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必须死》 第1章 奇怪小孩 你是第三次忍界大战,遗留下来的孤儿。 你是在战场寻找死人身上的兵粮丸的时候,被打扫战场的人发现的,那个时候,你已经独自在那附近存活了两周了。 “小孩,你的父母呢?”那个忍者问你。 “死了。”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看起来还很年轻。 “那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垮掉了。”你嘴里嚼着兵粮丸,这东西很难吃,但有吃的总好过没吃的。 那人沉默了,他走过来,蹲下|身子,与你平视。 “还有事吗?”你问他,“没事的话,我要继续找东西吃了。” “要跟我回木叶村吗?”他又问你。 木叶村,你好像听起已经去世了的父母说起过,在你们搭建的房子的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回过身去看满目的尸体,想了想自己至今天为铺,地为床的现状,便答应跟他走。 男人是个忍者,虽然他收养了你,但你很少见到他,他好像一直都很忙,忙着打扫战场,忙着出任务,忙着参与村子的新建,你基本还是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只是有时候他晚上回来,你会从梦中惊醒过来,等看到他光影中的身形,又沉沉睡过去。 但他没过多久就在一次任务中去世了,于是又只剩下你一个人。 他走的那天,送了你一套钓鱼工具,很简陋,就一个竹竿一条鱼线,只是鱼钩打磨得很好,你很高兴,自己再也不用空手抓鱼了,每次都浑身湿透。 “等我回来给你做鱼吃。”他这样说,“这次你一定会喜欢的。” “不要把厨房烧了。”你叮嘱他。 他笑容满面地出门,沉默无声地回来,被人抬着回来。 这个时候,你深刻了解了,忍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职业。 会让人伤心的职业。 你就又成为孤儿了,这次是彻底的。你拒绝了村子安排的其他收养,只是拿着孤儿救济金自己过着日子。 等到了该入学的时间,因为你住的地方太偏僻,就这么错过了。 如果要说实话的话,你其实不太想上学,那次错过也是你故意的,学校里除了要学基本的知识外,还要学习忍术,终究还是个培养忍者的学校罢了。但过来人口调查的女性工作人员觉得很吃惊,为什么你没有上学? 于是第二年,你还是被强拉着去上学了。 同学期的同学里面,有个长头发的,总是翻白眼的男孩子。 还有个扎着两侧丸子头的女孩子。 还有一个,西瓜头。 白眼男真的是白眼,血继限界的结果,忍界大家族的后代,就是人不怎么好接近,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但没关系,反正你也不怎么喜欢跟人亲近。 丸子头的女孩子喜欢坐在你的旁边,因为这样西瓜头就不会来打扰她了。 西瓜头有点怕你,但他是个好人,努力奋进的好人,作为一个查克拉少得可怜的普通孩子,他的家族里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忍者,但他好像对忍者有种盲目的崇拜。 他曾经非常白目地问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忍者? 你当时好像是这样回答的,“我不会成为忍者。” 他追问你原因,一直不停地问你,搞得你很烦躁,于是你就拿了鱼竿狠狠地打他的屁股,他一下就哭了,哼,小屁孩, 但因为这事,你被老师罚站走廊一周。 “欺负同伴的人是不值得托付的。”他很严肃地教育你。 你只是心想,我又不会成为忍者,干嘛要被托付? 被托付的人死了,剩下托付人一个人,真的很伤心。 虽然你并不想成为忍者,但学校里的科目你都有好好学习,有些事你可以不愿去做,但能不能证明自己是能做好的,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所以你的学习其实一直都算好的,万年老二,第一总是白眼男日向宁次。 丸子头天天每次考完试都会小心翼翼地看你,好像怕你因为拿了太多次第二就这样记恨或者难过,但你其实没什么所谓,嗯,面无表情的无所谓。 西瓜头李洛克仍然是吊车尾,但他很有追求啊,总是非常热血上头的冲着日向宁次说,恭喜恭喜,但我下次就会超过你了,这种话。 如果你恰好路过这种例行誓言词现场,他还会说,让你也小心第二名的位置。 就这种好像威胁的宣誓词,让你挺无语的。 热血上头的笨蛋,以后一定会惹怒很多人,你这样想。 但你没空跟他做太多纠缠,你还要去一乐拉面馆打工。 虽然有孤儿救济金吧,但因为战后经济需要复苏,还有就是火之国的大名太抠搜了,真的抠搜,分到你们手上的钱,并不算多,你觉得稍微有点不够用。 今天,那个低你们一年级的漩涡鸣人又来了。 他还没进来时,就大叫着:“拉面!拉面!拉面!” 等看到你站在炉灶后面时又突然哽了一下。 “能被口水呛住也是没谁了。”你低头继续切洋葱 他小心地走进来,乖乖坐下,拿着眼静静地虚看你,“怎么是你啊?” 他会这样也是有原因的,你常常去附近的河边钓鱼,有时候那就是你的晚饭了。那是好几年前了吧?你那时候刚刚一年级,而对方身量比现在还要小。 你当时正坐在河边发呆,刚进入学校,你还有点不习惯,周围都是安静不下来的小萝卜头,让你无所适从又有点暴躁。 忽然之间,你就听到一阵哭声,在河堤上,你看过去时只看到一个黄色脑袋,他背对着你,哭得非常伤心,嘴里呜呜咽咽,说着细碎的话,“呜呜,为什么?为,什么?” 你想着,等他哭吧,哭了这一阵应该就走了。 结果他哭了半个多小时都还没结束…… 你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这家伙再这样哭下去,你鱼也钓不上来,今晚的晚餐就没着落了! 于是你走上去,翻过河堤,走到他面前,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估计脑袋快都哭得缺氧发晕了,你抬手碰了碰他,他身上一僵,哭声当即就变小了,只还抽噎着,肩膀一抖一抖,泪眼婆娑地抬头看你。 眼睛,是非常好看的湛蓝色,比天空还要好看的蓝色,浸在泪水里更是耀眼。 “这么好看的眼睛,如果哭瞎了,你妈妈一定很难过。”你开口是想要安抚他,没想到,他竟哭得更厉害了! 你听着陡然加大好几个音量的哭声,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掉了,在学校里已经被那些小鬼的尖叫弄得你暴躁,现在这么近距离的伤害,直直让你头上冒火。 但是对方是真的很伤心,你又没办法像教训李洛克一样去打他,于是你只能非常气闷地坐在地上,一直看着他哭。 “能不能别哭了?”你问他, “有点吵到我钓鱼了。” 然后声音稍微小了一点,他在这时打了一个嗝,一个鼻涕泡泡就从他的鼻尖钻出来,砰——地裂开。 他很委屈地看着你,后视线又游移到其他地方。埋着脑袋,是真的很小可怜了。 过了半晌,他终于不哭了,无声的流泪也结束了。 你问他:“要不要钓鱼?” 然后就撞上了他小心翼翼透露着希冀的眼眸,“真,真的吗?”语气中是不知所措的欣喜。 你偏了偏头,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他看你一直不说话,就又低下了头,嘴里小声说着:“我就知道。” 你真的看不下去了,于是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脑袋。 “真的不要哭了,再哭我就要打人了!”语气有点恐吓。 他一抖,竟又开始期期艾艾起来,眼看着就要掉泪珠子,没想到却忍住了。 “嗝,嗯,嗝。” 然后你就带着他去了你钓鱼所在的位置,但男孩子真的是静不下来啊,他一直晃着鱼竿,坐也坐不稳,不是动动那半边的屁股,就是动动这半边的屁股。 “…有蚊子。”他看你眉头一紧,就急忙解释,垂下眼睑,嘟着嘴巴,“钓鱼一点也不好玩嘛。” “…”你无声地抠了抠脑袋上的呆毛,“那,要不你回去好了?” 就这么开始赶人。 “我不回去!”他听了这话后就偏过脑袋,看也不看你,认真地,有些生气地看着河里。 良久,你才开口:“你就算这么死死盯着河面,鱼也是上不来的,你鱼钩都没放下去啊朋友。”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不知名的开关,他竟肉眼可见地高兴了起来,那眉毛也不再耷拉着了,昂得高高地,嘴角也扬了起来,脸上奇怪的猫胡子这样看着竟有些可爱了。 “哼,看我的!”他手一扬,鱼线就这么被甩到了空中。 你来不及阻止,这种大开大合的手势,药丸。 果然,鱼线因为鱼钩带来的惯性,从高空坠落后绕到了人的后方,当他再一抻手使劲的时候,那鱼钩就直直挂在了他的后背上,刺进了衣服,划伤了肉。 “嘤!!”他惊叫出声,“好痛哦!” 你一下打掉他的手,“你是笨蛋吗?” 笑着说:“只有笨蛋才会在钓鱼的时候,钓到了自己。”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你,听完你的话后又涨红了脸急急否定:“我,我才不是呢!我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你眯了眯眼,抱着胸说道:“哦,是吗?成为火影啊?” “可是你就快得破伤风死了诶。” “鱼钩肯定有病毒,细菌啊,你划伤了后背,可能快死了哦。” 他震惊地看着你,“你骗人!” 你摇了摇脑袋,将鱼钩从他背后取出来,“没有骗你哦,你看,这个鱼钩,很脏的啦,刚才还挂过蚯蚓,毛毛虫。” “那,那要怎么办?!”他急得快要哭出来。 “快去看医生,或许还有救哦。”你给出了建议,“医生就在火影办公楼左手边的那个红房子里。” “现在去,还来得及哦。” 人就这么慌张地跑远了,伴随着一阵一阵啊啊啊的惨叫声。 这下,你终于可以安静地钓鱼了,谢天谢地。 那几天之后,有个看上去阴郁的黑发男孩占了你的位置,对着河里不停扔石头,你看了眼他背后的扇团家徽后就默默走开了,换了个河道钓鱼。 再之后,跟黄发男孩再次见面已经差不多是一年后了。 彼时,你百无聊赖地看着台上的日向宁次发表着演讲,周围的女孩子们都捧着脸,俨然十分沉浸在他平静无波的声线中,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感觉他今天比往常还要冷酷得多。 天天悄悄咪咪地在你耳边说着,好像日向宗家的雏田大小姐在今天入学。 你回给了她一个疑惑的眼神,她手指小幅度地一指,“看到那边的新生群了吗?” “站在第一排,最右边,靠我们这个方向的那个,就是了。” 切到了下颌角的短头发,以为会是个凌厉的人,没想到外表看起来这么软萌。 她两只手藏在衣袖中,正看着台上说话的日向宁次,眼睛里透着点羞涩,视线有些游移不定,和你对上了,整个人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小幅度地炸了一下毛,因着那脸上瞬间爬升的红润,并没没有什么攻击性。 天天急急打了你一下,“别看得那么明显啊喂!” “哦。”你回过头来,“小女孩还挺乖巧。” 天天很无语,“不是吧,你也就比她大两岁而已,怎么语气这么长辈?” “我少年老成,不行吗?” “以前那个旗木卡卡西不也是年少就白发了吗?” “噗里,人家那是天生的,才不是什么未老先衰呢。” 你们小声地说着,引来了班主任警告的一瞥。 正乖乖噤了声呢,你脚边就不知从哪里落下来一个纸团,你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时班主任又拿眼看你,然后视线越过你,落到你背后,你顺着也看了过去。 是那个黄头发的小家伙,他正大力地挥手呢,嘴里还嚷着:“钓鱼的!” 神他妈钓鱼的,他这么一喊,静默的人群都将目光落到了你身上。 可他仿佛还一无所知地冲着你笑得傻帽。 于是你小小地抬了下手,算作回应。至于他,他很快被他的班主任给吼了。 “鸣人你给我安静点!”殊不知他这声才是场馆里最突兀的音量,台上的日向宁次都中断了一瞬。 你回过头来轻笑了一下,天天碰了碰你,“谁啊?” “一个小鬼头。”脸上是忍不住的笑意,倒是天天微微惊呼,“哇你竟然笑了诶,好久没看到你笑了!” “咳嗯!”班主任嗓子又不舒服了。 你们决定体谅一下他。 在宁次发完言后,人群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些女孩子小声惊呼。 同班的女同学带着点调戏的语气说着,这是什么小弟弟啊,长得真可口。 嗯你们这么快就移情别恋抛弃宁次了吗? “有请这届新生的新生代表,宇智波佐助,上来致辞。” 你想起来,这人你上次在河边见过,宇智波家族里仅剩的一个人。 灭族啊,你砸吧了一下嘴,这个阴影,怕是得很大了。你发现这人跟宁次有着共同点,他们都很白,面上都很冷酷,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所以宁次也被灭族了吗?你不着边际地想着,还是父母双亡了? 宇智波小孩挺臭屁的,发言就一句话,大概类似’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这种拉仇恨的话吧。 低年级的女孩子们惊声尖叫,有些高年级的也不能避免。 倒是你周围的男生,都在冷哼。 只有李洛克这个笨蛋,嘴里激动地说着什么哦哦哦这个人一定很厉害吧! 你侧着脑袋往宁次的方向看过去,想知道他现在面上是什么表情,他一瞬间就捕捉到了你的视线。 好吧,这家伙仍然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也是,他天赋那么高,平日里又那么努力,估计也是没把臭屁小孩的话放在心上吧,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唉,就是挺遗憾的,也不知道谁才能让他把表情给崩了。 集会散场,你打着哈欠跟着天天一起往外走着,泪眼朦胧之间隐约看到有个黄色脑袋正逆着人群朝你们走过来。 “钓鱼的!钓鱼的!”他身量太小,一到了高年级这边,就瞬间被人群淹没。 只伸直了个手臂,一蹦一蹦的,生怕你看不见。 “啊,是那个家伙!我妈妈跟我说,” “嘘!别在这儿说。” 身边有人走过,说了这么一些话。 你静静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很快心虚地走远了。 小鬼头还在那里蹦着,你让天天先走,自己一个人朝着他的方向走过去了。 “别钓鱼的钓鱼的叫了。”你拉着他的手臂,走到人群边上,“找我干嘛啊?” 他先是嘻嘻地笑着,然后就很凶狠地开口:“你怎么没去钓鱼了啊?” 握着拳头的样子很是责怪你。 你有点疑惑道:“怎么了吗?” “我来找你都找不到你了!” “哦哦,那里不是被人占了嘛,我就换了地方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说了这话后,他就非常快速地变了脸,又是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了… “这样啊,”他低头抬手摸了摸鼻子,“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你也微低着脑袋看他,“以为我故意避开你吗?”你只是直觉,于是就这么说出来了。 没想到他果然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语气有点沉闷地嗯了一声。 你有心逗逗他,“哦,那倒也是个原因。” “……啊” “谁让你那么闹腾,要是你来了,我就别想钓起来鱼了。”说这话的时候你嘴角是笑着的,想到了他当时屁股下面长了针坐立不安的模样。 “我,我才不会呢!”他急急地抬起头来,眼里透露出一种渴望来,“我不会打扰你的!” 你绷不住了,他的头看起来实在很好摸,于是你真的就这么上手了,嘴里意味不明地说着,“是吗?我很怀疑哦。” “毕竟你这么喜欢哭鼻子。” “我,我才没有哭鼻子呢!”他侧开脑袋打掉你的手。 你手上吃痛,那处都红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急忙开始道歉。 你另一只手附到那上面,轻轻揉了两下,“哇哦,你力气挺大的嘛。” “看来你这一年个头没长,但力气倒是长了不少啊。” “谁,谁说的!”他梗着脖子站得笔直,“我明明长高了!” “唔,可能也就,”你支出两根手指头来,“这么一厘米吧?” “才没有!” “我觉得有。” “没有!才不止一厘米呢!” “是啊,一厘米都不到呢。” “是不止!不止啦!”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你找我什么事啊?”你估摸着差不多快上课,于是将话题往正事上引。 他却突然呆愣了一下,直直地看着你,小声踟蹰地说:“我,我叫旋涡鸣人。” ?你更加疑惑了,“然后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调中被你察觉出来了一丝期待的情绪,“…你叫什么呀?” 你有些哑然,眨了眨眼,这些问题有那么难以开口吗? 随即他又失落地说道:“要是,要是不愿意开口 ,就,就算了。” 就在他失落得连脑袋上的头发都要垂下来了的时候,你终于开口了:“我叫阿月。” 眼见着他低落,眼见着他又惊喜起来,脸上那猫胡子显得十分可爱,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嘻嘻。”他只是略微傻气地抠了抠后脑勺,“就,就只是这件事。” 你很讶异,非常讶异,只是这件事吗? 真是个奇怪的小孩啊。 第2章 合适时机 漩涡鸣人好像在村子里不是很受欢迎,在那天交换了姓名之后,你偶尔会注意到他,也很快就注意到了人们对他的态度。 小孩们被大人教导着不要与他交往玩耍,大人的眼神常常透露出嫌憎,好像他曾经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他跟你一样是个孤儿,按理说,不该这样,村子里的人对孤儿还算是不错的。但偏偏只有他,被村里的大多数人都统一地边缘化了。 这一点,非常奇怪。 但你不会问他,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对他的态度会这样。 人越是缺少什么东西,就越会在那个东西上花费不少的精力。这一点,在他身上体现得十分确切。在村子里调皮捣蛋什么的是常态,性格外放喜欢出风头,这些都是吸引人注意力的手段。每次上课你都能听到楼下伊鲁卡老师愤怒的一声:“鸣人你给我去走廊罚站!” 伊鲁卡老师这样下去,会未老先衰吧?你有时会这样想。 他基本每天都会到你所在的教室来找你,有时是课间,蹩脚地说着什么忘记带课本的话,被你戳破你们课本不一样后,他又会跟你闲扯些别的什么无厘头的话。 你不是很懂他这种频繁来找你又没什么正事的操作,但探究的欲|望战胜了心里的那点不耐烦,你倒要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只是,在某次宁次路过的时候,他出人意料地给了你些忠告。 “离他远点。” 当时,他站在你身侧,目光直视前方,那双白眼在使用的时候额头和鬓角会冒起青筋,你每次看都觉得神奇,不过,他这么观察着鸣人走的方向, “…你发现什么了?”你矮了矮头低声问他,与往日里自持冷静的语调不同,这次因着他主动来找你说话你觉得实在太稀奇了,就带出了些调侃来, 他用着他那双白眼就这么下移了视线与你对上,你突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用白眼看人的话,是不是就像透视眼那样啊?能透过衣服看到具体的身体,连器官和查克拉脉络都能看到,胸|脯和男性下面的第三条腿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但你没敢这么问出来,你直觉他肯定会生气,他一生气就会在对练的时候下狠手。 你惹不起,惹不起。 你讪讪地移开眼,总觉得脑子里的想法也被他看透了。 “他身边有暗部监视。”他转身,脑后的长发轻轻浮动,有些小根的,硬度不大的发丝张牙舞爪地扫向你的脸,你下意识抬手一抓,贴合着他的背部抚了抚,将那些小东西压下去。 他皱着眉回头看你,只转了半边脸。 “有静电来着。”你解释道。 这家伙也不说声谢谢,大概率是觉得你手欠了吧。 宁次说的暗部监视,让你心中起了怀疑,什么情况会使得暗部精英去监视一个小孩子?这小鬼头身上有什么秘密?或者是需要重点保护的对象? 可要说是村子里的重点保护对象,那村子里的人也就不会这样对他了,至少,你连尊重都看不到。你想着,这或许跟鸣人的身世有关。 漩涡这个姓氏,你好像在木叶图书馆看到过,那是木叶隐村的建村史中不可或缺的一个姓氏,想一想上忍的服饰吧,那上头不也是有漩涡一族的族辉吗?还有一代目千手柱间的妻子,漩涡水户。如果你没记错的话,你曾在在村内建设发展史上看到过与之有关联的一个生物体——九尾。 传说中的尾兽啊,你决定去图书馆仔细翻翻这方面的资料。 这个凶兽,上一次出现在木叶,大概是在六年前,那个时候你快要三岁的样子,第三次忍界大战处在收尾阶段,但这家伙就像是凭空出现了一样,直直扫荡了木叶村,你对此好像有点记忆,你似乎隔得很远很远地看到了它的样子,很痛苦,很凶恶,很可怕。 但你当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中那些吼叫反而被你当成了催眠曲来听,就,很迷。 很神奇地因为住所太过偏僻,成功避开了死亡。 等等,六年前啊,漩涡鸣人那时候不就是才出生没多久了? 等你找找看啊,除开漩涡水户之外,还有没有被提到过的漩涡姓氏,唔,你最后是在一个外来人口登记册中找到了一个叫做漩涡玖辛奈的人,她跟漩涡水户一样,都是从涡之村来,巧的是,她来了没两年后,水户就死了。 嗯…玖辛奈啊,这个名字你有点印象,你曾经好奇火影岩上几位火影的真实样貌,在图书管内找了好多资料画像来看,四代目是唯一一个有相片的人,很帅,很阳光的类型,他的结婚对象,你记得有一头很火红的头发,名字是叫做波风玖辛奈。 会是一个人吗?你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性。 漩涡一族,纯血统的人都以红发作为特征相貌,这个特征性的红发,和日向家族的黑发白眼,宇智波家族的黑蓝发红眼一样,都是血统的证明,虽然这些话听起来像是在菜市场挑种猪,还要看血统,但不得不说,很有用,忍者的世界里,除开近几十年内开始有了普通人的参与,在过去,都是家族垄断的职业。 这个名字相同的两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漩涡,鸣人,金发,蓝眼。 “嘶,”你脑内突然灵光一闪,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图书馆内部寂静无声,只偶尔窗外有几声蝉鸣,你坐在那里,感觉头上已经冒了些汗出来,怪不得有暗部跟随监视呢,四代目的崽子啊这是,身份几乎可以确认,至于为什么是姓漩涡而不姓波风,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不想让村里的人知道他是四代目的儿子。 但是姓漩涡,跟着妈妈姓,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了啊……你皱了皱眉,只要稍微聪明点的人,再稍微查一下,就可以想通这几人之间的关联了。 你摇了摇头,不行啊,这届领导层。 不过仅仅只是四代目的儿子这一点,是完全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会受到村内人敌视这一点的,毕竟,你可是听说过四代目仅仅是凭借着那张脸,就已经在火影争夺之中获得了大量的女性票选。他肯定很受欢迎,而这种欢迎,在与九尾的打斗中牺牲后,就成为了人们对他深刻的缅怀。 如果将鸣人父亲的身份公开,那么他绝不会受到如此对待。 而隐瞒他父亲母亲的身份,就像是,故意不愿意他引人注目一样。 《坚强毅力忍传》这本书的主人公也叫鸣人,你一下就想到了书中的一句话, “只有当一个人身上怀有异宝的时候,才会希望自己能有多低调就有多低调。” 所以,鸣人身上有什么?才会使得上层将他父亲的身影隐藏,同时,又被村内的大多数人当做避讳一样予以无视甚至是憎恶呢? 有种情况,是医学上说的ptsd症候群,当群体遭受到了巨大伤害,他们会出现应激性的症状,这种症状在每次接触到与伤害源类似的事物的时候,就会出现,上述的一切,可能都是跟六年前的一场群体性|伤害有关,也就是九尾袭村。 你出神地在桌面上敲着自己的手指头,窗外的蝉叫得更加焦灼,就与你并不平静的内心一般。 就差那临门一脚了,快要接近真相了。 你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那幅九尾大战千手柱间的图,历史上,九尾袭击村子,统共有过两次,一次是六年前,还有一次就是画上这次。 也是在那次之后,千手柱间与外来的漩涡水户结成了夫妇。 强大的忍者一般都会找强大的忍者结成夫妇,生下更加强大的孩子,这是动物选择伴侣时无法逃脱的一个择偶选择,况且对于已经成为了火影的一代目千手柱间来说,婚姻这种事情,更像是两个家族强强联手的结果。 那么漩涡一族,他们的拿手忍术是什么呢?血继限界?这种家族辛秘怎么可能会写在这本书上?各大忍族全都是把自己的家族忍法守得死死的啊。 你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转而走到一个刻着’没有通行证禁止进入’的房间门口,你知道里面都是一些禁书,但是门上的忍法你无法破解,就只能看着那里干瞪眼。 “小孩子这么好奇门背后的东西可不行啊。”突然之间,你的脑袋顶上生出了一只手来,你抬眼望去,是一个蒙了半张脸的白发少年。 “哦。”你随便发了个音,当作回应,眼尖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那本《亲热天堂》,“那请问你到年纪看这种19禁的情|色|文学了吗?” 他慌张地把手往身后一背,将那书藏了起来,随即反应过来,“不是,你怎么知道这个19禁?” “当然是因为我看过了啊。”你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天才少年,脑子却不怎么好使吗? “什什什么?!”他毫不隐藏地诧异着,“你还那么小,你从哪里买的?!” “你管我。”你淡淡看了他一眼,“还不许人送我了?” 你的确是被人赠送了这本书,赠书人正好是此书的作者,因为你在阅读过他的《坚强毅力忍传》后,给他寄去了一份长长的读后感,本来以为那份读后感已经石沉大海,连个泡泡都冒不起来了,没想到,竟然还得到了作者亲手签名的一本新书。 虽然,你对于他作品风格的转变感到诧异,但你还是仔仔细细地读完了,读完之后你才看到,那书背后写的19禁几个字……难道是你那篇读后感太过成熟口吻了?因此才误将你当作了成人这样看来,作者君似乎属于脑子少了根筋的那种人啊。 你没再理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旗木卡卡西,倒是他,在看到你桌上放着的那一垒一垒的书籍后,绕有兴趣地在你对面坐下,时不时翻看一下你的笔迹,“这些书,你都看得懂吗” 你心想,这能有什么难的 “我亲热天堂都看过了你说我看不看得懂” 这话让他坐立不安起来,“你小声点。” 你看了他一眼,“你没来之前,我很小声。” “你跟别的陌生人也这么说话吗” “我说话怎么了”你不明所以,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算了。” 你并不是会被轻易打扰到的人,即使面前坐着一个行踪诡异像是特意来监视你的人,你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真相,比起对面的人来说,要更加吸引人。 漩涡一族的秘术,暂且无从得知了。但,尾兽九尾或许是个切入点。 你哗啦啦地翻开忍界发展史,找到了在木叶建立之前的那段,战国时光。 要是说起这个时期,总会令人想到“忍者之神“、“传说中的忍者”这类词汇,你当然知道这两个形容分别是指向了谁,毕竟这两位的雕像,都好好在终结之谷矗立着呢,俩人一起携手建立了木叶村。只是,怎么说呢,或许是成王败寇,又或许是政治因素的考虑,这本由二代目火影组织编写的历史书,通篇对于那个与千手柱间一起建村的宇智波斑着墨并不多。 但你还是隐约抓住了线索。 宇智波斑后来和千手柱间决裂,决裂事由不明,几年后,九尾袭村,这个时间线很值得品味啊。尾兽一般不会轻易示人,更不会突然从深山跑到人类的地盘来,除非是有人诱捕了他。 结合二代目在位期间,将尾兽均分给其他大国换钱这件事来看,至少在初期,木叶是拥有了一定数量的尾兽的。 那么,或许可以猜想,其中一只尾兽,就是九尾呢 你紧紧皱着眉头,又是那种临门一脚的感觉。 是九尾失控了吗还是被人为放出了 第一次九尾袭村后,是怎么处理的呢不可能死掉吧,不然就不会有第二次袭村事件了。 你回忆起曾经看到过的巨大躯体,要毫不被人察觉地藏起来没那么容易,除非 “封印术吗”你喃喃自语,全然忘了面前还坐着目的不明的一个陌生男人。 你再次往下看,后人在书里记录了一个大事件,发生在第三次忍界大战时期,涡之村,被几个大国的联合军,屠村了。 真是丧心病狂,全无人性的畜生。 他们会那样做,仅仅,是因为,封印术这种代代相传的秘术。 你一时之间被这记录震惊在了当场。 “怎么了”卡卡西问你 你眨了眨眼,说道:“忍者,真的是一种,非常残忍又白目的生物。” “人可以为了私欲去伤害他人,而忍者作为赋予伤害的中间人,他们听从雇主的话,力求完成任务,不需要细细思考,这个任务是否正确。” “忍者确保任务完成才是第一位。”他似乎早就面临过你这种问题,颇有闲心地在回答你的时候顺手翻了翻手里的书。 “我不是很懂,如果是为了做任务换钱的话,那有这个体力和精神力,自给自足不是完全够了吗” “并不需要接受屠村这种,政治意味浓厚的任务。”你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他也停了下来,不再看书,只静静盯着你。 “战时,各方势力被打破,吞并村落,或者找借口铲除异己打击他人,都是常见的手段,有没有这个所谓的‘政治任务’,他们都会这么去做,而大时代背景下受苦的人,又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都是党同伐异罢了。”他啪嗒一下掩住了书,“好了,小孩子还是少看些这些有的没的了,图书馆快关门了,你还不回去” 你看了看他,憋住了你下面想问的话。 漩涡一族的封印术,是不是跟尾兽有关 你也已经猜到了,鸣人身上的秘密,就是那个九尾。 所以啊,你面前这个还在大口大口嗦着拉面的家伙,才会,那么被村里人敌视啊。 如果你猜得对的话,他很可能就是是九尾的人柱力。 真是荒唐啊,人们惧怕憎恶尾兽,但同时又对它的力量红眼想要据为己有,将它封印在人体内,不仅想要驯化它还要让它不得自由,而被选用的那个人他注定会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 “鸣人。”这是你三个月来第一次主动开口跟他说话,自从你知道了这个秘密后,你就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但又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更不用说你也根本没想好怎么处理后续相关事件。 “嗯怎吗啦,阿月”他口齿不清地问你,嘴里塞了太多面条 如果说出来,你或许会被杀掉吧 “没什么,我问你还要一碗吗” “诶!我是很想啦,但是,”他抖了抖手里的青蛙钱包,“我这个月救济金已经用完了” “没关系,我请你,老板不在,你想吃多少都行。” “!!真的吗!” “真的。” “嗷嗷!阿月太好了!阿月赛高!” 你看着他开朗的面容,暂且抛开了那些沉重的思绪,还是再等等吧,或许等个合适的时机。 第3章 不忠 这个合适的时机,到你都快毕业了,好像也一直没有来到。其实也有过可以开口的时刻,前几年他偶尔会拉着你去做训练,说是训练,其实是你私底下给他的个人考前集训吧,谁让学校这么多年期末考都没什么变动,低年级的只要问一问高年级的就能知道考试内容。 他其实非常努力了,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查克拉的提取总是有问题,能提出来的非常少。分身术出来的赝品,不是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就是缺手缺脚的奇怪玩意儿。 你看着他那消沉模样,也就不忍心告诉他有关他身世的猜测了。况且,在你‘偶然’近距离接触过一次三代目后,你心里的不确定也越来越多。 那天你像往常一样,拎着鱼竿就去钓鱼。当时,你常坐的位置那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了,一个老头,戴着渔帽,只看清一个背影,他好像在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手里的鱼竿也一上一下地动着。 这样能钓起来鱼才有鬼了。 你深感自己那个风水宝地被浪费了,可也只得换了个位置,在离他十米远的位置扎上小凳。本来真没什么的,但让你起了警惕心的时刻,是他突然睡着睡着便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这个喷嚏可大了,你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喷嚏,大到什么程度呢,大到,那人面前范围的河道,都被这声喷嚏带来的气体流动给冲击到了,半个河面的水都被空气压缩到了另一面,几条鱼飞跃在空中,死命地前后晃着身体,还有一些沉在河底,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回溯的河流再次淹没了。 这老头给你一种上位者的气息。 他这声喷嚏像是故意的,震慑你么 没人会这样打喷嚏,除非意属威慑。他后来的言语,也正好证实了你的猜测。 “哎呀,”他懒懒散散地吸了吸鼻涕,“笨鱼都沉在水底。” “这些跳得欢快的鱼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说完,他跃到空中,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些千本,那些鱼就一串一串地被收拢到了他手中。 ……不是吧,这样你还怎么钓鱼啊?鱼都被他弄走了啊。 你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回到地面,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一一把那些鱼都放进了他的背笼里。 “还是笨鱼活得长久啊。”他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在说这话的时候看着你,“你说是吗小姑娘。” 你一开始只觉得他话里有话,直到你看到了他鱼帽下的面容。 “三代目爷爷兴致真高,跟小姑娘抢鱼。” “嘘,”他冲你眨眨眼,“看破不说破。” 如果你当时还只是有所猜测的话,那么后来出现的另一位长者则是带给了你更大的恶意。 那是一个半个头都包着绷带的中年男人,右手像是被毁了包裹在和服内部,只有左手露出,他站在河堤之上,从高处俯视着你和三代目。 很长的时间内,你们三人都没有说话,那是你直觉自己离死亡最近的时刻。 但你还是状若无事地开口:“那位爷爷,你也想要吃鱼吗?” 他没有回答你,片刻后转身离去。 只留下语义不详的一句:“日斩,你赢了。” 你转而看向三代目,他则是冲你温和地笑笑,“好啦,老头子我回去了,笨鱼什么的,就留给小姑娘你吧。” 那天你自然是无功而返,但一回到家中你就倒在了床上。 差一点就死了呢,如果没有三代目在场,你现在已经是个漂浮在河里的尸体了。对外公布的死亡原因估计都帮你想好了——意外溺水而亡。 第二天你发了高烧,但你还是强撑着去了学校,三代目说得很好,太聪明太跳炸的鱼肯定会死,只有笨的装尸体的鱼才能活得长久,毕竟没人想吃死鱼。 你只能装作毫无察觉地去上学,只是那天,正好碰上了体术测验,你的对手是日向宁次。 与他对阵你从不敢懈怠,稍有不慎就会被打得满地找牙。 不过这次,你把自己给玩进了医院。 “如果是平常,你肯定可以躲过,这次为什么不躲?”宁次来医院看你的时候非常严肃地问你。 敏锐,直指核心,但你不可能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你只是轻松地笑了笑,有些撒娇又责备地看着他:“那没办法啊,我那天发烧呢,你速度又快,我晃神了没看清楚啊。” 他沉默地看着你,“下次,不要这样了。”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什么受|虐狂。” 而且也没有下次了。 虽然看起来他像是接受了你的的说法,但你很清楚,他也很清楚,他打到你的位置导致你无法再自如地提取查克拉,查克拉是有,但经脉有些受损。你也不想他在以后修炼的路上把这件事当成了心魔,于是你开口劝慰他:“这很正常啊宁次,训练的时候有损伤很正常。” “我也不过是恢复的时间长一点罢了。” “还是你不相信木叶的医生?”你玩笑道 你确实对于成为优秀的忍者这件事不怎么执着,做个普通人没什么不好,况且,这样一来,以后鸣人也没办法再拉着你练习了,其实是一箭双雕。 有些事情既然没办法跟鸣人明说,那就只有按照那两位大人的意思来,只有远离这一个办法了。等他找到了其他同伴后,他也就会慢慢把你抛在脑后了,你是这样想的。 “对不起,阿月。”宁次蹙着眉头,你很难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我会想办法让你早日恢复的。” 他这句话说得很郑重,但你只是微笑,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他每日训练量那么大,身体在极度疲惫的情况下还要来看你,给你施针试验,说实在的,你烦都要烦死了,日向家的佣人就这么目光沉沉地看着你,好像是你拖累了他们家的少主。 跟大家族的少爷交往过密这种事,果然就像是在既得利益者的身上咬了块肉下来,那么令人难以忍受吗? 为了逃脱这种氛围,你在还没有完全好的情况下要求出院了。 一个月后,是结业考试,先前说过了,你并不热衷于成为忍者,因此即便笔试中拿了高分,实践考试中因为身体的原因表现稍差,但你还是合格了,只是当班主任把那个下忍护额递给你的时候,你拒绝了成为忍者。 班主任问你为什么。 你望着不远处的火影岩说到:“因为死得快。” 炮灰忍者会死,顶级忍者更会死,“那上面的没一个活着,除了下岗再就业的三代,年纪那么大还要上班,一副操劳命,看起来非常可怜。” “普通人也会死。”班主任皱着眉头看你 你摇摇头,“早死和晚死,以及可能死和必须死之间,我选择可能晚一点死。“ “如果没有战事,那么普通人算下来的寿命比忍者长多了。” 这也是你的真实想法,你只是证明你可以通过考试,但你不当忍者。 班主任好像是头一回遇到你这样的人,明明有不错的天赋,但偏偏又不想成为忍者。 他跟你僵持了半天,最后妥协般发问:“那你想要成为什么?” 你摸着下巴回答道:“大概是图书馆管理员或者历史学家之类的吧。” “这两者的差别有点大啊。”他把下忍护额放回了自己的口袋。 你信誓旦旦,“多看书,就可以成为历史学家了,图书馆管理员很方便的。” 才不方便呢! 图书馆管理员根本没空看书!!你被馆内的工作人员欺骗了! 因为没有办法在打两份工的情况下腾出精力看书,所以,你把一乐拉面的工作辞了,专心致志地泡在图书馆。每日整理书籍誊写书籍令人平静,你吃住都在图书馆。 不过这样的日子没多久,就被漩涡鸣人吵吵闹闹地搞没了。 “阿月你为什么不去拉面馆了?!”他站在窗外的一棵树枝上,咋咋呼呼地问你,“他们说你不做忍者我还不相信!” “为什么不当忍者?!” 你从书籍中抬起来头,看书看太久你视物变得有点模糊,他靠得很近,脸上的表情是不可置信。 “就是,不想啊。”你不明白这件事到底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吗? 天天问你,李洛克问你,宁次也恨铁不成刚地来找过你。 他以为是他的原因,因此那种愤恨更像是自责,’我说了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的,你为什么放弃?’ 你简直疲惫极了,你揉了揉眼眉,冲着鸣人直白道:“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忍者这一个职业的。” “我可以是商人,桥梁建筑者,甚至是走仕途成为政治家或者专心学术成为历史学家。” “我跟你们这种对于忍者有着莫名执着的人不同,我不喜欢忍者,你懂了吗?” “我不懂!”他梗着脖子满脸涨红,一寸视线也不偏移地瞪视着你, “明明你说过,要一起努力的!” 那是训练时候,你想要鼓励他而说出的话。 他不知怎么的,就一直珍视到现在,“……死脑筋。” 你低声说着,“那是说给你听的场面话,你还当真了。” “…骗人。”他愣住了,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你。 一阵风吹来,他所在的枝丫晃了晃,你桌上的资料被吹得哗哗翻动,你一手撑住了那些纸张一手扒着窗户, “如果你以后有什么疑问,你依然可以来问我。但如果还是这种要不要做忍者的话题,你还是别来了。” “你走吧,你打扰到我看书了。”说完,你将窗户一拉,将他整个人隔绝在窗外。 被你这么一动作,他已手忙脚乱地摔下去,只一手还扒拉着树枝,悬挂着身子,抬头看你,眼中的眸子闪烁,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猫科动物, 你坐下来,不再看他。 片刻后,等你再侧头去看,那树丫上已经没了人影。 “看到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分手现场啊。” 卡卡西的口音总是有点迷之欠揍,人未现,声先至。你看着他从书架的背后走出来,手上书已经换成了《亲热暴力》,《亲热天堂》的续集。 “那本书你都看了多久了还没看完。” “嘛,常看常新。” 他将书磕上,依旧是坐在了你的对面,上次这么见面还是一两年前了,也不知道跟你这种未成年能有什么话题可探讨。 “《亲热战术》你看了吗?”他坐下来问你的第一句话就是这种十八禁。 你誊写资料的手一顿,抬头扫了他一眼,“看了,怎么了?” “唔,我现在相信你真的认识作者本人了。” “这次又是他邮寄给你的?” “对。”你放下笔,坐正了看他,“你到底什么事?” 他笑眼眯眯,“作者本人的行踪不好追踪,所以来找你拿个地址。” “你找他干嘛?你这个狂热的脑残粉。” “找他自然是有事,跟你不方便透露。”他正色道。 你怀疑地看着他,“不会是对作者本人有损害的事吧?”如果有,你当然不可能给他。 “没有,保证没有。”他手指天空,“不过你知道他究竟是谁吗?” 你凭着记忆写下来上次他寄书给你的地址,“我不在意。” 你将纸条撕下,递给他,“祝你好运,如果他没离开的话。” “谢了。”他接过,然后长手一伸,拉开你才关上的窗户,一脚已经踏在窗户栏上了,忽又回头问你,“阿月你真不当忍者了?” 