才更加合情合理。
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一直以来最熟悉的，并且为之痛苦的经历，现在竟然就像一场梦，一场不合逻辑的梦。
“等等，什么意思，你说的死是认真的吗？”
在迪克的认知里，自己的弟弟曾经在这个地方被小丑联合其他罪犯折磨了长达一年之久，那种经历之后作为阿卡姆骑士回归的杰森，堪比死后复生。
杰森的话不像是在说这个方面。
死？小丑通过寄来的假录像带欺骗他们，让他们以为杰森已经死去，杰森之后在阿卡姆地下遭受的折磨与死无异。
但是，为什么现在杰森要在这里提起这个话题？
“我很抱歉，杰森。”
迪克沉吟片刻后，认真地看着黑暗里等待他回答的杰森：
“我和布鲁斯都很抱歉，我知道，这并不能抚平你的伤痛……我们不能也不应该，小丑的录像带现在看来漏洞百出，但是当时的我们竟然草率的相信了。”
这是比真正的死去更难以接受的事情，当迪克意识到，被他们“确认”死亡的杰森在小丑的折磨下，眼睁睁的看见他们放弃寻找，甚至，提姆在这期间被收养了……
作为家人的他们，每一个都难逃其咎，这也是布鲁斯纵容杰森行为的主要原因。
“迪克……大哥，我现在终于知道，我死在了这里。”
什么？
迪克皱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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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十三个王储
莫德雷德和杰森坐在阿卡姆疯人院的顶上。
“是为了防止不相干的人发现么。”
莫德雷德坐在房顶的边缘，双腿在空中晃啊晃。
“你是说地下室的魔力是为了挡住普通人？”
杰森已经恢复了许多，莫德雷德完全显现的魔力和支持阿卡姆夜翼在场的魔力消耗所造成的虚弱，大概是普通发烧的程度。
当然，好消息就是这种虚弱没有伴随着其他发热眩晕之类的持续负面效果。
刚刚离开地下室时，杰森从另一个角度感受到了莫德雷德所说的“魔术”的含义。
原本在心中计数起码走出一百步的距离，在那种阻挡光线的力量消失后，竟然只剩下三分之一。
障眼法，到底是混淆了精神还是身体的感知呢？
“不，你还是没有理解魔术和魔法的区别。”
莫德雷德朝杰森伸手，在他的注视下认真的点点头，手指一齐向掌心收回。
“……干嘛？”
“干嘛？你身上也有那个什么烟的味道，你肯定有那个……对，打火机。”
杰森是抽烟的，但是没有烟瘾，不过他确实随时携带有火源来应对特殊情况。
“算了，直接讲吧。人类一开始是不会自主制造火源的，对吧？”
“但是拥有特殊的才能，也就是说最早的那些身上有神明血脉的，或者其他血统的神代魔术师们，那个时候就可以使用能力创造出火焰了。”
“然后普罗米修斯把火种传给了人类？”
杰森由火焰的例子联想到这一部分，随即提出了自己的理解。
“你传给我的那些知识里有讲到这一部分，嘶，就跟谷歌搜索关键词一样……就是说，当普通人也可以制造出火焰，这样的能力就不再是魔法，而是魔术了？”
他刚刚理解的魔术，其实某种意义上跟莫德雷德认知里的魔术是一致的，现代社会的魔术表演所创造出的各类障眼法在位格上与驱使魔力使用的魔术无异，只是前者使用技巧，后者使用技法。
“刚刚见到的夜翼，算是魔法吗？召唤你的是魔术还是魔法呢？”
杰森想起黑暗正义联盟的康斯坦丁，这位在地狱欠了不知道多少债的猎魔人，从地狱唤来恶魔的举动与英灵召唤也很类似。
“英灵召唤仍然是在魔术的范围内，你唤来那个人到这里，也是通过那个召唤阵进行的。”
莫德雷德有些苦恼，她现在就像一个照着教科书念的代课老师，当学生提及定义模糊的问题，就开始头疼了。
“反正……如果普通人也可以做到的，就像你也可以召唤异世界来客，就当是魔术吧，圣杯这种东西才更称得上魔法吧？”
莫德雷德并不清楚，或者说曾经知晓但却遗忘了——实际上，英灵召唤的仪式是建立在大圣杯之上，而大圣杯内部就有着属于魔法的第三法。
英灵召唤仍然是属于魔术师降灵魔术的一部分，而能够实现它的基础和前提条件是魔法。
因此，在哥谭这个异世界，在没有大圣杯这种东西存在的哥谭，无论是莫德雷德还是那个自称被凭依的夜翼，都是异常的存在。
当然，这是后话了，现在的杰森和莫德雷德在没有上帝视角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得知的。
“是谁留下的召唤阵呢？”
杰森没有继续纠结魔术与魔法，他现在更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用魔术掩盖那个地下室，在那个最关键的，他现在脑中存在的两份记忆交汇的位置，有着能够连通两个世界的大门。
“我刚刚告诉你的吟唱并不完整，能够召来那个人纯属是意外吧……不，如果你真的完整的进行了召唤，出现的是什么就很难说了。”
莫德雷德知道，杰森实际上没有属于魔术师的回路，但是神奇的拥有魔术师的潜质。
这样通过召唤阵进行召唤，出现的可能就是幽灵死魂这些低位格的怪物了。
如果与杰森相遇的是某位魔术师英灵，大概能够敏锐地知晓：没有魔术回路却有魔术天分实际上是因为，这里根本不是他们的世界。
杰森所拥有的魔术天分实际上是修习本世界魔法的天赋，而非莫德雷德认知里的魔术师天赋。
DC世界的魔法包涵了型月世界分为魔术和魔法的概念，而两个人一个是非魔法侧的义警，一个是神代魔术师培养出的战士，对于神秘的概念大概都是半杯水晃荡。
“至于是谁留下的，我都出现在这里了，那肯定也有别的御主召唤从者啊！”
莫德雷德理所当然地这样理解，她可是Saber,圣杯战争中公认最强的几个职阶之一，哪里有惧怕其他主从的道理。
“……不，我不是担心你无法战胜其他从者，我担心的是御主。”
杰森担忧的事情好像还是发生了，阿卡姆疯人院的地下出现了召唤仪式，是谁？
在脑海里一枪干掉了笑嘻嘻的某个绿毛，杰森意识到：
如果按照他现在的推断，新出现的那份自己死亡小丑存活的记忆才是本世界的真实情况，那么……
“对啊，是谁呢？”
莫德雷德双手一撑，从边缘站起，在杰森背后来回踱步：
“是齐格飞吗？如果是他的话大概也不奇怪……”
“齐格飞？你说的是那个夜翼提到的Saber是齐格飞？”
杰森当然也听到了阿卡姆夜翼最后的话，不过，莫德雷德会和齐格飞很熟吗，齐格飞不是屠龙者吗……
还是说莫德雷德杀死有龙血脉的父亲也是“屠龙”？
应该没这么地狱吧……
“他应该是上次圣杯战争黑方的Saber,不过，我没有见到他，他就已经退场了。”
“屠龙的大英雄应该没有这么弱吧，还是说对手太强了？”
“他是自杀的。”
杰森转头看向莫德雷德，确认她没有开玩笑：
“……这，难道对面是他老婆？”
“不。”
莫德雷德想起来那个倔强的想要活下去的同类。
“我没有跟你说过吧？我的确是母后创造的亚瑟王的孩子，但是我并非人类。”
“我是人造生命，也就是量产型的造物，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我是以亚瑟王为标准设计的。”
莫德雷德很平常地这样说着，死后的她对于生前最在意的异于常人的身份不再强烈的排斥。
“我参与的上一场圣杯战争里，黑方是一整个家族共同参战的，他们用来供应魔力的并非自己的才能……不，也可以说是吧，他们制造了无数的人造人。”
杰森体验过被抽取魔力的感觉，这还仅仅是同时保证莫德雷德和阿卡姆夜翼存在所付出的。
如果真正的是在那样你死我活的争夺圣杯的战役里……
“按照你说的，量产型的人造人也会有自己的意识吗？”
“不知道什么是死也就不会害怕吧。”
莫德雷德无所谓地耸耸肩，她想起那些被齐格拯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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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四个王储
“你说的这个小丑女，跟那个小丑什么关系？”
莫德雷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杰森一边检查着追踪器，一边抬头回应：
“她本来是个心理医生，后来在研究那个疯子的时候，自己也变成了疯子。”
“嘿，我想你没听说过，但是有一个哲学家曾经说过：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莫德雷德的确没有听过，但是她大概懂得，在不提及亚瑟王时，摩根往往是一位高贵典雅的女士，但当她想到亚瑟王，想到那个王位本该属于谁，她总会变成扭曲疯狂的样子。
“这值得吗？呃，我是说她就为了，研究？”
“不，她爱上了他。”
“那她还是为了研究吧，这样听着顺心点。”
杰森和莫德雷德看着对方，一起摇了摇头。
莫德雷德心想：摩根也许是爱着亚瑟的，大概不是情爱，她们或许曾经也有亲如姐妹的时候，但是莫德雷德更愿意接受，她的母亲是为了更宏伟的念头去针对亚瑟王的，而不是因爱生恨。
“你在等什么？如果要知道那个小丑到底死没死，我们就直接去找那个女人啊？”
“有人比我们更着急，你看，我们只需要跟着小鸟后面就行了。”
杰森向莫德雷德展示了手里设备显示的情况，还是那个小绿点，也还是一点点朝他们靠近。
“就是说，你用这个东西锁定了他的位置？”
莫德雷德不懂现代科技，但是她已经看见杰森用了不止一次这种手段了。
“没错，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又补了几个在他身上……嘁，只剩下一个了。”
杰森再次抬头观望，红罗宾的身影在眼前越来越近，直到“嗒”的落地声响起，停在他面前。
“嗨，小红，大侦探让你去找哈莉·奎茵？”
杰森朝提姆招了招手，莫德雷德围着他看了一圈，直到提姆心里有些发毛，才悠悠地开口：
“你看起来睡眠质量不怎么样，我可以帮你……不是治疗，我有拳头喔。”
“……谢了，我不是睡眠质量不好，我只是没有睡。”
尽管不知道莫德雷德的敌意从何而来，提姆只是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对上了红头罩那张面罩都挡不住幸灾乐祸的脸。
“你最好别惹她，虽然她也是‘red’,但是你好像是她最讨厌的那种类型啊。”
莫德雷德有些莫名其妙，她看了看提姆，又看了看杰森，两手一摊：
“打完架就会睡的很好啊，我每次跟兰斯洛特那家伙打完，加拉哈德都会感谢我让他爸爸睡个好觉。”
她好像想起来什么，模仿起一个人的语气，面无表情地说：
“谢谢你，至少今天我不用去哪位夫人家里找他了。”
模仿完别人，她的脸上出现一种得意的神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可是圆桌最强的莫德雷德啊，以后就包在我身上了。”
莫德雷德尽管是圆桌的末席，但是真正战斗起来，可以跟公认最强的兰斯洛特战平，至于生死厮杀，可惜，还没有这样的机会。
也只是她觉得可惜吧。
“等会儿……兰斯洛特，加拉哈德，这不都是亚瑟王的圆桌骑士吗？”
提姆看了看莫德雷德，又转头盯着杰森：
“大红，我知道你对B怨念挺重的，但是你也没必要学古人搞一帮圆桌骑士出来反蝙蝠侠吧？”
提姆没有往莫德雷德是真的莫德雷德那方面想，恰恰相反，获得了第二份记忆的他知道了阿卡姆骑士的存在，顺理成章的猜测杰森按照圆桌骑士的名字为自己的下属或者同伴起了代号。
“我搞……不是，你别瞎猜，也别跟布鲁斯提。”
杰森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想到完全可以顺着提姆的话往下说，让他认为莫德雷德只是代号。
“得了，这个女孩压根找不到信息，一定是你那个佣兵组织——杰森，你知不知道阿卡姆骑士？”
提姆越想越觉得合理，一个没有在哥谭留下痕迹，直接出现在红头罩安全屋的女孩，一定是背后有组织在帮助她隐藏，可是，他们认识的，眼前这个杰森，会是记忆里那个阿卡姆吗？
“我知道阿卡姆骑士，实际上……”
杰森长舒一口气，没有再纠结自己认知的真伪，直截了当地向提姆说明：
“我不知道你们的情况，但是我的记忆问题应该是最严重的，一开始，我记得自己死后复生，然后在刺客联盟恢复记忆，后来外出游历，带着自己的势力，以阿卡姆骑士的身份回到哥谭。”
“后来我发现，我认知里连贯的经历并不是完整的，我逐渐获得了缺少的部分，意识到阿卡姆骑士和‘红头罩’是两条平行的轨迹，转折点就在小丑身上。”
提姆一边记录着，一边问道：
“也就是说，你最初以为自己曾经是阿卡姆骑士……但是，包括阿福，布鲁斯，还有我，我们都是在最近才知道阿卡姆骑士的存在。”
“我们没有你这样驳杂的记忆，关于阿卡姆的事情是独立地出现在我们脑海中的，按照比例，你关于阿卡姆骑士的记忆应该不是我们目前的世界发生过的。”
长时间与各类超自然事件打交道的蝙蝠家成员对平行世界的概念都接受良好，对小丑的处理十分慎重的布鲁斯到现在还把自己关在隔离舱内，但是对于两份记忆的事情，也同步进行着解读。
两条世界线的转折不仅作用于杰森·陶德，在阿卡姆骑士的世界线中，蝙蝠侠近距离接触死亡的小丑致使自身感染病毒，病毒的影响十分深重，以至于获得两份记忆的蝙蝠侠第一时间将自己隔离。
因为，
“你还记得小丑是怎么死的吗，杰？”
杰森茫然地摇了摇头，也正是因为他对这一点记忆的缺失，他迫切想要找到哈莉·奎茵来验证答案。
他记得小丑死了，可是怎么死？他杀，自杀，意外……完全没有相关的记忆。
“小丑是突然，不，可以说自然死亡的。”
莫德雷德突然凑到两个人中间，手从高举着试图触碰杰森头顶到转了一圈轻锤杰森的腹部：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你亲手干的，你不是说恨他到不行？”
提姆目睹了全过程，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在杰森和莫德雷德一起看过来的时候恢复平静。
“你继续说，小丑自然死亡是怎么回事？”
提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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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个王储
“小丑女和毒藤住在一起？她终于找了一个至少能好好说话的人。”
杰森看着一条街外的，与周围的房屋格格不入的空中花园，戳了戳提姆：
“带除草剂了吗，我可不想变成花肥。”
毒藤女艾薇是哥谭闻名的环保主义者，相比较人类，此刻的她在生物层面上反而更接近于植物，大概除了特定的人，人类在她眼中就像人类眼中肆意践踏的草坪。
好消息是，这位在不被触碰雷区的时候，至少是一位能够正常沟通的女士，这在哥谭十分珍贵。
“是什么让你们这么觉得？跟那些植物过多关联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不，一定是骗子。”
莫德雷德十分笃定地向杰森保证：
“放心吧，这样的人我在以前就见过，我的母亲曾告诉我，对待祂直接拔剑即可。”
一时想不到不列颠哪个同时被摩根和莫德雷德记恨的人与植物有关，杰森倒是想到了另一点。
“这样说你对除草应该很有研究啊——”
后半句是背着提姆在意念中传递的：
“你应该有对付那些植物的办法吧，是宝具吗？”
莫德雷德没有说话，只是悄无声息地唤出王剑拄在地上，然后在提姆回头时立马换了个姿势，收回宝具，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你们听没听见什么东西戳地板的声音？”
杰森和莫德雷德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睁眼说瞎话：
“你太紧张了，待会被帕米拉女士感受到你的血液流通不畅快，一定会给你一个帮你放松神经的吻的。”
那的确是放松了，人也麻在那里了。
“对了，你说你还没有成为阿卡姆骑士，但是这段时间都觉得自己曾经是……那这位是你的组织预备役？”
提姆一边思考着进入毒藤女和小丑女“爱巢”的方式，一边凑在杰森旁边小声嘀咕。
莫德雷德说话的思路和习惯都不太像一位普通女性，换句话说，红头罩干嘛无缘无故非要跟一位普通女性做搭档呢？
“她是从英国来的，喜欢cosplay。”
杰森平静地扯着谎，说话半真半假地顺着提姆跑偏的关于不存在的阿卡姆骑士佣兵组织的思路。
“不止是cos吧？她这样子应该没少参加训练。”
杰森敷衍地点点头，然后领着莫德雷德往楼下街上走。
“你打算走正门？”
“不然呢，小丑都死了，小丑女还能翻天不成？”
不怕小丑女做什么，就怕小丑女什么也不说，让他们无从得知小丑死后有没有留下什么惊吓给这座城市。
两票对一票，被莫德雷德无条件支持的杰森带头穿过马路。
“这地方不错，艾薇可以很好地照顾她的植物宝宝还有布丁宝宝。”
你能想象到的各种商店就大大咧咧地开在这条街上。
按照常理，在哥谭离商店太近就有被流弹命中的风险，但是毒藤女的存在成了这里天然的保护，就像大树丰茂的树冠。
出于多方面考虑，杰森决定让生面孔还对植物抱有敌意的莫德雷德在楼下待命，和提姆一起走上了楼梯。
“是啊，我觉得他们家的过期法棍也很顺手，我用来跟人家玩游戏，还没有人给过我差评呢。”
杰森二人前脚刚走，抱着面包店纸袋的某人心情愉悦地哼着歌从一旁闪出。
莫德雷德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双马尾发尾红蓝对称的女人，又低头捉弄起店外的小猫。
“小猫小猫，我也有两条可爱的小狗，不过它们现在都死了——我是说，我亲手杀了它们，哎呀，好难过喔。”
对着小猫提起小狗，说到可爱的宠物又提起自己亲手杀死爱宠的惨剧，没人知道哈莉·奎茵的脑子里跳动着什么。
一手搂着纸袋，一只手抚摸着小猫的后颈，呼噜呼噜的动物并不了解这个满脸笑容的女人正平常地说着没逻辑的话。
莫德雷德歪头看着哈莉，这样内外共同变化着的人她很少见。
“你是小丑女吗？”
她问。
“呀，人家就是呢，小可爱。”
哈莉惊声尖笑，然后又在路人波澜不惊的注视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莫德雷德的唇前。
“不要告诉别人哦，大蝙蝠会来抓我们的。”
“啧，你说蝙蝠侠吗？他已经被我吓跑了。”
莫德雷德想起那天一味防守直到溜走的对手，突然伸腿一脚踢开了墙边的易拉罐。
在塑料的碰撞声里，原本乖顺的小猫浑身毛发竖起，从哈莉的手下挣脱出来，朝着莫德雷德呲牙。
“你不乖哦，小猫咪，小猫咪，炸毛毛……哈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宝贝！”
哈莉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上一次已经是足足一个小时之前，而现在，她看着莫德雷德以同样的姿态像猫一样四肢着地朝只有她两个巴掌大的小猫呲牙。
哈莉热情地搂住莫德雷德，在她的脸颊蹭了一圈，“啵”留下一个鲜红的唇印。
这样的行为莫德雷德从未经历过，皮肤的颜色迅速地红润起来，她没有推开哈莉，反而在有些温热的怀抱里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
“是叫香水吗？你身上的味道。”
哈莉站起身来，拍了拍莫德雷德身上的灰，然后展露一种得意的神色：
“不是哦，是艾薇的花，我要带你去见她，她会喜欢你的，甜心。”
抛开那些扭曲的部分，真正的哈莉·奎茵是出色的心理医生，她不会像莫德雷德一样用鼻子去嗅，她能够“闻到”莫德雷德身上那种纯净，那是被五颜六色涂鸦后的纸张喜爱的最初的白纸。
莫德雷德看着不大，给人的感觉甚至要比外表年龄还要小上几岁，哈莉怀着期待无比的心等待着，她把莫德雷德按在自己怀里，拍着她的背默默数着。
3，2，1……
房门一瞬间被掀开，无数粗壮茂盛的藤蔓带着两道人影冲出，那是有些狼狈的红罗宾和红头罩。
街上的人一脸平静地尖叫着跑开，商店老板以最干净利落的方式闭店拉上了卷帘，只剩下无声的植物疯狂地生长。
“哈，真是狼狈啊。”
莫德雷德努力从哈莉的怀里探出头来，哈莉净身高就比她高了快二十厘米，再加上莫德雷德没办法对普通人使用全力，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比哈莉的怀抱多用一点力，看着两个队友的笑话，肆意嘲笑着。
“对呢，如果是你的话——甜心，你叫什么名字？”
“Modred。”
“好的，我叫哈莉哦～如果是我们red宝贝的话，一定不会惹艾薇生气的！”
代号里同样有着“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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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个王储
莫德雷德不是没有见过眼前的场景，在那个神秘没有完全消退的时代，随手催生出鲜花大概只是魔术师的炫技。
像梅林那种不能够理解还依旧肆意玩弄别人感情的混蛋，所创造的都是成片成群的花海。
她从不觉得梅林制造出的场景美丽，不止是母亲少有的言传身教，更是发自内心的，对于那双更像紫水晶而不是眼眸的无机质眼睛的厌恶。
莫德雷德的诞生没有缺少梅林的参与，不如说不列颠的一切命运梅林都没有缺席。
那双看不见情感的眼睛不止是看透了时间长河，不在局中偏要入局，身在局中又不能自拔，最后只能自我放逐。
莫德雷德是能够理解人类情感的人造生命，而梅林是不能理解人类情感的梦魔，不止是小莫，大概所有伪装乃至成为人的非人，在陪伴那些脆弱的人类走到终结后，也会鄙视临阵脱逃的家伙吧？
莫德雷德没有接下花，她在哈莉惊喜的眼光里低下头，行了一个骑士礼。
她牵起艾薇的手，轻轻吻下，然后抬头看向同样有些惊讶的红发女士，从她的手中取走了花朵。
莫德雷德看着手里洁白的花，思考片刻，转身看向嘟着嘴的哈莉。
“好难过，甜心上来就对艾薇这么好，明明是我先来的。但是如果是艾薇的话，也不是不行哦。”
一瞬间完成阴转晴的哈莉看着朝她招了招手的小莫，向前两步又把她抱在怀里。
“没想到我们莫莫真是一位骑士呢，老蝙蝠说自己是哥谭的黑暗骑士，他真应该跟我们莫仔学，至少他的骑士礼对赛琳娜有用。”
突然，感受到耳畔温柔触感的哈莉，小心地放开莫德雷德，指尖探去，触碰到带着些手掌余温的柔软花朵。
“哦天哪！”
她轻轻松开小莫，快步走到艾薇身前，抓住她的双臂激动地晃了晃，然后又捂着胸口走回小莫身边，哈莉反复几次走来走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真的礼炮，彩带喷到了三个人的头发上。
有些开始适应哈莉跳脱举动的莫德雷德学着艾薇拍手捧场，然后听见了契约那头杰森的声音：
“小莫？你怎么样，我得提醒你，虽然小丑女对你很热情，跟你很亲密，但是她终究是一个精神不稳定的病人。”
“……还有毒藤，如果你遇到处理不了的情况就通知我，我会用咒令帮你脱身，对了，记得打听小丑……”
然后杰森就第一次知道了，原来意识交流也能单方面挂断并且拒接。
莫德雷德的表情就连没有涉猎心理学类的艾薇都能够精准的读出，她看向哈莉，哈莉双手合圈放在自己的双眼上，模仿红罗宾的眼罩。
“是你的两个同伴在联络你吗？”
艾薇走过的地方，植物像恭迎它们的女王，自觉地挪开位置，她伸手拉起莫德雷德的手——正是刚刚小莫亲吻的那只，把她引到房间里的吊栏上坐下。
房间里仍然有现代电子设备的痕迹，但是很显然，女主人青睐贴近自然的绿植装饰，而在这些绿意盎然的环绕下，哈莉坐在吊栏另一边，艾薇静静地站在一旁，在哈莉的眼神下轻笑一声，缠绕在一起的植物开始自己微微晃动。
“啊，大红让我问关于……”
莫德雷德学着兄弟俩的称呼方式，提及了杰森的交代，但是看着一脸期待的哈莉，她少有的卡壳了。
虽然他们俩都觉得因为爱而疯狂愚蠢，把哈莉与小丑为伍的原因定性为研究，但是当面对真实的哈莉·奎茵时，莫德雷德没法否认自己的直觉，那就是小丑女爱上一个疯狂的小丑也不奇怪。
“是那个人，Mr.J?不不不，甜心，你可以随便说，现在我是艾薇的哈莉，不是小丑的哈莉。”
向旁边的艾薇一个飞吻后，哈莉继续期待地看着小莫。
“就是那个小丑，他死了，大红觉得可能是自己干的——我觉得就是他干的，他不想承认？哦，他想知道有没有别的隐情，或者说哈莉你知不知道小丑死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随便什么。”
哈莉回忆了一会儿：
“我去看过了，他就像一根法棍一样挺在那里——臭蝙蝠还有那些超级英雄们都来过了，难道指望我去的时候，他从床上坐起来？别开玩笑！我们早就闹掰了！”
她是真的觉得没趣，也像不愿意多提那个前任情人：
“不要提他了宝贝，今天你就在这里陪陪我和艾薇，我们最近郁闷死了。”
哈莉把头靠在小莫肩上，吐槽起其他几位队友，包括重新站立的神谕芭芭拉·戈登和猫女赛琳娜·凯尔。
“她们俩最近好像都在准备什么蝙蝠侠生日会——我觉得这是白费劲，你那个红头罩一定不会让蝙蝠那么简单就过一个快快乐乐的生日哒。”
如果说最了解蝙蝠侠最了解蝙蝠家的人已经死了，那现在最清楚这些的应该就是曾经最接近这个人的哈莉了。
“莫宝，他真的不是因为你的名字跟你组队的吗？小鸟单飞以后一直是独行侠来着。”
“我们很合拍啊，他和我都对父亲有意见，我比他实干派多了。”
“哦？”
莫德雷德在杰森的有意隐藏下，除了正面战斗过的蝙蝠侠，直接挑明的阿福，她英灵的身份连提姆都不清楚，于是，她直接告诉了哈莉：
“就是我干的，什么？什么？你们难道没听说过那个叛逆的骑士吗？就是我杀死了亚瑟王啊！”
小莫一边说一边显现了铠甲，哈莉伸手摸了摸头盔上的角：
“宝贝，你的骑士盔甲的确很酷，但是我还是喜欢刚刚的你。”
她很认真的拉住莫德雷德的手：
“亲爱的，你知道我的代号，小丑女，我还有病，这没什么好疑问的。”
哈莉的脸上漏出一种轻蔑的神情：
“有病的只有我吗？你那个队友，那个蝙蝠，难道他们就是正常的？带面具的才更是疯子！”
“蝙蝠侠，他在最开始还不是蝙蝠怪物！这个家伙不过是因为有钱！他先是布鲁斯·韦恩，才能再是蝙蝠侠。”
“你明白吗？甜心，你要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你，你先是莫德雷德，再是那个骑士，就像我是哈莉，艾薇是艾薇。”
哈莉轻描淡写地揭了某英雄的马甲，普通人不知道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或许是出于他苦心经营的花花公子人设与超级英雄的反差，又或许是陪哥谭阔佬玩英雄游戏的不约而同。
哥谭的超反去掉那几位靠变异的，没有哪个不是曾经的精英知识分子或者后天某领域的专家，蝙蝠侠的双重身份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既不愿意让普通人知晓——这是聪明人的特权，又乐此不疲地看着要掉不掉的面具。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自己吗？”【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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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七个王储
莫德雷德带着很多很多的花走了。
哈莉和艾薇似乎没有经过思考就接受了她来自传说中人物的身份。
对小莫进行了一番疏导的哈莉本想继续留下她，甚至提出了“一起去冰山餐厅吃饭吗正好趁红头罩不管把那里拿下来吧”的想法。
“但是大红是我的master，那里本来也就是我的地盘吧？”
“是哦，那我和艾薇可以得到超级vip吗？”
“唔，我请客吧，让大红买单。”
尽管哈莉多次明示自己清楚蝙蝠家的双重身份，但是莫德雷德表示：这是搭档的要求，还是要坚持。于是基本上不听话的莫德雷德听话的和自然而然无视了“自己知道”这一设定的哈莉讨论起红头罩对蝙蝠侠的整蛊。
“真的好气啊，好生气，好生气，老蝙蝠之前抢走J的关注，现在红头罩又来蹭J的热度！”
哈莉一边说一边跺脚，发尾跟随着身体的起伏上下跳动着，发泄一通后双手合拢捧住自己的脸：
“喔，可怜的甜心，明明什么也没做，要被糟糕的搭档弄得跟那个死人扯上关系，然后被老蝙蝠盯上。”
她对小丑的态度颇有薛定谔的风范，当用来损蝙蝠侠的时候，她就还是那个要跟蝙蝠争风吃醋的小丑女；而其他时间里，她又好像只是终于跟渣男分手的哈莉。
艾薇用小拇指卷了卷垂在脸颊的发丝，笑着朝小莫说：
“他不是要装虚弱吗……哼，今天他们俩倒是像来自讨苦吃的，如果不是你的话，应该就不用装了。”
除了涉及到自己环保主张的一些行动，毒藤女跟义警们的关系大概处于猫女那种特殊原因的亲近派和大部分超反之间的程度。
今天来到她们住处的提姆和杰森恰好做出了越过那道界限的行为——差点打碎一盆花。
虽然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花盆，但毒藤的怒意也不止是存在于这一处。
正如前面所说，艾薇不是跟义警们足够亲近的类型，而小丑死后，蝙蝠侠就已经找到过跟小丑切割之前关系匪浅的哈莉，为了与今天的提姆与杰森类似的目的。
两只鸟崽今天的到访所招致的祸端，是新仇旧恨一起算的，哪怕什么也不做，先用左脚进门也会产生的。
艾薇因为对哈莉的关心，多次提出让其离开小丑，甚至因为小丑，俩人曾经发生过冷战，当然，艾薇依旧许诺：只要哈莉愿意离开小丑，她们就能够恢复正常。
在这样的背景下，因为哈莉先前跟小丑的关系而在小丑死后来寻找哈莉的蝙蝠家众人，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甜心，蝙蝠的生日会你也会去吗？”
莫德雷德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他上次跟我打的时候，一个劲只躲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他算呢——”
然后在哈莉惊讶的眼神中继续说：
“我现在还没有什么需要实现的愿望，所以合口味的master的愿望我也会去好好达成的。”
“哦～那个蝙蝠在我们莫仔面前只有逃跑的份～”
先前听莫德雷德提到吓跑蝙蝠侠时，虽然感受到眼前女孩的认真，但哈莉绝对没有把她当做蝙蝠侠避开正面作战的对象。
渴望认可写在脸上的莫德雷德不会刻意地吹嘘自己，只会强调能够做到的部分，那么，当红头罩的计划里混入这样一个可以手动压制蝙蝠侠的狠人，可以预想到之后生日会的鸡飞狗跳。
哈莉与艾薇对视一眼，想到了现在还在精心准备的两位女士，别开脸去，等笑意消散再转回来。
哈莉大概是目前除了阿福外最让莫德雷德像一只家猫而不是狮子崽的，如果说阿福是顺毛撸，那哈莉就堪比“这么可爱的小猫生下来就是给妈妈亲的”。
已经确认了三个人一开始想要了解的关于小丑的信息以后，莫德雷德决定找理由先走一步：
“嗯……今天我答应了人要去家里吃饭，所以……”
没有正面回复邀请，但是已经点好了菜的莫德雷德想到了老人微笑的表情，在吊栏上稳住身体，站起。
哈莉当下没有什么可以给到的礼物，只能拜托艾薇将自己的一份也补齐，所以，小莫出门的时候就像一个花架子。
“噗，你这是……”
在莫德雷德的注视下，杰森举手投降。
“什么都没有，她早就跟小丑不是一路人了。”
莫德雷德小心地将花从身上取下，聚拢在手里成一捧。
“是么，那就算是小丑真的留下什么，我们也只能从别处找线索了。”
小丑女如果真的跟小丑两人决裂，那么自然不会知道内情，如若是为了某种目的的假装决裂，他们当然也无从知晓。
“小红呢？”
莫德雷德当然注意到她走过来后跑开的红罗宾，注意到她称呼的杰森笑意更盛。
“被你这么叫还真是……”
提姆带着商店里的纸袋回来了，他把袋子递给莫德雷德，装好那捧掺杂了多种美丽植物的花束，有些无奈地看着憋笑的杰森：
“照这样说，莫德雷德你应该是迷你红。”
“哈？你想打架吗？”
没有等提姆开口解释，杰森的手掌压过莫德雷德的发顶，在自己身上比出一个同样的高度。
“……”
此时无声胜有声。
提姆接过莫德雷德装好花的纸袋，用带来的检测器确认了花大概的种类和性质，假装不关心两人的动作，抬头看向天空。
手里录制视频的功夫倒是一刻也没停。
等到三人行到达韦恩庄园的大门，伴随着大门缓缓开启，尽职尽责的管家向他们致意：
“欢迎回家，提姆少爷，杰森少爷，特别是您，杰森少爷。”
视线离开有些尴尬的杰森，阿尔弗雷德看向一只手朝他招手，另一只手带着花朵的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小姐，欢迎您来到韦恩庄园，我认为，这是第一次，但是绝对不会是您的最后一次。”
莫德雷德微微咬唇，走上前递出手里的纸袋：
“呃，阿福，能帮我照顾一下这些礼物吗？”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冒昧地想要问您，这些美丽的花朵是哪位绅士或者淑女的杰作？”
“是艾薇还有哈莉，是我……”
莫德雷德停顿了一下，想到握着她的手，抱着她，微笑着看着她的两位。
“朋友，我，我刚认识的朋友。”
阿尔弗雷德笑着接过纸袋，轻声在莫德雷德能听到的范围内说：
“那一定是非常喜爱您的朋友，这样的礼物不止能带来花朵的芬芳，同样的，您应该感受到其真正包含的代表友爱的力量。”
朋友，对莫德雷德是一个很陌生的词汇。
在不列颠，她血缘上的亲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跟她都不够亲近，而同事，也就是圆桌骑士们，对于这位始终以假面示人的骑士也不多往来。
也许在那时，莫德雷德真的有过可以称得上友谊的情感，但是像艾薇和哈莉这样温柔而亲密的动作接触和亲手准备特殊的礼物是绝对少有，几乎没有的。
“啊，我明白。”
莫德雷德走在前往韦恩宅内的路上，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做自己吗……
实际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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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十八个王储
莫德雷德对达米安战力的碾压是显而易见的。
像之前杰森戏称其为“丐版超人”，莫德雷德的诞生近似于康纳·肯特，但是她在战斗方面的成长已经在生前达到了顶峰。
这种成长是与达米安在刺客联盟接受的培养类似的，是从伤痛与血腥里催化出的。
但是这样的强大并不是大部分拥有健全观念的超英们所期盼的，事实上，你会发现：
超凡双子在与莫德雷德生前不会有太大差距的年纪，能够朝大众认为更加正确而宽广的道路前行，正是依赖于他们俩相比较莫德雷德所缺少的那一部分。
达米安在刺客联盟塑造的三观和超越他心理年龄能够调节的界限的广泛涉猎，致使他异于同龄人，也没办法与回归家庭后必须接纳的家人们，在一开始就有一个较为流畅的相处过程。
但他没有像莫德雷德一样，因为诞生之前的改造而快速达到自己生父的身体水平，所以蝙蝠家众人能够对他进行压制，让他能够在成为棘手的祸端之前，褪去淤泥，露出纯净。
而小乔纳森·肯特，不需要赘述，他是同时被母亲和父亲期盼着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回到韦恩内宅大门前的这场争端，莫德雷德并不像她的体型所表现的那样，以灵活为主，或者说，她并没有与灵活战法相匹配的技艺。
如果杰森能够像正常的御主一样查看从者的信息，就会知道，莫德雷德的力量是B+,耐力为A，而敏捷只有B。
也就是说，莫德雷德或许跟纽约好邻居蜘蛛侠一样，当你以为他是通过头脑和灵活的身法惩恶扬善的时候，又会看见与他的外形不太匹配的怪力。
嗯，莫德雷德应该更靠直觉。
幸运的是，达米安不需要选择全力还是留手，虽然他本人算不上怜香惜玉的类型，但是在老管家面前，在阿尔弗雷德细心照料的花园内战斗，他一定是有所顾忌的。
莫德雷德带来的压力让达米安的认真程度直线上升，眼前这个日常穿着，大量身体袒露在外的女人完全不在意他手里的武器，一开始还会象征性地避开，到后来则完全任由他攻击要害。
正是这种对他攻击的无视，致使莫德雷德可以随意从任何角度来发动攻击，甚至不考虑地形，全身的力道汇聚在一点，跳起后击出，然后在空中自由落体。
达米安很快，但是莫德雷德没有试图通过其他感知来预判或是躲闪，她总能在达米安挥刀砍来以后，迎着划过空气的寒芒，本能地用能够使用的任何一个身体的部分，在达米安身上留下点伤痕。
普通人是无法伤害到英灵的。
在原世界里，普通人能够伤害到英灵的手段很简单的与魔术挂钩，只有与神秘相关的强化或者道具才能伤害到英灵。
而在dc世界，杰森在使用其他手段无果后，使用了与本世界神秘侧（魔法侧）相关的大种姓之刃，所以对莫德雷德造成了短暂的，依旧可以快速恢复的伤害。
达米安所掌握的能力与他的父亲蝙蝠侠如出一辙，这些人类在神秘侧之外技艺的精华没办法在不属于它们的领域发挥作用。
“真是熟悉啊，不过，上一个用这种武器战斗的家伙，可比你要聪明多了。”
抬手挡开劈下的刀刃，莫德雷德站在大门前，与原本站在主人位置的达米安做了交换。
屡次尝试造成伤害，却仿佛砍在氪星人的钢铁之躯上，达米安放弃了发动下一次攻击，而是站在原地观察莫德雷德的外貌。
到现在为止，对方仍然是开战之前悠闲的模样，没有气喘，感觉不到气息紊乱，甚至，用一种达米安十分厌恶的眼神看着他。
留手的是她，是这个看起来与韦恩宅格格不入的，过分无害的女人。
面无表情地擦汗，活动关节，达米安不认为这是留手，这是战斗中致命的轻视，他除了一些外伤，体力没有过量的消耗，正是伺机而动的好机会。
“说起来，是那个莎士比亚强化了他的武器吧，原本只是凡器的物品，竟然也能到达宝具的程度吗……喂，要不给你一点时间找找魔术师？”
莫德雷德一边拨掉身上沾上的草叶，一边朝旁边看戏的杰森那里走去。
之前圣杯大战中，作为裁定者的天草四郎在大量一流乃至破格从者面前，只能通过与女帝的配合，利用一切优势进行谋划，而他也没有放弃增加自己正面能力的打算，利用同阵营莎士比亚的能力获取了宝具级别的武士刀作为武器。
达米安不会知晓莫德雷德口中的莎士比亚真的是英灵·莎士比亚，也真的是用自己的能力为普通的武士刀附魔，而魔术师在她的概念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称谓。
在达米安的视角下，莫德雷德话没有逻辑但是细细想来充满嘲讽，让我去找诗人，去找魔术师？意思就是我只能在编造的故事或者幻术里赢你？
莫德雷德气消的很快，或者说觉得与无法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人进行战斗，对自己和战斗本身都是一种羞辱。
她当然不会考虑达米安的想法，也不会在意就这样中断战斗是不是一种不尊重的行为。
在熊孩子一途上，莫德雷德堪比下山的神，而达米安只是登山的人而已。
莫德雷德朝阿尔弗雷德招了招手，然后笑着走回到杰森旁边，用胳膊肘怼了怼他：
“这样比下来你还是挺有实力的，搭档，至少你可以伤到我。”
提姆面色古怪，看了一眼沉默的管家，又看了看一脸阴沉的小孩，对杰森说：
“虽然之前就有点感觉会这样，但是没想到完全一边倒啊。”
“陶德，她是谁？”
杰森刚跟提姆解释完英灵特殊的存在方式，就感觉到后颈凉嗖嗖的。
“输的人也配知道胜者的名字吗？如果在不列颠，你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小矮子。”
莫德雷德不等杰森开口，一脸轻蔑地瞟了达米安一眼，虽然她生长的时间跟达米安不差多少，但是她长得快啊！
跟同龄人比身高怎么了？我又比不过那几个同事，再说，我这可是黄金身高，一比一复刻亚瑟王。
莫德雷德心安理得地把提姆先前说自己应该是“迷你红”的不满发泄在这个一脸傲气的家伙身上。
傲什么，打得过我吗？
莫德雷德挑战兰斯洛特和高文时大概也是这种想法，或许骑士们因为自己的出身和能力真的有超乎常人的傲气，又或许是莫德雷德长时间隐藏出身，心中隐藏的憋屈在那“身份高的都是我亲戚，我爸最高我却认不了亲”的环境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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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九个王储
