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 1. 第1章 第1章 【紫微黯淡,日曜无光,这人间怕是又要一场浩劫。】 百年前,某日起,玉虚幻镜中再没了景象。 恍似回归太初,天地未分,万物未成。 人间百姓窥探不了天机。朝歌城中的大司命却已跪在祖祠中抖若筛糠。 二王子殷寿跪在大司命身后一语未发。直到大司命跪爬着转过身来,他才开口询问:“王叔,可还有救?” 大司命斜了身子,第一次毫无形象地坐在祖宗牌位前。他看着殷寿,摇了摇头,后又忙说:“九死之局,也是必死之相!唯一生机,便是护住祖先最后一点血脉。只有玄鸟不落,天下才依旧是人的天下。这人间,才依旧有人皇!” 殷寿半晌没有言语,直到外面更鼓五声,他似乎又听到了王宫中传来的歌舞唱笑之声。 这一瞬间他站起身,发麻的双腿让他转身的动作有些踉跄。他背对着祖先牌位,沉声问:“这天地间,有能遮天蔽日的存在吗?” 大司命方还死寂的目中,突然有了光亮:“昆仑!去昆仑!!” ———————————— 质子营中。 殷郊坐在帐中发愁。十几岁的少年,满脸都是惆怅。 姜文焕在门外问了一声,听到殷郊答应,这才撩开门帘进来。“父亲送了些东边的吃食,本是给姑姑送去的,她说咱们在营里辛苦,就让我都带回来给兄弟们分了。这是你和姬发的。诶?姬发呢?”平日这俩人形影不离的。 再看看殷郊满脸愁苦的样子,他又不免问了一句:“你俩还能吵架?” 殷郊又叹了口气:“老伯侯身体欠佳,今年纳贡是考哥送的,他们兄弟一年没见了,让他们单独聊聊。”说完还在心里想着,他可没有崇应彪那么不懂事。人家哥哥来了,他跟着讨嫌去干嘛?难怪姬发看他不顺眼。可一想,崇应彪还是跟在考哥身边好,总不会再遭去年的那些罪。 “那你这唉声叹气满脸愁云的,是怎么回事?”姜文焕就更好奇了。 他这个表弟最是天真的性子。虽是王孙,却也是不受王重视的那一个。比不了太子启的两个儿子受宠,可也总是王家血脉。碍着身份,他刚入营的时候,也没人敢跟他大声说话。可这傻小子很快就跟大家称兄道弟打闹在一起,久而久之,在营中的日子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终日跟大家一起打打闹闹刻苦训练的王孙郊,怎么还有比姬发跟他吵架更值得发愁的事? 若面前的人是别人,殷郊是不会说的。便是姬发他也不想让他提前忧虑。可这人是自己表哥,他还是没忍住。不过还是先提了旁的一嘴。“母亲说,今年各地年景不好,连西岐的麦子都生了病。今日我跟姬发去接考哥的时候,听西岐的随从念叨了两句。也跟母亲说的一样。” 今年东面的情况也的确不怎么好,一些原本甘甜的净水变的混沌苦涩。虽不是全境如此,也是极大的弊处。东伯侯刚才还同姜文焕说起这件事,此刻听完殷郊的话,他也跟着叹了口气:“方才父亲也说,他今年派人打了许多新井,但十有五涩。虽然那苦涩的井水也不至于要了人命,可总是让百姓过不好日子。” 说完这个,姜文焕又补了一句:“等鄂顺回营,我问问他西面的情况怎么样。不过北面如何……想必崇应彪也不知道。”想起去年他跟殷郊看到的那一幕,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殷郊以前跟崇应彪不太对付。也不是多大的矛盾,就是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总有很多吵吵闹闹,也总有性格不合玩不到一处。要强的人多了,不打架才奇怪。 大家都觉得崇应彪就像是一头狼崽子。他干什么都想争第一。说话还不好听,总是在大家嘻嘻哈哈的时候说难听的话。也会用拳头狠揍那些北地的小质子们。很多人都觉得崇应彪就是恃强凌弱,所以不喜欢的人可太多了。 原本殷郊觉得,这些质子都是一样的。家里的长子留下来继承爵位。次子送来朝歌让大王安心。等他们的兄长有了子嗣,又会送来下一批质子,他们也到了年龄可以回到家乡。而家乡会有期盼他们回家的父母亲人。 可北面的人了解这位北崇的三公子。他们私下说崇应彪自幼就不受父亲喜欢。北地的人都知道伯侯府的三公子是个不尊父不敬兄的顽劣之徒,这也是一开始北地那两百个小质子为什么有很多不愿意听他的原因。他们也都是小侯爷的孩子,有不少在家里也是被人疼爱的。凭什么要对一个不受宠的庶子躬身? 可传到外面的事,却不一定是它真实的样子。 崇应彪自幼被北崇的司命断了个克父克兄的命格。还在襁褓的时候,就没有受到过家人的疼爱。不缺吃少喝,但却从没感受过爱意。小时候他想证明自己比孪生哥哥更厉害,想要得到父亲的哪怕一次关注。却总是以失望告终。无论他做得多出色,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失望多了,就成了绝望。仆人口中的三公子,也不过是个伯侯府中的隐形人。 原本殷郊是不知道这些的。他以前也跟质子营里其他人一样,觉得崇应彪是个孤僻阴狠的人。他跟自己打,跟姬发打,跟所有人都打。单打独斗的时候,十次他们几个能输八次。他很不喜欢。 可自从去年四方纳贡时,他偷偷看到北伯侯一鞭一鞭地抽在崇应彪的背上。他第一次生出了恐惧。再不对付那也是营中的兄弟,他第一时间就想冲上去把崇应彪救走,却被姜文焕及时拉住了。 若是这样的事被他们看到,崇应彪那样的性子,怕是会疯。 殷郊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对待孩儿的父亲。就算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很严苛,也会在自己犯错的时候鞭笞。但最多也就是疼上一两日,甚至连印子都不曾留下。 可他见过崇应彪身上的伤痕。刚入质子营的时候,他也以为崇应彪的伤是因为他们北地人擅猎,是在狩猎的时候被野兽伤到的。但他看到真相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迷茫。 他询问母亲。为何会有父亲那般对待自己的孩子。崇应彪那人虽然嘴不好,总说些讨人嫌的话。可他是质子营里近战最厉害的那一个。连从没夸过自己的父亲都夸过他。北伯侯到底对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母亲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了崇应彪小时候的事。在母亲轻声漫语的描述中,殷郊的眼圈红了。 姜氏叹息。“当自身受到威胁的时候,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的血脉,恐惧或许就会占据感情。郊儿,你已经十六了,身为王孙,虽然不必有其他责任,但却不能再只做什么都不需要懂的孩子了。 北伯侯在其他儿子面前,或许先是父亲,后是伯侯。可在崇应彪面前,他先是北地之主,后……是会被克的父亲。或许当年那位司命说的并不准确,但在他话落的那一刻,崇应彪那可怜的孩子就只能走向这个结局了。” 王宫中的鼓乐声在二王子府上空回荡,听不到欢笑之声,却没来由的让二王子妃呼吸一窒。想到近日夫君愁苦之事,姜氏不免又是一声悲叹。 殷郊听了母亲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甚至觉得自己之前拉着其他几个人群殴崇应彪是非常不好的事。“以后我得让大家对他好一点儿!他以后就不回北面了!就留在朝歌多好!我们几个都说好了,反正他们都是次子,也不用继承爵位,将来就都不回去了,我们一直跟着父亲做大商最英勇的战士!” 姜氏笑着看向自己这天真的儿子。“你父亲或许过些时日就要带着你们远征了。”王的命令,怎可违抗?拖延多久,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早一日万一日罢了。 殷郊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的吗?这次父亲终于肯带我们了吗?!” “战争从来不是好事。切莫为了立功就心向往之。” 殷郊却说:“父亲从不杀无罪之人!他甚至恳求祖父免除人殉!天底下没有比父亲更仁慈的了!他要去征讨的就一定是祸害天下的罪人!” 姜氏无奈,却也没办法跟他说得更多。夫君自从将这四大伯侯和八百小诸侯的质子收在帐下亲自教导,就已经是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些还未真正成人的孩子,又怎么会知道长大后会面临着什么。 私欲和权利。那是天地间最阴毒、最残暴的凶器。 它斩断的又何止是君臣与父子。 或许……还有天下苍生…… 可我的傻儿子,你现在还不懂啊! 母亲希望你永远不要懂这些人世间的肮脏。却又怕你永远不懂王族中的悲凉。 你的父亲不是不会夸你,他只是不能让你优秀的站在龙德殿下。 在你羽翼未丰,在这八百多个孩子不能成为你的助力之前,你要面对的,远比北伯侯那几鞭子凶残可怕得多。 ——————————- 其实今天真正让殷郊惆怅的事并不是崇应彪。也不是各地的灾情。而是父亲跟他说了大王的命令。“主帅说,等四大伯侯纳贡回去之后,他就要带咱们出征了。” 姜文焕还记得去年主帅带他们去征讨的那座凶山。那是他们第一次知道除了人之外,天下间还有那样可怕的怪物。 楼宇一般的身躯,比城门口的两个饕餮还要高大。 那一次,他们是第一次随主帅出征,也是第一次真正见识主帅恐怖的战力。 他很小的时候就听父亲跟他说过,朝歌中的二王子是个顶厉害的人物。天雷劈中乐宮的顶梁柱,他单手托起,以一人之力护住了大王和太子安全离开,直到宫人运来暂用的粗柱,才撤手离开。 他不懂当时父亲说完这些之后那眼中的忧虑是什么意思,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但他知道父亲说得没错。主帅是真的有那托梁换柱的能耐! 巨大的兽腿被主帅的长剑生生剖开。他托起那怪物的身体,任凭妖兽伤口流下的鲜血自头顶倾下,嘶吼着让他们快些把下面压住的人拉出去。 那一战他们打了三天三夜,才把那妖兽解决。质子旅无一人伤亡,却有二王子府近百亲兵死在妖兽利齿之下。 主帅挖走了妖兽头颅中一枚火红的妖丹,拿走其满口带着腐臭与血腥味儿的獠牙。 战后,主帅修养了足足三个月才彻底康复。那健壮的身躯上,又留下了几处永不会消失的疤痕。 “不会又是让主帅带我们去寻宝吧?”若是这件事,别说殷郊皱眉,姜文焕也觉得心里堵得慌。 王怎么就那么喜欢各种宝物呢?王宫库房他在外面远远的看过一次,光是随意摊在地上的金银珠宝都恍了他的眼睛。更何况每年四大伯侯和八百小侯送来的奇珍异宝。他到底还要多少才够? 为您提供大神 弦 的《人皇》最快更新 1. 第1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2. 第2章 第2章 “山下异况频发,幻镜又不得用。师尊,弟子愿下山看看究竟。” “陈塘关一事你大可安心。天池中自有你那徒儿的好筋骨。东海劫难也不得不顾。幻镜虽不得用,天运之道却与昆仑一脉相连。山下不得安宁,山上又岂能不知。此去需隐去仙身,带东海残珠归来,自有他的去处。” 太乙躬身,辞别师尊便离了玉虚。 回到乾元山金光洞,不等太乙吩咐小童快去寻哪吒,便见小童捧着一束虚弱魂魄急慌慌跑了进来。“师尊师尊,小师兄他,他……” 早算出自己这徒儿有此一劫,却见其如此虚弱心疼不已。太乙立刻将哪吒的魂魄拢入养魂瓶,转身就奔了天池。 朝歌王宫。 商王帝乙就坐在王位上,听着他那宝贝长子抱着琴哼唱。 殷寿跪坐在下手,一字不言地等着父亲如何为难。 “听闻轩辕坟中那被封印的九尾,妖丹有起死回生,令人长寿不终之效。不知我儿可愿为我取来?” 前几日殷寿听太子说起父王又要派他出征,他就预感到又是一场劫难。却没想到这次更为荒唐! “父王!那九尾妖狐是先祖用鲜血封印。又令镇妖血脉苏家永世严守轩辕坟。那是上古异兽,恐为人间带来灾厄。您若要珍宝,儿定寻遍天下。可轩辕坟不可破!” 琴音停止,太子启看向自己的好弟弟:“二弟,你如此勇武之人,又怎么会制服不了区区九尾?拿了它的妖丹,既能灭了妖狐,让它永远不能为祸人间,又能让父王永享极乐。你如此推诿,是不希望父王长生吗?” ————————————- 四大伯侯在朝歌各有住所,也有各自的仆人打理。姬发姜文焕和鄂顺休沐之时偶尔会到住所小栖。可崇应彪从来没有单独去过北伯侯在朝歌的宅子,哪怕那里距离质子营最近。 西伯侯的住所跟西岐人一样,透着一股子麦香与干爽。而这便是崇应彪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姬发刺眼的原由。 他知道不是所有质子都是家中丢弃不要的。可那不也是被选出来替父兄挡灾的? 唯有姬发,他刚入营那日就毫不避讳地跟人炫耀。说他是在比试中做了手脚才赢了哥哥来朝歌做质子的。他要跟二王子一样,做一个大英雄! 崇应彪觉得,这人是个傻子。 就像姬发觉得崇应彪不识好人心,他们都不想跟他打架,想好好对他了,他一点都不领情,依旧不停言语挑衅他们。总是不愿意让别人靠近,这难道不是个傻子? 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麦饭。饭是同上好的猪肉一起蒸出来的。油脂融入麦粒,散发出来的香味儿像是一把小钩子,一直在挠着他的鼻子。 伯邑考送弟弟出门,回来就看到崇应彪傻愣愣地坐在那里盯着面前的麦饭。“吃不惯吗?我想着,这是今年最好的新麦,就带来给你尝尝。若是你不喜……” 不等人把话说完,崇应彪立刻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他不知道怎么说“喜欢”,他的“喜欢”从来都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去抢夺。就像这碗麦饭,他很喜欢,又有些舍不得吃掉。所以就看得久了一些。可一旦感觉到要失去,他便要立刻占为己有。 很好吃,很香甜。他很喜欢! 伯邑考笑了,坐下来倒了一碗水推了过去。“你们平素训练太辛苦,偶尔吃得急一些也无妨。但细嚼慢咽对身体好。日后不着急的话,可慢些吃。别噎到自己。”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吃相太粗鲁难看。也是从来没有听过有人教导自己如何吃东西,崇应彪愣住了。本能地停住了动作,抬头看向伯邑考。 嘴里的麦饭还没咽下去,尚有几粒麦粘在唇边。看着面前坐姿笔挺的青年,他有些心虚地把头低下了。快速把嘴里的麦饭咽下去。粗声粗气地说:“我身体好着呢。一个能打八个!” 伯邑考笑了:“我知道。发儿的家书里总是说起你。他说你是二王子都夸奖的好身手。” 崇应彪的声音更低了。“他肯定不会说我好话。”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说过别人好话。反正也不会真的有人对自己好,自己干嘛要好好说话!他得让人知道他不好惹,才不会被轻视,不会被忽视! “他的确说了你很多不好。但那也只是他打不过你的牢骚。发儿那孩子对强过他的人都很在意。他是把你当兄弟的。” 我才不信!崇应彪在心里吼了一句。 但三公子再不会说好话,他也不是个傻子。他怎么可能当着伯邑考的面说人家亲弟弟的太多不是。何况他自己心里清楚,姬发也没什么不是。还是个好心肠的“圣人”。有时候别人哄骗他他都看不出来,还跟人家称兄道弟。 他不是傻子谁是? 也就殷郊把姬发的话都当真的。两个傻子凑一起,更傻了!幸亏殷郊将来不用继承王位,不然他都要替天下人担忧了。 见崇应彪不说话,伯邑考也没有继续多言。他看着少年把一碗饭快速吃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这里。” 崇应彪“哦”了一声,用食指刮了一下伯邑考指的位置,果然有一粒麦。他也没多想,这么好吃的东西总不能丢掉,便伸出舌头舔进了嘴里。 伯邑考愣了一下,随后似想起什么站起身走了出去。 崇应彪不明所以。眼神却跟着看向了门外。 伯邑考去的是他住的厢房。即便是老伯侯没来,世子爷也恪守规矩不会住在父亲的房间。 片刻后,伯邑考拎着一个布包回来了。“这是我母亲为你缝制的衣服。一会儿你穿着去见你父亲。” 崇应彪自然不缺吃穿。再不受宠他也是伯侯的三公子。他爹养他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他永远留在朝歌,替他哥、他未来的侄子甚至是侄孙做人质的。这么有用的价值,他们不爱自己,也不会让他冻饿而死。 好似那个司命说,他不能死,否则北崇会有灭顶之灾。可他也不能好好活,那会害了家中父兄。 长辈亲手缝制的衣物,这是他十七年都不曾拥有过的。 他甚至不敢伸手去触碰那布包。“不……不用了。我怕弄脏。”这么好的东西,染了血可怎么办。他前天可是又跟殷郊打了一架。痛揍王孙,今年这顿鞭子他也少不了。 “穿了它,你父亲就不敢了。我会陪着你去。” 平和的语气,却不是询问而是陈述。崇应彪很诧异:“为什么?” 少年比去年长高了不少,却依旧矮了自己许多。伯邑考微微垂目,看向崇应彪惊讶的眼睛。“不为什么。” “???”崇应彪很迷惑。迷惑到被伯邑考拉着换好了衣服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能让西岐世子给自己更衣???这算不算大不敬?! “世,世子……怎么……” 见少年慌乱的神态,伯邑考笑道:“挺合身。我就说我预判的不会差。你本来就比发儿高大。再过一两年,就该跟我一边高了。”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装,质子营中百夫长们都得称呼一声彪哥的少年,脸烧的他自己都没想到。好像整个秋季的日头都照在他身上了。热得不得了。 终日训练,都是顶着日头不曾懈怠。他们一个个都晒得黢黑,只有被衣衫挡住的地方才是原本的肤色。偏巧方才伯邑考看到了一抹牙白。 还有一处能暴露少年的羞意。这孩子的手指尖都是粉红的。 平素里温良恭谦的世子爷,此刻笑的毫无掩饰。 只有他知道,人人都骂是狼崽子的孩子,他到底有多乖。 就如那天上的太阳,虽然炽热,或会让人焦躁,却日日按照既定的循环,周而复始。 无论风雨,无论赞誉还是诋毁,都循规蹈矩,日升日落。 纵使心里再多怨恨愁苦,他不一样听凭了“命运”的安排,没有行差走错一步。 可乖顺又有什么用? 它们想要灭了金乌的光,却又不敢让他真的陨落,生怕光明归位。 那些隐藏在黑暗深处的鬼魅,最怕的,便是那九天之上的耀阳。 一句捏造的谎言,一个可怜的孩子。 它们希望他一生都在阴暗中苟活。 可他们,凭什么要去按照它们拟定的轨道活着! ——————————- 伯邑考自出生那日起就与众不同。漫天紫光,将整个西岐城笼在其中。 姬昌擅占卜,对自己这位长子的身份也能窥见一二。甚至有时会因为这一两分的隐喻惶恐。 可那到底是自己的长子,除却心里的不安,他更是爱他的。 伯邑考小时候跟普通孩子没有区别。会跟所有孩子一样奔跑打闹,也会在田间滚一身泥巴回府。 姬昌觉得那时候的长子很好。真真切切来这人间活一场快乐。 可越大,他就越安静,偶尔看见伯邑考眼带的愁云甚至是隐忍的愤怒,老伯侯都担心这孩子会去做什么自己料想不到的事。 其他人眼中的西岐世子,光风霁月温良恭谦,是永远带着微笑与平和的谦谦君子。 可姬昌知道,那些表象之下,伯邑考还有着连他也无法探知的另一面。 他会在无人的时候锻炼体魄精进武艺,也会在旁人休息的时候阅遍群书。他甚至不知道去哪里求来了仙家法术。日日勤学苦练,从无一刻停歇。 他担心,却依旧为长子骄傲。 —————— 崇侯虎先是看到了西岐世子,才在他身后看到了那让自己又厌又怕的三儿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 第3章 第3章 看着自己的新身体,哪吒快乐地转了好几圈。“师父,我是不是从此以后跟李家就没有关系了?” 太乙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徒儿一脸严肃:“你如今莲花身刚成,还不稳固,我已唤了杨戬将你带去玉泉山金霞洞。为师要下山一段时日,你且随你师叔与师兄好生修炼。没有你师叔的允许不能下山。不可离你师兄十步之外!” 哪吒满脸崩溃:“杨戬师兄太严肃了!我不下山可以,跟着他不能离开十步,那不得把我闷……闷出个好歹!” 太乙无奈叹气:“杨戬是先天圣体,你在他身边可以护你魂魄安稳。你当他愿意给为师带孩子呢!” 哪吒笑了:“哇!原来杨戬师兄有这么大的好处。那我这就去霸占他的洞府!师尊您可要早些回来,最好能带一些山下的好吃食。”说到这里,他笑容敛了,头都跟着耷拉了下来。“师尊,我想娘亲做的饼子了。” 他不喜父亲,却极爱母亲。虽说割骨还父剃肉还母,可他只是想断了跟李家的牵连,也免得那老龙王拿这件事作筏子。他本来也不是故意伤到敖丙的!他凭什么要陈塘关那么多百姓的性命?龙王了不起啊! “血缘虽断,亲情却长。你若是想念,等你魂魄稳定后,为师带你去见她便是。” 小孩子就是好哄,哪吒听到还能见娘亲,立刻就高兴了。“那您能帮帮敖丙吗?我也没干什么啊!真没有!我是见他身上有一条黑色的东西缠着,才想去给他抽出来。我哪知道那东西扎在他的龙筋上啊。我还想收他做小弟呢,我哪能想杀他……” 深海暗影已经缠上龙族了吗? 太乙心中惊诧,却不愿让徒儿看到。 只是师尊交代的事情之外,他还要看看那些东西到底伸出了多少触手。 ————————————————————————- 姬发回到营帐,进去就看到殷郊姜文焕和鄂顺坐在那里,三个人一起垂头丧气。 最是活泼的性子,姬发可看不得这个。“你们干嘛呢?” 姜文焕年长,他知道殷郊不愿意让姬发这就跟他们一起担心,于是解释:“聊起四方灾祸的事。” 姬发也十五了,天真烂漫也不真是崇应彪评价的傻。他当然也会为这些发愁。他们都是伯侯的儿子,四地那是他们的家。哪有家里出事他们不焦心的道理。 于是姬发也坐了下来,开始托着腮帮子叹气。“我听哥哥说,北面的牧场好多牲畜得了瘟疫。死了很多。今年恐怕纳的贡不会太多。诶对了,南面怎么样?” 鄂顺叹息:“收成财物倒是还行。就是父亲说无缘无故死了不少婴孩,也丢了不少孩子。弄得南疆人心惶惶。都说是闹了妖物。父亲这次来,也是希望大王能派主帅去我们那看看。” 姬发坐直身子:“我觉得行!主帅最厉害了!对付妖物根本不在话下!” 殷郊和姜文焕互相看了一眼。挺无奈的。但就先无奈着吧。在寻宝和帮南疆除害中选择,他们可不认为王会选择后者。 殷郊第一次由心而生的想要反抗王命。然而他一点都不认为自己大不敬。 祖父有时候的决定真的很离谱。根本跟父亲没法比! ——————————————————————- 二王子府。 姜氏为夫君与五个孩子准备了一些随身之物。八百个小子她照顾不全,可四位伯侯的孩子她还是要爱护的。所以同殷郊一起,她每年都会送一些东西过去。也都是在四方纳贡的时候。 瞧瞧,她虽是真心疼爱,却也要有那做样子的姿态。总是这么做会让人更加警惕,可她还是要为夫君和儿子着想。做了的事,不让人看到是缺了“诚意”的。 更何况,远离家乡的孩子,本就是让人惦念的。 尤其是那没人惦记的孩子。 殷寿放下手中的杯盏,看了一眼夫人为几个孩子准备的东西。“明年再多送些衣物吧。”好人总不能都让别人做了。孩子都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呢!怎么就来人想坐享其成了呢? 姜氏有些吃惊。之前她一直都不送衣物,也是因为这贴身的东西是要穿自家送来的才好。现在夫君突然说出这话,定是有原由的。不过有原由就行,她也不必知道。“好啊。其实我早就想看他们都穿上我做的衣服了。未能给郊儿添几个弟弟妹妹,几个孩子能跟他为伴,我一直是欢喜的。” 殷寿看向夫人,过去拉起她的手。“只有郊儿一人足矣。”做不到平等对待,他便不让会分走儿子宠爱的第二个血脉出生。 他没有的,他儿子得有! ————- “父王铁了心的让我去开轩辕坟。”殷寿说的很平静。他已经跟大司命问询过这件事了。他们违抗不了,至少目前违抗不了。那便只能先一步步往下走。 总会有破解的法子。 那昆仑,实在是太难寻了! 姜氏震惊无比:“这怎么可以?!先不说那轩辕坟中的妖兽是先祖封印。便是冀州苏家,也是不可能会让人进入轩辕坟的!他们有先祖王旨,莫说你只是王子,便是王去了,他们也可不遵从破坟这遭!” “我不怕别的,我就怕苏家人反。轩辕坟……九尾妖狐……亏他怎么想出来这种丧天良的主意。不过是今年北地瘟疫横行,冀州实在是拿不出贡来,只奉了一封请罪文。他便怂恿父王下了王命。一来是为难苏家,二来亦是在为难我。 他明知道我不可能打开轩辕坟,更没有杀死九尾的能力。可我完不成父王的命令,便是抗命不从。若是我强行开坟……我与苏护必死其一。” 姜氏沉默。看着夫君的眼睛满是忧伤。 良久,她才道:“一定要带着那些孩子吗?他们最大的也才刚刚成年,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四大伯侯,恐怕除了北伯侯之外,都得指着他夫君的鼻子怒斥。至少南伯侯定会如此。那时候,他们想留给郊儿的助力就会分崩瓦解。 可这不正是太子想要的吗? 殷寿摇了摇头:“我尽量护他们周全。至少那四个,我不会让他们有闪失。”说罢,他拍了拍妻子的手背。“你放心,别看他们年纪小,如今也都是勇猛的战士了。” 姜氏笑说:“再勇猛,也都是父母心疼的孩子。” 殷寿轻叹:“无论如何冀州还是要去的。出发前我会让苏家那小子过来随侍在你身侧。” 姜氏点头:“可怜的孩子。这时刻也不能让他回去见见父母兄妹了。” 还是先保住命吧。 ——————————————————- 北伯侯派人来叫崇应彪的时候,刚好姬发在一旁跟他斗口。他立刻窜了过去:“我跟你去!” 崇应彪一脸震惊地看向姬发:“有你什么事儿?” 姬发想起姜文焕说,不能让崇应彪知道他们都知道他挨打的事情,立刻机智地换了个理由。“我有求于北伯侯。反正借你的光跟去,好说话。” 你要是真借我的光去跟他说话,肯定也说不了什么好话。不过他真的不知道父亲叫他过去是什么用意。 来朝歌已经五年了。他跟父亲见过五次。即便没有两个哥哥在一旁,他受到的也还是冷眼和鞭打。但即便这样,他其实也挺期待每年见的这一面。 他清楚,自己是回不了北崇的。一旦自己的大哥继承爵位,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位不爱自己的父亲了。 可爹就是爹啊。见一面少一面,他还是想见的。 今年伯邑考带着自己见了他。崇应彪本以为就没有下文了。没想到父亲居然还会想要再见他一面。这可是往年都不曾有过的稀罕事。 他希望姬发跟着自己一起去。因为他面对父亲时是怯懦的。再绝望的人也有让他更不敢踏足的深渊。父亲对他而言,便是这个深渊。所以有人陪着,会不会也像伯邑考护着自己的时候一样,自己不再发抖不再恐慌呢? 可他又怕姬发跟着。如果被姬发看到父亲对自己的厌恶,他觉得自己没法做人了。干脆就去矮山的细流边被那几捧清水浸死算了! 至少落一个干干净净。 就在崇应彪纠结犹豫的时候。姬发根本没想那么多,拉过崇应彪就往出走。“愣着干嘛啊?走啊!快去快回。殷郊说主帅过午会带咱们出城练马!我跟他们都说好了,咱们五个比一场。最后的那个给大家洗裤子!” “????”谁答应你们比试了? 也是因为姬发的这些话,崇应彪好像突然就没有那么胆怯了。“谁怕谁!论马术,我可没输过你们!” ——————- 崇侯虎现在更迷茫了。怎么这次见崇应彪,又跟来一个姬家的小子?这西伯侯是真打算要自家这个狼崽子? 姬发看到崇侯虎,规规矩矩的躬身施礼:“晚辈姬发拜见北伯侯!” 其实昨日伯邑考带他过来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给父亲见礼。回去之后他睡不着,还在想,伯邑考那样的人物,会不会觉得自己太没有教养了。 可又想到伯邑考是为了给自己撑腰去的,应该也不会怪自己这些吧?他是想着这些睡着的。 没想到第二天就又被叫来了。这次当着姬发的面,他跪下来给父亲问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 第4章 第4章 太初重化,鸿蒙渐晰。 盘古开天辟地,身体化为了日月山川。世界因此造就。 昼夜更替,划分两仪。 日耀天地,滋养生灵,震慑邪魔。 月泽苍生,庇佑万物,镇祟安魂。 光之下,混沌所余,尽数压至暗海深处。 日光尽头,便是那与天地共生的北溟。 女娲团土造人,以自身元气赋予了泥人生命。人类由此诞生。 世人皆为女娲元气所化,便与这日月山川共育的仙灵万族同生同乐。 暗海深处同样孕养出大恶。其巨者冲入光明,将天捅了个窟窿。 使得仙天坠落山川,天地震荡;万族妖域壁破,炸开界门;大地裂开巨峡,露出空冥之海。 人、仙、妖。霎时间混如一瓮之中。 娲皇带领人类对抗大恶,最终与仙灵万族合力布设封印,将无尽邪祟重新镇压在北溟最深处。 后采天地灵石炼化补天,为救天下苍生,重分天地,各族归于原处。也消耗了天地间大多真灵。 娲皇陷入沉睡前,与众仙之首、人皇之祖、万族之王推演天道命数。并留下一卷封印。 名曰——封神榜。 ———————————————— 主营帐中。殷寿正与一人交谈。 他看着手中润亮如凝脂的石牌,“你真有寻找昆仑的法子?” “昆仑是山非山。于天地间又不在天地间。等闲凡人是见不到登山路的。” 殷寿皱眉:“那这路引……” “人皇乃天地间人之至灵者,同众仙与万族之主不分高下。只有人皇才能以凡人之躯踏足仙天昆仑。” “你的意思是……” “自然还要看殿下您的意思。” ————————————- 要打牙祭,自然得出营狩猎。 平时他们很少有机会能离开质子营。就更别说是到城外野地策马了。一年里也就只有一两次的机会,几乎每一次他们都会在训练结束之后偷跑出去。 马场在朝歌城门南五十里。再五里就是大青山。山中走兽养活了不少山下猎户,自然也能让他们寻到解馋的玩意儿。 平素争吵。姬发讥讽过崇应彪就是个猎户,在北地追狼捕鹿,一股子禽兽味儿。但在有机会狩猎的时候,他比谁都兴奋,都积极。 同样。崇应彪也骂姬发是西岐农夫,一身的大粪味儿。可他吃麦饭的时候,那饭量比姬发大得多。 更何况……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带着那股会让他安心的麦香。 可是今天他们出去狩猎,崇应彪没去。 按照他的说法。我又没输,也不是我要吃的,你们要溜出去狩猎关我什么事?还想劳烦我帮你们动手?是不是输不起? 姬发还不等跟他斗口,就已经被殷郊搂着脖子拉了出去。只说他不去拉倒,晚上别想挑好地方吃! 看着四个人闹闹哄哄地走了。崇应彪长出了一口气。 他想去的。可是他回营帐的时候,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确定,所以想留下来看看。 ————————————- 偷偷摸摸地走到主帅营帐附近。看着亲卫不在帐外守着,崇应彪很是疑惑。 还没等他想进一步靠近的时候,后衣领被人抓住,紧跟着嘴被只大手捂住,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被拽到一个人的怀里,又迅速朝着营后的山林而去。 在被捂住嘴的时候崇应彪就没有反抗了。 这个味道他太熟悉了。是属于伯邑考的。 这个力量和威压他也太熟悉了。还是属于伯邑考的。 见少年根本不挣扎,离开马场的营区之后,他就把人给放开了。 两个人也没说话,伯邑考在前面走,崇应彪在身后跟着。好像没有目的。至少崇应彪没有。 到了一辆马车边,伯邑考给守在车边的两个人使了个颜色。两人迅速退开,他让崇应彪上车。 稀里糊涂的又被推上了车,刚坐好,脸就迎上了刚探身进入车内的伯邑考。 马车不大,厢中自然狭小。两个人的脸也因此靠的极近。近到崇应彪可以闻到伯邑考的呼吸。那是不同于他衣衫和双手的,另一种味道。 他赶紧后撤身体,甚至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 今日伯邑考穿粗布长衫。跟平日里衣着精致大不相同。就连头发也只是用普通木簪束住。 这么普通的装扮,穿在伯邑考身上也掩盖不了他那周身的气度。而在崇应彪面前的伯邑考,跟其他人眼中的西岐世子不一样。 就算告诉他那只是他自己想多了,伯邑考对所有人都是一样态度,他也不会承认的。 反正应该是没有人见过西岐世子的“恶劣”和霸道。 他见过! 见少年的脸都快憋黑了,伯邑考哭笑不得。“怎么,与我坐在一起就这么紧张吗?” “我才不紧张!”本能地,崇应彪大声反驳。 “你刚才想要干什么?”对少年的脾气他了如指掌。在自己面前,他的脾气算是平和。 他根本不需要崇应彪乖顺听话。他喜欢做狼那就去做。喜欢做虎就去成为虎。他只有一个要求,要做就要做那同另一方的霸主,而不是被困在囚笼的幼兽。 更何况,这些还未成长的雏鸟,终不是这芸芸中的平凡。 每一个都将伸展羽翅,在天空翱翔。 崇应彪也是实诚。他就是觉得,自己本来就是看到伯邑考的身影了,明明也是去找他的,否认还有什么意义? 再说了。彪哥从不是婆婆妈妈的性子。该是什么他就说什么。 于是他理直气壮的:“傍晚回营房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你了。所以就没跟姬发他们偷偷去打猎。” 大约是声音大,这让他找回了思绪,方才又红红的指尖现在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不得不说,一直瞄着的伯邑考还有点儿小失望。 “所以你是去找我的?”伯邑考盯着他的眼睛,微笑着问了这个问题。 其实崇应彪不喜欢跟人对视。小时候的他就不敢去看父兄的眼睛。后来他连家中仆人的眼睛也不敢看。他不想看到厌恶和轻蔑,也不想看到鄙夷和不耐。所以他的眼神只有在同人同兽厮杀的时候才会看向对方的瞳孔。 他不害怕对手眼中的任何情绪。无论是野兽对自己嗜血的杀意,还是敌人不服的怒火,这些都不是他惧怕的东西。 可他现在发现,自己还惧怕一种眼神,一种自己看不懂,又带着温度的眼神。 于是他把视线挪开了。脸虽然还对着伯邑考,眼睑却在下垂。连带着眼角也微微向下,是一副他自己从不知晓的可怜样子。“啊。就是找你的。”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崇应彪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到了,就想找到,找到找不到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脑海里突然想起昨天伯邑考跟自己说的那句“不为什么”。他也来了一句:“想找就找了呗。还非得有理由啊?”你昨天要陪着我去看我爹,不也没理由么。 伯邑考笑了。还是那种不加掩饰,甚至是肆意的笑。 “这倒也是。做事也不一定都要有理由。自己开心就好。那……找到我了,开心吗?” “吗”字尾音入耳的那一刻,崇应彪又感受到了烈日灼身的热。“我,我就随便找,开,开什么心!我不开心!” 伯邑考轻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小彪来找我,见到我会很高兴。原来是我想多了。” 偷偷扫了一眼伯邑考的表情,他好像看到青年眼中的失落。 也是这一眼,他心里就生出了愧疚。于是赶紧找补:“那也没有很不开心啊……” 马车里有食盒,伯邑考把食盒打开,里面是精致的糕饼。 “这是我家乡的小食。你尝尝。” 这是伯邑考第四次给自己送吃的了。 第一次是去年他突然出现在矮山边的时候。 上完了药,他那不争气的肚子就叫出了声。正巧从矮山上下来一只不知死活的山鸡,伯邑考只捡起一枚小小的石子儿就解决了问题。 他看着伯邑考在细流中满手是血的处理山鸡。那种从容就仿佛他不是在杀鸡剥皮挖出内脏,而是在抚琴阅简一样。 谁知道堂堂西岐世子身上还会带着细细的盐巴。这可是他们溜出去狩猎解馋时都想不到的事情。 只撒了盐的烤鸡就香得不得了。伯邑考只吃了一只鸡腿,剩下的都被崇应彪给包了。要不是还要脸,他觉得自己连骨头都舍不得扔。 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狩猎给自己做了吃。在北崇,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只给自己的,不是所有人分享,是只给自己的! 第二次是新年的时候。 姬发收到了西岐家书,伯邑考也让他转交给自己一个包袱。这让姬发非常不满,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了哥哥的话,也没有打开看看包袱里都是些什么。 其实除了一包来自北地的熊肉干之外,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崇应彪一开始根本不知道那都是干什么的。直到看到伯邑考的写给他的信简。他才知道,这是西岐人用麦秆做的虫笼和圆扇,那是他去南域时看到的用果核雕刻的福桃…… 看着伯邑考的字,再一一寻找包袱里的东西。他好像也跟着一起游历了四方。 是他根本没有想过的,可以亲自去看一看的山峦湖海、街景闹市。 出了北崇,除非主帅带他出征打仗,否则他永远不可能离开朝歌。 他是个没有人替换,没有家可回的质子。 第三次,便是昨日的那碗麦饭。今天他这又是一盒糕饼,伯邑考他……是觉得自己吃不饱饭吗? “世子……我虽然不受宠,但还没有饿到过。何况营中不光伙食不错,我们也是有薪甲拿的。” 伯邑考把食盒放到了一旁,伸手拿出一块糕饼就这么直接送到了崇应彪唇边。“尝尝。” 唇上的糕饼并不柔软,但还有热度。他就像不受控制,张开嘴咬了一口。顺势咀嚼了一下,顿时香甜满口。好像里面还有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 第5章 第5章 朝歌城,太子宫。 殷启坐在软榻上,看着那只黑乌在啄着觥中酒,脸上尽是算计。 将头从酒中抬起,黑乌仰起头,竟口吐人言:“太子殿下,您只需让殷寿的血流入轩辕坟中。自然就可放出上古大妖。届时吞了它的妖丹,您就可以获得殷寿的气运与力量!” 凭什么受父亲宠爱信任的人是自己。身为长子备受尊重的人也是自己。最后成为王的人却注定不是自己? 去他的天道注定!殷启在第一次梦见自己的死期时,就已经想了几百种杀死殷寿的法子。 可黑乌告诉他,殷寿有人皇之气,不是他能杀得了的。除非能靠外力偷得他的气运,方能代替他成为这天道运转下的人间至尊。 所以殷启要赌。也必须要赌赢。 没有人可以从自己手里夺走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一切! 尤其是那个一直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亲弟弟! ——————————- 在井边蹲了许久,等到冷的直打哆嗦,崇应彪的神智才终于回笼。站起身,拿过方才没舍得淋湿的衣服,翻出外面的那件,胡乱的擦了一下身子,才重新穿好,迈步回了营房。 他们这八百多人的质子旅,营房是有严格分配的。虽然他们四个伯侯的儿子手下管理着各地的二百小诸侯之子。但平时并不会让他们四个跟手下的人过于亲近。 主帅说,作为一方将领,不止要体恤兵士,更要有自己的威严。 在质子营的时候,他们四人和殷郊每人一个单独的营房。只不过殷郊十天有九天都得去找姬发。 到了马场就又不一样了。营房面积没那么大,他们四个就会住在一个大帐里。而每年到马场的时候,殷郊都嚷着要跟兄弟们同吃同住。后来主帅也就同意了,所以这五年,每次来他们五个都是住在一起的。 这对崇应彪来说一直都是不好的体验。因为他没有过跟其他人睡在一起的习惯。更看不得这帮人哥们儿义气的样子。 他们那几个,沾亲带故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无牵无挂。 本就是与他们不同的。 不过今天他回来的时候,只想着赶紧睡一觉,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可以过去了。没想到在帐外看到了鄂顺。 鄂顺的脾气一直都是他们五个人最好的。也是几乎不跟他争吵的那一个。跟他那据说脾气暴躁的父亲完全不一样,在崇应彪眼里,鄂顺最多就像是山上的鹿。在没生出巨角之前,实在是没什么攻击型。 因此崇应彪也难得没说带刺的话。“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不睡?” 鄂顺笑着把那块被油麻包裹着的小羊腿递给了他。“给你留着的。不过凉了。” 现在不是冬天,营帐里是不允许点火的。一来是秋季干燥,容易引发火情。二来也是希望他们锻炼意志,不能在这时候开始取暖。 自然,这烤羊腿就不可能有东西保温了。 崇应彪倒是不吃惊。这么多年过来,他跟那四个争吵打架,可他们得了什么,其实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自己有的东西,也没吝啬过他们。吵架归吵架,他哪能真的那么不知好歹。真要不懂,连架都不会打了。 就是没得到过的,他就不敢去想象得到。心里明明知道他们挺好的,还是怕拥有后再失去。 以前他都没有去想过自己这个行为是不是别扭,有没有问题。但现在嘛……他至少能多想想。 “谢了!”有光罩在身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也不是冰冷的了。 鄂顺笑眯眯的。他从小到大笑的时候都那么好看。就因为笑的好看,刚来的时候,崇应彪还笑话他跟个小姑娘似的。 那应该是姬发第一次跟他打起来的原因。他觉得自己无缘无故就欺负鄂顺,他那样嫉恶如仇的人,看不得自己的不良行经。 其实崇应彪也没什么恶意。就是这小孩儿笑的太好看了,加上他实在是不会夸人,也不想夸人,就冒出那么一句感慨。 好在鄂顺从来没记过仇。 “里面有热水,就着吃好些。”鄂顺提心。 崇应彪摇头。“不用。哪儿那么多讲究。”说完打开油麻包,举起来就咬了一大口。 诚实的讲,这烤的属实不怎么样。依旧是他们的一贯作风,没有放盐巴。但今天吃起来,就没那么嫌弃了。“谁烤的?” 鄂顺挠了挠头:“我啊。也没有很难吃吧?肯定是不如你烤的好。” 崇应彪咋舌:“还成!不过我烤的也就那样。都是凑合吃。”最好吃的炙山鸡,他吃过的,比自己的手艺可好太多了。 不过下次再有机会他得记着带盐巴! ——————- 马场训练了三天。第四日,殷寿一人带着亲卫回城。 今天是正式朝贡的日子,他身为二王子,自然是要到场的。 龙德殿上,四大诸侯各坐一方。 伯邑考只是世子,是替父而来。本来应当垂立听命,却被商王示意,让他就同他父亲一样,坐在西伯侯的位置上。 甚至太子启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是西岐世子。是西伯侯的长子。伯侯的位置,你自然是可坐的。”言罢,他还斜看了殷寿一眼。 可殷寿目不斜视坐在父王的下手位,连一个眼神都给自己的兄长。 如此挑衅,商王却只是哈哈大笑。 伯邑考倒也坦然。看似恭谨,心底却平静无比。 商王也不跟他们多说,他年岁已高,近年来更是为寻求长寿寻了不少能人异士,吃什么丹丸灵水的。身子看似不错,实则内里早已亏虚得无药可治了。 各诸侯的贡品他早就看到了。每年的这场朝会,其实都是商王用来夸奖四大诸侯的。只是今年的情况特殊。四方伯侯送来的东西他虽然不满意,但尚可接受。就是那些城池的小侯却多不尽如人意。 崇侯虎想得到自己会被训斥。他也知道冀州的情况的确无能为力。若是往年,他帮衬一把也无不可。毕竟苏家虽是小侯,却还有另外一重身份。 可他今年也没办法。两百城池,各个小侯都朝自己伸手,他帮了一个,其他的就不能不帮。他哪有那个能力。因此只能让冀州空了贡品,奉上请罪书。 其实这也算正常。天下总不能永远风调雨顺。哪里有了灾情,以往商王也是会体谅的。 只是……也不知道怎的。最近这些年,王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对宝物的渴求仿佛永无休止。是以,他们四方私下交谈的时候,都猜不到大王是会宽恕,还是会训斥。 崇侯虎觉得,若是西伯侯来就好了。姬昌的占卜之术天下一绝,有他在,他们定能提前有个准成。 ———— 结果商王并未责怪。甚至还说了一些让四方同心共渡难关的话。 这让崇侯虎有些惊讶。这样一来也让南伯侯有了信心。 鄂崇禹躬身:“禀大王!南方婴儿多丧,又失踪孩童近四十人。百姓惊惧不安,城中司命占不出详情,只是猜测出了邪祟。臣祈求大王庇佑,能救南域百姓于惶恐之中!” 商王看起来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举着金樽,晃着里面的酒,眼神看向长子。 殷启刚想开口,比干拱手:“大王,老臣以为南域做了占卜。却有邪物作祟。” 这下商王来了兴致,坐直身子,眼睛都睁大了些。“哦?大司命说说,南域那是什么邪祟?” 比干躬身回禀:“怕是有人在用孩童血肉铸炼……” 不等王叔说完,殷启替他那满心好奇的父亲追问:“可是能让人长生不死的灵丹?” 龙德殿上,除了商王和太子启,所有人的眉心都有轻动。不过谁也没有开口,三位伯侯甚至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直接看向太子的方向。 太子启好像还没意识到大家的反应。亦或他根本不在乎。 见比干迟迟没有回复,他又问了一句:“大司命,南域是否有人炼化不死灵药?” 这次连“孩童血肉”四个字他都给忽略了。可比干身为大司命,不能在已经占卜到的事情上说谎。 “是。确是用无辜孩童血肉,炼制供邪物续命的东西。” —————————— 二王子府。 遥看鹿台,殷寿面色凝重。 身后青年垂手而立,神情也染了阴霾。 殷寿问:“因何助我?” 青年回:“正天地正道。护人族之皇。” 这是他的宿命,亦是他要更改的宿命! “你如何确定那会是我?” 青年直言:“不是殿下。” 殷寿挑眉:“你的意思是?” “殿下可愿为雏鸟成为这命轮中的一枚棋?” ———————————— 殷寿给了四大质子三日假期。这也算是往年没有过的事情了。 四个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可大家都高兴。姜文焕和鄂顺忙不迭地回了各自父亲的府邸。姬发也乐呵呵地去找哥哥了。 本来殷郊想跟着姬发去找伯邑考,总听姬发说他哥哥吹的箎可以让百兽欢愉、群鸟鸣唱。他真的太好奇了。 可惜母亲让他速速回府。想着也的确有几日没见到母亲。三日的假期呢,明天再去找姬发也一样! 崇应彪不是被剩在营中的那个。因为崇侯虎为了避免姬家的俩儿子又跟自己裹乱,一大早天刚亮就遣人来质子营接人了。 第一次看到父亲这么平和的看着自己,崇应彪更忐忑了。 想着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他暗地里咬牙攒了些勇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 第6章 第6章 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崇应彪本来就是背对着门,这下子被姬发撞了个正着。 十几岁的少年又是常年在军营里训练。那可不是个轻巧的。饶是伯邑考本身足够强悍,也抱住崇应彪倒退三步。 姬发感受到哥哥推开自己的力道,但他第一个反应仍是:“崇应彪,你叫谁哥哥呢?!” 崇应彪真是被吓了一跳。平时他是没少跟姬发打,可拿都光明正大的面对面动手。这偷袭还是头一遭。 而且他被这一下直接就撞进了伯邑考怀里。那股子会让他神志不清的味道,以极快的速度将他的愤怒和顿疼包裹住,居然变得有些窃喜了。 伯邑考的臂弯是极有力的,他不敢说自己现在能跟殷寿去比托梁换柱,可制服两个闹腾的少年还不费什么力气。于是他一只手撑起,以推开的姿势抓着弟弟的肩膀。另一只手则顺势扣在了崇应彪的背上,就这么将人搂在怀中。 有时候脾气大一些的弟弟,是挺可爱的。 崇应彪没有回答姬发的质问。主要是被撞击之后的发懵,再到被伯邑考搂在怀里的“蛊惑”。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根本无法思考,又怎么做出回应? 可是这一幕对姬发来说伤害太大了。 哥哥推开了自己,却护住了崇应彪。有那么一瞬,他仿佛觉得世界都在他脑海里崩溃瓦解。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哥!你跟他怎么……怎么……怎么回事?!” 伯邑考实在是无奈:“你先去办事,回来哥再告诉你。事情非常要紧,晚上就要急用,耽误不得。” 这真的是让二公子原地跺脚。最后“哼”了一声就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仆人看着也是担心,连忙看向世子。 伯邑考叹了口气:“跟着他。别让他出危险,也不能惹祸。” 最近的朝歌城并不安宁,那些东西一定已经偷偷潜入了。只是他们还没发现而已。 —————— 拉着崇应彪到了自己住的房间,伯邑考直接让他坐在榻上。有些担心的问:“疼不疼?” 若说实话,这种撞击虽然挺狠的。但对他和姬发而言很平常。毕竟主帅教他们的是杀敌技,如果训练对战的时候不用出全力,将来上战场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没有自知之明是要死人的! 所以这一撞也就一开始有点疼。他们这皮糙肉厚的,就是瞬间的事儿。剩下的不能动弹,他觉得全都是自己的“私心”。 从小到大,可能自从襁褓中乳母死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一个怀抱属于自己了。所以他不知道被人拥抱是什么感觉。 原来真的很温暖啊! 所以这一次他撒了谎。“也不是很疼。” 伯邑考叹了口气。“这孩子没轻没重的。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不用!”这是崇应彪第一个反应,甚至十分震惊地看向青年。“真不用!我没有那么弱!” “你是很强。但再强的人也会受伤。我去年时就对你说过。尽量不让自己受伤。即便是伤到也要尽可能的及时治疗。现在若是只有淤青,揉一揉也就好了。”说着他直接伸了手。 此时的崇应彪已经觉察到皮肤的不对了。他害怕被伯邑考看到,于是连忙往后躲,却忘了自己是被按坐在榻上的,这一仰,直接就躺在了上面。 —————— 此时间,两个人的姿势就变得有些奇妙。 伯邑考半坐在榻边,侧身低俯,右手还在崇应彪的绦带上。 而崇应彪的前襟本来就乱糟糟的,现在直接躺下,半边外衫都落到了肩下。 虽然泽衣还在,可这个姿态着实是让二人同时愣住了。 崇应彪这次反应得快。他太怕伯邑考看到自己奇怪的样子了。于是迅翻过身弓着背,双手直接拽住了外衫,不敢把自己的皮肤露出一分一毫。 看着榻上少年如此受惊的样子,伯邑考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方才探出的手换了个位置,在崇应彪的背上轻轻地抚了抚。 “那就不看了。别让自己难受就好。”说完他站起身离开了床榻。 崇应彪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像一只紧紧缩成一团的幼兽。 此刻他都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的状态是不是更难看。甚至还松了一口气,至少伯邑考不会看到了。 还不等他做好心理准备从榻上起来,伯邑考就又回来了。 仍坐在方才的位置,他这一次面对房门,将后背留给了崇应彪。 悠扬的箎声响起。仿若天河繁星在心间闪烁放光。 林间清风,溪潭水韵;山中兽鸣,云中雀唱。好像一下子所有的紧张和恐惧都已不在。 身体放松了,他不自觉地闭上双眼。手也不再紧紧地攥着。弓起的身体渐渐舒展开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奇妙的不知道怎么去描述。 更像是做了一场美梦,他只希望可以沉睡梦中,永远不要醒来。 ————- 直到曲终,伯邑考才扭身看向少年。 没有任何防备的睡脸让他少了许多刻意伪装出来的戾气。少年人的棱角还未长得多么分明,此刻看上去依旧有着孩童般的弧度。 将箎放下,伸手打算去触碰少年的脸颊。可又没舍得,不想扰他清梦。 只是依旧用指尖在他的唇前描摹了弧度。想起前几日被咬到的手指,伯邑考迅速将手撤回,而后不再犹豫地起了身。 命轮中,他要为天下苍生择佑新主。天运里,他要无私无我供奉大爱。 可他是人。也有人伦人欲。凭什么他就要循规蹈矩,不能叛离一步? 私心、欲望。便是他要重写命运的第一把把刻刀。 人自诞生便一切平等。想要夺了人皇之道?想要他们销毁人身、灭七情,绝六欲,再去九重天上守着永恒? 他偏不! 责任我所为,我亦该我所为! —————— 姬发办了东西回来时依旧是蔫头耷脑的样子。 伯邑考此时就在自己的房门外站立。见弟弟过来,轻声说。“去堂屋吧。” 哥哥的门掩着,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姬发就是肯定崇应彪就在里面。 他抬眼看向兄长。“哥……” 伯邑考轻摇了下头。而后先一步走向了正房堂屋。 姬发拎着东西跟着。走两步还要扭头看一眼哥哥的房门。心里想的是,如果崇应彪这时候出来,他上去就给他一顿拳头! 只不过伯邑考也没有给他那个机会。弟弟进来之后他就先把门给关上了。“先把东西拿来。” 姬发把包袱递到兄长面前。“这是我能找到最好的了。朝歌的好东西虽然不少,但最好的肯定在王宫。如果这些不行,我去找殷郊,他应该能拿到一些。” 伯邑考翻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摇了摇头:“不用麻烦王孙了。这些足矣。” 姬发不懂:“这是做什么的?” 如果只有药,他会认为是拿来治病救人。若是只有皮毛,他会觉得是用作衣衫。可这里面还有一些未精制的金石和鱼骨,这他就真的猜不到了。 性子这般好奇的他,怎么可能不向知道原因。 伯邑考回道:“是拿来做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那不需要更好的吗?” “不需要。你亲手办来的就是最好的了。”任何意义上来说,这都是制作移形丹最好的材料了。 ———— 正经事说完,姬发终于把最想知道的问出口了。 “哥。为什么崇应彪会叫你哥哥?” 伯邑考一脸从容:“他比我小数岁,不唤我哥哥唤什么?” “……”姬发有一瞬间的哑口。好像有道理,但又实在没什么道理! “他叫你世子不就好了!其他人也都那么叫的。他之前也这么叫的啊!”姬发不服气。 伯邑考笑了:“怕他抢走哥哥?” 姬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那倒不是。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怎么能跟我比!” 伯邑考却说:“即便是亲兄弟,将来也都会有更亲近的人。你会有,哥哥自然也会有。” 十五岁的小姬发还不懂这些。质子营中那些比他们四个大的,倒是什么都懂了,可那些人哪敢把这些荤的往四位公子身上凑。 再加上他们平日里训练繁重,有那些消散不掉的精力也都用来比试和打架了。很多事他根本就不知道。 看着弟弟迷茫的小脸儿。伯邑考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 “你还小。不需要现在就懂这些。等你再大一点,自然就会知道了。你只要明白,我们是兄弟,是没有人可以拆分的亲兄弟就好。” 姬发用力点头:“那当然!” 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对,他又问:“你不会是想说崇应彪就是将来会跟你更亲近的人吧?!”这一想,他好像比刚才更想打人了! 不是!崇应彪他凭什么啊! ————- 其实伯邑考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弟弟解释。毕竟他现在也没有跟崇应彪发生逾越的关系。甚至那孩子还不知道自己这般不堪的心思。 但他又无法否认自己的内心。对这个少年,从他开始留心,到知晓过往之后生出了心疼。再看他时的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觉得,他要救赎的不只是这个被诬陷与苛待的可怜棋子。也包括那个要从棋子成为执棋人的自己。 帮助弟弟,是他身为兄长与掌帝运者的亲情与责任。护住殷家血脉,是他改写命运的筹码和因果。与这两样并行的,还有护佑天下百姓的责任同担当。 可唯有崇应彪。他要救他,是为了自己。一个充满了私心和欲望的自己。 有时候被一个人吸引,是不需要理由的。 或许在脑海里出现过“侵占”意图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要做下去了。 可这些,他不能跟弟弟说。也说不出口。 弟弟也还是个不通情爱的孩子呢。 “现在不好跟你讲那么多。但哥哥可以告诉你的是,他对我很重要。” 姬发纠结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啊?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他脾气那么差,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 第7章 第7章 在捋清楚这个因由之后,姜王妃也是吃惊的。 她眼中的伯邑考跟世人所见并无不同。那实在不像是一个会离经叛道的人。若说贵族男子豢养美人,无论男女都不新奇。即便是那般惊才风逸的伯邑考,他喜欢男子也无妨。可涉及到一位世子和一位伯侯公子,便不可能只是贪欢那般简单了。 既然姬发说伯邑考把崇应彪放在了与他志向相等的位置。那这怕是动了真心。如此纯善之人定不会委屈了心爱之人,必是正经结亲的。 若这件事真的成了。对他的夫君和儿子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她可以肯定,就是再厌恶幼子的北伯侯,他一样会乐得这件事的发生。 送出一个他本来就不要的儿子,换来跟西岐世子的联姻。她甚至觉得,崇侯虎或许都不在乎崇应彪会不会真的得到身份。只要可以交换到恰当的利益。 这就如同他毫不犹豫的把崇应彪丢到朝歌,并没打算让他再回去时的选择一样。 至于西伯侯会如何选择。她心里大约也有一个猜测。那位仁厚睿智的长者,该不会去为难自己的儿子。更不会苛待长子一心求娶之人。据她所知,姬家人最重亲情,这一点她是看的出来的。 一个没有被宠爱过的孩子,可以到那样的家庭生活。倒也是件好事。 以姬发跟郊儿的亲近,一但伯邑考真心不二不肯留下子嗣,那姬发将来八成会继承爵位,西岐就会站在郊儿身后。东鲁本就是自己的母族,他们当然也会支持自家。若是东西两地合心,有了姻亲关系的北崇也不会跟东西两边唱反调。 至于南伯侯。原本他妹妹是太子侧妃,却在生产时不幸离世。只留下幼女,如今也并不被殷启重视。原来颜面上还算过得去。可南疆这次出事后太子对南伯侯的态度,彼此之间恐怕早有了嫌隙。何况他虽性格暴躁,却是一个深明事理的人,不然也养不出鄂顺那样天真纯善的好孩子。 只是思虑这些,依旧还要看崇应彪那孩子会不会愿意。这种事,总不好强人所难。 想到自己的心思权衡,姜王妃难掩愧疚。可她也没有办法。太子杀心太重了。现在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她只能逼着自己去做这些经营算计的勾当。 不过。伯邑考的这份人情,她是一定要送的。 于是对姬发讲:“你兄长可曾有过求而不得?” 姬发怔愣片刻,随即回答:“哥哥从来都是无所不能的。他没有缺少过什么。” 王妃轻笑:“那他可曾做过让你们伤心之事?” 姬发立刻摇头:“自然是没有的。哥哥把所有人照顾得极好。恕小子口无遮拦,在我心中,兄长他是天下最好之人!” “所以。他明知你会不喜,或许你们的亲长也会不愿,他依旧想要得到的。对他会是多么重要呢?” 这一刻姬发是真的惊愣住了。 是啊。哥哥从来都把所有人都放在了心头呵护。莫说是家中长辈,族中兄弟。西岐百姓又哪一个没有受过他的恩泽。 他为什么会觉得哥哥是天下间最完美的人呢?因为他的兄长真的无可挑剔。他甚至可以顾虑到每一个人的细微情绪。 可是他好像忘记了哥哥也会有自己的心意。可他好像都不知道哥哥偏爱什么。 可是那个偏爱会是崇应彪吗? 为什么?这说不通。也很奇怪啊! —————— 见姬发表情变化,姜王妃有些哭笑不得。问出了他刚才思考的问题。“你知道你的兄长最喜爱的是什么吗?他有向人索要过什么?” 姬发张口就答:“哥哥喜欢吃麦饼,喜欢在田里查看秧苗。喜欢箎乐,喜欢抚琴,喜欢阅简,他骑射刀枪都是顶顶厉害的!他还……” 说到这里,他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这些喜好也没有特殊之处。自己也喜欢麦饼,父亲和弟弟们也喜欢。西岐的孩子都喜欢在麦田边玩耍,谁不会看秧苗好坏呢?至于其他,也都不像是偏好。 哥哥好像真的没有向任何人索取过什么。他把一切都做得那么好。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那个处变不惊、无所不能的。 “哥哥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需求。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们。而且……我都好几年没回家了。或许哥哥还做过很多事,但我都不知道了。” 见孩子低下头,姜王妃轻叹,想要安抚两句。却见自己那好儿子已经安慰上了。“你别难过啊。等有机会,我求父亲让你回西岐看看。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我还没去过西岐呢,你的家乡一定特别好!” 姜王妃略显头疼。质子归家,那可是要有王命的。你的父亲,尚且没有这个权利。 不过话已经到这里了,还是要说完的。王妃也宽慰了几句。而后道:“孩子,你其实不需要想得通。你只要知道,这是你的兄长第一次对人说起他的真心索求。这便足够了。” 姬发轻轻地“嗯”了一声。他好像有点懂姜王妃的意思了。 这时候殷郊还在那里稀里糊涂的安慰:“既然是伯邑考哥哥想要的,咱们就要帮他得到啊!如果太难的话,咱俩把他们仨也叫上一起想办法!人多力量大!” 姜王妃差点儿笑出声。 姬发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就又扭曲了起来。 什么玩意儿?我还得把崇应彪也叫上一起商量?直接跟他说我要把你送给我哥,因为我哥哥想要跟你亲近? 这不比杀了我还难受!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太对?本能地,他抬起头看向姜王妃那带着慈爱的笑眼。 然后自己更慌了。 不,不,不会是…… 不会吧? —————— 小小少年不懂情爱。但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除了父母兄弟血缘至亲,什么人才会是最亲近的? 想想自己父母,再看到同主帅恩爱有加的王妃。他脑壳都要炸开了。 我哥!他!喜欢!崇应彪?! 是要成亲的哪一种??!!! 难怪他会抱着崇应彪,他会让他叫哥哥,他还会让崇应彪躲在他的卧房…… 少年脸上黑红白三色不停变换着。看得殷郊手脚无措。“姬发,姬发你怎么了?到底是什么这么难啊?你说啊!” 姜王妃深吸了一口气。此刻她真想拎着自己的傻儿子,让他赶紧出去不要再开口了! “郊儿,你带着姬发先去你那边休息。今日你们就都留在府中歇息吧。晚膳我会让人为你们送去,就不需过来多礼了。还有,世子的事情你们两个不要插手,更不要询问。这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 仿佛被打开另外一个世界大门的二公子,迷迷糊糊地被人拽着走了。 殷郊也是头回看到姬发这个样子。他拉着姬发的手不停安抚,还一边走一边宽慰:“你别不高兴。真要是有我能帮忙的,你说,我都帮!上刀山下油锅都帮!” 耳边的声音略显聒噪,好在这是殷郊在说话,他不但习惯了,还正好能安抚一下惊恐的心灵。 走劲了殷郊的院落,被拉进寝殿,刚被按坐在榻上,姬发就闷闷地说了一句:“殷郊。我可能……快有嫂嫂了。” 还是一个我近身战十次至少输八次的讨厌家伙! 但这话听到殷郊耳朵里,他是真的开心:“那是好事啊!哪家的女公子?咱们要准备什么贺礼吗?他们什么时候成……” 姬发伸手就捂住了殷郊的嘴:“你可别说了!还没到那个程度!” 真是听到就头皮发麻。 殷郊笑嘻嘻地抓住嘴上的手,还没忘了揉两下。“但那也是好事啊。以伯邑考哥哥的年纪,早就该成亲了。你别难过。就算有了嫂嫂,哥哥也还是你哥哥啊!再说了,你还有我呢。” 有你什么事儿?你又不是我哥。 五味杂陈的心情让他都没有细品殷郊这话的意思。 他干脆放弃思考了。直接就躺在了殷郊的床上。“不想了!就那样吧!” 反正哥哥也说了。他跟崇应彪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该打打该骂骂。自己总不会真的让哥哥难做就是了。 谁让他是哥哥第一次想要得到的……人呢。 殷郊跟着趴了过去。原本宽敞的榻上多了两个英武的少年郎,倒是有些狭小了。 “那就不想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给你做。” 姬发翻身,看向殷郊。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同塌而眠,也不是第一次距离如此之近。或是刚刚猜到哥哥的心意,他现在以这般姿态看着殷郊,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要是殷郊将来也有了更亲近的人呢?自己还跟他不是亲兄弟呢。到时候是不是他们就不能再这样亲密了? 这么一想,难受上更加难受。他干脆痛快翻身,给了王孙郊一个后脑勺。 殷郊被姬发这下弄得发愣。可他只以为姬发是心情太差了。“那吃点儿甜的?我让他们做西岐的麦糖。” 听着殷郊下去后跑走的声音,姬发蔫蔫地坐起身。看着敞开的大门,双手扶头。 “这都什么事儿啊!” ———————— 殷寿从宫中回府,听说姬发在,心下疑惑。 王妃亲手接过他的外袍,吩咐所有仆从下去,无召唤不可靠近。 “发生了什么?”殷寿不解地看着夫人。 王妃叹了口气,同夫君轻声耳语了几句。 殷寿听后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无需过问。” 王妃轻声道:“我也知道。只是觉得或许帮一帮……” 殷寿摇头:“不必。” “夫君是不看好这事吗?其实成全他们的真心,也算一桩好事。” 无声轻叹,殷寿拉过夫人的手:“我知道。你为了我与郊儿殚精竭虑,但日后有关伯邑考的事都不要过问。西岐永远会站在郊儿身后。不需要我们动任何心思。” 王妃不解,但她不问。只是点了头:“也好。只是我得叮嘱郊儿千万不要跟姬发乱说。” 想到儿子的天真直率,殷寿既无奈又一些羡慕。他应该早一些让殷郊成熟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 第8章 第8章 那一刻,在狼群中都不曾落泪的少年,终于放声大哭。 也不在乎是否会被人看到窘迫的样子,他甚至无暇去思考自己以后还有没有脸面再见伯邑考。 无法自控的情绪是崩溃的。可那块终日堵在心口的巨石,好像裂开了一道缝隙。 清风自外吹入,暗处的阴霾被风吹开,他仿佛见到了曾经鲜血淋漓的自己。 轻轻地亲吻着少年的发旋,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现在就杀去北崇,把该属于少年的一切都夺回来交到他的手上。 可他清楚成长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他得先教会这个孩子如何去爱,等到他会爱自己了,自然也就会爱身边的人。 当然,崇应彪最爱的,一定得是他伯邑考才行! 只有他懂得亲情之爱,友情之爱,以及爱情之爱。他才不会走向那可怕的死局。 他不允许自己最亲的两个人刀剑相向,以死相搏。 ——————————- 哭的累了,崇应彪的情绪也终于回笼。 这一次他滚烫的皮肤也落在了伯邑考的掌心。但崇应彪觉得,握住的后颈的大手,比自己的皮肤更加灼热。 他贪恋这个怀抱,但以他们的姿态,睁开眼他就可以看到青年的胸膛。可能因为是搂抱自己的关系,两人的衣衫摩擦,让伯邑考的前襟几乎全部散开。这会儿连那些健硕的肌肉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同于他们营中这些人练就出来的体魄,伯邑考衣着严谨时看上去没有他们的壮实,可现在衣衫脱去,里面却更加精悍坚硬。 而再往下,他好像还看到了一些更不该看的地方。于是他必须要挣开了。 他怕自己失去理智,去想更多可怕的东西。那样这个怀抱恐怕就永远不会再为自己敞开了。 慌慌张张地伸开胳膊,坐直之后他赶紧说:“刚才失礼了。” 伯邑考随意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我这样不是更失礼?” 他觉得考验自控能力也算得上一种修行。哪怕他已经在心中幻想出那些疯狂和美好,可现实中他连蜕掉少年衣衫都没能做到。 燥热感只能让他敞开自己的衣襟,他本意是想要散一散身上的热气。自然也是想跟心爱之人更贴近一些。只是没想到还有了新的收获。 他怕自己定力不足修为不够,也就没再坚持贴在一起的姿态。他也担心万一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么来。把人吓跑就不美了。何况他想要的本来也不是一副完美的躯体。他要的一直都是崇应彪的全部,尤其是一颗真心。 这样轻笑着的伯邑考,面上就跟外人看到的温良没什么不同。可他随意且衣衫不整姿态,又是那样的特别。 听鄂顺说,在南面有巫人会使用一种叫“蛊”的秘术。那些蛊可以迷惑人的心神,是个顶可怕的东西。 崇应彪觉得,伯邑考就是自己的蛊。遇到他后,他大多时候连思考都会停顿,就更不用说言行了。 若是以前,他会认定这是最危险的情况。头脑不清醒几乎等于敞开了死亡的大门。 可现在他觉得挺好的。即便这是个危险,也是伯邑考给的。 是伯邑考的话,死在他怀里也行。至少那是温暖的。 ————- 伯邑考在西岐时也是一日三餐。这一点跟家中其他人只用朝哺两食是不一样的。 要做一个强者,必然不能有所懈怠。不同于在质子营中高强度的体能及战术训练。伯邑考要做的只会更多。消耗大,需求自然也多。太忙的时候,他夜里饿了还会吃上几块糕饼,有时候他都觉得用膳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可他还没有修出自身真元,也就少不了世俗饭食。 不过现在他找到了吃饭的乐趣。看着崇应彪狼吞虎咽,这怎么都改不了的粗鲁吃相,却让他觉得胃口大开。 崇应彪从来都不知道哭也是一件这么辛苦的事。尤其是从小到大都没有放声大哭过的他,彻底卸掉力气之后,感觉比打了一天的拳脚更累。 好在伯邑考让人准备了许多吃食,也多是肉类,这让他得到了极好的补充。 “小彪,我有个忙需要你帮。”吃到七分,伯邑考放下了碗筷。 崇应彪也把桌上的东西吃了个七七八八,听伯邑考这话,立刻表示没问题。“你说!” “我要做一样东西,需要把几样材料碾得粉碎。你们不是休息三日?就留下来帮我吧。” “啊?我可以拿回营做吗?”留在这里的话,似乎是不太好。可以肯定的是他跟姬发遇到八成得打起来,他也觉得太打扰了。尤其他不敢想要是被他父亲知道,自己又会不会挨骂。 他不能指望一直从伯邑考这里汲取温暖。他总是会回西岐的。再好自己也不会永远拥有,那是不是得到的少一些,日后难过就会少一点呢? 可伯邑考不会让他有太多时间胡思乱想。“不行。这东西很重要,不能被任何人看到。而且需要在夜晚制作。所以这几日你得留下来。是不愿意帮我吗?” 崇应彪立刻摇头:“不是。我愿意的!” 伯邑考笑了。抬手拿去了崇应彪唇边黏着的肉糜。“那就好。一会儿再睡一觉。等天黑咱们再做。” 这回他也没办法再遮挡自己因害羞被臊红的样子了。反正更丢脸的情形也已经被看到了。 崇应彪决定破罐子破摔。“那你也得帮我个忙。” 伯邑考点头:“好。小彪要做什么,哥哥都会帮你做好。” 然后崇应彪就觉得更臊得慌了。“能别把这些丢脸的事告诉姬发吗?”要是被姬发知道……他都不敢想那会有多可怕! “当然。小彪这么美好的样子,只有我知道就好。不可以给别人看到。”这句话真情实感,丝毫没有宽慰的意思。他根本无法接受崇应彪在自己之外的任何人面前露出软弱。别说少年会羞愤,他也是会发火的! 这下崇应彪彻底松了口气:“那咱们就说定了!至于卖力气的活,我最擅长了!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伯邑考附和,并不吝啬说些好听的:“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得好。所以今天是哥哥求你了。” —————— 二王子府管事来见之前,伯邑考就知道弟弟今天不会回来了。 管事带来弟弟的消息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石匣里的三样东西。 顶心发、连心骨、心头血。 这三样缺一不可。少了哪一个,这“三心”移形就做不成了。 别看名为“三心”。实际上除了心头血真的要动下刀子,另外那两个不过是一簇头发和十指的断甲。 唯心头血需要刺入心口皮肉,倒也不必刺入心脏,离心最近的地方流出来的鲜血即可。 这虽然不是仙丹,但也不是邪术。自然是不可要人性命的。 人皇三心,帝王寻方,金乌捣药。如此才能塑造一枚丹药。但他没办法跟殷寿保证这枚移形丹能保他魂体多久。 此时他们还没能寻得昆仑相助。这算是一步险棋。 —————— 终于在伯邑考面前没有那种失智一般的迷蒙感了。崇应彪拿起家伙事儿,开始处理这些奇怪的东西。 他也好奇,但他跟姬发不一样,他不会问这些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的。反正哥哥让他做,他做就是。被需要的感觉他觉得特别好, 伯邑考也没空欣赏崇应彪的卖力。他还有他要做的事情。 说是移形丹,但其实这不是拿来给殷寿吞服的。而是用献祭的方式将殷寿的魂魄转移到傀儡身上,这枚移形丹便是殷寿魂魄的载体。 人皇三心是保证傀儡与殷寿能完美契合,且不会损害他的魂魄分毫。帝王寻方是要借天下共主的运势,遮挡住那些东西的窥探。金乌捣药则要用至阳罡气护住傀儡不会被邪物近身破坏。 三样缺一不可,这可都是能欺瞒天地的东西! 被书写好的命运以他们现在的能力改不了全部。但只要可以按照命轮的轨迹让时间继续,那偶有能瞒过探知的“瑕疵”,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成功一次,只需一次!他们就知道命运是可以改写的。走出这第一步,他们才有信心继续对抗。 幸而有他们这样提早“觉醒”的人。 更愿意做人的神。 或许他们的“觉醒”本身就已经是逆天改命的结果。不然让他们早早知道就没了意义。 不是吗? ————————- 饶是彪哥好体力,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半研磨成粉末,也用了整整一夜。 在看到头发和指甲的时候,崇应彪实在是没忍住。“哥哥。” 伯邑考正在绘制阵图。被唤了一声,心神意乱,这张图算是废了。“怎么了?累了就歇息一下。不是要今日完成。” 崇应彪不知道自己这声“哥哥”直接废了一张阵图。但他觉得伯邑考画这些东西肯定比自己更累。 夜晚已经很冷了,可画这些东西的伯邑考额头冒了细汗。“我不累。就是……这个……” 伯邑考看到崇应彪的进度,立刻知道他为什么停下来了。“觉得哥哥会害人吗?” 崇应彪用力摇头:“当然不会!” “那就不要问了。也不能把这些告诉其他人。这是咱们两个人的秘密。好吗?” 对这种话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崇应彪,赶紧点头答应。“我知道!这一定很重要吧?” 伯邑考放下毛笔。“非常重要。跟我的命一样重要。” 毕竟不把殷寿的魂魄护住,人皇气运就会到此终结。而自己也难逃厄运。甚至包括自己的弟弟,那未来的天下共主,也会早早痛苦而终。 放眼所见的那些鲜活生命,仅剩一位可入轮回为人。那又何止是自己的一个人的性命。 崇应彪明白。“那我尽快做好!”这世上,是没有比伯邑考性命更重要的事了! 可哥哥他……是生病了吗?看着也不像啊。 ————- 忙活了两个夜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 第9章 第9章 这算是第三次跟伯邑考同塌而眠了。 不过之前两天都是他在天未亮时先被送回卧房休息,等到醒来之后才发现伯邑考就睡在身边。 但今天不一样。东西做完了,伯邑考也可以一同休息了。于是崇应彪沐浴后躺在榻上,陷入了另外一种焦虑。 不多时伯邑考也换上新的泽衣进来。他非常自然地躺倒崇应彪身边,还为其拉了拉被子。“睡吧。不用顾虑时辰,这两晚辛苦你了,要好好休息。” 崇应彪是背对着里面的。主要是他不敢面向床外。那不就等于让他面对着伯邑考睡觉么?这对他而言过于刺激了。 感受到掖被子的动作,他心里被填的满满的,特别特别快乐。 跟伯邑考相处的时候,他每一天都在体验从前没有过的事情。都是好事情! “你比我更辛苦。你也得多休息。”虽然不敢看,但话一定要说。他就是坚信伯邑考比自己辛苦。尤其是画那个不认识的东西时,伯邑考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一看就消耗很大。 他不懂是为什么,但他心疼。 看着散落在枕上的发丝,伯邑考轻轻地捻起一簇。凉丝丝的,又是软软的。其实有些毛糙,跟少年的性格差不多。但更多的是没有人关爱,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关系。 他敢逆天而行,此刻却不敢把心中的爱人搂在怀里。他能坦然接受自己内心的“卑鄙”,却不愿意让崇应彪认为他是一个对他不尊不重的无心之人。 心中轻叹,他只能说:“嗯。那就睡吧,等睡醒了咱们出城去走走。哥还给你烤山鸡吃。” 被呵护的感觉美妙的让他想要嘶喊出声。那种胸腔被注满温度的感觉,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伯邑考对自己真好!他要是一辈子都对自己这么好就好了。 “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大概是有了温暖做底气,他才敢这样直白的问出口。 伯邑考也很直白:“因为是你啊。”所以,其他的什么理由都不需要,也都不重要。 ———————— 二人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未苏醒。这事儿奴仆们当然知晓。所以当二公子回来的时候,院落管事赶紧上前:“少主。” 姬发问:“哥哥呢?” 管事脸色有些为难:“世子他……还未起身。” “???”姬发无比震惊。他抬起头看看天上的日头,这都什么时辰了哥哥居然还未起身? 不是,崇应彪你是不是疯了?你不要命我哥还要呢!你怎,怎么这么……这么不要脸!! 见二公子脸色铁青,管事赶紧说:“这两日世子和崇三公子夜时都不得眠。所以白日才起得晚些。少主您体谅。” 原本管事的意思是他们晚上忙着正经事,都是天刚亮才睡下。这会儿起不来很正常。 可在姬发听来就不一样了。 他们!居然!两夜都……不睡觉?!脑海里蹦出那画轴上的内容,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转身就又跑了出去。 管事轻叹了口气。看来少主是真的不喜欢这位未来嫂嫂。可也没办法,谁让世子宝贝着崇三公子呢。只希望少主早点想开吧。他们姬家可从来不闹家务不合啊! ——————- 姬发回营了。他们五个的营房是挨着的。他走了一圈发现回来的只有他自己。至于平时跟随他的那几个西边来的质子,也仅有两人过来问他有没有吩咐。 姬发说他想自己静一静。然后就躺在了自己的帐里。心里的确怪不是滋味儿的。 他的哥哥绝不会是那种为了美色就误事的人。而且他也不承认崇应彪跟美色有什么关系。可如果哥哥不喜欢,他怎么可能如此纵容? 想想小时候兄长对他们这些弟弟的管束,他竟然有些羡慕崇应彪了。原来这就是偏爱吗? 好像也对。无条件地疼爱就是会这样的吧。 他见姜王妃对殷郊也是这样的。就算殷郊有时候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可王妃从来都不曾责怪他。幼时自己跟堂兄弟打架,父亲训斥他时,母亲背后也会安抚自己。说我的发儿受了委屈。 那崇应彪呢?殷郊说过他在北崇的日子。他应该……从来没有被人偏爱过。 或许哥哥是第一个偏爱他的人。那他将来应该不会让哥哥伤心吧? —————— 不知道一个人胡思乱想了多久。在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讨厌崇应彪的时候,帐外响起了崇应彪的声音。“姬发,你在不在?” “???”你终于舍得从我哥床上起来了??!!! 只这一刻,刚才还认为自己将来可以跟崇应彪和平共处的二公子,立刻坐了起来。“你还舍得回营?!” 崇应彪听到里面的吼声,第一次没有想挑他的刺儿。他也觉得面对姬发挺尴尬的,毕竟刚才回来前伯邑考贴在自己耳边说,让他跟姬发打架的时候下手轻点。这会儿他还没彻底从那种昏呼呼甜滋滋的味道中回过味儿来呢。 姬发这点儿小脾气,他现在都觉得没所谓了。“哥……你哥哥让你回去一趟。” 深吸了一口气,姬发撩开帐门。“你进来!我先跟你说!” 我可不跟你说。我还得去准备很多东西呢!“你赶紧回去。别让他等你”说完转身就跑了。 “???”姬发怒瞪双目,这是没得谈的意思是吧? 行!不谈咱们明天比武场上见! ————- 回到自家宅院,姬发看到哥哥端坐在正堂。 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哥哥的脸色,发现面色红润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看起来没伤着身子。 看来那卷轴顶上写的“多欲伤身、缓缓图之”也不是太准确。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哥天赋异禀,崇应彪皮糙肉厚? 呸!我管他们那些做什么! “你坐下。哥跟你好好聊聊。” 姬发深吸了口气,坐下之后先开了口:“哥,我知道你跟崇应彪的事了。虽,虽然我的确不喜欢他。但我知道他不是坏人。你喜欢最重要。” 伯邑考有些吃惊。自家弟弟怎么突然就开窍了?“你怎么知道的?” 姬发揉了揉鼻子:“那我也不傻啊!你那意思不就是他会是跟你最亲近的人吗?除了血缘至亲,最亲近的肯定是,是夫妻啊。虽然你们都是男子,可咱们西岐城也有男子结伴一生的。我想一想就猜到了。” 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聪慧有些用的不是地方。 伯邑考笑了:“既然你知道了。哥也不瞒着你。我的确极爱他。可他还不知道。所以一切都是哥哥的问题。你不要生他的气。” “他不知道?!!”这比知道哥哥和崇应彪厮混了两天两夜还要让他震惊。 “那,那怎么……两晚都没睡?”问完之后他都想抽自己一巴掌。这种话自己是怎么问出口的?这是多么的不尊重不礼貌啊! 这下伯邑考也懵了。不过想到姬发知道这些的可能性,也就只能是管事那不清不楚的话了。当时他已经醒了,可也没想那么多。看来弟弟是真的误会大了。 但这孩子能这么快知道床笫之间的事,恐怕王孙“功劳”不小。尽管知道将来要破天命之局,必得有玄鸟凤凰融合的血脉出生,但现在他身为兄长,想想还是有点儿糟心。 这时间来的是不是有点儿过早了?他这会儿也理解弟弟为什么这么头疼了。 “这两晚我在让他帮我制作一样东西。是什么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将来时机合适,我会跟你说的。但他出了大力气,又因为这东西只能夜晚时制作,所以他晚上都没有合过眼。你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哥哥就是那么个放纵不堪的人吗?” 姬发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哪个意思。我就是……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想你们的。” 伯邑考起身,按住弟弟发抖的肩膀:“哥哥知道你的纠结和担心。但哥哥也是人,也会有自己的私心。我喜欢他是在他还不认识我之前发生的。而且你们都还小,他的出身又注定了我们不能随心所欲。所以哥也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知道我心意的机会。我的将来必须有他。” 第一次听到哥哥如此坚定的需要一个人,姬发无法不动容。“我明白了。我会支持你的哥!” “所以别告诉他我的心意。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好吗?” 抬起头看着哥哥的眼睛,姬发点头:“好!我肯定不跟他多嘴的!” 伯邑考笑了:“至于你们两个如何相处,哥哥还是那句话,不用为了我有任何改变。只要莫真伤了心。我想你应该知道小彪在北崇时的境遇。他并不是天生就不会好好与人相处的,只是从来没有人教导过他,也没有人让他依靠。他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姬发轻叹:“殷郊跟我说过。其实我们四个都知道他去年挨打的事情了。只是都不敢让他知道。本来我们也想跟他好好相处的,但他好像不领情。” 伯邑考摇头:“他不是不领情。而是不懂。但哥哥会教他懂的。” 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每次有好东西,崇应彪从来没有吝啬过跟他们分享。他们质子在朝歌的身份其实很尴尬。就连殷郊都不受王的宠爱。朝歌中世家权贵的公子众多,他们这种家中送来的质子时常被人瞧不起。 毕竟他们家中有兄长继承爵位,将来最好的结局也只是回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 第10章 第10章 落雁坡跟大小青山相连,山脉连绵起伏,将朝歌城多半护在其中。山不算极高,但林尚算茂密,秋日的树木还远不到枯黄的时候。山上猎物不少,但落雁坡这边常有贵族子弟玩耍狩猎,因此几乎没有百姓过来。 伯邑考挑选这里是因为落雁坡半山腰有一个可以停马的长棚。以前训练雪龙驹的时候,他天明前就会来到这里暂歇。此处又是距离城门最近的狩猎场所,也方便少年们回营。现在已经过了晌午,能供他们玩耍的时间本身也不长。 说是不参与比试,但少年人哪有不喜欢动的。所幸他们六人的马匹都是驯好的良种。不必拴着也能在原地等候。 鄂顺和姜文焕是实诚孩子。他们真的下马就开始挖坑。 伯邑考哭笑不得:“不急。你们也去玩吧。这些我一人足矣。” 两个人有些不好意思。但见世子哥哥脸上的真诚,他们就听话地点了头。于是拿好弓箭就上了山,并说好了,用不了一个时辰他们肯定回来。 伯邑考也没有就坐在这边傻等。他是来带孩子玩的,但他更想跟崇应彪“玩”。于是他很快就找到了崇应彪,而此时的彪哥腰间已经挂了两只长尾山鸡了。一看对比试就非常认真。 “哥哥?!”看到伯邑考,崇应彪惊讶又欣喜。“你怎么过来了?” 伯邑考走过去,非常自然地揽住了崇应彪的后颈:“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然后崇应彪就斗志全无了。“那……那我们回长棚那边?” 伯邑考笑着说:“当然不。我们小彪还得比试呢。哥哥跟你一起来,咱们肯定赢。” 虽说这就是作弊,可崇应彪根本不在乎这样对姬发和殷郊公不公平。 这可是伯邑考诶!他厉害得不得了!一颗小石子儿就能猎到一只山鸡的人!他们几个还都得用弓箭呢。 事实也正是如此。两个人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崇应彪的箭,伯邑考手里随意折来的树枝或是石块,哪一样都能一击必中。收获自然满满,可他们也不想猎取太多。毕竟他们是来玩,不是来给炊营收集食材的。 从来没有这么轻松惬意地狩过猎,崇应彪兴奋极了。尤其是每一次伯邑考出手,他都会更崇拜一分。 “哥哥,你能教教我吗?”这种手法简直太帅了!他觉得这非常适合自己。 伯邑考笑道:“当然可以。其实以你的能力,很容易办到。只需要找到用力的窍门就行。” 于是伯邑考俯身在地上随意捡起枚锋利的石子,把它递到崇应彪手中。然后站在他的背后,将人整个搂在怀中。 “感受一下我用力的方式。”说着他用左手扣住崇应彪的下0腹。 “从丹田用力,将力道运至手心。”宽大的手掌将少年捏住石子的右手握住。 “看准目标,再利用这股力道将石子掷出。”手上用力的那一刻,伯邑考几乎把自己的重量都加注在崇应彪的身上。 那是一种绝对侵占的姿态,他知道自己这行为足够无耻,可他真的太想完完整整的拥有他了。 哪怕此时他只是又在脑海里构建了一个幻想,但紧紧相贴的两副身体依旧能隔着衣衫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 崇应彪觉得自己都要融化了。是那种被烈火焚烧后的融化。 身后传来的重量像山一样压了下来,他有些害怕,但又觉得自己是被重重温暖护在其中。 下腹用力的大手给了他支撑,也让他无法从这种包裹中逃离。 他知道自己完了。脑海里此刻唯一的念头居然是…… 让我死在他怀里就好了。这样就再也不会失去了! 青年的嘴唇贴在少年耳边,一张一合间唇0瓣轻轻触碰着耳廓。伯邑考的声音像咒语一般直接在崇应彪的脑海中响起。“小彪,记住了吗?记住哥哥了吗?” 崇应彪本能地“嗯”了一声。但他不知道,此时的他眼睛已经流出了眼泪。 不是害怕,不是委屈,不是羞恼,当然也不是兴奋。 那只是……愧疚。 因为他发现自己有了难以启齿的反应。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自己怎么可以对伯邑考有这种下流的想法?他是那么好那么好的人! 他一直回避的感受此刻完全控制不住。而且伯邑考的手还没有放开自己,他真的害怕。他的手若是再往下一点点,也就是一点点,他就会发现自己的不堪。伯邑考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恶心?自己是不是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他不想这样! 于是本能地微微躬身,他想要逃离,却又不舍得去挣开。 怀中人在发抖。伯邑考已经感受到少年身体明显的变化。这对他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不说他对自己有多爱慕,但至少自己让他有了欲望。 可他依旧不敢做什么。这不是地方,也不是时候。更何况他要给崇应彪的,是一个郑重的婚姻,是一段被天下认可的感情。 同样担忧又不舍的人,不只是崇应彪一个。 可邑考还是想再抱一会儿。毕竟下一次有这个机会,少说也要两三个月后了。 