你压着被风吹起的纸稿,眯着眼睛看他,“你还是多记挂记挂你自己吧,少操心别人。” “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深可不好。”他又是笑眯眯地摸了摸你的脑袋,“行,我走了。” “注意安全。” 图书馆内终于回归了安静。你站在窗前发了一会儿呆,看着窗外的树叶飞舞,有一片叶子飞到你面前,隔着几厘米在你脸前打转,你抬手抓住,清润的质感传到你的手心,你摊开手,看着那叶子上面的纹路。 其实很容易就能想到,卡卡西是上面的人派来监视试探你的,也因为你研究的历史内容与村内隐秘有关,才会惹来那位大人的觊觎,如果不是三代目给你指了条路,同时在那人面前保下了你,你未必还能活到现在……不去当忍者,是为了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下黑手,这是自保,与鸣人日渐远离,也是种自保的手段,图书馆馆长是村内较为德高望重的大人,只要你在这个馆内一天,你的性命就平安无忧。 况且你也差不多自断了继续修炼忍术的可能性,作为一个普通人,你已经制造不出什么威胁了,更别提成为叛忍将村内辛秘倒卖出去从而造成时局混乱的境况了。 其实,你觉得上层的人都多虑了,你没那么大的格局。 你只是,稍微对忍者的历史有所兴趣,也对秘密这种事有着探究的欲望,不过好奇害死猫的确是人类亘古不变的真理… 只是,还是有点点不甘心啊,这种为了生存退而求其次的生活。 你深吸一口气,静心坐下,之前看到的那本《木叶大记事》稍微让你有点在意,里面披露的那句’宇智波族是最后一个归顺的宗族。’,这有些违和感,如果你没记错的话,他们当时的族长宇智波斑分明跟千手柱间是一同建立的木叶村,如果是作为服从与被服从的关系,那么这个跟千手柱间一起写在木叶建村史上的人物就不可能是这样的平起平坐的状态,征服与被征服者之间,只有发号施令与听从,绝没有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因为没资格,你想,在战国时刻应该更是如此。 从宇智波佐助本人,与历史有记录的宇智波家族人群来看,这个家族的人,性格上也许不太讨喜,二代目对此的评价是“阴险,狡诈。”这四个字可见一斑,也不怪乎他上任后对整个宇智波家族采取了架空的手段了。 警备司?这仅仅只是个面上听着好听的部门罢了,参与不了内部决策,同时也是个会惹人嫌弃和令人产生恐惧的部门,暗部还只是涉及到忍者层面的隐藏的情报执法部门,而警备司的人员,那是天天要跟村内普通人打交道的,维护治安,就会产生摩擦,有摩擦就会产生暴力纠葛。 看上去是给了宇智波家族很大的荣誉,但实际却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了解的人,观感上就会对这个家族印象不好。 还有一点,那么大个家族,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一夜之间被人全灭了?动机是什么?同样是出色的瞳术,怎么不见日向那族也被灭呢?那个出逃的叛忍宇智波鼬就算再怎么天才,也不至于半点风声都不透吧?他们族群内部的其他成员都是吃干饭的吗?要说是联合外部势力将家族全灭,听起来就挺唬人,暗部这种情报机构也不是摆在那儿好看的,通敌后要灭族这种事一开始就会被察觉,这事没有内部上层授意或者有心隐瞒,根本不可能做到。 你越想越深,不禁觉得有些头痛。 越是看得多,你越对木叶内部的某些上层人物感到瞠目结舌。 灭族是件大事,没有诱因和动机,以及精心的准备,是不可能实现的。 漩涡一族被灭族,是因为独特的封印术,让其他大国感到了威胁。 可是写轮眼已经是被木叶收入囊中了,他们已经是木叶的一份子了,为什么木叶内部还会感到威胁? 除非他们…… 你手下的铅笔芯在这时陡然断掉了,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 ——不忠。 第4章 功高盖主 功高盖主有了异心这种事常发生在话本里。 虽然在经历了战后和九尾袭击后的村子正处于百废待兴的时刻,尤其不能因为内乱而导致外部入侵,但灭族,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你是真的不喜欢忍者这种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的理念,杀掉全族人,更是你难以想象的事。 但从心理压力这方面来说,你是佩服宇智波鼬的。 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这位是个狠人。 至于为什么杀了全族却只留下弟弟一个人这一点,你也实在很好奇。 “好奇害死猫。”你将这句话翻来覆去品了好几回,却还是止不住自己那颗深究的心。 等过段时间,等你没那么让人眼中钉了,就去宇智波族地走一趟吧。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你久未进食,肚子已经有些饿了。 拉面馆不能去,鸣人肯定在那里。 你走在路上,只是在周边的小吃店随便买了点关东煮和章鱼丸,看着面前的人群熙熙攘攘,你突然觉得有点寂寞了,连手里食物的香气闻起来也没那么吸引人了。 这时你脚踝上传来一种特别的触感,毛茸茸的生物,后又是湿润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那里。你低头一看,是一条雪白的小狗。 “赤丸!”少年的声音稚嫩,带着些恼怒,“你不要到处嗅东西吃啊喂!” 少年脸上有两道瞩目的红痕,眼睛是特别的兽瞳,是犬冢家的孩子,好像跟鸣人是一个班的吧? 他穿过人群小跑过来,快速地把小狗抱起,“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很有礼貌的孩子,看向你时眼有诧异,“是你啊,阿月前辈。” “你认识我?”真是稀奇,你们从来没有打过照面啊。 他却突然温吞了起来,“啊,是的,嗯。” 你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将他看得面容潮红了起来,他呆愣地跟你鞠着躬,他又道了一次歉,“我,对不起,刚才赤丸给你添麻烦了!” “唔,没有啊。”犬冢家的孩子这么害羞的吗?跟日向家的雏田小姐有一拼了。 赤丸在他手里挣扎,头部一直朝着你的方向伸,视线锁定在你手里的食物上。你把食物往前递了递,却并不真的给它,“还挺爱嗅嘴哦。” “啊啊是的!”他立马站正了,一手拦着赤丸,面露凶狠,“别嗅了!我是没给你喂饱吗?!” “我刚拿到这狗没多久,它还没有那么听话。”他说着一手摸了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可以摸一下吗?”你伸出手问他。 “啊啊可以的!” 于是你上手,刚触摸到的一瞬,你心里已经在尖叫了,“好,好柔软啊。” “诶?嗯,是的,它这时候的毛还没有褪过,以后长大了就会稍微硬一点了。”一说到狗,他就没那么紧张了。 “那那个,”他突然踟蹰着开口。 “嗯?”你仍然专心地逗狗 “我,我叫犬冢牙,阿月前辈。” 这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眼睛眨也没眨,却等来他又是面红耳赤的模样。 “就,就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你一声。” “哦。”你表示知道了,又是继续撸狗,狗狗真好摸啊真好摸,“这么喜欢我啊,都闭上眼睛享受了哈哈。” “?!!我没有!”犬冢牙忽然闭眼大吼道。 ??这是又怎么了?你更迷惑了。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然后又闭上,然后又睁开。 “牙…”你轻轻开口,“你是眼睛进沙子了吗?” “没,没有啊。” “哦,这样啊。”气氛忽然有点冷了,但你一无所知。 “那个,”这下换你踟蹰了,“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冒犯了,但是,牙你们家还有多的小狗吗?” “大狗也是可以的,小狗可能生病起来会不太好照顾。”你点了点下巴道,“容易死。” 他疑惑了,“有是有,不过是退役的伤犬,阿月前辈想要养狗吗?” “对啊,想要养一只来着。”你看着赤丸轻轻笑了笑,“多可爱啊。” “阿月前辈以前养过狗吗?”他正色道 你摇了摇头。 “那你确实不太好养小狗,但如果是大狗的话,怕它会对你产生排斥啊。” “意思是有这么条合适的狗吗?” 他点点头,为难道:“是有这么一条啦,也不能算是伤犬,它脾气不太好。” “怎么个不好法?”你偏了偏头,他与你对视的时候又红了红脸,还挺好玩。 你跟着犬冢牙到了他们家的基地,一走过去就看到了好多狗狗,你激动得面容通红,对着它们不停打招呼,“你好,你好,你好,今天吃好了吗?” 行为举止异常奇怪,惹得犬冢牙一直回头,“阿月前辈,很喜欢狗吗?” “嗯嗯!”你狠狠地点了点头,“不过我以前也没发现自己这么喜欢狗狗。” “可能是你家赤丸激发了我的这种属性吧。”你笑得眯眼 他快速地撇过脑袋,“快,快到了,就在这个门背后。” “它以前咬伤过自己的训练人,所以,也就没有上过战场,只是一直养在基地。”他苦恼地捂了捂额,“不是伤犬,身体也很好。” 你跨脚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间望月的狗,纯黑色的皮毛在月光下显露出一种凌波微动的光泽来,身形挺拔,听到你们的动静转头看了一眼,眼神淡然透露着些不经意来。 “我简直要爱上你了。”你轻声说着,像是着了迷一般。 “诶?诶?诶?” “牙,”你转过头去看他,“它真的可以给我吗?” 他愣愣地点了点头,后又急道:“但是它不是那么容易接受人的!” “你要小心啊!前辈你不要靠那么近!”他很紧张地在你身后提醒你。 “没关系,”你半蹲着身子,小步地走到它的侧面,“它有名字吗?” “…我们都小黑小黑地叫它,但它也不怎么理人。” “这样啊,”你继续看它,言语真挚,眼神真挚,“小黑,你要跟我回家吗?” 它身后的尾巴这时小小地动了一下,耳朵也是略微抖动了一下,有戏! “如果你要跟我走,那你就要走过来哦。”你在等它的选择。 这是一种,你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神奇时刻,好像是你生命中突然出现了值得期待的事物,同时你也被期待着,它终于朝着你慢慢走来,将头放在了你伸出的手掌上,从下到上温润地看着你,耳朵向后飞着,尾巴摇了摇。 你欣喜万分,“牙!牙!你看你看!” “它选择我了!它答应了!” “我看到了!真是神奇。”他抱着胸,小大人地点了点头,“前辈可真厉害啊。” “嘻嘻。” 从此,你就是有狗的人了,感觉人生已经圆满!!! 不过养狗不是件容易的事,每天要去遛,还要陪它玩,好在你不用出任务,只要固定时间腾出来就可以完成,小黑也不是特别闹腾的那种类型,它比较内敛。你下午去钓鱼时,它就在旁边悠闲地躺一躺,偶尔去追一下土里的小耗子,有时候它下水去游泳,游了两圈就上岸来,故意走到你面前来,掀你一身的脏河水,整个河道都是你自顾自嬉闹的声音。 不过这天不一样,这天,河道里突然来了一条别的狗,胖胖的身子,敦厚的面貌, 小黑跟它并肩走着,嘴里偶尔汪汪两句,倒是那狗,一开口就是老狗了:“我们用的香波是一个牌子,但你的毛怎么比我的更亮更光滑?” “汪汪。” “啊,你说你主人给你多加了些别的精华吗?我就不行了,跟我签订契约那家伙很抠的。” “汪汪。” “其实也不可怜,他有时候还是会给我们买很好的肉罐头的,一个月可能就那么一两次良心发现吧。” “汪!” “你问什么牌子啊?我忘了,等等,我问问他。” “卡卡西,你上次给我买的那个罐头叫什么名字?” “狗届美食家。”熟悉的声线在你身后传来,你转过头去,果然是他。 你上上下下地扫视着他,“你能别站在我背后吗?” 他倒是耸耸肩,后腿半步,“阿月你警惕性退步了啊,不当忍者也不要就这么荒废了体术啊。” “汪汪!”小黑走过来用嘴叼着你的裤脚。 “它让你给它买那个狗罐头。”那只突然出现的狗也走过来,小屁股墩儿啪叽一下坐在地上,“你好啊小美女,我叫帕克。” “啊,你好,我叫阿月。”你挺冷静的,好像狗狗一旦会说话,对你的吸引力也就没那么强了? “跟我签订契约的忍犬。”卡卡西站在一旁拿出书来看,头也不抬。 你们一人一狗地对视,帕克忽而抬脚挠了挠自己的耳朵,“我说卡卡西,你是不是没把泡沫给我冲干净?我耳朵怎么这么痒呢?” “是不是长了耳螨啊?”你说到,人已经蹲下来去查看它的耳朵了。 “诶诶别闻别闻,可臭了,影响老夫的形象了。”它挣扎着往旁边倒去,一下撞到了小黑身上。 你真是太喜欢狗狗这种生物了,眼睛鼻子都在傻乐着。 “这么喜欢狗?”卡卡西问你。 “嗯。”你摸了摸帕克的头,被它一下避开,“老夫的头可不能随便乱摸啊,这处是给心爱之人摸的嗯。” “哈哈哈,你也太好笑了吧。” “能逗小美女笑,是老夫的荣幸。”帕克说完看了卡卡西一眼,“我回去了啊,你记得把罐头给我拿一箱来。” “行。” 话音一落,帕克所在的地界就扬起一小阵烟雾,“小美女,下次再见了。” “再见。” “汪!” 送走了帕克,你这才看向卡卡西,“你来这干嘛?” “这是赶人的语气么?不乐意看到我?”他露在外头的那只眼眉向上挑了挑。 “感觉你不会平白无故地来找我。” “谁说我来找你了?”他反问,“我路过,看到你了,就来打个招呼。”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又有什么破事呢。”你欣慰地笑笑,放下心来了。 “啊…”他像是被噎了一下,后又将手里的书收好,“你回去么我送你吧。” “行。”你爽快地应下,转身就去收拾渔具,“话说,那狗罐头真有那么好吃吗?” “唔,帕克它们还挺喜欢吃的,应该还可以吧。”他不确定道 “等回去我也给小黑买一个。” “汪!”它听到了,尾巴摇得可欢快了。 “…你什么时候养狗了啊?” “大概三月前吧。”你想了想,“在犬冢家那个救助站收养的。” “感觉你养狗后的变化挺大的。” “嗯,那是好是坏啊?” “就不好不坏吧。” “…你好像也有点变化了,我感觉。”你站定了,仔细看着他的眼睛,里头的冷漠少了很多。 “唔,对了,得告诉你一件事。”他说,“我接受担当上忍的任命了。” “?什么意思?” “以后得带学生了,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 “哦,那不就是我们下一届了”双手合十为他们祈祷。 “那你去找着那人了吗?”你问的是他走那天的任务,忽而又反应过来自己不该问,“当我没问,当我没问。” 任务这种东西保密性挺高的,还是算了,不想知道了。 “你要是想知道,也不是不行。” “嗯” “就是知道了就得死。”他紧接着道 你就知道,“行,那你就永远也别告诉我吧,我还想活得长一点呢。” “总之,是件好事。”他补充道 你奇怪地看向他,“你今天话好多啊,你怎么了” “你到底是不是卡卡西” “除了警惕性降低外,连人的查克拉都感知不出来了吗” “阿月你这么混吃等死真的好吗”他站定了,用着长辈的语气开始训你。 你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他,“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当然需要你们忍者先生来保护啊。” “就是生拉硬扯的本事涨了些。”他无语道。 他将你送到图书馆宿舍门口后就几个瞬身离去了。 你牵着小黑往楼上走着,楼梯间一时只有你们两个的脚步声,小黑的爪子与你的又不同,它的是轻柔地抓地声,而你步伐略微沉重,荒废了几个月,身体机能渐渐弱了下来。 你还在想是不是要再把体术练练,好歹以后遇事对战的时候能有一线生机,但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身体它就是想要偷懒休息,不想锻炼呢。 就这么稍显颓唐地想着,就看到了宁次。 他站在你家门口,手里拿着一盒东西。小黑跑过去,先扑了他个满怀。 也就几个月没见,他像是长高了点,只是还是跟你差点,女孩子这个时期个头是要蹿得快些。 他蹲下来顺了顺小黑的毛,“这家伙是闻到我手里的肉了。” “叫什么名字”他抬头问你,额上的位置从前缠的是绷带,现在变成了下忍的护额。 “小黑。”你回答道,“你们这次去中忍考试吗” 他摇了摇头,“这回不去,凯老师说等我们再磨练一年,然后一起去。” “哦,”你点点头,眼睛再次看向他手里的盒子,“那是什么带给我的么” 他听后兀的一笑,只是很浅很浅,转瞬即逝,“是火之国大都的雪蓉牛肉,这次的委托者送的,我吃不了那么多,就给你拿来了。” 几个月时间,大家好像都有了些变化,他从前比现在更激进些也更冷漠些,可能成立了小队后这方面的性格缺陷就会被队员们所填补你想了想天天和李洛克那个活宝,不禁笑了起来。 “天天还好么出任务没受伤吧” 他原本是看着你的,在你说完这句话后便轻轻垂下眼,好似在观察着在他手底下躺平任摸的小黑,“她还好。” “那小李呢他没事吧”你依旧问着他,没注意到他手下的动作一顿,他这时静默了一瞬,然后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不知怎么地就有了些距离感,他沉默地把牛肉盒子递给你,“那个吊车尾能有什么事脚还没踏出去就已经被人绑起来吊着了。” “诶”竟然如此出师不利么,“你生他的气” 他那双很难看清楚瞳仁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你,你察觉到一种尴尬的氛围萦绕在身边“还是,我惹你生气了”你犹豫着开口。 他呼吸微动,语气有些僵直道:“不,没有,我走了。” 否认三连,听起来就是在置气但你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叹了一口气,手里的礼盒显得有点沉重了。 小黑用爪子扒了扒你的裤脚,向往的眼神真挚地看向你,手里的牛肉。 “好吧,今晚给你加餐。” 时间一天天地过着,你想着,差不多是时候去宇智波族地看看了。 说来也奇怪,你在木叶这么些年,竟然从来没往那处走过。你越走越荒芜,街上的店面也越来越少,宇智波族地就像是成为了这个村子里的禁地一样,大家都自动地避开那个不怎么’吉祥’的地方。 小小的少年,就是在这么一个毫无人烟的地方长大。 空无一人的房间错落有致地散立在你周围,好在,你身边有小黑。 它在你前头走着,偶尔四处嗅嗅,尾巴低垂在身后,很是认真工作的模样。 “小黑你在找什么呢?” 它用尾巴回答了一下你,仍旧自顾自地嗅着。 你环视四周,这个族地地处偏僻,在木叶中心外的西南角,进了族地的地界那里,矗着一个木牌,上头写着“宇智波族地”几个字,大门宏伟,印有团扇族辉,墙体绕着大片的地界,将这些房子包裹在里头。 偏僻,在平和时期是安宁,到了动荡的时期,那就是出了事连个屁也出不去的地界。 只要门一封,再在水源里头下毒……安静无声的屠杀就可以达成。 恐怕,那天夜里的空气中都全是血腥味。你随意打开了一扇门,里头的家具都还规整地立在原地,只肉眼可见地蒙了厚厚的灰尘,只单独是地板,与别处的颜色不同,漂白过后又狠狠地擦拭过,擦痕遍布褪了色,预示着从前这里发生过什么。 你关上门转身,想要看看小黑跑到哪里去了,却直直对上一个迎面而来的苦无,你偏头躲过,那苦无就插在了门栓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重的响动。 “你来这里做什么?”男孩面目沉沉地看着你。 你失策了,没想到他们今天放学这么早。 小黑从远处跑来,察觉了这里通不寻常的气氛,龇牙凶狠地冲着男孩叫着。 “小黑,过来。”你招呼着它安静点 男孩对于此状并无反应,但眼睛已经变成了勾玉的形状,露出了一片红色。 你斟酌着开口,“我叫阿月,最近在做宇智波一族的历史研究,所以来看看,如果冒犯了你,我很抱歉,我现在就走。” 他听后冷哼出声,“滚。” 你点点头,将小黑用绳拴好,“好的,我不会再来的。” 多说这句话你并无他意,单单是为了让他放心。 他并不在意你到底说了什么,只注视着你离开。 待你走了一段距离后,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找什么,不过,” 你回头看去,只看到他半侧身的身影,神情冷漠没有人气,日暮的光晕笼罩着他,温度却始终达不到他身上。 “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第5章 沉尸 想来也很合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案发现场该是早就没有什么线索,也是你猎奇了,以为能找到相关事件的蛛丝马迹。但是你确实也想不出来别的办法,相关记录以你的权限肯定无法触碰到,事件的真相还原也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只是你不喜欢谜团无法解开的境况,这让你在夜里辗转反侧。 “果然,还是要多翻翻历史文献吗?”你在黑暗里翻了个身,床角的小黑正熟睡着,许是在做梦,嘴里小声地汪汪着,音调半含在嘴里,听起来嗡闷得很。你伸出脑袋看它,它侧躺着,伸直的手脚间断小幅度地刨着空气,梦里都还在奔跑么? “还是你简单,没什么烦恼。” 第二天,你起了个大早,脸上浮肿,挂着两个太过明显的黑眼圈就去往图书馆,走在路上,感觉身体都是飘的,但一扎堆到书籍里你就来劲了。 馆长路过,诧异地看着你拿了一推车的书,“这是要上架的书?” “不是,”你回答,“上架的书我半个小时前就弄好了。” “那这是在干吗?” “看书啊。”你奇怪地看着他。 “你都不休息一下吗?”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他愣了片刻,后状似明白地点了下头,“那你加油。” 转身离去的时候嘴里念叨着什么’年轻真好’之类的。 ……大概是羡慕你有着强健的精神力吧? 天天过来找你的时候是把你从书堆里翻出来的,其实都怪李洛克,他的一声热血吼叫让你一个激灵,直接打翻了在你面前堆了有半米多高的书墙,有些精装书掉下来砸得你头晕眼花。 “啊啊瞎了瞎了,我看不清你了天天。” 你扶着脑袋一手朝前摸着她的脸,眼前一片昏暗。 “哎呀哎呀,你没瞎没瞎,是你看书太久了,又砸到了脑袋,一时之间大脑供血不足吧。”她反手握住你胡乱扒拉的手,“看,现在好了吧。” 于是她娇俏的面容又重新回到你的视线,你长呼出一口气。 “哇,阿月你果然很热血啊!要是用看书的劲头过来跟我们一起当忍者多好啊。”李洛克闪着他的大白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馆内怎么能大呼小叫的呢?馆长会骂人的啊! “嘘,李洛克你小声一点,还有人在看书的。” “诶?哪有人啊。”他笨笨的脑袋左右看了看,“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啊。” 天天也拍了拍你的脸,“哎呀小书虫,午饭时间都到了,大家都去吃饭了哦。” “走吧,我请你吃烤肉!我们有带大都的上等雪绒牛肉哦!” ……这个肉品名字,果然,她从身后拿出一份跟之前宁次送你的外包装一模一样的盒子来。 这个牛肉到底是送了多少给他们小队啊?你不禁有些疑惑。 “这是上次去大都的时候,委托人的尾款啦,他是个牛肉商贩,因为资金周转不了才送了这些来的,整整一个小车呢。” “宁次应该有送你一盒吧?” 对啊,才一盒,不过全都进了狗肚子了。你讪笑着。 “放心放心,这次保管你吃够,上次只是拿了两盒走,尾款是最近才结的,宁次可是把他独有的那一份给你了啊。”天天笑得很是暧昧。 你点了点头,并且对宁次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对了对了,这个给你。”天天又拿出一本书来,你一看到就眼神发光。 “哈哈哈我就说吧,送书比送肉还要让你高兴,他还不信。” 你接过那书,上面写着《隐秘的火》,是很难买到的绝版书。 “你从哪里淘来的啊?”你问她。 “不光是我啦,小李也有出力的,他跑遍了整个大都,所以我们现在才回来呢。” “啊啊啊谢谢你们,万分感谢!”你激动得开始掉眼泪,真是非常好的朋友了。 “如果你非要感谢的话,”李洛克突然出声,“那就吃完饭后和我热血地决斗一次吧!” “好的没问题,今天把命豁给你都行!”你豪情万丈了起来。 “…那倒也不必。”天天试图让你们两个冷却下来,可惜没有任何作用 “噢噢噢噢我要燃烧起来了!” “李洛克你这个热血笨蛋!” 对于两个直线条来说,劝慰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虽然你并不想把自己跟李洛克那个笨蛋挂钩,但你确实想要借此还一还这个人情,而且,你也想看看,他在这几个月内体术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要说从前在学校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屡战屡败,但又屡次三番地继续挑战,你佩服他,真的佩服。 “热血上头果然是容易传染的。”天天正坐在一边给你打扇,她扇得很快,风速急又煞,“让你们打吧打吧,看看现在两个人都倒地了。” “我赢了。”李洛克仰躺在地上,朝天比了个大拇指,“我,赢,了!” 虽然输了,但你笑得开心,真高兴同期生里有这么个不服输不向既定的命运屈服的人。 “唔呕……” “唔呕……” “看看!看看!都说了不要吃饭后打架,现在吐了吧” 你两手撑地,李洛克就在离你不远的另一个草丛堆里,埋头的姿势和你一模一样,显然也是吐得很得劲。 你们两个对视一笑,“嘻嘻。” 忽又再次埋头,整个训练场都是你们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我真是受够你们两个笨蛋了!为什么我的好朋友都是笨蛋啊?!笨蛋笨蛋笨蛋!” 你背对着她,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个一字。 “天天放心,呕——咳,宁次还是挺聪明的。” “……阿月你闭嘴!等呛到气管里有你哭的时候!” 朋友,真的是个令人幸福的词汇。不过闭了嘴你就没法吐了啊,还是呛死,嗯,果然天天也是个笨蛋呢,呕———— “我真的是服气了。”她摇着脑袋直直抚额,“阿月你这样让人怎么放心啊。” “唔,怎么了?”你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 “我们就要出村去游历了啊,时间很长的。” “大概泗为呲一年。”李洛克在角落里口齿不清地接话,就在刚才,他又被天天暴揍了一顿,一脸的猪头样。 “没事啊没事。”你罢罢手,“放心放心,我很能照顾自己的。” “你还说!你看看你!你一看书就会忘记吃饭吧?是不是还没有好好休息,尽熬夜去了?!”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你抬眼认真道,“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她捏着拳头,怒气显然是压了又压,“我警告你别跟我皮哦,不然让你跟李洛克一个样。” “好的好的,我错了,我认错,我不会的。” 不过你显然不会是很听话的那种人,其实你对死亡这种事是有些害怕的,不然也不会放弃成为忍者了,但熬夜看书不一样啊不一样,你恨不得一天之中能不吃不喝地看书,人类吃喝拉撒这种事,真的是影响你学习了。 你一直对于学校的解释有所疑惑,那句“木叶飞舞之时,火亦生生不息。” 老师们的释义是这样的,前人死去,但其能量会化作火光,火光会照亮后人。这个是官方激励人心的解释,倒也不算不好的解释,但你觉得这里还有别的隐藏的点。 这里又要说到村子的建立了,战国时候的忍者之间都是族群互相厮杀,仇恨的累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长年累月的拼杀又十分消耗人的身体和精神力,如果不叫停这种现象的话,忍者属于人性的那部分就会完全消失,化作纯粹的嗜血机器。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了,站出来的两个人,分别就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 《隐秘的火》这本书,就毫不掩饰地揭露了这一点,火遁,是宇智波家族的拿手绝技,家族里面的成员都是用火高手,其中的宇智波斑更是难出其右,而木遁,又是千手一族的标志,千手柱间甚至能创出了花树界降临这样的一骑绝尘之技。 俩人联手,建立了忍村,并且给各国分别打了个平息战争的样板。 佩服佩服,实在佩服,伟人啊伟人。 优秀的人都是相似并且相吸的,就像两块磁铁,你觉得,木、叶指的就是千手柱间,而火,代表的则是宇智波斑,这是一句十分有象征意义的话。 “木叶飞舞之时,火亦生生不息。” 仔细品品,你品出来一股好朋友一起走一生一世的感觉来。 令人着迷。 馆长面无表情地审核着你的休假理由,“祭拜先人?” “是的!我是木叶的人,当然要去拜拜两位建村伟人了。” “可以给你休,但我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荒唐的休假借口。” 临走之前,你回看了他一眼,“馆长您都笑了,肯定也是觉得我这个借口很有道理啦略略略。” “……快拿着你的假条滚,吵吵闹闹的。” 于是你背着小包,牵着狗,准备出村去往终结之谷。 路上遇到鸣人逃课捣蛋,把火影岩上的雕像全都涂上了油漆,他在逃窜的时候在空中看到你,一下就掉到你面前来,身上瞬时缠了一圈索绳。 “天上掉下个鸣人卷。”你笑容满面地看着他爬起来。 “阿月你要去哪里?我也想去!”他跳着几下逼近你,但追击他的忍者也在这时将他抓获。 “放开我!放开我啦!” “别废话了,跟我们去火影办公室啦。”那名忍者嘴里叼着千本,提着他的后脖子整个人拎了起来,抽空冲你点了点头。 鸣人哭唧唧地朝你看过来,“阿月救我啦。” “才不呢,”你冲着他摇摇手,“好孩子要去乖乖上课哦。” “不然成为火影的梦想可就会跑得没边了啊。” 他还在挣扎,被人提着着走远,声音不服输,“可恶!阿月你回来要再带我一起去啊!” “老实点!”头上又挨了一拳。 你心情不错,遥遥应下,打算回来就带他去春游,等等,这种带娃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不管不管,朝着目的地出发。 你从村口做好记录,拿了通行证,抱着小黑就开始撒腿狂奔,一天一个来回应该够了。可你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只能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看着小黑道:“你是不是胖了” “嗷呜。”(放屁!) “好吧,是我自己的问题,真该加强锻炼了。”你从树上跳下,“都已经在半路了啊” “那小黑你自己下来走哦。” “汪。”(我本来就可以自己走) “感觉你在吐槽我呢” “汪,汪。”(我没有) “行,吧。” 放下它后你顿感轻松,先前怕它跟不上你速度拖你后腿,没想到是你自大了,人家跟得好好的,甚至还跑到你前头去了。速度被条狗比了下去,你深感难以面对班主任从前对你的鞭策,实在惭愧。剩下的路俨然好走多了,大概又花了差不多一小时左右,你们面前出现了一条缓慢流淌的宽广河流。 这就是,南贺川。 小黑一头扎进了水道里,畅快的在那里头游来游去,它真是特别喜欢水,看见水就控制不住自己。你在岸上走,沿着河边,水雾飞扬游走在周边空气中,带来一丝凉爽。 神经一松懈下来就有了一股春游的味道了,一人一狗不慌不忙地向着远处巨大的人型雕塑走去。其实对比起右边的人像,左边那个从外表上看,仿佛要更宽一些,特别是头顶部分,你眯了眯眼,难道是戴着的头盔什么的吗? 不,走近了你才知道,原来那位宇智波斑,只是纯粹的炸毛而已,特别是相比起右边与他对峙的千手柱间来说,人家那头即使是雕像的视角,头发看起来也是油光水滑啊。 你在想,木叶的居民是不是对这个宇智波斑有很大的不满?看了就,挺好笑的,你是见过佐助的,但他短发炸毛还可以理解,这位前辈,那么那么长的头发都还炸毛,这族人的头发质地到底是有多硬?跟豪猪似的。 你专心致志地研究着头发这种部位,等回神的时候,小黑又不见了…… 家里的狗怎么这么喜欢闲逛?上次去宇智波族地也是,这次也是,也是没谁了。 但这个地方或许真的会出现豪猪,它要是太皮去逗,估计得被刺得一身伤了…还是得赶紧找到它才行。 “汪!汪!”你寻着声去找它,出乎意料地是,它好像发现了什么神秘的洞口,正对着那里面叫嚷。 “小黑!”你唤它,它转头,朝你奔来,绕了一圈后又跑去那个洞口。 那洞口应该是以前有过塌方,有一部分被土地掩埋,只堪堪露了半个面貌出来,洞口周围的草长了都有半米多高了,你四周看了看,发现了一个人工建造的木板,藏得很深,如果不是小黑冲着那里尿了一泡的话,你根本发现不了。 你拨开杂草去看,上面写着一串古日文,“南,贺,神社?”。 你瞪大了双眼,没想到是在这里?《隐秘的火》中,这几个字只出现过一次,你以为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建筑,应该早就坍塌了不在才是。 你简直都不知道怎么表现你的这种喜悦了,不是吧不是吧?真的假的?就这么让你遇上了? 你从小包里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根蜡烛,这蜡烛是给那两位雕塑人准备的,是的,你还真准备了……所以,探险开始了。 “走吧,小黑。”你先一步滑进了洞口,它紧跟你身后。 你将蜡烛朝前探了探,估摸着按照洞口的暴露程度,这里面的氧气该不怎么充足才是,算了,就先随意看看,走到那个地步到哪里吧。 “你还真会找地方。”你嘴里说着小黑,缓解着你紧张又激动的情绪,“你说你是闻着味儿来的吗” “上次在宇智波族地也是,到处嗅,你这鼻子还真灵啊,不去做忍犬可惜了嗯。” “汪!” “嘿嘿,你也知道我在夸你啊。” “汪汪!” 大概是已经走了几十米远的距离吧,你明显感觉到空气有些憋闷了,低头看了看小黑,它也正难受地喘着气呢,你站定了,只最后伸长了手臂将蜡烛往前支着,蜡烛柱身已经见底,火焰小了下来,没两下就灭了。 “嗷呜。”视线一下暗了下来,它有些怕地往你身后靠了靠。 “不怕不怕啊,我现在就给你吐个火出来。” 这里还有些空气,应该能行。 “火遁·豪火球之术!” 这是你曾经看到过卡卡西使用的忍术,那次他用这术来生火,还挺实用,你就记了下来。 只是你平日里练的不多,只零星吐了几个小火炮出来。 但也够了,小火炮们奔袭着朝前走远了,但你也看清了,就在不远处,内部空间巨大的地方,有一座老旧的建筑,火光几秒后就熄灭了,视线再次一暗。 “藏得还挺深,这个南贺神社。”空气已经所剩不多,你一把抱起小黑,“还是下次再来吧,这次准备不太充分,下次带着铲子,先把门口的土给铲了。” 空气不对流,你出了不少的汗。 爬出山洞的时候,小黑也累得趴在地上歇气。 你趴着身子,摸了摸它的脑袋,“对不起啊,我是个不合格的主人呢。” 它只是用着湿润的舌头舔了舔你的手心。 歇了片刻,你们吃了点东西,就继续往先前被遗忘的两个雕塑人那里走。 从前俩人打架斗殴的时候,将这片的地势直接挖深了,借着高低差产生了南贺川瀑布,只要听见巨大的水流声,也就快接近了。 “这么一近距离观看,真是壮观。”你仰头直视,“不知道上头的视角怎么样?” 你朝着小黑嘻嘻笑了笑,“走,带你去踩踩伟人的头颅哈哈。” ———— 但,伟人的头颅不是那么好踩的,你此刻完全体会到了这一艰难。 你双手死死抓住着那只卡住你脖子上的手,脚下悬空,只是几秒的时间,你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脑袋变得充血麻痹,面上全是泪水,不远处就躺着小黑的尸体。 它刚才试图冲过来救你,咆哮着在半空时被眼前的人一脚狠狠踢开,风刃瞬间就将它的身体开膛破肚,鲜血直流,空气中的血雾混合着飞扬的水珠,风一吹,通通都落在你脸上,进了你的眼睛。 你呜咽着动了动的双脚,却只是徒劳,换来那人将你完全置于瀑布之上。 “果然,你还是学不会装聋作哑啊。”那人粗粝的声线像是在火场内熏到了沙哑,然而他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上位者面孔。 “为,为什么?”你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惹来的杀生之祸。 “这次,是日斩判断失误了,”他并不回答原因,只是嘴唇微微上翘,像个嗜血的魔鬼, “告诉我,小姑娘” “你对宇智波一族为何这么感兴趣?” “对九尾一事又知道多少?” 你缺氧到朝天翻着白眼,双手已是抓持不住了,他问这么多问题,又有哪句是需要你回答的? “你,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你蹬了蹬脚,村里那么多人都看着你出村了,只要一查,就会知道你到底去了哪里。 “深渊之下都是秘密,只有浮起来了的才叫真相,你说,你如果掉下去,你能浮起来吗” 他霎时间松开了手。 你身体瞬时失重,直直坠落,身边没有任何抓握的实物,你不想死。 “火遁·豪火球之术!”你深吸一口气,吐出你迄今为止最大的火焰,想要以此作为反冲力弹射到旁边的雕像附近,只要能有实物,只要能有实物! “水遁·水龙弹。”一股裹挟着冰冷刺骨凉意的水龙从上而下将你重重击落。 五脏六腑几是震荡着,百米高度下的河水,就像是相对坚实快速移动带着巨大冲击力的水墙朝你砸来,你看着离你越来越远的水面,浑噩地朝着那水光伸出手来,谁来救救你?谁都可以。 “土遁·心中斩首术。” 你整个身子,被河下的土壤完全包裹住。 彻底失去意识前,你想到了他高高抬着头颅,问的那句“你能浮起来吗?” 原来是这个意思。 “角色死亡,游戏失败,系统执行默认退出。” 你从睡眠舱中惊醒,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吸气。 虽然这个游戏走的是真实体验,并不会对现实中你的身体造成伤害,但濒死感还是激发了你的这部分脑部电活动。 “是否切断连接?” 你缓缓平息着自己的呼吸,“不用,看看结局。” “执行结局查询。” “结局:死亡。本次游戏所拥有cg量为零,暂时无法查看角色记忆。” ……一个cg都没打出来????你皱着眉头不敢相信,你可是公司里的游戏测评最好战绩啊。 你看面前的屏幕,上面只显示了一个你沉尸河底的画面。 这不科学,这新游戏是不是有bug啊?还是难度太高了? 你在一个叫做《suicide scene》的游戏公司做游戏测评,这个公司主打的是真人脑电沉浸式角色体验,这个新的ip与日本的公司有合作,是未来公司的主推款,你作为最好战绩的员工,自然是加入了游戏测评。只是,你没想到,这玩意儿比你以前玩的恐怖推理游戏还要难拿通关end,如果通关了,才能获得cg,也才能查看你在角色中的经历和记忆。 这么一搞,有种玩了个寂寞的感觉。 “一周目失败,是否开启二周目?” 你点了确认,最佳战绩不是白拿的,你不服输,要再挑战。 “请从下方确认角色人设。” “玩家确认角色‘跑得快’,开始随机投放。” “三,二 ,一,祝你玩得开心。” 第1章 最后的温柔 是夜,月亮大得异常,透着血红,给本就凝重焦灼的气氛添了不少的阴郁。你站在庭院中,看着走廊上的仆妇急匆匆地来来去去。 有人掀开门帘冲着外头喊道: “热水!热水还有吗?!” “来了来了!夫人如何?” “胎位不正,出血太多,这样下去……”她后面的话,在看到你的时候陡然掐掉,接过那盆热水后转身进去了,只留下厚重的门帘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动。 父亲的手掌放到你的肩上,“松子,你母亲会没事的。” 他的力气不自觉地压在你肩头,你知道,他心里也没把握。 战场上杀伐果决,但女人生孩子这事他没办法帮忙,只能跟着你一起在院子里头站着,一同望着那门帘。 雪下得更大了,不多时,你已是浑身僵硬,睫毛被冻出了冰屑,将上下两个眼皮连在一起,风吹得那门帘啪嗒啪嗒直响,院子里头的火快歇了。 “火遁·龙火之术。”你皱着眉头,转身朝着那处结印。 火便又旺了起来,木柴燃得硕大,一颗火星噼啪一声跃到空中。 “夫人!夫人!不能睡过去!夫人!醒醒!” 这声音惊得你朝前迈去,父亲的手阻拦了你。 “你在这里待着。”你侧过脸抬头看他,只看到他绷紧了的下巴。 他抬脚离去的背影显得宽阔伟岸,但沉重不已,印有家族族辉的衣服上沾了血,连着那团扇上的红色都那么刺眼。 你眨了眨眼睛,跟了上去,脚下的雪地松软,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那般无力。 仆妇在父亲进去的时候拉开门帘,后又紧紧掩上,将你隔绝在外,“松子小姐!” 她唤了你一声,眼里噙着泪水,只是冲你摇头,“请不要进去,夫人不愿意你看。” 你站定了,呆呆注视着那门帘,房内人的说话声嗡嗡地传到你耳朵里,听不太清楚,只有父亲的声线低低沉沉着, “……好,我知道的。” “阿惠,你安心吧。” “啊呜——————” 山上的狼嚎听起来十分凄凉,一如你的心境。 你母亲,在今夜,去世了。 死因是难产,连着那个尚未出生的不知是弟弟还是妹妹的孩子一起。 她是个非常柔软的女性,与一般的宇智波族人不一样,她没有上过战场,身上没有血腥气,你小时候会趁着父亲哥哥不在就去粘着她,她是你在童年中惨淡训练里的唯一一束光。 她会用沾了蜂蜜的筷子在你的嘴唇上涂抹,也会给你扎好好看的小辫,虽然你很快就会因为训练又变成了那副泥里打滚的模样,但她只会微笑地看着你,然后再次给你扎好小辫。 你还记得唯一一次看到她哭,是几个月前哥哥去世的时候。 哥哥的头被人盖上了白布,匆匆在她面前看过一眼后就下葬了,夜里她小声的啜泣声将你惊醒,烛光下的她一手抓着哥哥最爱穿的那件护甲,哭得非常克制。 可你依然觉得,那样的她,非常美丽。 死之前不愿让你看到,是她留给你的最后的温柔了。 ———— 在这之后,你的写轮眼开到了二勾玉。父亲在接连三个亲人去世后,眼睛也开到了万花筒,你们父女俩维持着不说话的模式度过了半个月。 某一日,他突然叫住你,问你是要成为忍者还是选择跟你母亲一样为家族做出其他方面的牺牲。 “父亲的意思是,在未来成为某个人的妻子,好几个孩子的母亲,然后看着他们上战场死去吗”你直白地问他,他那一瞬的脸上显露出一种难堪来。你没有再继续刺他,大家族女性通常的宿命就是两种结果,要么跟着男人上战场,要么就要为家族提供更多的战斗力,时代背景下的宇智波人,没有太多的选择。 “我选择成为忍者。” 即使这违背了母亲临死前的心愿。 但你更不希望在未来成为生育机器,如果要说实话的话,你对家族这种想要造个忍者大军好跟对面的千手一族拼个高下,大家不断互相送人头的行为,厌烦透了。 接到任务成为敌对方,互相为了各自的委托人进行战斗,这没什么,本职工作而已。 但新生命的孕育,不是为了填补战斗力的。 也许你想得太简单了,毕竟这么多年的家族仇恨的累积,不是那么容易算得清楚的。但你真的厌恶这种争斗,没意思,没意义。 可这些你都没办法跟父亲说明,他是坚定的宇智波,坚定的宇智波,很难听进不同的声音,有着自己的那部分偏执思考。 但自己选择的路,也是唯一一条的人生路,你只能拿出前所未有的心力来,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混吃等死了。 当不了好的忍者,未来是会被拉去生孩子的。 你憋着一股气,努力地训练,眼睛竟然就这么开到了三勾玉 “为什么感觉你开眼跟玩儿似的”宇智波泉奈问你,他新得了一把武士刀,眼下正拉着你试刀。 话不多说,他几下越到你身前,那刀就这么逼近你,你身子后仰侧身躲过,在他抬脚袭来的那一刻手掌借力翻起身来,他拿刀朝天一扫,你旋转着身体躲过,然后又是一刀,两刀,三刀四刀 “怎么只躲呢”他神情不太满意的样子,“给我认真点啊。” 