在场的众人一同沉默，开始思考达米安这句话的隐藏含义：
虽然小D老是要把这句话抛出来，试图从血统论的方面贷款未来的自己来打压他们，但是今天吃的败仗是在莫德雷德那里啊？
布鲁斯揉了揉眉心，这一刻的韦恩老爷远离了倒挂的自己，他安抚着归家的幼子：
“辛苦了，达米安……你该换件衣服了，去清理一下准备吃饭吧。”
到这里已经足够令除了莫德雷德的蝙蝠家众人惊讶了。
匆匆换了件居家服就来到门口阻止争端的男人，走到有些不知所措的达米安面前，短暂犹豫后，温热的手掌落在少年的肩上。
达米安看着自己的导师和父亲，那双在对待风月场上的莺莺燕燕时如同湖泊引人投身的蓝色眼睛，在这一刻有一种让人恍惚的慈爱。
“见到你母亲了吗，她有什么话跟你说？不要担心，尽管塔利亚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理由并不单纯，但是她现在，有且仅有你这个孩子。”
“你不需要对她抱有太多的期待，相比较刺客联盟，哥谭，韦恩庄园是你永远的家。但是，你还是应该学会从你的生母身上汲取一个孩子所需要的……”
达米安克制住自己拔刀的念头，虽然他极度怀疑泥脸或者是兄弟会的魔形女潜入了韦恩庄园。
“是的，达米安，我的孩子，你还只是个孩子，作为大人让你自己去学会理解父母是苛刻的，但请原谅我这么做，实际上，你的一个哥哥——”
布鲁斯在老管家快要发光眼神的注视下，向杰森看去：
“杰森，我很抱歉，忽略了你的想法，没有关注到你对生母的心思，让你一个人面对那样的困境，这是我作为父亲，也是作为带你进入义警活动的导师的严重失责。”
杰森在亲自面对那双眼睛的注视和这番言语后，佩服地看向面无表情的达米安，却发现他的裤腿已经跟被莫德雷德抓过一样破了。
他妈的……他绝对需要再回隔离舱，小丑病毒已经蔓延到他的大脑了。
杰森僵硬地别过脸，看见老管家的眼神：
“啊……嗯，嗯嗯。”
“都过去了。”
他伸手把一旁围观的提姆扯到自己面前，然后跟阿福打了个招呼，喊走了莫德雷德，一人一英灵先行进到内宅。
“呃，B,我不是说你这样有什么不对，但是——你真的还好吗？需不需要做个检测什么的………”
提姆猝不及防间被当作挡箭牌，成为了第三个面对那种眼神的人，然后他看见他们“不善言辞”的老父亲像喝大了一样，一手捞一个，带着他和达米安跟上了杰森的步伐。
他不仅做了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还一边走一边继续说着刚刚那样“掏心窝子”的话：
“达米安，你是与我关系最紧密的血脉上的孩子，韦恩家的一切，未来都会是你的，你的其他家人们都有着自己的路要走，如果有一天你成为下一个蝙蝠侠，你会有自己的罗宾，自己的孩子……”
走在最前面的杰森还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莫德雷德疑惑地上下打量着自己脸色诡异的搭档：
“咋了？难道你请我吃的那个什么鸡吃坏肚子了？”
“不，我在想是不是有人被平行世界的自己替换了，或者说，你认识什么男妈妈类型的英灵吗？”
“你是说你爸？他做错什么了……呃，你不用说了，我已经代入我父王了。”
莫德雷德看着欲言又止的杰森，设想了一下亚瑟王这样嘘寒问暖自己的画面：
“有什么不好吗？难道你希望你爸什么都不说？”
虽然莫德雷德也没办法一下就接受温言细语关心她的亚瑟这个设定，但是仔细一想：
“你不会是对猜谜游戏上瘾了吧，就喜欢跟人家搞猜心思这一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
杰森设想了一下永远保持这个状态的布鲁斯，以及可能被顺毛以后乖乖巧巧的达米安，他就觉得自己是穿越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俩从阿卡姆出来就已经穿越了，去阿卡姆夜翼的世界了？”
“不可能，我对这种时空间的感知比你清晰多了。”
“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如果你爸变成这个样子，你还叛逆什么呢？”
莫德雷德的话也不无道理，他们两个对于父亲的那些怨念，本质上都是因为他们不说人话的设定。
假如蝙蝠侠在作为布鲁斯·韦恩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这样敞开心扉的状态，那他跟父亲的所有理念冲突，以及那些沉默以对的尴尬，是不是不会再有了呢？
不，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杰森现在压根不会考虑这么多，而是欣然接受。
真正左右他心态，致使他没有办法接受的，是布鲁斯态度改变的过程里没有经过他自己的努力。
转变是突然的，只是一个晚上没有见面，那个脸上永远是一副严肃表情的男人，突然像换了人一样，像一个普通的，只是相对更加智慧的父亲，对他们每一个人说着安慰的鼓励的话。
如果有一天他的父亲认识到了自己处理家庭问题的失败，并且这种认识是由他们共同促成的，那么无论好坏的改变都是真正有实感的。
可是，就像与友人发生争端，自己没有做什么就得到了对方的原谅，要么是觉得对方敷衍假意，要么是觉得亏欠了对方，让对方无理由的包容了自己一次。
这是不正确的，黏合感情之间的缝隙的过程比合拢它这个结果更加重要，如果没有这样的过程，那就只会走向更严重的破裂。
在杰森和莫德雷德之后，提姆和达米安“闯”进门来，这对兄弟难得的如此融洽，哥哥亲热地推着弟弟的背往浴室的方向走：
“阿福，我帮你去给小D拿浴巾——”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向门口喊，而达米安竟然也任由他推着。
刚刚在莫德雷德那里吃了败仗还像大公鸡一样高高昂头的家伙，此刻就像喝醉了一样，凭着身体本能慢慢地走着。
而在这俩人后面，笑得格外灿烂的老管家关上了大门，布鲁斯突然出现在莫德雷德旁边：
“你好，孩子，真是遗憾，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语气十分地温柔，询问十分地诚恳。
杰森被他的这种状态激起了鸡皮疙瘩，先在餐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莫德雷德抬手示意等一会，然后坐在了杰森旁边，这才回答起布鲁斯的问题：
“莫德雷德。”
她看了一眼杰森，再看看站在旁边待命的阿福，又补上了几个字。
“莫德雷德·潘德拉贡。”
布鲁斯坐在餐厅的主位，但是莫德雷德看出他似乎很想跟他们面对面坐着，而他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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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个王储
“有没有一种可能，布鲁斯在反整我们？”
杰森顶着老父亲比超人激光眼威力还大的温柔注视，给还没回到餐桌的提姆发着信息：
“不清楚，但是我们怎么都输了——你懂吗，如果他不是在反整蛊，那我们这样做就是不懂事的一方了；如果他真的在反整蛊，你觉得你能做到他这一步？”
浴室外的提姆捏了捏自己的脸，拍了拍门：
“小D,你掐掐自己看我们是不是在做梦？”
“德雷克，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用刀帮你按按摩。”
提姆还是持有怀疑态度，毕竟梦是以自己的记忆为基础，出现的人足够真实也很正常。
“我认真的，你难道不觉得布鲁斯今天怪的像超人假扮的吗？”
“……”
温热的水顺着头顶流淌，从肩上滑下，达米安透过蒙蒙的雾气，盯着墙壁。
“不得不承认，德雷克，你的头脑仅次于我——父亲真正血脉的继承人，你提醒我了。”
门外的提姆敷衍地“嗯”了两声，然后继续贴着门缝问道：
“所以你想到什么了？”
他听见门那头传来拳头砸在瓷砖上的响动，以及达米安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该死的，该死的，我早该想到的，既然有那个新的超级女孩，那肯定就代表——”
浴室门猛地被推开，提姆灵巧地闪到一边，达米安裹着浴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你还不明白吗？德雷克？那个女人身上超人的基因都快溢出来了，父亲一定是出事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超人就已经代替了他！”
提姆一脸懵地快步跟上，而达米安一路冲到自己的房间，在更换制服的期间指责起兄长来：
“呵，我当然可以原谅你们的迟钝，毕竟你们身上没有韦恩家族的血统，无法察觉到父亲的问题是可以预见的，但是你现在还没办法清醒过来吗？”
在达米安提起洗浴前放置好的双刀，检查完随身的道具后，提姆终于搞明白了他的思路。
“不，等等，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梦……莫德雷德跟超人没有关系啊？你……觉得莫德雷德是布鲁斯跟超人的孩子？”
虽然这样的结论有些荒谬，不含对世界最佳搭档的拉郎泥塑，只是单纯地考虑像卢瑟这样的野心家利用超人的基因作恶，莫德雷德对战达米安的表现的确有肯特家族的风范。
如果提姆没有看见莫德雷德用灵子状态跟着他们一起行动，以及对杰森的信任，他还真会也往那边想。
“这还不明显吗？”
虽然莫德雷德没有使用标志性的漂浮，激光眼等，但是这也可能是刺客联盟技术的有限导致，只有钢铁之躯也足够完成太多事情了。
达米安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防御力高的敌人，但是莫德雷德作为异世界英灵特有的，免疫非神秘力量相关攻击的设定，对攻击的抵挡是规则性的，这种砍下的手感只能跟氪星人bug级别的钢铁之躯匹配了。
达米安不想继续论证这一点，他有意回避门前遭遇的惨败。
他现在只想回到餐厅，拆穿超人的伪装，搞清楚真正的蝙蝠侠，他的父亲，布鲁斯·韦恩的去处。
有人扮作蝙蝠侠夜巡也不是第一次了，实际上，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蝙蝠侠真的无力自行夜巡，以他的病情来说，是不可能在自己可以夜巡的时候找来别人代替的。
也就是说，此时的蝙蝠侠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知道行踪但是本人无法行动，二是不知道行踪。
达米安在这种猜测的驱使下，火急火燎地往餐厅赶，后面的提姆只是稍微一愣神，就已经被落下许多。
“小D！那女孩真的跟你想的人没关系！”
他的解释被达米安抛之脑后，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餐厅里，布鲁斯仍然兴致勃勃地打探着莫德雷德的信息。
“小莫，这样称呼你没关系吧？”
“随你吧，称呼而已咯，那我呢，我叫你什么？”
莫德雷德把视线从杰森的联络器上挪开，看向布鲁斯。
“就叫我布鲁斯好了，跟杰森他们一样。说起来，你有十五岁吗？”
“啊，是吧，跟那个人一样。”
“那个人？”
布鲁斯从知道莫德雷德这个名字以后就开始围绕已知的线索做文章。
女性，超人类，十五岁，凭空出现，没有身份信息。
这种程度的隐匿，一般人在哥谭很难做到，如果要考虑的话只能往魔法侧那边的能力去猜。
在问及年龄时，莫德雷德提到了“那个人”，布鲁斯莫名从这样的提及中感受到一种熟悉感。
不过，既然专门用了代称，也就不方便继续问下去了。
“小莫，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一位魔法使用者吗？你的战斗就像魔法一样不可思议。”
布鲁斯十分“自然”地露出赞叹的神情：
“你知道，在杰森那里遇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你来到了哥谭，这是你的隐身术吗？”
万幸的是，讨论什么话题还是由他本人控制的，布鲁斯也正好借着这个难得的不需要自己承受太多，就可以自然地说软话的机会，从莫德雷德那里收集线索。
所以，他直球地问起莫德雷德凭空出现的原因。
“哈？也还好吧，嗯，马马虎虎。”
莫德雷德下意识地挺起胸膛接受赞美，然后一脸得意地说着自谦的话。
“魔法？我没有研究过那种东西，我怎么出现的吗……喂，搭档？搭档？杰森！”
杰森停下跟提姆的交流，表示自己在听。
“你说的那个，你们这里的魔术师，叫什么来着？”
“哦，扎坦娜啊。”
布鲁斯微微挑眉，然后又很快恢复平静，还是那样笑意盈盈的样子：
“就是说，你跟我和达米安的战斗，完全依靠的是自身的力量吗？真是太惊人了！”
莫德雷德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的虚伪，突然有些惭愧：这人原来不是不尊重我，是真的觉得我很强很强很强啊？
她刚要跟布鲁斯解释英灵的概念，就看见那个之前在场唯一矮了自己一头的家伙朝这边突袭而来。
布鲁斯将莫德雷德的神色收入眼底，他在达米安刚刚进入到餐厅附近，停在阿尔弗雷德面前时，呼唤小儿子的名字：
“达米安，到这来，坐在我的身边。”
仍在怀疑父亲真假的少年回神时，身体已经自主地坐在了布鲁斯旁边。
“父亲……我……”
话语在嘴边打转，即使是自诩最能够辨认父亲异常与否的达米安，也没办法在真的面对这个满脸关爱笑容的男人面前，质疑他是伪装。
蝙蝠侠和超人，布鲁斯和克拉克，就像月亮和太阳的区别，两相衬托之下，都会显得更加鲜明。
往往，这种笑容和直抒胸臆的表达只能在克拉克·肯特身上看到，可是，如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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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一个王储
莫德雷德的战斗从举杯之后开始。
她无论在哪里应该都会是厨师最喜欢的类型，在吃饭这件事上，经历过困难时期的生活条件洗礼，莫德雷德绝对会以消灭全部的份额，保证自己的能量储备为先。
土豆类的食物本身是她勉强可以接受的，而在现代环境下，这种食物焕发了新的生机。
阿尔弗雷德在查找信息时，看过了她和杰森一同觅食的视频，将炸物纳入了餐品当中，深悉莫德雷德复杂心理的老管家当然不会觉得莫德雷德只想要品尝土豆制品，丰富的肉食让莫德雷德眼前冒光。
莫德雷德只能大概认出肉的种类，对于食物品质的好坏和记忆的优劣不甚了解，她只是用行动展现自己的满意。
当莫德雷德准备直接上手抓羊排骨头时，她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除了达米安以外的蝙蝠家众人正用一种肉麻的眼神注视着她的进食。
“干什么？你们难道不饿吗？”
她觉得奇怪，实际上没有受肉的她并没有饿感，要说的话是馋而不是饿，即使是这样，当看到管家张罗的这一桌丰富的美食，莫德雷德很难不以清空餐盘表示敬意。
“……等下，你们不会是吃腻了吧？”
莫德雷德把沾了甜酱的薯条塞到嘴里，舀了一勺蜂蜜土豆泥，先把排骨捞到自己盘子里。
“呵，难道母亲没有给你吃饱饭吗？”
达米安还是没有完全抛掉自己的怀疑，尽管再次与布鲁斯近距离接触，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自己的父亲，但是他对莫德雷德身份的猜忌还在继续。
看着眼前可以称得上野蛮的莫德雷德，他不由想到：难道说莫德雷德跟康纳一样，也是没有培养完毕就被放出来了？
达米安的眼神在杰森和提姆之间轮转，他当然看得出来这三个人相对熟稔的关系，是他不在哥谭的时候母亲的谋划被发现了吗？
也许召唤他回刺客联盟，而自己不见踪影，就是为了调他离开，向父亲展示他们新的“作品”——有着蝙蝠侠和超人基因的孩子。
陶德长时间不在家，在外面游荡，洞察到这些是很正常的，至于德雷克，大概是父亲安排了她跟几个兄长相处吧。
说起来，潘尼沃斯对她的态度也不像是第一次见。
那她为什么不来见自己这个哥哥？
达米安在蝙蝠家无论是身材还是年龄都只能排到末尾，尽管莫德雷德要比他高出一些，但是他觉得，要论年龄资历，这个女人是最近才被母亲制造出来的，也是现在才来到韦恩家的，要是父亲打算留下她，那她怎么也得排在我达米安后面吧？
莫德雷德用一种让达米安非常不爽的眼神看向他，他总感觉自己在被一个头脑简单的家伙看轻。
“我说啊，你这个家伙，我的母亲既是不列颠的王女，又是举世闻名的魔术师，如果她愿意，整个不列颠的人都应该可以吃饱饭，又岂是你能够轻视的？”
虽然说那个人压根不愿意，要说的话，也只是喂饱了她这匹撕咬不列颠的孤狼。
“达米安，好了，如果你仍然对莫德雷德有怨气的话，之后可以邀约她去训练室对练。”
布鲁斯顺手把阿尔弗雷德补上的他昨天隔离时没有喝下的牛奶放在了达米安面前。
“你还在长身体，男孩的发育的确要比女孩晚一些，多喝点牛奶，争取赶超小莫。”
转头看向莫德雷德，布鲁斯带着歉意地说：
“很抱歉打断了你们的对话，但是我发现，你们之间应该有点误会，嘿，其实我也对你的情况不够了解。”
“我刚刚听到你提到母亲，小莫，你说你的母亲是一位魔术师，同时还是一位公主？”
他注意到魔术师这个特殊的用词，知道自己找到了正确的方向，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探寻。
布鲁斯大概懂得达米安关于莫德雷德身份的猜测，他提到的母亲不是莫德雷德所说的她的母亲，而是布鲁斯的老情人，塔利亚。
事实上，在与莫德雷德的遭遇战之后，他也怀疑过莫德雷德是小丑留下来的后手。
无论是那种表现出来的愉悦，还是那句经典的小丑式发言，还有种种未知和异常，都让布鲁斯把莫德雷德往离奇死亡的小丑身上联系。
也许是遭遇了洗脑和改造的生化人，又或者是其他被小丑影响的小丑帮成员，可在监控里，她跟小丑女明显不是旧识。
虽然没有离开隔离仓，但是提姆在外面等待莫德雷德与艾薇和哈莉交流结束时，全程都在记录和观察，并且把结论交到了他这里。
“好了，不用猜来猜去了，我之前是打算藏着莫德雷德来整蛊你的。”
杰森示意莫德雷德继续埋头苦吃，自己来解释，这个同样逆反的青年看着今日格外不同的父亲：
“她跟小丑没什么关系，我和那家伙的关系都比她深。”
“她是英灵，北欧英灵殿那种英灵，只是她的上级部门大概是地球。”
“莫德雷德就是莫德雷德，就是那个摩根勒菲的孩子，亚瑟王传说里的叛逆骑士。”
杰森扯下手套，露出三划鲜红的咒令：
“我之前在你面前装作虚弱的样子，以及我跟你提到的命不久矣——实际上我并不清楚跟莫德雷德的契约会对我造成多少影响，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她要全力战斗，大概会把我吸干吧。”
布鲁斯明白了杰森急需扎坦娜帮助的原因，蝙蝠洞确实没办法对这种魔法侧的事情做到完整的检测。
想到之前在他面前各种表演，真的把他骗过去一段时间的二儿子，布鲁斯有些沉默。
“什么？她是那个莫德雷德？”
提姆还在憋笑，他还在憋笑，他是最知道小D到底保持了这个错误想法多久的人。
“那个莫德雷德是一个……”
达米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谬误。
他的推断虽然确实是根据已知的情况来进行的，但是实际上结论处于一个一步错就全错的理想状态。
不过，这本身也不是什么严谨的推理，他也只是擅自对号入座。
“啊？我不是莫德雷德我是谁啊？什么叫我就是那个莫德雷德啊？”
莫德雷德啃完骨头，终于有空张嘴说话：
“不是，你们一个都不知道英灵吗？
虽然说神秘侧跟神秘侧之外的人有着天沟一样的距离，可他们不是认识艾薇吗？艾薇看起来就像植物魔术师。
“我的确听说过英灵，但是我想杰森跟你的这种契约关系并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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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二个王储
布鲁斯看着杰森，却迟迟没办法张口。
如果说莫德雷德是因为杰森来到哥谭，他相信二者一定存在某种共性，比如：
在平行世界的记忆里，他曾经以另一个自己的视角亲历了被小丑和稻草人加自己的好大儿一起针对的地狱难度副本。
在那个世界里，小丑的意外死亡致使他感染小丑病毒，无时无刻都要与身体里隐藏的疯狂抗争；而稻草人跟化身阿卡姆骑士的杰森合作制造的大事件，催化了小丑控制蝙蝠侠身体的过程，甚至险些真的让那个最疯狂的罪犯以最伟大侦探的身躯回归哥谭。
尽管最后杰森·陶德再次站到了布鲁斯·韦恩身边，久久没有落地的罗宾鸟落在大蝙蝠的肩上。
二百磅的压力还是压垮了蝙蝠侠，稻草人的直播让哥谭义警的真实身份不再是秘密，或者说终于被摆在了明面上。
骑士陨落，在盛大的烟花里韦恩宅变成了历史，黑暗中巡视哥谭的守护者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给自己时间去与老对手在自己的神经与血管里继续博弈。
那么，相比较那个发生在他们之前并不知晓时空的故事，亚瑟王的落幕要更为传奇。
广泛涉猎各方面知识的布鲁斯当然明白，如果传说是真，眼前看起来像孩子一样简单的女孩，是造成了一个时代终结的操刀者，是真正意义上，亲手点燃了不列颠这艘破损大船桅杆的那个弃船者。
这样的两个人聚在一起，布鲁斯很难不联想到他们俩事迹中，抛开那些光环，最本质最本原的部分：
逆反，坑爹。
杰森知道布鲁斯的眼神代表着什么，他在讲完自己认为重要的信息和规划后，就安静地开始填饱肚子。
他倒是觉得，阿卡姆骑士跟莫德雷德比起来就是小儿科，至少他只打算折磨蝙蝠侠，没有跟蝙蝠侠来一场决斗，掀他的头盖骨。
莫德雷德打了一个喷嚏。
“奇怪啊，是谁在念叨我，我都成为英灵了难道还会感冒吗？”
她已经品尝完了自己感兴趣的菜品，在毫不犹豫地喝完果汁，喝完牛奶，喝完第二杯牛奶，喝完第三杯牛奶后，得到了老管家的小饼干投喂。
莫德雷德一边咀嚼着，一边摇头晃脑地看向杰森和提姆。
两个因为把自己的牛奶塞给莫德雷德而被剥夺了小甜饼份额的家伙，在阿福的注视下补上了新的一杯，同时，只能眼睁睁看着盘子里三人份的小甜饼肉眼可见的一点点少下去。
“小莫，我刚刚就想问了——在我们能够知悉的传说里，包括你在内的圆桌骑士们都是男性，而今天遇见你，打破了这样的认知。”
布鲁斯看着趁机喂给小儿子的牛奶回到自己的手边，微微撇开脸不去看莫德雷德盘子里新增的第四份小甜饼。
“你的那些兄弟，我的意思是，你母亲的姐妹们生下的亚瑟王的那些子侄们，其实是你的姐妹？”
莫德雷德的小甜饼掉在桌上，又被她眼疾手快地丢回嘴里：
“唔……你说的是高文他们？”
她若无其事地接下话题，把脑海里女装圆桌骑士的画面丢到一边。
“不，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喜欢提到那个大猩猩啊？”
莫德雷德嚼小甜饼就像在啃深仇大恨的敌人。
“他很有名吗？难道不是兰斯洛特那个家伙跟我齐名在迫害不列颠大赛特等奖吗？”
杰森也是，那个平行世界的叫什么夜翼的也是，布鲁斯也是，一个猜她是高文，一个说话像高文，一个觉得高文是女的。
什么也不知道，猜她是高文也就算了，正午的高文称得上她认可的强者，那到底是谁散步的这种谣言啊？
难道，难道大家喜欢的是高大肌肉女那种类型吗，现代的审美难道已经被高文同化了吗？
“噗。”
杰森的确很能跟莫德雷德同频，他看见莫德雷德忽然阴云密布的表情，结合他从莫德雷德那里得到的关于圆桌骑士的印象，大概能够理解这是一种类似迪克女装的画面。
话又说回来，夜翼那么翘，就算女装也不会被人觉得是假吧。
“我明白了，不，实际上只是巧合……算了，也就是说，只有你跟我们印象里的亚瑟王传说性别不同，而其他的骑士们大多还是男性吗？”
布鲁斯从莫德雷德的表情里读出很多，他的确是为了更容易得到有价值的回答，才专门挑了莫德雷德同辈的，除了亚瑟王以外血缘亲近的对象来第一个进行询问。
只是看莫德雷德的反应，她跟这些堂表兄弟们应该不是那么亲密，而且，应该像她这样与传说相悖的特例也不会很多。
就在布鲁斯壳子里的蝙蝠侠分析信息时，杰森直接丢出了王炸：
“小莫，我也有个问题。”
莫德雷德靠在椅背上，一脸惬意地享受资本家的快乐生活，说起来，亚瑟王作为不列颠之王，拥有的财富和城堡不亚于韦恩家和韦恩庄园，但是莫德雷德是一天也没享受到。
亚瑟王信任的近臣们，诸如兰斯洛特，贝蒂威尔，阿格规文，常常能出入王宫，而莫德雷德大概是圆桌骑士里最少出现在亚瑟王面前的。
不是不愿意，不是不想，只是谁能够接受和自己从小敬仰的对象面对面时，看见她眼里的冷漠呢？
是的，亚瑟王的直觉何其敏锐，即便是摩根制作的道具遮掩了莫德雷德的外貌，她依然能够透过牛角头盔，感受到王姐的气息，只是，不清楚那种厌恶是因为王姐罢了。
更不用说作为亚瑟王之子享受荣华富贵了，莫德雷德从亚瑟王那里得到的只有从宝库里抢来的王剑，甚至因为这样的过程，代表着王权的剑刃暗淡，作为宝具发生了降级。
“什么？”
她眯着眼看向前方，应了杰森的问话。
“虽然你说过，自己是人造生命，但是，那个亚瑟王，是一位女王吧？和你的母后……”
人造生命，人造生命……
蝙蝠侠对莫德雷德的猜忌始终没有停下，莫德雷德表现出来的强大而单纯的状态，因为她领导叛军毁灭不列颠的传说而显得可疑。
要不，就是真的纯粹，为了毁灭而毁灭；要不，就是格外的高明，掩饰着自己达成目的。
英灵的概念在这一点是相通的，所有重新回到这世界上的人就跟那些夙愿未了的幽魂一样，生前真正在意的事情在死前的走马灯中格外耀眼。
北欧神话之所以挑选战死的战士加入英灵殿，大概也是为了保证这些死而复生的人能够定格在战意最昂扬的时刻。
莫德雷德再怎么鲜活，也已经是终结了自己和他人人生的死灵，从地狱归来。
这样的人所表现的状态往往是生前最期望的，所追求的东西也是生前最遗憾的，莫德雷德在餐桌上的表现没有逃开蝙蝠侠的观察，这样的作风恰与从那个物资匮乏时代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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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十三个王储
坐在主位的布鲁斯在众人尤其是老管家的注视下喝完了牛奶，率先离席。
他要去联系其他魔法侧的朋友，比如康斯坦丁或者命运博士，他需要做一些准备，比如给出一个康斯坦丁没办法拒绝的条件，然后加上一点约束手段保证他多说点真话……
不止是杰森，布鲁斯怀疑自己身上出现的这种影响他表达的力量也是来自于这些闻所未闻的英灵。
“你真是那个莫德雷德？”
达米安几乎是在父亲离开视线范围的瞬间，就继续对莫德雷德发难：
“呵，亲手杀死了自己父亲的人，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的家伙，我压根不会多看你一眼，你不是骑士吗？这样的你也能够有脸面再与别人决斗吗？”
即使是亚瑟王，这位骑士之王，也有过因为让骑士精神蒙羞致使武器断裂的经历，莫德雷德耳濡目染的始终是那样高尚可贵的信条，但大概在第一次杀死对手之后，就放任自流了。
“你没有搞明白关键啊，小子。”
莫德雷德难得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冷静有耐心的人，或许是身边人往往是超越一般人道德水平的骑士，死后所遇又是神话或者历史中有名的英豪，即便是哥谭的这些超英超反，大部分也是有着自己完整的三观，并且遥遥领先的。
“你真的很敬佩仰慕你的父亲，我能够看到他对你的认可。”
莫德雷德竟然在欲抑先扬，这让杰森十分之震惊，他当然不会觉得莫德雷德这个时候会为了夸赞达米安而点出这一部分。
“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我听搭档说，你是这里唯一的亲生子，那你的母亲呢？”
因为母亲的原因遭受父亲无端厌恶的英灵这一刻心情大好，像斗胜了的公鸡，宣告着：
“你的父亲爱你，因为你身上他的血脉，可是当他想到你身上流淌的另一半血液，是一个连韦恩家都无法踏足的女人，你猜猜看……”
莫德雷德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她歪头看着达米安：
“你与我又有何异呢？”
她死了一回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当然要抛给别人一起烦恼。
杰森难得的没有落井下石，大概是因为今天的布鲁斯给足了所有人面子，也是莫德雷德给达米安的压力已经足够多了。
正面交战无法匹敌，在餐桌上因为收集信息而被布鲁斯冷落，最后还要点出塔利亚对他们父子关系的影响。
没有人过多的制止莫德雷德和达米安的针锋相对，实际上，他们都明白这种比较是无休止的，只到有一方释然或者选择沉默。
阿尔弗雷德看出两人即将离去，将重新装好的花朵交到莫德雷德手里。
“阿福，我接手的那些势力最近又有点不安分，既然现在找不到专业人士解决问题，而该说的，我已经全部讲清楚了，我也该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
“我们先走了，等到布鲁斯生日那天……我会来的。”
杰森看着老管家，轻声问：
“您觉得，那天的他也会如今天这般吗？”
老人眨了眨眼，同样压低声音：
“您的父亲今天的表现让您开始期待了吗？”
杰森带着莫德雷德走出了内宅。
“你怎么想到用那些话对付达米安的？”
“经验之谈呗……你说你们家有三个养子，只有他一个亲儿子，你都这么大了，那家伙也已经算少年了，聚餐的时候却看不见除了我以外的女性，难不成我运气这么好，一来就碰到他妈妈不在？”
“如果真是不在，那就当我说错了，反正我不觉得你爸那样子会有妻子，除非也有人给他指婚，对了，你爸的长辈没有给他安排个未婚妻之类的？”
“他……”
杰森想起了一个地方，那里是他知晓但是很少到访的。
“临走前，带你去看看？你看到就明白了。”
几分钟后，莫德雷德在一座被打理得很好的坟墓前驻足。
墓碑很干净，就像上面的名字一样清晰，时间的流逝带来了鲜花，没有留下污渍。
“因为什么？”
“劫财，没得到就杀人，想要钱的没有钱，想要人的没有人。”
“他们很有钱吗？”
莫德雷德问完也不说话了，她现在正踩在人家的私人财产上。
她没有什么关于亚瑟王的父母或者摩根父母的印象，对亲情本身的感官也很浅薄，更多是为了个人的价值产生的对认可的需求。
“人类就是这样的，哪怕是王者，也会轻而易举的死去，只有非人的存在可以窥见岁月的长短。”
莫德雷德蹲在一旁，她戳了戳仍然鲜艳的花朵，然后拿走了袋子，将花轻轻地放在了上面。
“我不怎么喜欢花，也没有准备，这是别人送我的，就当我怜悯你们吧。”
怜悯是很陌生的情绪，就像她也不是为了拯救人民想要成为不列颠的新王。
她不喜欢花，仅仅因为讨厌的那个轻浮的梦魇；她收下花，仅仅因为他人无条件的喜爱和善意；她把花留在这里，又是因为什么？现在，还不太明白。
杰森在一旁看着，他也在思考这样的问题：
如果把蝙蝠家的孩子们渴望认可，缺乏沟通能力的问题归功于布鲁斯·韦恩，那么布鲁斯又该去寻找谁呢？
杀死玛莎·韦恩和托马斯·韦恩，甚至是杀死了那个巷子里的布鲁斯·韦恩的，不是某个具体的人物，实际上是某种虚无但存在的恶意，是哥谭，也可能是世界之外。
他安静地看着莫德雷德安静地看着墓碑，以他所了解的未曾谋面的爷爷奶奶，大概也会喜爱这个心灵纯净的孩子。
这其实很怪异，从杰森开始所有认识到莫德雷德真实身份的人们，都不把她与那个弑父的骑士联系在一起，又或者说，传说太过片面，而莫德雷德本人让他们更加认为这种罪责需要由那些创造她的人来承担。
莫德雷德其实已经很像一个人，她生前并不是离群索居的，虽然是处在复杂的环境里，但是也依旧接纳了人类的群体概念。
死后参与圣杯战争，在那里得到了许多他人人生的精华，反而从陌生的召唤者那里感受到形同父亲的温暖。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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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二十四个王储
红头罩一人走向了冰山餐厅的大门。
门口的金发安保下意识地腿一软，踉跄地后退几步，转身想要往回跑，一边跑还打算喊，却被另一个黑发安保死死地拽住，捂上了嘴：
“你他娘的在想什么，现在红头罩是我们的老大！企鹅人已经死了！”
他凑到同伴的耳边加重语气说道。
被拽住的那个安保这才回过神来，黑发安保刚刚把他放开，他就立马站了起来，顾不得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衣装，朝杰森连连鞠躬：
“红头罩……呃，老大，boss，请您原谅我还……”
他刚想要说自己还没有从“企鹅人是老大红头罩是砸场子的”这种思维惯性里脱离出来，眼神里满是无奈的黑发安保把他推到一旁，同样弯腰低头：
“他的意思是，他今天换班还没有吃饭，脑子不太清楚。”
杰森饶有兴致地打量这个亚洲面孔的下属，尽管他的表情和视线都被面罩很大程度地遮挡，但是黑发安保仍然一丝不苟地保持着谦卑的姿态。
他的脖子上像是佩戴了什么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只能看得见露在外面的链子。
“这没什么，企鹅人缺乏管教下属的能力，这并不是你们的错。”
他拍了拍黑发安保的肩膀，走到金发安保的面前：
“我有这么吓人吗？嘿，抬头看着我，我不是那个阴翳的小个子。”
金发安保的面容十分年轻，实际上，在哥谭这样的地方，据点最外面安插的往往都是炮灰，幸运的是，他有一个有脑子的朋友。
杰森看着这张充满恐惧的脸，有些语塞，转头继续看向黑发安保：
“他一直都是这样？还是说是我的问题？”
黑头发黄皮肤的青年露出一个有点尴尬的笑容：
“您之前来找企鹅人的时候，直接炸了外墙，我和他就在那堵墙旁边。”
杰森了然地点点头，也拍了拍这个被他吓破胆的年轻人：
“好了，我以后会走正门的。”
“嘶，我好像还真对你有点印象，噢，看来你的朋友没有记错。”
杰森又转头看向黑发安保的方向，隐藏在面罩下的嘴角微微抽搐：
“对了，你的名字是？”
黑发安保很快地给出答案：
“四郎，您叫我四郎就好了。”
“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他。”
杰森朝餐厅内部走去，莫德雷德刚刚在他的感知里，一直围着那个黑发的四郎左看右看。
她不仅是看，甚至还上手了。
“他有问题？你感受到魔力了吗，还是只是你的直觉？”
莫德雷德好像陷入了回忆，没有再作答。
杰森等不到她的回应，朝主动迎上来的服务生说道：
“认识我吧？”
服务生低着头，以杰森能够听清而不影响餐厅客人的声音解释道：
“当然，您今天是为了……”
“那个人被干掉了吧？企鹅人原来安排的经理，好像是叫杰伊还是雷文，不记得了，虽然我让你们自己处理餐厅，能者居上，但是也没有让你们直接弄死一个吧？”
企鹅人生死不明，他手下那些谈得上忠诚的家伙立马就蛰伏下来，剩下的主动联系红头罩希望他接手企鹅人势力的，无非是趋炎附势的普通人。
杰森懒得管这些烂摊子，简单地考察了几个毛遂自荐的管理者，并且要求他们不涉及糖，不涉及未成年人，就任他们自行发展了。
他忙着跟蝙蝠侠抢业绩呢。
之前还奇怪，为什么他天天活跃在哥谭，手底下的人还能不安生到传到他耳朵里，现在想来，大概就是提姆提到的他自己并不清楚的失联的七天，让企鹅人的那些旧部和这些野心勃勃的墙头草们有了动作。
冰山餐厅是颇具企鹅人个人特色的洗白产业，明面上是用作供那些哥谭上层人士享乐的场所，他甚至在这里养了一群企鹅。
他倒是不在乎这个雷文死不死，实际上杰森清楚，现在打理冰山餐厅的几个人都是企鹅人的心腹，好用就行，有他压着也搞不出什么小动作。
但是有人把他做掉了，那就是挑衅红头罩这个新幕后老板。
也许是黑面具或者双面人？哥谭热衷于发展势力的人才也就那几个，去掉小丑的消耗品小丑帮，就只剩下几个人选了。
杰森这样想着，看见一旁站着一动不动的服务生：
“难道我当时突破的时候，墙不止压倒了一个？我看你也有点脸熟啊。”
他摸着下巴，刚想要凑过去仔细打量，服务生猛地后退两步。
杰森扶额，有些无奈地说：
“我说，新上位的那个餐厅经理是谁？老天，他到底有没有教导员工啊，你们一个二个见到我就像见了蝙蝠侠——好了，现在带我去找他，我要看看是谁这么有能耐。”
服务生不断点头，侧开身子作出“请”的手势，带着杰森朝餐厅的另一条通道走去。
他来到一扇紧闭的金属门前，输入了密码，里面是通往更高层的楼梯，杰森在进入这道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用餐的客人们。
餐厅的玻璃内，就是自由活动的企鹅，奇怪的是，他看见餐厅的外侧，一只鸽子站在其中一个服务生的肩膀上。
“现在餐厅里还养鸽子了么，怎么，你们打算靠信鸽传信吗？”
这只鸽子不像一般的禽类不断地摆动着头部，而是一直朝着这边，那双非人的眼睛始终停留在杰森身上，直到杰森看过去，才跟寻常的鸽子一样看向别处。
杰森只是随口一说，所以，他也没有看见，隐在黑暗里的服务生跟鸽子一同转动的眼珠。
服务生没有回答，杰森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经理越来越不爽了，如果是上一任老板，这些人恐怕都已经被消失了。
刚刚也是，就跟个游戏npc一样，他不主动交互，就只会停在那里默不作声。
好吧，也不指望哥谭能有多少精英，反正现在探索记忆的进度因为魔法侧人员的缺少停滞不前，他就给自己找点事做，好好培养一下这些人，就当为哥谭服务业做贡献了。
想到这里，杰森又想起那个黑头发的亚洲人，如果要选一个人来用的话，这人还算机灵。
“莫德雷德？你想起来那个人让你熟悉的地方在哪了吗？”
还是没有回答，只有一前一后两个人走在楼梯上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远，所有的客人和服务生突然一同摆头，看向楼梯的入口，玻璃那边的企鹅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一齐看向远处。
只有鸽子自己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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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二十五个王储
四郎的态度看不出什么问题，实际上，就连莫德雷德似乎也没有对他本人有什么意见。
在最初的对话中，莫德雷德曾经向杰森提起过她参与的上一次圣杯战争：
“裁判下场打假赛”“最后跟裁判同归于尽了”“裁判的愿望是救济全人类”。
杰森听到眼前笑容温和的青年手持十字架，向自己讲述起“救济全人类”的理念，立刻就把警觉性拉满了。
“你还是没有放弃吗？那种事情，真的是人，不，英灵的力量可以达成的吗？”
他看着四郎毫无变化的笑容，感受到一种堪比小丑的危险性，小丑是疯子，会为了制造混乱而行动，没有人也没有事情能够阻止他。
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信仰神明，声称自己想要救济全人类的教徒，不惜破坏圣杯战争的规则也要加入其中，他是否比小丑还要危险呢？
“圣杯，并不是真的万能的许愿机，实际上，它是一台死板的机器，想要只通过小圣杯来达成我的夙愿，是根本不可能的。”
四郎继续解释着：
“莫德雷德只是普通的参战者，有些隐秘她是不清楚的，实际上，圣杯战争就是针对英灵的骗局。”
“圣杯战争本身并不是为了实现愿望而展开的，圣杯——也就是小圣杯，是诱饵，是引诱魔术师参与其中并且召唤英灵参战的谎言。”
“你的意思是，圣杯实现愿望的能力是假的，那是一个赝品？”
杰森始终与四郎保持着距离，四郎自顾自地吹了吹茶水，像刚才召出这些桌椅一样，一面光幕出现在两人之间。
“不，这一切要从圣杯战争的起源开始，莫德雷德跟你讲过魔术和魔法的区别了吗？”
观察着杰森的神色，四郎的嘴角更加上扬：
“你们这个世界并不缺乏神秘，所以，圣杯战争大概在你眼里就只是不曾知晓但是确切存在的仪式。”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莫德雷德和我都来自另一个世界？”