他轻叹一声。“小彪,哥哥今晚就会起身返回西岐。我听二殿下说你们过几日就要去南疆帮助南伯侯寻找邪祟。虽然我卜算过,你们此行会顺利而归,但你依旧要多加小心。” 听到伯邑考今晚就要走,崇应彪身体的热度几乎是瞬间就冷却了下去。“今晚?这么快?你不是说还要多留几日?” “原本是要多留的。但各地的情况都有些糟糕。我得尽快回去同父亲商议,并处理好这些事。不过我会尽快处理完去找你的。” 崇应彪不太理解,伯邑考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你那么忙,不要为了我浪费时间啊。” “见你怎么会是浪费时间?” “哥哥……” 伯邑考又是一声叹息,终于放开了怀抱,把浑身红透了的崇应彪扳过身子,让他面向自己。“小彪,哥哥问你,日后不用在质子营了,你愿意跟我回西岐生活吗?” 这个问题崇应彪不是没想过。但也只敢想那么一瞬。在他的认知里,自己是没有人替换的质子,也是被北崇扔出来绝对不会再让他回去的弃子。 “那得等我老了吧……”应该也只有彻底没用了,他才有机会。 伯邑考告诉他:“不需要。只要你想,你随时都可以跟我走。只是哥哥希望你在朝歌再留三年。三年后跟哥哥回家。好吗?” 崇应彪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伯邑考:“回家?” 伯邑考抬手轻轻擦去他眼边的泪痕,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对。有哥哥在的地方,不就是你的家吗?” 也,也对啊!我也能有家了! 一个没有过家的人如何能拒绝这样有人的提议?于是根本没有再多余的想法,崇应彪用力点头:“我都听哥哥的!” 伯邑考揉了揉他的头发,又从项上取下一个玉环。他将玉环直接戴在崇应彪的脖子上,并顺手掖进了衣襟,让玉环直接贴在了他的心前。 “这是我亲手磨制的玉环。上面有能护你平安的法阵。你切记不要离身。” 玉环上还有伯邑考的温度,崇应彪觉得这贴在胸前的硬物直接烫进了他的心。“嗯!从此以后这玉环比我的命重要!” 伯邑考眉头微蹙:“不。这世间没有任何事物,也没有任何人比你的命重要!你得答应我,不管做什么,第一件事就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战场上可以遁走,对敌时可以逃离,哥哥只希望你好好活着。只有你活着,哥哥才能一起活着。懂吗?”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崇应彪在这一刻突然懂了。 哥好像……是喜欢自己吗? 这个猜测让他惶恐又兴奋。可是……他不敢问出口。 但不要紧。哥哥说自己的命重要,那自己的命就一定重要!“好!我一定惜命!” —————————— 殷郊觉得头大,但他还是不停的轻抚着姬发的后背给其安慰。这属实有些太刺激了。莫说对姬发的冲击极大,就是他都差点儿吓到出声。 他俩从伯邑考紧紧抱住崇应彪的时候就已经在隐蔽处看到了。 那一瞬间他所有的疑问都没有了。他知道姬发为什么这几日如此焦躁不安。 理解。非常理解。 跟自己不合的兄弟要成为自己未来的嫂嫂。这件事对他来说都难以置信,何况那么崇拜自家哥哥的姬发呢。 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发出任何响动。就这么看着。不知不觉,姬发的眼圈红了。 直到伯邑考搂着崇应彪离开了。殷郊才轻声说:“别难过。这也是件好事。毕竟崇应彪就是脾气差点。人也不坏。跟咱们多熟啊!总好过完全陌生的人。到时候还需要重新熟识,且还不知道能不能跟咱们说到一处。再说若是哪位女公子,咱们怕是这辈子也就能说上几请安的话。” 这是安慰吗?是。又不是。 不过姬发其实已经不在乎这个了。因为他意识到,哥哥真的好爱崇应彪。哪怕他觉得荒谬,觉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这种爱是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从何处来的。那都不重要了。 他也看到了崇应彪的被动和怯懦。他不敢。崇应彪不敢。 “殷郊,你说……他们两个以后会幸福的对吧?”姬发看着殷郊,小声问。 殷郊回答:“当然!哥哥这么厉害的人,什么都能做到最好。他当然会让自己的日子也过得很幸福。” 姬发点头:“嗯。我也觉得。要是崇应彪再勇敢一点就好了。” “啊?他还不够勇敢?”全质子营最勇的那个就是他了! “我觉得他不敢相信我哥哥很爱他。不过王妃说得对。我们不要过问就好。反正哥哥那么厉害,他一定可以办到的!哥哥也说过,不要告诉崇应彪他的感情,我觉得有道理。” 殷郊深有同感。“也对。那咱俩就对谁都不说。” 姬发坚定了内心。“那咱们就这么定了!不过今天哥哥帮着崇应彪作弊,一会儿得让他把酒都喝了才行!” 殷郊眼珠一转,立刻想了个主意。然后跟姬发耳语了几句。 姬发先是皱了眉,随后也点了头。“行!帮哥哥一把,我这个当弟弟的该做!” —————————————— 没用一个时辰,所有人都回到了长棚。 姜文焕和鄂顺不参与比试,两个人就拎了一只小鹿回来。别看数量不多,但质量极好。伯邑考夸他们手艺高明,这鹿皮完好无损,实在难得。 至于崇应彪这边,自然是猎物众多。但殷郊和姬发都说,他们远远的看到是哥哥帮忙了。那既然哥哥和崇应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 第11章 第11章 质子营完全归殷寿管辖。而殷寿给了伯邑考自由进出的腰牌。 但为了少年的颜面,他还是在营外就下了马,搀扶着崇应彪回了他的营房。 今日假期已经结束,质子营里所有人都回来了。跟在崇应彪身边的几个小质子见他们彪哥没回来,就只留了苏全孝一个人在这边等着。 平时崇应彪更喜欢独来独往。而且主帅也不允许他们私下结交。所以除了四个被当成亲卫培养的小世子,其他人也不会过来讨嫌。 苏全孝看到西岐世子,赶紧躬身见礼:“冀州苏全孝拜见世子!” 伯邑考知道这孩子。命轮里他会亡于三年之后。原本这孩子不是顶顶重要的存在,但在他窥知崇应彪的时候,知道他的死也成了心上人走入癫狂的一把刀,那这他就不能不管了。 “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就行。” 崇应彪之所以对苏全孝最好,单纯是因为这孩子年纪小、性子好,还是个哭包。刚来的时候他总是被人欺负。可彪哥从不允许自己之外的人欺负北地来的质子。所以一直对他比较照顾。 去年猎杀邪兽的时候,是崇应彪救了苏全孝的命。因此这孩子就把彪哥当成自己的亲哥哥。 但再是亲哥他也不能违背一位世子的吩咐。但他还想再坚持一下:“那用不用我去准备热水?”他看出彪哥应该是喝醉了,可他们从来都不喝酒的,今天怎么喝酒了呢? 伯邑考点头:“那就准备一些热水吧。” 半刻之后,苏全孝看着这位西岐世子爷亲自给彪哥擦脸,他觉得这一幕跟第一次看到邪兽一样震撼。 “世子……” 伯邑考摆手:“你回去休息吧。他没事的。只是喝的多了一些,睡一觉就好了。”还是要在下属面前给留个面子的。 彪哥酒量不好这件事,不能被外人知道。 确定苏全孝走远,伯邑考才回到铺边坐下。看着崇应彪小脸儿通红,睡着了还张开嘴巴呼吸的样子,实在是喜爱的不得了。 看着心上人毫不设防的模样,做惯了君子的他脑海里全是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欲念。在崇应彪轻声呢喃出“哥哥”两个字后,他的所有理智瞬间崩解,低头亲吻了上去。 睡梦中的崇应彪突然觉得无法呼吸。他挣扎了一下,又被拥入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于是就又不动了。 伯邑考也是第一次亲吻,不得其法,见少年挣扎他就立刻换了个方式。把人抱在怀里轻含着唇0珠、试探着舌0尖,他觉得自己的脊0椎都开始发麻。那种控制不住的快0感直接蹿到了下0腹。 见势不妙,他赶紧放开崇应彪,坐起身后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可看着躺在那里呼吸也已急促的少年,他根本做不到起身就走。 他开始后悔。他就应该让苏全孝留下来照顾一下崇应彪。怎么会对自己有这种自信呢?明知道每一次的触碰自己都存了这般邪妄的心思。 这样的失控却让他觉得糟糕。但又很美好。 是身为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才能感受到的美好! ————————- 彻底平复下情绪的伯邑考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才离开的。 昨夜为了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他还去跟弟弟说了会儿话。又留了一份帛书给崇应彪。 等到崇应彪醒了。嘴巴干渴的厉害,扭头就看到小小泥炉中炭闪微红,边上还放着陶壶。他知道这肯定是伯邑考给他弄的。因为他的营帐里,从来没有准备过专门暖水的东西。 热水倒入陶碗,立刻就降低了温度。崇应彪猛灌了一口,才发现自己的下嘴唇发疼。 军营里哪儿来的铜镜,他摸了一下,好像是破皮了。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但回想起昨天他还在吃鸡腿,就开始反思是不是这些日子在伯邑考身边,他准备的肉自己吃得太多,有些上火了。 扭头收拾铺盖,发现了枕边的帛书。看到伯邑考留给自己的话,崇应彪控制不住地裂开嘴笑了起来。 看了好几遍,直到把每一个字都烙印在心里,他才不舍地把帛书折叠好, 他想把帛书跟之前伯邑考送给自己的那些小玩意儿放一起。可想想又觉得不好。玩物和心怎么能混为一谈?他得找一个更好的地方藏着才行。 想了又想,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他把帛书平整地放在了西伯侯夫人给自己做的衣物中间。这衣服伯邑考离开之后他是不舍得再穿了的。而且他也不允许别人碰自己的私物,所以很安全。 一切都摆放好,转了一圈觉得自己安排的不错。然后开开心心的出了营房。 门外等候多时的苏全孝黄元济等人看到彪哥出来,惊讶于他今天的心情怎么这么好。虽然嘴唇不知道怎么破了,但身上带伤这种事对他们而言过于平常了。 只有苏全孝非常疑惑。明明昨夜世子送彪哥回来的时候也没有伤啊?难道世子跟彪哥后来打架了?可即便打架,也不能就伤个嘴唇吧? 小孩子不懂。小孩子觉得奇怪。 ————- 不休息的日子,质子们天微亮时简单吃上一餐,而后就得开始训练了。 四张饼两碗糊糊入肚,秋日晨起的凉风就被压了下去。 崇应彪活动了一下身子,觉得通体舒爽。不在伯邑考身边的时候,彪哥头清眼亮的。所以也没发现腰侧多了几处红痕。反正系了带子也没人看得到。 到了演武场,姬发一眼就看到崇应彪破了的下唇。 肉吃多了吧!该! 可殷郊看来就不一样了。他下意识地看向姬发,见姬发毫无反应。便反应过来他这是根本不懂。于是他扭脸看向自家表兄,姜文焕也跟他一样,明显忍笑忍得很辛苦。 鄂顺看到崇应彪嘴唇伤了。赶紧过去问:“你肉吃多了吧?都上火了。要不要找医官开一副退火药?” 崇应彪满不在乎:“多大点事儿。不需要!明天就好了!” 殷郊这才明白。哦。原来崇应彪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未来舅兄真的太厉害了!这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学一学。可惜了,昨天那个能喝酒的机会自己要是也把握一下就好了。下一次休沐都不知道还要多久。 但殷郊觉得,这还是非常值得期待的!毕竟已经有成功者在前了! —————————— 当天的对战情况算得上激烈。 姬发和崇应彪进行了一场长达半个时辰的对战。 这一次两个人都给对方留了余地,也使得这场战斗比平时持续得更久。久到殷寿到的时候,还看到俩人在场上你一拳我一腿的,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关系改变的影响。 这鼻青脸肿的样子,嗯,留了余地,但不多。 由此殷寿也明白了伯邑考的态度。那就是他不会只把崇应彪当珍物一样完全保护起来。他是希望崇应彪可以做他能做也想做的事。 虽然这位将来的上将军不是自己的,但至少是自己儿子和……儿子的。也挺好。 放眼看看这些大多都会成为自己后裔守护者的孩子们,殷寿也难得面露微笑。 殷郊是最先看到父亲的。于是他快步走了过去。“主帅!” 殷寿收敛了笑容,点了点头:“他们打多久了?” 殷郊回:“快半个时辰了吧。还没分胜负。” “让他们整队。我有事情宣布。” ————————- 听到要从质子营中选两百人跟随主帅奔赴南疆。鄂顺是最高兴的。 他以为大王肯让主帅带他们去鄂地,是为了寻找邪祟,帮助他们解决婴儿多夭,孩童受害的情况。 可殷郊和姜文焕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真相对鄂顺来说有些残忍。毕竟太子也曾是他的亲姑丈。结果这缺德带冒烟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殷寿让四大质子各在己方阵营中挑选五十质子跟随。并命姜文焕、姬发、鄂顺、崇应彪为千夫长。令下方各四个亲随质子为百夫长。三日后带领兵卒一万同他一起出征南疆。 没想到平日里去四大质子身边伺候的人一下子成了百夫长。这让很多人都有些后悔了。 之前很多人觉得,苏全孝去做伺候人的活计,就是因为崇应彪能护着他。堂堂侯府次子,居然去做奴仆的事,也不嫌丢人。可现在苏全孝成了百夫长,这帮人看他的态度立刻就变了。 回营房之后,苏全孝进来送水,崇应彪就见他满脸喜气。“现在高兴了吧?你可是殷商大营的百夫长了。” 苏全孝傻呵呵地笑着:“高兴!我特别高兴!我已经给我爹爹娘亲还有哥哥妹妹送了消息!他们知道一定会为我骄傲的!” 以前的崇应彪最讨厌听人说起跟家人如何亲近的事。每一次听都会觉得心头被刺了一刀。 但苏全孝改不了这毛病。他来的时候是全质子营里是最小的,现在也不过才十四岁。小孩子本就在家里被父母兄长宠爱,若不是苏家有守护轩辕坟的职责在,他哥哥苏全忠那时候就已经接替苏护进入深山不能离开。否则苏全孝也不会被送来。 小孩子离家难免想念。头一年崇应彪一听他说想家就非常生气。但他确实没想过要揍那么小的孩子。主要这小孩还会哭,自己一发脾气他就哭。久了崇应彪也就放弃了。就是每次听的时候心里难免还是会刺痛。 但今天他就没什么感觉了。跟谁没有家似的!我哥哥还能经常来看我呢!你们的父母兄长又不能来! 突然有些炫耀心态的彪哥表示:“嗯。你做得对。我也得给哥哥送去消息。” 苏全孝愣住了:“啊?”是世子崇应豹还是二公子崇应鸾? 崇应彪立刻解释:“不是北崇的人。”我家从始至终都不在那里。 好像懂了。不是北崇的人,那就应该是昨天送彪哥回来的西岐世子吧?那么温柔的人,能让彪哥惦记的人,他一定特别好!也一定对彪哥特别好啊!他决定以后像尊重彪哥一样尊重世子哥哥! —————— 送到手里的家书里不光有弟弟的亲笔,还有崇应彪认认真真写的长信。 想到两个孩子该是别别扭扭的把心意合到一起送来给自己。看起来相处的当是融洽。 看着长子满脸笑意,姬昌也觉得安慰。“你的心意会得到回报的。” 父亲为他与崇应彪卜算过。自然是天命不可违的那种缘分。对于父母完全支持自己的选择,伯邑考一直是感激的。不过当下他先要做的不是儿女情长,而是救下三年后真正殷寿的性命。“父亲。孩儿有三件事想求您帮忙。” 姬昌点头:“直言便是。” 伯邑考放好东西,整冠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章 第12章 一支箭直接从惊马的后脑穿入。马匹倒下之后姬发疯了一样的冲了过去。 看到崇应彪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都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他怕崇应彪出了意外。那不但是他相处了五年的对手,也是兄弟。更何况他哥会疯的! 姬发是质子营里的神射手。这一箭也的确直接了结了惊马的性命。 医官看完崇应彪的情况,表示千夫长腿伤不重,小腿骨结实得很,并未断开,只要笑有裂纹,这几日小心别吃大力气,少年人恢复得快,过几日就能好。 就是虎口上被咬的伤有些麻烦,这是被毒蛇给咬了,解了毒也消耗了元气,恢复得也要更久一些。 但听到崇应彪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需要后续好好休息。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而此时的殷家父子已经在那樵夫身上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其中也包括一包本地人自用的解毒丹。 殷郊过去的时候把解毒丹先递给了医官:“你看看这个解药如何。这是山上樵夫平时自用的。他说这山上黑蛇的毒不致命,但会让人瞬间失去知觉。上山前他们都得吃这个,被咬了再吃也能恢复快些。” 给千夫长准备的药自然得加着小心。所以医官先带着解毒丹下去研看了。帐篷里就剩下了他们四个。 姬发愁的不行。但也没说什么。倒是鄂顺很自责。“要是我能先一步抓住惊马,彪哥就不会被咬了。” 姜文焕想说,要是你抓了,这会儿躺在这里的就是你了。可这话他也说不出口。作为兄弟,崇应彪受伤他也难受。所以他只能皱着眉头,一脸的担忧。 还是殷郊给他们宽心:“放心吧。他没事儿的。医官都能治得好,何况还有专门治疗山上蛇毒的药。就是接下去把他给看好了,别让再乱动就成了。” 姬发站起身:“我出去看看那匹马。” 殷郊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 苏全孝和黄元济等人早就已经把惊马的周遭检查了个遍。也搭着崇应彪和鄂顺正好是带人洒驱蛇的药粉,那咬了崇应彪的小黑蛇没能逃走,就被药粉困在那里,现在也已经让苏全孝一脚踩扁了蛇头。 见少将军和千夫长过来,几个人赶紧躬身见礼。 姬发亲自检查了一遍马匹,在后颈鬃毛下方发现了一处隐蔽的红痕。那蛇太小,怕是咬不了这么深。更何况这只有一个红点,也不像是蛇牙所为。而且这黑蛇咬人后会迅速毒发,瞬间就会让人失去知觉。如果被蛇咬了,马也不会惊,而是一样会昏死过去。 那也就是说,这匹马的惊不是蛇祸,而是人为! 但姬发不明白,他们这次出来,作为小头目的全部都是质子营中的自己人。也都是他们四个亲自挑选的。主帅的亲卫三千必然不会做这种事。那剩下的普通兵卒,他们就有胆量做这些吗? 关键是,为什么?姬发百思不得其解。 但现在要紧的是把这件事禀报给主帅。 ———— 殷寿的“觉醒”跟大司命和伯邑考不一样。 那两个人都有卜算推演的本领,殷寿没有。他只有极端惨痛的“记忆”。 那些记忆是利用妖孽杀死父兄。是亲见九尾将妻子杀于眼前。是看着大司命活取心脏无动于衷。是独子被自己斩杀于高台之上。 自己魂魄悬于半空,看着朝歌城乌烟瘴气血流成河,难以置信那一切都是自己做出来的。 但当他发现死而复生的另外一个自己僵硬的抬起头颅,漆黑双目没有眼白,却直直与半空中的自己对视时,他瞬间便懂了。 那不是他。至少不是完整的他。 紧跟着太师还朝。四方皆怒起反商。依旧是魂魄状态的他看着成汤江山毁于自己之手。独子只余立锥之地无法抉择,最后遭受犁首之厄。 痛苦在殷郊真正死亡时达到了最顶峰。 于是他在自己的寝殿中惊醒。看到身边安然无恙的发妻,聆听窗外风打铜铃。 他知道自己不是只做了一场绵长而极致痛苦的噩梦。 他不能接受将来的一切变成炼狱模样。 他要逆天改命! —————— 殷寿并不清楚这次南行他们确切会遇到什么。只是出发前大司命和伯邑考都为他卜算过。 这次有危险,但却比上次更加顺利。所以他来之前并没有多少压力。至少是以往出征时的心态。却没想到刚到第一座高山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崇应彪。这个绝对在伯邑考卜算之内的人。殷寿知道他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作为亲受养大孩子们的长者,也是看过他因被迫弑父后崩溃求死的灵魂。他对崇应彪有着不同对他人的担忧。 这是个最像自己,也最不像自己的孩子。 刚刚得到医官的禀报,说那解毒丹的确是个上佳好物。他便传令立刻去山下大量采买材料,让樵夫教着他们多准备一些。 现下看到儿子和姬发进来,就知道是有些眉目了。“看到什么了?” 姬发把刚才检查到的和自己猜测的一并说了出来。 殷寿问他:“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所为?” 姬发眉头紧皱:“属下不知。也想不通什么人会做这种事。” 殷寿没有解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你认为,我们这次为何南行?” 这就让姬发更疑惑了。“不是奉王命去剿灭邪祟擒拿妖人吗?” 殷寿道:“剿灭邪祟何须万人出征?有巫人术士不带,带你们这些只会战场杀敌的军士何用?” “???”这句话好像一记重锤打在了头顶。姬发愣住了,但是也好像顿悟了。 大王命他们出征,却不给他们带上巫人术士,让他们跟去年一样靠血肉之躯、刀剑之力斩杀邪祟。 这…… 不是让他们送死吗?! 看着姬发眼中的震惊与恐惧。殷寿到底还是没忍心。“所以你要记住。如果发生危险,第一时间自保。我虽是主帅,但你们的父亲把你们交到我手上,我就是你们的父亲!我要你们勇敢,却不要你们愚蠢!” ———— 这冲击对姬发来说甚至比知道哥哥爱上了崇应彪更大。 那也只是兄弟和家庭中发生的小事。放在君国天下里,或许不值一提。 姬发被殷郊拉了出去,一起去看了崇应彪。此时的彪哥已经苏醒,虽然半边脸和身体都还麻着,小腿也觉出了疼痛。但他还是龇牙咧嘴说自己没事,等睡醒一觉明天就好了。说着还想起来活动自己的胳膊腿。 姬发一把把他按了回去:“你再不老实我立刻给我哥送信!” 崇应彪瞬间就蔫儿了。但气势上软了下去,嘴还不想示弱。“你这人,多大了还告状!” 姬发气呼呼的。本来现在他的情绪就很糟糕,再看到崇应彪不把自己的伤势当回事的样子,他就更火大了。“还我多大了!我多大了都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你呢?你非要让别人担心才高兴吗?这么多人呢,你逞什么能?就你厉害,就你……” 殷郊捂住姬发的嘴,留下一句:“他刚才是吓坏了。你别介意。好好休息。”然后就半抱半拉的把人给拽了出去。 鄂顺赶紧对崇应彪说:“你别怪姬发。他真的吓坏了。而且是他一箭射死了惊马才救了咱俩。” 姜文焕也劝:“你现在毒才刚解,是最不能动气的时候。姬发也是好心。” 这话换做以前,崇应彪才不信。可现在他信。姬发红着眼睛的样子虽然看起来还是让他有些别扭,但那其中的关心和恐惧他感受到了。 而且姬发是伯邑考的弟弟,就算他再别扭也不会不领情。所以他心里是温暖的。只是表面上做出来的,却是一副彪哥大人大量的样子。“我不跟他个小孩子计较!” 鄂顺心想。做了人家嫂嫂就是不一样。性格都比以前温和了好多。 姜文焕也松了口气。心想伯邑考哥哥真的很厉害。这么一头暴躁的幼虎都变得如此乖顺,可见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 回到帐中。殷郊让姬发坐下,然后给他倒碗水递过去。“喝口水压压。咱不气了啊。就当是照顾一下伤者了。” 姬发也没多想,殷郊递过来碗,他就张开嘴。也没自己伸手去接,就着殷郊的动作喝的。“我是真的生气!他这人就是欠教!我哥说得对,以前是北崇没人教他,但以后不行了!他的命可不只是他自己的!” “他那也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就是不得其法。” 姬发揉了揉眼睛:“你说他万一真的出了事怎么办?让我哥怎么办?” 殷郊再一次拍上姬发的背:“好了好了。真的别气了。他那是中了蛇毒,气大了容易经脉不畅,毒再散不干净该如何是好?再说了,咱哥哥不是为此行占卜过吗?他说顺利就肯定是顺利的。” 说到这个,真正让姬发情绪恶劣的问题出现了。“说起来,大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此殷郊觉得难以启齿。但见姬发红着眼圈,一脸无助地看着自己。他又不能不说。“因为……父亲他……被太子所忌惮。” 姬发眨着眼睛,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而后满目震惊。“他们可是亲兄弟啊!” 殷郊苦笑:“崇应鸾和崇应彪还是一胎同胞呢。” 姬发无言以对。低下头思虑了片刻,他又问:“那去年的事也是这个原因?” 殷郊只能点头:“嗯。以后怕是还有许多次。” 所以主帅才说,一旦有危险发生,他们必须先自保。因为这不是阵前为国杀敌,而是阴谋算计! 他们四人要是有一个死于这一场场的算计,主帅都会成为罪魁祸首。四大伯侯不说与他对立,但至少不会真心相待了。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寒冷。姬发本能地朝殷郊靠了靠。“你说,咱们有没有办法做出改变?如果永远只能被动承受,我担心……”总有出纰漏的一天。 殷郊差点再一次捂住姬发的嘴。“这话可不敢说啊!”哪怕他也早就这么想了。 姬发咬了咬牙:“反正就是,让我保家卫国,为天下百姓安乐,九死无悔!可若是伤于算计,我不甘心!你说我能不能问问我父亲和哥哥?” 殷郊摇头:“不行。这会给西伯侯和世子哥哥带去麻烦,甚至是祸事。” 这么讲也对。思绪又陷入了僵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3章 第13章 前方酣战,后方也在平乱。 好在有惊无险。殷寿与殷郊姬发三人合力,最终将巨蟒拦腰而断。虽然裂隙被这么一折腾已经跟堵上无异。但至少巨大的危险不在了,只要清理出可过粮车的余地就好。 至于后面,虽然比不了斩蛇惊险,可稍有不慎大军都会受到连累。还好阻止了祸事,又挖出了背地里作乱的人。其中就有昨天故意弄惊马匹的罪魁祸首。 姬发浑身都是血,回去看到崇应彪身上脸上也都是血迹的时候,还是瞪大了眼睛。 而此时的彪哥叼了个草杆还坐在粮草车上,假装自己没动地方。但看到地上的尸体和被捆绑着还塞住了口舌的几个人,谁能不知道他动了手。 没有争吵,也无需争吵。他们是战士,战场上谁都不能只做那个被别人保护的。 姬发重新回去帮着殷郊一起带着人清理通道。崇应彪则让他的百夫长们看好粮草和犯人。他拄着木棍到了主帅近前。 见到崇应彪,殷寿皱了下眉头。“今日你平乱有功。但也不是你违抗军令的理由。” 崇应彪挠了挠脸颊:“主帅,属下想跟您求一样东西。” 殷寿疑惑:“你想要什么?” “就是巨蟒的一根蛇骨。”崇应彪回答。 殷寿没问他理由。“去吧。但记住,不要影响行军。” 崇应彪笑了,带着满脸的血渍尘污,笑起来却带着一股子稚气。“谢主帅!我的小伤没事儿了!保证什么都不耽误!” ———————— 蟒肉无毒可以食用,蟒皮是上佳的软甲材料。 没想到这巨蟒的骨头不光尺寸大,硬度更是强于普通玉石,是个制器的好物。 崇应彪过去的时候见到这蟒的尺寸还是吓了一跳。近距离看着,可比远观震撼太多了。他只取了一块臂长的肋骨,一点都不贪心。其余的那也算是军备了。到了南面,必定能换上不少物资。 他把肋骨别在腰间,也跟着一起处理蟒肉。其实看到这么大的蟒皮,他就想给伯邑考弄下一块。不管是做靴子还是做护心甲,这可都是难能可贵的东西。 只可惜这不是自己斩杀的。不知道姬发这小子能不能要一块给他哥。不然自己去问问? 然后他就看到姬发和殷郊一起走了过来。看到蟒皮之后,俩人一脸欣喜,窃窃私语着,说要是能用一块给对方做护甲就好了。 崇应彪很心塞。这小子怎么就不记得给自家哥哥呢?真是男生外向!跟自己一点都不一样!哥哥还得自己惦记着! 见崇应彪也在这儿,姬发问他:“你过来干嘛?你腿不疼?” “早就不疼了。我就是来弄点儿东西。” 瞧见崇应彪腰上别着蛇骨。姬发疑惑:“你弄这个做什么?骨剑也不如铜剑锋利。” “谁说我要做骨剑了!”为免姬发再问下去,崇应彪急慌慌走了。 姬发满脸狐疑:“他这又是哪一出?” 这谁知道。至少殷郊不知道。“管他呢。你看看,要哪一块合适。” 姬发也懒得理崇应彪的狗脾气,于是将注意力又放回了蟒皮上。“要是能一人一件就好了,可惜还是没有那么大。”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好不吉利,赶紧呸了三口。 —————— 殷寿下令军前斩杀做乱者。而后才继续带着大军南行。 接下来的路上倒是风平浪静。蟒肉被制成了肉干,成了日后应急用的干粮。 蟒皮殷寿留了起来。这帮惦记的小子谁也没能得到一块。骨头确实是被他找人换成了军需用度,就只留下了崇应彪拿走的那一根肋骨。 那日之后,崇应彪就自己骑上了马。而且他还得了一个任务,就是带着他手下的百夫长和下面五百兵士,专门看护粮草。 起初崇应彪并不情愿。哪怕他知道粮草非常重要。但是他更想冲到最前面。他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也能够自保。 但殷寿告诉他。如果粮草出现问题,朝歌是不会有补给的。只能去劳烦西岐,到时候对西岐又是一层盘剥。 这只一句,崇应彪就拍胸脯保证,他绝对不会让粮草发生意外! 且不说他怕伯邑考知道自己之前被毒蛇咬了的事。就说“盘剥”西岐存粮这一件他都忍不了。 那现在可是他家呢! 彪哥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大方的! ———————— 一路平安的到了南鄂境内,殷寿并没打算带兵进入城池。一来是叨扰百姓,二来也容易引发恐慌。三来嘛,当然是嫌麻烦。他临出发前就已经知道目的地在哪里,所以也懒得应对各个城池的诸侯。 但他不想应付,各地诸侯也不能真的视而不见。所以这一路上避免不了的时候,还是拖延了脚步。 殷寿每次会见诸侯都会带上殷郊和姬发。其他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崇应彪对这件事根本不关心。他这一日日的,除了行军和巡营,就是在自己的帐里打磨蟒骨。 伯邑考亲手给他雕刻了一枚玉环。他手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得了这种难得的蟒骨,他想亲手制一只骨箎。虽然不能比玉环的心意,但他觉得这是目前自己能亲手制作的最好还礼了。 他做这事的时候自以为没人知道。其实这点儿小心思,连苏全孝都看出来了。只是孩子小,孩子还不懂大人的感情。可他知道彪哥惦记的人,肯定是西岐的那位世子哥哥! 今天崇应彪巡营后打算在睡前再打磨一会儿。还没等他把蟒骨拿出来呢,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 想都没想他就冲出了帐篷,抬眼就看到一个冒着绿光的东西在营房上跳蹿。 不是他想冒险。而是遇到这种事他不可能不冲出去。 同样跟他一起追上去的还有姜文焕。他比崇应彪慢了一步,但先让鄂顺看好大营,不能主帅和殷郊姬发不在,他们仨也都离开。再跟上次一样被人掏了后路,那就坏了。 ———— 追到山脚下。途中二人几次都没射中那绿油油的东西。 直到那玩意儿自己停下了脚步,两个人才看清,那是一条有两个头的恶犬。 二人一犬距离不足三丈,彼此之间都做出了殊死一搏的架势。 崇应彪再一次撘上箭矢,在他松开弓弦的那一刻,恶犬也直接朝他扑了上来。 一声尖锐犬吠,恶犬自空中落地。虽然这一次射穿了那个畜生。但崇应彪还是心有余悸,直接倒退了两步坐在了地上。 任谁见到一个冒着绿光的两头怪物冲着自己的面门而来都得吓坏吧?彪哥觉得自己摔了一跤也不是怂! 姜文焕直接又补了两箭,这才去拉崇应彪。“没事儿吧?” 崇应彪呼出一口浊气,借力站了起来。“没事儿。看看这两个头的畜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二人上前,见恶犬的一个头已经被射穿,心口窝那一箭也从背后透出。腹部虽然射偏了一些,可也中了要害。看起来这畜生是死的透透的了。 死掉的恶犬身上那种绿油油的光消失了。这就显着刚刚的一幕更加诡异。 “弄回去?”姜文焕问。 崇应彪在凑近后却没有再继续动作。“总觉得不太对。” “什么不对?”那么大的邪兽和巨蟒他们都见过了。两头的恶犬还能有多不对? 说时迟那时快,崇应彪就觉得虎口一疼,紧跟着就被一股子黑烟呛得他泛起了恶心。 手上的痛感是最后传来的。他才意识到这是被剩下的那个狗头给咬了。这其实还好。只是他看到自己虎口处滴下的血液落在恶犬身上,那畜生的皮毛肤肉在接触自己的鲜血后迅速融化成烟。 而这,才是他恐惧的根源。 拉着已经呆愣住的崇应彪倒退好几步。姜文焕赶紧从怀里拿出腰间挂着的小酒壶,拉过兄弟的手把里面的酒倒了下去。 军中不许酗酒。但他们随身也都会携带一小壶。天冷的时候一小口可以驱寒,受伤的时候淋上去可以冲洗脏污。 酒落在伤口,剧痛让崇应彪皱了下眉。但对疼痛,他的反应也仅限于此。倒霉的是被狗咬的跟被蛇咬的是同一个地方,连他自己都觉得晦气。 “这……”比起伤势,崇应彪更惊恐于自己的血会让这条双头恶犬溶解。 此刻的他脑海里全是幼年时听到的那些话。 你就是北崇的灾星!你就是天生来克别人的!因为你北崇百姓才受了那么多苦!因为你乳母才会无疾爆亡! 越想他就越觉得天旋地转。若不是姜文焕还拉着他的手处理伤口,他都要站不住了。 姜文焕立刻回应:“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但这件事不能瞒着主帅了他们三个。” 不行!不能让姬发知道!如果他告诉伯邑考,伯邑考会不会不要自己了?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家。才有了疼爱自己的哥哥。他不能…… 可自己如果真的是灾祸呢?是不是自己远远的离开比较好? 哪有好人的血能变成这样的? 自己跟那些邪祟妖兽又有什么不同? —————— 崇应彪在晕过去之前,唇齿间痛苦的挤出几个字。 “别,别告诉他……” 姜文焕反应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兄弟的意思。他不希望让伯邑考知道。可这种事是瞒不住的。 很快回到大营的殷郊和姬发带着人赶了过去。看到崇应彪靠在姜文焕身上,很明显是晕了过去,姬发又被吓了个半死。“他怎么了?”随后看到地上那条尸体残缺的双头恶犬,震惊之余更加担忧。 姜文焕赶紧说:“被咬了一下,伤口不大。就是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毒。彪子是脱力晕倒了。” 他其实不确定崇应彪是为什么晕的。但后面还有很多兵卒跟着,他不能说那么多。 姬发亲自背着崇应彪回了大营。医官迅速到位,诊断后说:“小将军无事。看情况是消耗过大,等醒了多吃一些补气血的东西就行。” 姬发长出了一口气。“他是流了多少血啊?!”那么大点儿的伤口,能流出那么多血来吗? 医官摇头:“不是流血过多,是又一次虚耗了元气。伤口并无大概,那畜生虽然天生妖异,但并没有毒。几位小将军可不用担忧。不过……” “不过什么?”姬发的心又提上来了。他觉得自从知道崇应彪是自己的未来嫂嫂,他就在一直为这个家伙操心。而且不知怎么,这回出来,几次受伤的都是他。也不知道是冲着崇应彪去的,还是冲着自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章 第14章 接到弟弟消息的时候,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了二十一天。这还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的缘故。 而伯邑考此时刚好把傀儡弄完。 父亲的祭祀是用来祈福的,所以在傀儡完成之后就一并做好了。真正的移形祭祀需要大司命亲自来完成,所以在西岐可以做的事情他已经都做好了。 姬昌依旧没有询问长子具体要怎么做。因为他心知肚明。就算他觉得逆天而行胜算不大,可他愿意为孩子们算尽一切,哪怕只能求得一点生机。 看到崇应彪发生的事,伯邑考脸上的轻松瞬时凝固。 他在卜算这次殷寿南行的时候,自然也为崇应彪卜了一卦。他们二人虽然命运相连,但到底没有结成伴侣,所以他还是可以测出七分的。 他算出崇应彪会受伤,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小彪的血可以克制阴邪之物,这一点他当然不意外。但他没想到现在的崇应彪就可以办到。在他的卜算中,这样的能力至少要等他二人同修之后才会出现。 难道是之前让他捣药时接触到了人皇和天下共主的气运? 一想到弟弟说的,崇应彪因为看到自己的血能融化邪物,从而想起他被骂了十七年的灾星。他的心就被揪在了一起。 可是他还不能这就起身去往鄂地。他还要尽快将傀儡送入朝歌交给大司命。这一来一往,又要隐蔽行事,即便自己随后直接赶路,他到鄂城后大军也应该到达深山之中的险地了。 可这少说两月的时间,自己能舍得他自己挺过去吗? —————— 姬昌看出长子的纠结。询问之后这样告诉他:“你既然要放他成为自己,就不能担忧他的一切。孩子,成长是需要代价的。他如此,你亦如此。” 伯邑考沉默良久,最终有了决定:“儿明白了。多谢父亲教诲。” 虽然决定先去做更要紧的事,但他还是命人给南下大军送了东西。 一批粮草和专门可解瘴毒的药物。一封给弟弟的家书。还有一个给崇应彪的包袱。 崇应彪现在依旧负责管理粮草。西岐物资到达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山中扎营了。 他来负责交接,因此是他先看到的包袱和给姬发的信笺。听西岐来人说这包袱是世子让他亲手交到崇小将军手里的。崇应彪欣喜之余还是有点忐忑。他知道姬发之前就给伯邑考送过信了。自己受伤的事,哥哥肯定知道了。 道了声谢,他先把包袱挂在自己身上,而后开始查接粮草。等东西交接完毕,天色已经暗了。他又巡了一次粮草,这才去了前面大营,把家书交给了姬发。 —————— 自从上次被姬发看到自己那个怂样。崇应彪的确躲了姬发好一段日子。不过行军途中他们又遇到了一些诡异的事情,凑在一起并肩战斗的时候多了,那种尴尬也就不见了。 姬发不提,其他人不提,崇应彪乐得大家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跟之前不一样了。至少不会天天拌嘴斗口了。就是偶尔还是忍不住以前的脾气,喜欢杠上对方几句。可随后就又都会偃旗息鼓。 也是因为这样,兄弟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好了。这是出发之前谁都没有想到过的。 原本殷郊和姜文焕鄂顺还觉得姬发会因为别扭,崇应彪会因为害臊,俩人会有更多的争吵。结果出了两次意外反倒消停了。 看到笺桶,姬发赶紧打开取出帛书,笑呵呵地展开就看。这会儿的他已经把崇应彪视为姬家人了,对着未来嫂嫂,他也没什么避讳的。 虽然哥哥最后又写道让他不要刺激到崇应彪。但至少前面是关心自己的。心里不免感慨,连哥哥这样的人物都是有了夫人就忘了弟弟啊!但考虑到自己已经是千夫长了,他就不计较这些幼稚的事情了! “我哥给你带信了没有?”姬发问。也不知道哥哥有没有让崇应彪少惹自己生气。 崇应彪“哦”了一声。“给我带了个包袱。我还没打开看呢。”说完拍了拍依旧挂在身上的东西。 姬发嘴角抖了抖。瞬间心态有点儿崩。 哥哥什么意思?!难道弟弟就不能拥有一个包袱了吗?! 见姬发气呼呼的走了,崇应彪没忍住笑出声。不过他才没时间继续追着姬发炫耀,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回去看看哥哥都给自己带了什么好东西! ————- 包袱尺寸不算大,东西却不少。 两套贴身的泽衣,一包散发着药香的米色软麻。一盒用蜡密封好的蜜饯。一瓶深褐色的药丸。一包炒香的麦粒。还有一封长长的信。 信中伯邑考先告诉他那药丸是补气血的良药,让他每日三粒吃完为止。软麻他用止血缓疼的药处理过,若是他受伤了,要用那个贴着伤口。蜜饯是给他解郁的。南面的深山密林容易闷着气息,要是没有胃口,吃一颗能缓解不少。麦粒是拿来煮水的,若是肉吃得多了,喝些麦饮可以暖暖肠胃。 至于信里写了更多的叮嘱和安慰,崇应彪完全感受到了。 他的哥哥喜爱他。是那种他想要得到的喜爱! 也许不是面对面的缘故。也可能是过于担心童年的梦魇对崇应彪影响巨大。这封信伯邑考将心意写的直白。而崇应彪也没有被“蛊惑”得无法思考,所以很快就明却了字里行间的心意。 他幸福地捧着帛信躺在铺上打了个滚儿。 哥哥知道自己受伤的事,可他没有怪自己。他说他心疼自己一个人在坚强。还说他很懊恼不能随时陪在自己左右。他不会生气也不会不要自己。他说他的小彪是天下最勇敢的人。 没错!他就是! 信中叮嘱他不要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任何人。身旁亲近的人也不行。这一点崇应彪知道。不光自己知道,主帅也给他下了军令。不过军令和心上人的叮嘱怎能一样?他心里想着念着的,当然都是伯邑考啦! ———— 这晚他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伯邑考像那天在树林中一样。他紧紧地抱着自己,在耳边沉声言语。他呼唤自己的名字,听得自己浑身酥麻,根本无法动弹。 随后他被抱了起来,不知怎的他们就又一起躺在了朝歌城中西岐宅院的厢房。 伯邑考的衣衫褪去,那副精壮的肌肉泛着麦色的光芒,晃得他头脑发晕。而自己似乎未着片缕,更是“坦率”的让他心慌。 烫人的吻落下,从唇齿到腰间。反反复复,舔舐轻咬。他无法抗拒这无比幸福的欢愉,双臂抬起挡住自己的眉眼。却在听到“小彪”两个字后,突然睁开了眼睛。 南疆的山间闷热潮湿,但夜晚林中却是凉飕飕湿津津的。此刻的他已经浑身大汗。意识到自己下身情况不对,伸手一摸,顿时浑身烧了起来。 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爱意,在梦里亵渎了自己的神明。 可羞耻与愧疚之外,他又生出了想要真切感受的渴望。 如果哥哥对自己的喜爱也有这样的欲念呢?那是不是自己将来真的可以得到他的垂怜? 缓了一会儿,他才起身换掉裤子。又偷偷跑去溪边清洗一番。 夜深人静。大营里除了巡夜的军兵都安静的很。偶尔听到林深处的兽吠虫鸣,也没能让奔波数月的将士们从熟睡中苏醒。 一个人坐在溪水边。清洗完之后他也彻底冷静了下来。 承认爱慕伯邑考对他而言是很容易的事。毕竟那是他从前不可能得到的爱怜。 可承认爱慕伯邑考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这意味着他要拖着伯邑考落入自己的深渊。堂堂西岐世子,未来的西伯侯,他能跟自己这样的弃子在一起吗? 伯邑考是个绝对的君子。就算自己愿意没名没分的跟着他,他也应该不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吧? 甜蜜和痛苦一起在他的心尖起舞。说到底,还是源自于自卑的不安给他待来的焦灼。 不过这一次崇应彪有了自己的决定。他发誓不再懦弱。那么,即便只能守着□□愉度过漫长一生,他也要将自己献给心中唯一的爱人与家人! —————— 干脆的人就有干脆的好处。崇应彪想明之后,就开始期待下一次跟伯邑考的见面了。他甚至迫切的想知道伯邑考都喜欢什么,自己要做什么才能让他接受自己的“献祭”。 天亮之后姬发见崇应彪拿着东西在自己帐外晃悠。疑惑得很。“你在这干嘛?” 崇应彪把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哥哥送来的蜜饯。有你一半。” 你说这话我信吗?姬发嘴角抖了抖。但见崇应彪闪躲的眼神,默契地没有拆穿他。 他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哥哥给嫂嫂送来的东西,他哪能真的分走一半。不过他还是打开盒子拿了一枚放进嘴里。然后就合上盖子塞了回去。“还是你留着吧。我打小就不爱吃这又酸又甜的东西。” 那敢情好。崇应彪赶紧把盒子收好。然后支吾着:“那个……” 姬发头皮发麻:“有话说,有……总之你快点说!什么时候这么扭捏了?!” 那你说彪哥扭捏可不行!瞬间他说话就痛快了。“哥哥他有没有什么爱吃的?” 就这?姬发无语极了。但这件事上他比较愧疚。因为他真不知道哥哥喜欢吃的是什么。 他打小就认为自家兄长并无偏心,对一切都一视同仁。吃穿用度都没有特别的挑剔。可要说自己不知道吧,那也不对劲。于是姬小将军眼珠一转,回了这么一句:“这你得自己琢磨啊。我告诉你了就显得你没诚意了。你说对吧?”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看着崇应彪踏着愉快的步伐离开。姬发用力揉了揉脸。“一大早就满脑子都是我哥!可真是有出息!” 但好像这家伙已经开窍了。是哥哥在信里跟他表明心意了吗?不然他怎么有勇气一大早跑来问自己这么无语的问题? 有点好奇。但不太多。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5章 第15章 原想着等天亮之后就去上游查看情况。崇应彪怀疑溪流上方应该就是妖人埋藏婴孩尸骨的地方。但还没等到天空发白,雨就落了下来,而且雨势不小,晚上用石块和树枝堆砌的地方都被上游变大的水流给冲垮了。 但奇异的是,蟒骨未动,这些尸骸也未动。 崇应彪重新回到溪边看向这一幕。夜晚看不清楚的,现在清楚了。 应当是被水浸泡得太久,也可能被杀害之时就取光了血液。这些尸骸泛着渗人的白,雨滴和溪流的滴落冲刷,自上面溅起来的水花都好像带了肉色。 残忍。诡异。恐怖。却不血腥。 “千夫长,不然把这些……孩子都埋葬了吧。这样尸骨现天实在不好。而且这边距离大营太近,一直这么放着对弟兄们也有影响。” 这倒是实话。但崇应彪不敢让人去动。他怕这些随着诡异而来的残尸,一旦活人触碰再出什么危险。可他也不能自己去动。哪怕他现在知道自己的血可以克制这些脏东西。却不可以让外人知道。 斟酌再三,他还是决定得处理掉这些。“那就……“ 话不等他说完。耳畔突然想起一个声音。 “小将军且慢吩咐,老朽可助你解决眼前的难题!” ——————- 来者自山林而下。手持破伞,粗布麻衣,鬓须皆白,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真正是鹤发童颜。 “老人家,您说可以帮我解决难题?”既然对方自称老朽,他用一句“老人家”称呼,应当不算失礼。 老者满面笑容:“只需小将军送给老朽一物,这些惨死婴孩的尸骨,老朽便管了。” 虽然不知道这位是做什么的。但他在跟伯邑考同住的那两日里,哥哥跟他讲过天下间有神仙这件事。他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不是神仙,但如果他愿意帮自己,只要所求不是太夸张,他还是愿意的。 “不知老人家想要什么?”崇应彪问。 老者一指尸堆中央的蟒骨。“那根骨头生有异像,老朽很是喜欢。若是小将军可以割爱,此物便是酬劳。” 若是发生这件事情之前,给他一车金子崇应彪都不可能放弃这根骨头。可现在不一样了,这东西已经被拿去镇邪了,别说他还没做成骨箎,就是做成了他也不可能送给伯邑考。 于是他给的毫不吝啬:“若老人家不嫌弃,送您何妨。” 老者大笑,抬手掐捻指诀。紧跟着那蟒骨腾空而起,方才被它钉着的尸骸化作肉色烟尘全部钻进白骨之中。 蟒骨在空中有晃动了两下,最后飞落到老者的掌心。 崇应彪都看直了。真的有神仙啊! 其他人也都看直了。人人皆说那巨蟒果然不是凡物,连根骨头都能镇邪祟俘鬼魅。一时间周围几十人窃窃私语,显得格外嘈杂。 起初崇应彪还是担心蟒骨上的血迹被人发现。现在这根骨头被当成了克制邪物的关键,这让他长出了一口气。于是小将军一躬到地:“多谢老人家!不知可否营中暂歇?” 老者点了点头:“有劳小将军前面带路!” ————————- 亲手烹煮了一壶麦饮。崇应彪为老者倒了一碗。“您暖暖身子。” 老者接过陶碗,鼻息间已是熟麦的糊香。“是上好的麦种。小将军是西岐人?” 这问题还让崇应彪有点儿不好意思。但他回答的相当坦率。“是。” 老者微笑点头。喝了几口后,他又将蟒骨拿出。“看起来小将军对此物十分珍视。是要做成骨箎吗?” 崇应彪点头:“是的。是送给……家人的礼物。” 老者感慨:“这巨蟒的骨头坚硬无比,你能磨制成这件,可见是用了真心。如今你把这东西送给了我,就不心疼?” 若非日日真心对待,这妖骨也不能沾染了血气就飞出救主。那入了邪的巫者是用孩童炼制续命的恶丹不假,却也用这些婴尸设了一个绝阵。 若非上游机缘巧合破了此阵,让阵眼的骸骨顺流而下。正好被这位有大机缘的小将军封印。这些惨死婴魂在山水之间吸收日精月华,将来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大灾难。 崇应彪笑了笑:“小子说这话您别气。这东西我是很珍惜,可他都已经做过这种事了。就是您不要,我也不能拿来给自家人用了不是。所以也不是太心疼。” “小将军是个实在人。老朽就喜欢这份儿坦率!这样。我这里正好有一段虎骨。如今就赠与你了。”说着他从自己腰间解下布袋,从里面拿出一根玉样青骨。 崇应彪猎过狼,但没屠过虎。 在北崇,虎是他们家族的象征。自然不能随便狩猎。只有每岁的年庆时间,才允许人们猎杀猛虎以庆丰年。 更何况虎乃山中之王,他离开北崇时才十二。那时的他身量还没有一把长弓高,就更别说去林中猎虎了。 但虎骨他见过。他见过最好的一副虎骨是他父亲崇侯虎亲手猎到的。莹白的虎骨被浸泡在巨大的酒坛里,可那么大的一坛酒,就算他摔断的腿,也不曾得到过一滴。 “这是虎骨?”他还以为这是一块骨形的美玉。 老者点头:“自然不会骗你。跟你那蟒骨硬度不相上下,只是又要你重新开始了。” 双手接过老者递来的虎骨。崇应彪只觉得落入掌心的骨头不光看着油润,触感也带着温度。不像蟒骨那样冰冷,显然更适合被伯邑考拿在手中。“多谢老人家割爱!” ———————— 原本崇应彪还以为老者会等到主帅归来,毕竟对方也没拒绝自己的提议。结果次日天还没亮苏全孝就跑来告诉他,老者已经离开了。但给他准备帐篷里留了一个玉牌。 崇应彪拿过玉牌,上面光滑平整没有一丝纹路。他看不出是什么。但人已经走了他也无可奈何。东西他先收着,等主帅回来交上去就是。 而此时的殷寿依旧如昨夜般头疼。 他们救下来的二十多个孩童自从苏醒之后就哭闹不止。可能是受到了惊吓,也可能是身上伤势疼痛所致。可对殷寿而言,这让他回忆起那些质子刚进入朝歌时的景象。 不哭的是大多数,但也有一些年纪太小根本就控制不住。 当时殷启就是因为见到这些抹着鼻涕大声哭闹的孩子们太心烦,才一时意气把这摊子都甩给了自己。 殷寿并不是喜欢孩子的人。他甚至厌恶多子。可他看到这些孩子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身。他也跟哭嚎的他们一样,都是被父亲放逐之人。 即便明知道今日兄长嫌弃,来日这些孩子大了他回过味儿来,定是要警惕自己。可他依旧愿意接下这个苦差事。因为他的儿子跟这些孩子差不多大。他希望可以给儿子留下一群没有血缘,却更加可靠的兄弟! ————- 昨夜临近子时。 他们这五百多人已经将妖人洞府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山上山下搜寻,这才找到了被藏起来的孩童,以及躲在树冠中的祸首。 没有伤亡地占据了妖人洞府。但殷寿要拿到妖人所制的延寿丹,就得自己动手找。 他把这件事交给了殷郊和姬发。却没想到这妖人看到自己,就说若给他自己的鲜血制药,少说能做出个长寿三百年的灵丹! 莫说殷寿不信他的鬼话。就是信他也不在乎。三百年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永恒中最不起眼的一瞬。但自己血肉若可延年,这要是被他父亲知道,怕是得先醢了自己。 又想起“噩梦”中被施以如此酷刑的伯邑考,心情就更不爽了。于是二殿下抬起手就劈在了妖人的后颈,打晕就省得蛊惑人心了。 为免自己真的成为砧板鱼肉,又得带着这么个祸害回去复命。他心中已经有了要对其割舌断臂的决断。 殷郊和姬发把这里里里外外相连的十八个山洞好一顿搜罗。总算是在一个隐蔽的所在看到了一个堆满孩童头骨的祭坛。而祭坛上方摆放着的,就是一颗闪着绿色暗光的圆丹。 这东西散发着奇异的香味儿。也说不上具体像什么,总之进来之后靠近的人都闻到了。且还伴随着一阵眩晕。 感觉不太妙,姬发第一时间用剑锋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疼痛感然他瞬间清醒。见殷郊手心也滴着血,赶紧交换了眼神,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人都推了出去。 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刚离开,那个头骨祭坛开始下陷。紧跟着上面的绿色丹丸掉了下来,极富弹性地朝他们滚了过来。 殷郊眼疾手快割下一片下摆将这东西包住并系紧。 其实凑近了,他也没闻到刚才洞中那种诡异的味道。现在也不是计较味道的时候,东西到手,他赶紧就拽着姬发离开了继续坍塌的地方。 没人留意,方才二人鲜血汇入地缝。那黑红色的阵纹瞬间就融成了气雾,跟着坍塌的地面消失不见。 ———— 姬发离开山洞之后,耳边已经没有孩子们的哭喊声了。 听下面人说是鄂小将军去照顾那些孩子,他就替兄弟感到头疼。 鄂顺是他们四个里性格最软脾气最好的。但若说细心体贴,那非姜文焕莫属。不过如果在二人中选一个看守被捆绑的妖人,殷寿绝对不会选择鄂顺。他都担心这孩子看自己把人给劈晕会做噩梦。 所以哄孩子这件事就只有鄂顺一个人操劳,好不容易这些孩子哭累了,都睡了。鄂顺觉得自己快的魂儿都要升天了。 顾不得许多,他直接就跟孩子们一样躺在了地上。还没等睡着呢,姬发就过来了。“他们说你还没顾得上吃东西,先吃完了再睡吧。” 鄂顺接过姬发递来的饼子,三口两口就吞了下去,拿下腰间的水囊想喝口水,发现里面的清水已经给孩子们喝光了。 姬发拿下自己的递给他。“等回到大营就好了。” 猛灌了两大口水,这才缓过来。“怎么也得看他们安然回家。这几个孩子里有四个都神志不清的。还有两个险些被开了膛。真是太残忍了!” “我和殷郊看到一个山洞里用很多小孩头骨堆砌的祭坛。这些孩子算是命大的。” 鄂顺吸了口凉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6章 第16章 蜜饯被送了出去,盒子崇应彪是死活不让人动的。 伯邑考借着送粮草的机会给崇应彪送了一堆东西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鄂顺就不知道。主要是鄂地的事让他十分焦虑,姜文焕就没跟他讲这些。 现在事情解决了。所有人的身心都松缓了下来。他这才反应过来。崇应彪这样的性子,他怎么会带一盒蜜饯出征?这完全不符合彪哥形象啊! 舍得果子舍不得盒子,这就让鄂顺更觉得奇怪了。还是姜文焕告诉他,那是伯邑考哥哥让人专门给他送来的。鄂顺才懂了。“原来是这样!世子哥哥真的好体贴啊!彪哥这嫂嫂做的不亏。” 姜文焕哭笑不得。一盒蜜饯就不亏了,这彪子听到不得发火?转念一想,可能这对崇应彪来说并不只是一盒蜜饯。从小到大,他又能独自拥有什么呢。 心思细腻的人就是会比别人想得更多。除了关心兄弟,他更关心自己心里面的人。 于是他又去跟表弟叨咕了一阵子,殷郊想想也行。而且这次是替鄂地解决了困难,鄂城他们是一定会去的。只不过这次把鄂顺带上就是了。 “先别跟他说。别万一没成再让他不好受。你也知道,质子没有王命是不可归家的。万一被人抓住把柄,父亲最多就是被训斥几句。可鄂顺就不一定了。” 想到太子这种找茬的方式,姜文焕也只能点头。“好。但我觉得不用他进城也行。” 一想也是。鄂顺不好进城,那南伯侯一家可以出城啊!这样就算是太子想挑错也挑不了了。殷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 殷寿对孩子们在想什么了如指掌。 就比如儿子和妻侄想帮鄂顺回家看看。姬发在想怎么才能更安全的把囚犯押送回朝歌。这孩子一大早就来问过自己两次,需不需要再把那满口胡言乱语的妖人打晕。 还有那个崇应彪!这小子可算什么都不用管了,除了附和殷郊姬发还有姜文焕的话,就是闷着头就在那里磨骨头。每天完成巡营放哨查点粮草,其余时间他就快成手艺人了! 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身为主帅就没有了吗? 他在妖人说要他的血可制出延寿三百年丹药的那刻起,就已经决定要进入鄂城了。他得给鄂崇禹一个好“机会”。一个跟太子彻底决裂的契机。 当儿子和三个孩子来到自己面前求情的时候。殷寿都没给他们说第二句劝词的机会。 “好。等大军到达鄂城外,我带你们几个进城。”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崇应彪继续在城外看守大营。” 彪哥根本无所谓,还乐得如此。他现在把大军粮草当成眼珠子那么看。而且别看这些日子在山里他没有抓谁,但不表示他没发现什么。真要是让他跟着进城,他还不放心呢。 几个人高高兴兴的把这件事告诉了鄂顺。鄂顺激动的当晚都没睡着觉。 等到大军开拔重新启程之后。崇应彪得到了一个军令。 而后军中少了七个人。但也没有人在意他们的行踪。 ———————— 到达鄂城外的时候,南伯侯带着世子颚臻出城迎接。 看到木笼囚车中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囚犯,南伯侯眼里全是憎恶。 先给二王子见了礼,而后他第一时间先向殿下的身后。他想看看自己的次子在不在。他知道儿子这次跟着一起出征了。 殷寿卖了个人情。“姜文焕,你护送孩童先行入城,为他们寻找亲长的事交给你全权负责。鄂顺,你押送囚车到安全的所在。伯侯,这件事可否请世子同劳?” 听到殿下让次子跟长子接触,鄂崇禹哪有不高兴的。他赶紧应允,而后朝长子示意:“快!帮着你弟!” 颚臻五年没看到弟弟了!他比鄂顺大了三岁,正经是亲密着长大的。他这二弟性格柔软,处处不抓尖要强,他在家里时常担忧,在质子营那么个地方,小顺会不会被欺负? 如今看到弟弟又高又壮的站在自己面前,颚臻眼圈都红了。再见弟弟依旧是那张甜甜的笑脸,他身后的几个小将军也都满脸的欢喜,他就知道,弟弟在家书中没有骗人,父亲也没有哄他和母亲。小顺在质子营过的不错,还有了一帮好兄弟。 “哥。你得找一个最坚固的牢房才行!”见哥哥都高兴傻了,鄂顺凑过去提醒。 颚臻赶紧点头:“都准备好了。前天接到大军要入城的消息,已经寻了个绝好的地方。我带你们过去!” ——————- 这一次跟南伯侯会面,殷寿身边依旧站着殷郊和姬发。 鄂崇禹以前对殷寿也有忌惮。但自从妹妹死后,外甥女又不被太子宠爱,久了,他因为太子而产生的忧虑也就淡了。再加上质子营归殷寿执掌后,他为了儿子过的好些也与他有些私交,今日他又带了次子进城,明摆着是给他们一家团圆的机会,这份情他领。 于是当夜的晚宴宾主尽欢。殷郊和姬发也终于见识了一次真心款待是什么样子。 这一路上,每次他们两个跟随主帅进城,看到的都是些阿谀奉承的笑脸。就唯独今夜,他们感受到了南伯侯对主帅的真正感激。 而这,也是殷寿要一直带着他们的原因之一。 等到宴会散去,主帅在客居睡下。殷郊和姬发才走到院中的廊下坐好。 今晚按照惯例是殷郊负责值夜。不过姬发每次都会陪着他。 少年人精神头足,但也容易困倦。所以他们俩身上都会提前准备一些吃的。 这次是酸酸的果干。比蜜饯那微弱的酸味儿可厉害太多了。姬发只吃了一颗就五官皱在了一起。不过也因为这样,困意全消。他还不忘记背后叨咕几句自家嫂嫂。“这东西适合崇应彪。他就喜欢这酸不拉几的东西!” 殷郊笑得不行。心想,你这么说就跟彪子有孕了似的。可这混账话他不敢说。上次那小画轴姬发可没看完。他万一问自己孩子怎么怀,他怕自己扛不住。 —————— 鄂城外,军营。 崇应彪巡完夜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儿打哈欠。之前他也没觉得这么多倦意。可能也是终于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那几个已经掌握实证的奸细被处理了。放松后,那种疲惫感就特别明显。 回到自己的帐外,他让所有人都去休息。其他人也听话,速速都离去了。 崇应彪就是觉得一个人睡得踏实一点。而且他最近做梦总是会梦到伯邑考。好几次都不得不在惊醒之后偷偷洗裤子。这也让他更不能留人在帐外伺候了。 还没撩帘进帐,他就感觉到不太对。虽然自己帐中漆黑,但他就是觉得里面有人。 会是谁?在这里会有谁进自己的营帐? 还不等他做出防御的动作,里面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小彪?回来了?” 听到伯邑考的声音,崇应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从天灵盖蹿出去了。“哥哥?!” 他迅速冲进去,映入的月光让他看清了伯邑考的方位。帐门落下,帐篷里重新归于黑暗。可青年像是自带着光晕,他觉得再黑暗的环境,自己都能把他的眉眼看的一清二楚! 伯邑考站在铺边,顺手点燃了一旁的油灯。他没有往前,只是站在原地伸开了双臂。 崇应彪直接就扑了过去。顾不得彪哥的尊严,冲进了宽阔的怀抱。 伯邑考把人紧紧搂住。在他发间深吸了一口气。是夜晚的凉意,是鄂地的潮湿,也是心爱之人的甜蜜。“哥哥来迟了。” 崇应彪在伯邑考的怀里摇头。染了夜凉,脸上细柔的绒毛带着湿漉漉的感觉在哥哥的脖颈间蹭来蹭去。“不迟不迟。这么远的路,你都不该来的。” 伯邑考轻笑:“怎么。不想见我?” 崇应彪赶紧否认:“当然不是!我就是……不想你太辛苦。” 伯邑考拍了拍少年的后背,然后将人搂紧,以极稳的姿态就这么坐了下来。“只要一想到忙完事情就能来见你,就不觉得辛苦了。” 突然下落的姿势让崇应彪的双腿很自然地滑到伯邑考的腰间。此时的他几乎是跨坐在自己的神明之上。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梦里那些羞耻的画面直接就在脑海里绽开了花。 他张开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 这是伯邑考第一次在少年清醒的时候亲吻他。他的吻一开始很轻柔,那是带着珍爱的虔诚。 但随着崇应彪给了他青涩却炽热的回应,这个吻变了味道。 营帐里仅有一盏豆大的光亮。布帘也挡住了外面的月辉。但他们好像不需要依靠双眼,就可以将彼此的一切清晰地刻在心尖。 【缺】 崇应彪眼睛里都是泪水,即便灯火再多上几盏,他都没办法靠着双眼看清楚伯邑考的模样。此时的他,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哥哥……我愿意的。” 声音羞怯颤抖又细如蚊蝇。在伯邑考耳边却是最认真最响亮的回应。“哥哥知道。但小彪。现在不可以。” 一瞬间委屈涌上心头。想到自己这般不知廉耻的勾引都被拒绝了,崇应彪真的哭出了声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7章 第17章 对比伯邑考的自信,崇应彪却觉得不一定。 “他说不定会觉得我给他丢人现眼。”小声叨咕出来之后,他立刻摇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我是被他们遗弃的人,我不配……” 伯邑考拦住了他的话。“我求父亲为我们的姻缘起过一卦。父亲说我们是同生共死永世的姻缘。所以天地间再没有比我们更相配的了。以后不许说自己的坏话。我会生气。” 看着伯邑考严肃的表情,崇应彪心颤抖了一下。“我知道了。我不再说了。”等下!“你的意思是……西伯侯知道?” “当然。西岐城已经在新建世子府了。那是只有我们两个的家。” 崇应彪瞪大眼睛:“你怎么能分府而居?你可是世子啊!”身为伯侯公子,他再不受宠也知道基本的礼教。他怎么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世子那就是继承者。不光承袭爵位,家中一切也都是世子的责任。他带自己分府出去,是不要世子的位置了吗? “父亲母亲都是应允的。而且咱们的家与伯侯府相连。我们日日还是要给父母请安,只是多了一堵墙罢了。我这是存了私心,想要跟你在家里没那么多顾虑。”说完正经的,他又贴到少年耳边低语:“小彪,昨夜过后你该知道,哥哥对你是难以自控的。若不分府而居,家中幼弟众多,万一哪日冲撞了咱们的好事可怎么得了?” 那得在什么地方做那种事才能被人冲撞啊!顺着话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崇应彪整个人都红透了。 伯邑考他!他!他怎么会想到那种事!!自己那明如皎月的神明呢?! 见崇应彪大为震惊的眼神。伯邑考笑的开怀。“在你面前,我不是会继承爵位的世子,也不是外人眼中万事得宜的君子。我只是宠你疼你的哥哥。” 话到此处,抚过少年的俊脸,让他望向自己的眼睛。“也是想你要你的夫君。” ————————- 姬发回营取东西,刚想返回城中就看到了自家兄长。他有点懵。 “哥?你怎么来这儿了?”说完他还不忘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没看到崇应彪,他更疑惑了。 自觉地已经成熟了的姬小将军,他根本不信哥哥会特意来看望自己。这很荒谬! 伯邑考回答:“我是给鄂城运送粮物的。只是我先行了一步。车马大概三四日后就到。” “哦对。”西岐的确是跟三方都做了交易。那哥哥就不是专门为崇应彪来的了。心里平衡了一些。 姬发觉得自己还是得关心一下未来嫂嫂。于是问:“你见到崇应彪了吗?” “见了。我昨夜就到了。不过现在我要进城去见南伯侯。等出城再跟你们叙旧。” 见哥哥依旧是正正经经的样子。姬发心中感慨。果然是我家兄长,并不会为儿女私情耽误正事! 只是他不知昨夜他那正经的兄长都做了些什么。好在他的哥哥嫂嫂也不可能让他知道。 ————- 鄂崇禹为作乱妖人准备的监牢深在地下。那里只有一个巨石遮掩的入口,重兵把守之后,除非土遁离开,否则绝对安全。 鄂顺不能擅离职守,所以他就在地下监牢的入口处停留。颚臻在这里陪着他,兄弟俩说话,一旁的兵卒也不会靠近。 “小顺,你怪哥哥吗?”颚臻为弟弟整理了一下护甲,还是很愧疚。 鄂顺笑眯眯的:“怎么会?我在朝歌挺好的啊!我现在功夫不错的。骑马射箭也很拿得出手。而且主帅对我们很好,亲自教我们战斗。王妃也待我们亲近,经常送东西到营里。我们也要习字读书,除了训练的时候是有点点累,但你看我体格壮多了吧?我都很久没有生病了。所以哥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好着呢!” “再好也不如在家好。” 是这样没错。但鄂顺又觉得,如果自己没有去朝歌做质子,那自己就不能天天见到姜文焕了。也不能跟姬发殷郊还有彪哥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好像又没有那么好了。五年了,他都习惯这样的日子了。一想到以后离开朝歌就要分开,他现在就要难过了。 但这些话肯定会伤了自家兄长的心。所以他没有说。而是点了头:“那也是。不过我总是要长大的。如果我将来可以在朝歌做大将军,也是咱们鄂家的荣耀。对吧哥?” 颚臻点头:“对。小顺大了。现在是千夫长,将来就会是大将军。哥哥就知道你肯定有一番作为!” ————- 五个少年,姜文焕现在是最忙的。不过看着鄂城里就有几个孩子被亲人领回了家,他就一点儿都不觉得累了。 从深山到鄂城他们走了足足十二天,这些孩子从最开始的每日哭闹到后来的安静听话,从来没有带过孩子的姜文焕也生出了从前没有的,属于长辈的责任感。 本来这是天大的好事,却没想到有人不这么想。今天有个老者拉来一个壮年汉子,让他把那个叫阿玲的女娃子带回去。这汉子居然不答应。 “我都收了人家钱了,怎么还能把她领回去?他现在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壮汉大声嚷着,仿佛自己多有道理! 一旁的老者气的拿起拐杖往他身上砸。“你个畜生啊!那是你哥哥唯一的血脉!你就敢这样祸害她!我今天就替你的父兄打死你!!” 老者哪里有壮汉的力气,他反手抓住拐杖,一甩手老者就摔在了地上。这汉子嘴里还骂骂咧咧:“少管我家的闲事!不沾亲不带故的,你管得着么!” 其他跟来的人上来搀扶老人,也都跟着指着他鼻子骂他是个混账东西! 汉子上前想要再次动手。姜文焕一把抓住了他的腕子。都没用力就把对方的小臂给扥脱了臼。“来人!把他绑起来!” 汉子疼得直叫唤,但看到军爷他是一点都不敢反抗。只能哀求着要跪下。 姜文焕走到老人身边:“您知道哪个孩子的情况?可以跟我说。” ——————- 卖给别人的奴隶是不能带回去的。除非有奴隶主人的首肯。那汉子说他家里穷,为了活命只能卖了没法干活的小丫头,所以这丫头是别人的奴隶,他肯定不能带回家。 这个道理从一开始就不成立。你身为叔父为了几个甲币就把亲哥哥唯一的血脉给卖了。好不容易有人把孩子从死人坑里带回来,让你领回去好好养大,你居然说不能不守规矩? 去他妈的狗屁规矩! 这个破事儿听得姜文焕牙疼。 昨天伯邑考进城见南伯侯,但二人并没有就第二批粮草交易一事谈成最终条件。于是今日崇应彪奉命护西岐世子再次进城。趁着伯邑考去跟南伯侯谈话,他就溜出来看看几个兄弟。第一个看的就是姜文焕。毕竟只有姜文焕是真的在忙。 也就这么巧,那老者刚跟姜文焕说完阿玲那孩子的时,他就到了。听着姜文焕又跟他说了一遍,彪哥眉头紧锁。“哪个孩子?” 姜文焕带着他走到几个孩子暂住的院落门外,指了一下缩在墙角的那个小姑娘。“叫阿玲。你看瘦瘦小小的,其实都七岁了。” 崇应彪对小孩子是没有殷寿那种厌恶感的。若不然当初他也不可能容忍得苏全孝。尤其他自己就是被亲人遗弃的。看到这种情况就难免会多一些联想。 彪哥心里非常不舒服。“是不是还会有这种情况?” 之前他们都认为那妖人作孽是偷走了别人家的孩子。但现在看,有一些可能是被家人给卖掉的。 “也许吧。”死了那么多人,谁知道妖人都是怎么把那些孩子弄到手的。 他很想说。先去废了那个畜生解气!但话倒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想了想,这毕竟是主帅救回来的,就算是找不到家人,南伯侯也会给口饭吃。崇应彪并不担心这些孩子日后的活路。 就是那口气噎在了嗓子眼儿,顶得他很不舒服。回去的时候看了一眼那还被捆在路边的汉子,磨了磨牙。 他承认,自己会平等的憎恶每一个遗弃亲人的狗东西!! ——————- 伯邑考找到崇应彪的时候他正在跟姬发“探讨”那酸果干到底好不好吃。 如此毫无营养的内容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争的不可开交。殷郊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热闹,完全不嫌吵。 当然也是他先看到了院门口的伯邑考,结果他得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得嘞!既然未来舅兄跟自己一样爱看这戏码,他就别多嘴了。说不准这里面还有点儿自己不知道的门道,他觉得可以观察一下,学学。 没听几个来回伯邑考就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这对话着实是过于无聊了。 见两个少年看到自己都是一脸的惊慌。他无奈地走了进来。“我带你们去尝尝鄂城的小吃。” 自从知道哥哥对崇应彪的感情之后,姬发就没再想过去跟嫂嫂争宠。他才没有那么不懂事。虽然他比崇应彪小了快两岁,但自觉得比他成熟多了!可成熟的小将军还是有点儿心虚。“我和殷郊还要随时候着主帅的吩咐。” “我已经跟殿下说过了。你们今日不用当值。而且他跟南伯侯也有事情要处理。你们可以随我出去。”说完他朝崇应彪伸出了手。 崇应彪都没用召唤,只这一个动作就迅速凑了过去,然后乖乖的把手递到哥哥掌心。 这已经是伯邑考来的第三天了。头两晚他都被幸福“折磨”得毫无力气。对伯邑考的依赖已经到了本能的程度。别说伸出手,就是一个眼神他就能控制不住地跑过去,生怕慢了一步。 —————— 离开了南伯侯府,鄂城的繁华还是相当吸引人的。 南面温暖,即便已经到了冬季,依旧可以看到绿树繁花。这对在朝歌和西岐长大的人来说非常新鲜。就更别说北崇冬日会被冰雪覆盖,于崇应彪而言,这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伯邑考来过鄂城数次,对这里有哪些特色吃食了如指掌。 坐在食肆的二楼,姬发看着桌子上一碟碟大大小小的奇异食物,有些不敢下手。“哥,你确定这些真的能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8章 第18章 虽然睡前回忆起不好的往事。但崇应彪一夜无梦,睡得无比舒适。 醒来的时候伯邑考不在,但帐里放了一个食盒。他翻身坐起,拎过来打开,里面溢出一股甜香。是各色果子同稻子粟米煮出来的粥。昨天在鄂城伯邑考带他们吃过。 可这么一大早他是从哪里弄来的?总不会是早就让人买好了,早上再送到自己帐边的吧? 反正不管是怎么来的,这都是伯邑考对自己的宠爱。崇应彪在感受爱意上是天底下最知道好歹的人。所以他先去洗漱一番,而后回来大口吃了起来。 还没等他吃完呢,孙子羽冲到了他的帐外。“彪哥!城里出事了!” 这一嗓子差点儿把崇应彪手里的碗吓掉。他赶紧放下手里东西。“进来好好说!” 孙子羽进来之后,脸上都是慌张:“有人想要劫囚!” “???”那不能够! 这个消息在崇应彪这里是不合逻辑的。劫囚不是不会发生,而是怎么可能发生在地牢里。 难道他们启程之后在荒野地带不能劫吗?在地牢劫囚他是打算带着囚犯钻进地里面吗?是劫囚的人疯了,还是发出这个消息的人疯了?“然后呢?” “然后劫囚的人被杀了。但是那个人好像怕犯人说什么,被杀之前把那妖人的舌头给割了!” 那这就合理了。非常合理。 他还可以肯定,这个囚犯不可能只是失去了口舌。最低限度还得剁去双手。如果说原因是什么……其实也好猜。无外乎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出他的口,不能入大王与太子的耳。 更详细的他也不在乎。跟他都没什么关系。 “也影响不到咱们。让他们谁也不要胡乱议论。做好启程的准备。这鄂城咱们是留不了几天了。”说完,崇应彪重新端起碗。对他来说,这个消息还真没有吃哥哥给他准备的甜粥来的要紧。 —————— 不出所料。为了避免再生祸端,殷寿决定三日后拔营返回朝歌。 而南伯侯因为协助看护不利,愿自领惩罚,让世子颚臻携带重礼随大军一同入朝歌向大王请罪。 这当然还不是全部。南伯侯为平南疆百姓众怒,求二殿下允准他当众斩了妖人。殷寿几番拒绝,最终二人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当着鄂城百姓的面,鄂崇禹亲手在刑场上砍断了祸首的手脚。 “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连脚都给砍了。这可真是厉害的手段。” 崇应彪和换上普通百姓服饰的伯邑考并马而行,走在了大军的最后方。 他们的职责依旧是看护粮草。但实际上已经没什么需要特别留意的了。就算大军中还有太子安插的人,他们也已经完成了此行的任务。除非有人能偷走那枚邪丹,否则烧光了粮草也无济于事。 太子又没有那么蠢。没暴露的或许下一次还有用。暴露的话……之前那些被揪出来的可都死的透透的了。 殷寿自然是给了伯邑考他想要的一切方便。所以两个人远离人马也根本没有人敢多看一眼。 “看得倒是通透。”伯邑考还夸了他一句。 崇应彪有点儿不好意思。“也不是什么好事。” “能保护自己的就都是好事。”将来的血腥残忍又何止这些。 “我这样毫无怜悯之心,你不觉得是心肠不好吗?”其实他心里有答案。但他还是想听伯邑考亲口告诉自己。 “当然不会。怜悯从来不应该用在邪恶之上。小彪,哥哥和你都只是凡人,凡人就会有七情六欲,也会有对有错。所以没必要苛责自己是否仁慈。” 吐掉叼着的草叶子,崇应彪叹了口气:“那些人嘴里说着主帅英武。但还是有人暗地里说残忍。不说主帅的手段,就说那妖人残害了多少无辜孩童?就是把他千刀万剐都用不上‘残忍’二字吧?可能这么想是挺狠毒的,可我又不觉得这么想有错。” 抬起手臂,越过马匹之间的距离,伯邑考揉了揉崇应彪的头发。今天自己的小将军也没穿甲胄,头顶的发髻还是早起时自己亲手卷的。柔软的触感跟他那小脸上逐渐分明的棱角有些反差,也跟他此时跟自己念叨的心思一样,让他既心疼又欣喜。 “当然没有错。你见到了他们没见到的惨状。那是绝大多数人靠耳听不能体会到的。所以他们会因为眼前所见觉得残酷,却没办法跟那些惨死的婴孩感同身受。或许他们见到这种刑罚觉得可怕,但殿下和你的想法更加正确。” 说到这里,伯邑考想日后,深吸了口气。“即便将来的哪一天,你会遇到确实不应该发生的杀戮。当你只能去斩杀别人自保时,哥哥也希望你先选择活下来。至于罪孽,哥哥会和你一起承担。但你永远不能放弃自己。” 他会尽自己最大可能避免灾难的发生。甚至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但要避开他们的死期,就得有更多的准备。只要自己不死,他有信心可以救下崇应彪的性命。 而他,不可能会让自己死。 不知道伯邑考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些话。崇应彪只以为这是哥哥担心自己想的太多。于是他笑着点头:“知道啦!我的命很重要。” 天下只有伯邑考会觉得他崇应彪的命很重要。 这就够了! ———————— 越靠近朝歌,荒地里的景象越萧索。 军士们都换上了厚衣。每天的伙食也多了些肉。 因为伯邑考一直跟在军中,姬发每天也都能见到哥哥。加上颚臻也在。这两位兄长便时不时的离开队伍,去弄些好吃的,回来给几个弟弟们打牙祭。光靠带着那些粮草,最多是不饿。可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们,还是多吃些为好。 别人他们俩也管不了那么多。但自家孩子们,他们还不能亏着。 一来二去,两位世子也算是有了交情。颚臻的性子比鄂顺更像他的父亲,虽然脾气没那么急躁,但却直来直去。 这天他们又一次结伴离队,颚臻扭头就看到崇应彪那哀怨的小脸儿。 颚臻比伯邑考年纪还小一些,却是早有孩儿的人了。等到看不到那孩子的身影了,鄂世子笑着调侃。“考兄可想过什么时候把崇小将军迎回家吗?” 这一日日的看着,饶是个傻子也能知道伯邑考和崇应彪的关系了。他也没见西岐世子有什么避讳的,就知道二人绝不是寻个乐子。 伯邑考那是什么样的人品。颚臻在家是就没少听说这位的大名。也因为这样,在发现二人的关系时他先是吃惊的。也正是因为性格直率,便没想那么多。君子既有所为,那就定可以为。以他的身份,祝福便是。 与西岐交好,又结下一位了不得的兄长,这与他没有半分坏处。 对此伯邑考十分坦然:“考打算年前去一趟崇城。拜会北伯侯。” 颚臻竖起大拇指:“考兄君子!” “来日喜宴,贤弟定要到西岐痛饮几日。” “那是自然!早闻西岐麦酒清冽绵长,跟运出城去的不一样。来日弟自是要多多叨扰的!” ———— 闲聊几句,颚臻便说了一件要紧事。“说到崇城,考兄可知道北伯侯府那位二公子崇应鸾的近况吗?” 听到崇应鸾三个字,伯邑考本能地挑了下眉梢:“贤弟请讲。” 颚臻便说了一个让伯邑考意想不到的情况。 崇应彪至年根儿就满十七了。他的双胞兄长崇应鸾自然也是这般年纪。 十七已是成年男子了。平民之家成亲有后的多不胜数。像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王侯公子,妻妾成群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像是颚臻就已成婚三年,膝下已经有了一儿。 四大伯侯的世子,如今只有伯邑考还未娶妻。 外人都传西伯侯世子是先忧天下,是个舍私情顾大义的贤者。只有西伯侯夫妻清楚,忧天下不假,但他们的长子也一直在等一个人长大。 崇应鸾长到十七,相貌上是一等一的好。不同于崇侯虎和崇应豹父子那样粗狂的性子,也不是崇应彪那无人问津的小可怜儿。崇应鸾那绝对是北地被娇养出来的人物。 颚臻是见过崇应鸾的。因此在见到崇应彪的那一刻,他有些疑惑。确确实实是一摸一样的眉眼,可他一个外人都没办法把他们混为一谈。 可能是宠爱与厌弃的区别,也可能是这五年的质子生涯让崇应彪的脸庞多了刚毅。若说崇应彪是一只站在雪地里会对人呲牙的幼狼。那崇应鸾就是毛皮胜雪,窝在贵人怀抱中的银狐。 大概是双生的缘故,这样的银狐也跟自己的弟弟一样,迷醉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可崇应彪得到的是西岐世子的尊重与宠爱。崇应鸾却为了城中一个副将死活不肯娶妻。其实在二殿下入城前颚臻就听到了这些消息。可见这件事在北伯侯入朝歌朝贡之前就已经发生了。 伯邑考的卜算推演还没有那般强大。他算不了所有人。尤其是这个跟崇应彪命运相悖的孪生兄长。 当他听完颚臻的描述。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怪异。“北伯侯不肯答应?” 颚臻点头:“看情况是不肯。据我所知,那个副将已经被砍掉四肢扔进了深山。这位二公子也被关在了府里,不许他出来了。所以……” 所以自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9章 第19章 大概是有了两个哥哥的投喂,姬发最近觉得自己个子见长。主要体现在睡梦中总是踢腿神脚的,衣服穿上后有些许变化。 他高兴的去跟殷郊比个子。然后发现对方好像又高了。明明已经很高了,他怎么还长啊! 见姬发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殷郊哭笑不得。“你看。我是随了父亲的。我比父亲还矮了许多呢。” “可是我哥哥跟主帅都差不多高。说明我也可以长那么高!” 少年的攀比心是这样可爱又固执。于是他又偷偷去跟鄂顺和姜文焕比了一圈。发现鄂顺都比自己高了一点点,他终于冲去找最后一个目标了。他就不信了,崇应彪这个小媳妇,他也能比自己高! 答案当然是让姬小将军失望了。他家的嫂嫂不光比他高,而且还比他壮。虽然站在他家兄长身边还是小上许多,可他依然是可以垂下视线看自己的。 “这不公平!”姬发的心态有点崩。 伯邑考哭笑不得。示意崇应彪先出去转一转,他好安抚一下暴躁的二弟。然后才说:“你才十五,还能再长许多年呢。” 姬发叹气:“我想快点长大。然后就可以做更多事了!” 坐在弟弟对面,伯邑考用最平缓的声音询问:“你想这么快长大,都要做些什么呢?可以已告诉哥哥吗?” 姬发说:“如果我再高一些壮一些,本领再大一些。就可以帮助主帅做更多事了!也可以保护更多的人!还有……”想到殷郊说的,不能告诉哥哥和父亲的事,他还是信守了承诺。“反正我得变强!” 伯邑考点头:“是很好的想法。哥哥相信你一定可以办到。但不是只有个子高了身体壮了才是变强了。人最强大的从来不是体魄,而是心。” 听起来很高深,没有多少阅历的少年不太懂。“哥啊,说点儿好懂的吧。” 伯邑考问:“我听说殿下带着你们救出的那些孩子里,有一个明明自己都身受重伤,却还是帮着一起照顾其他孩子的小姑娘,是吗?” 姬发点头:“嗯。阿玲嘛。我记得她。是个非常可怜的孩子。她是被亲叔父给卖了。不过现在南伯侯夫人收留了她,以后肯定是吃喝不愁的。” “你看。她虽然已经很惨了,自己也没什么力量。却仍旧愿意帮助比自己更弱小的人。你觉得她是强者还是弱者?” 眨着眼睛,姬发沉思了好一会儿。大概明白哥哥的意思了。“对于我来说她一定是弱者。但对于其他孩子来说,她又是庇护者。所以她不是弱者。” 犹豫了一下,他又说:“所以强者和弱者看的不是力量,而是我选择怎么去做对吗?” “哥哥一直都知道,你是最聪慧的。只是年纪还小,有些莽撞。这次出征你也应该看出一些其他的状况了。所以你想尽快变强,你不想成为任人摆出的棋子。哥哥没说错吧?” 姬发吃惊地看着哥哥:“你知道了?” 伯邑考轻叹:“欲壑难填。私欲是最难掌控的东西。无论是父子还是兄弟,就算是夫妻也可能因此分崩离析。所以首先你得知道自己要坚守的心是什么。这一点,哥哥也没办法告诉你。得你自己去找。” 沉思了片刻,姬发抬头看着兄长:“哥,那你要坚守的心是什么?” 伯邑考犹豫了一下,认真回答:“哥哥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活着。” ————- 山高处驻马,殷寿看着在漫天飞雪中忽隐忽现的朝歌城,有一丝踌躇。 伯邑考换上了一身盔甲,站在二王子身边都不输分毫的伟岸。“殿下。这件事必得您亲自开口。” 方圆一里只有他们两人两马,殷寿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当真要为了崇应彪做到这个程度?” 伯邑考并未回答,而是问了殷寿一句:“您说,如果面对崇侯虎的是崇应鸾,他会如何选择?” 无论是以往的接触,还是“噩梦”中所见。伯邑考都是那个将仁孝礼仪做到了极致的君子。 他是一束刺入阴暗中的耀眼光芒。即便是那个被黑暗吞噬的自己,都会觉得温暖的存在。 面对王者的威压他毫无惧色,面对生死的选择也坦然从容。便是受了千刀万剐,都面色安然没有“哼”上一声。就是那个无心无爱被夺了舍的王者,也得赞他一声圣人。 那样的他跟此刻问出这样刻薄问题的西岐世子,何止是判若两人。他甚至怀疑,伯邑考的皮囊下,是否也被偷换了魂魄。 见殷寿盯着自己,伯邑考微微一笑:“殿下不必担忧。我的魂魄无人能取。即便死亡,这副肉身也不会成为他人‘嫁衣’。不然您怎会看到我那样的死法。” 终不过是要将自己的元神与肉身彻底断开罢了。 被轻易窥探到心思,殷寿不太舒服。好在他们是合作者,最终的利益是一样的。“这样一来,轩辕坟一战可能就要提前了。” “考却觉得时间刚刚好。让北伯侯先对冀州施压,也给了咱们喘息的机会。而且有崇侯虎爱子在手,这一次他该不会无动于衷了吧?” 殷寿不免感叹:“看来圣人有了私心,可比我这利欲熏心的狠辣得多。” “考多谢殿下夸奖!” —————— 二王子殷寿出征南疆凯旋而归,不但生擒妖人,还为大王带回了能延年益寿的灵丹。 大军入城,殷寿是带着伯邑考和颚臻拜见大王的。 看到二人带来的奇珍异宝。商王大喜。又看到次子奉上盛有丹药的锦盒,他高兴得夸赞一句:“寿儿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太子面带笑容地看向殷寿:“二弟。这种天下难寻的好东西,也亏得你舍得献给父王,而没有私吞了去。这可是几十年的寿命啊。” 殷寿面色如常:“正因是几十年的寿命,儿臣才要奉献给父王!只有父王岁月长久,大商才能永世恒存!” 商王大笑:“好好好。都是我的好儿子。寿儿,你这次功高,可有什么想要的?” 难得父亲会询问自己想要什么,殷寿却更觉荒唐:“儿臣为父王所做一切皆是应当,并无他求。” 太子见父王高兴的根本没听出自己话中的意思。立刻话锋一转,又说起轩辕坟一事。黑乌一再强调九尾,他也心里惦记着。原本之前他就想让殷寿奔赴轩辕坟,没想到突然出了个南疆的妖人。 “既是如此,二弟不妨再去冀州一趟。将那九尾妖丹一并取来,父王二者兼用,必是可以永世长生了。” 殷寿连忙跪拜在父王脚下:“父王,轩辕坟乃是先祖封印,又命苏家看守。这实不是儿臣该去的地方。” 殷启挑眉:“你还是如此推诿吗?” 殷寿说:“臣弟并非推诿,而是何必劳师动众非要大军压境?若是让苏家自己将九尾妖丹奉上,岂不更好?” 这话出口,殷启登时就愣了。他是没想到殷寿能说出这句话来。 想也知道,对商王而言,他必然认为自己是天下共主,是人间至尊,他要的东西小小诸侯哪敢不从?殷寿所言当然没错。于是帝乙点头:“寿儿说得对。那就下旨意,让冀州侯苏护打开轩辕坟,献出九尾妖丹!” 此时太子忙道:“父王。儿臣认为,苏护乃是守坟之人,他若不愿,若无大兵压境必然奈何他不得。所以……” 殷寿进言:“儿臣觉得王兄说得极是。但冀州归属北伯侯治下,这件事由北伯侯出面,也不会伤及王族脸面。不知父王王兄意下如何。” ————- 龙德殿上,殷家兄弟唇枪舌剑,老商王听哪个都觉得有理。 心中烦乱,便见到还有两人跪得端正。他抬了抬手,让两个儿子先闭上嘴,又对下面的二人说:“你们两个上前一步。” 伯邑考和颚臻跪步上前,重新拜服于地。 帝乙坐直身子,先看向了颚臻:“你说,他们说的谁有道理?” 颚臻一肚子火气。这问的也是人话?大不敬的言语他说不出口,不答还不行。好在昨夜伯邑考就为他推演了一卦,他知道今日如何应对。 颚臻道:“小臣以为,太子所言极是。” 殷启心中满意。虽然鄂氏早丧,但鄂家毕竟跟自己更为亲近。鄂崇禹那厮不懂事,竟然敢让这个妖人口不能言手不能书,当真是坏了他一步好棋!但至少他这个长子不错。还知道亲疏有别。 帝乙又问伯邑考:“那你呢?” 伯邑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0章 第20章 去北崇的人选,崇应彪听了伯邑考的话,他会带着苏全孝和黄元济。其实听完大王的旨意,他不希望把苏全孝带上。这样的事不光为难,还有风险。不过伯邑考跟他说了理由。也包括他的目的。 既然要带上苏全孝,那么关于轩辕坟的事就得让他知晓。 听世子哥哥说完,孩子都傻了。也顾不上礼貌教养,直接大声说:“不可以!绝对不行!轩辕坟不能动!” 确实是苏家的孩子。这份责任和担当是刻在骨子里的。但他改变不了命轮的转动,莫说苏全孝不行,苏家不行。就是昆仑上仙皆在也一样不行。九尾现世不可逆转,无论推演千遍万遍,都没有办法改变分毫。 甚至于苏家的死劫都很难避过。所以他这一次要带着苏全孝,就是想给苏家留一个机会。如果可行的话,至少不会被灭门。 “你是苏家人,不愿也是应当。但这是大王的旨意,现在我奉命去崇城送信。带着你也是希望你可以劝一劝你的父兄。所以在冀州时我会考虑将你留下。” 苏全孝震惊地看向伯邑考:“我可以回家?” 伯邑考点头:“可以。但也很危险。你得确信自己可以承担得起这个危险。这取决于你是否愿意。” 苏全孝单膝跪地:“请世子明示!” ——- 苏全孝离开时很开心。伯邑考只告诉他这去北地,他可以留在冀州到他们从崇城回去。他不需要去劝说父亲开启轩辕坟,只要让苏家尽量不要跟北伯侯发生冲突。仅此而已。这么说的话苏全孝是可以办到的。哪怕父兄肯定会生气。 知道真相的崇应彪看着小孩儿走后叹了好几口气。都是为了那鬼扯的长生不死! “是不是觉得哥哥心思狡诈,不似你所认识的好人?”仆人们把热乎乎的饭菜摆好。伯邑考拉着他坐下,先给他舀了碗羊肉汤,并试了试热度,才推到崇应彪手边。 “谁说你不是好人的?世上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崇应彪皱起眉头,这话不爱听极了。 然后他又说:“一旦冀州反抗王命拒不执行,那就形同谋反。我大概了解苏侯的秉性,那是个刚正不阿且脾气暴躁的汉子。