说完,你站定了,一手挡住他拿刀的手,握住了,侧身拳头从你腰间凌厉地滑出,这一击他躲过了,但你没给他时间,从他的手下滑出,顺势反剪了他拿刀的那只手臂。但他第一时间左右手交换了刀,快速地划了个花招让刀剑对着你的门面袭来。 你埋低身子,头抵住他的后背,将他往前一推,然后几步后越到达较为安全的区域。 直到这里,你们都没有开写轮眼,只是单纯地体术格斗。 “松子你总是跟哥哥一样,训练的时候不要这么让着我啊!”说完,他提刀再次进攻,面上是不服气。 你无奈地看着他,决定几步之内将他制服。 “没有让着你,你拿刀划我,那我不就只有躲吗?”你压着他的身子道,“打斗是要讲时机技巧的,你这么大开大合,不开写轮眼也什么都看清楚了。” 他听完后郁闷地吹了吹头发,眼睛已经红了,是一勾玉。 你见了又施加了重量,“诶诶,别跟我红眼啊,红眼你也是输。” “不过,你哥哥最近在做什么?”你放开他,把他的刀拿走。 “我怎么知道?最近他总是偷偷摸摸地避开我。”红眼睛里透着不甘心。 “哟哟,你这是还没断奶吗?哥哥一不理你你就不开心?”你取笑他,“别不服气我。” “看好了,你应该这样用这把刀。” “四方斩,在战场上非常适用。” “但是敌人并不会只是从你的头顶攻上来,”你转身,伏低身体,出刀,“瞄准敌人的手腕。” “一刀。”你前进一步迈出左腿,“回身,不用闪避,架住后侧方位直刀刺入,瞄准的是胳膊下的腋窝。” “这个时候你的身体是有空隙的,”但是没关系,“这时候起身,同时上抬画圆。” “再落下,这是二刀。” “起势的时候要快,回防的时候要大开,然后是收势,这个时候敌人会从你的后方攻来,身体前倾,但刀反向往后,这是四刀。” “那要是对方人海战术呢?”他笑着问你。 你把刀放进刀鞘里,听见了磕嗒的一声,严肃地看着他,“不要打。” “立刻,马上,逃跑,搬救兵。” 你说得很中肯,但他却捧腹大笑,“松子以为你跑得快就可以避开了吗?” 你点点头,“没错。” 他不置可否,你上前把刀还给他,因着身高,你是低头俯视着他,“泉奈,你要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如果遇上困局,请人帮忙没什么开不了口的。” “如果没有人,那么逃跑是很好的选择。” “只要你跑得够快,死亡就追不上你。”你的确是这样认为的,所以苦练速度。 他像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轻轻偏了偏脑袋,嘴唇略微撅着,“可是,这样一来,任务不就失败了吗?宇智波从来没有失败过。” “逃避任务是宇智波的耻辱。”他颇为认真。 你静静看他,然后顺了顺他被风吹乱的头发,“迂回的胜利虽然来得晚,但也是胜利。”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先来,只有保留下性命才可以获知这一结局。” “所谓的宇智波从来没有失败过,也不过是因着接受任务之前的考量罢了。” “不然你觉得为什么大多时候宇智波人都被千手的人按在地上打?”你直接抛出了一个大部分族人无法接受的观点,“并不只是技不如人的原因。” “有时候,群体的力量,结合起来,会强大得让人吃惊。” “你又在给我弟弟灌输什么歪理了?”宇智波斑的声音从你们身后传来,他或许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面上是好久以前才有过的轻松的笑意。 “哥!”泉奈跑过去一把挂在他身上,“你去河边了吗?身上有水腥味。” 你隔着不远不近地距离看着他们兄弟,突然就想到了从前哥哥还在世的时候。 ‘松子快下来,你好重啊,又胖了又胖了!’ ‘会说妹妹胖的哥哥不配有妹妹!’ “问你话呢。”他走过来抱着胸看你,“趁我不在就想用言语蛊惑泉奈是吧?” 你毫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是是是,你看好你弟弟啊,不然每次来找我练习,我可不保证自己会说什么歪理。” “哼。”他冷哼了一声,还是八九岁的小孩儿,言行也是有够幼稚的。 作为略长几岁的长辈,你不跟他计较,只是,“你玩水玩得那么开心,不怕晚上尿裤子吗?” 说完这句话,你脚下飞快地逃到他伸手抓不住的地方了,他愣了一下,然后捏紧了拳头,“宇智波松子你给我过来!” “我过来你也打不赢我。”如今你已经开了三勾玉了,而他甚至比泉奈还慢,一个勾玉都没开。 他气闷极了,手脚大幅度地动着,“可恶!” “哈哈哈哈。”泉奈则是在旁边毫不避讳地笑着,“哥哥又被松子鄙视了。” 你摊着手道:“肚子饿了,我回去吃饭了,斑你要是再慢点回来,你爹就过去抓人了也说不定。” 这是隐晦地提示,也不知道依着他那个脑袋,他到底能不能理解到。 毕竟,他的行踪已经诡异到连泉奈都注意到了,他父亲田岛怕也是早就察觉了。 新朋友啊,你一面越过伸出来的树丫一面想着,如果不是偶然的一次静心的训练,你也不会知道他在南贺川那里跟千手家的小孩玩得那么开心。 能够凭借着到底谁扔的石头更远更多漂数来交到朋友,果然还是小孩啊,对方和他显然都有意识地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其实这也从侧面论证了你的观点,并没有什么天生敌对的阵营,人的身份属性在后来才带来了附加的站位要求,让两个本来没有仇恨的人相互仇恨是没有道理的,谁杀了谁,又是谁活了下来,谁又再去复仇,这种恶性循坏,需要有一个人能够大声说出来,’我为什么要恨他?我愿做第一个放下仇恨的人。’这样才能够阻断这种永无止境的痛苦。 父亲曾经让你下手杀掉那个杀了哥哥的千手某人,他已经把那个人用术埋在地上了,只露了个头,就差你那一刀,就可以让他解脱于世了。可你没有下手,并不是你懦弱惧怕杀人,而是你不想某一天,在战场上,迎面碰上一个对你拥有着莫名其妙仇恨的人,你甚至不清楚对方为什么那么恨你。 只是在你思考的时候,父亲已经一刀了结了那人的性命。 你当时觉得,无趣极了。 忍者的生存依据就是这么杀来杀去的吗?战争有什么意义? 你总是思考这些,因而得了一个’无用的瞬时松子’的名号。 因为你在战场上不会杀人,只会废人,然后’逃跑’。 父亲对你越来越失望,你们之间也越来越沉默,他不理解你,你也不理解他,他觉得你天真,你觉得他盲目。 忍者在成为忍者之前,首先是个人,人的属性并不会因为成为了忍者就这么被消耗殆尽,为了任务,为了从前累积的仇恨,而抑制了自己的人的属性,这是一个非常悲伤的故事。 有多少家族忍者不是在这种境况下被推着成为了那种自己也憎恨的人? 人生要是只有憎恨,战斗,那还不如别活着了,你的确是想得天真,但你喜欢这种天真。 “去哪里了?”父亲坐在那里问你,并没有睁眼。 “去练习了。”你略过他。 “斑少爷的行踪你了解多少?” 你回身去看他,“不多,怎么了?” “田岛族长对他的行踪有些怀疑,你跟他关系好,你跟去看看。” 你想也不想就拒绝,“我跟他关系不好,不去。” “如果你不去,那么就是田岛族长去,你选一个吧。”他的意思是,如果是族长去了,到时候就不好收场。 你笑了笑,“看来族长对他这个长子还是挺在意的嘛。” 就是把你推出去做坏人这一点,实在有些让人如鲠在喉。 “我是可以跟去,但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哦。”你微笑地看着他,“要是一不小心把斑溺死也是有可能哦。” “你敢!”他睁眼了,威压陡然四起。 你被迫半伏低了身子,“玩笑话而已,父亲还当真了,您知道我没个正形的。” 人们对斑和泉奈两兄弟给予厚望,你当然不可能九尾身上拔毛,就是不怎么高兴自己被当成了工具人而已,说到底,你只是想要自由,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为何要逼着自己拘泥于这方寸之地 就是,还得等等,要是擅自叛逃,可能会跟这老伙计正面对上,你在他手下还没那么大胜算。 今日的斑,坐立不安的,你拉着他在河边钓鱼,他老是时不时就望向别的地方。 “你在看什么?”你眼盯着河面问他。 他激灵了一下,“没,没什么。” “哦。”你默了两三秒,“你知道我钓起来几条鱼了吗?” “…几条?” “一条也没有。”你有些阴沉道,“这河里的鱼都是被人给钓走了吗?一条也没上钩?” “可,可能吧。”他有些游移道,“可能是这里的水有毒?” “哼,看我不下水抓它们。”你当下就站了起来,作势就开始脱衣服。 斑又是一个激灵,“喂喂!你干什么?” 你脱衣服的手一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抓鱼。” “你眼睛里是什么?你难道在期待什么吗?” “不不不!我没有!你别瞎说!”他慌乱地往后撤了两步,惊疑不定地双手抬高,做了一个,你请你请的动作。 “哼。”又是一声冷哼,当你不知道他巴不得你现在消失他好去找小伙伴。 “当人和笨蛋待久了之后,自己也会被笨蛋化。”你说完这句话后就投身跳入水中,游到了河的深处,静静开眼注视着水面上的他。 果然,没了几秒,他就悄没声西地放下鱼竿走了。 唉,要怎么说呢?这个人?身边监视的人都这么明显了,还要冒险去会小伙伴,这个小伙伴怕不是个小情人吧? 就头疼,熊孩子这么不把你当回事,回去可不好交差啊。 你郁闷地在水里吐了一串泡泡,身边有鱼快速游过,你闲适地追了上去。 水流往下,鱼却是往上游,大概是回溯产卵,先前本还没那么大阻力,但越往上,水流的阻力越大,你跟它并排游着,冷不丁,它对上你的视线,可能感觉到你打扰到它了,它便快速地摆动起尾巴来。 “呜呜呜呜。”你在水里比划着,意思是,现在就浪费了体力,等会儿没力气产卵了怎么办? 它没理你,依旧快速摆尾,势要甩脱你这个跟踪狂。 有几下,那尾巴就这么啪啪甩到了你的脸上,你下意识地张口一咬,这下漏了气,于是衔着鱼尾巴在水面上冒出一个头。 一声精神地大叫,将你耳朵里的水震得嗡嗡作响。 “啊!喜欢装尸体的那个姐姐!” 你吐掉嘴里的鱼,脚下凫水,一手伸出水面,朝着岸上的俩人打了个招呼,“哟!喜欢在湖边尿尿的西瓜头小鬼。” 宇智波斑手脚并用,慌张地要藏到哪里,却发现左右连个草丛也没有。 他只能僵硬地对上你的视线。 看来,这家伙也大概对西瓜头小鬼的身份有所猜测了。 “姐姐你又在练习装尸体了吗?”西瓜头蹲下|身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你。 “上次说过了,我是在练习憋气。”只是练习憋气的方式容易让人误解罢了,他当时站在对岸撒尿,发现你后就大吼着就冲到水里,嘴里喊着什么’啊啊啊啊不要寻死啊啊啊啊 ,世界还是有美好的事存在的!!!’ 你因为不想把他给拉得溺水,因此只能放松了让他带着你的脖子游到岸上。 上岸后,等你开始解释后,他就抠着鼻孔说:“姐姐你那个练习方式就像是浮尸。”说完还弹了一弹。 就…很艹了,为什么要把鼻屎弹到你身上?? 所以,缺根筋的这个西瓜头小鬼,是不是也猜到了斑的所属家族呢? 你若有所思地看向他身后的宇智波斑,他有些紧张地回视你,你便很自觉地装作不认识他。 “那边那个炸毛的小鬼是你的朋友吗?” “啊啊是的!”西瓜头小鬼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斑的眼神瞬间凝在了他身上。 下一秒,你闻到了河里特别的气味,于是问到:“不要告诉我,你们刚在这里尿过尿?” “……” “……” 俩人瞬间就脸红了。 “艹。” 第2章 瞬时松子 岸上有些凉,你从河里突然上岸便打了个喷嚏。 “姐姐不要着凉了啊,我给你生个火吧。”西瓜头小鬼说着就搬来了一垒柴火。 你说着不用,就用查克拉把自己身上的水给烧干了,水蒸气升腾着到了半空,一点点消失,等弄完才发现俩人都呆愣着看你。 “怎么了?”你挑着眉问道。 “啊,不,没什么,姐姐是忍者吗?”那家伙抠抠自己的鼻子,神色中有着掩饰。 你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在他面前露馅了,下一句会问你哪个家族的吗?你倒有点想看看他会怎么开口。 “是,这年头忍者遍地跑,遇上一两个很奇怪吗?”说这话的时候你是微笑着的,但是下一秒你笑不出来了,因着草丛的方向突然投掷出一个苦无来。 你只是稍稍往后退了两步,那苦无就钉在了地上,再抬眼的时候两个小鬼就已经摆好战斗姿势了。 “看来你们也是忍者啊。”你笑着说了一句,“草丛里的那个,还不出来吗?” “查克拉那么明显了,就别躲了吧。”说着你就亮出了写轮眼。 “喂!”斑短暂地呼了一声,疑似是想提醒你?你冲他眨眨眼,示意他别担心。 “竟然是宇智波!”一个白头发的小鬼从草丛中跳出来,“哥哥!你快过来!” 这话是冲着西瓜头小鬼说的,他神色也是紧张,“哎哎没事没事,扉间你也不要太紧张了。” 白发小鬼的脸上有三道红痕,这吸引了你的注意,你冲着他问:“你脸上,这,这,这都是画上去的吗?” 他不回答你,反而朝你又扔了若多苦无过来,你侧身避过,身体也朝着他的方向靠近,“哎呀哎呀,这么多苦无,不要钱的吗?” 他一跃到树上,那树的藤蔓就在他脚下,“哼,宇智波。” 你看准时机,将查克拉覆满全身,为的是提高速度,你一手拉住那藤蔓,就这么跃到他的身后,“对宇智波仇恨这么大,看来你是千手无误了。” 他惊讶地回身要再给你一刀,你不闪不避,任他扎上,同时人已经围绕了他好几圈了,他被你绑住,手脚都不能再动,只有一颗头还露在外面,脸上是震惊和不甘心,“你怎么?!” 你脚下踹了他一下,他因着这力道被你踹出了树丫,悬在半空倒吊着,“速度快么?” “唔,我速度是挺快的。”你从树上跃下,正正擦着他的面庞落地,笑眯眯地看着他的红眸,“抱歉啦,要不把你绑着,你或许还能跳炸呢。” 这话同时也是对着你身后已经露出查克拉要动手的西瓜头说的,你回身看他,“放轻松,我这是自保不是吗?” 气氛就只是沉默,三个小鬼头都一动不动地盯着你。 “好啦,现在我们来谈一谈吧,千手家的小鬼。”你拍拍手,神色愉悦。 斑倒是抬了抬手道:“你要不要止一下血?” 你低头一看,“唔,小事。”说着就用治疗术抬手覆过那伤口,转眼那伤口就恢复如初了。 “哇!姐姐你好厉害啊。”西瓜头小鬼两眼放光,就差写上’行走的奶妈’几个字了。 “哥哥你到底是哪边的?!!”树上的白头小子挣扎着叫喊,整个像条毛毛虫一样。 “呜啊对不起扉间!” 你依旧是看向了斑,他双手低垂着,与你对视的时候神色间有挣扎。 “你们是一伙的!绝对!该死的宇智波!!” 你反手就是一个噤声术,“嘘,好孩子要乖乖听前辈说话啊,虽然我可能大不了你多少,但你前辈依旧是你前辈哦。” 他呜呜呜地不知道嘴里骂着什么呢,你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啊这个触感,“狗狗乖。” 闻言,他更加激动。 “姐姐,你可放过我弟弟吧,别玩他了。”西瓜头摸着脑袋很是无奈。 “松子。”斑也终于在这时发声。 阿拉,终于不打算隐藏了吗?你看向那个西瓜头脑袋,可他仍旧傻笑着,“原来姐姐叫松子吗?” “我叫柱间。” “那个是扉间。” 他说完这话后才终于反应过来,斑和你认识的。他僵硬了身子,似乎不太敢看他身旁的宇智波斑。 俩人都是沉默的,你又拍了拍手,“别这么一副死了父母的样子啊喂,只是身份抬到面上来说了罢了。” “千手和宇智波倒也不必一见面就血海深仇地交恶。”虽然你说这话时你身后晃晃悠悠挣扎着千手家的小孩,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令人信服。 “对,对啊,我,我也这么认为的。”柱间突然转身对着斑,“我们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不是吗?!” 斑避开了他的视线,并不回视他,“柱间你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身份这种事一旦挑明,怎么可能没有影响?!” “宇智波,千手,生来就是交恶的。”他说这话显然也是反驳你先前的观点,“想要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简直是在做梦。” 这一句一句的,振振有词,他也越说面容越是清晰,带着点决绝。 “你,你什么意思啊?”柱间愣神道 你索性坐了下来,两手置于你的膝盖上方,“哎呀,这时候要是还要瓜子就更好了,没有什么场面是比得上掐架的。” 宇智波斑阴沉地看向你,“闹够看够了吗?” 你没有回答他,只是视线飘远了些,飘到了南贺川河面上,那上头有一只胖头鱼兀的窜了出来,在空中小小地打了个滚,又直直坠入水中。 “我是不太理解这种家族之间的仇恨的。”你眨了眨眼,“忍者的历史发展进程中,长期沉浸在这种氛围,真的很无趣。” “诶?”柱间适时地给了你一点反应,“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你回过头来,看向他们俩,笑容满面,“除了战争,人类应该有更大更长远的目标才是。” “结束战争,发展社会,然后让每个人都能够有机会过上平安宁静的生活,让每个人都能生活有所盼望,有所希望,老人不会因为孩子逝世感到悲伤难过,年轻人也不会恐惧某日生命被不知名的人夺取,婴儿即使在夜间啼哭,也不会是因为什么惨痛的遭遇,而仅仅是出于生理本能的感到肚子饿了。” “这种社会,很难实现吗?” 你开启了自问自答模式,“或许吧,仇恨或许很难消除,仇恨有时候比爱还要长久。” “可是如果不朝着这个方向努力,那么人类社会迎来的将会是彻底的覆灭。” “但是在座的各位,你们分明也已经忍受够了这些了吧?” “你们难道会忍心让你们的下一辈也遭受这种苦难吗?” “你们会希望自己的弟弟,妹妹死在这种没意义的争斗中吗?” 话尽于此,你已经说得太多了,或许你话里透露出来了惊世骇俗的理念,但你觉得你只是有了说出口的机会罢了,他们未必不是这样想的。 “其实,我也一直在思考,要怎么样才能够使战争平息…”柱间的眉目间出现了一种疲惫来,“让不同的阵营的人放下成见这种事……” “的确是相当地难以达成。”斑补充到,“但如果是用战胜和战败来界定双方,那么这件事就很容易达成。” “只要战败的一方臣服就可以了。”他说出的话有些危险,气氛陡然凝重了一下。 “这种和平只是假象,威|权下的和平总会被被压迫的一方推翻。”你毫不犹豫地开口,“只有众人抱柴,那个火才足够照亮黑暗。” “一个人,一方人的光再大再无法超越,也有燃烧殆尽的时候,只有薪火传递才会有延续下去的可能。” 你看着他,说得很郑重,他则是皱着眉头看着你。 “没有人能孑然一身的活在这世上,当反对的声音太多,那么听听别的声音又有何妨?” “现在是二比一,所以,嘿嘿,斑你输了哦。”柱间在这时横插了一句,“话说,姐姐你能把我弟弟放下来了吗?” “啊啊抱歉,说得太尽兴一时忘记了,糟糕,他不会脑充血了吧?”你赶紧将扉间放下来,然后退了三步,退到了斑的身边。 “要是情况不对,我们就赶紧撤。” 他无语地看向你,那眼神是在说’你早干嘛了?’ 你耸耸肩,不置可否。 藤蔓上附有你的查克拉,因此扉间一直无法挣脱,在他终于脚踩实面后,仍是戒备地看着你们,不说一句话。 “哦,抱歉,忘了解术了。” “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扉间皮糙肉厚,他不会介意的哈哈哈。”柱间大度地摆摆手。 可惜扉间开头一句话就将你一噎,“你这个妖女!你在给我哥哥灌输什么想法?!” 你很无辜,“就和平地讨论一下嘛,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狡诈的宇智波!!” “诶诶,扉间别这样,算啦算啦。” “哥哥你别说话!你这个脑袋被人卖了都还会替人数钱!” “诶?怎么这样说啊,我明明很聪明的。” “哼,千手的人,心胸也不过如此罢了。”斑抱着胸看向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这家伙记仇,开头那句狡诈的宇智波惹到他了。 ……“大哥,口舌之快有那么快乐吗?” “有。”他甚至点了点头,“那么现在你要怎么办呢?松子?” “面对听不进人话的敌人。” “敌人?“你讶异地看了看他,“你也太低估我了吧?” “这小萝卜头连我的半个衣袖都摸不着。” “喂喂,姐姐你过分了啊!” “可恶!自大的宇智波!” “而且,谁要跟小孩子认真啊,听听就算了。”你罢罢手,“天色已晚,该回去吃饭了。” “哼,松子你分明也很喜欢口舌之快。”他不服气你刚才的质问了,就这么小心眼,就这么小心眼。 你指了指他,啧啧两句,“是是是,我不止有口舌之快,我现在还有口腹之欲了。” “这位少爷,我们能回去了吗?”你状作恭敬地问着 他依旧冷哼,只是眼睛看向了你们对面的两兄弟。 你踟蹰道,“呃,要告白还是要告别?” “……你早晚有一天因为你这张嘴惹来事端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所以我选择在死之前说出想说的话。” “你!”他身体动了动,随即转过头避开你的视线,“不要轻易言死。” “不不不,死亡这种事情,说着说着它就会对你没兴趣了。”你摊摊手。 “你这又是什么歪理?” “人间真理。” 他显然是被你气着了,大步地甩开你,走到柱间的面前。 “我已有所决定了。” “诶?” “在真正的和平来临之前,我不会再来这里了,你也不要再来。” “我们就各凭本事,看自己按照自己的方式能做到何种程度吧。” 他伸出一只拳头来,在等对方。 柱间没有让他失望,“好,我等你。” 俩人的拳头在空中一碰。 宇智波家的写轮眼,向来是在失去挚爱的时候才会开眼,可是看斑着嘴角带笑的模样,他分明没陷入什么消极的情绪。 “你看我做什么?”他竖眉问你。 “我觉得吧,” “什么?” “我终于可以摆脱泉奈了。” “哈?” “他总是觉得我开眼太容易,老是来找我打架。” “他应该看看你啊,你这才是开眼容易的本尊啊,轻松了轻松了,一身轻松。” 一开就是二勾玉,厉害厉害,天赋异禀,将来必成大器。 你这些不要钱的夸赞都一股脑地往他身上扔,直到都把他念得红了脸,羞愤地冲着你吼道:“你闭嘴!” “好的,没问题。” 但等你真的闭嘴后,他又有些不习惯地诱导着你开口。 “你觉得柱间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他像是个得了心爱的玩具的小孩一样,非要你说出个夸奖的话来。 “是是是,是个没什么重心思的好人,跟你正好相反。” “你什么意思?”殴打警告! “就是,你是个心思深重的好人的意思,夸奖,是夸奖。” “哼。” 不过他的弟弟么……不太好相与,对宇智波一族的偏见已经有点深入骨髓了。 但反着来看,其实也是正常的,宇智波这边不也对千手一族有着偏见吗?不仅偏见还带着傲慢…是不是查克拉属性不和啊?他们一族善使水遁,偶尔有那么几个擅长木遁的,而你们这边,基本都是火遁又或者雷遁,的确有些相克了。 就头疼,是因为这种互相克制的属性才生出了这么多纠葛情感么? “你到底是在发什么呆啊,瞬时松子。” 你此刻正被一个叫做千手透的男人捅刀,每次上战场就会被这个人进行死盯,你在后排打人热手的时候,他就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了,有过几次失误,周围的宇智波人对他进行联防,在你怒吼着这个人归我之后,他就开始了对你持续地盯梢。 “思考忍者的起源。”你侧身躲过,不急不缓地说了一句。 “……还有时间想这些,看来是我努力得还不够啊。” “水遁·水喇叭之术!” “跑盾·跑得飞快之术!” “你给我站住!不许跑!” 你将他甩在身后,就这么在战场上左右躲闪着他的攻击。 “水遁·水连弹!” 几个大型水弹被掷到了你周围,只是打到了那些打得正火热的双方人马。 “透!你好好瞄准啊!打到我了!”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都是透来搅浑水。” “不是我!”千手透冤枉道,“都是宇智波松子的错!” “哼,技不如人眼睛不好就把锅甩给别人,可真是千手啊。” “岚,你这个嘲讽技能也是开到了满格。” “闭嘴!都给我认真打啊!松子你给我滚远点!” 看起来双方都杀红了眼,你只是给大家淋了个水冷静冷静而已,好意啊,还不领情,你摇着脑袋跳远了,日头已经落下,只有些余晖沁润在远边的云上,你肚子又饿了,估摸着战事该进入到收尾了,便几步甩开千手透进了森林。 不过,走了大概八百米的样子,你在一棵树上看到前方空地上的一伙人。 是你的族人,好几个成年人,他们正围着一个小孩儿。 看装扮,该是千手家的小孩儿,黑白各一半的发色,看来父母双方的血脉在他身上体现得很平衡。 “你又在发呆了。”千手透的声音贴合着你的耳朵,你的面前正对上一把苦无。 你一把抓住他的手,压低了声音说道:“嘘,别说话。” “你看那里。”你一把抓过他的长发,扯到身前来,“仔细看。” “嘶——”他疼痛出声,该是真的很痛,那脸都纠结到一起了 “小声点。” “那是你们家的谁?”你侧头问他,他脸上的表情待看清前方后变得愈加沉重。 他紧张但又不开口说话,你忖度着该是哪个大人物的孩子。 他看了你一眼,一手已经起势了,像是要发动什么忍术。 “我劝你不要,惊动了那群人,别说小孩救不出,你自己也得搭进去。” 他看看你,又看看前方,“你什么意思?” “我要救他,你来帮我。”你没有隐瞒,很坦荡地任由他打量。 “为什么?” “我不杀十岁以下的小孩儿,这是规矩。”你们靠得极近,他的呼吸就喷洒在你脸上,你避开,盯着他的眼睛道,“信我就帮我,不信我就去一里外等着接手。” 两秒后,他红着脸说,“我信你。” 红什么脸啊?你奇怪着,却还是正事要紧,“起爆符有吗?” 他点点头。 “我走后你在这里做陷阱,然后退到两百米外,等着我,知道吗?” 仍是点头,“你过来的时候我再引爆,我知道的。” “好,”你孺子可教地拍拍他的肩膀,“第一次合作愉快,别给我背后捅刀子啊。” 不过捅也没关系,为自己的天真埋单也算是负责了,你想着,不等他回答就小心窜了过去。 一落地,那几人就回过头来,是从前在训练场见过的几个家伙,性子有些卑劣,自己没什么本事但对练习的小孩总是嘲笑虐打。 只是,现在有点难办啊,几个人都已经开了三勾玉了。 “你们在干嘛呢?”你装作不知地走近,满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呵,我还以为是哪个小虫子躲在那里呢,这不是无用的瞬时松子么?怎么,今天也是提早退场的一天啊?”其中一个叫做大南的人带着恶意调侃你。 你摸了摸肚子,“肚子饿,回去吃饭。” “你可真悠闲啊。” 说着却是露出了后面的小孩儿来,“抓着个千手家的,有兴趣么?” 你冷哼一笑,“怎么,他身上有什么好吃的么我还有兴趣。” “他怎么都不说自己叫什么,估计是哪个大人物的崽子吧,要带回去审审么?” 那孩子身上已经流了很多血了,俨然是已经被打过一顿了。 “哦?这么有骨气?”你走近了,俯视着他,“不知道遇到我手下的刑具还会这么有骨气么?” “哼。”他冷笑,“你们宇智波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闻言你上前揪住他的脖领,“小朋友,大人的世界有多黑暗你怕是还没有见过吧?” “可以让你见见。” “喂喂,人是我们先找到的,你上什么手?”那个叫大南的一把钳住你的手,你侧头,忽然朝他吐出一口查克拉。 “喂!松子你干什么!” “!她要带他走!拦住她!” 但是他们已经来不及了,论速度,族内没人能追上你,你一手拎着手里的小孩,飞速地朝着树林内跑。 在你到达约定地点后,身后的树林就被引爆了,追上来的人避无可避,生生吃了这一串爆破。 “我要杀了她!” “通敌!通敌!” 他们在身后叫嚷着,已然被你甩了好大一截,你手上的小孩震惊地看着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千手透从一旁跃出,同你们一起奔跑,“板间你没事吧?!” “透哥!” “为什么?你们?”他的小脑袋显然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家族的人就这么联合在了一起。 你放慢了速度,笑眯眯地看他,“很吃惊吗?” “吃惊就对了,别那么硬气着急去死,往后说不准还会发生什么事。” “既然你叫板间,那柱间扉间看来是你哥哥了?” “你认识哥哥他们!” 你哈哈一笑,“分明这么容易被套话,啧啧,那几个蠢猪。” “…松子,能不能专心逃命?” “可,加速了啊,你别落下啊千手透。” 飞驰到了两族交界的地界,你们停下来,你这才把手里的板间交给了千手透。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月光微冷,远处可以看见些灯火在加速靠近。 “看来是发现你不在了,来找你来了。”你瞧着小家伙的脸,刚才顺手把他身上的伤给治了个大半,他正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你,你能理解他这种内心的冲突。 “你回去怎么办?”千手透问你。 你沉默了一瞬,忽然道:“要不,你们跟你们族长求求情?让他过来跟我们族长商讨商讨?” “啊?”他呆愣了,没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 “你看看啊,我救了他儿子,他是不是要过来替我保保命呢?就算不保命那美言几句割几个重赏金的任务总可以吧哈哈哈。” “你想得美!”他护着千手板间退后了几步。 “玩笑玩笑,行了,你们走吧,我回去了,等你们的大军来了,我怕是不好走了。” “…姐姐,”一直闷声的板间这时说话了,他眼眸清澈纯洁,“谢谢你。” “啊呀小可爱,没事没事,好好活着啊,下次我们战场上再见。”你笑得花枝乱颤,“非常期待你的成长哦。” “你这话听起来,不是什么好寓意。”千手透默默吐槽 “哪有哪有,那就这么说吧,”你蹲下来看他,柔声道,“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成为独当一面的可靠大人了。” “好。”他终于笑了笑。 第3章 爱的一族 月黑风高夜,适合杀人。 你自然没有打算这么上赶着去送死,依着那几个人的套路,该是在你回去路上的必经之处弄好埋伏了。虽然这么一夜不回去,第二日再回,会造成话语权的丧失,说不准也会坐实了你通敌的猜测,就是不知道父亲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了,这几年你们的关系不上不下,你一时也拿不准他是否会替你说话,先行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要保你的命。 还有族长那边,他向来是疑心重的人,很有可能容不下你这个疑似叛徒,放在族群里也是个不稳定因素,他也许会借此摆脱你这个害群之马,就是不知道斑和泉奈能在其中发挥多大的作用了,但愿他们能为你辩驳几句吧。 如果按照赌|博的心理,其实你将注押在了千手一方。千手佛间欠你这么大个人情,柱间又是个仗义得一头热血的人,如果千手透和板间将你的话带到的话,你这件事或许真的会有转机。 可是,这一次的救命之恩,抵得过政治和仇恨主导的权术吗? 你不确定。 “有种丧家之犬无家可回的感受啊。”你平躺在一方你刚挖出来的土坑里,看着头顶被云层掩住了光芒的月亮,有些出神,思绪飘了很远也拉不回来。 说来好笑,虽然闯了祸,但你却因此得到了片刻平静,那种终于可以将你的意志显露地表达出来了的尘埃落定之感充斥着你的内心。后事处理起来是有些棘手,但你真不后悔。 如果没有人敢尝试着用合作的方式化解仇恨,那你愿做那第一人。 “似乎有了那么点殉道者的意味,”你喃喃自语,“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一阵窸窸窣窣地走动声将你的注意力拉回,听那声响的范围有些大,至少该是中型动物了。 夜间动物啊,大猫还是狼犬呢,你先头听见过一声狼嚎,不知道是不是狼?你从土坑里冒了个头,听声判位地看向声源处,那动静瞬时就变小了,先是停了一会儿,你也没动,然后就见到了一匹颇大的黑狼,它的毛色与周围的夜融为一体,但眼睛锃亮,透着点绿,它正观察着你。 你又往四周看了看,狼一般不会单独行动,就怕身边早就埋伏了一群了,你想着,要不要换个地方睡觉,树上就挺好。 于是你从土坑中站起来,看了它一眼,它此时已经露出了全貌来,你忽而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你这才发现,原来它的后腿那里正滴着血,稀奇的是,它见你站了起来竟没有立刻就走,而是趴下身子静静地看着你,伤腿露在人前,看着有些不知道怎么说的柔软。 正当你还在揣测它的意图的时候,发现它嗅了嗅空气,随即眼睛就盯在了你的腰腹位置,你下意识手碰上那里,’这里的确有伤药。’ 难道是闻着伤药的味道才出来了? 看着你没有伤它的意图,于是干脆就这么坐在了你面前吗? 你试探着走过去,它仍是不动,也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图,你简直哭笑不得,“你应该是条蠢狗,而不是什么狼,狼怎么能这么没有戒心?” 你走到它的尾部范围,扫了两眼它的伤口,“这是跟别的狼打架了?” 它自然没有回答你,你倒也不用它回答,你猜想应该是头狼争夺,这家伙输了,就被赶出了族群。 猛然之间生出一种惺惺相惜 你没有用伤药,而是将治疗剂量的查克拉附在它伤口的位置,“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背着的是伤药?从前有人给你用过吗?” “还是说你曾经在战场上闻到过?那你也挺聪明的啊。” 仍旧只是静静地看你的动作,偶尔腿部抖动一下,看来它也怪不适应的。 片刻后,你觉得差不多了,便同它说道:“行了,你走吧。” 它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毛,看上去挺意气风发的,“别想着再打架啊,实力悬殊就保留实力,等来日再战。” 也真不知你到底为什么同它说了这么多。 它看了你两眼,后转身投入林子深处。 你想着,土坑怕是不能睡了,只能睡树上了,就是你怕蛇,不然第一选择也就是树上了。 可是,也没过多久,你同样是被下面的动静惊醒了,睁眼一看,竟还是它!不同的是,它这次带了只兔子来。 这一幕分明震慑了你的内心,不可思议,你从树上滑下,靠近了它,它低头把兔子往你面前推了推。 “真是送给我的?”你惊奇不已,“那简直太感谢了,我给你做烤兔子吃吧哈哈哈,你应该还没吃过熟食吧?烤熟了会更香哦。” 说来就做,你几下竖上了火堆,把兔子剖好,穿成串,架在火上烤,它就不远不近地挨着你看着,一会儿看看你,一会儿看看你手里的兔子,这简直堪称你一生之中最为神奇的时刻了。 “这是哪里弄来的?前面的高地吗?那你也太神速了吧?”你一边烤着兔子一边侧头看它,它估计是闻到烤肉香气了,直直看着你手上的肉呢。 “很烫,给你放凉点再吃。” 你试探地摸了摸它的背脊,它先是一僵硬,后又慢慢放松,这毛油光水滑很是罕见,看来它常常会梳理自己的毛发。 “啊,这么搞得我好想养啊。” “但是我都自身难保了,我们以后只能有缘再见了。”你非常惋惜,但又觉得狼这种生物不该被人类豢养,它自由自在地经历着自己的生老病死多好?而且跟你一起呆了这么段时间,它身上该是已经沾染上你的气味了,要是回到族群,怕是不能被族群接受了。 于是你离它远了一点,就这么看着它吃,偶尔自己也吃上一两口,它吃得很斯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烫了还是怎么。 你本来心里还有所希冀,猜想它是否会自愿跟着你,但饭足肚饱后,它还是走了,走之前冲着你仰天嚎了一嗓子,也不知是在说什么。 察觉到它的步伐走远后,你这才灭了火,跳到树上去,心里头有些怅然,独狼不好活呀,但愿它未来还能找到愿意接受它的族群吧。 第二日,你是被头顶的小雀吵醒的,耳边叽叽喳喳的,等你睁眼后又四处飞散,有一只,飞走的时候还在空中拉了一坨屎,掉到了你的护甲上。 “…还真会挑位置啊。”正好就掉在了你刻有族辉的那部分上去,你笑得厉害,这是宇智波只配吃屎的意思吗? 笑完了,你抬眼看向远处,天光渐显,也是时候回去了。 你是大摇大摆地从族地门口走进去的,现在是白天,出任务的人多,量那几个家伙也不敢在这时候给你下黑手。 守卫的人见了是你,当时就准备动手了,“宇智波松子,你涉嫌通敌!” “别瞎说啊,我没有。”你只是避让,并没有与他交手。 “少废话,大南他们亲眼所见!你联合千手的人打伤了他们后逃跑了!” “哦哦,那个啊,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都抵不过你跟千手联合!” “唔…你这样说好像是有点道理啊,诶,别划破我的衣服啊。” 就,有点烦,虽然知道他也只是奉命行事,但打不过你还硬要上,你都想给他鼓掌了,“这样吧,你带我去见族长,就不必绑我了吧,我反正也不会逃,要是想逃就根本不会回来了。” 男人比你大一些,从前是族长的护卫,做事情一丝不苟,他不依你,非要绑你,“不可能,你自己选,到底是我绑你过去还是等下巡逻的人看到了围攻你一个人。” 闻言你摊手道:“你都这样说了,我选择前者好了。” 就死脑筋,不懂变通。 你心里暗骂着,到底还是规规矩矩被绑着跟他走了,族人们这时候差不多都起了,个成群地站在街边看你,估计也是收到相关的信息了,神情严肃,俨然你已经是个叛徒了。 你倒不怎么介怀,自己行事风格这样,也怪不得人家不接受,宇智波跟千手交恶这么多年,你算是第一个把宇智波脸面踩在地上的人,过程在众人眼中并不太重要,结果和联合的事实更重要。 “叛徒。”人群中有人小声说了一句。 羊群效应在这时就体现得很完美了,有人开了口,后面的讨伐就会蜂拥而至。 有些族人非常激动,你看过去,意识到他的亲人前不久曾在战场上死去,但你没觉得愧疚,杀人的不是你,杀人的也不是千手板间和透,你只是做了你认为你该做的。 你和守卫被围在了中间,有些寸步难行,你警惕地打量着围上来的族人,这就是你不愿意被绑的原因了,人家要是扔你个臭鸡蛋或者苦无什么的你都不方便避开,好在你的脚还能动,事态要是不对劲你打算撒腿就跑。 守卫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他似乎也没有那么迫切地想要押送你了。 “怎么都围在一起啊?有点挡路了哦。” 这是泉奈的声音,他正处在变声期,有段时间并不怎么爱说话,嫌这嗓音难听。他甫一开口,前方的部分人群就自行让开了路线,你抬眼看过去,他身后跟着一些护卫,看来是来接你的。 “正说要去抓你,没想到你送上门来了。”他走过来时看了那个守卫一眼,“是带人啊,是你抓住她的?” 那个叫带人的守卫站得笔直,看来并不怎么买他的账,“是的,正要压去族长那里。” “行了,这边我来接手吧,你还是去你该去的位置吧,守卫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啊。”泉奈笑得温柔,不等他回复便朝着你说道:“走吧,父亲要见你,你父亲也在。” 人群仍未散去,只是他带来的那群护卫中间空出一条道来,你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后,往族长的驻地去。 “啧,现在知道叹气了?”泉奈侧着头回看你,“你真是不捅娄子还好,一捅娄子就捅个大的啊。” 语气是调侃着的,对比起身边的护卫的脸色来说,他有些过于轻松了。 你皱了皱眉,回他道:“还行吧,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了。” “啧啧,连个认错态度都没有端正好,也是白瞎了我哥哥和你父亲替你求情了。” 他转而走到你身侧来,附身在你耳边道:“等会儿进去该道歉道歉,别给我梗着脖子认死理,这个机会是你父亲争取来的,为的就是听听你这一方的说辞,原本,该是父亲护卫队的人亲自来抓你的。” “我父亲怎么样了?” 他细细看了你两眼,然后说道:“还行,只是断了一只手罢了。” 你顿住了步伐,震惊地看着他。 “呵,”他嫌弃地看了你一眼,“他还是护着你的。” “要不是他,你是走不回来的,能回来的也只有一双眼睛。” 你顿了顿步伐,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原本是要派出人将你抹杀掉,但父亲用一只手换了如今这个局面。你眼中酸涩,狠狠地眨了下眼,泉奈见了却取笑你,“放心,千手家来了人,当时就给他接上了。” 你尴尬地撇了他一眼,“说话要说全,别说一半,很容易被揍的。” 他颇为无辜地耸了下肩。 “千手家的人什么时候来的?来了谁?” “比你略早些,倒还是聪明,来的是个医疗忍者,干的是来使的活,送信来的。” 他甚至赞叹地点了点头,也是,如果是任何一个战斗型忍者到来,这个人也未必能见到族长,要是对方族长或者其他直系来,更是将自身放入了险境。 “信上说什么了?” “你到了就知道了。” 这么说着说着,你们一群人就抵达了族长的所在地,门前迎接你们的人是宇智波斑,他原本背对着你们,听了脚步声才转过来,你用被绑着的那只手冲他摇了摇,他抱着胸上下审视着你,这两年他个头窜高了不少,身上的威压也日渐朝着他父亲那般靠拢,俨然已经有了族内掌权人的架势。 “哥。”泉奈先上前走到了他身边,两兄弟虽说是亲兄弟,面容相似,但气质还是略有不同,泉奈要更活泼些,更像个少年,符合他本身的年纪,不过你也知道,斑只是看似更稳重,实则,想想他在战场上碰到千手柱间时的模样吧,简直跟个神经战斗狂魔一样,这么一对比,有时候泉奈会显得更成熟些,虽有些宇智波人独有的自大,但还算可爱。 只是,现在这个二对一的架势,你觉得你还没进门就得先被训了。 “哼。”听听,听听,这开口这语调。 “还真有脸回来。”来了来了,他早就过了变声期了,此刻又故意压着嗓子说话,那嘴唇下压着,可你却只觉得好笑。 你偏了偏头,在他眼前左右晃着,他果然没一会儿就恼了,抬手打了一下你的头,“给我正经点,进去了别乱说话!” “是是是,我知错我知错,斑大爷可别憋僵了脸。”双手握拳悬空,你做了一个求求了的动作。 他见了便半抿住唇,生生压下了那点笑意,撇过头,沉声让你跟上。 “大南几人也在场上,来的还有族内其他长老,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虽说恼你,可却还是低声跟你细细嘱咐着,“别给我说胡话,” 临到门口了,他一把拉住你的手,用着藏在他袖口的短刀将你手上的绳索割了个小口,泉奈站在你们双手交握之处,阻隔了后方人的视线,你抬眉看他,他只是无声道:“若有不妥,立刻就逃。” 你简直都要感动哭了,就差说了那几个字’姐姐这几年,没白当你的沙包对象。’ 他垂眼不再理你,一手拉开了门。 这可真是生平第一次受到这么多长辈的教导,泉奈在后方踹了你一脚,你一个趔趄没来得及吐槽,顺势啪叽一下跪在了地上。 开头第一句话冲着堂上首位喊道:“族长,我错了。” “父亲,我错了。” “大南兄弟真不好意思啊,但对你我是不怎么感到抱歉的。” 场上画面一度十分尴尬,有人咳嗽了两声,但捂嘴时的神情却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众人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上,她略微尴尬地放下手来:“不好意思,嗓子老毛病了。” “田岛族长,我想,这是您内部的事,我就不方便在场了。”应该是千手家族的忍者,与族长对视的时候恭敬有余却丝毫不怯场,“佛间大人信上所说,还请您多考虑一下,毕竟,这也算是对两族未来发展都有所益处。” 宇智波田岛沉声不语,只是他身旁的族内老人开口了,说出的话阴鸷刻薄,让人下不来台,“哼,佛间小儿,能有那么好心?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千手做的局?” 那个女忍者只是微笑,宠辱不惊道:“此事我族本可不必拿出来与宇智波一族协作,只是…,”她转而看向了你,冲你眨眨眼,你这才发现她的眼眸是绿色的,“我千手一族是知恩图报的,用此做交易,也是希望可以报答一二,况且,”她话锋一转,面露正色,“没有永远的敌人,就算没有宇智波一族,我千手还是能找到其他强大的家族协作。” “比方说,日向一族,又或者你们之前合作过的羽衣一族。” 