杰森想到那个出现在召唤仪式里的夜翼与他所说的凭依，齐格飞跟眼前的四郎一样，都是莫德雷德口中上一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
四郎所说的“世界”显然不是指那个阿卡姆骑士存在的平行时空，而是更广大的范围，如果他所言不假，那自己脑海里的两份记忆几乎可以确定与那次圣杯战争相关。
甚至，这种影响可能还波及到了平行时空，所以，在他的两份记忆里关键的转折，即阿卡姆地下，有着普通人无法进入的禁制，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留在那里的召唤阵。
不……也许一开始的源头就是其中一个世界的自己先受到了影响，然后把这种影响带到了另一个时空。
杰森的大脑飞速运转，莫德雷德所说的齐格飞和四郎最大的区别，是齐格飞早早地就因为交出心脏退场，而四郎与莫德雷德之间的战斗，已经是在他快要实现自己的计划之前。
齐格飞是以凭依的方式来到他们的世界，附身在迪克身上，是否就是因为他已经落败，以从者身份再次死去？
而四郎——莫德雷德自始至终讲的都是与他的从者同归于尽，四郎的从者是Assassin，大概就是被莫德雷德杀死之前，也用暗杀的手段杀死了莫德雷德的搭档吧。
所以，现在他能以自己的躯体出现在哥谭，应该是因为莫德雷德杀死了他的从者，使他没有能够实现愿望。
而这个制造了幻境，把他和莫德雷德分隔的，大概是他新召唤的Caster吧。
根据莫德雷德传输的常识，魔术师和暗匿者是最弱小的职介，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温暖和善的家伙，能够利用暗匿者差点赢下圣杯战争，绝对，绝对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
“你是一个殉道者，四郎。”
亚洲面孔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反而笑的有些腼腆，杰森很难接受这种体现着内心澄澈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眼前的男人是为了善良的救济而行动，甚至会为之付出生命。
而如果他实现愿景的方式是自己不能接受的，杰森也许只能以杀死他或者终生囚禁他作为应对。
“你说得对，杰森先生，其实，我只是一个，已经失败了两次的殉道者。”
四郎一直是那样微笑着，就像他没有失败一样。
“但是……”
“无论如何，无论何时，我想要拯救的都不会发生改变，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我尊重你的愿望，继续说圣杯战争的事情吧。”
杰森没有再犹豫，走到四郎面前，拉出一把椅子坐下。
四郎为他沏茶。
在热气升腾中，光幕上出现了三道身影。
“圣杯战争被创造的缘由，是为了实现三个魔术师家族的夙愿，他们通过其中一家关于魔法的研究，达到了当世大部分魔术师无法达成的——铺设出了一条通往根源的道路。”
“根源？”
“对，就是字面意思的根源，到达那里，就能得知这个世界一切的奥秘。”
“所以，实现愿望也是真的，但是只要最终得到胜利的，是这三个家族的一员，就一定可以完成他们的夙愿？”
“没错，甚至连胜利的英灵也没办法实现自己的愿望，因为达到根源，需要七个英灵的灵魂。”
“三大家族身在远东，我的家乡，向来是我们世界神秘侧的贫瘠之地。”
“圣杯战争被高层的那些人当成笑话，而世界上从来都少不了堵上自己的一切去验证它的家伙。”
不断有身影在光幕上闪过，四郎的眼里隐约有些怀念。
“你作为裁判，参与了莫德雷德所在的那一场圣杯战争？”
“她是这样跟你说的吗？不，我是作为御主参与的，至于裁判的职责，这是上一场圣杯战争留下来的。”
杰森皱着眉，继续询问：
“你是三大家族的一员？被安排作为裁判？”
光幕上，出现了四郎的身影，他身上穿着不同于现在的装束，与一名从者交战。
他看着盯着光幕收集信息的杰森，轻轻地说道：
“我是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被召唤的特殊职介，裁定者。”
在杰森猛地睁大的双眸中，四郎的身上，那套安保的西装一点点消失，重新浮现的，是鲜红的血染一般的圣骸布。
原本的黑发在一瞬间变成了白色，而黄色的皮肤更加黝黑。
四郎，不，罗马尼亚圣杯大战的幕后黑手，这个离自己的救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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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莫德雷德没记住天草四郎的脸。
如果她见过另一个人，也许会深深地把这套裹着圣骸布的白毛黑皮装束刻在脑子里，但可惜，那是之后的故事了。
而四郎伪装成安保时，使用的是自身未受肉之前黑发黄皮肤的亚洲形象，在莫德雷德这样的外国人眼里，更是大众到了极致。
她的直感没有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恶意，只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就好像曾经也和某人一起与这个人这样面对面的对话。
莫德雷德在灵子状态下围着四郎左右打量，甚至伸手想要拉出他脖子上的链子看看挂的是什么。
杰森说了这是自己的地盘，有咒令的情况下她也不担心杰森会被一群普通人难住，于是自己留在了门外。
当然，这不是因为她刚刚在韦恩宅吃饱了，实际上，她即便在魔力充足时，也是会不断进食享受现代食物的类型。
“好久不见。”
莫德雷德茫然地看了一眼四郎的脸，又转头看了一眼旁边还在打颤的金发男人，继续试图找个角度，在不恢复实体的情况下看到更多的信息。
“是十字架，我是一位传教士。”
四郎仍然站在原地，任由感知里莫德雷德的气息围着自己打转，就像遇见了大街上扯住自己裤腿的猫。
“好久不见，莫德雷德，或者说，Saber。”
莫德雷德疑惑地看了看突然草木皆兵的另一个人，确信他看不见自己的具体位置，再看向四郎，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在一起。
“你看的到我？等等，你是那个神父——”
她比杰森更加清楚，从刚见面时就清楚，这个以御主代理人身份自居的家伙，和他身边的那个从者，蛇鼠一窝。
同阵营的据点不像是安全的庇护所，更像布置在路中央的陷阱。
“很高兴你能记得我，说起来，我们本来可以共事很久，可惜……”
天草四郎当然知道战场上的情况，那场圣杯大战，黑方的从者在红方的从者面前有些过于羸弱，莫德雷德一个人就连着跟四五骑交了手，最后还能全身而退。
如果莫德雷德没有在最后加入圣女贞德带领的黑方残余从者和御主阵营，他基本上可以肯定，救济全人类的梦想已经在那次战争里实现了。
但是莫德雷德就是这样的存在，她出现在圣杯战争中就是命运摆在天草四郎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从一开始邀请她和御主与红方其他从者共同作战被拒，计划的变数就已经出现。
直觉让她察觉到assassin的窥视，也让她下意识地避开了天草四郎和assassin用毒控制御主来操纵其他从者的计划，莫德雷德和狮子劫界离这对主从就像风，也像火，无论是黑方还是红方，都没办法束缚他们，抓不住，还会被灼烧。
看了一眼因为没办法看见灵体而四处张望惶恐的杰伊，四郎带头朝餐厅内走去。
他和他的从者，亚述的女帝，最古的毒杀者，塞弥拉弥斯，在那座虚假的空中花园里看着对方的面容，从容地等待终结。
可是预想当中的回归没有发生，另有抗争命运者告知他们，一切的失败，根源在于他的愿景是人类意识阿赖耶不能容忍的，他的愿望一定没有办法在那片大地上实现。
那位同样显得雍容华贵的女士为他们指明了道路，将他们送到了不属于任何一个平行世界的，真正的异世界。
神代末期的魔术师不知使用了怎样的方法，将原本被带到世界里侧的大圣杯收集的庞大魔力，全部带到了他们当下所处的地域。
他和塞弥拉弥斯在濒死之时被治愈，来到了这座名为“哥谭”的陌生城市。
相比较圣杯大战黑方的家族所处的罗马尼亚，哥谭虽然相比较其他繁华都市，发达程度要逊色很多，混乱的治安也让这里缺少了很多外来资本的关注。
但是只属于现代都市的钢铁丛林，还有无处不在的恶事，还是让来自于古早时期的主从大开眼界。
为了达成那位女士在给予他们第二次机会后，提出的交换条件，天草打算带着因为“双重召唤”的固有技能而同时作为Caster和Assassin出场的塞弥拉弥斯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建立工坊，看看异世界是否存在合适的灵脉。
而听说他们打算的某不知名不列颠魔术师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哇呀呀，那两个孩子之后一定会往这里去的，梅莉酱我建议你们先占下来哦？”
“这个世界的确有类似于灵脉的东西，但是大概跟你们的魔术体系有所出入，所以，把这个也带上好了。”
白色长发的拄着法杖的祂笑眯眯地标记了冰山餐厅的地点，在花朵的自由盛放中，祂祝这对主从好运：
“虽然这是我和她的一点小小的实验，也没有提前询问过你们是否需要再来一次，但是，就当放个假吧？”
“——不要管什么圣杯和救济全人类了，就当度蜜月～哦呀～当我什么都没说哦，我没有随便拉cp哦，不要炎上梅莉酱。”
金色的小圣杯在空中浮现，四郎与女帝对视一眼，将它接到手中。
“不要想太多，这并不是完整的圣杯，虽然因为跨越世界的缘故，它拥有了实现多次愿望的能力，但是能够达成的上限真的很低……除非，你能够将所有的小圣杯都收集在一起。”
祂眨了眨眼，在塞弥拉弥斯的注视下凑到四郎的耳边：
“不要想太多，即使是整合在一起，也只能跟原来的小圣杯同等，你应该知道那样的愿望只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圣杯就像没有经过训练的ai，如果输入“拯救世界”这样的指令，大概会选择毁灭人类吧。
“我明白了，但是——我已经看到过了。”
我看过了，我明白了，我是如此感恩上天赋予我这双腕，能够接入所有的魔术，能够不用熟悉就能驱使，让我看见了真正救济人类的希望。
天草四郎利用成为英灵后化为宝具的双腕，就像拥有了所有魔术的敲门砖，由此进入大圣杯内部，得到了启动第三法，将人类灵魂物质化的仪式，即使是自身落败，自己的愿望也能够实现，这是他直到最后也坚信的。
而在两位来自不列颠的不知名魔术师的帮助下，他看见化作邪龙法夫纳的齐格带着大圣杯去到了世界里侧，他的夙愿正如那位女士所说，变成了泡影。
“哼。”
亚述的女帝拉住了四郎的手腕。
“不用多言了，我们走。”
“assassin……”
四郎无奈地跟上从者的脚步，临走时，他回头向这位梦幻的女士道谢：
“感谢您的帮助和提醒，阿瓦隆女士，如果您希望这样称呼的话，但是实际上您是那位——”
四郎的视线被扑面的花朵遮挡，再看去时，已经不见魔术师的踪影。
“啊，assassin，之前答应过你……”
男人笑着摇摇头，感受到手腕传来的肌肤的触感，抬头与从者对视：
“当第三法改变世界，你就会登临为唯一的女帝，我没想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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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个王储
“你应该发现了，你的御主身上也有着这样的圣杯吧。”
四郎带着莫德雷德进入了真正的冰山餐厅，餐厅内就像定格在了某刻，所有的用餐客人还有服务生都像失去灵魂的木偶。
服务生东倒西歪地靠在墙边或是躺在过道上，而有的客人因为手中刀叉的自然滑落，一尘不染的高档礼服也溅上汤汁，甚至脸上也滑稽的带着酱，他们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全靠座椅支撑着。
莫德雷德对这样的方式嗤之以鼻，她真的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在四郎回头看她的同时。
“也就只会使用这样的方式了，不过，毕竟是assassin……”
“你说圣杯？我搭档身上的大概就是你所说的这种小圣杯，它通过转化我御主的精力来为我提供魔力。”
“奇迹吗，赋予那种没有魔术天赋的凡人契约从者的机会，确实称得上奇迹之名了。”
塞弥拉弥斯的身影在楼梯转角出现，女帝没有以灵衣示人，而是换上了一套现代风格的长裙。
来到异世界的她依然如同在空中花园般从容，闲庭信步地走过莫德雷德身边：
“还是那样不知礼数啊，背叛者。”
背叛者的意义是双重的，既是指莫德雷德叛逆骑士之名，也是指她在最后背离了红方阵营。
四郎上前一步，在莫德雷德与女帝大打出手之前先挡在两个人之间。
“呵，我可是很确定已经重创了你，不久之后就会退场啊，你的回光返照这么长吗？”
莫德雷德还是听进去了四郎的威胁，他显然比自己知道的更多，关于他们为何会从圣杯战争来到这里，为什么圣杯会变成多个……
“好了，既然找我来不是为了开战，到底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吧。”
莫德雷德打量了一下餐厅内的情况，选择了一位独身的女士，坐在她对面。
这位女士似乎对珠宝情有独钟，不夸张地说，莫德雷德怀疑她是一条巨龙。
“我们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罗马尼亚的圣杯战争从胜利者来说，应该是黑方的rider和那个人造人，齐格。”
齐格本身并不是圣杯战争的御主，他的身份是黑方家族为了参战准备的电池。
他获得了屠龙英雄齐格飞的心脏，在延续生命的同时获得了变身为那位英雄的能力，在最后通过对弗兰肯斯坦宝具的模拟击穿了天草四郎的灵核。
“很可惜，没有人能够通过圣杯实现愿望，当然，他想要活下去的愿望被满足了。”
“他在战胜我以后，彻底变成了法夫纳，带着大圣杯去了世界里侧，第三法的转化停止了。”
“你的谋划就是这样吗，如果没有那家伙搅局，即使是你们俩全部退场，你的愿望也会在之后达成……哼，真讨厌你们这种把战场的每一步都变成阴谋的家伙。”
莫德雷德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我已经在圣杯战争里得到了我想要的，就姑且告一段落吧，神父，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女帝的脚步没有停留，她的裙摆掠过四郎身边，在黑暗中一点点隐去，只有暗金色的眸子闪烁一瞬，又很快不见。
“喂，别耍什么花样啊。”
莫德雷德的身影闪过。
四郎刚要开口，王剑一瞬间架在了他的颈间，莫德雷德可不放心这个以毒杀闻名的女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不是说了吗，即便是杀了我也无济于事，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御主了。”
四郎没有在意莫德雷德的威胁，他只是微笑着继续揭秘：
“我和assassin在即将坠毁的空中花园里，被神秘的魔术师带去了一处满是花朵拥簇的高塔。”
莫德雷德的剑紧贴着他的肌肤，在这句话以后剑刃明显更靠近了，几乎要划破脖颈的外皮。
“那位魔术师对我说，祂发现了在我们世界之外的异界，那里的轨迹要比我们的世界更加荒谬。”
“在无数平行的时空里，有人永远要遭遇失亲丧子之痛，有人恶贯满盈不断干涉他人命运却能游离在死亡之外，一切都好像局外之人为了满足自己而不断重演改编的戏剧。”
四郎想起自己第一次以“上帝视角”——这是那位魔术师告知的词汇，去看待现在所处世界的命运时，他感受到堪比生前最后时刻的愤怒。
这种愤怒在死亡来临后很快熄灭了，他从始至终怨恨的也不是将刀架在自己和那些同伴脖子上的人，他怨恨的是在成为英灵，在圣杯战争中也无法规避的，来自世界的操纵。
他原谅了杀死自己的人，也原谅了为了自救而阻止他实现愿望的人类意识阿赖耶，或者说，在某一刻，天草四郎就已经坚定地只为了达成自己的理想而存在。
名为“哥谭”的城市里，每时每刻都有人需要救济，恶没有减少，只有人在减少。
“你的御主，名为杰森·陶德的青年，他现在饱受双重身份和记忆的困扰。”
“这是因为，现在我们相遇的世界，于我来说是虚，于你来说是实。”
“因为在虚，所以我和assassin能够在必死的情况下继续存在；因为在实，所以你不清楚一切发生的原因。”
莫德雷德被他虚虚实实的描述搞得头晕，手腕一翻，剑尖抵在四郎的胸口：
“讲清楚点，什么虚和实的，我搭档还有那几个人到底为什么有两份记忆？梅林又在搞什么鬼？”
虽然她觉得两份记忆都在指向干掉那个叫小丑的哈莉前男友，而他现在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好继续纠结的。
但是谁让莫德雷德是善解人意的好搭档呢，唉，万一杰森搞不清楚，急得掉小珍珠怎么办。
“实际上，无论是你还是我和assassin，最初来到的世界都是——称之为世界1吧，就是那个阿卡姆骑士存在的世界。”
四郎一边说一边挥手，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他咳嗽两声，一道光幕出现在莫德雷德面前。
“世界1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清楚，我们现在所处的时间段，其实是在世界1变成虚假，我们眼下待在的世界2作为真实诞生之后。”
“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在世界1做出了一些行动，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2，并且因为世界1的不断消失，我们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一段记忆。”
两个地球的模型出现在光幕上，其中一个苍白得近乎月球，而另一个则是最标准的地球模板。
“现在，为了让虚假的世界1彻底消失，世界2稳定存在，我们现在必须要想办法进入到世界1当中，重演我们当初的行为，填补上世界2的空白。”
“也就是说，世界1，即阿卡姆骑士世界，被清空平民的哥谭，就是为我们准备的战场。”
光幕上，空无一人的哥谭缓缓浮现。
“等等，也就是说，我们得按照不知道的步骤进行咯？如果我们跟不记得的那段记忆里的自己，做出了相悖的选择，世界2会怎么样？”
四郎的解释让莫德雷德生发了更多的疑问。
“像命运这种玄乎的东西，稍微发生一点改变都会影响颇深，你怎么知道我们现在就是第一次尝试填补，而不是已经重蹈覆辙多次呢？”
莫德雷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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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个王储
蝙蝠侠最开始询问友人去向时，得到的回答是：
“B？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应该呀，妖精怎么会……”
那边的信号断断续续，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又过了一会儿，布鲁斯才收到扎坦娜的回信。
“我现在在大英，是那边的朋友邀请我去处理当地的异常，目前来说，有点超出我的想象，我可能需要不少时间才能去哥谭。”
“是吗？你没有发现明显的症状，可能是间歇性的诅咒之类的，听你的描述，陶德的情况不算太严重……我会尽快赶回去，在那之前，你最好先用科学手段对他做次全方面检查。”
后来经历了餐桌上自己身上未知的异变，在了解到莫德雷德的情况和杰森的解释后，布鲁斯再次联系了身在莫德雷德家乡的扎坦娜。
“我刚好想要联系你，布鲁斯，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我找到了异常的根源，奇怪，是在亚瑟王墓，也许有巫师想要复活那位古老的王者，导致了妖精的暴动。”
“坏消息……罪魁祸首做完这一切以后离开的很快，目前追踪到的线索，是哥谭。”
蝙蝠侠的背影在只有屏幕亮光的蝙蝠电脑前显得格外沉默。
他不觉得这是巧合，莫德雷德，亚瑟王，哥谭 ，杰森与他，这些事情显然是冲着蝙蝠侠来的。
更糟糕的情况，是针对布鲁斯·韦恩和他的家人来的。
“B？”
“没事……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情，你听说过英灵吗？生前是历史或者神话中的英雄，死后以另一种状态回到人间，普通的武器没办法造成有效伤害。”
“的确有些歪门邪道的家伙，通过玩弄死人来达成目的，你说的英灵有自我意识或者完整的状态吗？”
“目前观察，有清醒的意识，并且实力远超传说，还和杰森签订了某种契约，以供应她的活动消耗。”
“签订契约，和杰森？不应该啊……一般来说这种类型的契约都是和存活的生物，如果是死灵术产物的话，契约者也应该是自己的创造者。”
“你确定杰森不是被什么人哄骗了吗？比如说j……抱歉，我知道他已经死了。”
蝙蝠侠冷静地考虑了这种情况的可能，那天夜里莫德雷德绿色的眼眸和那句“why you so serious”始终留在他的脑海。
“不排除，具体情况还是要你配合我共同检查以后才能确定。”
已经穿戴好装备的男人戴上头盔：
“小丑的死到现在都是谜团，我们要以最坏情况考虑……如果我出事，联盟的其他成员都会收到消息。”
“明白，我的航班直达哥谭，布鲁斯，我知道你不相信其他人，但是……”
蝙蝠侠仍然不愿意在事态无法控制之前，让其他朋友和同事参与自己的城市事宜。
而布鲁斯·韦恩，他对着通讯那头说：
“我知道的，小扎，你们都是我留给自己最后的计划和希望。”
“……B？”
被那股力量影响，说出肉麻话的蝙蝠侠挂断了通讯。
是不是要做一个备案来应对这种情况？蝙蝠侠难得的陷入犹豫当中。
了解了大部分情况后，他和杰森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再去检查一次阿卡姆。
令布鲁斯没有想到的的是，他先看见的不是快马加鞭赶回的扎坦娜，而是昏迷不醒的二儿子。
蝙蝠侠盔甲冷硬的线条遮不住一位父亲对孩子的关心和焦虑，他看着老管家准备好所有的检查仪器，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小莫，发生了什么？”
莫德雷德压下自己的愧疚和心虚：
“我和杰森去他手下的冰山餐厅，杰森说餐厅里有些人不安分，结果到了以后才发现那里已经被我的老对手控制住了……”
她一边说一边避开布鲁斯的注视，看向那边安静地躺在检查台上的杰森。
“老对手？是指不列颠的？”
刚刚听扎坦娜提到亚瑟王的布鲁斯立刻警觉，他看了看莫德雷德私服状态裸露在外的肩膀，双手握拳，轻轻放在莫德雷德的双肩：
“没关系，小莫，这不是你的问题，现在冷静下来，我和阿福需要你给出足够的信息，才能找到帮助杰森的方法。”
莫德雷德看着那双蓝色眼睛，点了点头：
“是我参加的上场圣杯战争，一个擅长用毒的assassin，以及一个野心勃勃的神父，他似乎比我和杰森都要知道的更加全面，关于你们的两份记忆，以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并不是来自你们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或者平行时空，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异界来客，等到见到你们这个世界的神秘侧人士，应该就能证明。”
“擅长用毒吗？我明白了，阿福，准备解毒剂。”
他把手从莫德雷德肩上收回，再次忍不住地把目光停在莫德雷德的清凉装束上：
“英灵能够进食的话，应该也有正常的其他感知吧？韦恩家也曾经住进过几位女士，应该可以找到你能够穿上的尺码。”
管家在忙碌中投来赞许的眼光。
莫德雷德看了看这套自己选用的“辣妹装”，拒绝了他的好意。
“进食不太一样吧，最后是转化为能量消失了，但是英灵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身体的，冷热是感受不到的。”
“所有除了自带的铠甲武器之外的打扮都是个人爱好啦……是跟前任搭档一起……”
她想到因为女帝的毒而死去的狮子劫界离，那个人是为了搭救她这个只会退场回到英灵座的死人，带着解毒剂赶到，最后把自己的性命留下了……杰森也是信任自己才会一直没有使用咒令，结果在应该使用之前，就被下毒而昏迷。
看出莫德雷德情绪再次低落的布鲁斯略过这个话题，继续对圣杯战争的情况进行询问：
“餐桌上的时候，杰森说，圣杯战争是七对主从参与，夺取实现愿望机会的仪式，并且杰森推断自己已经参与过一次圣杯战争，是那个许下的愿望导致我们的记忆出现问题。
“你说的上一场圣杯战争，是指你现在记忆起了和杰森共同参与的那次圣杯战争吗？”
莫德雷德摇摇头，她用了更加肯定的语气：
“我说的那个assassin和神父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前参加的圣杯战争的同阵营主从，我们那次的圣杯战争是异常的红方与黑方的七对七。”
“那个神父真实身份是异常的圣杯战争之前被召唤的从者，他在异常的圣杯战争里，利用assassin的能力控制了红方，我这一组之外的所有御主。”
“他只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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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个王储
“上都夫人是精通占卜预言的长生种族，她的大姐是薇薇安，二姐是……摩根勒菲。”
蝙蝠侠知道一部分她们姐妹的恩怨，摩根是上都夫人的死对头，或许这种仇怨已经到了摩根从未向莫德雷德提起自己姐妹的程度——莫德雷德的表情出卖了一切，她对这位姨妈的存在一无所知。
“不不不，我可以确定，母后并没有除了我父王之外的姐妹。”
虽然这段话听起来十分怪异，但是知晓那位亚瑟王女性身份的布鲁斯还是理解了莫德雷德的意思。
感到有些出乎意料的布鲁斯没有再继续解释，而是绅士地退到一旁，把空间留给这对陌生的亲人。
“这是肯定的，不同世界之间，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两朵花。”
上都夫人的指尖停留在莫德雷德脸旁，她亲昵地用温柔的语气问道：
“介意吗？”
“不……随便你吧，呃……”
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士心情舒畅地揉了揉莫德雷德的脸颊，然后牵起她的手，将一张塔罗牌塞到手中。
“不用担心，这不是我作为长辈为你准备的见面礼，换句话说——你比我那个侄子可爱多了，孩子，我准备了其他的，会让你更加惊喜的礼物。”
“这张塔罗牌，是我对你的未来作出的占卜，答应我，等你面对没有办法解决的困境时，再把它拿出来。”
上都夫人握着莫德雷德的双手，用额头轻轻地触碰她的额头，挂饰上的宝石带来丝丝凉意。
莫德雷德从未接受过除母亲外，来自亲人身份的女性长辈这样的关爱，她甚至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这样的优待是为了她，是朝她这个“莫德雷德”来的吗？是真正属于她的，她值得拥有的部分吗？
上都夫人牵着愣神的莫德雷德，来到正在被检查的杰森身边，她向管家致意，又像变戏法一样掏出几瓶药剂。
她轻声询问莫德雷德：
“能够告诉我是来自哪里的魔术师对这个孩子下了毒吗？”
莫德雷德在呼唤下回过神来，她看着上都夫人鼓励的眼神，描述起女帝的身份：
“是那个亚述的女帝，塞弥拉弥斯，她能够召唤提亚马特创造的魔兽，还有九头蛇许德拉，她的毒对普通人是致命的，杰森……”
“不要紧张，孩子，放轻松，你的搭档并没有到那种程度，虽然下毒的手段是卑劣的，但是对方留有余地……你觉得这个是能够解救他的药剂吗？
上都夫人从几瓶药剂里挑选出一瓶，在莫德雷德面前晃了晃。
“不，我觉得是这一瓶。”
莫德雷德的视线在那瓶被上都夫人特意挑选出的药剂瓶身上短暂停留，又很快地锁定在另一瓶颜色更淡的药剂上。
“唔，那就很清楚了，那位女王没有伤害这个孩子的打算，尽管在你的描述中，她是一位极擅长用毒的术士，但是她用在他身上的只是让他昏迷的程度而已。”
上都夫人看着靠过来的蝙蝠侠：
“要拿去检查一下吗？虽然我觉得魔法侧的药剂很难用科学解释。”
布鲁斯摇了摇头，他相信这位黑暗正义联盟创始人之一的女士，况且，阿尔弗雷德的检查结果很明显——仪器上一切指标表现正常。
“我来吧。”
莫德雷德开口，她看着上都夫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喊道：
“呃，姨妈，让我来喂给他吧。”
上都夫人微笑着把那瓶药剂塞到莫德雷德手里，小狮子在这一刻格外的小心翼翼，阿福微微抬起杰森的头，莫德雷德手上微微发力，让杰森的口腔敞开，将颜色清澈的魔药倒入他口中。
就在魔药清除了杰森身上塞弥拉弥斯留下的魔力后，上都夫人的意识进入了一处熟悉而又陌生的空间。
她顺着蜿蜒在密林深处的小径，一点点靠近雾气中静谧的湖畔。
当视线豁然开朗，黑裙的湖之仙女取下自己的面纱，回眸看来，上都夫人微笑着回应：
“初次见面，二姐。”
摩根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扫过，又转头看向一成不变的湖面：
“我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令人恼怒的蠢妹妹，倒是你……别擅自接近我的造物啊。”
上都夫人提着裙摆避开湿润的湖边土壤，走到更接近摩根的位置，看着湖面倒影中自己的面容：
“另一个您不像这样，时刻想着拒人于千里之外，要我说的话，虽然有着一致的外在，但是那位给我的感觉更像大姐。”
她侧头偷偷打量摩根的侧颜，在被发现后立刻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管是您还是另一位，都至少要比我那个血亲的二姐要容易接近，二姐一开始也是像大姐一样的，后来怎么会变成……”
“好了，那个异闻带的我想让你告诉我什么，不要说废话了。”
摩根打断了上都夫人的追忆，又或者是阻止她无意中说出某位魔女在不同的侧面之间转化的真相。
“噢，那位二姐说，希望您帮忙用那个名叫迦勒底的组织的技术，为小侄女更换灵基，因为预留的职介里只剩下了那个。”
“……她为什么不自己做？”
上都夫人眼观鼻，鼻观心，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此刻旁边摩根的表情。
“您自己也知道，现在您和那位是轮流出现在表面，虽然那位也可以做到，但是这不是轮到您来观察小侄女了吗？”
“我不是你的姐姐……这个世界你血亲姐姐的造物也远不如我，不要再搞混了。”
“好的二姐。”
法杖末端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上都夫人被赶到了密林之外。
这位真实年龄未知的长生者极为难得地以下位的态度与他人交流，甚至性格里稚气的部分也释放出来。
作为一名占卜预言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法师，上都夫人在异界来客到来的瞬间就已经看见了不少有关未来的画面。
这个世界的命运被改变了。
或者说从一目了然变成了时隐时现，尤其是关于蝙蝠侠，关于布鲁斯·韦恩和他相关联的所有人。
上都夫人的亲姊妹，一个是贴合湖之仙女传说的薇薇安，一个是因为各种原因彻底堕落成邪恶魔女的摩根勒菲，这位摩根的儿子，也就是莫德雷德，是货真价实的“儿子”。
比起另一个世界的莫德雷德，上都夫人第一时间发现的是不列颠的异变。
那位已经不在人世的王者的墓前，她与同样调查此事的扎坦娜相遇。
两位一流的魔法师并没有找到异变发生确切的缘故，因为占卜有所感知的上都夫人让扎坦娜先行离开，前往哥谭解决蝙蝠侠的诉求。
孤身一人的她，再次回到亚瑟王墓前，遇见了从未设想过的，来自异界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好，妮妙？我听这些妖精说这是你的名字。”
感受着那清晰的熟悉气息，看着这张陌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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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个王储
杰森一直很清醒。
事实上他从昏迷到身体内的圣杯被取走都能感知到外界。
他就是想不明白一件事，关于“为什么assassin也能有这么高超的魔法”。
莫德雷德对这位从者的描述是她擅长使用毒药，并且在上次圣杯战争中毒杀了她的御主。
这样的说法的确和暗杀者这种职介贴合，而他也有幸成为了第二个倒在这招下的莫德雷德御主。
他的身体被英灵的力量压制，陷入昏迷，而意识正在时刻关注外界，希望从带走自己的家伙身上知道更多信息。
但这个叫四郎的对圣杯有独特追求的家伙，就像曾经做过很多次一样，没有交流，没有提到任何有关取出圣杯的方法，杰森只是感觉有什么从身上离开了，然后，听见了他和一位女士的对话：
“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那么，我就带他去店门口了。”
“哼……连自己都能利用到这种程度啊，天草四郎。”
“嘛，只是尽我所能把能用到的部分都想到了……”
男声是刚刚那个笑面虎神父，女声大概就是莫德雷德所说的“跟那个暗杀者在最后同归于尽”，也就是自己躺倒在这里的始作俑者吧。
杰森听见四郎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他用一种令人不适的，和善的，像是从未对杰森下手的声音说道：
“杰森先生，相信您和莫德雷德也有所猜测，那种能够让你为异世界的英灵供魔的东西，就是圣杯。”
“很抱歉涉及到我自身的愿景，用这种方式从您的身上取走它，那么作为补偿，我试着用双腕接入过你们世界普通人的身体——就是那位引导您上楼实际上已经死去的经理，发现你们的身体本身是有适应魔力的可能的。”
“你们的世界也存在魔力，想必您也能够接触到足够高深的魔术师，用属于你们世界神秘侧的方法帮助您学会吸纳魔力，请不用担心，在这之前只需要用食物为莫德雷德补充就好。”
在那位女士的嗤笑下，他再次像一件商品被扛起，杰森甚至有点怀疑自己：
“我真的是两百磅而不是一张纸？”
一段时间后，属于莫德雷德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杰森莫名有些心虚。
明明早就知道了咒令的作用，意识到对方是上场圣杯战争的阴谋家，就应该直接把莫德雷德拉到身边的。
真是狡猾啊，主动跟他说可以把莫德雷德召来，不断转移注意力……也是他没有想到那个暗杀者能够有这样大规模的制造幻境能力。
说到底，其实关于圣杯战争的事情都该他们这对搭档一起面对，而杰森自己选择一个人处理，既自大也是没有足够相信对方。
被困在自己身体里的杰森听见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虽然他不能动，但是也可以感觉到扛着自己的人没有换人才对。
那声音要比四郎年纪大不少，语调就像戏剧演员一样顿挫，甚至内容都是吟游诗人一样的咏叹。
搞什么？还有高手？
杰森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关于圣杯战争的事务，深深地认识到这场召唤英灵的对战其实是信息战。
像那个神父所说自己拥有的“真名看破”和“两画咒令”，该说不愧是裁定者吗？
像四郎自己契约的职介为assassin但是会使用魔术的从者，又或者现在扛着自己的这个疑似伪装成四郎的家伙，如果不能知道真名从而推断对方可能拥有的能力，正面战斗能力再弱小的从者也有机会绝地翻盘吧。
再后来，莫德雷德扛着他回了韦恩宅，他被放在了检测台上，杰森如果不是脚趾不能动，估计已经在家人们的围绕下扣出一整座别墅了。
他只能用认真听取莫德雷德给出的信息转移注意力，杰森发现这些信息跟四郎讲述的内容出入不多。
自己面对的四郎应该是一个伪装成他的幌子，而莫德雷德那边应该也遇到了同样的四郎。
在莫德雷德和布鲁斯的对话中，上都夫人到来，杰森突然想到她摩根勒菲姐妹的身份，还来不及思考是不是这位精通占卜的女巫发现了什么，就听见莫德雷德的声音：
“我来吧。”
然后被人像摆弄模型一样打开了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
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
像植物人一样的时间已经够难熬了，杰森不想再多体验一秒。
这样想着，他却发现自己预料之中能够驱使身体的感觉没有出现，反而是如第一次见莫德雷德签订契约时一样：
杰森出现在密林外，看到上都夫人朝自己招手。
受够你们这些什么魔法侧神秘侧的人了，我的世界快变成地球ol了。
杰森挤出一个看起来不那么丧气的笑容，走上前询问上都夫人：
“女士，我想先向您确认一件事。”
“您和我的从者，也就是莫德雷德，她的母亲是……”
“是我的二姐喔。”
上都夫人笑着回应，尽管刚刚还被摩根直接赶了出来。
“不用担心，是她想要见你，见完之后你就可以回去活蹦乱跳了。”
杰森脸上的笑容更加勉强了。
没记错的话上次来是用莫德雷德视角体验的全息4D亚瑟王传说，那位一看就很危险啊，危险程度可以排到遇到过的女性的前三吧。
况且自己现在是莫德雷德的搭档，从者契约的御主，那位不会突然说什么，莫德雷德侍奉的只能是那个亚瑟王这种话……吧？
因为特殊的成长经历，杰森完全没有体验过这种去好朋友家串门独自面对对方父母的感觉，换句话说就是，他的熟人们在世的父母也是他或者布鲁斯的熟人。
现在，杰森在这处未知的空间，看着在密林深处曲折的小路，有些踌躇。
当他回头试图邀请上都夫人与自己同去，又或者向这位承认自己跟摩根亲属关系的女士取经，学一学如何跟那位相处，才发现：
上都夫人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一张没有牌面的塔罗。
出于多方面考虑，杰森捡起这张塔罗，犹豫片刻后塞到了衣服内侧。
毕竟上都夫人是黑暗正义联盟的一员，是站在他们这边的盟友，而且……她也算是莫德雷德的姨妈。
杰森怀揣着上都夫人的馈赠和忐忑走进密林，他原本以为会像上次一样一点点摸索，刚走两步，眼前一黑，已经到了湖边。
还是熟悉的湖边，还是熟悉的背影……不，那位女士直直地盯着他所在的方位。
杰森咽了口唾沫，在尊重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和别开脸之间选择了戴上面罩。
他也是刚发现，虽然是处在这样的幻境里，但是身上的小道具是一点也没少，所以，杰森果断化身红头罩。
“呵。”
摩根的目光没有从他身上离开，她不在意这种遮掩的方式，也不会在此刻考虑礼仪的问题。
“你和莫德雷德第一次共同面对其他主从就被退场了啊……狼狈，愚蠢，用什么样的词汇形容都不为过。”
“已经参加过一次圣杯战争，面对同样的对手还能让自己的御主深陷险境，我就是这么教授她的吗？”
“天真，太天真了！”
摩根一抬手，湖面一阵翻涌，仿佛变成了巨型的投影布，这样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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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个王储
摩根的眼神如同浸毒的蛇牙悬在杰森脖颈上方。