如果真的打起来,冀州易守难攻,定是块硬骨头。诸侯造反,先用质子祭旗。我们这帮人不就是留在朝歌干这个用的?到时候苏全孝必死阵前。我知道你做这些是希望给他留一条活路。” “那我亲荐你父亲去游说苏侯。你也不气吗?” “气?我为何会气?你这也是给他指了一条明路。王军直接出征,他身为北方之首,是最被动的。冀州出事,按道理是先要由他来出兵镇压的。可这种王命苏家不可能会从。那时候战争就会先成为北地内斗,以苏家父子的战力,崇城的实力就会削弱。此消彼长,北部的局势恐怕也会出现危机。所以比起冀州与王军直接开战,他去做那个迫不得已的先锋,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至少他可以先为自己绸缪。反正……他不敢做袁福通。” 说到父亲,崇应彪脸上满是冰冷。可言语中却依旧带着关切和揪心。 伯邑考不认为崇应彪对亲生父亲冷漠是件错事。自己有父母的疼爱,甚至是没有底线的纵容。所以他重孝道,尊父母。可崇应彪有什么?十七年的漠视与苛待,这样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还能为他的处境思虑这般周全,已经是他崇侯虎的福气了。 他不但不会责怪,反而对崇应彪将时局看得如此清晰感到高兴。“那以你对你父亲的了解。他会怎么选择?” 端起汤碗,崇应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一匙一匙的喝到了碗底,才轻声说:“我不知道。” 伯邑考也不强求。“不愿意说他也无妨。” 崇应彪放下碗:“那倒不是。毕竟是我父亲。我要真……算了。我其实就是并没有那么了解他。我所知道的北伯侯,跟我知道的父亲从来都不一样。” 抬起手,心疼地抚上少年修长的脖颈,轻动手指安抚了他皱起来的表情。“那若是抛开他是你父亲这一点来看呢?” 歪头在哥哥的手掌上蹭了蹭,这一次崇应彪有答案。“他会选择听从王命。不但会规劝苏侯。甚至会在苏侯拒不配合后,为求自保主动损失些要紧的人或物。如此一来苏家不从,崇城也不会有责任。同时也给了大王交代,更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并且他已经‘损失惨重’,王城出军他崇城也没办法再多协助。如此一来崇城便不会被牵连,北崇绝大多数势力就会安然无恙。那时候就是王军和冀州两方面的事情了。” 伯邑考满目欣喜,凑过去在崇应彪的唇上亲了一口。“我家小彪果然是将帅之才!” 从前的崇应彪一直都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若是别人这么说,他必然洋洋自得,还要来一句“你彪哥自然是厉害的!”但现在夸他的人是伯邑考,他就不好意思了。“还,还差得远。” ————————- 这次去往北崇,姬发特别想跟着。他甚至瞒着伯邑考先去求了殷寿。 以殷寿对姬发的了解,他绝不是个随心所欲的性子。虽然是直率好胜了些。可西伯侯的家教极好。他不可能是因为舍不得哥哥,或是想去北崇游玩才来找自己。“你要跟去做什么?” 姬发回答:“主帅!属下去可以帮助兄长劝说北伯侯啊!” 殷寿差点被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给逗笑。“说实话!” 姬发挠了挠头,实在是不擅长说谎,他只能坦白:“我其实是怕到时候哥哥不好跟北伯侯犟嘴。我就是想去做个恶人。” 殷寿哭笑不得。“大可不必。你的兄长自然会做好所有事。”你这位好兄长的本事可不是你所见的样子。他都无需发狠,抿嘴带笑就能把天给捅个窟窿。 “可是……” “回去吧。这件事我不会应允。你留在营中好好操练!” 看着姬发垂头丧气地出来。早就在外面等候的殷郊赶紧跑过去:“你同我父亲说什么了?” 虽然没被允准,但这件事他也没打算瞒着殷郊。于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我就是觉得北伯侯会为难我哥。你也知道。我哥哥那个人脾气是天下间少有的好。而且待人和善得不行。又是对崇应彪的父亲。他肯定不敢说重话。只要一想他会被为难,我就难受得不得了。” 殷郊在大体上是赞同姬发对未来舅兄评论的。但“不敢说重话”这实在是过于离谱了。让北伯侯去劝说苏护,这事儿就是父亲同伯邑考提出来的。他可一点儿都没有把崇侯虎当成未来岳丈来尊重! 但事实可能会破坏姬发心中哥哥的形象,殷郊不多那个嘴。“现在哥哥可是使官,是代替大王给北伯侯下达王命的。有这个身份在,崇侯虎也不敢把哥哥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可他万一再欺负崇应彪呢?他现在可是我们姬家的人!谁好人家那么对待自己的亲骨肉啊?!所以他们肯定不是好人!” 说到底还是心疼嫂嫂啊!殷郊心中感慨,话他可不敢说。不过想想也是,彪子以前的性子,显着他什么都不好。可自从有了伯邑考哥哥的疼爱,知道如何与人好好相处后,就总有一种他其实什么都很好的感觉了。 不说这是姬发的嫂嫂,作为一起摸爬滚打了五年的兄弟,他也见不得彪子被这么欺负。就是亲爹亲哥也不行! 真就是那句话。没他们那么不把人当人的! 于是殷郊把姬发拉倒自己的院子,关紧房门还要低声耳语。 听耳边叽叽咕咕的一大堆话说完。姬发瞪大双眼:“你没骗我?” “我骗过你吗?” 姬发挠头:“也对。可是下聘也要我父亲出面比较好吧?” “我也就是偷听到父亲和母亲说话,再多的我也不清楚了。不过考哥办事向来是最妥帖的。咱们应该也不用为他操心。” “这倒也是。我哥肯定不会做没道理的事。可如果真的是这样,崇应鸾日后跟咱们一起在营里,这不得把我烦死?!” 以前虽然他跟崇应彪经常争吵打架。那也不是真的厌恶。若崇应彪是个心肠恶毒的坏人,姬发对他的态度绝对不是争斗,而是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就更别说为了哥哥认下他这个嫂嫂了。 可崇应鸾这人不行。北地的人也会偷偷议论。他们中有不喜欢崇应彪的,就有不喜欢崇应鸾的。在这些人的闲言碎语中,他们也拼凑出了一个不太完整,但绝对鲜明的形象。 长着崇应彪那样的脸,带着蔑视和冷漠的神情。嘴里说着毫无人情味儿的话,又喜欢背地里使阴招。光是这几点就已经让人很讨厌了。就更别说他占据了崇应彪所有没有得到过的一切。 谁不会偏心呢?偏心自家兄弟自家嫂嫂,不是应当的吗? ————- 商王根本就没给伯邑考休息的时间。三天后五十人的队伍和几辆马车就离开了朝歌。 刚出城的时候崇应彪还做做样子,骑着马在前面,虽然未穿甲胄,依旧让自己看起来威风凛凛。等远离了朝歌城,第二天他就把马匹交给了兵卒,直接钻进了暖洋洋的马车。 脱掉外面的大氅,崇应彪幼犬一样躺在伯邑考身边。 伯邑考拿起一块酥糖递到他嘴边,感受着指尖被舔舐的湿润,笑问:“离开朝歌胆子都大了?” 崇应彪脸一红:“就是甜嘛。” 糖是甜的。哥哥的手指也是甜的。那舔一下又怎么了。 帘外有人驾车,伯邑考当然不会说出让崇应彪丢脸的话。更不可能让人听到他们私密的声音。不自找麻烦,他转移了话题。“接下来的几日都要在野外露宿。天太冷了,看天色明日又要起风雪。一会儿提前安顿,咱们不赶时间。” “嗯。行。其实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1章 第21章 他们不是殷寿。没有王子殿下的身份。伯邑考这个传旨使官也不会让其他诸侯知道。因此一路走来没有受到任何“骚扰”。也不像之前行军时遇上了许多麻烦。总感觉之前那些妖异诡事都是冲着殷寿去的。 崇应彪就是这么问伯邑考的。 “不全是。小彪,见识过了那些奇怪的东西,会怕吗?” 崇应彪点头:“会啊。看到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不怕。尤其是发生在眼前的时候,想想都头皮发麻。而且我们都不会应对这些东西的本领,光靠刀箭之类的,很难对抗。就像之前在山里,如果没有那根蟒骨突然飞出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当然会怕啊! “我小时候只是听说过轩辕坟里封印着一只九尾妖狐。整个北地都有这个传说。我也知道苏家的使命。可即便我认识了苏全孝,也没想过神鬼妖怪是真的存在。现在就不一样了,我们真的看到了。所以怕归怕,知道真的有这些之后,将来再看到什么都不会意外了。” 随后崇应彪又问:“哥,大王真的一定要拿到九尾的妖丹吗?” 伯邑考点头:“看起来不会罢手。” “那个……妖兽身上的东西,人真能吃吗?吃了就一定可以长生不死吗?”而这也是他最不理解的。就像姬发同样不能相信,那用婴孩血肉炼制的邪丹真的能被人服用,而且服用它的人,还是他们的王。 只要一想到这些东西被人吞下去,他就后背发凉。总觉得吃了这玩意儿的人,跟那些诡异妖邪没什么两样。 有些话即便是对这崇应彪,伯邑考也没办法说出口。就比如帝乙是吃不上九尾妖丹的。因为九尾不可能死在苏家人手里。但邪丹这件事是个意外。所以他不能确定会不会改变大王的寿命。如果真的有改变,他和殷寿都有些被动,却也会欣喜。毕竟那是不在他们计划内的变化。只要命轮转动时发生了重要偏移,他们所有人的将来就都会改变了。 凭本心来说,他是希望帝乙吃掉邪丹的。不管死不死,也不管什么时候死,总之都是好事。“没有人试过,所以谁也不清楚结果。担心吗?” 崇应彪点头:“担心。” ———— 话到这里,他出去看了一圈。今天他们租用了两户农家富户的房子。他和伯邑考住在一起,照例门外没留人伺候。在确认没有任何人在房前屋后,他这才回来。 崇应彪有些纠结,最后咬了咬牙,贴到伯邑考身边,低声说:“万一大王……那个……出意外。太子登基,主帅一定会有大麻烦。要是能顾念兄弟之情,只是收缴兵权,这还算好的。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这是至今为止,二人之间最谨慎的一段话了。崇应彪到底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他还没有在朝堂上见识过真正的风浪。他对朝歌与王族的所见所闻,也不过是质子营中的五年生活,和这两年出征的端倪。能说出这些,已经算得上大不敬了。 “如果真的有他们兄弟反目的一日。你会如何选择?”这个答案对伯邑考来说很重要。甚至可能会决定他日后要如何选择接下去的路。 从前的他也会为彼此谋算未来。但他那时没有机会询问崇应彪。如今这些事他们可以有商有量,就自然不能都由自己独断。即便他知道崇应彪对自己有着毫无底线的信任与依赖。他却不能真的挥霍这份难能可贵的情感。 崇应彪陷入了长久的沉思。甚至于被伯邑考拥到塌边让他坐下。他的思绪都没有被打乱。 伯邑考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其实得到不到回答也没什么。但他知道,崇应彪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人。那样的童年让他的一切都只能自己决断。比起言行举止、待人接物等等都有人严格教导,自家的少年郎可能过于粗糙,显着毫无规矩。可他绝对比很多人都要懂得审时度势。 一个从小就必须要自己做出抉择的人,他的生命里不存在模棱两可。所以他一定会给自己一个答案。 时间过的有点久,久到崇应彪自己都有些晕了。他揉了揉眼睛,问了一个问题:“哥,你说,我们都能回家。连我都有家了。可是……殷郊怎么办?” ————- 即便是伯邑考这样,平时做事都会思虑到他人得失的君子,他也没料到崇应彪想了这么久,第一个担心的人居然是殷郊。 “如果二殿下取胜,他就会是未来的太子。”这一点伯邑考心知肚明。 可崇应彪不知道。而且作为相处了五年的兄弟。他更清楚殷郊最希望得到的是什么。“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继承王位的可能。所以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他应该更希望父母平安。可一旦起了纷争,万一主帅没能成功,他的一切就都没了。他就没家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没有家的痛苦。而他还只是一个伯侯弃子。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没家。 可殷郊不一样。再不受宠他也是天潢贵胄。那是大王的嫡孙。地位不说有多高,但一旦失去这个身份,就算他们几个拼了所有把人给捞出来。他要么沦为庶民,要么隐姓埋名。可不管怎么样,他都没有家了。朝歌绝对不会是他的容身之所。 “所以我希望主帅赢。”只有主帅赢了,殷郊才会有家。他的父母才能过上更平静也更安全的日子。 当然这只是崇应彪的想法。他还认为,如果主帅做了大王,他们质子营里的兄弟们,至少不会被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这跟太子启继位的结局是绝对不一样的。 伯邑考点头:“我与你想法相同。但就算是二殿下登基,我们也可能会遇到其他的麻烦。未来都是未知的,我与父亲可以推演卜算,却不可能事无巨细。所以小彪,我们这次的北崇之行后,面临的一定会是一个麻烦的局面。我们都得做好准备。” 抬头看向伯邑考,油灯跳动的光让他严肃的脸庞看起来有些虚幻。崇应彪坐直身体,伸出双手。“只要在你身边,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明白少年的意图。伯邑考俯身让他环住自己的脖子,而后用手捞起他的双腿,直接把人带到了床里。 双手拄在褥上,他俯视着崇应彪明亮的双瞳。“那不管我对崇家人做了什么,都不要怪哥哥。” 崇应彪露出了甜美而真诚的微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伯邑考的好了。他如果去做“坏事”,也一定是对方罪有应得。更何况承受“坏事”的那一方,还是遗弃自己的曾经的“家人”。 ————- 一行人到达冀州,伯邑考是乔装改扮之后带着同样换上粗布麻衣的苏全孝进的城。 别说在城外焦虑的崇应彪心里忐忑。明明是回家的苏全孝也在发抖。 他离开家的时候才满八岁,对家的记忆再深,有的地方也已经模糊了。在质子营的这五年,他的身高也已经蹿了起来。原本离家时才到父亲腰际的小孩子,现在已经跟他们彪哥一般高了。 苏全孝甚至担心,家里没有人能认得出他。于是单纯的孩子就这么问出了自己的忧虑。 这些质子,无论在家时如何受宠,也已经被“放弃”过一次了。即便他们不愿意承认,但谁又能说灵魂深处没有被遗弃的埋怨呢? 如果没有。何须有这样的惧怕。回家了,就要理直气壮。至少他知道姬发可以做到这样。但显然苏全孝不行。 但他还是告诉孩子:“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你的父母兄妹,都会不会忘记你。傻小子,你是回家了。” “是啊。我回家了。我居然可以回家了。”得到了世子哥哥的劝慰,苏全孝小声叨咕了几句,然后就笑了起来。“我回家了!” ————- 苏护夫妻和苏全忠当然没有忘记苏全孝。他们甚至无时无刻不在担忧这孩子在朝歌是否能会有危险。毕竟今年冀州拿不出贡物,哪怕得到了大王的谅解,但从北伯侯回北地时带给他的几句话可知,大王和太子对此非常不满。 他们如今最担心的,就是苏全孝会受到连累。直到苏全孝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苏护都没反应过来。 见父亲果然没认出自己,苏全孝的眼圈泛红。他是理解父亲的,毕竟自己都长大了这么多,变高了也变壮了。可他委屈的不行,于是有些胆怯地往伯邑考身后躲了半步。 就是这时候,他们背后传出了一位女子颤抖的声音。“孝儿!是我的孝儿回来了!” 苏全孝立刻转身,看到五年未见的母亲。“娘亲!” 苏夫人立刻快步走过去搂住了已经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孩儿。“回来了!回来就好啊!” 苏夫人身后是苏全忠和跟苏全孝有八分相似的苏妲己。 苏全孝看到弟弟,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青年双目含泪,强忍着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苏妲己就不同了,她跟苏全孝是双生,面对五年没见的双生哥哥,她哭着扑了过去。 一家人团聚的时候,伯邑考先朝冀州侯拱了下手,然后退出了客堂。外面的仆人也十分懂事,将他引到了一旁的偏厅休息。 听着正堂屋那边的哭声和笑声,伯邑考突然在想。不知道进了北伯侯府,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情景。面对带来粮草和王旨的西岐世子,崇侯虎必然亲自远迎。可若是面对上门提亲的伯邑考么……他可以肯定,那场面一定非常耐人寻味。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2章 第22章 车马继续北行。再之后的路上,车辆就愈发的难走。原本不会结冰的土路,雪下也是一层坚硬,车马行走实在不便。而这情况已经十分不正常了。 饶是北地多冰雪,此时已经入了寒冬。可也不是每一个地方都会终年积雪。跟更不会积下那么厚实的一层硬冰。放眼看去,大片大片的平地像是一片银色的荒原,树木枯断房屋倒塌,看着一些小村落已经荒废了的样子,崇应彪心一直揪着,很难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难过。 “灾年已经这么严重了吗?”比起他们南下时看到的景象。北地的情况真的严重许多。本身冬日时就植被凋零,再茂密的树林没有了叶冠的遮盖,也是光秃秃尽显荒凉。更尤在落雪之后,本身就已经荒了的田地和牧场,就更是瞧不见一点生机。 他们远在朝歌,只是听说四方灾祸频发。却没想到亲眼看到家乡的光景居然变成了这样。黄元济都忍不住难过得眼圈发红。他现在真想回家看看,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们这些小侯的质子还不同。他们的父兄无诏不得入朝歌。每年的贡物也都是由四大伯侯一起送入王城的。所以他们这几年都没有见过自己的亲人。家书再频繁,也远不如见得到人。 看出了黄元济的焦虑。崇应彪也挺难受。他手下的四个百夫长都是能忍他以前那臭脾气的。所以对他而言,这四个人同自己的感情也不一样。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去求伯邑考让黄元济也回家。哪怕只是看一眼,不在计划中的事都可能会出现纰漏。 但伯邑考太了解崇应彪了。他也比任何人都在乎崇应彪的想法,只是一个哀伤的眼神,他都愿意去成全。更何况这还是因为心存仁爱。 于是在即将靠近崇城之前,他把黄元济叫了过来。“这里到黎城虽远,但快马加鞭八日也能到了。我和小彪少说会留到新岁之后才重新启程。你也可在家中过完新年再到崇城与我们汇合。” 黄元济很吃惊:“我也可以回家?” “但如果你不打算回来,这件事就另当别论了。” “属下绝对不会做那等背信弃义之事!何况那也会陷黎城于水火之中!多谢世子成全!”说完年轻人跪下给伯邑考施了跪拜大礼。 伯邑考受了他的礼,并对他说:“莫要辜负了小彪对你的情谊。是他见你想家又不敢说,心里替你难受。” 黄元济道:“我黄元济绝对不会背弃彪哥大恩!” 等到黄元济的人和马也消失在一片雪白之中,崇应彪突然有一种自己在告别过去的感觉。 ———— 当夜,他们宿在了荒村。 村子里仅剩的几户人家看到来了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一开始吓的不敢出门。等到伯邑考让人挨家挨户送了一些钱粮,又询问了一下村子里的情况。这些村民才终于确定,这不是来压榨他们最后一□□气的。 所幸村子里的房子虽然没人住了,但也就是今年才荒的,还算有瓦遮头。挑了几间不漏风的住下,点燃火炉,至少比住在帐篷和马车里好多了。 火炉上架着陶锅,里面的水在沸腾。热气散开,房间里暖了不少,也多了些湿润。 “他回去也没事吗?”崇应彪问。 “只要他按时回来就行。我派人去跟着他了。也免得中途再生意外。”伯邑考并未隐瞒自己对黄元济的不信任。倒也不是觉得他会逃跑,他是怕黄家人高兴坏了,再弄出些不应该被外人知道的动静。所以他才又派人带了一个口信给黄侯。 他的确能糊弄得住太子,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崇应彪叹气:“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想想,有家不能回的感觉真的很糟糕。”说完他看向伯邑考。“哥,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真的要在崇城度过新岁吗?你身为世子,不回去不好吧?” 伯邑考在陶锅里放入了一些糊麦,一边往火中填柴,一边回答:“无妨。父亲母亲不会责怪咱们的。而且这件事先有王命,后有我的私心。父亲为我们备齐了婚书庚帖,也知道我们年前无法归家。本来是父亲要来向你父亲提亲的。但那样一来,如果你父亲真的拒绝就很难挽回。所以就只能先委屈你一些了。至少咱们还有第二条路可选。” 那第二条路伯邑考也曾跟他讲的明明白白。崇应彪甚至认为这条路对自己对西岐才是最好的。不然横着“姻亲”二字,他真怕将来北崇再找寻自己。不顾念亲情,但惦记利益就更不爽了。 “可是在那里住着,我怕你会受委屈。不然咱们在城中先寻一个住所吧。北崇的迎客居还是挺好的。”存了自己的私心,崇应彪这般提议。 他实在是不想再回到那个“家”了。他也不想让伯邑考看到自己以前住过的地方。他甚至都觉得,自己连那个院落都没有了。毕竟人都被扔出去五年了,崇城根本就不允许自己再回去,怎么可能还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但伯邑考很坚决:“就住在北伯侯府。他们不敢不给你住所。若是让你露宿,自有哥哥陪你。” 崇应彪凑过去抱住哥哥的腰,脸自然贴在伯邑考的肩膀:“其实是我不想回去。那里很冷的。” 回抱住自家的小将军,伯邑考轻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这次哥哥不能依你。你信哥哥吗?” 崇应彪闷声说信。 伯邑考就说:“那就听我的。以后不用再逃避过去。难过也好,痛苦也罢,你都要亲口说出来。你得让所有辜负你的人知道,是他们错了,而不是你错了。小彪,哥哥没办法让你忘记以前的一切,但你愿意把你的童年也交到我手上,让我跟你一起面对吗?” 在认识伯邑考之前,崇应彪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这样爱哭的人。但他现在又哭的这般理所应当。“那你别笑话我。” 扳起这张哭红了的小脸儿,伯邑考吻了吻他的嘴唇。“哥哥永远不会笑话你,只会希望你笑。小彪,你大概不知道,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像天上的太阳。” “你肯定是骗我的。姬发以前说我笑起来更欠打。” 有时候,脾气大的弟弟也的确有些头疼。伯邑考哄着:“别人哪儿知道你的好?姬发不懂。只有我懂。你是听姬发的,还是听哥哥的?” 那这件事毫无悬念。“我听你的!” ——————- 车马距离崇城还有两日,伯邑考先让两名亲随入城送信。 对北伯侯崇侯虎,他是送王旨的使官。因为属于秘旨,崇城不必大张旗鼓的迎接。但也不能让他们从小门进城,那不合规矩。何况他还带着西岐运来的第一批粮草呢。 崇应彪心里的忐忑已经都写在了脸上。见他实在冷静不下来,连续两晚都辗转反侧,伯邑考没办法,只能在进城的头天晚上让他泄泄力气,不让他睡着,怕是次日眼下的乌青更严重。 算是睡了夜好觉,早上迷迷糊糊的又被喂饱了餐点。终于站在崇城大门口了,崇应彪才反应过来自己马上要“回家”了。 他本能地抬手捂了一下心口的位置。不是因为担心,而是那里贴着他的玉环。 很快,崇城中门大开。里面迎出来一队人马。领头的人是北伯侯崇侯虎,在他后面的青年壮汉,就是北崇世子崇应豹。这父子二人伯邑考都见过。 送信的人并没告诉北伯侯崇应彪也在队伍之中,所以当他看到幼子就站在伯邑考身后,他立刻就皱了眉头。但他随即看清崇应彪双手捧着的东西。也不敢多说废话,立刻下马上前。 “北伯侯崇侯虎恭迎使官!”说完他抱拳躬身,只是腰弯得不大,看起来就不太情愿。 伯邑考也不挑剔他这些。毕竟还有更多让他不高兴的时候呢。这才哪儿倒哪儿。“伯侯客气。恕小侄现在有王命在身不能施礼,过后一定向您赔罪。” 他们这边寒暄两句,北伯侯后面的北崇世子以及他们带来的兵卒就都得下跪迎接了。关键是捧着王旨的人不是伯邑考,而是崇应彪,这个跪对崇应豹而言实在是痛苦万分。 他还必须得跪。然后一肚子怨气地领着一行车马进城。 崇应彪没去看自己的父兄,而是观察起城内的情况。 比起远离城池的村落,崇城看不出跟自己离家前有太大的变化。纵然寒冷彻骨,但城中人看起来依旧安居乐业。好像外面的风霜并没有影响到这里。 路很熟悉。以前没人管束过他,所以他经常会自己跑出来。 也不是玩,就是想看看别人家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也有跟自己一样不被家人待见的小孩子。再大一点,他知道钱财的妙用,就开始自己进山狩猎,然后偷偷拿给城中小贩出售。 比起养尊处优,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服侍的崇应鸾,他对崇城的大街小巷要更熟悉一些。 终于看到了北伯侯府的大门。崇侯虎停住了脚步。他有些为难地看向伯邑考:“使官,可否先将王旨交予本侯?” 伯邑考从容笑答:“还未宣读,伯侯不必如此焦急。而且王旨只能宣与您一人听。这里……实在是不合适。” 见伯邑考丝毫都没往自己的眼神上看,就知道这个小子他是存心的。他就不明白,姬昌的两个儿子怎么就这么向着自家这个逆子。几次三番都在他身边护着。要不是明确知道崇应彪是自己的亲骨肉,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把姬家的孩子给抱回来了。 ———————— 崇应彪捧着王旨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3章 第23章 简夫人是崇侯虎的侧室。在生下双胞胎之前,她甚至只是个侍妾。只因为司命说崇应鸾是旺家宅旺父兄的福星,所以崇侯虎才抬了她的位份。而自从崇应鸾出生之后,崇家的确发生了很多好事。这也让本就深信司命所言的北伯侯格外重视次子。 这位侧夫人很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身份。自然对自己的长子宠爱有加。而那个被司命批断了终生的幼子,她也没有多少怜惜。毕竟把关爱爱了幼子,就等于自己也搭了进去。因此在司命断过两个孩子的命格之后,崇侯虎让人带走了小儿子,并给了他一个“彪”字。她就再也没有去关注过崇应彪一次。 如果说崇侯虎在这五年里还见过崇应彪五次,简夫人就是从小到大都没仔细的瞧过他。但也不能说完全没见过,远远的看过那么几次,也都被她忽略掉了。 午夜梦回时她也曾经想过自己是否残忍。可她太了解崇侯虎了。他生下一个克父兄,甚至会给北崇带来灾厄的晦气,能不被牵连就已经是因为还有个崇应鸾了。她哪里敢对崇应彪有丝毫疼惜,哪怕看一眼她都要担心几日。 崇应鸾大一些后,他会说话了,也就会说谎了。尤其是他发现自己那个弟弟跟自己长的一摸一样,就越发看他不顺眼。多了他也不敢接触,但一年里给崇应彪找两三次不痛快还是有的。而有了这么个宝贝儿子的挑唆,简夫人对幼子的那一点点愧疚也在岁月中渐渐淡忘了。 ———— 这是母子二人第一次面对面坐下。只是谁也没有开口,都表现得陌生又拘谨。 这时候一个穿着白色狐裘的少年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母亲对面坐着的人,他一眼就认出是谁了。“难怪昨天黑乌在天上盘旋,原来是你这个丧门星回来了!谁给你的胆子敢进崇城?!” 简夫人赶紧起身,亲自给儿子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他,他是随着使官来给你父亲宣旨的。伯侯念我们多年未见,才让他来见见我。他一会儿便走了。” 崇应彪觉得很没劲。其实刚才看到母亲的时候,他都没有一丁点儿激动或是委屈的心情。就好像这不是那个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的娘亲。也不是从小就奢望的怀抱。 面对面而坐的时候,崇应彪发现自己想的居然是晚上要吃些什么。他肯定是不会跟着哥哥去吃酒席,那他可以去城后的林子里猎些东西回来。如果自己还能住在以前的院子,在那里烤肉还是很方便的。至少没有人会觉得他在院子里引火是失礼的事。毕竟也没有人去留意那么远的角落。 见到崇应鸾的那一刻他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受。这几句刻薄难听的话一丁点儿都没落在他心上。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转身就跑。要跑得远远的,跑到他们看不到也找不到的地方。尽管他知道根本没有人会去找自己。可心里的恐慌和逃避是骗不了自己的。 但现在无所谓。他的哥哥带着他回来,就是为了让他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说出口的。就如同方才在正殿时,自己跪在父亲面前跟他权衡利弊一样。 在父亲面前能说的,在母亲和崇应鸾面前自然也能。 崇应彪终于拿起了面前已经凉了的杯盏,冷声说:“听闻二公子惹了伯侯不高兴。我想,府中来了贵客,你还是尽量躲着些为好。” ———————— 崇应鸾哪能想到,当年那个见到自己连眼神都不敢对视的小灾星,现在居然敢嘲讽自己!他气的推开简夫人,伸手就朝崇应彪出了一拳。 崇应彪那是什么人?他不再是北崇伯侯府里不受宠的小公子,也不再是任人辱骂不知如何反抗的孩童。他可是质子营里近战最勇猛的殷商勇士。比起被北伯侯和侧夫人宠大的真正公子哥儿,他只需要一只手挡住挥来的拳头,合指微微用力一转腕子,崇应鸾的胳膊就被他拧得倒转了半圈,疼得他“哇哇”大叫。 简夫人一看爱子受了疼,想都没想去就打崇应彪的胳膊。“好大的胆子!谁许你碰我儿的!快放手!” 简夫人的力气在崇应彪面前不值一提,但落在手臂上的拍打却着实让人吃疼。 饶是从不抱有希望,却也没办法如此忽视。崇应彪放开手后,冷笑着站起身:“侧夫人请您明白,先动手的是您的儿子,而不是我。” 这句话让简夫人回过味儿来。看到崇应彪冷静的表情,她的心像被尖刺扎了一下。于是赶紧解释:“彪,应彪,你不要怪娘亲。我,我也是……” 崇应鸾打断了母亲的话:“娘,您跟他说得着吗?他现在就敢打我。日后就敢打父亲和大哥的主意!他不知道在朝歌学了些什么迷惑人的手段!不然怎么能回来做什么宣旨官?他肯定没安好心!娘,您快让父亲把他赶出去!不然咱们全家又要招灾了!” 崇应彪这次是真的留不下去的。也不是这难听的话听不得了,而是觉得太没意义。这甚至不如自己跟姬发去争吵某样东西到底好不好吃有趣。 自己果然就不属于这里。他现在想回家。哪怕不是西岐,就是质子营也行。至少那里不会到处都是割人血肉的锋刀利刃! 至少他想离开这个冰冷的北伯侯府,他得离开这里! ———— 对于如何从伯侯府出去,又怎么去往城外的深山,这条路崇应彪可能比崇侯虎都熟悉。 五年的光阴不会带走山峦起伏,甚至一些粗壮的老树都没什么变化。 崇应彪走在山路上,听着山上凌冽的北风带来远处的兽吼。抬起头看着熟悉的高山,他突然有一种自己回到了当年的微妙恐惧。 晃了晃头,下意识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清醒之后的他不再胡思乱想,但看着山林,他有了新的念头。 自己要不去猎一头老虎吧!之前姬发不是跟父亲求购一副上好的虎皮吗?自己猎到了,他就不用再跟北崇交易了。老伯侯寿诞,自己也要送贺礼的。可以自己的能力,现在也没什么能送的,虎皮不行就还有虎骨。这东西可入药,当是可以帮助西岐很多人的。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崇应彪此生第一次有了猎虎的心思。 可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如何猎虎。纵使他天赋异禀,这朝歌附近没有的百兽之王,也不是他想当然就能猎到的。他只知道,虎很少会出深山,出山必定伤人,所以他要猎虎,就得往里面走。 山上已有一层积雪,好在只过脚面。他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地上各种野物的脚印。当然也有猎人留下的。脚印对猎人来说是好东西,就如同其他季节时猎户可以根据野兽的粪便判断它们的方位,寻找它们的巢穴。雪上的脚印只是更明确了猎物的方向。 ————- 当崇应鸾冲到前堂,并说崇应彪已经滚出了伯侯府时。崇侯虎就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威压。他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伯邑考施加给自己的,但除了这个西岐世子之外,整个伯侯府都不可能有人给他这种感觉。 可这种来自于上位者的气场,小小的伯邑考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容崇侯虎再多想这件事,伯邑考只扫了一眼面带不屑的崇应鸾,留了一句:“伯侯稍安。小侄这就把小彪带回来。不过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看着伯邑考离开的背影,崇应鸾眼睛都红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他怎么敢跟父亲您这么讲话!” 只是个伯邑考,他自然没有资格这么跟自己说话。但现在崇侯虎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对这位西岐世子应该存有什么态度。 如果是朝歌来的使官,他已经礼仪周全。如果是来跟他谈论同西岐的物资交换,这件事他也可以给出一定的让步。但伯邑考在同他交谈物资一事之前,就先拿出了西伯侯姬昌的信物和亲笔手书。还恭恭敬敬地跪在自己面前跟自己提亲。 伯邑考刚重新坐下,这边崇应鸾就冲了过来。他还没等权衡利弊,想好是应还是不应呢。现在好了,人跑了,正好给他弄了一个骑虎难下。就是他有心不答应,一旦崇应彪发生了什么意外,他都说不出口。 但不管怎么说,在朝歌想要对北部用兵的情况下,伯邑考不管是个使官还是可以为西岐做主的世子,他都不能轻易得罪。否则他回朝歌复命时说几句坏话,等到北崇必须出兵需要粮草时天下没有人愿意供给,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现在他还不确定伯邑考是不是真的想要让崇应彪做他的世子妃。不是姬昌的手书不明确,也不是伯邑考说得不清楚。婚书庚帖他都已经看到了。他只是难以置信。 崇应彪他凭什么?就凭他是生下来就被司命断言的灾星? 可是姬昌最擅占卜。如果崇应彪真的是个灾星,他能愿意让自己的世子跟这样的人结亲?就算不是世子妃,哪怕是入府服侍的内官都会觉得晦气吧? 难道是当年司命所言不准?可那些灾祸又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 但现在显然不是他思虑这件事的时候。他必须要先把崇应鸾给关起来。这小子太能惹事了! ————- 好不容易才得了一段时间的宽松,这就又被父亲给关了起来。而且还是因为崇应彪,这让崇二公子恨的牙根子痒痒。 简夫人担心的亲自送了食盒,他看着摔了半屋子的器物,赶紧让奴仆来收拾,而后拉着儿子的手到了后面的寝室。 “鸾儿千万别气了。你弟……” 崇应鸾大怒:“他不是我弟!我没有这个弟弟!他就是个丧门的灾星!每一次遇到他我准没好事儿!” 简夫人赶紧说:“好好好。崇应彪他这次回来是有原因的。过几天就走了,以后也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不需要跟他动气。” 崇应鸾看着母亲:“他到底回来干什么的?” 简夫人轻叹:“伯侯跟我说,西岐世子是来提亲的。” 崇应鸾瞪大眼睛:“提亲?跟谁?那个灾星?他们西岐人不要命了?!” 简夫人安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4章 第24章 有人告知三公职是直奔了黑山,崇侯虎就预感不好。赶紧带着仆从医官上山,是在半山腰遇到伯邑考的。 此时的崇应彪被伯邑考抱着,两个人身上已经全是血了。好在地上没有连绵滴落的血迹,不然他都要担心自己这个幼子性命不保。 他开始恐慌。就算不是作为父亲的亲情,他也害怕崇应彪一死北崇会面临大的灾祸。于是他赶紧让医官给崇应彪救治。 见伯邑考不肯把人放开,崇侯虎焦急:“你若不松手,医官怎么救他?你还想不想他活了?” 伯邑考盯着崇侯虎,一言未发,却让所有人都觉得恐惧。天空密云之中游着雷光,隐隐有嗡鸣之声。 崇侯虎这一次终于可以肯定那种威压来自于何处。此刻的伯邑考身上似乎有紫金色的光芒在向他压来,明知道这只是错觉,他的眼神却依旧闪躲。“我会惩罚崇应鸾。但你要是再不放手,他就真的救不了了!” 伯邑考还是放手了。但他盯着医官的态度比刚才还要吓人。医官哆哆嗦嗦地检查了一下。见伤口已经都止了血,这才敢回:“回,回伯侯、世子。小公子伤势严重,失血过多,好在没有性命之忧。但需要好生修养。短时间内不可再有大的动作。” 言下之意,他们暂时不可能离开北崇回西岐了。伯邑考微眯双眼。对崇侯虎说了一句:“伯侯,山上还有小彪一人独猎的六匹狼。” 崇侯虎立刻就明白了。“我这让人去抬。” ——————- 伯邑考执意就要以前崇应彪住的地方。崇侯虎也没办法,他现在想到自己的作为丢人,却已经改变不了了。好在那里的确清净,加上他可以确定现在连伯邑考都不想跟他们多见面,所以这里还是比较适合养伤。 崇侯虎也是会找时候。在医官重新给崇应彪处理伤口的时候,他把伯邑考叫到了前堂。然后非常郑重的跟他说:“我知道你对应彪的心意了。如果你日后可以好好待他,我答应你们的婚事。” 就算是伯邑考这样的人物,他也想给崇侯虎一拳泄愤。哪有人在儿子重伤昏迷的时候来说这种事的?! 但这也就是伯邑考,他深吸了口气,还是忍住了动手的欲望。“如此那就多谢岳父成全。” 崇侯虎也知道自己这时候说这些不地道。但本来就是骑虎难下的事,他都担心如果现在不说,万一崇应彪出了什么事,伯邑考会对他们动手。他也不知道自己对这个青年的忌惮到底从何而来。总之那种压迫感十足的场面他不想再经历第三次了。 更何况他心里还有个算计。自己答应了婚事,交换了庚帖,崇应彪就算是他们西岐人了。到时候就是人没了,应该也就不影响北崇了吧? 他知道自己身为亲生父亲,这么对待亲生儿子的生死实在龌龊,他又无法回避这个问题。但至少他知道自己是不希望崇应彪死的。 “既然是你亲自下聘,西伯侯又已经送了婚书与庚帖,我们崇家自然不能失礼。但事出突然,贤婿可多容我些时日。正好应彪伤着,还需要多修养。我也好为其准备嫁妆。” 的确像父亲与殷寿所言,这个崇侯虎是个最会算计的。伯邑考心里别扭,却明白如此最好。他知道崇应彪是希望自己能用钱财买断他们的父子亲情。但对他而言,跟北崇联姻是有好处的。 一来崇应彪就还是北崇的公子。将来他就有资格拿回北地的掌控权。 二是将来战争来袭,北崇会因为跟西岐的姻亲关系被朝歌忌惮。崇侯虎这种擅于权衡之人,也会多一重顾虑,不会第一时间完全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当然还有第三点,那些东西最先找上的就是崇家,这说明在北地,那些暗影早已经潜伏。他要一点点蚕食北部力量,找到那些潜伏在人类中的魔物,这份关系还是有些用的。 —————— 既然现在西岐世子成了北伯侯府中的娇客,那府中人自然也要重新见上一面。崇应豹和伯侯夫人对此乐见其成。崇应豹差点儿把笑挂在脸上。还是伯侯夫人在,提醒了他。这才先表达了对幼弟的担忧。 伯邑考显然没心情跟他们多说。匆匆说上几句之后就立刻回到了崇应彪的小院落。 院子很小,只有两间正房两间厢房。连一棵树都不曾生长过。 看得出来,院子也好房间也罢,都被仔细的打扫过。但临时找人布置的东西看起来就很违和。伯邑考都能从这种违和里看到崇侯虎的虚伪。 他让手下人把马车里的东西都搬过来,他把崇应彪小心的抱起来,等到自己人把床铺重新铺好,都放上了他们西岐的东西,他这才又把人放了回来。 身上的伤口经过了处理,也上了最好的伤药。崇应彪的身体极好,伯邑考在山上就给他喂了止血的药丸。加上没伤到要害和内脏,确实没有生命之忧。只是被狼撕咬出来的外伤触目惊心,尤其是小腿和肩头,已经有三处露了骨。 待医官离开,伯邑考让手下人去拿药回来自己煎。然后就坐在床边,看着崇应彪的睡颜。 崇应彪其实没睡实,身上的疼密密麻麻,很难才能睡得踏实。无论是伯邑考给他吃的药,还是医官给他上的药,都不具备止疼的功效。所以刚才房间中的一切他都听得清楚。伯邑考把他抱起来是为了什么他也知道。他只是觉得太累了,忍疼也忍的太辛苦,更不想面对陌生人,才没有睁开眼睛。 这会儿消停了下来,终于只有伯邑考一个人在身边了,崇应彪才勉强自己睁开眼睛。“哥哥,我想听你吹个曲子。” 声音很小,但气息还算平稳。伯邑考略放心了些。“很疼吧?” 这次崇应彪很听话。“疼。浑身疼。” 伯邑考轻轻地亲了亲他的额头:“都是哥哥的错。” “不怪你。是我不自量力。” “好了,别说责怪自己的话了。已经去取药了,等熬好了喝下去就不疼了。哥哥现在给你吹曲子。吹能让你开心的曲子。” ——————- 崇应彪的伤养到第五天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能下地了。但伯邑考坚决不允许他这么做。 只是这五日吃喝拉撒都是在伯邑考的帮助下完成的,每次他都是要到忍无可忍的时候才支支吾吾的开口。即便两个人早就坦诚相见过了,那跟现在的情况又不一样。 “哥哥……你今天就让我自己吧。算我求求你了。”他知道伯邑考是受不了自己撒娇的。虽然彪哥撒娇的确有失男子汉风度,可在伯邑考面前,他就觉得自己这是很正常的表达意见。 最终抵不过心软。一看到崇应彪这可怜兮兮又软乎乎的样子,尤其是那泛着水光的眼角粉如桃花,他就狠不下心了。“好吧。但我得抱你过去。之后也得唤我扶你起身。不然没得商量。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痂,用力就会崩开。你可是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再让自己有危险的。” “我知道啦。我真的就只是如厕而已!”哪有什么危险啊! 把崇应彪抱着送入恭房,出来之后伯邑考站在院中看着泥炉上的药罐。院子小有院子小的好处,走到哪里都是这两步道。 心里正算着还有三日就是崇应彪的生辰了。本来他是想给自家世子妃一个难忘的回忆,结果现在人伤成了这样,他是怎么都舍不得的了。好在这几天还找到了一个新惊喜。他相信自家的少年郎一定会喜欢。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院门口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明明是相似的音色,却听起来十分不顺耳。 “世子哥哥。咱们又见面了。” 都不用抬头,伯邑考就知道来人是谁。“二公子还是回避些为好。前些日你羞辱吾妻,我还不曾与你算账!” 崇应鸾咋舌:“何必这般大动肝火。世子哥哥你瞧瞧我怎么样?身上没有那些难看的伤疤,又是我父亲宠爱的儿子。不是更适合与你联姻吗?” 伯邑考的眉头皱起,在崇应鸾靠上来的刹那,他就已经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我轻易不杀人。但不表示我不会杀人!” 被钳制住呼吸,崇应鸾的脸瞬间就憋得通红。他双手并用想要挣脱,却发现他连伯邑考一根手指头都掰不动。“你,你,你放,放开我!” 伯邑考非但没听,反而下手更重了。只让崇应鸾的脸色由红转黑,瞳仁都在往上翻。 眼前人有着一张同挚爱一样的脸,这只会让他更加憎恶!“我说过。你欺辱我妻,还不曾与你算账。你竟还敢妄想顶替他的位置?你算个什么东西!”说完这句,他才将手松开,而后将人重重的摔了出去。 被摔的头晕脑胀,好不容易喘上了这口气,他却看到伯邑考拿出一块布擦了擦手,而后就随便丢在了地上。像是他刚刚掐的自己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崇应鸾气炸了,猛咳了几声,大声骂道:“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崇应彪也不过就是个甘愿被男人上的下贱货色!” 伯邑考抬脚就要去杀人。还是崇应彪赶紧提上裤子跑了出来。牵动了伤口,尤其是腿上的伤还未结痂,的确是很疼。“哥你别上他的当!”说完就横在了伯邑考身前。“崇应鸾,你骂我下贱。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刚才不是你想要代替我的吗?怎么。我嫁人就是下贱,你去联姻就是高贵?你怎么脸皮那么厚?!” ————- 被伯邑考掐个半死,都不如崇应彪骂的这几句对他的刺激大。 崇应鸾撑着站起身,他指着崇应彪:“现在有人给撑腰了?可你别忘了,你是灾星!谁对你好谁倒霉!等到他们知道你的晦气,随后就得把你丢掉!伯邑考,你要不想死就现在把他给扔了!我也是为你好!” 本是晴空,此时却骤聚雷云。天空传来微鸣之声。仿佛下一瞬就会有厉闪劈下。 伯邑考的怒气已经快要塑成实体。就算是崇应彪也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压力。赶紧扭头,刚好看到他带着杀气的眼神。“哥!” 这是崇应彪第一次见到伯邑考这样。那种陌生感让他不知所错。他转过身,根本顾不上崇应鸾,他只知道他得把自家哥哥唤回来。他可千万不能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不值得!为了他不值得!” 伯邑考也不是真的想杀人。他留着崇应鸾还有用。但这个家伙的嘴实在是太贱了! 但见崇应彪焦急成这样,身体也在跟着发抖。这才反应过来这孩子居然自己下地走路了!他也不想让爱人伤身之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5章 第25章 崇应鸾的生辰每年都会大操大办。今年同庆的多了一个三公子,又是西岐的准世子妃,想忽略都是不可能的了。 这一次崇侯虎把这件事交给了长子崇应豹。最大的原因是他不想再直接跟伯邑考交谈了。自己身为一方王者,却总是觉得被一个小小世子压上一头。说是翁婿,他也知道对方不是真心敬重自己。他还不如躲个清净,去跟自己的谋臣商量应对轩辕坟一事。至于两个庶子的生辰宴,由长子代劳足矣。 崇应豹的脾气秉性跟崇侯虎可说是一摸一样。这父子最让人厌恶的地方就是自私自利,但也因为这样他们才懂得如何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他虽然也厌恶崇应彪,但跟崇应鸾又不一样。于他而言,崇应彪的晦气完全来自于那句卦命。但崇应鸾却有威胁到他的可能。对于崇应鸾去做质子,他是最愿意的。因此对上伯邑考,他的态度不是一般的好。 二人同为世子,身份相等。崇应豹一口一个弟婿叫的亲热。就好像府里有多重视他们崇家的三公子一样。 关于崇应豹的性子伯邑考也有所了解。除了他以前的调查,这次出发之前颚臻也跟他说了一些。面对这样的人,伯邑考拥有足够的耐心。毕竟目前而言,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兄长有心了。如今年景实在不好,加上之后的事……我看还是简单些。考只是想让小彪过一次生辰,也圆了他这十七年的梦。”不是太情愿,但崇应豹毕竟年长他一岁,这声兄长倒也不亏。 崇应豹叹了口气:“这十七年,是我们愧对三弟。可司命那话,的确后来皆有验证。父亲也不得不为了北崇着想。不过日后三弟有你护着,我这个做兄长的也就放心了。” 无心与他虚与委蛇,伯邑考只是笑了笑。“若是二公子也能有兄长这般好心肠就好了。” 说到崇应鸾,崇应豹的表情就有些不适。“二弟就是被父亲宠得太过了。莫说是对三弟,便是对我也能大呼小叫。” “这样脾性确实不太合适。不过到了朝歌,质子营中终日操练,规矩也是极大的。想必能束一束他的性子。” 崇应豹换了个笑脸:“这也是对他的好处。他还得多谢你和三弟的成全。” ——————- 听伯邑考跟自己描述了崇应豹的嘴脸。崇应彪一脸的嫌弃。“其实我小时候怕他,就是因为他跟父亲特别像。不过从小到大他都不理我,虽然也跟其他人一样嫌弃我,但的确没有面对面的欺负过我。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会躲着他走。但如果是崇应鸾让他感觉受到了威胁,那他的确比咱们更希望他去朝歌做这个质子。” “父亲的言传身教可见之重。”见到了崇应豹和崇应鸾,伯邑考就彻底懂了崇侯虎是个什么性情的人。 他心里北崇必然至上。毕竟这是他的国土。是崇家祖上用血肉征战才稳固下来的势力。就如同西岐一样,那可不是仅靠怀柔就能坐拥一方的。身为一方霸主,自然会对自己的治下有责任有担当。 对外人而言,北伯侯可能仅仅是精于算计。可对崇应彪来说,这个家真就是漫长的灾难。 “唉!”崇应彪长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想跟他们去吃什么生辰宴。尤其不想见崇应鸾。”说到这里,他拉过伯邑考的袖子。“我还不想让他见到你。” “这次回朝歌,咱们是要与他一路同行的。” 又是一声长叹,崇应彪用伯邑考的袍袖遮住了自己的脸。“想想就很烦。” “若是他不到朝歌替你,咱们婚期就还要押后。所以为了哥哥,先忍忍。你放心,这次我不会离开你半步,不会再让他有伤害你的机会。” “等我伤好了。先揍他一顿!”敢觊觎自家哥哥,崇应鸾早就踩过彪哥的底线了。那日没有打杀,除了是身体情况实在不允许,也是被伯邑考的杀意吓到了。 伯邑考笑着。依旧似那温暖和煦的暖阳。“你高兴就好。” ————————- 崇应彪的生辰是在新岁前三天。 这是他第一次过生辰。一早醒来就看到伯邑考正坐在床边,怀里还抱着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 “这是……貂?”看清是什么东西之后,崇应彪兴奋的坐了起来。这小东西的毛皮最是保暖,而且极是聪明,轻易猎不得。尤其是这通体乌亮的黑貂,更是难寻。 伯邑考单手托起黑貂,小家伙就蹲在他的掌心,一副十分信任的模样。眼睛圆溜溜地乱转,看起来就透着一股子聪明劲儿。“小彪,生辰吉乐。” “谢谢哥哥!!”随后才反应过来。“这是送我的?”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见黑貂不躲不逃夜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他连忙把它接过去抱在怀里。“它怎么不怕人呢?” “也不是谁都不怕。不过确实是有灵智的精灵,训了它这几日就知道认主了。日后若是我偶有不能陪伴你的时候,有它在你也能少些无聊。” 从小到大,崇应彪都没有属于自己的伙伴。这跟质子营中的兄弟又不相同。他不是有多喜欢小兽,而是曾经的他,只能在这些幼兽身上看到自己。 他曾经救过两只濒死的幼狼。洞口鲜血淋漓,一看就是被猎人掏了的狼窝。小兽的呜咽声让他发现了还有两个活着。于是就偷偷将它们带回了院子,用自己的口粮来喂养它们。 可惜虽然没人发现,但还是在半月之后一个一个接连死掉了。那之后他又在山林中救下过几次小兽,结果无一幸免,都没能救活它们的性命。 直到八岁那年,崇应鸾当着他的面给那只身体康健兔子开膛破肚,他终于认清了事实。 自己就是灾星。自己救不了任何生灵。也不会有任何一个生命会成为自己的陪伴。所以他彻底放弃了救助幼兽,也放弃了救助自己。 这些事他没有告诉过伯邑考。但他的哥哥却知道自己的心结。 怀里的黑貂讨好似的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他的脖子。崇应彪的眼泪却从眼角流淌了下来。“哥……我怕我养不活它。” 伯邑考连人带貂一起搂进怀里。“这次我跟你一起养它。它会健健康康的活着。” ——————- 伯邑考的生辰礼自然不止黑貂。 从金锁到玉章,从开蒙的竹简到一把名师铸就的七宝短剑。整整十七件,伯邑考每拿出一件便说一声:“生辰吉乐”。直把崇应彪弄得眼泪汪汪,最后抱着剑鞘抽泣不止。 谁说他没有过过生辰?他的哥哥明明陪了他十七年! “好了好了。不哭了。今天是好日子,以后都要开开心心的。” 崇应彪把脸埋在伯邑考的胸前闷声回答:“我开心着呢!” 黑貂这时候爬到崇应彪膝上,小爪子抓挠着,还往自己的嘴里送。 伯邑考笑着说:“这是饿了。” 崇应彪擦了擦眼泪,问:“我知道它喜吃鱼肉。可现在只有肉干。”说着从床头放小食的篮子里拿出了一块肉干送到黑貂手上。 黑貂抓过肉干还给他拜了拜,然后自己退到一边认真的啃了起来。 ———— 黑貂的确通人性。它不但能听懂简单的指令,而且还对其他人的靠近有所警觉。 听伯邑考说这小兽在他们进府时就藏在正殿的匾额之后。身上有一丝妖气,算是开了半分灵智,若是将来有大机缘,所不准也能修成妖身。所以他才用箎乐将其驯化,不管将来能不能成为自己的助力,至少是一个陪伴。 初听到这是可以妖化的东西,崇应彪有那么一瞬间的害怕。但看到小家伙儿在自己手心蹭着头顶的那撮毛,他的心又软了。 “父亲说。即便是妖,也要看如何教化。所以不用害怕它将来成为什么。我们可以好好教养它。”看着黑貂,伯邑考突然觉得,若他们有个孩儿,小彪一定会极宠爱他。 “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崇应彪忽闪着眼睛看向伯邑考。 伯邑考笑说:“它认你为主。自然是由你来给它取名字。” 这是一件十分新鲜的事情。崇应彪从来不曾拥有过为一个生命命名的权利。他有些激动的想,想了好久都没有能想到合适的词句。总是想到一个,又觉得不好,再想再摇头。 这时候传来敲门声。“什么事?” 外面是伯邑考带来的亲随。“回世子,崇世子请您和三公子到前面用宴。歩辇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看了一下时辰,时间的确差不多了。北崇天色黑得早,一般宴请都是在过午十分。“让他们稍等片刻。” 崇应彪有些不舍地放下黑貂:“把它一个放在房间里,它会跑吗?” “不带着它吗?它不但可以警惕他人靠近,还能分辨食物是否有毒。这是动物的本能。” 崇应彪摇头:“不带了。我不想让他们看到它。” 明白这其中的含义,这也不能再强求。伯邑考让人拿进来一个小巧精致的木笼,那黑貂直接就钻了进去。 “它可真懂事!” 都是能成精的资质了,怎么可能不懂事。而且这小家伙儿身上起初还有一丝黑气缠绕,自己将那东西“抽”了出去,就等于救了它的性命,它自然会无比信任自己。“好了,现在咱们换身衣服,然后去前面看看热闹。” ————- 伯邑考这次北行并不是突然起意。不然西伯侯也不会给他准备书信和婚书庚帖。所以那西岐的车马运送的也不只有粮草物资。还有一整车专门给崇应彪用的东西。 就比如之前的生辰礼物,再比如他现在穿着的一身同伯邑考相同的米色长袍。穿戴好后,伯邑考又拿过一件绣着虎凤双庆花纹的斗篷。 他告诉崇应彪,这斗篷是母亲和几位婶母一起绣制的。她们希望回到西岐的崇应彪不只是归巢之凤,也该是站在风雪中依然傲视万物的兽中之王。 这是几位母亲给姬家长媳的尊重。 所以披着这件斗篷,崇应彪都害怕刮碰到哪里的积雪。就是落了一点灰尘他都要心疼死了! 看到崇应彪被抱下了歩辇,而后在伯邑考的搀扶下慢悠悠地朝正殿走来。崇应豹还是难免磨了磨牙。 他知道崇应彪的伤势距离恢复还有些距离。但他就是觉得这两口子是在跟自己这儿惺惺作态!就崇应彪这个体格,都是在质子营摸爬滚打着过来的,他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6章 第26章 北崇的酒果然要烈的多,伯邑考多饮了几盏,回来的路上再吹了冷风,回到小院时便有些上头。 他还是坚持抱着崇应彪回的房。等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好,这才让人准备热水,他得去去身上的酒气。 崇应彪拉着他的袖子把人给拽了回来。然后上手去拉他的宽带。 少年的心思他哪能不知,喝了酒的人本就头脑发热,心爱之人的一点暗示都是巨大的蛊惑。这种撩拨着实有些难以抵抗。可伯邑考记着崇应彪身上的伤。他赶紧抓住在腰上作乱的手。“别闹。你身上有伤。” 没有饮酒的人自然清醒,但他就是觉得自己“醉”了。“那你轻一点啊!哥哥,你抱抱我吧!不是已经交换庚帖了吗?我们跟以前不一样了对不对?” 之前的每一次,就算是崇应彪主动需要,他也只会在自己身上蹭一蹭,叫几声“哥哥”撒个娇。他会心疼少年的懵懂,却也欢喜可以掌控这份儿懵懂。但今天不太一样,这孩子他太急切了。“腿上和肩头的伤很容易就会撕裂。再等些时日好不好?等伤口好了,哥哥肯定让你舒服。” 想到那会儿酒宴上崇应鸾的样子,崇应彪是真的急了。幼年时不止一次的失去让他惶恐。来自孪生兄长的挑衅打开了他记忆的闸门。他这一生中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留住什么。不是不相信伯邑考,也不是认为自己会失去爱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7章 第27章 【缺失1.7K】 —————————— 崇应彪日上三竿了还没醒来。昨夜的房事虽不是全套,但对他而言已经超过了。 伯邑考亲手在泥炉上煮了麦饭,上面还放了鲜肉。正在此时,他又听到了令人厌恶的声音。“难怪世子哥哥会喜欢,他都伤成那样了还豁得出去取悦你。这一遭我自愧不……” 手上一道厉风挥出,恼人的话就被封在了口中。这一次伯邑考连看都不想看他。直接唤来亲卫。“把他押送到崇世子那边。告诉世子,我不想听到这个人再说出有悖伦常的只字片语!” 被“封印”了口舌的崇应鸾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张不开嘴了,他想要挣脱亲卫的钳制,却实在是没有那个本事。 能被伯邑考留在身边的人,哪个能是没有本领的。 回到房中,见自家的少年郎还没苏醒,他才安了心。转身到厢房打开了关着黑貂的木笼,揉了一把小家伙的头。“看护好你的主人。不许任何人接近他。” 黑貂接到指令。立刻窜进了正房屋。 伯邑考要去找崇侯虎。他得确保在崇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自己不再受到崇应鸾的骚扰。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忍得了多久。这个棋子他需要,但又不是必须要。省时省力自然是好,可此人如果一再伤害小彪,他不介意换一条路走。 从最靠东北的边院朝前面的正殿走。这一路他仔细丈量过距离。以自己成年的步伐都需要走上许久,想想几岁的孩童在寒风冷雪中寻找父亲,这每一步该有多么的无助。 半路他就遇到了正在赶往世子院落的简夫人。 看到伯邑考,简夫人本能地惧怕着。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只是伯邑考看向她的眼神过于冷漠。她连想都不敢去想原因。 伯邑考还是朝她见了礼。不管这位夫人对崇应彪有多无情。她总归是把挚爱带来这个世界的人。而这也是他对此人仅有的尊重。“晚辈见过侧夫人。” 简夫人赶紧侧身,她不敢受这份大礼。哪怕这个人已经是她的准儿婿。“世子客气。” 本不欲同她多说。但想到崇应鸾方才的话,他又不想忍了。“侧夫人,晚辈有一事相告。不知您想不想听。” 简夫人连忙道:“世子有话请讲。” 伯邑考正色:“二公子几次三番至小院中骚扰。言语放浪不顾伦常。这实在不是身为兄长该有的言行。故晚辈希望侧夫人能多加管束,免得到了朝歌再惹了更不能惹的人。” 别看崇应鸾能说得出口,但简夫人连听伯邑考的警告都觉得羞愧难当。她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想要抢走幼子的夫婿。但这种事她连想一想都头皮发麻。“多,多谢世子提醒。我会对他严加管束的。告辞了。” 伯邑考看着简夫人匆匆转身的背影,补了一句:“若是侧夫人真的有心管教。就不要现在去找兄长。” 简夫人顿住脚步,却没有再回什么。还是朝着崇应豹的院落方向走去。 ——————- 崇应彪醒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第一件事就是坐起来揉眼睛,转瞬就感觉到身下的不适。大腿根麻酥酥的,而且身体里昨夜被进出过的地方也还有一点点感觉。但身上清爽,显然是被仔细的清理过了。 回忆起昨夜的狂浪。他重新躺了回去,拉过被子就把自己给埋了起来。 难怪哥哥总说不要招他。他怕自己遭罪。原来只到这种程度自己都受不住了。再一想到伯邑考那惊人的尺寸,他是又臊又惆怅。自己一根手指都怕成这样,怎么容得下哥哥的全部啊? 就在他正抓挠被褥的时候,脸上的被子被拉了下来。“怎么把头给蒙上了?再闷坏了自己。” 听到伯邑考的声音,崇应彪自以为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还是那君子如玉的眉眼,跟昨夜满是□□的样子完全不同。可是他都好爱啊! 见他臊成这样,就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了。伯邑考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颊。“我们都是交换过庚帖的未婚夫妻了。” 是呢。所以他们昨夜又更近了一点。“就是有一点不习惯。”说完他又赶紧补充。“我会很快习惯的。” 有时候诚实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伯邑考哭笑不得。他暂时还没有白日宣淫的计划。“能起来吗?不能的话哥哥喂你更好。” 崇应彪赶紧坐了起来。其实也不是难受,就每一个动作都会让他想起昨夜的画面。就连这个藏着无尽冰冷的房间,也好像从昨夜之后就只剩下温暖了。“我自己能行!” ———— 鲜肉的油脂融化,流到锅底形成了香脆的锅巴。瘦肉在高温之下褪去水分,与盐巴交织成韧性十足又香气四溢的美味。混入麦中的两颗腌渍梅肉带着酸味儿刺激着味蕾。虽然只有一小锅麦饭,却已经抵得上一桌华而不实的“盛宴”了。 崇应彪是真的饿了。本身昨晚的生辰宴他就吃得不多。后来更是压了一肚子气。回房之后又“操劳”过渡。睡了一上午,腹内早就空空。一口气把一锅都吃了个干净,当然他还没忘记分给哥哥一碗。 吃完之后他才想起不好意思。“太好吃了。就没停住。不然我给你烤些狼肉吧。”那六匹狼的皮肉早就被分割好了,就挂在厢房外面的横杆上。冬日的崇城滴水成冰,放在那里也不怕坏掉。 “不用。一会儿有人会送午膳。你要是还没吃饱,就再等等。” 崇应彪站起身,抻了抻胳膊。少年人的气力就是恢复得快。昨夜还软绵绵的动弹不得,睡到中午就又生龙活虎了。“吃饱了!哥哥,咱们出去转转吧!” 看来这是真的一点不累了。“今天我同你父亲要商议轩辕坟一事。况且也就允你在院子里走动两步。就是想去外面转转,也得坐上歩辇。” 坐着歩辇出门那多丢人。他崇应彪从来不是那娇滴滴的人物。自己柔软的一面,他只给伯邑考看!更何况哥哥还是要去做正经事。于是他也不再强求。“那好吧。我跟金乌玩。” 伯邑考被这两个字惊得一愣。“你说什么?” “金乌啊!就是小黑貂。我这几天都在琢磨它的名字。它是你送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8章 第28章 这一路上有崇侯虎和崇应豹看着,崇应鸾虽然眼神时不时还会注意崇应彪车。但的确没再明目张胆的区看伯邑考。 虽然很愤怒,但他不傻,也知道自己勾搭不上这个西岐世子了。尽管他觉得这非常荒谬,怎么一样相貌一样身量的人,一个就让他爱如珍宝,一个就恨不得杀之后快?他不甘心,但却不打算再像之前那样对正面对伯邑考下手了。而且,已经把对崇应彪的厌恶,延展到了伯邑考身上。 伯邑考是有非常手段的人。他可以一挥手就让自己口不能言,这说明他同样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杀了自己。他没那么做,不一定就是别人夸的什么温良恭谦,不过是不想惹麻烦,也不愿意让北崇跟他做仇。说到他还是为了崇应彪。 所以伯邑考不想杀他之前,他暂时不想去作死了。 大队人马算是急速行军,马车物资会晚先锋军衣两日才到。黄元济紧赶慢赶是崇侯虎已经到了冀州城下,而崇应彪带着来时他们那一百多人,还差前面两天路程的时候赶上了队伍。看到世子哥哥不在,黄元济好奇:“怎么不见了世子?” 终于可以骑马了的彪哥拍了拍马脖子:“已经到城下了。他是使官,肯定是要同我父亲一起去见苏侯的。你怎么样?家中无事吧?” 黄元济高兴的回答:“家里都好。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们都很感激你。彪哥,大恩不言谢,日后我黄元济就跟定你了!” 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北崇的质子了。想想回到朝歌之后自己就要离开质子营的兄弟们,还真是挺不舍的。“这话我可记着呢。日后别忘了我就好。” 又过两夜。晌午后他们进入冀州北城门。刚一进区就发现城内的气氛不太对。 幸好伯邑考一直派人在城门守着。看到世子妃进城,立刻就有亲随告诉他城里的情况。 ——- 崇侯虎进城之后,跟苏护二人当夜就谈起了轩辕坟一事。 第一场交谈伯邑考没有参与。但据说二人出来之后表情都很糟糕。苏全忠跟伯邑考见面的时候,说了一下父亲的态度,伯邑考深表理解。于是第二天,也就是今日晨起伯邑考邀请二人再一次详谈,现在已经天色转暗了,三人的商谈还没有结束。 至于为什么城里气氛不对,是因为苏家的小小姐不知道怎么到了野外。距离轩辕坟不足五里。好在被苏全孝带人给救了回来。这才免于一场灾祸。但冀州城人心齐,必然不可能是自己人拐带的小小姐。现在就有人针对崇城来的人,说是有人看到崇家二公子跟小小姐说过话,那之后小小姐才不见的。 崇应彪头都大了。虽然他厌恶崇应鸾,但这个人他至少不是一个傻子!在冀州城拐了人家苏侯的女儿扔去野地,他又没疯! 可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很迷茫。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苏妲己跟九尾之间有着怎样的纠缠。可即便这样他也知道这件事意义重大。 “我去找苏家大哥。”车马进了城,自然就有冀州的兵丁协助看守。而且这里面的东西大多都是给苏护送来的,在冀州丢了那也算是他的。 崇应彪带着黄元济到了苏侯府门外,正好看到苏全孝满脸怒意的往外走。看到彪哥到了,他立刻露出了惊喜。“彪哥!黄大哥!” 崇应彪问:“你这怒气冲冲的干什么去?” 苏全孝开口就说:“我去找那个鸟人算账!” 崇应彪不解:“什么鸟人?”冀州城出现会飞的人了?是神仙吗? 苏全孝这才发现自己当着彪哥说这话不好。不太好意思的解释:“就,就是崇应鸾。” 崇应彪品了一下,觉得小兄弟说的很讲道理。于是点了点头:“也没错。” 见彪哥没生气,苏全孝才说:“他可太坏了!跟彪哥你根本比不了!他居然对妲己说只要能劝妖狐交出妖丹,就不用打仗了,谁都不用死了。” 头疼。真的非常头疼。如果真的事这个理由让苏妲己去轩辕坟,他支持现在就崇应鸾打到半死。但如果苏家小妹因为这个理由就愿意去轩辕坟,他又觉得这小丫头还是看好了,指不定谁说点儿什么就能被骗走。 “是崇应鸾把你小妹带出城的?”崇应彪得先确定这件事。 苏全孝“哦”了一声。“那倒不是。是小妹自己出去的。她说不希望家里人难做,就想去跟九尾商量一下。她还说她小时候就跟九尾说过话。九尾应该会听她的。我这个妹妹啊,也不知道怎么了,打小就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但是!虽然是她自己跑出去的,要是没有崇应鸾的话,她也不会这么做的!” 跟九尾说过话?以前的崇应彪也会跟苏全孝一样觉得妹妹在异想天开。但现在他不这么觉得了。甚至他想立刻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伯邑考。 “你先别去了。找他也是徒惹一肚子闲气。你先带我去给哥哥安排的居所。这件事我得跟他商量一下,然后再为你和小妹做主。” —————————— 三个人的商谈一直持续到月上中天。 伯邑考回到馆驿的时候,崇应彪还在等他。心里有事,焦躁的情绪让他根本没有困意。看到哥哥回来,他赶紧起身去接他的斗篷。“怎么谈到这么晚?” “需要顾全的事情太多了。两方谁都不想真的刀兵相见。可朝歌的旨意又不能不顾。想要一个万全的法子根本不可能。只能再一点点权衡利弊。不过好在初步达成了共识。” “什么共识?”崇应彪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先由崇城和苏家派人去一趟轩辕坟。进入坟冢之后就看他们怎么操作了。这个法子他们自己去想,我不参与。毕竟我现在代表着王的旨意,不能知道这件事。” 崇应彪点头:“这我懂。那崇城让谁进入轩辕坟?” 伯邑考看着他的眼睛:“猜猜看。你父亲这次会让谁冒险。” 崇应彪微眯起眼睛:“首先不会是我。我已经不算北崇人了。其次不能是崇应鸾,他没有那个能力和脑子来完成谋算。而且他要是进了轩辕坟,位崇城做了牺牲,那他就不可能去朝歌做质子了。这件事崇应豹也不能干。我父亲也再找不到另外可以去朝歌的儿子了。那就只能是崇应豹。但如果有个闪失,对父亲来说损失就太大了。所以他一定跟苏侯有个更稳妥的计划。那昨天他们的交谈,应该不是很糟糕。” 伯邑考笑着抱住了他。“将来你成了一方之主,一定是一位好君王。” 崇应彪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快别了。我可没有那个野心。而且管那么多事太累了。我光是想到一个两个的满心算计就不舒服。还是你为君王,我给你做个贤臣就好!” “那日后可得操劳我的世子妃了。来,让夫君先亲一亲。这一日可跟他们费了太多口舌,累得很。” ———————— 把苏妲己小时候就说她跟九尾能够交谈的事告诉了伯邑考。伯邑考沉思了片刻,道:“你信小姑娘的话吗?” “苏全孝显然不信。我却觉得,苏家其他人应该是信的。苏家的血脉本就不同,能镇妖,就该能与妖沟通。所以苏家小妹的说法也不一定是假的。” 伯邑考点头:“你想的没错。但究竟如何我明日回去验证一番。” “怎么验证?不会是直接问她吧?那小丫头太单纯了,我怕你问的她都当真。听了崇应鸾那么句没头没脑的废话就去了轩辕坟。她才多大啊?十四的小丫头就那么大胆子,都敢不跟父兄商议独自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别说,真像苏侯的性子。” “如果苏家小妹真的能与妖物交流,那她应该可以跟金乌沟通。明日你带上金乌跟他们兄妹谈话。我会在暗中指挥金乌。” 崇应彪感叹:“咱家金乌还真是有本事。能做很多人都做不了的事呢。哥哥,你说要怎么让它快些修炼成妖啊?是不是成了妖就能变成人的样子了?那要是变成人的话,是小孩子还是大人的模样?金乌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一口气这么多问题,伯邑考听得开怀。这才是少年郎还有的快乐。也是他对活着该有的好奇。“等有机会找到适合它修炼的法术,也许它就能快些成妖了。至于妖是不是都能变成人的样子。应该不一定。我没有见过很多妖,但有一些还都是原本的兽态。” “那九尾什么样呢?苏家有人见过吗?” “苏家先祖是有见过的。轩辕坟中的地宫有雕刻九尾的形象。不过咱们不能进去,也就看不到了。但应该不是人形。” 趴在榻上,崇应彪还有些遗憾:“虽然挺危险的,但还是有点好奇。” “不用好奇,早晚咱们能见到的。”只是是敌还是友还不确定。他当然希望是后者。 “能见到九尾?也就是说它会离开轩辕坟,但没有死?”对伯邑考话崇应彪向来深信不疑。别说他知道自家哥哥同西伯侯一样擅长卜算,就说单纯信任伯邑考这个人,他就知道这不会是谎话。 伯邑考轻拍着他的腰侧,已经闭上了双目。“天下已经群妖出没了。去年开始,你不是都见过许多了。” 想想还真是。见哥哥要睡了,崇应彪也乖乖的蹭到他怀里,闭上了眼睛。“也对。反正也都这样了,过一天算一天吧。睡醒了再说!” 群妖出没又如何?都抵不过此刻的温暖恬适。他崇应彪可能没太大出息,但从认识伯邑考的那天开始,他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 次日。 晨起时崇应彪在伯邑考的允许下打了一趟拳脚。看到驿馆的院子里有草靶,又练了一会儿弓。他这也算是好一阵子没有操练过了,肩膀的伤对拉弓还是有些影响。但再多练练,往日的雄风还是能回来的。这让彪哥很高兴! 金乌就蹲在石桌伤捧着鱼干在那里啃。小眼睛滴溜溜转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9章 第29章 确认了这一点,苏全孝急吼吼地就跑去见父亲了。 苏妲己又跟金乌玩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黄元济满是惊愕,但心里又隐隐有些期待:“彪哥,苏家人果真是神奇的血脉!那是不是全孝肯定安全?” 崇应彪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如此。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毕竟他是苏家的儿子,又是殷商质子旅的百夫长,他初探轩辕坟,去得。” 回了驿馆,不见伯邑考。崇应彪也没去询问他去了哪里。到了冀州要安排的事情太多了,他家哥哥是谋划者,当真极忙。 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什么都做不了。便安心的留在房中看起了书简。是伯邑考带来的那几卷,之前实在看不进去,他对治理国家毫无兴趣。但最近几日倒是品出些滋味。主要是自家□□日都世子妃世子妃的叫着,他这个姬家长媳的身份在这儿搁着,不多学些有用的,日后要用到的时候可怎么办呢? 这么想着,脸又开始红了。看着看着,竹简上的字都飘忽了起来,脑海里幻想的都是那大片大片金黄的麦田。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家的样子。 伯邑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崇应彪躺在榻上,手中拿着书简,却是看着房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自己推门进来都没有反应。于是走过去低头看着他:“想什么呢?” 崇应彪这才回过神:“你回来啦?我刚才在看田记。看的迷迷糊糊的。”他拉着伯邑考的袖子坐起来,放下书简揉了揉眼睛。“今天忙完了?” “嗯。他们决定后天就派第一批人进入轩辕坟。剩下的事与我无关了。我们只需要等一个消息,就可以返回朝歌交旨了。” “希望一切顺利。”尤其是苏全孝。他可千万别有事。 见崇应彪的眉头皱了起来,伯邑考伸手揉了揉:“别担心。当天我会亲自去一趟。必救他性命。更何况这本就是一场由你父兄和苏侯一起做的戏。只不过崇家不知道苏全孝会假死罢了。” 崇应彪叹了口气:“有了这一遭,他们也算是拧在一条绳上了。可这种联盟也持续不了太久。日后王军来战,就是为了灭口,苏侯一家只会更危险。” 伯邑考顺了顺他散开的头发。“战争本就是人性的具化。不要想太多了,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 三日后,崇应豹和苏全孝带领五十人赶奔轩辕坟。 又过两日,轩辕坟中撤出十八人,崇城世子崇应豹身受重伤昏迷不醒,险些断了手臂。可冀州二公子,殷商质子旅北方阵百夫长苏全孝葬身妖冢,是崇世子亲眼见着被兽群分食而终,连个尸骨都没能留下。 听到消息的苏家人哭声震天,整个冀州城的人都在落泪。 黄元济差点儿没上来这口气。只要一想到五日前苏全孝还跟他说起,等回到朝歌他们一定跟着彪哥好好操练,今年的比武他们北方阵还得是赢家。他就痛得大口喘息。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扶着黄元济颤抖的肩膀,崇应彪明知苏全孝没死,可此情此景依旧痛得难受。“全孝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黄元济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苏侯说死于妖冢不能立坟。可他不是为了苏家死的吗?怎么就不能立坟了!” 没死之人立坟多少有些不吉利。“该是苏家的祖规吧。他们同我们不一样。这里既然不能立坟,那咱们回去,在大青山上为全孝立一个衣冠冢吧。我去同苏侯夫人要几件全孝的衣物。” ———— 崇应豹重伤昏迷,崇应鸾主动请缨服侍兄长。崇侯虎却说:“过几日你就要随他们去朝歌了。现在还是去做些你想做的事吧。你兄长自然有医官照料。” 崇应鸾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长兄:“父亲,您是怕我会加害大哥吗?” 崇侯虎脸色铁青:“你可知晓自己在说什么?!” 崇应鸾苦笑:“儿只是想在离家之前能为您为兄长多做些什么。我自幼是您和兄长宠爱着长大的。您不是常说,咱们父子三人的心都是往一会儿使的吗?我哪里能有那样歹毒的心思。” 想起次子小时候,每每都会跟在长子身后甜甜的叫哥哥。长子也会宠爱的摸着次子的头顶。崇侯虎心里也软了。“为父没有不信你的意思。实在是你哥哥这个伤,有多少人服侍也无用。只能是他自己熬过去。” 实际上崇应豹的伤究竟如何了呢?崇应彪是真的很好奇。 伯邑考告诉他:“很重。就像你出发前预料的那样,崇城必须要先损失惨重,才能在后续的交涉中立于不败之地。” “啧。所以这次牺牲的是崇应豹的半条命。”他们的父亲可真是狠啊!不过说起来,肯答应这一点的崇应豹明显更狠。有这次的事,他的世子之位是再也无人可以撼动了。可他本来就拥有这一切不是吗?还要做得这么“保险”,何必呢? ———————————— 离开冀州时,崇侯虎送出人马近百里。眼看着自己宠爱着长大的次子即将落入他人之手,他也无可奈何。 如果没有冀州轩辕坟一事。若只有伯邑考求亲,他能拒绝。哪怕再拖延几年,等那两个小的再大一点,能够送去朝歌了,他也不想让崇应鸾离家。 如果没有伯邑考求亲,这些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哪怕依旧要处理轩辕坟的乱子,至少崇应彪还得老老实实去做他的质子。 他就这么一个自幼就懂事体贴的好儿子。怎么就要从自己身边被带走了呢? 不过想想再过三四年的时间,等老四大一些了,他就可以把次子换回来了。也许到了质子营,终日操练,又有严格的管教。他也能少些妄想。就像夫人所说,与其现在留在崇城,一直惦记着那个已经死了的媚主玩意儿,还不如暂时离开家。 见那父子就快泪洒当场了,别说崇应彪觉得眼睛疼,就是本在悲伤中的黄元济都在生气。 只有伯邑考对此冷漠至极。直到崇侯虎终于停了脚步,他才对手下亲随说:“看好了崇二公子,他若是敢逃,那双腿要不要也不打紧。” 崇应鸾亲耳听到这句话,本能的一哆嗦。这些日子,他明里暗里也是观察过伯邑考的。在所有人面前都温润和善的样子,独独对自己冷如冰霜。 他可没有那种“他对我必定不同”的弱智想法。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是崇应彪的孪生哥哥,还是那个自小就占尽所有好处的那一个。他有多宠爱崇应彪,就必然有多痛恨自己。 他是不服气。但最低限度他还知道保护好自己。到了朝歌,进了质子营,伯邑考一个世子交旨之后一定会滚回西岐。崇应彪不是世子妃嘛?他也肯定会一起滚蛋!到时候他就不信以父亲对他的宠爱和愧疚,他在朝歌还混不出个人样来! 就崇应彪这种狼一样的性子都能有那么多人向着他。自己从小就拥有最好的一切,怎么可能比他差?! 这些日子他也想过了。与其在伯邑考这种不留情面的人身上下功夫。还不如去挣一个更大的前程。总是要胜过伯邑考才好,不然他这口胸中恶气就出不来! ————————- 一开始,崇应彪还担心崇应鸾会捣乱。毕竟之前在崇城,他勾引伯邑考的方式虽然低级,却很直接。对此他并不意外。崇应鸾打小就会直接的索要自己的一切,他不过是还以为可以像以前一样,轻而易举的拿走自己的全部。 可他们一行直到靠近朝歌了,他还是老老实实,这就让他有些好奇了。 进城前一晚。崇应彪主动找到了崇应鸾。 看到崇应彪身上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穿的暖呼呼的,崇应鸾的眼神就黯了三分。“你有事?” 以前的彪哥肯定就席地而坐了。不过现在他穿的都是伯邑考精心为他准备的衣衫,他就不舍得随便折腾了。于是只站着跟他说话。这种需要低头俯视的感觉他觉得刚刚好。“明日就要进城了。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崇应鸾嗤笑:“你不会是想问我有没有什么求你的吧?做梦呢?” “我没你那么无聊。只不过质子营中的生活跟你在崇城不一样。那里没有人会服侍你,主帅对每一个质子都很严苛。每季还会有大比武。输了的阵营可是会被嘲笑的。从前我在的时候,北方阵从来没输过。” 崇应鸾瞪着他:“所以你是来找我炫耀的?!” 崇应彪耸肩:“我是希望你在质子营可以跟大家好好相处。他们都是一些性格直率的好人。” “嘁!你跟他们一起长大,当然觉得他们是好人。我知道以前你肯定在他们面前说了我很多坏话。是怕他们知道你撒谎?” 崇应彪微微皱眉:“我以前从来不提崇城的事。毕竟我还要脸,我也不希望崇家丢脸。希望你也能为父亲着想。”说完他转身离开,跟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说话当真是浪费唇舌! ————————- 新岁之后,朝歌也依旧是寒冷的。但对于从北崇回来的人而言,又暖了不少。 回城之后,伯邑考带着北伯侯和冀州侯的呈书进王城参见大王。崇应彪则先把崇应鸾安排在北崇的小院暂住。 北崇的仆人看到两个一样脸孔的三公子,立刻反应过来这位一定就是在崇城千娇百宠的二公子了。一个个赶紧嘘寒问暖,硬是让崇应鸾找回了在家时的样子。 崇应彪才懒得看他们这主仆情深的模样。他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0章 第30章 殷郊私自带人马出城,这是大错。殷寿没有因为这是自己独子就手下留情。殷郊不但背上挨了几鞭子,还罚了出城的质子们除了日常巡城,还要守城门十日。 看着殷郊背上的衣服都染了血渍,殷启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姬发心疼得不行。看着拐角处那抹金丝缠绕的白,恨的牙根痒痒。他扶着殷郊回营,红着眼圈给他揭下伤口上的衣服。“我看到太子了。要不然主帅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殷郊也不在乎这个。他们这帮人谁身上没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就算太子不在,父亲打我也是应当的。我的确不应该不告假就带你们出城。我现在既然是你们的副帅,就得承担责任。” 姬发拿过软布,在清水中洇湿,然后继续擦洗伤口。“你别乱动,又流血了。” 虽是趴在榻上,但扭脸还是可以看到姬发的脸。殷郊抬起手,擦了擦姬发的眼角。“别哭啊。你自己受伤都没哭过。” 姬发揉了揉眼睛:“你看错了。我才没哭!” 殷郊笑道:“好。是我哭了。我都疼哭了。”说完还做了个哭泣的动作。 姬发破涕而笑:“假的不得了!都告诉你不要动了。你看,又得重新擦!” 包扎好伤口,姬发爬到榻上躺在殷郊身边。“我从来没有想过,咱们中有人会死。”就是前年面对那巨大妖兽的时候,质子旅也无一人伤亡。他知道全靠主帅竭力保全,但两次出征他们都全身而退,这次突然有人牺牲,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我懂。但苏全孝的确是全了忠孝,是个真汉子。” “可是……”如果不是大王一定要什么九尾妖狐的妖丹,苏全孝何必送死?听黄元济说,崇城世子也就剩下半条命,他们离开冀州前还没苏醒。这不都是无妄之灾吗?不要那狗屁的妖丹不就没这事儿了吗? 虽然姬发没说出口,但殷郊全明白。可他又能怎么办?那是他的祖父,是他们的王。别说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王孙,他就是祖父心尖尖上的那个,为了长生不死,他也信没人可以左右大王的想法。 他只能揽住姬发的背,轻轻地拍着,安抚自己心爱的少年。又实在是没什么可以说的。 ———— 崇应彪收拾了一下营中的东西,又看了一圈自己住了五年的地方。有些不舍。“刚来的时候还觉得这里很陌生。眨眼都五年多了。” 崇应彪给自己留的东西一直都很少。衣服营里按季会发。穿不了的也都在训练中磨损得差不多了。其他应用之物也是营里有什么用什么。 他没带来一件北崇的器物,也没在朝歌置办过什么私人物品。发了薪甲,每年朝贡时从父亲那里拿到的东西,他都会毫不吝啬与人分享,或是拿去助人。尽管有人会背地里说他这就是邀买人心,他也不在乎。只有自己知道就行了,他就是认为自己留不下任何东西,那还不如物尽其用。 所以除了还能穿的衣服和来自伯邑考的赠与。他其实什么都没有。 孙子羽要帮忙他拿包袱。崇应彪拒绝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应该还能在朝歌留几天,有空就来看你们。日后你们的千夫长换了人,都得小心一些。千万别为了我跟他起冲突。将来你们都是要回家去的,为了营中的事得罪了他,再为家里带去麻烦,不值得。” 黄元济和他身后的金葵眼圈都红着。本来他们年纪比崇应彪都大上一两岁,但能心甘情愿称一声彪哥,也都是受过他恩惠的。现在要让他们跟着崇应鸾,没有一个人心甘情愿。 “彪哥。我们不如跟你去西岐吧!” 崇应彪无奈:“说什么傻话呢。不过等你们回家之后,咱们兄弟还有得是机会相处。” 以前的崇应彪是无家可归的。所有人都可以回家,只有他不行。所以只要其他人离开朝歌,崇应彪就见不到这些兄弟了。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先回了自己的家,以后就有时间去见所有兄弟了。彪哥觉得这就很好。 “所以别难受。咱又不是见不着了。我今日还没卸任,还是你们的千夫长,最后给你们一条军令。别跟崇应鸾起冲突。如果他有做的不对的,你们告诉主帅,或者告诉殷郊。但千万别自己跟他杠上。知道吗?” 三人齐声应是。气势是有了。但还是带着哭腔。弄得崇应彪心里也酸溜溜的难受。 ———————— 回到西岐的小院儿。管事连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这次崇应彪没推辞。他问:“哥哥回来了吗?” 管事回到:“回公子,世子还在王宫。” 崇应彪看着屋门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这时候伯邑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来了。等着急了吧?” 崇应彪立刻转身。见伯邑考没有一丁点儿变化,就知道在王宫里没受罪。“我也刚从营里回来。你没事儿吧?” 伯邑考笑回:“没有,一切顺利。回房间说。” 管事把包袱拿进房间,随后就退了出去。 伯邑考揉了一把崇应彪的脸:“怎么又皱起眉头了?” “我回营大家就都知道苏全孝的事儿了。然后殷郊带着我们就出了城,给苏全孝立了衣冠冢。回来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太子还知道了,主帅打了殷郊几鞭子。太子和主帅不是应该在王宫吗?他们怎么知道的那么快?”一下午他就在琢磨这件事,总觉得朝歌的气氛跟他们走之前不太一样。 伯邑考也有些吃惊:“你们今天做了这么多事?” “也不是很多吧。”对他来说,总共就是他们出城了回城了。然后就被太子和主帅发现了,殷郊马上挨了打。看守城门这都不属于惩罚了,除了无聊点也没别的。但挨打那是真疼啊! “今日我面见大王,太子和殿下一开始都不在王宫。听你这么一说,那应该是殷郊挨打之后他们才去的。”可见是有什么事情,但自己还不清楚。他得先占一卦。 崇应彪看着伯邑考拿出龟壳和甲币,就没再出声,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等着结果。 没用多久,伯邑考就笑了。“算是好事。与咱们有利。” “什么好事?” “太子得了一件宝物,能通人言。更多的还需要去打探一番。但卦象上看,此物能为我们所用。” 能通人言……这么一琢磨崇应彪眼睛亮了:“也是有灵智的妖兽吗?” 伯邑考点头:“卦象上看应当如此。但究竟如何还需要再看看。你先睡下,我去探一探情况。” “你现在去探?”崇应彪很震惊。 伯邑考笑问:“此时有夜色隐蔽,是人最放松的时候。放心,我有些手段,不会让人发现的。” 崇应彪哪能放心:“我陪你!” 伯邑考没有办法,从怀中摸出一个咒文叠成的符角,双指用力,符咒瞬间燃出紫光。紧跟着他的人就消失了。 这可把崇应彪吓得够呛。“哥!!” 伯邑考摸了摸崇应彪的嘴唇:“符咒只能坚持一个时辰,我去去就回。不要担心。” 崇应彪是知道伯邑考有些本领的。却不知道他还能使用隐身的咒符。这对他来说过于惊吓了。看不见人,却有真实的触感,这一瞬间他汗毛都竖起来了。但看到门被打开又关闭,很快他又兴奋了起来。 我的夫君会仙术!!!他可太厉害了!!!! ————————- 实则伯邑考并没有去太子寝宫。就算能隐身,他也不会去冒那个险。那些躲藏在暗处的东西跟殷启早有联系,他在朝歌的一言一行都得多加防备。所以他是直接去的二王子府。 殷寿的府邸挨着王宫,但又不算在宫内。伯邑考到的时候殷寿正在饮酒等候,见到对面的位置杯盏飘起后人才显现出来,一点儿都没觉得奇怪。“想问太子宫里的事?” 伯邑考笑着点头:“请殿下赐教。” 殷寿道:“六天前,有一群人来到朝歌,说是自北海逃出来的。想在朝歌谋个生路。正好被尤浑的儿子给遇上了。瞧见有一只能通人言的猿猴,还有一位绝色美奴,就想据为己有。