此话一出,在场的老混蛋们都神色各异。 你知道这件事,其实暗地里宇智波正与羽衣来往谋事,任务之中联系得较为紧密,隐隐有联合起来遏制千手的意图。不过,看来他们族内也并不都是心向宇智波啊,内部要么有人反水要么有人两面派。 你现在有些好奇千手那边提出的是什么任务了。 “哼,胡说八道,族长不必理会此人的胡言乱语。”说这话的是族内的亲羽衣一派,曾经促成过很多联合任务,他也是族内主张联合抗千手的代表人。 “我要信谁,我自然知道,”一直没说话的田岛终于开口了,“你回去告诉千手佛间,此事我三日之后会予以答复。” “好,那我就先行离开了,期待您的好消息。” “行了,你们都散了吧,留下松子和大南几人就可,小辈们的打打闹闹,也不必如此这般三堂会审。”田岛发话了,这话一听就是有得商讨的余地,看来在你来之间,族内的几位掌事人已经讨论过一波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听话地就离开。 “桐,你留下,管教女儿你要在场。” 人都走光了,你对上父亲的视线,“我能站起来了吗跪挺久了都。” 父亲不发声,只冲着你摇了摇头。 好吧。 “松子你觉得你这件事做错了吗?”田岛问你,目光沉沉。 不管怎么说,态度要端正吧,你这么想着,先是调整了一下坐姿,跪坐得笔直,只头稍稍放低,“抢人,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你!族长,你看她,她根本没有悔过之心!”大南几人都或多或少有负伤,但你真没觉得抱有歉意,你正正对上了他愤恨的眼神。 “觉得不服气了是吧?那你觉得你们几个成年人去围攻一个幼童你们就很有道理了?” “那是敌人!战场上谁会分大小?!抓到一个统统杀了就是!” “你们那是虐杀,虐杀幼童之人根本不配为人!” “那是拷训!我们拷问情报有什么错?!” “你们要真是拷问情报,那就应该直接带回族里,既然已经对对方的身份有所猜测,为什么不带回族内?以此为人质要求千手签署协议不是更好?可你们偏不,你们杀红了眼,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你有道理?!那你为何不将他带回族内,你作为族内拷问情报高手,你要人我们会不给?” “你们给了吗?我一碰他你们就蜂拥而至要我撒手,还说什么人是你们先找到的不许我带走。” “你花言巧语颠倒是非!分明是你早就和千手透有了计划,不然也不会在我们追你的时候中了埋伏!” “我可不知道千手透在那里,我只是随意往一个方向跑。” “你放屁!如果你真是诚心要审问那个小孩,为什么不跟千手透交手?为什么要把人送回去?” “我跟他交手了啊,你没看到而已。” “只不过我拖着个累赘,不占上风。” “我可没把人送回去。”反正就是否认三连。 没有联合,没有存心救人,没有叛变,“人是他自己凭本事抢回去的,我技不如人,我没什么可说的。” “你!” “行了。”田岛一说话时一股威压扑面而来,将场上争执的面红耳赤的你们统统都吓出了冷汗。 忽而他笑了笑,“话说开了,只是误会,这件事还是你们沟通不够的问题。” “大南你们行事有纰漏,抓到俘虏为何不上交?” 他没等他们回答,就转而将矛头指向了你, “还有你,松子,你对于族人不够信任,这一点到了战场上就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如果没有你的族人,等待你的下场会是什么样我想你也看得够多,你想成为地上的死|尸吗?” 你非常干脆地摇了摇头。 他后又问了一句语意不明的话,“你也曾说过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不是吗?” 这话听着耳熟,是你曾经对斑说过的,看来他对于他儿子们的动态是了若指掌。 你思忖了片刻,说道:“我没办法将后背交给一群以虐杀幼童为乐的人,这背后反映出的是力量的凌驾,以此作为胜利的基本准则,这样的胜利不会长久。” “战争使人疲惫,但人的准则不该抛弃。” 这样的种族也没有发展的新生力,等待的就只会是覆灭。宇智波人受困于自身开眼的条件,因此将仇恨当做力量,仇恨的情绪越是高涨越是汹涌,开眼后的力量就越是强大,可是这不该,因为仇恨的源头也仅仅是因为爱。 如果没有爱,就不会有仇恨,但族人在追逐力量的过程中已经渐渐忽视了这一点,这样十分危险,你已经感知到了,虐|杀幼童就足可以体现这一点。 可是上述想法你没办法明说,一旦说出,就是背族。 你艰难地看了看父亲,从他眼中看出了不赞同,而坐在堂上的族长大人的脸陷入阴影中。 你颓唐地低了低头,“此事是我做得不够稳妥,请族长大人责罚。” 多说无益,你早就知道了。 半晌后,田岛开口:“你去神社跪着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来。” 压你去神社的人是父亲,他走在你前头,他穿的衣服颜色常年不变,因着母亲曾经说过,喜欢他穿这个颜色,你看着他的背影,忽而就想到了母亲死的那天晚上,从那天起,你很长的时间里都是看着他的背影长大的。 他略微慢下几步来,走到你身侧,周围一同押送的人识趣地落后你们几米。 “你以为你那些话能糊弄人?”他沉声道,“千手佛间会在这个时机派人来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你救那个小鬼,真不是因为你同千手柱间交好?” 你急忙摇头否认,“我跟他统共只见过几面,谈什么交情?我当时都不知道是他弟弟。” “松子,”他唤你,“你同你母亲一样,有柔软的心,这很好。” “但是,有些话,有些想法,只能烂在心里,说出来,即使只是表露了一些,也会起到动摇人心的可能,而现在,最不该动摇的就是人心。” “田岛任上,以他的手段将宇智波壮大,他的子嗣,也会延续他的方针,如果你在意斑和泉奈,”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你懂了吗?” 父亲的前半句话你懂,就是后半句话让你有些云里雾里,但大体的意思你还是懂了。 “他,”你朝上指了指,“最近咳咳?” 咳咳指代的是身体抱恙,果然父亲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我需要你不顾一切地支持他们两兄弟,就像我支持他一样。” “这是我对你的唯一要求。” 你沉默了,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等你从神社出来的那一天,我就当你答应了。”他这时揉了揉你的脑袋,“时间过得真快。” 语气中很是感叹,大概是现下的氛围太好,他甚至抱了抱你,低声在你耳边说到:“我跟你母亲,都爱你。” “相信宇智波,我们是爱的一族。” 第4章 击掌为誓 你其实不太习惯跟父亲这么温情地相处着,可是一旦进行了这种柔声细语地谆谆教导,你就会有些控制不住你的泪腺,你瘪着嘴离开他的怀抱,红着眼睛看他,“这些话说得像是交代临终后事一样。” “我不喜欢。” “不喜欢也要听。”他揉乱了你的头发,后又一脸正色,“这次千手递过来的联合任务,田岛大概率会接下来。” “对了,那是什么任务?” “风之国有异动,暗地里在骚扰川之国的边境,说是暗地里,只是两方都把战事隐瞒了下来,”他蹙眉道,“川之国地处在两个大国交界,荒漠和林地的交汇处,国内盛产一种铁砂,我想,风之国可能瞧上了这东西。” “那东西能用来做什么?” “目前还未可知,但从搜集到的情报来看,战况不好,所以川之国向火之国大名发来了联合抗击风之国的信函,这东西应该确实很重要。” “大名答应了?” 他看了你一眼,“你有时候聪明,可有时候…”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罢了,大名已将任务交给了他的两个儿子手上。” “是我想的那两位吗?” 他点了点头,风吹来,将他的一缕头发吹起,“从前你还小,族内真正效忠的是哪位公子并未与你明说过,但我想你应该有些猜测?” 你思忖着,试探性地说出了你的想法,“面上看起来我们手上经过的大公子的任务较多,但…”你曾经看到过父亲与小公子的一位内侍交谈,“您跟田岛族长都看好小公子是吗?” 他并不答,却也并不否认,而是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护卫。 “政治战场风云变幻,各大家族浪淘洗沙,能依附于哪个势力至关重要。” “但保留的实力也很重要,有时候能起到扭转局面的关键点,”说到这里他还笑了笑,紧接着补充道:“田岛他确实有着政治远见。” 你舔了舔嘴唇,有些半嫌弃道:“父亲您与族长交好这事大家都知道,但您也不必每分每秒都向我阐述他是一个多么值得跟随的人物。” 他一噎,原本侃侃而谈的深沉气质这就被你打破了,只重复了先头说过的一句话,“他的确是值得跟随之人。” 你略过这个话题,并不想现在就表态,“我知道您的意思,但得容我再好好想想,老实说,小公子一派的行事风格有些诡邪,我并不太喜欢。” “诡邪?你何时见过他了?” “我从未见过他,但他的胞妹喜久子我是见过的,那位公主对忍者的态度…”你回忆起曾经远远见过的景象,“一母同胞,我担心小公子也并非是会善待旗下忍者的那类人。” “你这揣摩来得有些牵强了。” 他抬手制止了你,“我曾亲眼见过小公子,虽有些荒唐行为,但礼遇门人,这一点你不必担忧,其母良子温恭谦和是大名心爱之人,相信由她教导出来的孩子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有些无奈,“父亲您会这么说,无非是因为大公子早年丧母没有母家支撑罢了,但他未必在大名这个位份上没有争权之力,您看看,千手不是对他忠心耿耿吗?” 说起千手,他的面色便有些冷凝,“愚笨天真之人会扎堆求生这是本能,算不得什么忠心不忠心的。” 这些长辈能不在言语上把宇智波生生拔高一茬吗? “您先前不刚说过千手佛间审时度势会看准时机吗?” “我何时说过了?”他直接否认,“他不过是个顽固不化的千年老木桩,不懂得变通迟早也是在这局势下面临淘汰。” “只是这回,他的护犊之情还算能发挥些作用罢了。” “要您直白地夸他一句真就这么难啊……” 依你看,你面前这位,也是个相差无误的老木桩。 “哼。” 你简直就要对宇智波内部统一的那种傲慢无礼感到绝望了, “行了行了,神社也到了,您就回去吧,再多说几句又得吵起来。” 你摇着脑袋背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门在快要关上的那一刻你还是忍不住地回头,门户缩小之间他的脸愈发地显眼,有种苍茫年迈之感,你心中涌出一种激动来,你大声回应了他的希冀,“父亲放心,我过不了多久就会出来了,到时候再与您理论。” “…好。”他沉沉的声调在门背后传来,随后便是护卫们站位的响动, “桐大人放心,只要松子小姐规矩反省,十日后便会依照族长所言将她放出。” 随后两三秒,你才听到他离去的步伐声。 你抬眼细看这个你从前就不怎么喜欢的神社,内部仍旧是没什么灯火的幽森之感,你下意识就要结印吹出一个豪火球来,后又想到身后的护卫… “算了,要是因此增加了反思的时日也是得不偿失。” 你瘪瘪嘴,随意找了一个蒲团盘腿坐下。 面前的泥塑像你早就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了,后人对这个建立了宇智波一族的第一人有着无数的刻画,你看过最扯的一个塑像就是大眼歪嘴狂妄不可一世的一看就是反派不得好死的模样,你甚至怀疑后人是不是因为惧怕他的力量才将他刻画得如此…短命。 不过你现在对着的这个塑像是照着宇智波族人的面貌打造出来的,英俊威严,从下俯视你时让你感受到了睨视众生里的众生的那种滋味。 “挑起永远之战的斗神。”你读着塑像下面的一句评语,好战之徒的形象不言于表。 到底为什么那么嗜战呢?这是你的一百零一次发问,当然,这次他也是不会回答你了。 “唉,很难有人在这种情况下不会臣服于你吧?就算只是因为你的这张脸啊。”你一手撑着脸,一手的指尖圈成了圈,将他的面部锁定在这圆圈内。 上古的传说因为古语言的消亡,流传下来的仅是只字片语,这一点从对这位祖辈爷爷外貌形象的刻画就可见一斑,只是因为他或许曾经是震慑一方的霸主,才能使他的名讳在族内得以流传——因陀罗。 人类就是这点好,对于自己的出身,来源,经历过的重大事件,总是会有所记载。可能是因为在当时那样荒芜可怖的世界中,只有文字的记录才能使人相对短暂的生命,在时间的长河中有所意义吧。 可惜,因为战乱和长久的争斗,很多忍族关于自己族群历史的记载都消逝了,人们口口相传,只留下些片面描写,从这一点上看,你还是由衷地感激着宇智波族群的强大,强大到,还可以使这一方土地延续下来。至于与之相对应的家族——千手,你其实一直有所猜测,抛开那些因为任务冲突产生的相互厮杀,除开这些世代累积的仇恨,追终溯源的话,不知道他们的祖先是否是能够与因陀罗一战的人物?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们起初是因为什么事件导致了争斗呢?领土?女人?还是只是单纯的强者互相不服? 除开因陀罗,其实各族历史来源并不是很清晰,更不要说再往前许多年的忍宗时期了,你也仅仅是从长辈口中听到过六道仙人这个创建了忍宗的人物,有关于这位传说的描写,依旧显露出模糊的崇拜意味,’看顾着转生者,行走在永远的轮回中’。神化是人类对强者产生的一种自发的尊敬,到底他是神还是人?你同样很迷惑。 但万卷不离其宗,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几千年前,各个忍族都出自同一派系,而派系的传承往往伴随着争夺,也许就是从某个时刻开始,忍宗内部才会分崩离析,造成了如今依附于各大国各自为政的局面。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忍者族群之间,分分合合反应出的是人性,人类被权势、荣誉迷惑,沉迷其中,这些东西想多了便会觉得有些无趣,人类似乎从来没有进步,总是在重复着同一历史路数,而这样反复的步伐,生出的许多人间惨痛也同样是重复着的。 是啊,如果有个活了很长久很长久的人,或者神,他大概会对人类感到失望吧 “看来我完全不必担心你在这里感到无聊。” 屋内突然出现一个人声,即使这声音你听过了无数次,却还是在这情况下吓得一激灵。 “哇,你吓死我了。”你猛然朝后倒去,拍着胸脯平复跳得剧烈的心脏,“你怎么进来的啊?” 外面的护卫都是死的吗?就这么放他进来了? 他正斜靠在一个门柱上,抱手而立的姿态看起来挺拔恣意,朝你走过来时衣料之间的摩擦声显得尤其突兀,可在这一刻之前,你当真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 “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要是来暗杀你的,你早就死了八百遍了。”他双手撑着膝盖,席地而坐,常伴左右的短刀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唔…就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但挺晦涩的,你想听啊?” “可以听听,你讲故事是挺催眠。”他分明是在调侃你,眉宇间沾着点笑意。 “哦是吗?难道斑还是那个需要别人讲睡前故事才能安心入睡的人吗?” 你跟他学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姿势,只是你头要稍低些,这样方便看他此刻的囧样。 “那是泉奈,不是我。”他又恼了,被恼了就会露出这种稍显幼稚的表情,容不得别人说他从前的糗事。 “不过你们两个小时候长得那么像,我也不太能分得清了。” “都说了不是我!” 你随意地挖了挖耳朵,并不太认真地说着好吧好吧,“你来干嘛来了?” 他正在情绪上,猛地被你这么一问就有些噎住了,皱着眉头看了你好几眼才从怀里摸出来一袋东西,往你面前一扔, “……怕你饿死在这神社里影响族人们以后祭拜。” 一句送饭来了的话就非得说得这么别扭,“宇智波的别扭是祖传的吗?” “什么?” 你打开袋子一看,一片白白的颜色,别提有多失望了,你半皱着个脸看他,“我说你送也送点好吃的肉啊什么的吧,你就送个饭团来?” 他却像是得逞了恶作剧似的发笑,“要是不够吃我再让泉奈拿些过来。” “需要的是肉,是肉!你拿再多饭团来也没用。” “都这个情况了,你还挑挑拣拣”他两手撑在地上,微弓着腰背懒散地看着你,“肉没有,饭团管够。” 然后恶意地笑了笑,“爱吃不吃。” “你是不是藏着肉了?你给我拿出来拿出来。” 说着就扑上去搜他的身,他侧身躲过,你又反手去够他的衣领,他抬手一挡,“干什么,想打架吗?” 你气得要咬人,偏他顺势将你的手背在了后面,让你转不过身来,借着身高欺压着你,你背后那团就跟拱了火似的,你干脆脚下施力往后一撞,同时另一只手往后一拉,抓住他的耳朵连同脑袋朝前掰,他吃了一惊,那声来不及收回的惊呼就这么传到了你的耳朵边,带着温润的气息,若感受得再仔细些,还能察觉出几毫米外的柔软嘴唇。 你一得意就嘴里开炮:“臭弟弟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 “……你疯了吗你这么搞会把你胳膊给卸下来的。”他这下急忙放开了手,放开的同时还试探地捏了捏你的肩。 你觉得他大惊小怪了,族内谁不知道你几乎是个软体动物这么掰手臂也只是小意思,“哪有那么容易脱臼”再说,就算脱臼了,作为忍者还不是分分钟就安回去了 你一边活动着肩部关节,嘴里还记挂着肉,“你真没给我带肉?” “没带,”他似乎是被你问烦了,神色中已经有了些不耐,“吃不吃随你。”竟然在说完这话后就撇开你,拉开门走了走了 “真走了?”你全然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手里捧着的饭团这回彻底冷掉。 怎么回事啊突然就生气了,不就动了两下手吗他至于吗他又没吃什么亏,输赢都没算呢。 如果说你从前领会到的是宇智波人或傲慢或别扭或冷漠的面孔,今日你发现了一个新面孔——阴晴不定。 难道就只是单纯来送个饭团你还以为他能带给你些什么别的消息呢,你恹恹地咬了一口饭团,里头的梅子干酸得你唾沫横流,跟山泉冒水似的,但因着这唾沫的分泌,米在口腔中逐渐显露出些甜味来,扎扎实实地冲击了一把味蕾。 你囫囵地吞下去,想着,要是有肉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你大概也猜到了,重要的物资应该会先行供应给前线,千手提出的联合那件事,怕是能成。 就是有一点奇怪,大小公子这两年的关系,随着小公子逐渐成人,已越发变得有些针尖对麦芒了,此次大名把这任务同时交给了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他要是还想着兄亲弟恭的局面,你只能说他有点天真了,虽然较量这种事目前来看是在私下,没抬到明面上来,但二人该都是知晓对方的心思的,二人都有争位的想法,二人的背景其实相差无几。 大公子母亲是雪之国逝去的王女,她的名讳和事迹你并不清楚,不过在都城内的旧人有些如今已经身居高位,辅佐着大公子,至于小公子的母亲,她是川之国王次女,听说是很温柔关爱民众的人,曾经在战事频发的时候将自己的钱财散了,用以抚慰因战乱生活困苦的民众,她的兄长如今也是川之国的大名,其实单从这些关系来看,该派遣过去的公子应当是小公子才对,不过你也无法得知大名的心思,权术这种东西,你那点聪明是捉摸不透的。 只是隐隐觉得有种山雨欲来的气息。 也不知道跟千手斗了这么多年的宇智波,双方之间是否能够适应这身份的转变虽说是联合帮助川之国抗击风之国的忍者军队,但宇智波这两方卖命的伎俩,大公子那边是否有所察觉?不过比起千手一方彻底依附于大公子,宇智波与之签订的契约其实要有回转余地得多。这一点上,田岛确实挺有远见,当时他提出的不签订死契,直接断了宇智波成为家族忍者的可能,给予了宇智波人更多的自由,也使得宇智波在其他忍族式微的时候,能够借此得到各方势力的委托,毕竟中立的第三方忍者有时候能获取更多信任。 千手佛间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把家族忍者的身份甩脱吧?之前他们被雇主借故辞退,看起来是有迹可寻,但当任务方变成了宇智波的时候,他们应该就能了解到自己完全依附于大公子的劣势,小的忍族被大家族豢养这没什么,但当一个大忍族也这样,日后的发展会有多局限,他们应该很清楚了,虽然他们从来没有掉下过忍族一二名开外,但变革的时机已经到了。 是的,忍者要是想要获得相对的自由和话语权,那么就需要从家族忍者的身份中跳脱出来。 你脑海中有一丝想法飘过,但你还无法将其整理归纳出来,你又一口吃掉了手中的饭团,嘴腮鼓鼓,双眼笃定地看着面前的因陀罗塑像,不急,时间还有,你可以慢慢想。 人只要还活着,就会有机会。 你在夜里睡觉的时候梦到了一个人,只是背影,可你觉得这人非常眼熟,他站在一个满是火光的洞穴中,脚底摆放着一块石碑,你动不了也说不了话,隔着距离看他,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你看到了他那双不寻常的眼眸,一圈一圈的,不像白眼也不是写轮眼,但你仍然从他的眼睛中读出了一种愤恨不甘。这个视觉很令人震撼,你醒过来之后很久都回不了神,神社内部静谧无声,些许蛐蛐的鸣叫显得这个空间更加寂寥。 你调整视线,看向了那个高大的塑像,难道是白天看他看久了,梦里就梦到了? 可如果梦到,场景也该是神社内部,而不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洞穴吧?那个石碑太过具体,似乎还刻有一些字迹,你从来没有见过,你百思不得其解。 你从房梁上翻身坐起,与塑像的视线平行,左看右看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先人托梦?”这也太玄乎了吧。 而且为什么要跟你托梦?只是因为看久了他的塑像吗?你侧躺下,怀疑地盯着他,“小时候被罚进神社那么多次,也没见过你啊。” 那双眼睛是怎么回事?宇智波人的写轮眼有这样的吗?写轮眼的发展进化,就你所知,顶天了也就是永恒万花筒而已,这种一圈一圈的你也是第一次见,人的梦境映射着现实,现实中见过的东西通常会在梦中出现,然而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又如何在梦中出现呢? “还是我想象力太丰富?” 你几乎是睁眼到天亮,还是门外的敲门声让你回过神来,你高声喊了一句:“进来,门没锁。” 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就两个字,难听。 “你这是哭过了?嗓子这么哑?” 你垂眼看过去,泉奈拿着一盒吃食进来,脸上是少年独有的温柔活力。 “不会又是饭团吧?”你问他 他听后便笑了笑,“本来想拿的,但哥哥说’那家伙要吃肉。’” “哈哈哈,你这表情跟他一模一样啊。”你翻身下去,“我昨天说要吃,他还不给。” 你也学了一个斑的表情,“ ‘爱吃不吃’ 。” 他坐下来,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摆放在你面前,“早上他提了一串鱼回来,我还在想这么早去钓鱼?” “所以这里头是鱼肉了?”闻着味道,像是现烤的。 “当然啦,拿给我的时候里头的内脏都处理好了。” “这么好?”你有些吃惊,赶紧拿筷子夹了一块,“嗯,技术还有待进步。” “…这是我烤的,你就不能夸两句?” “哦哦,是你烤的呀,那就是非常好吃,吃下去后口齿留香嘿嘿。”你捧着筷子一手竖了个大拇指。 “啧啧,哥哥在你面前就这么不受待见?”他递给你一杯茶,你美滋滋地喝下去,润喉后道:“哪有不待见,就是,” 你闭着眼睛想了想他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就是很想把他惹急了看看别的表情嘛。”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那真是辛苦哥哥每次都被你气得跳脚了。” “他回去跳脚了?不可能吧?”你在脑海中想了想,随即否定,“又不是小时候打输了。” “跳脚是不至于,就是回来的时候吓哭了族内的一个小孩。” 你拿筷子的手一顿,“真的假的?不过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是挺唬人的。” “但这样不好啊,”你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泉奈,“强大带来的应该是尊敬,而不是恐惧哦。” 他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这我知道,只是,” “松子你能不再把我们当小孩来训了吗?” 他眼里温柔又带着点无奈,“我们都长大了啊,而且,” “而且什么?”你往嘴里塞着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我就是比你们大啊,上战场的时候你们还在河里抓鱼呢。” 意思就是,你们就是小屁孩。 “而且我们都开眼到了三勾玉了。”他笑眯眯地,但话语暗示你现在已经是个垃圾了。 这你就不服气了,“都是三勾玉,开眼,你们在我手下还是斗不上十回。” “那不一定,你都多久没和我们对练了?” “诶,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是啊,每次我都是瞬身逃跑了诶。”说到这里你大笑,“可是没办法,你们速度还是比不上我啊。” 他噘了噘嘴,“你虽然雷遁用得好,但我的火遁你肯定比不上。” “你看看,你看看,比较是小孩子才做的呢。”你又往嘴里塞鱼,不过这次却卡住了喉咙,“咳,咳。” “怎么了?鱼刺啊?” 你皱着眉头点点头,“吃鱼就不该说话,泉奈你害我。” “这也能怪我?” “要怪就怪哥哥,他钓的鱼,快,喝点水吧。” 你狠狠喝了好几杯水,才终于把那根鱼刺吞下去,拍着胸脯顺气,“对了泉奈。” “嗯?什么?” “你知道永恒万花筒后面的写轮眼最终体吗?” 他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后面竟然还有吗?永恒万花筒不就是最强体了?” “看来你也不知道啊。”你呐呐道,“你听你父亲说起过吗?” 他摇头,“怎么了?你听谁说过后面还有进化?” 你也摇头,“我也没听过,只是,”你回头看了眼因陀罗的雕塑,“总觉得是不是还有进步的空间?” “别了吧,”他罢罢手,“永恒万花筒就已经需要一个直系亲属的万花筒来移植了,再往上开眼,那还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面上有些悲戚,“而且万花筒的副作用那么大,有时候我觉得族人一味地追求力量是不是错的?这双眼睛就像是诅咒一样。” 你这回彻底放下筷子,“你知道昨天我父亲跟我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说什么了?” “他说,宇智波是爱的一族。” “我们的力量,是建立在爱上的,” 你眼中带着希冀,很是向往地看着他,希望由此传递出真正的力量来扫平他面上的阴霾,“你觉得,爱,还能算作是诅咒吗?” “桐大人说这话的时候,你相信了吗?” 你也并没有点头或者摇头,“怎么说呢,虽然很多族人在开万花筒的时候,总会受制于开眼的条件,从此以后变得有些,生人勿进。” 这种需要亲手杀掉所爱之人的触发条件,非常地不近人情,抹杀人性,“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有爱才会献出自己的生命,有爱才能够转变成万花筒。” “有些人的爱,会希望可以为对方献出生命,有些人的爱会希望对方能够好好活着陪伴左右。” “我觉得只是爱的不同的体现吧。” “如果没有爱,那么上述我所说的就根本不会出现,” “端看个人怎么选择吧。” 他沉默了许久,忽又问道:“如果桐大人要你亲手杀他,你会杀吗?” 这个问题,你其实早就想过了,但现下却还是闷了良久,“可能我永远也开不了万花筒吧。” 你又轻松地笑了笑,“老头子要是临死的时候要我给他一刀,我可能会让他失望了,估计他咽气后能再气得活了过来哈哈哈哈。” “嗯,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没有家族继承的自觉性,这是与他们兄弟二人的不同,但你不会用悲悯的神色看他,你只是伸长了手臂摸了摸他的眼睫毛,他就这么闭了眼任你摸,“相信我,泉奈,这双眼睛绝对不是诅咒。” “它的触发条件,有且唯一只有爱。” “只要你有爱,那么你所认为的诅咒就仅仅只是他人的想法而已,侵蚀不了你。” 他抿唇笑了,“松子又把我当小孩哄了。” 他突然睁开眼,眼里映衬着你的脸,你只能讪讪移开手,“好的好的,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哪需要我来操心。” “那你以后遇到事了,你可别来找我啊。” “那要是哥哥发生了什么呢?”他突然这么一问,把你问蒙了。 “你哥哥能有什么事?” 你奇怪地看他,却意外发现他眼中的决绝,“我跟哥哥总要有一个人开永恒万花筒眼。” 一句话点到即止,你明白他的意思,万万没想到你们会聊得这么深。 “这个啊…”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有些现实的问题是无解的。 他反而笑得比你轻松些,“看吧,就算松子你自封为大人,你也有安慰不了的事啊。” “我当然也相信我们宇智波是爱的一族,” “但是,我也早就做好觉悟了。” “诅咒也好,什么都好,反正,这些就是宿命啊。” “宿命,只要接受就可以了。” “如果那天真的到来,松子可要好好安慰哥哥啊。”他半开玩笑道。 你突然感到了头大,“哎呀,那可未必啊,要是我比你们早死呢?” 他想了一下,回答道:“那哥哥真的很惨了。” 你点了点头,“的确很惨,所以泉奈你要好好活着。” “我们可以比一比到底谁活得长一点,然后这个安慰人的活就落到剩下的那个人身上。”你笑嘻嘻地提出一个建议,“你觉得如何?” “可以。”这声可以他回答得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那就约定好了。” “好,击掌为誓。” 第5章 小公主 两日后,父亲传来消息,确认同千手一族联手了。 他们准备先行出发去往川之国,这次派遣的人大部分都是族内青壮年,只有几个老家伙坐镇族地以防意外,之所以这么安排,大概是认为十拿九稳了,宇智波一族的功成名就在此一举,挣的是军功,田岛此番算是孤注一掷了,族内也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但也不知他们私下如何沟通,总之,事情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你,在十日期满后也同斑一起,出发去了大都,你们另有任务。 “为什么这些权贵不好好在后方待着非要去战地?” 疾行之中,小队里的一个叫岚的家伙这么问到。 “小公子是以慰问的身份去的,为什么小公主也要去?” 他见没人回答他就又问了一个问题,“大名这么放心让自己的子女去那种地方?” “当然不放心了啊,所以才要委托我们去接人确保安全啊。”你落在他身侧,“但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有心提醒他一句,但斑扫了你一眼,示意你闭嘴。 “还能有多复杂?”岚似乎是翻了个白眼,在他看来,这个任务再简单不过了。 你心中思绪繁杂,其实如果只是送人去川之国,那么他们自己的护卫就够了,前线有宇智波和千手的人清理,绕道来后方堵人的几率不大,此番让忍者护卫接送,而自己的大片武装都留守在都城。大都内的那位川之国王次女,可能是要有些动作了。 川之国大名是她的哥哥,两个子女去往那里只要不作死,怎么都不会出事,放在国内就不一定了。 “说起来,大公子似乎也在前线监战是吧?”岚又发问了。 “这届的权贵是不是有病啊?一个两个都往前线跑。” 你心中暗自叹气,事情远比你想的要复杂,不知道父亲他们在前线如何? 你在思考中,渐渐落在了队伍的后面,斑见了便放慢了脚步走到你身边,“你怎么看?” “局势很不明朗,”你这么说着,“老实说,我很担心。” “哪方面?” “前线,”你无声说了一个大公子的名讳,“你父亲临走之前应该有告诉你些事吧?” 他点点头,“不过他们在任务期是无法接受别的任务的,所以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接了那个任务。” “这次上前线的人全都在任务名单里?” “是的,我偷偷看过了。”这一声他说得很小声,几乎贴着你的耳朵。 你皱着眉头分析道:“任务期他们肯定会确保当前的委托人性命无忧,所以行动一定是在第一个任务结束的时刻。” “但是发布任务的人现在还在都城啊。”他说的是小公子,后又道,“所以才要我们送他去川之国?” 你摇摇头,“应该不止,我怀疑他母亲,有意在都城发动政变。” “但都城内部仍然有大公子的幕僚坐镇,没那么容易吧?” “不,你忘了,他这次去前线带走了3千武士,他旗下的武士,留守都城的,不到一千。” “小公子旗下加上公主手下的武士,大概有这个数。”你抬手比了个四字。 “派我们送人去的意思就是要把这些武士留在都城了,他们打的是看望舅舅的名号,带的武士不会太多,轻装上阵。” “…松子,你怎么会对都城的武装布局这么了解?” 你偏了偏脑袋,“你还记得我曾经在都城为一个将军护卫了一个月左右吗?” “我记得。” “那个任务失败了,但我也因此了解了些都城的布局。” “是谁赢了你?” “一个千手家的人,可惜他死了。” 是的,任务失败了,但对方也死了,其实之后千手透那么爱找你麻烦也是因为死的那个人是他的好友。 “我记得你说你,尽量不杀人?” “那次是个意外…”你并不想谈,“而且,真到了需要以命相搏的时候,我不会扭捏的。” 你转头看着他,“放心,关键时候,你可以依靠我,我不会给你拖后腿。” 你冲着他眨眼睛,他却撇开头不看你,单直视正前方,过了会儿才听到他小声说着什么我又没说你拖我后腿。 这是个五人小队,带队的是斑,除了岚之外,另外还有两个族人,双胞胎,一个叫稚,一个叫紘,从前你不太相信心灵感应这种事,但是临走前挑人时你亲眼见过了这两位的厉害之处,长距离的交流应该能发挥作用。 你们几人几乎是铆足了劲往大都赶,总算在第二日上午赶到了。一进入都城,你就发现这里的氛围要比往常紧张许多,城门的护卫增多了,还有武士在街上巡视。 你与斑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凝重。 大名府坐落在大都正中央,建筑很是豪横,比起你几年前来这里,它的外围似乎又扩开了不少,四周也挖长了沟渠,围墙建的高,要进去,需要对面放桥。 “什么人?!”围墙上方有弓箭手在位,其中一个高声问到,手里的弓弦已然拉满了。 “火之国忍者宇智波。”斑亮出一个通行牌。 “怎么会这么严?”岚这时也有些回过神了,“以前哪有这么严?” 稚和紘同时开口:“这是在备战吗?” 你没有吭声,战争在风之国和川之国交界,怎么也打不到这里来,就是不知道这些人马是哪方的了,但都城内政局不稳已经很明显了,只是,周围的民众好像仍旧正常地生活着,走来时见到的店铺都在营业,而且民众们脸上的表情也未见严峻。 对面很快放下了索桥,门也打开了,出来一个侍女,站在门口,显然是在等你们。 “各位久等了,请随我来。”她略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具体面容。 “这位姐姐,请问,我们是去哪里啊?”你也低了低头,可她头却又低了几分,稍朝旁挪了两步,让人只看到她那修长的脖颈, “松子小姐客气了,”她略一点头,柔声道,“吉乃夫人已在偏殿恭候各位,请各位紧紧跟随我,千万不要四处行走。” “好的。” 安静行进没多久后,你们逐渐能听到些人声,率先入耳的是一个说话还带着些奶音的少女, “母亲,我不要那些卑劣低贱的忍者跟着我嘛,就不能让绝先生同我一起去舅舅那里吗?” 卑劣低贱?嗯,果然喜久子还是那个喜久子,从前你就见过她对她手下的忍者的过激言行,看来人长大了,但某些根深蒂固的劣根性还是没有改变。 这一声直直被你们听了个正巧,你身旁的岚突然停下了脚步,你朝他看过去,果然他面上多有不满,你拉了他一下,“平常心,这位公主是这样的,习惯就好。” 他回看你一眼,收拾了下表情,已是看不出喜怒了。至于斑,他脸上看不出什么,但多半也是憋着气。 于是你冲着年纪还较小的稚和紘小声说道:“这一路上或许会有些麻烦,你们调整好心态,任务只是将人送过去而已,脚程够快的话也就一周时间,如果实在遇了委屈,可与我说。” 他二人点头,只是仍有些疑惑:“姐姐说的麻烦是指可能会有敌人来袭吗?” 你摇头,你们几人已经接近那房子,有些话也不好说得太明白,“记着我的话就是了。” 你们站在院子里,由侍女拉开了木门,堂内正正坐着三人,其中一少年坐得端直,身着月牙白狩衣,他低头饮茶,门拉开后也没有往这边瞧过一眼,看起来似乎挺风光霁月,正位坐着的吉乃夫人远远扫了你们一眼,她怀里的喜久子还在撒着娇。 “母亲,母亲,你就答应我吧,我不要那些忍者嘛,让绝先生送我啊,不要忍者嘛。” “莫要胡言了,这次跟你哥哥一起去看望舅舅,路上你要听你哥的话,知道吗?” 吉乃夫人的声音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有种春风拂面感,一言一句中的抑扬顿挫听起来像是在唱和歌,“至于绝先生,他前些日子就因乡下母亲身体不适回家敬老去了,这次他可实在没办法同你一起去川之国。” “喜久子还真是喜欢那个男人啊,”小公子撂下茶杯,听起来似乎在发笑,“那可怎么办,长途漫漫,哥哥我可不会讲故事啊。” “哼,我也不要哥哥给我讲,我不管,没有人讲故事我就不去了。” “别任性了,”吉乃夫人淡淡地推开她,“去不去也不是你说了算,最多,让人将你的那些书也一同带走就行。” “那可不行,带了书,脚程就慢了,太晚过去,怕是战场都打扫干净了。”小公子说完这句语意不详的话后就转而看向你们,准确来说,是一直在外观察的你,“你说是吗?忍者小姐。” 你愣了下神,刚才说的话他听到了?没想到他的耳力还挺好,甚至精准地推断出是你们当中的哪一个人,你怀疑他特意习过这方面的术。 但你半点没觉得亏心,只是笑了笑,“小公子说得极是,若要早些到达川之国的话,还是轻装上阵较好。” 只是这话却惹得场上的另一个委托人有些不快,喜久子这时手拿扇子掩住了自己的脸,飘过来的视线不怀好意,“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下等人来做决定了?” 你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就被旁边一直沉默的斑抢白,他高声道:“公主仍可携书同行,但若途中突发意外,书籍的损失我等不会赔偿。” “我们的任务只有确保人安全无误而已。” 沉默,场上的人均是沉默,你有些失笑。 这家伙直肠子不拐歪,官话说多了的人一时之间也是反应不过来。 你适时给了台阶下,“吉乃夫人,我等已准备好,随时可出发。” 能不能搞快点?还想不想成事了?这么叽叽歪歪,光是站着听他们说话就费了不少时间了,“夜里野兽出没,不太安全,最好先找地方安置才好。” 片刻后,双方似乎正有些僵持,小公子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袖,冲着吉乃福身道:“儿与喜久子远行期间,母亲请多保重,相信以宇智波的能力,我等的安全母亲自不必烦忧。” 他与吉乃对视良久,最后是吉乃开口:“好,我等你们回来。” 她转头冲着喜久子温声道:“遇事,由奇妙丸做主,好好听话,等你回来我再把绝先生请来给你讲故事,可好?” “真的吗?那就最好了,谢谢母亲!”她答得欣喜,面上是天真活泼。 你看着这场景,不禁怀疑场内三人,是否只有喜久子不知道他们在谋划什么? 其实她的年纪与斑无异,不过大概是因为身处宫闱锦衣玉食,没什么烦恼,周围的人又都顺着她,才使得她说话行事之间既有着孩童的可爱,却又有些不带遮挡的恶意。 你又想起曾经见到过的来自她身上的,不加掩饰的恶意,她当时是坐着轿子被人抬着走在街上,风吹起了轿子上面的帘子,一个穿着褴褛的男人站在路边看到她的面容,惊呼着好美,她却让人将那人的眼珠子挖出来,说什么那人不配看她,可惜那人是个流浪武士,他并不顺从,并且上前将她的轿子彻底打翻了,她被甩了出去,身边的忍者赶忙去接她。 等她平安落地后,她却直接打了那名忍者一巴掌,“卑贱无用的东西。” 后面还有一句话,“将你的手自己剁了。” 就是这么一言难尽,你看着的时候都惊呆了,手对于一个忍者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了,可那名忍者竟然真的拿出了一把刀来。 你后来问起斑这件事,他说,那个是她自己豢养的家族忍者,从小养在身边。他说这些时面上也是风轻云淡见怪不怪,好像家族忍者得到这样的待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松子,你要知道,那些忍者,要是没有大名府豢养,本身也就是战争孤儿而已,他们属于她,听她的话,这证明大名府的忍者训练是有效的。’ 话是这么说,但,喜久子当时才不过十岁。 你相信血缘的力量,所以你认为,这家人,都有病。 不同的只是,喜久子表现出来了,而她母亲吉乃和哥哥奇妙丸藏得深而已。 “忍者小姐,你好像对我特别关注?”奇妙丸坐在马车内,撩开了一侧帘子,正正对上了你的眼睛,“真是好奇你这眼睛下面的真面目啊。” 你转而平视前方,“小公子也就是好奇好奇,忍者的真面目不好轻易示人。” 他换了身轻松惬意的装扮,当他双手放在窗栏时,体内的那股少年气油然而生,“哦,是吗?可我的好奇持续时间一般都挺长的啊。” “也许有机会见到也不一定。” 你很想回他一句,’请尽管想屁吃。’ 但你只是沉默地行走,是的,行走,他们带的人或骑马或乘车,你们走路…这个也是小公主提出来的呢。 ‘想来你们刚才说话这么硬气,那一定很有能力了吧?’那笑容猝着毒,你根本不想跟她多说。 你跟岚交换了个眼神,这是先前就说好了的,斑隐匿在车队中,你跟岚互相在奇妙丸和喜久子的马车间同行,稚和紘分别在车队的一头一尾,这个阵型,攻守兼备,前后方的异动也可以及时知晓,藏有后手也可出其不备。 岚似乎被喜久子折磨得不行,眉目间压抑的气息让你忍俊不禁,“看你不行了,来解救你了。” “那可真是多谢了。”他摇了摇头,“真是个小恶魔。” “还好吧?” “你可以尽管试试。”他挑了挑眉,“撑不过十分钟,今晚你守夜。” “撑过了呢?” “撑过了,下一次轮到你值夜我来替你。” “行,一言为定。” 于是你走到了喜久子的车厢旁边,刚调整好步伐跟马车同步呢,她掀开了帘子来,先是一脸期待后又霎时间就拉下了脸来,“怎么是你啊?你们队里的另一个呢?那个队长?” “他没空。”你很直白地断了她的念头。 “什么叫没空?你们执行的是保护任务,我让他来贴身保护我不应该吗?” “我们卖艺的,不卖身,小公主你省省吧。”你同样一语道破她的心思,没看出来啊,分明对忍者那么鄙视,却竟然对着斑春心萌动了。 “你!你口出狂言!臭不要脸!” “是是是,不要脸,脸不要,你可以割了放在地上随便踩,要不,我现在就割给你?”说着你就拿出一把刀来,真就在脸上割了,见了血,她尖叫着又缩到了车内。 你一把掀过带血的面皮,这家伙见不得血,你还记得当时那个忍者要割手,她却尖叫着晕了过去……这种熊孩子,就是得多吓两下,多吓吓才能听话,你可不想路上光想着怎么应付她的那些无理要求了,你虽然站得有些距离,但她刚才问岚要这要那的话你还是听得很清楚。 