手中的法杖抵在他的胸口，女巫怒极反笑，她质问眼前这个敢于当面激怒自己的青年：
“你觉得我不敢杀你？因为你是命运之子，因为你是时间节点还是空间坐标？你以为像你这样的工具我找不到第二个？”
这座幻境中的密林和湖泊都是依照摩根当年隐居之地构设，树藤粗糙的外皮带着小刺，隔着外套杰森都能感受到那种令人恶寒的摩擦。
被束缚的青年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杖尖，他突然笑了。
“莫德雷德之前跟我那个愚蠢的弟弟争论，她说您是不列颠的王女，举世闻名的魔术师，只要您想可以让全不列颠的人都吃饱饭。”
杖尖的力度好像小了些，杰森稍稍调整了一下角度，让自己舒服一点。
“哼，她也就只能想到这种用途了，虽然我没有教授她魔术，难道连常识也没有告诉她吗？”
“想要支撑起那种程度的供给，要么是神赐的祝福，要么就需要大规模的术式，不列颠……呵，还有时间积攒魔力吗？”
摩根听到前半句不以为然，后半句提到吃饱才确信，这整段话大概是出自自家崽子。
她仔细观察杰森的表情，看着这张一脸坦然毫无畏惧的脸，继续问道：
“莫德雷德还说了什么？
杰森非常快速的回答，并且言简意赅：
“没了。”
“剩下的都是坏话？”
“不是。”
“你在撒谎……莫德雷德不可能藏住自己的心思，她现在一定对我百般不满。”
杰森与摩根对视，突然又笑了。
“你到底在笑什么！”
藤蔓扯住杰森的脚踝，向上一提，将他倒吊在空中，杰森晃了晃头，试图从这种突然变换的眩晕中恢复，因为沾上溅出的湖水而贴在脸上的发丝也脱离了额头，朝下垂去。
他看着翻转的摩根的脸，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您自己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连亲生的孩子都厌弃啊。”
“你什么也不懂。”
摩根没有对上他的眼神，她收回法杖，转过身去，裙摆浮动间，藤蔓捆着杰森狠狠摔在地上。
“我有什么错？那个位置本就属于我，我就是天生的不列颠的王，她只是个梅林和尤瑟伪造的工具！”
“自以为是！她凭什么觉得拔出那把剑她就可以变成王？愚蠢，自大！”
“莫德雷德呢？她难道不只是一个你伪造的继承人吗？她难道不是一直认为那个位置会属于她吗？”
“你和梅林与尤瑟又有什么区别，摩根勒菲？”
杰森挣扎着抬起头，他看不见摩根的表情，可那种眼神尖锐地刺在摩根身上。
他不止是在为莫德雷德质问她的母亲，在被异界的魔术裹挟像玩具一样摔在地上时，他脑海里闪过的是小丑拿着撬棍，挥向被捆在椅子上的自己。
全身被绳子捆死的少年只能硬生生吃下钝器的击打，跟身体连在一起的椅子也被这毫不留情的一棍打的一同摇晃，像海面风暴中的孤岛摇摇欲坠。
他强撑起精神用一双一点波澜也没有的眼睛看向小丑的方向，刺痛的不止是身体，还有神经。
Joker不会怜悯这只落入笼中的鸟，他只想要逗弄他让他为自己歌唱，哀嚎，世界上最美妙的歌唱。
一张崭新的照片干干净净地被摁在杰森鼻梁，当眼神重新聚焦时，小丑已经把它拿开，像一个出色的默剧演员保持着双手静止，身体左右摇晃。
那双手像带着吸盘吸在空气上，手里的照片稳稳当当地摆在少年面前，只有中心沾上了点鲜红的颜色，这是一张刚刚打印出的，关于蝙蝠侠和他新助手的背影的照片。
一样的制服，一样的短款，一样的黑发，不，不一样，他的头发上有红色……哦。
原来是……我的血？
哥谭的老练义警只留给画面一个沉默肃立的背影，而一旁的助手难掩刚刚参与活动的兴奋，在哥谭无边的夜色和月光下，他的背影拉的很长。
“B,你看到了吗？我是说……”
话到嘴边却有点难为情。
“你做的很好，杰森，但是还不够。”
记忆里导师低沉的声音一瞬间变成小丑尖锐刺耳的大笑，苍白而狰狞的脸出现在眼前。
“回答我，罗宾，你是谁——的罗宾？是蝙蝠怪物，还是伟大的丑先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是罗宾，我是谁的罗宾，罗宾是谁，夜翼，那个新人？蝙蝠侠，小丑，还是……
“去你妈的，带着不属于我的东西从老子脑子里滚出去，死人。”
那些属于阿卡姆骑士的记忆一点点沉入漩涡。
杰森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那种炽热让摩根冷着脸回头看来，她打量着杰森的状态，眼里有些异色。
被层层束缚的青年没有看她，或者说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他嘲讽的冷笑：
“呵，失败的母亲。”
“够了！”
这一次到来的不是藤蔓或者湖水，而是真正危险的来自法杖的魔术光芒。
摩根的攻击声势浩大而迅速，片刻间已经来到杰森面前，无法规避的青年最后做出了一个口型：
“再会。”
外套内侧的塔罗发出耀眼的光芒，一瞬间包裹了杰森全身。
当攻击落下，一点点蔓延的大地裂缝上，不见杰森身影，只有一张翻转在地的塔罗，看不清牌面。
密林外，或者说摩根自己构建的工坊外，上都夫人看着狼狈的杰森，叹了口气：
“我这次来，是为了唤醒你的，结果你现在把自己的灵体搞成这样，有的忙了……”
她留给杰森塔罗牌是出于给予莫德雷德那张塔罗一样的目的，希望能在关键时刻提供一些帮助。
上都夫人也猜到以自己那一位二姐的脾气，指定是要做出什么，当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她就立马通过塔罗联系了密林内的杰森。
那会她还听杰森在向二姐转达小侄女的夸赞，松了口气，以为这孩子好歹看得出来脸色，知道点到为止。
结果刚放下心，就感觉到刚刚还只是震动的报警器直接震碎了。
如果不是收到了提醒，上都夫人早就冒着同样惹怒那位的代价把杰森带出来了……
“待会我通知你拉他出去的时候，立刻拉他出去。”
“二姐？”
“说了不要……算了，随便你。”
“故事需要转折，主角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得到指引，总要遇到什么，摔个跟头。”
您让他摔这个跟头也太狠了……
如果摩根知道上都夫人这样想，一定会十分愤怒：
老娘被这个小子痛骂了这么久，他自己出问题把自己搞精神错乱了，难道还是我的问题？
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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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个王储
达米安姗姗来迟。
或者说他是等莫德雷德跟上都夫人先离开才后脚踏入蝙蝠洞。
家庭聚餐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布鲁斯前往蝙蝠洞联系魔法侧的帮手，提姆穿上一身西装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达米安在日夜兼程的赶路后终于得以休憩片刻，老管家在厨房开辟了新的战场。
杰森和莫德雷德在冰山餐厅遭遇从者，莫德雷德带着昏迷的杰森回到韦恩宅，第一个知悉的是看见莫德雷德扛着杰森以超人经典落地式砸在花园里的管家，然后是通过监控观察到异常的布鲁斯。
提姆身在韦恩集团，被布鲁斯告知情况后，要求他去机场接航班马上落地的扎坦娜。
只有达米安，是在睡醒后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观察了蝙蝠洞的情况后等在入口。
上都夫人带着莫德雷德走出，莫德雷德立刻发现了这个隐藏在一旁的手下败将。
“怎么了？”
上都夫人疑惑地看向停下脚步的莫德雷德。
“不，没什么。”
莫德雷德看着达米安所在的方位，全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还是去忙关于杰森的正事要紧。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嘁。”
达米安到现在还没能够找到能够攻击莫德雷德的方式，无论是物理还是精神上的。
他也就当没遇到莫德雷德，朝蝙蝠洞内走去。
“父亲，陶德怎么了？是被那个女人拖累了吗？”
达米安看见布鲁斯正在通讯，没有再继续发问，安静地待在一边。
他看着蝙蝠电脑上出现的女性身影，有些惊讶。
“芭芭拉，你应该先到蝙蝠洞做一个完整的检查，你的情况太过特殊了，如果没有任何负作用的话，这就是医学奇迹。”
布鲁斯看着能够正常站立的神谕，芭芭拉·戈登，十分严肃地要求她来到蝙蝠洞。
实话说，就算是蝙蝠侠也为这样的情况感到惊讶，一个损失了脊椎只能坐在轮椅上的人竟然自己痊愈了。
“我明白,B，如果不是有点事情耽误，我已经赶过去了。”
芭芭拉还只能在轮椅上的时候，就已经和毒藤女，猫女和小丑女组建了猛禽小队，同样以幕后人员的方式为队友提供帮助。
而现在，她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双腿，能够以正常人的方式参与到她们的超英事业中。
虽然有一位对于“超级英雄组织”的定义颇有微词，并且嚷嚷着改名为“超级女性组织”。
说是有事情耽误，实际上是芭芭拉自己做了一定的检查后，先去找几个队友好好庆祝了一下。
“不，提姆已经去机场接扎坦娜了，你可以跟他们一起过来。”
“好的，我已经准备好给他一个惊喜了。”
布鲁斯切断通讯，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上都夫人要求他召集齐名单上的这些人了，包括他在内，每一个人身上都出现了奇妙的现象。
“父亲……”
“达米安。”
布鲁斯有点头疼，他现在大概掌握了自己身上那种神秘力量作用的范围，只要自己主动表达一些隐藏在心底的关心或者其他真实情绪就能够规避它。
但是对于达米安，这个最小的也是最需要管教的孩子，他的心里有无数的想法，也藏匿了许多父亲这个身份带来的局促。
如果面对达米安，会不会再次变成那样的情况，把心里话全部讲出来？
“陶德为什么会昏迷？就企鹅人那些手下也能把他搞成这样？到底是他应该重新训练还是那个莫德雷德拖了后腿？”
“不，也许就是那个莫德雷德下的手。”
布鲁斯这个时候竟然有些感谢达米安的语言丰富，可以占据他们对话的大部分内容。
“他们遇到了其他英灵，是擅长下毒的刺客。”
听到这样的字眼，达米安眼睛一亮：
“是哪里的刺客？什么流派的名人，跟刺客联盟有关系吗？需要我去抓住他吗？”
“不用，我已经安排了专业人士来处理。”
“父亲，这个家里难道除了我还有人更加适合处理这件事吗？”
“……那个刺客实际上是魔法侧的女巫，下毒只是手段，毒，是魔法侧的毒。”
一句话堵住了达米安继续跃跃欲试的劲头，他像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父亲，只能看见他带着胡茬的下巴：
“父亲，是莫德雷德吗？”
“也可以这样说，莫德雷德和上都夫人还有提姆都有自己的任务。”
注意到气场明显低沉下去的小儿子，布鲁斯暗道一声不好。
“达米安，我的孩子，不用担心你不被重视，像你的兄长在你这个年纪，也是不被允许参与这些事务的。”
“这是保护，正义联盟还没有倒下，还轮不到你们少年英雄来面对危险。”
达米安看着那双认真的眼睛，问了另一个问题。
“陶德也是吗？”
“是。”
“德雷克？”
“是的。”
“格雷森？”
“当然也是。”
布鲁斯承认自己在对待大儿子和二儿子时没有足够的经验，放任他们去参与了一些潜在危险极大的活动。
但是从被迫害至深的杰森和自告奋勇成为罗宾的提姆开始，他不愿意再让任何一个家人，任何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熄灭在微小时。
“……我可以去跟莫德雷德一起，我……不会给她和上都夫人添麻烦。”
“达米安。”
“我知道魔法侧那边我不了解……德雷克呢？他有什么任务，我不相信作为罗宾我无法胜任他的工作。”
“孩子，你的任务就是留在这里跟我一起。”
“父亲？我可以……”
“所有的罗宾都已经出动，我也随时需要参与其中，哥谭需要你，阿尔弗雷德也需要你。”
布鲁斯的手掌放在达米安的肩上，达米安顺着布鲁斯的视线看向守在杰森身边的阿尔弗雷德。
“我明白了。”
这个原先最桀骜不驯，最不受规则束缚的孩子如今拥有了更多，好像失去部分自由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老管家同样关注着这边的情况，他抹了抹心里因为欣慰流下的不存在的泪，走到达米安身边：
“达米安少爷，杰森少爷的情况很不稳定，需要时刻关注，能否请您暂时照看您的兄弟？请原谅我需要去准备一些流食和营养剂，以防这次的事件短期内没办法改观。”【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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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个王储
提姆·德雷克，韦恩少总，今天难得要做一次专车司机。
车子缓缓驶入哥谭机场，停在停车场的空地，提姆低头给芭芭拉发了一条信息：
“芭芭拉？我已经到机场了，B让我顺路去接你：）”
将手机收回口袋，他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抬眼望去，在离开的人群里寻找目标。
指节敲在汽车前盖的声音响起，黑发的女魔法师带着微笑出现在提姆的视野中。
扎坦娜在车门解锁后坐上副驾，扯下安全带扣好：
“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魔法？”
“还需要魔法吗？整个停车场就你的车最豪华，总裁。”
两人相视一笑。
“陶德的情况怎么样？”
扎坦娜切入正题。
虽然她也很想问布鲁斯的情况，但是细想之后还是没有把突然直球的蝙蝠侠暴露在好大儿面前。
“我想B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实际上就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他遇到了其他英灵，中毒昏迷，上都夫人已经来看过，也没有能够让他醒来。”
提姆叹了口气。
“上都夫人已经来过了？连她也没有办法么？”
扎坦娜摘下墨镜，挂在衣领，她的确不知道在不列颠分手的上都夫人比她先行一步到了哥谭，并且杰森的情况竟然连这位古老的女巫也束手无策。
“她是怎么说的，陶德具体是什么情况？”
“B没有详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让我把你和芭芭拉带到蝙蝠洞，上都夫人和莫德雷德已经一起出发去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莫德雷德？这样说来……看来英灵的说法不是空穴来风，上都夫人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认错自己的侄子。”
“是侄女。”
“侄女啊……等等，什么？我还以为B说错了人称……那个莫德雷德不是男性吗？”
扎坦娜惊讶地看向提姆，作为黑暗正义联盟的一员，她当然知道上都夫人那位二姐的亲子是一个叛逆的青年男子。
“是吗？我原先以为是传说出错，毕竟也无从考证……那现在看到的莫德雷德可能还有别的身份，不过，上都夫人对她没有什么异议，应该暂时不用考虑。”
“希望如此吧，说不准是什么改变性别的魔法，也许我可以试试解除……”
提姆没有在蝙蝠洞，也无从得知莫德雷德的最新情报，即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传说，而是来自于另一世界。
扎坦娜陷入沉默，她现在更担心的不是杰森的情况，而是莫德雷德这个关键人物与不列颠的异动到底有什么关系，后者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影响的可能就不只是一个城市的人了。
驾驶和副驾驶的两个人心事各异，一个目视前方，一个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都没有再对话。
直到车子开到了芭芭拉的住所附近，她自己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上了车，提姆才忽然惊醒：
“嗨，芭芭拉，我去接你——”
“你的轮椅呢？不是，什么？你……”
扎坦娜的视线停留在芭芭拉的双腿：
“小芭？你痊愈了？B知道吗？”
芭芭拉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做出这个动作，她难得地如此放纵，将双腿伸直到前排两人中间：
“请看，完好如初，完整的芭芭拉·戈登。”
芭芭拉的恢复冲淡了两个人的忧虑，提姆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布鲁斯让自己亲自把她带到蝙蝠洞的原因。
蝙蝠侠突然直球的异变大家当然察觉，杰森和突然出现的莫德雷德，以及现在痊愈的芭芭拉，这些情况似乎都与那神秘的圣杯有关。
“走吧，去蝙蝠洞。”
提姆·德雷克的座驾驶入韦恩宅，红罗宾带着两位女士进入到蝙蝠洞中。
“杰森？他怎么了？不是装的？”
芭芭拉看见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杰森，想起了两位女友提到的“那个红头罩打算装虚弱骗蝙蝠侠”云云。
她看着一下子聚集在自己身上的众多目光，举起双手：
“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有人告诉我他打算装病骗你，B。”
“噗。”
提姆率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芭芭拉记得按照哈莉和艾薇的说法，这俩人是一起去的。
“没什么，我想到高兴的事情。”
提姆走到杰森身边，刚想要跟人搭话，才发现一直默默守在旁边的竟然是达米安。
“？”
完了，这下又多一个跟圣杯有关系的人了。
建议扎坦娜对达米安使用反语魔法，把那个他熟悉的恶魔崽子变回来。
“小扎，上都夫人跟我说，你的反语魔法或许有效。”
布鲁斯将芭芭拉带到另一边的检测台处，一边着手开始检查，一边告诉扎坦娜上都夫人的留言：
“你可以用反语魔法暂时聚合杰森的灵体，他本人应该得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扎坦娜点点头，跟布鲁斯一起走到杰森身边，提姆刚刚大致浏览完检查数据。
“科学手段完全检查不出来问题吗？”
他只能看出杰森再这样躺一段时间估计就饿了，简单来说，就跟睡着一样。
“至少我们的技术水平没有办法。”
提姆没有再说话，如果蝙蝠洞的技术也没办法探明杰森的状况，那只能求助于神秘侧或者外星人了。
“让我来试试吧。”
扎坦娜将手放在杰森上方，用魔法检查他的身体。
达米安看着提姆和被带来的芭芭拉和扎坦娜，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布鲁斯那边挪了挪。
“父亲，莫德雷德到底去做什么了？”
他可以理解需要扎坦娜的魔法和对芭芭拉做一个全面检查。
如果说这是提姆的任务，那莫德雷德的任务呢，或者说上都夫人需要莫德雷德干什么？
少年人的比较之心依旧没有熄灭，达米安跃跃欲试地看着布鲁斯。
最小的孩子往往有这种挑战耐心的底气，更何况布鲁斯·韦恩不是一个完全糟糕的父亲，他只是没长嘴而已。
而最近，在那股力量影响下，布鲁斯不仅长了嘴，还是一张格外能说会道还能直球的嘴，达米安更加无所畏惧了。
扎坦娜在检查无果后，用相反的顺序念出魔咒，试图召唤出稳定的杰森灵体。
伴随着女巫吟唱魔咒的声音落下，一道虚影缓缓在杰森身体上方浮现。
提姆，思考回答的布鲁斯和等待回答的达米安同时看向虚影。
“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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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个王储
“这就是你们异世界的魔法吗？唔，虽然召唤的术法能够理解，但是中间有一部分超越魔法的东西啊。”
上都夫人轻易地解决了地下室原本的障眼法，再次让这里回归了莫德雷德和杰森上次探查过的样子。
按照她的研究，这个召唤阵的基础构造在这个世界也能适用，但是召唤出来的东西全看使用者自身的魔法水平和相性，最关键的能够使英灵召唤在这个世界顺利进行的，是莫德雷德称之为“第三法”的部分。
“你说杰森上次用这个召唤出来了平行世界的人？奇怪，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应该没办法通过这个召唤阵过来……”
“他的身上凭依了那个屠龙者，应该也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被召唤吧。”
莫德雷德解释道，她看向上都夫人：
“小姨，你说想要解决搭档身上的问题，需要我们到那个平行世界去，可这个召唤阵是从那边过来用的吧？我们怎么把自己塞进去呢？”
她的“小姨”已经叫的格外顺嘴了，莫德雷德一定是攀亲戚最顺利的那一批人，在与她的相处中，人们很难不看破她的本质，把她与孩童放在一起。
但是这样的归类也是不完全正确的，因为莫德雷德的心智是超越儿童的，正处于需要谋求自身价值的青少年阶段，她需要的是“对待孩子气的莫德雷德”的方式，而不是“对待莫德雷德这个孩子”的方式。
被对方错误地完全当成小孩，莫德雷德会不满自己被轻视，如果是认可的长辈，那就另说了。
“这就需要用到一位朋友的魔法了，她现在应该已经跟蝙蝠侠他们汇合了，我们只需要等人全部到齐就好了。”
上都夫人在心中默念：
扎坦娜，芭芭拉……就差夜翼和那两位了。
“小莫，你有联系那两位女士的方式吗？就是那位毒藤女和小丑女。”
“啊……嗯……没有喔。”
莫德雷德听到先前在哥谭结交的两位女性朋友的代号，先是眼前一亮，然后想到，自己不仅没有联系她们的办法，甚至收到的花朵也留在了韦恩夫妇的墓前。
“这样啊……没关系，蝙蝠侠应该有办法，我通知一下扎坦娜吧。”
上都夫人看着有些尴尬的莫德雷德，像是想到了什么，提醒到：
“莫啊，现在人类也有很先进的工具，虽然魔法的手段仍然很可靠，但是有个现代通讯工具也完全不影响嘛……”
她拿出一个小巧的女士手机，上都夫人没有什么网上冲浪的需求，这也只是一个被现代伙伴们说服以后用来方便联系的通讯器。
“啊？就是那种拿来追踪别人的道具吗，杰森也有这个，可以看到家里人在哪里……”
“呃……”
莫德雷德这才想到，杰森和兄弟们互相监控的行为在现代也并不是常见的通讯手段，仍然还是属于暗中侦查信息的范畴。
她在上都夫人怀疑的眼光注视下，给出承诺：
“我懂，我懂，之后等搭档醒过来我就弄一个。”
“然后把小姨的，艾薇的，哈莉的联系方式都留下来，还有阿福的，那个提姆也是……”
“不是监听！不是追踪！我知道！”
受到点拨的莫德雷德思维活跃起来，她也知道虽然跟杰森通过契约联络，比这种现代方式还要高效，但是杰森不在的时候，她就相当于跟其他人断联了。
之前在罗马尼亚的时候，除了最后的一战，她跟御主一直是单独行动，不需要盟友，也没有可靠的队伍。
但是就像在冰山餐厅门口时，假如天草和另外两名从者真的想要动手，莫德雷德在没办法通知其他人救援的情况下估计很难保证搭档的安全。
她在哥谭现在有很多愿意相信的人，也应该借用他们的力量。
莫德雷德可是结果派，只凭自己单打独斗并不是她的最优解。
“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这次竟然牵扯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
“不，或许还跟异世界来客有关系。”
扎坦娜在跟蝙蝠侠众人信息交换后，大概确认了目前的状况：
“上都夫人也提到莫德雷德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我明白了……本来还以为有人中了变性魔法想要看看热闹的。”
“所以，现在想要搞清楚异世界和平行世界的真实性，直接去阿卡姆检查那个召唤阵不就好了吗？”
芭芭拉揉着脖子，朝这边走来。
她的身体从科学角度目前看不出任何问题，扎坦娜刚刚用魔法检查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同意，在蝙蝠洞待着什么也查不出来。”
提姆想到那个阿卡姆骑士的暗示，他询问起布鲁斯的意见：
“从目前的信息判断，阿卡姆骑士所言不是空穴来风，那对英灵主从对杰森下手也一定别有所图。”
“尽管他们已经得手，对杰森做了什么使他昏迷，在这之后也未必不会再对杰森有其他想法。”
“我认为，我们现在得带着杰森一起去阿卡姆地下室，还记得上都夫人的嘱咐吗？”
布鲁斯一直在解析上都夫人给出的到场名单背后的用意。
扎坦娜，是为了她的反语魔法能够让他们得到阿卡姆骑士的信息，也是打算反向启动阿卡姆地下的召唤仪式。
芭芭拉，上都夫人通过占卜她身上出现的奇迹来获取信任，同时这种奇迹也与自己和杰森相关。
现在没有到场的只剩下两个人。
迪克和艾薇。
布鲁斯当然记得杰森在餐桌上提到的“召回夜翼，他与圣杯战争也脱不开关系”，以及派出提姆去询问毒藤女和小丑女有关小丑的事情。
圣杯战争是能够实现愿望的仪式，这一点他很清楚。
芭芭拉重新站起，他自己敞开心扉说真心话，小丑凭空死亡，这些似乎都与圣杯实现愿望的能力相关。
可是，圣杯战争是七对主从争夺一份愿望的仪式，这样算下来，已经有三个愿望实现了。
布鲁斯的判断是，这一切或许都是幕后之人的障眼法。
芭芭拉的双腿在科学侧和魔法侧都不会是药石无医，自己身上那种力量可能只是高深的魔法，小丑的死亡也是同理。
可杰森消失的七天又怎么解释？
到底这是哥谭第二次圣杯战争的开端，还是早早布局哄骗他们去开始第一次圣杯战争？
蝙蝠侠不相信没有缘故的馈赠，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城市长久暴露在别有用心之人的影响下。
“希望我没有来的太迟？嘿，各位。”
就在布鲁斯沉思时，蝙蝠洞门口传来青年惊讶的声音：
“等会？小芭？你可以站起来了？”
迪克·格雷森穿着常服，手里还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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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个王储
“能聊聊你的事情吗？小莫，你是参与了一场圣杯战争才来到这里的吧？”
上都夫人收到了扎坦娜的回信，现在只需要等到所有必需的，和相关的人来到这里，就能够尝试启动召唤阵与平行世界连通。
但是显然，在这一操作进行之前，她需要花点时间确认这个召唤阵不会造成无法解决的影响，虽然她相信摩根给出的说法，但是不代表她不需要对自己的世界负责。
确认的过程并不高深精密，上都夫人的本性也不是沉稳的类型，她对于听故事的积极性是很高的。
必要知道的事情，她可以自己占卜出来，也通过异世界的姐姐了解了许多，但是对于这个看得出坦率，好接近的小侄女，上都夫人所知甚少。
尤其是莫德雷德曾经参加的圣杯战争，不仅是出于对第三法的好奇，也是来自于某些隐秘的心愿，上都夫人都希望通过莫德雷德打开这幅画卷。
“圣杯战争我倒是记得很清楚，但是全部讲出来太麻烦了。”
莫德雷德看了看正在解析仪式的上都夫人。
“如果小姨想知道的话，也不是不能讲，但是我也不是很会讲故事，嗯……”
她虽然很想大肆鼓吹自己在圣杯战争中的战绩，但是面对称得上正经长辈的上都夫人，莫德雷德又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不需要全部告诉我，就由我来问你我想知道的地方，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告诉我，可以吗？”
“好，小姨你应该知道圣杯战争是怎样进行的吧？”
“是，我其实想知道，参与圣杯战争的要求是什么？一定要是出名的人物或者有什么特殊的事迹吗？”
莫德雷德脑海中闪过一个个罗马尼亚圣杯大战的参赛者。
“应该没有这种要求……主要是出名的人物会留下更多的东西可以作为圣遗物，或者参考吧？况且，如果是不知名或者资料不全的角色，擅自就召唤来作为从者，说不定先死的是自己啊……”
上都夫人有些好奇，她感觉到莫德雷德后半句意有所指。
“你知道的从者里，有这样资料不全的角色吗？”
她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回答，抬头看去。
莫德雷德已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甚至还伸了个懒腰，她好像觉得披着杰森那件对她来说格外大的外套有些不自在，胡乱地脱下来，又好好地放在腿上而不是丢在地上。
“怎么了？”
注意到上都夫人的视线，莫德雷德下意识摸了摸脸，左右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
“小姨也觉得我这套很赞吗？还是我自己在罗马尼亚选的……说起来成为英灵以后，要灵体化就得把这些现代的衣服脱下来，我还特意回去捡了呢。”
她在拖住蝙蝠侠的时候，最后选择用灵体化消失，当时因为记忆混乱直接离场的布鲁斯大概也没有注意到人不见了衣服还在的灵异画面。
莫德雷德自己灵体化后原地待着，一直看着蝙蝠侠荡远，才重新出现把从杰森安全屋顺的那件衣服捡起来离开。
所以说，所有帅气的登场和退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样吗？应该有魔法可以帮你收好衣服，我可以去找擅长这方面的魔法师帮你制作一个这种类型的魔法道具。”
上都夫人看着莫德雷德，认真地说：
“如果灵体化没办法保留这些有实体的装饰和衣服，那也太不方便了，我还想带你去挑一些呢。”
莫德雷德对打扮方面的事情没有下过什么心思，但是她对这种发自内心的善意没有抵抗能力。
答应了上都夫人有时间跟她一起去魔法师的集会，莫德雷德继续讲圣杯战争的事情。
“有一个魔术师召唤出来一个怨灵，那个怨灵是由无法出生的孩子的怨念形成，没有听他的指挥，反而因为他想要杀死那个用来当作条件的女人，杀死了他自己。”
“也就是说，从者是可以对自己的召唤人下手的吗？”
“啊，虽然有咒令，但是咒令只有三画，使用咒令需要时间去思考下达什么命令，同时还不一定对耐性高的从者有效。”
莫德雷德拍了拍自己，自信地说：
“像我这样身上有着红龙血脉的战士，就完全不用担心那种东西。”
但她这种昂扬的情绪只存在了很短的时间，大概是想到了没有主动使用咒令而陷入困境的杰森。
“那个怨灵杀死御主以后就失去了魔力供应……那个没有被杀的女人成了她的御主，而她就以普通人的生命来为自己提供魔力。”
“这样的从者放在圣杯战争里，也是众矢之的……不过，如果是那个不择手段的神父，应该也会因为她是对面阵营的一员，考虑招安到自己一方吧。”
这话不假，不过，四郎如果重新再来一次，应该会避免archer参与到击杀杰克的战斗中。
那位从小就被遗弃，最后被大自然抚养成人的弓箭手因为看到由孩子的怨念形成的怨灵，深感自己希望孩童得到幸福的愿景相去甚远，才会使用宝具狂化吧。
看到狂化的archer，不愿意她变成这样丑陋形态的rider，又拼着濒死的身体带着她一同回到英灵座去了。
红方的阵营何其强大，最后却都是败在自己人的手上啊。
“所以，圣杯战争的胜负很大程度与选择召唤的英灵相关，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好的圣遗物，也就是东方常说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吧？”
“啊，也有像我的上任搭档那样碰运气的人……他使用的圣遗物是圆桌碎片，能够召唤出谁只能看自己和英灵的相性了。”
上都夫人微微一笑，她直直看向莫德雷德的眼睛，这样的动作让莫德雷德都有些不知所措。
“又怎么了？”
“小莫啊，如果有人专门使用指向性的圣遗物，你应该才会恼怒吧？”
莫德雷德的思维滞了一瞬。
用什么样的圣遗物才能召唤莫德雷德？
那把被她带走被“玷污”的王剑？沾上她鲜血的亚瑟王的圣枪？或者说“隐藏不贞的头盔”？
莫德雷德想了一圈，发现确实如此，如果召唤她的是这几件物品，应该会贴脸吃上一记赤雷吧。
“所以啊，你的御主真是走远，能够契约你这样强力的从者，你也一样幸运，能够遇见因为相性合适才召唤出你的召唤人。”
上都夫人欣慰地想到，如果没有遇见合适的搭档，莫德雷德在圣杯战争里估计会处处受限，因为叛逆之名被忌惮，又因为束缚无法在圣杯战争横冲直撞地闯出自己的名堂。
虽然没办法看到异世界圣杯战争的情况，但是能够见到莫德雷德和杰森合拍相处的上都夫人，通过杰森大概勾勒出另一个魔术师的样子。
真好啊。
“……这样说也没错，毕竟如果相性不合，大概只有自杀这一条路可以走吧？”
“即使是有名的人物，也不是传说就能够完全体现本性的，谁能想到那个黑方最出名的Saber会自己退场呢？”
“虽然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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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个王储
“如果我们使用反语魔法启动这座召唤阵，那么就会像设计它的人期望的那样，把我们送到平行世界。”
上都夫人看着布鲁斯，她十分严肃地强调：
“这座平行世界并不完整，对于我们的世界能够造成的影响十分有限，但是谁也不知道过去之后会遭遇什么。”
“涉及到平行世界和圣杯战争，即便是你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蝙蝠侠。”
“我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如果放任它存在，受到影响的只有哥谭；如果探索过程中出现异常，承受后果的也只有哥谭。”
所有人都看向蝙蝠侠的方向，这位同时作为哥谭首富和夜间义警存在的超级英雄笼罩在低气压中。
“你的意思是，对面只有平行宇宙的哥谭。”
布鲁斯低沉的声音响起，明明是疑问句，却被他以肯定的语气说出。
扎坦娜同样接入了召唤阵，并且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B,上都夫人是对的，召唤阵连通的不是完整的平行宇宙，而是濒临灭亡的残片。”
“这块残片现在正紧密地与哥谭连在一起，如果我们不加以干预，它就会融入我们的世界……看你们的表情，那边的情况应该不太妙？”
扎坦娜一边说一边将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在蝙蝠洞看到的另一个世界的杰森说的没错，尽管我们不知道为何节点在杰森身上，并且导致他成为第一个进行融合的人……”
“他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们必须做出尝试，我会通知联盟随时做好接管哥谭的准备。”
蝙蝠侠没有过多犹豫，他没办法接受另一个自己占据自己的身体，即使是另一个布鲁斯·韦恩，也不被他所信任。
他相信扎坦娜和上都夫人的判断，如果他们这些义警和阿卡姆那些罪犯都会逐步被另一个自己影响，罪犯的危险度或许会1+1＞2，而义警们……蝙蝠侠想到记忆里那个被小丑病毒侵蚀的自己，他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
蝙蝠侠走到一旁开始联系联盟，神色凝重的提姆和芭芭拉坐到了莫德雷德旁边，她正把那件放在腿上的外套盖在杰森身上。
看着继续确认召唤阵为反向召唤做准备的两位魔法师，芭芭拉率先调整心情，带着微笑开口：
“莫德雷德，小莫，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我叫芭芭拉，哈莉和艾薇都是我的小队成员，她们刚跟我提起过你。”
莫德雷德眼睛一亮，她看向这位同样美丽的女士：
“芭芭拉？那你一定认识夜翼啦？”
提姆原本严肃的表情在这句话的影响下有些破功，他看向躺在担架上的杰森，严重怀疑他跟莫德雷德也透露了其他韦恩家成员的历史。
“哦？你见过蓝鸟了吗？他不是今天刚回哥谭么……是杰森告诉你的？”
芭芭拉没有避讳提起她跟这位深情但多情的格雷森的关系，她眼含笑意，示意莫德雷德继续说。
“见过了呀，就是那个夜翼对吧？就是在这里见到的。”
莫德雷德对夸赞了自己盔甲的夜翼记得很清楚。
“这里？”
提姆微微思索，意识到她说的是平行世界的迪克，在与芭芭拉对视一眼后接过话茬：
“他提到芭芭拉了吗？具体关于什么？”
莫德雷德不知道其中内情，直白地复述：
“他说自己先去见了小芭，然后才来找我们的……他找你有什么事吗？”
她看向芭芭拉。
芭芭拉挑了挑眉，她在提姆的提醒下也明白莫德雷德说的是平行世界的迪克。
“也许是约会也说不准？不过，他现在应该跟大自然有个约会，没空来找我了。”
想到现在应该在想办法与毒藤女交涉的夜翼，她的笑意根本不用掩饰。
“所以，如果去到平行世界，你打算怎么办？”
同样知道内情的扎坦娜回头看来，打趣地问起芭芭拉的想法。
“唔，先把这几个人的录像设备给没收吧？”
她的视线扫过昏迷的杰森，略过了蝙蝠侠，单单停留在提姆一个人身上。
“我不是那种人，不要看我啊？”
提姆举起双手投降，此刻的他还没有意识到平行世界应该被录像的到底是谁。
他只是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装备藏的有多隐秘，然后放心地继续说道：
“我觉得你更应该小心恶魔崽子，他肯定不会给迪基鸟留面子的——波及到另一个你就不好了。”
芭芭拉点点头，突然想起来：
“达米安不是被我们留下来看家了吗？”
是的，蝙蝠侠所说的“连我也随时需要参与其中，哥谭需要你，阿尔弗雷德需要你”很快就应验了，在确认了名单上没有达米安的名字后，罗宾被赋予了在几乎所有家人全部离开的时间里，看守哥谭的使命。
“你们说那个小个子？让他留守？那你们回去一定只能睡大街了。”
莫德雷德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凑了过来。
“以我的经验，他一定会趁这个机会当上蝙蝠侠的。”
她无比自信甚至骄傲地说着。
上都夫人突然手抖了一下，扎坦娜奇怪地看向她：
“怎么了？”
上都夫人微笑着摇摇头：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一些开心的事情。”
关于某个大侄子一己之力让她国破家亡开始流浪这件事。
“对了，莫德雷德……”
扎坦娜一心想着处理平行世界的事情，这时才想起先前一直在调查的关于亚瑟王的异变。
“夫人，你既然已经确定这位是另一个世界的莫德雷德，那，亚瑟王的事情是跟异世界的……”
她当然知道这一家子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伦理故事。
“我目前只见到了莫德雷德，关于我的那个兄弟和那位姐妹，我更希望不会再见到异世界的他们。”
上都夫人撒了谎，她对摩根的占卜给出的结果是好的。
所以，她愿意隐瞒一些细节，甚至推波助澜，特别是在确认了平行世界的真实情况以后……
“我也希望如此……如果摩根和亚瑟也以这种生命状态出现，估计要出大乱子了。”
她看向莫德雷德的方向，扎坦娜能够感受到这种被称为“英灵”的状态下，莫德雷德蕴含魔力的强大。
莫德雷德还只是战士，而不是一位魔法师，如果摩根勒菲受到这种程度的增幅……
“是的，克拉克，我需要你时刻留意布鲁斯·韦恩，出现异常第一时间单独隔离观察，如果没办法确认就直接处理……”
“B,我不明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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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个王储
“等等，没人问我弗兰肯斯坦怎么回事吗？”
“提姆？小芭？B?”