不过尤浑那厮你也清楚,最会讨好。见到这等好东西,就直接把猿猴和美人都送进了太子府。” “北海游民太子也敢收留?”这一点伯邑考倒是好奇。 九年前,袁福通带领北海部七十二路诸侯造反。仗着北海妖物横行,多得是神通广大之辈,占据大片疆土拒不称臣。太师闻仲率领大军鏖战至今尚未归来。整个大商四面皆以北海部为恶。哪一个地方都不敢收留北海游民。就是他们西岐向来以仁治下,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北海游民敢来朝歌已经是闻所未闻之事,太子还敢收留北海来的奴隶和能通人言的妖猴,这真的不是疯了吗? 殷寿咽下这口酒,浑厚却清甜,于他来说有些寡淡。“他有什么不敢的。那美奴确实媚骨天成,遥遥看了一眼,又不似妖冶之物。让他神魂颠倒轻而易举。” “殿下不担心是那些东西作祟?” “担心又有何用?左不过是他自己作死。这次我不动他,倒是很想看看他是个怎么死法。”放下酒盏,殷寿感叹:“朝歌这酒吃着尚可,比你们西岐的就差了太多。” 伯邑考笑回:“这有何难。待考大婚后,让王孙带回几车专供殿下独饮。” 殷寿笑了:“还得是你。这都算计。罢了,崇应彪到底是我教养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1章 第31章 崇应鸾离开崇城前,崇侯虎给了他一些质子们的信息。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另外三个伯侯的公子各自什么脾性,有什么喜好,什么本领最佳。 所以崇应鸾知道姬发最擅用弓箭。他自然不会比这个。于是他道:“比拳脚功夫如何?” 姬发笑着点头:“可以。你说什么我比什么。” 西方阵的百夫长吕公望笑呵呵地提议:“咱是不是得有点什么添头?” 姬发抬了抬下巴。原本圆溜溜的眼睛半眯着看向崇应鸾:“让咱们北方阵的千夫长说个赌注。咱们西边不怕什么!” 崇应鸾看他这个表情就觉得欠揍。“我从家里带了一张完好虎皮。你要是赢了我,那虎皮就是你的!” 这次哥哥和嫂嫂回来已经给他带了虎皮。虽说那虎皮是自己跟北伯侯交易的。实际上代价却是哥哥给的。自己拿来给父亲做寿礼就说不过去。但赢了他崇应鸾的就另当别论了。这个赌注他喜欢! 于是姬发也说:“我这里有一把玄金弓,是百年前一位名家所造。若是你能赢我,这就是你的!” 听到“玄金弓”三个字,辛甲就是一哆嗦。这可是前年比武时,姬发赢了弓箭头明,主帅给的奖赏。“这也太贵重了。他那只是一张虎皮罢了。” 姬发满不在乎:“我还能输?” 谁也不敢说什么,主要是答案未知。以往姬发跟崇应彪打,近身搏斗十次他能输八次。但这是对的崇应鸾,也不知道到底谁输谁赢了。 ————- 质子旅西方阵千夫长赢了北方阵千夫长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崇应彪耳朵了。 此时他正在准备要去往东鲁运送粮草的其他物资。这批西岐的粮车已经在朝歌城外五十里的女娲庙驻扎。西伯侯推算的时间准确无误,就是让他和伯邑考的时间有点赶。 听仆人说姬发赢了崇应鸾,崇应彪太阳穴都在跳。明明一大早就跑过去告诉他别打,这小子怎么还不听呢?他可以肯定崇应鸾至少现在不会主动挑衅,那这事儿十有六七是姬发挑起来的。但他又知道姬发跟自己不一样,不会无缘无故找茬。所以一定是崇应鸾做了什么让他忍不了了。“为什么打?还有没有别的?” 仆人回:“为了什么还不清楚。但少主赢了一副虎皮。崇二公子倒是给的痛快。” 那是。他崇应鸾何时缺过这些东西。只需一片竹条写上所要的东西,崇城就得给送来。爱与不爱就是这般简单明了。崇应彪笑了笑,反正他现在也不在乎了。算了一下昨天特意看的巡城名目。吩咐:“你再去一趟,告诉吕公望,今日酉时三刻在东城门口。我有事问他。” 吕公望离着老远就看到崇应彪的那匹马。让跟着他巡城的兵卒先到城门,他走了过去。 看到吕公望,崇应彪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到了隐蔽的角落,他问:“他们俩到底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吕公望实话实说。然后还不忘点评一下崇应鸾。“彪哥,不是我说,崇家这位二公子真不适合咱们质子营。装出来的笑,当咱们看不出来呢?” 以前他知道自己没事找事的样子很不招人待见。现在听完吕公望的话,他觉得在招人烦这方面,崇应鸾胜自己不止一点。他甚至都没想过,他居然敢在质子营这种地方以主人自居。 虽然他们这些被扔到朝歌的质子的确身份尴尬。那些站立在龙德殿上的高官显贵觉得他们卑贱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你身为质子中的一员,凭什么把别人当奴隶?就算真是奴隶,主人也只有一个。你这么说是想谋权?还是想谋反? 他真心觉得他那偏心的父亲养出了一个惹祸精。原来他不只是对自己出言不逊,跟别人也没见好多少。 见崇应彪表情变了几个样,吕公望有些忐忑。崇应鸾毕竟是崇应彪的孪生兄长。虽然都知道他们兄弟打小关系就不好。但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于是他开始找补。“其实,可能也是刚来咱们这儿,还不熟悉。” 崇应彪笑了笑:“没事儿。姬发做得对。就是告诉他,下次别用那么贵重的东西当赌注。万一输了哭出来太丢脸。” 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吕公望都笑了。“当时把辛甲都吓哆嗦了。” 知道姬发事出有因,崇应彪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你去忙吧。休沐时,我去营你找你们。” ——————————- 原本伯邑考是想带着崇应彪再去一趟东鲁。这次可以纯做散心。然后再一起回西岐准备大婚。却没想到殷寿给他玩了一把大的。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商王说的,帝乙十分开心的招来了伯邑考和崇应彪,当着百官的面给二人赐了婚。 就是在赐婚之后还加了一句:“听闻你对崇家小儿钟情不二。这等真心让人动容。来日莫要再纳,免伤了今日深情。” 朝堂上。比干商容等人都被大王的话给惊住了。当朝给一位伯侯世子赐婚男子为正妻也就罢了。毕竟这是伯邑考自己亲自去北伯侯面前求来的姻缘。可你身为大王,还不许臣子纳妾,这是想断了未来西伯侯的后吗? 大司命虽然震惊,却不会阻拦。可商容实在难以接受,就想上前劝谏。不料被身后的费仲拦了一下。 也是这一拦,伯邑考已经跪拜谢恩。承诺此生只有一位世子妃足矣。 虽然帝乙这个举动完全不在自己的预期之内。但赐婚对他来说可是大好事。这几句不该从君王口中说出来的话,也可以给他将来免去不少麻烦。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个恩他谢的心甘情愿。 让人意外的是太子不知道哪里生出了“好心”。说要送他们大婚礼物添喜。还眼神暧昧的在伯邑考和崇应彪之间看了几圈,颇为玩味的说:“西岐世子果然是仁孝的君子。” 崇应彪气得不行。这不是骂人吗?明知道他们成婚伯邑考不会有子嗣,他还用个“孝”字。彪哥再一次在心里默念。希望我们主帅将来能做大王!到时候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伯邑考却没把这个放在心上。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对他多一分情绪都是浪费。 离开王宫之后,见崇应彪小脸儿绷着。他笑着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那抿成一条线的嘴角。“现在天下间没有人可以再置喙咱们的婚事了。还不高兴?” 崇应彪小声叨咕:“他骂你!” 还得反应一下伯邑考才明白这指的是什么。伯邑考笑了:“他日败将,不足挂齿。” 崇应彪立刻睁大眼睛,见伯邑考虽然面带微笑,眼神却无比认真。他就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有了定数的。那也就是说,主帅会赢!“那可太好了!” ————————- 大王赐婚,那东鲁之行就去不了了。伯邑考安排了信任的亲随,亲自写下帛书让人交给东伯侯。崇应彪还感慨了一下,说西伯侯果然神机妙算,还以为是时间太赶了,没想到是算准了咱们根本去不成。 伯邑考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说等回西岐也教教他这些,崇应彪赶紧摇头。直说他还是喜欢舞刀弄枪,就是去田里学种麦收割都行。他实在坐不住。 忙活了一日,两个人还去了一趟女娲庙。看车马走远,这才回城。次日刚好是质子营休沐,二人一大早就到营房。 昨日大王龙德殿赐婚,今日质子营里的人们就已经知道消息了。也可以说是整个朝歌城都知道西岐世子伯邑考要迎娶北崇公子崇应彪。 虽然人们会在私下议论,但也让这件事板上钉钉。不出数月就会天下皆知了。 看到哥哥嫂嫂,姬发冲了过来。“哥哥,彪子!” 伯邑考扶住弟弟肩膀,不然这小子就要冲到他们身上了。“大王赐婚的事你该听说了。” 姬发点头:“大家都知道了!所有人都很高兴。都要讨咱家的酒吃!我可是答应他们了!” 伯邑考笑应:“待我们回西岐后,立刻派人送来咱们西岐的好酒,请全营的兄弟们吃个痛快。” 这时候殷郊和姜文焕鄂顺,还有四方的百夫长们也都凑了过来。 看到殷郊,崇应彪问:“伤怎么样了?” 殷郊活动了一下:“小意思。”看着血肉模糊,但他知道最后连疤都不会留下。他又不傻,父亲那个力气,真要不留情面,他可不止皮开肉绽那么简单。 说到这个,姬发还气鼓鼓的:“你们别听他的。早上还嚷嚷疼呢!刚才还非要练剑。” 殷郊赶紧说:“这都好几天了。真没事。何况都上药了。” 姬发“哦”了一声。 感觉到姬发有些生气,殷郊赶紧说疼。“疼。太疼了。姬发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刚才练剑崩开了伤口流血了?” “快,快回营房我看看!” 见弟弟火急火燎的推着殷郊就走。伯邑考哭笑不得。心道王孙这小子看着憨厚率直。却也这般会在弟弟身上动心思。不过肯用心就好,他二人心意相通也是好事。就是身为兄长,看着糟心了一些。转念想想弟弟看到自己宝贝着小彪的样子,想必心情也都差不多。他就多理解一下未来弟婿吧。 可崇应彪此时心里却是乱七八糟的。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但他又觉得这好像有些乱。甚至让他开始焦虑。 只有鄂顺一脸担忧:“殷郊不会有事吧?那天主帅打的的确是太用力了些。要是以往早就不会流血了。” 姜文焕忍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姬发看着呢。殷郊会老实的。” 鄂顺点头。“那倒是。他可害怕姬发跟他生气了。” 这句话刚好被独自一人走过来的崇应鸾给听见了。谁怕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2章 第32章 回到小院儿,伯邑考就被崇应彪拉到卧房。瞧他面色凝重的样子,赶紧问:“你看到什么了?” 崇应彪小声在他耳边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殷郊和姬发的关系不同寻常?” 伯邑考愣了一下,随后点头:“确实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显然姬发还不懂这些。我这个当哥哥的哪能去说。怎么,你是听到什么了?” 崇应彪摇头:“那倒不是。就是那会儿殷郊哄姬发的样子,我觉得……咳,就挺熟悉。” 伯邑考笑出了声。“就因为这个所以心情不好?” 崇应彪问他:“难道不应该担心吗?你已经这样了,要是姬发也这样,我怕家里长辈受不住。” 把人搂到桌边坐下,伯邑考给他倒了杯温水:“不用担心。我身为世子父母都能欣然应允。何况是二弟。何况你忘了?父亲最擅占卜,一切他都知道。” 崇应彪挠了挠头:“将来姬家子嗣都靠下面的弟弟了?” 伯邑考扶过崇应彪的脸。“若是夫人想要替弟弟们分忧。为夫也的确有些法子。” 崇应彪睁大眼睛,带了些许惊吓,但心里的确生出了隐秘的渴望。“还有这种法子?” “既有仙,自然有仙法。世间孕育生命之法还是有的。若只要血脉,寻到法子就好。但要有亲缘,还是得在血肉里走上一遭。我舍不得你受那个苦。” 他能孕育孩儿。这是从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想想怀胎的确让人纠结。莫说男子孕育世上无人得见。就是女子生育都是生死路上走个来回。他怎能不怕。但如果可以诞育只属于自己和哥哥的血脉,那就又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3章 第33章 崇应彪第二天苏醒时,最难受的不是后面。而是大腿根。头回那次还只是酥酥麻麻的,有些不适感。这次都磨破了皮,那獾油终于用上了,不过是正经的当成了药。 张开嘴想要哼哼两声,才意识到嗓子干涩得厉害。他抬手摸了摸脖子,又揉了揉两腮,果然酸疼得不行。 难怪说今天不能说话。倒不是发不出声音,是张口的动作就不得劲儿。 “唉。”轻叹了一声。崇应彪心想,自己这绝对是自作孽。想着逞强,也贪念快活,然后第二天活受罪。可一想昨夜的欢愉,他又笑了。不就是不怎么太舒服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昨晚爽够了,今天不舒服也是我应得的! 梳理好自己的情绪,彪哥还是不想起身。反正现在自己无事一身轻,就等着几天后启程回西岐了。不用晨起操练,不用抓紧赶路,也不用忙着整理物资。想想除了在崇城养伤的那些日子,他还真没有在好手好脚的情况下赖在榻上不下来。 可他是真的饿了。毕竟昨夜消耗太大。往常一次就停的世子爷,昨晚翻来覆去弄了他三回才罢休。最后缩在哥哥怀里睡着之前,他都开始怀疑,这还没动真格的呢,大婚当晚自己还能不能剩下半条命? 除了走路的时候腿根那里擦的油滑溜溜的不舒服,其他倒是还好。穿好衣服回身整理床铺,才发现褥单被子全都换了新的。叨咕着这大冷的天,也不知道那么厚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干。但一想到仆人们一大早就得洗这些东西,他又不想出房间了。 肯定都知道了!不对。昨天自己的叫声,不会大家也听到了吧?!干脆就永远留在房间里不见人好了!! ———— 敲门声响起,门外管事询问:“公子,您要现在用膳吗?” 崇应彪赶紧回:“要用的。哥哥去哪儿了?” 管事回:“世子被太子叫去了。不知道何时回来。临走前吩咐我们都听您的。” 太子?那个讨人厌的东西叫哥哥去干嘛?听到这个消息,崇应彪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等一下我去堂屋用饭。先放那里就行。没别的事你去忙吧。” 草草的吃了早饭,没有胃口也没有心思。他打算在朝歌城里逛一逛。一来是他心烦,在房间里会胡思乱想,出来走走也能分散一下精神。二是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买的,带到西岐当礼物。姬发说姬家人口众多,他们现在有七个兄弟,族中还有几百人,就算是聚近而居的也有二三十个堂兄弟姐妹,他觉得自己不带多一些东西不够分。好在离开北崇时,自己那亲爹为了颜面还是给带了不少财物,不然以他之前的积蓄,想买都没那个能力。 刚走到一家杂货铺门口,迎面就遇上了一个讨厌的家伙。 尤浑的儿子尤不良。满朝歌都知道的纨绔子弟。也是五年前当街辱骂姬发和鄂顺,被崇应彪带人偷偷蒙了麻布袋子一顿胖揍的蠢货。 尤不良不叫尤不良,他本名尤宝良。尤大夫对这个独子宠溺得很。若说惯子,崇侯虎对崇应鸾在尤家父子面前还不够瞧。 以前崇应彪当值在城内巡逻时经常会碰到尤不良在欺男霸女。看着他们这些质子巡城,那也是趾高气扬。只有看到殷郊的时候这厮才会卑躬屈膝。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实在是恶心得很。倒是跟他爹尤浑那个老贼像足了十成。 崇应彪当然不想理他。如今他是无权无职,可也不是布衣白丁。正因为不再是质子,尤不良也欺负不到自己身上。却没想到这厮腆了个脸,带着几个奴仆就朝他走了过来。“诶呦!崇三公子!久不见面,这瞧着俊了不少啊!哦也对,如今你可是西岐的世子妃,未来的西伯侯夫人。” 妈的手心刺痒。彪哥想揍人!要不是他知道尤浑这个老东西是个十足十的佞贼。不想让西岐被这厮算计上,他这拳头就已经上去了。心中默念几遍千万要忍住,见这蠢货一直看着自己不滚,咬着牙开口:“你有事?” 尤不良笑嘻嘻的:“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崇三公子的小脸儿这么水灵?你们瞧瞧是不是?原来跟一群糙汉子在一起摸爬滚打的,生生糟践了这副美人皮。难怪西岐世子喜欢得紧,这要是你早一点收拾出这张脸,说不准王宫……” 话还没等说完,他脖子就被一双大手钳住了。“你找死!” 听到是姬发的声音,崇应彪吓了一跳。扭脸发现是殷郊动的手,他才舒了这口气。 姬发见崇应彪脸色黑得很,殷郊的手也没放松。他再生气也不能真的闹出事端。这对他们仨都没好处。于是抓住了殷郊的手腕。“先放开。” ———— 今天尤不良就是说到天边也是理亏。他当街调戏西岐世子妃,还被殷郊和姬发撞了个正着。这件事直接就被殷郊告到了大司命那里。理由就是尤宝良言语羞辱西岐世子妃,还乱污王室。这事儿大司命不管,但比干也是殷家主祠之人,只要牵扯到王室名声,他就管得了。 尤浑在比干面前千般好话万般歉意。对着崇应彪也说自己这个逆子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请世子妃原谅。在比干一番训斥后,尤浑拿出一箱财物当做歉意给了崇应彪。但彪哥总觉得,拿了这老贼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伯邑考从太子宫中离开,可说是眉目带喜。所有人包括太子都以为他是因为得了那些好东西。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带着金乌去的太子府,小家伙儿见到了猿猴,且猿猴对金乌没有攻击的意图。虽然金乌的灵智还未全开,但已经足够把那灵兽放出来了。 至于什么时候的放,那自然是他们离开朝歌之后。他计划在女娲庙附近暂留三天。等着金乌将猿猴放出,然后再与金乌汇合,一起返回西岐。 他这边刚回到院子。就看到姬发和殷郊也在。三个少年都绷着脸坐在堂屋,要不是三个人连动作都一摸一样,他差点以为这是又打起来了。“怎么了?” 姬发一想起尤不良那个贱人他就牙根子痒痒。那些话他说不出口。于是看向殷郊。 殷郊心想,你都说不出来。我能说吗?这虽然是兄弟,那也是嫂嫂啊。这话他说出来,日后咱们成为一家人,多尴尬!于是他看向崇应彪。 彪哥无语得很。这话你们来让我说?我羞辱我自己?我疯了? 于是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言语。 还是管事的跟那些巡城的兵卒打听过了细情,将世子请到外面,跟他详说了一下情况。伯邑考才知道发生了这么个糟心的事儿。 心疼得紧,他还是先安慰了弟弟和殷郊。也同他们道了谢,尤其是对殷郊,这会儿他们毕竟还不是一家人。今日由他来伸手,的确是比小彪和弟弟动手更妥帖。尤其是殷郊还寻到了大司命那边,这件事尤浑也不敢在背后作妖。所以这声谢他必须得说。 殷郊还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做什么。咱不都是兄弟,一家人,一家人。” 姬发点头:“就是。哥,你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再说,彪子也是我们的兄弟,我们还能看他被欺负?” 见弟弟这完全没有领会精神的样子,伯邑考真为王孙忧伤。不过弟弟还小呢,他忧伤就忧伤着吧。转瞬又想起自己头一回亲吻自家世子妃时,他也未过十七岁的生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资格去批判别人。 ————- 送殷郊和弟弟离开。伯邑考才回房间安慰崇应彪。 “我真的忍的很辛苦!我要不是怕尤浑那个老东西会在背后献谗言,给西岐添麻烦。早就把他嘴撕了!”边说他还不解恨,捶得床榻“咣咣”响。 抓住他攥紧的拳头,伯邑考安抚:“此人的确可恶!天黑之后咱们就去治治他的嘴!” “你不会是想去给他下毒吧?”崇应彪赶紧劝。“你别看我生气。但私下骂骂也就好了。真要是现在去收拾他,还不如我那会儿直接揍他呢!他白天惹了我,晚上就出了事,这不是摆明了是咱们干的吗?现在有大司命做主,尤浑也不敢怎么样。可这会儿去动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伯邑考笑道:“你现在真是事事顾虑周全了。” 那是。我每天跟你在一起,看着你的一言一行,怎么还不学个两三成。再说:“我又不是个傻的。权衡利弊要是不会,还能活到现在?” “那这个气咱们不今天出。就等离开朝歌城之后,找别人替咱们出。”然后他就附在崇应彪耳边,说了一下他的计划。 听哥哥说完,崇应彪直接大笑了起来。“哥,你这招可真够坏的!” 搂着自家的少年郎,伯邑考笑问:“那哥哥是坏的好还是好的好?” 彪哥还是想了一下才回答:“你的好所有人都会觉得好。但你的坏只有我觉得好!”毕竟只有我能看见。 “你可真是我的好心肝儿!” ————- 太子送的东西次日就到了二人所住的厢房。 管事的说太子宫中奴仆说了,这些给世子妃亲启。崇应彪挠了挠头,道了声知道了,然后让所有人都出去,他坐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才打开这个巨大的锦盒。 打开之后,里面又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盒子和锦袋。其中还有几幅宽大的画轴。心里想的是太子那种人还送了画卷附庸风雅。结果打开最大的那一卷,刚展开一部分就让他目瞪口呆。 上面画的哪里是什么山川风物花鸟虫兽,那竟是两个男子赤+*裸着身体,在行/-房/*中之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4章 第34章 从二王子府离开,崇应彪心里舒服多了。姜王妃跟他说了很多贴心话,这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关怀。哪怕他明白,殿下和王妃偷偷认下自己做义子,至少有八成的原因是想拉拢西岐。但他觉得这就很好了。自己同他们非亲非故,有两分真心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回去之后,伯邑考已经看到那个盒子了。见崇应彪回来,他赶紧把人拉回房间,然后关了门。“殿下叫你有事?” 崇应彪把怀中的帛卷拿了出来。“殿下和王妃给我看了他们给我准备的礼单。说是给我的……呃……嫁妆。” 伯邑考把帛卷推了回去:“只是他们的心意。你自己收好。我是担心崇家人刻薄给你的东西,所以才一直盯着。那也都是要给你自己保管的私物。不需要给我看的。” 崇应彪挠头:“我手里就没有过财物。你让我留着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自己守不住。” 把东西重新放回他怀里,伯邑考笑着说:“可不能这么想。我已辅佐父亲处理西岐事务近十载。你我成婚之后,你也得学会打理这些事。怎么能觉得自己守不住东西呢?你不单能守住财物,还守得住我们的臣民。” 守护与厮杀。这是治理天下和征战天下的差别。 他自小在北崇学会的是躲在暗处如何偷生。到了朝歌学的是靠拼杀来换取荣誉和认可。现在他的夫君告诉他,他要学会如何守护。 愣在那里好一会儿,他想着那还没有见过的无边麦浪,姬发口中在田间辛苦劳作的百姓,还有秋收时的粮草成山。老叟孩童脸上的笑容,陶碗里冒着热气的汤饼。 如果是这样的一切,他可以用命来守护! 他还不懂如何治理一方。可是他有自己的想法:“哥。西岐有军营对吧?我可以把我在朝歌学到的本领教给更多人!” 伯邑考笑着点头:“那我就要替西岐百姓多谢小将军了!” 崇应彪也笑了:“我肯定能把这件事干好!以后没有人可以欺负咱们西岐!” ——————- 说到太子送来的那盒子东西。崇应彪脸色依旧难看得很。 伯邑考也恼怒:“他昨日叫我过去,就是为了让我去看这些东西。我本意是想借机进入太子宫,也不好推辞。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特意让人交给你。当真是无耻至极!” 此刻他脑海里突然想起殷寿跟他描述“噩梦”时,苏护曾说过的一句话。“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如今殷启这般羞辱,也用得上这句怒言了。 如此想来,他反倒不气了。这件事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但朝中那些重臣,比干商容等人他是一定会想办法然他们知晓的。这便是来日西岐反对殷启继位的最佳理由。 只不过这件事他不能告诉崇应彪。跟信不信任无关,这会徒增他太多烦恼。少说两年时间,何苦来哉。 好在他有让少年开怀的法子:“他贵为太子,咱们也不能做些什么。但那尤不良还有其他用处。” 那日拿到猿猴的毛发,他又重新占卜了一次。此灵兽并非来自北海无光深处,而是来自海外一处灵峰。猿猴精通音律,能口吐人言,更能识别妖邪。与他也有缘分,最关键的是它身上也有跟金乌当初一样的黑线纠缠,他得让猿猴出逃,才能救它一命。 他原本的计划是,让猿猴带走太子宫中要紧的宝物到尤不良处躲藏。只要将太子引到尤府,尤家必然会被太子盘剥下一层皮。也算是对尤不良的教训。但现在他有了新的注意。他大可以在上面计划进行之后,将尤不良送进太子寝宫。 也无需他们二人真有苟且之事。只要有人看到,自然会有一番“风流韵事”传于朝歌大街小巷。太子以偷盗要挟,掳重臣独子逼其承欢。他就不信此种谣言一出,这位太子爷还会洋洋自得! 以尤浑那性子,能攀附上太子,就算是宠溺的独子他也豁得出去。何况尤不良早是妻妾成群有几个儿女。他也不必担心尤家无后。尤不良若是真能进入太子宫中,日后朝歌城的女子们都算是有了清净。再也不用受他的欺辱了。 若是以往,这种腌臜事伯邑考连想都不会去想。可如今先是尤不良当街羞臊自己的世子妃,又有太子用这种方式欺辱臣妻。他这手段就绝不过分。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招数下流,皆因接招之人龌龊。 ———————— 眨眼数日。 伯邑考和崇应彪要启程回西岐了。 殷寿特准姬发可以送兄嫂出城,又命殷郊跟随。但也特意调换了姜文焕和鄂顺带着北面的三个百夫长在西面守城门。也是为了让他们可以给二人送行。 姜文焕把营里兄弟们为他准备的礼物送给崇应彪。大大小小一大堆,有财物也有来自各地的小玩意儿。玩笑说的事嫁妆,其实都是兄弟们给他们的祝福。都知道西岐富庶,崇应彪又是去做世子妃的,自然什么都不缺。于是就送一些可以留个念想的物件。也能他想念营中生活的时候看上几眼。 也是这些东西,足足装了一辆车。倒真有“添妆”的架势。想想也是,光是质子就有八百,还有那些受过彪哥恩惠的普通兵卒,也想着回报一二。 崇应彪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红了眼圈。如此不舍的分别,是他此生第一次遭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处理眼下的情绪。 伯邑考知道他的性子,赶紧过来说:“来日我们婚期定下,你们几个定要来吃喜酒。” 姜文焕应道:“我们一定提前到!” 鄂顺也说:“我们还得给彪哥做娘家兄弟呢。虽然世子哥哥你这么好,但是我们也要给彪哥撑腰!” 黄元济孙子羽和金葵三个人更是说:“彪哥,你永远是我们彪哥!” 看着并未出现的崇应鸾,崇应彪又跟他们叮嘱了一次。无外是让他们忍着点儿崇应鸾,不要得罪他。三人答应得挺好,但崇应彪看得出来,仨人没一个是情愿的。 ———————— 离开西门。姬发看着穿着跟哥哥一摸一样的崇应彪,感慨。“彪子,下次见面我就得叫你嫂嫂了。” 崇应彪嘴角抖了抖。没法反驳。“那日后你就得听我说教了。”想想还真不错。以前这小姬发什么事都能跟自己呛几句。日后就不能够喽! 姬发磨了磨牙:“我干嘛听你的!谁说的对我听谁的!” 崇应彪说:“我也不说错话啊。你就是不爱听。” 这次换姬发抖动嘴角了。“我跟你说,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嫂嫂,我肯定还跟你打!” 崇应彪倒无所谓:“哥哥说了。他不管咱俩打。不打多没劲。对吧哥哥?” 伯邑考笑的温柔:“下手轻点,弟弟总是要回家的。” 崇应彪得意:“看到了吧!” 姬发气鼓鼓的:“哥!你娶了媳妇忘了弟弟!!” 伯邑考无奈。“都是千夫长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爱撒娇。” “我哪有撒娇!我这是在据理力争!殷郊你说,哥哥是不是偏心彪子!” 这问题属实要命,怎么回答都没有好下场。殷郊满脸苦涩,看向伯邑考,眼神在告饶。 伯邑考也笑出了声。“好了发儿,莫要为难殷郊。等你有了绝对不能失去的人,就知道哥哥这不叫偏心了。” —————— 将兄嫂送到女娲庙附近,殷郊和姬发也必须要回去了。 虽然路上还斗口,但等真的要分别了,小姬发的眼圈你先红了。他第一次主动拥抱崇应彪,说:“你要好好听我哥的话。他这个人办事最妥帖了,你听他的肯定不会再被人说了。” 崇应彪也揉了把眼睛。“你在朝歌才要小心言行。崇应鸾那人阴得很。他能笑着对你背后捅刀子。还有啊,跟人下赌注别拿那么贵重的东西!你帮我照顾一下黄元济他们仨。也不用特别照顾,就他们被欺负的时候,别让他们太难受就行。” 姬发点头:“知道了。不用你教也知道!” 崇应彪心想,你知道个屁。还有个要紧事他还没说呢。但这件事他还是不跟姬发将了。他让伯邑考跟姬发兄弟俩告别。自己把叫殷郊到庙里。 不知道彪子要跟自己说什么。殷郊还挺好奇的。结果听到崇应鸾观察过他跟姬发的相处,王孙就立刻有了警觉。“你知道了?” 崇应彪很难不白他一眼:“你当我傻?” 殷郊心道你还不傻?姜文焕早就知道了,你都成了考哥世子妃了才弄明白,你不傻谁傻?但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你说崇应鸾观察我们是什么意思?” 为了自家的二弟,崇应彪觉得自己必须得说实话。反正北崇那点事南都都知道了,朝歌有人知道也没什么稀奇的。早晚的事儿。于是他就把崇应鸾在北崇迷上一个副将,为了他拒绝娶妻,从而热闹了他亲爹这件事告诉了殷郊。 殷郊听完大概也明白崇应彪的意思了。“你是担心他对我有想法?”这么一想他就浑身鸡皮疙瘩。先不说崇应鸾的人品如何。就说他长了一张跟崇应彪一摸一样的脸,就是一想到那张脸来勾引自己,他就想拿出刀把崇应鸾给宰了!可千万别拿彪子的脸干这种让人憎恶的事! 反正都说到这儿了,为了让殷郊知道危险性,他也没隐瞒在北崇时崇应鸾那缺德嘴脸。“我还在呢,他就当着我的面勾引过哥哥两次了。甚至还说要代替我跟西岐联姻。” “嘶……”王孙震惊,王孙疑惑。“他疯了吧?” 崇应彪冷笑:“他只是认为,我不配拥有任何东西。那我的婚约,他自然也可以拥有。” “真不要脸!那考哥怎么说?” 崇应彪嘴角抽搐:“他差点把崇应鸾给掐死。” 殷郊竖起大拇指:“考哥英雄也!” 你对英雄的理解想必与姬发不同。“总之这个人你得多加小心。我知道你喜欢姬发,哥哥也知道。虽然你是王孙,但姬发也是西岐的少主。如果你敢做对不起他的事,不管是是作为嫂嫂还是做为兄弟,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殷郊严肃了起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姬发的事!我还得让文焕和顺子也小心些。” 这一点崇应彪倒不太担心。“他观察你,是因为你的身份。文焕和小顺只是伯侯次子,跟他没有不同。他就算是攀上了哪个,也赢不了我。所以只有你是最危险的。何况我还看到他看你的眼神了。” 要是这么说,殷郊也交了底。“文焕和顺子他也攀不上。那两个也好着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5章【包含一部分设定介绍】 第35章 车马继续前行,但趁着夜色,伯邑考和崇应彪换了衣物,骑着马折返回女娲庙。 伯邑考吩咐车马要慢行,每日早早休息晚晚启程。再绕行另一条路前往孟津。如果计划不出意外,他二人等到猿猴收回金乌,就可以快马加鞭赶上车马,最多两日就能同大家汇合。毕竟至孟津有一关隘,他们若不出现,恐怕被人漏了消息。 女娲庙年久残破,却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盛景。 崇应彪拉开遮挡在墙壁上的干枯藤蔓,露出了上面满是积尘的雕饰。“哥,这是女娲补天吗?” “是。娲皇为了天下苍生,用了世间大半真灵练出五色神石补上天缺。自己也因耗损太多陷入沉睡。” “所以……女娲娘娘还活着?”这位在百姓间口口相传的人类之祖,居然不是传说,而是真的存在,且还活着吗? 伯邑考没有回答,而是说:“这世界原不止天与地。也不是只有人族。在此之外,还有神仙居住的九重仙天,万族繁衍的幻虚妖域,逝鬼幽魂暂伏的冥海地府。以及日光尽头,永浸黑暗的北溟。娲皇补天,既是将天缺补全,也是将当年被大恶撞裂的界限重新封合。那之后人间才只是人间。” 崇应彪听得云里雾里,但有一件事他懂了。“也就是说,世上本来就有神仙妖怪和鬼魂。” 伯邑考点头:“只是万年来,封印的界限牢固,很少有妖鬼出现在人间。” 崇应彪皱眉:“那是不是说现在那个界限不牢固了?所以我们才看到了那么多妖怪?” 叹了口气,伯邑考抚了抚残壁上的神石。“是啊。” “既然女娲娘娘没有死,那她还会出现拯救世间吗?” 伯邑考摇头:“一切早有定数。只不过这次‘补天’的不再是五色神石。”而是血腥的杀戮与死亡。换来他们肉身陨落,神魂归升。重来规化这世界规则。 若娲皇您意志能听,我在此祝祷。 考愿倾尽所能辅天下归正,甘用所有加固界封。哪怕取我神格,只求与挚爱之人共赴生老病死,情愿只有短短一生。 —————— 庙外天雷滚滚,崇应彪这一次看清了天空下来的道道雷霆。 “哥,这些雷好多个颜色。离得太近了!”第一次见到如此异状,还刚刚听完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崇应彪心里慌的厉害。 伯邑考也有些吃惊,但紧跟着手心传来一阵热意,抬起手时,天空雷云忽变,原本五色雷光汇入一束金白,直接朝女娲庙劈来。 二人躲闪不急,崇应彪第一个反应就是扑在哥哥身上替他扛下雷击。却不想伯邑考快他一步,反将他整个护在身下。等到周围白光消散,两个人也没有半分疼痛。再抬头时,女娲庙那所剩不多的顶全都碎裂掉落,周遭却没有一丝一毫被雷击过的迹象。 察觉到没事了,伯邑考这才要扶起崇应彪。却发现身下护着的人昏迷不醒。而且眉宇之间有金光在来回窜动。赶紧探了脉门与鼻息,确认平安,他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些许。只是人未醒,他也不能真的安心。 拿出腰间布袋中的蓍草。他急忙在地上推演了一卦。片刻后心中大骇。 这消失的一段“命运”是怎么回事?是刚才这数道天雷所致?还是娲皇听到了自己的祝祷? 手中草杆突然燃起,愣神之际被烧疼了手指。伯邑考赶紧扔掉手中物,抬手查看,发现自己的掌心也有光在游动。五色不同,根根纠缠,像是五色游龙在自己的手中欢腾。 这是…… 五部天雷! —————— 此时,伯邑考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老朽可否请尊驾外面一见?” 声音陌生,但伯邑考知道毫无恶意。他扭脸看向崇应彪,实在不放心。“还请您进一步说话。” 随后,一个布衣老者出现在女娲庙残墙外。瞧着鹤发童颜,满面笑容。 伯邑考能看得出此人身上有仙家气息。但又与自己以前所见不太相同。他躬身以礼:“考见过仙翁。” 老者赶紧侧身。而后深施一礼:“不敢不敢。是老朽要参拜大帝。” 伯邑考一惊:“考实在惶恐!” “方才天雷归心,您想必已经了然。” “仙翁也知后事?” 老者并不隐瞒:“知,也不知。一切只看世间人如何抉择。”说罢这句,他看向躺在狼皮上的崇应彪。“星君同您一起受了这五部天雷,也是一番造化。老朽与他有师徒之缘,今日正是来赴这一场师徒情分的。” 伯邑考蹙眉:“仙翁还请勿用这些称呼。您若于小彪有师徒缘分,您便是在下长辈。以名姓相称便好。” 老者叹了口气:“既是您的心愿,老朽自当遵从。只是您也清楚,要想完成心中之愿,必先拥有撼天动地之能。” 伯邑考再一次躬身:“不知仙翁可否也收考为徒?” 老者仍是侧身:“不敢不敢。大帝这才是要折煞老朽!帝君之力与天地共生,您如今收回五雷,来日自然能掌控万物。老朽小小地仙岂敢造次。” 见老者认准了自己身份,伯邑考也不好反复拒绝。但见其知晓这些,便问:“仙翁可知今日为何会有此异象?” 老者先问:“世子可是占不出自己了?” 伯邑考颔首。 老者叹道:“既已不见,便是超脱命数。您不妨想想,收回五雷之前,您做过什么?” 原来,竟真的是因为自己的祝祷吗?心中惊骇,但更多的是欣喜与兴奋。“多谢仙翁指点!” 老者笑道:“星,徒儿一事,不知世子可否愿意让他与老朽回山修行。待大战将至,他自当下山还家。” 这是好事,但一想到崇应彪要离开自己身边,伯邑考就忍不住心头火气。“仙翁可否随晚辈回西岐?考必在岐山为您修建仙府,” 老者叹道:“罢了。老朽也知你们恩爱情深。又已经有了天下共主的赐婚。那便这样,每年徒儿与老朽回山三月。老朽竭尽所能传授他法术。其余时间放他归家。如此可否?” ——————- 伯邑考询问仙翁尊称。老者回:“老朽飞虎岭百凌峰顾玄。” “您既是内子恩师,就担得起考这一拜。”说罢伯邑考再一次郑重施礼:“晚辈见过顾玄仙师!” 这次顾玄受这一礼,脸上也多了笑意。“老朽这里有一瓶可生肌复骨的药膏。且当做见面礼赠与你了。” 伯邑考双手郑重接过。虽然知道这哪里是送自己的见面礼,分明是送他自己徒儿用的。但这是师长的宠爱,他替小彪高兴。 天亮之前,崇应彪醒了过来。见到哥哥在跟人谈话,瞧清楚是那日在山中遇到的老神仙,他很惊喜。又听哥哥说老人确是一位仙家,他还要收自己为徒,教自己法术。他也没问问价钱与条件,赶紧就磕了头。 “师父”还没叫两声,就听到每年要离开哥哥三个月,当时就要反悔。 顾玄哭笑不得:“你只抽出三月学艺,还不知足?” 崇应彪说的直接:“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家。我还要做很多事呢。我不离开!” 顾玄无奈。却也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自己这徒儿与大帝关系本就不同,如今大帝对他用情至深,这可怜的孩子又只受过这一人的温暖。让他离开实在是难。最终他也作罢,便应了伯邑考的提议,在岐山上建一个小院,只能住下他们师徒二人即可。他每年会去岐山住上三月。这三月崇应彪必须在山上学艺。 即便顾玄已经妥协成这样。崇应彪还在这里得寸进尺:“那学艺的时候,哥哥也得能一起住。” 顾玄脸上的笑容差点儿维持不住。但见伯邑考一脸诚恳。心想。那些上仙收徒哪个不是在自己洞府,严禁徒儿下山。到了他这里,不但得送上门教徒,还得拖带一个超越命数的帝君盯着。真是幸哉,悲哉!“便依你!” 听到师父答应。崇应彪立刻又跪下来磕头:“多谢师父!您是这世上最好的师父!” 你现在说得再好听,为师也不太受用。 ————- 顾玄今日来,就是算准了这一遭,特意来收徒的。 伯邑考带着崇应彪离开朝歌,这本就已经错开了命运的齿轮。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帝君神魂冲出命数。但这一行事就是轮刻的偏移。五雷归心,是帝君的威势,这足以说明他神格俱全,事情终会朝着他的设想前行。 可除却他二人的命数,其他一切都还在原本的轨迹。崇应彪仍有一道死劫。之后度过此难,他才能真的一番坦途。他得保自己的徒儿安然无事。即便他本身就有帝君的护佑。 在女娲庙师徒二人相处了三天。顾玄先教了崇应彪如何吐纳。 “行气:深则蓄,蓄则伸,伸则下,下则定,定则固,固则萌,萌则长,长则退,退则天。天几舂在上;地几舂在下。顺则生;逆则死。”① “吐故纳新,使人与天地之气交互。祛浊而入清,不但可延年益寿,配上法诀也可重塑筋骨。你身上有陈年积患。这不是仅练皮肉就能掩盖的。你需每日勤勉吐纳,才能疗好外热内寒之症。可记得?” 崇应彪点头:“徒儿谨记。那师父,哥哥是不是也可以一起练?” “……”顾玄无奈又无语。也只能说:“自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6章 第36章 三人又在女娲庙留了两日。 崇应彪将那蟒骨用得熟练。两日吃食都是他用法器狩猎而来。 顾玄同伯邑考感叹。他也见过几位上仙的徒子徒孙,哪一个得了法器都是宝贝得不得了。轻易都不会拿出来见人。他这宝贝徒弟可真会物尽其用, 伯邑考笑回:“小彪自幼凄苦。所得一切都是靠着双手争来的。有人待他好,他会百倍相还。您给了他法器,他自然是要拿来先孝敬您的。” 顾玄轻叹:“可怜的孩子。本该是金贵着娇宠成人。生生被诬成灾厄。还好,他心性坚韧,没有长歪。也是世子及时护佑,才让我与他有了师徒之缘。” “仙师,这次不随我们一同回西岐吗?” 顾玄摇头:“应彪还有死劫,我得为他寻一个‘替身’。你将白面猿猴托付与我,我也要给他寻一个去处。在我飞虎岭它只能是个披毛的畜生,若是去了他处,说不准能有另一番际遇。” “小彪有一个孪生兄长。”不是伯邑考心狠。自从将崇应鸾作为计划中的一环,他就没对其有过一丝怜悯。更何况自家少年郎自幼而来的悲剧,半数都是来自于他。即便是面对自己,他也多行不义,几次三番要用下作的手段从中作梗。他既然一丝好都不愿意留给小彪,自己又何必念他是个人? 顾玄还是摇头:“对人而言,这是个秒法。但对命数,他们始终是两个人。我得去寻个法子解决这个问题。你且安心,我已经有了主意。”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你已经做的足够多了。我这个做师父的,也不能差你太多。” 见顾玄心中有成算,又要为小彪出力。他乐得恭候。不过他也有一事想问:“仙师,考还有一事想不通透。” “请说。” “我明明还是肉体凡胎,您为何能识得那一层身份?” 顾玄笑道:“超脱命数又怎会还是肉体凡胎?” 见伯邑考目光微变,他又轻叹一句:“一切皆在你愿与不愿之间。” 伯邑考苦笑:“今日多谢仙师解惑。” —————— 次日,白面猿猴回到女娲庙。同时带了一封给伯邑考的书信。 上面写到已完成全部计划,朝歌城中传遍了太子与尤大夫之子的风流韵事。将简片燃尽。顾玄也要带着白面猿猴离开。 相处了六日,崇应彪真是舍不得师父离去。但当顾玄让他跟自己回山修炼,他就立刻道了一句:“师父您一路保重。徒儿在西岐等您。” 顾玄哭笑不得,伸手戳了一下徒弟的脑门。“你这顽徒!” 崇应彪笑着挠头:“您徒弟我就这一点坚持。但您放心,修炼起来我肯定刻苦,绝对不会在学艺上给您丢脸!” 顾玄点头:“这我倒信。为师离开之后,你切记要每日勤勉。不可有一日懈怠。我这里还有两卷功法留给你们。你二人要一起修炼。是为师送你们的大婚贺礼。” 崇应彪好奇是什么功法,等拿到手里一看。一卷是依旧是修炼气息的。不过比起吐纳,这卷可习得行气规则。可感应天地灵气。对伯邑考而言无甚用处,但对崇应彪来说的确是极好的东西。 另外一卷看了几眼,言语晦涩难懂,但应当是补身用的。他见那个什么固元还脑的,应当是能使人聪慧?反正都是练身的功法,他有些失望。“师父,就没有战斗能用的吗?” “这你急些什么?那些仙家门徒,有修炼几十年才得一个窍门的。你这才拜师六日,筋骨还没通畅就要学战斗功法,想得倒不少。先把这些都融会贯通达成自然,为师自然授你神通。好了,你们大婚时为师赶不过去。待来年入冬时节,我自会去西岐寻你。” ————————- 朝歌城。质子营。 姬发躺在榻上还在笑得直颤。殷郊从家中回营,进来就看到他在那里笑得不可自制。“还乐呢?这都一整天了。” “报应啊!这就是报应啊!尤不良那个狗东西,他也有今日!我不但今天笑,明天还笑!” 殷郊把食盒打开,取了一块甜瓜。“先起来吃了再笑。母亲特意让我给你带的。你之前在府里吃了说喜欢,她就一直记着呢。” 姬发翻身坐起。凑到桌边坐下。从殷郊手里接过甜瓜,咬了一大口。在朝歌,冬日里附近是不产果子的。即便是在西岐,这样的鲜果也很少有。能有如此水灵甘美的甜瓜吃,这可比吃肉都享受。“我休沐时得去感谢王妃。她对我真好!” 殷郊坐到他身边,看着姬发鼓着腮帮吃得认真。“我重新安排了明天巡城的名录。咱俩巡王巷。” 姬发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嘿嘿。还是你够意思。这热闹错过不看就没有下一回了。诶你说,太子会不会把尤不良收进府啊?好奇怪啊,太子府里也没听说有男侍。他是看上尤不良哪儿了?” 若只论相貌。尤浑能混到大夫,除了的确有些本事,又极会阿谀奉承。那张脸也是有些资本的。不提相由心生,皮囊也算不错。他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差。可太子能是缺美人的吗?这件事就诡异得很,怎么想怎么让人摸不着头脑。 殷郊是认为这件事一定有人背后谋划。并且觉得这是父亲的手笔。毕竟太子新岁时在朝会上直言父亲带兵不力。虽然没明说怎么不力。但他们明明冬日才大胜而归。大王得到延寿丹还大嘉夸赞。现在就不力了?还不就是因为北崇少了个质子,还去了西岐做世子妃。他那是讽刺父亲带兵松散,营中质子居然还有谈情说爱的时间。 可谁人无情?质子就得隔绝人伦了?这是什么狗屁心思! 父亲无缘无故挨了一顿说。有这个还击他觉得极好。但这些话他不能对姬发说。毕竟在姬发心里,父亲是大英雄。他的英雄形象自己还是要维护的。 “大概是想寻个新鲜吧。”殷郊说道。 姬发咽下嘴里的瓜肉,感慨:“他最好把尤不良收走。也算为朝歌的女子做件好事。” “就算太子不要他。他日后也没脸出来横行了。” ————- 朝歌城。太子寝宫。 殷启面色阴沉,看着跪在面前的尤宝良,手中剑抬了几抬,最终没有砍下去。 尤宝良是被他亲爹送进的太子寝宫。本来出了做日那档子事,他已经百口莫辩。虽然父王没有责怪,甚至还笑说跟年轻人在一起也不错。但他之前对男人从无兴趣。他发现自己的确做了那事之后,差点儿当时就砍死这个爬床的下贱东西! 但见尤宝良毫无知觉后,才意识到这件事应当不是尤家的谋算。尤浑就算想攀附,他也不需要用他的独子做这种事。更尤其不会喂他这么狠的药。 所以这一定是殷寿的阴谋! 就这样,几乎朝歌城所有不相信太子会如此荒唐的人,都认为这件事是二殿下干的。 只有被冤枉的人才知道自己有多冤枉。殷寿也属实没想到伯邑考那样的人物居然也会想出这么下作的招数。但一想到殷启和尤不良对崇应彪的羞辱,他也就不奇怪了。 这圣人,他有一个触碰不得的逆鳞。你碰了,那你就得受着。而且他相信,这只是个开始,还远远不是报复的结局。 就比如他看起来没有对付崇应鸾。但把他扔在朝歌,本来就是为了让他替崇应彪赴死的。 再有太子送给臣妻一堆淫*-秽之物,几位朝中重臣已然知晓。要不是王叔拦着,商容梅伯等人早就要在大王面前告他一状了。 来日一旦自己移形离开,那不知道究竟是何人的暗魂入体。噩梦中的一切将会重新展开,谁生谁死,他现在不知道。大司命不知道。连伯邑考都说他不知道。 但无论是崇应鸾还是触碰了逆鳞的殷启,他们必是要走向死局的人。 他们这几个知晓命数的,会尽自己所能护住自己最想守护之人。可刨去那几个欠死的,又有谁该丢了性命? ——————- 质子营中。鄂顺在跟姬发小声说大声笑。看的不远处的崇应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这帮人是在背后议论自己。 他不会跟另外三个千夫长发生冲突。但等他绕到北方阵这边的时候,正好听到听孙子羽在跟下面的质子说笑。他嘲讽尤宝良为了攀附王族,脸都不要了,什么床都敢爬。就这一句便触了崇二公子的霉头。当时就以妄议王族为由,要打孙子羽二十鞭。身旁北方阵的质子一起过来求情,他为了立威,不但不听,反而抽了几个劝说的人。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急躁的性子。但到了质子营,他的确觉得每日操练有些吃力。而且在这里吃穿用度所有人都没有区别。他仔细观察过,除了殷郊会偶尔带些小食回营,还都是进了姬发的嘴。他也跟自己的待遇是一样的。 这跟他在崇城时的生活差距太大了。大到他这才过了不到半月,就已经觉得很难熬了。 衣服不如家中的柔软,营房里的床铺也硬的硌人。吃的东西完全不适合他的口味。他是带了很多财物,但每月只有两日的休沐,他刚来没多久,只赶上那么一次。不操练的时候也要去巡城,那就不能懈怠,平日连出去换个口味打牙祭都没有机会。 每次食不下咽的时候,他都在心里痛骂崇应彪这个灾星。可骂完了他还是只有这些吃喝,还是每天必须操练。他几次想要拉近跟殷郊的距离,都没有取得成效。再听到孙子羽的嘲讽,他积攒了这么久的火气就上来了。而且怎么也没压下去。 姬发和鄂顺见北方阵这边起了骚乱,赶紧就带着自己的百夫长过来了。看到是崇应鸾在打人,姬发立刻上去抓住了崇应鸾又要落下来的鞭子。“你要干什么?” 崇应鸾看向姬发:“我们北方阵的事。你少管!” 姬发冷笑:“少拿你在崇城那套!这是在殷商大营质子旅!你现在不是北崇的二公子!他就算触犯军规,你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7章 第37章 二人一貂两匹骏马,差了六天的行程,按照伯邑考的推测,他们最多两天就能赶上。 这几日一直都有在缺肉的伤口上擦拭顾玄给的生肌灵药。崇应彪就觉得伤疤处奇痒难耐。尤其是夜间,总是会被痒醒,伯邑考还不许他去挠。 头几天师父在的时候,崇应彪要脸面。当着长辈的面撒娇实在是丢脸。今晚夜宿山洞,金乌自己出去觅食玩耍,洞中就剩下他们二人,刚刚睡着就又觉得痒得不行,他就忍不住上了手。 伯邑考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头几日不是还忍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8章 第38章 在靠近孟津的地方跟车马汇合。 有了一众随从,就有了诸多顾虑。大概是新肉已经长好了。那天后就没有再觉得痒,崇应彪干脆就连药膏都不再涂了。 虽然没说,但二人都猜到了□□。崇应彪身体的变化,不可能跟吐纳有太大关系。六天的调息,还没有兼炼法诀,怎么可能重换筋骨。顾玄仙师要冬日时才去西岐,足以说明他认为崇应彪的速度少说需要数月。更何况这改变的方向都不一样。而那罐灵药本身就是生肌用的,缓慢浸入身体再重塑肤肉,怎么瞧都是它的功效。 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崇应彪苦恼了一整天,但又睡醒一觉也就释然了。虽然被摸几下就会出*水实在不像是个汉子。但这样可以让哥哥和自己极尽欢愉,那也是好事。对夫妻合欢,他还是有要求也有追求的。 就是有些郁闷师父送的灵药好像不怎么正经。但考虑到师父一位仙家,人家清心寡欲的,可能都不知道这灵药还有这种副作用。也不能去责怪了。 过了孟津很快就看到了黄河渡口。 这还是崇应彪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场景。他站在远处看着滔滔河水,竟然生出了一丝恐惧。 他下意识地抓了一下自己的领口。伯邑考留意到他的动作。想到崇应彪的死劫,他也心头一紧。下马之后揽住他的肩膀。“到了渡口看看现在的水况。若是合适,有缓一些的地方可以乘船渡河。每年往返朝歌都是这么过的。不用担心。” 崇应彪点头。“嗯。北崇也有大河,但远没有这样凶猛。看着的确吓人。以前只是听闻黄河水泛滥会淹没很多土地村庄,现在看到才能明白那有多可怕。” “水患的确骇人。但若没有这条河,也滋养不了无数土地,生存不了那么多百姓。就像一把利刃,它能杀人,亦能救人。” “要是哪一日有能控制水患的法子就好了。不知道师父会不会这样的法术。” 明知道没有可能,伯邑考依旧不舍得让他丢失了希望。“那等仙师到了西岐,你问问他。” ————————- 这个季节的黄河渡口算是最平静的。不是多雨的季节,不出意外有数个河段可以乘船渡过。 他们一行人马需要分乘数艘大船渡河。五名亲卫跟着世子和世子妃上了第一艘船。后面几艘船都有人专门看护财物。那里面可都是他们世子妃的嫁妆和私人物品,是万万不能有闪失的。 崇应彪还是第一次乘船。上去之后就有些恐惧。别看平时他能骑着骏马奔驰杀敌,在船上晃晃悠悠的就很不踏实。骑马时也是脚不踏地,他觉得会怕不是这个原因。又看了看船下水流,可以确信是这里让自己恐惧。“看着水流这么急,有点晕。” 伯邑考把人拉进船篷。“坐稳,不看外面的河水就好。这边很安全,水情正常,过河不用多少时间。” 深吸了口气。崇应彪盘膝坐好,干脆闭上眼睛开始吐纳。待到听伯邑考唤他靠岸了。他才重新睁开眼睛。看着另外一边的渡口已经极远,他安心之余长出了一口气。 下了船,二人在这里等候车马物资。崇应彪看着黄河水,感慨:“你以前就这样带着雪龙驹往返朝歌。真辛苦啊。” 伯邑考与他河边并肩而立。看着朝歌的方向,面有笑意:“其实头几年在下游一处缓坡有座木桥。不过只坚持了不足三年就被洪峰冲垮。那之后河道变化,那地方就再也建不起桥了。还好几处渡口还在。” “这么艰难你都每年往返。你对姬发可真好。”虽然说起来酸溜溜的,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从前了。他虽然没有这样好的兄弟情。但他有伯邑考的爱,只会觉得这样兄弟情深的姬家让他安心。 伯邑考却说:“是去看发儿。也是去看你。” 崇应彪吃惊,扭脸看他:“看我?” 伯邑考揽住他的肩膀:“在我送发儿入朝歌的那天就记住你了。那时候你同发儿一边高,却没有他壮实。瘦瘦小小的,眼睛里都是警惕和迷茫。我还知道你第一天入营就跟发儿打了一架。第二天发儿还特意跟我说,你是营里最坏的。” “他果然从小就不说我好话。”嘴里抱怨着,他却更想知道伯邑考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那我怎么不知道你留意我了?” 伯邑考笑答:“我特意隐蔽你怎么能看得到。当时觉得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而且发儿的脾气我哪能不知道。自小就冲动。我从不觉得你们打架都是你的原因。慢慢的就留心得更多了。有时到朝歌,会偷偷去看你们。也见过几次你一个人在晚上出来看着月色发愣。害怕唐突,就没有去打扰你。直到你无辜被你父亲鞭打,我心疼不已才出现在你面前。” 所以在我觉得自己是没人要的孤魂时,你就已经在守着我了吗?他不知道怎么问出口,但即便伯邑考没说得那么详细,他也感受到了。“哥,谢谢你能看到我。” 伯邑考揉了揉他的脸颊:“哥哥也要谢谢你,让我拥有了私心。”也让我知道除了无私大爱,自己还能有侵略与占有的疯狂。 —————— 接下来的一路风平浪静。一行人出潼关,入穿云,又过汜水。进入界牌关后,前面就是西岐的地界了。 此时的西岐比朝歌又暖了许多。崇应彪也去掉了保暖的披风和绒甲。 身上的伤疤都消失了之后,伯邑考就再没拘束过崇应彪的行动。他想狩猎就狩猎,想策马就策马,每天两个人晨起时还会对练半个时辰,会在睡前拿出一个时辰来修炼功法调息吐纳。直到进入西岐城前,都清心寡欲的。 有人先回城禀报伯侯。等到伯邑考带着崇应彪骑马到达西岐城门的时候,早就城门大开。西伯侯三子姬鲜四子姬旦带着几个弟弟和二十几位官员在门外迎接。 这个阵仗看的崇应彪有些忐忑。赶紧就下了马。 伯邑考下马后拉过他的手,受了弟弟们和官员拜迎,等弟弟们侧身,伯邑考又带着崇应彪给百官躬身:“多谢诸位相迎。” 崇应彪不知的是。如今西岐城能大开城门迎接世子与世子妃还家。可不仅仅是伯邑考一句父母皆喜便可的。 对西岐百官而言,他门这位世子事事谦恭宽厚待人,守礼有节处处堪称典范。如此无双君子怎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纵使喜爱男子,结伴也无不可,外府安置就是。怎得亲自跑去北崇求娶北伯侯幼子为正妃都做得出来? 再不受宠也是一方伯侯的亲骨肉,如此联姻,本该是族亲百官相商,权衡之后才能决定的事。他们却是在事成之后才知晓。 人们觉得荒谬。族中和官员更是有不少向西伯侯谏言。听闻北伯侯幼子天生不祥,是个灾星降世。他怎堪匹配世子?世子必定是受了魅惑,被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纷纷跪请伯侯不可应允,定要让世子回转心意,绝不能让这样可蛊控人心之辈成为世子正妻! 甚至有人劝说伯侯请二公子姬发回西岐,改替伯邑考承袭爵位。若是如此,大公子娶什么样的妻子便随他心意。 总之之前这两个月西岐城可说是闹得不可开交。 西伯侯先是告诉所有觐言者,世子求亲经过了他的准许。是由他亲手写下婚书庚帖。也是他和夫人敬了祖祠香火,厚备了大聘。可这依旧不能挡住众人的担忧和不解。但到底老伯侯是一方之主。伯侯应允,族亲长者又出面为此担保。百官的情绪至少平静了少许。 可当新岁后大王下旨赐婚,并不许伯邑考纳侧妃,而他们这位世子爷龙德殿亲口承诺一生只有世子妃一人。这下算是彻底让让西岐众人炸了锅,随后又是一番唇枪舌战。 饶是心性平和能窥知天运的老伯侯这次也有些头疼。除却崇家幼子天命不吉,现在又多了一个有碍嫡长后嗣。这两条就足够把这门婚事搅合得人心不安。 最终在姒夫人的建议下,西伯侯当着百官的面执龟甲占卦。要为长子长媳推一卦天命。卦成之时西岐城紫气笼罩金光入府。卦象中不仅大吉大利,而且是西岐鼎盛,人丁兴旺,鸿运四方之兆。 世人无不知西伯侯占卜之准。这次又见到了如此吉祥的天象。这才让所有人都散了反对的心思。虽然不少人也在心中揣摩,这世子和世子妃都是男子,世子又不会纳妾,这哪里能是人丁兴旺?可又想到伯侯还有六个嫡子,都是一母同胞,谁的子嗣都是姬家嫡孙,对他们这些官员来说,也无甚差别。 ———— 这些事伯邑考虽然远在北崇、朝歌,不曾亲见。但即便不用推卦,他都能猜测到十之八九。他感谢父母和族中亲长。是自己的执着把这些麻烦事推给了长辈亲人。 数月前离开西岐时,伯邑考虽然焦急,但也忧虑过。是西伯侯劝慰:“父母子女都只有这一世亲缘。能做你的父亲,是上天给我的福报。孩子,父亲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当,也是甘愿的。只要你可以完成心愿,成为你想成为的人。我与你的母亲会永远在你身后,助你前行。” 那一刻,他又体会了身为人的另外一重幸福。 他可以不承天命,不佑四方。他可以只是父母的孩儿,他可以被父母宠爱纵容。他可以放心的将自己苦于处理的一切交托给最疼爱自己的人。亦如他可以为了父母牺牲性命。 他们待彼此的心,从来都是一样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9章 第39章 姬鲜和姬度很有礼数的站在前园等待宅子主人出现。见到崇应彪,二人立刻躬身见礼。姬鲜唤的是崇公子,而姬度却甜甜的叫了嫂嫂。 姬鲜看向五弟,很不赞同:“大哥和崇公子还没有大婚,你这样唐突了。” 姬度却不在乎:“反正都已经是咱自家人了。我只是早叫了一点点,三哥也太严肃了!” 果然就像姬旦形容的那样。这两兄弟的性格当真是差距极大。 崇应彪完全不懂得如何处理兄弟之间的关系。这又跟质子营里那些弟兄不一样。他实在是有些拘谨。好在姬旦察觉到了他的情况。便拉过五弟,对兄长说:“三哥,你和五弟到里面坐啊。崇哥哥刚来,他还不熟悉呢。” 四人坐下,奴仆就端上了麦茶。 姬鲜端起茶盏拱手:“弟敬兄长。” 姬旦和姬度也跟他一样。弄得崇应彪这种从来没这么规矩过的人差点没拿住手里的杯子。总算是周全的回了礼,这口茶喝的他颇为紧张。 好在有姬度这个喜欢说话的。又有姬旦的乖巧细心。四个人聊着聊着气氛就轻松了许多。知道这两兄弟也是伯邑考让他们过来陪着自己的。崇应彪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该谢谢哥哥的好心,还是该郁闷他给自己徒增了烦恼。 不过姬家的孩子果然都教养极好。根本没有一句不中听的话。他们聊的多是朝歌的事情,他们担心姬发,也想念二哥哥,于是崇应彪就说了姬发不知道多少好话。他认识姬发这五年多的时间,从来没有这么夸过他。他都觉得这些话要是被姬发听到,那小子会吓得以为自己中了邪。 不过说到质子营的日子,崇应彪当真是想念的。也不知道大家都怎么样了。姬发和殷郊有点什么进展没有。鄂顺和姜文焕又在干什么。崇应鸾那个东西有没有兴风作浪。金葵他们仨有没有被欺负。不知道义父有没有又受太子的鸟气。义母最近身体好不好。尤不良那个贱人到底进没进太子府,太子弄了这种丢脸的事,能不能给义父多一些筹码? ———— 此时的朝歌城,的确出了一件大事。 之前迟迟没有动静的王宫,这次突然传出了“好”消息。大王服用了那枚延年益寿的丹药,竟然一夜间白发变黑,连脸上的皮肉都变着紧绷了起来。对着铜镜,只把老商王高兴的大笑三声。而后赏了二子殷寿一大堆珍宝。 殷启见到父亲果真变得年轻了,心里多少有些后悔。这东西要是归了自己,岂不是也能回到青春?因为尤不良这件事,他这几日又找了几个少年,倒是觉出了乐趣。若是还能再回到二十多岁的年纪,定是能更快活许多吧? 可那丹药父王已经吃了,那便吃了。天下间能有一个人炼出来,就一定有第二个。于是他派人出去寻找天下能人异士。能有延年还春妙法者,不单重赏,还有高官可做! 殷启是借着大王的名字发了这道旨意。老商王这一次就得了妙处,自然也想要更多。于是父子二人十分默契,一起想到了那九尾妖丹。只不过之前北地的确损失惨重,一个世子重伤位于,一个诸侯之子命丧当场。他们要是现在就强要妖丹,也的确说不过去。便派人送了一些财物,就当时给了冀州一些援助。 这次躲了过去,但殷寿清楚,冀州一战早晚之事。但他也没想到那枚邪丹父王真的敢吃下去。而且吃下去还有了这种功效。他将这个消息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伯邑考处。而后找到了大司命。 比干在见到大王满头乌发的时候就起了卦,看着碎裂的龟甲,就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得幸殷商命脉善缘大增,他也顾不上这被邪祟缠上的君王了。 见王叔摇了头,殷寿就知道没救了。还是询问:“还能坚持多久?” 比干回答:“至多两年。但如今这两年跟之前已经不同了。” 殷寿问:“有何不同?” 比干看着他:“他已经不在命数之中了。” 虽未言名,但殷寿知道是谁。他们三人都是知晓未来的人。但每个人所知道的又都不同。现在大司命说伯邑考已经不在命数之中。那代表着什么?“什么意思?” “看不见了,便也解释不清了。” 殷寿皱眉,而后道:“总能看得倒崇应彪吧?” 这一点比干倒没想过。“容我再试。” ———— 朝歌城。质子营。 这两日姬发心情非常差。差到以前生气也只是气鼓鼓的小脸儿,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挂了寒霜了。而且他还把殷郊推出了自己的营房。这件事让姜文焕和鄂顺非常揪心。对鄂顺来说,他不希望好兄弟们吵架。对姜文焕而言,他开始为表弟担心,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把姬发惹成这样了? 这件事说起来殷郊也是无辜。对他而言,他是什么都没干就被姬发给“扔”出营房了。虽然他也不是真的每天都占去姬发的半张床。可他总得知道为什么啊! 于是忍了两天,殷郊就忍不住了。趁职务便利把姬发直接就拉回了家。 让奴仆不许进入院子,他把门都给栓上了,才回到房间拉过姬发的手。“今天你必须给过我个理由。做什么生我的气?若是我做了什么错的,你说。我都听!” 姬发看着殷郊,瞪着眼睛质问:“你是不是收了崇应鸾那个鸟人的好处?!” 殷郊一头雾水:“什么?我收了他什么好处?” “我都看见了!崇应鸾拿着一个盒子斤了你营房,好一会儿才出来。出来的时候他手里东西就没了。我进去问你,你也不说他是给你送东西的。只说他有毛病,让他滚了。可那天之后你帮了他两次!” “我什么时候帮他来着?”殷郊一个头三个大。现在真是觉得当时的决定是个愚蠢的想法。还不如早点坦白呢! 姬发气呼呼的:“前天,他要让那个晋许做百夫长,你去跟主帅提了。昨天,他有事要请半日假。你也答应了。这还不叫帮他???” 殷郊揉了揉太阳穴:“百夫长这件事原也是父亲交代过的。北方阵少了一位百夫长,自然是得他这个千夫长提上去。他必是要先通过我再上报主帅。怎么能是我帮他的?半日假期那件事。这我的确是帮忙了。但也不是真心帮忙,就是……受了一点胁迫。” 姬发的眼睛从气愤变成了震惊。“他还能胁迫你?他什么人你什么人?他什么本事你什么本事?你哪一点是能被他胁迫的?!” 殷郊痛苦挠头。他觉得今天自己解释不清楚的话,姬发说不定就会认为自己去偏心崇应鸾了。天地良心,他都想把这个东西给踢出朝歌,看着就心烦!可问题是崇应鸾用自己对姬发的情谊做筹码,自己前日怕他去告诉姬发,就违心的帮了个小忙。结果就招了这两天的苦恼。 再不说清楚,就更坏了。就算彪子离开前没有警告过他。他也看出崇应鸾对自己的不安好心。要是再传出点儿其他的,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这件事不管怎么权衡,都是跟姬发坦白最好。最坏的结果就是姬发不喜欢男子,他们退回好兄弟的身份。这样自己的确会很难过。但至少不会伤害到姬发。总好过被他误会自己,那就更不应当了。 于是殷郊让姬发坐下:“你坐好了我跟你说原因。” 姬发从不跟他客气,让坐就坐了。“你说。” ———— 叹了口气,殷郊坦白:“我说了,你可以不接受。但不能真的恼了我。也不能再不理我。大不了以后我同你保持距离,但最差也得让我还做你兄弟。” 都到这个程度了?姬发汗毛都竖起来了。“你到底干了什么?!你可不能对不起彪子!” 跟彪子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以什么身份不能对不起他啊!他就是我父母的义子,我俩最多就是兄弟。我要是跟你好了,那也就是我嫂嫂!“跟彪子没关系的事。” “你不是背叛我嫂嫂向着崇应鸾了?”姬发问。 殷郊拳头硬了。“你不要再提崇应鸾了!我现在都想把他捆起来扔回北崇!这个只会惹事的废物!” 不给姬发再发散的机会,殷郊立刻拉住他的手说:“姬发,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可以像考哥和彪子一样?” 姬发疑问:“什么一样?” “就是……我心悦你。像考哥对彪子那样的喜欢。” 姬发瞪大眼睛,这真是让他听到了了不得的话。“你……你是说,你喜欢我?” 殷郊点头。趁机还在揉了揉姬发的手。他觉得如果下一刻姬发把手撤回去,以后自己可能都摸不到了。这么一想他就很难受,本来也不想示弱的,但心里憋屈,再说话就难免弱了气势。“我喜欢你很久了。但是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不愿意再接近我,连兄弟都没得做。这件事被崇应鸾发现了。他就用这个来威胁我。那天他给我送了一盒脏东西,我气的把他赶了出去。但在军营里,影响太坏了,也不能大声骂他。刚把他撵出去你紧跟着就进来了。我哪敢让你知道。就没提这件事。哪知道你还误会了。” 姬发的第一个反应:“他拿了什么脏东西?” 殷郊脸一红,随后又变得很难看。“就是那种让人神志不清,好任人为所欲为的腌臜玩意儿。” 姬发脸也黑了。“他给你那个东西做什么?他是不是对你图谋不轨?” 是倒是,但他送这玩意儿的用意却是……“他是让我给你用的。那我哪能答应。把那脏东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0章 第40章 朝歌城。质子营。 今日这场打姬发是下了死手。虽然他最终也没能宰了崇应鸾。但刀锋划过他的肩膀,直接隔开了皮甲,血瞬间就洇了出来。 见姬发是真的要下死手,姜文焕赶紧上去拉人。看着殷郊根本不管的样子,他急的只能喊鄂顺帮忙。 鄂顺也是吓到了,他冲过去抱住姬发就往边上拽。吕公望和辛甲他们几个是边拉架边伸腿踹人。如今崇应鸾不知道什么手段,这么几天身边就跟了两个,成了百夫长的晋许只是其一,还有一个等着把哪个百夫长弄下去自己再上位的陆合。 这俩人身手也算不错。跟在崇应鸾那边也是护得紧。 总算是把俩人给分开了。姜文焕也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北方阵的那几个百夫长把崇应鸾拉走去治伤。他没管姬发,直接拉过殷郊就回了营房。 “你怎么不拦着?姬发真要把他给杀了,连主帅都要受到惩罚!你明知道这是北伯侯的‘掌上明珠’,到时候北崇向朝歌施压,你想姬发能好得了吗?!” 殷郊还不言语。他能不知道这些后果吗?可姬发生气,他就要让他满意。他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大不了自己陪命。 姜文焕是真的气急了:“你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表哥眼睛都气红了,殷郊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姜文焕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再睁眼时,看殷郊的表情依旧不太好。“这也不是你们肆意妄为的理由!你要是当时就拿住那盒东西当他的把柄,也不至于被动至此!你烧它做什么!你现在去安抚姬发。最好把他带回府去。” 殷郊点头:“知道了。” 看着殷郊的背影,姜文焕头疼得很。这一个两个的,太不省心。尤其是那个崇应鸾。自打他来了之后就没干过一件好事!本领不行就罢了,不是跟他们一样严苛训练出来的。想要扶持自己的心腹也正常,谁不想身边的人是跟自己一条心。 可在质子营里搞这些下作的阴谋诡计,这就实在难忍了。这件事他虽然不好去跟姑父姑母明说,但他还是觉得要让两位长辈知道。就是不清楚姬发到底是怎么个想法。他愿不愿意,说的法子是不一样的。 ———— 又被拉回了二王子府。姬发还任殷郊抓着他的手,没挣开,但也没给他好脸色。 直到殷郊再一次把门拴好,姬发才说:“我知道今天这件事一定会受惩罚。到时候你别跟主帅求情。没宰了他是他运气好。我不后悔!” 殷郊看着他的眼睛:“咱先不提他。给我个答案吧。” 原本气愤的表情瞬间就变得纠结,但也没用太久,姬发揉了揉鼻子:“那个。你不能让我再想想吗?” 没有直接拒绝,这在殷郊心里就已经是答应了。他方才还黯淡的眸色,立刻就放出了光彩。“发发……” “别这么叫我。太奇怪了!” “我心里一直这么叫你的。我都跟你坦白了。别让我等太久了吧?” “那你这也太突然了。我总得想想。” “你接受考哥和彪子的时候不也挺快的。” “哪里快了?我纠结了好几天呢!再说了,那是哥哥喜欢,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总不能说跟彪子经常打架,所以我不许哥哥喜欢他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能那么没道理。” “那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喜欢你,是想跟你成亲的那种喜欢。发发,你答应我好不好?” 如此高大威猛的汉子,拉着自己的手用这样轻柔又带着恳求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姬发有一点别扭,还觉得诡异,但其实他也想笑的。可是一笑就好像自己答应了一样。自己和殷郊之间跟哥哥和彪子根本不一样。“你是主帅的独子。我倒是无所谓,你有没有想过,你做出这个决定,以后怎么办?” 在考虑这些而不是直接拒绝,那就说明姬发是认真的在考虑跟他的将来。这跟答应了有什么区别?殷郊压抑不住兴奋,赶紧表态:“我知道对我来说这有些难。但我总不能为了所谓子嗣就放弃我爱你啊!” 如此直接的示爱让姬发的脸红了起来。“你你你别这样讲话。我们在说正经事!” “我也没有不正经。发发,我会去跟父亲和母亲说的。他们就是怪罪我也自己扛下。我知道了,你先不要答应我。这就是我自己的事。我这就去跟他们坦白。如果他们同意了,你一定要答应我好不好?” 姬发问:“那如果主帅和王妃不答应呢?” 殷郊咬了咬牙:“那我就去求太子,让他去跟大王讲情。也给咱们赐婚!反正对太子而言,这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姬发抽回手就给了他肩膀重重一拳:“你要是敢用太子伤害主帅和王妃,那就真的连兄弟都不要做了!” ———— 见儿子这个时辰还来求见,莫说殷寿有些纳闷,就是姜王妃也觉得奇怪。 让儿子进来,夫妻二人看着独子行了跪拜大礼,而后伏身在地上不起来。殷寿隐约猜到这小子是要干什么了。难不成是伯邑考要跟崇应彪大婚,这小子受了刺激?可据他所知,殷郊还没对姬发表明过心意。不过想想这几日有他们二人之间紧张的气氛,难道是有了进展? 就在殷寿思索之际,姜王妃说:“郊儿,起来说话。” 殷郊不肯:“父亲,母亲,儿不孝,但还望父母成全!我……” 殷寿拦了他的话。“什么时候你能担当重任,再说让我们成全的话。殷郊,你如今已经十七了,早已经不是可以任意妄为的年纪。以前不能告诉你的,现在你也该听听了。太子对我的态度你是看在眼里的。如果你行差走错,吃亏就不是你一个人了。你可有想过你所求之事会给他人带来什么结果?” 殷郊抬起头:“父亲……” “男儿志在四方。你是王孙,是我殷寿的独子。你若只拘泥于小情小爱,将来如何堪当重任?” 听出父亲语气中的拒绝,这原本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心中的确十分难过。可是他不可能放弃。“父亲,孩儿从无他求,只想……” 殷寿再一次阻止:“你要想清楚再说话!什么时候你也能成为别人眼中的英雄。什么时候再来谈你的别无他求!不然你以为自己与其他人有何不同?是王族的身份,还是多年的情谊?你若连自己的将来都没有目标,趁早不要拖累旁人!” 姜王妃叹了口气:“郊儿。听你父亲的话,先回去想想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吧。” ———— 【缺失1K】 ———— 在婚期这件事上,伯邑考选择了距离最近的春耕时节。谷雨后十日,是当年大吉的日子。 如今世子府已经修好。其他婚礼事宜也有官员处理。就算只有一月的时间。也足够了。 两日后伯邑考开始恢复协助父亲处理西岐政事。定好的婚期也自然派人快马加鞭送去朝歌。而崇应彪在同一天就拒绝了伯邑考的陪同,自己一个人跑去了西营就职。 西营主将南宫适见到崇应彪,第一件事就是试了他的本领。就算是世子妃,既然要进入西营,那就得有那个本事。更何况他当初也是反对世子娶这位北崇公子的。如果不是天降祥兆,他肯定会直谏到底。所以即便现在大势已定,他依旧要考验一下。 这一试可不得了。上马擅长枪弓射,下马精刀剑近搏。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1章 第41章 又做回了千夫长,这次南宫适给他安排的兵却都是新招来的。 南将军告诉崇应彪:“这些都是去岁新招的。只操练了一冬天。还都不能实战。我将这三千人交给你来操练,你可别让我失望。” 训练三千新军,这对崇应彪来说兴奋又雀跃。在这方面彪哥从不胆怯。他太知道怎么让一群孩子成为英勇的展示了。二殿下的言传身教,对他来说是认识伯邑考之前最重要的财富。如今他也可以将这些本领教给更多人。重要的是这些人未来都会保护西岐,保护他们的家。 小将军新官上任,操练人马那是相当卖力。除了苏全孝还归他管。南宫适还让他自己培养手下的百夫长。不拘泥于几人,反正只要能把这三千人管得服服帖帖就好。 而南宫适也对崇应彪十分欣赏。这两日朝会上,伯侯问起军中事务,他都会对千夫长崇应彪赞许有加。这自然也引来了许多人的好奇。尤其以散宜生与闳夭为最。实在是之前南宫适反对的声音极大,现在短短几日就变化这么快。若非他们知道崇应彪是人非妖,他们都要怀疑北地轩辕坟里的九尾妖狐附在他们这位准世子妃身上了。 这日姬昌带着几位重臣去西营。没有通知任何人,到的时候崇应彪正在带着兵士门练习近身搏战。他自己跟苏全孝做演示,并详细讲解哪一个动作该如何发力,脚下怎么才能扎得更稳。 听着演武场上少年人们的齐声呼喊,动作不算太整齐,但看得出每个人都用上了自己的全力。 散宜生感慨:“确实确是一位领兵的将才。” 闳夭也赞叹:“这三千人将来怕是不会输给朝歌的质子旅了。” 却也有人非要唱反调。“世子妃多娇贵的人物,怎能同这么多男子贴身接触?实在不合适。不合适啊!” 说话之人名叫艮绛。是西岐的一位礼官。平素的确最多规矩,他说这话姬昌也不意外。不过老伯侯劝道:“应彪不是女子。且即便是女子有这等本领也不该拘于后室。艮绛,大可不必如此。” 虽然艮绛没再多言。可这句话还是被伯邑考知道了。 ———— 崇应彪从军营出来先奔了伯侯府。给老伯侯和姒夫人问了安,又跟几位弟弟说了会儿话,伯邑考才回来。晚膳是一家人在伯侯府用过,二人才牵着马回小山居。 虽然还没到耕种时节,但田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翻地,虽然已经日落西山,但西岐的百姓们依旧在田里干得热火朝天。 “西岐可真好。大家都很有干劲儿!”这是崇应彪对西岐最大的感触。他来的这几天,也见过了很多人。虽然熟悉的没几个,可那种每个人都在努力生活的样子当真迷人。 “小彪也很有干劲儿。今天父亲带着几位重臣去了一趟西营,大家对你十分赞赏。” 崇应彪有些吃惊:“伯侯是特意去看我的吗?” 伯邑考点头:“是啊。南将军在议政时夸了你好几次。大家都很好奇。于是父亲就带他们去看看我们的崇小将军。” 完全不知道这些的崇应彪后知后觉地紧张了起来。“那,那我没丢脸吧?” 伯邑考揉了揉他的脸颊:“怎么会丢脸?大家夸赞都来不及呢。” “嘿嘿。”崇应彪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看来我的确做得还好!” “是很好。我的小将军从来都很棒。”夸完,伯邑考取出一个竹筒,递给崇应彪。顺手接过他手里的缰绳。“鄂顺写的信。昨夜送到的,我早上看到。” 崇应彪赶紧拔出塞子,里面是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张帛书。 ———— 看完之后崇应彪大笑出声。“哥,你看完了是不是?” 伯邑考点头:“看过了。不过这书信是官驿送的,很慢。不知道这几日有了什么变化。” “都无所谓了。只要尤不良先倒霉就行!”喜滋滋地又看了一遍。他意犹未尽的把帛书又放了回去。“就是不知道太……那个谁有没有影响。” 他昨日就收到了二殿下找专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说的是大王已经服用了那枚邪丹,并且当真有还春黑发的功效。现在是广纳天下奇人异士,就为了寻找其他能延年益寿的法子。相信朝歌不日就会有一番乱子了。 当然他也说了商王对殷启荒唐事的态度。并说殷启最近又找了几个美貌男奴,倒是没有把尤宝良收进府。但尤宝良也的确经常出入太子寝宫。 这些事伯邑考没打算告诉崇应彪。不过等回到小山居之后,还是叮嘱他最近要安排好苏全孝。姬发很快就会回来了。就算是北方阵的那三个百夫长,也不要见到苏全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一点崇应彪也晓得。“我会让他在那段时间不要离开西营。” 伯邑考觉得还不够:“最好让他离开西岐城。我知道你们一起长大,你们都希望他可以留下来观礼。但事关重大,这件事必须要格外谨慎。最好就是连姬发都不让知道。” 比起让苏全孝好好活着,不能给西岐带来任何麻烦。苏全孝能不能观礼不是大事。“我知道了。那我会在姬发他们回来之前,让苏全孝带五百人进山操练。为期一月。” “这个安排极好。告诉他,喜酒会有专人送达。” ———— 朝歌城。质子营。 那天殷郊被父母强行“闭嘴”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样。以往每天都会在营里跟大家一起说说笑笑。从那天开始,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姬发也没有追问他主帅和王妃说了什么。毕竟他也知道结果。虽然他以为的跟殷寿和姜王妃的本意肯定不一样。但在他心里,殷郊这个独子肯定是比自己要承担更多。所以他也没有再去提这个茬。 可是两个人的关系也并没有因为这不上不下的告白而有所疏远。虽然殷郊不会再去姬发的营房“借宿”了。但已经表明心意的两个人,即便没有得到姬发的答案,殷郊也知道他心里是有自己的。于是偷偷的,两个人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殷郊的改变让营里的人都有了警觉。倒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而是副帅严肃了起来,操练时也比以前更狠了。每天看他操练搏斗攻击,木人草人的残损率直线上升。 而姬发的情况也没好太多。就好像他们即将面临什么大的战事,甚至营里有人揣测,是不是他们要去北海支援闻太师了。总之两个人的拼劲儿让所有人都绷紧了那根弦。生怕有什么危险出现,他们不曾察觉再成了最倒霉的那个。 这些人里最担心的人肯定是崇应鸾。现在的他终于承认自己的能力的确一般。如果像有些人猜测的,他们去支援北海战事,那他对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没有信心。质子旅,就算是主帅都要身先士卒带队杀敌。他身为千夫长,没有任何理由退缩,也不可能允许他退缩。 所以他开始找人打探消息。却是一无所获。 ———— “这次你们去往西岐,不但是把大王赏赐的珍宝送给西伯侯和世子。还要跟西伯侯商谈今年增加的兵供。这是你一次历练的机会。不要因为是的西岐就心存侥幸。多一担粮闻太师手下的兵卒就能多吃一口饭。这是大事。” 殷郊领命:“遵命!” “还有。我这里有一封秘信你要在确保没有第三人知道的情况下把它交到伯邑考手上。再亲近的人也不许透露!” 无外就是不让自己跟姬发透露消息。殷郊现在很清楚父亲母亲都知道自己对姬发的心思了,所以父亲这话就是在提心自己。虽然他觉得自己不是那么不晓事的人,被这样叮嘱属实有些沮丧。“父亲,儿知道轻重。” “你最好知道!” 回到后宅去见母亲。姜王妃已经准备好了不少东西。给他们几个带在路上的,也有给崇应彪的。毕竟那孩子唤自己一声义母,幼年时又那般可怜。这次大婚北崇那边崇侯虎是不可能去的。北崇世子又重伤未愈。勉强去了个崇应鸾。她还是想多为义子准备一些贴身之物。哪怕夫家给的再多,从娘家带去的必定不同。 一边听着母亲的叮嘱,殷郊一边难过。他知道自己的坚持非常任性。但他现在整个人都处在压抑和自我怀疑之中。 见儿子还在这里垂头丧气,王妃实在是舍不得。“郊儿你坐下。母亲跟你说说话。” 殷郊坐下,为母亲奉了一碗茶:“母亲。” 王妃拍了拍他的头顶,就像以前殷郊还只有一点点大时一样。“郊儿,那日你父亲的话,你听懂了吗?” 殷郊以为自己听懂了。但听母亲这个意思,自己应当是没有听懂。“儿子愚钝。” 王妃摇头:“在母亲眼里,你就是天下间最聪慧的孩儿。郊儿,你想过自己的抱负吗?” 说到这个问题,殷郊就很迷茫。父亲那天说的话里也有这个问题。他想了好几日,却依旧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将来想要做什么呢?只是质子旅的副帅?只是大王的孙子,父亲的儿子?那将来太子登基,自己还能有现在的生活吗? 父亲被太子所忌惮,那时候必然削弱父亲兵权。质子旅是集结了八百诸侯和四大伯侯的儿子们。即便跟他们这么多人的本人能力无关,也有与各诸侯之间的关系。 那也就是说太子来日继承王位,自己和父亲根本就不可能再执掌质子旅。就算太子不去做赶尽杀绝的事,父亲还能留在朝歌,能落得什么官职也不好说。如果他再狠一点,让父亲去做更危险的事,他们很难保证每一次都绝对的安全。 所以自己的将来要做什么?这个抱负能是什么? 王妃叹道:“咱们一家三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郊儿,不是你父亲不疼你,也不是他逼你放弃自我。但在你想随心所欲之前,必要拥有自己的权威。你要能让所有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2章 第42章 殷郊为首,四方质子和北方阵的四位百夫长,带着五十兵卒护送大王、太子、二殿下赏赐给西岐世子大婚的礼物出发赶奔西岐。 昨夜殷郊又留在了他的营房。二人相拥而眠,也说了许多悄悄话。他们现在有另一个目标,那就是让主帅成为下一任的王。姬发甚至没告诉殷郊,他打算回去之后,见到父兄要说一下自己的想法。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自己和殷郊的将来,毕竟主帅成了王之后,殷郊就是太子,太子若是无子嗣,那比现在只是个王孙还要艰难。可他依旧想要这么做。 他知道现在这位太子对质子旅的态度。那位可从来没有把他们这些质子的命当回事。这种人如果成为他们的新王,他们怎会有好? 所以无论是为了自己,为了殷郊,还是为了主帅。他都会跟殷郊站在同一个阵线。所以他会游说父兄支持主帅成为新的太子。他要想办法把殷启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有了这个方向,两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许多。这般惊世骇俗的密谋,他们是一点儿都没有心理负担。 见殷郊和姬发又开始说说笑一下,昨晚也又睡在了一起。最开心的人是鄂顺。 他和姜文焕的两匹马脱离了队伍后,小声说:“他们可算是和好了。不然天天那么操练,我都快累死了!” 姜文焕笑了。“那你可得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歇歇。说不定再回朝歌,又得有新的军令。” 鄂顺哀叹了一声。也知道姜文焕是在指什么。“我就怕等咱们回去,朝歌都变了天。你想想,汇聚天下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东西,那能安全吗?”说着他把马带到姜文焕的马边,凑近后说得声音更低:“你说,吃了那东西,真的是延年还春吗?” 姜文焕揉了一把他的头。“别想这些了。不适合你。” 鄂顺撇嘴:“你就说嫌我笨呗。” “我是不希望你太辛苦。要发生的事早晚都是要发生的。你现在思虑不是浪费心力?” “话是这么讲没错。可总觉得你还是在说我笨。” 姜文焕哭笑不得:“你不笨。我笨。你啊,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那边的殷郊也在跟姬发在说话。“你说咱们这次能赶上春耕,我还没种过地呢。这回你教教我。” 姬发笑问:“你去学那个做什么?” 殷郊一脸认真:“你会的我也得会啊!再说,这农耕是第一要紧事,没有吃食,什么都白扯。” 这话姬发爱听。“倒也是。我小时候就在想,要是全天下都能长出那么多粮食,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饿肚子了。” 这些话在崇应鸾耳朵里听到的却只有聒噪。他不可能去种地,更不会忧虑什么天下人谁饿不饿肚子。崇二公子自小学到的就跟这些不一样。 崇侯虎从不教导他要有责任,也没告诉过他如何体恤一方。他只要开心快乐就好。父母对他从无苛求,人人都夸他容颜俊美身壮体健,文能提笔、武能猎熊,是北伯侯最得意的儿子。他甚至都没有因为自己是庶出而苦恼过。 到了质子营他才发现。自己幼时以为的一切都是错的。父母对自己那叫放任,他人的夸赞不过是违心。能文者不知凡几,就连强壮二字都在这些质子们面前不值一提。他是猎过熊,可当时周围还有八个极好的猎手陪同。所以他的前十七年,除了无忧无虑的随心所欲,占尽卦象的好处。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 永远不可能越过嫡兄成为爵位的继承之人。现在又比不了那灾星的运气,拥有一个视他若珍宝的夫婿。那他崇应鸾是什么?他就是个笑话! ———— 同南将军商量出一个绝佳的到练兵方案,崇应彪先以五百人作为先锋,入住深山于野外实战。就算没有猛兽,但在野外生存也是战时必要的技能。起初南宫适不太理解崇应彪的提议。崇应彪告诉他,如今天下妖物频出,而且目前多居深山密林。他们不能等待妖邪成了气候再以城池为本只会放手。必要学会如何深山猎杀,才能保证更多臣民的性命。 质子旅两次大破妖邪的事西岐自然也听到了。崇应彪作为两次随军出征的千夫长,他的话是可信的。于是南将军在朝议上跟西伯侯提议了此事。老伯侯不但准了这个提议,还夸奖了南宫适观天下而谋远虑。弄得南将军连连摆手,直说这是崇将军的意思。又让崇应彪被西岐的一众文臣武将夸了一番。 崇应彪命苏全孝、龚明、毛覃三位百夫长带领五百人进入环山口,在里面实练一月。并告诉三人,定要日夜小心,不可有丝毫轻视。 龚明和毛覃不明白崇将军的意思,但苏全孝知道。他不但知道世上有妖,他家族血脉还与众不同。更何况他亲眼所见巨型妖兽,也见过用孩童炼制邪丹的妖人。他太清楚彪哥这句是什么意思了。 “难道山里有妖?”苏全孝问。 这话也让龚明和毛覃竖起了耳朵。都说天下间出了不少妖物,可他们西岐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奇闻轶事出现。这也使得他们根本不信这个邪。 伯邑考承诺过会用术法变化出妖物形象,就像当日制造幻像让苏全孝脱身一样。虽是障眼法,不具备攻击的能力,但拿来为五百人试心练胆还是绰绰有余。于是崇应彪点了头:“世子确实卦中窥见山中有一妖物。所以这次让你们进山,除了锻炼你们的胆量和能力,也是希望你们可以将其铲除。” 虽没见过,但世子占卜出的卦象一定也是准的。三人连忙应是。崇应彪将一个木雕的葫芦递给苏全孝。“将你一滴血滴在这上面,在妖物垂死时扔到它身上,就能收了它的妖身。到时候带回来给我就行。” ———— 朝歌礼车,又是王孙亲自护送。这自然是要由伯邑考这位世子亲自出城迎接了。 见到哥哥和彪子,姬发立刻跳下马,直接跑了过去:“哥哥!彪子!”然后看到后面跟着的几位弟弟和不少官员,他一一问过好。 这时殷郊他们几个也已经同伯邑考和崇应彪见过礼了。 