什么那个鸟太吵,你给我打了。 什么我明天早上要喝露珠水啊,你去给我采啊。 什么好闷啊讲个笑话来听听啊。 什么你说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你还是讲鬼故事吧。 什么这个鬼故事一点也不可怕,你真是一点用也没有,故事都讲不好要你何用? 什么你们队长叫什么名字啊?长得好看吗?又或者你觉得我好看吗? 就这些废话。 岚大概是碍于男女,天生不好拒绝这种美丽的女性,问的话都一一答了,也不会拐着弯骂骂她。 “我不要你在这里,你走开!”看吧,就算在车厢内,她也是有话要说的。 “你没得选择,就我了,认命吧。”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一连说了好几个不要,给你逗笑了都。 就是高音太多,怪刺耳的,于是你给她加了个禁声咒,世界清静了。 她惊恐地窜出一个脑袋来,两眼大如铜铃。 “呜呜呜呜呜!!!” “给你省点力气,喊那么多,费嗓。” “眼睛蹬这么大,可丑了,跟牛眼睛似的。” 于是她又赶紧缩了回去。 其实还是可爱的,你心中有些感叹,也就是个骄纵的女孩子,就算有些恶意也是因为她不知道恶意带来的后果,这种直白的恶意总好过处心积虑的恶感。 不过你很快被打脸了。 你们见着天色渐晚,便寻了一处小溪附近扎营,当你甫一解开咒,她就跳下车来冲到你面前来大叫, “你这个,卑贱的,不知所谓的疯女人!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只是我们养的一条狗!一条依附我们才能生存下去的一条狗!你们整个宇智波!整个宇智波!”她喊得花容失色,脸上的妆容都花了一片,看来是真的气急了。 “不过是一条狗而已!我要让你死你还是得死!” 你撇着嘴有些想发笑,看来是权力使人自大啊。 “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奇妙丸施施然地走过来,“喜久子怎么这么生气?脸都花了呢。” 他拿出一面小铜镜来,悬空照着她的脸,“看看,多难看?” “奇妙丸!”她一手打掉那铜镜,愤恨地看着他,“我要她死!” 他回头看了看你,微笑道: “那我可办不到,毕竟我打不过她啊。” 你皱了皱眉,看起来他们兄妹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和谐。 喜久子倒退了几步,转身就跑掉,“我讨厌你们!” 你站在原地与奇妙丸对视,“忍者小姐,果然如我想的一般,不安常理出牌啊。”他眯着眼睛,面上笑着,那笑意并不达真意。 “这是你的错哦。”你说着,“妹妹长成这样就是你的错。” 他摊了摊手,“但还是请忍者小姐将她追回来吧,不然,出了事,回去可不好跟我母亲交代啊。” 你当然不会真的撂下她不管,跟岚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你就追了上去了,她跑得很快,脚上的鞋都掉下来一只,一边哭着一边大喊,总归是些发泄的话。 你跟在后头,想等她跑累了再捉她回去,不然路上咬你一口,对你拳打脚踢,你还不好还手。 宽广的平原之中,突然窜出一声狼叫来,接着一声,又是一声。你停下来环视四周,果然有了被狼群包围的架势,草原狼要比你以前看到过的山林狼大许多,速度也是更快。 它们显然知道该先朝哪个下手,向着前面越跑越慢的喜久子奔去。 跃起身来扑向她的身影看起来非常迷人,你叹了口气,真不想杀它们啊。 “火遁·豪火球之术!”你跳到空中吐出的火壁,将其他狼阻隔在了火的外层,它们四散开,但仍然气势汹汹地盯着火的内层。 真是有勇气的生物啊,你感叹着,身体自由落下,落在了火的内层,前方不远处,有一只落单的狼,是刚才率先扑杀的那只,它因为这火焰停了下来,但已经脚踩在喜久子身上了,正回头不满地冲着你嘶吼。 “呜啊救我!救我!救我!”地上的喜久子哭得泪眼朦胧,身体一抖一抖。 你只是站在离她不远的距离,冷眼看着她被狼压在地上,你缓缓说道:“小公主,你看好了吗?“ “现在就是一条狗正踩着你的命啊。” 第6章 一起回去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适可而止。 任务对象要是有所损伤,宇智波的名声也别要了。你瞬身过去一把揪住了那匹狼的后脖颈,将它往外一扔,扔到了火壁的外围,它在空中发出短促的一声呜咽,凭借着天生的优势站稳在地上,冲着你龇牙咧嘴,很是不高兴。 四周的火焰有了渐小的趋势,狼群也渐渐围拢,你将雷属性的查克拉附在苦无上,掷到头狼脚下的那块土地上,它被电得弹了一下爪子。 你看着它说:“想变成烤肉吗?” 另一只手已是再次掷出了三把苦无,分别插在了后面几匹狼偷摸行进的路上。 有狼嚎了起来,看来是吃到痛楚了。 “还能起来吗?”你一动不动地发问,问的是在地上滩成一滩烂泥的喜久子。 她委屈巴巴地爬起来,抽噎着躲到你身后,紧紧抓住你的衣服,整个人缩成一团,不停发着抖。 你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来,低声说道:“抓稳了,回去了。” 可她使劲揽着你脖子的力道差点让你喘不来气,“咳咳,轻点,轻点,现在可只有我能救你了啊。” 大概是知道自己性命依托在你身上,她默不作声地松了些手劲,什么也没说,你将她的腿圈在手里,脚下飞驰起来,许是刚才被你打得冒火了,身后的狼群这时也还不死心,待你们一动,它们也奔跑起来。 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到时候再把狼引到营地里去,斑得跟你置气了,你都可以想象他那一脸嫌弃’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它,它们追上来了!”喜久子在你背上焦急道。 “别慌。”你安抚着她,跃到空中,“我要松手结印,你抓好了。” 话音一落她在你耳边一阵惊呼,你两手飞快地结印,“火遁·龙火之术!” 直线型的火焰,速度和威力都是一等一的,仿佛要将一切都席卷进来焚烧殆尽,火舌裹挟着热浪,将那片枯草地烧得瞬间盛大。 你双脚轻巧地落在地上,有一颗火星飘到空中被你一把捏碎,背上的人又开始抖了,你侧脸看过去,是她哭得稀里哗啦的脸,只是紧紧咬着嘴唇,见你看了过来就将头埋住,你冲着她的头发吹了吹,“喂,没事吧?” 她只是摇头,然后猛吸了两下鼻子,涨红着一张小脸,面上全是倔强,“我,我没事!” 后注意力被你们面前的好几米长的火壁吸引,刹那间便呆滞了,嘴里是不可思议,“你,你好厉害啊。” 有浓重的焦味飘在空中,她鼻尖轻动,“你 ,把它们烤了?” “不,没有。”你透过火光看过去,头狼的身影还隐隐约约站立着,“吓唬一下而已。” 它们很聪明,在你跃到空中的时候就已经放慢脚步了,知道你要掷火,瞬时间就纵身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那,那他们要是还跟上来怎么办?杀了它们吧。” 其实你也在想要是这都吓不退,那就只能下狠手了,只是你对犬类有种天然的喜爱,不是很想真的杀了它们。 如果头狼够聪明,会评断风险的话,它应该带着狼群撤离,而不是跟你死磕。 “看它们怎么选择吧。”你低声道。 僵持了一小会儿,火光中的身影渐渐走远了,直到远成了再也看不清的小点,你才发动水遁将火熄灭。 “你怎么,”喜久子已经从你背后下来了,她略微小心翼翼地发问:“你怎么什么都会呢?” 你回头看了眼她那张花猫脸,头发在方才疾跑时乱得一团糟,身上的羽衣也被狼爪抓破了,沾着血,你将手附到她身上,治疗术散发着绿色的光泽,又是惹得她一声惊呼,“哇,好厉害!” 果然还是小孩子么?情绪来去得这么快“刚才还恨我恨得牙痒痒,现在又这幅样子,你变脸可真快啊。” 她听罢当即就抿紧了唇,眼睛一红就要掉泪珠子。 你看着她这样便也不再说话了,只心里暗道,臭小鬼比族里最磨人的小鬼还难伺候。 一路沉默地任由你带回去,碰见岚正在一旁支火,见了你们这模样,火也不架了,就那么直直地望着你们走到奇妙丸的帐前,“哇哦。” 你耳力很好,自然听到了这一声调侃般的感叹,身边的喜久子面上阴霾更重,像是要发火,你正等着呢,却见她始终只是憋着。 是不想跟卑贱的忍者一般见识吗?你心想着。 奇妙丸在账内看书,你们进来了只是略微抬了抬头,“回来了啊。” “啊。”你应了一声,而喜久子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账内一时之间只有奇妙丸间断地翻书声,你视线来回在俩人身上扫着,想要寻个什么活好退出这安静到诡异的氛围,他突然开口了:“走时母亲说过什么了?嗯?” 喜久子衣袖下的手捏得很紧,身子抖了一下,“让,让我听话。” “是吗?”奇妙丸停下翻书的动作,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只是脸上的神情却是轻松的,烛光的映衬下,看起来有些渗人,“看来你那颗金鱼大的脑袋还是有点记忆。” “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 许是恐吓完人了,他转而看向你,眯眼笑道:“真是麻烦忍者小姐了,妹妹不懂事,还请多见谅,也替我跟其他忍者说一声,不要太过介怀这小东西的胡言乱语。” “可不要影响到我们的合作啊。”他意有所指。 你静静看着他,轻松地笑笑,“小公子见外了,宇智波人自然信守承诺。” “那便好。”他矜持地略一点头,“若无其他事了,就下去吧。” “喜久子,你留下。” 你走出帐篷,长吁一口气,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颈走到远处的一棵树下,树上落下一颗桃来,你手疾眼快地接住,“谢啦!” 随手擦了擦表面的绒毛,你冲着树上的斑道:“你从哪里弄的新鲜桃?” “林子里的猴子那里抢的。”他回答,“麻烦解决好了?” “差不多吧。”一口咬下去,嘴里满是甜渍,“果然猴子找的桃就是比较甜。” “不过你什么时候去的啊?林子离这里几里地呢。” “就在你去追喜久子的时候。”他斜斜靠在树干上,有一半的身子都藏在了树影中。 “去那边确认安全吗?” “嗯。” “然后顺便抢了桃哈哈哈,猴子是不是气死了?” “小畜生打一顿就好了。”他笑了笑,“我听到有狼嚎,你们遇上了?” “嗯,是啊,长得比小黑大多了。” “小黑是谁?” “我之前遇到的一只山林狼,那身毛长得可好看了,黑油油的,月光下会反光的。”你忆起它来面上便有些怀念,“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怎么会没有?”他疑惑道,“回去后,我帮你把山都翻过来,找一找不就好了。” 闻言你大笑,“哪有把山都翻过来的啊,山里的动物以后看见宇智波族辉都不敢出来了。” “本就该如此。” 你只是细细笑着,这是这段日子以来你露出的最为真挚的笑容了,心情一松乏你就想聊些别的什么,“对了,你生日想要什么?” 他这时坐直了身体,穿过树叶间缝隙的月光,就这么照在了他脸上,他清淡又有些期待地笑着:“怎么,你要送我礼物?” “还有三个月呢,也不是现在,你慌什么?” 这话一说出,他就抱着手坐了回去,“哼,我看你也不是真心的。” “怎么不是真心了?”你笑得狡黠,“快满十八了都,哈,我知道送你什么了。” “…什么?” “送你一场人间极乐。” “哈?”他短促地疑咦着,待看清你脸上的挪愉后瞬时间就红了脸,“松子!” “嗯,看来你完全明白我在说什么了,”你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看行,等泉奈生日的时候也送这个,你们男孩子应该会很喜欢吧?” “你都在说什么胡话?!”他两手撑在树干上,朝着你忍无可忍地怒吼,“什么叫也送?!你不要带坏我弟弟!” “唔,坏,你们不是应该无师自通的吗?而且……唔…?”他跳下来直接捂住了你的嘴,你被这动作弄得朝后退了几步,后背抵在了树干上,有点硌。 他原本挪到了头顶处的面具此刻因着这行为落了下来,遮盖住了他的一半面容,挡住了眼睛,你也分不清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怎么了,你看着他的唇部,那处一开一合地,“你再说,你要给谁送人间极乐?” “额,”你闷了片刻,昂着头将嘴巴从他手里解救出来,“送你一场’极乐阁’的演出票,花魁很漂亮的。” “生日礼物,大价钱诶,你不喜欢吗?”可是看他刚才明明好像有点期待的意思啊? 你抬了抬眉,完全茫然地看着他突然就绷紧了的唇线,他冷硬道:“不需要。” “哦,好吧。”你呐呐着,也不知道他怎么又生气了,于是半讨好道:“那要不,我把我父亲珍藏的那个铠甲送给你?” “不需要,就算要送,那也是算桐大人的。”他干脆将面具直接拉了下来,彻底盖住了面部,声音听着闷闷的。 “他的就是我的啊,”你顿感头大,抠着脑袋说,“最多,我给你漆上红色,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他猛的凑近了,“…我,不,满,意!”一字一句,拆开了念给你听,完全将他的情绪传达到位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你苦着一张脸看他,好难搞哦,感觉他长大后更难搞了……小时候还会有话直说,现在总是说话说半个意思,剩下的还要人猜…?能不能别这么别扭 于是你讪讪地选择离开,请他自由地在那里别扭吧。 “你去哪里?”他将你喊住,“你的帐篷在这边。”他指了指离他不远的一个小小的一坨。 怎么还不让你走啊 你回身无奈道:“大哥,就算生气了要训我,麻烦等我吃完饭好嘛,我饿死了都。” “……快滚。” 一下要人留一下要人滚,真是分裂。你摇着脑袋欢快地奔向了烤鱼,稚和紘烤的鱼是族内一绝。 两个小家伙对你超好,特意给你留了最大的一串,饭饱十足后你才摸着肚子钻进帐篷,忽然想起那家伙来,于是喊他,“斑,你还生气吗?” 没人回答,大概是在树上睡着了吧。听稚说,寝具不够,他就自动选择了睡树上,其实你有点犹豫要不要喊他进来睡,要是夜里着凉就不太好了,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着凉了事小,要是因此产生误会影响到他的声誉就不太好了嗯,毕竟未来是要成为族长的人啊,声誉很重要的。 兴许是吃得太饱,夜里你反倒有些睡不着,辗转反侧地,抠抠这里抠抠那里,这是你的习惯性动作。 “我说,”帐篷的帘子被人一掀,望过去,他暗沉沉地看着你,“你能别抠手指甲了吗?吵到我睡觉了。” 明明抠指甲的声音那么小,在帐篷外也能听到他果然还是生气的吧是吧是吧? “哦,好吧,我不抠了。”但被子里行为依旧。 “…我还是能听到。”他没离开,仍盯着你。 你只能伸出双手,十指在空中动了动,“没抠啦没抠啦,快睡吧,晚安。” 唉,真是的,什么耳力啊? “我听到你在心里骂我了。” “我没有。” “呵。” 呵呵。你在被子里冷笑。 第二日,你神情恍惚地走在喜久子的马车周围,没办法,昨晚你做梦梦见斑那家伙将你的十根手指头全部剪!掉!了!边剪他还边阴沉沉地说着’让你抠指甲,让你抠’,你在梦里哭得十分惨烈痛哭流涕喊着错了错了不要剪我的手指! 岚和稚的视线扫到你身上,他们小声地议论着,“昨晚你听到什么了吗” “听到了,有人好像哭了” “我守夜,一下就听到了,给我吓一跳,还以为是女鬼,呜呜呜呜的。” “咳咳,抱歉,昨晚做噩梦了。”你不太好意思地解释道,斑在这时路过你们,依旧带着面具挡着脸,落下一句,“我对你的手指不感兴趣。” !!!就这么丢脸,说的梦话全被听到了! 在你捂脸的时候,奇妙丸唤了你一声,“忍者小姐,今天还是麻烦你看着点喜久子了。”他附赠的笑容那么温柔好似体贴,你也不能说不愿意,就是不知道喜久子是不是还愿意见到你,毕竟你昨日几乎算得上欺辱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她竟还挺欣喜见到你时两颊红润润的,眉飞色舞,一扫昨日那种骄纵大小姐做派,你满头雾水,怀疑这是他们兄妹给你下的一个局,下意识就朝斑看过去,你们短暂对视后你再次把注意力放到喜久子身上。 你带着深色面罩,对方自然看不出你那纠结的表情,还是那副有些期待的模样。 “姐姐,姐姐,你是有全属性的查克拉吗?”她问了你一个你根本没想到的问题。 “呃,不是,我火,雷,水,三种属性用得熟练些,风遁还算可以,土遁就,一般了。”你挑着眉,很奇怪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不是看不起忍者吗 “那那,那你会木遁吗?” 你心想她知道得还挺多,回了她的话,“会木遁的人不多,玩得好的更少。” “木遁的高手的话,千手家的柱间用得很不错,怎么,你有兴趣?” “自然有兴趣了,你不知道吧?我从前在大都听过好多忍者相关的故事。”她说起来还挺鸣鸣自得,鼻尖翘得老高了,“都是绝先生告诉我的。” “绝先生知道的故事可多了,姐姐你知道什么故事么?” 你们一面朝着马车走着,一面交谈着。 “我没什么故事,我知识面太贫乏了,”你扶她上车,“要想听故事你怕是找错人了,我们小队里,都是闷葫芦,没一个会讲故事。” 你将帘子放下来,她却快速地挪到了马车的侧面,挑起那里的帘子,冲着你道:“战斗的故事,传说之类的也没有么?” 这可真是稀奇了,昨天还那副我不同蝼蚁讲话的面孔,今天又这么积极地想要套你的话,你一时也拿不准她到底想知道什么。 “要说传说的话,查克拉的来源挺神秘的。”你试探地开口,眼见着她忽又坐得挺直了腰背。 “那你跟我讲讲嘛。” “你的绝先生没跟你讲过么?”你疑问道,“他不是知道的可多了?” “这个啊…”她耷拉了个脑袋,“绝先生也不是真的有问必答的,他一般只讲他愿意讲的。” 你眼睛转了转,“他是你的老师?听来你对他还挺崇敬的。” “他啊,他就是讲故事的先生啊,算不上是老师,母亲找他来给我解闷的。” “哦,这样啊,听你的意思他或许是个忍者了?” 她连连罢手,“不不,他是个非常柔弱的男子呢,很贫苦的,母亲重症在乡下养病,他就自己到大都来挣钱给母亲寄过去。” “柔弱?”不见得吧,都混进了大名府了,怎么也得有点心计。 “对啊,他总是遮住自己的面部,好像是小时候被烫伤了,所以并不轻易示人,而且他说话声音低低弱弱地,夜里睡不着听着他说话就能睡着。” “这么神秘?”你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她说话,马车行进之中大概是磕到了一个小石子,小小地腾空了一下,她在车厢里哎哟了一声,“磕到脑袋了。” 瘪着嘴小动物般地抬眼看你,好似有多委屈。 ……这家伙到底是想干嘛?你偏过脑袋细想,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图的?这么卖乖讨巧地拉近你们的距离。 “姐姐你今天都不用那个绿绿的光给我治疗了。”她撒着娇嘟着嘴。 “磕个脑袋而已,又没胀包。” “可是很痛啊。” 你没办法,只能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现在还痛吗?” 她瞪着个眼睛摇了摇头,“不痛了,姐姐你好温柔啊,像母亲。” …你没想到你走这趟任务,辈分一下又高了。 喜久子的转变显然使得你们的这段路途顺利了不少,几天后,你们总算到了川之国国都—桜城。 所谓桜城,是因为国都内遍地都是樱花树,只是这个时节来得不太巧,无法看见满城樱花盛开的景致,想来应该相当震撼。 你们没有在城外停歇,直奔内城,城内的戒严水平比起大都来只多不少,川之国大名方派了人来接,因此你们没有进宫,临走时喜久子拉着你的手道:“回程也让姐姐送我吧。” “不送了不送了,谁要送你,这个任务我不接了。”你推着她进去,她听罢不依,拉扯着你的衣袖,“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很听话了,姐姐为什么不送我?” 你几乎就要翻白眼了,“小公主,你这么胡搅蛮缠也是没用的。” “不是说忍者卑贱吗?我可是很记仇的,整个宇智波都记仇,要送你让千手的人来送你,哦哦,千手柱间就不错,你不是很想见识木遁么?他一瞬间就能给你变个小树林出来。” 她大概是没想到你这么直白地说了心里话,连个弯都没拐,两眼发红就又要掉泪珠子。 “可是,可是我已经与从前不同了啊,姐姐你这么厉害,你在我心里一点也不卑贱。” “是吗?那是不是我还要给你送个锦旗呀?上面写着’喜久子深明大义懂事有礼’什么的?”真是谢谢她了啊,一点也不卑贱,这小家伙脑子里是不是缺根筋? “乖,快进去吧,你舅舅等你很久了。”你又推了推她, 她立在那里,朝你发问,“若我有事,姐姐会来救我吗?” “姐姐速度这么快,会赶来吗?” 你一下愣住了,什么意思?怎么会出事?你皱着眉头看她,身量小小的,唇红齿白,有些莬丝花的柔弱感。 “会赶来吗?”她又问你,眼里有希冀。 鬼使神差之中,你答应了,“嗯,我会来。” 你站在原地看着她和奇妙丸的身影消失在那宫墙之中,斑走过来,语气略有调侃:“姐姐会来救我么?” 你给了他一手肘,他一下挡住,面具下的脸大概是笑得有些随意,透出了些许笑声来。 “你看热闹看得高兴了?这一路都远远看着,我朝你发来求救的信号,你可是半点都没理我啊。” “嗯?你有跟我发求救信号?我看你跟她聊得很开心啊。” “什么叫开心?什么叫开心?你看不出来我有多疲惫吗?” 他抬手抠了一下你的面罩,“这东西挡住了,看不到。” 他瞬间松开手,弹性的面料就这么打到你的下眼睑,你吃痛地嘶了一声,喊道:“别以为我不敢跟你动手啊!” “行了,别闹了,去琉守丸子店看看吧,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宇智波暗号了。” 他后退两步,你追上去,“谁跟你闹了?分明是你在闹!” 他一把拉住你打人的手,借着他朝前走的力道拉着你走,“岚跟双胞胎去打听别的事去了,我跟他们说在那边集合。” “话说,任务的奖金了结了吗?”你想起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他一顿,“呃……” “你就说你吧!要你何用要你何用?!”你气得狠狠锤了两下他的背。 “别闹别闹,”他反手过来拿捏住你的另一只手,给你身子都掰直了,“你不是还要接她回去吗?回去再结也是一样。” 你又用头去撞他的脑袋,“不是,你以为在桜城你手里那点钱够花几天啊?我就是算着这次奖金,我是一点钱都没带!” 他侧头躲过,“丸子店里应该有我们的人吧,先过去看看,别跳了,撞到你的脸你又要喊疼。” “要你何用,要你何用?!” “别念了,难听。” “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现在去找人拿钱!” “你想引起骚乱吗?你一进去就被当敌人射杀了,你这笨蛋。”他扯住你的后衣领,几乎是架着你把你抬起来,贴着你的耳朵道:“听话一点。” 这句话他说得很是低沉,凑得又近,手又是放在你敏感的腰腹部,你有些喘不来气,半个身子都麻了,急急跳脱出他怀里,隔了他一臂远的距离,飞快地踹了他一脚,自己撒着气抬脚就走。 “喂喂,那边啦。” 你又回头对他怒目而视,“那你还不带路?” 就真的很生气,想用这钱去泡温泉,再美美地喝上一壶上品樱花粮的,而且钱没拿到你手上你就是不安心,后面再去了结就会很麻烦,再说了,他们多久会回火之国也未可知。 小公子要大公子死,还要亲眼看到他死,否则他也不会来这里了,就安稳地在国内发动政变不就好了?他们母子做的是两手准备,这边搞暗杀,国内再那么搞一下,大名的位置不是稳稳的?可惜你觉得这个计划有漏洞,在千手手底下杀人,除非是宇智波,但父亲他们现在还在战场做另外的任务,不可能同时接两个任务,如果离族名单真的跟任务名单一致的话,这个任务大概率就是落在你们几人头上了。 说不准,这就是最后的大餐了,就这,还给你搞没了,你怎么能不生气呢? 气得扼腕要打人! 你现在有觉悟了,也有了为宇智波族牺牲的觉悟,可是这汹涌狂奔而来的命运将你吞没,你看不清水下的道,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够安全上岸,你是非常慌乱的,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在一进到桜城里就荡然无存。 还有小公子,他怎么样都算不上坦荡的一个人,你真的是十分惧怕他给你们背后捅刀子,到时候,宇智波什么也捞不到。 政治战队是个麻烦事,跟赌命一样,能够杀身成仁都算是好结局了,怕的就是成为命运大军脚下的垫脚石,谁会在意一个石头是怎么样的? 你带着这样的惶恐,与斑一起在琉守丸子店静候着。 岚和双胞胎先回来了,带来的是前线大捷的战报,还有些收尾的要处理,他们说得开心,但你心情越发沉重。 “怎么会这么快?总的加上来,联军到了那边真的打上也就一两周吧?”你觉得不可思议 “快还不好吗?这下我们也能快点回去了。”岚一口咬下一个丸子,“真好吃,桜城的丸子真的不愧是顶级丸子。” 紘迟疑地发问:“松子姐觉得不妥么?” “听说是风之国大名急召他们撤军,也还没签订战败合约,部分敌军退到边境十里外后,我们这边也就报了大捷了。” 诡异,真的诡异,“风之国要的那个有磁性的铁砂他们也不要了?什么要求都没有提?” “主将都撤回去了,留守的都是些杂兵,这不是显而易见的败了吗?两国边境摩擦什么的很正常,也就是川之国太弱,非要火之国来帮衬一下,不然他们自己就能打跑。”岚说的轱辘话你一句没听进心,你转而看向斑。 “你觉得呢?” “确实有些奇怪,但我一时也说不上来。”他也皱眉思考着,“会不会是两国私下达成了什么约定,我们不清楚而已?” 你想到了国内的那位吉乃夫人,她哥哥是大名,如果是川之国跟风之国联手作秀,那确实有可能,调动了国内的两大忍者族群,她夺权的几率的确更大些。 这样一想,似乎就能想通了。 “有消息说联军什么时候撤回吗?”你问到 “没有,”稚说道,“不过猜测大公子会带着千手和我们的人先行撤离,留一些武士和家族忍者在那边,毕竟,战况都进行收尾阶段了,任务也算结束了吧。” “而且,这边也不是火之国,他们也没必要那么尽心尽力,留下川之国的兵将在那边足够应对了吧。” 你点了点头,心里却并没有放轻松,你看向外头巡视的兵将,每个人都重甲装备,这个桜城或许会有大动作。 如果小公子诚心要杀大公子,那么这里是最佳的地段,天时地利人和。 “那我们,是在这里等族长他们一起回去吗?”紘问到 你看向斑,端看他拿决定,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的话,那么留下来帮忙或许胜算会更大些。 “嗯,留下,等一等父亲他们,我们一起回去。” 他拿下面具,面上是清浅的微笑,眼里有着必得之志。 第7章 突变 事情是如何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呢?你脑子空白了一瞬,原本,父亲他们是没打算在宴会上动手的。 宴会上人多口杂,还有千手的人坐阵,暗杀该是快进快出,刀子过去还没见血就已经结束了,宴会上不是最佳时机,你们是打算在回程的路上动手的,如果按照计划,就该是这样的展开。 可是小公子,他有别的想法,他执意要在宴会的吃食上下毒。 “此刻就是最好的时机,田岛,你去把他的头给我割下来。”他在众人都因药昏睡过去之后,这么说道。 “雪之国王族有一种秘法,除非将头割下,否则受到如何重的伤害都有办法慢慢恢复。”他眼睛睁得颇大,有一种快要得偿所愿的期待感,“大哥可是得此真传的最后一人啊。” 你呆呆注视着族长走过去,那行为在你眼中放慢了不止一倍,就在他扬刀起落之间,大公子的头颅仿佛被切割的菜瓜那般容易,就这么滚落到了一边,而你也看清了,那是怎么以假乱真的一个木替身,连写轮眼也没有看出来。 果然是陷阱,这是你的第一想法。 第二个想法就是,你们当中有内鬼,你看向了在高处主位中昏迷的川之国大名,他那悬空在桌角的手,小小地抖动了一下。 “我本想着,都是兄弟,还是不要做得太绝。”只见大公子神色淡然地从主位背后的屏风中走出来,“其实你如果对你舅舅稍微有那么一点戒心,我这点隐身手段你就该能看出来。” “可惜,你的杀意麻痹了你的感官,连你身边的忍者也仅仅只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千手身上。”他生得高大,从下睥睨你们时略有威严,“宇智波么,也不过如此。” “舅舅?”小公子这时已经了然,阴鸷地啐了一句,“真是好舅舅。” 川之国大名缓慢地瑟缩着爬起身来,神情中有着游移不定的恐惧,他张了张嘴,却并未说出什么具体的内容。 最后是大公子眉心一横道:“佛间,杀了他。” 话音一落,原本躺在“大公子”旁边的千手佛间,一跃而起。 田岛立即提刀阻了他,与此同时也面临着他周身的其他千手忍者,他高声喊了一句:“桐!” 父亲应声将奇妙丸推到你手边,“松子,你带小公子走。” 你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那双万花筒眼,他只是急急撇下一句:“护送他,这是任务。”便转身与在场的其他宇智波人投入战局。 漫天的手里剑贴着爆破符飞到你们二人面前,你攥紧了奇妙丸的手臂拉着他急速后退,他像个破败的风筝一样被你拉扯着左右闪躲,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入局了?” 是啊,到底是什么时候入局了?你也在回想。 川之国大名会在关键时刻反水,这着实有违常理,本身他就是计划中的重要一环,作为吉乃夫人的亲生哥哥,他到底为什么会倒戈而向? 你咬紧了牙关背起奇妙丸,身后是大公子的威慑之语—— 弟弟,你尽管逃,能逃掉,算我输。 如此笃定,是料定你们逃不出去了? 可是你也只能一语不发地带着他奔向斑他们的藏身之处。 ’若我有事,姐姐会来救我吗?’ 你脑中猛然想起之前喜久子的问题来,你侧头问奇妙丸,“喜久子知道多少你们的计划?” “她?”他像是经你提醒后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妹妹来,“她与大哥向来交好,我与母亲的计划从未告知过她。” “她只当这次是来探亲。” 说完,他问了一句,“怎么?你还真要去救她?” 他贴着你的耳朵,声音如同暗中私语的蛇腔,“我那讨人厌的妹妹,还真是赢得了你的偏爱啊。” “小公子在逃命的途中还有心情说这风凉话?”你并不生气,只觉得无聊,“要是死了怎么办?” “死不了,”他冷哼出声,“看这架势,你们分明是有备选计划的。” 他说的没错,事情还是要从两天前说起,也就是在父亲他们回来的当口,有人在琉守丸子店结账台留下一个木雕。 一开始,你们本没有注意到那个木雕,是紘提醒你好像那个木雕跟你有些神似,你才走过去端详,一看,还真是,连嘴里叼着的那条鱼也很是喜感,一看就知道出自谁手。 你拿着那东西回身去找斑,“你看看,你猜是谁刻的?” 他一语不发地接过去,左右瞧了瞧,在底座的位置发现了字迹,上面写的是两个字——陷阱。 你凑过去看,“还真是没白救他弟弟,你说,要怎么办?信不信?” 他垂眼看你,默不作声地将那木雕怼到你脸上,坚硬粗糙的质感,陷进了你的脸中,木质的味道中还混合了铁锈的气息,你想着,千手柱间别是用杀人的刀来给你刻的吧?你拿下那木雕,又问了他一句,“信不信?” 就在你眼睛都开始发酸嘴角都快要僵硬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自然信。” 只是面上的凝重显而易见,连兔子眼都露出来了,嘴角往下压着,看起来有些不开心,也是该不开心,这事说穿了,是宇智波想得简单了。 柱间偷摸送过来的关于陷阱的讯息,时间点上,你们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就是两日后的宴会。但你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陷阱,对方有哪些人,又或者有哪些准备,都是什么目的?因而,你们只能私意着准备撤退,父亲他们回得急,你们见面还没说上几句话,他们二人就被小公子召见了,所以是互不通气的状态。你只得到一个他们不会在宴会动手的讯息,这下你们放下心来,还有缓冲时间。 只是没想到,等见了面,你又得到一个,小公子今晚就要动手的讯息。 ……要知道,宇智波这次带来的大部分忍者还在十里外的营地里啊。整个城内,除了宫里这么四五位,也就只有你们小队了。 要遭,真是要遭,小公子太冒进了,甚至父亲和田岛族长也被他说服,说这是最出其不意的场合,谁也想不到他们会在宴会当场下手。 的确,时间这么近,就在他们胜利回师后没几天,人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后最容易放松的时刻,就算事情进行不顺,有你在,小公子的命就能保下来,他们是这么打算的。 连你也有了一丝侥幸,况且当时的你们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小公子是那么听不进劝的一个人。 现在好了,处于这么被动的状态,你心有责怪。 只是,你同样怀疑,喜久子在这整个事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现在联想起她之前的求救就像是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而你也在这一刻真实地发现,你那贫瘠的大脑实在是耍不了什么权术心术。 “你速度慢下来了,怎么,你还真是放心不下我那妹妹?”他不怀好意地开口道,“你放心,我那妹妹” 这句话他没有说完,因为凌空飞出一把苦无,擦着他的头顶划过,此时你们二人实际上已经逃到了大名府后山的位置,虽说是个小山林,但翻过后就是斑他们的藏身之处。 然而一左一右突然窜出的两名忍者将你的行动路线阻隔了,这二人头额所佩戴的家族族徽你从未见过,他们速度也很快,你们就像疾行中的三道雷一般,撞在了一起。 二人使出的武器一个是双刀一个是长刀,一上一下朝着你和奇妙丸刺来,只是你之所以被称为瞬时松子的原因也绝不仅仅只是跑得快而已,那不是一般的跑得快,毕竟你一直信奉——只要你跑得够快,死亡就追不上你。 那三把刀,只单单划到了两道虚影。 二人被你抛弃在身后,这惹得奇妙丸表达了一番赞叹之情,“果然不愧是瞬时松子啊。” “关键时刻的逃命利器。”他这么给你下了一番评语,你实在忍不住,脚下一滑,将他扔了出去。 “你这个!”奇妙丸头朝地栽进了一片松软土地中,你土遁不够好,唯一也就是’土遁·泥法师’使得好些,因着察觉到身后熟悉的查克拉靠近,你便反身先吐了一个豪火球。 “每每与你打斗,你都是这个术来开场。”千手透快速躲过,“要我说,你刚才不该浪费那么多查克拉,泥法师这么大范围地使用,你后面还能战斗吗?” 你满意地看着奇妙丸被流沙冲走,“好歹是老朋友了,我有事问你,小公子不方便在场。” “水遁·水刃斩。”他呼了一声,执着附了水性查克拉的苦无冲你袭来,身形贴合之中你开口问:“火之国情况怎么样” 他们一定有消息,不然凭什么能使得大公子和川之国大名合作?二人私下一定有相当的利益交换,你怀疑这个利益交换的促成因素来自火之国内部政局变动。 果然,他低声开口:“吉乃败了。”同时与你拉开距离,“水遁·雾隐之术!” 你们周围渐渐升起浓厚的雾气,本来已经追上来的另外两个不知名忍者陷入了视线盲区,你借着写轮眼的优势找到他,“接着说。” “一开始就是火之国大名连同风之国做的局,诱杀吉乃,名正言顺。” 他这番话倒使你惊讶了,“怪不得大公子一去前线没多久,风之国就撤了呢。” 原来是早就商量好了。你旋着身子绕到了他的后方,一脚踹向摸上来的忍者甲,这脚带了雷遁,速度更快,对方来不及躲开。 那人闷声哼了一句,倒退好几步,随后竖刀在地,手上飞速结印。 你一直认为,大多数的忍术,在写轮眼面前都是白给。 这次例外了,对方使用的是一个融合忍术,风,水,阴,三个属性相结合的血继限界——雪遁。 眼见着这你没法模仿,你赶紧脚下带电开跑,从泥沙里捞起奇妙丸,身后是气势磅礴的一道巨大雪崩。 轰隆轰隆的疾行声响彻在你耳边,震得你心口都在抖。 “大哥这次真下本,连雪之国的死士都叫来了。”奇妙丸趴在你背后,双手抓持着你的肩,力气有些大,“我说,你刚才跟千手的人聊什么了?” 他的声音比起刚才更是阴渗,你忽然觉得这家伙有些可怜了,父亲一心要铲除他们母子,联合大儿子做戏,还不惜跟风之国联手搞了这么一出,吉乃夫人顺着杆子往上爬,谁知道捕蛇器就在杆子上头等着。 “他说,你母亲政变失败了。”你沉声道,“是死是活还没打听出来。” 他箍着你的手一紧,“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为何跟千手的人情报互通?!”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架在你喉咙那里,“好啊,宇智波人也是两面三刀。” 你脖子一痛,那地方已经见了血,“小公子手别抖啊,杀了我你也死了。” “还有什么?你继续说!”他并不理会,反而又施加了点劲,“一一说出来。” “我下面要说的话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如果你觉得不真就当我是在放屁。” “你们一开始就中计了,风之国骚扰川之国,川之国不敌这是事实,作为有姻亲关系的火之国,适时地伸予援手,到这里其实只要你们没有夺位的心思,就还是平安无忧,”是的,这是个局中局,就看他们母子二人如何做了,“你父亲或许早就已经察觉你母亲的心思了,这次是个试探,一旦你母亲真的动手,他也就顺手铲除异己。” “至于你舅舅的转变,这么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了,你还不愿相信你母亲失败了吗?” 他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没有说话,拿着刀的手却不停在抖动,这一来一回地碾着你喉咙表面的皮肤,着实有些瘙痒感。 他忽然一手撑住你的肩膀,反身用力,跳了出去,那把刀被他一扔,钉在了树桩上,“可恶!” 你落在他附近,静静地看着这场无能的暴怒。 那场大型雪崩淹没了你们后方的大片树林,一时之间,整个空间广阔得寂静无声,连声鸟叫都没有。 火之国大名该是很喜欢自己的大儿子,又或者,只是单纯不满王权被人觊觎,但无论如何,这场父子相争,夫妻相向的闹剧,牵连到了火之国两大忍族,也实在令你有些不爽。 宇智波这次还真是白干了。 所以政治立场不要轻易站队啊,你头疼地想着。 大公子手下的忍者追上来,警惕地站在你攻击范围的边缘。 其中一位身高较高着开口道:“公子有句话要我带到。” “ ‘你就算回去,也是死。’ ” “ ‘死在我手下,至少有些体面,不必像你母亲一般在狱中受罪。’ ” “体面?”他静了一瞬后缓缓开口,“那倒也不必。” “我还没输,说这话也太早了些。”他回过身来,两眼瞪得颇大,浑身漆黑,面上又覆盖着白色的纹路。 “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是不死之神啊。” 他笑着从树上拔出了那把匕首来,“准备好了吗?” 你面容惊诧,不明白他这是陷入了癫狂还是怎么,但凭着直觉,你还是站的离他远了些,你从未见过这种术式,光是看着术者本人就已经给了你强烈的恶感。与你相反,雪之国的那两名忍者则是纵身朝着他奔去,速度很快,结印后,奇妙丸的周身便旋转起一些风暴来,他避也不避,反而是用那匕首趁着他们欺来之时在一人身上捅了一刀。 同时在他的脚下映出一个阵法来,一个圆形作为外圈,内里包含着一个三角形。 他舔了舔沾血的刀刃,随后从左侧衣袖中抽出一根黑棍来,扬高了手冲着自己毫不留情地捅下去。 “捅自己??”你皱着眉头看他这动作,出人意料的是,雪之国的忍者捂着胸口跪了下去,你瞪大了眼,那是,奇妙丸捅伤自己的位置。 “怎么回事?”另一名忍者再次冲向他,“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拔出那条黑棍来,仰天长啸,“邪神!我!我就是邪神!” 那根黑棍竟就突然伸长了,堵在那名忍者的前进道路上,那人侧身避不过,生生挨了这一下,被打了个对穿。 这是一场屠杀,你亲眼见识到这种不知名的力量的可怕。 一刀一刀,刺进他的胸口对他毫无影响,而是将伤害附加在了那二人身上,那两名忍者是这么被他折磨死的。 你站在远处听着这声声嚎叫,暗自祈祷千手透可千万不要跟上来。 片刻后,他终于将视线落在你身上,身上满是穿刺后的洞,他现在几乎就是个血人了,可他却好好地站立在那里,好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面上的白印扩大了,形成一个骷髅头的印记,他笑容满面地开口,“你,要加入我创立的教派吗?” 你抱着胸在原地来回走着,时不时看向他,他张开了双臂,好似是在欢迎你的加入,你连连罢手,“别了别了,小公子您现在让我很震惊。” “哦?” 你插着腰满脸疑惑地上下看他,“你这,是什么新忍术?” “我所创立的邪神教啊,信我就能得永生,入教我教你如何长生不老。”他朝你走来,手里拿着滴血的刀和黑棍,怪可怕的。 你几下跳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加入呢。” “为什么?”他沉声问你,面上已经没了那怪异的笑容。 “你不想当大名了吗?”你抛出一个疑问,“那你费那么多事?” 这句话似乎突然点醒了他,他脸上的那些奇怪的符号褪去,皮肤也还原成了以前的白皙,他将刀和棍子上的血迹擦干净,平视着你,“好像被忍者小姐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呢。” ???!!!你简直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这家伙什么情况?!!还真是有两幅面孔??!! 看着他这前后判若两人的神色,你抬手指了指头,“您确定,您这里没问题吗?” 他面无表情回答你,“没问题,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迟疑着不太敢过去,主要是怕他突然捅你一刀,捅你一刀也就罢了,你还能用医疗忍术,就怕他一刀捅的位置让你来不及反应。 “你怕我?” 你毫不迟疑地点点头,“您确实太让我出乎意料了。” “您这个原理我开了写轮眼也看不出,实在很…不在我的理解范围内,不像是查克拉。”你摸着下巴分析,“感觉你并不需要我的保护,我可以不接这个任务吗?” “可以,”他说道,“但是就要杀了你给邪神献祭了。” 不要这么正经地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啊! 就在你游移不决的时候,千手透从后方出现了,他先是一眼看到了那不成人形的死尸,“松子!这是你干的?!” “不不不,不是我,”这多冤枉,你小小地指向了奇妙丸,“那位,那位,你别跟他打啊,你必死。” “你们感情很好?”奇妙丸又抛出一个恐怖话题,“两方族长都知道吗?” …… “这要,怎么说呢?”千手透甚至红着脸抠了抠头,你立马就瞪向他,“不会说话你别说,脑子不好就闭嘴,没看到命都快没了吗?” “诶?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要死了。”完了完了,他又是那副地狱使者模样了!!! 你几乎想要抱头乱窜,“透啊,我跟你说,等一下别近身,这家伙很邪门。” 你直觉离得越远是越好的,奇妙丸确实没什么很浓郁的查克拉,其他忍术他应该不会,就是这个对着自己扎刀,对方就会受伤的邪术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术式的启动方式是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千手透皱着眉头问你,“你们不是一伙的吗?你怎么反而很怕他的样子?” “他这幅样子又是怎么回事?没听说小公子会忍术啊?”