就在蝙蝠侠来到上都夫人和扎坦娜身边确认穿越事宜的时候，迪克举起了手。
他感觉自己完全游离在家人之外，尽管他刚刚还给大家带来了一个意外之喜。
真没人好奇科学怪人吗？而且是美少女科学怪人啊？
弗兰肯斯坦看着他的动作，配合地举起手。
“对啊，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呢？”
莫德雷德同样举手，大概只有她是真的好奇这件事，她一边应了迪克的问题，一边往艾薇身边凑近了点。
“这可说来话长，宝贝儿，那天你走后，我们的门就又被敲响了……”
艾薇伸手捋了捋有些乱的长发，满足起莫德雷德的求知欲。
“嘿，甜心，是给你挑的花不够好看么？那我没有办法啦，艾薇选的花一定是最漂亮的，不过哈莉可以再送你一点有趣的东西，你喜欢——炸药吗？”
她一边扬起声调，一边将手放在门把手上。
莫德雷德走了没多久，哈莉和艾薇刚想要用便利店买来的东西解决温饱问题，就听见了十分有规律的敲门声。
对方像是有什么强迫症一样，每一下都跟上一次响动有着一样的间隔，哈莉握着门把，又随即松开了手。
“不是小莫，艾薇，不对劲。”
心理医生的专业知识一瞬间就将莫德雷德从门外人的身份中排除，如果莫德雷德有一天也能够这样冷静而自制地去敲门，那她们就能做阿卡姆室友了。
那边的动静随着哈莉轻微触碰门把的响声停止，像一位礼貌的绅士或者淑女，静静地等待主人的回应。
是谁？
艾薇同样眉头一皱，她和哈莉一样能够判断出门外的人并不是她们熟识的类型，如果硬要说的话，这样的规律性行为或许只能是那个满嘴谜语的家伙。
但是那个人？他的目标从来都不在他们身上，毕竟哥谭唯一的靶子只有那个猫耳怪人。
“哈莉，我来开门。”
代替两位女士缠绕在门把上的，是再度疯狂生长的植物，这些大自然的卫士尽责地做好了保护自然之女的准备。
门轻轻地被打开了，站在门口的不是她们想象中的任何一个熟人，而是一个陌生的穿着白裙的女孩。
“噢～宝贝，我们俩今天真是走运，是属于女孩们的谈话日吗？”
哈莉两只手拢在一起，身体不断摇晃着，她兴奋地做出欢迎的手势：
“嘿可爱的女孩，哈莉欢迎你来到Gotham girls之家，我想你不是本地人，对吗？”
“啊，啊。”
穿着白裙的女孩看不到太多的表情，她就像刚刚敲门的声音一样，以完全相同的脚步频率走到艾薇和哈莉之间。
她抬头看向艾薇，似乎捕捉到什么关键的信息，然后直接扑向她怀中。
这个头上带着尖角的奇怪女孩熟练地把头转向另一侧避免伤害到自己依偎的对象。
她的身高远比气质给人的感觉要多，甚至走近后艾薇才发现，女孩甚至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些。
哈莉沮丧地捂脸，一边假哭一边仿佛无法站稳，摇摇欲坠：
“不，可爱的甜心不喜欢哈莉，她甚至没有看哈莉一眼！艾薇，我的艾薇比哈莉要受女孩欢迎。”
艾薇试探性地将举起的双手一点点放在女孩身上，手掌下传来了冰凉的触感，就像……
“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女孩乖巧地绕了一圈，再次避免自己的角与艾薇接触，用一种十分怪异地姿势高昂着头：
“弗，弗……”
“兰，肯，肯，斯坦。”
弗兰肯斯坦感受不到这样的姿势对机体的负担，也没有认为自己正在用怪异的方式与人相处，艾薇能够隔着衣服感受到她手上洁白的纱质手套的摩挲。
那不是任何暧昧或者其他感情之碰触，更像是乳燕归巢式地渴求关爱。
“弗兰肯斯坦？你也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怪物吗……”
女孩的名字她并不陌生，那正是科学怪人的真名，艾薇触碰她身体感到的冰凉的温度也有了原因，她真的活着吗？被强行唤醒的死者与不再有人类血液流动的人都与怪物何异呢？
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记忆顺着无形的通道在两个相拥的“怪胎”之间传递，被人创造，顺从直感将礼物奉送却被畏惧逃脱，那个维克托·弗兰肯斯坦隔着世界，隔着时间，与艾薇对望。
她看着这个满眼恐惧瘫坐在地的男人，隐隐与记忆中同样姿势后退的人们重叠在一起。
伴随着她情绪的波动，屋内所有由她而生的植物都躁动起来，这些不被认为拥有情感的生物让人感受到了显而易见的愤怒。
哈莉担心地看着包围中的艾薇，她的眼睛紧紧锁定在表情不断变化挣扎的女人。
植物张牙舞爪地想要将它们的主人包围，护卫着它们生命的源头，纷飞的枝叶没有遮挡住哈莉·奎茵的视线，在空中划出响声的枝干没有拦住她的步伐。
她一把扯住接近自己的藤蔓，将这平日里爱护的植物牢牢困在手中，原本狂躁的植物们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全都化作囚笼从四面八方而来。
哈莉·奎茵眼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她从来如此。
赤发绿肤的女人在回忆中痛苦挣扎，弗兰肯斯坦察觉到异动，机械地扭动头颅，她的视线里只有踩着植物的枝干，如同天神下凡落入包围中心的哈莉。
艾薇的眼里不再有恐惧和惊慌，万物之绿汇聚于她瞳孔，哈莉的倒影自她的眼底缓缓走出。
“哈莉？”
“我在，宝贝儿。”
“你把灯关了？”
“不，或许是天黑了。“
哈莉拥抱了眼前难得脆弱的艾薇，同时也拥抱了有些迷茫的弗兰肯斯坦。
“你觉得……”
“你不是怪物，艾薇，你救了我。”
“可他们说……”
“我也是怪胎，我们天生一对，噢，也可以加上甜心。”
弗兰肯斯坦像是感觉到自己被提及，乖巧地回忆：
“啊！”
“天呐……我这是怎么了？”
艾薇彻底从那种状态中恢复过来时，发现自己靠在哈莉的锁骨上，她快速地直起身子，隔着凌乱地披散在额头的细发，与哈莉对视。
“没什么，你可能站着做了个噩梦，宝贝儿，这可不是好的待客之道。”
哈莉对答如流，她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询问端着茶杯啄饮的弗兰肯斯坦：
“要来块儿小点心吗？莫德雷德宝贝走的太快了，我还担心两个人的份不够呢。”
她看了看还在恍惚中的艾薇，眨了眨眼：
“别担心噢，我把我的那份留给你了～我加了很多很多的糖霜，真羡慕你，永远没有长胖的烦恼！”
“哈莉……”
“等等，重点呢？”
迪克·格雷森突然出现，他眼看现场逐渐变成了磕cp大会，虽然无意打断，但是再不打断估计召唤阵启动也没有讲到弗兰肯斯坦的部分。
芭芭拉瞪了他一眼，艾薇本人倒是无所谓，因为她讲给这些义警们的也只不过是缩略。
夜翼就是在她们三个享受了美好的下午茶后出现在门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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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个王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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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父愁者，集合！》简介：
作为红方的『Saber』在那场罗马尼亚的圣杯大战退场后，莫德雷德并没有回归英灵座，而是出现在了杰森·陶德aka红头罩的安全屋。趁着父亲外出平乱撬了宝库带领叛军偷家，最后跟父亲同归于尽的莫德雷德，遇上了有爸怼爸无爸找爸，主打暴力执法的杰森。“你爸也是个混蛋？”“你爸也跟不少人暧昧不清？”“你妈也没少坑过你？”“你爸也是一心只有他的国/城？”“你也想向你爸证明自己（划掉）复仇？”…………好消息，杰森在家人之外有了志·同·道·合的新朋友，坏消息，这个朋友是那个叛逆的莫德雷德。布鲁斯·韦恩：当然，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孩子们应该有自己的社交圈。蝙蝠侠：杰森，让莫德雷德放下小甜饼。提姆：我们家的red越来越多了。阿福：莫德雷德小姐是一个好孩子（笑）。达米安：哼，我跟你不一样，我终将继承父亲的事业。猛禽小队的girls：莫仔么么 莫仔贴贴。废墟之上，莫德雷德高举圣杯，她看向自己的搭档：“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杰森笑着回答：“不知道，要不我当亚瑟王，你当蝙蝠侠。”1.ooc预警 提前致歉 写这篇文源自于脑洞 尽量考究 有不合理之处可以在评论提出2.上面的问题是杰莫二人的视角，未必准确，不要过分在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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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个王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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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个王储
这建州，最数晌午热得难以度过，一路穿过穿堂、小院等地，花儿都打蔫着，在烈阳下先得极可怜。
迈进塔兰居，便顿时觉得清爽凉快许多。好似有山间清晨的风拂来一般，使人凉爽而又沁人心脾。
“你们都下去吧！以后，我这居苑就不再需要你们打扫了。”努尔哈赤一进塔兰居便见仆人在忙上忙下地打扫。
众人不敢说话，反而纷纷向他叩首跪拜，不敢与他对视。
见状，努尔哈赤头疼不已，这么这些人动不动就下跪~他向来不喜尊卑等级，在东海的时候，他的居苑亦是无一个下人，他习惯了亲事亲为。
于是，他便悲悯地准备扶起他们，“都起来呀！我说了我这儿不需要你们，你们去别的居苑吧！
话没说完，众人被吓得不轻，连连磕头。
好吧，不起是吧！他灵光一转，低沉的吼道，“都给我滚！今后凡踏进我居苑者，杖责五十！”
众人惶恐，落荒而逃。
“啊！这些人~”他见他们这样，不禁扶额，看来，以后这招对这边的人很有效。
接应他的人，见他这般与众不同，虽高冷却热心，便不由得多嘴，“爷，这些人都是要吃饭的，爷将他们放回去，其实反而会让他们遭罪。”
意思就是说，每个人都应该被需要，因为我们彼此相互需要。
努尔哈赤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过，他也着实不喜这种“需要”，这种尊卑有别的需要压得他喘不过气。
奈何，只能对他说，“嗯，原来是这般。”
闻言，接应他的人便转移话题，“这塔兰居是左卫大人自建府时，就特意设下的，每日都派专人打扫，如今，您回来了，这居苑便有主子了。”
“你说，这居苑是一开始就建的？”他的话语中夹杂着欣喜：塔、兰、居，难道阿汗一直都记着阿娘？
“是的，左卫大人还特意将这居的布置与其他居苑相区别，设置的结构能够适应建州的酷暑寒冬。”见他满脸疑惑，接应之人便多说了几句。
听到这些，天知道他有多~兴奋，阿汗，还是从前那个阿汗。居苑是他与阿娘的名冠之。
只是，为什么，他将他搁置东海，六年不闻不问！为什么，阿娘才去世，他就娶哈达纳喇氏？为什么，巴雅喇只小他一岁！
顿时，矛盾与纠结充斥在他心间，久久不能消逝，冲淡他的仅有的一点欢喜。
“老奴，该退下了。”见他忽
然高冷起来，接应的人便叩首告退。
看着这塔兰居，他的心揪着，绞着，许多是是非非一涌而上。
不过，很快，他便挽起袖子，自己打扫布置。
光圈斑驳，打在他好看的俊脸上，清风拂起长发，这一刻的他盛是养眼。果然，劳动中的男孩最是魅力四射。坚实有力的手臂将地板擦得发亮。
打扫完，这个男人满意地看着一层不染的居苑，盛是自豪。
他将行李摆放好，本来来得匆忙，也就带了几件换洗衣物，他喜爱的书籍一本都没带。不过，他倒是不担心，反正他都已将它们刻在脑海中。害！谁让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呢？
突然，“老奴拜见爷，爷该向大妃请安了。”府中的管家干练地说道。
是啊，按照规矩，理应先拜见长辈，就算不怎么喜欢这位姨娘，他还是懂礼节的。
“带路吧！”他换了一身衣物，便跟着管家去往雅苑了。
该去见见这位成功代替他阿娘位置的人了。
塔兰居离雅苑盛远，不知穿过多少院子，方才至雅苑外。
与塔兰居不同的是，雅苑规模较大，辉煌而轻奢，相反，塔兰居倒是有一种小桥流水人间的温馨、却又带着点冷约风。
“大妃正在午睡，请爷稍等片刻。”一个丫鬟跑出来说道，言罢转身就走，也不让他进去避避暑。
管家也不好说什么，这突然回来的嫡子与这府上的大妃，他都惹不起~这摆明了就是要给这位爷下马威。他只好沉默不言。
“怎么样？”哈达纳喇氏妖娆地躺在榻上，都已经是个十六岁少年的母亲了，倒是还很年轻，岁月待她竟是极好。
“回大妃，他倒是没说什么。”婢女得意地回复她。
“那便让他继续等着吧。”哈达纳喇氏丝毫不在意地扬眉，“继续盯着。”
努尔哈赤倒是像没事儿人一样，既没生气也没发火。
倒是毫不在意地走到旁边的庭院，在廊上搭脚枕手而睡，“那，我便小憩等待便好。”
他嗓音不明感情的说完，便悠哉闭上双眼。
这管家看了，不禁替他捏一把汗：这怎么睡下了？
看着他这副高冷与悠闲，管家也只能默默站在庭院中。
不过多时，努尔哈赤便睡熟了，胸腔伴着均匀的呼吸正常地起伏着，好在这庭院遮蔽着烈阳，以至于他睡得无碍。
“大妃，那努尔哈赤在庭院中睡熟了。”婢女
跑进屋内，慌忙汇报消息。
“你说什么？”闻言，哈达纳喇氏猛地睁开双眼，瞪着大大眼睛。
“这个努尔哈赤竟这般大胆！”她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眸中伴着怒气。
“哼！去看看！”她气愤地拂袖而出。
“拜见大妃。”管家见她高贵地走来，便恭敬行礼。
她倒是难得理会，“哟，有失远迎这建州的嫡子。”
话音落，努尔哈赤却仍旧睡得死死的。
他是真累了，赶那么多天的路程，一路小心翼翼，时刻警惕，躺下那一刻便睡熟了，自是听不到这女人的声音。
见状，大妃顿时心里窝火，却又云淡风轻地走近他，用脚踢着廊栏：这小子长得倒是俊俏，可是错就错在，他不该再回来！
这晃荡的动静惊醒了努尔哈赤，他交搭着的修长双腿被迫滑落。
却又像没事人般坐直身体，睁着惺忪睡眼。被这莫名其妙地晃动扰醒，他还没缓过来。
看见他这般无礼而又傲慢的举止，大妃更加窝火，真想扒了他的皮，“看来，你还不懂建州的规矩！”
“爷，该向大妃行礼。”管家急忙道。
努尔哈赤倒是慢慢张大双眼，只见眼前站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似母亲那般温婉清秀，倒是妩媚而又娇柔。
他倒是没想怎样，正欲站起来行礼，她却忽而尖酸刻薄地道，“本妃都未曾歇下，你倒是睡得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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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个王储
暌违多年，她又以“二阿哥”来呼唤他……
旻宁的心被揪着一般地疼。
此时是道光二十九年十二月，他登基以来，已是三十年了。
可她这样恍惚之间，竟然连那中间的三十年全都略过了……
灵慧如她，何至如此？
终究是……终究是，到了时日吧？
心下已然明白如此，他的心情反倒平静下来。
便是从前无法说出口的话，到了这一刻却也全都做好了说出口的准备。
怕只怕，他若今日还明白地说给她听，兴许这一生……便再没有机会了。
他眼中酸涩，火灼一般地疼，可是他却向着她微笑，“……小额娘以为，子臣是为了这大清江山么？”
他缓了口气，含笑凝视着她的眼睛，“若我说不是，你必定笑我虚伪。那我便承认了——生为皇子，还是皇考的嫡长子，更是十余年之中皇考膝下唯一的皇子……故此，那个大位，我自然是想要的。”
他约略顿了顿，目光变得越发绵长，“……可又不仅于此。”
他正要继续说，廿廿忽地扬声，“月桂啊……我有些冷，再给我加一张被子来。”
月桂忙答应一声，进来向旻宁屈膝为礼，然后赶紧给廿廿又抽了条被子盖上。
廿廿目光扫过，这才忽地如梦初醒一般，“皇帝？你怎么还在地上跪着？快起来。”
“方才，哀家难道忘了叫你起来？唉，竟是睁着眼就睡过去了……皇帝快快起来。你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这胳膊腿儿的如何还能跪着这么久？”
倏忽一瞬，她便又记起了他是皇帝，便又将她方才断了的三十年时光，重又接续了起来。
她只是——截断了，他方才就要说出口的话。
他微微愣住。
廿廿拉好了被子，叹口气道，“……皇帝，我知道自打我生下绵恺起，你与我之间便难免生分了。你自以为，我会护着我亲生的儿子去。”
“你对绵恺的心思，我何至于不明白！绵恺那些年的经历，我啊，心下实则全都清楚！”
旻宁心下轰然而震，不由得碰头在地。
只是碰头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幽幽道，“可是我……又哪里只是为了跟三弟争这个江山？三弟的性子，你比我更明白，他自己更对这个大位并无念想。”
“我这些年对三弟……不仅仅是为了这个。”
廿廿便又叹了口气，“你也不
必说了，我心下自知道也是因为他对你一向不驯……你好歹是天子，他屡次顶撞，你生气，我倒也不怨恨你。”
廿廿缓缓翻转个身去，“我既能将这江山大位托付给你，亲自截住了绵恺和绵忻两个的念想，那我心下就不至于再因为这个埋怨你。”
“我啊，在你登位之初的几年，之所以懒得见你，缘由全都在先帝爷那呢！”
“那一年，先帝爷秋狝热河，走的时候儿还是好好的，可是不过五六日的工夫，刚到了热河，他竟然宾天了……”
廿廿有些说不下去，勉力呼吸半晌，才又缓缓道，“……皇帝，你想要的江山，哀家给你；可倘若让我查出你弑父，哀家便绝不饶你！”
旻宁心下微颤，又是碰头在地。
廿廿激动，心口起伏半晌，“……皇帝，我知你这一刻缄口不言，定非问心无愧！”
“当日你们是如何在避暑山庄寻找先帝遗诏，你当我心下就不明白？你将绵恺和绵忻都扣在你手里，你让我两个兄弟和世泰与吉伦泰轮流回来向我跪安……皇帝啊，你当日的小心思，实则对不起我把这江山托付给你的心意啊！”
旻宁伏地不能言，唯有不起身。
廿廿叹了口气，“……先帝爷的崩逝，哀家悄悄地查了近五年。那五年啊，我悄悄儿地将你皇考的脉案，无论是在京里的，还是在避暑山庄的，全都亲自一页一页地翻看了。”
“我原本不通医药之事，故此那脉案里遇见看不懂的，我便又找了医书去学；实在学不通的，便小心将那生疏的字眼掰碎了，一点一点去向太医们询问。“
“五年过来，我真的能当半个大夫了……便是不敢医旁人的病，我却已然对我自己的身子骨儿，有了数。”
“五年过后，到了道光五年，大和卓之孙张格尔率匪军犯边……平定完了张格尔，便又是英人肆虐……哀家知道，不能再查了。哀家便放下了先帝爷的事，全力支持你。”
旻宁微微一震。
在他继位的前五年，她是不理后宫之事，甚至连他责罚绵恺等事都并不甚放在心上。
——甚至，就连孝全入宫，他初封孝全为嫔，宠冠六宫……这样发生在后宫里的不合规矩的事，她也全不在意。
原本他是以为，她因皇考的崩逝而心灰意冷。
却原来，她是在暗暗细查皇考的死因！
廿廿轻轻叹一口气，“今儿个，哀家便将这件事也都告诉你了。皇帝你啊，在你汗阿玛的遗诏之
事上动了心眼儿……你说找到了你皇考随身携带的遗诏，可是我告诉你啊，那‘正大光明’后头为什么是空的，那是因为是我让绵恺亲自动手，将那后头的金盒取出来的啊！”
“你以为绵恺后来为何理直气壮地顶撞你？因为这个天下，除了你皇考和我知道，也唯有绵恺对那‘正大光明’后头的秘密，知道得最为清楚！”
“亏你还迢迢地叫人送你找到的遗诏回京来给我看，而且还叫大臣就站在我眼前等着，我一看完就立即将遗诏送回热河去，交还给你！——皇帝啊，你何曾是心虚若此的人啊！”
“你想瞒我，可是其实我早已心知肚明。故此你送来的那所谓的遗诏，我压根儿就没打开过！”
廿廿轻轻咳了起来，旻宁巨震，忙以膝行，上前颤抖着手，轻轻扶住廿廿的肩。
廿廿却蹙眉，沉声叱，“……退下！”
旻宁收回手。
他看着自己的手，不由得呆了一下。
他收回来的手，已经是干枯如枝，再也不是少年时的青葱圆润。
这是他年少之时就想伸出去的手啊……却这些年，终究胆怯。时至今日，终于不顾一切地伸了出去，却原来，早已枯槁至此。
这一生的岁月，便这样倏忽间，全都在他指尖、眼前，流淌过去了。
这一瞬，枯槁的又何止是他的手，他的整颗心，都俱成槁木了。
廿廿又喘了一会子，才缓缓道，“我今儿既告诉了你这话，便也总该还你一个说法儿……虽则你在先帝爷遗诏之事上动了手脚，但是好在，你皇考的崩逝，并非由你！”
廿廿轻轻地闭了闭眼。
“……他那年的脉案，藏得很深。当年便连我，都未曾得见。后来细查才知，是他命太医将那脉案隐去了，就是为了不叫我看见。”
原来那年夏天，嘉庆爷身子便有些不得劲儿，但是因秋狝木兰乃是祖宗成例；且每年在避暑山庄还要召见前来觐见的年班蒙古王公和西域伯克们，故此每年秋狝的日子也都是差不多固定的，前后不差多少日子。
想那些蒙古王公和西域伯克们，为了前来朝觐，有些要提前数月便要启程。故此身为天子的，便是身子再不舒坦，却也不能取消了秋狝，否则岂不是让蒙古王公和西域伯克们千里迢迢地白跑了一趟？
可是嘉庆爷却也知道，一旦廿廿知道了他身子骨儿的情形，便也必定会拦着他赴热河。
嘉庆爷怕廿廿悬心，这便将病情隐瞒了下来，叫
太医抽去了真实的脉案，而只誊写了一份儿圣体康健的脉案放进底档里，廿廿起初能看见的便是这份儿。
因此，嘉庆爷起驾的时候，便是带着病的。
这病却不是带着病气的，故此从表面上还看不出来；廿廿也是后来才明白，合该是因为嘉庆爷晚年身子发福，心跳和血流等都受此影响，那病症便也与此有关。
嘉庆爷在盛夏时节，亲自骑马赶路，途中数日劳累，还在到达热河之后，因一时高兴，曾经纵马奔驰上山坡……他的身子骨儿便吃不消了。
“……你皇考的事，我查清楚了，便也放下了。至于你和绵恺，我也不至于要偏袒绵恺。毕竟君臣之分，不该逾越。”
“我这心里啊，却唯有一件事放不下，便也不肯就那么饶过你去！”
廿廿的声息又急了起来，嗓音也不由得高亢起来。
她手抓住炕沿，“……皇帝，你欠了庄妃一条性命啊！”
“甚至，你与绵恺之间的恩怨，我都可以不与你计较；可是庄妃的事，我却如何能饶了你！”
廿廿紧紧地闭上了眼，“她……是直性子的人，嘴也从来不让份儿。在你眼里，她便是不能留的人。你当我不知道？！”
“我在庄妃园寝前发过誓，一定要还她一个公道！若你不是天子，若我不是后来亲眼看见你因张格尔之乱、以及英人内犯之事，殚精竭虑，寝食难安的话……我又如何能容得你这些年去？”
廿廿缓了一口气，“……家国之乱，离不开你。彼此权衡之下，我便是再放不下庄妃，却也不能置大清江山于不顾啊。”
“可是……我总得从你身边拿走一条命去。以命抵命，叫你也体会一回生生剥离自己最为珍重之人的滋味去。”
“所以我……”廿廿冷冷转眸望过来，“拿走了孝全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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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廿廿的话，旻宁并未有悲痛，他反倒是满面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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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个王储
三艘沙舟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呈品字形前后排列着，往前航行。
桅杆上眺望的弟子打手势调整速度，并报告沙丘的位置。
摇桨的弟子们听号子指挥翻越沙丘，每两个时辰轮换一次。
大家齐心协力地探索着这个广阔而静谧的沙海，想找到进入空中小境的入口。
那犹如海市蜃楼一般的小境是所有人的动力。
中途陆续遇到其它门派的弟子，跟对方打过招呼，又把他们甩在身后，并赢得一些饱含“羡慕嫉妒恨”的酸话。
这也算是难得的一点热闹，众弟子很乐意听，并听得津津有味。
因为沙海之中寂静无声，连一只小动物都没有，当然也没有植物。
放眼望去，只看得见连绵起伏的沙丘，且纹丝不动。
因为秘境之中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绝灵之地不负其名，没有一丝灵气，也没有生气。
众弟子灰心之余，抬头看看空中的“大饼”，就能重新鼓起干劲继续前行。
途中停了两次，弟子们吃了点东西饱腹，顺便下沙舟活动一下，解决五谷轮回问题。
进了绝灵之地，大家都是凡人。
连筑基期的辟谷修士也不例外。
乌缇轮换划桨已过了三次，她算了算时间，发现已过了六个时辰。
她突然想到一事，忙抬头望向西边的太阳。
这七个太阳刚一落下，又相继升起，相当的诡异。
刚进秘境时，太阳从东边往西边走，现在从西边落下，又马上从西边升起。
估计要到东边落下，再从东边升起，这样才算十二个时辰。
如此往复，周而复始。
这无名秘境真的没有黑夜。
陆敏之也在望天，良久，笑道：“总算是见识到了。”
先进来的弟子们早就报告过此事。
乌缇一眼扫到林慎掏出笔纸，开始在桅杆下方唯一的平台上画图。
很快在他周围站了一圈人，沙舟队长也在其中。
她站着没动。
陆敏之问道：“要过去看看吗？”
乌缇摇头：“地方太小，若用得上我们再说。”
林慎刚刚以神识传音告诉她，他只是想画个沙丘图，觉得这沙海的沙丘太多了些，又仿佛极有规律，一个时辰左右遇到一次。
陆敏之压低声音，悄悄告诉乌缇：“那沙舟队长是
我家云堂哥。”
她的意思是，她可以拿第一手消息。
乌缇小声问道：“他就是你口中那个很厉害的云堂哥？”
自打乌缇为她讲解阵法，平时没少听她说云堂哥如何天资高，如何聪慧，偶尔抱怨一句那个刻薄的婶婶。
陆敏之以气音回道：“是的，但他在擂台上被林师弟给打败了。”
说完她就笑了。
乌缇也跟着笑了，知道她这是在抬举林慎。
她扫了一眼陆敏之身边的蔺子悦，还有周围熟悉的内门弟子，这些修真世家的子弟们总是能凑到一块。
再看看围坐在一起的灵植园三个小伙伴，若是没有傅毅的阿爹献上造沙舟的设计图，他们也许坐不上这艘“特别的”沙舟。
随着时间的流逝，林慎的图纸上的线条在逐渐增加，在他周围观看的人走了一批，又换了一批，连傅毅三人也围观过。
但无一例外，都是纷纷摇头，表示看不懂。
当七个太阳从东边落下后，又马上升起。
这一景象，印证了之前十二个时辰是一个循环的猜测。
当太阳从东边升起的一刹那，沙舟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望着东边，沉默不语。
乌缇心中暗叹，这种奇观不愧是秘境之中才有的。
……
时间飞逝。
又十二个时辰之后，沙舟上的弟子都已习惯了沙海上的颠簸，并很快适应了七个太阳来回烘烤。
唯一不习惯的就是水消耗得太快。
即使只吃辟谷丹，也要喝水。
大多数弟子们平时都处在灵气充足的地方，头一次经历流汗的体验。
汗液湿透了衣衫，却又迅速被太阳烤干。
如此一来，喝下去的水，很快就被蒸发掉了。
每个弟子都抱着水袋，已经学会了小口小口地喝水。
林慎悄悄传音给乌缇：“你过来看看，这沙丘确实有些玄妙。”
乌缇心道，在绝灵之地，有小珠子联系，真是方便。
星辰珠暗自得意。
但是它一直专心看热闹，已过了一开始的新奇感，此刻也蔫了，趴着没出来说话。
乌缇转头看向陆敏之：“我想过去看看他画的是什么，你过去吗？”
陆敏之本来蔫蔫的，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跳了起来：“去！当然去！”
蔺子悦立刻默默地跟上。
乌缇走近平台，看到图纸上的沙丘线条跟鬼画符一样，是一个残缺不全的图案，毫无规律可言。
但也不像阵法。
也许是图案不全的缘故，也许是她没见识到复杂的阵法，但她直觉不是阵法。
林慎以神识问她：“看出什么了吗？”
乌缇：“看不出来。”
林慎：“像不像道法？”
乌缇：“也看不出来。那得有个完整的图案才行。”
林慎：“还得继续前行。”
这时，星辰珠懒洋洋地说道：“之前过沙丘时，我察觉到一丝异样，但是又说不出来，后来过沙丘时又没有了。”
林慎：“过沙丘？”
星辰珠：“是的。”
两人一珠的对话，外人完全听不见。
陆敏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蔺子悦也没半点想法。
三人一齐退了回去。
林慎继续琢磨沙丘图。
……
沙舟继续前行着。
小弟子们跟植物缺水一样，接二连三地蔫了。
沙舟队长陆云脸色凝重，走过来问林慎：“这样继续走下去，也不知道还要熬多久，你有什么想法吗？”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抖了抖被晒干的法衣。这当凡人的体验真不太好受。
林慎眸光微闪，摇头道：“暂时没有，我画图案，就是觉得这沙丘太多了，随手一画，并没有其它的想法。”
即使有也不能这么早就说出来。
至少要等一段时间，现在才过了二十四个时辰。
第二批进来的弟子已经在沙海中度过了六天。
第一批进来的弟子，度过了十七天，据说出秘境弄到补给之后，又进来了。
空中悬浮的“大饼”实在吸引人，够资格的弟子都想进来搏一搏机缘。
真说起来，陆云只负责这一艘沙舟的弟子。
负责此次分组探索行动的，是走在最前面的沙舟队长，萧宁枫。
他是云荡峰卜峰主门下弟子，十四岁筑基，今年十六岁，一向备受重视，并得到着重培养，剑术也十分了得。
不过他跟陆云一样，连同另外一位沙舟队长楚乐明，都曾经在剑道擂台上败给了他。
所以，林慎不想轻易表明自己比队长们优越。
他已经在剑术上赢了他们，如果再在智力上碾压他们，那真是招人恨。
但
中途休息时，萧宁枫和楚乐明都得知林慎画图之事，他们也吩咐舟上的弟子画沙丘图。
……
又十二个时辰之后，沙舟队伍终于遇到了一艘桅杆上挂着归一门旗帜的沙舟。
三艘沙舟停了下来，三名队长相继跳下沙舟。
对面沙舟上跳下来一名弟子，乌缇定睛一看，这不是天剑峰的三师兄齐翊吗？
齐翊大踏步走过来，跟几位队长相互见礼，并交换彼此的消息。
一刻钟后，齐翊走向乌缇所在的沙舟，抬头望着林慎笑道：“小师弟，下来说话。”
林慎收好纸笔，朝周围看着他的弟子们笑了笑，跳下沙舟。
齐翊笑道：“我早知道小师弟会进来。”
他话音未落，表情却凝固了，他的目光盯着师弟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那是遮掩修为用的。
当年他去山下游历时，也挂了一块这样的玉佩。
没想到师父竟然如此懒怠，连挂玉佩的带子都没有换一根，简直一模一样。
他进秘境前，小师弟是筑基初期，虽然绝灵之地不知其修为。
如果要遮掩的话，必然是更高的修为。
他走近，替他把玉佩塞进衣领里，关切地道：“小师弟要把玉佩收好。”
林慎顿时明白他的意思，望着他笑道：“多谢师兄关心。”
齐翊迎着他清亮的目光，忍下心中的酸意，叹道：“你真是个令人嫉妒的家伙。”
林慎心中不自在，急忙转移话题：“师兄可曾发现沙海的蹊跷？”
三师兄是第二批进来的弟子，在里面已度过了六天，按理来说应该有所发现。
齐翊抿了抿唇，说道：“绝灵之地，地域又是如此广阔，当然不好探索，但是我们发现这些沙丘有问题。”
林慎眼睛一亮，脸上浮现欣喜之色：“请师兄具体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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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个王储
羽沫走进东海按摩店时，正是华灯初上，街上行人并不多，店里却人来人往，生意十分红火。
“东海在么？”羽沫心中忐忑，扶了门扬声问。
“是羽沫吗？”晓鸥闻声走过来，亲热地拉着她的手，“你真是不禁念叨，昨儿我刚和小文聊起你呢，听他讲，你前几天来过我们店里，我想这几天就打电话约你去唱歌呢。你这是来找东海的？”
“嗯。我有点事情想，想问问他。”羽沫轻声说，“他在么？”
“他去省城中医学院了。上个月那有个老中医出差来我们江州城开会，在咱们店里做了几次按摩，特别喜欢东海，爷俩聊得挺投缘，东海就认了人家作老师。上周他就去省城了，说是学学穴位按摩，再学点中医知识。对了，他前两天还寄了包裹来，说你如果来店里，就转交给你。”
羽沫迟疑道：“什么包裹？他说给我的？他说是什么了么？”
“你坐下，等一会儿，我给你拿过来。”
羽沫听说东海不在，心里顿感失望，此时又生出几分不自在，一心想走，被晓鸥强按在沙发里。“你可不许走，乖乖坐在这等会儿我。”
小文也倒了茶过来，坐下陪她聊天：“东海没告诉你，他去省城了吗？他走了好几天了。”
羽沫笑：“你们这沙发材质真不错，软软的手感也好，靠背还高，坐着蛮舒服。你和晓鸥什么时候结婚？晓鸥人这么好，活泼又大方，你还不抓紧点？”
小文笑：“你也喜欢这布艺沙发，和东海还真像。老贵呢，我们都笑他乱花钱。店里有时来的人挺多，客人们就得坐在按摩间外面等会儿，东海挑来挑去，挑最好的买了来，他做生意挺在乎细节，会体贴人。我和鸥这个月刚领的证，两家人还有店里的伙伴们在一起吃了顿饭，办的简单。”
羽沫惊喜：“真的啊，恭喜恭喜。怎么没叫上我？没把我当朋友看。”
“吃饭那天，我们起哄让东海叫你来着。”小文挠挠头，“东海去你店里找你去了，可是却是一个人回来的，话也没多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小误会啊？”
羽沫问：“这是哪天的事？”
“上周末。本来我俩还惦记向他请几天婚假呢，哪成想那天他回来后，一言不发，突然就决定去省城中医院学按摩了，第二天一早就匆匆走了。你那天没见着他么？明明说去找你的。”
羽沫低头想了想，脸色有点发白，抿紧了唇，没说话。难道东海那天碰到她和佟大国了？或是遇到自己
同事听说了什么？
“那天我没遇见他。他什么时候能从省城回来？”
“这可说不准。原来那老中医的意思是，等过完年，开春新学年正好安排他去中医学院插班进修，他原也这么想的。可现在他突然心血来潮，自己找上门去，人家怎么安排，具体学多久就不好说了，我保守估计至少得一两个月吧。”
羽沫暗自伤神，一时无话可答。
“羽沫，你和东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上次你半夜来我们按摩店里，哭成那个样子，可把东海心疼坏了。那天他守了你一个晚上，我记得东海几次出来，帮你换了好几遍热毛巾擦脸。他说你好像一直在做噩梦，梦里絮絮叨叨的说话，边说边流泪。东海说时，我都能感觉到他很难受的。”
“他说我梦中说的是什么了吗？”
“那到没有。”
小鸥抱了一个大包裹走来，放到她膝上：“快打开看看是什么。”
羽沫只得低头慢慢拆开，一样一样拣出来。
小鸥说：“东海电话里说，应该有个专门焐胃口用的暖宝，这个是不是？这是几付调理肠胃的中药，说都是老方子，很灵验。这几张纸应该是药方，你收好了。羽沫，你胃不好么？怪不得我摸你的手腕这么细，腕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惹人疼啊。”
羽沫笑：“你酸死我了。我确实打小胃就不太好。这些东西我还真都用的着，那我拿走了。回来你们替我说，谢谢他吧。”
“使唤便宜人啊，让我们传来传去的。你不有他电话吗，亲自谢谢才有诚意啊。”
羽沫笑：“我刚刚白夸你好了。背后对老板这态度啊，连带个话都不肯。这东海怎么回事，作人也太失败了。”
“东海作人没的挑，又热心又厚道，好哥们好老板。可我家小鸥是这店里惟一的女按摩师，人称鸥姐一枝花。那东海哪敢惹我们。”小文搂着老婆笑道。
“去你的！”小鸥回手轻拍了一掌，一边推他一边捂嘴笑。
羽沫心中寂然，说不清是羡慕还是自怜：“那我先告辞了。过两天一定补份像模像样的礼物送上门来，表表心意。”
夫妻俩人笑着推辞，携手送出门来。
小鸥又拉了羽沫的手笑道：“羽沫，你觉得我还算幸福么？”
羽沫笑：“这是哪的话，当然幸福了。你怎么了？非让我说出羡慕嫉妒啊。”
小鸥拍拍她手，笑了笑：“其实，幸福挺简单的，真的。我觉得只要我和文在一
起，心里就特踏实，睡得着吃得香。你也留心留心身边的人，好不好？什么也不如心里舒服重要，我希望你也能拥有一份简单的幸福，羽沫，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谢谢，我明白的。”羽沫抱了抱小鸥，轻声说，“新娘子，新婚快乐，白头偕老。”又笑道，“小文，快把你幸福的老婆领回去吧，太啰嗦了，我受不了了。”
夜色阑珊，晚风习习，羽沫沿着槐树街走走停停。后背已微微汗湿，其实当她一脚踏进东海按摩店时，只那一瞬间她所需的勇气就已耗掉了她今天所有的力气。此时此刻只剩下勇气消失后的疲惫，异常疲惫，异常虚弱。她拐进家门前的小巷，在昏黄的路灯下扶了墙站住。心想，这大概就叫作没缘分吧。又低头摸索出手机，放在手心里捏了好半天，直到捏出汗来，才慢慢摁出那一串熟记于脑中的数字，心想，“我就只等五声。五声，没人接，我从今往后，怎么也该死心了。”
“一，二，三，四，五，六……”整整十二声，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盲音。羽沫呆呆地握着手机站着，倚了墙，心头恍恍惚惚地浮起余敏敏当初的话“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没时莫强求，缘分是有天意的”。
佟大国确实很忙，出差回来后，不到两天就又走了，中间向她妈征询了几次意见，初步把婚期定在了新年前后。羽沫的情绪表面上似乎恢复到了以前的平静，开始着手打理婚前的诸多琐事，她白天忙得有条不紊，夜里却总是梦见自己从悬崖跌落或是在深海里挣扎，在满心的绝望中一次次哭着惊醒过来。她妈就拍着她安慰：“每个姑娘婚前都多多少少有点结婚恐惧症的。你让婷婷多陪陪你。”
周末，羽沫约了婷婷一起去买窗帘。
“我要白色的，有点浅墨色或淡绿色花纹最好，布要厚一点，花色素一点，下面就搭配鹅黄色流苏吧。”羽沫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布匹，慢慢摩挲，质地一般。
婷婷坐在一边，闷声道：“我要是能结婚，我就都买成大红色的，那多喜气。你这有福气能嫁人的，怎么净挑素净颜色买？”
“有没有带一点丝绒质感的？花纹还要再少些才好。”羽沫问。
“库房里还有一匹，应该合你意，你们坐这等会。”老板起身往后院去了。
羽沫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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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个王储
神武大陆，共分九州。
在这九州当中，共有诸多盘踞一方的霸主级势力，风云殿只是其一。
九州分为:云州、幽州、川州、恒州、源州、兵州、燕州、翼州、青州。
其中，源州、兵州、恒州，是最为繁华富裕的三州，位于神武大陆的中央区域。
青州、云州、川州、燕州，分别位于丹武帝国四方，战争最为频繁，最为混乱的地方。
幽州与风州，则是分别相嵌在七州之间。
神武九州，各有区域特色，源州，灵气最为充裕，各种大型灵石、原石、宝玉等矿脉源取多不胜数；兵州，兵器之都，大陆中大半杰出的炼器师都是出自于此地……
九州中的各个霸主级势力，各个底蕴十足、传承悠久。
风云殿，则是隶属云州的霸主级势力之一。
而南岭蛮地，相对诺大的云州而言，不过是云州南域的一处贫瘠之地。
在云州，如南岭蛮地这样的贫瘠地域少说也有十来个，皆是被云州的各个霸主级势所统治，成为了势力中输送人才的根基。
在这十多个贫瘠地域中，各个微小型宗门、国度林立，数不胜数。
青云宗，在苍炎国属于三大势力之一。
在南岭蛮地，八十一小国，一百六十多势力中，也能够占据一席之位。
但若放在云州，连三流宗门势力都排不上，属于最底层的微小型势力。
而风云殿，在云州，掌控有六片如南岭蛮地的地域，每年在各个地域中，都会举办一场风云大会，吸纳各方势力中最顶尖的天才。
这些天才，放在各方微小型势力中是天才，但在风云殿中，不过是很普通的人。
叶长空在南岭蛮地的风云大会，第一轮的初试中，获得了斐然成绩，甚至打破了当今执掌风云殿的杨总殿主当年所创下的记录。
只能说明叶长空比较优秀点而已，拥有一定的成长空间与潜力，并不意味着就能够得到风云殿的重视。
毕竟，风云殿中，来自各方的绝顶天才，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夏广长老，作为南岭蛮地的风云大会主负责人，更是不知见过多少惊才绝艳之辈。