看着如今穿着西岐军服的崇应彪意气风发的样子,明明才从朝歌离开不足一月,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就是觉得好生鲜活。从前的瑟缩胆怯一概全无,岁前刚回崇城时眉宇间的戾气也消失殆尽。这西岐到底有什么玄术奇法?还是那伯邑考当真宠他至此吗? 崇应鸾一阵恍惚,却见到崇应彪走到自己面前。“二哥辛苦了。” 这般平和的态度是崇应鸾没想过的。上一次他唤自己二哥,还是质子营里那句“多谢”。“三弟在西岐当真过得极好。” 崇应彪笑了笑:“确实如此。西岐风好水好,人人和善,是个养人的好地方。” 二人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崇应彪可以忘记幼年时崇应鸾的栽赃算计甚至是欺凌。但他永远会记着他妄想顶替自己嫁给伯邑考。并几次三番的出言勾引。这是他此生都不会遗忘的憎恨。他只是学会了将愤怒隐藏在平静之下。就像他如今在西营不会再满脸怒容的斥责兵卒,却也从不会让谁轻视了自己。 他学着像伯邑考那样,用平静甚至是微笑的表情来震慑他人。尽管只有一点皮毛,但他觉得拿来应付崇应鸾还是足够了。 ———— 一行人被安排好了住处。殷郊也带着四个人见过了西伯侯姬昌。 都是来观礼的孩子,老伯侯自然欢喜得很。即便是见到与长媳容貌相同的崇应鸾,也不见有丝毫怠慢。姒夫人更是同几个孩子说了一些关心的话。尤其是对殷郊,更是多留意了一些。见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3章 第43章 父子三人围炉而坐。初春的清晨依旧带着冬日的寒凉。炉上的陶锅中水汽蒸腾,伯邑考在里面放入了茶叶。 姬发闻着茶汤的香气,叹了句:“这东西在朝歌可是个昂贵的稀罕物。” “这是去年上巳后我在蜀地得的一些。父亲母亲没舍得多用。”这种叶茶不易煮得太久,水沸后片刻就可捞出饮用。有一些生涩的的味道,也不同于糊麦的甜香,是另外一种草木的清幽之感。 姬发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吐了下舌头:“也没有多好喝。还不如咱们的糊麦。” 伯邑考笑道:“论口味你跟小彪倒是一样。” 本能想回一句“谁跟他一样”。又反应过来不对。“我们在营里吃穿用度都一样,肯定都差不多。”嗯,那是自家嫂嫂了,是不需要再拧着来了。 姬昌品着茶,见兄弟二人聊得轻松。也不多问。他知道今天姬发要跟自己和长子说什么。倒也不是卜算出来的。有些事就摆在次子的脸上,这孩子还未学会如何收敛自己的情绪,实在是太容易被看清了。 又说了几句闲话,姬发果然就忍不住了。“父亲,儿有一件事想同您讲。但您得先答应我不要生气。” 老伯侯点头:“说吧。为父面前你可畅所欲言。” 姬发看了一眼长兄,见哥哥也冲自己点头。他就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都说了。甚至坦白了他喜欢殷郊这件事。 姬昌也没想到他能一次性说得这么彻底。欣慰之余又有些担忧。这孩子实在不是一个会隐藏心事的性子。这虽不是坏事,却不是为君之道。只是为人心性,不是言语教导能有多大改变的。姬昌清楚,姬发自幼就没受过什么磨难。一直以来都是顺利惯了的。比起长媳那孩子的幼时坎坷,显然次子还要经过历练才成。 这么想着,他就叹了口气。弄得姬发的心都跟着颤了颤。“父亲,儿知道这件事太大了。可这对我而言,很重要。” 伯邑考先问:“你可曾想过。二殿下成为大王之后,殷郊就是太子。他又是王的独子,有绵延后嗣的责任。那样一来你就更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 姬发点头:“我想过。来日他成亲,我可以远远的离开,回到西岐自己过日子。不会去做让父亲和哥哥丢脸的事。而且我希望主帅成为太子的原因,大半跟殷郊是没有关系的。现在的太子行事太过荒唐。他几次三番让我们质子营的人去送命。更是蛊惑大王非要什么九尾妖丹。就连那个用孩童血肉炼制的邪丹都是他逼着主帅去得,怂恿大王吃的。我们离开朝歌之前,他又发下诏旨,召集天下能人异士,只要有特殊本领的人就可以进朝歌觐见大王。这哪里是储君该做的事?让这样的人做了大王,恐怕咱们四方都会遭难了!” 伯邑考又问:“那殷郊是什么想法?” 犹豫了一下,姬发才说:“他……他也足够荒唐。”本来他也不想说的,但他不希望父亲兄长认为是殷郊怂恿自己来说的这些话,就咬了咬牙,豁出脸皮不要。“他说,咳,他说将来他为大王,要跟我一起坐在那个位置上。都不知道在胡说些什么!” 嘴里骂着,脸却红得很,微垂着头,露出来的脖子都变了颜色。见弟弟这样,伯邑考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他虽然早就知道殷郊的心思,也知道这俩孩子将来的命数。但听到弟弟口中殷郊的承诺,他还是心里舒坦了一些。 这时老伯侯问:“发儿,你可想过,他万一是哄骗你的呢?” 姬发抬起头,脸上的红云瞬间褪去。目光中有惊讶也有茫然,但更多的是坚定。“他是不会骗我的!父亲,请您相信,殷郊是一个诚实的人。他对儿的心意日月可鉴!” 姬昌微眯双眼,没有再表态。伯邑考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于是拉着姬发离开了房间。 ———— 姬发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他摸不准父亲的意思。是行还是不行?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这些焦虑都写在了脸上。要不是世子爷定力十足,怕是已经笑了出来。 “哥,你说父亲是怎么想的?”见哥哥也板着脸,姬发是真的慌了。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要求了,他只想知道个准确的消息。行,他欢喜。不行,他认命。虽然他还是会想办法帮助主帅和殷郊,但他不会再求父兄做这些危险且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伯邑考拍了拍二弟的肩膀:“你才刚回来,这就想让父亲给你答案,是否激进了些?你总要给我们一个思索商榷的余地。而且你如此确信他未来一生都不会改变吗?” 姬发皱着眉头:“那哥哥能确认你和彪子一生都不会改变吗?” 这是一定的。伯邑考在心里答着。但这又没办法用语言跟弟弟解释。他当然相信殷郊,也信任弟弟。包括父亲母亲也知道这一点。可有些时候,来自家人的阻挠不一定是真的希望他们分开。更可能是要他们拥有冲破一切阻碍的能力。 殷寿夫妻早就知道这件事。不管是出于对殷商血脉的守护,还是对独子的疼惜。他们对这件事都乐见其成。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需要西岐和自己的支持。这一点他不觉得是算计。毕竟彼此算计可以换句好听的话说,便是荣辱与共。 但看殷郊和姬发现在的状态。殷郊跟二殿下坦白之后,殿下并没有做出应允的答复。反而给了殷郊极大的压力。他能看明白,这就跟父亲刚刚没有直接答应二弟一样。两位父亲是希望他们两个能够知道如何接受自己的未来,如何去为自己的欲望筹谋。如果这都要他人去教,将来如何执掌天下? 对孩子来说,这样的压迫或许残忍。但他们已经不再是孩童了。眼看着朝歌风云变化,他们也是时候学会从这些波谲云诡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契机了。 ———— 伯邑考要比父亲更了解弟弟的少年心思。比起在“无尽岁月”中得知命数的自己,姬发这短短的十六年生命里,根本没有一件事能让他急速成长。他需要人来教导,也需要人的辅佑。而这,是他身为兄长,身为帝君的职责。 所以他愿意扶弟弟一把。“发儿,你有想过要怎么为自己争取吗?” 姬发没明白:“我要争取什么?” “即便殷郊他日成为太子,承袭王位做了天下共主。你依然要与他并肩而立。无论天下多少非议,无论受到多少责难。不会退缩,绝不让步,也不允许他人染指你们的感情。宁愿彼此绝了后嗣,也不许分毫背叛。” 这些话对姬发而言实在震撼。甚至比起殷郊说他要拉下殷启,让主帅坐上太子之位还要惊骇。 “他要成为大王的话,怎么可以……” 伯邑考看着二弟的眼睛:“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他成为大王之后迎娶后宫绵延后嗣。你也会回到西岐娶妻生子享受天伦?” 姬发瞳孔微缩:“我当然不会!” “那他为什么就行?发儿,你不是他的附庸,不是他可以用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器物。这份感情若是这般不公,无论是父亲还是我,都是不会允许的。你敢说成王这个想法不是殷郊先说出口的吗?你又敢说你没有从一开始就想献祭自己完成他的目标吗?” “你是父亲骄傲的儿子,是我最看重的弟弟。亦是西岐的少主。而殷郊现在还只是个没有继承权的王孙。你同他相比,不差毫厘。你既希望于西岐做你们的助力,就是他们父子有赖于你。你有权利也有资格要求你的公平。发儿,如果你不能把自己放在跟他同等的位置上,哥哥绝不会帮助你。西岐也不会支持二殿下。” 院中兄弟二人对视,好一会儿姬发才说。“我也不想放手。说的时候义正词严,但想想就会难过的不行。虽然是他先跟我说喜欢的,可我也是真的很喜欢他。我之前是舍不得他为难的。所以才会想,只要我不强求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 说到这里,姬发揉了揉眼睛。“不过以后我不那么想了!哥你说得对,如果连我自己都没想过争取,以后我也不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又不是我先招惹他的。既然他说他不会放手,不会娶妻,那他就必须履行承诺!不管是殷郊还是其他,以后我都不会再想着退缩!但是哥,我该怎么做?” 伯邑考揉了揉弟弟的头顶,终于又露出了他那温柔的笑容。“那就做出些成绩来给父亲看看,也要让我们看到殷郊和二殿下的诚意。否则咱们西岐凭什么就要成为他们的助力呢?哥哥希望你知道,再亲厚的情谊都会被利益挥霍。而能维持住情感不被利益破坏的,恰恰就是利益的交互。” 姬发用力点头。“我明白了!哥,我不会平白把咱们西岐搭进去的!”片刻后,他又补问了一句:“那么哥,彪子与你之间呢?他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献祭给你吗?” 伯邑考没想到弟弟会突然这么问。他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姬发回答:“我了解崇应彪的为人。他绝不是一个会臣服于他人的性子。就算是他那偏心的父亲,还有我们敬为养父的主帅。他都不会全身心信任。可他对你完全不一样。难道他这不算是一种自我献祭吗?” 也许这也算是一种“对手”之间比友谊更深刻的了解。伯邑考很认真的看着二弟的眼睛:“是。所以哥哥也把自己献祭给了他。可以付出生命。”那么,你们能做到吗?大多时候,生死交托易做,王权同享难成。你们要走的坎坷,至少比我们曾经面对的要多得多。 ———— 早上从兄长那里得到了明确的方向。姬发整个人的精神都振奋了起来。他知道了何为真正拥有,明白了奉献也需双方成全。 这不同于他跟殷郊有了那个目标。他是真真正正的想要霸占殷郊这个人了。于是他不再下意识地在人前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4章 第44章 颚臻跟大家都熟识。姜文焕的兄长姜文兴除了伯邑考和殷郊之外大家都是第一次见。 姜世子与伯邑考同年,二人虽然没有过多的交集,但彼此都是打过交道的。虽然比不了伯邑考同颚臻的交情,看起来也足够亲厚。而且颚臻和姜文兴两个人很是熟悉,看起来是时常接触的样子。 北崇那边也来了使官。不过他们的世子重伤未愈,连床都还下不来。便只能由族中长辈前来。见崇应鸾已经在西岐,这倒也不失礼了。 今日的晚宴还有西岐重臣相陪。崇应彪坐在伯邑考身边,一脸的紧张。他实在不习惯应对这么多人。主要是还有这么多官员在,还包括崇应鸾和北崇那位他根本没见过面的堂叔。他得时刻警惕着,生怕有什么做的不够好,再被挑出错来。 来西岐这么久,虽然得到了大家的包容甚至是夸赞。但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来西岐之前这里都发生过什么。 起初也没人告诉过他。直到有一天他刚好听到毛覃同其他人闲聊的时候说起:“那些人说咱们崇将军这不好那不好都是屁话,一群人都没见过就嚼舌头的混账东西。”他这才知道,原来西岐这样接纳自己,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崇应彪没有在当时直接询问毛覃。他找到了苏全孝。原本苏全孝也不先说,但他架不住自家彪哥表情里的严肃。于是就把之前西岐发生过什么都告诉了他。 知道之后,崇应彪也没跟伯邑考说。他不想因为这些事还得让哥哥来哄自己。但他不允许自己在西岐行差走错。他不能让任何人说自己果然配不上伯邑考。他得对得起老伯侯和姒夫人对自己的慈爱和保护。这是他从来没有在父母身上得到过的。没有人比他更懂得珍惜。 太过在意便会紧张。伯邑考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只是此时此刻他也做不了什么。甚至于现在他的任何一个触碰都可能会给小彪带来更多的慌乱。他太心疼了。 ———— 总算是把这次的酒宴坚持了下来。崇应彪被拉到世子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伯邑考拿出帕子给他擦手。“今夜风凉,你吃了杯酒,又出了许多汗,就别回去了。” 崇应彪摇头:“不行。三弟说不吉利。” “不住新房。书房里间不是有个软榻么。窄了些,但你一人住足矣。”说完他把人推了过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带你们去岐山转转。也看看给仙师的院落建了多少。” “哥,我今晚没有失礼吧?”最终还是问出来了。崇应彪知道伯邑考是看出自己紧张了。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但是他控制不住。 伯邑考轻声哄着:“我家小彪不用事事得体、处处规矩。你只要做自己就好。别人怎么想不重要。让你快乐恣意的享受每一天,是我渴望为你做到的。西岐也好,姬家也好,包括我在内,都不能成为束缚你的牢笼。所以日后不要再苛求自己了。我会心疼。” 崇应彪的眼中已经蓄满了眼泪。他知道自己不该哭的。哥哥这么疼爱自己,自己哭什么呢?可有人爱护有人心疼的孩子才有资格哭。许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落泪的资格,现在终于有了,便也不想控制了。“我就是不想让北崇来的人看笑话。” “他们才是笑话!你以后的每一天好日子,都是打在他们脸上的巴掌!” “哥,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啊。好听又解气。” “好听那就要多听了。我去让人备下热水。你洗漱后就睡下吧。” 崇应彪转身看着他:“你陪我吧!我都自己睡好多天了。” 少年忽闪的眼眸里都是对自己的思念。不含□□,也同样惹人爱怜。伯邑考轻叹了一声,点了头:“好。我陪你。” ———— 对伯邑考来说,他和崇应彪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存在吉不吉利的说法。他会恪守规矩,就是对彼此一个美好的祈福。所以当夜他虽然陪在崇应彪身边,却没有拥他入眠。而是在床边把人哄睡了,自己就到了书房外间绘起了符图。 次日所有人都知道世子和世子妃留宿在了世子府。可除了三公子之外,没有人觉得有什么问题。但三公子能说什么呢?在长兄面前,他什么都不能说。毕竟在他心里,大哥是最懂礼数之人,既然大哥这么做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对兄长的无条件信任让这件事没有任何人表示疑义。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崇应彪偶尔就住在书房,伯邑考会陪着他。有时候把人哄睡着后他再回府休息。总之他们俩这婚前不能同住的规矩看似破了,却又没完全破,不过就是没人跟他们计较罢了。 可谁能来计较呢?若不是老伯侯和姒夫人知道长子不愿意让长媳受苦,他们都得盼着长孙快些出生了。 一晃就到了谷雨节气。 春暖花开时岐山上绿意盎然。春耕时节,这也是一年里西岐人最繁忙的日子。人人充满了干劲儿,一切都如春芽般透着生机。这也使得来西岐观礼的公子王孙,都感受到了那种生而向阳的活力。 崇应彪现在非常焦虑。其实过了清明他就已经开始紧张了。如果不强迫自己修炼心法练习吐纳,他连休息都在胡思乱想。 大婚的流程他每天都会心里走上几十次,却还是会担忧会不会出错。而且谷雨之后他就已经没再见过伯邑考了。见不到自家哥哥他就更是忐忑。哪怕殷郊和姜文焕鄂顺作为他的娘家兄弟被拉过去陪他住在小山居。这些依然都挡不住他明显的慌张。 崇应鸾倒是很好奇崇应彪在紧张什么。于是在他晃悠过去的时候,非常直白的问他:“这不都是你自己费心费力求来的吗?矫情什么呢?” 这一句话就让崇应彪镇定了下来。妈的!自己不可以让崇应鸾这个家伙嘲笑!于是彪哥挺起胸膛:“我怎么矫情了我?我告诉你别没事找事啊!” 崇应鸾冷笑:“你不矫情你这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给谁看呢?伯邑考又不能过来,你还指望他半夜偷跑过来哄你呢?” 好吧。彪哥的确是有过那个想法,却知道现在不行。但被崇应鸾拆穿他立刻破防。“你少胡说八道!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崇应鸾倒也坦白:“这确实。看你这抓心挠肝的样子。我还挺高兴的。” ———— 崇应彪差点跟崇应鸾动起手,还是殷郊把人给拉开了。姜文焕和鄂顺把崇应鸾给“送”了出去。殷郊就说:“你可真出息。跟他面前露怯。” 彪哥非常恼火:“你们就不该让他进来!” 殷郊哭笑不得:“你行!你现在是新娘子,你最大。我找人看着他去。” 崇应彪绷着的神经泄了气:“我就是担心出错。” 殷郊不会哄人。他连哄姬发都是用的最真诚的内心。何况是哄只比自己大几月的义兄。所以说起话来格外直接:“彪子,你不能一辈子都让考哥处处事事都哄着你吧?我知道考哥疼你,也把你捧在手心里护着。但咱营里摸爬滚打了五年,你从来不是这样的性子。不能因为有人疼了就忘了自己是谁吧?” 这话其实比崇应鸾说的还难听。但因为说的人是殷郊,崇应彪也没觉得难受。他能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吗?他承认,在跟伯邑考的关系上,他的确几乎没有自我。哪怕哥哥说他要做自己,要做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自己。可他把自己都框在了伯邑考身上了。没人比他清楚自己没救了。 见崇应彪伏在桌子上一脸的颓败。殷郊挠了挠头:“我不会说话。你别介意。” 彪哥哼哼:“你可太会说话了。句句刀人。” 殷郊更不好意思了。“那我不还是不会说话。” 崇应彪无语极了:“你去找姬发吧。满天下就他喜欢你这么说话!” 殷郊也不生气:“有发发喜欢就够了。别人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 我他妈!算了。不跟他置气!到底也是为了自己好。 ———— 被“拘”在城里的世子爷现在也不舒坦。 虽然他还在处理城中的一些事务,并在每晚坚持修炼。但他的心情同样焦灼紧张。 在他“活”过的无限岁月里。崇应彪是他唯一的私欲,也是独一份的牵挂。没了自己,父母还有弟弟们。没了世子,西岐还会有新的接班人。可没了自己,崇应彪就没了疼他爱他的夫君。他让少年全身心的陷入自己的情网。他又何尝不是把自己困在其中。与其说是崇应彪需要他,实际上,是他离不开崇应彪。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期待成婚的那一刻。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平静之下,到底有着怎样兴奋到颤栗的紧张。 六岁的某一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同。他的魂魄可以在漫长的命运长河里一遍遍来回飘荡。 有时候他会是一缕风,吹过大地,见到了血流成河。有时候他又是一片云,凝视着天下,见证过杀戮与动荡。 很多时候他都在怀疑自己的生死。睡下时自己不过是几岁孩童,苏醒后已经看到父亲白发苍苍。 看着父亲抚摸着灵位痛断肝肠,然后发现那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猛然记起自己已经死在朝歌大狱之中,甚至被施以醢刑。 下一秒再睁眼,他又回到童年。父亲依旧健壮。 如此反复不知道多少个轮转。他在这其中见证了无数条命运的轨迹。也恍惚间疑惑,这难道不正是一场精心筹划的诡计吗? 那些死亡成就了一个个恪守天规的仙官。那些杀戮变成了最后荣耀的封赏。无论相爱至深还是仇深似海,最终都会忘却七情斩断六欲,于金碧辉煌间拱手和颜。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游历命轮,但在那段时间里,他仿佛无情无爱无思无想的活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5章 第45章 伯邑考回到新房时,已经很晚了。开门时是仆人扶着他进来的,看起来酒喝了不少。 崇应彪赶紧过去扶他,一靠近就闻到了熏人的酒气。“怎么喝了这么多?”他知道西岐的酒烈,如果饮多了便容易上头。那群人也真是的,怎么能灌酒呢?兄弟也不贴心,替哥哥挡一挡也好啊! 伯邑考趁势搂住他的肩膀,吩咐仆人:“你们都下去吧。不要在院中伺候。” 仆人们识相地告退。崇应彪甚至听到了院门被关闭的声音。 这意思也太明显了。脸一红,心跟着热了起来。“先洗洗脸吧。头疼不……” 还不等崇应彪把话说完,就被伯邑考揽起双腿抱了起来。他急忙伸手搂住脖子,就看到自家夫君脸上的酒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6章 第46章 迷迷糊糊中觉得口中多了温热的甘甜,崇应彪顺从地吞咽了下去。被吸吮的舌头不甘其扰,本能地在狭窄的口腔中躲避。好不容易那骚扰睡意的唇舌离开,片刻后又重新覆了上来。 又把送入口中的温水咽下。再不想醒来也已经醒来了。眼睛聚焦后看到了哥哥近在咫尺的眉眼。想抬起手来戳一戳他的酒窝,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哥……”想要说话,才意识到喉咙极不舒服。 伯邑考赶紧说:“昨夜喊得久了,嗓子会疼很正常。方才喂了你些蜜水。缓一缓就好了。” 回想起昨夜最后自己的完全无法自控的叫喊求饶,崇应彪只觉眼前发黑。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面对外界的勇气了! 看着夫人瞬间紧闭的双目,伯邑考笑出了声。“不用担心。我在让所有仆人都离开之后就在新房外设了法阵。院中的声音是传不出去的。” 崇应彪立刻睁开眼睛:“真,咳,真的?” 伯邑考赶紧又喂了一口水过去。“自然是真的。这么醉人的声音,为夫怎么舍得让别人听了去?” 崇应彪脸面一红:“你现在怎么什么浑话都说。” 为小妻子掖好了被角。伯邑考又吻了吻他的发旋。“接着睡吧。今日不必非要起床。” 崇应彪摇头:“晨起要给父母斟茶。也要去祖祠上香。我不能坏了这些规矩。” “现在让你起身太过为难了。我说不去就可以不去。” 崇应彪坚持要坐起来:“不行。我一定要去。这对我很重要!”就算不是为了那些背地里的闲言碎语,他也希望可以把一切祈福都做到最好。 半扶半抱的把人搂在怀里,伯邑考轻叹:“也是怪我。昨夜属实是没控制住。不然也不至于害你这样。” 虽然如此,世子妃还是很欢喜。“哪里是害的。我喜欢的。” 面对自己的轻佻会害羞,承受自己的欲望会哭泣。但他的心肝从来不会避讳他对自己的爱意。就算自己做得多荒唐,他都会真诚的接纳,也会直率的坦白。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小彪。如果以后咱们有长长久久的岁月,你想要做些什么?” 崇应彪靠在他胸前,问:“有多长久呢?” 伯邑考斟酌了一下回答:“如果我们可以活到百岁呢?” 想了一下,崇应彪笑着说:“我们要打理好西岐啊。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的。我还想为你生几个孩子,咱们教导抚育他们长大。看着他们嫁娶,见证咱们血脉的延续。然后我一定要比你早死一天。我受不了世上没有你的日子。” 没有去指正爱人口中的生儿育女。伯邑考继续问:“那如果我们能活到五百岁呢?” “啊?五百岁啊。那不成妖怪了。”说到这里崇应彪笑了。“不过也对。学了仙法,是可以益寿延年的。那孩儿就早些生吧。等到他们大了,就可以把西岐交到他们或是弟弟们手上。然后咱们就有时间游历天下了。不过想想也有些难过,要是能活五百年,玄孙都满头白发了,咱们还都活着。那真的会很痛苦。” 伯邑考轻叹:“所以啊。哥哥不愿意让你孕育子嗣,也是不希望你见证骨肉衰亡。” “可是……人生本就是几十年的光景。我们为什么非要去思考活得那么长久呢?即便我们真的可以比儿孙活得更长久。他们也的确不能跟咱们一样长寿,那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会有妻儿夫婿,会有子孙绕膝。也有心愿抱负,还会建功立业。这是多好的事啊!总不能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害怕眼见着孩儿的死去,然后剥夺他们出生的权利吧?” 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答案。伯邑考被崇应彪的这段话说愣了。 他从父母身上学会了如何做一个儿子,在弟弟们身上明白了怎样做一个兄长。崇应彪让他找到了自己,找到了灵魂的归宿,他在努力的做一个好夫君。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可以去做一个好父亲。 “哥。你是想说,我们会有很长很长的寿命,少说也有五百年是吗?”以崇应彪对伯邑考的了解。自家哥哥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是这么回事。 这一点伯邑考倒没隐瞒,只是换了另外一种说法:“修习仙法,只要不是半途而废,自然会寿命绵长。” “那要这么说。咱们都会仙法,为什么不能传授给我们的孩子呢?只要咱们全家都能长寿不就好了。” 伯邑考苦笑:“仙法只有有缘有天赋的人才能习得。不然这天下的凡人就尽数可以成仙了。” 这么一想也是。崇应彪叹了口气:“那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哥,我不是想让你担心,但我想……嗯……想有和你血脉相连的孩子。哪怕只有一个呢。你看我这个身体,肯定是不会有事的。” 想到小彪的童年,再想到他那所谓的“血缘亲人”。他会想要有一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也不奇怪。“再等等吧。等到局势稳定之后,得确保我们不会被任何事干扰才能商量这件事。” 听到伯邑考松了口,崇应彪高兴的挺起身子在他嘴上亲了一口。“那你是答应我了!” 伯邑考无奈地笑着回了一吻。“你要什么哥哥都会答应你的。就是天上的星辰也行。” 崇应彪笑的弯了眉眼:“我才不要那些没用的东西。我有夫君就足够了!” ———— 世子妃在世子的搀扶下先敬了祖祠,后跪拜了父母。又在那里听了一会儿崇家长辈的“教诲”,终于回到了世子府。 被抱着送回榻上。崇应彪忍了一个时辰的哈欠终于控制不住了。“哥哥我好困啊。” 伯邑考转身给他拿了一碗牛乳:“喝了再睡。” “哦。”听话的两口喝光。他迅速“滑”进了温暖柔软的被窝。感受着身上轻轻地拍抚。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而伯侯府中,二公子的院子里,姬发正在跟殷郊小声嘀咕。“刚才你是没看彪子。诶呦我的天呐!走路都在打晃。他还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其实耳朵都红得快要滴血了。”说着他就笑出了声。“没想到啊,那么强悍的彪子也有今天。” 殷郊很头疼,他不光头疼他身上的某个地方也有点疼。“发发,你要是再说这个,我就得去河里泡着了。” 姬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连脖子带脸都红了。“一大早你干嘛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殷郊心想,这是我想的吗?这不是你从前面回来就说个没完吗?那人家新婚夫妻,昨夜洞房肯定得这样啊!彪子以前怎样现在也是嫂嫂了。考哥那么强大的人,制个他还不轻轻松松?不行,这越想就越难受。再一看到自家发发脸蛋子红红的样子,他就把人拉回了卧房,关上门直接压在上面亲了上去。 虽然是有点自作孽的意思。但如今的小姬发还是很主动的。反正这个男人是自己的。自己收个甜头怎么了! 此时的姜文焕也刚刚从鄂顺房中出来。从仆人手里接过热水,转身又回了房间。已经在院子里的黄元济坐在那里,跟边上的孙子羽和金葵说:“这西岐当真是好地方。你看看咱们这两位千夫长,平时在营里瞧着还挺正经的。到了这儿,啧。羡煞旁人啊!” 自从知道彪哥要被西岐世子娶回家做了世子妃。他们这帮人就意识到,两个男人凑在一起,如果亲密的有些过头了,那就可能不是兄弟情。于是细心观察之后,果然发现了几对不能言说的关系。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副帅和姬发。最坦然的肯定就是姜文焕和鄂顺了。 金葵也是满脸的笑:“别说旁的,你只说般不般配吧!” “那必须般配啊!无论相貌家世都般配得很。而且我见鄂世子和姜世子也没拉着自家弟弟去驿馆叙家常。说不准人家家里早就知道了。” 偷听到这些的许晋很快就把这些话告诉了崇应鸾。却只得到了崇应鸾的白眼。“以后这没什么用的屁事儿不用跟我念叨。” 许晋灰溜溜的走了。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句没拍对地方。只有崇应鸾自己清楚。这质子营里是没有一个能顶用的了!他得再想想,到底朝歌里谁才能做自己的助力。最好是能把崇应豹挤下去,未来由自己接替父亲成为北伯侯! ———— 大婚第二日的世子妃,除了在祠堂和伯侯府中露了面。完全在外人眼中不见了踪迹。就连在大婚前一天还在处理政事的世子,当天也没再离开世子府。 不过世子爷当真不是像有些人想的,白日里都在世子妃身上“耕耘”。他就算自己有那个能力他也没那么丧心病狂。 但伯邑考的确也没有离开他们的新房。只是把东西都从书房搬了过来。 因为自己超脱了命数,如今他的占卜已经无法推算遥远的将来了。之所以没有彻底失去这个能力,只因为他还跟这世间、跟命轮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原本的情况下,自己一旦跟小彪结合,就会看不清他的将来。因为彼此间已经融为一体。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他已经超脱命数,反而可以算到小彪的情况。他就能靠着占卜自家夫人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7章 第47章 伯邑考问:“以你对殿下的了解,他能给出咱们什么样的诚意?” 崇应彪很认真的思考了片刻,然后回答:“财物应当不是最重要的。这东西在这种事情上不值一提。我想……他会把质子旅完全交给殷郊。他既然知道也认可殷郊和姬发的关系,希望他们自己为将来争取。那么把质子旅交给殷郊,就等于交给姬发。但这样一来,他不会失去质子旅的掌控权,又可以等待太子对这件事的态度。如果太子针对这件事给出不利于殷郊的反应,那这应该是给了殷郊和姬发一个真正夺权的机会。” 说完他看向伯邑考:“但这样一来,殷郊和姬发就会面临比义父更危险的情况。他们可能会被要求立刻去轩辕坟,或者是去其他有妖魔出没的地方。他们又没有那个仙家本领。这件事其实不是一招好棋。” 伯邑考点头:“但目前的情况下,殷郊和发儿还能在朝歌拥有其他力量吗?” 除了质子旅,他们俩的确是什么都捞不到。崇应彪皱了眉头:“那怎么办?我这仙法还没开始学呢。就是想帮忙也没有那个能耐啊!哥,你不是会制符咒吗?不能给他们一些吗?” 伯邑考轻叹:“这件事除了你我和父母,没有第五人知晓。暂时也不便告诉发儿。更不用说还要让质子营里的其他人知道。” 崇应彪攥紧拳头:“不知道我用心努力,能不能快些学成对付妖魔的法术。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要是义父只能给这样的诚意。我担心他们的安全。” “你也可以这么想。他们挺过这次危险,就能真正掌控这样一只军队。而他们掌控了质子旅,就等于有了跟八百诸侯交涉的筹码。小彪,这就是代价。没有任何利益是不需要付出的。全看你觉得这个付出是不是值得。” “那哥你觉得值得吗?” 伯邑考看着他,轻声说:“答案不在你我。” ———— 伯邑考告诉他,至少在未来一年里,姬发遇到的危险都会逢凶化吉,这让崇应彪安了心。以姬发和殷郊的关系,姬发没事,殷郊就会没事。否则卦象不会有个吉字。而他们不是会豁出兄弟性命来为自己捞功的人。所以大概率质子旅其他质子也不会有大危险。 其实关于值不值得的答案,他们俩都不用去问。既然是二人现在唯一可以抓住的东西,肯定不会放过。尤其是在他们迫切的想要跟两位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的时候。有机会让他们去为之努力,再危险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收起书信,崇应彪亲自在竹简口封了蜡。二人这才开始吃饭。 是崇应彪喜欢的糕饼和煮羊肉。伯邑考把糕饼捏碎了放到羊肉汤里,再撒上一些细葱,吃一口又香又暖,每一次他都能一口气吃掉两大碗。 伯邑考慢条斯理的吃着,时不时给崇应彪填些肉。以前他用餐时从不说话,但跟小彪在一起,他十次有八次会忘了规矩。 “一会儿是接着睡还是做些别的?”他问。 “我想活动一下。一直躺着也不行啊。我记得刚进质子营的时候,第一次操练,从来没有那么辛苦过。以前觉得在北崇的时候过的不好。但也没到浑身都疼的地步。那时候也小,是真的很累。主帅就告诉我们,如果今天不坚持,明天还会这么疼。哪一天不坚持,就会永远疼下去。没人敢不坚持,都知道自己是被家里丢出来的。不混出个样子,回去都费劲。何况我又回不去。就都坚持下来了。我琢磨着,我一会儿练练拳脚,应该能缓过来。” 军中训练怎么能跟这种事相比?再说了,就算是练成习惯,也得去练该习惯的事情吧?可这种话用餐的时候就别说了。不过现在的情况练拳脚就甭想了。这傻小子还不知道最后还是见了红。他一会儿还得继续给上药。“那然后呢?” “修炼!我前几天根本睡不着,都是把修炼当休息的。反正功课我是每天都没有落下。现在更不能懈怠了,要是能快些练成筋骨,至少不用让师父来的时候还要等我。” 崇应彪规划的挺好。但当他真的要去院子里练拳的时候,伯邑考立刻就拦住了他。“你就没觉得后面疼吗?” 彪哥坦言:“是疼啊。不是很正常吗?之前……咳,就之前第二天也会有感觉啊?虽然不会疼。但以前跟昨天又不一样。” 世子非常无奈:“这疼能跟以前一样吗?你后面昨天还是伤到了,出了些血。我给你清理的时候上了药。一会儿还得继续上。你还想练拳?迈大步子都不行。” “啊?真,真的伤了?我怎么不知道?”这让彪哥非常震惊。 伯邑考哭笑不得:“不伤能疼吗?” 崇应彪挠了挠头:“好像是这个道理。我说怎么刚才坐着不太舒服。滑溜溜的,我还以为……” “好了好了。不能练拳,但是能修习功法。总不会都让你躺着。但那之前先让我看看伤,还得补上药膏。” 【缺失】 ———— 老老实实在世子府里修养了三天。世子妃终于出现在兄弟们面前了。 看着几个人强装淡定的表情。彪哥也假壮镇定。“看什么呢?走啊!去小山居喝酒!好久没有露一手了。今天给你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8章 第48章 时日流转,很快几方来观礼的人就要回程了。 这期间殷郊跟西伯侯谈论了关于今年增加兵供的事。殷郊现在都没有资格以臣子的身份站在龙德殿上。在大王根本没允诺什么的情况下,自然也没有资格给一位伯侯好处。但他说了这样一句:“伯侯您深明大义,为大商社稷功在千秋,当得起一方王爵。” 言下之意。来日他们父子若有登基的可能。西伯侯便不再是一方伯侯,而可称王。 朝歌城中商王之下也有王爵,护国武成王便是其一。可黄王只有兵权而无封疆,这又跟殷郊承诺的大不相同。一旦西伯侯被封王爵,那便是被天下共主认可的王。从此后少了一位西伯侯,而多了一位西岐君王。 这个承诺出自殷郊之口,又与无数命运的节点吻合。只不过曾经的“王”位,是父亲丧子受辱,被囚禁多年,用无数珍宝换来的屈辱。在伯邑考看来,如今这一次的封王,才该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西伯侯接纳了殷郊的提议。并将筹措兵供粮草的事交给了长子负责。 完成了大王交代的任务。虽然承诺是自己应允的,且还不知道多少年后可以履行。他仍高兴得很。至少这说明西伯侯没有为难自己,也认可了自己将来要做的事。这绝对是一个最好的信号。 姬发不知道殷郊对父兄的承诺。殷郊也不知道姬发对父兄早已坦白实情。但对西伯侯与伯邑考而言,这一次两个孩子都没让他们失望。 眼看着姬发他们要回朝歌。崇应彪张罗了十几车的东西。其中两车不外售的清酒是给义父的。四车麦酒是给营中兄弟的。还有两车奇珍异宝是给商王的。随随便便弄了一些不失礼的东西给太子装了两车。余下的就都是给姬发他们几个带的杂七杂八。 伯邑考告诉姬发:“这里面有一半的东西都是小彪自己的花费。他心里,你们是极重的。” 姬发感慨:“以前他每次薪甲到手转眼就没。也没见他给自己留住什么。虽然多数都是帮了人,但总不给自己留着也不好吧?哥,你得教他啊。” 伯邑考笑了:“这些他当然知道。你啊,还是小心行事。能不招惹到太子就先离他远一些。如果实在有自己办不成的事。就让人快马加鞭给我送信。虽说是让他们父子拿出诚意。但你自己的事咱们一家人是不分彼此的。” ———— “哥,你在岐山上修的那个院子。其实不是为了去跟嫂嫂狩猎暂住的吧?”趁着周围没人,姬发问。 “怎么这么问?” 姬发答道:“头两天我听姜文焕说起,姜大哥遇到了一位仙人,收了姜家三弟上山学习仙术。鄂大哥也说见过仙人。我才想起来,小时候你总是一个人打坐,你是不是也遇到过仙人,学过仙法啊?那山上的院子,是给老神仙留的吧?” 犹豫了一下,伯邑考才说:“我的确遇到过仙人,得了一些仙术法诀。但那院子的确是留着狩猎住的。你也知道,我不想你嫂嫂终日在府里和军营忙碌,偶尔也想跟他出去散散心。又不好离着太远,在那边也方便些。” 得了这个回答,姬发便没再多讲。他哪能知道自家兄长会诓自己。现在最要紧的是哥哥会仙术这件事。“那我能不能也学学仙法?我估计这次回去还得出去对付那些妖魔,要是能学仙法,就能省力些。” “这是个难题。仙法由仙人传授,是不能外传的。而且修习仙术需要有天赋和机缘。不是想学就可以的。哥哥没办法传授给你,但却可以给你一些防身的符咒和阵图。这些你按照我交给你的方式使用,可在危险时保住性命。但这件事事关重大,你是我亲弟,你既然猜到,我不瞒你。但其他人,即便是殷郊你也不能告知。其中利弊你自己去想,哥哥相信你能想明白。” 姬发点头:“我明白。一旦被更多人知道你会仙法,再被太子和大王听了去,咱们西岐就会有危险了。” 欣慰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伯邑考告诉他:“用过晚膳后你来小山居,我传你如何使用符咒与阵图。” “好。对了,嫂嫂知道吗?” 伯邑考笑了:“他自然知道。” 那就是自己还是排在了彪子后面呗!小姬发瘪了下嘴,但很快又笑了。“也对。哥哥嫂嫂恩爱就好!之前哥哥说,等我有了不想失去的人就会明白这不是偏心。我现在明白了。” ———— 送走了一队队人马。最后看着姬发他们这一队人也已远去的背影,崇应彪迟迟没有动地方。 伯邑考揽着他的肩膀,轻轻地拍抚着:“很快会再见面的。要是实在想念,就去朝歌看望。” “我知道要再见到大家很容易。就是热热闹闹了这么久,突然就又清静下来了。” 想想未来几年那样的光景,伯邑考叹道:“能有清静的日子是好事。” 这倒也是。“他们回朝歌,估计就没清静日子了。不知道那个人还能闹出什么乱糟糟的事情来。冀州那边……也不知道能挺多久。” “少说也得过了今年。崇应豹的身体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听殷郊说起,大王并没有给冀州派人支援。只是给了一些财物,还不算太多。想必你父亲和苏侯都能再拖延一阵子。” 崇应彪也叹了一声:“我看最能拖延时间的是他们要招揽的能人异士。要真有这么一群人汇聚朝歌。不说能惹出多少事端。至少能让他们暂时忘记九尾妖丹。” 直到看不见人马的踪迹,二人才打马回城。 还没等到世子府,就有人冲到马前:“世子!崇将军!山中传来消息,有奇人夜闯军营,伤了咱们的人!” 崇应彪立刻眉头紧锁:“传信人呢?” “在西营等着您呢!” 崇应彪扭头:“我得去营里一趟!” 伯邑考点头:“我同你一起过去。” ———— 刚进山的时候,这五百兵卒只知道他们是跟着三位百夫长去训练的。都是十几岁的少年郎,比起每日在营房里操练,主动选择参与的这这群人,对能进山还能狩猎的诱惑极大。 但当他们进山之后没两天就发现了不对。夜里经常会听到诡异渗人的声响。有时候是婴孩的哭喊,有时是女子的啼哭,有时又会是老者的咳嗽和哀叹。要是军营,虽然奇怪,但不会太过焦虑。毕竟西岐军营附近也有民居。 可这些声音发生在深山之中的夜晚,这就很吓人了。毕竟扎营的地方他们都是自己清理出来的。周围哪有人烟! 这下龚明和毛覃更是对山中有鬼怪深信不疑了。他们俩跟苏全孝商量,他们打人还行,可怎么杀妖魔鬼怪啊?苏全孝现在倒是知道一些。他离开冀州之前,父亲给了他一把能够斩妖的长刀,还有一套运用苏家血脉的功法。 知道苏全孝有些特殊的本领在身上。而且崇将军还给了苏全孝一个木葫芦,怎么看都是认定他们能行才交给他们的差事。于是坚定了信心。在接下来的这么长时间里,所有人都是绷着一根线在疯狂磨练体能和战技。 不得不说,夜夜都能听到诡异的声响,所有人的心态都很焦灼。没有人想成为枉死的冤魂,那就拼了命的让自己变得更强。三位百夫长也是没有一日清闲。夜晚三人换班巡逻。苏全孝也真是条汉子,每天晚上最凶险的子夜都是他带人坚持的。 这三十多天的时间,把这五百人逼出了愤怒。原本前天他们发现了妖物出没,正打算除之而后快。他们正在跟那妖物打斗呢,就有两个人从天而降。其中一个小孩子,一个金圈把那妖物砸得无影无踪,还把他们靠近的几个兵卒给伤了。 这也就罢了,那小孩子还质问他们为什么放出邪祟害人。两方又打了起来。 结果就是他们的人打不过,另外那个青年拉住了孩童,总算是没把三位百夫长给打出个好歹。但这件事他们不敢怠慢,立刻就回城来禀报了。 ———— 这件事完全不在伯邑考的意料之中。即便是在当初,他游历命运长河,随着轮转无尽时光,他也只能一遍遍走过与自己相关的人和事。天下间万物生灵,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他是见不到的。也是后来学了占卜卦术,才能窥探他人一二。 如今他失去了推演更久远天机的能力,对完全陌生的人和事已经无从知晓了。 所以他决定立刻起身进山。没想到他们俩还没动身,营外有人来报。说是有两为修行者前来拜见。 不用掐指去算就知道这二位是谁。毕竟刚听完来人报信,这就出现了。崇应彪问:“一大一小?” 来人点头:“正是。” 伯邑考站起身:“我亲自去迎接。” 外面站着的一大一小,没想到西岐世子居然亲自来迎接。当然这主要是青年没想到。对小孩子而言,除了昆仑上的天尊和上仙之外,也没谁是需要他特别在意的。 “在下玉泉山金霞洞杨戬。这是我师弟哪吒。拜见西岐世子。”青年抱拳拱手,对伯邑考施礼。 哪吒也察觉到这位西岐世子身上有跟他们相似的仙家法气,有些诧异,更多的是好奇。“你怎么跟我们俩一样啊?难不成你也……” 不等他话说完。杨戬赶紧捂了他的嘴。“师弟年幼,无意冒犯世子,还望见谅。” 伯邑考自然知道了二人的身份。毕竟这二人与西岐,与父亲和二弟的关系极深。也算得上是自家人。更何况自己师承昆仑,即便那位仙人说自己不算他的徒弟,可他知道好歹。与那位仙人一脉相承的弟子徒孙,当然跟自己是同路人。 于是伯邑考面带微笑:“哪里的话,二位光临西岐是我们的荣幸。军营不是讲话之所,情跟随我倒世子府饮壶香茶吧。” ———— 自听到哪吒这个名字,崇应彪就想起了一件事。一直到回到家。四个人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9章 第49章 说到这次师兄弟二人为何来到西岐。杨戬回:“我二人是奉师命下山寻找旱魃踪迹。见西岐有大旱之相,故此来此看查。不料在山中遇到鬼魅异状,还以为是有线索,没想到只是障眼法。” 听到出现旱魃二字,伯邑考瞬间表情凝重。“二位确定西岐有大旱之相?” 哪吒忍不住说:“这有什么不确定的。肯定是真的啊!我们怎么可能连这点小事都看不出来!” 杨戬拉了他一把,轻轻摇了摇头。后对伯邑考说:“提前捉拿旱魃,就能解了大旱灾情。” 伯邑考本想说,父亲每岁初都会为西岐占卜一卦。今年依旧是风调雨顺。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大旱之相。可杨戬和哪吒也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那既然卦象与现在发生的事情不符,就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是旱魃出现,但不在西岐境内。所以父亲的卦象无错。第二种是旱魃出现在西岐,但是被擒拿,缓解了这次灾祸。 还有这第三种,就是又有什么出现了改变。毕竟卦象在先,而旱魃降世在后。如果是这种改变,再推一卦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让这第三种变成第二种。 “还望二位道友帮忙。” “我们就是为了此事下山,自然不会无功而返。” ———— 旱魃一事非同小可,伯邑考和崇应彪带着杨戬哪吒去见了西伯侯。 对于这件事老伯侯也没有办法。虽然知道没有用,但还是占了一卦。卦象果然有了变化。“从卦象上看,灾祸来自巫山。” 哪吒好奇:“这准吗?” 杨戬道:“伯侯卦中所见必然是准的。但巫山的话……不知伯侯可知道夏耕尸?” 西伯侯点头:“夏桀之臣,章山守将。被商汤斩首后灵魂不灭,逃至巫山,化成夏耕尸。仙家所说的可是这个?” 杨戬点头:“正是。如果旱魃落至巫山,不知道会不会引出夏耕。” 崇应彪和哪吒一样,对二人所说完全不懂。于是异口同声:“夏耕很厉害吗?”说完二人还互看了一眼,瞬间有种“同道中人”的默契。 是伯邑考回答了这个问题:“夏耕尸从未离开过巫山地窟。所以人间也几乎没有他的恶名。与旱魃不同,虽然都为僵尸。但旱魃是犼侵魃而生。一个是恶僵,一个是人僵。夏耕到底厉不厉害,这不好说。但若是旱魃想要将旱灾降临巫山,夏耕不知道会不会离开地窟。” 莫说哪吒起了好奇,连崇应彪都有些想要去看个究竟了。于是他看向西伯侯:“父亲,您看呢?” 虽然没说,但西伯侯明白长媳的意思。这是想去看看。虽然他觉得不该去沾染这些,但又考虑了一下,还是将问题交给了长子。“这件事我已无力可出。还要看你们的了。” 伯邑考颔首,便对杨戬说:“我夫妻同你们一起去。” 崇应彪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伯邑考看向杨戬。杨戬表示:“这件事有了变化,我二人还要先回昆仑一趟。世子和将军请多候些时间。” ———— 说是无能为力,但老伯侯依旧为儿子与儿媳的安全担忧。 他是知道崇应彪拜了一位仙师学习仙法的。长子的真正身份在其幼年时他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他并不担心二人会有性命之忧。但毕竟是第一次直接面对这种凶物。为人父母,哪有不担心的。 于是叮嘱千万要小心谨慎,非力所能及不要逞强。 见父亲看着自己,崇应彪有些不好意思。“父亲您放心。我现在还没什么本事。肯定不会给哥哥添乱。” 西伯侯点头:“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成算的。但事情都怕有个万一。” 二人跟父亲一再保证会小心。这才回了世子府。 伯邑考从卧房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石盒。里面是一些符咒和阵图。“昨日给发儿带了一些,剩下的这次你全带在身上。我之前都教过你如何使用,必要时你拿来自保。当然,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挠了挠头,崇应彪现在有些懊恼。“我刚才就是一时激动。我是不是添乱了?” 笑着揉了揉他的脸颊,伯邑考回答:“当然不是。以后这样的场面多不胜数。现在有昆仑仙人在前面,咱们见见世面就好。” 这么一想也对。正经的上仙弟子在呢,大概也用不上他们动手。再说了,自家夫君能使雷霆法术,他就不信有什么能挺得过雷劈!“哥,你知道旱魃长什么样吗?” 伯邑考见过。在命运长河里,他见过不止一个旱魃。有的为天灾,有的为人祸。每一个都不相同。跟没见过也没什么区别。“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先人刻绘下来的都是奇丑无比,似人非人的。只知道是会散发灼热之气,给大片地域带来旱情。” “那个夏耕尸呢?真的有人被砍掉头颅还不死的吗?”就算知道世间本就有妖魔鬼怪,但想想还是觉得非常离谱。 “他是夏桀的部将,灵魂不灭,尸体却已经僵化。依旧守着他的职责。所以他若出现,对当今天下极不祥。”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或许这次旱魃出现在巫山,又让自己和小彪得知,也是有原由的。 ———— 当天二人收拾好了应用之物,次日刚把手中事务交代下去。杨戬便同哪吒回来了。 伯邑考和崇应彪不会飞天遁地。赶路必然不能像他们俩一样迅速。不过这次回山,仙尊让他们一切都听从伯邑考的安排。尽管哪吒觉得这不合理。可杨戬一眼能看出,这位西岐世子可不简单。必是门中要紧的一位。 虽然不能踏上自己的风火轮,但骑马也怪有趣的。哪吒在陈塘关的时候自然学过骑射的。可后来会飞了,他就没再骑过。伯邑考让他在马厩里随便挑选,他一眼就挑了个最大个儿的黑马。杨戬头疼得很,也不听他的,转身给选了一匹小母马。 哪吒暴躁反抗。却被杨戬拎上大黑马试了一下,随后就下来乖乖听了师兄的话。 崇应彪笑得不行。这孩子骑上大黑马的时候,莫说脚都够不到马肚子。就是腿劈成那个样子,这要是骑一天下来,就是神仙也得哭爹喊娘。 四人过晌就离开了西岐。临走前崇应彪还给哪吒塞了一个布袋。里面满满的都是麦糖。看到之后哪吒笑得特别开心。“你这人怪好的!我那会儿回山的时候想起你是谁了。我在陈塘关的时候听人说起过你。都说你这不好那不好的,还说你命里带灾什么的。我看全是屁话!能入仙门,那都是有大机缘的!我看你就挺好!” “我都不在乎了。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要是都听他们说的,怎么活这么大。”崇应彪觉得,在某些方面,自己跟哪吒还是有一点像的。但想想,他们现在一个是上仙爱徒,一个拥有了爱人和家人。谁都有自己的满足,这不是挺好的。 没想到两个人聊得还挺好。想想二人都是出生北崇,到底也是有缘分的。能聊得来就好。 ———— 虽然不能飞天遁地,但杨戬这次带了缩地符。 从西岐城到巫山,跟去朝歌的路程所差无几。但这一次他们只用了两日就到了巫山脚下。 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崇应彪咋舌:“咱们怎么找到旱魃或者夏耕的所在?” 哪吒叉腰:“我乘上风火轮,几息就能飞到山顶!到时候一览无余!” 杨戬说:“旱魃出没之处必有酷热。不算难寻。但它本身形态不明。有的隐匿地下,有的寄生人身或是兽体。需要看到才能知道。” 哪吒一指自己的脑门:“师兄,你那天目不打开瞧瞧?” 杨戬摇头:“这个旱魃应天劫而生,不能杀。若我开天目,它必死无疑。” 哪吒挠头:“真是麻烦!还不如通通都杀光干脆!” 看着暴躁的师弟,杨戬哭笑不得。此时却不是跟他解释的地方,他看向伯邑考:“世子,不知您是否有法子寻到旱魃?” 伯邑考点头:“倒有个法门。可在山中水气最丰盈的所在做一个阵法,可引它行踪。” “确实是一个好法子。只要能找到它的踪迹。我自有收它的法宝。” ———— 寻找水气最丰盈的地方,这个哪吒可以胜任。就见他脚踏风火轮腾空而起,那脚下的火焰耀眼刺目,却又没有引燃任何地方。 “哥,这火怎么不太一样?”崇应彪问。 伯邑考回答:“这是三昧真火与凡间的火大不相同。” 看着哪吒当真是眨眼就不见了踪迹,崇应彪是真羡慕。也不知道自己来日能习得什么法术。哥哥能用雷法,哪吒能用这三昧真火,杨戬好像会得更多。自己怎么也得精通一样,不然显见着自己也太没用了。他可不能让师父丢人。性格使然,他也不愿意落于人后。 三人并不在原地等待,边走边寻。天刚过午,三人就已经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嘶吼。这吼声震得脚下都跟着颤动。随后山间弥漫起灰色雾气,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味道钻入鼻孔。 杨戬立刻画出水盾将三人罩在其中。“这个威力来自地下,恐怕是夏耕尸!” 这话听得崇应彪汗毛竖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哪怕他知道自己是要来面对什么的,可当这东西真的要马上出现,他也很难做到坦然面对。 伯邑考拉住崇应彪的手。表情没有一丝变化。“道友不必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0章 第50章 天坑中,由热浪与水法生成的气雾此时已经散开。但死气凝结的灰霾却依旧存在。 杨戬使用法术跟在二人身后驱开前方的遮挡,看着二人靠着双脚一点点往下走,实在是瞧不出这哪里有“兵不血刃”的样子。可天尊的话必然是有道理的。这会儿他是又担心又好奇。至于还在天上跟夏耕尸用混天绫角力的师弟,他倒是不担心。要是这样就伤着了。这本领就得回炉另造了。 天坑极有深度,想要完全下到最底跟夏耕尸面对面,这显然不可能。别说伯邑考现在只是有五分胜算,即便他有百分的肯定,也不可能让崇应彪那么近距离的对上这种东西。 当他们可以看清楚夏耕尸的身体时,他拉住崇应彪的手,站住了脚步。“你用蟒骨去敲他的头。” “???”满心疑惑,但这里不是询问的时候。崇应彪立刻照做。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一会儿拉着哥哥快些跑的准备。但当蟒骨真的敲到了夏耕尸的肩头,他胆颤心惊的看着那个至少有三人来高的无头僵尸突然停止了挣扎,心里一阵疑惑。“怎么回事?” 见果然有用。伯邑考告诉他:“收回蟒骨,再上面点一滴你的血,然后把血戳到他的皮肤上。” 说是皮肤,但那看起来就像是一层坚硬的枯树皮。崇应彪听从哥哥的话,迅速让蟒骨飞回来,用刀割破手指,将血滴了上去,而后迅速将这一滴血的位置送到了夏耕尸的脖子上。 如此奇景也让杨戬很震惊。哪吒在半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突然之间有一个法器飞来,只是碰了这大家伙一下,他就停止了动作。转瞬那法器飞走又飞回来,在触碰到夏耕的脖子时,这巨大的僵尸突然就双膝跪地,直接拽着混天绫将哪吒拉得飞到了另一边。 杨戬察觉到问题所在,立刻大声喊哪吒收回混天绫。 哪吒不解,但他刚才被“晃”得头晕,立刻听话的将红绫收了起来,并飞回了三人身边。 而此时失去了束缚的夏耕尸上身下拜,虽然无头,但做的依旧是叩首的姿态。 崇应彪懵了。“哥,他什么意思?” 伯邑考长出了一口气。“他视你为主。所以才会对你叩拜。” “???”莫说崇应彪震惊,哪吒也瞪大眼睛。 伯邑考道:“不是解释的时候。小彪,你让他回到地窟,不得你召唤不能离开。” “就,就直接说?”总有一种太儿戏的感觉。 伯邑考却点头:“直接说。他虽然无头,但灵魂未灭,是可以听到的。”随后他附在崇应彪耳边低语了几句。 崇应彪点头。而后大声道:“夏耕听令!” 那夏耕尸以颈触地。 “吾命你驻守巫山地窟,不得吾召唤,不得离山!” 夏耕再一次拜伏,而后站起身,摇摇晃晃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刀与盾,果然退回了地下深窟。 ———— 死气随着夏耕没入地下而消失。周遭的温度也回复了正常。 杨戬将天尊给的一柄桃木剑交到伯邑考手中:“世子。天尊有法旨,命您将此剑竖于古僵坟前。” 伯邑考躬身,双手接过桃木剑。这一次他必须要走进天坑最底,地窟的入口处。 这是天尊镇压夏耕的法器,也是要自己给古僵加上一道封印。封印出自他手,他就自然可以重新拔出。来日伐商,这位夏末将尸,说不定会有大用处! 看着伯邑考将桃木剑插在地窟入口。瞬间黑洞洞的入口被从地下生出来的桃枝封得严严实实。而因为旱魃出现焦化的植被也重新换上了嫩绿色的新芽。 眼见着周遭已派万物复苏的模样。崇应彪当真是大开了眼界。“仙家本领真的太伟大了!” 哪吒得意:“那是。虽然这只是天尊随手折下的一根桃枝。但在凡间已经是了不得的宝物了!” 若是以前,彪哥势必会杠上几句。但眼见事实如此,他哪里还能有质疑。 哪吒说他可以用混天绫拉着二人上去,崇应彪可没让。“你们先上去等吧。现在危险都没了。我们可以自己走上去。” 见师弟还想坚持,杨戬拎着他就先行一步。 伯邑考笑着拉起崇应彪的手,当真像是游山玩水一样,在这天坑里向上漫步。 “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崇应彪当然最关心这个。 伯邑考回答:“你可知道自家祖上都有什么人?” 崇应彪摇头:“不知道。我家祖上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有崇氏。与夏朝王室血脉同宗。耕是夏桀忠臣,断头都不肯离开人间,灵魂不灭守护夏桀王命。对他而言,你的血脉传承可能会让他视你为主。我来之前突然想到了这一点,但不能确信。直到杨戬说出天尊法旨,我才觉得这一遭能成。” 这段解释比他刚才看到夏耕尸对自己跪拜更可怕。“不是。即便是同宗,也稀薄得差不多了吧?这也能行?”彪哥震惊。 伯邑考笑道:“为何旱魃会突然落到巫山?有为什么杨戬和哪吒会在西岐出现?既然巧合都凑到一起,那就自然别用深意。但来之前我只是有一个猜测。事实证明,确实有用。” “嘶……”崇应彪吸了口凉气。“我总觉得太儿戏了。” 这当然不是儿戏。夏耕成僵,是商汤的英伟。夏耕尸出山,为的事伐商更代。这已经跟自己所有见过的命运都不一样了。却实在是让他兴奋。 一个全新的命运之轮开始转动,一个可以由自己掌控的人生。他无比期待! ———— 回到天坑上方。哪吒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嘴里叼着麦糖,还含糊的叨咕着。等二人上来,他赶紧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伯邑考就更简单的把刚才跟崇应彪说的话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哪吒瞪大眼睛:“还有这事儿呢?那以后这个夏耕尸是不是就听你们的了?” 这一点伯邑考可不清楚。于是坦言:“希望如此。但也不强求。”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次下山的事情是完成了。杨戬询问伯邑考:“世子。我们是否要送你们回去?” 伯邑考却说:“不劳烦二位道友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好。” 哪吒从挎在身上的小包里拿出一张黄绢,塞给伯邑考。“这是我师父让我交给你的。说是我和杨戬师兄跟你们的见面礼。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就收好吧。我差点给忘了!” 伯邑考打开一看,上面是缩地符的符箓与法诀。他赶紧拜谢:“请二位道友代为传达谢意。”说完他躬身一拜。 杨戬眼疾手快,拉着哪吒就躲过了这个大礼。“世子不用客气。既然如此我二人就先行离开了!” 哪吒跟崇应彪摆手:“我以后有空来找你玩啊!” 崇应彪也跟哪吒道别:“下次你来我请你吃更多好吃的!” ———— 忐忑的来,又有些不安的往回走。 事情太过离奇,崇应彪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一边骑马往回走,他一边想,时不时看看自家夫君。等到当夜晚间二人在一个山洞休息。他啃着烤兔子,忍不住问:“哥,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伯邑考问:“你是指什么?” “那你还有很多是瞒着我?”崇应彪瞪大眼睛。 伯邑考笑了。“我当然有事瞒着你。”见夫人眼睛里带出震惊甚至是受伤,他赶紧说:“我怕你太累,有怕你伤身。就得克制自己。还得瞒着你。” 一听是这个,崇应彪脸又红了。“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正经事!” “哦。那也有。不过也不是刻意隐瞒,就是有些事跟眼下没什么关系,我都不去想,就自然没有说。你也知道,父亲与我还有四弟都擅长占卜。偶尔就会探知到一些以后的事情。要是每天都想着,还把这些都跟家里人说。岂不是让所有人都跟着一起伤身?多没必要。” “这倒也是。不过有什么不好的,你要是能告诉我的也不能瞒着我啊。我可能帮不了什么忙,但我不希望都是你一个人承受。” 拿出水囊喂到他嘴边,伯邑考答应:“好。我不能保证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但关系到你和我的事情,我肯定不会隐瞒。” 清水入喉,解了肉食的油腻。崇应彪打了个饱嗝。“那这次那个天尊是谁啊?这能说嘛?” 伯邑考在他耳边轻声解释。 听完之后崇应彪瞪大眼睛:“我的天呐!” “以后不要提这件事,也不需要去想。凡人生活,与仙家无关。” 崇应彪点头:“我知道。不过这件事可以让师父知道嘛?” “我会告诉顾玄仙师的。” ———— 伯邑考用随身携带的符纸绘制了两张缩地符。自幼学习符箓的他对此道已然精通。两张符用下,二人次日夜深时就回到了西岐城外。守城军兵见是世子和世子妃回来了,赶紧打开城门。 夜色太晚,必然不能去拜见父母。劳累了好几日,在外面睡的也不安稳,今日总算是可以有一个安稳觉了。 次日晨起,二人就去给父母请安。用罢早膳,书房里,老伯侯就听儿子儿媳说了一下这几日的经过。 听到崇应彪用血镇压住了夏耕尸。西伯侯也很震惊。但对此他不意外。“僵者,陈尸也。如果夏耕为鬼,或是成妖,可能你们遇到的就不会是这个局面。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好事。至少你们平安归来。” 崇应彪说:“最庆幸的是旱魃被抓起来了。但听他们的意思,这旱魃还是要被放出来的。不知道会是哪里遭了祸害。” 老伯侯叹了口气:“这也无可奈何。天灾频至,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多灾厄。咱们且先过好眼下的日子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1章 第51章 西岐城。西营。 苏全孝和龚明毛覃带着五百人从山中归来。头些日子杨戬和哪吒虽然破了幻象,但见法气同宗,就没有在众人面前拆穿。只是问了他们是哪里的军队,在这深山做些什么,这才得了消息,直接奔了西岐城寻找施法之人。 山中的五百人和三位百夫长见有仙人收了那妖魔,一月时间已到,今日终于回归西营。 见到千夫长,苏全孝将木葫芦交换。“彪哥,没能抓到那妖魔,是我失职。” 崇应彪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接过葫芦。又走到毛覃和龚明身边,对他们三人说:“你们做的已经很好了。只有刀剑本领,勇于面对妖魔。这已经是值得夸赞的壮举!那两位仙家伯侯和世子也都见过了。他们也对你们多有赞誉。所以不用觉得失职。你们做的极好!” 得到主将夸奖,三人都很高兴。到底是苏全孝跟崇应彪更熟悉,便追问:“那两位真的是仙人?” 崇应彪点头:“当然。这次他们下山也是捉妖的。赶巧了碰到了你们。” 苏全孝兴奋的问:“那我们能跟仙人学习仙法吗?” “他们已经抓完妖回去了。咱们也不知道怎么寻人家。这事儿也没法子。” 三人都有些失望。那天他们亲眼看到两个人飞天遁地,那本领简直是他们以前想都没敢想的。心里虽然惊骇,但毕竟苏全孝本身也有些特殊本领。他们就都存了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学一学的念头。现在看来,果然是痴心妄想了。 崇应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不要想那么多。咱们保护的事西岐臣民,对付的也不是妖孽鬼魅。更多的危险都是凡人带来的。做好自己可以做的就是。你们看,天下出现妖魔,天上的神仙也是会出手帮忙的。” 要是这么说,三人也觉得有道理。接着又说了些这一月在山中众人的表现,又有多少人怯懦懈怠,多少人勤勉英勇。崇应彪将这些人的名字一一记下。就像当年主帅将他们这八百多人牢记在心一样。 ———— 崇应彪给了这五百人加上三位百夫长两日假期。第三天就安排了全营比武。 这边深山操练过的五百人由南将军随机挑选五十人分成五队,再由西营的两位副将邵淙、良昱在另外两千五百人里挑出五十人同样分成五队。 十人对十人群战,以木棍当刀剑,棍头上捆麻布,内有染膏,要害部位被染色者即败出。直到一方十人全部败北为止。 当时挑选五百人的时候,这三千人里也不是都愿意被选中。许多人根本不相信只去深山里操练一月能有多少用处。前日这些人回营后,人们才听说他们在山里见到了妖邪。这就更多人庆幸他们当初没去深山。 要说他们觉得一月时间能让那五百人强悍多少,这没多少人相信。他们在西营里也没闲着,哪儿不是操练啊?难道因为进山一趟就不同了?说不准吃不好睡不好的,比他们还糟糕一些。 于是一开始对阵,所有人都没有一点儿惧意。 但等第一组十对十比武,五百人的先锋队以剩余七人的战绩赢得了比赛。所有人,包括南宫适合少淙良昱在内,大家都很惊讶。 紧跟着六人,五人,八人,最后一组比较惨,先锋队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还是反杀了对面三人。虽然各有惨烈不同,剩下人数不一,但都是那五百人种挑选的赢得了胜利。 南将军走到崇应彪身边,想抬手拍拍这位能想出这种好法子的小将军。但突然意识到这不光是自己手下的千夫长,也是他们的世子妃。这手就直接拍到了自己大腿上。“好!这个法子好啊!应彪,你说接下来要不要也如法炮制?” 崇应彪笑着说:“这件事还是要跟父亲和哥哥一起商量一下。而且我觉得也不是只有着三千人需要特别的训练。” 南宫适频频点头:“说得对啊。” 邵淙和良昱也跟着应声:“没错没错。” 于是西营的四位将领一起求见西伯侯,弄得老伯侯还以为西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需要他立刻决断。 ———— 伯邑考也被人请到前殿,看到南将军满脸兴奋和喜悦,就知道是今日的比武让他看到了好处。于是朝崇应彪笑了笑,并没有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此时的世子妃,是西营的千夫长崇应彪。 南将军让崇应彪说明这件事。彪哥也不含糊。他将今日比武的情况禀报给父亲。 老伯侯听后很是高兴:“做得好。应彪,这件事你有大功!” 崇应彪赶紧躬身:“孩儿不敢鞠躬。这是营中众人齐心协力。” 姬昌点了点头。问南宫适:“南将军觉得如何?” 南宫适赶紧说:“臣觉得这是好事。应该让咱们西岐兵全部接受这种训练!” 姬昌又问崇应彪:“应彪,你觉得呢?” 崇应彪回:“回父亲。我觉得这还需要仔细商讨。一来西岐兵将众多,不可能全部进山操练。而且也不一定每一次都有这样的机缘。所以可以效仿二殿下在朝歌质子旅中的方式。每季末大比武。将大营分为数个小营,以比武论奖赏。” 伯邑考问:“那如果因为这些让各营兵将产生隔阂呢?” 看向自家夫君,崇应彪理直气壮的回答:“都是为了西岐好。怎么比最后不都是为了保卫家园?如果连这一点都不清楚,只因输赢就忘了袍泽情谊,那这样的人也不适合在军营中效力!” 就如他们在质子营里。他是跟姬发日日吵嘴经常打架。可真有事情,他们一样一致对外。谁得了什么好的也没少了对方的。就算当初他那么别扭的性子,多少人都觉得他是个不好相与的。处处都还要抓尖要强,可他也知道,也没有谁是希望他真倒霉的。 伯邑考点了点头。“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发生战乱,只有能擅战山林也不行。马上、步下、水中、攻防战车也同样重要。比如朝歌有象军,那是普通人绝对难以抵抗的力量。我们是否也可以效仿一二?” 崇应彪突然想起:“太子还设了虎牢。” 南宫适没懂:“虎牢是做什么的?” 崇应彪犹豫了一下,见父亲和夫君都没有阻止他的意思,解释:“有驯兽者养了几只猛虎,跟犯人一起关在私牢里。哪个不听话就扔去喂虎。看着虎食人,就有那不愿意招供,或是不愿意妥协者立刻吓得任其摆布。” 南宫适合两位副将立刻都皱了眉头。这种残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匪夷所思。 西伯侯问:“应彪,你提起虎牢的意思是?” 崇应彪躬身:“孩儿不是想要在西岐也弄这么个可怕的地方。而是觉得除了象军,是否还能有其他猛兽可以被人驯服?在北崇,的确有驭兽者。他们可以驱狼御虎,十分了得。而且……”他说着看向伯邑考。接下来的话就没再说下去。 西岐人都知道他们的世子爷可以音律让百兽欢愉。世子妃如今都这样说了,南宫适和邵淙、良昱也一起看向伯邑考。 事情到这里居然又推到了自己身上。伯邑考哭笑不得。“虎狼怕是难成。但若是可以寻到上佳的獒犬,或许更胜一筹。” ———— 关于獒军一事当然不能一蹴而就。就算伯邑考又大本领,没有好獒也是白搭。不过他说的其他兵种却很要紧。虽然水中作战这需要有专门来操练,很明显西岐现在的将领对水战毫无办法。但有目标就好。这件事自然有人去专门筹办。 实则这些安排,显然已经超越了对西岐疆土的防御之用。但南将军根本没有询问原由。崇应彪意识到哥哥这个安排有些不对头。但考虑到他们西岐要站在姬发的背后,也等于是要为殷郊和义父做后盾。这些兵力或许会有用武之地。 于是完全没有人质疑伯邑考所说的要求是不是跟造反有关。反倒是西伯侯待西营众人离开之后,询问长子:“邑儿,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安排。不怕引得朝歌疑心吗?” 依旧是那副淡然的微笑,伯邑考回答:“父亲。朝歌已经没有时间来关心四地都有什么动作了。” 老伯侯眼神一暗,随后叹了口气,没再言语。 而此时的朝歌城中,果然已经乱作一团。 殷郊带领质子旅众人回到朝歌后,将从西岐带回来的珍宝美酒先送给了大王和太子。另外也将西伯侯亲笔写下的奏书奉给王上。 帝乙此时瞧着比他的大儿子都还要年轻一些。用一句丰神俊朗也不为过。新岁前还需要人搀扶着走上龙德殿,如今早就大步流星,一派新气场。 看到孙儿奉上来的东西。帝乙高兴得很。“西伯侯倒是个忠厚的人。郊儿此次西行大功一件。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殷郊立刻跪伏在地:“臣遵王命行事,这都是大王您的功劳!孙儿不敢居功!” 帝乙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你们父子的孝心都是一样的。不愧是我的好儿孙。既然你不求奖赏,那孤就赐你一枚仙丹!来人呐,将玄砂丹取来,赐给我的好孙儿!” ———— 殷郊捧着锦盒离开王宫,心里把盒子里的东西猜了个遍。 姬发在宫门外等着他出来,看到他双手捧着一个盒子,赶紧凑过去低声问:“大王赏赐?” “嗯。说是一枚仙丹。叫什么玄砂丹。也没说是干什么用的。” 于是姬发也开始在心里琢磨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东西炼制出来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2章 第52章 经过四十多天的详细筹划,西岐城东西两个大营驻扎的四只战斗旅,每旅又分为五营。每营各有一位千夫长,下带三名百夫长。每个月进行轮流野外操练。 如果半年内成果显著,那么这种方式将推行到西岐势力范围内的所有军队。 因为这件事,西岐的武将一个个摩拳擦掌。都忘了曾经他们中有不少人也反对过世子娶这么一位世子妃。现在嘛,世子妃不世子妃的放一边,崇应彪现在从西营千夫长升迁至虎威中郎将,依旧比南将军职位低,却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崇将军了。 崇将军不再专职西营新兵旅。苏全孝就接替了他的千夫长位置,又提拔上一位有勇有谋之人成了新兵旅百夫长。而这三千人的新兵旅被特指给崇应彪,用了他的官职为号,称为虎威旅,现在已经有了独立的营房和操练场地。 世子妃的亲兵,自然就是世子的亲兵。突然从去岁的新兵变成了未来西伯侯夫妻的亲卫,这谁还敢有一思怠慢。在苏全孝的带领下,操练得愈发卖力了起来。 崇将军忙碌于不同军营之间。世子爷也忙到不可开交。 西岐的确有存粮。但那都是他们父子的底气,是不被外人所知的东西。而且父子二人很清楚数年后的战事。到时候西岐需要的粮草只会更多。在存粮之外,他们其实还有更多的东西隐蔽在山中地穴。他们跟三地的交易,也不是随便什么都接受的。那都是对日后大战有所帮助的物资。 当然这些是只有极少数重臣才知道的。所以明面上,兵供增加,今年的朝贡也要按时准备。老伯侯现在就得派人到各地区收粮。 除了粮税,西岐收粮是会给合理价钱的。所以每一个地界的钱粮交易都不能有错。一旦出现纰漏伤的就是西岐根本。如果出现以势压人,强收强取,那就是祸乱的根本了。 对此西伯侯一直十分看重。以往这件事也多是由伯邑考亲自去完成。但今年伯邑考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于是这件事姬昌就打算让三子姬鲜跟随闳夭去办这个差事。 没想到三公子也被军营的气氛感染,头些日子求着长嫂让他也去军营中历练一番。结果去看人家驯马,被一匹野性未训的枣红马踢中了右腿。老伯侯还没等命人把三儿子叫过去,就听下人急忙来报,说是三公子被马踢了。 姬昌担忧,但正经事要紧,便把四儿子姬旦叫了过去。让他跟随闳夭去四处收粮。而后才去看看自己那受了伤的好儿子。 ———— 老伯侯到的时候,就看到夫人和长媳都在。 姒夫人在宽慰三子。崇应彪则盯着巫医在给三弟的腿固定上竹板。 见到伯侯到了,崇应彪赶紧见礼:“父亲。” 姬鲜非常尴尬:“父亲。孩儿无能。” 姬昌叹了口气,坐到塌边,看了看伤势。“断了?” 巫医答:“回主公。三公子的腿的确有裂痕。不过到底年轻,修养几日就好。” 姬昌点头:“辛苦你们照顾了。” 巫医赶紧躬身,退了出去。 崇应彪觉得这件事上自己有责任:“父亲。是我没有照看好三弟。” 姬昌摇头:“你许他到军营历练,也是他自己求来的。你是一番好意。他自己不知轻重,好奇驱使,又没有那个身手。一切都是自寻的。你无需为此自责。” 姒夫人也说:“好孩子,你最近也忙得很,还要为这些弟弟们的事操心,我与你父亲都很心疼。你和邑儿也歇一歇。事情是总也忙不完的,总要顾着自己的身体。” 崇应彪躬身:“母亲说得是。” 姬昌又宽慰了三儿子几句,叫上崇应彪就去了他的书房。 跪坐在父亲下手,崇应彪已经猜到这是要跟自己谈什么了。 老伯侯问:“你和邑儿是打算过一阵子去一趟朝歌?” 崇应彪回答:“是。早上朝歌那边的信到了。说是义父病重,似乎是被什么人暗算了。质子旅那边现在都交给了殷郊。我们想赶紧忙完手头上的事,去一趟朝歌。” “这次去朝歌,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邑儿行事有自己的章法。但你也不能什么都任着他来。你有自己的决策时,也要告诉他,让他知道你的想法。应彪,为父知道你对邑儿情深义重,但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你在军营里可以做得这般出色,被所有人夸赞。其他事上,你也可以做得一样好。” 崇应彪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父亲。是不是哥哥这次去朝歌会有危险?” 老伯侯摇头:“是发儿。年内会有两次劫难。” 这个崇应彪倒是知道。伯邑考并没有瞒着他。“哥哥也说过。所以这一次我们才决定去看看情况。他有事情我们是一定要护着的。” “我今日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要劝邑儿,不要让他过渡保护。发儿有他自己的命运要走。我们不需要为他事事斟酌、处处护佑。如果他连一次劫难都没办法自己度过,以后怎堪大用?” 这样的话崇应彪并不陌生。他曾经在自己的父亲崇侯虎嘴里听到过数次。在他第一次被父亲召见的时候,他就对自己说过:“如果你在质子营里都没办法立足,你以后还能有什么用?” 之后五年质子生涯,每一年见面大概率都会有这么一句。他已经听到厌烦了。 但这句话从老伯侯嘴里说出来,就完全不是那个意思了。这里面不但有对姬发的期待,也有对他的信任。所以他并没有去考虑自家夫君会怎么想。因为他认为父亲说得对,就点了头。“孩儿明白父亲的意思!” 姬昌轻叹:“这世上,能劝住邑儿的人只有你。但你也不用有负担。他不听也是他的事。你也好,为父也罢。心到了就好。”至于是命运要走,还是长子一定要管,他都无法改变。 ———— 伯邑考回到世子府的时候,才知道自家夫人还没从军营回来。 命人做了几样小菜,把酒温好,他重新出门去大营接自家世子妃回家。 上午从伯侯府出去回到军营,崇应彪就继续操练兵马。赶巧了今天有人送来一对儿獒犬,说是那只母獒曾经咬死了三匹公狼。这会儿所有人都围着笼子在观看着两只体型庞大的家伙。 伯邑考到的时候,就见崇应彪正拿着一根骨头在往笼子里送。笼子里已经掉落了不少骨和肉,但那两只獒犬连看都不看,就在那里朝着笼子外的人露出尖利的牙齿,喉咙中一直发出带着威胁的低吼。 眼见人越靠越近,伯邑考赶紧过去把人拉了回来。“这些獒犬除了主人不会让任何人接近,也不会吃任何人的投喂。离它们远些!” 听到伯邑考的声音,崇应彪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不是在冒险,立刻满脸笑容的说:“哥,你快驯服它们!” 见自家夫人还没有一点儿自觉,世子非常无奈:“今日天色已晚,明天再说吧。” 许久没见到这种猛兽的彪哥有些舍不得回家。虽然还顾着营里其他人,他没有在家时那样撒娇,但看着伯邑考的眼神还是带着祈求。“你刚才不是说,他们只吃主人投喂的东西吗?你不驯服它们,它们不就要饿一晚了?” 这种眼神世子爷实难抵抗。但这根本就不是问题。“看这两只獒犬的样子就不像是饥饿的。能送它们来的人自然有让它们吃东西的能力。你啊,还是赶紧跟我回家吧。” 见其他人都低着头,一副忍笑的样子。唯独苏全孝,直勾勾看着自己,脸上笑得肆无忌惮,他就瞪了一眼。然后拉着自家夫君就走了。 此时日落西山,西岐城中街道两侧的行人匆匆。 看到世子和世子妃并肩而行,所有人都会站住脚步行礼。遇到胆子大的,受过伯邑考恩惠的,还会交谈几句。这对崇应彪而言也是新鲜的体验。 在北崇的时候,他外出都是偷偷的,而且那时候小,他也不会打理自己,基本没有人会发现他跟千娇百宠的崇二公子有什么相似之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哪家猎户的孩子。但他也见过城中百姓对崇应鸾的态度,小时候偷偷看过,也没觉得那趾高气昂的样子有什么羡慕。 后来到了朝歌。那些百姓见到权贵还需下跪避让。就是见了他们这些质子都要躬身侧行。哪里见过像西岐这样,世子都可以跟普通百姓平和交谈。甚至他家世子都可以记住所有跟他交谈的人都是谁。 “哥。西岐可真好。”发出这样的感慨,说完后他自己也笑了。 “威严要有,但上位者永远不能只有威严。” 崇应彪点头:“嗯。这个我现在也有体会。” ———— 用了几天把他们手上的事务完成。伯邑考和崇应彪就离开了西岐。 这一次用上缩地符,即便不用骑马,两日就能到达朝歌。不但省去了过五关渡黄河的麻烦,也能减少路上不必要的遭遇。 单以身份来论,西岐世子和世子妃是不好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城的。之前伯邑考每次来都是有原因的。要么代替父亲来朝贡,要么是跟朝歌有交易。其余都是他偷偷来的。训练雪龙驹不需要进城。而需要进城的时候他有隐身符。 这一次他们倒不用躲避。伯邑考是来朝见大王的。他特意以西岐多地粮食欠产为由,过来恳请大王可以让他们将兵供分两次上缴。至于商王答不答应都无所谓,这不过是个借口。而且商王不会不答应。毕竟现在各地粮供只有西岐还能多拿出一些,要是过于苛刻,朝歌也不好办。 于是进城之后,伯邑考第一件事就是求见大王。而崇应彪则独自一人回了小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3章 第53章 看着姬发,崇应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你觉得雀桁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姬发皱着眉头:“目前还不知道。但他也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女奴豁出受到宫刑。就是对雀州城而言,都是奇耻大辱。他就是再爱那个女子,也不至于把家族脸面都丢在朝歌吧?” “那如果他真的有那么爱呢?”崇应彪坚持问。 姬发看着他,表情有些扭曲:“你是不是想说,我不懂的何为情爱?” 崇应彪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说,每个人都不一样。比如殷郊对你说过,他为了你可以共享王位。你可以为他孤独一生。这都是情爱。那雀桁为了他心爱的女子宁愿豁出家族和自己的名声,宁愿承受宫刑。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想说这根本不一样。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如果说他认为情爱有高低贵贱,那他们这些人的情爱又为什么高贵?仅仅因为他们身份不同吗?“所以就只能认了?” 崇应彪也没回答。他又问了一个问题:“这件事你们去问主帅了吗?” “没有。殷郊说这件事必须自己解决。但我觉得事情到现在,怎么解决都是雀桁受刑,我作为千夫长治下不严,连带受罚。殷郊身为主帅更得挨骂。” “如果真的是雀桁的问题。他受刑他活该。真要喜欢,他去跟那位梁大夫说明就是。其实你不相信他们是真心相爱也没错。至少我觉得你说得对。” 姬发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崇应彪的意思。“你现在跟我哥在一起久了,聪明多了啊!” “我天生聪慧!当然哥哥也教了我许多。”说完他脸上带着得意,看到小姬发撅起嘴想要跟自己吵架,但是又忍住了的样子,还是很爽的! ———— 崇应彪说了,但其实他有没说。但姬发本身就是个极聪明的,一点点提示他就可以想清楚了。于是他立刻去找了殷郊。 姬发刚走没过一刻,伯邑考就从王宫回来了。 “看起来很顺利。”为夫君解开披风,崇应彪笑着问。 伯邑考搂着他亲了亲脸颊。“大王现在根本没心情关心兵供。我只说迟三个月运第二批粮草入朝歌,他甚至没问我为什么要延迟。” “啧。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就看到朝歌城里有很多人穿着奇装异服,并且行为诡异。方才跟姬发聊过才知道,朝歌现在这群不知道哪儿来的家伙很是霸道。根本不把巡城的当回事。有一些对着殷郊的态度也嚣张得很。” 伯邑考问:“你遇上麻烦了吗?” “我当然没有了。但是姬发和殷郊遇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于是他就把雀桁的事情说了。 “那你怎么看?” 崇应彪又重复了一下对姬发的话。不过对着伯邑考,他就可以把自己想的都说出来了。“雀桁不一定完全是因为利益。但绝对不会是因为情爱。但如果说让他完全牺牲自己的未来,舍去身为男人的资本。这又让我觉得很难相信。” “那也不一定真的会舍去。或者说他不一定真的在乎被舍去的。”伯邑考说得很直接。 崇应彪觉得下面一凉。“不,不需要这么离谱吧?”饶是自己嫁做□□,也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吧? 伯邑考揉了揉他的头:“不想这个了。既然你没跟发儿说那么多,就表示你觉得他自己可以想明白。那咱们就不要干涉他的决定了。” “你不想帮姬发解决这个问题吗?”崇应彪问。 伯邑考看着他:“你不是答应父亲要劝我不能只一味护着二弟吗?” 崇应彪挠了挠头:“你都知道了啊?也对。你什么不知道啊。” “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可能脸面上不好看。但说到底根本碍不到他们的根本。丢人的又不是他们。只当是看清一次人心的历练吧。” “你也觉得这是雀桁受人指使?” 伯邑考点头:“很明显。发儿能想到的,必然有他的道理。他对西方阵的质子要比我们都了解。他觉得违和,一定有原因。哪怕他自己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真正的劫是什么。”说到底他们最担心的还是这个。而他们此行的目的也是这个。 伯邑考轻叹:“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但如果不是让他们出征,那事情就一定出自王宫。” ———— 入夜,伯邑考和崇应彪一起进了二王子府。 这一次二人以晚辈礼节拜见的殷寿和王妃。殷寿心里还有些得意。再了不得的人,现在也得称呼自己一声义父。这个干儿子收的实在值得。 伯邑考一眼就能看出殷寿身上的确有问题。殷寿也承认:“太子那边是找人对我下了手。他们找的不知道什么妖人想要取走我的魂魄。不过能力太弱,没能成功。我索性就拜托大司命帮忙暂时保管了我的一魄。” 崇应彪听后瞳孔一缩。人的魂魄居然还能离开身体被保管?这样人还能行动自如? 一旁,殷寿询问其关于两个人入朝歌的来意。并直言:“这次的事的确是太子所为。任何地方都不是铜墙铁壁,你们西岐也一样。” 只有这一句就足够了。 殷寿拿出一份他所知道的“异人”名录交给伯邑考。“这些人用普通方式不好对付。而且他们现在大多都在宫中。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不是我能办得到的。” 一群“妖人”聚集,那的确不是刀剑搏战能有作用的。别说他们可能不怕刀剑,就是怕,怎么才能悄无声息的将全部都解决,这的确是不可能以常人之力办到的。伯邑考知道殷寿的意思,他希望自己可以帮忙。但他不可能这么做。 “其实……也不是一件太坏的事。”看着殷寿,伯邑考并没有隐藏自己的算计。对他们俩而言,不用说得太详细,但一定要足够直白。 殷寿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最终问了一个问题:“确定几个孩子安全吗?” 伯邑考点头:“暂时无事。但您应该很清楚,现在多了这些妖人异士,也许会有更多改变。我能为他们做的有限。但您能操作的地方就多了。” 得到这个答案殷寿就安心了。“这样也好。你们要在朝歌留多久?” “暂时不好决定。但至少要留个十天半月。” 那这么看,关于姬发的危险就在这十天半月内出现了。不然伯邑考根本不会来这么一场。 ———— 当夜晚间。梁大夫府中,一个妖物试图带走那个被囚禁的女奴,被仆从看到之后立刻打了起来。梁大夫的长子亲眼见到那一人多高的蛇在人群中直立,对着女奴吐了口黑烟,而后那女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纤弱女子,却能将冲过去的壮奴打得人仰马翻。实在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办到的。 因为一人一蛇逃离时弄出来的动静太大,引出了不少人大晚上跑出来看是什么情况。于是这件事不到次日天明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朝歌。 大牢里。雀桁看着姬发,眼神闪躲。“少主,您……您别问了。” 姬发坐在他对面,也不在乎他是什么态度。“你说,你怎么就敢的呢?那可是个妖物啊!” 雀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姬发这么说,他很疑惑的看了过去。“您说什么?” 姬发说:“昨夜梁大夫府中的女奴小怜想要逃跑,被仆从发现,她变化出一条巨蛇,并且打倒梁大夫府中六名壮年奴仆,还在朝歌城里四处逃窜,被许多人都看到了。那蛇还会朝人吐黑烟。闻到的人轻则眩晕,重则昏迷不醒。现在有不少人都堵在梁大夫门口去讨要说法呢。” “怎么会这样?她不过就是一个……”震惊中的雀桁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住口时,他也已经看到姬发的眼神了。 “他们承诺你的,真的就一定能办到吗?还是说雀侯早就有出卖西岐之心?” 被姬发这么盯着,雀桁的心都在发抖。他连忙低下头,企图用这种方式躲开这种注视。“不不是的。这件事与我父亲和雀州城没有任何关系!” “骗人前先要骗过自己。雀桁,你虽然平素总是不声不响,但到底也是一起相处了五年的人了。不说其他人,就说咱们西方阵的人有哪个不当彼此是兄弟?你出事,所有人都跟着焦急。是只担心你的身体吗?我们还担心从此没办法再信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雀桁,是什么让你觉得在这件事后,雀州和你父亲能得到好结果?是我父兄仁慈宽厚?还是太子许了你父亲要让他将姬家取而代之?” 姬发话没说完,雀桁已经跪趴在地上:“少主!雀州绝无叛逆之心!” “没有吗?那你说说,你是怎么会对一个妖人情深义重的?” 这一次雀桁没有再思量,直接就说:“是那妖人用妖术迷惑了我!我根本对她没有私情!” ———— 虽然解决了这件事。但姬发的情绪非常糟糕。见到哥哥,他也没有以往开心的笑脸。 伯邑考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太难受。”毕竟日后比这糟心的事情还有更多。 姬发苦笑:“还是殷郊去求了大司命,才得了一位高人的帮忙施了障眼法。” 崇应彪问:“那个女奴呢?” “我们到的时候,发现她早就死了。尸体上都生了蛆虫。事出的时候人就应该已经死了。为了稳妥,已经把她葬在了城外。不过我不打算告诉雀桁。” “是该这样。”崇应彪很赞同。 可姬发还是不舒服:“为了这种事就要有人枉死。雀桁还假做深情。他要坚持也罢了,偏偏还没有那份胆量和定力。这人心怎么这么难看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4章 第54章 殷寿招姬发过府。殷郊跟着回来,却不被允许进入书房。 这让他非常焦虑。还是姜王妃命人叫他过去,他才肯从书房门口挪动脚步。 见过母亲,殷郊跪坐在桌边,眼神飘忽,一看就心不在焉。 姜王妃问他:“担心你父亲对姬发不利?” 殷郊摇头:“那倒不是。父亲对姬发很重视。”自从父亲知道了自己对姬发的心意,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姬发的不满和冷待。反而质子营里有一些事,他还会找姬发过来说。 他没觉得父母认可了他们在一起这件事。但他庆幸父母把所有的过错都放在自己身上。没有去为难姬发。可惜他就是从没想过,他的父母其实没有反对。 “你既然知道。还焦虑什么?你今日就不该跟着姬发回来。每一次你父亲叫他过来,你都要跟着。不合适。” 殷郊垂下了头:“孩儿知错了。” “傻孩子。你要明白,你们只有都能有独当一面才能真正把握住质子旅。你父亲当年能在朝中站稳。不光因为他是大王的次子。更有他自己的谋算和担当。你要学会,姬发也一样。” “母亲,您和父亲……不会怪姬发对吗?” 姜王妃叹了口气:“他刚来朝歌的时候还是个不大的孩子。你父亲亲手传授他本领,我们看着你们一起长大。虽然你是我们的独子,可他们几个也都是我和你父亲倾注心血的孩子。我们如何怪他?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由你而起。理应有你来负责。” 殷郊垂下了头:“是孩儿不孝。” 姜王妃摇头:“母亲知道你的心思。但郊儿啊,如今咱们府中吉凶难料,你最该关心的事不该是儿女情长。” 让儿子离开,姜王妃又是一声叹息。只希望这次姬发的劫难可以轻松渡过,不然自家这个傻儿子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 崇应彪拿了伯邑考的令牌,出入质子营就没了顾虑。 彪哥回来,孙子羽他们仨听到消息就跑了过来。 “彪哥,这才多久没见啊!你怎么长高了这么多?!”金葵满脸惊讶。 其他人也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的。有说彪哥果然高了那么多,有说彪哥跟以前比都变了样,怎么这么白啊?还有说彪哥现在真好看。更有说彪哥你是不是发福了,还能打吗之类的。 彪哥又好气又想笑。逮着问自己还能不能打的就进了演武场。 一番胖揍下来,谁都不敢再质疑他们彪哥的能力了。这哪里是发福了,这是比以前更狠了! 姬发他们几个过来的时间,彪子刚把一个人给揍趴下。他还蹲在地上看着对方,笑呵呵的问:“怎么样。服不服?” 以前彪子打完人,他甚至可能上去再踹一脚,脸上带着凶狠的质问对方服不服气。现在么,他笑着问出同样一句话的时候,那感觉比之前更吓人了。 姬发笑着走过去:“刚回来就揍人。崇将军好大的威风啊!” 鄂顺也笑着跑过来:“彪哥!听说你现在是将军诶!太厉害了吧!” “也没什么,就是在帮着父亲练兵。”说着崇应彪察觉到了人群后面的三个人。 一个是面色阴沉的崇应鸾,一个是跟着他到西岐观礼的百夫长许晋,还有一个陆合。他听金葵说这小子自己没走几天就跟在崇应鸾屁股后面转。不过这也正常,这货以前没少挨他的打。 人群面前,礼貌还是要有的。崇应彪先跟姜文焕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崇应鸾面前:“二哥。多日不见,似乎是清减了些。” 崇应鸾冷笑:“多日不见,三弟倒是丰腴了不少。” 差不多的意思,换了从崇应鸾嘴里说出来,仿佛就变得难听了许多。不过很明显这家伙在质子营里不好过,那彪哥就放心了。“确实是无忧无虑,吃得也多了些。让二哥见笑了。” 彪哥什么时候这么说过话啊!这不但让崇应鸾吃惊,其他人也都觉得奇怪。唯独姬发看着很是感慨。彪子现在真是有点儿自家哥哥的淡定从容。就算是气人的话也能笑着说出来。 ———— 到了主帅的大帐,如今这里已经是殷郊的地盘了。看到姬发的弓箭也在这边,崇应彪咋舌。“你俩也不避讳着点儿?” 大帐里只有他和姬发姜文焕鄂顺四个人,说起闲话也就不用顾虑。 他们这几个人的关系在兄弟们面前都是明路。鄂顺就调侃说:“现在更有理由了。主帅事务繁忙,得有人从旁协助。比以前名正言顺多了。” 姬发到底还小,脸难免红了起来。“你们也别说我!咱们还不都一样!” 说到这个,彪哥的表情就不一样了。“那话不能这么说。我跟哥哥是成了婚的。你们四个怎么跟我一样。” 姬发觉得牙痒痒,特别想跟他吵架! 这件事对鄂顺来说也是有道理讲的。于是他不甘示弱:“我父亲已经同意我跟文焕的婚事了!” 姜文焕也说:“确实。新岁后我们两家就已经在商量婚事了。想着我们也会继续留在朝歌很长一段时间,就想让我们日后在朝歌成婚。” 姬发震惊:“你们瞒得很牢啊!” 姜文焕轻叹:“也不是想隐瞒。这事儿本来也没打算大操大办。尤其是朝歌现在的局势变得很难预料,婚期就很难定下来。一直没说也是不向让你们跟着一起焦虑。本来是想等四地灾祸好些再提这件事。但现在……我估计怎么也得再过个一两年了。” 崇应彪也跟着叹气:“现在的确不是个好时候。其实一开始哥哥也没想这么快成亲的。但太子那边盯着二殿下不放,思来想去夜长梦多,干脆就去求亲了。不过东伯侯和南伯侯就没反对啊?” 鄂顺说:“我父亲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东伯侯亲自去见了我父亲,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说的,反正后来就答应了。” 姬发叹了口气:“真好啊。能在一起就很好。”想想自己和殷郊,他很难不羡慕。 姜文焕拉了一下鄂顺。然后对他们说:“我们俩下午巡城,就先不留了。等明儿见了再聊。” 崇应彪点头。“你们去忙吧。” ———— 姬发递了一壶水过去,坐下来问:“是有什么要紧事?” 崇应彪摇头:“没有。就是想来看看。顺便跟你们俩说一下关于那些妖人的事情。” “哥哥有办法对付他们?”姬发瞪大眼睛。瞬间就把刚才的羡慕和忧虑给抛在了脑后。 崇应彪招了招手,让姬发靠过来,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哥哥只让我告诉你,不用管得太多。闹得大了,你们只是挨训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姬发有些吃惊哥哥会这样说。这跟他印象里的兄长处世之道是有不同的。难道哥哥也是跟嫂子在一起久了,学了他的脾气?可是又不对。崇应彪从来没有背地里算计过谁。他把所有事情都搁到明面上来解决。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打你就是打你。他根本不在乎别人背地里怎么看他。 那么哥哥为什么会这么说?“万一有无辜之人受害怎么办?” 崇应彪反问:“那梁大夫家里那个女奴,她难道不无辜嘛?” 可不是么。一个女奴,她能有什么选择。看她的死状就知道,跟雀桁的“私情”都不一定是真的。只是身为奴隶,她根本没有选择罢了。想到这个,姬发还是心中愤恨。“雀州城是要换一个主人了。” 崇应彪点头:“这件事不急。现在雀桁无恙,雀州城不敢有动作。” “我现在就担心,其他城池也有异心。”说是四方入贡大商,认商王为天下共主。但东鲁、西岐、南都、北崇这四方都是祖辈一代代打下来的基业。受伯侯爵位不假,但本身也是各自为政。都有自己的文武百官,都有自己的律法与处世之道。如果自己势力之内有人反叛,哪怕投靠的是朝歌,他们也是不会允许的。 “不光是西岐。其他三地都不可能没有弱点。但现在不一样了。大王返老还春,这太子还有没有继位的可能性就不好说了。投靠大王显然没有意义。所以那枚邪丹的作用,也给咱们增加了一些便利。” 姬发瞬间明白了哥哥让彪子带给自己那句话的意思。“所以那些妖人也有他们的用处!” 崇应彪笑着说:“你看。这会儿想通了吧!光想着做好人不行啊。好人不一定会有好结果。咱们得好好活着,成为那个享受好结果的人。” 姬发叹息:“长大了挺好。但长大了也不是什么都好。” 崇应彪却觉得。长大了真好。长大了就不用一个人孤孤单单,长大了就有哥哥的爱,有父母和这么多家人。他才不想回到小时候,也不可能怀念童年。不过他理解姬发,曾经的他看姬发不顺眼,不就是因为他拥有自己所盼望,却不曾拥有的生活么。 “哪有小孩子不长大的。长大了才能做大人做的事。”说着他还笑呵呵地看着姬发。 几乎是秒懂的小姬发脸一下子就红了。“你太不要脸了!” 彪哥耸肩:“这有什么不要脸的。小两口亲密天经地义嘛。诶不对,你们俩不会还什么都没发生过吧?”以前他错以为殷郊懂得太早,他们家二弟年纪小小就“遭了罪”。后来哥哥告诉他,姬发还不知道殷郊的心意。但他们去西岐观礼的时候,明明就已经是黏糊糊的状态了,他一个过来人,哪里看不出来。 所以殷郊也跟自家哥哥一样,是个能忍的? 姬发才不跟他说这个。“谁家嫂嫂跟小叔说这些!你太不要脸了!你快出去!” 彪哥完全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5章 “取乱之道,无…… 第55章 两天后,梁大夫死于自家府邸。而且是被巨蛇缠绕脖颈活活勒死,府中仆从还看到了那个小怜惨白着一张脸,七孔流血地站在梁大夫身前。像极了冤魂索命。 这件事加注在之前“蛇女”出逃的妖异之上,就更是人心惶惶。再加上本身朝歌城里还有一些看起来都不像人的家伙让百姓们惊恐。如此一来,明面上没人敢说什么,私下里却都在传,就是那些妖人聚集,才让朝歌城多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 身为大司命,比干将这件事禀报给帝乙。商王却对此不甚在意。他也不会认为这些“能人”有错。并对比干说:“大司命,你见孤王现在的样子,就不觉得他们已经是大商的肱骨吗?” 就算早就知道会发展成这样,比干也是愤怒异常:“大王!您不能见私利而忘国害!这些妖人祸害无辜百姓,这是乱国之过啊!” 商王虽没愤怒,但也没有好脸色。一旁的殷启阴恻恻地看着比干:“王叔。您不会觉得贱民奴隶的命比父王还重要吧?” 比干怒瞪殷启:“你!简直满口胡言!” 殷启冷笑:“既然我是满口胡言。王叔以后就不用再说这些话了。别说蛇女的事还不一定是他们所为。就算是又能如何?莫说一个小小缀衣大夫,就是用我这条命换父王千秋万代,何足惜?” 帝乙听后深感欣慰:“启儿一片孝心!大司命,你且回去吧。这件事孤自有一个交代。” 商王的交代便是命他加封“上师”的能人异士,去梁大夫家“剿杀”蛇女。 也不知道这群人哪儿弄来那么多大大小小的蛇。周遭的官员府邸算是遭了殃。那些蛇爬的到处都是。直把那些无辜之人也吓得尖叫逃窜。弄得更是怨声载道。 那些“上师”抓住蛇之后有砍成数段的,还有直接用嘴咬了生吃的。当天那场面所有看过的人都吓得不轻,有一些小孩子甚至哭闹不止,一时间朝歌城东南区域被折腾的乌烟瘴气。 ———— 在不远处围观的崇应彪虽然没受惊吓,但脑补了一下如果西岐城乱成这样,他就头皮发麻。 这大商要是不尽快易主,再发展下去真的很难想象。如果这种势头向其他地方蔓延,其后果哪一方都无法承担。 殷郊如今不用自己去巡城,身为质子旅的主帅,他也暂替了殷寿在朝中的职务。所以今日朝堂上的事他是亲眼所见。如今再看到大王的解决方法,不光头疼,还心累。 转身看到殷郊眉头紧锁,崇应彪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愁了。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带着营里的弟兄来安抚民心。” 殷郊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离开了。 回到大营,殷郊叫来鄂顺。让他跟自己一起带着南方阵的两个百夫长,再带三十南方阵营的质子跟自己去安抚城中百姓。 鄂顺也是到了地方才看到这一地鲜血和蛇的残尸有多吓人。 “抓起来带走不行吗?”虽是这样抱怨着。但鄂顺也很清楚,那些人是故意的。他还不清楚那个所谓的“蛇女”第一次出现是殷郊和姬发连同大司命三人制定的计划。这不妨碍他觉得这些妖人的手段骇人。 昨夜梁大夫被杀这件事跟殷郊和姬发毫无关系。殷郊之所以去找了崇应彪,也是担心这件事是不是跟他们夫妻有关。 崇应彪一开始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他。但到底没有发脾气,而是跟他讲道理。告诉他这种事他家哥哥不屑做。更何况那个梁大夫就算该死也没必要是这种死法。所以殷郊可以肯定,这个人的死是殷启想要杀人灭口。至于为什么会是这种死法,这也很好理解,毕竟已经有“蛇女”出现在前,连理由都不用再找了。 鄂顺带着人,又找了一些附近的百姓和官员家的仆从帮忙。有这位南都公子和颜悦色的在一旁跟着他们一起收拾血腥,的确让这些百姓和官员家仆心里踏实了一点。至少他们确认,质子营这些公子跟他们一样,也会为这些东西害怕。但即便害怕,他们也肯帮着大家一起收拾。 ———— 伯邑考听崇应彪说完今天殷郊的安排。笑着点头:“经历过一些事后,想法的确有些变化了。他找了鄂顺而不是其他人,能少许多麻烦。” 名义上,南都还是跟太子殷启关系更密切一些。 姬发跟殷郊关系最好,即便外人不知道他们的真正关系。也知道这两个人是好兄弟。就更不用说东鲁的姜文焕是殷郊的表兄。而北崇跟西岐是姻亲关系。如今看,除了南都之外,其他三方的关系更密切一些。 这其实也是姜文焕和鄂顺的婚事没有告诉其他人的原因。一旦他们的婚事告知天下,殷启就会发现,质子营里四大伯侯的儿子们,已经拧成一股绳了。哪怕崇应鸾不算在内,但崇应彪却是西岐世子妃了。那可是未来的西伯侯夫人。北崇和西岐的关系,至少短时间内不可撼动。 同样的道理。殷寿不让儿子知道他跟西伯侯早就交谈过婚约一事,除了给他压力,逼迫他成长。也是为了避免麻烦。以殷启的为人,他必然会认为两个孩子的结合是自己为了得到西岐的全力支持而使的计谋。如果自己的妻侄再去了南伯侯的儿子,这对他而言着实致命。 到底那场面的确血腥,崇应彪回忆了一下,也觉得反胃。“难为顺子了。我看着都恶心。” “再发展下去,将来更恶心的场面都能看见。”扶着夫人坐到桌边,伯邑考把一封密信递给他。“这是大司命交给我的。你看看。” 崇应彪吃惊:“你跟大司命也有这种交情?” 伯邑考点头:“一来大司命同父亲关系不错。我自由随父亲学习占卜时,大司命也曾不吝赐教。再有大司命是站在二殿下这一边的。他身为大司命看到大王和太子搞出这么多事,心里也早就有了决断。” 这倒是崇应彪没想过的。但随后他就意识到:“所以这次的事,大司命认定是太子做的?” “不然他不可能去帮着做出‘蛇女’的假象。” 崇应彪咋舌:“真是乱得不行。” ———— 大司命给伯邑考的密信上,只写了一件事。 他算出姬发的劫应在一位宫中女官身上。之所以告诉伯邑考,而没有直接告诉殷郊和姬发,是因为这件事避无可避。告诉他们只能徒增担忧,或许会引发更多难以预测的麻烦。而且这件事的事发时间还无法固定。只能笼统的概括在十日内。 “意思就是就算姬发不进宫,哪怕是让他回西岐,这件事都会发生?”崇应彪对“天命”这种事还不了解。当他看完大司命的密信,非常震惊。 伯邑考解释:“有些事是命运注定了的。不管之前发生多少改变,到了这个节点就会发生这件事。一旦遇到这种情况,就是目前大司命写着的避无可避。天道运势不可以逆转,但人的祸福却跟干预。就算是死劫,只要有足够的手段,也能破解。” 天道运势什么的离着自己太远,但人的福祸却很关键。“那既然可以干预,能够破解,就算不上避无可避了吧?至少对结果来说,是可以规避最坏结局的。不是吗?” 仔细思考,小彪说的的确有道理。就像九尾现世,这也是避无可避的事。这是天道运势,就如同大商会灭亡一样。但九尾会如何选择,这又是无数种可能。再比如玄鸟陨落,也是一样的天道抉择。但玄鸟与凤凰诞下子嗣,这就是人事,是可以干预的结果。确实如小彪所说,对结果而言,不是无可避。 再看看自己的死劫。所有命运里,自己都会死于非命。而且一定是尸身完全被破坏。但如今的自己已经超越命数,完全在命运之外。这一次的死劫,自然不会再发生。 “你说得对。”说完伯邑考拉过崇应彪的手。“虽然父亲说过,不要干涉发儿的决定。但我还是不放心。我可以不做什么。但不看着一点,我心里不安。” 崇应彪点头:“我明白。这种感觉我懂。别说你不放心,我也不放心。那隐身符咱们现在能用吗?” 伯邑考思索了一下才回答。“最好不用。现在王宫和太子府里有太多奇人异士。万一有能看破隐身符的,对咱们不利。也会给发儿他们带来麻烦。但我还有别的办法。必然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你可以放心。这几天我会跟在发儿身边。但也会回来见你。” 这种事的确没办法让人安心。但这件事崇应彪不会阻拦。“我觉得吧,咱们还是得每天出现在人前,不然万一被有心人发现端倪,也不好办。” 亲了亲善解人意又细心妥帖的夫人,伯邑考心疼的把人拉到身边。“辛苦你还要在人前做出些样子了。” 跨坐在夫君的腿上,崇应彪笑着环住他的脖子。“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你要做什么,我就同你一起做什么。不管是好是坏是我都愿意!” 揉捏着心肝的后勃颈把脸按了下来,伯邑考在他的嘴上亲了又亲。“等过了这次劫难。我带你去没去过的地方转转。趁着朝歌还没有真正大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6章 羞辱自己?就凭…… 第56章 尤不良到底还有脑子。他赶紧派人去叫巫医,酒肆的老板被唤来之后,尤不良又去后面跟他详谈了许久。 崇应彪可没打算走。他又回到自己那桌,继续喝酒吃肉。至于尤不良怎么解决这件事,他其实不是很好奇。但他今天这件事绝对不是尤不良逃走然后不认账就行的。 如果没有崇应彪,其他同在二楼吃酒的人,都可能被尤浑的好处收买,为尤不良说好话。哪怕只是说刁奴不顾尤公子阻拦,这件事都能把尤不良摘出来。但现在不行。尤不良就算是从后门离开,哪怕是跳窗户走了都不行。因为这件事崇应彪看到了。 尤浑要想躲开西岐世子妃,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只要崇应彪跟别人多说几句,那这件事的结果就不一样了。而且尤不良是太子的人,尤浑自然也是太子一党。可黄王和梅伯都是忠臣,且他们忠于的事大商,而不是太子,所以崇应彪开口说出实情,尤家收买了多少人都不好办。 他们是可以诬陷崇应彪信口雌黄。可你污蔑西岐世子妃,西岐世子不会答应。世子不答应就等于西岐不答应。只有这一点尤浑就会头疼。至于太子头疼不疼,这个不重要。因为尤不良并不是太子心尖尖上的那个人。舍弃他,也就比舍弃一个美奴多了一点点麻烦罢了。 果然,尤不良还没痴傻到自己逃走。他回到二楼走到崇应彪桌变。“尤宝良参见西岐世子妃。” 崇应彪放下手中酒盏。“尤公子有何赐教啊?” 尤不良道:“方才的确是尤某有失管教。但我的确没有伤害他人的心思。还望世子妃明鉴。” “啧。尤公子今日是个会说话的。我呢,也不想多管闲事。毕竟咱们前面有过不合。我要是多说什么,再被安上一个挟私抱怨就不好了。但我这个人吧,向来性子直。实话实说怎么都好,但如果……” 尤不良赶紧说:“不会不会。这的确是我的错。我不会攀诬旁人。” 崇应彪这才站起身。走到尤不良身边的时候,他低声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尤公子。” ———— 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朝歌。当然跟崇应彪无关,毕竟黄王手下的副将和梅伯的妻侄一个摔了胳膊,一个昏迷不醒。巫医急慌慌到酒肆的时候,就已经右看热闹的人在往外说了。 更何况同样在酒肆吃酒的人可不少。算起来,彪哥已经是口最严的那个了。 这件事尤浑又是一通赔礼道歉外加告饶。好在两个伤者都没有大碍。可也正因为俩人没事,尤不良带着的刁奴是什么嘴脸就掩盖不住了。 按理说,尤不良在朝歌一直都是这个德行,尤浑早该麻木了。但尤不良带着壮奴外出惹是生非这件事,还是被人告到了太子面前。 太子不在乎尤宝良,但他不相跟别人共用一个地方。于是发了话,让尤宝良不要再进他的太子府。这下尤浑可真急了。他最近从北海游民那里得到一种秘药,有让人以男子之身孕育子嗣的功效。他已经把药给儿子吃了,就等着他们尤家能给太子生下个儿子呢。结果太子就不要人了。这还得了? 于是尤浑想了个主意。他急着求见太子,并在被召见之后,告诉太子,这件事其实是因为西岐世子妃的言语激怒,所以他儿子带着的人才会动了手。而且他解释,尤宝良身边的壮奴都是天阉之人,是不能人道的。 至于是天阉还是后阉,这个太子不在乎。但事情突然牵扯到崇应彪身上,殷启倒是有了兴趣。他让尤浑把尤宝良叫过来。逼问他到底崇应彪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这事儿父子俩早就商议了。于是尤不良满口胡诌,还说崇应彪嘲笑他只不过太子的玩物,一个没名没分的蠢货,根本不配同世子妃相提并论。 ———— 殷启不傻。他猜得到尤宝良这是栽赃陷害。但他也不在乎。他正是想从质子旅下手的时候,崇应彪曾经就是质子旅的北方阵千夫长,如今又是西岐世子妃,这正好给了他一个下套的机会。 这件事发生后的隔天,后宫就来人面见西岐世子。说是田妃娘娘邀请世子妃入宫饮茶。还请世子妃即刻随旨入宫。 一旦入宫,这件事就不一样了。夫妻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崇应彪对宫中来的女官说:“请您稍后。我更换衣服就随您入宫。” 管事把女官让道厅堂。崇应彪和伯邑考回到卧房,有话他们现在只能快些说了。 伯邑考说:“我会随你一起入宫。你身上带好咒符。隐身符不好直接用的话,就用缩地符。总之一旦有危险,不管有什么人在旁边,你都要立刻离开!” “我担心这件事也会牵连到姬发。毕竟王宫里……到时候我带……” “不用!这件事既然要他自己处理,那我不插手,你也不许插手!你最要紧的事保护自己。听话!” 崇应彪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可是……如果是普通的算计,姬发能应付。那万一是用法术呢?” “我会跟在他身边。小彪,哥哥这次还得跟着他。”即便确定夫人不会有危险,但伯邑考依旧觉得自己这样选择是对不起崇应彪。 崇应彪换上大氅,走回伯邑考身边,亲了他一下:“哥,我明白你的。我不是小孩子了。” 满打满算也不过比二弟大了一年半。若姬发还是个孩子,你又如何不是呢?“无论如何,都以自己的安全为上。你要知道,没有你,哥哥这条命也就没了。” 崇应彪严肃点头:“哥哥也是。若是没有你,我也是活不下去的。” 他们都是将性命交托在彼此手心的人啊! ———— 帝乙王后故于七年前。那时候崇应彪他们这一批人还没有入朝歌。 那之后商王没有再封后,后宫中的事就交给了田妃娘娘打理。说她如同王后,没人有疑义。 后宫之主邀请入朝歌的臣子内眷进宫,是很常见的事。但崇应彪他不是普通臣子内眷。虽是世子妃,可他毕竟是个男人。还是个在军中摸爬滚打,甚至是出征过的男人。这听起来就不合常理。 也是因为这样,伯邑考和崇应彪才都在第一时间警觉了起来。而事出反常必有妖。崇应彪果然在后宫看到了姬发和鄂顺。 按理说姬发和鄂顺只是质子旅的千夫长。有官职,但距离能进宫还有差距。殷郊也是成了质子旅主帅之后才能进入龙德殿参与朝会。他们连前宫都进不去,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描眉画鬓,衣着分不出性别的人走到殿前。他看着崇应彪,躬身下拜:“见过西岐世子妃。奴是娇英阁的大管事,您可以叫我勺奴。” 崇应彪微微皱眉。直觉上,此人身上透着妖异。与他周身灵气有所抵触。他可以肯定,这不是个普通人。但更多的以他的能力还看不出来。“敢问这里是后宫?” 勺奴笑呵呵的说:“您说笑了。不管怎么说您也是男子。外男怎可进入后宫?这里是分宫楼西侧的偏殿。田妃娘娘也不能亲自来见您。只是给了各家内眷一个相谈的机会。”说着他看向站在殿门两侧的姬发和鄂顺。“各位内眷都是男子,也怕大家冲撞了后宫的娘娘们。太子特许了两位伯侯公子来殿外守着。也是为了免去一些麻烦。” 我看你们就是为了制造麻烦吧! 不多时,身后又出现了不少人。崇应彪扭头一看,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年走了进来。他们看到前面这位身材高大,穿着戎装的男子,都有些吃惊。 看到这群人窃窃私语的样子。崇应彪本能地皱了眉头。他已经明白今日这一遭是什么用意了。 羞辱自己?就凭这些小把戏? ———— 即便田妃娘娘不来。但主位依旧不能旁人去做。 崇应彪是这群人里地位最高的。因此做到了左边的上手位。他对面的位置空着,彪哥捎了一眼,确认上面也摆放了茶点,就知道肯定会有人来。 但他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尤不良。那他就明白了。看来这贱人是把事情告到了太子那里。如今看,太子似乎也不是把他当个玩物。至少还肯为他出头。 刚才只有崇应彪在的时候,那些少年都不跟他说话。似乎是看他一眼都觉得害怕的样子。但尤不良来了,那就不一样了。这群人一个个赶紧打招呼。什么“哥哥”、“公子”的叫个不停。听得彪哥脑袋嗡嗡响。这比他在军营操练兵马时听到的动静要吵太多了! 尤不良看向崇应彪:“世子妃,今日咱们又见面了。” 崇应彪斜着眼看他:“尤公子费心如此,就不用这么客套了。说吧,怎么个说法。不会就只是让我跟这些孩子们喝个酒而已吧?” 谁也没想到,这位西岐世子妃并没有歧视他们的言行。反而称呼大家为“孩子”。不少人瞬间哑了口。甚至投来了错愕的目光。 就连尤不良都有些惊讶。这跟他所认识的崇应彪完全不一样啊。“世子妃如今倒是好脾气。” 崇应彪拿起果子咬了一口。咽下之后才慢悠悠的说:“我呢,也不是好脾气。只是对事不对人。别人也没惹到我,跟我脾气有什么关系。倒是尤公子,今日是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的呢?” 勺奴站在尤不良身边,笑眯眯的说:“回世子妃。尤公子如今是太子内侍,封号太安。” “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7章 “为了成汤血脉…… 第57章 离开分宫楼,姬发就察觉到不对。他之前被姜王妃带着进过一次王宫。是他跟殷郊帮忙抬了一样东西要送去田妃娘娘的寝宫。他们俩当然就到了分宫楼外没有进入。但进来的时候姜王妃详细的跟他们说明了这里哪里能进,哪里不行。 姬发的记性非常好,不说过目不忘,但该记住的事情他都会牢记于心。而且在他们俩有过要拽下殷启太子之位这个想法后,殷郊就拿过王宫详图,两个人把这些路线记得非常清楚。除了一些殷郊不知道的密室暗道之类,明面上所有地方他们俩都一清二楚。 即便领路的人七拐八拐,但姬发每一步走到了哪里他都知道。眼看着距离进入后宫的角门不远。前面的宫人还引着他往里走,姬发却停了下来。 宫人见他停下,立刻有了警觉:“姬小将军,走啊。莫让太子殿下久候。” 姬发却不再近前一步:“方才匆忙,忘记询问,可有太子手谕?或是出入太子宫殿令牌?” 宫人皱眉:“太子口谕,没有令牌。难道小将军要抗命?” 姬发不卑不亢:“既无令牌,在下只能停在宫外候着了。再往里,就不是我可以进入的了。还望谅解。在下认为,太子最懂礼数,断不会因为我守礼而加以怪罪。” 话都这么说了,宫人就知道姬发是肯定不会随自己进入了。于是他躬身:“那请小将军在此稍候。奴这就去禀报太子。” ———— 不到一刻,姬发就看到门内走出一个女官。她走到自己面前行礼,然后双手奉上令牌。“姬小将军,这是太子交予您的入宫令。请您随我入内。” 有令牌这件事就好办了。但姬发还是谨慎地看了一眼令牌的真伪。见不作假后才跟随女官往里走。 手心紧攥令牌,但很快他就察觉不对。这个院落仿佛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闻了之后让他头晕恶心,而他似乎对这个味道有些印象。 再一次停步不前,这次却不是他主动为之。姬发此时天旋地转,根本无法挪动分毫。他明明都没有动,眼前的景物却在不停旋转。直到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不等躲藏在暗处的伯邑考分辨出这到底是什么招数,就见走在前面的那位女官突然脖子一歪,人就倒在了地上。虽然一声没有,但脖子被扭曲到了那个角度,不可能是活人。万万没想到会突然变成这样,伯邑考就想上前把弟弟救出来。 不管怎么说,历练都远没有安全重要。可也是这时候,那个刚刚“死”在原地的女官又站了起来。尽管那直直的姿态根本不像活人,可眼前的一幕就是这样发生了。 女官伸手摆正了自己的头。伯邑考甚至都能听到“咔吧”一声。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在隐隐作痛。 眼看着这个死而复生的女官走到弟弟面前,僵硬的蹲下来,重重的抽了姬发一巴掌。而后费劲的站直身体,迈动僵直的腿,朝着刚刚他们走进的那扇门而去。 姬发被这一巴掌给扇醒了。脸虽然疼,但的确恢复了神智。翻身坐起的时候,他刚好看到那个女官的背影。见人往回走了,他连忙起身跟了出去。 ———— 安抚了鄂顺几句,崇应彪回到殿内,无心吃喝,还得忍耐尤不良犯贱的表情。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外面突然传来连声尖叫。有人手中的东西都吓的掉在了地上。而崇应彪则站起身。他有预感,这声音一定跟姬发有关系! 快步走到殿门口,鄂顺的手也已经按在了剑柄上。“彪哥,现在怎么办?” 那他们能怎么办?不能出去,就只能等待。崇应彪还算好。他知道伯邑考跟着姬发。可鄂顺什么都不清楚。他真是担心得不得了。 彪哥也只能安抚:“你等我去问问!” 也不等他问,外面就有人跑进来送信。看到勺奴,报信的宫人说:“东介门外有一个女官在啃食活人!!” 这一听还得了?所有人都站起身。勺奴看向尤不良,尤不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根他们安排的“戏码”也不一样啊!但无论如何是在东介门外。那里已经是外宫距离太子寝宫最近的入口了。如果被宫女啃食的活人是姬发,那也不是不行! 于是尤不良带着勺奴,领着一群男侍就朝着东介门走。崇应彪自然也要跟随,而在这里守着殿门的鄂顺也得跟着了。毕竟他的职责就是让这些外男不能进入内宫冲撞了娘娘们。 离开娇英阁,都不用他们知道路线,外面很多人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尤其是一些侍卫列队朝这宫人涌去的方向跑,他们就是跟也跟不错。 ———— 当到达事发地点的时候,前方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一些是围观的仆从,另外王家侍卫已经把骇人的场面能给围了起来。 这时候就见尤不良询问一旁的宫人:“发生什么事了?” 宫人显然认识这位尤公子。赶紧躬身回答:“回公子的话。有一个宫人突然发了疯,抓住人就咬,生生死了好几个人。幸亏姬二公子出手,才救下几个人的性命。” 听这话姬发不是擅闯内宫,还是救了人?这是什么神奇的发展? 也是这时候,他们身后一个宫人大声道:“都让开!大司命与武成王到!” 崇应彪和鄂顺赶紧侧过身,并没有多话,只是躬身给两位长者行礼。比干和黄飞虎看到崇应彪和鄂顺都有些迷惑。但现在宫中发生了这种事,他们也没时间询问二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们都知道这两个都不是会擅闯王宫的人,过后自然会有答案。于是只是对他们点了点头。 二人进到人群内,看到眼前的画面也着实吓了一跳。 姬发此时身上满是鲜血。脸上有两条明显的抓伤,而胳膊上的甲叶都被割断了,小臂还在流血,顺着手指都滴在了地上。 看清楚受伤的是姬发,比干立刻转身让人叫来崇应彪。然后对他说:“你快带姬发去疗伤。” 看到姬发这样,崇应彪吓得够呛。受伤倒不是很要紧,关键是姬发脸上这呆滞的表情,跟他平时精明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走。先出宫治伤!” 见到崇应彪,姬发好像才回过味来。“那个人是死的!她不是活人!” 这话说完,所有人都很吃惊。崇应彪扭脸看向比干:“大司命,您看……” 比干走过来握住姬发的手腕,又仔细看了看伤口。最后皱了眉头。“确是被僵尸所伤。看来普通医官是解决不了这伤口的。来人!把姬公子送到天星堂。先寻巫医来为他止住伤口的血!” 崇应彪不想离开,他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就转头去找鄂顺。 鄂顺却说:“彪哥,我留下来。毕竟我是奉太子命令在这里守着你们。现在发生这种事,我不能就这么走了。免得被人说我和姬发是无故进宫。还是你护着姬发过去吧。不然我也不放心。” 以鄂顺的角度,如果不是他们俩护送,让其他人去送姬发都会提心吊胆。“那你要多加小心。” 鄂顺点头:“有大司命和武成王。我肯定没事。” ———— 巫医冲洗伤口,姬发明明疼得脸色都白了,却没有吭上一声。他的眼神依旧呆呆的,但看得出是在思考问题,而不是没有意识。 等到伤口不流血了,崇应彪这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姬发回答:“我到了那个宫门口,总觉得方位不太对。就没跟进去。问那个带路的宫人要太子的手谕或者令牌。他见我怎么都不肯跟他进去,就进去禀报太子了。没过一会儿有一个女官出来,带了太子的令牌让我进去。我刚进去就觉得一阵眩晕,紧跟着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女官往来时的宫门走。我跟着她追了过去。没想到她出去之后一路小跑,直奔几个端着东西的宫人就过去了。“ 回忆起那个画面,姬发抖了一下身子:“我看到她扑到一个宫人身上就咬。一口一口的咬的血肉模糊的。那个宫人的惨叫声听得我头皮发麻。我想上前阻拦。但当时我刚苏醒,腿还没什么力气。不等我跑过去呢,她就又扑向了第二个人,这次是直接咬断了那个宫人的咽喉。” 说到这里,他看向崇应彪:“嫂子,她的指甲有那么长,那么长啊!我去抓他的时候,她用爪子挠破了我的脸,甚至割断了我的甲叶!怎么能一瞬间长出那么长的指甲!而且那么锋利!他不是人!他肯定不是人!我看到有宫人挣扎的时候打到她的头了,她的头就像掉了一样,耷拉在肩膀下面,脖子上的皮肉就像是瘪了似的,太吓人了!” 崇应彪赶紧过去扶住他的肩膀,把自己的斗篷解下来,披在了二弟身上。“没事儿了。不怕,她不在这儿。” 姬发咽了下口水,身体还在发抖:“那是什么东西?也是那些妖魔吗?还是人死后变成的鬼?” 这个问题崇应彪无法回答。但姬发这样,他还是要给以安抚。好在他之前见过僵尸,后来也听父亲和哥哥说起一些关于僵尸的典故,这会儿倒是可以拿来跟二弟解释了。“那应该是死后灵魂未走,暂时变化成了可以攻击人的僵尸。我听说这种僵尸以啃咬活人来吸收阳气,只要吸食的多了,就能跟人一样活动。” 姬发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8章 “没用的太子,哪…… 第58章 姬发回到质子营的时候,殷郊已经在主账里转悠好半天了。 要不是姜文焕拽住了他,他肯定早就去了天星堂。就算他明知现在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他跟姬发的关系,可姬发受伤,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看到姬发回来,殷郊赶紧过去查看他的伤势。脸上的伤口不深,巫医给上了药,并无大碍。加上伯邑考给吃的丹药,就算有尸毒也不要紧。但胳膊上的伤口却很深,好在是没伤到筋,不然还能不能用都不好说了。 包扎着的胳膊也不能打开。但听崇应彪的描述,都把殷郊心疼得够呛。“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姬发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他在天星堂听大司命和哥哥说了一些关于僵尸的事。又知道了王宫里现在有一个宫殿里那些妖人“养”了不少尸体就为了制成活僵。他已经从恐惧变成了愤怒。“殷郊,咱们不能再等了。坐以待毙就永远不可能掌握主动!” 殷郊点头:“好!咱们不等了!” 下午的时候,鄂顺还没回来之前,姜文焕跟殷郊这两兄弟就已经在营里说了很多。说起今天的事,都清楚这又是太子在搞事。宫里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姜文焕虽然拉住了殷郊,没让他冲去王宫。但他也着急。鄂顺还在宫里,不知道什么情况。他跟表弟的心情又有什么不同。 不过崇应彪在,姜文焕就知道伯邑考一定会在。他虽然不知道伯邑考会法术,但不妨碍他一直相信这位世子哥哥有大本领。就连自己的父兄和岳父舅兄都齐齐夸赞的人物,他怎么可能不厉害。 姬发和鄂顺的性命无忧,那最要紧的就是怎么摆脱这种被动的局面。就目前而言,摆在明面上针对他们的坑害就已经是第二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恶毒。 殷郊说找人暗中对付殷启。这件事立刻就被姜文焕否掉了。他是不知道要怎么做。但暗害肯定不行。别说太子身边也有一群“能人”、“上师”。他们的暗算不一定成功。就算成功了,当朝太子丧命,必然是要彻查到底的。以大王对太子的宠爱,一旦查到殷郊头上,他肯定是逃不过死罪。 到时候别说是对殷郊。就是对二殿下都是灭顶之灾。如今的大王他可能不在乎有没有太子。但他不能看到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毕竟这关系到他也可能会随时死去。而对于一个追求长生的人来说,“丧命”这件事已经不只是逆鳞这么简单了。 ———— 两个人还没有商量出最终的法子。但已经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太子出事,不管是重伤、重病还是直接死亡,都必须是那些“能人、上师”所谓。最好是能死在那些宫中养出来的僵尸手中。这样一来,哪怕不死,太子都惨遭毒手,难道大王还无动于衷?即便无动于衷,那太子再死,大王也就不会震怒了。 姬发跟着兄嫂回了小院儿。因为姬发受伤的关系,殷郊作为主帅直接就给他和鄂顺放了假。姜文焕让殷郊安排他和崇应鸾当晚巡城。于是西岐的小院里,除了姬发还有殷郊和鄂顺也在。 说是在这里没有人打扰。但伯邑考依旧开了法阵,不允许他人靠近,就更不可能被听到声音。 殷郊说了他白日跟姜文焕商讨的结果。听完之后伯邑考赞许的点了点头:“你们想的没错。这件事就该这样。” 鄂顺说:“我今天随着大司命到了内宫大门外。虽然没看到里面养的僵尸是什么样。但里面跑出来不少宫人,他们都见着了。黄王揪住几个询问,所有人都吓得不行。说出来的话拼凑出来的,简直无法想象。” 谁都没有亲眼看过,伯邑考都因为担心露馅而避开了那个宫殿。但听鄂顺复述了那些宫人的描述。听完所有人都皱了眉头。 殷郊一锤大腿。想要骂几句,别说那是大王,可也是他的亲祖父啊!难听的话他怎么能说得出口。可这种事,谁不认为是祸国之道? 如果说一开始殷郊想让父亲成为太子,是为了自己有一天可以君临天下,拥有不允许别人置喙的权利。他可以选择跟自己爱的人永远在一起。但渐渐的,他已经无法忍受这样的大王和太子了。他甚至有一种再这样下去,大商天下都要丢掉的感觉。 身为殷商血脉,殷郊对这种恐惧相当敏感。 崇应彪倒是敢说。“加快些步伐吧。我觉得最要紧的,是尽快将朝歌王宫发生的事告诉四方伯侯。” 姬发眼睛突然一亮:“四方再传回消息虽然缓慢,但大王总不会连四方伯侯的劝谏都不在意。我觉得朝歌和附近城池都要尽快知道这些消息。也免得那些妖人祸害到其他地方。你们觉得呢?” 殷郊自然赞同。并对鄂顺说:“顺子,你是亲历者,给四位伯侯的信件中要有你的笔墨。” 崇应彪微微皱眉:“北崇那边的信还是不要发了。我不适合写了。你们发过去也不合适。但这件事不能让崇应鸾知道。其实现在只要东鲁和南都得到消息就行。哥哥自然可以代表西岐。而我们可以再多留些时日。” “那北崇就不需要知道了吗?”鄂顺问。 不用崇应彪回答,殷郊就说:“不知道也好。如果四方一起抗议,恐怕大王更加警惕。”说完他看向伯邑考。“大哥,你和义兄暂时也最好不要提及此事。”然后他对鄂顺说:“但是这件事需要南伯侯和东伯侯的态度。会让你为难。” 鄂顺摇头:“不为难。这件事太乱了。我甚至都觉得住在朝歌是一件提心吊胆的事。而且南都去年刚出过妖人祸害不知道多少孩童的事。我父亲出言劝谏理所应当。就是东伯侯那边与你的关系,说这些也没得挑剔。” ———— 姜文焕听鄂顺说完这个安排,也点了头。他们现在做这些,不完全是因为帮助兄弟。更要紧的是,大王和太子这个样子,朝歌必然大乱。而太子一而再的坑害质子旅的人。除非把质子营完全交给太子,否则他的算计一定不会停。 那能这样选择吗?自然是不可能的。那即便是为了他们的婚事不一再拖延,拉下殷启是势在必行了。 二人写书信,并派人快马加鞭送回各家不提。殷郊和姬发也安排了人将王宫里已出现僵尸吃人的消息传了出去。 这一次连王宫都不能幸免,外面百姓又怎能安心?前有蛇女当街伤人,后有“妖人”生啃活舌,现在王宫都出现吃人的僵尸了。不少人甚至都想逃离朝歌,有亲戚的投奔亲戚,没有的也有想离开去其他地方讨生活的了。 如此局面,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9章 “这个世上,会永…… 第59章 太子重伤这件事果然让商王有了警觉。 如果是他人所为。他自然要提防所有人对自己的加害。可心在伤了他爱子的人是他信任的上师。他也一样会怀疑,这些人会不会在丹药里加一些东西谋害自己? 大司命对此自然是有话说的。他为大王占卜,卦中所示:妖邪横行、鬼魅丛生。若不止杀戮,天必弃之。 这个被弃的是什么,那就要看大王是怎么想的了。很显然,对帝乙而言,他所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性命。于是他问:“大司命,你可有什么法子,让孤远离灾祸,又可享受长生?” 不是卦中所示,大司命的话当然也可能是谎言。于是他回:“将所有上师移出朝歌,必得隐在深山,才能不扰百姓。为免他们存了祸心对大王不利,还需派可信之人去看守。只要丹成,即刻命人送入宫中奉于大王即可。另外,臣以为,那些丹药或许也有危害。您不妨命他们每次只成两丸。您寻一人先随机抽出一粒喂服。待其无恙您再用下。如此一来,当算稳妥。” 商王眯着眼睛。看着满头银发的王弟,心中的盘算转了好几个回合,最终还是听了他的话。毕竟自己这位王弟可以成为大司命,首先就是因为他精通问天卜算。自幼有与天地沟通的能力。他虽有疑虑。但也不能完全不信。 但他不希望有任何一个人跟自己一样可享长生。不过这也好办。谁说试药之人只能是一个?只要吃了之后没有问题,自己再杀之罢了。 大司命是了解大王的。可现下让那些妖人远离朝歌是当务之急。而找人将那些家伙困在一个地方。自然也方便日后剿杀。 对此商王没有过多的怀疑。但对于让什么人“保护”那些上师,这就是他要思虑的事情了。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把这件事交给长子。但如果自己的太子拥有跟自己一样的长生,他还会永远甘心只做个太子吗?他立刻又想起那个不受自己宠爱的次子。目前殷寿病恹恹的模样是如何而来的,他心知肚明。长子对次子忌惮,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要紧事。他允许次子掌握八百诸侯和四大伯侯质子,自然也有平衡他与长子之间强弱的用意。 他是一国之主,怎么可能没有权衡不会算计。就如同他现在会怀疑自己最宠爱的长子将来会忍不住永远等待,从而急切的想取而代之。他也会怀疑次子会不会在长子形同废人之后,也有这样的想法。 那么儿子们是不行了。难道要用孙子? 殷启有四子一女。长子八岁夭折。如今膝前年纪最大的事鄂妃生的女儿殷兰。这也是他唯一的孙女。但却从来不受任何人的宠爱。只不过其外祖家世显赫,也没有人敢欺凌于她。如今已年过十八,尚未婚配。若是招一位夫婿,当是比那些会产生上位之心的孙子好用。 帝乙认为,最合适的人选,当时西岐世子。西岐物阜民丰,对自己也十分忠诚。他对伯邑考的印象也是极佳。尤其是这次上师与僵尸之事闹的沸沸扬扬,可这位西岐世子依旧没有多说半句。就光是这份儿顺从便足够使他欣赏了。 唯一可惜的是,这么好的人选已经便宜了崇应彪。而且还是自己当初听了长子的话,逼着伯邑考在龙德殿承诺不再纳旁人。退一万步,他是堂堂大商之主,自己的长孙女怎么也不可能与他人共侍一夫。 所以没有了这个最佳选择。再往下看,其他三位伯侯的世子不光早就婚配,而且每一个都有了嫡长。那是绝对不可以选择的。 那么……想到这里,帝乙突然觉得西岐的二公子姬发是个不错的人选。虽然殷兰比姬发大了四岁。但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西岐世子无子嗣,那么二公子姬发的孩子就会是下一任的西伯侯。如果这位继承人是自己的血脉,那这件事就更让他欢喜了。 不过现在这个多事之秋,他觉得自己不能出面。于是就将这件事交给了田妃。 ———— 田妃娘娘如今已经四十有八,早年前在商王身边也是年轻貌美的宠妃。可如今大王还了青春,她却依旧老迈,白发都已爬上了头顶,更不用说吃多少好东西都补不了的皱纹。 如今她看着自己的夫君,就如同看着孩儿一般。不用想也知道她日后是不会再有丝毫宠爱的。所以商王交给她的事,她必是会竭尽所能去完成的。 田妃娘娘当然不会自己去质子营里找西岐二公子。她所能寻到的最近的途径,就是二王子妃姜氏。 谁能想到大王自己闷头在王宫里琢磨出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主意来。当姜王妃听到田妃娘娘跟自己说了“保媒”这件事。饶是脾气好的姜王妃她也险些破功。 你找我保媒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你让我把我的儿媳说给别人,这事儿当真是欺人太甚!尽管知道儿子和姬发的关系只有他们这几个亲近的人知道。但对姜王妃而言,也绝对不能接受。甚至引发了她难得的怒意。 幸而这件事是由田妃娘娘先同自己说了。若是大王直接赐婚,那他们二王子府和质子营包括西岐、东鲁就得即刻一起反了! 田妃娘娘见姜王妃眉头紧锁,心里也不高兴。“你可是不愿意?要知道,这是大王的意思。” 姜王妃摇头:“回娘娘,不是媳不愿,而是这件事关系重大。我总要回去询问一下殿下。而且如今西岐世子和世子妃也在朝歌。这件事也可以让我们先同他们通通气。虽然姬发久住朝歌。但他来的时候已经十一二岁了,在家中有没有定亲也不好说。兰儿可是咱们大商唯一的公主,可不能有半分委屈。” 这话是有道理的。田妃娘娘也就没再多想。 ———— 回去将这件事告诉了夫君。殷寿气笑了。 姜王妃轻叹:“这件事要是告诉郊儿,我怕他忍不住夜入王宫。” 殷寿叹气:“罢了。去让人给伯邑考送个信儿。我要跟他商量一下,进宫讨个赐婚。” “可是……大王既然有了这个念头,他真的肯放过吗?” 殷寿摇头:“他也不是非要姬发。他只是想找一个不是我也不是殷启的人,而且这个人还可以被他所控制。而姬发嫁给郊儿,就等于又断了西岐的一支血脉,当然那也包括我的。他只会更安心。说不定这个差事也能直接交到郊儿手上。” 到了二王子府,伯邑考听完殷寿的话,也是无语得很。 虽然他也认可现在就去求赐婚的提议。免得再又更荒唐的事情发生。但他还有另外一个担忧。“如果现在就把这件事定下来,将来您要继位就会有麻烦。” 殷寿笑着问:“大商从来都只有我一个选择。不是吗?” “这倒也是。”伯邑考也笑了。笑自己真的学会了做人,都会为不必要的事情担忧了。 这件事还是要先告诉殷郊和姬发。 小院儿中,两个小的听伯邑考说完大王的意思,殷郊果然直接站起来就要进宫。还是崇应彪按住了他。“你等听完再说!” 以前的殷郊跟崇应彪战力相差无几。因为体格的问题,殷郊还略胜一筹。可现在他被崇应彪按住肩膀,居然真的就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了。这让他很是惊讶。 但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心情关心义兄怎么去了西岐几个月就有这么大的变化。难道成亲还能有这种好处? 然后就听到伯邑考说,明日他和父亲会进宫去为自己和姬发请求赐婚。这下子他是真的傻了眼。 “父,父亲不是一直不同意我和发发的事情吗?” 姬发也很惊讶:“怎么会这样?那父亲呢?”这个问题当然是看向了自家哥哥。 伯邑考哭笑不得:“你们两个谁听到过真正的拒绝?父亲也好,二殿下也罢。他们说的不都是让你们拥有自己的担当和能力吗?难道你们觉得,成婚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吗?你们在朝歌,要面对的不是某一方的治理和臣民。你们要面对的更是天下悠悠之口,以及所有人对你们的审视。” 走到弟弟身边,伯邑考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要知道。所有婚姻都不只是彼此的两情相悦。尤其是你们两个人之间,又太多别人根本无法相比的责任和阻挠。长辈们希望你们可以为自己的选择努力。从来都不是为了让你们分开。否则西岐为何会给殷郊允诺?二殿下为何会在明知道你们的关系后,还要找你去说质子营的事?难道你们都没有想过吗?” ———— 以前是真的没想过,但现在他们回想,可不真就是这样。一时之间二人心情复杂,但更多的是觉得对长辈们的愧疚。他们居然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他们甚至一直以为是长辈们在用责任和能力来让他们明白,在一起很难。 难得两个人都红了眼圈。崇应彪又忍不住自己这张嘴了。“你们俩可不能辜负父亲和义父的一片心。别以为答应你们成亲就万事大吉了。现在大王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他连太子都信不过。将来还能有义父的好吗?你们现在能得到赐婚,将来保不齐他会觉得西岐和义父走得太近,又琢磨出点别的想法来。” “还有啊。姜文焕和鄂顺也不能一直不成亲。他们俩的亲事也瞒不了。到时候咱们这五个人都拧成了一股绳,你们猜大王会怎么想?”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拽下太子根本不行,最要紧的是将大王本人拉下王位。 对殷郊来说,这很难开口。哪怕他知道崇应彪这么说没错。但听着还是皱了眉。姬发当然比他好接受。就是这件事的确不好办。“哥,嫂子,你们说,大王真的肯为我们赐婚吗?” 崇应彪看向自家夫君。伯邑考点了头:“我和二殿下一起去求见大王,这件事一定可以成。就算是为了二殿下没有觊觎他王位的心思,他也会答应。” 姬发却说:“可是北海那边有可以让男人生育的秘药。我这两天打听了。尤不良已经吃了那个药,这至少说明药是真的存在。既然这都是那些妖人带来的,大王又怎么会不知道?” 殷郊还没听姬发说起过这件事,现在听完立刻瞪大眼睛:“还有这种事?” 回答他的是伯邑考:“确有其事。但北海那种秘药会损伤孕者的身体。使人短寿。而且生下来的孩子天生带有异相,不是缺些什么,就是多些什么。那在北海部那种妖物横生的地方正常。但必然不能被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0章 你愿意同邑儿在一…… 第60章 帝乙很迷惑的看向殷寿和伯邑考。对自己这个病恹恹的二儿子很不解。 他现在可比真正年轻的时候懂得随心所欲。于是也没避讳还有个伯邑考,就问:“寿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让郊儿跟姬发成亲。到时候你就绝后了!” 殷寿跪在那里回答:“父亲您长生永在,儿觉得不需要有这方面的顾虑。既然孩子们真心相待,儿便想成全了他们。” 商王皱眉:“你可要清楚。北海那边来的药,虽然男子可以受孕生子。但生出来的都是怪胎。而且会让母体损伤寿命。”说到这里他看向伯邑考。“我想西岐这边,不会希望姬发有这种损伤吧?” 伯邑考也跪在那里回:“西岐自然不愿让姬发伤了寿命。所以绝不许他服用北海来的药物。” 他又问殷寿:“你听到了。就是这样,你还愿意让他们成亲?” 殷寿回答:“当然愿意。儿本来也没想过要他们有子嗣。更何况还有三个嫡亲的侄儿,哪里就算绝后了。” 商王点了点头:“也好。总归是孩子们的心意。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但还有一件事,你们俩在,帮孤王想想合适的人选。”于是他就询问二人,给殷兰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君最为合适。 为免老商王又想到姜文焕。殷寿提议:“其实朝歌中几位重臣家中的子嗣上佳。” 帝乙看向伯邑考:“小子,你说呢?” 伯邑考的回答跟殷寿完全不同。“小臣觉得。还是将公主送去南都,让南伯侯操持她的婚事更好些。” 商王眯起眼睛:“为何这么说?” 伯邑考回:“一来南伯侯是公主亲舅父,自然不会亏待了她。二来也是您对南都的体恤,南伯侯必然感您的恩情。三来也是免得为了争抢公主婚事,再弄得朝中不安。毕竟大商只有这么一位公主。又是太子长女,自是不同的。” 哪怕说得没那么露骨,但这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半真半假,但伯邑考肯定商王一定喜欢听,也会听。 果然,听伯邑考说完,帝乙面露满意之色。更是对次子的“愚钝”很是不满。“西伯侯教子有方。当真是青年才俊。”虽然看不上次子,但他依旧把这件事交给了殷寿。“寿儿,这件事交由你去办。务必派人把兰儿平安送到南都。” 殷寿头都不抬,依旧跪在那里:“儿觉得,这件事让南都的质子去办最为合适。” 这一点商王不是很放心。他不是担心鄂家会反。但鄂家必定跟太子更亲近一些。这次又是送殷兰去南都。他担心鄂家会跟殷启暗中派去的人密谋些什么。他又看向了伯邑考:“伯邑考,你可愿去护送公主?” 在说出自己的意见时,伯邑考就想到了商王可能会有这么一手。这虽然不是他的计划,但去一趟南都也是必要的。关于“生子药”这件事,他必须要跟鄂顺和南伯侯好好说一下。 他和父亲最开始的计划是龙骨木为弟弟和殷郊传承血脉,毕竟他们谁也不希望姬发承受生育之苦。而且说到保护玄鸟血脉,也是为了对抗命运。但现在看,二弟跟自家小彪一样,对这个孩子怎么生是有自己主见的。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大事都是要经过父母的。所以他得亲自去跟南伯侯说清楚。 ———— 听到又要哥哥去跑腿。崇应彪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老是使唤你啊!上次是,这次也是!” 伯邑考笑道:“只当是去游历了。何况我也说要让姜文焕一同跟随。大王认为有二殿下的妻侄跟着,必然可以阻止太子跟鄂家有私下的勾连。这样也刚好跟南伯侯说明一下孩子的事。” 说到这个,崇应彪就笑了。而且笑的非常开心。“他想得自己多么英明,结果全都是你的算计。哥,你才该是这天下之主。” 这话大逆不道,但却说的对。真要做人间之主,没有自己的气运可怎么能成。 他过去揽住崇应彪的后颈,轻轻地揉了揉:“别人我不放心,我又不能离开。你用缩地符先回家一趟。告诉父亲咱们的行程。包括朝歌的具体情况。我还要准备出行的事。十天之内是离不开朝歌的。” 正经事要紧。崇应彪点头:“嗯。那我今晚就走,快去快回。” 其实在西岐时,刚开始重新分营操练军队。两个人也有过几日不相见的时候。但那到底都在西岐城。一个在军营,一个在世子府。想要见面随时都可以。但现在是一个在朝歌,一个回西岐。分隔千里,这感觉可不是“糟糕”二字能表的。 下午时,姬发从营中回来,接到王旨的他,现在也已经不是质子营中的质子了。所以他过几日就要从质子营搬出来,暂时就先住在小院。虽然全营人都在恭喜他和殷郊,但突然离开了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多少还有点儿小尴尬。 本来是想回来跟哥嫂聊聊天。缓解一下心里的紧张和兴奋。但听哥哥说嫂嫂今晚就要秘密回一趟西岐。还说现在嫂嫂可以用哥哥画的那个缩地符,两天就能到西岐。他就有些羡慕。“哥。嫂子,我能不能也回去?” 伯邑考哭笑不得:“你可以用我教你的办法使用符咒。但你没有学习仙法,运用起来会消耗你的体力。而且速度不会有小彪那么快。当然,如果他带着你,你也可以两日就回到西岐。但现在你不能离开朝歌。” 失望之余,姬发又很好奇:“那嫂子怎么会运用仙法的?” 崇应彪觉得瞒着姬发不太好。但之前伯邑考告诉他不要对任何还不知情的人主动去说。所以他只能看向自家哥哥。 伯邑考笑眯眯地告诉自家二弟:“因为我们是夫妻。自然是不同的。” 姬发实在不懂这些。从没觉得哥哥骗过自己的少年人心目中,长兄是那从不说谎的无双君子。于是他就信了。“好遗憾啊。不过我能用符咒已经很好了。那嫂子,你帮我给父亲带一封信吧。我现在就写。” 三人一起吃了顿晚饭。而后崇应彪就隐身离开了。 见嫂子走了,姬发才想起来问:“那嫂子这几天不出现,要怎么对外解释?”毕竟自从哥嫂来了朝歌,嫂子可是天天出去闲逛。 伯邑考拍了拍二弟的肩膀:“人吃五谷,哪有不生病的。休息个几日也是有的。”毕竟谁也不能进来看看他家世子妃在做什么。有了前几日那一遭,后宫根本不可能再有人来骚扰了。 ———— 朝歌城,送兰公主去南都的事情也闹了一通。闹的人当然是太子殷启。 他当然不是心疼自己的女儿离开。而是这个女儿在他身边,是鄂家跟自己的最后一点牵连。现在父王要把自己身边的助力一个个都弄走。在他看来这已经是有了要废黜他的心思了。 可他对父王的决定无可奈何。却对府里的人下了狠手。甚至当着女儿和三个儿子的面,直接杀了两个侍人。别看他现在胸前的伤口还在不时渗血,脸色也惨白的吓人。可他还是自己提着刀砍向二人的脖子。 看着脖子上被砍开的截口喷溅出鲜红的血液。还有一个人的颈骨被砍断,却有一点皮连在身体上,让那个头颅掉落却又耷拉在胸前。鲜血直喷向上。殷兰和三个弟弟都被吓得失声尖叫,最小的那个王孙才刚刚六岁,直接吓得昏死过去。 殷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儿女。他看着殷兰,脸色阴沉:“记住。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殷兰到底比弟弟们大了一些。而且她在太子府里生活得并不舒坦。她很清楚,自己可以安然无恙,就是因为舅舅是南伯侯。而自己的表弟也还在朝歌。昨日他听说大王要将自己送去舅舅身边,让舅舅为自己安排婚假。这让她高兴得一夜都睡不着觉。 离开太子宫,这是殷兰最期待的事情。她甚至都不介意父亲将自己嫁给贩夫走卒。只要可以离开这可怕的王宫,她什么都不在乎! 以前倒还好。父亲是大王最宠爱的太子,自己是太子的长女,身份尊贵,将来不怕嫁的不好。可从两年前开始,父亲就有了变化。更不用说当那些妖人出现在朝歌,甚至进入后宫之后,她是有多么的害怕。 她知道大王的旨意不会让父亲高兴。但也没想到父亲的警告居然如此血腥残酷。她没有晕倒,却也没办法挪动分毫。两条腿像是瘫成了泥,跟地上的砖石融为一体。 ———— 太子宫中的事外人是不清楚的。 而找个城里的人,都在暗地里揣测大王的意图。将唯一的公主送去南都。将西岐的二公子许配给二王子的独子。前者断了太子跟南都鄂家的最后一点亲缘。却能让鄂家对大王感恩。后者虽然断了二王子的血脉。却也可以得到西岐姬家的顺从。毕竟西岐世子都娶了男人,他们定然对嫁出一个儿子也没有意见。 于是所有人都相信,大王因为得到了长生之方。他不再需要继承人了。 这话当然没错。但大王也不喜欢听到别人这么说。于是他下了一个旨意,干脆就让姬发带人去“保护”那些上师。你们不是说我不待见儿子嘛?那我连孙媳妇都委以重任,你们怎么能说我放弃儿子了呢? 自欺欺人,但却也达到了殷寿的目的。他原本以为这个差事会落到殷郊手上。但现在这样更好。姬发靠近那些妖人,伯邑考就得严防死守。而且大司命也会更尽力的去成全和保护。他知道自己算计到了每一个人,但他又何尝不是为了每一个人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1章 “小彪,为夫君生…… 第61章 崇应彪离开朝歌四天后重新出现在质子营。迎面他就看到崇应鸾一脸厌恶地看向自己。 彪哥莫名其妙,却没想理他。他这时候过来是有事。现在鄂顺去帮他表姐搬运东西。姬发在随着大司命准备山宫的建造。营里的事就少了两位千夫长。姜文焕过几天也得跟他们一起护送公主道南都。现在正在跟殷郊商量更换巡防的人手。 今日崇应彪过来,是给殷郊和姜文焕送信,让他们明日晚上找时间到小院儿一趟。有事情商量。所以他根本没心情去搭理想找茬的人。 但崇应鸾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跟我去营房一趟。” 虽然不耐烦,但彪哥的确很好奇这个家伙要跟自己说什么。于是就跟了过去。 原本自己住了五年的地方,现在再看,竟然是一点儿熟悉感都没有了。也不是他有了家之后觉得其他地方不重要。主要是崇应鸾把营房里布置得很精致。有些东西,是他在西岐的伯侯府都没见过的奢侈。不大的营房里,居然还被他摆放了几个架子,上面放着几套精心制作的甲胄。 想想也对。以崇侯虎宠爱他的样子,他想要什么没有呢。 “崇应彪。你可以不要脸,但你之前可是跟我说过,在朝歌别给崇家丢人。你在西岐怎么放荡我管不着。但你现在在朝歌,就没有点儿廉耻心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为什么他也没资格骂自己。这直接把崇应彪直接惹急了。于是上去就给了崇应鸾一拳。“你放什么屁呢!” 崇应鸾知道自己打不过崇应彪。他也没想到自己说一句话崇应彪就动了手。这两天他连续被人嘲讽,真是气到无处发泄。刚才看到崇应彪嬉皮笑脸的跟营里的人说话,他一时火大就没忍住。 现在挨了一拳,崇应鸾才回过味儿来。现在的他,既没本事也没立场,崇应彪根本不会看在他是孪生兄长的面子上对他礼让。但他还是瞪向崇应彪:“你朝我挥拳倒是挺厉害!怎么还被人干到好几天起不来?!“ “???”崇应彪被说懵了,随后反应过来,上去又是一拳。“你这狗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再胡说我掰了你的牙!” “你以为我愿意说你呢?要不是走哪儿都被人嘲笑,我管你去死!”崇应鸾也是急了。反抗的作用不大,但还是回了手。 抓住重点,崇应彪抓住了他的拳头问:“谁说的?” 崇应鸾擦了一下嘴角,果然有血。他“啐”了一口。“有本事你就把嚼舌头的人都给打死!不然你就别干那让崇家丢脸的事!” 虽然话难听,但崇应鸾还是跟崇应彪说了一遍。 ———— 事情发生在昨天和今天。 本来他们四个质子,每人轮着带兵巡城和守门。现在好了,大王突然下旨,把姬发赐婚给殷郊。那他现在就不是质子了。这倒罢了,关键是鄂顺和姜文焕也被安排护送兰公主去南鄂。这下四大质子就剩下他一个人顶在营里,姜文焕前两天还有在巡城,这两天就都归他干了。 这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自己跟那四个格格不入。巡城也不算是个苦差事。他还能出去逛逛。现在他出来都带着听话的“自己人”。他想买点儿什么做些什么也没人会多嘴。他还是挺愿意出去的。 可昨天他就遇上了几个脑子不正常的。没什么事情做,居然去盯着崇应彪几天没出西伯侯在朝歌的院子。虽然崇应鸾觉得,他爱出不出,关你们屁事。但问题是那几个人说得也忒难听了。 昨天那个说什么崇小将军得给令弟多买些补身的东西。不然小小年纪再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今天这个更难听。说西岐世子果然是能降得住北地质子的人物。崇家三公子这都第四天没离开床榻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等好功夫,才引得西岐世子这般把持不住。 这帮人不敢当着崇应彪和伯邑考的面闲言碎语。却敢对着他满脸鄙夷。就好像下不来床的人是自己一样!这怎么能让崇应鸾不生气? 结果刚回营就看到神清气爽的崇应彪。他脑袋一热就把人拉了过来。 从崇应鸾嘴里听说,那几个满口污言秽语的货色就是所谓的“上师”门徒。崇应彪的拳头就已经硬了。他甚至已经在想怎么揍这几个杂碎了! 这帮人跟自己无冤,跟西岐也无恨。以大王对自家哥哥的“信任”,他甚至少认为西岐是顺臣,比义父还可用。所以他不会授意上师出言羞辱。这也就不难猜出谁会干这么没品的事情了。 可既然太子已经是一副要被放弃的样子了,怎么还有妖人跟他一个鼻孔出气? 如今这个局面,崇应彪完全不怕跟那些所谓的上师动手。于是他逼着崇应鸾出了质子营,直到他们找到今天那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妖人之后,才放开手让他离开。 看着崇应彪气势汹汹的样子,崇应鸾皱着眉头。“你把人给打了,可小心大王治你的罪。” 崇应彪冷笑:“他们也配?我就不明白。你好歹也是北伯侯府的二公子。要是被那些王孙贵族揶揄几句,你忍忍也就算了。这群山猫野兽算什么东西,也能让你吃瘪?你别不是在朝歌城里混傻了吧!咱俩谁比谁丢人?” 崇应鸾被气的够呛。但看到崇应彪把那个所谓的上师门徒揍的鼻口窜血。还真别说,心里也挺爽的。 现在的崇应彪和崇应鸾相貌和身高上已经能看出明显的差距了。在西岐不光日日有人精心着饭食,更是被人宝贝呵护着。每天还在军营里训练忙碌,再加上日日修炼法诀吐纳。别看也就过去半年,如今的他不光身量高了许多,身材也比之前匀称。每一块肌肉都像是有了灵性,流畅优美,而且蓄满力量。 唯一不同的是白皙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阴戾暴躁,多出了从容和自信。 就是还有一样没有什么变化的。下手的狠劲儿甚至比以前更胜一筹。 这边崇应彪打过瘾了,把这蠢货踢到了一旁,那边才有人敢过来。 彪哥看向他们:“记住了。鼻子下面那张嘴是用来喘气儿的。不是用来放屁的!如果你们记不住,小爷不介意找人喂你们吃屎!” 看着这张高贵无比的脸,再听着他说出这种脏话。那边平日里在朝歌城横着走的蠢货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反驳。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2章 “所以一开始这帮…… 第62章 谁都没想到,次日一大早,就有十几个人来到院门外跪了一地。说是来给世子妃赔礼道歉的。 没人来,其他人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多就是西岐世子妃当街殴打外来的妖人。这对朝歌城的百姓而言是一件解气的事。但现在这帮人一来,连磕头带道歉的,这就很不对劲了。 崇应彪想出去揍人。但被伯邑考拦住了。“咱们出去了是有失身份。这件事自然有巡城的来管。” 那么今天巡城的人是谁呢?自然还是崇应鸾。很快就有人找到了他,一听这件事,崇应鸾就头皮发麻。但一想到昨天崇应彪那蔑视的眼神,他就攥紧了拳头。可不是么。他堂堂北伯侯府最受宠的二公子,我怕这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今天他不光带着巡城的人赶过来,也让陆合去质子营叫人。就说有人围攻西伯侯在朝歌的府邸。于是这个闹剧还没有迎来真正的“主演”,就已经被带走了。 质子营那些人一听有人要攻击他们彪哥和哥夫?这还得了?于是金葵孙子羽黄元济这仨人,直接带着人冲了过来。抓那些捣乱的“妖人”完全没有手软。他们这帮人平日里练的就是打人,那还不是哪里疼往哪里打? 听到外面哭爹喊娘爱好一片。彪哥又好奇又想笑。 伯邑考笑着说:“不露面就用隐身符看。” 崇应彪摇头:“那还是算了。你画一张符就要好一会儿呢。浪费在这上面不值得。那可都是灵力呢。” 听着外面逐渐平静了下来。管事的才来回禀:“世子,世子妃,外面的人都走了。崇二公子给您二位留了话,说这群人不会再来骚扰了。” 崇应彪咋舌:“算他有骨气。” 伯邑考让管事下去,而后问:“小彪,你愿意跟他缓和关系吗?” 崇应彪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你还是关心他的。” 崇应彪愣住了。“我?关心他?”这个话题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可他不是以前那个拒绝思考情感的孩子了。问完之后,他也迷茫的眨着眼睛,好半天没有回话。 伯邑考轻叹了口气。血缘在很多时候都会滋生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感情。他知道小彪不会原谅崇应鸾,但他大概率也不会眼看着自己的孪生兄长去死。就像殷寿告诉他,噩梦里的崇应彪在杀死崇侯虎之后,他没有得到过一日的安宁和快乐,从此走入了无法自救的深渊。而那个时候的他,匆匆见过一面之后就与他阴阳两隔。再见面时,那可怜的年轻人已经忘却了人间的所有仇恨和痛苦,站在自己身边了。 可是忘记仇恨和痛苦就可以了吗?断七情绝六欲,又不是失去记忆。他比任何人都懂那种明明什么都记得,却又无法给出任何情绪的感觉了。于他现在而言,那种感觉才真悲凉。 “不用想了。走,咱们去见义父。这一来一往又是两三个月,二弟和殷郊的婚事还是要商量的。” ———— 从没有答案的思考中回过神来,听哥哥这么说,崇应彪问:“请期不用跟父亲商议吗?”尽管他和伯邑考大婚的日期是后通知北崇的。那也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根本不在乎自己。但即便这样,父亲当初让哥哥带去北崇的婚书里,已经择好了当年的几个好日子。也不过是自己的父亲根本不在乎这些,告诉哥哥由西伯侯定下就好。 可是殷郊和姬发的婚事肯定不能这么草率。毕竟姬家可不会让孩子被忽视。 “自然是同父亲商议的。不过咱们在的时候,先听一听义父的想法。他们的婚事咱俩是不可能做主的。不过可能短时间内也没办法为他们完婚。” 就朝歌城现在这个混乱的程度,也的确需要从长计议。 如今他们再来拜见二王子就有理由了。大王赐婚后,这就是准亲家了。晚辈来拜见亲家长辈,由兄嫂代替父母跟亲家商量婚事,天经地义。 进了府,他们之间说什么就是旁人不知道的了。实际上,殷寿和伯邑考根本没提殷郊和姬发的婚事。两个人甚至到了书房私谈,连崇应彪都没有被允许跟随。 坐在花园树下的石桌边,崇应彪为义母斟茶。“这是今年派人去蜀地购来的新叶茶。您试试味道。” 姜王妃笑着接过茶盏。“应彪,你在西岐过的如何?” 崇应彪回答:“您看。我都吃胖了这么多。” 之前的崇应彪当然不瘦弱,但脸蛋子确实没有如今圆润。王妃看着他,也觉欣慰。到底是自己和夫君关心了五年的孩子。“西伯侯和姒夫人都是极好的人。你在西岐自然过得舒心。但你这孩子要强,我也怕你太想着要做到最好,让自己辛苦。” 母子谈了没多一会儿,就有仆从来报,说是小殿下回来了。 看到殷郊,崇应彪笑着点头。 殷郊面色焦急:“义兄!我有事找你!” 王妃起身:“你们兄弟聊。我去看一看给你们父亲的药。” 二人给王妃行了礼。然后殷郊坐下来:“今天崇应鸾抓的那些人里,有两个在被带去牢房的途中就口吐白沫然后就直接倒地死了。” “????”崇应彪眼睛都瞪大了。“所以一开始这帮杂碎是奔着陷害我来的?!” 殷郊点头:“看起来是了。但现在这个账落到质子营头上了。准确的说,是落到崇应鸾头上了。” 崇应彪眉头紧锁。“这帮玩意儿没完没了!是不希望我们出发去南都啊!你带我去看看情况!” 殷郊有些迟疑:“不用等大哥?” “不用。留个口信就行。” ———— 虽然有人死了,但他们一样给带进了大牢。 崇应彪先查看了死掉的两个人。以他现在的能力,只能看得出那是两团污秽的脏东西,更多的就不知道了。但这也足够了。至少说明这两个人在到他们院门口之前就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很久。 听到崇应彪这么说,殷郊和姬发包括在一旁的崇应鸾等人都很吃惊。崇应鸾是最不能理解的。“你还会看这个?” “我同哥哥学的。”随口答了一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可这几个字听在崇应鸾耳朵里。就不怎么好受。他是崇应彪的孪生哥哥,他们上面还有一个长兄。可崇应彪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他们。虽然他知道自己和崇应豹也没给过崇应彪好脸色。自己做过的事他又没失忆当然记得。但总觉得不那么顺耳。 崇应彪问:“刚才回来的时候,路上有人看到他们死吗?” 一旁的孙子羽回答:“没有。见情况不对,我们是把人架回来的。而且他们人多,咱们人更多。把他们围在中间了。” 金葵也说:“而且周围的百姓根本不敢靠近。他们对这些人非常惧怕。” “那这就好办了。”说着他直接抽出佩剑,照着崇应鸾的胳膊就来了一下。 手臂一凉,紧跟着疼痛袭来。崇应鸾吼了一声:“你有病吧!” 崇应彪笑呵呵的:“别喊。你伤了,这事儿就解决了。你要是不舍得这点儿疼,倒霉的可是你。”当然还有殷郊这个主帅。 殷郊立刻反应了过来:“你现在带着伤跟我去见武成王。” 黄王负责朝歌重防。他们质子营只是守城和巡城。可整个朝歌的内外防御是武成王统领的。而如今这些“上师”是要被安排在朝歌城外的。现在有人进城来骚扰西岐世子和世子妃,又伤了质子旅的千夫长,那这件事就需要上报给黄王了。 ———— 黄飞虎看到殷郊和崇应鸾的时候,也是一阵头疼。毕竟最近围绕着质子们出了太多的事。好事坏事喜事蹊跷事。他哪能看不出都是因为什么。现在看崇应鸾浑身是血,就肯定没有好事。 听殷郊说完情况,黄王的表情都凝重了。“那些人现在铜牢?” 朝歌各部都有自己的牢房。关押的也都是不同的犯人。甚至有些显贵家中还有私牢。就像太子的虎牢,也只是其中之一。铜牢是关押重犯的地方。这些人是上师的门徒,对他们而言,哪一个都是危险,关押在铜牢无可厚非。 见二人点头黄王说道:“这件事的确需要给你们一个交代。尤其是大王已经准备让你们入龙德殿当差。这时候有人攻击你们,属实是不可饶恕。既在朝歌闹事,又伤害王家侍卫,那伤人者斩杀。其余从犯暂押铜牢,等待山宫修建完成,再将这群人给送过去。” 所谓山宫,就是大司命提议,在山林中寻找一处隐蔽的所在,建造一个居所。让那些上师到那里炼药。人是他们的,就给他们送回去。但送几个回去倒也无所谓。只看质子旅这些人想要杀几个了。 这帮人的命委实不值什么。不光黄王不在意,只要有了一个理由,质子旅的所有人也都不会在意。 回到铜牢,崇应彪看着崇应鸾:“这一剑没白挨吧?” 崇应鸾瞪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反驳。 崇应彪心情不错,但姬发就不一样了。刚才嫂子跟他说了一下这两个尸体的情况。他觉得还是要去找大司命来解决这样的难题。毕竟死了那么久的尸体活蹦乱跳的跟着上街闹事,还能跟抓住他们的质子挣扎。这要是直接埋了,恐怕不行。” 刚刚听到消息赶过来的鄂顺给了个意见:“烧了吧。在我们那边,一旦有因为妖异死掉的人,不管什么身份,为了不起尸化僵,都会焚烧。如果能烧就是没事。如果不能……” 大家伙儿汗毛都竖起来了。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3章 “彪哥你真厉害!…… 第63章 知道这件事后,次日殷寿把殷郊和姬发都叫了过去。询问了两个人具体情况,然后他让殷郊把这件事上报给大王。 殷郊也没问之后要怎么做,听了父亲的话就直接去后宫求见大王。 帝乙看到孙子来了,还挺高兴。他以前喜欢自己宠爱的儿孙,现在则是喜欢不惦记自己权利的儿孙。可儿子们他都不放心,那这个沉溺于小情小爱的孙子就很得他的欢喜了。而且对他而言,殷郊属实算不得聪慧。如果聪慧,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一个男人为妻? 听殷郊说完昨天发生的事。商王也没在意。“黄飞虎处理得对。但对上师也要有所尊重。” 殷郊贵在哪里,心里忐忑,但表面并没有带出来。“臣觉得,对上师是要尊重。但那些打着上师旗号招摇撞骗的人,实在可恶。这群人不光是侮辱上师的名头。更是藐视大王您的威严。臣民间多有对上师不满,都是这群人搞出来的。那些上师日日都在为大王您炼制仙丹,哪里有时间去外面作威作福欺凌百姓?必然是受了这些人的连累。” 这话帝乙爱听。而且听着非常有道理。“你如今大了,果然比以前要体贴得多。的确是有一群人在以上师的名义招摇。这件事不可忽视。孤现在将这件事交给你负责。除却被登记在册的上师,其他人除非能拿出自己的真本领,再有这样闹事之徒出现,你可直接处置!” 这是殷郊没想过的好处,听后他立刻领命。“臣尊旨!” 从王宫出来。殷郊先就回了质子营。今日安排了姜文焕巡城。于是营里就是崇应鸾带伤在演武场上带着人操练。 听侍卫说主帅让自己去主帐一趟,崇应鸾就知道又没好事儿。不愿意也没法子,幸好到了之后,殷郊是让他挑选五个北地质子。要求是战斗力要强,胆子要大,心够细,懂变通,记性还得好的。重要的是家里要对他们极好的那种。 每一个阵营的质子是两百人。别看两百个说着挺多。但真能合这么多要求的也不好找。可主帅有要求,他就必须要听。但他想知道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殷郊也没隐瞒:“大王让我以后负责收拾那些以上师名头在朝歌城招摇撞骗的宵小之徒。那些人无孔不入,我要在四方阵营里各挑选出五人组成一支小队,专门负责这件事。” 听到是这件事。崇应鸾突然有了兴趣。“那你看我怎么样?” 殷郊看着他,真心觉得崇应鸾的这话有点毛病。“你要是去负责这件事,大营里就连个千夫长都没了。” “……”虽然憋气,但说的……真有道理。 ———— 又消停了五日,公主南下的队伍已经准备完毕。 启程前,殷兰先去拜别了大王,又辞别了父亲母亲。车马除了朝歌城,她撩起帘子看向外面的天地,立刻弯了眉眼。 鄂顺就在马车边护着,看到表姐,笑着问:“姐,有事儿叫我就行。” 殷兰笑着摇头:“我就是想看看外面什么样。我都没见过。” 自从出生她就没有离开过太子宫。她的前十八年,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雀鸟。如今终于给了她可以离开的机会,她都恨不得下了马车在外面行走。哪怕是一步一步走到南都都行。 鄂顺笑眯眯的:“等咱们离得再远一点,我教你骑马!” 殷兰吃惊:“我还能学骑马?” “当然能了。家里的堂姐堂妹都会骑马,小时候她们还会找我们一起比试射猎呢。姐,往后你是咱们南伯侯府的大小姐,守咱们鄂家的规矩就成!” 这次去南都。是殷寿让鄂顺负责筹备,伯邑考作为使官,再由鄂顺和姜文焕负责护送。可以说从头到尾这五十多人的队伍,任由殷启折腾了这么多天,愣是没有安插进一个人。不得不说,这的确如了商王的意。让太子在病榻上恨得直哼哼。 也是因为这样,他们此时说话办事,也无需过多顾虑。 这时候崇应彪的马也凑了过来。顺着鄂顺,他也得叫“姐”。于是他对殷兰说:“姐,你知道咱们朝中有女将军吧?他们能成,你也一定能成!” 殷兰还真不知道女将军。“啊?还有女将军吗?” “当然有啊!三山关主将邓九公的女儿邓婵玉邓将军,比你大了一些而已,五六年就去了北海同闻太师一起对抗叛军了。” 听表弟说完,殷兰惊讶又羡慕,但随后又很失落。原来女孩子不是只能在家中静候择婿。也是可以像男子一样建功立业有所成就的啊。可惜,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这样重视过自己。 同样自幼不受父亲疼爱的崇应彪是最能体会殷兰心情的。他见公主的眼神,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姐,你这么想,你做不了将军,还可以做其他的嘛。” 可殷兰从来没有想过除了相夫教子之外,自己还能做什么。“我也没什么能做的。” 崇应彪说:“就算什么都不想做,也可以让自己开心。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就像自己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伯邑考。假如当初自己顾虑太多选择了逃避,他将一辈子失去幸福和美好。而当时他的选择,就是顺从心意,他选择了抓住自己唯一的爱与被爱。 ———— 尽管没有使用缩地符,但这次的赶路也比之前殷寿带兵行军快得多。 一来是没有各地诸侯的相谈,二来他们人数少,没有那么多行军的麻烦。所以十几天就到了南伯侯的领地。 距离鄂城少说还有十日路程。此时的南地潮热得很。上次来南都时是秋季,虽然也很湿热,却没有此时盛暑夸张。 崇应彪生在北崇,朝歌个长大,现在又嫁去了西岐。这三个地方虽然各有不同,但属实都没有南都这样酷热潮湿。几乎没怎么生过病的他,居然受了暑热,恶心反胃不说,头还晕的厉害。 见崇应彪连续难受了两天,第三天,鄂顺上了马车,小声问他:“彪哥。你是不是已经吃了那个药了啊?” 崇应彪正晕着呢。躺在马车里都一阵阵的反胃。根本没去深究鄂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兄弟是在关心自己中暑,还特意钻进马车安慰一下自己。“嗯?啊,吃了。不用担心,我没事。” 听到崇应彪的回答,鄂顺的眼神就看向了彪哥的肚子。心里有些羡慕,但是又有些害怕。“彪哥,你真不怕吗?” “啊?这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中暑而已。又什么大不了的?“我哪有那么娇气。多大点事。” 鄂顺顿时一脸崇拜。“彪哥你真厉害!你可真爱考哥啊!” 怎么还牵扯到这个了?不过这话彪哥爱听。“那是!!” 心里想着,自己也要像彪哥这样勇敢。为心爱的人怀孕生子是很值得自豪的事。本来还有些怕疼的鄂顺现在是什么都不怕了。他一定要说服父亲。到时候自己可以生两个!一个跟文焕姓,一个跟自己姓。多好! 看着鄂顺笑眯眯的离开,崇应彪还莫名其妙的。不过药劲儿上来,很快就睡着了。 ———— 谁也没想到,中暑这件事来得突然,但去得缓慢。 伯邑考是真的担心。毕竟以崇应彪的身体素质,怎么会因为暑热就难受了这么多天?他甚至担心之前在朝歌,那些妖人暗中对他下了手。可以要说那些要能忍使出他都看不出来的邪术,又不太可能。于是这两日他也有些紧张,在饮食上格外谨慎。 但比他更担忧的人是鄂顺和姜文焕。两个人对崇应彪是小心翼翼的。姜文焕还特意询问伯邑考,给崇应彪准备饮食都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 这弄得伯邑考都很疑惑。什么时候这两个小子对自家小彪这样关怀了?要说兄弟情义,也不至于细致成这样吧? 两天后崇应彪突然来了食欲,他想吃自家夫君做的烤鸡。于是伯邑考就去猎了回来。晚上安营的时候,他在火边烹烤。姜文焕又凑过来了。“考哥,这个要怎么做?有什么忌讳的吗?” 烤鸡有什么可忌讳的?伯邑考被问的莫名其妙。“我也没有更好的手艺。只是收拾的时候格外小心了些。然后撒了些盐。算不得又多美味。不过是小彪喜欢吃罢了。” 姜文焕非常认真的点了头。“原来是要简单清淡一点啊。” “???”伯邑考愣住。这是怎么总结出来的?不明白他就干脆问了。“你和鄂顺这两日怎么奇奇怪怪的?发生什么了?” 姜文焕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彪子不是怀了嘛。我们担心他路上颠簸伤了胎气。他吃不进去东西也让人担心。而且我也担心小顺将来怀孕的时候我不会照顾。就想跟你多学学。” “……”饶是世子爷向来冷静从容,现在听到这话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你们……是怎么以为小彪怀孕了的?”什么时候男人怀孕这件事是可以不用手段自然而成的?他们的认知都到了这个程度吗? 姜文焕回答:“小顺问过彪子了。他说他吃了药。” 那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他正在生病,吃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不过考虑到这俩小子可能最近也满脑子都是这件事。他哭笑不得。就在他想自己是不是现在要解释的时候。就听到身后崇应彪的声音。“哥,我好饿啊。现在能吃了吗?” 一打岔,这个解释暂时也就说不成了。伯邑考赶紧让他过来。“还差一点。再等等就好了,先过来坐下。” 凑过去席地而坐。崇应彪靠在自家夫君身上,就跟没骨头似的。“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我真的是饿的能吃下一只羊!” 伯邑考笑着说:“那明天咱们就吃煮羊肉。” “说的我都馋了。” 姜文焕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4章 “我说啊,还得…… 第64章 表演孕夫不是一个好差事。但崇应彪居然没有厌烦。尤其是伯邑考在马车里配合他的时候,会时不时的抚摸他的小腹。虽然大热的天,哥哥的手心都是烫人的,但他就是觉得特别舒服,特别安心。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的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小生命。这感觉奇妙又忐忑。 不过一直让他在马车里窝着又实在是憋不住。他甚至后悔演这一场了。 这天他们住进了城里的驿馆。崇应彪看鄂顺也就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觉得自己这样装实在是有些过了。于是就打算跟他说清楚。结果没等他让人坐下来跟自己聊几句呢。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救命。 二人立刻起身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鄂顺还没忘记拦住崇应彪:“你别出去了。” 彪哥实在是忍不了了。“我啥事儿没有。你别操心了!”然后就跟着街道上的行人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喊救命的事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儿。男孩身材瘦削,发色枯黄,一看就是穷苦出身。他身边躺着一个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女子。周围人七嘴八舌的围观。只有一个老者要上前搭救,却被边上的人拉住了。“你要被赖上可怎么办?这女人可不吉利。” 崇应彪一听这话就来了气。怎么就又不吉利了?怎么到哪里都有说别人不吉利的?他还没等上前呢,就听到身后传来殷兰的声音。“让我看看吧。” 谁都不知道,殷兰还会医术。她让表弟带人把周围的人群散开。然后才开始救治。 伯邑考从本城侯府出来,还没到驿馆就看到这一幕。此时殷兰已经把女子救醒了。但现场有一点诡异的气氛在弥漫。崇应彪赶紧过去:“哥。这女子的眼睛很奇特。” 苏醒的女子双目异色,一只瞳孔如常,另外一只则呈现出蓝白色。看起来并不浑浊,晶莹剔透的不像是人的眼眸。 其实仔细看,那小男孩的双眼都有些发蓝,只是没有母亲那样明显,更接近于普通人的瞳色。 伯邑考也有些吃惊。他自然是见过鬼方人的。当年武丁伐鬼方,其族人一半成为大商监管之民。余下者游于山外,说是有很多鬼方人进入北海之北。 在西岐境内,就有很多当年归顺大商的鬼方族人。不过岁月更替,那些人大多数已经失去了鬼方的特征。反倒是这女子的眼眸和男孩的发色,更像是上一两代还是纯正的鬼方血统。这难免让他想起是否又是“北海来客”。 ———— 将母子二人带入驿馆。女子给殷兰磕头谢恩。听说这是大商唯一的公主殿下,就更是跪伏在地上不敢起身了。 殷兰看向伯邑考:“世子,你是有什么话要问他们对吧?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伯邑考躬身,等到殷兰离开。他才说:“你们起身回话。” 知道这些都是贵族,女子实在不敢起来抬头看他们。伯邑考也不强求,直接就问了自己的问题:“我看你相貌跟本地人不同。家乡何处?” 女子显然猜到了会被盘问这件事,回答得很干脆:“我在北崇出生,父亲是……是……” 伯邑考替她回答:“是北海部人。” 女子哆嗦了一下,随后重新以头触地。 一听她是北崇出生,崇应彪就好奇了。“你的意思是,你父亲是北海部人,而你的母亲是北崇人?” 女子回答:“是。” 伯邑考微微眯起眼睛。