千手透谨慎地先扔了两个苦无,他瞄得准,结结实实扎透了他的躯干,然而他屁事没有…… “嗯?他刚才是幻术吗?穿过去了怎么会没事?”他双手相托,“解。” 然后又扔了两个苦无过去…… “我都跟你说了他邪门了。”你不冷静地捂了捂脑袋,“要不,你试试土遁?” “土遁·心中斩首术!” 奇妙丸脚下的土地突然往四周扩开,他陷了下去,整个身子只露出一个头颅在地表。 “很好很好,看来有用。” 你拍了拍千手透的肩膀,他诡异地回看你一眼,“你到底怎么回事?又想被坐实通敌的罪名了?” “呃,那倒不想,不过你是不是该走了,赖在这里等着斑过来生死相搏一把吗?” “他要过来,那正好,解决一下你们宇智波未来的继承人。”他抬了抬扣在他头上的护额。 “你别给我找乱了,能不能滚?” “那这人怎么办?我拿的任务是要他死啊。”他眼中杀意渐显,“我也没空跟你费那么多话,都死了两个雪之国忍者了。” “别别别!他死了我也没法交代了!” 你们正僵持着,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不明物体,之所以说是不明物体是因为他一团黑,又身披斗篷,让人看不清,你们站得较远,在一瞬间他就将埋在地下的奇妙丸救走。 “追不追?”你问他 “你到底怎么回事,任务人都不见了也不见你着急?” “他不见了其实正合我意,也好交代。”这种摸不清实力的疑似陷入危险想法的任务人你才不想要,被人劫走正好。 “你这样不行啊宇智波松子,逃避任务。”他竟端出一副教训人的姿态来,“你们宇智波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没空跟他争论这一点,只是提出一个疑问,“大人物打架,为什么要牺牲我们这些小虾米?” “我本来就不想接这个任务的,我父亲把他扔给我,你们又在后面追,我又不可能把他扔下,我父亲会联合族长给我血的教训的!” “那你现在不还是把他弄丢了?” “那不一样,我当时又不知道他是这神经病,你都不知道他的术!我看了就怕,我不喜欢。” “什么意思?”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怎么还不滚?” “你问题这么多你要我回答哪个问题?”他有些汗颜地看着你进入了惶恐不自知的状态,“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你有一刻茫然了,“我们是被卷进来的,现在中途退出来得及吗?” 是啊,来得及吗?父亲跟田岛族长都在大名府里跟千手的人战斗呢,而你在这里,刻意弄丢了任务对象不说,还跟千手的忍者友好交谈,老实说,你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如何收拾残局?怎么样能使得宇智波损失最小? 大名和大公子联合起来做戏,为的就是诱杀吉乃夫人这一阵营,你们没站好队,显露出了野心,那些大人物会放过你们吗? 你现在深刻的体会到自己内心的那种愿望与现实中族群的利益诉求之间冲突了,要保小公子你不愿意去做,乐于见到他消失,管他被人劫走是为了什么,况且,既然吉乃夫人已经失败了,那保不保小公子也没差别了。 你回过神来对着千手透说:“你快回去告诉他们,说小公子被人劫走了,说不定还能延缓一下战况发展。” “没有必要再打下去的战斗就赶紧结束!” 第8章 来者犹可追 千手透静静看着你,他并没有动,“你真的以为,这场战斗仅仅凭着一句小公子被人劫走了就可以停止了吗?” “宇智波松子你不要太天真,只是你觉得这场战斗没有意义是不够的。” “现在已经不只是大小公子之争了,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千手族人早就已经做好准备,我们,都认为这是有必要的战斗。” 你退后了几步,警惕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他突然愣了一下,“你以为我要杀你吗?” “是你说的话太引人遐想,”你从身后摸出一把苦无来,“不然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参与任何可能替你结束这场战斗的行为。”他见了你的动作,一边说着也一边拿出一把刀来,“如果有必要,我甚至会阻止你。” 你都要气笑了,“刚才不还说不会杀我吗?这就拔刀而向了?” 他握紧了刀柄,直说道:“我不会杀你,我只是阻止你。” “这在我听来是一个意思。”你不太耐烦这种如同绕口令一般的辩论,“我只想再知道一件事,这次联合任务,是你们内部商量好对付宇智波的计策吗?” 如果是的话,你只能说一句佩服了,除了要有出色的内部安插人员对于宇智波的政治立场清楚明白,还要从一开始就得到相关的夺位信息,并且对领导层的一举一动都料事如神。 “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 “个人的想法,在忍者这个群体中从来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发布任务的人的想法。” “我们与大公子之间也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只要这次事成,我们也就从家族忍者的身份中解脱出来了。” “所以,即使你认为我们这次举动是在坑你们宇智波,恩将仇报也好,”他说到这里时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事已至此,无法挽回,那就只有顺势而为!” 他朝你冲过来,先是以刀做诱饵,后又利用水遁对你进行压制。 “你的顺应而为真的是令人不敢苟同啊。”你双手结印,“火遁·炎弹!” “火遁·龙火之术!” “你们要从家族忍者的身份解脱,为什么要牵连到宇智波?!” “任务是你们递的,联合也是你们提的,这不是做局是什么?” 他从烟雾中冲出来,扬刀扫向你,你手附有雷遁,矮身一掌击中他的手腕,他手吃痛地松开刀柄,手腕被你拿捏,你顺势又是一掌击向他的胸口,却只堪堪划过他的衣服,一阵烟雾散尽,是木分身。 倒退几步,你红了眼,他从你的头顶袭来,落下一句,“不是做局!” 有一种愤恨充斥着你的胸膛,你略带讽刺地开口,“是啊,只是顺势而为嘛。” 下一秒,你出现在他的背后,“不过既然要做这种不光彩的事,就不要想着什么挽回名誉了。” 他睁大了眼,挨了你这一脚,从半空中坠落,地上沉闷地发出一声响,他咳嗽着从尘土中扬起脸看向你,“咳咳,看来从前的每次交锋你都是手下留情了啊。” “土遁·心中斩首术。”你面无表情地发动忍术,“土遁·泥法师。” “水遁·水乱波。” “松子!不要!”就在你发动水遁要将千手透死死按在地下让他再也爬不起来时,千手柱间出现了。 他使用木遁将你的攻击拦了下来,那一排排木桩围绕而成的堡垒,将他和地下的千手透包裹在中间,同时千手扉间朝你袭来。 他的速度很快,看来私下是有在琢磨,面无表情地果决冲来,“你的水遁还没修炼到家,水遁·水断波。” 这是一个高强度的水柱,他身子贴得近,你来不及避闪,只能拿手去挡,你闷哼一声,右手果然被穿透了。 血淋了你一脸,你只能快速后退到安全地带,一面盯着他们一面使用治疗术。 查克拉所剩不多,三对一,你实在没有把握。 那一排木桩术被解开,露出了里面的千手柱间和千手透,后者则是被一棵树缠着从土里拎了出来,三人与你对峙着。 “你是想把他憋死在土里吗?”千手柱间握着拳头朝你发问。 你现在已经不想说话了,无能的愤怒将你的思绪烧得七零八落。 他见你没有说话的意愿就朝你急走了两步,“土遁加上水遁,力气再大的人都爬不出来,你怎么会用活埋人这么残忍的手段?!” “这不是还有你吗?”你淡淡地道,“你不来我还打算用火烤的。” “哼,果然是妖女。”千手扉间抱着胸冷哼道,“哥哥你费神递出来的讯息也是白撘了。” 你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扉间狗狗你对我不也没有留情吗?哦,我忘了,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情面。” “救了千手板间又如何?照样不还是被你们千手摆了一道?” “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不是我的本意!” 千手柱间又朝你走了两步,你急急打断他,“是,不是你的意愿,那又有什么用,请问你有挽回的办法吗?” 你不等他回答,继续发问,“请问你能决定你们千手一族的态度吗?你连你弟弟的态度都没有掌控好,你还谈什么和平?” 你其实是迁怒了,你的这一连串发问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承担了你的怒气,让你心情好受些罢了,你看着千手柱间那张僵住了的面容,心里一阵快意。 “我们给了你们机会,递给你的信息明说了是陷阱,是你们自己一脚跳了下去。”千手扉间冷静地回斥你。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哥哥?你也没有掌控好你们那边的态度。” “嗯,你说得对,所以我打算自己挽回,”右手表面已经愈合,只还有些不方便活动,“我要走,千手透要拦我,你说我要怎么做?” 他们没有出声,你接着道:“扉间打的这一下该跟我揍千手透那一下扯平了吧?” “现在我要走,你们还要拦吗?” “小公子去哪里了?”千手扉间问 “被人劫走了。”你不耐烦道,“还有问题吗?” “松子,你先等等,现在你往大名府去只会遇上我们的人,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去斑那里通知他,告诉他所有的情况。” 你冷冷地看向千手柱间,“你怎么知道斑在其他地方?说,那三个人里谁是奸细?” 稚和紘是双胞胎,形影不离才能造就他们那样的心灵感应,如果是奸细就一定两个都是,这几率不大,除非宇智波族地都被渗透成筛子了。 “是岚。”你确定道,而对方脸上的表情也佐证了你这一猜测。 他随后道,“但他并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那就是大公子的人了。”你嘲讽地笑了一下。 一时之间,去大名府还是去斑那里你有些拿不准主意,你查克拉的分量也只够你开展两次瞬移。 如果单从战术回报上来说,去往斑的所在地的确是好过去往大名府,可是,你真的无法忍受父亲他们被蒙在鼓里地跟人拼命,去拼的还是早就瓜分好胜利果实的战斗。 “我要去大名府,如果你不打算帮我,那就不要阻我。” 到现在,你们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你只能凭着感觉选择一条路,只要能为平息战斗发挥些作用。 “我不会放你过去的。”千手扉间面目严肃地说道 “扉间!”千手柱间面容慌乱地想要阻止他,“还有商量的余地!不要动手!” “哥哥,抱歉了,我跟透的态度一样,就算她救了板间,我也不会放水,这是为大局着想。” “水遁·水龙弹。” “木遁·默杀缚之术!” 两个术式同时冲你发动,只是木遁凭借你身后的树丛更快一步,树枝伸长了将你捆住,你无法动弹,甚至连话也说不出,你惊诧了,没想到千手柱间成长至此,你只能被拉到了另一边,晃晃悠悠地被固定在半空,下一刻,同样晃晃悠悠被捆起来的千手扉间出现在你对侧,看了他那张倒霉脸,你毫不客气地无声地笑了。 笑得分外灿烂,可惜不能说话,不然你还能吐出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他紧咬着腮帮,将头偏向一方,并不看你。 “你们两个,都给我冷静下来。”千手柱间站在地上抬头训斥你们,你看着他那大家长的姿态,也不知道千手佛间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教出个这么天真缺根筋的人来。 他到现在都还想着好好商讨?那怎么不一开始就抱着好好商讨的目的来接近你们呢?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木雕就觉得万无一失了?还是看在你救了板间的份上给予你们的施舍?不得不说,你现在整个人都被一种暴躁又仇恨的情绪侵袭了,让你只能带着歹意揣测他。 “松子,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他露出一种受伤的表情来,“我尝试过介入了,可是被我父亲勒令反思,我只来得及递出一个陷阱的消息来。”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千手透沉默看了半天,这时才算开口说话,“木雕,还是我递过来的。” 你朝天翻了个白眼,你不能说话,当然随他们想怎么辩解怎么辩解,只是,你其实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上,到底两方人马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又经历了多少不容易,你只想赶紧赶到大名府,千手柱间嘴上说是要帮你们,可实际你还不是被他困在这里不能动弹? 人都是有立场的,嘴上说的场面话听听就得了,为各自的阵营而战,你并不介意,你介意的是,这么两方都想讨好的老好人处事方式。 你只是摇着脑袋略有不屑地看着他。 “我,并不想害你们,但我也确实不能在这里放你走。”他脸上显露出一种痛苦来,看得你一愣一愣,你不耐烦地皱着眉狠狠从鼻腔呼出一口气,心想,搞什么啊?苦大仇深的,你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就在你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凌空窜出不少炎弹来,你面容一喜,捆住你的木条被这些炎弹烧断,你解脱出来,大声喊了一句:“斑!” “真是丢宇智波的脸。”他沉着语调出现在你身边,接过你落在一颗树上,“我说你怎么这么久没来。” “还好是过来了。”他看向站在树下的千手柱间,一言不发。 “斑!”倒是千手柱间先行招呼。 “哼。”这是刚才与你一同掉落的千手扉间。 “哼。”你身边的人毫不示弱地跟了一句。 “所以你就是被他们困住了吗?奇妙丸呢?”他问你 “被人抢走了,岚呢?他还在原地吗?” 他莫名地看着你,“奇妙丸不见了,你却只是想着先问岚?” “不是,他是大公子的人!” 顿时,他皱紧了眉,“你确定吗?” “不信你问千手柱间。” 你正抬手指着的人此刻正襟危坐地凝视着你们二人,“我只能说,他不是我们这边的。” “呵,废话,”斑毫不留情地打断他。 “……斑啊。”对方似乎被噎了一下,透露出些无奈。 就在这时,一阵凌厉的带着爆破的哨响响彻在高空,将在场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那是一个携带着大量爆破符的不知名物体,橙红色的光闪耀着,连续的爆炸声一击一击敲打着周围的空气,传到你们的耳边。 “这是,”千手透与千手柱间对视,隐晦的眼神闪烁着。 而千手扉间,他习惯性地眯了眯眼,猛然沉声道:“宇智波输了。” “打不打,拦不拦也无所谓了,定局已成。”他抬眼看向你们时嘴角微微下压,“要打吗?” 你听得怒火直烧,如果不是被这几个人拦了这么久!你惶惶不自知地将这种情绪投射到他们几人身上,一只手已经将自己的手抓出了几道深痕,杀意四起,你很难克制自己。 斑僵硬着脸埋下身子,拥向你,将你揽入怀中,你腰上一紧,人已经被他携着急速朝着大名府前进,树下的三人没有拦你们。 “吉乃夫人政变失败,从一开始这就是火之国大名试探他们母子的手段,千手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还不清楚,但我怀疑他们族长根本知道这整个事件的真相,他们是大公子的家族忍者,怎么可能不清楚主人的意图?” “他们与大公子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借此摆脱家族忍者的身份。” “作为大公子眼线的岚,宇智波的政治立场应该也早就向大公子透露,我们成了大公子扫清障碍路上的一颗绊脚石!” 你情绪激动地将一串思绪全都说了出来,眼看着他的下颌线越来越紧绷,想着前方局势不佳的境况,你眼中激惹出些泪水来。 如果千手说的是真的,宇智波败了,那意味着父亲和族长生死不明… 路上你们撞见了一队回城的千手族人,只是你们前行的速度太快,他们来不及反应,大名府的建筑近在眼前,里面没透露出什么声响来,静悄悄地。 “要进去吗?”你问他,他直接消失在原地,留下一句,“你查克拉耗尽,留在这里等我。” 你安静地盯着面前的这面高墙,身子不停颤抖着。 如果不是你太没用……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长到你脑子里最后一直重复着一个画面,母亲死去的那个夜晚,父亲的身影,雪夜里柴火的爆裂声,风吹打着门帘,你一直看着那门帘,等了好久父亲都还没有出来。 墙下的大门打开了,是斑,连同三个族长护卫,他们身上背着两个人,你操持着僵硬的身子走向他们,其中一个人背着父亲,他说:“对不起,桐大人他…” 你抬手摸了摸父亲的手,已经冷硬了。 你突然记不起当时父亲到底出来了没有。 回程的路途是沉默的,族长和大长老都相继死去,对于你们这群从宇智波族地出征的人来说,无疑是重创。 父亲被千手佛间杀死,田岛族长自伐而死,他当时已经明白宇智波这一次博弈输得彻底,他为了求得大公子的谅解,为了十里外驻扎的宇智波人,在父亲死后他便提刀切腹,而斑,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他开了万花筒写轮眼,这是个令人万分悲痛的事实。 经此一役,你回到族地后便幽禁了自己,并不见人。 ”岚并没有受到处置,他如今成为了族地和大公子方的重要联系人,小公子失踪,大公子继承大名位是确定事实。” 泉奈过来来找你,隔着一道门问你,“松子你还是不愿意出来吗?” 你守着面前的三对眼睛,没有回答他,其实他这么频繁地过来找你也是白费力气,虽然如今你们与大公子的合作紧密起来,被用来牵制脱离了家族忍者身份的千手,可你实在也没那个脸去辅佐他们兄弟二人,虽然隔绝了大部分声音,但族内仍是有人因为弄丢小公子这一事实责怪于你。 即使你自己也清楚,大名和大公子才是一个阵营,小公子就算没有失踪,回到大都等待他的下场也不会有多好。 你还是无法原谅自己,如果再强一点,路上耽误的时间再少一点,你或许就能赶得及阻止后面会发生的事。 “小公主喜久子递了名帖来,邀你去大都一聚。”门缝里卡入一封信,泉奈的声音温润且带着宽慰,“若你不愿意出来,我会替你回绝。” 他总是在碰壁后会先退半步,维持着一个合理的距离,友善的氛围,就算看不见,你也知道他肯定是温和地静候着,你说过让他走,请他不要再来,可他几日后还是照样来,有时候你都不知道,他还在期待些你什么? 分明他也失去了父亲,可他还是这么不嫌麻烦甚至不计前嫌地来看望你。 “我先走了,过几日再来看你。” 你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暗室里只有些微光透过缝隙映在地板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的轨迹发生变动。宇智波人死后,无论是否开眼,双眼都会被挖出,由家人自行选择是销毁还是封印。母亲和哥哥的眼睛,父亲一直留着,只是单纯保存在这暗室中,你以前不知道父亲出于什么心思不愿意封印,放在那里不可怕吗?现在你知道了。 这暗室里摆放着三对眼睛,你同样也不愿意封印。 地板上的封印书写来来回回擦了不知道多少次,父亲从前也是这样写了又擦掉写了又擦掉吗? 你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那是母亲的画像,旁边的小书同样出自她手,她当时不知道为何会在自己的小画上写上这么一句,“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你垂头抹泪,父亲曾经在这暗室里待了那么长时间,都还是学不会来者犹可追,现在到你了,你发现自己提笔的手都是抖的。 “来者犹可追,来者犹可追…”你粗着嗓音磕巴地念着,好像这样就能从中提取力量,好将手下的这些封印写完。 最后一笔完成,你感觉自己心里也崩塌了一角,这是最后一次守着这些眼睛了,你瞪大了双眼,手上结印的动作是你生平最慢。 “来者,犹可追。” 封印结束后,你又在暗室里静坐了许久。 日头早就落下了,庭院里的蛐蛐叫得此起彼伏,有人走过,它们兀的匿了声,那人的脚步声停在你门外,他站定了一会儿,随后突然拉开了木门。 夜里的空气混合着花香和水汽,拥挤着充盈了暗室,月光下他的影子拉长了投射在你眼前,你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都是宇智波,他的头发即使在那种长度下都能保持炸毛的状态。 “反思够了?”他开口问你 “啊。”你眨了眨眼睛,好像哭太久,眼眶里累积了不少眼屎。 他走过来蹲下身,直视着你,这是你第二次看到他的万花筒,只看到一只,于是你抬手移开他的头发,将他另一侧的眼睛露出来。 他眼下略有疲惫,可能是跟族里的长老斡旋耗费了不少心力,他捉住你碰他的那只手,眼睛震慑着你,“你要是再不打起精神,我就要对你进行洗脑了。” 你看着他不说话,他却浅笑了一下,“我把小黑给你带来了。” 他示意你往庭院里瞧,正中的位置果然有一头毛色黑亮的山林狼,有一只蝴蝶飞在它周围,它微张着嘴唇用鼻尖去碰那蝴蝶,前腿高抬后腿着地,扑空了,它哈着气与你的视线对上。 然后乖乖坐好了,只身后的尾巴摇了一下。 “你把山翻了一遍?”你问他 他回答:“只翻了半个山。” 他低沉着嗓子吁了一声,“过来。” 小黑便应声低俯着脑袋慢慢走近你们,是顺从的模样。 “你给它用瞳术了?” “唔…算是吧。”他凝眉道,“不过小畜生还算听话。” “吓一下就乖乖跟我走了,算是比较识时务。” “……那它的族群怎么办?” “它没族群,独狼。”他垂眼看你,眼里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好像你问那么多有些不识好歹,“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你急急应道,“又没说你送得不好。” 他瘪了瘪嘴,却貌似很满意的样子。 你看着小黑,突然有个疑惑,“你怎么知道它是我说的小黑?山林狼那么多。” “呵,”他抱着胸略有讽刺地开口,“山林狼多,但看着宇智波族徽不跑的这是头一个。” 他嫌弃地挑眉,“笨死了。” “不配作狼,倒是类犬。” 你听后忍不住笑了,“是狼是犬我都喜欢,它跟我亲近才不怕你的。” “什么不怕,那是笨的。” “啊~小黑,他说你笨呢。” “啊呜————!” “你还说它笨,它都会骂人的。” “呵呵,再骂两句我听听?” “啊呜——!” “喂喂别生气啊,你让它骂的。” “” 过了半晌,你踟蹰着开口:“斑” 他打断你接下来的话,“不用说了,我知道的。” “我过来找你,就表示我并不介意。” 他一掌放在你的头顶,“所以,你也该从这暗室里走出来了。” 第9章 平安喜乐 说是从暗室里走了出来,但也仅仅只是走了出来,你的活动范围基本局限在府内,族内的情报高层的职位你辞退了,毕竟前次任务你的确是失败了,不把位置腾出来,族里的老顽固们怕是会更不服气,不过还好,那个位置由泉奈兼任了,别看他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实际上下黑手什么的一点也不会含糊。 日常之中,好像除了养养狼之类的你也没什么别的事了,就是喜久子好似非常执着地想要跟你见面?名帖都递了两三次了,你吃不准这小家伙是不是暗藏祸心,便只是回复一两句’生病了,不太方便。’ 后头你听说她被大名勒令幽禁备嫁了,于是那些名帖便再也没来过了。 日子就这么清清闲闲地过着,初冬了,小黑却违反自然规律地在这个时候开始掉毛,那毛掉得,你都要以为它是不是生病了?你没见过狼掉毛,不知道会是这种一圈一圈跟滚毛球似的贴服在背上,还要它自己用脚抓抖下来,结果一抖就是漫天飞舞的小绒毛…… 弄得你庭院里根本不能进人,仆人们都绕路走,斑和泉奈一起进来,俩人都被呛得直直咳嗽,你隔着一个庭院笑得前俯后仰,就在这等着他们呢,不然你早就一个风遁把这些毛毛都给吹跑了。 可是宇智波人是真小气呀,他们二人一人一个豪火球,把小黑尾巴尖上的毛都给烧着了,庭院里就只剩些焦灼的气味,那些毛毛一火燃尽。 你赶紧用水遁把跳脚嚎起来的小黑给安抚住了,它十分委屈,凑到你怀里一直嘤嘤嘤。 “这小畜生还真被你养成了狗了。”斑皱着眉头很是严格,“别到了战场上帮不了你还要你救。” “是啊,”泉奈站在一旁搭腔,“被你养得狼性都没有了。” “干什么还不许人家只想混吃等死地度过这一生吗?”你一把打掉泉奈凑过来揪尾巴毛的手,“我养又不是你养。” “可是它到底也吃我们宇智波的粮食啊。”泉奈冲你眨眨眼,“也差不多算是我养了?” 你是真不知道这家伙都是什么时候学来的装傻充愣的招数,一定是情报部里那群人教坏的! 你放跑了小黑,让它去后面田里追兔子玩了,“谁说你养了?它自己知道逮兔子吃。” “那也是我们宇智波族地养的野兔。”他轻笑着坐在你身边,“就是我养的。” 你往旁边挪了挪嫌弃地看着他们二人,“你们到底来干嘛了?”还是一起来,怕不是好事。 斑抿着嘴唇,冲着你道:“大名去世了。” 你一愣,脱口而出,“这是好事啊。”甚至冲着他笑了笑, 他原本略微凝重的神色也缓了不少,“是,你说得对,好事。” “只不过,这下大公子就彻底继承大名位了。”泉奈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放在后脖子那里,朝后抻了抻,粗叹了一口气,“啧,小公子不行啊,消失了这么久也没想搞个刺杀。” “泉奈,慎言。”斑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当即收声,“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他想搞,就大名府那个守卫森严的模样,千手柱间基本都算是住在那里了,他怎么进去?”你示意他别那么多顾虑,这房子里的人留下的都是老人,你自然是信得过。 “千手柱间也快回来了吧?听说千手佛间快不行了。”泉奈眯着眼睛说道 你沉默了,耗了这么几个月,总算是死了,他与你父亲交锋的那一战,被父亲用瞳术烧断了一个手臂,可能是年纪大了,后面反反复复地感染,就算是千手柱间的治疗术也只是拖着罢了。 “其实大公子也是狠毒啊,”你暗暗说道,“明知道千手佛间受了伤,还召千手柱间去护卫。” 这些利益顶端的人,人命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草芥罢了。 “千手佛间当时态度强硬,才使得千手一族脱离家族忍者的身份,这一点,恐怕让他心里有了些裂痕。” “再有不满,他的目的也是达到了啊。”你看向斑,“不过大名是因为什么死的?” “对外说是病重而亡。”他眉间因为常常皱着,那里已经有了一道痕迹,“但恐怕是因为喜久子。” “?”你十分惊讶,“为什么啊?喜久子不是都出嫁了吗?” “还没,”斑隐晦地看了你一眼,欲言又止。 于是你眼神扫向了泉奈,“??怎么回事?” “咳,”他掩饰性地咳嗽了一下,“也只是些风言风语。” “哈?” “听闻,大公子他,慕公主。” 你半个身子往后倒了一步,瞪大了眼睛看他,“骗,人!” “这种辛秘你们怎么会知道?” “…也别把宇智波看得那么废物,大名府内,我们还是有些人的…” “况且,这在他们那个阶层也不能算是惊世骇俗,只是大名恰巧撞见了二人幽会…这才加急了要把喜久子嫁出去。” 你突然反应了过来,“然后他就死了?” 你们三人只是意有所会地对视着,你感叹了一句,“大公子果然狠毒啊。” 你突然明白当时奇妙丸没说完的那句’你放心,她怎么也不会有事…’是什么意思了,可是你又想起了曾经她问你的那句‘会来救我么?’,以及她在信里隐隐表露出的对未来的担忧……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不过按她那个跟奇妙丸一样分裂的性格,或许是你会错意了。 “先不说他了,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泉奈拉过你,凑到你耳边,样子是悄悄摸摸,可声量并不算小。 你先是愣了一下,状作无解地看着他, “什么日子啊?” 他不说话,嘴角带笑地瞪着个眼睛偏了偏头,冲着斑的方向。 “怎么了?”继续装傻充愣。 他便性急地摇了摇你的手臂,面上是不可置信,神色像是在说你怎么回事? 你看够了他这模样,便笑了笑,“捉弄你的啦,”对上斑的视线,“我们族长大人的生日我怎么会忘记呢。” 你冲着他眨眨眼,“等着,这就给你拿去。” 是上次去川之国时你答应他的护甲,父亲的珍藏,原本是打算在哥哥成年的时候送给他的生辰礼……死物总归是死物,还是要穿在活人身上才能体现出它本身的价值。 护甲表面已经被你重新上过漆,染成了红色,这样看起来人会张扬些,没那么阴沉可怖。 你扬着手臂高抬着护甲,替他穿上,将他的头发从护甲中理出来,发质果然很硬,又从他身后绕到前方,低垂着头替他系上,心想着,没想到这么合身,哥哥身形跟他差不多吧。 “谢谢。”他的声音响在你头顶,你抬头,正正对上他含笑的眉眼。 “祝你平安喜乐。”你真挚地祝福他,“你可得给这副铠甲定期做维护啊,我好不容易才给它上漆上得这么好看,对了,我还剩下些漆油你要么?” 你们之间的时间流速诡异地停顿了一下,他睁着他那双黑白分明怪渗人的眼珠看着你,刚才还笑意漫漫,现下只剩下望不到尽头的虚无。 “哦。”他缓慢地应了一声,“我不要。” 然后撇开身子走出屋子,站立在泉奈面前,泉奈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好看!哥哥穿起来器宇轩昂!” 你只看到他的侧脸,他好像很满意。 所以平安喜乐后面应该再加一句器宇轩昂?是这意思吗?你失笑地耸耸肩,真不愧是别扭的宇智波。 “对了,”他转过身来看你,“过几日你同我一起去一趟大都。” “为大名吊唁。” “哈?”这是看不惯你闲在族内养狗睡大觉?“让泉奈陪你去呗。” 你还没说完理由,泉奈就在一旁帮腔,“那不行,我得驻守族地啊,而且你们两个一起去才是最有代表性的。” 你挑着眉看他,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投诚,还是要你们二人一起去,冰释前嫌放在台面上来,双方心里都消除一个隐患,日后合作才好长久。”他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身子掩在木柱的影子之中,而斑站在阳光所及之处,一高一矮,结合成了光影二字,黑白两面。 你沉下脸来,你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这就是大名死了,恩怨一笔勾销。 你垂头看着手指甲,上面的薄层被你用巧劲掀起来,露出了下面泛白的指甲面,你如今思考的时候惯要这么抠上一两下才好平静。 “那行啊,大都的丸子倒也是不错的。” “别这么嘟着个嘴,搞得我像个坏人。”他苦恼地看了两眼斑。 你抬眉恨了他一眼,“我没嘟嘴,别搞得像是就你一个人才有大局观似的。” 他张了张嘴,欲说还休,你也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毕竟我们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把未来的大名也给杀了,且不说未来宇智波人如何自处,他周围的十二护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看来你还真想过可行性了。”斑侧头问你 “你没想过?”你白了他一眼,说的什么废话。 他抿着唇,眼睛被阴影遮挡,“自然也是想过了。” 气氛有些沉闷,你们就像三条丧家犬一样,试探地想要给对提供些温暖,但自己的能量实在不够,对此无从下手。 “其实我有时候会想,这种你杀我我杀你的局面什么时候能够迎来突破?我们跟千手,作为火之国内最强的两个忍族,这么互相消耗下去,有意义吗?” “化解仇恨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从前我厌烦争斗,对仇恨也没有那么多的概念,父亲被千手佛间杀死后我想了很多,就我自身来说,我也放不下仇恨,所以才这么乐于听到千手佛间的死讯。” “可是你们不觉得吗?忍者作为一个相对于普通的人类强上太多的群体,就这么被控制着去做任务,作为各个大人手底下锋利的一把刀,我实在想不通。” “分明我们有不受人所控的能力,却偏偏只能在大人物手底下讨生活。” “你们,觉得这合理吗?” 你质问般地抛出疑问,“如果没有我们的保护,大名也只是个银钱多些的普通人罢了,他身边要是没有了忍者武士护卫,他算个什么?” “权力分配已经成型,你这是要反吗?”斑眯着眼问你,“用忍者的力量去掀翻一个世界的固定模式,你是这个意思吗?” 你舔了舔嘴唇,“不,我的意思是,既然忍者的力量并没有在这些人手下发挥出最大的能力,那为什么不能团结这个群体建立一个新秩序?” “我个人可能没办法让大公子死,但要是能让他过得不那么悠闲高枕无忧,我还是很愿意贡献一份力量的。” “当长期以来被他所控的力量出现了变故,他未来要是反被这种力量所控,又如何呢?” 你这话一说出,氛围变得冷寂极了,“所以,我认为你们投诚的对象搞错了。” “当出现了两个被打压的力量,那么应该做的是互相争取,因为这两个力量,单拎出来,互相牵制,这也正是他想见到的,可我这个人就是不喜欢让我不喜欢的人满意,如果这两股力量选择了联合,成为了让他忌惮的力量……” “比起仇人,我更憎恨被人控制不能自主。” “我有这个力量,我为什么不做自己的主人?” “说得很好,可惜不现实也不可能,如果你指的是跟千手联合的话。”泉奈笑了笑,好似你是在发梦。 “千手他们要摆脱家族忍者的身份,这就证明他们也有逃离控制的心思,这是个机会,两个最强忍族联合起来的军事力量,足以造出一种新秩序。” “人的心思最不可控,跟千手联手过一次之后你认为宇智波人还会相信他们吗?” “而他们又真的会不介怀从前的那些血仇吗?” “我无法不介怀死去的弟弟和父亲,就算是联合,这个联合也不会长久,不长久的联合的痛楚你尝得还不够吗?!” “泉奈,你把目光放长远一点,宇智波这么多年才出现你们两个天才战斗型忍者,目前来看我们似乎是可以跟千手一分伯仲,然而写轮眼的副作用你们更清楚,一旦你们发生了,你认为剩下的宇智波人能在千手柱间手下撑几个回合?” “成为战败一方被千手打压,这是可以预见的未来!” 你说得激动,甚至露出了写轮眼。 “行了!”斑制止了你们,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你,“松子,我从前说过,会按照我的方法来,这是与柱间的赌约,也是与你的赌约,我仍然认为,在绝对的力量下,才能够实现长久的和平,所有的仇恨都会在这种力量下被碾压,如果你担心未来,那么我会在未来之前就实现这一局面。” “你明白吗?” … 你不明白也得明白了,不然你也不会跟他一起踏入大都了。 路边商铺的屋檐上挂着白布,但目测行人和住户们并未见得有多悲伤,你在丸子店内也听了几分大名府内的闲聊。 ‘好像因为大名去世,小公主的婚事就被叫停了呢,好像推迟到三年后了。’ ‘大公子好像在寺里跪坐了很久了,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 ‘小公子还是没消息啊,那他这不是完全没机会了?’ ‘嘘,别提他。’ ‘小公主就挺可怜的,这么个身份,还要在这里待上几年的时光,恐怕不会过得太好了。’ ‘你个做流浪武士的人,你担心她这个公主?瞎操心呢?’ 看来大都的人都清楚几月前的政变结局。你走在几月前来过的路上,领你们进府的人已经换了,路过曾经见过吉乃夫人的院子外围,那门上了锁,院墙角的杂草倒是被人清理得干净。 也不知道喜久子现在住在哪个角落? 就这么想着,你跟斑被领到了后山的一个斋堂前,法师正在祈福诵经追悼亡灵,这里是专供你们这些又非直系亲属又非人臣的人吊唁的地方,具体来说,也就是你们这些编外的忍者。 因为忍者不便用真面目示人的关系,在场的所有人都统一戴上了黑面罩,你也只是凭着头发丝认出了千手扉间。想来,千手柱间该是在别的地方护卫着大公子。 你们仅仅是对视了一瞬,你看到他后其实挺平静的,当时的那种杀意如今已经不再了,倒是斑,非常嫌恶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在非战斗场合下,大家都是冷静的人,更不用提这种场合了。 送灵的时候,你远远瞧见了喜久子,她走在大公子身后,人说要想俏一身白,她那张脸在那身衣服的映衬下更显柔弱娇美。 看来她的生活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能看出来,大公子将她照顾得很好。 就是要准备离府的时候,你被一个小宫女叫住了。 你让斑在宫墙外等你,跟着她去见喜久子,你实在也有些好奇她这么三番五次地找你到底是什么事? 见了面,她侧倚在门廊下看院子里的小花。 “姐姐知道兰花是多难养的花么?” 你站在暮色沉沉的日光中,抬眼看那些没有开花的青叶子,“只听说很贵,应该是挺难养吧?” “是啊,是很难养。”她侧头看你,“所以我更喜欢它旁边那株小白花,野花,撒了种子自己就能长,到了冬天,涨势也好。” “啊,生命力是挺顽强的。”你完全不知道对方的意图,只能捡些顺话来讲。 “姐姐,”她略有些期期艾艾起来,“为什么我写那么多封信,姐姐都不回我呢?” 这就很尴尬了啊,你只能僵着一张笑脸,“可能是不愿意再接触大名府的人吧。” 她垂下头,“姐姐很讨厌我吧?” “唔,也没有,你安静的时候那么好看,谁都会喜爱的。” “真的么?”她低低地说了一句,“是啊,的确是这样。” 你感觉你听了一嘴什么辛秘,便四处看了两眼,不知道哪里隐藏着什么人吧? “可惜,花不能挪动,挪动了就容易死。” “人要挪动,好像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她又是意味不明地说了两句,忽又抬头,两眼希冀地看你,“姐姐来做我的护卫好么?” 你抠了抠耳后,那处有些痒,“不是太好。” “为何呢?” “这里不自由啊。” 她回坐回去,呆呆念了一句:“啊,那倒是。” “是我想岔了。” “有本书要送与姐姐,是我的珍藏,”她站起来回屋去,脚下的小碎步磕磕碰碰的。 “上面的字迹不甚清晰了,但是有关忍者的来源略有记载。”她小心翼翼地捧给你,“后头有一些我自己的奇思妙想,虽然残破,可是,我真的很喜欢。” “那为什么要送给我呢?”你不明白地看她 她笑得温柔,“自然是希望姐姐不要忘记我啊,一看到这本书,就要想起我。” “?” “我最近总是忘事,我怕姐姐有一日也这样,”她捧着脸,是忧愁的模样,“我也不想忘记姐姐,姐姐能将什么东西送我吗?” 你疑惑地伸出手,摸向她的手腕。 脉搏挺有力啊,不像是不治之症,“怎么会忘事?” “我也不知道,姐姐能送我东西吗?” 她仍旧问你,满眼期待。 你摸了摸身上,什么也没摸出来,你看着她,略有可惜,“进来的时候搜身都被搜走了啊。” “什么也没留下。” “这样啊。” “那下次姐姐来看我时要记得带东西啊。”她嘴角微笑,“我会给姐姐递贴的,到时,姐姐一定要来啊。” “好。” 你拿着那本残破的书走出大名府。 斑在墙下等你,见你出来便朝你走来,“叫你什么事?” 你摇了摇头,“喏,只是送了我这本书,” “说想要我做她的护卫,我没答应。” “护卫?”他一边同你走一边琢磨着这整件事,“她应该早就被安排了护卫啊。” 你点点头,问他:“斑你知道有什么药物可以让人恍惚忘事甚至行为都变得如同幼童一般吗?” 他同样摇头,“未曾听过这类药,但术式的话,写轮眼可以办到。” 这你当然知道,但看她的样子不像是瞳术的影响,更像是慢性的药物所致。 “不过火之国没有,不代表其他国家没有吧。”他深思着说了一句。 “嗯。”你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揪心。 挺难过的,真的,好像你被她当做了唯一的一道光,就是那种难受。 “你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忧愁吧,可能是受了喜久子的影响。” “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好了?当初不是巴不得她别再找你了吗?” “哎呀你不懂,我看不得美人流泪。” “你这话说得奇怪。” “怎么奇怪了?” “没什么。” 第10章 这是你的名讳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棵树,它千年才结出一个果子……】 这什么啊?民间志怪吗?你今天没什么事做,因此坐在院子里翻看喜久子给你的那本书,有关忍者的起源的那本书,书上的字迹模糊不堪,字句之间,意义很难衔接上。 整本书篇幅不多,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说是忍者的起源介绍,至少从第一页来看,你只看出了似乎是某种传说手札,像是小时候睡前听到母亲讲的故事一样,玄乎又遥远。 【她获得了力量,生了两个小孩……】 没有父亲的角色,这句话有点歧义呢,感觉像是她自我受孕又或者感而受孕。 【…六道仙人建立忍宗。】 ??这前后的关系旨在揭示六道仙人是她的后代的意思? “你在这里看什么?” 你眼前落下一片阴影,是斑,“你没事做么?又来我这?” 他最近来得是有些勤了,族地里有些风言风语,你猜想是不是因为进入了任务淡季,大家都闲的发霉,天天就尽盯着族长的二三事了。 他静看了你一眼,伸手把你面前的书拿走,“这不是之前喜久子送你的那本吗?” “这么几页的篇幅,你还要看多久?”书页在他手中挨着挨着翻篇,发出特有的摩擦声。 翻到最后,他停住了,你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要看这么久么?” “忍宗之后,因陀罗建立宇智波,倒推,或许因陀罗是六道的后裔?”他微微皱着眉念出了声,若有所思地神色浮现在脸上,因他站着,你坐着,他那种陡然之间升起的上位者姿态显露无疑。 “这是你的批注?”他问。 你整张脸活灵活现起来,“不是,我可写不了这手好字。” “喜久子的批注,小公主读那么多书也不是白读的,看起来,她对忍者世界也多有涉猎,屋子里藏书颇多,这本看似是神话传说的类型,但里头的人物关系,倒是值得深思。” “你看啊,我们所知道的就是六道建立了忍宗,从此以后忍者出现了,可是历史上应该是有一段忍者之前的故事的,她的批注里猜测,或许人类以前并没有查克拉,那么问题来了,查克拉是怎么来的呢?” 你笑眯眯地把书翻到第三页,“这里提示了一棵树。” “那个女人,吃了那棵树的果实,后来生了两个孩子,我个人猜测,其中一个就是六道。” 他滑稽着一张脸,并不怎么信你的样子,“你这个人物关系的猜测,很跳跃。” 你抱着胸笑眯眯地看他,“上古时候语言的传承被文字限制了,文字的发展跟不上人们日常之间的言语交流,你看后山那里,你能说动物之间就没有语言吗?它们有交流的模式,只是没有记载,你懂我意思吗?” 他只是整暇以待地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所以呢?” 见状你便有些郑重起来,两手撑在桌上,仰着头看他,“言语交流一定先于文字的出现,查克拉出现与否的记载,什么时候出现的,怎样出现的,其实当时的人未必有办法记录下来,而后发展出的神话,其实就是人们流传下来的真实,人们凭借着记忆和口口相传,这才形成了神话。” “虽然模糊不清,但也有参考价值。” “你什么时候对历史这么感兴趣?幼时也并未见过你对理论课如此认真。”