在风云殿这样的霸主级势力中，最惊艳绝伦之人，方可被称之为天骄，天都为之感到骄傲！
拥有剑王体的白逸尘，日后在剑道上的成就，注定不凡。
无论基础测试的成绩如何，未来成就必然会
超越无数人之上，成为足以称之为天骄的存在。
而叶长空说不定，在多年之后，就会泯然为了众人。
也正是如此，夏广等风云殿强者们，依旧是看好白逸尘，而对于叶长空，仅仅只是引起了他们稍微的关注而已，并没有太大的重视。
百炼王城中的初试考核结束，夏广、韩耿等人，不再多做停留，翌日便动身，前往风云殿。
不日之后，风云殿前，将会汇聚风云殿管辖范围内，各方势力中的天才，展开第二轮风云殿试的考核。
苍茫天穹上，云雾翻涌，数十个庞然巨影呼啸而过。
这些巨影皆是来自南岭蛮地的大型飞行物，其身上刻画着各种繁琐的纹络，喷发着磅礴的灵气波动。
这些用以远程赶路的大型飞行法宝，速度都不算太快，却具有很好的稳固性，能够抵挡诸多天地间的自然灾害，肆意前行。
青云舰，尾随在前方一艘金光灿灿的巨船之后，跟随着队伍朝着风云殿所处方向横行。
最前方的那艘金光灿灿的巨船，尤为庞大、显眼，其船身庞大如山。
身后那诸多大型飞行物与之比较，就宛如是雄鹰与皱鸟的区别。
领头的这座宏伟巨船，无疑便是夏广、韩耿等人所乘坐的风云战船了。
被相邀登上风云战船，与夏广、韩耿等人同坐的，在这支南岭蛮地各方势力队伍中，唯有白逸尘了。
其余势力的人马，皆是乘坐各自的飞行之物尾随其后。
南岭蛮地距离风云殿所在的云州有着很远的一段距离，途中更是遍布各种妖兽山脉、凶险之地，乘坐这种大型飞行法宝横渡，无疑是最安全的。
有风云战船在前方开路，途中少有凶禽惊扰。
一路上，比起先前青云舰从苍炎国飞往百炼王城的途中，不知要平静多少。
青云舰上。
叶长空盘膝而坐，白长风、唐峰、程紫莹、秦飞宇四人也皆是在其中。
青云宗前来参与风云大会的五人，全都通过了第一轮的基础测试考核。
成绩最好的自然是叶长空了，而垫底之人，却是在苍炎国有着青云四秀之称的唐峰。
而白长风，他的基础测试成绩虽不如程紫莹，却是在秦飞宇之上。
与叶长空有着死仇的唐峰、秦飞宇，反倒是五人中成绩垫底的。
对于这两个在青云宗里，屡次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仇敌，叶长空依旧不怎么待见。
炼化了那枚血焱晶，体质脱变为了不死焱灵体，叶长空的实力暴涨。
如今的唐峰、秦飞宇在他眼中，已经算不得什么威胁了。
若不是有着叶明轩、海老等人在，叶长空当场便能斩了他们。
不过眼下，叶长空没办法动手，只能留着他们的性命，让他们多活些时日。
“按照这样的速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风云殿。”
“你们虽然通过了风云殿的初试，但并不是说你们就能够成为风云殿的弟子，即便你们成为了风云殿弟子，日后在风云殿中行事也要学会低调和隐忍。”
“风云殿不比青云宗，在青州，如南岭蛮地般隶属风云殿管辖的地域共有六片，而比南岭蛮地要繁盛的地域也有三片，而这九片地域，每一处都举办了风云初试，也便是说通过了初试的天才，少说也有五千之数。”
“这些人都如你们一般，是各方的佼佼者。”
叶明轩望着众人，面色微带沉凝的道。
这番话语，让秦飞宇、唐峰等人都是眼神一凝，风云殿的庞大，远远超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想象。
在南岭蛮地中，先是通过了各自宗门的筛选，又在苍炎国宴中挣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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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个王储
今晚吴全能来到了市区某五星级酒店的洗浴中心，这里有个相当不错的女人是他的老相好。连续几天，吴全能晚上都睡在老相好按摩女吴那里，他有些不敢回家，甚至每次上班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左右前后张望一下，他担心自己随时可能从一个人上人的市委秘书长变成被警察带走的囚犯。
孙承纬承建的高级会所刚刚开始动工就发生了问题。
孙承纬作为承包下此项工程的老总，平常并不经常呆在普安市，他把对会所工程的管理权交给了已经从牢里放出来的江浩洋。
建设会所的第一步工程就是挖土方，就是在平地上开始不停的往下挖，为地下停车场什么的，开辟地盘。
在普安市里，土方这一块的承包方中，最牛『逼』的老板就算是普安市黑道上赫赫有名的绰号是“老鼠”的老板。
此人干挖土方这一行已经十多年了，手下的挖土机数量是整个普安市里干这行的老板中最多的，最重要的是，他这些年仗着自己是普安市本地人，在土方这块的经营中，已经俨然成了地头蛇，如果有某个工程的土方工程是给外地人来做的，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人家在本地呆不下去。
不管是搞破坏还是各种威胁的手段，外地的土方承包老板往往会迫于他地头蛇的『淫』威，宁可选择赔钱，也不愿意自己的公司出什么岔子。
就这样，时间久了，只要是普安市内的重大项目土方工程都由老鼠的公司来承包完成，孙承纬揽下的商业会所工程也不例外。
商业会所的工程一侧是农田，老鼠为了图省事，让手下人把挖上来的土直接倒在了农田附近的水渠里，起初倒出来的土不算多倒也还凑合，至多把水渠给填满了，后来随着工程进度不断加大规模，那的水渠承受能力就有限了，太多的泥土直接倾斜到了老百姓的农田里。
这样一来，当地的老百姓肯定是不乐意了，于是找到工地负责人要求立即停止这种侵害农田耕地的行为。
老鼠的这帮手下，这些年在普安市横行霸道也是惯了的，哪里会把几个老百姓意见放在眼里，既然你提出意见来，那我就直接把泥土倒在你家农田里，不过是赔点钱的事情，对付这帮老百姓实在是太容易了。
就这样，老百姓只能一级一级的往上告状，最终上访的资料被摆放到了分管城市建设工作的秦书凯副市长的案头上。
秦书凯心里琢磨着，商业会所的项目就在月亮湾商业圈的项目紧邻位置，一旦真要是闹出什么动静来，只怕周边的道路
被老百姓围堵上后，月亮湾商业圈项目的各种用车进出可能也会受到影响，这样想着，他决定带着城建，环保和公安等部门亲自去现场看一下。
分管副市长对此事相当重视，底下的各部门自然也重视起来，一帮人勘察了现场后，秦书凯指出，不管这个项目是哪家公司承包的，必须要立即下发整改通知，让承包方把所有的泥土都运输到制定位置，在问题没有处理妥当之前，不准工地再次开工。
秦书凯做梦也没想到，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群众上访事件处理，却差点害的他送了命。
再说说老鼠这个人，此人今年三十出头的年纪，十几岁就出来闯江湖，起初跟着一帮人走私一些山货糊口，后来又跟着一个黑帮老大干了些见不得人的黑道勾当，二十岁那年，他一直跟从的黑老大因为涉嫌持枪杀人被公安局逮捕后，公审枪毙。
自从亲眼看到黑老大从之前的耀武扬威变成一具死尸后，老鼠开始金盆洗手，正式从黑道转上了白道，说是白道，其实在做生意的时候，也还是会经常弄些下三滥的手段，只不过那些手段够不上什么严重刑罚，年轻的老鼠，却早已是老江湖，他早已明白了跟警察打交道的底线在哪里，因此在土方这一行也算是混的如鱼得水。
秦书凯带着一帮领导人到工地现场考察的时候，老鼠正在家里跟几个兄弟赌钱，他的家就在普安市东郊的一栋高大别墅里，这别墅里住着他的三房老婆，个个长的如花似玉，而且都已经替他生儿育女，不管是领没领过结婚证的老婆，每人一栋独立的楼，三栋楼中间有天桥相连，从外表上看起来，依旧是一栋整体的别墅。
老鼠今天手气不好，上场不到一个时已经输了十多万，这让他心情有些郁闷，恰好手下人过来汇报说：
“老板，大事不好了，市里分管建筑的副市长上午要到咱们工地来视察呢？”
心情正极其郁闷的老鼠伸手把一把臭牌往桌面上一掼，嘴里骂骂咧咧道：
“喊什么喊，老子的好牌气都叫你给喊没了。”
手下人瞧着老鼠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等着听后老鼠的吩咐。
“那副市长什么时候过来？”
“打电话通知说是上午九点半左右。”
老鼠看了一下手边的手机，时间显示八点一刻。
“知道那副市长为什么突然要到咱们工地上来考察吗？”
“老板，还不是那帮刁民告状的缘故，不过是有些泥土洒落到
了那帮老农民的农田里，这帮人就鸡哇鬼叫的跑到这里那里去上访，估『摸』着秦市长是因为这件事下来的。”
“妈的，我就不信了，还收拾不了这几个老百姓！”
老鼠重重的拍了一下牌桌后，吩咐手下人，随便找个头目迎接一下市领导的考察就行了，重要的是趁着晚上天黑的时候，必须给那帮不懂事的老百姓一点颜『色』看看。
手下人听了这话，心里立即明白过来，就这样，在老鼠的心里，其实对市『政府』的秦副市长领着一帮部门领导亲自到达现场考察，心里其实是并没有过多的重视，他认为，只要老百姓不再继续上访，事情自然也就终结了。
事情的发展趋势却跟老鼠起初预料的背道而驰。
考察后的当晚，老鼠唆使手下开着满卡车的泥土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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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因为李牧需要不断的猎杀巷子中的丧尸，然后挖取晶核所以走的速度并不算快。王曦也勉强跟的上，逐渐的，王曦开始适应这种血腥恶心的场面了。虽然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至少不会想吐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王曦已经开始能强忍着去帮李牧挖取丧尸晶核了。
每当遇到连续几只丧尸同时出现的时候，李牧砍杀一只丧尸之后，王曦便在李牧猎杀其它丧尸的时候，帮李牧挖取晶核。
然后，等李牧杀完所有丧尸之后，把晶核一起交给李牧，这也为李牧节省了一些时间。
对于王曦的快速适应，李牧心中暗暗点头。如果换做另外一个女人，见到这些血腥的场景，可能会惊慌尖叫，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甚至逃跑。可是王曦却没有，她一直在努力的让自己去面对，去适应，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傍晚时分，李牧随便在小巷旁边找了一座二层小楼休息。
末世之前，车和房是很多人一生的奋斗目标。但是现在，到处都是没人居住的房子，满大街都是东倒西歪的汽车。人们再也不用为车贷和房贷发愁，但是现在，基本的生存却成了人类最大的问题。
李牧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些食物，王曦做好了晚饭。两人吃过之后，王曦还把李牧身上的冲锋衣给洗了。
那冲锋衣他已经穿了好几天了，上面满是丧尸的污血。
王曦却没有丝毫的嫌弃，正是夏季，相信一晚上应该可以晾干了。
李牧对王曦目前的表现还是非常满意的，这个女人并没有给他增加任何累赞。还能在生活上照顾他，有时候想想，如果能娶一个这样的媳妇也不错。
不过随即，他就想到那晚王曦充满泪水的双眼，让他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用强并不是李牧的风格。
第二天一早，李牧便带着王曦离开小楼，继续在交错的小巷中穿行。
幸亏李牧在那个户外装备店里找到了详细的地图。不然的话，他俩极有可能会在这些错综的巷子里迷路。
当两人拐弯，重新进入一条荒凉的小巷时。李牧开始小心了起来，月光不得的四处打量着，脸上现出淡淡的戒备之色。
并不是因为这卷子里丧尸太多，而是这里实在太安静了。
李牧以往走过的每条巷子里，或多或少都有丧尸的存在。有的零散几只，有的可能同时出现几十只。但是，李牧面前的这条小巷里，竟然没有发现半个丧尸的踪影，这不符合常理。
自从
李牧踏入这条小巷，入眼的便只有死寂，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机。
李牧沿着小巷谨慎的前行，向前推进了一百多米之后，终于有了发现。
在他前面不远处，有一具人类的尸体，血肉模糊，肢体残缺不全，极为恐怖的样子。
李牧上前仔细观察，心中不由的涌起一阵警惕。这人明显刚死不久，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一名外出寻找食物的幸存者。
尸体的手中，还紧握着一把斧子。
他的致命伤在脖子上，好像被利刃切割一般，几乎要完全掉下来。只有一些皮肤连着脑袋，胸膛也被刨开了，内脏已经不见了。身体上的血肉也有明显的啃食痕迹，有些地方只制下森森的白骨。
一双没有半点生机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空，还算完好的脸上流露出难以形容的惊恐之色，好像生前见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王曦也强忍着恶心，站在一旁仔细观察。李牧知道她这是想多见一些血腥，好能尽快的适应这末世，便没去管她。
不过，王曦看了一会之后，终于没有忍住心头的恶心，弯腰在一旁狂吐了起来。
李牧上前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对这个坚强的女子，总是让他心头存在一丝怜意。
李牧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明白这绝对不是丧尸造成的。如果是丧尸的话，绝对会把尸体全部吃光，而不是只吃内脏。
他已经认定这极有可能是变异兽造成的。对于变异兽，他还没有遇到过。不过，他心中没有半点畏惧，相反，还有种莫名的期待，他想看看变异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谨慎的继续向前，没走多远，就又看到了几具尸体。同样是内脏被掏空，肢体残缺不全。
在短短的百米巷道里，他共看到了几十具尸体。这些尸体有表尸的，也有人类的。丧尸的尸体相对完整，只是额头的晶核已经被挖走。人类的尸体却一个个都是血肉模糊，内脏被掏空，死状惨不忍睹。其中，有些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估计已经死了几天了。
能够虐杀这么多人和丧尸，明显这头变异兽的实力极强，远超李牧的估计。
目视遍地的残骸碎尸，李牧和王曦心底都不知不觉的起了一阵寒意。
“这头变异兽不好对付!“李牧心里想着，不由的打算赶紧离开这里。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但是王曦毕竟是个普通人。一旦遇到危险的话，他不一定还能余出精力去照顾王曦。
所以他不想冒险，为了自己的好奇
去面对一头未知的强大变异兽。他现在虽然已经练气三阶，但是并不代表无敌，万一遇到难以应付的对手，必将两人陷入险境。
“快走!”李牧打定主意，转身拉着王颖便想离开这鬼地方。
但是就在他沿着小巷快速向前走了十几米的时候。蓦然之间一股危险的感觉出现在不远处的墙头之上。
李牧连忙停了下来，抬头望去。只见距离自己不足十米远的墙头之上，一只超级大黑猫出现在那里。
这只猫明显是只变异兽，因为它的额头上同样镶嵌着一块红色的晶核。
它的身体比一般的成年豹子还要大，浑身乌黑的毛发没有丝毫杂色。一双幽蓝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两人，露出让人心悸的残忍和冷漠。
“去死！”
先下手为强，李牧左手一挥，一轮淡青色的风刃已经从他手中急速飞出，直奔变异猫而去。
“呼！”
只见黑影一闪，变异猫已经离开原地，李牧的风刃竟然落空了。
李牧一惊，风刃的速度已经和子弹相差不多。没想到变异猫竟然能够轻易躲开，这速度已经明显超越了李牧。
随后、李牧目光望去，这头变异猫已经跳下墙头。“喵”的一声怪叫、前爪抬起，朝着李牧抓来。它尖锐的猫爪反射出勘黑的光泽，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速度快到了极致。
李牧大吼一声，右手急速挥动长刀，全力朝着猫爪斩了过去。
“锵”的一声。
李牧的长刀好像是劈到了钢铁之上，发出一阵金属摩擦的异响，挡住了这一次攻击。
“喵……”
一阵极为难听的尖锐叫声从变异猫口中发了出来。它的身体被李牧一刀劈的往后飞出四五米远，却极为灵巧的稳稳落在了地上。再看它的爪子，竟然毫发无损。
变异猫似乎被李牧的一击激怒了，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迅速朝着李牧连续攻击起来。李牧连忙挥动长刀一一抵挡。
只见长刀凌空挥舞，化成一道密集的防御圈，把变异猫的攻击一一化解。
“铛铛铛!“的金属碰撞声不断传出。变异猫的速度虽然快过李牧，但是李牧以静制动，完美的防御住了变异猫的数次攻击。
不过，李牧并不轻松。
他的力量要比变异猫大不少，每次碰撞，都能让变异猫微微停顿，这才让他完全防住了变异猫的攻击。
但是，他的长刀无论是落到变异猫的爪子上，还是
落在它的身体上，都无法给变异猫造成任何伤痕。变异猫的一身皮毛竟然已经到了无惧刀枪的地步。
不过，这只变异猫在李牧这里也没有占到丝毫便宜。李牧的力气比它大，每次碰撞都让它疼痛不止。
这一人一猫的战斗，竟然就此僵持了起来。一时之间，谁也无法奈何对方。
僵持片刻之后，李牧再一次而对飞扑而来的变异猫。长刀凌空一斩，准备阻挡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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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个王储
投怀送抱
唰！
林云单手握住葬花，四方飘散的雪花，快速朝着他汇聚过去。
眨眼，那些雪花就变成了银色流光，转动之间形成磅礴漩涡。
漩涡像是转动的星团，一道道剑光，如流星般激荡而出。
王子岳斩碎流星，一退再退，很快就退到了擂台边缘，上半身都悬在了擂台外。
唰！
等到林云双手握住剑柄时，这白银之血的剑势，终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一道血色剑光，在漫天银色流光中格外醒目，而后一瞬即逝，一闪即没。
噗呲！
这下不仅是焚天剑势被压制，王子岳的涅盘之前也被攻破，他极力闪躲，左胸口还是被直接洞穿。
血花飞溅，血如泉涌。
王子岳身体倒飞出去，唰唰唰，种在地上的一朵朵幽兰花，也随他而起，朝着擂台外飘了过去。
“又是萤火神剑！”
“这家伙到底会多少萤火神剑？”
“太夸张了吧！”
天道祭坛上的诸多圣境长老，张了张嘴，都觉得不可思议。
今日这夜倾天，给他们带来太多惊讶了。
原本在他们看来，夜倾天和王子岳的差距，已经要按年来算了。
最少最少也是两年！
无他，王子岳掌握天穹剑意，修为也早早突破涅盘，还修炼焚天剑法。
最重要的是悟出了生之意志，这太难了，这是连圣境长老都未必能掌握的武道意志。
夜倾天除了剑道造诣有优势，其他几项对比之下，全都有着巨大差距。
何况王子岳的剑道造诣，也不算弱了，甚至可以说是剑道奇才。
只是稍稍不如夜倾天，但夜倾天是变|态人物，不能以常理来度。
可正式交手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夜倾天将他的剑道优势，发挥到了极点，扬长避短之下，居然反过来压着王子岳打。
蹭！
眼看王子岳就要败了，随他而动的幽兰花瓣，在他身后组成了一片竖立的墙壁。
墙壁像是水幕一般，他轻轻一脚踩在上面，花瓣如浪花般飘荡。
而他本人则横空而起，以更快的速度，闪电般杀了过来。
锵！
他与林云各拼一剑，双方互退数十步，各自眼中都露出惊异之色。
居然还有一战之力？
林云掌心裂开缝隙，鲜血随之渗透出来，落在光滑的剑身上，如水滴般快速滚落到剑尖。
嘀嗒嘀嗒！
而后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之上。
好痛！
林云右臂剧痛无比，甚至连骨骼都隐隐裂开了。
“修为还是太弱了，这种差距，遇到武道意志同样很强的对手，立刻就会显现出来。要么剑意再进一步，要么修为达到涅盘，不然差距总归都在那里。”
林云暗自运转青龙圣体，以圣气进行疗伤，可却惊异的的发现。
对方留在体内的劲气，像是有生命力一般，顽强不已，许久都没让青龙圣体同化。
王子岳也不好受，方才那一剑，他若是稍稍慢了些许。
就会直接刺穿心口，到时候不死也半残，这排位战直接就得弃权了。
“你还真是个怪物，死玄之境竟然掌握了这么多的萤火神剑。若不是我的武道意志，刚好克制你的幽冥剑气，方才结果还真难说。不过……”
王子岳话锋一转，极为笃定的道：“不过终究只是死玄之境，一口气没打败我，你还是得输！”
他很自信，浑然不像吃了大亏的模样。
“庭前生幽兰！”
唰，其圣剑扬手一挥，地面上重新出现一朵朵生机勃勃的幽兰花。
空谷幽兰，花香千回百转，生机茫茫不断。
他这人很懂的应变，知道焚天剑势压不住林云，立刻不在施展这门剑法，哪怕这门剑法还有诸多杀招未出。
而是老老实实施展幽兰剑法，将自身优势发挥到极致，他也来扬长避短。
不和林云拼剑道了，改用生之意志，来克制林云的幽冥剑气，将自身优势发挥到最大。
林云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宜。
为了避免暴露，他的两大圣体无法施展，苍龙剑法也无法施展，好些底牌都没法用。
数招之后，就被逼的颇为难受。
“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林云看着斩之不绝，杀之不灭的幽兰花，不由微微一笑。
当即变阵，于原地之间转动起来，只是转动速度极其缓慢。
可剑尖划过的痕迹，却是纵横交错，于四面八方不断交织。
唰唰唰！
很快，四面圣盾转动，林云脚下有玄武之气不断溢出。
“龟纹？”
“那
是玄武之气，一旦玄龟圣纹成型，就算是半圣也难以找出破绽。”
“这夜倾天莫非掌握了玄武传承？”
“这家伙的剑道天赋太可怕了吧，连玄武一脉的剑法都有涉猎，他这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玄雷剑法。”天阴圣女红唇晶莹，她伸手轻点，眼中露出光泽，心中暗暗吃惊。
玄雷剑法可是罕见无比，就算是在玄武一脉中，据说也早就失传了。
这夜倾天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到底是谁？
她来这地方观战，自然不是看上了林云，而是想摸清林云的底细。
结果越看越惊讶，先是震惊诸圣的萤火神剑，又是极其罕见的玄雷剑法。
铛铛铛！
源源不断的生机，不停冲撞着林云的剑势，可都被借力打力弹了回去。
王子岳眼中闪过抹着急之色，这样纠缠下去，他暴露的手段将会越来越多。
这家伙性格如何高调，竟然还会这乌龟剑法，完全没处下手。
王子岳正气急之时，忽然发现，花丛中的林云消失了。
林云剑势陡然变幻，由守变攻，剑光化为一条雷蛇刺了出去。
晃荡！
王子岳手中圣剑掉落下来，他方才还未反应过来，手腕就被雷蛇咬中。
唰！
林云身形一转，又消失了！
等他再次出现时，一条庞大的雷蛇，已将王子岳层层绑住。
王子岳整个身躯都被缠住，只有左手挣脱，衍化出一尊巨手，死死掐住将要落下的雷蛇头颅。
“王子岳，你剑都掉了，还不认输吗？”
林云淡淡的道。
王子岳并无低头的意思，冷冷的道：“你这家伙真是阴险，方才还和乌龟一样，眨眼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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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不死神皇诀，是秦天神朝最顶尖的传承功法。
分为淬灵（元）、铸魂，锻体三篇。
以不死淬灵、淬元篇，所修出的不死灵力、不死元力，最多只相当于地阶绝品层次。
但，不死神皇诀的铸魂篇和锻体篇，却是极为的不凡，甚至都可与神阶的铸魂、锻体功法比拟。
其中，铸魂篇，便是神魔观想法，共附有九尊上古神魔图。
当灵魂主体意念达到与第七尊神魔观的神魔威压层次后，灵魂足以称之为神魂。
至于达到第九尊神魔图的层次，灵魂强度，或许都可达到超越神魂。
不过，自秦天神朝得到不死神皇诀后的数万年间，都一人能够将神魔观想法修到这一层次。
故此，不死神皇诀的铸魂篇，必是处于神阶层次。
而，锻体篇，若是将九种蕴含生之奥义的天地灵物融入肉身血脉中。
体质血脉可蜕变为最顶尖的圣体，称之为不死圣体，都足以与一般的神体一较高下。
如今，叶长空的肉身血脉中，已蕴含有了五种天地间的生之奥妙。
哪怕是不死皇体初成，其所具有的肉身强度和血脉力量，都超越了许多小成亦或是大成的皇体了。
半月之后，拿到奎木妖猿的那三滴精血，将期内蕴含的木系生之奥妙，融入肉身血脉中后，无疑竟会变得更强。
到时，所拥有的整体战力，必能再次得到巨大提升。
或许，都足以正面与一位武域中的八等人皇人物正面一战。
“不死神皇诀的锻体篇和铸魂篇虽强，不过却也都极难彻底修成。”
“铸魂篇还好，只要拥有足够坚韧的意志，能够承受住灵魂主体意念遭受不断碾碎的痛苦，长时间的日积月累下来，总能将之修到圆满。”
“锻体篇就没那么容易了，所需的九种蕴含着天地生之奥妙的灵物，连在地狱中，都只存有四种。”
“加上这次所能换取到的奎木妖猿精血，我肉身血脉中就蕴含有六种天地间的生之奥妙了，仅差三种才能将铸为圣体。”
“也不知，这最后三种蕴含有天地间生之奥妙的灵物，何时才能寻得到。”
将地狱宝库图鉴合上之际，叶长空在心中止不住的道了声。
与青锋城冥楼楼主，确定了此次在地狱宝库中的兑换之物后。
叶长空没再与之多说什么，很快在对方的安排下，就在这座冥楼中一间环境
很是不错的内室中住了下来。
而，在他与青锋城冥楼楼主所接触的这一切，体内入梦神珠中的秦妖娆自是全都知晓。
对于冥楼和地狱，秦妖娆也有许多的了解。
但，这次随叶长空亲身的感受了一番后，秦妖娆才发现。
她以前对冥楼和地狱的认知，不过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特别是，在叶长空通过地狱宝库图鉴，在地狱宝库中寻找兑换宝物时。
当秦妖娆见到地狱宝库中典藏着的那一件件稀世珍宝后，所产生的反应，无不是震撼到了极点。
地狱宝库中，仅只是一个天材地宝资源区。
里边的那些稀世珍宝，所具有的价值，都是她秦天皇朝当年皇室宝库里所有典藏的百倍以上了。
直到，在冥楼的那间住房中入住下来后。
秦妖娆更是带着对地狱的极度好奇之心，询问了叶长空有关地狱的许多事情。
叶长空并没有向秦妖娆隐瞒什么，将自己所知的都告诉了秦妖娆。
反正，他现在地狱修罗的身份，已被圣火门圣主所公开，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只不过，对于地狱，叶长空所了解的也并不比秦妖娆多多少。
许多秦妖娆所询问的一些问题，叶长空都回答不上来。
地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如此存于神武界中，又是处于一个怎样的目的。
无论是对于叶长空还是神武界世人而言，都宛如一个巨大的谜团般，仅靠凭空想象和猜测根本无法将之解开。
或许，负责掌管叶长空的那位修罗统领聂源，都一知半解。
唯有修罗大统领罗修那般级别的地狱掌控者，以及神武界中的极少数人才知晓地狱中的最大隐秘吧。
……
擎天剑院报名入学的这天，叶长空一大早就离开了冥楼。
这次他并没有带上吞爷一起，而是将吞爷留在了冥楼为他所安排的那间住房中，独自前往的擎天剑院。
而擎天剑院，坐落在青锋城城南临近郊区的位置，与青锋城中的冥楼相隔的比较远。
直至半个多时辰之后，叶长空才在前方的不远处，看到了一片占地面积极广的建筑群。
这些建筑群，如同真武圣阁那般，都是近些年才新建而成的。
不过看起来并没有丝毫的恢弘气派之感，古朴不显。
此刻，擎天剑院前已是聚集着不
少的剑修武者了。
“人还真多。”
飞行在距离地面约莫两百米的半空中，俯眺望着剑院外等待着报名入学的密集人群，叶长空止不住的道了声。
一眼扫去，初步估计的话，至少也有万人左右吧。
万人，每人五十万块元石的入学费用，便是十亿块元石！
两月为一新学期，一年便是六个学期的教学。
“依靠教导他人习剑、悟剑，一年的总收入竟是都可达到六十亿块元石……”
得出这个数字后，叶长空心中止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
这岳家以如此教学方式来进行敛财，不算还好，如此一算下来，其数目当真是惊人。
不过，这六十亿元石，只是擎天剑院一年的总收成。
扣除掉在每一期的教学期间，所耗费的一些人力、物资的话，纯利应该会缩水很多。
“她竟然也在？”
半空中正朝着擎天剑院飞行靠近的叶长空，忽然在剑院门前的剑修人群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正是叶长空初来青锋城时在那间饰品商铺前问路的那位很懂得服饰搭配的女子。
对于这女子，叶长空还是很有好感的。
旋即，叶长空身形便是朝着女子不远的地方落了下去。
“你也要入擎天剑院学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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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个王储
“嗡！”
一阵嗡鸣炸响，让原本趴在地上不知道是睡觉，还是修炼的罗摩兽突然睁开了泛红的双眼，强大的妖兽气息，一瞬间朝着四周碾压了过去。
这罗摩兽看上去外形有点类似于蜥蜴，可又和蜥蜴完全不一样。罗摩兽没有蜥蜴的长尾，四肢也要远比蜥蜴粗大和长不少，尤其是四肢下三片锋利的利爪，犹如神兵利器，闪烁着阴冷的寒芒。只有身上覆盖的肉甲，还有那尖长的头部，和蜥蜴十分的想象。
青风剑伴随着嗡鸣之音，瞬间落下。空幻斩的无形精神力冲击也一样同时降临，让原本打算张口怒吼一声壮威的罗摩兽没来得及发出任何的声音，便再也没有了动作，刚刚打算站起的四肢，无力的瘫倒在地。
也就在这个时候，叶谦青风剑还没来得及落下，只见傅小芙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那罗摩兽的身前不足两米处，手中的长剑更是凝聚着耀眼的光芒，长剑如一道火光，不偏不倚，朝着罗摩兽的弱点下颚刺去。
“彭！”
叶谦的青风剑率先攻击在了罗摩兽的身上，果不其然，以叶谦的实力，这一剑纵然罗摩兽毫无防备，但光是依靠身体的皮肉防御，就足够青风剑吃一壶了。
青风剑来势汹汹，速度极快，可最后带给罗摩兽的伤口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样恐怖，虽然也是切开了皮肉，泛起了血光，甚至还深入皮肉之中六七分有余。这点伤势，对于修仙者来说，都不算大伤，更何况是体型硕大，皮糙肉厚的妖兽了。叶谦这一剑，顶多也就是让这罗摩兽轻伤。
看着自己造成的伤害，叶谦也不由无奈，这还是使用的中品神器青风剑，如果他用的是大白，估计也就最多破开这罗摩兽的皮肉。
“修为还是太低了！”叶谦一阵无奈，他终究只是一个窥道境三重的修仙者，力量攻击始终有限。
然而，傅小芙的长剑却犹如吞噬一切的火光，从罗摩兽的下颚瞬间刺入，好像切割豆腐一样那么简单，居然直接从下倒上，一剑贯穿了罗摩兽的脖子。
叶谦不由咋舌，下意识的朝着傅小芙看了一眼，心中暗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全力一击，同样借助的中品神器，我只能切开一部分的皮毛，可小芙却轻易将罗摩兽的脖子前后贯穿。”
其实，这也正常，傅小芙可不是窥道境三重的修仙者，那是窥道境四重的修仙者，配合一套中品神器，实力完全在窥道境四重巅峰的水准。如此实力，哪怕罗摩兽没有失神，正常交手，傅小芙也可以破开罗摩兽的防
御，伤其根本。现在罗摩兽没有反抗的承受傅小芙一剑，自然就有了更加可怕的效果。
罗摩兽虽然强大，可也只是窥道境中期的妖兽，被傅小芙一剑贯穿了要害脖子，哪怕它生命力顽强，也只是挣扎了两下，便彻底没有了动静。
“干得漂亮！”叶谦不禁朝着傅小芙竖起了大拇指。
傅小芙嘻嘻一笑，说道：“谢谢夸奖！”
两人说话间，自然没有停留，继续朝着下一头罗摩兽攻击过去。这一次，一样十分的顺利，傅小芙那恐怖的杀伤力，直接一剑结束了罗摩兽的性命。
在两人如此高密度的配合下，转眼六头罗摩兽就被干掉了三头。而在两个人干掉第三头罗摩兽的时候，另外的三头罗摩兽终于被两人的气息给惊醒，第一时间锁定了叶谦和傅小芙，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同时，只见三头罗摩兽，几乎同时，朝着两人飞奔而来，三头妖兽张口一吐，便是数道攻击缠绕了过来。
“不好！”傅小芙脸色大变，她自然不怕这些罗摩兽的反击，可窥道境三重的叶谦未必能够挡下罗摩兽的攻击。
叶谦自然知晓傅小芙是在为他担心，下意识的朝着傅小芙看去，说道：“不用管我，先斩杀最近的这一头罗摩兽。”
叶谦说完，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便已经全力施展起了空幻斩。
“嗯？”傅小芙诧异的看着消失之后，又突然出现的叶谦。
“叶大哥你到底还有多少逆天的本事？”傅小芙诧异不已，这样的类似瞬移的本事，傅小芙从未见过。
“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说到底我也只是个窥道境三重的修仙者，虽然有些特殊的本事，但面对这些罗摩兽，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可没有现在这样轻松。而且，我现在也差不多是底牌尽出了。”叶谦喃喃的说着。
两人说话间，第四头罗摩兽也再一次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其余的两头罗摩兽见状，似乎也被两人如此强力的配合杀招给震慑住了。妖兽也有智慧，尤其是厉害的妖兽。两头罗摩兽见状，居然没有了半点再战的意思，掉头就跑。
“想跑？”傅小芙见状，当即就要追上去，将两头罗摩兽尽皆斩杀。
“小芙，别追了。”叶谦连忙喊道：“咱们还是抓紧时间，收取罗摩果吧！”
傅小芙闻言，当即点头，放弃了追击。毕竟，没有叶谦的配合，她虽然也有本事斩杀罗摩兽，可却远没有现在这样的轻
松。
六头罗摩兽守护的罗摩果树上，一共结了十二颗红彤彤的罗摩果，晶莹剔透，看上去极为漂亮诱人。
“好漂亮的果子，看了之后，让我都有种忍不住要一口吃下去的冲动。”傅小芙拿着一颗罗摩果，不禁感叹道。
叶谦笑道：“这是自然，这罗摩果可是炼制梵罗丹的主材料，对修仙者自身的灵力修炼，是有很大好处的。当然，就这样吃了，那就是一种浪费，毕竟梵罗丹可是能够拿来救命的神丹。”
“放心，我还不至于那样无知和败家。”傅小芙说着，将罗摩果直接丢给了叶谦。
“对了，叶大哥你为何要采集这些罗摩果？如果是为了换钱，为何不去找那些比罗摩果更加值钱的材料？还是说，叶大哥也能够炼制梵罗丹？”傅小芙有些不解的对着叶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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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个王储
557、
皇帝嘴里的山药且一时咽不下去，这便只能是使劲儿地点头，以示承情，将方才那话赶紧往回拉。
廿廿小嘴儿还是有些撅着，“况且我记着，汗阿玛当年也是十分喜欢用山药。太医们说，汗阿玛之所以高寿，与这山药怕是颇有些干系的……”
皇帝原本还一脸的笑，这便一点点地凝肃下来。嘴里鼓着，便伸手来握住了廿廿的手去。
她的心，他懂了。
皇帝一点点将口中的山药葫芦咽了下去，咂咂嘴，“还别说，这山药寻常吃起来，我总觉着有些苦，还有些麻嘴，可是这粘成葫芦，倒变得清甜好吃了！”
廿廿赶忙奉上大大的笑容，“好吃对不对？虽说没有那些用鲜果和果子干儿粘成的甘甜味儿足，可还是挺好吃的吧？”
皇帝便又认真地点头，不过还是故意糗她，“……只是，有的地方儿，糖壳儿没粘均匀。”
廿廿便叹口气，“找绵恺算账就成！”
“怎么说？”皇帝不由得高高挑眉。
廿廿无奈地道，“在熬好的糖锅里滚一圈儿就是，没有粘不均匀的，这手艺本不算难，我便手笨些，也不至于粘不全呀……只是我身边儿偏有个馋嘴的猴儿，我粘完一根儿，正放一旁案板上晾着，可是却说不动什么时候儿，那猴儿就偷钻出来，逮着一根儿就照那糖底儿去舔一口……”
粘完的糖葫芦，糖还没凝固的时候儿会顺着圆弧往下滑，然后在葫芦和案板之间形成一层最厚的、带着个平层的糖壳儿去。可是若有人提前就给舔走了，那自然就没那层糖了呀！
皇帝大笑，嗓子眼儿残存的山药渣儿好悬没呛着他。
“……嗯，像是这个年岁的淘小子该干的事儿！”
六七岁的淘小子，这时候儿正是恨不得上房揭瓦的时候儿，看见额娘亲手做好嚼谷儿，那还能老老实实地“袖手旁观”？
“哎哟，这会儿味儿变了。”皇帝认真地在廿廿面前做回味状，“之前那一口，只觉着糖不均匀，没粘着糖的地方好像不甜；可是这会儿味儿沉下去了，再重新一寻思，那些没粘着糖的地方儿，反倒有回甜了！”
廿廿还能说什么呢，也只能无奈地笑罢了。
两人笑罢了，廿廿才又道，“……皇上若是觉着这葫芦还能入口，那我便还有个想法儿。”
皇帝敛起笑，正色望来，“爷听着呢。”
廿廿轻轻垂首，“今年，对于京师百姓来说，是个不
容易的年头。皇上也想了那么多法子：蠲免税负，开厂施粥，以工代赈……如今灾民们好歹能有口热乎的吃，能有间遮风挡雪的房子安身了。”
“可是人活着，却又不仅仅是为了那一口粥、一间屋活着的，最要紧的还是人的那一段精气神儿不是？有了精气神儿，就算暂时处境困苦些，也都能顺顺利利地挺过去；可若连那一口精气神儿都没了，便是锦衣玉食，怕也得活得病病恹恹的去。”
皇帝深深点头。
身为天子，他想到了灾民的衣食住去，却当真忘了他们的精气神儿。幸好有他的小皇后帮他想到了。
廿廿眼中璃光闪耀，“正巧儿十月里喜事儿多，有冬至节，有皇上的万寿，有我的千秋，还有三公主的初定礼……那就正巧儿借着十月里的喜气儿，叫灾民们也跟着甜一甜去！”
皇帝心下登时一敞亮，“于是，你就想到了这山药去？”
山药的味儿比较特别，虽然可以配菜，可以入药，可以做饽饽，但是总很难将它给“甜美”归到一块儿去，且有人并不大喜欢山药的味道。
可是这山药相对便宜易得，还能在这冬日里有清热补气的药效去，且本身还能饱腹，一样儿东西便能起到吃饱、治病的效用去，是这样冬日里、赈灾的时候儿的好东西。
而若又能如廿廿所说，将这山药给做成葫芦去，则又是多了甜嘴一项功用！那当真是一物数用了！
廿廿含笑点头，“皇上万寿节的时候儿，便预备些这样的山药葫芦恩赏下去，便不够给所有灾民吃的，但是好歹能给老人和孩子们尝尝……而那些当父母、儿女的，便是自己没能尝到，可是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父母们吃，他们心里也会一样跟着甜的！”
“且这山药性甘，温、平，无毒，老人和孩子都可用，且对他们脾胃都好……那倒是比一般的干鲜果子做出来的葫芦，更适合他们了去！”
皇帝不由得大喜，“好！就照皇后你说的办！”
廿廿又道，“另外，内务府果子房里还存着几千斤的蜜渍荔枝……我忖着，也正好用在十月里赏给受灾的百姓们，补山药葫芦的不足所用。”
荔枝虽说金贵，曾经皇上赏人也都是一颗一颗的，可那是说荔枝刚下来的时候儿，或者是整树带根儿移植到京城里，在京城里自己结出来的那些。而福建每年进贡的荔枝那可就多了去了，宫里每年都吃不完。
再者满人在关外的“建州老营”，原本就是着名的蜂蜜产地，故此满人传统就爱吃蜜
渍的东西。内务府便将那些荔枝都给蜜渍起来，做成蜜饯存起来。经年积攒下来，竟有数千斤之多。
“果子干儿不稀奇，蜜饯民间也有得卖，可是这荔枝对于北地来说总是稀罕的。这便将荔枝干儿分成小包儿，哪怕一包里就一个两个呢，几千斤也能凑出不少包来，给灾民们发下去，倒比赏给他们旁的能更叫他们高兴不是？”
廿廿红着脸儿，抬眸细细地看皇帝的眼睛，“皇上的‘葫芦’里，卖出这样蜜炼的药去……皇上觉着，行不行？”
皇帝自是准了，欢喜地抱住廿廿，忍不住在她嘴儿上好好地尝了尝。
——这才是他的糖。便是最苦的时候，尝了便能一直甜到心坎儿里去，将所有的苦涩都给冲淡了去。
.