突然问出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问题。“你是男人。” “女子”这下被惊的抬头。看到正座男子一脸威严,他不敢不答:“是,我是男子。” 鄂顺瞪大眼睛:“你母亲是北海部人……你又生得这样,所以这孩子是你生的?” 男人身体抖得更明显了。他不敢回答,直接把孩子抱在怀里。生怕下一秒就会被人带走焚烧。 崇应彪过去想要看看这孩子。男人立刻求饶:“求求你们饶了他吧!他还只是个几岁的孩子!要烧就烧我!我死不要紧。请不要伤害他!你们看,他跟普通人长的一样。他真的跟普通人长的一样!” ———— 经过盘问,他们大概了解了这母子二人的身世来历。 在北海部反判之前,就已经跟北崇的关系极其恶劣。崇侯虎对这个“邻居”十分头疼。比起北崇一年还有半年可以耕种收成。北海部一年有八九月都在严寒之中,偶尔就会有一队人道北崇边境滋扰。抢夺粮食毛皮之外,他们还会时不时抢人。 为此崇侯虎当年多次派人与袁福通沟通,结果可想而知。其人早有反叛之心。又哪里会在乎他一个北伯侯。光是这种事,当年帝乙就接到过无数次来自北崇的奏报。 男子名叫长无,母亲也是一位男子。他曾是北崇廉城的一个小吏。廉城在北崇最北。当年在对抗北海劫匪时被俘。 到了北海部,因为身体强壮,相貌英俊。就被当时的一个小头领看上了。于是被强行喂了秘药。之后就怀了长无。 在那段兵荒马乱的日子里,长无的父亲对他的母亲有了真情。在有人商量要将长无的母亲拿去祭旗时,他的父亲连夜送他母亲离开了北海部。所以长无在北崇出生,却生而有异。 在北崇,偶尔也会有天生异瞳的孩子出生。母子二人在家乡生活倒不太难。何况还有亲人帮扶,长无幼年时也是无忧无虑。可在他长到十六岁的那一年,突然有人闯入家中,长无被人喂了秘药,正要被人强行无礼。是廉城守将带着人亲自将入侵者斩杀,这才救下长无母子。 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们母子被盯上。可北崇他们是不能留了。于是母子二人辗转倒了南方。可惜刚到这里没多久长无的母亲就生了重病,次年就丧了命。只留下十七岁的长无孤苦无依。 后来长无就跟当地一个心悦他的男子成了婚。只是他的夫君也不知道他曾经被人喂了秘药,还能怀孕生子。可悲的是还没等奖孩儿养大,他的夫君就死于山洪。 至于他这样抽搐的毛病,是生下来就带的。他虽然看起来除了一只眼睛颜色不同,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可这几月就会抽搐一次的毛病显然更糟糕。 怎么也没想到最近这阵子全都是跟生孩子有关系的事情。别说伯邑考觉得蹊跷,就是崇应彪也有一些后背发凉的感觉。 暂时让这对母子留在驿馆。姜文焕派人看着。四个人坐在一起商量这件事。 姜文焕的意思是:“我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着他去南都。将来跟我们俩回朝歌。目前这是我们遇到的唯一一个生育过的男人。我觉得应该有用。” 鄂顺也是这么想的。 崇应彪却说:“太巧合了。我觉得不对劲。” 伯邑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他们说:“你们容我占卜一卦。” ———— 以长无母子的随身物占卜,自然是准的。 卦象中,长无没有撒谎。而且他们母子居然都是大富大贵的长寿之相。可见不是有人授意到他们身边埋伏的。即便如此,姜文焕和鄂顺想要留他们母子在身边,他也不是很放心。但这样的人他们的确都很需要。于是就跟姜文焕说:“你们在朝歌不方便。我会派人送他们去西岐。有需要的时候你们都得去西岐。” 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姜文焕没有意见。于是伯邑考去问长无,愿不愿意去西岐生活。不为奴,只做仆从。西岐世子府可以供他们母子生活,将来也不会有人歧视孩子的不同之处。 这对一直生活窘迫的长无母子而言,确实是一件好事。而且他知道服用了秘药后寿命不会长久,如果孩子还没有长大之前自己就死去,能有一位仁慈的主家,他也就放心了。 没有人告诉长无留下他们母子是什么用意。但总归是这群贵族好心肠吧。至少小孩子是这样认为的。 孩子今年六岁,名叫冬心。身上确实也有不同于普通人的地方。他耳后有腮。现在是孩童,头发随意散着看不到,但束发就能看得很清晰。这孩子天生可在水中呼吸,游水速度极快,四岁时第一次入水就能徒手抓鱼。比起他的母亲,他虽然瘦弱,但身体十分健康。 跟着朝歌的使团队伍,长无可换男子装扮。不过为了跟夫君生活不被人怀疑,他已经习惯了多年作为女子的生活。让他跟在一群兵士身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好在殷兰这边有一些奴仆跟随。长无就干脆还以女子状态示人,对外只说是为了感谢公主救命之恩,投在公主门下为奴了。 ———— 因为多了两个人。又是个生过孩子的男人。鄂顺很想去跟长无打听怀孕时是什么样。需要注意什么。又不能直接开口,就显得有些焦虑。 出发后,崇应彪拉着他到了马车上。小声跟他说:“你可别去打听!现在还不能保证他们绝对安全呢。” 鄂顺点头:“我知道。所以才没说啊。那你这两天感觉怎么样?我觉得你好像好多了。” 彪哥干咳了一声:“那什么。不是我有心骗你。得怪你们俩自己先想错的。我其实没怀。哥说得等将来局势稳定了,没有什么烦心事之后再说这件事。你和姬发也一样。现在谁都别胡思乱想。” 鄂顺瞪眼睛:“那你之前那么不舒服是啥病?”不是怀孕,那好像就更值得担心了! 他摸了摸鼻子:“一开始是染了暑气。我是真的很不适应你们南边的气候。这两天是故意逗你们呢。看你们紧张兮兮的,我都跟着紧张了。本来今天就打算告诉你的。没想到出了这么个事儿。” 看着崇应彪的肚子。鄂顺叹了口气。“没其他毛病就好。就是我都在想小宝宝出生之后什么样了。你突然说你没怀。真遗憾。” “……”你要这么说,我也觉得很遗憾。“醒醒吧兄弟!你看看朝歌那边什么情况。还生孩子呢。咱们先把自己活好了吧。除非二殿下这就登基,否则咱们所有人都得小心什么时候有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5章 “邪祟频出,妖…… 第65章 关于生孩子这件事,南伯侯有他自己的看法。他是坚决不同意自己的儿子遭这个罪。为此鄂顺还跟他据理力争,但即便这样鄂崇禹也不答应。最后鄂顺气得去找了母亲,伏在母亲膝上哭着说:“我就是想要这么一个孩子,哪怕就一个呢!” 夫人叹气。她顺着儿子的头发,柔声劝说:“你父亲是怕你遭罪。女人生孩子都是鬼门关走一趟。何况你是男子。小顺啊,母亲知道你的心思。可你也要体谅我们。为人父母,怎么能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儿受苦。” 鄂顺却说:“同样都是要鬼门关口走一遭,女人就可以,男人就不行?” 南伯侯夫人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了。若说女子生来如此,她知道儿子会如何回她。“再等等吧。你还这么小,不用现在就坚持这些事。” 伯邑考见南伯侯的态度坚决,自然也不会承诺一定平安这样的话。他都舍不得小彪,何况是人家父亲舍不得儿子。 至于姜文焕,他觉得岳父的态度极好。自己的拒绝会伤了小顺的心,但因为父亲的拒绝自己去安慰小顺,那就能既免得小顺遭罪,还能得到他对自己的依赖。对姜公子而言绝对是一举双得。 见姜文焕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光亮。伯邑考就猜到这位东鲁公子的算计了。都说姜文焕老实真诚。但隐藏在这些表象之下的,是其他四个人没有的城府。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他人,而是等待一切可用的机会,见微知著,这是能成大事的人。 在南都也待不了多久,鄂顺被姜文焕哄的没了脾气。跟父亲去道歉之后,在家里又住了几日,他们就得返程了。 而在这几天里,伯邑考以出去逛一逛山水为由,让崇应彪带他去了一趟去年他们捉拿到妖人的地方。 这次只有两人行,用上缩地符很快就到了那个山谷。 当时因为扎营而铲平的地方,如今又长满了花草。曾经那条小河比之前宽了不少,看起来最近这里雨水很多。但他还是一眼能认出当初那些尸骸冲下来时被蟒骨定住的地方。 “还能看出什么吗?”二人走到近前,崇应彪问。 伯邑考摇头:“什么都没有了。顾玄仙师处理的很干净。但下来之前。我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地势。当年在这里设下恶阵的人,应该不是那个已经死了的妖人。” “这也能看出来?” “能。他炼丹药的手艺,不管是否邪恶,的确有些本领。我看过二殿下收缴的物件。全都是炼药用的东西和竹简。没有一样跟布阵有关。而且炼药跟布阵没有相似之处,除了需要普通的材料,范围极大的法阵是需要天材地宝辅助的。就算是我绘制的阵图,都需要以人身来沟通天地灵力才能运作。何况是不止在天地间的大阵。” “之前我没有来这里看过,不能确定这一点。现在看到这个山谷的样子,就可以肯定他又其他人相助。” 崇应彪吸了口凉气:“那也就是说。当时义父带着我们抓了人,但没抓全?” “那也不一定。可能那个人只是设置了一个恶阵就走了。若不然当时顾玄仙师就在附近,他一定会管。他没有说,就是没有发现。” 去年的时候他就从弟弟嘴里知道了破阵的关键。但他还是要去阵眼看看。 ———— 崇应彪也是第一次进这个山洞。显然这里已经被兽类占领。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骚臭味儿。幼时他对这种味道很熟悉。一个人上山狩猎的时候,有时候也会来不及下山而躲避在山洞过夜。而山洞里的味道决定了现在有没有野兽,有什么样的野兽。不过对南方山林里都有什么他不了解,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这里住着的不是猛兽,但看残留的蛇蜕尺寸,附近应该有蛇,尺寸倒不是太大。 伯邑考拉着他的手往里走。这里还能依稀看到之前妖人居住时的样子。不过当时殷寿让人收缴的十分彻底。除了洞壁上有一些刻痕,什么东西都没有遗漏。 也就是这些刻痕让伯邑考站住了脚步。“这是一种秘文,我虽然看不懂,但曾经见过。” 崇应彪上上下下仔细的看,实在是瞧不出这些东西是什么。“那会是有用的信息吗?” “不确定。但还是留下来为好。”说罢他拿出褡裢里的符纸,这次不拿来画符,改为记录了。 见哥哥认真描绘,崇应彪也没乱走。一开始他还能看看周围都有什么,可这间洞室也就这么大,他就快连石子儿都看个遍了。他开始想,要是这次出来把金乌带上就好了。小家伙儿在这种地方应该会很快乐。而且也能陪自己玩。 转身发现比小彪正蹲在地上拿着草叶子戳中什么,伯邑考俯身看去,就见自家夫人正在逗弄一只蜥蜴。那小家伙儿看起来很是威风,还朝着树叶张开嘴,做出攻击的姿态。只是刚咬住树叶,就被人拽了起来,然后翻在地上,肚皮朝上。 彪哥玩的挺开心。完全不顾蜥蜴的尊严。伯邑考看得也很开心。这估计是很长一段时间,小彪最无忧无虑的时候了。 抬头扭脸看向哥哥,崇应彪笑着站起身:“画完了?” 伯邑考点头:“嗯。无聊了吧?” 崇应彪摇头:“有点儿。但是抓到这个小家伙儿还挺好玩儿。哥,能养吗?” “它应该没办法在西岐那样的气候下生活。” “唉。也对。像金乌那样哪儿都能活的小家伙儿还是不多。” “想金乌了?”揽过小彪的肩膀。伯邑考也想起了世子府里那个他俩亲手搭建的小屋。那是金乌的居所,里面的小垫子都是小彪跟母亲学着亲手缝出来的。别看他还没能等到自家夫人亲手做的衣衫,小金乌已经嫌他一步享受到了。 其实在西岐的时候,自己也没时间陪着金乌玩。但每天也都会看到小家伙儿在自己附近出没。哥哥说它是在保护自己,为自己观察周遭的危险。在他心里,这个哥哥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是绝对不一样的存在。 “是挺想的。之前天天能看到的时候,忙着营里的事,也没时间陪它玩。现在咱们出来了,把它留在家里,不知道它会做什么,会不会无聊。” “放心吧。你不是把它拜托给母亲了。母亲会照顾好它的。” ———— 发现前方的山洞里连蛇虫出没的痕迹都没有,他们就知道这是要到地方了。果然再绕过一个弯,先就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熏的人脑仁疼。 “崇应彪赶紧捂住鼻子:“什么东西能发出这么恶心的味道?” 伯邑考给不了他答案,但可以给他塞一颗避秽丹。 口中满溢花香,却又苦涩得他皱起了眉头。但咽下丹药之后的确感觉鼻息间的味道小了很多,而且没那么难闻了。“你之前只说避秽丹可以去尸毒解尸气。还能避味道啊?” 伯邑考重新攥紧他的手:“那只能说明,味道的来源跟死亡有关。” 姬发和殷郊曾经形容的那些画面,两个人没办法感同身受。但崇应彪看过上游飘下来的一堆尸块,有那个佐证就已经足够让他想像洞中心那个大坑曾经都埋了些什么。 二人站在坑边往下看。光线的问题,他们无法预测深度。崇应彪想要扔一块石头进去听听声音。伯邑考阻拦了他。“下面的气息不太对。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他摊开手掌,运用法力凝出一颗闪光的雷球。这雷球带着紫色的光,比他们手中的火把要亮得多。此时雷球直接落到深坑里,二人再低头观看。才发现这坑下面是一条水道。在水中,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在轻微的颤动。 雷球越来越低,那个东西的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光线清晰之后,他们俩也看清了那是什么。 一个被半透明黏膜包裹在其中的黑色动物。至于是什么还不清。但可以肯定以它现在颤抖的频率,应该是块破膜而出了。 “什么东西!”看清之后,崇应彪惊呼出声。 “很像蜥蜴。但又好像有人的部分。”大坑很深。即便有雷球照明,这么远的距离他们也看不真切。 但很快当雷球快要跟那东西贴近的时候,那层黏膜被利爪从内部撕开。先钻出来的事一只带着利爪的人类手臂。紧跟着一个半人半蜥蜴的怪物一点点从束缚中挣脱出来。 这种恐怖的画面在二人眼中还有另外一层黑色的邪恶之气。只凭这一点,雷球直接砸过去的时候伯邑考就没有丝毫犹豫。 被压缩了的雷球威力跟自天空劈下的天雷并无不同。一声尖叫让这个刚刚“出生”的怪物直接灰飞烟灭。 崇应彪眼看着这一幕,本能缩了下脖子。“哥,你这威力控制的可真好。”周围连快石头都没震落。这控制力强得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这时候也没时间欣赏夫人的夸赞。伯邑考看着那东西被雷击成粉后留下的哪个闪着光的东西,就想要将它取上来。 听哥哥说要拿到坑底的东西。崇应彪就想下去。“我去!我腿脚灵活!小时候爬树连山猫都没我快!” 伯邑考赶紧拦了他。“不需要。”说完他从腰间拿出自己今年生辰时,崇应彪送给他的虎骨箎。“有它,自然有为咱们效力的。” ———— 蜥怪留下的东西不大,刚才崇应彪逗弄的那只巴掌大点儿的蜥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6章 第66章 早晚有一天你父…… 第66章 伯邑考先来找苏护,就是为了确认邪祟和妖丹的来历。如今得到了确凿的答案。不是破界而出的万族,他大概也就知道来历了。 “晚辈还有一件事想寻求您的帮助。” 苏护忙说:“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只管说!” “我听父亲说,您当年随北伯侯出征过北海部?” 苏护点头:“的确。我与袁福通交过手。他的确是个了不得的汉子。只是……”曾经他也觉得,袁福通造反实在是大逆不道。可如今这话他也说不出口了。 伯邑考问:“那您能跟我说说北海部的事情吗?我们这一次打算去一趟。” 苏护吃惊:“你们两个去北海部?那里如今可是前线战场。我了解战局,虽然闻太师有取胜之相。但北海部从去年底开始又有了要反扑的意思。曾经倒退五百里的战线,如今又被占回一百里。你们现在过去非常危险。” “不瞒您说。朝歌之所以没有逼迫您打开轩辕坟。就是因为出现了一群妖人,在给大王炼制长生丹药。这件事想必您是知道的。” 苏护点头,叹着气说:“这件事的确让人忧虑。” “那其中有不少来自北海部。” 苏护震惊的看向伯邑考:“大王就这样任由北海部的人在朝歌出现,还给他们加官进爵?” 崇应彪忍不住说:“他还敢吃那些人给炼制的丹药呢。并且封那些妖人为上师。” “……”苏护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居然无话可说。 伯邑考道:“您也不要掉以轻心。朝歌的人没走,就表示他们还在惦记着轩辕坟。我们这次也是时间紧迫,您如果方便,能告诉我一些北海部的事,晚辈感激不尽。不过天亮之前我们就得离开。免得被那些盯着的人发现。” ———— 苏护出征北海部的时候,袁福通才刚刚造反。他也好,崇侯虎也好,那时候都还有当年北海部的一些布防消息。但十年过去,那些已经没什么用了。反而是当年从北海部逃离的那些人绘制的地形图非常有价值。而这些崇侯虎当初交给了闻太师。但其实北伯侯和当初跟随崇侯虎出征过的苏护,都有私下拓印。 苏护将他当初留下的拓版拿给伯邑考。“这是我手里仅有的关于北海部的信息了。”说完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们要去北海部,身上有一些异相比较好。我这里有用万族身上的东西制作的药物,你们涂抹在脖子上。身体就会出现异化。最长能保持十天。” 这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好东西。伯邑考十分感激。苏护摆手:“你们待我苏家有大恩。这些小小帮助当不得你们的谢。不过我这边的异幻膏取自不同的妖族,你们自己选。有些的确是不太好看。” 崇应彪很好奇:“这种东西是有什么大用吗?”不然怎么会制作这么多种类。 苏护解释:“我们苏家镇守轩辕坟是先祖接了成汤王旨。但我们家族本身也有驻守界封的职责。镇妖不一定要杀妖。妖也不都是恶的。有些是误入人间,我们便要将他们送回去。这些异幻膏就是行走妖域时必须要有的东西。” 自从听哥哥说过关于天地间还有人类之外的其他种族之后,他就对这些东西产生了兴趣。平时跟哥哥独处的时候也有聊过。这还是崇应彪第一次听外人说起这些。“那您去过妖域吗?那里跟咱们人间有什么不同吗?” 对着崇应彪,苏护也没有选择隐瞒。与其说伯邑考是他们苏家的恩人,不如说是崇应彪让伯邑考成为了他们苏家的恩人。根源在哪里,他不会忘记。“我只去过一次。反倒是全忠还比我多去过几次。万族领域跟我们人间是重叠的。只不过他们在我们不居住的山林水泽。我们送他们回去,也是在出现裂隙的地方,基本不会距离太远。” 苏护担心伯邑考和崇应彪两个人去北海部会有危险,打算让苏全忠从一起过去保护他们。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7章 第67章 隐身、遁地、御…… 第67章 两个人把烤好的东西全部吃光,又喝了不少清水。终于饱了的崇应彪直接仰躺在地上。“好舒服啊!哥我今天觉得浑身都很舒服。好像比平时都有力气。”说着他侧过身,手支着头看向正在叠毯子的伯邑考。“哥你累吗?” 伯邑考笑着回答:“不累。若是你想要,现在再来几次也行。” 瞬间红了脸的世子妃闪开了眼神。“青天白日的!” 世子爷却说:“我们又不是没有在白日做过。这里深山密林,没有人出没过的迹象。周围的小兽虫鸟昨夜也都是看过了的,不怕再被他们瞧得更清楚些。” 崇应彪背对着满口荤话的家伙,干脆坐起身。一想到昨晚自己索求无度的样子,就觉得格外臊得慌。但心底里的欢喜和满足又让他忍不住回味。 从后面抱住自家夫人,伯邑考把下巴搭在他的肩头:“你这身衣裳啊,就跟封印似的。脱了就格外坦白。” 进入状态的自己从来毫无顾忌。但他之前再缠人,也没有昨晚那样离谱。“你就没什么能封得住。穿不穿衣服都张嘴就来。” 伸手贴在崇应彪的小腹,伯邑考贴着他的耳朵把作业结束时他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听完后崇应彪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你的那什么,变成了雷浆存在了我的丹田?” 伯邑考哭笑不得:“过程是这样的。但结果不能这么说。原本我想与你成亲后双修。但顾玄仙师说你筋骨未成,唯恐我的灵元太强会伤害你。所以我在等待你真正开始学习仙法后再同修。可昨夜的情况,我们就是成就了双修的妙处。目前我身上的灵元最盛的是雷法,而你当初与我一起承接了天雷,是得了雷灵之力。所以双修时你才能存下雷浆。” “那还不是你SHE进去的。不过……”崇应彪把手伸进伯邑考的掌心,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不热了。我记得昨晚你SHE进来的时候,我觉得热乎乎的特别舒服。” “会逐渐转化为你身体中的修为与力量。” “那你呢?会不会很疲劳?有没有损失?”比起自己所得,崇应彪显然更在意自家夫君是否安好。 伯邑考笑着亲吻他的耳垂。“我也感觉极好。丝毫都不疲劳。昨夜你也有滋养回馈。双修之道就是灵元交互。你给为夫的好处极妙。别说只给你了三次,就是现在多来几次,我也是不会辛苦的。” ———— 与天地共鸣而成的双修奇效让二人得了欢喜,却又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也是这样。于时白日赶路,当夜二人又到了深山之中,重复了昨夜的疯狂。这次刻意为之,就又多了一些其他的感悟。他们甚至尝试了更为直接的灵气交换。一时间四周鸟兽欢腾,宛如为他们的爱//-欲合鸣。二人也因此攀了一次次高峰。 结束时,伯邑考更是停留了好一阵子才抽身撤出。精气足盈身心餮足。显然这比养身之法更加绝妙。 虽然依旧陷入昏睡。但醒来时崇应彪明显感觉身体里的力量比昨天强盛。伯邑考将控制好能量的雷球小心翼翼地放在崇应彪掌心。看着他能让雷球在手心旋转跳跃,又能用它来击杀野兽。不用找谁询问,伯邑考就能肯定,小彪如今的筋骨已成。 原本就日日修炼不曾懈怠。筋骨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如今双修承接的还是自己的元阳,被吸收后得到的力量自然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距离顾玄约定的冬日还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先教小彪一些其他的东西了。就比如如何凝聚雷灵。 双修再好日日纵欲也是不可取的。主要是越往北天气越冷。九月底的北地白日还好,依旧有烈阳当空。可夜晚是缺已经不能野外住宿,更别说其他的了。 此时他们也已经过了北崇边境。 苏护让他们挑选异/*幻-/膏的时候说过,药膏擦在脖子的位置,不需要太多,指肚擦开一些就行。至于会在什么部位出现异变这是不可控的。 崇应彪选了虎,他想的是威风凛凛长出老虎的利爪。结果变化在了一双眼睛上。他看东西倒是没什么不同,别人看他就是一双金色竖瞳。按理说一双虎眼确实应该威风。可他在伯邑考面前的样子是怎么都凶悍不起来的。因此这明明是老虎的眼眸,在世子爷看来,确是宛如柔顺的猫,喜欢得他忍不住上去亲了又亲。 对着河水照了好一会儿,刻意做出超凶的表情。明明以前他都觉得自己言行凶悍的,怎么现在看着自己也觉得软乎乎的了?这怎么能是彪哥?这不应该啊! 伯邑考对他说:“回到军营你就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威风凛凛了。” 一听哥哥这么说,崇将军立刻不纠结了。“说得也是!”然后他开始期待他给哥哥选的异/*-幻/*膏到底能变换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其实他们俩都不知道这只药膏是什么妖的物件做的。苏护显然知道,但他当时并没有说。只说选这个极好。问了两次都没回答,又极力推荐,他们也就没有追问。毕竟苏侯能给他们的东西,必然不会有害。苏护只说这瓶膏用的次数多,只剩下最后一点,就将原来的瓶子都给了他们。还说这瓶膏能让他们在北海部不受人欺凌。 伯邑考见他不说,还猜测过这是不是跟九尾妖狐有关。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涂上药膏之后,不到一刻,他的头顶两侧就开始胀痛。他伸手摸了摸,发现了两个鼓包。 崇应彪也看到了,赶紧过去查看。眼见着这鼓包开始变大,最终变化出一对纯黑色的角,不光如此。伯邑考的双手手背也生出了黑色的鳞片。 崇应彪震惊:“这是什么啊!” 伯邑考看了一下河水中自己的倒影,有些惊讶,甚至还有些惊喜。“是麒麟。” “麒麟?”传说中的瑞兽崇应彪还是听过的。但他从没见过麒麟是什么样子。“哥你见过麒麟?” 伯邑考自然见过。闻太师的坐骑就是墨麒麟。但他没有直接回答。“饕餮也没人见过,不还是竖在朝歌城门了。” “那倒也是。不过听说闻太师骑的不是马,就是麒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知道麒麟是好的,那哥哥变成这样就没问题了。 伯邑考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头顶的一对角,感觉还挺新鲜。“小彪,我这样骇人吗?” 崇应彪赶紧说:“英俊得很!”说着他拉起伯邑考的手背,用自己的脸颊上去蹭了蹭。“凉丝丝的,跟真的一样。”说完伸手还摸了摸哥哥头上的角。硬邦邦,但却意外的有些温度。他按了按。“疼吗?” 伯邑考回答:“不疼。但能感觉到你的手。” “所以还是有感觉的啊!”说完他收回手。想到了些什么,笑着说:“现在咱俩才真像是野兽。” 秒懂的世子爷一把搂过世子妃的细腰。“那不如现在试试?” 看了一下二人今日在集市上买的厚衣。彪哥赶紧摇头:“现在就算了。还是先做正经事要紧。” ———— 他们来北海部,其实并没有什么正经事。 伯邑考只是想在北海战乱结束前来看看这里的情况。再加上苏护说袁福通今年居然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他觉得可能跟暗海那边的侵入有关。他不确定自己过来一趟有什么用,但至少可以做到心里有数。 他们利用缩地符绕过了前线,直接进入了北海部势力之内。 本来还以为这里会有很多妖异的怪人。没想到在远离前线的地方,普通百姓也跟大商子民没什么两样。只是的确在容貌上有些差异。但像他们两个这么特殊的极少。 在意识到那些普通百姓见到他们会躬身见礼,然后迅速倒退离开。就知道他们这种情况的人,在这边应该是有地位的。至少不是普通百姓能招惹得起的。 果然。他们出现还不足半日,就已经有人找到了他们。 来人是一个满头红发的青年人。此人的耳朵尖细而长。看不出是什么,但总归不是人类该有的。 红发男人给两个人深鞠一躬:“我叫阿莫,是白临城主的谋臣。我见二位贵客眼生,想必是第一次来到白临,想邀请二位到汇英堂一聚,不知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 崇应彪撇了嘴:“你请我们就得去?不去!” 红发男人也不生气。继续笑着说:“的确是在下唐突。我们城主求贤若渴。您二位一看就是人中英豪。在下也是想借二位的光,在城主面前露露脸。” 他是说得直白了,可彪哥并不在意。他看了看自家哥哥,见他点头,这才说:“见你们城主倒是可以。去什么堂的就算了。我们这次来北海是为了寻宝。你们城主应该有宝物,我们很想见一见。” 这是伯邑考跟他商量好的说辞。二人来这边探看情况,不能不跟人接触,自然需要有一个理由。而且伯邑考的确是想来这边搜寻一些灵宝。只要不是邪恶之物,总归是有用处的。 ———— 白临城城主名叫古因。过去北海部臣服于大商时,他的祖父也是一位侯爵。只是如今北海部自立门户,各城以袁福通为首,早就不认商王给的爵位了。 古因看到阿莫带进来的两个人。眼前也是一亮。 虎人就已经很少见了。而且每一个都是战力超群的勇猛之士。更不用说这明显的麒麟种。拥有瑞兽血脉的异人在他们这边天生就高人一等。毕竟他们生下来就具有别人修炼半生都不一定能有的能力。更不用说这位身材高大相貌英武,周身气度竟比他这个一城之主还要强悍。这怎么看也该是一方霸主才对! 古因起身见礼。伯邑考见他恭敬中还带着一些畏惧。就知道自己这个样子的确是能在这里迷惑人的。想来苏护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至于为什么不说这到底是什么,恐怕也是担心自己认为太过珍贵而不肯接受吧。 寒暄之时,伯邑考谎称自己名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8章 第68章 “辱人姐妹,草…… 第68章 古因对于这几种符咒的选择非常纠结。崇应彪根本不用装,他是真的不耐烦。“就这么几样你还要挑这么久?还能不能选了?” 一直没有出声的阿莫走到古因身边跟他耳语了几句。古因皱了下眉,然后才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对伯邑考说:“我想试试引雷。” “算你会选。这是杀伤力以最大的灵符了。”崇应彪一脸的肉疼,转身对伯邑考说:“哥,行吗?” 伯邑考点头:“只要古城主信守承诺,当然可以。” 彪哥笑道:“想坑咱们的东西,谁有那个本事!”说完他从腰挂的褡裢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符咒。“别说我们骗你。我教你怎么使用。你自己来试。但你得知道,灵符这东西跟使用者的能力有关。我哥用,能炸毁你们这一整座城池。你用可能就只能炸毁半间屋子。” 这时候古因挺直腰板。“我也是有些手段的!” 彪哥挑了下眉梢:“这样也好。那咱们找个地方试试。这引雷灵符威力巨大。在城里不太合适。” 古因点头。他的确需要在一个无人的地方进行这个测试。如果灵符威力真的很大。他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要灵符是来保命的。要是人人都知道就没用了。于是他拉过三匹马,离开白临城,到了五十里外的一处山丘,才停下来。 “就在这儿试吧。”古因跳下马,看着山丘的方向说。 感受到弄了的死气,伯邑考将法力汇于眼眸,就瞧见了山丘上徘徊着不知道多少无意识地幽魂。“这是乱葬岗?” 古因也没打算隐瞒。毕竟再往深走,就能看到遍地尸骸了。“这里很少有人出入。附近几个城的尸体都扔这里。死气很重。如果引雷符好用,不是也能镇邪?” 你这个算盘是打的真不错。不过考虑到这张符是用麻布袋换的。也无所谓。崇应彪把那张引雷符递给他。“你引燃后指向你要引雷的地方就行。灵符烧着了也不会烫你的手。但如果你能用能力将他送到空中,持续给它力量。那它的雷击会持续,威力自然也会更大。” ———— 古因的能力比起他的祖父,曾经的白侯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当年白侯曾是袁福通的左膀右臂。不过作为先锋,死在了闻太师手上。之后他父亲继承城主之位,又因为急症早早丧命。他成为城主的时候才只有十七。如今也才二十四岁。自幼跟祖父学艺,的确懂得法术。只是祖父死后他多少年也没什么进步。不然也不会想用法宝换上保命的灵符。 符咒点燃,又被灵力托起,山丘上劈下道道厉闪。引燃了枯木荒草,也烧着了部分尸骸。很快四周就弥漫了难闻的气味。 但古因的能力有限。他无法做到像崇应彪一样在运用灵力的时候吸收周围的灵气。所以只坚持了很短的时间。可这对古因而言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这样的威力莫说逃命。如果可以有数之不尽的灵符,他甚至都敢上战场与闻仲一战! 当然这不过是他心里的妄念。肯定是不会这么干的。他惜命得很。不然也不至于死赖在城中拒不出征。 见识过引雷符的威力。他就对其他灵符产生了兴趣。如果说自己的能力引雷可以攻击小范围的敌人。那控火符是不是能烧很大一个范围? 但他知道,灵符不是大风刮来的。试这一张都要用自己一个法宝来换了。更别说再多试几样了。 无论如何现在这个交易是一定要完成的。他狠狠心,选择了三张引雷,一张隐身,一张控火。双方以物易物,互相拿到东西之后,都很满意。 这几张符对伯邑考而言不需要消耗什么。能得到那十二枚傀儡豆,实在是赚得很。至于那个麻布袋,解决了他们两个出行时的行囊问题。 古因将五张灵符贴身藏着。眼里也满是兴奋。显然不觉得这就可以满足了。于是询问伯邑考:“黑兄。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灵宝?我可以去寻。” “不拘泥于是什么。有些用处就行。” 古因笑着点头:“这样的话二位可以在这里多留一阵子。我去其他几城寻一寻!只要您灵符还有,就肯定能交易成!” 崇应彪说:“我们没时间耽误太久。不算今天的话,七天吧。我们七天后就走。不会等你的。” 古因赶紧应承:“七天足够!多少我能弄来几样!” ———— 回到租住的院落。伯邑考直接就把他们的行囊放进了麻布袋里。 崇应彪看着这个不起眼的袋子,咋舌:“没想到啊。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东西。明明巴掌大小,却能装下一个屋子。” 伯邑考为他整了整毛茸茸的围领,顺手摸了一把光滑的脸蛋儿。“还有形同一方小世界的法器。也有变幻莫测,能制造环境,让人进入其中迷惘难出的仙家至宝。” “那得是上仙才能有的东西。我就不瞎想了。有这个就足够了。咱们日后出门就不用赶马车了。这肯定比马车能装。” “其实如果它再大一些,可运送粮草就真的是个好东西了。一屋子的粮草对真正需要的时候而言,杯水车薪。但至少可解燃眉之急。” 崇应彪对此非常看得开。因为他知道二人付出的代价实在不大。就是他有些担忧。“这些灵符不会引来麻烦吗?” 伯邑考摇头:“虽然我学习灵符阵图是上仙传授。但他没有收我为徒,传授功法时也没有约束过我。自然也不会因为我绘制的灵符有什么牵扯。更何况符咒不是复刻纹路就可以的。没有法诀根本成不了。”他的这些灵符,之所以凡人之身也能用,是因为他将自身的力量绘入其中。不多,但足以引动周遭灵气协助。凡人使用效果微弱。但对普通人而言,已经是了不得的战斗力了。但对有仙法或绘妖术的人而言,就实在不够看。 “再怎么说这也是你费力画出来的。他们还是占了大便宜!不然谁有这些也不能拿来换东西啊!” ———— 古因来去极快。四天后就到了他们的住所。 看到他身后背着一个布卷,崇应彪疑惑:“这是什么?” 布卷被打开,里面是一张毛毡。“这东西名叫醒酒毡。不管喝了多少,躺在上面一会儿就能醒酒。” “……”彪哥非常无语。“这东西我们换来何用?” 古因也觉得这东西有些没用。但他生硬的挤出一个理由。“比如两军阵前,喝得酩酊大醉,躺在上面顷刻醒酒。不会耽误大事。” 彪哥毫不留情:“两军阵前,明知道会有大事,还喝酒?还酩酊大醉?”这样的无论是将还是兵,都应该推出辕门给斩了! 尴尬的笑了笑,古因也没再强行解释。毕竟这东西能被他这么快弄到手,还只用了五十个奴隶,能有多大用处。 不过伯邑考却是要收下这东西的。在命运之中,他拥有过此物不知道多少次。虽然最后都会被送入朝歌,但每次都是他人献给西岐的。这次由他自己亲手取来,倒是新鲜。对他们这些不酗酒的人而言,确实没有大用,但此物曾经的殷寿倒是喜欢,铺在那酒池肉林之中,还妄想着能够时时清醒呢。 见二人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他又说:“我这里还有一样灵宝。二位一定满意!”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根骨箫。 只一搭眼,伯邑考就认出那是猿骨制作的。但骨色青黑,看起来不像是吉利的东西。上面虽然没有死气,但却有不祥之兆。于是他立刻说:“收回去吧。这东西我不要。” 古因傻了眼。“这可是能够操控亡魂的灵宝啊!” 伯邑考微微眯起眼睛:“我只要不染杀戮的法宝。这些杀生害命的东西,我取来何用?尚不如我一张灵符来得痛快。” 这倒是有道理。能用一张灵符解决的问题,何必还用好多张来换呢?“灵符有用尽的时候,这骨萧却能长久的属于自己啊!” 崇应彪看着他:“我们那边又不打仗。” 那这话就没法聊了。其实他还没说。这东西虽然可以操控亡魂。但却能使人日夜见鬼,它的上一任主人原本以为得了这东西,就能利用亡魂战斗。却没想到亡魂根本无法触碰实物,他却日夜与鬼魂相伴,实在是受不了了。正好他去寻法宝,就用十个奴隶把这东西换给了他。 看来这个也不行。就只剩下最后一样了。“如果二位不想要能杀生的法宝。我倒是知道衣件。不过那东西是夕泽城城主的收藏。名曰七香车。不用牲畜来拉,自己就能行走。而且车身上七宝环绕,十丈之内都能闻到车身上的香气。” 没想到七香车居然也来自北海部。这让伯邑考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若是这些东西原本就来自北海,那么无数命运之中,都没有暗海的身影吗?还是他们在命运之轮中同样循环往复,一次次寻找破解的机会? 那么这一次,自己的脱离,是他们的意料之外,还是又在操控之中? 这么一想,他的表情又凝重了几分。 看的古因以为这东西他也不满意。“这七香车别看不能为战斗所用。但却是个极好的东西。若……” 不等他说完,伯邑考就开了口:“这样的东西才有趣味。可以看看。如果合适的话,交换也无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9章 第69章 “师叔没告诉过…… 第69章 本来古因和孔乌杉就选择了一个无人的所在。生怕被别人发现。现在古因跑了,可能方圆一里就只有仨人在,倒是方便了他们交谈。 青年是个爽快人。直接自我介绍:“我叫吕一。二位怎么称呼?” 二人当然不能说实话。于是就以哄骗古因的名字自称。 “你们是哪个城池的?怎么跟孔乌杉这种恶人出现在一起?”吕一满脸都是不好形容的微笑, 崇应彪笑呵呵的说:“我们听说北海这边灵物众多,就想来这边换一些灵宝。那个姓孔的要卖我们这个七香车。要价狮子大开口,不知所谓。正好你出现,我就把他车给抢了。咱俩也算各取所需。” 吕一点头:“那是。我报仇,你得了东西。挺好。不过你们要是想搜寻宝物,找这些人都没用。你别看他们就是一城之主,但可不如维雪楼的好东西多。不过看你们跟他们换东西,应该是不知道维雪楼吧?” 伯邑考回答:“的确没听过。维雪楼是做什么的?” “维雪楼的主人据说就是袁福通。但到底是不是也不好说。反正这地方是买卖各种法器灵宝什么的。” 崇应彪问:“用什么买?贝币?玉石?铜器还是奴隶?” “我也没去过。只是知道这个地方。具体用什么交换我也不清楚。不过现在我也没事。相识一场,你们要是没别的事,等我把这贱人的狗头挂在城墙。然后我跟你们一同去一趟维雪楼!” 这人说话办事干脆得很。彪哥很愿意跟这样的人接触。伯邑考也需要知道这个维雪楼是个什么所在,二人便应了这个邀约。 伯邑考问:“你把城主的头砍了。你家中人呢?” 吕一说:“我和我姐自幼父母双亡,没有其他亲人。就是我姐的夫家把她卖给孔狗贼的。我不杀他们已经是我不愿意多犯杀戒了。我还管他们死活?” 崇应彪补问了一句:“那你姐姐没有孩子吗?” 吕一冷笑:“孩子?早就被卖了!这家狗东西,跟孔狗贼一样该死!” 一听这话,彪哥皱紧眉头。“那的确该死!” ———— 两个人也没避讳,跟在吕一身后,亲眼看着他将孔乌杉的人头挂在了城门上。守城兵士看到这个,没有一个敢上前跟吕一战斗,不是吓的撒丫子就跑,就是直接屁滚尿流。看这样子就不是能守得住城的。 崇应彪小声跟哥哥嘀咕:“这样的军兵不可能跟咱们大商的军人比较。如果北海部都是这种人,根本用不了十年。” 伯邑考说:“能打的大多数都已经在最前线了。十年,整个大商集结四方之力在作战。北海部说是七十二路诸侯,也不过是这样大大小小七十二个城池。如果不是背靠北冥,又各种妖异为战斗力。自然不需要十年之久。可也因为这样,消耗了十年的七十二路诸侯,没办法从其他地方得到更多补给,最终只能以失败告终。” 崇应彪深以为然:“可不是么。没有补给的战争永远只有失败这一条路。他们甚至没有停战讲和退缩的可能性。哥,你说他们能投降吗?” 伯邑考摇头:“不可能了。如果五年前,他们还有积蓄的一些力量。朝歌或许会因为不想过多耗费而愿意接受他们投降。但如今已经第十个年头了。不光他们即将消耗殆尽。大商也消耗了太多太多。成本太大,已经不允许两方任何一方回头了。更何况一战就是十年,彼此都已经无法计算屠杀了对方多少人。投降之后就可以不计前嫌了吗?大商就会相信他们真的降了吗?更不用说,明年战事就会结束。他们本来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听完哥哥的话,崇应彪思考了片刻,这才点头。“成本太大的结果就是不能转圜。看来袁福通他们造反的时候是没有考虑过这一点的。他们想的或许是凭借着妖异的力量将大商军队阻隔在北海部外。让大商承认他们自立为王,不再朝商纳贡。结果自视过高了。一旦开战,时间拖延的一日长过一日,最终到了这个局面。也算是一种自不量力了。” “对自己的力量过于自信,也是没想过朝歌也有了不起的仙家战力。回去的时候我带你远远看一看闻太师的风采。”虽说命运里,闻仲永远都会为了大商与他们西岐为敌。但对于闻仲这个人,伯邑考是尊重也敬佩的。不管是怎样的命运里,闻仲都像是大商最后的一缕魂。他在,大商还有人护着命脉,他亡,才是真正的国之将亡。 ———— 吕一站在城门等了半个时辰,中途他还坐在城门口对着那颗血糊糊的脑袋,从包袱里拿出肉干啃着吃。等到确认没有人出来收拾他,他这才站起身拍了怕身后的土。 崇应彪将装了酒的水囊递给吕一。“这是从白临城弄来的酒。要是信得过,请你喝了。” 吕一根本没含糊,接过酒囊,拔出塞子就灌了一大口。北地的酒极烈,喝多了不光上头,一口下去还辣嗓子。但喝过之后的确暖和,回味也甘甜。白临城的酒甚至比崇城的烈得多。 崇应彪一口就能脖子连红个透,脑子嗡嗡作响。但吕一一大口灌下去就跟喝了一口凉水一样。“这酒是不错。就是比我师父酿的差了些。可惜山上的时候我师父一年只需我喝一次。还是下山过瘾,想喝多少喝多少。” 崇应彪就很好奇:“吕兄,你是上山学武艺吗?” 吕一是个实在人。直接摇头:“不是啊。我是学仙法的。你别看我说是艺成下山,不过是我师叔跟我师父说我应该下山投奔名主,谋一个好前程了。我才回来的。要不然我还不能知道我姐被他们给害死了!” 说到姐姐的死,吕一眼神又充满了杀气。 这个时间段下山投奔明主……又正好被他们俩遇上。伯邑考不得不多想。那些仙家办事从来都是有的放矢。就像之前杨戬和哪吒突然出现在西岐,又跟他们一起封印了夏耕尸。摆明了就是个那他们有关。 于是伯邑考问:“不知尊师和师叔是哪位仙师?我夫人也拜了仙人为师。或许有些渊源。” 吕一看了看崇应彪,笑眯眯的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他身上有跟我一样的法气。而且你们告诉我的名字一真一假。我早就知道了。” ———— 这就尴尬了。伯邑考微微躬身:“是我们失礼了。” 吕一赶紧侧身。“我可不敢受你的礼。我师叔是顾玄,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我师弟崇应彪吧?” 刚刚他们俩这么一说,崇应彪也反应过来了。于是他给吕一见了礼。“见过师兄。” 吕一笑呵呵的:“要是不知道是自己人。你当我会喝你递过来的酒呢。” 彪哥挠了挠后脑勺。“抱歉啊。我们俩是弄了特殊的药变了样子混进北海部的。担心暴露身份,也不知道你是谁,所以就没说实话。” 吕一摆手:“不用抱歉。你们做得对。第一次见面,我身上又有师父给的宝物隐藏了身上的法气。免得在北海部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你们看不出来是应该的。” 崇应彪问:“那我师父现在在师伯山上吗?” 吕一摇头:“我下山之前师叔和我师父就商量着要结伴去找咱们二师伯了。现在应该已经去了吧。不过师叔说的名主,应该就是这位了。”说着他看向伯邑考。“日后看在我师弟的面子上,主公多给些好差事。” 伯邑考赶紧说:“我不当权。” “早晚的嘛。” 突然多了一位师兄,彪哥还挺高兴。三个人也没去维雪楼。而是由吕一找了一个清净的所在,三个人坐下来喝酒谈天。 当然落在彪哥碗里的不是酒,而是清水。他也不想在这上面逞强。主要是不在家,哪怕是在朝歌他都敢与人拼酒。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不会给自己和哥哥找麻烦。现在这个还不熟悉的师兄,他也不想给师傅丢脸。 吕一的师父桑晚是一位女仙师。住在焜摩山皆来峰。师门中同辈排行第三。顾玄排行第四。上面他们还有一位大师伯一位二师伯。 二师伯远居海外仙岛,据说是与万族共栖的边界之地。收了一群小妖为徒,有些甚至都不能化成人形。但二师伯每一个都十分真爱。吕一说,每次说到二师伯,大师伯都会生气。直说那哪里是收徒的样子,简直像是养了一群顽畜! 但大师伯说归说。每年给那些不能化形的徒侄们送的仙丹灵药可不少。嘴里说着是希望那些小崽子们赶紧有个人样子。别出去丢他们师门的脸。实际上是护犊子的人。 吕一笑着说:“咱师门的人都一样。那就是护犊子。谁敢欺负咱们,势必要杀回去!绝不能吃一点亏!” 伯邑考听后点头:“当是如此。师门就是家,门人犹如血亲。可不是要护着。” “就是这个道理!说起来,你们来北海部是要做什么?要找什么样的法宝?” 伯邑考回:“我们只是想在战事结束前来这边看看。要是能顺便收罗一些可用的法宝是好。没有也无所谓。” “那既然如此,维雪楼就不用去了。咱们手里没有矿石和奴隶。刚才你们说跟古因是用灵符交换。这太容易暴露了。去维雪楼一定会第一时间被人盯上。如果一定要东西。还不如去抢。左右我这一身本事对付普通凡人也足够了。不用你们动手,能抢多少就是多少。” 这说辞连彪哥都傻了眼。他终于是见到一个比自己还彪的人了。“你确定咱们师门干这种打劫偷盗的事……不违门规?” 吕一看着本门最小的小师弟:“师叔没告诉过你,咱们师门就没有门规吗?” “????”还有这种好事?! ———— 伯邑考没有坚持去维雪楼的原因就是他不能把灵符交易给袁福通,哪怕是可能交易给他都不行。他希望北海战事尽快结束。虽然改变命运的轨迹很好,但伤害的事他们四方利益,这就不好了。 但对于抢劫偷盗他也没说不行。在西岐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0章 第70章 “他做的每一件…… 第70章 姜文焕皱了眉头:“这件事我能告诉家里吗?” “事发之后,我父亲就已经写过书信给东鲁和南都还有北崇都送去了。我这次过来也将这件事告诉了大司命。所以你不用担心。”伯邑考说道。 姜文焕轻叹:“其实我担心也没有用。毕竟我也毫无办法。” 伯邑考叹气:“面对天灾异象,凡人的确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姜文焕又问:“那北/*海的战况如何?” “我和小彪回来的时候远远的看了一眼。袁福通的确兵败几百里。闻太师这边将士们勇猛,但看营地里也有很多人重伤。阵前还在激战,有一条河里堆满尸体,人们就踩着尸体堆城的‘桥梁’过河战斗。场面惨烈异常。” 听伯邑考说完这个场景,姜文焕仿佛都能感受到血腥和腐臭。“之前只是知道闻太师平叛十年。打得劳民伤财,打得四方百姓疾苦。再这么打下去,谁都受不了。但前线的死伤显然更加惨烈。只希望闻太师能早日德胜归来。而且……闻太师还朝,大王应该……”也能有所收敛吧。 对大王突然之间要给兰公主选夫婿这件事,姜文焕是后怕的。如果当时大王选择的是自己而不是姬发。一时间他可能都不知道要如何解决。如此想一出就是一出的大王,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 败亡之像既然已经转嫁到了帝乙和殷启身上,闻太师归来自然也是没有用处的了。只是现在伯邑考也不确定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了。比起最开始他只想改变有些人有些事。到现在已经改变了太多人太多事。这一次的命运节点还会不会完全一致都不一定了。 不过想想,未知的人生才是活着。 何不期待。 ———— 一行人回到朝歌南城门时,守城的兵卒没有一个是质子营的。而全换成了黄飞虎手下的军兵。 见到伯邑考他们,城门大开。姜文焕询问守城的士兵。“今日质子营怎么没有人来守城门?” 士兵回答:“回小将军。大王调派了质子营的人去巡守山宫了。守城门和巡城的事已经交由武成王调配。” 也对。他们一来一回近三个月的时间。山宫是早就该建造完毕了。 这一次四个人一起去龙德殿交旨。南伯侯自然也很“懂事”。即便不乐意,依旧让人弄了几车好东西过来。虽然现在帝乙对这种普通的宝物没什么太大兴趣,但有总比没有好。这是南都的心意。如此一来他看待鄂顺也顺眼了许多。看到跪在伯邑考身边的崇应彪,问。“你就是崇应彪?” 没想到大王会突然问自己,崇应彪赶紧伏身:“臣子正是崇应彪。” “抬起头让孤看看。” 总觉得这老东西没憋什么好心思。但大王让抬头还必须得抬,就是眼神他可不能跟如今这位脾气古怪的大王对上。他万一故意找茬给自己安一个大不敬的罪名,那多犯不上。 身为商王,他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崇应彪当然不是最好看的。但的确能是迷得住伯邑考的人物。“你父亲确实没什么眼光。” 这个评价让崇应彪意想不到。他很疑惑。但不敢接茬。 帝乙只是好奇能让伯邑考舍去子嗣的人到底是什么样。自然也没想为难他。说了这么一句就又对伯邑考说:“这次你又立下一功。可有什么想要的?” 跟殷寿一直以来的别无所求不同。伯邑考他是有要求的。毕竟亲儿子可以无欲无求,他可能是想要父爱。但对一个臣子而言,真的无欲无求,君王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他伏身道:“小臣想求大王赐獒犬一对。” 帝乙有些吃惊:“你要獒犬做甚?” 伯邑考答:“臣妻喜骑射喜狩猎。但西岐与北崇不同。要想狩猎猛兽得入深山。有獒犬相伴小臣能放心得多。听闻大王您有一对獒犬,可单战狼群。不知大王能否割爱。” 王宫的兽园的确有獒犬几对。至于战不战狼群帝乙不知道。这已经是在兽园中繁衍几代之后的了。或许初代獒犬的确战绩卓绝。但现在的么,帝乙都没去瞧过。对他而言,只是两只狗崽子,自然是不值什么。但伯邑考有东西想要,还是给崇应彪要的。他很放心。“你们夫妻果然恩爱。既然你有所求,孤自然应允。兽园中的獒犬你们随意挑选就是,无拘几对,喜欢就好。” ———— 虽然知道伯邑考要大王的一对獒犬是做什么用的。但去兽园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雀跃。 崇应彪不是天生喜欢猛兽。他也没有与野兽搏斗或相处的嗜好。但他是一个绝对慕强的人。北崇人世代以狩猎为生,见到猛兽会有御敌时的紧迫感,但同时也会带着兴奋。 比起太子的虎牢,兽园至少是在阳光之下。但气味着实不怎么样。一进去就能闻到各种动物粪便和身体本身带着的味道,非常的呛人。 兽园的管事受了大王的旨意,让西岐世子和世子妃挑选獒犬。将二人带到獒园时,崇应彪只看到了几只狗崽子。“这么小?” 管事答:“回世子妃。成犬不久前被一位上师给要去了山宫。兽园现在只有这三对幼犬了。” 崇应彪挑了下眉梢:“他们要獒犬干什么?难不成还能拿来炼药?” 管事只能回笑:“大王不让我们询问上师的要求。” 罢了。他们也只是来找走一个过场。为西岐养獒找一个由头。不过幼犬挑选还是要认真的。只是看了六只小犬,崇应彪都有些喜欢。他看向伯邑考:“哥,你选吧。” 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没办法取舍。伯邑考直接对管事说:“大王说我们随意挑选,不拘几对。那现在看,我们三对都想要。待它们繁育出后代,我们再随朝贡奉上两对幼犬,应当也没问题。” 管事知道大王的旨意,而且大王也不在乎这几只小崽子。成犬都给上师拿去了,何况是赐给西岐世子和世子妃。别说是几只犬,就是虎豹大王也是没放在眼里的。 三只幼犬看起来也就都刚足月。杀伤力还没长成。而且伯邑考和崇应彪身上有仙家法气。对它们而言有着天然的威慑力。被送到小院儿之后,伯邑考一曲箎音就让这六个小家伙儿围着他们乱转,眼见着是直接认了主。 姬发看到哥嫂从兽园里弄了六只小狗回来。他有些不解。 崇应彪笑着逗弄狗崽子们:“长成了的獒犬一只都能战群狼。你可别小瞧了他们。将来这六个都能抵几百人。” 姬发蹲下来想要伸手,狗子们却朝他呲牙。这让姬二公子有些不服气。“怎么它们就听你的?” 崇应彪笑呵呵的:“他们认我为主啊!獒犬只听主人的话。也只吃主人给的东西。你伸手他们没有攻击你,只是做防御的姿态,已经不错了。” “说起来,我要是能有一对威风凛里的大狗跟着,每天在山宫那边巡逻,保证能让那群妖人夹着屁股做人。”说到现在自己的差事,姬发就忍不住搓了搓手。 崇应彪问:“现在山宫那边你们四个轮值,大王是怎么这么放心的?” 说到这个,姬发忍不住笑出声:“起初大王是只让我一个人值守山宫。但殷郊就去求见大王。说我们原本在质子营还能日日见面。怎么赐婚之后就一直见不着了呢?大王一看他满脑子都是儿女情长,放心得很,就干脆把质子营的差事全给换了。” “你们的婚事呢?” “二殿下决定这一次随着你和哥哥一起去一趟西岐。”说完姬发还有些惆怅。“看起来我日后回西岐的机会不多啊。” 一直以来,姬发都是想着将来做像二殿下一样的大将军。现在他的目标也没有改变。但一切都得等到二殿下成为大王才成。至于殷郊成为大王……他觉得自己到那时候就没机会领兵了。可一想到殷郊做大王,他就开始希望四海安泰,八方平安。 “那有什么。缩地符哥哥会画。让他给你多准备一些。想家了就躲起来几天,回家一段日子呗。活人还能让尿憋着么?” 姬发嘴角抖了抖:“都是世子妃了。说话怎么还这么难听!!” 彪哥满不在乎:“我跟你可不一样。你将来是要做王后的人。那得端庄。” 姬发咬牙:“你说我?二殿下登基,父亲就会封王。将来哥哥也是王。你照样是王后。你就不用端庄了?’ “???”好一记回旋镖,迅速打中了自己的脑门! ———— 殷寿要去西岐亲自下聘,这是对西岐的绝对重视。帝乙对这件事也很赞同。他之所以这么痛快答应殷郊和姬发的婚事,并不完全是因为子嗣问题。这跟他比较看重伯邑考是一样的。他的最重要想法就是拉拢西岐。 他就算现在无道,但并没有彻底昏庸。他还知道江山在,自己的王位还在。北/*-海战*/事他也照样关心。闻太师几乎每月都有奏书回朝。他是知晓前线情况的。目前最要紧的依旧是粮草。所以西岐他必须在掌握之中。既不能太严苛,又不能让他们有异心。 之前顺了伯邑考的心意,给了他跟崇应彪赐婚,也是殷寿跟他说,伯邑考对崇应彪情根深种。若是有大王的赐婚,日后他必定一心为主。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西岐不但顺从得很,伯邑考更是每一次都把自己交代的事办得很好。每一次提出的意见也都如他心意。 如今姬发嫁给自己的孙子,这就让他们跟西岐更亲近了。姬家骨肉情深,伯邑考更是对姬发格外关怀。这步棋他自认走得极好。 此时此刻他还不觉得殷寿跟西岐有关系会有什么危害。即便他清楚如此一来,殷寿就跟东鲁和西岐连成一气。但没有子嗣就是最大的缺陷。后继无人,他们要王位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1章 第71章 “要是食言了。…… 第71章 这一路殷寿是难得的开朗。当他们进入西岐地界之后。看着大片农田里堆放的麦秆,不难想象收成时这里是怎样的景象。 过了农忙时节,百姓们也没有在家里闲着。官道上有些地方可以看到村落里忙碌的人们。有河流的地方,就有人在捕鱼垂钓。有山林的地方,也能看到采集山珍和采药狩猎的人。就算是周围一片平原,人们也会结伴坐在阳光下,有缝制衣物的,有用麦秆编织各种器皿的。 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活着的气息。这跟他以前在朝歌,在王宫,在带兵时看到的一切都截然不同。 殷寿感慨:“如此人间,活着才觉得美好。” 伯邑考点头:“您说得对。所以得在这样的人间美好的活着。” “大司命算过了。我的时间不会太多了。”二人骑马走在队伍的左前方,身旁左右没有其他人跟随,说话自然无需顾虑。 伯邑考道:“义母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您在傀儡里也不会居留太久。替身也已经准备妥当。如果您想尽早让殷郊和姬发成婚,父亲这边也可以遵从您的意愿。” 殷寿摇头:“他们的婚期定在战时。免得出现不必要的麻烦。之前请求赐婚已经是无奈之举。日后姬发继承王位,这个婚姻其实会给他带来更多麻烦。与其把麻烦放在前面,不如等他们能掌握权柄之后再做最后的决断。也免得为年少时的决断后悔。” “您这样做,是给了发儿后路。却没给殷郊留余地。” 殷寿对此很坦白:“他有人皇血脉,却没有帝运加身。我不能强求他去做天下共主。作为一个父亲,我最希望的是我的儿子可以好好的活着。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权位,他可以心满意足才最要紧。” 伯邑考轻叹。对他而言,他想要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但对殷寿和殷郊而言,他们想要好好活着,又何尝不是在命运里去奢求。想到命运中自己那早丧的二弟,他又何尝不想好好活下去。如果可以选择。他不会愿意选择王位,他更希望父母康泰,自己健康,弟弟们顺遂。再想到自己的小彪,他从出生开始就只想活,可在幼年时,他不就活得那么艰难么。 说到底,再苦再难人们也都是想活着。而这些,天道与命运懂吗? ———— 一路回到西岐,西伯侯出城五十里迎接二王子殿下。 见到老伯侯,殷寿躬身下拜:“殷寿见过西伯侯!” 西岐文武跟在姬昌身后对殷寿下拜。看着这些噩梦中与那个殷寿抗衡的忠臣良将。殷寿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没有寒暄几句,众人上马的上马,上马车的上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西岐城,至于两位父亲怎么交谈,崇应彪是不会参与的。他迅速去了岐山脚下虎威旅的大营。虽然哥哥说过,苏全孝的事义父是知道的。但义父身边的亲卫他也不能完全信任。所以他赶过去是告诉苏全孝,最近在营里,不要进城。反正他可以肯定,义父不会出现在西岐的军营。 苏全孝也有些紧张:“主帅……哦不,二殿下怎么来西岐了?” 三月前崇应彪回过西岐一趟这件事除了老伯侯和姒夫人没有人知道。而朝歌大王的赐婚也因为殷寿说他想去西岐亲自下聘而没有传旨意过来。所以西岐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苏全孝自然很好奇为什么殷寿回来西岐。 崇应彪笑呵呵的告诉他:“殿下是来提殷郊提亲的。大王其实三个月前已经给殷郊和姬发赐婚了。但为显重视,二殿下亲自来下聘。” 苏全孝眼睛瞪得老大。但很快就收敛了情绪。“那也对。他们俩以前就一直住一起。也有道理。那说起来,姜大哥和顺子哥是不是也要成亲的啊?” 崇应彪点头:“嗯。他们两家婚事早就商量好了。就是朝歌局势不稳。婚期没定下来。” 苏全孝感慨:“质子营里好多人都找到伴儿了。挺好的。” 崇应彪问:“你不觉得营里都喜欢男人了,有些奇怪吗?” 苏全孝挠头:“可是咱们这些人,以前都没想过很快可以回家啊。等到家里有人来换那都多大岁数了。挺多人都觉得,在营里有个伴儿挺好的。而且都不是家中长子,多数都没有继承爵位的可能。家里的要求就是活着,别给家里惹麻烦。这种自己找个伴的事情,挺正常的。” “你小子年纪不大,想的不少啊!”这话的确是让彪哥有些吃惊。他还以为苏全孝是他们中年纪最小的,根本不懂这些。没想到他倒是看的清楚。也是,很多事下面的质子们也不会跟他们四个说得太多。有深交的也就那么几个。他以前脾气那么差,也不愿意跟人多交流,没人跟他聊这些也是应当的。 苏全孝却说:“在冀州的时候,夫妻你问起你和世子哥的事。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说了。父亲才跟我说了这些。他本来是让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我也不傻啊。我当然知道只要你们彼此喜欢就好。副帅和姬二哥,姜大哥和顺子哥也是一样的。” 原来是苏侯啊。“我和哥哥这赶着去了一趟冀州。去见过你父亲了。他让我带给你口信。说来年这个时候,你的母亲和小妹应该就能到西岐与你团聚了。” 苏全孝瞪大眼睛,满脸都是兴奋:“真的吗?那可太好了!”不过很快他又反应过来不对。“诶?你不是说跟着世子哥去难度送公主了吗?怎么又去了冀州?多远啊!” “到了南都我们就先走了。然后加快脚步去了一趟冀州。到了朝歌附近跟姜文焕他们汇合的。只要想做的,做就好了,时间总能挤出来。” 苏全孝感动得不行:“谢谢彪哥!!!谢谢哥夫!!!” 崇应彪有些尴尬,也不是因为刚刚说谎,而是他和哥哥不是专程去给苏侯送信的。他觉得自己担不起苏全孝的这声谢。“总之你好好的。这几天别出大营。你就装病。二殿下不会在西岐多久的。我一会儿让龚明他们几个替你练兵。” ———— 殷寿的确不能在西岐停留太久。他们谁都摸不准帝乙现在什么心思。而且殷寿说是只能把接下来几年的事交给儿子和儿媳自己应对。他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去管。他多在外面一天你都会多一分担忧。 他来西岐,除了下聘请期,还有就是去看看自己那个“替身”。 西伯侯说:“这是我寻了许久才寻到的。他魂魄离开身体,融入天地之间,身体也能接受天地之气,一直不曾断了这口气。是人非人,似尸非尸。正好可以承载您的灵魂。但到底是别人的身体。再好用也有期限。时间只有三年。三年之期一到,您必须要夺回自己的身体。或者只能暂时寄在傀儡上。” 傀儡不能动作,跟有思想的死人毫无差别。这身体虽然不如自己的强健魁梧,但对他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多谢老伯侯为我操劳这些。” 姬昌轻叹:“只盼望能早一些结束人间浩劫。” 殷寿只在西岐停留了四天就迅速回了朝歌。他带着西伯侯的卦象。卦象中,今明两年冲煞不吉。嫡亲不疑婚假。否则恐怕伤大王安宁。故此他们为殷郊和姬发选择的婚期是两年后的冬月。 送走了义父,回到家中,崇应彪叹了口气。“殷郊和姬发心心念念的大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 “只要他们坚定,过来这几年总能成的。到那时候他们也比现在更成熟。再做出的选择,想必年老时就不会后悔了。” 崇应彪扭脸看着他:“我就算再过五十年,五百年,都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没有你,我都不敢想自己现在看到他们一对对的在一起,会不会做出什么让人痛恨的事情来。至少嘴里肯定没有好话。我一定会觉得,为什么他们都有人爱。在家有人爱,在质子营这样的地方都能找到爱人。而我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看着爱人在幻想自己不曾出现的生活。伯邑考心像被揪起来一样,那是清晰的疼痛。他起身把人抱在怀里,阻止了他继续去幻想。因为他口中的“如果”,在命运中一次次的轮回过,而那时候的自己,究竟错过了多少能挽救彼此的机会与缘分。 只要一想到他们一次次错过,一次次死后才能相识。他心中的阴暗就又在滋生。 感受到天上雷声滚滚,崇应彪就意识到事情不对。他现在同伯邑考双修,对他身上的法力无比熟悉。是阴天打雷还是源自伯邑考的愤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于是他赶紧抱紧夫君:“哥!哥我不说了!你别难过,别心疼。那都是假的!” 可惜那都不是假的。那些都是发生过的。 伯邑考把人搂得很紧。紧得他自己的双臂都有些发疼才赶紧松开力道。他深吸了口气,拍着爱人的后背。他想替错过无数次的自己道歉。但想想又没有必要。无法解释自己的歉意,只能徒增小彪的烦恼。最后他只是轻叹。“咱们以后不提如果了好不好?” 崇应彪赶紧回答:“好!我不再胡思乱想了!”说着他用下巴去蹭哥哥的脖子。软乎乎的说:“哥,我是不会不见的。我到什么时候都要缠着你!” 伯邑考笑了。“这可是你说的。要是食言了。我可是要把你抓回来关起来的!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2章 第72章 崇应彪瞪他:“…… 第72章 回府之后,见到果然是师父,崇应彪立刻快跑了进去。“师父!!您终于来啦!” 看到明显高壮了不少的徒弟,顾玄满意的点了点头。方才他已经听伯邑考说了,崇应彪现在筋骨已成,现在亲眼看到徒弟周身的法气,更是觉得开怀。“看来果然没有懈怠。” 想到自己最后走的那点点捷径,崇应彪瞬间红了脸。“师父。我还是很靠谱的对吧!” 顾玄笑着点头:“确实。那么今日就随为师上山吧。” 崇应彪赶紧说:“别啊!您在城里住两天。我带您逛一逛。” 顾玄要求:“我今日已经见过老伯侯了。你在军营的差事世子也会暂管。你可是答应过为师的。每年学艺三月。” “我没有想反悔啊!我就是想您舟车劳……”一想到自己和哥哥都能用缩地符了。他还知道杨戬会五行遁术,自家师父怎么可能是赶路来的。所以他话没说完就挠了挠头:“其实,我是想安排一下。” 顾玄叹了口气:“好吧。那就留一晚好了。” 崇应彪立刻欢喜:“太好了!今晚我给您做炙肉吃!是这边家养的好羊肉,一点膻味儿都没有的。您肯定喜欢!” 闲聊了几句,伯邑考就发现在院门外探头探脑的两个弟弟。他哭笑不得,招手让两个小家伙进来。 姬度和姬铎看到大哥招手,才敢进院儿。见到不认识的客人,两个孩子恭恭敬敬地鞠了躬。 崇应彪跟他们介绍:“这位是我的师父。你们叫……”说到这里他迟愣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隐瞒师父的身份呢。 伯邑考说:“你们就称呼顾先生。” 两个孩子再一次见礼:“晚辈见过顾先生!” 顾玄看着两个孩子,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红彤彤的果子。“我自山上来,也没什么好的礼物。这两枚果子能使人身轻体健,就当是见面礼了。” 两个孩子还是看向了自家哥嫂,见哥哥嫂嫂一起点头。二人赶紧道谢,双手接了过来。别看只是一枚果子,可他们丝毫不觉得被轻视,反而看着这晶莹剔透的红果十分欣喜。 这红彤彤的果子看起来汁水丰盈,拿在手心就能闻到诱人的清甜。姬铎年纪更小,忍不住就咽了下口水。崇应彪赶紧说:“吃啊。尝尝味道如何。” 姬铎迅速把果子塞进嘴里,咀嚼时酸甜满口。果皮之下全是汁水,轻轻一抿果肉就会化开,没有一点果核和残渣。就连果皮也会随着口中的温度融化成汁,当真是好吃的不得了。而且咽下后,很快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就像个人形小果子, 崇应彪拉过六弟,上下看了一番。心里欢喜得很。“咱家小铎现在香喷喷的了。” 姬度见嫂嫂夸六弟,赶紧也把果子吞了下去。吃完之后也闻了闻自己,然后迅速走到嫂嫂身边。“嫂嫂你看我!我也香喷喷的!” 崇应彪也拉过五弟摸了摸头发。“小度也很香。” 看着自家徒弟这样“长嫂如母”的气质。顾玄心中满是疑问。很自然地看向伯邑考。收获了世子的微笑。 好吧。虽然没有回答。但顾玄大概也知道了。但大帝要做什么他哪里能置喙。再看看自家徒弟。嗯,乐在其中。 他们高兴就好。 ———— 这个果子自然是姬家兄弟一人一颗。 姬鲜和姬旦,还有年纪最小的姬武是在晚上家宴时吃到的。吃完之后姬家这几个孩子让满厅堂都是果香。弄得崇应彪也有些好奇了。 于是晚上回到世子府,他凑过去问:“师父。您也给我几颗果子呗?我闻着也想试试。” 顾玄看着徒弟。“那个果子只能保几个孩子一年不生病。也没有其他的好处了。以你现在的筋骨。除非重伤或者中毒,轻易是不会受凡人病痛的。你吃那个干什么?” 崇应彪笑呵呵的:“嘴馋。师父,不能弟弟们都有,您唯一的徒儿就没有吧?” 顾玄哭笑不得。“有。你要吃多少都有。”想想自家徒弟还有一个来月才满十八,勉强也还能算个孩子。吃些解馋也没什么。” 但顾玄如果知道他的好徒儿要果子是为了什么,一定会感慨自己活了千年,居然还如此天真! ———— 【缺失2K】 ———— 折腾了多半宿的二人,清晨依旧能起个大早。双修之后的神清气爽让他们的脸色连起来格外红润。 唯一的问题是二人昨天“吃”了太多果子。现在身上全都是果香味儿。今天崇应彪要跟师父去岐山修炼了。他倒是不怕什么。最多师父笑话自己嘴馋。可伯邑考还要去理政,这西岐文武闻道他们世子爷身上甜香无比,不知道会有些什么联想。 虽然明知道没有人会认为跟夫妻两口子那些事有关,可崇应彪“做贼心虚”,还是有些担忧的一边未自家夫君更衣,一边叨咕:“这味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去掉啊。你身上现在太甜了。” 伯邑考哭笑不得:“不都是你弄的么。” 崇应彪瞪他:“我也没让你这么吃啊!” 贴到夫人脸上深吸了口气。伯邑考还舔了一口。“真甜。” 这一下就让崇应彪回忆起昨晚自己那些样子,腰都跟着软一下来。“别闹了。快去洗洗看啊。万一能减小一些味道呢?” 伯邑考拿出一张符,使用之后,瞬间他身上的味道就消失不见了。“这样就好了。不要担心。” 崇应彪瞪大眼睛:“这是什么符?” “祛秽符。能去掉身上的气味和脏污。” 崇应彪突然想起:“所以山里那两次,你是用这个给我清洗的?” 伯邑考点头:“虽然我更喜欢亲手为你一点点清理。但山里实在不方便,才勉为其难用这个。” 崇应彪立刻伸出手:“给我几张!” 伯邑考指了一下墙角:“暗格里有。你自己拿。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 崇应彪理直气壮:“给狗子们清理一下啊!你都不知道狗舍的味道有多难闻。我可不能让它们在岐山小院儿里也那样不干净。打扰到师父就不好了。” 虽然……但是……好像也的确不算糟践东西。毕竟自己也要去那边休息。要是真的气味不佳,他们仨都得遭罪。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3章 第73章 穿上衣服再说正…… 第73章 修炼的日子充实又辛苦。但崇应彪每天都过得很高兴。 全新的功法让他能更迅速的完成对雷力的凝结。尽管顾玄说一开始也没想过他能跟伯邑考一样使用雷力。但他的身体承接过天雷,天然对雷电有感应,更不会被雷电所伤,现在还能自如运用,确实是极好的发展。 第一次使用雷灵之力就是接过伯邑考给他凝聚的雷球,那之后崇应彪也只能自己凝结出这种形状。顾玄以此先传授了他最基础的控雷术,这其中的攻击方式,就是凝结雷力进行攻击。那至于是雷球还是闪电,这也没多大差别。 别看顾玄没教之前崇应彪就能用雷球狩猎了,伯邑考也有教过他如何运用雷霆。但本门功法是配合之前他给出的法诀来运用,无论是速度还是威力都是不一样的。 当崇应彪听到自己掌心传出微弱雷鸣的时候,他高兴的直接跳了起来。“师父!!!成了!”他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这一声他整整磨练了二十天! 原本顾玄以为这三个月崇应彪能达到引动自身法力产生雷鸣就已经很不错了。这说明他可以以自身力量输出雷法,而不是单一的吸引天地灵力。却没想到只用了二十天就能成功。这让他不得不对自家爱徒另眼相看了。“好!徒儿果然天赋极佳!应彪,你利用自身力量施展雷法让为师看看!” 崇应彪走到院外,看了一圈,才决定将雷劈在练气力的石墩上。一个青色雷球直接在那石墩上方出现,紧跟着闪出数道电流“砸”在石墩上。只听“咔咔”几声响动,配合着隐约的雷鸣之声,石墩碎成无数碎块。 不过石墩子到底不够坚硬。崇应彪又找了一个目标,他搬来一套青铜甗,刚想动手,就被顾玄拦住:“不要糟蹋东西。知道威力就好,你折腾它做什么。” 崇应彪挠了挠头:“可是那石墩子也不算太硬。” 顾玄哭笑不得:“比骨头硬就足够了。你还想要劈什么!” ———— 伯邑考当晚回到山上的时候,崇应彪就拉着他看劈岩石。这些石头都是他从山上搬回来的。顾玄看他精力实在充沛,就让他自己去寻大块石头回来。不管是练习体能还是拿来当试威力的靶子总是有用的。 看着自家世子妃兴奋的连劈五块大石都没有一点疲乏的样子。伯邑考也有些惊喜。他拉过崇应彪的腕子让他运用法力在掌心凝结雷球。片刻后他感受到雷力涌动,又听到了雷鸣之声,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高兴。“真厉害。短短二十日你就能做到这样的成果,未来不可估量!” 师父夸是一回事,夫君夸又是另外一回事。崇应彪忽闪着自己的眼睛,看向伯邑考:“师父说我虽然不能像你一样操控天雷。没有办法对巨凶大恶带来致命的杀招。但普通妖魔鬼怪都会惧怕我的力量!” 伯邑考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崇将军日后一定会让敌人闻风丧胆。” “嘿嘿。但我还是觉得没有敌人最好。”手被哥哥攥在掌心,他也靠了上去。看着天上的月亮。崇应彪继续说:“以前在质子营的时候,我们几个都盼望可以随义父出征的。不过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殷郊是希望得到父亲的夸赞。姬发是想要有机会成为主帅那样的大英雄。姜文焕是希望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鄂顺是一股不服输的尽头。我跟他们都不一样。我是想要胜利之后的夸赞和目光。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些。” 手掌攥紧,伯邑考刚想安慰。就听崇应彪继续说:“那时候真的很简单。在营里我赢得胜利,主帅会夸奖我。我就认为可以出征了,我在战场上拼上全力,就能得到更多的赞誉,包括别人的尊重。可现在想想,出征不代表着胜利,胜利也不代表荣耀。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享受到赞誉和尊重。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崇应彪苦笑:“我们跟义父第一次出征就足够惊险,也十分可怕。那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完全没有预想过的妖兽。那个庞然大物比死亡更让人惊悚。更何况亲眼见到那么多人死在面前,我当时看到苏全孝他们那些人被压在碎裂的巨石下面,很怕这些朝夕相处的兄弟也会在这里丧命。”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面对死亡。也是第一次害怕失去。那也只是面对一个妖兽。这次看到北海的真正两军对战,遥遥看到那样惨烈的场面,我都会汗毛倒竖。有战功就会有出征,有出征就会有死亡。多少死亡只是区别于战线拉的有多大罢了。所以……我不想做一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崇将军。我更希望因为有我们在,没有人敢冒犯西岐的一寸领土。” 伯邑考并不奇怪崇应彪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偶尔也会跟着一起听顾玄讲课。 顾玄曾经说过。人一旦有了绝对强大的力量,就可能会滋生无法遏制的私欲。如果不能压抑自己的心魔,那么有多大的力量,就能造多大的恶孽。修道之人若是造恶作孽,先罚门训,后受天谴,必不会有好结果。 对生命敬畏,这是顾玄教给崇应彪的道理。本意是希望他不要将自己的能力用在对凡人产生暴虐的心思上。但在崇应彪亲眼见证过两军对垒,以尸体垫满河床渡河之后,他对这件事有着更直观的感悟。甚至比师父原本要告诉他的体会更加深刻。 ———— 眨眼间新岁将至。崇应彪的生日也到了。 今年的生辰西岐城都在为他们的世子妃庆贺。西伯侯府更是设了酒宴,崇应彪坐在伯邑考身边接受着家人和百官们的恭贺。比起去年同样是一群人说一句:“三公子生辰吉乐。”今年的“世子妃”他听起来更觉美妙。 酒宴过后,顾玄也留在了世子府歇息。不过这位仙师先是在世子府的西院转了好几圈,最终选定了一个位置满意的点了点头。崇应彪好奇的过去问:“师父,您这是干嘛呢?” 顾玄笑呵呵的说:“来回跑太折腾了。不如设一个法阵。比五行遁术更快一些。站上去默念口诀就能转移到另一端。” 崇应彪瞪大眼睛:“还有这种法阵?那是不是在朝歌设立一个,在西岐设立一个,就能往返自如了?” 顾玄摇头:“那倒不能。法阵不能超过五十里。而且一定要足够隐蔽。如今天下间的妖异众多,也会有很多修道之人陆续出现。摆放在人人都能见到的地方,不但会受到破坏,也可能会带来麻烦。” 这让崇应彪有一些失望:“这样啊。不过能往返岐山也已经很好了。这样我是不是每天就可以回家来休息了?”也免得哥哥每天还要往返跑去陪着自己。 顾玄瞪他。并没有回答。 崇应彪立刻收敛了妄想。“啊。那,那其实这样也很好了。方便哥哥过去。” 顾玄无奈得很。“应彪。师父知道你对伯邑考情深义重。但你实在是太过依赖他了。” 崇应彪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以吗?我觉得挺好的啊。哥哥也喜欢我这样。” 顾玄摇头:“这不是你们两个觉得好与不好的问题。他是西岐世子,将来就是西伯侯。他是一方之主,西岐未来的君王。他不可能随时随地都陪在你身边。他也不可能永远没有单独出行的时候。你如果不能学会独立。万一他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没办法及时赶到你身边。又或者他出了什么事,需要你去营救。你要怎么办?方寸大乱全无章法吗?” 崇应彪瞪大眼睛看着师父:“会有什么事这么严重?” “人活着,每一个明天都是未知。你们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夫妻。不是只为了一日餐食而活着。你们肩头还有百姓生计,还有西岐疆土。应彪,夫妻恩爱是好事,但偶尔有点点距离,也不会让你们疏远。” 从来没有人教过崇应彪什么夫妻相处之道。而顾玄说的这些,其实已经不只是夫妻相处的范围了。崇应彪回到卧房的时候,低着头一副纠结的模样。伯邑考已经把大家的礼物都放到了桌子上,就等着他回来拆开呢。却见他这副模样,赶紧上前把人搂住:“这是怎么了?” 崇应彪叹了口气:“师父说我太依赖你了。怕我将来离开你不会独立处理各种状况。我知道师父说得对,但我还是不好受。” 听到“离开”两个字,伯邑考的眉头瞬间皱紧。“仙师都是怎么说的?” 于是崇应彪被抱到了桌边,坐下之后就一五一十的把师父的话转述了一遍。 ———— 伯邑考听完在心中轻叹。顾玄说得没错。他们亲密无间自然是好。但一旦有自己不能露面,甚至可能要隐瞒生死的时候。他的小彪以现在的状态,他只怕人会活活急死。想到这一点,他把人抱紧。“小彪。其实你应该跟仙师去飞虎岭学艺的。虽然我会很想你,但那的确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崇应彪把脸埋在哥哥的肩膀,闷声说:“好像是这个道理。但我觉得,师父好像知道什么,而且是你也知道,父亲知道,义父也知道的事。但你说过如果可以告诉我了,你一定会说。我现在不问。但师父今天说的话,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我身边。”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着伯邑考的眼睛。“那你先跟我交个底。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4章 第74章 “能不打就别打…… 第74章 新岁的头一天,伯邑考还在带着三弟四弟看各处的各类卷宗。满满一屋子的竹简,这本来是长兄给几位弟弟的“功课”。六公子和七公子还太小,看也看不懂。姬五公子看到就会跑开。就只剩下三公子和四公子勤勤恳恳的在这里看了已经有十几天了。 今天兄长问他们的意见,兄弟三人正说着呢。外面来人禀报。说有一个叫吕一的游侠来见世子妃。还说自己是世子妃的师兄。 伯邑考一听立刻起身:“快请进来!” 见到吕一,伯邑考笑着拱手:“吕兄可算到了。” 吕一笑呵呵地,但礼貌周全的躬了身。“见过世子。” 同身后跟着的三弟四弟介绍吕一。听到这是嫂嫂的同门师兄,是来投奔他们西岐的。二人高兴得很。两个人都不是闹腾的性子,坐下来听着聊了一会儿,就见大哥要带着这位吕先生离开。 “大哥,嫂嫂和顾先生今晚就会回来了。您还要带着吕大哥去山上吗?”姬旦问。 伯邑考笑着说:“我们是有要事详谈,你们两个若是累了也可以回去休息。” 三公子赶紧说:“我还能再看一会。” 四公子也点头:“我跟三哥一样。” “这些事都不急于处理,不要让自己太过辛苦。”说完就带着吕一离开了。 从正门离开又从正门走进世子府。进去之后见到府里没有伯侯府中那么多仆人,吕一有些好奇。“你和师弟这边没有人伺候?” “有的。但我们喜静。仆从就安排的少了一些。平时也不会在这边走动。” 喜静?谁?崇应彪?你?这个玩笑对吕一而言着实有些惊悚。不说自己那好师弟是个什么性子。单单这位西岐世子就不像是个安生的。在北海部那些日子,虽说是自己带他们抢,也是崇应彪动得手,但每一次保他们全身而退的人可都是他。要真安生,也没见他阻拦过一次。就算是纵着师弟,那也是喜欢看他闹腾。那能算喜静? 见吕一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伯邑考脸不红心不跳的。“吕兄,咱们还是先去看看仙师和小彪吧。” ———— 这个新岁,崇应彪前所未有的幸福。同样是跟家人在一起。去年在北崇,那些“家人”各怀心事,除了夫君一人,没有任何人对自己真心相待。今年在西岐就不同了。虽说是婆家,但所有人待自己跟亲生无异。十八年的生命里,只有今年他才感受到了父母的关爱。 他不但有弟弟们的真心尊重和喜欢。也应得了西岐百官,尤其是武将们的认可和赞许。连西岐城中的百姓对他也跟对待哥哥一样。而且他现在还有了师父和师兄。虽然相处时间还不多,但他能感受到这两个人对自己的好。 所以他很高兴,高兴的多喝了两杯。本就是两口就会醉的人,今天愣是吃了三盏才晕乎乎的靠在了伯邑考身上。 新岁这天白日时宴请群臣,崇应彪滴酒未沾。晚上这顿是家宴。大家都知道崇应彪的酒量约等于零,现在喝成这样所有人也只是关心他会不会不适。姒夫人说让伯邑考护着崇应彪回去歇息,左右都是自家人,不用拘泥礼数。 回到世子府的卧房。伯邑考刚把人放到床上,还没等解他的衣衫,手腕子就被抓住了。“不要。今天不要。” 伯邑考哭笑不得。“怎么今日就不要了呢?” 醉了的人含含糊糊的说:“头晕的,记不清。” 这下真的是把世子爷给逗笑了。“好好好。不做。咱们宽衣休息。” 崇应彪又哼唧:“夫君也睡。你得陪我!” “夫君陪你。那乖乖听话,睡吧。睡醒了就不头晕了。” 有了夫君的承诺,他就老实了。“嗯。不晕就记住了,可以做。” 执着于记不记得住的夫人真的好笑又可爱。看来明晚说什么也得给他一个惊喜了。 ———— 次日一大早,两个人先接受了世子府这些仆人的拜贺。新岁拜贺,主家是要给赏的。这些事原本应该是崇应彪这个世子妃来负责,但他一直在山上学艺,而且就算是平时他也是在军营里忙碌。这些事也都是姒夫人来安排的。 一眨眼崇应彪也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冬心了。不过上一次也只是打了一个照面,长无是一个胆子小,而且极有分寸的人。他虽然不知道这些贵族收留他们母子又什么用意。但自从他们先一部被南都的人护送到西岐之后,西伯侯夫人就亲自见了他们一面,也给他们安排了在世子府的活计。 那之后长无就带着冬心负责在世子府打扫庭院帮衬厨下,大多时候他们都不会在主家面前露面。 今日崇应彪看到冬心,招手让他过来。 冬心比以前胆子大了一些。看了母亲一眼,然后就走到了世子妃面前。“冬心见过世子妃。” 崇应彪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在西岐生活可还习惯吗?” 冬心回答:“虽然有些冷。但暖和的感觉特别好。我喜欢西岐。母亲也喜欢!” “这是新岁的赏。你收好。”说完,他从身后仆从手中的笸箩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麻布口袋。里面装的是甲币。还有一百颗麦种。“是西岐人了,就会有自己的一块田地。你和你母亲也一样。这里面是我们送给你的一百颗麦种。麦种寓意着生长与生命,是希望你可以长命百岁。” 冬心双手捧过主家的赏赐,大大的眼睛里忽闪着水光。“谢谢世子妃!” 崇应彪的大手落在孩子瘦弱的肩膀上:“好好孝顺你的母亲。他很了不起。” 冬心用力点头:“嗯!” ———— 其实不光世子府的人知道长无是男子,冬心是他所生。就连西岐城里一些官员,也都知道了这件事。 这其实也是伯邑考带长无母子回来的另外一重用意。既然小彪和发儿都想要个跟自己有亲缘血脉的孩子,那么以男子之身也可以生子这件事就一定要早早的让人们有一个印象。也免得到时候又有祥或不详的计较纠结。 之前长无说他可以永远以女子的身份活下去,不需要被人知道。可老伯侯觉得他不需要这样。他就算不去做什么建功立业的大事,但也不必非要隐瞒自己的真实性别。而且冬心的与众不同是早晚都会被人知道的。与其到时候费力解释,不如一开始就坦白。 也因为冬心的特殊,老伯侯其实对这个孩子也有些期待。毕竟一个可以如鱼儿一样在水中自由呼吸的孩子。将来说不定会在大战中有一席之地。 七岁的孩子虽然小。但战争是不可避免的。那也是旷日持久之战。说不定也会有他施展的时候。 长无不介意被人知道自己是生过孩子的男人,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所有人询问和审视的目光。可他没想到的事,伯侯府和世子府所有见过自己的人都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尤其是世子府日日与他相处的这些仆从,这些年纪都是他两倍大的长者们,对他只有照顾,这样一个处处都让他安心的地方,又怎么会不喜欢。 ———— 到了伯侯府给父母请安。两个人得了一对压祟的符包。而作为长兄长嫂,已婚的二人也给弟弟们准备好了压祟符。伯邑考亲手绘制的符自然是好用的。姬家的孩子们无病少灾,多少也是跟他们长兄的新岁符包有些关系的。 今年得了压祟符,世子妃又得了师父和师兄给的礼物。这么一乐呵,就跟着师父回了岐山修炼。晚上他们家世子爷回到府中找他的时候,就只见到坐在房顶上等他喝酒的吕一。“别找了。他们师徒在山上开始修炼了。勤勉得很。” 伯邑考哭笑不得。上了屋顶,坐在吕一身边。“你怎么不去?” “留在这儿告诉你呗。我那师弟千叮咛万嘱咐的,就怕你少见他一会儿。”明明传送的阵法都开了,却还是黏黏糊糊,恕他这个孤家寡人真的不懂。为什么这两口子要如何腻歪。 伯邑考没有接吕一递过来的酒囊。“我就不喝了。” “我观察了这几日,也没发现你有什么嗜好。别不是就嗜好我师弟吧?”吕一笑呵呵的问。 若是旁人在伯邑考面前这样口没遮拦,那一定是要被斥责的。但伯邑考了解吕一的性格。他们之前结伴同行那些日子,这位比现在还要大大咧咧。一个无拘无束的人,他觉得挺好。当然最主要的事他知道吕一没有恶意。 于是他很坦白的说:“在遇到小彪之前。我的确没什么嗜好。” 吕一咋舌:“师叔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夙世因缘。我起初还以为他就是夸他宝贝徒弟有个好姻缘。在北海那边的时候,我就觉得师叔说得没错。就你们站在那里,都不用说话,旁人就靠不进去。我也看的出来你对他是真的好。没有底线那种好。” 这话伯邑考爱听:“你们都说我对他好。但他值得更多的好。就算是以前在质子营的时候,别扭的性子也在照顾身边的所有人。只要是被他划分到自己保护范围的,他就会当成是自己的责任。他甚至都不需要对方明白他的用心。他只是不会表达。” 吕一感慨:“要说了解,自然是你更了解他。虽然师叔担心应彪太过依赖你。但我瞧着应该也不会。你们俩就是太看重他是否受伤了。我看他挺厉害,无论是修炼还是拳脚刀剑,马上的功夫也过硬。头脑清晰得很。咱们打劫那些日子,道是我领的,绝对的安全是你保的,但主意都是他出的。就算将来大战来临,你不能在他身边,他也能主持大局。” 伯邑考点头:“确实如此。但我总想着,能少让他承担一些就是一些。他幼年时已经活的很苦了。” 吕一却说:“其实师叔让我下山投明主,也是希望我能保护师弟。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5章 第75章 “这样的大王,…… 第75章 第一个冲进丹房所在院落的是辛甲。他冲进去之后就直接倒退了出来。不是他怯懦,实在是院子里那个东西着实可怕。 那东西像是从血池里钻出来的一样,浑身都是粘稠的血红色液体在流淌滴落。虽然没有闻到血腥味儿,但烧焦皮肉的味道混合着浓烈的香料气味更让人作呕。 那怪物上半身还勉强能看的出是个人,下半身却是一只巨型蜘蛛。此时此刻,它正在院子当中啃咬着还没有断气的“丹童”。 姬发此时已经走到了院门口。看到里面的情形,他也傻了眼。怪物他见过。尸骨堆砌他也见过。巨型妖兽他都见过。可眼前的情形却是闻所未闻。 太颠拉住姬发的胳膊就把他往后拽:“这不是咱们能解决得了的!你快回城去寻大司命!” 姬发被拉着倒退了两步,却没有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下,他要不要拿出哥哥的符咒来对付这个妖怪。 这时候崇应鸾带着那一对大王的亲卫过来了。“副帅。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崇应鸾的一句呼喊让姬发及时收住了自己的念头。也就是这转身之间,那个丹童已经被怪物啃掉了半个头颅,那画面比刚刚只是啃脸更加可怖。 一来就遇上了这个场面,崇应鸾好悬这口气没上来。他吓得连连倒退,直接撞到了一个大王亲卫的身上。 而此时此刻那几个亲卫也不会怪罪他的莽撞。他们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吓瘫的直接就坐在了地上,还能站立的纷纷倒退着脚步。甚至有一人在喊:“姬将军,快杀了它!” 已经回过神来的姬发当然不可能自己动手,他看着喊出这句话的人,直接问他:“敢问我怎么杀它?” 