他将手里的书还给你, “不过,这本书上所写,我确实,第一次听闻。” 你叹了口气,“忍者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历史一旦变得与当世的人有了距离,那么能够起到传承作用的工具,更多就是文字的记载。人的记忆会模糊,但当下的记载却能经历时间……啊,我错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将各族的发展历程写成书予以族内传诵,作为忍者怎么能连自己的历史都不清楚呢?一说起来诶这些忍术怎么来的?一个个都闷声不吭气地装傻。” 你摊着手看他,很是无奈,他一听到你开头那句没文化的亏后,就脸色不好半是僵硬的样子,“我说的是实话啊,你自己说除了忍术我们从小到大还学什么了?学的最多的就是杀人术。” “战时军事储备,不练杀人术那练什么?”他沉沉地看你一眼,然后偏过脑袋小声道,“我指的是过去。” “好,那你说要不要有所改变吧?” “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就算各大忍族掌握各族高级忍术不外传,但其实应用查克拉的人群并不局限在忍者群体之中,忍术旁落也只是时间问题,关于要怎么样去培养下一代,”你停顿了一下,“只学杀人术是不够的。” “世界在发展,各大忍族的发展路径大多相似,都趋同地不可避免地会往败落上走去,从前田岛族长的方针,你作为继任者,你可以求变。” 你试探地说出口,说的仍然是之前有些不欢而散的事情,他先是不语地盯着石桌的一处,后又有些不耐地看向你。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毫不在意地迎上这眼神,“两个大家族都有了新人上位,你们从前有情谊,结盟的事只会比没有感情基础的两方更顺利。” 他的双眉越来越紧锁,“你竟然还没有放弃?” “从前我们与千手对立,很大原因就是任务的冲突,由此引发了那些事端,可是你想想,现在我们都为大公子,不,如今的德仁大名做事,那么要是未来再次发生了斗争,你猜他会帮谁?” “虽然我们作为牵制千手的一方,但我们完全可以被牺牲,德仁他想要的无非就是哪一方都不会太盛,可我不想等到任人宰割的那一天。” “再者,忍者是各国的第一军事战斗力,从前是因为家族忍者的局限性,不好集结到一起,去使用这股力量,而如今,在千手这么大块肥肉都摆脱了家族忍者身份的局面下,这是我们忍者群体能够摆脱上层力量控制的好机会,只要能够联合起来成为最大的战斗力,那么就可以去选择性地接收任务,并且具有一定的独立性,比现在更大的独立性。还有,忍者这么大的能力,为什么只是靠着接收任务生存,这是我无法理解的,我们为什么不能自给自足呢?赚来的赏金用来进行自身的建设,这不是更好吗?” “受制于人的几率变小,也能一举结束争斗,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你的气息,说这么长一串,面前的人动也不动,也不知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眼见他张了张嘴,说道:“我以为我们早就讨论过这件事的可行性了。” 与他从前眼中的少年气不同,他看着你时眼中显露出失望,以及一种回避,他下面的话完全透露了他的心思。 “这件事以后不用再说了,局势这些你不用操心。” 你亦是失望地看着他,想起了父亲曾经说过的那件辅佐之事,你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这件事只是你光有力气是不行的,族中长老本就因你的性别有异议,削减了你不少权重,若他也是自有想法,并不需要你操心,那你也着实毫无必要操心。 【这是往族长夫人的方向发展了啊,松子小姐好手段。】 一想到那个老东西故意刺你的话,你就暴躁地想要抠手指。 “小动作这么多,你的心思实在一览无余。”他这时轻轻笑了,嘴角的弧度很平缓地略微上翘,“倒也别气我。” 你只是坐下来,疲惫地揉了揉脸,“没心思与你置气,以后我也绝不会再说这些话了。” “是好是赖都行,随便吧。” 他直直站立着,静了片刻后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这是怎么了?气氛这么僵?”泉奈突然出现,就落在离你们不远的一棵树上。 你抬眼看他,“以后能走正门吗?” 又是从天而降,你这门彻底算是摆设了。 “行,”他敷衍了一句,转而看向他哥,“千手来人了,被人拦下来,现在在本宅里。” “谁啊?来了多少人?”你问 “就千手透一个人。” “就他一个人?” 你跟着兄弟俩一起去了本宅。 说起来,求取这种事,真是新鲜事,生平第一次。 你略偏着头,皱着眉看面前的千手透,“你是脑子出了问题还是有什么阴谋?” “联姻这事你也太能想。”越过千手透,你看向他身后,隔着一片门纸的身影,局面荒唐极了,甚无实感。 你收回视线,再次开口:“宇智波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你到底要干嘛?” 人都被你请了出去,现在堂内就你们二人,空荡寂静,因此千手透的那句“真心真意”显得十分掷地有声,而门外也适时地响起了一声嗤笑。 你嘴角挂着不信,眼里尽是审视和冷漠,“你跑宇智波族地来,你们族长知道么?” “知道,他就在离这里三里外的地方等着,这次出于私交,他才陪我来。”他后头的补充说明,弄得你发笑。 “哈,也别解释,他有多不靠谱我还是略知一二,想法天真也不是一天两天。” 话一落,你便注意到门外的身影此时已经不在了。 “所以,这是拒绝的意思了。”千手透抿着嘴唇,视线游移不定,好似集中在你脸上某处,又快速滑到另一处,但最终还是直视了你,“我也只是试试,这么一次不代表失败,不是吗?” 他眼角的疤痕是新的,是上次被你用土埋时割伤的,当时血流了他一脸,现在只留下一道肉芽,他说: “多试几次总能成功。” 不像是故意安慰自己的话,因为眼中显露的破碎倒像是急需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确切的几率。可是几率又怎么会有确切的呢? “不要搞得这么爱恨情深的,”你着实想不通这种情感是怎么产生的,“不过你能只身前来,我也不知是该说你蠢还是佩服你。” 其实,联姻也不是不行,但你不喜欢这种刚好苦恼着怎么解决,就有人即刻递了刀子过来,况且,这种私下的讨论,哪有双方对峙一堂,写在白纸黑字上的契约来得有约束力和执行力? 如果他得不到千手一族大部分人的肯定,你也说服不了宇智波信任,那这事到最后也只是多了两个不幸的人罢了。你此刻想的完全是联姻这件事的可行性和最终结果,并没有带入你自身,因此你半是劝慰地开口:“联姻也不是虚言妄语,只不会是你我。” “我对你并没有产生特别的想法,但未来有一天或许会出现宇智波与千手结为连理,”原本你还想说点什么,但被周遭忽然异动的查克拉夺去了心神,你看向千手透,他的感知能力好过你这个宇智波,只见他面上一凌,“这个方向,是族长的方向!” “你们族内集结人去那里了!” 千手柱间的安全你完全不担心,斑不会对他下狠手,反而是面前这个要怎么送过去? 门外起了骚动,有人准备围住这里,你看了一眼有些慌乱的千手透,“这个胆子也敢来宇智波?” 你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溜族人,你两手抄在衣袖里,端的是一个看热闹的神态,“呀,这是怎么了?” “稚也在啊?怎么不见紘呢?” “松子小姐,紘跟泉奈大人一起去找斑大人了。”他远远地朝你鞠了一躬,“菊良大人让我们来将屋子里那个千手的人抓起来。” 你听完煞有介事地回头看了看,“诶?你说谁啊?这屋子里没人啊?” 稚沉默地盯着你,“松子小姐别开玩笑了。” “嘿嘿。”你抖了抖衣袖,“还是紘比较可爱些。” “那就别躲了,出来吧。”你侧开身,让里头的千手透出来,他神色凝重地走到你身侧,还未站稳,便被你一把拉住了手,你的另一只手,朝着众人一扬,一排手里剑贴着起爆符被你扔出。 趁着这一瞬间,你用肩顶住千手透的腋下,将他扛了起来,“走了。” “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宇智波最快。” 你脚下附着查克拉,跃上房顶,用房顶和烟尘做挡,沿着侧面房檐飞速逃跑。 千手透趴在你背上手脚不自在地扭动着,“你力气还挺大!” “不,还是有点吃力的。”就这么几百米,你额上也有了细汗,好在你速度够快。 “为什么帮我?”他语气被你品出些期待来,你差点手滑把他扔下去,“别想岔了,我只是觉得宇智波这么做事容易惹人诟病,而且,我跟菊良老头子确实不太对付。” “能让他不爽,我就爽了。” “哦,” “我看他们不能追上了,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他满脸通红地看着你,你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问他跟千手柱间的约定的地点在哪里。 “别这么看着我,我得去找斑,回来还要他给我挡事呢。”不然菊良老头子又得不依不饶了。 等你们到了的时候,才发现双方都已经投入战场,其中打得最投入的就是泉奈,他跟千手扉间在一处空地对峙,而斑和千手柱间在另一处高地。 你不明地扫了两眼千手透,惹来他冤枉地一句:“真只叫了柱间陪我来,我真不知道扉间跟上来了。” “行吧,那你去找柱间,他能压住千手扉间,我找泉奈。” 你吩咐完后就一瞬消失在原地。 其实你对你的速度是有绝对地自信的,不然也不会一直这么吊儿郎当地不开万花筒了。 让你想想啊,你想过很多次自己可能的死法,却从来没有一次能想到是这么在状况外的,这导致你在看向近在咫尺的泉奈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你这家伙怎么没开写轮眼呢?’ 然后你反应过来,你也没开。 ‘啊’ 你低头看了看胸口的血洞,感叹着真痛啊,痛得眼睛都红了,怎么附了雷遁的苦无穿过了心脏会这么痛呢?其实按理来说,你正对着泉奈,怎么也不可能穿到你的心脏的位置,毕竟正常人的右侧胸腔,只有肺啊,可惜,只有你知道,你的心脏,长在右边。 “松子!” “松子!” “这是,什么忍术啊?”你倚靠在泉奈的怀里,瞪大了眼睛,抬手想要给自己进行治疗。 绿色的查克拉放在伤处,可是起不了半点效果,你当时就咯血了,心想着,’完了,心脏肌肉全被雷遁烧焦了’。 “松子,松子,你感觉怎么样?!” 你看着斑,已经快哭了,要死了,真要死了。 “松子你说话!”斑也将手附在你伤处,绿油油的光显得他的脸非常苍白,心脏在颤动,跳动的幅度越来越小,你难受得说不出话。 只是不停流泪,不停流泪,这回是真的要死了。 “不不不,松子不要闭眼不要闭眼!不要!” “松子!松子!” 【角色死亡,系统默认退出。】 你听到这声响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满头大汗地看着屏幕上的灰白界面,“又失败了。” 系统提示你此刻的心率不正常,睡眠舱内响起了刺耳的警报,“警告,警告!请玩家脱离连接!请玩家脱离连接!” “不用。” 你深呼吸着,试图平静下来,“查看结局。” “执行结局查询。” “以下为玩家获得的cg量:2个,【击掌为誓】,【平安喜乐】” …2个? “是否观看cg记忆?” “观看。” …… 你看完了,却只是摇着脑袋上报了这个周目的游戏体验,游戏结束后,竟然只能查看cg部分的记忆,其他记忆完全看不了,通关结局到底要怎么打出来也没有一个引导,这样的话,初次体验此类游戏的玩家只会觉得这是地狱模式吧? 写完游戏日程后,你点了点’是否继续?’ “请从下方选择角色。” 你在权位者的一栏中犹豫了一下,本来这个游戏是打着火影忍者真实体验的旗帜的,所以你之前的选择都是忍者身份,只是,这么搞了两次后,你怀疑是否应该反其道而行? “玩家确认角色’权位者’。” “是否携带二周目cg记忆进行游戏?” 你点了否,依照过去游戏经验,只是一些cg记忆的话,除了能使人物更加混乱之外,并没有什么用。 “开始随机投放,三,二,一,” “祝你玩的开心。” 你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厚厚的被褥上,你偏头看着四周,房间似乎很大,围绕在你周边的烛光,照不亮整个房间,你紧张地看着烛光所不及之处。那里好像有个暗影? “谁在那里?”你问。 整个房间里回荡着你的声音,显得更加空旷可怖。风吹得正大,将门窗都敲打得颤巍,有一些淅淅索索的声响从那处传来。 好像有人在走动? 那个身影渐渐显露出一个高大的轮廓来,人未见声先至,“你醒了?” 你支撑着身体半坐了起来,并未出声。 便听他又说:“感觉如何?是否很难受?” 他好像是在关心你,但似乎并不愿意你看到他的样貌。 你觉得有些奇怪,想问他是谁?忽又反应过来你又是谁? “我叫什么?”你略有些慌张地问他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他说,“你受伤,忘记了。” 这下他才从黑暗中走近你,面容端正俊秀,眉目间温情尽现。 “喜久子,这是你的名讳。” 第1章 义妹? 你不太清楚你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但你并不慌乱,你只是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的眼睛,对视许久后,他抬手将你的眼睛捂住。 “不要这样看着我。”男人低沉的语调里掺杂着一种难堪的情绪,“再睡会儿吧,你刚醒来。” 你从他的话语中判断,你应该与他有着什么关系,“你又是谁?” 那只附在你眼睛上的手掌收紧了一些,最后握成拳头移开。你面无表情地睁眼,巡视着他面上的纠结。 “我是,”他睁大了眼睛,好似无从开口,等了一瞬后便见他嘴角堆砌起柔软的笑容,“我是你的义兄,天海丸。” 你挑了挑眉,暂且将他的说辞记下了,这个义兄倒是奇怪,半夜三更跑到自己妹妹房间里发呆? “我怎么受伤的?”你换了一个问题。 这回比起刚才的回答顺畅多了,他甚至替你掖了掖被子,“你被人袭击,伤到了脑袋,一直昏迷着,已经有一旬的日子了。” 你抬手摸向自己的额头,上面缠着绷带,你按压了一下大概的方向,的确是有痛感。 “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吧,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休息。”他笑了笑,“等明日,明日一定告诉你所有事。” 你鼻头被他拿手刮了一下,你皱了皱鼻子,心中疑问并未经他的回复放下,反而冒出了更多来,不过看这样子今天是没法再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了。 于是你背过身去,索性半眯眼睛,“行,那我睡了,你出去吧,别守在这里,怪渗人的。” 身后人的影子纤长地打在你面对的那面墙上,他静候了一会儿才开口,“好,下人们都在外边,你可以随时吩咐他们。” 天海丸走后一室静谧,可你却眉头紧皱,这局面说不出来的诡异。 他身上穿的衣物即使你不懂,也能看出有多华贵,那金线在烛光的照射下显露出繁华的纹路,走动之间,就像星星洒落在他身上。 从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人应该颇有地位,但义兄妹的关系存疑,先前藏在黑暗里不露面,待确定你失忆后就露面的行为有些可疑,你再次抬手摸向额上的绷带,这个伤的来源也未必同他的说法一样。 睡觉吗?怎么可能睡得着。 你不仅不困,还精神抖擞,你翻身坐起,站起来对比着旁边放蜡烛的灯台的高度,可以说,你的身量较小,但你抬手捏了捏|胸|脯,应该已经成年了。 失忆了,却并不代表你真的什么都不懂。 你用衣袖裹住蜡烛柱体的四周,将它撇断,拿在手里,一步一步在这空间踱步端详,是个空房间,除了梳妆的器具用品,就没有别的什么了,连张纸都看不到。 “呵。”你哑然失笑,看来对方的确是想要隐瞒你的过去? 你将木门拉开,门外守着的人就立即跪下,“喜久子大人有何吩咐?” 你看了她一眼,是个年轻女人,但你不指望能在她嘴里问出什么来,你只是要了一杯温水。 她小步走到走廊尽头,那里也站着人,隐约看过去,该不止一个,她小声吩咐后就返回来,整个过程都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只是嗓音温软甜糯,“外头风大,大人还是回屋等候吧。” 你没应声,直直看着门外的庭院,庭院里的景致因着四周走廊里的灯火显露了一半,灯火随风动,那半个景致就摇摇曳曳地或藏或露,地上的某处发亮,细看过去才发现那是水面反射的月光,若再细听,还能听到流水潺潺的声响。 你活动了下面部的肌肉,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来,闭着眼睛思考当下的场景。 这么多人,这么大的院子,非富即贵,一段距离就有人站岗,不是被保护就是被变相监视,但仆人还算顺从听话,所以至少不在禁锢的范围内。 可怕吗?你倒没有觉得现下的情况有多值得你胆战心惊的,你只是戒备又好奇,你直觉你从前应该习惯了这种不受掌控,走一步看一步的情境。 一壶温水很快送来,你拿过后看向她道:“夜里睡不着,你替我拿本书来。” “看看就睡着了。” “不知大人想要哪本书?” “从前我爱看哪本你便拿哪本来。” 说完你就进了屋。 如果是反复翻看的书,多少会留下点注解,让拿书来一是为辨别这个侍女是否长期陪在身边,有多了解你,二是为从书本中获取一些信息,了解你从前的喜好,你不太相信这周围人的说辞,所以知晓自己本身所处的环境,以及未来该如何应对,至关重要。 想到这些,你走动的步伐一滞,你有些吃惊于你缜密的心思。 侍女拿给你的是一本本国发展史,被翻动得有些起卷了,但并没有注释,没有注释也就没有字迹,也就无从得知字体是否能够匹对得上,果然是有问题的吗 整夜挑灯读书,你不知道你从前是否有过,但要是常常如此行为,你怕是个短命的。 这直接导致了你第二日醒来,头脑混沌,但总算能整理出这个国家大致的情况了。 虽然整个世界战乱不停,王族的地位却很稳定,甚至因为豢养了名为忍者这一群体,更有效集中了统治。 你也从侍女的嘴里问出天海丸的身份,火之国大名,尊号德仁,而你的身份,是个公主。 好像义妹什么的成为公主也没什么毛病? “我是,天海丸的义妹?”你问 她的眼睛猛地眨了一下,嘴角的笑容真诚了许多,“是的。” “大人今日想要梳什么头?”她上前来将你的头发梳理好,你全然凭着忍耐任她操作。 你问她:“你一直跟着我?” “大人所谓的跟着是指服侍吗?奴是三个月前进大名府的。” “我是怎么受伤的?” 她手上动作不停,将你打络的头发一一理好,“您的伤,是被人袭击所致。” “那个人为什么袭击我?袭击我的人是谁?” “那人已被大名处置了,奴只知道,身份是个武士。” 你偏过头,反手拉过她的手,看着她垂头跪下,你问:“你好像并不吃惊我的失忆?” 从昨天开始的违和感就是从这里来的,为什么这个侍女一副早就知道的淡定? 只听她说:“大名说您可能会出现记忆紊乱的情况,但不曾想您比奴料想的沉稳多了。” “大人您都如此淡定,作为仆人,奴自然也会尽心尽力服侍,不会有半点慌乱。” 你静默地看了她半晌,说道:“不用你服侍了,你出去吧。” “是。” 你看向铜镜里的自己,五官依稀有种柔弱之感,好像蹙一下眉头就会泫然欲泣,就这么思考着,你忽然察觉手指尖有些触碰,你下意识地在抠手指甲,于是你抬手细看这十根指头,光滑整齐,又有些违和感了,按你这么个抠法,能有这么圆润的边缘实属奇迹。 “起了吗?”有个男声在门外响起,你没回答,只是看着门口。 他推门而进,你略皱了皱眉,就这么毫无别扭地直直进来了,看来是已经形成习惯。 “若我正在换衣服,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你冷淡地开口。 他脚下略微一滞,神色慌张地看你,“抱歉,是我欠考虑了,你莫生气。” 端的是一个在意你想法的态度,然而你并不买账,敲门进来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了,身为权力顶端的人,他或许是早就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想法。 可在你这里不行,你不知道你从前如何,但现下这种未打声招呼就侵犯到你私人领域的习惯,你是不会助长的。 “我的确生气了,所以你先出去。” 他顿了顿,后温柔地看着你,说:“好,我稍后再来。” 你眉头更是紧绷,这个人真的给你一种奇怪的感觉,你直觉这种温柔仅仅是浮于表面的,不值得信任。 虽不值得信任,但有关于你过去的事还需要从他口中得知,只当作个参考,不得不说,你这种怀疑的态度使得你半真半假地勾勒出了你受伤的经过。 是一个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武士袭击了你,因爱生恨……要知道,从天海丸口中得到这个所谓的事实的时候,你只想叹气,就是什么魔障了的人才会因爱生恨? “为什么杀我?爱而不得??”你问他,难不成我还有另外的心仪之人 他回答:“本来不该现在就跟你说这些的,你刚醒会不会吓到你?” 牛头不对马嘴,“你还没回答我。” 他垂下眼,“倒也不是不能回答,只是说了你或许不会信,还会惹得你怕我。” “什么意思?”你偏着头审视地看着他,“我为什么会怕你?” 这句话惹得他大笑,你安静等他笑完了,便听他说:“你这一觉睡醒来,性格倒是变了不少。” “我从前什么性格?” “较为狡猾乖张的小家伙。”他侧头冲你眨眨眼,与他那身略微庄重的衣饰有些不符,“如今却是,直爽了不少,失去记忆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啊。” 你撇开眼,点了点头,“我不是从前的我,你也最好重新认识我。” 他只是轻笑了一下,“无妨,哪个你都是你。” 这话说得有深意,其中藏了些你无法明确的情意。 “你喜欢我?”你只是想要求证,至于他承认与否都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 他怔了一下,“看出来了啊。” 你摸了下肚子,冲着他说:“饿了,有吃的吗?” 就这么被你生硬地揭过了这个话题。 ———— 老实说,你对如今的境况是感到有些烦躁的,已经持续一个多月了,这人嘴里三句真七句假,你不信任他,提防他,更不要说你现在被人控制的事实了,院子里里外外都是他安排的人,想要去哪,身后都有一堆人跟着,也就是最近才有所好转,在你同他说过不喜欢这么多人跟在你眼前后,他们就都隐藏在暗处了,他好似对你千依百顺?但这种好只是浮于表面的。 你此刻正坐在门廊上发呆,院子里空空的,在思考些以后的出路,无所事事的,是不是真要做个废物公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困于这方寸之地?? 天海丸藏了些什么心思,你也没有兴趣细究,过去对于你来说形同虚设,你没有过去,也对过去没有留恋,放眼望去,天上的云好似厚重地压在屋檐上。 你站起身来,朝前走了两步,低头去寻地上的小石子,寻到一个后你将石子握在手里,颠了两下,手臂往后抡圆了,用了大力朝前掷去,那石子莫约朝上走了十几米,后就遥遥坠下,连那朵云的边边都没碰到。 “千手家的小子。”你虚眯着眼喊了一声,一瞬间,你面前便出现了一个黑白相间发色的小子,他带着狐狸面具,只是头顶的族辉显露出他的身份。 “公主有何吩咐?”他单膝跪在那里,发带的动势要稍显滞后,轻轻浮浮地落下垂在身后,声音听上去还显稚嫩。 前头天海丸要给你把武士换成忍者的时候,你与他见过一面,因为他身形教其他人小一些,你便记住了,当时你还说:’千手家这是没人了吗?叫个小孩子来,还不知是谁保护谁呢。’ 他当时好像是说过他五岁就上过战场了之类的话。 “穿云石会吗?”你问 “什么是,穿云石?”他好像有些疑惑 “就是像我刚才那样用石头打云。”你笑盈盈地递给他一个石头。 他迟疑地接过,语气同样迟疑,“可是,云虽然看起来很近,但实际很远啊。” “意思是你做不到咯?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反问他 小孩子不经激,站起来后照着你说的扔了一把,石头几乎是擦着云的边角划过,你便道:“这不是能行吗?就差一点。” “你再使点劲呢?” 他说:“人的眼睛是会骗人的,这片云其实还远有一段距离的。” 你瘪了瘪嘴,换了一个话题:“你能跳多高?” “最多几米高。” “能负重多少?” “与我身形相似的体重。” “能抱得动我么?” “……”他沉默了,小脑袋瓜估计是在想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让你抱着我飞到天上摸摸云。” 他手动了动,还是没说话,你突然想揭开他的面具看看他什么表情。 “你是不是想说,这不是当初谈好的任务内容?”你背着手绕了他一圈,“可要是遇到了危险的情况需要跑路呢?试试看?” 他默了一瞬,说:“公主消瘦轻盈,”然后蹲下|身来,嗫喏道:“还,还请试试。” 你抿着嘴唇笑了,这是个实诚孩子。 于是你依言趴在他背上,你其实比他稍高半个头,也不是你矮,而是他身形对比同龄来说,窜得挺快的,再加上你衣服较宽大,更衬得你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你被他背着几个助跑跳了起来,衣袍瞬时被风吹得鼓动了起来,风窜进衣袖里,有一股力量向后拉扯你,可你止不住地开心,他跳到屋檐上,脚踩瓦砖时发出了细碎的碾压声,大风过耳的瞬间,他带着你从最高处跃出,你看着近在眼前的云朵大喇喇地伸出了双手。 还差一点,“将我甩上去甩上去!” 他在空中的身形一滞,“公主快别开玩笑了!” “!!” 你只在空中停留了一瞬,就眼睁着看到那片云与你越拉越远。 那双紧抱着你双腿的手飞快松开,“木遁·树海降诞!” 一棵丰盈的大树拔地而起,正正出现在你们的落地方向,你低头看去,正要张嘴,风就进了嘴里,你生生吃了一口空气。 你本来想说,’还挺厉害啊!’ 长出来的大树枝繁叶茂,树枝柔韧有弹性,你们降落在那上面做了好几个弹跳,然后渐趋平稳。 你陷在一团叶子里,平息气着息,但心跳得剧烈,简直惊喜万分,你噌地一下坐起来,大喊道:“千手家的我还要再来一次!” 没人回应你,你正奇怪着呢,左右转着脑袋寻人:“千手家的?” “小久。”天海丸略微威严的声音在你背后响起。 你转过头去看,他身后还各站了几人,至于那个千手家的小子则是低头地站在一个长头发的男人身边,似乎正在挨训。 你回过头去暗自捏拳,真是好巧不巧,搞事的时候就被大人抓了。 “别闹了,下来。” 你扭过头去,没好气道:“下不来。” 然后你就被一个白头发脸上有三道红痕的人揪了下去。 真可谓是气急了还要保持微笑,要知道他可是提溜着你的后衣领给你揪下去的,你就像是一个小鸡仔被摁住了咽喉。 “冒犯了,公主殿下。” 你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没关系。”(我记住你了。) 天海丸朝你招招手示意你过去,跟唤狗似的,你整理了一下衣服,决定先发制人:“哥哥这是还有事要商量吧?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嗯,那个千手家的小子,你跟我走。” 你决定救他一把,再怎么说,事情本就是你要求的,你玩得也开心,不希望他被训斥,站在他身边的长发男人,连同刚才那个白发男人,身上都有千手家的族辉,能进大名府来,说不准是有多高的地位。 那小子没动,你的视线对上那个长发男人,他爽朗地笑了一下:“公主大人,好久不见了。” 你看了眼天海丸的表情,风轻云淡的,没什么变化。 “我们从前见过么?”你问 “诶?公主不记得了么?从前在川之国是见过的。”他摸了摸头发,面上透着傻笑,接着他身旁的黑发男人踩了他一脚。 你顺着那只脚看过去,是个半张脸都被头发遮住的男人,衣领高到掩住了脖子,只露出了一个眼睛,头发不像他旁边的人那么柔顺,奇异地向后向上地支起来,像豪猪。 他给人的感觉有些阴沉,腰带上头绣了一个红白相间的团扇。 是宇智波啊。 你轻轻柔柔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失忆了。” 天海丸这时朝你走过来,站定了,将你头上的叶子拿下来,“要是觉得无聊也别用这个玩法打发时间。” 你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就是随便玩玩。” “这次就算了,”他替你梳理头发的手顿了顿,“若不是柱间发现这里有异动,我也不会知道你玩得这么出格。” “不要再有下次了。” 你一听这话就挑了眉,看了他一眼,“我未必会听你的话哦。” “先回去了。”你打掉他的手,转身就走。 也不管千手家的小子到底跟没跟上来,说真的,你是生气的,怎么你的忍者你都还要仰人鼻息似的?可转念一想,还是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毕竟说到底,忍者什么的,侍女什么的,都是德仁大名叫来的,你算不上是能说话的人。 你现在突然想通了自己到底是在焦躁些什么? 你缺少那种能够掌控自己的权利。 不过有一件事你觉得奇怪,之前你在书上看到过,千手跟宇智波家族争斗多年,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为什么这次会这么相安无事地到这大名府来? “那是因为我们准备联手建立忍村了。”千手家的小子是这么回答你的,他从刚才开始就悄无声息地跟在你身后,突然一说话,吓了你一跳。 “我不喜欢有人在我身后。”你回身站定,让他到你身边来。 “忍村?你们要建立一个只有忍者的大村落?” 他点点头,带着面具,声音嗡嗡地,“对啊,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这件事其实是众望所归吧。” “哦?”你觉得他这轻松跳脱的语气有些稀奇,难道是因为见了族人就高兴了? “那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呢?”你一面走着一面发问,“你们真的能互相放下过去的仇恨吗?” 他沉吟了一会儿,答道:“其实原本我是不相信大家真的能毫无介怀地促成这件事的,但是,” “但是什么?” “就是很巧合啊,大哥提出来要建村的同时,宇智波斑也有这个意愿。” “而且大家也都累了。”他低声道,还处在变声期的嗓音有点故作深沉。 “那你放下了吗?” 他点了点头,“就我个人来说,是放下了。” “哦,这样啊。”你点了点头,“其实建村是件好事啊,这样争斗就会少很多了,内斗其实毫无必要,都是火之国的人,何必呢?” 刚才那两个千手是你们族长 是的,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我二哥。他语气略有骄傲。 那另一个宇智波是谁 他就是宇智波斑。 原来如此,很强吗 哼,比不上我大哥。 啧啧,小家伙可别瞧不起人,盲目骄傲会摔跟头哦。 静默地走了一会儿后,他开口:“您要去哪里?您的’姬路阁’在那个方向。” 你狡黠地看他,“谁说我要回去了?” “既然都出来了,就四处走走吧。”你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好像不能说,任务的时候不可以说自己的真名。” 你笑了,凑近了,偏着头道,“这样吧,你小声地告诉我,我不跟其他人说。” 耳朵都凑上去了,他只能没法地开口:“…板间。” 你得意道:“交换了名字了就是朋友了,不过我略长你许多,所以你应该听我的,现在,我要进去那个房子,你背我进去。” “可是…” “你的任务是什么?是不是保护我不受侵害?” “…是。” “那我要是翻墙进去摔伤了怎么办?” “可是…” “不用可是了,就当是寻宝游戏吧。” 你好奇地看着不远处似乎荒芜了许久的院落,“这么大个地方,怎么就闲置了呢?大名府这么有钱?” 第2章 你想找什么? 正门不出意外地有武士镇守,你们是翻墙进去的。 一进去你就傻了,这院里的构造跟你那里相差无几,只是这院子要大点,因此也衬得这景更加萧条,如今是深秋,地上落叶累了好几层,最下面的几乎都腐化完全了,该是空置了有些日子了,你抬眼望去,中庭匾额被布遮住,只露出点边角来,你示意板间去把那布摘下来。 你看着匾额上‘飞鸟阁’三个字,问道: 你说,这间屋子为什么闲置了 “一屋一代人,可能屋子的主人已经离世。他答 你没发现这里跟姬路阁太像了吗 这里的构造与你的‘姬路阁’如此相似,要说没点关系你还真不相信。 “发现了啊,可是也不稀奇,大名府里景致都差不多。” 真是这样吗? 你一边想着一边拉开了门,地上蒙了一层灰,里面空落落地,什么也没有,连同你也一样,没有记忆闪现,没有心有所感,没有任何感觉。 你出于某种莫名的心理,将院落里的房子都一一打开来看,打开房门的时候屏气凝神,一颗心悬浮在嗓子眼,但当尘埃游走在半空,你看清每间房内的格局后,那颗心又沉沉落下。 “这整个宅子都被搬空了。”千手板间在你身后的一道门外,“大人想要找什么?” ”不,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你回答道,然后转身去了一间房,从那里的门廊看过去,与你的院落构造几乎是十成相似。 你心里乱糟糟地,有很多想法冒出来,却怎么也抓不住头绪。 你很想问千手板间从何时开始执行与大名府有关的任务,是否清楚大名府内人员构成以及相互之间的关系?又或者,他知不知道这座院落曾经住了什么人? 本来你是不太关心这些的,但在看到了这座院落的格局后,你怎么也止不住心中的那点探究。 可是你心里也清楚,了解着大名府内部辛秘的人,绝对不会是千手板间这种外来务工人员。 所以你只是皱着眉头,不断在不同的房间内转来转去。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只是座空院落,只单在门外有武士留守,若真有什么秘密藏在这里,定不会是这么松乏的守卫策略。 就在你快要放弃的时候,你留意到了走动时某处地板发出的声响的些微不同,在墙角的某一处,你来回敲了两下,回声有异,不是你听错。 你叫了千手板间进来,把这块地板给你掀开。 一掀开你便看到了那里放着的一本册子,册名并未标明,内册也是空白,如果不是你贴墙走,你也不会发现,可若这本书真的没有任何秘密,那屋主人就不必费神藏匿。 千手板间也看到了,但他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你看了他一眼,告诉他:“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就算大名问你,你也只答是我好奇,进来看了两圈就走了,明白吗?” 他点了点头,道:“大人放心,我不会说的。” “行,恢复原状吧,我们差不多是时候走了。” 你站起身来,将那本册子放入你的贴身处,藏在小腹那里,这样粗略看上去,就只会觉得是吃太多了导致的隆起。 回神后,你发现千手板间有些不自在,他偏着脑袋回避你的视线,放在身侧的手也是不太|安分。 你兀的笑了一下,他有些结巴道:“公主,是,是否回去了?” 回吧。 你们从原路返回,落地后你从他背上下来,心中感叹,真是个行走必备的利器,就算带着你跳跃也是无声无息。 不过没待你欣慰一会儿,你们便在拐角处正面迎上了一个人。 你猛地被那人吓了一跳,面上略有慌乱,冷静过后才发现不是大名府的人,只是宇智波家的那位。 你们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对视着,你有些疑惑,这人怎么没人引领就往这走? 你身后的千手板间就直接多了,他带着复杂地语气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好像翻了个白眼,很隐晦,你也只是依稀看到,他说:“迷路了。” 一听这话你就笑了,这不吹牛吗?一个上过战场那么久的人,还迷路,没等你说话,他就又说:“公主又为何在这里?” 你收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他,“跟你没关系吧。” “那我的事也跟你无关。”他说。 你从这句话里体会出了一丝丝的嫌弃,就好像你跟他曾经有过节一样,不过你并不想细究具体事宜。 于是你耸耸肩,冲着身后的千手板间说:“随他吧,回去了。” 谁知等你快要越过他的时候,他却突然冲着你说:“你学她不像,不要再学她。” 这是一声警告,在你皱了眉的同时,你感知到了一种裹挟着暴虐的压力,你身后的千手板间已经被这种情况激得想要拔刀了。 “什么意思?”你转了半个身子发问,“我学谁了?” 他半眯着眼睛,“还真失忆了?” 这话说得就更像是曾经相识了,不然不会是这种语气,真是奇怪了,加上千手柱间,这是第二个貌似相识的忍者了,一个养在深闺的公主为什么会认识这么几个忍界强人? 其实我是否真的失忆,无需向你证明。你慢条斯理道,反观是你,这位宇智波先生,你现下的态度是在向我证明什么呢? 我是个弱女子,你这样的威压,我可有些受不住。这话说完之后,你额上冒出了些微的汗珠,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话你就直说。 风吹过,你轻喘了声,却还是倔强地不肯低头直视着他。 可他半晌不说话,也半点不减少那种威压,反而有了增加的趋势。你都气笑了,是不是反了?你是公主,他是忍者,地位天上地下,他凭什么敢给你派头吃? “斑!”一声爽朗高昂的声线响起,“可算找到你了。” 说话间,千手柱间由远到近地走来,身边同样没人跟着,这大名府就这么任人随便走动? “公主也在啊。”他笑嘻嘻地默默后脑勺,眼睛转向你身后的千手板间,“这是怎么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看到你大哥我就这么害怕?” “哎呀,我刚才那么严肃地对你,那是做给扉间看的,板间你是知道的啊。” “大哥,不是算了,”话没说完他自己先噤声了,转而问他:“怎么二哥没跟你一起吗?” “我嫌弃坐在那里太闷,留了个木分身就逃啦,诶别这么看我,都是斑先偷跑的!”他摇着手但表情不以为意。 “只剩二哥跟宇智波泉奈谈判,俩人不得打起来吗?这次谈判能成功吗?”千手板间有些担忧。 “放心放心,谈判嘛,不谈个三四次是不会真心达成共识的。”千手柱间这话说得有点大智若愚,你便仔细地看了他两眼,他瞬间捕捉到了你的视线,笑弯了眼道:“公主认为此次谈判会如何呢?” 他问你问得突兀,你措手不及,只是傻楞地半张着嘴,脑子里没什么概念,只能道:“这么好的事,一般结局都会挺好的。”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他又问。 “当一件好事要发生了,周围的人都会积极地去促成这件事,就这么简单。”你是胡乱瞎说,只是拣着些好话来讲,反应过来后,你真实的想法却是觉得个中利益纠缠,哪有那么容易? 就单说天海丸这边,你虽然并不了解他,但你大抵还是觉得古今天下的掌权人都差不多,一条狗不可怕,集结成了一群的狗才可怕,有些时候狗或许不会伤人,但人真的会放心吗?说这些并不是要将他们忍者类比成狗,而是在掌权人心里,对方就是狗。 你如果听话,那我们就是伙伴,如果不听话,那就打杀了便是。 唔公主你说谎。他摸着下巴斩钉截铁道,我觉得你不是这样想的。 你状作不知他在明指什么,只觉得棘手,千手家当家的是这么直白的人物吗?与宇智波当家的一对比,差异是不是太大了点?可看这二人熟稔的氛围 话锋一转,你问他:冒昧地问一句,你们二人是好友? 对。千手柱间毫不犹豫。 因着宇智波斑在千手柱间到来后就侧身站着,你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千手柱间摸着下巴缅怀道:说来巧合了,曾经也有人问过相似的问题。 是吧,斑。他抬手拍在宇智波斑的肩上。 宇智波斑偏头冷漠道:你话太多了。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你挑眉道:是吗?那个人是谁? “是谁都跟你没关系。”这已经算得上是自你醒后碰到过的最重的话了,直直令人侧目。 你刹那间那种看热闹的心情荡然无存,人家不欢迎,你也没有必要上赶着去认熟脸。 你嘲弄地笑笑,“是啊,跟我没关系,抱歉啊,我不小心戳你眼窝了。” ———— 回去过后你散了众人自己一个人在房里练字,饭食什么的也毫无欲望,等天海丸来看你的时候,你房内的地板上已经四处散着字帖了。 “这是怎么了?”天海丸捡起地上的纸张细看,你观察着他的神情,你问:“花了些时间写的,跟我以前比起如何?” 风将他身上的酒气也一起吹了进来,混合着甜腻的气味,屋内灯火通明,他一直低着头看手里的那张纸,片刻后才带着鼻音问你:“小久是想学新的字体吗?” 这个瞬间你感受到了他身上莫名的孩子气,他抬头看你,眼里有些执拗,“以前的不好看吗?” 你心想,你也没给我看过以前的字体啊,送到手里的不是新书就是毫无注解的旧书,这么防备我记起过去,现下又非要我说个以前好过现在,还讲不讲道理了? 从前跟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系?你颇有些不耐道,原本练字后好转的情绪又退转回去了,你算是想明白了,依着今天宇智波斑所言,其实还更省事些,前事那么多,旧债又不知,等着旧人旧事上门来给你找不痛快,那不如直接撇清关系。 “天海丸你实在很好笑。”你直接将笔也扔了,“我失忆不是正如你所愿吗?” 他突然将手里的纸张捏成一团,往后一扔,大步朝你走来,站立在你面前,气息不定,胸膛起起伏伏,红着眼说:“你今天去哪里了?” “我去了哪里你会不知道?”你也没想隐瞒,你说的是实话,你去哪里一言一行都有人特意盯着,就算不是千手板间也是别的什么人。 “既然话都挑明了,那就仔细同你说说。” “我不是傻子,天海丸你防备我,特别是与我过去有关的所有事,为什么?” “不说话?好,那就听我分析分析。” 你抬了抬手臂,将衣袖里的手都露了出来,深秋夜里冷,但你此刻神色激动,体内颇有燥热,你盯着他,他也盯着你,气势剑拔弩张,活像两个斗鸡仔。 “东南角那个‘飞鸟阁’跟我有关对吗?” “我推测无非就是我从前的住所,如果不是出事了,我为什么要换个住所居住?那个房子可比我现在的‘姬路阁’大多了,一屋一代人,所以那里头死过人,而且应该是你我的长辈,大名府逝去的长辈,颇有地位的,又让人讳莫如深的,除了前大名的那位造反的夫人还有谁?” “这些你是听谁说的?!”他憋红了脸,目眦欲裂,往日温和俊秀的脸庞不复存在。 你笑了笑,“你也不必这么吃惊地看着我,我知道我聪明,你也该知道自己瞒不了多久。” “所以,你现在最好告诉我我的真实身份,等到我自己去发现,到时候场面就没那么好看了。” “现在的场面就好看许多吗?”他一甩袖子坐下,你后仰身子想要往后倒退,他一把钳住你的手腕,“小久,我在问你,你觉得现在的场面好看吗?” 他贴得极近,几乎是额头贴额头,迎面而来的酒气令你发呕,可他还孜孜不倦地在发问:“好看吗?啊?” 你左右避不开他的头,于是另一抬手扇到他脸上,他却灵活避开后身子往后仰,带着你一起倒下,你撑住地板刚要起来,腰腹的位置就抚上了一只手,紧紧箍着你,胸膛对胸膛,腹贴腹,放你肩后的那只手则是来回游弋着。 他头陷进你的脖颈处,呼出的热气渐渐有些了难耐的意味,他哑着声音道:“回答我。” 你心里的白眼已经要翻到天际了,喝了点酒就露出本性来,你下狠手半点不留情,一手死命掐着他腰上的软肉,另一手仍旧是撑地想要逃离,结果男女力量悬殊,人到一半就被他拉回来,他抱着你,突然示弱,带着点哭腔说:“小久没关系,你想要我如何都可以,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回来。” “不要走,不要离开。” 