皇上和皇后两位主子原本说话说得热闹着呢，可是说着说着就没动静了，倒叫外头候着听动静的太监和女子们都赶紧招呼人关门的关门、在门口挡道的挡道。
总归不能在这会子再去惊动两位主子了就是。
因还没到安置的时辰呢，说不定御前的人还有事儿会寻来，月桂和四喜不放心，这便两个人亲自守着。
两人一左一右守着一个炭炉子，一边儿伸手烤火，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儿。
之所以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话，不是两个人疏远，而是两人都得小心地听着殿内殿外的动静去。一来二位主子可能随时会叫人伺候，二来外头可能随时来人传话儿，故此两人不能专心在自己这闲聊上，而还是得以主子为重。
“……之前你嘱咐的，叫月柳带着个小女孩儿到门外闲话去，月柳回来已经跟我交了差事，说确确实实瞧清楚了就是二阿哥侧福晋的人跟着她们，她们便也将话儿稳稳当当地过给二阿哥侧福晋那头儿去了。”
月桂便含笑点头，“这一帮的小女孩儿里头，月柳是最有出息的一个，果然差事交给她去，办得最停当。”
四喜便咧嘴笑了，“这么说，你是故意将四公主那事儿，叫二阿哥侧福晋知道的啊？”
月桂轻哼一声，“那是自然啊。要不然四公主去找二阿哥都说了些什么，咱们怎么能知道？二阿哥自己必定不肯说，二阿哥福晋怕是也不会说……星楼呢，主子又早吩咐过咱们，说咱们千万不能连累她去，故此咱们又不能去找星楼。”
“那自然得设法挑个二阿哥所儿里的人出来，叫她自己主动来找主子才行。我思来想去的，那自然是二阿哥侧福晋是最好的人选。她如今在二阿哥所儿里
当家，便是四公主有些背着她，但是作为当家的侧福晋，怎么还没个自己的眼线啊，她必定知道四公主跟二阿哥都说了些什么……”
月桂说着眯了眯眼，“实则，四公主说了什么都不要紧，她终究是要下嫁出宫的人了。咱们真正必须要知道的，是二阿哥的想法儿。”
四喜便也收起了笑，认真点头，“是啊。如今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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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个王储
霍起四人被叶谦精神控制之后，就等同于叶谦的傀儡，叶谦能够操控四人的一举一动，甚至突然对韩冬下杀手。
不过，叶谦不会那么轻易就让韩冬身死，他至少要让韩冬付出一定的代价，让他感到绝望，让他为杀杰茜感到懊悔。
沒多久，下方传來了汽车的刹车声音，显然韩冬已经到了楼下，叶谦透过楼上的空隙，能够清楚的见到，从车上走下來了三个人。
中间身穿黑色西装的正是韩冬，在韩冬的左右身后，分别是白冰和秦轩。
“霍起，你说杰茜留了一手，到底是什么东西。”韩冬在见到霍起四人走下來，当即出言询问，对于霍起四人的异样，却是丝毫沒有察觉。
也难怪，这种控制人思维行动的本事，韩冬只怕也只有在电视剧和小说里见过，在这种现实生活里，能够遇到秦轩这种身手的人，都极为难得，要说能够操控思维和行为，这是韩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冬哥，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霍起的声音不冷不热，四人让开一条道，让韩冬三人先走。
“杰茜这个贱女人，居然还敢跟我玩花样，还真是该死。”韩冬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便当先朝着前方走去。
紧跟着韩冬身后的是秦轩和白冰两人，最后才是霍起四人。
叶谦來到了三楼到四楼的通道口，手里多出一把手枪，手枪对于那些身手敏捷的武者來说，杀伤力已经很有限了，但对付韩冬这些人，却是致命的杀器。
“砰。”
“砰。”
几乎接连两声清脆的枪响，子弹精准的划过空气，从韩冬的双腿膝盖洞穿了过去，顿时只见鲜血狂飙，韩冬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砰。”
“砰。”
几乎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刚刚准备拔枪的秦轩后脑被子弹洞穿，出手的正是霍起四人。
“你，你们……”白冰脸色惨白，反应过來的时候，只见霍起已经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的脑门了。
“白冰，这件事和你无关，你最好不要插手，我不想亲手杀了一个朋友。”霍起的声音响起，只是语气有些不对劲，还有说这话的意思也明显让白冰一愣。
但当上方楼梯口出现一个身影，韩冬发出了一声尖叫的时候，白冰这才意识过來，为何霍起会说那么一句话了。
“是你。”白冰盯着叶谦，莫名的眼神有些躲闪，但见到双腿中弹，鲜血流出的韩冬倒地**的时候，她的眼神又奇
怪的坚定了起來。
叶谦也感觉到了白冰的表情变化，也明白了什么，在韩冬这个爱人和叶谦这个恩人之间，白冰最终还是选择了韩冬。
“我说过，这是我和韩冬的恩怨，和你无关，你现在就走。”叶谦冷冰冰的看着白冰，似乎是要告诉白冰，她是阻止不了叶谦杀韩冬的心。
“叶谦，你出尔反尔，你这是什么意思。”韩冬愤怒的咆哮着，眼神盯着叶谦的时候，有着说不出的杀机，他似乎忘记了这一刻他的处境。
“霍起，你他妈的在做什么，我才是你大哥，麻辣隔壁的，你现在用枪口指着谁呢。”韩冬同时又朝着霍起四人咆哮的骂着。
面对韩冬的质问和怒骂，霍起四人却好像沒有听到一样，只是用枪口指着白冰，逼迫白冰将手中的手枪扔掉。
白冰瞪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韩冬，似乎要提醒韩冬现在的处境，韩冬也瞬间清醒过來，现在他们的生命就掌握在了叶谦手里，他如果再激怒了叶谦，那么下一刻他可能就会和秦轩一样，脑袋开花。
“叶谦，是不是仇寒江让你这么做的，他给了你什么承诺，只要他能够给你的，我愿意双倍给你。”韩冬朝着叶谦说道，似乎想要用利益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见到叶谦沒有反应，韩冬再次说道：“叶谦，双倍不够，我给你十倍，只要你放过我，整个华人帮就是我们兄弟的天下。”
“砰。”
“砰。”
“砰。”
“砰。”
回应韩冬的却是叶谦的手中的枪声，这四枪沒有一枪是针对韩冬和白冰的，而是针对霍起四个傀儡的。
枪声过后，楼梯上再次多出了四具冰冷的尸体，鲜血冒着淡淡的热气，从楼梯开始蔓延，带着淡淡的血腥，一直流到了二楼的楼梯口。
“你似乎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叶谦冷眼看着韩冬。
“为什么。”韩冬不解的看着叶谦。
“你上來看看就知道了。”叶谦冷冷的说着，双腿被废的韩冬，在白冰的搀扶下，强忍着痛苦走上了三楼。
韩冬和白冰一來到三楼，就见到了一具冰冷的女尸，尸体上虽然穿着衣物，但是衣物不少破损的地方，说明了一些问題，最重要的是那女尸的脸上，还有裸露出來的肌肤上，有着不少的伤痕。
而这个女尸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被韩冬胁迫，为他做事的杰茜。
杰茜似乎死后有知，感应到了最大的仇人出现在了自己身旁，
那原本被叶谦遮盖的双目，突然猛地的睁开，一股莫名的煞气冲天而起，让韩冬和白冰都是下意识的身躯一颤。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付你了吧。”叶谦冷冷的说道：“她被你胁迫，为你办事，可你最后是怎么对待她的。”
“这……”韩冬心中一虚，莫名的惶恐了起來。
“不，这是误会，叶谦兄弟，这是天大的误会。”韩冬意图狡辩，他看得出來叶谦之所以如此杀气腾腾，原來就是为了这个杰茜，如果早知道杀了杰茜会引來叶谦的如此疯狂，韩冬打死也不会这么做，至少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这么做。
“误会。”叶谦冷笑了一句，朝着韩冬走了过來，一字一句道：“如果真是误会，你就下去和杰茜亲自解释。”
说着，叶谦手中的抢再次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韩冬。
“叶谦，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见到这一幕，白冰义无反顾的扑在了韩冬的身前，挡住了叶谦那冰冷的枪口，一脸的坚决。
叶谦看着白冰那坚定的目光，愣了一下，有些莫名的失望，说道：“白冰，我以前一直认为，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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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个王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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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叶浩然还是对着哈布列说道：“哈布列，你不要着急。这个荡魔党的主席吉卜力居然敢对我的引路人下黑手，这就是不给我面子，你放心，你想要我怎么做？”
“叶先生，这次我真的要拜托你了。这件事绝对不能够传出去，不然我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叶先生，只要你能够帮我把解药拿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哈布列一脸着急的对着叶浩然说道。
叶浩然不以为然道：“这可不行，这太便宜那个家伙了。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解药拿回来，而且那家伙我也会给你除掉，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叶浩然的引路人，谁也不能欺负！”
看着叶浩然这信誓旦旦的表情，哈布列顿时感激涕零，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真诚的对着叶浩然说道：“叶先生，你就是我哈布列的恩人，从今往后，我哈布列绝对什么事情都以你马首是瞻。”
叶浩然呵呵笑了笑，对着哈布列说道：“不必如此，咱们是什么关系？放心吧！”
叶浩然和哈布列分开之后，就直接来到荡魔党的总部。叶浩然找到了荡魔党的主席吉卜力。
“阁下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吉卜力疑惑的看着叶浩然，他虽然看叶浩然气息只是初级古武者，可叶浩然能够+ 来到这里，绝对不是初级古武者那么简单。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吉卜力先生，你就真的甘心给白羽门做走狗吗？”叶浩然淡淡的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吉卜力脸色微微一变，这是他最不愿意被人提及的事情。可势比人强，他不能不低头。
“我听说你的儿子患上了格木病毒，你一定也为此事正在烦恼吧！”叶浩然却再次说道。
“是你，我儿子的病毒，是不是你做的？”闻言，当即吉卜力大怒不已，手中的长剑已经急不可耐的拔了出来，一副要杀人的姿态。
“吉卜力先生，你的脾气还真是大。不过，你说的没错，你儿子的病毒就是我下的。”叶浩然也没有否认。
看着叶浩然这么坦然的承认，这么坦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吉卜力就更加吃不定叶浩然的来意了。
“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吉卜力盯着叶浩然，时刻警惕着。
叶浩然呵呵笑道：“吉卜力先生，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我这次来找你，却是要跟你做个交易。”
“交易？”吉卜力冷哼了一句，说道：“你一个初级古武者
，要跟我做交易？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吗？”
“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叶浩然说着，忽然身形一闪，整个人变得缥缈了起来，绕着吉卜力绕了几圈，吉卜力穿着的西装顿时出现了十几处的破裂口子。
吉卜力看着自己的西装，脸色陡然大变，这些衣服上破裂的口子，每一道都足够说明叶浩然可以杀死他一次。也就是说，刚刚叶浩然已经可以杀死他十几次了。
在明白了叶浩然的实力之后，吉卜力脸色顿时煞白，一脸后怕的看着叶浩然，说道：“阁下如此实力，为何要跟我过不去？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恩怨吧！”
“对，我们之间当然没有恩怨。但你自问，你身为雅典古老传承的宗门势力，现在格木病毒为祸千千万万的普通人，难道你就没有半点的愧疚？”叶浩然反过来问道。
吉卜力脸色一沉，要说他没有愧疚是假的。他现如今可是格木病毒传播的刽子手之一。他们荡魔党本是一直要守护国人，却没有想到，在白羽门的逼迫下，在他的带领下，最终却背叛了自己的国人，做了万死难辞其咎的罪恶。
“吉卜力先生，你是个聪明人。你自己做的恶事，你自己心里最是清楚。但你的儿子只是个普通人，他本是个无辜人，却因为你这个父亲，现在身患绝症，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吗？”叶浩然看着吉卜力说道。
“你想要怎么样？不要绕弯子了，你直说就是了。”吉卜力朝着叶浩然问道。
“我说了，我是来跟做交易的。我可以救你儿子，但你必须将整个荡魔党交给其他人来管理。”叶浩然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阁下想的真是天真，我荡魔党可是经久传承，怎么能够说拱手让人就让人？”吉卜力显然是不会同意。
叶浩然也不生气，甚至早就想到了会这样。于是说道：“吉卜力先生，很快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你现在就让你们荡魔党所有大校过来这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吉卜力迟疑了一会，但最终还是将自己荡魔党的三位大校都叫了过来。
在荡魔党这三位大校过来之后，叶浩然也给妮可儿打了一个电话，让妮可儿过来了一趟。
当所有人看到妮可儿的时候，这些人都是一惊，作为莱克集团董事长的千金，他们这些荡魔党的大人物，自然也是知晓的。不然，荡魔党怎么掌控莱克集团呢？
“你不是莱克集团的千金妮可儿吗？”吉卜力吃惊的看着妮可儿。
妮可儿笑了笑，说道：“吉卜力先生，没想到你还认识我。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什么意思？”吉卜力不解的看着妮可儿，其他荡魔党的三个大校也好奇的看着妮可儿。
妮可儿这才说道：“我其实还是血杜鹃的掌控者，更是昔日阿契厄斯大帝的后裔，如今塔姆祭坛的掌控者。”
“什么？”
“你是阿契厄斯大帝的后裔？”
“塔姆祭坛的掌控者？”
这些本该是血杜鹃势力的秘密，没想到荡魔党的人个个都清楚。这或许就真的应验了那句：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最大的敌人那句话。
血杜鹃和荡魔党两者明争暗斗已经不知道多久了，所以荡魔党的一切血杜鹃很清楚，而血杜鹃的一切，荡魔党一样也很清楚。
叶浩然呵呵笑道：“没错，这一切我可以作证。而我之前和吉卜力先生说的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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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个王储
无鱼正在房檐处像往常一样暗中巡视，却远远的瞧见皇甫青天一行人面色沉重的回来了，没有紫风月的身影不说，云细细竟然也不在其中，着实令人费解。
无鱼便飞身而下，直至皇甫青天等人慢慢走至：“青爷，紫风月人呢？云谷主人呢？”
“你还说呢，什么人进来了，什么人出去了，你这会还不知道呢吧！”流星无奈的说道。
“什么意思？”无鱼轻轻的皱了皱眉。
皇甫青天说道：“有人潜进了桃花山庄，劫走了傅千楚，以此来威胁云谷主去了曼陀罗宫！”
“什么？这不可能，任何人进来，都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虽然我现在只剩下了一只眼睛，可是……”
皇甫青天急忙打断了无鱼有些激动的情绪：“无鱼，我又没有责怪你，我们先去云谷主房间一探究竟，到底是何人劫走了傅千楚，总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的！”
众人便都去了云细细的房间。
“窗户没有被打开的痕迹，若是桃庄内部的人进来，就算抱走了傅千楚，也不会逃过无鱼的眼睛，更何况，还有众多巡逻的家丁！”飞盾说道。
花碧倾也巡视了一番，说道：“床铺如此整洁，这个人带走傅千楚，竟然还有心思整理床被，怕是个女人家吧！”
星天战说道：“这不足以断定，有一些男子犯罪，通常也会把作案现场收拾的一尘不染，还不留下一点痕迹！”
“爹，你们过来看，这桌子上的茶杯，是不是故意摆成这个形状的！”皇甫云站在木桌前，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众人便都围住了木桌，只见桌上的几个小茶杯被摆置成了一个看似不规则却又很有规则的形状。
“像不像一轮弯月？”皇甫雷说道。
“夜月！”皇甫青天和飞盾异口同声的说道。
“传说中什么都可以偷走的飞贼夜月？”花碧倾惊呼道。“夜月这个人极为神秘，衙门的人不敢动他，我们江湖人也找不到他的踪影，而他又跟曼陀罗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看来，的确是夜月偷走了傅千楚，否则别人没有这个
本事！”皇甫青天说道。
皇甫云说道。“爹，我听说，夜月每次作案，都会留下他独有的白色月牙印记，可这房间里，任何明显的地方都没有，该不会这些茶杯，就是他留下的印记吧！”
“这茶杯也是白色的！”皇甫青天苦笑道。
星天战说道：“依我看，夜月是故意的，他只是在
耍我们罢了！”
“无鱼，这次不怪你，天底下没有夜月偷不到的东西，更别说是昏睡中毫无反应的傅千楚了！”皇甫青天安慰道。
可即便如此，无鱼还是心中有愧：“属下疏忽，还请青爷责罚！”
“无鱼，青爷都说不怪你了，走走走，我陪你一起巡视去！”流星说着，便拉住无鱼的手臂，将他连拉带拽的带出了云细细的房间。
皇甫雷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下好了，紫风月没救出来，云谷主和千楚妹妹却搭进去了，真是得不偿失！”
“雷儿，你少说两句吧！”皇甫青天沉声道。皇甫雷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再一看花碧倾，她倒是没有在意皇甫雷的话，可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很焦急很愧疚，焦急于紫风月的生死，愧疚于云细细被迫入了敌营
。
曼陀罗宫。
云细细跟随巫涅和水涟漪一路前行，穿过透着阴森的深邃长廊，最后停驻在一处房间门前。云细细心中感叹着曼陀罗宫的巨大，更惊叹于这个内部，堪比一座皇城宫殿，随处可见的黑衣弟子，处处透着神秘和危险，每走一步都要处处小心，生怕触到机关就陷入
万劫不复。
“宫主，云谷主已经到了！”巫涅冲着门内恭声恭敬的说道。
云细细心想：方才的巫涅，高冷无情，怎么只对着一道门，就可以这样毕恭毕敬。
巫涅话音刚落，门便被缓缓地打开了，云细细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力在驱使这道门，令她感到不寒而栗。
“请云谷主进来，你们便可以退下了！”里面传来白之宜的声音。
“是！”巫涅和水涟漪回身便要离去。
云细细急声道：“水涟漪，你说过，我进了曼陀罗宫，你就会把我女儿还给我！”水涟漪笑道：“你放心，奴家不会伤害你女儿一根头发的，小姑娘这么漂亮，这么可爱，奴家怎么舍得呢！奴家这就去命人收拾一间上等房，让你女儿好好休息，等你为宫
主办完了事，就可以跟你的女儿团聚了！”云细细眼睁睁的看着水涟漪带走了傅千楚，却无能为力，她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强势，如今自己进了这天下第一魔宫，即将面对的更是天下第一妖妇白之宜，自然要处处
小心翼翼了。
深吸一口气后，云细细缓缓进入了房间，还没来得及看清房间内的一切，就被一股掌风刺的睁不开双眼，一瞬间过后，身后的门已经关上，而自己的视线也恢复了正常。只见一个白衣女
子，长发挡住她的侧脸，只留下曼妙的后背，背对着自己正坐在床前，而她的手来回摩挲着躺在床上的一个人，云细细低声道：“宫主执意劫走千楚，逼迫
我来到曼陀罗宫，可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
“云谷主果然聪明！”白之宜一边说着一边站起，缓缓转过身来后，那张绝世容颜让云细细颇为震惊。
邪魅中带着一丝阴狠，而这张脸，云细细又怎会不认得，这张脸，可是让云细细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人，白之宜居然长得跟慕雪隐如此相像。
白之宜似乎看出了一些门道：“你似乎，认得慕雪隐！”
“宫主的脸，跟慕雪隐太过相像！”
“哈哈，因为这就是他的脸！”白之宜没有功夫理会云细细的诧异和震惊，将方才说笑的表情转为了严肃和期待，“本宫主要你偷窥这个人的记忆！”
云细细收起关于慕雪隐的脸如何成为白之宜的好奇，看向了躺在床上的人，却更加不解了：“紫风月？我不明白，宫主你大费周折，就是为了让我偷窥紫风月的记忆？”
“如果你能从她的记忆中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本宫主答应你，不仅让你和你女儿团聚，还会治好你女儿嗜睡的怪病！”
“连医圣都无能为力的怪病，宫主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是后话，云谷主，本宫主的耐心是有限的，若是你不答应，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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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个王储
“关于陆海峰之死的真相！”叶谦开口说道。同时，叶谦盯着风九，观察他的表情神态。
“你跟陆家有关系？是陆家派你过来的吗？”风九第一时间反问叶谦，神情也有过一瞬间的慌乱。
“风先生，为什么这样问？”叶谦不以为然的说道：“难道我调查陆海峰之死的真相，就一定是陆家派来的？”
“难道不是？”风九不解的看着叶谦。
“风先生，你也不用管我，为何要调查这件事，我到底是不是为了陆家，总之，我只希望你能够帮我这个忙。只要你肯帮我，那么这块令牌，我可以双手奉上。”叶谦说话间，再一次将收好的令牌拿了出来。
风九的眼光又一次被叶谦眼前的令牌给吸引住了。眼中尽是贪婪之色，恨不得直接动手从叶谦手里抢夺过来。
不过，风九最终没有出手，而是含笑看着叶谦，说道：“叶老弟，你怎么就知道，我能够帮你这个忙？要知道，陆海峰之死，不仅陆家亲自有人过来调查过，罗城主也是亲自监督查过此案，可最后都没有结果。难道，叶老弟觉得我比陆家，比罗城主还要厉害？”
“厉害不厉害这个我不评价！”叶谦喃喃的说道：“风先生是个聪明人，如果你真想要帮助你那世侄走出感情的阴影，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叶老弟，不是做哥哥的我不肯帮忙，实在是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啊！”风九一脸无奈的说道：“叶老弟，你能不能换个条件，凡是我可以做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不！”叶谦却肯定的摇头，说道：“风先生，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会亲自来到你这山洞，跟你说这些话吗？”
“叶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风九微微皱眉，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两人原本称兄道弟的场面，一下子就变得有些莫名的尴尬和压抑了起来。
“风先生想必知晓兴城的无名酒馆吧！”叶谦笑道：“我之所以找到风先生，正是无名酒馆的指引。莫非，风先生觉得无名酒馆是无的放矢吗？”
听到叶谦这话，风九脸色一变，整个人突然站起身来，身上透露出了浓郁的煞气，一双眼眸死死的盯着叶谦。
“叶老弟，看来你还真是不简单，居然可以得到无名酒馆的指引。”风九阴冷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隐瞒叶老弟了。”
“但说无妨！”叶谦面对风九这欺人的气势，丝毫不为所动，坐在桌子前，神情自若。
“叶老弟，这件事我不管
你是受何人之意，来这里调查，做老哥的看在你我相见一场，即是有缘的份上，我劝导你一句，放下这件事，马上离开兴城，否则后患无穷。”风九冷冰冰的开口说道。
“哦！”叶谦闻言，终于站起了身，朝着对面的风九看了过去，说道：“如此说来，风先生视真的知晓陆海峰之死一案的真相了？”
“叶老弟，你年轻有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何苦要将自己置身于无尽的深渊之中？只要你肯将令牌给我，我可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你大可以从容的离开兴城，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风九再度开口威胁，这一次态度更加的冰冷决绝，似乎要是叶谦再不知好歹，风九就要不客气了。
“风先生，你的为人我早有耳闻，什么时候，你也会变得如此心慈手软了？按照你的个性，既然我叶谦不愿意跟你合作，你大可大打出手，强取豪夺啊！”叶谦冷笑的看着风九，对于风九的威胁，直接用言语给回击了过去。
“叶谦！”风九怒斥一声，周身力量震动，衣襟无风而动，一股煞气径直朝着叶谦碾压了过去。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就算你是来自恶魔之都大家族的嫡系弟子又如何？我风九活这么久，可还真从未怕过什么人。”风九沉声道，似乎已经快要彻底对叶谦失去耐心了。
“风先生，你有本事，大可试试看。”叶谦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哈哈，好！”风九怒极而笑，冷哼道：“我今天就见识下，叶老弟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居然敢在老夫面前如此的嚣张自信。”
风九此话一出，手中的长剑唰的一声，带着无尽的煞气，瞬间出鞘，速度之快，顷刻间就已经携带了无尽的威能，宛如出海的蛟龙，庞大的剑气瞬间膨胀飞舞，充斥在了叶谦的四周。
“游龙出海！”风九嘴里一声大喝，手中的长剑呼啸着，犹如一条出海的飞龙，发出一声长啸，瞬间张牙舞爪的朝着对面的叶谦飞扑过去。
“吼！”
一声怒吼，瞬间在这山洞之中炸开，震耳欲聋。这游龙出海可是风九的绝技之一，威能奇大无比，速度更是块的惊人，那漫天的剑气，更是将叶谦整个人团团的围住，叶谦如果躲闪，必定会受到剑气的阻碍，速度大减，难以逃出风九这一击。
“好精妙的剑法！”叶谦不由赞叹，这风九不愧是连兴城城主罗厚义都不惧怕的强者，这绝技威能，还真是非同一般。
“可惜，对付我，却还差的太远了！”叶谦最后说
着，整个人突然诡异的消失在了原地。
“彭！”
风九这一剑最终落空，在山洞之中炸开了一个深坑。除了这个结果之外，却并未能攻击到叶谦。
“嗯？”风九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消失的叶谦。
“怎么会突然消失？这莫非是空间瞬移之法？”风九心中震惊不已，在他剑气的压迫之下，叶谦如果不是空间瞬移，根本不可能不碰触到他的剑气便躲开他的剑招。
这一刻，叶谦出现在了山洞之外，带着几分冷笑道：“风先生果然好本事，这一门绝技威力绝伦，寻常窥道境四重巅峰修仙者，未必可以轻易破开你的这一招。但是，对我来说，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听着山洞外叶谦的声音，风九几乎没有丝毫的迟疑，整个人脚下接连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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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个王储
金承端苦笑：“小瑞, 你不要因为一个梦怀疑我们的兄弟情分，是，我的确下定决心要去整容，可是我是我, 你是你啊, 我整容不关你的事。”
瑞和笑了：“哥, 你是不是忘记你当年是怎么跟我说的了？我们是打包签约, 公司看中的是我们双胞胎的特质, 不然的话那么多帅哥，捧谁不是捧呢？凭什么要签我们这两个没有任何基础的素人？合同我们没签, 可你自己总归签了吧？里面难道没有规定你的样貌必须服从公司安排调整吗？一定有的，既然你一个人签约都有，怎么会以为双胞胎签约就没有这一项？如果签了，只会更加严格！你整容, 我必定会被牵连。哥，你先别解释, 我知道你是想说那只是梦, 但对我来说, 那不仅仅是一个梦。我们兄弟二十几年, 从小就牵着手一起去上学, 你只比我早出生几分钟, 却总以哥哥的姿态照顾我保护我, 我是多么敬仰你啊。那个梦，太让我害怕了，我的哥哥, 与我相互扶持的哥哥, 不顾及我这个弟弟, 为了自己的私人想法去整容，因为合同我们必须保持容貌一致性，所以我也得被迫去整容，这是多无奈绝望的一件事？而今天你真的整容了，那个梦更加真实，我不得不伤感愤怒。”
“小瑞，你不能这样想，那真的只是梦！”金承端不耐烦了，他已经够烦心的了，一向懂事的弟弟怎么在这个时候非要执着于一个梦？
“那我再问一遍，如果当年我跟你一起签约了，今天你还会去整容吗？”
沉默。
按理说金承端应该否认，反正那只是一个假设，小瑞根本没有签约啊，小瑞这么较真，为了让弟弟安心他不应该承认。可此时此刻，对自己容貌的厌恶达成顶点的金承端无法违心说谎，于是解释说：“小瑞，就算你真的需要去整容也不会出事的，只是小手术而已！你看我，昨天的手术今天不就出院了吗？说到底还是那句话，你不能因为一个梦质疑我对你的感情，为了梦而给我安一个莫须有的伤害你的罪名，我不能接受。”
“我只是有感而发，你说得对，现在说这个没有实际意义。”
金承端却以为说服了弟弟，也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够焦头烂额了，不想再跟弟弟闹矛盾。
“直播的事情我没办法帮你，我建议你还是赶紧跟公司说明情况吧，你这事不好再瞒着公司的。如果没意外的话，你这样属于违约，再拖下去，小心公司要告你违约，或者以后拿别的条件限制你，让你补偿。”
金承端的心一跳，不得不承认弟
弟说的是对的。
“好，我这就打电话。”
“爷他们好像回来了，我先出去了。”
听着外头弟弟跟爷爷奶奶打招呼的声音，金承端捏着手机，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真是浑身都不舒服。他打电话给助理，助理大呼大叫：“我的妈呀端哥你上哪里去了！这两天都联系不上你，过两天的直播材料早就送过来了，你得提前先看啊！”
“我有一件事跟你说。”
当天晚上瑞和就回学校了，金爷爷金奶奶知道孙子整容，真的是两脸懵，老爷爷老太太不懂时髦，只觉得父母给的脸怎么能动刀子去改呢？可又心疼孩子动了刀，金爷爷还重新穿鞋出门去买乳鸽乌鸡回来炖汤。金承端那边要怎么处理，瑞和实在管不着，也不想管了。甚至他也不想逼问金承端整容的原因，问不出来的，他清楚地看出来金承端的情绪正处于一个临界点，促使对方整容的原因一定很重要，并且无法说出口。上辈子金承瑞都毁容了都从金承端嘴里挖不出真相，这辈子更别想了。
瑞和决定自己查。
事情已经发生，那么一切就都有迹可循。
第二天一大早，瑞和就接上导师去机场，展开了为期一个星期的研修会学习，收获颇多。回来之后他才去网上看金承端的消息，果然直播活动与其他工作金承端都没有参加。他的官方账号上挂着请假条，说是生病了没办法参加，恳请粉丝谅解，为了回馈粉丝将会开设抽奖活动云云。
他也没有急着去见金承端，他边应导师要求整理出这一次的学习报告，边抽空查金承端。在金爷爷打电话回来说“你哥的脸可以拆纱布了，你回来看看吧”时，他正好拼凑出所有真相。
看着电脑屏幕里那张少年张扬帅气的脸，瑞和为苗甜的偏执而心惊。青梅竹马，情窦初开，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就戛然而止，可苗甜因此而一头扎进去，还拉金承端下水，这就让人既同情又痛恨了。
金承端与弟弟相比显然更有主意，心性也更加坚毅顽强。让金承端厌恶自己的脸，拼着前程不要都要去整容，可见金承端发现自己被苗甜当替身后受了多大的伤害。但凡他少喜欢苗甜一丁点，都不至于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
真相解开了，感觉到胸口那股揪心的感觉散去，内心深处一股释然，瑞和轻呼出一口气。他知道，原身残留的情绪原谅金承端了。
回家一趟，瑞和看见了跟上辈子整容后一模一样的金承端，看来这辈子主刀的是同一个医生。打眼一瞧，原本普通扇
形双眼皮变成了流行的欧式大平双，医生切得很有水准，上了妆眼睛更加有神明亮了。鼻梁垫高，看着有些不自然，但瑞和知道过几个月恢复得更好，鼻梁变高的金承端会变得更加精致了，气质更加突出。
“不过你们俩现在就不太像双胞胎了。”金爷爷很遗憾，唉声叹气的。金奶奶倒是看得开：“健康平安就好，现在想多也没有用。”
“你现在就化妆了不合适，再恢复多几天吧。”瑞和对金承端说。
“没事，我就试试看看效果。”金承端急着要出门，“我得去公司一趟。”
“小瑞回来了，你今晚回来吃饭吗？”
“看时间吧！”
结果金承端回不来，之后也一直在公司。瑞和跟爷爷奶奶吃过饭，又给他们挨个切脉，还开了两张调养身体的方子，亲自去抓药带回家，叮嘱他们记得煮来喝，然后就回学校了。几天后他接到老同学钱正鸣的电话，说是要结婚了请他当伴郎。
“上回听你说读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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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一个王储
水舟摇坐在桌前唉声叹气，又遇到不会的了，她用铅笔转头发玩儿，“第二大题，第五个，选C还是D呢？”
她歪着头想一会儿，摆弄一会儿手镯，最终还是决定选D，“D的肚子大一些，”她安慰自己，又用笔指着C，“你瞧瞧人家，是不是比你有内涵？同样是字母，你得跟人家学一学，最起码把这个口子堵上......”
江河躲在被子里，忍得实在难受，他憋得涨红了脸，在心里大喊着，“快点儿来个人吧，把她带走，真要被她笑成内伤了。”
没过多久，她终于出门去，应该是呼叫外援去了，江河趁机赶紧躲到衣柜中，才舒一口气，外援老水来了。
他敲着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榆木脑袋啊，这题当然选B啊。”
“嗤......嗤......”
江河拼尽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衣柜都跟着抖起来，好在那俩人只顾着生气和心虚，并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
“啊！”老水长叹一口气，“分科吧，赶紧分科，你绝对要选文，千万别学理。”
水舟摇郑重的点点头，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
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写完作业，气的老水直接把答案给了她，便回去睡觉去。
这下就轻松多了，她一边抄答案，一边玩她手镯上的挂饰，尤其是那颗星星，她总是爱不释手。
她喜欢拿着那颗星星，举起来对着灯光看，江河不明白，那有什么好看的。
他也趁她睡着后，拿在手中把玩，对着月光，看不出个所以然。
日子就这么过着，一晃近一月过去了，这是江河离家最长的一段时间。他完全沉浸在幸福当中，把那不堪的世界抛之脑后。
可实际上，地狱依然存在着，有天晚上他做了噩梦，梦到姐姐一脸血来喊他，他才意识到，该回家了。
他站在她的床前，踟蹰，那一刻，他经历了人生中最激荡的抉择，他的胸膛中燃烧着熊熊烈火，火势熏天，几欲将他的理智烧毁。
他应该喊醒她。
他应该告诉她一切。
他应该扑上去亲吻她！
管她乐不乐意呢，反正她是属于他的！
他应该......
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他要跟水舟摇在一起的想法，这个萌芽一旦生出，便以迅雷之势，无可救药的疯长起来。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带了前所未有
的希望和热情，他想要告诉她：水舟摇，你也来爱我吧，如论如何，我只要你。
他忍不住蹲在她身旁，终于伸出手去推了推她，她轻轻哼唧一声，翻过身来，手便搭在他的胳膊上，糯糯的小脸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仿佛被电击一般。
他瞬间清醒过来。
她是一个被围在爱里长大的人啊，她有疼爱她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甚至亲朋好友都格外偏宠她。
这样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姑娘，真的会跟他走在一起吗，他真的忍心看她坠落到地狱里？
不！他不能！
那一天，江河坐在床边，发了一晚上的呆，他再一次承认水舟摇不能属于自己的事实。
她哪儿都好，就是不能属于你。
生在地狱的魔鬼，却对天堂有了憧憬，这是一切不幸中的最不幸。
后来，他拿走了那颗星星，紧紧揣在手心里。
回家的路上他有些庆幸，幸好这个念头，只是在那一天的那一段时间冒出来过。
没关系，他已经习惯了。
应该不会再见了吧，他暗暗发誓。一旦清醒过来，就会觉得这样做有多危险。
清晨，当他躺在自家房顶上时，那不切实际的一切都被抛至脑后。
笼子里被铁链拴着的哥哥在呜嗷着乱叫，妈妈笑嘻嘻的端着一盆菜叶子喂他，隔着拇指粗的钢筋扔进去，掉在地上，像在逗一只藏獒。
姐姐还是在打扫院子，拿着那把脱落得没毛的扫帚，只扫水井旁的空地，只要水井旁干净，其他地方再脏乱，都跟她没关系。
嘉隆呢？点着烟坐在藤椅上，听着咿咿呀呀的戏曲，闭着眼睛假寐。他从来不为这个家发愁，只要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中，他仿佛就能永远这样漫不经心活下去。
江河站在房顶上，向下瞄准他，是不是只要跳下去，砸中他，这一切就会结束……
嘉隆睁开眼睛向房顶瞄一眼，“稀客呀稀客，不知公子打哪儿来呀，去这些时日？”
他的怀里揣着一张画卷，隐隐露在灰色棉衣外。
紧张慌乱的期末考试结束后，高一上学期总算是熬过去了，水舟摇拖着疲惫又兴奋的心情回家去，过寒假喽！
她终于见到阔别已久的山明，三天两头去她家蹭饭去。
一开始，山明爸妈因着孩子们刚刚放假回家，好歹忍着不在孩子们面前闹得太难看，可是天长日久的，难免就有忍不住的时候。
于是二人当着“未来儿媳妇”的面，竟大打出手闹了起来。
水舟摇很小就知道他们二人感情不好，可是像现在这样完全不顾形象，还是头一次见，只唬得她不敢喘气。
所为何事呢？她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是所以然。
可怜巴巴盯着山明、山水来回看，有这样天天吵架的父母，他们心里一定难过极了吧。
山明早就习惯了，拽拽她的衣袖，示意大家出去玩。
谁知水舟摇刚迈脚，战火便引到她身上来。
山明爸本就不想让外人瞧见，谁知翠兰偏偏当着孩子的面爆发了，他一时没忍住，就一发不可收拾，吵闹了半天，本忘了摇摇的存在，一见她一脸惊恐被拽着出门去，不由得又急又气，怒火中烧。
“摇摇都被你吓跑了！”他吼道。
翠兰愣了下，也扭头看着摇摇，一时羞愧难当，于是恼羞成怒，咆哮道，“这怪谁？是谁先不要脸的！”
俩人又骂起来，翠兰干脆拽住她，“好，你不是要脸嘛，来，咱们当着摇摇的面说一说，咱让孩子听一听，到底是谁先不要脸的！”
水舟摇手足无措，只好向山明投去求救的眼神，怎奈山明一气之下，扭头走了。
她被拉扯着按在沙发里，山明爸妈一边一个，对着她比谁说话的速度快。
水舟摇被吵得脑瓜有两个那么大，碍于孩子的卑微，又不敢发作，“那个......”
“我在这个家里当牛做马、累死累活，他倒好，会起老相好的来，一个接一个，没完了！不要脸的东西，我呸！”
“谁会情人去啦，我早没有了，早断了，可是叫你抓着把柄了，我现在就不能跟哪个女的说话了？”
“还说没有？”翠兰激动地站起身，“你们厂里的女会计都要贴到你脸上去说话了，还说没有？”
“好哇，跟踪我，还不承认？这下算是不打自招？”
“招你娘的腿儿！不跟踪怎么知道你这些破事？只怕家都散了，我还蒙在鼓里呢！”
“你别血口喷人！这个世界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我一辈子别跟女人说话了呗。好好好，你要非这么认定，我跟人家有一腿。你说说，这日子还有法过下去？”
“没法过就没发过，离婚！”
“离就离！”
俩人同时站起身，各自朝着一个房间去，“哐当”两声关上门。
把水舟摇一个人扔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她呆呆的，眨了眨眼睛。
这个家，安静极了，都能听见针落地的声响。
她看着躲在角落里的山水，犹豫着要不要带他出去走走。
这真的是她平常认识的叔叔婶婶？吵起架来恨不能将对方撕碎，一定是有很大的仇恨吧。
香梅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她从来不会这样破口大骂，尤其当着孩子的面儿。
“叔......”水舟摇极其轻柔的敲敲山明爸的门，她想说一句我要走了，然后赶紧逃。
万万没想到，山明爸打开了门，他用一双红眼睛和囔囔的嗓音说，“摇摇，让你见笑了。”
她咧着嘴尴尬摇摇头。
“你婶儿平时最喜欢你，你去劝劝她，就说我错了，我以后改邪归正。”
水舟摇乖乖点头，挪着脚步来到山明妈门前，敲敲门，怯懦道，“婶儿你别生气了，叔叔说他错了，再不敢了。”
“我信他奶奶个腿儿，你告诉他：狗改不了吃屎。”
“哦。”她犹豫着挪过来，“婶儿说，狗改不了吃屎。”
本来是一句很让人很上火的话，在一个怯生生可怜巴巴的孩子口中说出来，只把山明爸气笑了。
“粗鄙不堪，教坏孩子。”
她便挪回去，“他嫌你说话难听，你应该骂的文雅一下儿。”
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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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个王储
陈长贵的出现让老鬼与常江都略显吃惊，这家伙平日间不问世事，想不到今日居然前来凑热闹。
“寨主驾临，蓬荜生辉啊!”老鬼对着陈长贵豪迈一笑，有点吃惊其突然到访。
“宝地热闹，我走在街上，发现所有人都朝这里聚集，想是有什么热闹之事，于是前来看看!”陈长贵虽为寨主，但说话很是平和，没有一丝官腔。
常江看了陈长贵一眼，点了点头，这龙驹寨两位大员，常江锋芒毕露，陈长贵平易近人，权利的斗争中，让常江隐约觉得有一种发力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常兄，听说贵公子与人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没什么大事吧!”陈长贵率先向常江询问。
常江沉默几秒，转头厉声道:“可大可小，打伤我儿与侄儿，是他们技不如人，连伤我府中一十六人，不将我常府放在眼中是小，可蔑视《龙驹律令》最是十恶不赦!”