那人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知道那个怪物如果逃出山宫,肯定会大开杀戒,那可是吃人的怪物啊! ———— 都没用姬发吩咐,崇应鸾等回过味儿来,立刻就起身往回跑。他边逃边喊他去寻找大司命。如此一来姬发就不能离开了。 吕公望他们三个人气得够呛。眼见着跟随崇应鸾逃走的许晋和陆合。果然还是彪哥有眼光。孙子羽和金葵还坚持的跟他们一起守在这里,完全没有动地方的意思。 那几个大王亲卫很快就离开了。他们说的好听,是回去禀报大王山宫出了事。实则也不过是逃命罢了。但他们离开了。姬发更好办事。他命人将钉盾固定在栅栏上,然后在丹房院落的所有入口罗列摆放。如果那个妖怪要冲出来,就先回冲到钉盾上。 这东西是大司命在筹划山宫的时候命人制作的。那一个个巨大的尖钉在青铜板上,没有任何繁复的雕文,但每一根“钉”都能要人的性命。 这东西原本是围在山宫外面的。说是为了防止外面野兽来袭。毕竟他们这个地方建在大青山的一处山谷里。的确有野兽出没。但实际上这是拿来防御这些妖人的。只要他们不是所有人都会飞。那这东西就有大用。如今可不就用上了。 那些妖人自然也想跑。但全部都被这些百夫长给带下去的。实在是要逃的,姬发让他们直接将人绳捆索绑丢进山宫地牢。如果老老实实的,那就在他们身边护这些人周全。全看这帮人是想舒坦还是想作死。 ———— 大司命来的时候,身后还有黄王,而黄王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英俊少年。这个人姬发不认识,但看面相,应该是黄飞虎的儿子。父子二人还是有五分相似的。不过黄飞虎的另外两个儿子他都见过。这位想必就是那位幼时就上山学艺的长子了。 那妖怪依旧在院子里,姬发说他已经在啃第二个人了。那蛛腹中似乎还有东西在不停的滚动,时而还能看到有东西在里面显露出形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肯定极其危险。 众人也没时间闲谈。甚至到底为什么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都得等收拾了这东西再说。大司命看向黄飞虎:“有劳黄王!” 黄飞虎微微躬身,而后对身后的少年说:“天化,可能解决?” 他身后的少年正是他的长子黄天化。此次他奉师命下山,就是为了解决朝歌大难。“父亲大可放心。儿此次下山,就是来收它的!” 说着黄天化纵身而起,腾空跃进丹房院落之中。他看着还在院中央不停啃咬尸体的妖物,直接就朝着那个东西靠近。 见他似想要近身搏斗,姬发就有些着急。他本想喊一嗓子小心。又担心会让黄天化分神。见他这样,大司命安抚:“莫担忧。天化本领高强,是仙家门徒,对付区区妖物不在话下。” ———— 姬发是第一次见到仙家手段来对付妖怪。 就见黄天化手中放出一道火光,那火光直中妖物的头顶。紧跟着众人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这声音毛骨悚然,听得人们冒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光是这样还不算完,黄天化又扔出一道白光,这道光击中了妖怪蛛腹上那个不停挪动的地方。这一下那刚才还“站”着的妖物,现在是彻底怕倒了下来。 收回自己的火龙镖和攒心钉。黄天化走上前去,手捻指诀,几息后那骇人的妖物化成了青烟,消失在人们面前。而地上留下了一颗血红色的“碎石”。黄天化伸手捡了起来。 见妖物没了,这下众人都放了心。黄天化快步走进去,看到儿子手中的东西,紧皱眉头:“这是什么?” 黄天化回答:“不是太清楚。像妖丹,又不是。这里面是至纯的天地灵气。里面有极其浓烈的火灵之力。按理说妖物要修炼结丹也要漫长的岁月。这个炼丹炉里炸出来的妖物,根本没有结丹的可能。我需要将此物带回去给师尊查看。” 言下之意,这个东西是不可能留在朝歌的。 好在这会儿不管是那些上师还是大王亲卫都不在。就连崇应鸾和他手下的两个百夫长也都在前庭呢。边上都是自己人,姬发一句:“这件事不要对外说。”就等于封锁了消息。至少短时间内大王不会知道。 ———— 西岐城,西伯侯府。 看着姬发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帛书。老伯侯眉头紧皱。此时伯邑考和崇应彪看完之后也是同样的表情。 这件事让崇应彪非常着急。“大王直接派兵去跟冀州要九尾妖丹,这不就等于逼苏侯造反吗?!可是……”苏侯夫人和苏小妹还没能被送到西岐。这可如何是好! 伯邑考扶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捏了两下:“事已至此,只能静观其变了。” 崇应彪看着他:“我们不能去冀州接人吗?其实既然已经这样了。苏家就全部遁走好了。他们总不能逼着冀州城百姓去给他们拿妖丹吧?” 老伯侯这时问了一句:“他们万一这么做了呢?” 崇应彪一时哑口。毕竟现在没办法按照道理去揣摩大王的心思。更何况姬发在信里写着。山宫出现妖怪之后,大王因为停了半个月的丹药,突然就又开始出现衰老的迹象。这让他更加疯狂。这也使得他再一次提出要九尾妖丹的要求。 如今的二殿下殷寿,从西岐为儿子下聘之后,身体越发糟糕。眼瞅着形容憔悴,帝乙就是再想也没办法说让他去领兵。而质子营这一次是替他守着山宫,那可是他目前最看重也最要紧的地方。自然不能把人拉走去轩辕坟送死。 信里写着。是姬发他们这些质子配合大司命和武成王一起焚烧了妖怪。其他人都不知道是黄天化下山收拾了妖怪。所以大王更不能让姬发他们离开朝歌。于是这一次带兵去冀州逼苏护的人就成了朝中其他武将。 ———— 对姬发来说,暂时安全了。但对时局来说却着实令人头疼。否则姬发也不会赶紧送了这封信回西岐。 崇应彪是知情人里最担心的。他回府之后辗转反侧,当天连修炼都没办法集中精神。伯邑考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未来会发生的事讲一部分给他听。更多的怕影响破他的死劫,但关于九尾这件事,到了这个份儿上,已经可以说了。 于是睡觉前,他把人抱在怀里,轻声对他说:“小彪。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些事。” 崇应彪立刻就想坐起来,却被伯邑考揽住没让他动。他索性也就不动了。“是关于轩辕坟的?” “嗯。”轻拍着爱人的后背,伯邑考说:“父亲,大司命和我都为朝歌,或者说是大商的天下算过运势。从去岁开始,你也察觉到不对了。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轩辕坟的九尾妖狐。九尾现世是天命所定。对于这件事本身而言,无法规避。但九尾不一定是恶。就像苏小妹说过,她认识的九尾是好妖。但那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她也可能是让人间动荡的大恶。” 崇应彪眉头紧锁:“那九尾现世之后呢?算到了吗?” 伯邑考回答:“目前还不清楚。但有一件事就是天下共主一定要换一个人来坐。义父是下一任人皇,这也是不能更改的事情。”大商气数未尽,可真正的殷寿却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停留在自己的身体里了。 “可是你不是说义父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吗?既然他一定要做大王,怎么会没有时间?是说他继位之后就会出事,就得把王位让给殷郊了吗?” “这也不清楚。”对如今的情况来说,伯邑考这句话不是撒谎,更不是敷衍。在他超脱命数之后,所有人的占卜都出现了不同的影响。算不到自己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很多以前窥见到的事完全发生了改变。目前除了九尾现世和殷寿的性情大变,连帝乙和殷启的死亡时间都模糊了。 “所以我们能做什么吗?”崇应彪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6章 第76章 “天雷震动,此…… 第76章 计划不如变化快。原本是为了避免让九尾有机会附在苏妲己身上,伯邑考打算即刻先送苏妲己离开。结果当苏护带着他去找女儿的时候,却发现苏妲己根本不在自己的院子里,而伺候她的仆从们全部都晕倒在地。 进屋没有看到打斗的迹象,苏护就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他立刻对伯邑考说:“那傻丫头可能去轩辕坟了!” 伯邑考心想不妙。这一次他也没有隐瞒,直接拿出缩地符跟苏护二人就奔了轩辕坟。这点距离几乎是一闪就到。等下了地宫,刚到最下面那一层的封印入口,就已经听到有交谈的声音了。 苏护根本不想去仔细倾听,一个健步就窜了进去。就见女儿坐在封印边,整吃惊的看着进来的自己。 “快跟我走!”苏护上前就去拉女儿的衣袖。 妲己迅速站起身往后躲。虽然是女子,但她自幼也跟兄长一样学习武艺,也有降妖的手段。到底是苏家血脉,别看平时说话轻声细语,又生得貌美无双,却从不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父亲。您容我同他好好说说!” 苏护着急:“你同他说什么!他是妖!” 九尾在封印里轻叹:“果然你们人类就是这样奇怪。我是妖又怎么了?我也没伤害过谁。” 苏护当然知道妖不等于恶。万族跟人类一样,都只是天地间最正常不过的生灵。但他是守护人间与妖域界封的血脉。他必须要区分开人与妖。“我不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让成汤封印了你。但他以人皇之力都没能杀你,而只是封印,就证明你的确有天道护佑。但我不能凭你一家之言就相信你从未作恶。而且我有我的职责,即便我知道你没有做过任何害人的事。我也不能放你离开。那既然你说你从不做恶,那就让我带她离开!” 九尾道:“我从来没有约束过她的来去。今天也是她自己偷偷跑来为难我的。这丫头希望我用命去换你们一家和冀州百姓免受战争之苦。可苏护啊,你来说说,即便我交出内丹,这天下就能安泰,冀州就能太平了吗?” 苏护没有办法回答。 九尾再问:“而我,已经无缘无故被殷家人封印了五百多年。失去了五百多年自由的我,要用什么心态来以自尽的方式成全无道昏王?你们冀州百姓和你们苏家人的命,又与我何干?是我要伤害你们的吗?你家这个丫头,她的‘善良’用在我身上,不觉得过于残忍了吗?” ———— 苏妲己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而此时九尾直接说了出来,她整个人都陷入了迷茫和自责。“不。我不是想要伤害你。我……我,我只是……” 九尾替她说:“你只是觉得这是以最小的代价来解决眼前的大麻烦。可是丫头啊,任何事都是要有代价的。我当年对人间好奇,偷偷溜出妖域,就碰上成汤伐桀。赶上我倒霉,被他封印在这轩辕坟中。这五百多年的囚禁,就是我为好奇付出的代价。那么你呢?你想让冀州平安,想让你的父母兄长得以活命。这些都是你希望要做的事,那么,你想过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苏护立刻将女儿护在身后。他看着封印:“她太小了,还什么都不懂。你放过她!” 九尾又是一声叹息:“分明是她没想放过我啊!” 妲己这时候回答:“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保住冀州和我苏家全族!” 苏护厉声斥责:“妲己!不要胡闹!” 九尾再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听你父亲的离开,之前你说过的话就都不做数。我全当你还是幼年时的童言无忌。但若是你这一次依旧坚持。便是与我订立契约。我是瑞兽之后,狐族之主,与我立契,便是不结不终。” 苏护这下也顾不得女儿大了,做父亲的不好动手。他直接就去捂妲己的嘴。可苏护还是低估了女儿的本领。苏妲己已经料到父亲会这么做,直接俯身躲过,而后快步走到封印边,直接将手落在封印上。“我愿意与你订立契约!只要你能护住苏家全族,让冀州百姓得以安宁,我苏妲己愿意为此付出所有代价!” ———— 伯邑考看着这一幕发生,却没又办法阻止。 除了这是苏妲己自己的意愿,他也在她身上看到了与九尾的因果。 等到苏护终于带着苏妲己离开轩辕坟之后。立于山峰之上,伯邑考问:“你幼年时,是不是曾经跟九尾发生过什么事情?” 苏妲己不解:“我?我就是跟他说过话。” 伯邑考摇头:“你再好好想想。你们之间已经存在了因果。一定是你们曾经有过什么接触。” 苏护突然想起来:“对了!妲己六岁时,有一次偷偷跟着我和全忠进山。然后就失去了踪迹。最后是在这附近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她。醒了之后她就说在山里迷了路。然后就躺在树下睡着了。轩辕坟这里因为封印了九尾,所以附近这几座山上都没有伤人的凶兽。当时我们也没有过于担忧。但现在想起来,妲己就是那之后才说她曾经与九尾交谈过。” 说到这里,苏护问:“妲己。你那时候跟九尾说过什么?” 妲己回忆:“我真的不记得具体的情况了。我只记得跟他的几个对话。我问他是谁。他说他就是轩辕坟中的九尾。我问他为什么会被封印,是不是做了坏事。他说他从来没有伤过人。他只是无意中偷跑出来玩,就遇上了不讲道理的坏人把他给封印在这里了。他还说我也是不听话的孩子,偷跑出来会有危险的。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苏妲己是失去了那段重要的记忆,但是又记住了九尾跟她的简短对话。不知道是九尾有意为之,还是那时候苏妲己太小了。但无论如何事情已成定局。现在苏妲己不能离开冀州,她得留在这里,等待有人真正破解轩辕坟的封印。 殷寿的噩梦里,是他的血解开了成汤留下的封印。这一次就不清楚了。如果不是殷寿带兵攻打冀州。那么最有可能解开九尾封印的人就是殷郊。 ———— 苏护本想让妻子随着伯邑考离开。但苏夫人坚决不肯。已经知道女儿跟九尾签订了契约,她就更不放心了。怎么可能只为了自己活命就放下夫君儿女离开?而且她也说得有理有据。既然九尾答应了女儿要保住苏家全族,只有不会让冀州沦陷。那么她为什么还要离开? 说得如此坚决且有道理,苏护也没有坚持的理由了。如此伯邑考在冀州也没有能做的了。但为了确保苏家人的安全。他给每人留了五张符,分别是两张隐身符和三张缩地符。这是助他们逃命的最快最便捷的手段了。 虽然没能带走苏夫人和苏妲己。但这一次也不算白来。亲眼见证了九尾的第一个选择。他就算是为了完成契约,也不会选择杀害苏妲己。这也就变相保证了苏家小妹的安全。而且签订契约时即便被附身,宿主也会有意识,至少苏妲己的灵魂不会陷入躯壳内沉睡,这样将来万一有可以带走她的机会,也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营救。 离开冀州之前,苏护让伯邑考带走了苏家祖传的所有东西。包括那些镇妖的法器灵宝,以及所有的异幻膏之类全都被放入了一个玉锁之中。只有苏家血脉才能打开这个玉锁,可以取出里面的东西。这自然是拜托伯邑考带给苏全孝的。 苏护不可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九尾上。他也不可能因为九尾的承诺就主动放他出来。那么他只能等机会让可以破解封印的人到来,他再想办法终结这场战斗。但在那之前,他不能成为主动的那个人。既然要战,那就会有万一。他得做好最稳妥的准备。 伯邑考郑重的结果东西,对苏侯说了句珍重就离开了。 ———— 在伯邑考到达朝歌的时候,西岐也发生了一件奇事。 这天夜晚,老伯侯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醒后他占了一卦。清晨起来就唤来崇应彪,让他跟自己去一趟岐山。 崇应彪不明所以,但父亲吩咐他就照做。这一次没有带任何亲卫,也没有让哪位将军跟随。只叫了吕一陪同保护,三个人一起乘坐马车就奔了岐山。 一大早天就阴沉得很。崇应彪坐在车里是没什么感觉,但赶车的吕一却忍不住叨咕:“这天象不太对啊。主公,您是不是算出什么来了啊?” 姬昌回:“昨夜偶得一梦,醒后占了一刮,今日在岐山会有奇遇。所以才想来一看。” “您的卦错不了。就是不知道什么奇遇竟然能跟天象有关。” 一路上吕一闲不住,隔着车帘跟老伯侯聊天。姬昌在面对欣赏的人时,尤其是晚辈,那就是个健谈又温柔的长着。这位吕一可是他们西岐现在头一位来投靠的仙家门徒。又是长媳的师兄。他必然重视。于是二人聊,崇应彪都有些插不上话。 到达岐山脚下。天空中就已经有了隐隐电弧。 三人下了马车。因为没有明确的目的,就在马车周围转悠。 初春的岐山地上已经可见绿意。鼻息间是凉且潮湿的气息。只闻着这种属于泥土的芳香,就知道今日这雨是离着不演了。 不同于父亲和师兄只能感受到雨水的气息。在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7章 第77章 “别难过。我们…… 第77章 眼见着上仙眨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老伯侯心中感慨。虽然西岐将来多了一员猛将,但那也就预示着战争将起。而所有人的磨难都要开始了。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多说什么。气氛一下子就沉默了起来。但老伯侯还是说要去一趟岐山小院。于是吕一就将马车赶到了那边。 进了院子,吕一点燃炭盆后就去了厨房,把厅堂留给人家父子二人说话。他觉得自家师弟憋了这么半天,肯定是有一肚子话想说,但想必也是不怎么好开口。 吕一还是了解崇应彪的。他现在的确有一肚子话想说,但又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还是西伯侯现开了口:“是不是想问上仙说的,大商气数将尽,天下将要易主?” 崇应彪立刻点头:“嗯。哥哥跟我说过,义父将会是下一任天下共主。可是……今日上仙却这样说。那不就是说义父他……” 其实他不是想不明白。他只是觉得难以置信。如果只是义父的问题,他没办法做多久王位,要将责任交给殷郊。那现在说大商气数将尽,那岂不是说殷郊也没办法在那个位置上做多少时间? 朝代更替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了。但成汤伐桀,才有了大商五百多年的江山。商可替夏,自然也有其他人可以代替殷商。但见证这种事却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更何况上仙说的可是来日雷震子下山助新主,他再来西岐。这已经是明示了。而云中子口中的“新主”是父亲还是哥哥,这个他不敢去想。 他们西岐将要代替大商成为新朝,姬家将有未来的天下共主。这个认知让他不寒而栗。他知道自己并不兴奋,甚至有些惧怕。他见过战争的一个“角落”,可也只有那么一眼“角落”,就已经让他十分震撼了。 成为天下至尊的那个人,没有人在面临这样诱惑的时候会不心动。更何况还是天命所归。崇应彪不兴奋,却也为父亲或哥哥高兴。但那样的将来已经超出了他这十八年来所有的想象,他现在非常的无措。 但他刚才的路上回想了一下。从他和夫君没有在一起之前,西岐就已经在筹备新兵了。大婚后他随着哥哥看了很多西岐的军政卷宗。那些竹简摆满了好几间屋子。他也跟着去看过西岐囤积的那些东西。他原以为是父亲和夫君为了应对粮慌。但现在想来,应付粮荒何必还要征兵? 可是,是西岐有反叛之心吗?他不觉得。父亲和夫君不是那样的为人。但事情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走向? ———— 老伯侯轻叹了一声。“天命是不可逆的。大商气数将尽,你也看到了朝歌如今的样子。国之将亡才会有这妖孽祸乱、异兽横生。你和邑儿出去这些次,应该也深有体会。” 这一点崇应彪无法反驳。“可是……咱们西岐……” “天道择主。这不是你我能更改的。即便我不在了,邑儿不在了,这天命也依然会落在姬家人头上。所以应彪啊,不是咱们西岐要反,而是大商要亡。” 崇应彪眉头紧皱:“那义父和殷郊呢?” 姬昌回答:“二殿下如何选择我们都不清楚。但殷郊没有人皇之命,他的来日也不在朝歌。” “他未来不会是王,您也允了他跟姬发的婚事。那就是说他将来不会死,也会来到西岐对吗?” 这一点姬昌没办法回答。所以只能看着长媳实话实说:“有很多事,如今为父也无法占卜出结果了。” 不同于哥哥的明知而不言。父亲这么说就是真的不知道了。“那我们会有危险吗?” “朝代更迭,自然不可能没有鲜血。” 崇应彪问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那……哥哥会是未来的大王吗?” 姬昌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希望他是吗?” 崇应彪也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一样诚实的说:“我不知道。” “那就想想吧。这是你们夫妻去商量的事。” ———— 原本就在担心哥哥。今天又知道了这些事。即便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可对他来说,这已经就是定局了。 夜里他做了个噩梦。具体梦到了什么苏醒之后他就已经记不起来了。但那种胸闷的感觉却依旧停留在身上。他觉得,梦里是有哥的,但他好像看不到哥的样子。 也许是梦醒后的感觉太难受,他早上起来在朝会上就一直闷不做声。老伯侯见他这样,就知道这是在为将来的事惆怅。这种事任谁都不能那么痛快的坦然接受。更何况是身为事件中心的人。毕竟对崇应彪而言,西岐将出未来的天下共主。那么如果不是自己,就一定是伯邑考。以他的角度,是很难会想到姬发的。 但他不能自己告诉长媳,未来的天下共主不是长子。这件事还得伯邑考自己跟他说才行。但他知道,崇应彪从不是贪恋权势的人。这孩子以前看似争强好胜,但其实他想要索求的,也不过是正常且他本该拥有的关爱与对待。所以他在西岐生活的才会这么快乐。即便他知道将来天下是姬发的,他纵使有不快,也不会是因为嫉妒。那大概率是为伯邑考叫屈。 日子就这么眨眼到了伯邑考生辰日。崇应彪为他准备的礼物这几日就一直贴在心口放着。今日他甚至都没有去朝会,也没去军营。就连修炼都被搁置了。可直到次日天明,他依然没有等回他的夫君。 虽然伯邑考没说过他生辰时一定会回来。但这个日子崇应彪期待了很久,他也跟伯邑考说过他想要好好为他庆祝。他相信哥哥绝对不会忽略自己的心意。那么就一定是有很要紧的事耽搁了他回来的路。 这一点崇应彪的确了解伯邑考。他如今不光被绊在了朝歌,而且亲眼见证了殷寿的“死亡”。 ———— 大司命跟伯邑考一样。看着移形丹催化,傀儡中出现了魂魄。就知道殷寿的身体已经被人占据了。 原本他们是在密室中说话。没想到就亲耳听到了傀儡传出声响。二人立刻扭头,紧跟着一道金光进入傀儡之中,那傀儡的双目开始转动。傀儡中阵法被激活,密室中充盈着至阳罡气,发生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傀儡可以与他们交谈。但却无法自由活动。经过询问,二人才知道,殷寿今日是在睡梦之中突然就来到了这里。而在此之前,他没有任何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伯邑考迅速去了一趟二殿下的寝殿。就见“殷寿”依旧在睡觉。但打开法眼,他就能看到其身上缠绕着黑色的“丝线”。比金乌和白面猿猴身上的多,但每一根以极细。仿佛时而断开时而又连续,就像是几条诡异又恶心的黑色细虫在不停蠕动着。 他当然知道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也因为这样他才会很震惊。那是不是表示,殷寿的噩梦就源自于此?命运的改变是不是也是暗海的操纵?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就难免紧张。可他现在没有办法去往暗海,他深知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只能保证自身不死,却无法保证自己一旦去面对真正操纵一切的那只触角,能不能保护所有想要保护的人。 当务之急,真正的殷寿希望他赶紧送王妃离开。伯邑考也知道这很要紧。他所见证的所有命运里,姜王后都会死的很惨。比起殷寿噩梦中的一刀毙命,他还看过更为惨烈的死法。为了避免这种事再发生。他必须要尽快将姜王妃救出火坑。 大司命说:“我会先安排她去小青山的巫庙清修。下一步你来安排。” 伯邑考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王妃可以离开朝歌城,我就可以送她去安全的地方。” 傀儡的声音很奇怪,只能做到每一个字都听得清。但没有情感的起伏,自然没有语气的轻重。听上去诡异得很。但只能寄宿在傀儡中的殷寿已经很满足了。他向伯邑考道了谢。并拜托他,至少最近一段时间保护柱殷郊。他担心那个占据他躯壳的灵魂回第一时间对殷郊不利。 伯邑考自然应了下来。“我会等局势稍稳之后再带您离开。而且王妃假死遁走这件事,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操作。我也担心两个孩子应付不过来。” 毕竟无论是姜王妃假死,还是殷寿性情大变,这两件事都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除了在场的三个人之外,就只有远在西岐的父亲知晓。他甚至现在连崇应彪都不能告诉。就更别说是殷郊和姬发了。如果他不盯着一二,也着实是放不下心来。 ———— 三人在密室中商议时,殷寿给这个寄宿在自己身体里的灵魂起名为“纣”。 而这位殷纣要称王,就要先解决掉太子,然后是大王。按照殷寿的推论,这应该跟他噩梦中的走向差不多。那么接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殷纣要拿回质子旅的控制权。但现在的局面他要如何做才能让大王不起疑心。这也是个问题。 伯邑考这次出来带着麻布袋和可以变化成人的豆子。他安排给姜王妃的假死遁走,就是要用掉一颗豆子。实际上他在上次殷寿去西岐的时候,他和父亲还有殷寿三人就试验了一颗豆子的能力。以他的法眼是看不出豆人真假的。那么大概率其他人也很难看出。 他不能百分百肯定这件事的安全性。所以在用豆子拟化成姜王妃受到“妖物”杀害之外。还准备了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姜王妃假死。这个大司命手中有药,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8章 第78章 “跟哥哥说说,为…… 第78章 当殷郊收到消息,小青山巫庙遭遇妖兽袭击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慌。但他并没有耽误救援。他人在质子营,今日姬发和崇应鸾在质子营,姜文焕和鄂顺在山宫。于是姬发带着西方阵营的质子们一起冲去了小青山。 小青山脚下就已经有那些陌生的亲卫在守着了。送母亲上山的那一天,虽然是父亲派的人手,但殷郊也是亲自来送的。他当时就很疑惑,为什么都是一群完全陌生的人。但他回去之后询问父亲,得到的是冷漠的敷衍。 今天山脚下这群人只是看着半山腰巫庙的方向,完全没有人冲上去,殷郊就觉得从脖子后面开始冒凉气。那种恐怖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他不相信父亲派来保护母亲的人会这样无动于衷,可眼前的一幕又让他不知道如何为父亲辩解。 但他们谁都没有耽误时间上山。等冲到巫庙的时候,院墙都已经被妖兽破坏了。那个巨大的妖兽几乎有两间屋子那么大,巫庙本就不大,如今这巨大妖兽一半在墙外,一半在院中,它踩着坍塌的墙石,嘴里咬着人的残肢。这一幕把刚刚到来的殷郊和姬发吓得手脚冰凉。 姬发带着吕公望他们去对付妖兽,他对殷郊说:“你快去看看王妃!这里交给我!”说完他立刻抽弓搭箭,朝着那妖兽的眼睛射去。 其实姬发想过用哥哥给自己的符咒。但在山脚下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头两天殷郊说他送王妃到小青山的时候,就发现护送和保护王妃的亲卫都是完全陌生的人。而们这帮人跟那些亲卫一起出征过两次。而且每一次二殿下训练新的亲卫,都有让他们两个人去协助。殷郊说没见过,那大概率就不是二殿下的人。 当时他虽然也疑惑,但并没有多想。但刚刚那一幕让他不能不多考虑。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再连累西岐,他还是选择了弓箭。 ———— 殷郊冲进屋中的时候,姜王妃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人还有呼吸,却已经失去了意识。看着母亲肩头和腿上被撕咬的伤口,他心疼得要命。可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将母亲带回朝歌医治。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两个人是殷郊自己培养的亲卫。两个人都是东鲁过来的,甚至都是姜家族人,他们护着殷郊将王妃抱起,然后离开了巫庙的偏殿。 院中的妖兽左眼中箭,嘶吼着摇晃巨大的头颅,甩着树干一样粗壮的尾巴。直把巫庙的主殿墙都给撞塌了。见势不好,殷郊一边跑一边喊:“姬发!快跑!” 姬发也不傻,那妖兽这么折腾,他就已经有了要跑的架势。现在见巫庙都要塌了,他还不赶紧的?但他逃归逃,还是转身时搭上第二支箭射了出去。他的箭法准得很,这第二支箭也照样射中了妖兽的眼睛。 双目失明的妖兽终于感受到了生命收到威胁。它开始往后倒退,随着巫庙的顶塌下来,石块掉落到妖兽的身上,姬发就看到妖兽转身朝着小青山的顶峰跑去。 姬发迅速去追。但此时他听到了大司命的呼喊声:“快护着王妃回朝歌治疗!快!” 听到大司命的声音他就有些吃惊。他们几个人是骑马赶来的。大司命如果是跟他们同时接到的消息,有可能这么快就乘马车赶到吗?但声音这样的急切,他就知道王妃情况不好。王妃也是他的母亲。他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这一迟愣,妖兽就消失在突然出现的灰雾之中。他再想追都已经不知道去哪里追了。 ———— 姜王妃在小青山遭遇妖兽袭击。这件事当天就在朝歌城传开。百姓们人心惶惶,头阵子那种终日提心吊胆的感觉又回来了。这一次他们甚至更加害怕。毕竟这次受重伤的可是有重重护卫保护的二王妃啊!那样的人都会受到生命威胁,何况是他们?那不是碰到就死? 这件事自然也让帝乙震惊。他甚至派人去山宫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知山宫里的上师们也一头雾水之后,就把目光对准了自己的长子殷启。 但殷启的情况更加糟糕。他几乎是终日不能起身。虽然神志清醒,可显然也没有那个力气去搞这么大的一件事。 于是帝乙又看向了同样病恹恹的次子殷寿。可殷寿与姜氏夫妻恩爱,这么多年殷寿连个侧妃都没纳。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件事是次子所为。更何况他做这件事毫无意义。 如此一来,这件事就只剩下一个解释。朝歌附近果然出现了妖兽。而且这妖兽还跟那些上师无关。 于是帝乙找来了大司命。让他为国运占卦。 比干等的就是这个。他假做占卜,其实“结果”早就已经拟定好了。做足了功夫,他最后告诉帝乙。有这种妖孽降临,一定是有人做了欺瞒天地的恶孽,才会引发天谴。而这天谴已经绵延三年之久,四方各地的种种祸事就是天谴的征兆。之前还只是灾难恶象,如今却是滋生出天地间的恶兽了。而恶兽攻击王族中人,则表示这个做下恶孽,让天地不容的人,来自王族。” 帝乙听后勃然大怒。因为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自己。他吃下的第一枚延寿丹是怎么炼的他一清二楚。之所以当初吃吃没有入口,就是因为他有过迟疑。但他又不想承认。而且比干说了,天谴已经绵延了三年,他三年前可没做什么。那么他就自然不能让这件事的罪名落到自己头上。 “你身为大司命,又是主宗祠之人,这件事孤交给你去查!一定要将引发天谴的罪人给孤查出来!” ———— 西岐收到讣闻之前就已经收到了姬发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 文武百官都知道姜王妃被妖兽袭击,重伤不治身亡。不管姜王妃是不是他们西伯侯的姻亲,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震撼了。 但崇应彪知道,义母没有死。这是父亲告诉他的。可即便这样他也一样很担忧。这说明朝歌那边已经没办法让义母居住了。那也就意味着所有人都将面临危险。 那么姬发和殷郊呢?义父呢?他们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局面? 姬发的密信十分简短。他看过之后父亲就放在泥炉中烧成了灰烬。他想去一趟朝歌,以他现在的能力,比之前用缩地符时会更快。而且他的息灵术也有了进展。他可以将自己的容貌进行一些细微的改变了。到时候只要再做一些乔装,他相信没有人可以认得出自己。 但他又没敢提这件事。他不能让父母为了哥哥和姬发他们担心之余,还要多担心自己。与其那样,他还不如好好帮父亲打理西岐的事,操练更多兵马。既然将来天下共主出自西岐,那么他现在做这些也都是为了将来在努力。 有目标自然是好的。崇应彪重新振奋了自己的精神,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在忙碌。 虽然之前他也是这样需要做很多事,但现在他暂时不去朝会了。一大早练功之后就直接去军营参与操练。晚上基本都是草草吃些东西,也不计较什么味道,吃下去保证体力就行。吃过之后就开始修炼。没用一个月,他整个人就瘦了下来。 ———— 伯邑考回到世子府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他先将王妃和傀儡送去了早就安排好的宅子里,然后才回了自家。 离开家这近三个月的时间,他虽然一直在紧张的忙碌着。可偶有喘息的时间,也都是在想念自己的妻子。 如今回到家中,进了卧室,却见崇应彪根本没睡觉,而是在那里打坐,并且睁着眼睛看向自己。眼中有惊讶还有迷茫。显然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回来了。 他快步走过去。伸手把人搂在怀里。“小彪。我回来了!” 感受到温暖的拥抱,崇应彪这么长时间的担忧和思念就都变成了委屈。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他伸出胳膊回抱住自家夫君。“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听出爱人声音里的颤抖。伯邑考心疼坏了。拍抚着他的后背,轻声说:“是我不好。没能给你送消息。” 崇应彪的脸就贴在伯邑考的胸膛,他甚至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朝歌局势凶险。很多事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明白你有多难办。不是你不好,是咱们都没有办法。” 伯邑考抚摸着崇应彪的后颈,叹息:“我把义母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过两日再带你去见她。” 崇应彪问:“那义父呢?姬发和殷郊呢?” “除了悲痛,殷郊有姬发陪着,也有责任在身,他不会有危险。姬发也没事。” “那妖兽是怎么回事?杀掉了吗?” 伯邑考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小彪实情。“妖兽是障眼法。我做的。义母也没有受伤。那只是我把她带离朝歌的手段。日后朝歌就不会再有二王子妃了。只是这一切殷郊和姬发都不知道。” “是义父跟你商量的?”崇应彪知道王妃不会死,却不知道这居然是哥哥做的障眼法。父亲说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占卜出了王妃的灾难,哥哥是去救王妃性命的。 虽然并不想说这些。但掌心抚摸到的后颈凸起的骨节,他就知道心爱之人这么长时间该有多难受。他舍不得再隐瞒下去了。于是决定将这件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告诉他。 ———— 伯邑考换掉衣衫,夫妻二人相拥坐在榻上。崇应彪手中握着茶盏,靠在夫君身上听他说着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将茶盏递到哥哥手里,听完这些事,崇应彪心情自然沉重。“也就是说,义父知道自己会死,所以才让你帮忙制作了傀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9章 第79章 “我是特别特别特…… 【缺失3.2K】 ———— 近乎一夜的疯狂。次日崇应彪根本就没能起身。 二人昨夜谁都没有调动灵气法力,也没有做过任何双修的准备。这就是一场夫妻之间最普通的欢/*/好。得到的是最真实的快乐,也承受了最简单的疲劳。 自从双修之后,二人灵元交互不必忌讳发-/-泄几次。但昨日没有双*/-修,伯邑考S的多了一些,再强大的人也会有疲劳,却让他觉得特别安心。 今天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不过他的宝贝小彪就需要好好休息了。 轻手轻脚的下了地,他刚想穿衣,胳膊就被拉住了。“哥……” 听到崇应彪沙哑的嗓音。伯邑考赶紧转身。“我去给你倒些水。” 崇应彪咳了一声。“我起不来。” 伯邑考俯身亲吻了他的嘴角。“我知道。今日我会跟父亲说你染了风寒。” 崇应彪脸红:“父亲肯定不会信的。”其他人也不会信。 “没关系。他们都会信的。”不信也得信。 信不信都无所谓了。自己的夫君回来了,他们是夫妻,恩爱怎么了?虽然想的非常有道理,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他想起来,又腰酸腿疼得根本使不上力气。“我都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哥你昨天好凶啊。” 喂了一口水过去,伯邑考才笑着说:“分明是你非要自己动,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疲劳。” 崇应彪哼唧:“那我不是想你高兴。” “高兴。但我更想你高兴。” “我也高兴。你昨晚差点没把持住。”想到哥哥看着自己扩张时那双要喷火的眼睛。他是觉得有些害臊,但更多的是得意和开心。“哥,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伯邑考蹲在塌边,平视着躺在被窝里的崇应彪:“我不是特别喜欢你。” 崇应彪一愣。就听到伯邑考继续说:“我是特别特别特别爱你!” 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崇应彪伸出胳膊搂紧夫君的脖子。脸颊在伯邑考的耳变蹭着。“我也特别特别特别爱你!” ———— 互诉爱意的小夫妻真正体会到了小别胜新婚的“刺激”。伯邑考去见父亲,老伯侯当然不会去问儿媳怎么没来。不光是老伯侯,其实所有人看到世子爷回来了,就没有再问过世子妃今日怎么没去军营没来朝会。 看着伯邑考眼下的乌青,加上的确比三月前消瘦了的身形,都知道世子爷这几个月一定很劳累。老伯侯让长子在家休息几日,伯邑考这次也没坚持。 他的确需要休息。不光如此,他还要带着崇应彪去岐山小院住一段那时间。目前应该是大战前他们最后的清闲时光了。西岐的情况现在不需要他担忧。就连军营里也都在有条不紊的训练着。其实崇应彪去不去军营也不会有改变。他无非是想要用正经事来麻痹自己。伯邑考清楚,所以他才需要这个时间。 崇应彪头两天还有些不习惯。尽管可以终日腻在哥哥身边,两个人形影不离他很开心。但偶尔他还是会走神。伯邑考一问,他就坦白的回答,是在想军营里的事。 伯邑考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小彪,不用让自己这么辛苦。这些事自然有人去做。” 崇应彪点头:“嗯。我知道。就是冷不丁闲下来有些不习惯。哥,不然我们修炼吧!跟你修炼我就不会想很多了!” 伯邑考哭笑不得。但他们俩目前最要紧的,还真就是修炼。大战来临之前,小彪还有那唯一一次的死劫。如果息灵术在这件事上是有大用的。 双修是目前他们提升修为最快的方式。因此二人休息的这几天里,几乎日日缠/*/绵。修为增长的速度也极快。尤其是崇应彪,有伯邑考在他身边的时候,无论是雷法还是息灵术,亦或者是剑术,他都进展飞速。 双/**修时伯邑考会极尽为人的让他体会快乐,得到更多的灵元。离开床榻,他更是竭尽所能的把崇应彪当成一个需要随时随地被呵护的珍宝。 崇应彪修炼功法的时候,伯邑考不是在一旁守着,就是去为他炖煮补身的汤羹。日日烤鸡烤羊的供着,又有双修加持。崇应彪身上的肉飞速张了回来。头阵子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都日渐圆润。 世子妃觉得,自己那样很英俊。 世子爷觉得,小彪那样他心疼。 在哥哥的温柔攻势下,崇应彪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要不是每日还有极大的消耗,他都要担心自己不是变壮,而是变胖了。 ———— 顾玄仙师如期回来。这一次他带回来一样东西。 岐山小院里。顾玄把一个看起来像鸡蛋一样的灰色石头交给伯邑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0章 第80章 彪哥这是在享受投…… 第80章 七月中旬,朝歌传来密报。二殿下殷寿身体康复,重新成了质子营主帅,同时也收回了殷郊暂代他的其他职务。而殷郊如今重新变成了质子营的副帅,跟姬发主要负责山宫巡守。但他们手下只有质子营西方阵的质子可调配。 姜文焕、鄂顺、崇应鸾三个人则重新回到朝歌恢复之前的巡城守门。黄王的人手自然也回归了以前的防区。 殷郊现在和姬发带着西方阵的两百质子就直接住在了山宫。美其名曰是让他们更好的完成大王的交代。 朝歌又朝冀州增派了兵马。冀州侯苏护也放出“冀州苏护,永不朝商”的豪言壮语。这下是真的反了。 同时闻太师那边最新战报。袁福通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一群可怕的怪物,又将阵线推进了一百里。 密报字数不多,但每一件事都可算得上惊人心魄。崇应彪看完之后整个人都麻了。他现在知道朝歌的二殿下是那个殷纣,而不是自己的义父。他也曾跟寄居在替身身上的义父见过几面。他自然不会觉得殷郊和姬发被针对有什么奇怪的。 殷纣将他们二人跟另外三个质子隔绝,甚至将西方阵的质子全部困在山宫。显然是已经将西岐作为头号防御的对象。这一点倒是让他更为警觉。 闻太师那边的情况的确让人担忧。但崇应彪依旧相信父亲的卦象所示。所以最让他揪心的就是冀州的情况。他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苏全孝他父亲已经反了。哥哥明明说他们都做好了准备,苏侯会珍重苏家人的性命,也不希望冀州百姓陷入水火,可他怎么还是这样直白的反了? 伯邑考对此也很迷惑。但那边现在已然是战场。他是可以过去问个究竟,但问到了又如何?他不可能留在那边帮着苏护战斗。毕竟这场战斗只是徒增伤亡。但他又觉得,苏护造反应该是跟九尾没有关系,毕竟有关于九尾现世他们都心知肚明。苏护也是在等待出现一个可以解开九尾封印的人出现。那他就不会因为有人要进入轩辕坟而愤怒。 那到底是什么让苏侯忍无可忍了呢?要知道轩辕坟这件事已经是苏家的逆鳞了。而这一点,伯邑考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夫妻二人还是决定去跟父亲商量一下这些事。这一次自然也邀请了化名为“辛”的殷寿。 ———— “见过父亲,见过义父。”伯邑考和崇应彪到了为“辛先生”准备的别院,先给两位父亲行了礼。然后才将密信奉上。 西伯侯让殷寿先看,殷寿快速浏览了一遍有交给老伯侯。他眉宇间都是愁云。原本这句身体就消瘦,这样的表情使得人看起来病恹恹的,根本没有以前的英武伟岸。 老伯侯也速速看完。而后将密信焚尽。 四人队殷郊和姬发的现状都不是太担心。只要大王还在,这个殷纣就不可能对姬发和殷郊不利。另外三位质子也不会有危险。显然这个殷纣想要控制那三个人,不管是不是要三大伯侯的支持,但明面上不会伤害是肯定的。 北//*海战事他们多说无益。所以最要紧的事就是冀州。 崇应彪提议:“我想去那边看看。” 如今殷寿已经知道崇应彪也入了仙门修习了仙法。他和伯邑考往返一趟冀州并不需要太长时间。所以对这个提议也很赞同。老伯侯也觉得可行。于是这件事就这样敲定。今夜晚间伯邑考就跟崇应彪立刻赶往冀州。至少要知道苏护为什么要反。如果还是因为九尾,那殷寿提议,不如就带着大司命的血过去。反正命运也已经乱了,那就干脆更乱一些吧! 结果没等夫妻二人动身,傍晚十分,还没等用晚膳呢,第二封密信就送到了伯邑考手中。而这封密信正好是来自冀州。 ———— 苏护的信更为简短。只说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一定要造反的原因。大王居然下旨要苏护将女儿苏妲己送入朝歌,给二王子殷寿为继室。 崇应彪出离愤怒了。“太过分!苏小妹她才多大年纪?更何况,义父以前说我们这些质子都是他的儿子,而他也的确待我们如同父亲一样照顾。那可是苏全孝的妹妹,那不等于是……这,这真是岂有此理!” 伯邑考倒不觉得意外。他其实在思虑苏护为何造反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他之所以不敢确信,就是因为殷纣还不是大王,他没有权利让冀州献美女入朝歌。可他跟妲己的姻缘确实也属于天命所定。这一次的命运如何他不清楚,但是在他看过的无数命运里,妲己的确每一次都会入宫,最后都会成为王后,自然也会成为封神之前斩杀的那个妖狐。 “不要生气。这件事咱们得先去问问义父。” 于是二人趁夜去了“辛府”。将冀州造反的原因告诉殷寿之后,殷寿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能苦笑。“看来躲依旧是躲不过的。罢了,既然如此,那就等着看九尾的选择吧。”至于妲己……他也只能希望她有一个好结果。毕竟他的噩梦里,没有看到殷纣和妲己的结局。伯邑考说那两个人都死了,他信。但更具体的他也没有去询问。这一次如何,他就更不知晓了。 对于苏妲己,他是有抵触的。但他抵触的不是早在入朝歌前就已经没有了性命的可怜女孩儿。而是那个跟殷纣彼此利用的九尾妖狐。只是狐妖就是用的妲己的身体,拥有妲己的容貌,他的抵触也只能寄在妲己身上。 崇应彪问:“那不用大司命去了吗?” 殷寿摇头:“不用了。殷纣很快就会去的。” ———— 果然不出殷寿所料。九月上旬,正是秋收时节,西岐境内一片繁忙景象,百姓们甚至不知道北崇那边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两个月, 朝歌来报,二王子殷寿带领质子营所有质子和兵卒前往冀州平叛。随着信报而来的,是朝歌昭告天下苏护谋逆造反的十罪书。所以这一次想隐瞒苏全孝也是不可能了。 苏全孝听到消息之后人都傻了。他急慌慌要出虎威旅去西营找他彪哥。却见崇应彪跟世子已经到了营门口。 见到苏全孝,伯邑考先开了口:“你莫急。你父亲骁勇善战,冀州易守难攻,不会轻易被攻陷。你且在营中不要多想。” 苏全孝跪在地上:“世子!求您让末将回冀州协助父兄!” 崇应彪瞪眼,一把把人给薅了起来:“当初哥哥费劲心里才把你救出来!你以为是为什么?这一场不是早就意料到了吗?苏家能留你一条根在,已经不易。你还想回去?你是让所有人的心血都白费吗?!” 苏全孝哭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可是父亲母亲,哥哥和妹妹他们还在危险之中。只有我一个人活……” 崇应彪声色俱厉:“闭嘴!你都多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想的简单?你父亲把苏家所有的传承都交给了你。他不只是为了留下你这么一条根,他是想让你将苏家的一切都传承下去!莫说你的父母兄妹还没出事呢。即便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们遭遇了不幸。你就更应该把他们的那一份也好好活下去!难道一家人全没了你就觉得对得起他们了?!” 虽然骂的声音大。但崇应彪是真的心疼苏全孝。他等于是看着苏全孝从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儿,长成了如今这比自己都高大的少年郎。他是真心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来看待。若不然他当初也不会希望哥哥把他救回来。如今这样气急败坏的骂他,也不过是又急又气。 苏全孝当然明白彪哥的意思。可他心里的难受和担忧也改变不了。 来之前,伯邑考告诉过崇应彪,不可以让苏全孝知道他们要去冀州。所以崇应彪守口如瓶,只能把苏全孝拉回营房,然后对他说:“前方有任何消息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但是你不可以离开虎威旅。这不光是因为你自己。如果被人发现你在西岐,那么我们所有人就都会有灭顶之灾。我也不怕告诉你,如今朝歌城中的二殿下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妖术的蛊惑,他已经完全变了样子。跟当初那个教授咱们武艺,给咱们讲道理的主帅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现在不单猜忌姬发,把所有西方阵营的质子都困在了山宫,甚至不许他们会质子营。更是不再信任殷郊,也把殷郊扔在了姬发身边。他连亲儿子和儿媳都不顾了,而且也忌惮西岐,如果发现你在这里,你说西岐还能有好吗?” 苏全孝人都傻了。“主,二殿下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谁知道。你看大王以前不也挺好的,吃了那枚邪丹之后不就变了。二殿下之前重病,后来突然就好了,怎么好的也不清楚。难保不是吃了什么让人中邪的东西。” 苏全孝吸了口凉气:“那他这次攻打冀州……” “你父亲的战斗力你还不清楚吗?轻易是不会输的。你莫要着急。这次殷郊和姬发都跟着去了。他们总会有消息传回来的。” ———— 前往冀州的路上。殷郊一直沉默寡言。姬发知道他的心情,所以也不愿意让他多费心,日常主帅逼着殷郊去做的事,他也不顾主帅责骂,一并上前帮着。 到底是未婚夫妻。殷纣即便看着不顺眼,也暂时拿他们没辙。他很清楚殷郊和姬发不是他现在能杀的人。可他每天看到这俩人都会觉得很碍眼,却又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做的跟以前的殷寿极像,没有人能看出马脚。 实际上所有人都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1. 第81章 九尾磨牙:“不要…… 第81章 崇应彪来到北征大营,还把自己会仙法的事情告诉三个人,是他需要三个人相信自己可以做到。这需要有让他们绝对信任的筹码。如果只是多年情义和自己对他们曾经的照顾,这还远远不够。毕竟阵前“退缩”对质子们而言,会承担非常严重的后果。而这些后果甚至可能会连累他们的家人。 但他会仙法那就不一样了。对凡人而言,仙家法术是无所不能的。 崇应彪对他们的要求也不高,在作战的时候,他们三个尽可能带着信得过的北方阵营质子,不要伤及冀州一兵一卒。万一破城,更不能动冀州百姓分毫。但这个不高的要求,在两军阵前却是极难。 三个人直接应下。甚至都没等崇应彪告诉他们,他会用仙法蒙蔽“主帅”的眼睛,让他根本留意不到这些人的退缩。对他们而言,这次的征讨实属不义。不义之举他们从心底里就不想服从。更何况病愈后的主帅,给他们的感觉十分怪异,甚至觉得这是换了个人。 听三人说到他们对殷纣的感觉,崇应彪心里感慨。连这些质子都能看出端倪,他不信大王和太子看不出来。那是不是义父的遭遇跟那父子有关系? 他带着这个怀疑离开了大营。在远离大营的密林之中,找到了七香车。 车里,伯邑考正在等着他。 “殷郊和姬发怎么说?”爬上车,崇应彪还没坐稳就先询问。 伯邑考回:“情况不太乐观。自从义母假死之后,殷郊的情绪就非常压抑。加上殷纣对他的各种冷漠苛待,甚至是将义母被妖兽咬伤致死的事怪到他头上。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连一个安生觉都没睡过。你刚才没瞧见他。现在脸颊都有些凹下去了,形容憔悴,看着让人揪心。” 崇应彪眉头紧锁:“但也不能总是这样吧?你跟他俩说咱们的计划了吗?” 伯邑考点头:“自然是说了。但殷郊没有明确的答应。” “我听金葵说。这路上虽然没有战斗,但赶路时遇上几次妖兽攻击,殷纣都是让殷郊一个人去面对的。姬发冲过去跟着他拦不住,但再有其他人要跟随,他就摆出主帅的架子要罚要杀的。都这样明摆着是想他死了,他还不答应?” 伯邑考轻叹:“他只以为那是他的父亲埋怨他没能救得了他的母亲。他始终沉浸在这样自责的情绪里,我们又不能说出实情。也没办法怪他为什么相信。” 崇应彪揉了一把脸:“真的不能告诉他们吗?这也太可怜了吧?” “不能。万一他们露出马脚。义母假死就算欺军,我们也猜不到大王会给咱们安插一个什么罪名。到时候西岐要面临的局面就跟如今的冀州无异。再被殷纣知道义父没有死,魂魄被咱们保护起来带走了。攻打西岐的军队估计是围剿北/*-海部那个程度,将咱们姬家灭族都有可能。” 听到这个崇应彪汗毛倒竖:“好了好了,可别说了,我害怕。” 伯邑考把人搂到怀里,轻轻地拍着:“不过殷郊现在只是钻了牛角尖,等到他醒悟的时候,他会明白就算这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也可以反抗。” ———— 二人没有跟着大军同行,而是先一步到了冀州。 看到伯邑考和崇应彪。苏护的确有些愧疚。“我也属实无奈。” 伯邑考轻叹:“我们明白您的选择。即便不说您舐犊情深。但是妲己不能离开冀州远离九尾,这就已经不得不反了。” “我听说二殿下已经带着质子赶往冀州了。相信不出一月就能到达。届时我们只能迎敌。至于是二殿下还是小殿下去解开九尾封印,这件事就看天命了。”他没有说的事,既然已经反了,他觉得苏家恐怕能活下来的也就只有远在西岐的全孝和同九尾签订契约的妲己了。现在的他也不敢说要让伯邑考帮他带走妻子,他也相信妻子根本不会离开。而长子与自己同样有职责在身,即便身死,也只能坚守。 但伯邑考和崇应彪这次过来,就是为了避免苏家人的死亡。他们不会参与战争,但可以在苏家人要死的时候搭一把手。这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但这件事他们也没有告诉苏护。有些事,不知道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才最真实。 “我们来之前见到了大军。如今的二殿下跟以前已经大有不同。大病痊愈之后,跟变了个人一样。”伯邑考道。 苏护点头:“听说了。若是以前的二殿下,怎么也不会提出这种无理要求。我甚至怀疑,会不会跟那些妖人有关。” 崇应彪说:“他现在对亲儿子都有一种赶尽杀绝的意思。这次应敌,您得多加小心。” 苏护无奈:“多谢你们告知。我只能尽自己所能了。但我还有一件事希望二位能够成全。”说着他朝二人躬身。 伯邑考赶紧伸手搀扶:“苏侯有话只管说。不必如此。” 苏护道:“将来若是能有救走妲己的机会,请二位帮忙!” 崇应彪点头:“这一点您放心!” ———— 二人离开了冀州,选择去轩辕坟暂住。 九月末的冀州已经冷了下来。但七香车里四季如春,而且里面宽敞十分舒适,是个出行时的好住所。 九尾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来到轩辕坟地宫里来与他为伴。那二人美其名曰要跟自己这边借宿,可你借宿就借宿,怎么还卿卿我我?这是欺负本王被封印着,无法反抗吗? “你们人类什么时候如此不顾羞耻了?”九尾看着俩人在自己的封印面前烤鸡,心情更不好了。天知道狐狸最喜欢吃的就是鸡,他都五百多年没有吃过东西了!要是以前沉睡着也就罢了,不然没有人过来打扰自己,自己还能在封印里清修也没什么。可你们放我面前现烤现吃是什么意思?过不过分?离不离谱? 崇应彪看着那个近乎透明的封印里,一只白毛的九尾大狐狸,昨日刚到时的恐惧感早就不见了。他这会儿啃着鸡腿,笑眯眯的看着他:“你不是说你是狐族的大王?不会连嘴儿都没亲过吧?” 九尾磨牙:“不要脸!” “我跟哥哥是夫妻,又是在车里,你自己偷窥还说我们不顾羞耻,谁不要脸啊?!”自从知道这个九尾还没变化男女,可当男人一样相处。崇应彪就敢说多了。 这话说的九尾哑口无言。说的也有道理。可他在这里被封印了五百多年,也苏醒了十年之久,他太无聊了啊!好不容易轩辕坟地宫里进来俩人。他当然好奇。好奇他就想看看俩人在做什么。他的灵识可以窥探轩辕坟所在的整座山,自然那车里的景象也能看个一清二楚。 说是偷窥也有道理,这么一想,好像的确是自己不对在先。“那,那我也不是故意偷看到的。” 彪哥逮着理了。“是吧!就是你偷看在先的。不过你知道承认,那就是好狐狸。不愧是做大王的,有担当。但是吧,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身为大王,不说自己还是瑞兽之后,不能不认账吧?”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能是沉睡了五百多年,脑子不太够用了。崇应彪这么一说,九尾就觉得有道理了。当然也可能是身边这位头顶的金光晃得他神识晕晕乎乎,反正他就答应了。“那当然。我绝对不会不认账!” “那咱们说好了。你可一定要保护住苏妲己的性命。不管你将来再跟其他任何人有什么契约,就算是对着给你解除封印的人,你也不能放弃妲己的性命!”收敛起刚才的嬉皮笑脸。崇应彪看着封印,说得十分严肃。 九尾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回答:“我与妲己订立的事不终不结的契约。而其中有一条就是要保护住苏家全族的性命。它也是苏家族人,我自然会保她不死。它若死了,就是我没有完成契约,会被契约反噬。不死也会少三尾修为。所以我比你们更不希望她有事。” ———— 殷纣的到来,象征着战争进行到了另外一个阶段。因为象军而拖延的行程,在它们发挥效力的时候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攻城的巨石砸开了冀州的城墙。跟殷寿噩梦里的情形不同,十月中的冀州根本做不到滴水成冰,苏护这次采用的滚木礌石。可这东西如果投多了,就是给对方登上城墙的机会。所以这几个月的仗,如果不是崇侯虎那边“放水”,朝歌那边来的人也不尽心,要靠人海战术,恐怕已经攻破城门了。 单打独斗那些人不行,但那些领兵来的人也没想过自己亲自上场。这当然也包括此时立马于冀州城门前的殷纣。 没有了冀州质子,他也不可能真的拿别人家的质子来祭旗。但别人的儿子他不能动。“自己”的儿子总是可以的。于是殷纣唤殷郊的名字:“殷郊,前面听令!” 殷郊跳下马走到父亲马前:“殷郊听令!” “本帅命你带领两百质子破开冀州城门!若有迟误,军法惩处!” 别说殷郊的眉头皱了起来,所有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姬发明白,主帅这意思是让他们西岐的质子们一起上。这摆明了就是让他们去送死。不过如今也无所谓了。殷郊虽然没有直接答应哥哥的提议,但他也没有反对。而且这是让他们西岐的人去送死,殷郊答不答应放一边,他就不可能答应! ———— 伯邑考对殷郊和姬发说的是,他们一定不要尽力,不管遭受什么惩罚,都要让“主帅”自己出战。而此时的姬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殷郊接受军令,要带两百人去攻今冀州城时,他就一声令下,带着西方阵两百质子先一步冲去了冀州城墙的缺口。 见姬发第一时间冲了出去,殷郊哪里还能多想,立刻迅速跟随。让殷纣没想到的是,其他三方质子这一次也都跟着冲了过去。姜文焕和鄂顺就算了,他们两个跟姬发和殷郊交情深厚。但殷纣没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2. 第82章 “你妹可比你有胆…… 第82章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殷纣的脸上。这些少年跟在殷寿身边都快八年了。最少的崇应鸾也快两年了。连他都察觉出异样,殷纣自己也有些警觉。于是收敛了眼神:“把人带回城!” 殷纣没有跟着五个人回冀州城,而是单人匹马去了轩辕坟。虽然他知道怎么放出九尾,也知道轩辕坟地宫怎么走,但当他一个人走下来的时候,那感觉还是非常煎熬。偌大的地宫每走一步都会传来回音,而且地下还有似有似无的呜咽声,分不清是人是兽,或许还可能是鬼怪,总之他觉得毛骨悚然。 一个寄生在他人身体里的灵魂,居然也会害怕其他鬼怪,说起来也是好笑。但殷纣其人并不是个有多大胆量的。只不过是这一次,他又必须要去做的理由。 一步步走向封印处,他感觉身后左右头顶甚至是脚下都有东西躲藏在阴暗处窥探。似乎他呼吸的频率出错都可能会遭受未知的袭击。于是他这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谨慎,甚至于每一个呼吸都小心翼翼。直到看到封印破开,里面空无一物,他才放缓了呼吸。“怎么回事?!” “不是说只有殷家人的血才能解开九尾的封印吗?现在九尾去哪儿了?”殷纣震惊之余,立刻出现了愤怒。他突然想到了一点。那就是苏护!苏家人可以镇妖,自然也可以释放妖物。那是不是说苏家为了反抗朝歌,已经偷偷放出了九尾? 等一下!刚刚那个胆子大的小丫头。会不会就是九尾幻化的? 有了这个猜测,他立刻转身返回。直到在苏护的府邸看到坐在正厅,一脸淡漠看向自己的女人,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真的。这不是苏妲己,至少不只是苏妲己! 殷纣走过去一把掐住苏妲己的脖子:“你到底是谁?!” 九尾让识海里的小丫头别吵,然后才说:“我不是你要娶的人吗?怎么,不想娶?那正好。我嫌你老。” 殷纣皱起眉头:“别试图用这些话来激怒过。你是九尾。” 是陈述而不是询问。九尾也没打算隐瞒。只有自己是九尾妖狐的身份,才能保住妲己这小丫头。“虽然老。但胜在聪明。” 听到真的是九尾,殷纣眼神里迸发出了兴奋和癫狂。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你是被我的血解开封印的?!” 【我就说殷家人真的很讨厌!无缘无故就想杀人!】他这边跟妲己抱怨着,却不得不做出保护妲己的举动。他伸手钳住殷纣的手腕,轻轻用上妖力,对面的人瞬间就撒开了五指。“既然都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自不量力呢?” 手腕的疼痛不但没让殷纣愤怒,反而是大笑出声:“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啊!好好好,既然你被我的血解开封印,你就得为我所用!” 九尾轻叹了口气。他真的很想跟他说“你放屁”,但作为寄居在妲己身体里的狐族之王,他不能这么粗俗。这会影响女孩子的形象,也会拉低自己的素质。可实际上他是被妲己放出来的。 就像殷纣想的。苏家人的血脉可以镇妖,自然也能解开封印。苏护可以,苏全忠可以,苏全孝和苏妲己当然也可以。只不过苏家父子以为他们家的掌上明珠是个柔弱的小姑娘。可实际上的苏妲己,却从来不是一个软弱可欺的性子。 当然这也是九尾要妲己这么做的。他既然跟妲己订立了契约,就不想再跟殷家人有什么牵扯。如果天命要让他“祸害”成汤子孙,这他可以去。可跟殷家人的血契就算了吧。他真的膈应。还是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好! 不过面对殷纣这个癫狂的样子,九尾觉得,让他这么觉得也行。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 殷纣大胜冀州,斩杀苏护苏全忠,活擒苏妲己,苏家其他族人因为没有参与谋反而被放过。冀州城除了死了一些军兵之外,就只有城墙破了个大洞,周边烧了几件房子,损失确实不大。 看着女儿换上戎装跟在殷纣身边上了马,苏护揪心得很。 伯邑考说:“九尾会保护她的。” 苏护叹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尊重她的决定。而且她既然放出了九尾,就要承担这个因造成的果。我只能祈祷这个果是好的。” 苏夫人表现的要比苏护坚强。她遥遥看着女儿的身影,并没有表现出有多么的哀伤。在女儿去放出九尾之前,跟她彻夜常谈了一次。那个还在自己怀中撒娇的姑娘,如今已经长大了。她是为了家族所有人的性命,为了冀州百姓的安宁选择“献祭”自己。妲己跟她说,即便没有九尾在保护和帮助她,要因为她不想嫁给二王子就让那么多人死亡,她也无法承受这种罪孽。哪怕罪根本不在她。 她的选择是舍己为人。身为母亲心疼,但同样为她骄傲。她的女儿没有选择哭泣与逃避。而是迎着风霜走到了所有人前面。她不能为了女儿的大义而哭。而且她坚信,女儿一定会重新回到她身边! 伯邑考让崇应彪送苏家三口人去西岐。然后等待父亲朝贡的人马一起去朝歌。他这一路是要跟随大军的。到时候他们在朝歌汇合。 苏家人临走前,站在高山上又看了一眼他们出生长大的冀州城。 苏护夫妻没有说什么。只有苏全忠忍不住感慨:“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崇应彪很想说,将来等姬发做了大王,你们要是想回来,那还不是很容易。但这话又不能说。 伯邑考倒是会宽慰:“西岐雀州城缺少一位主人,不知苏侯可愿操劳?” 他们一家子人的命都是伯邑考给的。别说是还是求做一城之主。就是做马前一卒苏护都是心甘情愿的!只是他有些担忧。“堂而皇之……怕是不合适吧?” 伯邑考笑道:“没什么不合适的。但可能需要三位小小的做一下改变。暂时更换一下名姓。” ———— 自从妲己跟在殷纣身边,还非要换上戎装跟随军队骑马行军。这几名千夫长就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妲己记住了他们所有人,然后跟九尾说着她对这些人的印象。她觉得心肠最好的是姬发。这是姬家大哥哥和崇三哥哥的弟弟。无论从哪里来算,她对姬发的感官都是最好的。然后就是鄂顺,她觉得鄂顺特别可爱,偷偷看自己的样子像山里的小鹿。就是眼神里带着不解和担忧。姜文焕他也觉得很不错。这位哥哥不声不响,也不会跟自己有眼神的交流,更不会跟自己说话。但她就是肯定,他对自己没有恶意。 对于崇应鸾,苏妲己以前就认识。这个崇家的二公子她以前就不喜欢。虽然顶着跟崇三哥哥一样的脸,那个笑容却怎么看怎么虚伪。怎么看怎么别扭。而且现在三哥哥的样子变得更好看了。就跟崇应鸾没那么像了。她跟三哥哥关系更好,自然就会讨厌崇应鸾。 九尾跟他说,崇应鸾是见她深受二王子的喜欢,所以想要巴结她。妲己就更看不上了。 但比起对这四个质子。妲己对殷郊这个副帅就有些害怕。也不是说怕他会对自己不利。就是觉得殷郊身上有一种让她不敢靠近的气息。至于她每次看向自己的时候都带着憎恶,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关系。尽管也不是自己错的,但刚刚失去母亲的儿子,要面对一个父亲非要娶回家的,比自己还小几岁的继母,这真的很难让他心平气和。 九尾也对殷郊喜欢不起来。一方面是因为他对妲己的态度真的很糟糕。对自家姑娘不礼貌的人,他怎么能好印象?另一方面就是他身上的殷家血脉。反正是殷家人他就不喜欢。 但他发现殷郊的气运跟他爹完全不一样。开灵眼看时,他能看到殷郊头顶金红光芒直冲云霄,比起那个趾高气昂的殷寿,他身上才是背负着殷商气运。这么一想,这就是未来的商王了吧。既然是未来的大王,他又跟伯邑考的亲弟弟是夫妻,那这个人将来应该也不会做伤害妲己和苏家人的事。那就勉强不把他当成敌对来看待吧。 ———— 自从九尾出现在质子旅的大军里。他们回去的这一路上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妖异。 殷纣以为这是九尾这个妖王的功劳。却完全没有想到,跟随在他们周围,还有一位九尾见了都不敢直视的人物在。 距离朝歌还有三天的路程。今日殷纣让姬发带着西方阵的两百质子快一步回朝歌报信。众人听他只让姬发带着西岐的人回去,而没让殷郊一起跟随。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 殷郊看了一眼父亲,没说什么。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跟父亲说话了。以前父亲虽然严厉,但讲道理。自己实在不明白,他也会跟自己解释。而且以前有母亲在,父亲其实并没有这么冷漠。他们一家三口会坐在一起用餐闲谈。父亲母亲也会一起来看自己的功课。 可是现在的父亲……殷郊又看了一眼把玩着一把青铜剑的苏妲己,眉头皱的更紧了。 姬发出发之前,到营帐里跟殷郊说:“你千万不要跟主帅对着干。他说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如果是有危害的事,你就用哥哥留给你的符咒。万事以保命为先!” 殷郊抱住姬发,深吸了口气:“让你为我操心了。” 姬发拍了拍他的背:“这不是我应该的么。我有事的时候你不也是这么操心我的。好了,我得赶紧走了。你千万加倍小心!我总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3. 第83章 “知道你不喜欢虚…… 第83章 “我不是苏妲己。” 这句话落在殷郊的耳朵里宛如天空中劈下一道惊雷。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完全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才正确。 “你们殷家人心心念念想要夺走我的妖丹。怎么,装作不认识?” 殷郊瞪大双眼:“你是九尾妖狐!” “那只是你们人类的说法。你可以称我一声狐王。” “我管你叫什么!你是妖!定是要害人的!你变换成苏妲己的样子迷惑我父亲到底想要做什么?!” 九尾咋舌:“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什么叫我迷惑你的父亲要做什么?我还在被封印的时候,你们殷家人就想方设法逼迫苏家想要取我妖丹害我性命。怎么还是我迷惑了你的父亲?而且你父亲非要娶苏妲己这个小姑娘做继室,人家父亲不答应,你们还出兵讨伐,这是多么不要脸的勾当啊!你怎么好意思说是我迷惑你的父亲?在你父亲做出这些丢人现眼的事情之前,我可还被封印着呢!” 面前的妖狐说得字字清晰,殷郊想要反驳,却又没有可以反驳的理由。父亲做的这些事他不理解,却也没办法把那归罪到九尾妖狐的身上。“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九尾看着面前的高大少年,咋舌:“跟你做个交易。” “我跟你个狐妖有什么交易可做!”殷郊眉头紧皱。知道这不是苏妲己之后,他的厌恶感就更强烈了。他见过妖,哪一次都是伤人害命的东西。而且这九尾妖狐是先祖封印的邪祟,怎么可能是好的? 看着殷郊眼神中的厌恶,九尾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说实话,跟他那祖先还是有一点点像的。一样的固执,一样的不通情理。“我助你登上王位啊!只要你成了大王。就再也不用担心别人对你的严苛了。” 根本没有犹豫,殷郊立刻回绝:“不需要!”他是有这个目标,但目前这件事只有自己和姬发,还有姬家几个人知道。他可不能因为对方一句话就暴露。更何况还是一只狐妖。他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在自己面前做戏?万一她是太子那边的呢?主要一直都是太子怂恿大王去杀九尾妖狐,说不准杀是个幌子,放她出来才是真的! 九尾真是懒得跟他废话。于是直接说:“跟你们这些愚蠢的人说话真的很费劲。这一点你就比不了……”算了,想到自己说不过的崇应彪,九爷决定还是隐瞒下这件事比较好。“总之,你父亲对你有敌意。这一点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感受到了吧?在我没出现之前,他就已经这样了不是吗?你要是想等他登基之后,几十年后再把大王的位置传给你,你恐怕早就城一捧黄土了。” “你也别想反驳我。我跟你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不一样。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们殷家人耗着。你的先祖吃饱了撑的,非说我要祸害你们殷家子孙。那既然天命让我做这些,我也违抗不了。但怎么做得我说了算。你爹这个老东西疯的,我看不上,你这个小的,蠢的,我也看不上。但蠢总比疯好点。所以我选择帮你。只要你当了大王之后让我带着苏妲己的身体离开就行。到时候你就假装把我给弄死了,然后我就回妖域了。才懒得管你们人类这些破事儿!” ———— 看着九尾妖狐在迷雾中消失,而后白雾逐渐散去。殷郊抬起手碰了额头,才意识到子出了汗。 他本以为自己在原地走不出去是九尾的手笔。现在自己跟九尾达成了交易,她应该会放自己离开了。却没想到又走了几次,依旧还是出不了怪圈。这把他气得够呛。刚想大骂九尾狐是个不讲信用的混账东西。就听到左侧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这不是九尾做的。你莫慌。”伯邑考从林中走进来,看着殷郊处在暴怒的边缘,赶紧安抚。 看到伯邑考,殷郊的情绪瞬间就平缓了下来。“大哥!您还没走?” “我一直跟着你们呢。怕你们出事。”伯邑考笑着回答。 殷郊脸色带着尴尬:“那刚才……” “这是你的选择,只要顺从你自己的心意就是好的。”但实际上,九尾要跟殷郊做这个交易,是先跟伯邑考询问过的。只是伯邑考不能让殷郊知道罢了。 殷郊叹了口气:“我知道父亲是因为母亲突然亡故性情大变。但他可以试我为敌,却一直连累发发和西岐,这我不能接受。所以……我只能让自己做主,才能保护住我想保护的人。” 其实在九尾说得直白之后,殷郊并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但他跟九尾说明,他可以跟她做交易,但绝不能伤害父亲的性命。九尾只承诺不会亲手去做伤害殷寿的事。于是二人也没有谈论具体要怎么做,要做什么,就这么达成了协议。 伯邑考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问心无愧,其他的都不重要。走吧,我带你出去。” 见大哥没有追问自己这件事,而且看意思也不反对自己的选择。他长出了一口气。但殷郊还有自己的疑惑。“大哥,你说这不是九尾妖狐做的,那是谁让我陷在这里出不去?又为什么让我出不去?” 伯邑考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殷郊的眼睛,轻叹了一声。 但这其实就已经是回答了。在九尾说不是她的时候,殷郊就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但当这真的被印证之后,这种感觉几乎让他窒息。 父亲他……真的就希望自己死吗? ———— 崇应彪并没有立刻就去朝歌。因为知道伯邑考只是躲藏在暗处保护姬发和殷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他现在十分安心。而且他要跟父亲去纳贡。在这之前自然有很多事需要他筹备。 之前这些事都是伯邑考主导,然后由西岐重臣协助。现在世子不在,世子妃代劳,满朝文武也没有人有意见。不过每年纳贡的事也都一样。今年秋收之后送过去的也是去年的粮食,所以早早的车马就准备完毕。在崇应彪回到西岐的半个月后,就随着西伯侯朝贡的队伍奔了朝歌。 吕一说是保护师弟,但实则一直跟在西伯侯身边。而崇应彪一直守护着粮车,反倒没有跟父亲有太多的交谈。 一路平安到了朝歌。四方纳贡的人马基本上已经都到了。而在进城之前,伯邑考就已经跟他们汇合了。 他们这边刚安排好人马。崇应彪这边正盯着粮草入库呢。就有人来报:“世子妃,北伯侯请您过去一趟。” 崇应彪皱了眉头。但这一遭他也料到了。既然自己跟着父亲来了,不可能不去拜见自己的亲爹。所以他点了头:“告诉他们我忙完就过去。”崇侯虎嘛,在他眼里当然是没有这些粮草重要了。 去崇侯虎那宅子之前,崇应彪先回去见过了父亲。而且要过去自然也是要他们夫妻一起。姬昌对他说:“不必委屈自己。” 崇应彪笑着点头:“嗯。父亲您放心。孩儿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会让他又机会伤我。” 伯邑考说:“礼物我早就备好了。可能会留在那边用晚膳。” 姬昌点头:“去吧。回来时也不用请安。连日赶路我有些疲惫,要早些歇息。” ———— 崇侯虎看到三儿子夫妻过来,脸上都是笑。而且这笑容是带着八分真心的。“贤婿!许久未见,比之前更是英武了不少!” 今日伯邑考穿的的确是戎装,崇侯虎的夸奖倒也不虚。 二人躬身见礼,落座之后崇侯虎就开门见山。“这次冀州的事虽然已经解决,但说到底也是咱们北边的大事。贤婿啊,为父知道大王对你十分看重。这次可得为北崇多美言几句啊!” 伯邑考道:“这是自然的。岳父您为了冀州的事出兵又出力,哪里还能有您的过错。更何况当初为了轩辕坟一事,大哥受了那么重的伤。这可都是您对大王的忠心耿耿。这些事大王必然记在心里。岳父您不用担心。” 听伯邑考这么说,崇侯虎脸上的笑更真诚了。“我这也是身为臣子应当做的。说起来,现在苏妲己还是跟了二殿下。这何苦来哉。早知如此,苏家又何须搭上几条人命。还弄得人心惶惶,几处出兵。” 这话崇应彪听着刺耳。不过他知道,崇侯虎这种人,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儿就跟朝歌对抗?他分明是那种如果王族中人看上自己儿女,别管是多大年纪,别管合不合适,也不会在意儿女是否愿意。都会乐颠颠儿的答应下来,然后绳捆索绑,保证安全的把人给送到王族身边。至于儿女将来是否会好过?他根本不会在乎。 这时候外面传来说话声,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崇应鸾过来了。 看到崇应彪的那一眼,崇应鸾就愣了一下。别看崇应彪看过他不知道多少次,但对崇应鸾而言,他可是很久都没见过崇应彪了。这么一见,果然这小子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脑海里突然想起鄂顺说的那句话。被宠爱的人是会越来越好看的。他虽然不想承认,但崇应彪的确比以前好看了。 他跟自己……不一样了。 ———— 崇应彪看到崇应鸾的时候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他半个多月钱财在军营里见过崇应鸾。不过褪掉一身甲胄的崇二公子现在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4. 第84章 “我们会永远站…… 第84章 四方朝贡,帝乙的情况却不容乐观。自从断过一次延寿丹之后,他的精气神就开始萎靡不振。即便之后服用了那些丹丸也能让他保持身体不再衰老,可容貌跟气力精神头比起来,明显这位大王更看重后两者。可这却是那些上师做不到的了。 之所以殷启要死不活的状态下还能鼓动老商王去动九尾妖狐的主意,也是因为延寿丹们已经不能让他安心了。 这一次殷寿回来,不但带回了苏妲己。也带回了“九尾妖狐的妖丹”。这东西知道内情的都明白是假的。可对其他人而言,这可是千年大妖的内丹,不止珍贵,而且效果未知。人吃了这东西,真的可以长生不老吗?还是活会变成妖一样的存在?又或者是直接死掉? 在朝会上,殷纣直接跪在老商王面前陈述利害。但等待这个时机等了这么久的帝乙,加上撑着坐在龙德殿上的殷启都指着殷纣是想独吞妖丹。弄得满朝文武和思维伯侯都皱起了眉头。 即便姬昌知道,这个人不是殷寿。但他说的话却不假。只是这件事没有任何人会在意他们殷家人如何选择。 妹妹死后,姜桓楚对妹夫的态度也有了转变。他居然为了迎娶一个小姑娘逼的一位侯爵造反,还要动用人马去征讨。简直荒唐!更何况他收到儿子的书信,说是殷寿对自己的外甥殷郊百般苛责,甚至有要除之的架势,他不解,但愤怒。这次来他甚至都没去二王子府,只是把殷郊叫到自己那边问了情况。 别说是东伯侯,就算是崇侯虎,他顺从,但同样不理解。就更别说鄂崇禹了。他本来对殷寿的感官还可以。之前的几次接触,他觉得殷寿是个可堪大用的人。至少比他曾经的妹夫强点。但现在看,兄弟俩一路货色,都不是个东西! 在有,关于他一定要娶苏妲己这件事,朝歌文武也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方以费仲尤浑为首。这群人认为二王子迎娶继室天经地义。看得上苏护的女儿是他的服气。以下犯上还扬言造反,是苏护的问题!另外一方自然是老丞相商容与梅伯等人,这些人也不能说殷寿要续弦不对,他要娶一个花季女子也无不可。但人家不同意,你换一个人不行吗?也犯不上搞到出兵讨伐吧?他们这一方不光是对殷寿要续弦这件事不满。他们是对大王下旨的行为本身不满。 总之没有人会在意殷启怎么骂殷寿。反正这殷家父子三人都看起来很不正常。 ———— 九尾和苏妲己的日子过得倒是挺好。因为殷纣只以为苏妲己是九尾妖狐幻化,而不是苏护的小女儿。所以他根本没想过要跟一个狐妖发生点儿什么关系。更何况他的战斗力根本比不了九尾。所以名义上苏妲己是殷寿的继室。也住进了二王子府,以主母的身份示人。但实际上殷纣根本不敢进九尾住的房间。走到门口都需要打招呼,被允许了才能进去。 毕竟也是他有求于人。 殷纣今日从龙德殿回府,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九尾。院中服侍的奴仆见到二王子过来,连忙下跪迎接。殷纣摆手让她们都出去,然后敲了房门。“妲己,我来了。” 门被一阵风“打开”,此时的九尾正掌控着妲己的身体,在那里吃着新鲜的果子。“什么事?” 殷纣进来,看了一眼这风华绝代的美人,说没点儿想法那是假的。但他虽然好色,却更爱惜自己的性命。“你什么时候能让殷启动手?” 九尾嗤笑:“他什么时候动手还不是你说了算?那个皮囊里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残魂。根本不是你们殷家人。他敢骂你,不是你准许的?” 殷纣连忙关上门。“你知道?” 九尾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个傻子:“不然你非要让我助你,只是为了给你鼓掌喝彩站脚助威的?” 殷纣摸了摸鼻子:“好吧。果然是你有手段。殷启早就死了,他身体里就是一道拘来的残魂。他是听命于我。但这种事那残魂也不傻。而且现在给他太子的位置,让他在那具残躯里多活些岁月,他能为我所用。我若是让他立刻就去死,他说不准会反悔。到时候戳穿我的计划就不好了。” 九尾吐出果皮,正好还吐到了殷纣的袍子上。“知道了。你说个时间,我让他动手就是了。不过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食言。不然我怎么让他杀人,就能让别人怎么杀你!” 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果皮,殷纣垂目时目光阴沉了几分。“你跟我可是血契。” 九尾冷笑:“我不怕死!反正也要被你们殷家人连累,不如跟你们同归于尽!我死了魂灵还能修炼,你嘛……”说到这个他上上下下看了殷纣好几眼:“屁都不是!” ———— 今年纳贡,四大伯侯聚齐。商王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得衰老,四地的贡品少了一些他都没有怪责。反而是大排宴宴,为了庆祝剿杀了叛贼。 这种庆祝真是让人觉得不爽。崇应彪用了一重息灵术更换了容貌,以西伯侯近侍的身份进入龙德殿参宴。看到这殿上的殷家三父子,也是一阵头疼。 尤其是看到殷纣居然让质子们表演战舞,为大王和四大伯侯助兴,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是什么操作?看了一眼四大伯侯的表情,除了自家父亲表情淡然之外。另外三位可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南伯侯鄂崇禹,那眉毛皱的,他都担心下一刻就能掀翻桌子,起来跟帝乙拼命了。 可还不等南伯侯发火,殷启就出了幺蛾子。崇应彪眼看着他走下台阶,来到殷郊身边,从他手里拿过剑,走回去在帝乙面前比划了起来。他就知道今天这一场是谁也跑不了了。 帝乙最近的精神头是真的很差。看着三四十岁的容貌,身体内部的感觉却比没吃延寿丹之前还要糟糕。尤其是今天为了宴请四大伯侯,让他们看看自己现在的情况有多好。早上吃了两粒丹丸,吃完之后还挺好的,神清气爽体力十足。结果两杯酒入肚,他现在就又觉得神志不清了。 看到殷启今天居然能起来舞剑,帝乙还真是挺高兴。只是他还没高兴多一会儿呢,就见殷启手中的青铜剑朝他刺了过来。老商王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一命呜呼了。 ———— 龙德殿上鸦雀无声,随后就是殷启癫狂的笑声。他嘴里大声喊着自己才是大王,他才是天下共主。帝乙这个老东西还妄想长生不老不放过他的王位,这下就没办法起死回生了吧? 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样子,但没关系,也没有人会把他当成正常人了。崇应彪第一时间就做了件事。他直接过去把吓傻了的姬发从人群最前面的给拉了回来。 姬发被崇应彪拉了一个趔趄。扭脸看到是个陌生人,可这个陌生人却朝他挤了下眼睛。不管认不认识,此时此刻都不能出声更不能反抗。 崇应鸾一直留意着其他人,见姬发被西伯侯身边的人给拽了回去。他也主动回到了崇侯虎身边。姜文焕看到了这个情况,拉了一下鄂顺和殷郊,然后他跟鄂顺也同样站到了各自父亲近前。 可殷郊能去哪里?他总不能去舅舅那里,更不能去未来岳父那边。他只能站在正中间,看着大伯杀死了祖父,这一幕震惊的他已经无法思考为什么四个人都退回到各自父亲身边了。 殷启还在发疯,随后就拿着剑朝着殷纣砍去。不过他出剑的速度很慢,除了帝乙一开始没防备,现在要是殷纣让他砍伤,那就更离谱了。 于是殷纣一个闪身钳制住殷启的手腕,青铜剑落地,殷启也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不过他嘴里还在大骂殷寿以下犯上。他现在是大王,殷寿这是要弑君杀兄了! 怎么听这个刚刚亲手弑父杀君的人嚷嚷出这句话都很让人无语。殷纣很想弄死殷启,但他扭脸时四大质子已经回到了各自父亲身板。殷郊又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仿佛没了魂儿。其余质子剑他们的千夫长都撤了,他们也都倒退了好几部。其他文武本来就各在自己的位置,并没有几个人敢上前靠近,他现在无人可用。只能让殷郊上来把殷启给捆上。将他押去太子宫。 ———— 大王当着文武百官和四大伯侯的面被太子所杀。那这个太子必然就不可能继承王位了。 费仲尤浑赶紧走出人群跪在地上,直呼国不可一日无主,还希望二殿下承接天命,继承王位。不少人也不一定真的就希望殷寿登基。但现在的情况是不希望也不行啊。帝乙就这么俩儿子。大的杀了他,那就只能让小的来坐这个位置了。 于是所有朝臣都跪在地上,大呼请二王子继位。 四大伯侯倒是没有在第一时间下跪,但大司命都跪了,他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最后自然也都跪了下来。 就这样,殷纣成了新王,而殷启则成了阶下囚。但这个阶下囚如今还没有死,总是让殷纣十分不痛快。今日他对这群质子和殷郊的反应十分不满。成为了新王的兴奋又压下了这些情绪。他甚至都没有回二王子府,龙德殿上,他命人筹备大王的丧礼,又派人安排登基大典,回到后宫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帝乙的所有宫妃都送去陪葬。 陪葬当然不是现在就给杀了。而是等到帝乙下葬的时候活殉。 被接到后宫的苏妲己听到宫人说这件事,立刻就皱了眉头。她对九尾说:【太残忍了。能不能不让那些人死?】 九尾犹豫了一下,点了头:【可以。这件事交给我了。】 于是九尾就对兴冲冲过来的殷纣说:“那些后宫的妃子对我有用,就不用殉葬了。” 殷纣倒是不介意那些女人的性命。但他不想做亏本的买卖。“今天殷启可是没死。” 九尾皱着眉头:“知道了!真烦!总之你把那些女人都给我送来。我再把你那个倒霉的哥哥给弄死!这总行了吧?!” 殷纣笑了:“美人信守承诺就好。” 九尾啐了一口。“你给我放尊重点儿!让我知道你有什么歪心思,我先断了你子孙根!” 殷纣只觉得□□一凉,是真凉那种。眼见着九尾根本没做什么,他就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赶紧说:“不会不会!但你我总要在世人面前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