常江内心真的很暴躁，本来此等小事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这陈长贵与老鬼都来插手此事，言语中显露着这龙驹寨他们才是老大一般，不爽之意越发浓厚。
“常兄想必也不会与小辈为难，我听闻贵公子与那少年的怨恨出于我那女儿，故此想来我也该出面化解，贤侄无事吧！”陈长贵走进常威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并无大碍，多谢寨主关心。”面对陈研懿的父亲，常威还是慌张不已的，此刻鼻青脸肿，着实不怎样体面。
“既无大碍，那常兄也大事化了吧!莫要这龙驹盛世沾染了血花！”陈长贵声音和气，非常不凡。
“是啊!常兄也给在下一个面子，今日就此揭过吧！”老鬼向前走上一步，脸上挂满了笑容。
常江本欲拿林嘉的人头来消磨其他二人的锐气，龙驹寨倘若有龙，那便只有一条龙，常氏。
见到两人都来周旋解围，倘若真将这林嘉杀了怕是会将这声望权势之争从暗中提前推到明面上，没有必要。脑筋一转，常江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两位，此子傲气无比，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小子你说声错了，然后受我一掌，我便任你离去”常江展露出上位者的威严，蔑视的望向林嘉，常氏潜伏的太久，让人们开始忘却此处谁才是龙头了！今日便要这龙驹寨翻个天，看看常氏的威名。
林嘉向前走上一步，冲老鬼和陈长贵点了点头，“今日小子已归还监察的山河印，我也知打伤了常威兄，但此事真的不怪我，监察倘若以礼相待，林嘉自然会因为出手过重
给常兄赔不是，但监察此刻以势压人，在下虽无背景，却也知风骨二字，是断然不会如此窝囊的赔罪的！”
周围众人听到林嘉如此不识抬举，心里已然觉得这少年祸从口出，活不过今日了，那雇佣兵队列窃窃私语，就连管理有素的龙驹守卫也闹哄哄的讨论着那轻狂的少年。
“野小子，狂妄至极，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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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驹寨比你大上二十岁的高手也不敢如此对我讲话！”常江此刻的心情再也抑制不住了，对面的小子说话不是很通顺，但着实太嚣张了！这不是一个愣头青就是一个憨憨娃，在这强者为尊的世上能长这么大真的是一个奇迹！
此刻，王天霸脸上出现为难之色，林嘉太锋芒毕露了，彻底将常江激怒了！
“鬼兄，陈兄，不是我常某人不给两位面子，实在是这小子大言不惭，今日只要他能接住我三掌，我便既往不咎，放他离去！”
“常监察，这少年貌似刚打开大道宝瓶，还不会修炼之法啊！”王天霸行礼，他担心林嘉被常江击杀。
“我自缚手脚，他能将我儿明道境打败，我就以明道境使出三掌，他接的起，我便不再追究！”
陈长贵与老鬼都不出言，显然他们也事先听说了林嘉体魄的强健之处，想要目睹一下。王天霸虽然担心，但凭他是劝不住常江的，于是自觉站在一旁，拉着哭哭啼啼的王扬菲，为林嘉祈福。
顿时龙驹雇佣团的客栈风起云涌开来，龙驹寨的大人物齐至，雇佣兵整齐的排成一列，那龙驹守卫也队列工整的站在别院的角落。【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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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六十三个王储
让我的笑容跌落云端，让我的心痛如刀割，可是，我恨你吗？我不恨你，毕竟是爱着的人，我怎么恨你呢？我懂你，你是那样的温润如玉的男子，如果可以，你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想伤害身边的人的。
于茫茫人海里，一眼辨认出你来，相信你就是那样与众不同的男子，相信你并不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多么难过，我不能成为陪在你身边的人了。相爱的情节在脑海里放了一遍又一遍，是我们缘分不够吗？是我，不够温柔体贴？不能陪在你身边，当你孤独寂寞的时候，是我，不够善解人意？当你烦恼苦闷的时候.....
?四、别再看着我说着你爱过别太伤痛，我不难过这不算什么，只是为什么眼泪会流我也不懂。
深呼吸一口气，故作潇洒。
“她真的那么好吗？她必定是美丽娴静的女子，祝福你们，我会...我会一个人好好生活的...”
喉咙像被东西堵住了，哽咽的声音再发不出任何音节，决堤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像断线的珠子，你伸手擦拭我脸上的泪水。
你说：你是好女孩，值得更好的人来爱，你天真浪漫，你是那样的乐观坚强，你会生活得很好的，请相信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是真的爱过你，不要伤痛，你会幸福的。
我吸了吸鼻子，抬头笑道：我才不难过，不过是失恋，这不算什么？一定是风太冷冽了，吹得我的眼睛太难受，一定是的.......
五、就让我走让我开始享受自由，回忆很多你的影子也会充满我生活，我并不懦弱你比谁都懂，虽然寂寞这会是我最后的宽容。
你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像是终于放下了压在心口的大石，露出很浅淡的笑容。
你说：看到这样的你我就放心了。呵呵，有什么不放心呢？你都不爱了，那我的等待或者纠缠还有意义吗？我会走出你的视线，开始享受一个人的自由，一个人去远行或者一个人安静的生活。
还会遇见别人，只是时间问题。我不会刻意遗忘你，我和你的回忆太多太多，于我是那样刻骨铭心，我知道，我的生活里充满了你的影子。
可是，你知道的，我并不懦弱，我要面对失去你的现实，我会努力的生活，我定会比你幸福。你比谁都了解我，虽然一个人的日子会寂寞孤独，可是这是对你我，对生活最好的结局，也是最后的温柔。
六、抱紧我再抱紧我，这一份感动就请你让我留在胸口，别再说是你的错，爱到了尽头是非对
错，就让它随风忘了所有过的比你快活。
冷风还是继续的凌乱的刮着，又像是看习惯了爱情里来来去去的男女。过去是决定一起变老的情侣，现在却是要分道扬镳的陌路人。
分手前的拥抱，最后的留念，从此以后，我们会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你抱我的手又紧了紧，这一份感动，我会永远的记在心里，和你一起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你说过的承诺，都会随风远去了。
你在我耳边低声泣说：是我的错，原谅我。我摇摇头，爱情里哪有对错，爱情到了尽头，谁也没有办法挽留。就当是一场梦，梦醒了忘记所有，各自过的更好更快乐。
七、不要再说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现在分手总好过你不爱我一拖再拖，松开你的手离开你左右，我向前走这会是我真正的解脱。
也许若干时间后，我会释怀。微笑的回忆起今天的眼泪，无需再多说什么，这会是最好的结局。现在就分手，免去拖泥带水的痛苦，我会记住你的美好，忘记你给的伤痛。
挣脱你的怀抱，放开你的手，我一个人向前走去。再也不回头，这会是我真正的解脱。毕竟，爱情不是唯一。
?安好好将这首歌曲的歌词编了一个故事，同时也是她此刻的心境，发布在了自己的微博上，这个微博关注的人并不多，平日里她只是用来抒发一下自己的情感。
仍旧在胡思乱想着，窗外不知不觉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皮，一个晚上便这么过去了，镜子中安好好蜡黄的脸，好像失去了血色一般，她深深的感到一种无力感。
身边连一个可以诉说这种心情的人都没有，她很想念喜宝，她甚至在想，如果喜宝在她身边的话，一定会为她打抱不平，然后带着她去吃大餐，但是喜宝已经不知所踪，她早就失去了这个朋友了。
而安好好也明白阿正的心情，这种事情更不能对阿正说，她觉得自己已经非常的自私了，明明感觉到阿正对自己的心意，但是阿正不说，她也没有拒绝，只是提醒阿正自己一直将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
安好好真怕耽误了阿正，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互相依赖，让安好好也离不开阿正，阿正是她落在湖底里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没有办法松手。
安好好想到了简兮，简兮的博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更新了，她就像是一支带刺的玫瑰一样，猛然出现在安好好的生活中，给安好好带来一定剂量的鸡血，让安好好以为自己也可以像她那般活得恣意和励志。
直到后来才明白，安好好并不能变
成简兮，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的命运早就已经谱写好了，安好好多愁善感，而简兮呢？她是那样果敢坚强的女子，甚至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霍出性命去，她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但是安好好却一直活的很迷茫，一直在自己的命运中挣扎着，无助着，岁月将她年轻的面庞带走了，留下了一颗饱经沧桑的心。
简兮最近一直在忙着公司的事情，她再次提着小箱子开始满世界的出差，为了公司的业务拼命着，也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着。
安好好真为她感到高兴，也羡慕着她，但是她也只能羡慕，因为她已经深深的明白，自己永远都变不成简兮。
这是因为性格和经历，以及所受的教育和世界观价值观所决定的，安好好在那种深深无助的黑夜里，开始看到了命运对她的恶意，开始放弃挣扎，她真的太累了。
忽然微博上有一条评价，安好好百无聊赖的打开评价，会是谁呢？谁知道我这个微博的存在？该不会是粉丝吧？
安好好的内心惊了一下，并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以及她的真是生活，她不喜欢将自己暴露在粉丝的面前。
“怎么了？这么伤感？”
是关于那首《我不难过》的评论，安好好看着那个头像，好奇的点了进去，发现那个微博的主人竟然是飒风。
安好好莫名惊呆了一下，差点就忘记了还有飒风这么一个人了，当时她为了躲避席城，匆忙的搬离了小区，手机号也长期处于关机的状态，所以飒风是找不到她的。
而安好好也记得，前段时间飒风也因为席氏，遭受到了一段非常低落的时期，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微博的？”安好好好奇的问道，像是突然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同类一样，两个受伤失落的灵魂，可以互相靠在一起疗伤。
“哈哈，我是谁啊，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飒风很快就回复了安好好。
两人开始在微博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你怎么还那么自恋？”安好好无力的吐槽飒风，看他说话的语气，看来前段时间的打击对他来说已经愈合了，也对，毕竟男人的承受能力要强一些，人总应该朝前看才对，不能一直守着过去的悲痛不能自拔。
但是安好好却一直走不出来，生活上的打击和情感上的打击是不一样的。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写得这么伤感？”飒风没有理会安好好的吐槽，关心的问道。
安好好不知道如何回复飒风的问题，飒风不知道她的过去，不明白她的心情，她能理解，而且她也不打算让别人知道，包括飒风。
“没什么，就是听到这首歌曲觉得非常的伤感，于是有感而发了。”
安好好轻描淡写的回答，好像之前那些在心底里的各种难受都是假的一样，她也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别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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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个王储
青城派高手尽出，法宝飞剑层出不穷，把妖狐军团压的往台阶的方向退去，可吕煞根本好像没感觉，依然自顾自的狂笑，好像所有人死了都和他没关系，他这辈子只为了盼儿活着一样，哈哈一笑，方天画戟忽然铺天盖地的向魏风砸了下来。
“去死吧！”
魏风手中的南明离火剑烈焰狂烧，一抬手就接住了黑煞方天戟，可是没想到吕煞的力量如此强大狂暴，一下子把魏风的身体砸进了地下，直没入腰部，然后他又是一下，把魏风砸的只剩下一个头露在外面。
此刻他已经高达六丈，通体赤红，一条条的肌肉好像钢筋一般缠绕在身体上，方天戟上更是缠绕着一圈圈黑色的妖气，狞笑一声，倒转方天戟，照着魏风的头部就插了下来。
魏风的头顶忽然冒出一个通体雪白，莲藕一般的小孩，只用一根指头就抵住了黑煞方天戟，连带着魏风嗖的一下子跳了出来。
“跟妖怪比力气，是我太蠢了，咱们再打过。”魏风收回元婴之际。
吕煞忽然全身打了个冷战，火红的毛发染上了一团黑色，他立即抖动了一下，顿时恢复了毛色，“居然还练了我们青丘山的大剧毒术，嘿嘿，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魏风。”
“我本来不想管你们的破事儿，只要你现在退去，咱们相安无事。”魏风感到谈判的机会终于来了。
“退去可以，美人交出来。”吕煞得意的伸出巨大的狐狸爪子，指甲好像一条条银色的铁钩一般。
“呸！”盼儿冲着他啐了一口。
“美人，你还不知道我的好处，你要是知道了就不会……”吕煞的话还没说完，魏风忽然腾空而起，高速旋转，掌发金木水火土五雷，张口一喷，爆出足足数百道剑光，分光化影，向吕煞全身上下所有不同的位置攻打过去。
五雷刚刚发出，吕煞的身上就升起一阵黑烟，形成一件贴身的护罩。
只听砰砰砰砰的五声巨响，金木水火土五雷，全都没有击中吕煞的本体，不过凭魏风元婴期的水准，也不是完全没用，把护身的黑烟给打散了。
可是紧跟着上百道剑光已经临近，把吕煞打的抱头鼠窜，身上穿了几十个透明窟窿，气得他哇哇怪叫，但是补足一口元气之后，身体迅速又恢复原样。
魏风看出来了，像这种强大的妖魔，若是不毁灭他的元神妖丹，是不可能对他造成真正伤害的。
“你居然使用诡计，气煞我也，老子跟你拼了，不然本帅颜面何存！美人该如何的看我
？”到了现在他心里还只有美人呢。
就连灵风子都看不下去了，哇哇大叫，“我草，你身后的妖狐军团都要死光了，你还在这里抢美人，你也太没品了吧，似你这般的元帅如何服众，还是赶紧回去吧。”他盼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懂个屁，我们狐族，猎艳为主，生命次之，只要能抱得美人归，就是我最大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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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多少人都是理所应当！”
吕煞的身上忽然喷出一团团的黑气，一圈圈呈旋涡状散发开来，瞬间就夹持在那些败退的妖狐身上，妖狐们顿时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展开反攻，蜀山这边又有点要顶不住了。
“师兄们，顶住，给我顶住，峨眉派的师兄们就要来了，这些妖人最后难逃劫数！”杂乱中有人大声地喊道。
“峨眉派，他们才不会来。”吕煞的黑气狂猛的向方天画戟之中钻取，忽然再次向魏风展开了进攻，黑煞方天戟形成一道道的涡轮，迅捷无比，一眨眼就可以攻出几万次，而且灵活多变，刚柔并济，凶如猛虎。
柔似流水，重如泰山，轻若鸿毛，变化出种种形状，向林强展开了攻击。
魏风的身上三层防护，不停地被攻破凝聚，再攻破再凝聚，南明离火剑上的烈焰，也被黑烟侵蚀的冒出嗤嗤的白气，仿佛有些不堪重负，看来这些黑烟也不是凡品，好像携带着无数的煞气死气妖气，居然能够跟南明离火斗的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谁说邪不胜正，如果邪祟强大到一定的高度，正气也发麻！
魏风忽然振臂高呼，有一次陨石雷暴来临，但这次是一块特别巨大的，方圆十几丈那么大的陨石，瞄准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吕煞本人。
听到头顶雷电呼啸，感觉空气收紧，压力骤增，久经战阵的吕煞心里清楚魏风又在使用诡计。
抬头一看，眼前雷光电闪，陨石已经到了头顶，只见他把牙一咬，双手将黑煞方天戟举过头顶，哐当一声居然把巨大的陨石给挡了出去，倒是把蜀山弟子和妖狐给砸死不少。
不过他本人也被上面携带的雷电，给电的不轻，连身体都缩成了三丈大小。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还会西方的魔法，气死我也，气死我也！”吕煞刚才用力过猛，又是猝不及防，忽然张口喷出两口鲜血。
“本帅丢面子了，本帅要和你拼命，美人是我的。”只见他忽然张口喷出一颗足球那么大的妖丹，化作滚滚黑烟融入到了黑煞方天
戟之中，然后朝着魏风虚空就是一击，大有横扫千军之势。
魏风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直径十米的黑色光球，纯粹是黑烟凝结而成，他用飞剑劈刺了好几下居然都不能够撼动，所以赶紧飞退，但是那黑烟没有这么简单，上面居然还有一阵阵天狐嚎叫的音波传出来，不但让他头脑眩晕，也把附近的蜀山弟子震死不好。
慌乱中他打出一道守护圣光，护住了灵风子和盼儿，饶是如此，再加上灵风子本身迅速的布置了一个防御法阵，自己却仍然被天狐音波，震的喷出鲜血晕倒在了地上，可是盼儿居然没事儿。
“嘿嘿，我是不会伤害我最最亲爱的美人的。”
魏风在空中飞转腾挪，但仍然躲不开那个黑烟法球，而且被天狐音波搞的脑袋越来越疼，仿佛要炸裂了一般，忽然他下意识的仰天长啸，一声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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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个王储
叶大师，您终于来了！
中南省，自从叶承整合了势力之后，就是他的地盘了，如今这些洞天福地刚出世，就想从他手里抢走中南省，叶承怎么可能答应？
挂了电话后，叶承将姜茗玥的父母送到了天庭，便又重新折返回来。
中南省，江南市，盛天国际大酒店内。
这是中南省最豪华的酒店，无论省内的富豪有什么喜事，都喜欢来此举办酒会。如今百余位有头有脸的富豪都在这家就店内，豪华的会场大厅里，除了几个古装打扮的青年男女坐在酒席之前，另外的富豪，全都如同小弟一般，站在四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几位男女青年，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也就二十余岁的模样，此刻他们正品尝着美酒佳肴，赞不绝口。
“王师兄，想不到我们玉鼎洞天三千年没有出世，这世界变化的这么大啊！现在想想，咱们玉鼎洞天的日子，还真是清苦啊，这凡俗界的美食和繁华，比上古时代的修真界，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呢！”一位男青年淡淡笑道，他名为卫元，是玉鼎洞天的内门核心弟子，一身修为已达筑基期。
卫元想起，他们刚出现在江南市之时，脚踏法器，从天而降，这群凡俗界的凡人，竟然将他们错认成了神仙，对着他们一阵顶礼膜拜，想到此处，卫元就暗暗好笑。
‘在这些普通人面前，我们修士又何尝不是神仙呢？’
那位王师兄名为王川，他自斟自饮了一杯美酒，点头道：“不错，我觉得那种叫做手机的东西很实用，间隔千万里都能瞬间联系，还能通过视频看到对方，这可比我们修士之间的传音秘术方便多了。”
“嘿嘿，两位仙师不知道的好玩的东西还多着呢，等二位仙师的正事忙完了，小周愿意带着各位仙师在江南市里好好玩玩！一定让各位仙师满意！”一位富豪谄媚的笑道，他身价数十亿，在中南省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市长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此刻却在几位年轻人面前自称小周。
“就这么说定了！”
卫元满意的点点头，对着周华雄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
“你们中南省的那位叶大师，什么时候能到？按照你们的说法，这位叶大师整合整个中南省的势力，你们为他命是从，这个人，我们是要见一面的。”王川撇了周华雄一眼，淡淡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闫老大和叶大师很熟，说实话，我们平日里连叶大师的面都见不到，若不是叶大师动辄杀人，让我们整个中南省上层
圈子胆寒，否则谁愿意听他一个小屁孩的话？还不都是想着明哲保身么？”周华雄说着，好笑的摇了摇头。
看了一眼王川、卫元等人的脸色，又笑道：“不过现在诸位仙师来了，叶大师神通再强大，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凡人，怎么可能是几位仙师的对手？我看这个狗屁叶大师见了诸位仙师，也要跪地磕头求饶才是啊！”
从他亲眼目睹，这群青年飞天遁地，施展各种法术，轻轻抬手，便可以灭杀内劲武者，身上光芒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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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个王储
锁狱塔第二层。
这片世界以太始巅峰与半步冥罗为主，倘若寻常君主前来，都得煞费一番苦心才能通过。
因为太始巅峰与半步冥罗，太多太多。那等铺天盖地的态势，堪称可改日月、可遮蔽苍穹的巨量海量。太始巅峰，至少有百万。半步冥罗也有数十万。
这些皆是纪光无上亲自施展秘法，自星狱战区内擒拿而来的。
“土鸡瓦狗而已”
方成脚踏虚空，凭空演化道道纯白光圈，扩散绵延无边无际。他懒得出手，单凭这些踏足产生的光圈，足以湮灭这些狱族。
咔！咔！咔！
光圈浩荡扩散着，仿若浩荡雄浑的纯白浪涛，却也仿佛锋锐断绝的利刃！
一个个狱族，或是被拍轰成粉末，或是被切割亿万！
总而言之。
尽数死亡。
啪嗒。
啪嗒。
方成一步步向前走着，目标直指世界尽头的乳白门户。周围的太始巅峰与半步冥罗癫狂嘶吼着扑杀方成。
源源不绝。
络绎不断。
嗥！呺！噑！
一道道尖锐刺耳的鬼哭狼嚎，回荡苍穹上下！即便有诸多狱族惶恐退去，但也仍有更多的狱族，疯狂地扑杀方成。
这片世界，彻彻底底地充斥着狱族！
有浑身泛着酷烈残虐的毁灭韵味的半步冥罗，三只方形眼眸森然盯着方成，闪避纯白光圈，试图扑杀上去，却怎么也无法靠近方成。
有薄如纱翼的片状狱族，围绕着方成旋转翻飞。它全身上下只有一道黝黑裂纹，那正是它的眼眸。那眼眸流淌着暴戾，阴森森地盯着方成。
各种各样。
几乎无穷。
宛若一群残暴无德的恶鬼，密密麻麻地环绕在方成周身。那些稍有碰触即可将其击杀的纯白光圈，仿佛无有丝毫威慑。
“你们——”
“真是够了！”方成面容流露一丝冷酷霸烈，吐气开口，右拳骤然攥紧。
纯白流腾右掌。
存在能在崩发。
轰！
方成脚步继续抬起，向前踏出一步。而右掌则是握成拳头，狠狠地向旁侧一甩！甩动之间，存在能倾泻无尽，生生凿敲世界空间！
轰！
方成以空间作鼓面，以己身存在能作鼓锤，撼动苍穹！
这么一下敲击，登时衍生出了浩荡无
绝的纯白光芒，仿若一道恒星倏然爆发光热辐射！
轰隆！
苍穹世界好似炸开了！
一道以点及面、且单方向的纯白光芒，灏灏烈烈地冲击而出，等若迎空渐长、剧烈扩散范围的冲击波！
瞬息膨胀无穷！
刹那湮灭一切！
伴随着无可比拟的希声炸响，纯白存在能化作的冲击波，向侧方激射扫荡而出！如同天崩地裂、山呼海啸，席卷万事万物！铺盖倾泻力量！
倏然之间。
旁侧遍布狱族的区域，仿若宇宙星空破灭、日月空间粉碎的前一时刻，时空仿佛凝滞，死寂画卷铺开！
那一群残暴癫狂的狱族，躯体定格，眼底闪烁着剧烈恐惧震怖。
然而。
已经晚了。
沛莫能御、沧桑恢弘的纯白冲击波，无声无息地撞击在为首的半步冥罗躯体之上，将其瞬间碾压轰成齑粉。随后如同浩瀚不息的银河瀑布，川流不止，继续向前蔓延。
噗！噗！噗！噗！噗！
一个个狱族太始骤然溃散破碎化作满空绚丽光雨，有幽邃漆黑之光，也有炽烈殷红之彩，更兼具幽蓝、明黄、浅灰等等色彩。
百彩斑斓。
绚丽缤纷。
浩瀚磅礴的纯白存在能，继续前行推进，内敛无华，异常朴实。但却冲刷出了一条空白区域，仿若瀑布垂流而过，洗刷了苍穹世间的一切邪恶杀戮。
无论是太始巅峰，亦或半步冥罗，悉数湮灭！
“哼。”
方成再次向前方、后方、另一侧，点出了三道手指。他浑身弥满着肃杀冷漠的威严，撼动苍穹！
四道纯白纯粹冲击波，灭杀一切狱族！
“吼，不可能——”
“他是恒主级君主？不对，恒主级也不该这么强！他他——”狱族们的惊悚嗥叫，刚刚响彻世界，就已经死了。
在纯白冲击波之下——
死的万分彻底。一点渣滓都不能够剩下。毕竟方成实在太强，乃是拥有永恒祇战力的传奇级君主！
……
片刻后。
方成踏入锁狱塔第三层世界。
历经前两层世界，方成已经懒得耽搁时间，自踏出世界开始，直接昭显无敌战力，威势恐怖无比，震撼乾坤无穷！
哪怕再怎么疯狂的冥罗，也不愿送死。
第三层世界的冥罗们，遥望着白衣身影，
眼眸转动着匪夷所思的心情，面面相觑，森然议论。
“吾等被囚禁于此，已足有百亿年。期间倒也有虚空君主企图横渡第三层世界。但无一例外，全数被吾等打的落荒而逃。这些卑微的种族，总是幻想太多。”
“可目前是怎么回事？”
“那白衣君主浑身的威势，狂猛绝伦。给吾之感，仿若一位尊贵的古冥罗。这怎么可以？”
一群冥罗相互交流沟通。
它们不能相信。永恒虚空竟然会出现此等君主？同境界的狱族、星族与修行者，以它们狱族最为强横。
这一点，无可否认。
“白衣君主的威势，很强很强。可是吾有一些猜测，他绝对是动用了某些神异武器，才能增幅他的威势。”
“不若这样。”
“吾乃恒主级冥罗，暂且前往试探一番。你等在后方跟随，随时准备出手，即便那白衣君主再怎么强，吾等也能全身而退，不至于陨落毙命。”一个深银巨树形状的恒主级冥罗，阴测测地开口说道。
周围的狱族冥罗们也欣然颔首认同。
这片世界，皆是狱族冥罗。
它们乃是高贵万分的高等生命体、狱族，却被卑贱的种族囚禁在此方世界，心中岂能无怨？它们的熊熊怨怒，可谓是滔滔江河也不能够洗涤。
因此。
即使它们遭到限制，没法击杀方成，却森然图谋，试图将方成阻拦此方世界。
毕竟方成只是一个虚空君主。
虚空君主，等同狱族冥罗，而且稍微弱上一线。它们不能眼睁睁目睹一个卑微君主，在它们眼前耀武扬威地横渡世界，这不能容忍。
“同族们，跟随吾之后方。”
那恒主级冥罗、深银巨树，发出森然可怖的狞笑之音，向着方成漂浮而去。
哗哗。
随着它流转己身冥罗能，阴森压迫霎时席卷周遭，犹如撕天裂地的烈焰飓风，蕴涵森然暴戾。
“恒主级冥罗亲自出手，那白衣君主必定凄惨落败。”
“仔细瞧着。他明明是卑微的人族生灵，为何面容那般从容，淡然惬意，好似完全不屑吾等，实乃无知愚蠢。倚仗自己有着增幅威势的神异武器，就如此肆无忌惮？”
“正是如此！”
“吼吼！区区一个人族，在吾等智慧之下，如何隐瞒伪装？简直可笑至极。”
一群狱族冥罗相互传音。
鬼哭狼嚎般的
冥罗之音，肆无忌惮地交织苍穹，仿若一张覆盖苍穹八方的阴翳巨网，向着方成笼罩而去。
啪嗒。
啪嗒。
方成一步步踩踏虚空，不以为意，继续行走。
下一刻。
嗥！嗥！嗥！
那深银巨树猛然爆出耀耀邃银的冥罗能，仿若横亘空间的滔滔汪洋，向方成倒流而去！
哗啦啦！
巨量海量、凝缩极致的冥罗能，化成了一片茫茫汪洋，自远处咆哮翻滚而至。眨眼之间，狂猛的冥罗能汪洋就翻腾抵达方成侧方，企图遮蔽方成，将其吞噬进汪洋之内，最后再残忍绞杀。
“哼。”
“即使不能击杀，也合该让你惨然溃败。给你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惨痛记忆，甚至让你一辈子活在痛苦恐惧之内，哈哈哈！”那深银巨树张开巨嘴，响彻狂澜肆意之吼。
它已确定了。
自刚刚暴起扑杀而至，再到目前的状况，冥罗能汪洋已经抵达翻滚至方成的侧方，而方成却仿若无有察觉般。这些足以证明——方成的凛然威势，绝对是伪装的。
深银巨柱狂笑一声，音波掀起狂澜巨浪：“你的反应速度，太慢！太慢！哈哈哈！”
哗！哗！哗！
巨量滔滔，几乎上抵天穹的磅礴汪洋，终于扑至方成，紧跟着全数砸落下来，欲要吞噬方成。
此等壮观场面，绝非普通生灵想象。
方成的纯白身影，在浩瀚汪洋面前凸显渺小，好似一块巨石与一座雄山的差距。
然而。
“你在干什么？你在说什么？”
方成嘴角勾勒一丝冷笑，漠然瞥了眼右侧的冥罗能汪洋，心中只觉得异常乏味。
区区一个恒主级冥罗，真真自己寻死。
原本是想着给纪光无上留下一些试验品，再说屠杀冥罗的元能点收获，为数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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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七个王储
等到一行人奔赴下一个地点的时候，秦书凯心里送了一口气，贾珍园目前是无事了。因为赵正扬被纪委带走，在里面肯定会说出对贾珍园不利的话，而省长的肯定，也就证明了贾珍园应该是安全的。
这就是政治。
省委组织部很快组织了对于普安推荐提拔的几位同志进行考察。
尽管很多人心里都清楚，组织考察有时候不过是走程序罢了，但是当考察活动进行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人想要利用机会给对手一些打击。
秦书凯被考察的时候，邬大光就曾经跟省委组织部的来考察工作人员有一番精彩的对答。
省委组织部的工作人员问：“邬区长认为，秦书记的工作能力怎么样？”
“好，很好，秦书记各方面能力都很强，不仅仅是工作能力，社交能力，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等等等等，都算得上是比较突出的，咱们普安市也少有这样的人才。”
“邬区长的意思是，秦书记的干群关系，同事关系都处理的很好？”
“应该是这样，现在所谓的干群关系，其实说白了，还不是领导下达指示，底下人执行就是了，秦书记是个说话做事比较雷厉风行的人，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下属一般不会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你的意思是，秦书记是个有家长制作风的领导？”
“我可没有这么说，我直说秦书记做事一向很有主见，别人的建议不管是对错，他只要自己拿定主意后，一般不会有改变。”
省委组织部负责考察的工作人员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后，其中一个发问道：
“邬区长，请说一下，在你的眼里，秦书记有什么明显的缺点吗？”
“没有，秦书记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有缺点呢？咱们浦和区里，从上到下，绝对没有一个机关干部，能说出秦书记什么缺点来，这就是事实，秦书记的确很优秀。”
瞧着邬大光一本正经的表情，考察人员只能继续问道：“邬区长觉的秦书凯同志在工作中，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改进的地方啊？秦书记这么优秀的领导干部，怎么会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呢？凡是工作中有什么纰漏发生的，一定是底下人办事不力的结果，秦书记没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尽管在考察的时候，邬大光没有说秦书凯半句坏话，可是给负责考察的工作人员留下的印象是，秦书凯这个区委书记当的，实在是太张狂了，连区长都不敢对他说半个不字，更何况是底下其
他干部呢？
正常的考察程序走完后，接下来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候了。
为了保证自己推荐的刁一品能上，唐平特意吩咐夏邦浩去了一趟省城，好在夏邦浩原本就是从省城下来的，对于省委组织部的领导比较熟悉，联络的时候，也少了一些关节。
对于刁一品和秦书凯谁能被提拔为常委副市长的事情，唐平的心里是比较看重的，一方面，一旦他推荐的人选最终落败，对于他一个市委书记的声望来说，将会是相当严重的打击，另一方面，他也是真心不想瞧着秦书凯有进步的机会，这子上次被省纪委关起来的时候，他心里就窃喜了一番，没想到后来居然平安出来了，唐平对秦书凯没什么好印象，自然不愿意让一个不是自己人的人进入常委领导班子。
上次省长来考察，唐平特意提到了班子问题，请求帮助。
牛省长当时对唐平的态度是很积极的。
夏邦浩来到省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请省委组织部的孙部长吃饭。
孙部长家最近刚搬了新家，夏邦浩来之前，已经吩咐了刁一品，置办了适当的礼物提前送到了孙部长家。
刁一品昨晚上电话联系的时候，汇报说，他买了一个价值十几万的水晶吊灯送到了孙部长的府上，孙部长的夫人见了很是喜欢。
夏邦浩听了刁一品的话，心里不由有了底，水晶是普安市的特产之一，近些年水晶市场越做越大，一些品相上等，形态好，纹理自然的好水晶产品已经越来越稀少了，刁一品既然出手送给孙部长的东西，一定是精品，既然孙部长已经把礼物收下了，接下来的戏就好唱了。
领导请客吃饭的时候，身边必须带上两种人，一种是酒坛子，酒量惊人的下属才能真正对酒场风云应付自如，一个是笑话篓子，一个说话风趣幽默才能让酒桌上的气氛达到理想效果，如果酒坛子和笑话篓子的优点能集于一身，那是最好不过了，当然，这样的一个人物，如果还能是个美女，那就真是绝配了。
只可惜，这样的人才难找，夏邦浩今天带来赴宴的两个人都是市委接待办的精英，是唐平特别嘱咐带过来的。
因为刁一品的事情，夏邦浩和唐平之间的关系，空前团结起来，以前的所有不愉快似乎都烟消云散了，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是牢不可破的同盟关系，只要能打败竞争对手，各自全都竭尽全力，配合默契。
晚宴在省城中山酒店的豪华包间举行，早早的，夏邦浩就领着手下站在酒店大厅里静候孙部长的光临。
孙部长如约而至，跟夏邦浩一样，孙部长今天也带了两个随从，一看就是那种从风度到言谈都比较上档次的贴身亲信，几人鱼贯进入包间后，夏邦浩的手下人赶紧招呼着站在一边伺候的服务生动起来，不大一会功夫，满桌的高档菜肴『色』泽诱人，香味扑鼻。
孙部长冲着夏邦浩笑道：“夏书记，咱们是老朋友了，你跟我这样，整的太客气了。”
夏邦浩心里清楚，自己跟孙部长之间也就是面熟罢了，以前在省里上班的时候，有些参加会议之类的公共场合，会跟孙部长有碰面的机会，那时候的孙部长还是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工作上并没有多忙，有些不甚重要的场合聚会，他也会参加，跟夏邦浩也会撞到一块。
就这么几分酒桌上的交情，孙部长见面就冲着夏邦浩称呼老朋友，显然是给足了他面子。
夏邦浩说：“现在机关里的人都知道，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我能有幸跟组织部的领导一块吃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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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六十八个王储
“你都这样了，怎么可能还好呢，你看上去情况有点不好呢……”林可咬着嘴唇，顺势抱住了魏风的肩膀，“魏总，我之前也学过护理，我帮你看一下伤口，你的样子好像是伤口感染了。”
“呵呵，没事的，放心好了。”魏风随意的摆了摆手。
而林可执意要检查他的伤口，强子看着她，心中不由的想到她真是温柔啊，刚刚就连她发脾气的时候都没有对我说过重话，而且现在还这么关心风哥，她……
强子的心里还在yy未来与林可的婚后生活有多么美好，可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出现了。
林可看到魏风的伤口后，低头轻声笑了一下，眼神中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杀气，然后忽然对着魏风的后脑就是一拳，她的食指凸起，位置刁钻，只要挨了这一下，魏风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你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魏风猛地向左扭了一下，右手扣住了林可的手腕，可刚要发力的时候，林可如同一条毒蛇一般，从他的手中划走，在离开魏风的时候，还顺势用内力打了一下魏风。
但是魏风怎么可能让她顺利逃走，他直接使出金刚手腕想要将林可抓住，而林可则是继续扭动身子，就好像真的变成了一条蛇，从魏风的手下灵活的躲闪着，甚至她还抽空想要反击魏风，她的左手变成了毒蛇的蛇头，指甲变成了毒牙，直接朝着魏风的脖子袭去。
魏风冷笑了一声，没有受伤的昨天用力一蹬，整个身子腾空，就在这一瞬间，鬼迷步发动！
他下一秒便来到了林可身后，直接给了她后背一拳，林可被打得载倒在沙发上。
她转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魏风，然后猛地朝着窗子撞去，就好像是子贡向电影里的坏人一般，一边叫着“我还会回来的”一边马不停蹄的朝远处逃去。
魏风吐出一口气：“把她给我抓回来！”
强子整个人都愣住了：“风哥，什么情况？林可怎么突然和你打起来了？”
魏风看到渡边纪子和福田樱已经动身后，他在放松了下来，坐在椅子上笑了笑说道：“强子，看到这一切，你应该能够信任我了吧，林可和童童都不是什么好女孩，她们是泡沫那个门派的，以前我们觉得泡沫是在做龌龊的生意，不过现在看来，她们应该在谋划着更大的东西，等渡边纪子她们把林可带回来，我们恐怕就能够知道真相了。”
“风……风哥。”强子的表情非常复杂，他很爱林可，但他更加相信魏风，深吸了一口气，他自嘲的笑了一声：“没
想到她果然是有什么阴谋，她这种女人怎么可能看上我这种大老粗呢，我真是个傻子……风哥，对不起。”
“风哥，我们全部布置好了，她现在以为自己逃到了安全的地方。”猎鹰从别墅大门走进来，“吕聪的鹰群很隐秘，她是发现不了的。”
“风哥，你不相信我？”听到她的话，强子瞬间脑补出了很多谍战电视剧里的剧情。
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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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的笑了一声：“我不相信你的话，干嘛要当着你的面说出计划呢，我现在把她抓回来的话得不到我想要的，现在她是我的鱼饵，我要等真正的大鱼上钩……好了，既然计划已经成功了，那我就去休息了，刚刚活动了一下，伤口好像又流血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一瘸一拐的回到了房间里。
接下来的两天，魏风都没有走出房门半步，他正在全力的催动内力来让体内的漆黑长刀来为自己治疗，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吕聪一直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传回来，他才能得到短短的调理时间。
但意外总是会突然发生，在未完，请翻页）
财产都交给李风了，她之前就和律师公证过，在死后，张亚杰只能得到她的一笔钱而已，而所有的财产都是给他的弟弟李风，当然了，不是现在的这个冒牌货，是真的李风……嗯，现在这个只能算是捡漏而已。”
说着，薛旭日也抽了一口香烟，露出了一个嘲笑的表情：“特么的，有钱的女人都是这样，就算是你对她再好，她们家的东西始终是他们家的东西，你不可能得到一点，张亚杰之前就好像是李美心的一条狗一样，你瞧瞧，现在还不是被人从李家撵出去。”
嗯……这段话他好像是对着魏风说的，又好像是对着自己说的。
听到这话，魏风的脑子里如同爆炸了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呆呆的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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