这一声声的,你心里好像被人撞了一下,可是下手更是又急又狠,你寻到他咯吱窝那里,又掐又挠的,换来的却是他手脚并用地攀爬到你身上,折腾了半天,你的体力见底,而他则掩目哭泣,哭声刺进你的耳朵,泪水落进你的衣领,你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被这种悲恸感染,可是残存的理智又让你踹了他一脚,你红着眼直起身来,看着他捂着自己的胸膛蜷缩在地上,另一只手却始终扯住你的衣袖。 “不要走,呜,不要。”他一边喊着一边咳嗽起来,堪称得上是涕泪横流了。 你深呼了一口气,大声喊了一声。 人来得比平常慢了些,你此时已经完全疲累,但还是不停踹着天海丸的手,眼见着踹不开,你便冲着跪在那里的千手板间说:“把他给我打晕!” 见他不敢,你也没控制好情绪,“别愣着了,你想让我下手吗?我下手就不知轻重了,一不小心会死人的!” 人如愿地晕了过去,你一使劲,总算把他挣脱开来,你头昏脑涨,满脸潮热地半坐在地上,垂着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千手板间,“他来的时候把人都支走了?” 他只是点头,你拿衣袖擦了擦脸,不用照镜子你都知道你现在有多狼狈。 “那你怎么来了?” 他说:“我听到你求救了。” 你放下心来,还好,这人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见死不救。 你扶着脑袋,深深叹了口气,一杯水被递到你面前,你说了声谢谢后一口喝了个干净,完事后又用衣袖擦着水渍,举止行为豪迈不设防,你撑地站起来,欣慰地看着他:“很好,你比那些听见了又没动静的人更像个活人。” 他倒没显露出什么,只问你:“公主要如何处理这件事?”他指了指地上的大名。 疼痛一瞬间窜到了整个脑袋,你紧皱着眉头思考,“今天发生太多事,我有些混乱你去隔壁房间拿床被子来给他盖上。” 他很快回来,细心地给天海丸掖上被角。 一室沉默,你看着天海丸的脸发起呆来,安静下来后的他整张脸都没再那么狰狞,泪渍糊在他的两颊处,透着点可怜的意味。 王室里兄妹相亲不是常事,但也不是没有,何况你也只是义妹,你不清楚从前与他发生过什么,两情相悦也好,一方痴情也罢,过去的事好像风一吹就散了,留下些似是而非的痕迹,让人半点摸不着头脑。 “我让你去打听的那个‘飞鸟阁’主人,有消息了吗?” “有,”他顿了顿,“是上任大名逝去的二夫人,也就是您的母亲。” 你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所以说啊,秘密这种东西要做到完全不为人知,是不可能的。 也怪不得天海丸会撒谎了,他是踩着你母亲的尸体上位的。 “二夫人是不是还有个孩子?” “对,那是小公子,奇妙丸,夺位失败后,一直不见踪迹。” 他回答得小心翼翼,你闷了半晌才开口:“人的记忆果然很重要,我虽然知道你说的人都同我有密切的关联,但我没有任何感觉。” “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心啊?”你问。 你其实也不需要他回答,只是挥挥手让他下去了,临走的时候你叫住他。 “此次之后你在大名府怕是不好处事了,明日你发信去千手本家,让另外派人来,事由就写:我不喜你。” 他原本背对着你,听了你的话后他突然转身,“夺位之具体过程我并不清楚,不过,若是公主不介意,我可以让透哥过来。” “他曾经参与了整个过程。” 你心有所动,但转念一想,天海丸未必会再让你的护卫忍者近身,况且那个人也未必会愿意告诉你所有事,不是所有人都像眼前这个少年一样好心不设防,你抠了抠手,说:“算了,就这样吧,我已经不想跟过去有瓜葛了。” “后面的人生是我自己的,前面的人生,就当做秘密再也无法开启吧。” 同样的话,你在第二天也说给了天海丸听,不过他听后沉默了很久,最后走的时候显得有些落荒而逃。 后来千手家果然换了一个人来护卫,不过你从未见过他,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你只是根据千手板间的行踪进而推断了出来,因为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在你身边出现了。 最突出的证据就是,有一次,你在院落里喊他的名字,没人应声也没人出现,你看着天上的那朵云,心想,哎,真可惜,以后没人陪你玩飞越天际线了。 第3章 出行 日子一天天过着,转眼就到了初冬,吵醒你的是清晨里出奇的宁静,很奇怪的形容吧?但因为太安静了,你反而觉得会有些吵。 “下雪了啊。”你靠在门廊上看雪,“咳咳。” 身体自入冬以后便有些疲乏,总是受寒不适,你围着棉被缩成了一团,一口热茶,一口小糕点,这些甜腻腻的东西混合着苦茶便展现了奇异的风味,起初侍女们并不赞成你如此行为。 但当你说出让天海丸来教训你的话后,她们便都没了声息。 自从上次酒醉事件后,他都不会在你醒着的时候来看你,都是在你陷入沉睡的时候来,每日早晨梳洗都能听到侍女小小地感慨,说,大名这样下去身体怕是吃不消。 这话是说给你听的,望你软化态度服个不是,可你偏就不,受骗的是你,先表明态度的也是你,怎么到头来先别扭的反是他? “不来就不来呗,他爱折腾就随他去,只是夜间你门给我锁好了,要让我再发现他夜里来,我罚你们去雪地里跑步。” 侍女笑笑,“公主你夜里睡得那么沉,怎么会知道大名来没来?” 说的是这个理,你暂时没想到什么回击的说辞,便冷了脸,“你听见我打呼了?你知道我睡得沉?” “那倒没有,只是好像听到了磨牙声。” “不可能,我从来不磨牙。”说是这么说,但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牙齿,对着镜子看,你说:“牙齿白又壮,整齐得不得了,怎么可能磨牙?” “哈哈哈,我听到了,阿姐你睡觉磨牙!”说话的是你前不久才认了个熟脸的小堂弟,他从前都在雪之国,最近三月才回来,是天海丸那边的,其实严格来说,你们没有什么亲缘关系,可经不住他热情,三天两头地往你这跑,他还有一个月就要成年了,成年之前想来火之国看看,顺便也同这边联络一下感情,毕竟之后再回去,他就要继承雪之国大名了。 这人脸上还稚嫩得很,连同行为模式都还透露着一股小孩儿气,你不经想,他回去是不是得成傀儡呢 “怎么又来我这儿了你不该去你大哥那边学习治国之道吗”说是这样说,你还是让侍女去拿巾子来,顺便给他倒了杯热茶。 “阿姐这里更好,阿姐漂亮又好说话,不像大哥,大哥好严肃啊,比家里的先生还严肃。”他三下五除二地踹掉了靴子,扯过你的棉被搭在自己身上,手里窝着茶杯,舒心地喟叹了一声。 “有那么冷吗亏你还是来自雪之国,”不过他今日确实穿得比较薄,你接着问,“所以你是逃了” 他摇摇头,“没有,阿姐别瞎说,是大哥有事,今年收成不好,这你是知道的,昨日夜里下雪,大都这边人多,都还好,只是乡下冻死了不少人,关键是乡人们栽种的冬小麦,全都受灾了,大哥那边可烦着呢,我可不想触他霉头。” “冬小麦” “对,因为收成不好,所以紧急从雪之国运来苗苗栽种的。” “那要是你们那边的苗子,也该能受冻啊。” 他吸溜了一口茶,“别提这个了,不知道是农部省的哪个负责这件事,播种方法到了乡民那里,那土都只有4寸深,冬小麦最少要6寸深的土。” “本来要是赶在下大雪之前,还能收割一波涨势好点的,但谁叫今年初雪会下这么大” “宗之介,你懂得还挺多啊。” “那是自然,我可是要成为大名的人。”他冲你眨眨眼,继续说,“关键是,现在都你推我我推你,农部省说是你民部省没做好建设,民部省说是神祇官没看好今年福祸,还有人扯到大纳言那里,说他们决策失误,你说这不直接打大哥的脸吗哈哈哈哈。” 他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哎呀真不是我幸灾乐祸,阿姐你是没看到,大哥在那堂上,脸都气得红黑红黑的。” “整个堂上没一个人站出来说自己错了,能不气”你倒是很能体会这种心情。 “这还没完。”他面有讽刺地开口,“补偿和安抚措施还没说完,大藏省说没那么多钱了。” 句尾的音调很高,他十分不怠。 “这些前臣老人,也太不把当今大名放在眼里了,”他眼中显露出一种狠辣来,“要我说,大哥早就该换掉这些老朽木,提拔一些新人上来。” 你垂眼看着面前的茶杯,水汽袅袅,没想到,虽然他踩着你母亲的尸体上位,但面临的局面也并没有多好。 你抿了一口茶道:“都是世家,不好动啊。” “对了,阿姐听说宇智波和千手的事了吗” “我只知道他们前几个月还在争吵建村的具体事由,怎么,又有变动了” “倒也不是变动,双方在结盟举办地上争执不下。”他夺走你的一个小糕点,塞进自己嘴里。 你面露不解,“在哪里举行结盟仪式有那么重要” 他咽完了嘴里的东西才开口:“那只是阿姐一个人认为不重要吧,如果不重要这两个家族的人为什么吵得这么激烈?” 你问:“还能激烈到什么程度?” “听说,差点就动手了。”他冲你眨眨眼,“你想啊,两个家族争斗了这么多年,突然要联手,哪个地位高哪个低一头,是不是就在这举办地上体现了” “两家人都在地图上画了一个点,一个离千手驻地近些,另一个离宇智波驻地近些,”他脸上笑容讽刺又看好戏道,“其实要我说,没什么区别,反正建村以后都要迁进村内,这么争执下去倒是让其他观望的忍族看了笑话。” 你刚想开口,便看到院里多了一人,是天海丸,他大步走到你们面前,黑脸道: “既然你这么有想法,那不如你去替我主持最后一次议事会好了。” “正好也帮大哥我分担些重任,是吧,小久?”他笑盈盈地看你,待看清你的打扮后又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说着就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盖到你身上,顺势坐下,把被子也给你抢了回来,你僵直着身子,任他靠近,他身上有种木香合着雪的味道,这味道窜进你的鼻腔,冷不丁像是被激惹了般,你打了个喷嚏。 他将你抱得更紧,又抬手摸了摸你的额头:“身体刚好,不要这么快又受寒了。” 你心里咂舌着,看向宗之介,他神色还算淡定,你都不知该如何自处了,天海丸这下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对你的心思? 莫约是拗不过也不好发作,你只是抬头轻轻叹了口气,“哥哥事情处理完了?这么快?” 好在他也只是稍后就松了手,“找不到宗之介这才过来了。” “就知道你这小崽子在这里。”他横眉道,“你母亲送你过来,是让你学习的,你倒好,尽想着玩了。” “哪有玩啊,大哥,你这可是冤枉我了,”宗之介连连摆手,“我是看阿姐在这小院里闷得慌,我就过来给他解闷的。” “是吧,阿姐?”他谄媚地一笑,眼睛里说着‘阿姐救我’ 。 你掩唇笑了笑,对上天海丸的视线,他像是有些惊喜,你瞬间敛了笑意,撇开眼道:“哥哥还是快把他给我拎走吧,我难得的闲静,他却吵得很。”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你实在也不想有这么缓和的氛围。 你自然知道他是在惊喜些什么,你很难对着他能有好脸色看,因此他便只是夜里等你熟睡了之后偷偷来,也不做什么,听侍女说,只是坐在那里看你睡觉,偶尔自己也会眯上一会儿。 想到这里,你心里略微有些沉重,这种感情,你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撕破脸的事也都做了 “什么啊,阿姐,你分明听得津津有味的!”宗之介不服。 “吵什么吵?你嗓门大你自己不知道?”天海丸也就对着这个有血亲的兄弟能有些放肆的言论,其他时候他都端着那副主子的面孔,他撑着腿吐出一口浊气,“我看就这么放你回去也是不行,这样,就还是刚才说过的,一月后,宇智波和千手还有一次会谈,这次,由你去主持。” “别了吧,我可是雪之国的人,我去算怎么回事啊?”他眼睛转了转,“好歹也要带上阿姐啊,出了岔子,也好有个背锅的,嘿。” 你耳朵一下立了起来,先于天海丸道:“可以啊。” “胡闹,带着女眷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而看向你,“总之,不行,你阿姐身体不好,一个月后正是寒潮,我不准。” 你听后笑容更大,“哥哥前头是想说什么?带着女眷去不雅?还是不正式让人看轻?” 气氛一僵,你摸了摸手指头,指甲边缘被你抠得参差不齐,你的心情难得有了起伏,你说:“宗之介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同你大哥讲。” 你顺便也让众侍从侍女都下去,直到他们都远得看不见了,你才慢慢睨向天海丸。 “没成想我的女人身份让你这么看不起啊?”你笑嘻嘻地,快意地看着他脸上的慌乱。 “不,小久,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艰难地咽了咽喉咙,“你身体不好,谈判地点又远离大都,我,” “这些我都可以克服。”你冷冷道,“还是,你怕像你父亲一样,差点被一个女人篡了权?” 他眼中有惊讶,“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稳了一会儿后他再次开口:“我没有防备你,你是你,你母亲是你母亲。” “但我确实不愿你参与太多政事。”他此刻脸上也挂上了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好好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你掩下怒气,“是,你有你的考量。” “可惜,我是个有自主权利的人,我注定不会按照你的想法来。”你不是请求他,而只是告知他,“从我醒来到现在也有小半年了吧?” “我有多倔强你就算不承认,也无法回避这个事实。”你继续说,“如果你妄想的是我失去记忆后,就可以永远毫无想法毫无怨言地留在你身边,那你就想错了。” “我不知道从前我是否是这么安心地浑噩着,但既然我现在已经是我,那我要做的事就没人可以拦着,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可以去争取,我不想要的,就算你送到我面前来,我也不会高看一眼。”你说这话的时候,手已经完全露了出来,眼下就被他一把抓住了。 他略使了些劲,你手腕上头就赫然出现了几道指痕,他轻笑道:“就凭你这么个瘦弱的身体,你还想做什么?” 眼下周围没人,他拉过你,拥着你,无论你如何挣扎也不松手,你咬了他一口,他吃痛道:“嘶——,牙口变好了。” “你若想去看个热闹,那我就放你去。” 一听这话你怔住了,“真的?”后陡然一想,这不还是他施舍给你的机会吗?忽又有些愤怒,可这种愤怒只能憋在心里,无处发泄,即使你说了这么些大话,也免不得心里清楚自己的无权无势,所有的权势和尊重都是眼前这个人给的。 他拍了拍你的肩膀,语气温柔无比,“是真的。” “我从前就说过了,你是个风筝,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可风筝线那头的人一定会是我。” “就算是你死亡,我也会把你拉回来。” 天海丸是个疯子,你已经完全给他下了定义。 好在,到底你还是能出一趟远门了。 你们带了些精干的护卫,和隐藏在暗处的忍者一起上路,其实要你说,天海丸这次派宗之介去,也不见得对这件事有多看重,反而是带了些轻蔑和巴不得能搅黄的心思。 当然这些只是你的猜想,明面上,你们只是去做个见证,又或者等进展僵持不下的时候充当个和事佬,毕竟,他们上次谈判,可谈得差点打了起来。 这是第三次谈判了,地点定在了离宇智波族地不远的一处院子里。 院子旁,另有一处不远的地方,似乎是宇智波人的墓地,一排排地立了不少墓碑,都是木雕的,木头上面没有积雪,显然是有人常常在打扫。 “晦气不晦气?”有武士细碎地念了念,“千手也能忍?” “千手上次不也这么干了吗?”另有武士嬉笑道,“一来一往,正好公平吧。” 你轻轻咳嗽了声,他们便都闭嘴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嘴碎到主人家头上。 你们还在原地休整,因为前路积了不少雪,马车过不去,或许需要用走的,你想了想便撩开厚重的帘子,唤宗之介过来。 他脖子上围着兔毛围脖,看上去更显少年气,唇红齿白的,令人心生喜爱。 只是他面有愁绪,“阿姐,你先别下来,我让人把前面的雪铲了我们再进去。” 风吹过,你乍遇寒冷,哆嗦了两下,“叫忍者里的会用火遁的人来啊。” 这么铲要铲到什么时候? 他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还是阿姐聪明。” 你抿唇点了两下他的脸颊,其实有人想到了,但武士们都不愿意说,武士跟忍者不太对付,这你也是知道的,但没成想他们竟然这么固执。 这下,你总算能见到一面这些总是隐匿在暗处的忍者了。 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人来复命了,说他火遁使得不好,怕伤到你,让你连人待马车退到百十米以外的位置。 你心想,果然每个忍者擅长的术都不一样吗?火遁的确是宇智波使得更好些,面前这个,看他的衣服标志,是千手家的。 他头发很长,跟你从前见过的千手柱间差不多长,他们家族的人这么喜欢留长头发你也有些不解。 因为发质比宇智波家的好,所以留起来气人吗? 他跳到半空,快速结印,好像掀起了面具,乍然之间,几个小火炮就从他嘴里钻出,落到那堆半腿高的雪堆上,雪霎时间就融化了,可也只是一小范围的雪堆,留在你马车周围的武士嘲笑般地哼唧了一下。 “忍者也不过如此。” 令人没想到的是,雪堆对面侧也有人使用了火遁。 这把火可比刚才大多了,一下就扫平了雪堆。 火燃尽了,水汽弥漫之中,走出来一个男人,装扮与你见过的宇智波斑无异,只是他的头发是扎上的。 这片区域落满了雪,因此空无寂寥,你听到了那人说话, 他说,“我还想是谁的火遁修炼得这么不到家,原来是你啊,千手透。” 这人一开口就秉承了他们族长的口吻,怪让人生气。 你不禁想,难道他们族群里的人都是这么说话?也怪不得谈判三次都还在举办地上僵持呢。 不过,千手透吗?板间提到的人就是他么? 千手没有理他,径直退到了你这边,他梗着声音复命:“公主,路障已经扫清。” 你上下看了他两眼,朝他招手,让他离你近些,“你是板间说的那个透哥?” 他顿了一下,头上的面具在他仰头时正好落下,遮住了他的脸,他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略点了点头,然后几个起身消失在你面前。 宗之介问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只是冲他笑笑,“走吧,迟了或许又要下雪了。” 你心想,果然是被特意吩咐过了,能不与你接触就不与你接触。 马车缓缓地往前行进,车外有人高声喊道:“宇智波泉奈,特来迎接公主。” 原来他叫宇智波泉奈,宗之介站在车旁偷偷朝你说道:“是宇智波斑的亲弟。” 你点了点头,忽然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官话,便大声说了句:“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了!” 人群中渐渐波及出一声声偷笑,你红了脸,赶紧放下了帘子,蜷缩在车上,车外的宗之介也憋着笑,“阿姐,你一紧张起来也太可爱了。” 哪里可爱?分明透着点傻气。你垂着脑袋唉声叹气。 第4章 我想让她看见 宇智波给你们安排的歇脚地就是在那院子里,刚才只是遥遥看了一眼,等你们进去后,才发现这里头的空间还是挺大的。本来你以为你们或许是要搭帐篷的,不过这下连武士落脚的房间都有了。 等你一下车,这天上果然落了雪。 只是转头的功夫,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人,是刚才的那个宇智波泉奈。 其实你觉得忍者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带上面具,隐瞒真实的姓名,有些毫无必要,面前的这个宇智波泉奈,不也是以真实的样貌来面对你吗 有雪轻飘飘地落在他头上,眉弓和眼睑都聚集了小冰晶,再往下到嘴唇,你就看不见了。 他恭敬地说:“请公主和雪之国大公子在此休息,等明日千手的人来了,我们再行议事。” 总共也就是一晚,你便没要求换个住处了。 只是等他走后,宗之介略带不满地说:“我可是头次遇上这种待遇。” “来迎接的人只有他一个就不说了,落脚的地方这么寒碜,他们也不知道修缮一下。” “可能是因为没钱吧。”你抬手制止了他,忍者的听力有多好,你也是知道的,“这里是宇智波的地界,夜里不会出什么事,值夜的人就让他们下半夜好好睡觉吧。” 今年年生不好,没想到忍者也过得这么困窘,连议事的地方都不肯花钱好好打整一下,可你转念一想,难道是为了做出这副贫穷的模样,好成功地让大名府拨钱吗? 到了夜里,却只是你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四周鼾声如雷,那此起彼伏的鼾声穿过三指宽的门缝落到你的耳朵边上,你在黑暗中睁着一双眼,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那上头有个蜘蛛网,只是蜘蛛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这骤降的温度直接给冻死了,火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有个人影斜斜地映在门窗上,你猜测可能是忍者,他们好像只有两个人,另一个人不知在哪儿? 这么想着,你就又来了精神,好不容易酝酿出的点点睡意,这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不想把外面的忍者先生惊走,悄悄翻开被褥,装作是在翻身,上身也慢慢立起来,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去看他。 他把面具拿在手里,出神地盯着火光,凭借着那头长发,你认出了他就是千手透。 白日里他没带面具的时候都是低着头朝向你,站得又有些距离,你并未看清什么模样,且又是这么窄的门缝,除非你贴得近,否则他是否俊朗你还真没法判断。 要说你好奇的,无非是板间说的那个任务,可看千手透的态度,他很大几率是不会告诉你的。 门外吹风了,千手透面前的火堆被风吹得起了火星子,有些火星子落到他手上,可他好像没什么反应? 有冷风吹进屋子,在你吸气的时候猛然进了你的鼻腔,惹得你呛咳了两声,这下他才有了动静,偏过头,准确地透过门缝找到了你,你依旧咳嗽着,越咳越厉害,四周仍然鼾声如雷,他巡视了两眼周围,最终还是从地上拿起一个铁杯子,朝你走过来。 你扒开门缝,侧身坐在那里,从下往上地看他,他垂眼谨慎道:“公主,喝点热水吧。” “需要我把他们叫起来吗?”他问 你摇摇头,接过水咽了一口,“不用了,都睡熟了,不吵人家了。” 你低头看向水杯,水面上他的身影就荡荡悠悠地显露着,你示意他坐下,他方才或许是起得急,忘了面具,此刻的面容彻底展现在你眼前,他见你看他,就有些着急地想走,你扯住他一只手。 “先等等。”你说。 “我有事问你。” “问完了,你愿意说或者不说都没关系,统共我就是想问一问。” 你知道你的这张脸在示弱求人的时候十分好使,因此脸上的表情更是悲戚恳求。 他的手比你的要暖一些,你忍不住攥得紧了些,他回过身来,神色莫名地说:“这里风大,公主还是进去屋里吧,有什么想问的,我就在门廊这里听。” “你刚才看着火焰是在想什么?”你忖度了半分,想用个缓和点的话题。 “一个友人。” “他死了?” “不是他,是她。” “是给天海丸做事的时候殉职了?” “并不是,是个,意外。” 你舔了舔嘴唇,又问他:“你曾经见过我吗?” “见过,在川之国。” “我去川之国做什么?” “这我不能说。” “好,那换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好吗?” “好。” “嗯结合你刚才说的,在想一位去世的友人,那位友人是?” 他沉默了好久才说是,“一个宇智波,她葬在此地。” 这下换你沉默了,你沉默并不是因为其中曲折令你有多惋惜或者好奇,而是,你在想,要如何利用这件事使利益最大化。 “你是外族人,因此进不了宇智波墓地,是吗?” “对。” “宇智波泉奈看不起你,甚至讨厌你,那么就算以后建村了,联合到一起了,恐怕你都无缘见她一面,是吗?” “公主想要说什么?” “你不能进,我可以进,忍者自从想要另立门户以来,受到的阻拦不是一两个人,如果我以‘参拜英雄‘为名,要进宇智波墓地祭拜,这表示了一种来自大名府的肯定,他们一定会让我进,届时,你作为我的护卫,一同进入, 你觉得如何?” 他没有回答你,因此你又拉开门,这回变成了你从上往下地看他,他跪坐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地看你。 “不信我?”你问他,“这个机会不是白来的,你懂吗?” “你如果想要这个机会,那就要用一件事来换。” 他看起来很纠结,你安心等着他回答。 “公主想要做什么?” “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你答应我吗?”你蹲下来,平视着他,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你,两个人呼出的气息纠缠着,久到你都要蹲累了的时候,他才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你如释重负地对着他笑,“好。” 第二日,千手的人来了。 一共三方势力,争执不下,特别是千手扉间,他在举办地上丝毫不让步,宗之介想要做个和事佬,打打马虎眼就这么接过话题也是不行,连千手柱间都被他弟弟勒令住口,房间内已经辩论了两次了,互相之间,都说服不了对方。 宇智波泉奈对上千手扉间,简直是针尖对麦芒。你从头到尾听了下来,千手的想法你了解了,只是宇智波敲定的举办点你实在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在距离墓地不到5公里的地方举行? 宗之介没法子了,他在刚才讨论的时候完全被无视。他朝你发来求救的目光,你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别看现在暂且中场休息了,但两方都在憋着劲,至于宇智波斑,他发挥了沉默如金的精神,从进来到现在,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其中四句都是在讽刺千手扉间,另外还有一句是在讽刺你胡乱参政的行为。 你可还记得,刚跨进来时看到你的第一句话,他说了些什么。 【我以为小公主只是来游玩而已?】 你当时呛声回去,【是啊,这对我来说是个难得的策略游戏。】 这个男人可能对女人的身份有些不太看得起,也是,你能想明白,作为身无长物的公主,你好像唯一的作用只是联姻而已,可照着天海丸的想法,他不会放你嫁人,因此你在众人眼中,也无非就是担着大名的情人身份,没什么能够挣扎的,就被人判定了一生。 于是,你带着有些挑衅的语气问向宇智波斑,“斑先生为什么会挑选这个地方?不嫌晦气吗?” 他肯定不喜欢别人这么亲密地叫他的名字,也肯定不喜欢别人说晦气这两个字。 宗之介有些犹疑地喊了你一声,你置若罔闻。 千手柱间想要打哈哈地迈过这个话题,被他弟弟阻止了。 千手扉间喝了口茶道:“其实,我也想知道。” 宇智波泉奈一把拍了桌子,“你也想知道?好啊,来啊,出去说,我来告诉你。” 这两家兄弟里,谁更冲动,谁更忍耐,一眼就能分辨清楚。 你还在整暇以待地等着宇智波斑回答,但其实你心里也有些发慌,对上他那只黑白分明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你直直慌得在抠手指甲,细碎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变得有点让人难以忽视。 他终于说话了,沉闷的嗓音透过那高高的衣领传到了众人耳朵里,只有短短两句。 “我幼时有一友人,一同长大。” “她死前的心愿是两家联盟,我想让她看见。” 机会来了,你有些欣喜若狂,“埋葬地就是那个墓地?” 他半眯着眼,审视地看你,“对。” 你当做没有看见他怀疑的眼神,你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褶,抬首间就已经下了命令。 “那就去那处看看吧,我也很好奇你的那位友人。” “为自由而战的英雄人物,值得瞻仰。” 半晌人没动,你略带调笑地说:“本公主只有这么一个心愿,不会不满足吧?” “可以。”他站起身,仍旧紧盯着你。 出了门后,宇智波斑走到你的侧方位,压低了音调问你:“你在打什么主意?” 你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笑嘻嘻地朝他发难:“斑先生,你僭越了。” 能有什么主意?你只是说话算话而已,说了要带千手透进宇智波墓地就肯定要做。 你们身后没有人,除了暗地里跟着你的忍者,宇智波斑阴测测地看你,你问他:“怎么?千手两兄弟,他们不一起来?” 宗之介也没来,大概是对死人没什么兴趣。 “他没脸去看她。”他落下这句话后就先抬脚离去。 你想到了在宇智波斑开口说了那两句理由后,千手柱间神色复杂的面容,这其中又有什么纠葛? 你抬头望了望天上挂着的大太阳,只觉得这天气着实有些诡异,雪地不难走,除了反射出的光有些晃眼之外,路上的雪基本都融透了。前头说了,墓地不远,可融掉的雪地有些打滑,你也是摔了几个跟头了,身上的衣服都被染了污渍,人十分狼狈。 可是走在前面的人,头也不回,你也只能小心翼翼地提溜着衣角,一步一步地跟上去。 你边走边想,你也算是个仁主了,至少回报是值得的,甚至是上百倍的回报。 咬着牙,就这么走到了墓地的东北边角,这位置很高啊,背后能一眼望尽整个宇智波族地,你又往右侧看去,难怪他选的举办地在那里,那个方向大多是平地,没有高山阻隔,若是在那里举行盛大的仪式,这里可以看得很清楚。 位置高,风也就大,你来的时候身上都被雪水浸湿了,你也不想请他帮忙,便自己硬生生挺着了。 “之前你说要来看她,我没应,这次又说要来看她,怎么,心满意足了?” 这话说得你莫名,你转了转眼睛,回答他:“说了失忆了,你也不用再试探我。” “是吗?”他说了这话后,就直愣愣盯着眼前的墓碑,你也同样瞧去,上头写着‘宇智波松子之墓’。 看名字是位女性,你思绪突然飘远了,昨晚千手透说的‘她’,不会如此巧合就是这个‘她’吧? 想完你又笑了笑,哪有这么巧?不知道千手透有没有找到‘她’的墓地? 风声突然变大,过耳时吹得你一愣一愣,然后你大声问他:“你说她最后的心愿就是两个家族联合?”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你。 但你却忽然听到了狼嚎,这声音吓了你一跳,是,这里有山林,可不会真有成群的山林狼吧? 你有些怕,可面前这人周身寒气,拒人千里,你便梗着脖子暗自警惕着,要是你被狼咬,他会救你吗? “怕了?”他突然问你。 “我没见过狼,自然会怕。” 像是为了印证你的猜测,在你百步远的距离里突然出现了一匹黑狼,壮硕又凌厉。 这下你真的要骂脏话了,不是吧?怕什么来什么? 你管不了许多了,干脆躲在了宇智波斑身后。 “为什么会有狼啊?”你有些哆嗦道。 令你意外的是,他不仅没有赶走那匹狼,还招手让它过来! 黑狼奔跑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它就到了你们脚下,更令人吃惊地是,它没有停下?!它绕着你走,还嗅你的味道! “喂喂,嘘,嘘!走开!走开!”你慌乱地驱赶着它,可它似乎越是兴奋,它冲着你哈气又呜咽。 “宇智波斑!你愣着干什么啊?!”你着急地看向他,他却动也没动,看着这情景在发呆? 这时候发什么呆?你真的要生气了! 不经意间,你被脚下的黑狼绊倒,它一个欺身上前,两只前爪就按在你两肩,你快要吓哭了,视线对上它的兽瞳,是你的错觉么?它眼中的情绪竟透着点温顺? “阿透!阿透!快来救我!”你尖声喊着千手透的名字。 空气中刹那间出现了铿锵的金属撞击声,于此同时,你的脸部被面前的黑狼舔了舔,你以为它要吃了你,便放开了声音哭喊。 狼的舌头,生平第一次,你能感知到它温柔又急切,你只顾着哭,它一个翻身仰躺在地,身后的狼尾巴快速甩动着,发出的叫嚷不安又迫切,这是,在干什么 “公主!你没事吧?”千手透上前一步,那只狼就乍然间凶恶地冲着他龇牙。 “我劝你不要过去,不熟悉的人,它会直接咬碎你的身体。” 不熟悉的人?直接咬碎? 那它此刻又是在干嘛?它为什么又绕着你愉快地转圈? 你们几人,已经被面前这匹分裂的狼给整蒙了。 你茫然无措地看看千手透,他站在那里,随时准备下黑手,你又看向宇智波斑,他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你。狼头靠到你的手边,它矮下身子,请求地望着你。 你试探着摸了摸它的脑袋,这种感觉,真是生平第一次了。 第5章 再会永无期 那条狼,叫小黑,它毛色黑亮,你是在宇智波斑喊它名字的时候才回过神来的,真的是如其名一般黑,要是在夜里,恐怕只会把人吓得尖叫,当然,你在白天碰到它,也没多淡定。 你们要回程,它一直跟着你们走。 与狼同行,你突然想到了这个词。 “从没见过这么愿与人亲近的狼。”千手透暗暗说了一句,“谢谢公主。” 上下话语并不衔接,但你知道他的意思,你冲他眨眼,“以后还请多指教。” 他略一点头,很隐晦地看了看宇智波斑后,就又消失在原地。 回去的路上,宇智波斑一语不发,哦,也不完全是这样,在千手透离开的那个瞬间,你很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冷哼,除此之外,你就没听到半句了,连一个字都没有。只是那视线偶尔落到你身上,又辗转落到那只狼身上,你不明白他在观察你什么 小黑好像十分高兴,它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根木棍,叼在嘴里,它都有你膝盖那么高了,一步一个小跳,不停用木棍撞向你的手臂。 你现在已经没那么怕它了,只当它是已经被驯化了的傻狗,你被它缠得也来了兴致,就拿过那根木棍,划圆了手臂,往前一扔,它嗖一下跟去,在木棍还未落地的时候,前脚腾空,咬住木棍,反身落地。 “真厉害。”你捧场地拍了拍手。 它好像受到了鼓舞,回来的速度比刚才更快,直直越过你,然后神奇地扭转身子,一个转弯,又冲你跑来,身后混杂的雪泥被它一脚一脚甩到了半空。 这大概是自你醒后笑得最恣意的一回了,搞得你都想把它带走了,可它应该属于宇智波吧你感觉你可能没什么希望能带走它。 “它以前的主人是宇智波松子。” 你一听到这话,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的想要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可是反应过后,才发现他只是在阐述事实,再接着细品这话后,你就红了眼。 你看着它,感叹道:“是个好狗狗啊,主人死了一直还守着她” 你蹲下来,又摸了摸小黑的头,它低垂着头,轻柔地任你抚摸,眼神是那么温顺依恋,你突然有些控制不住眼泪,整个脸部表情简直狰狞到诡异。如此失控这是第一次,你的心快要被这种情绪淹没了,你转过头去,并不想让他看到你这出糗的模样,都不知道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慢平复下来。 你不知道他站在你身后,是怎样看待你?嘲讽你做作?不屑你如此伪善?可是情绪并不是假的,是真实的,影响的时间长到你整个路途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再与他对视。 宗之介吃惊于你这副受人欺负了的模样,眼角和鼻头都发红。 你揪着鼻子道:“是风吹的。” “风很冷。”你又加了一句,“鼻头都吹凉了。” 你回身去看小黑,它走在宇智波斑的身边,一步三回头,最后在院子里的一角,被落了锁。 视线往上,自然而然地扫向了宇智波斑,他把宇智波泉奈从屋子里叫出来,好像是在吩咐着有关小黑的什么事,你依稀听到了一句,【找紘过来,还有他那条会说话的通灵犬。】说完,他也看向你,眼中雾霭沉沉的一片。 你心下一跳,径自掀了帘子进屋。 屋内的人显然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千手扉间先说话了,“公主心里已经有所决定了吗?” 他脸上的三道红痕与他五官运迹之间的延伸线,汇聚到了鼻根的位置,你想,他应该时常都是严肃的,与他的长兄截然相反,这样的人,会在举办地上寸步不让是很正常的事,恐怕他的主张也会更激进些,如果你贸然说你建议按照宇智波的想法来,他大概率是会不服气的。 至于能压制住他的人,你看了看千手柱间,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我的决定其实是其次,毕竟参与建设,在其中居住,会朝夕相处的人,不是我,对吗,千手族长?”你坐下来,言笑晏晏,一扫刚才的怅然,“其实在这件事上反复争执,着实没有必要,伤了和气。” 你不等他反应就接着说,“解决目前的困境很简单啊,抓阄吧。” “这种严肃的事情怎么可能用抓阄来决定?!”宇智波泉奈一撩帘子否认道。 千手扉间冷哼出声,显然也是不赞成的。 俩人出奇地在不能抓阄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不过你不介意,你意不在此计,你扫了一眼宇智波斑,他同样审视地看着你,’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能玩出什么花样?你看我能玩出什么花样呗。你依旧保持着微笑看向千手柱间,“如果此法不行,我还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千手族长有兴趣吗?” “什么办法?”他有兴趣了。 “我知道你逢赌必输,不如这样,我们赌一局骰子,如果你赢了,那么结盟举办地就按我说的来,怎么样?是好是坏,如不如意,就都是神明的选择了。” 他猛然瞪大了眼睛,“你让我跟你赌?” “那你赢定了啊。”虽然这么说,但他倒是很跃跃欲试的样子。 “喂,哥哥!”千手扉间怕有诈,还劝了劝他哥哥,可架不住他哥哥不听啊,立马让人取了骰子来。 “没关系扉间,我不可能赢哈哈哈哈。”他一掌撑地,已是赌命狂徒的模样了,“那要是我输了怎么办?” “那你们就再打一局啊,”你眨眼道,很是无辜,说话的时候同样看向宇智波,“我这只是解决困境的一个办法,要是行不通,你们还得再争执上两回。” “但好歹是个办法,时间这么耽误,变数很多啊。”你意有所指,“虽然好事不怕多磨,但很容易谈崩哦。” “一局定胜负?” “一局定胜负。” “点数大的赢?” “对。” 千手柱间在赌博上是很衰,不过,你更衰。 你之前在大名府,野史正史能看的都看完了,闲的发慌的时候看了一本《骰子卜算精要》,十次里,你十次都掷出大凶,你都觉得邪门了。 要是用骰子,什么人都比不过你能衰。 统共五个骰子,你们一起摇,他摇骰子的章法很是讲究,上翻下翻,花样好多,速度又快,你就不同了,只是平平搁在桌上转得久了些,你们一起停下。 他先揭盖,“四个一,一个二!不会有比我更差的手气了哈哈哈!” 那眼睛就笑盈盈地望着你,你紧接着也揭盖,身子往后仰,也给身后的宇智波泉奈瞧瞧。 “五个一?!”千手柱间觉得不可思议,“我竟然赢了?!” “对啊,”你略有惋惜地耸耸肩,装腔作势般抹了抹额头,“唉,我输了啊。” 一室静默,宗之介说了一句:“这手也太臭了。” “这不可能。”千手扉间如是说道,“大哥从来没有赢过。” “啊呀,那就更值得庆贺了呀。”你两手相合,眉飞色舞,“恭喜千手族长赌运大逆转!” “来,请各位跟我一起,拍手!” 结果自然是没人响应,你讪讪地放下,抿着唇看千手柱间。他惊愕得久久不能回神,直直盯着你那一溜圈显示了一的骰子,喃喃自语:“不是吧不是吧?” 几秒后,他露出了堪称狂喜的笑容,“啊哈哈哈哈赌运大逆转!对对对!赌运大逆转!小公主你是我的福星!!” “来来来,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他手舞足蹈地招呼着你,你却不动,只是一个响指打在他眼前,“收 !千手族长要来多少次我都奉陪,不过赌约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是不是应该先履行呢?” 他瞬时收了那种喜上眉梢的神色,认真地说道:“好,你说,我千手不会有任何怨言。” 这话是说给旁边还在隐隐不忿的千手扉间听的,他始终对赌博定事的行为有所不满,但约定是他大哥答应的,他尊敬他大哥,所以他不会在公开场合推翻他的决定,你已经料到了这一点。 “那就,”你侧过头冲着身后的宇智波泉奈眨了下眼,他刚才看骰子结果的时候,是一手撑在了你的肩膀,看样子也是很在意这次荒唐的赌约结果了。 “按宇智波的想法来吧。”你满意地看到了他震惊中流露出的善意。 哎呀,这应该不多见吧? “咳——”宗之介假意咳嗽道,“那,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他看向在座的几位大佬,没有人反对,“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他一把握住了拳头,“恭喜了,两族能够如此大度地放下仇恨并致力于共创出一个免于战乱的村庄,这实在令在下钦佩,我想,要是试行成功,很快就会在各国掀起一股改革的新热潮,结束战争,指日可待!” “宗之介?”你怀疑面前这个是宗之介吗?他怎么突然就如此激昂了起来?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梦想!一定会实现!”千手柱间也被感染了起来,他站起来,眼神迸发出一种光芒来,看向了一直安静的宇智波斑。 这里的气氛忽然有些燥热了起来,你不自在地抠了抠后脖颈,宇智波斑竟然笑了这俩人关系要是好,那怎么还能争执那么久? 你奇怪的视线扫向了坐着的千手扉间,忽然顿悟,哦,原来问题在这里。 两个互相掐架的弟弟。 你心有余悸地喝了口茶,然后把茶水扔进了地下的小炭火里,滋——,室内的讨论戛然而止,你成为了全场瞩目。 “怎么了?很热诶。” 你下意识地扭了扭,略有点尴尬啊,不是挠挠脖子就是抠抠脸,忽而想到转移注意力的方法,“那今天是不是就可以签订约定书了?” “什么约定书?”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一同开口,又同时晲了对方两眼。 你回答道:“也就是类似于举办地确定于今日所说的距离宇智波墓地正东方五公里处。” 你走到小桌边,干脆伏案书写下来,一边写着一边说:“两方之中,若有一方反悔,则,反悔方要对另一方,尊敬地说一声,父亲大人。” “诶?” “哈?” “什么?” “你再说一遍” 此起彼伏的怀疑充斥在这座不算大的屋内,众人都或多或少地面有惊讶。 “并且!”你继续写道,“反悔方需对另一方行拜别大礼,同时需要说——’父亲大人,对不起!孽子辜负你的期待了!望珍重。’ ” 一式两份,你一一递给双方族长。千手柱间脸上似笑非笑,觉得有趣大过羞辱,而宇智波斑,他紧紧盯着上面的字,那架势,似乎多看两眼那上头的字就会消失一样。 你不管,你塞到他胸前,他被迫接过,眼神像是要吃人。你冲他瘪瘪嘴,不要搞得好像你故意搞他似的,这还不是因为你信不过口头约定,总觉得要立下字证才算得是事实,而且,这样的话,大家也就不会再想着要反悔了,毕竟是叫对方父亲大人啊,谁能忍下这羞辱? 千手柱间倒是很爽快地签完了,还看好戏地看着宇智波斑,他还在盯着那上头的字,甚至用手摸了摸,你有些没了耐心,横了他一眼,“你摸,字也不会消失哦,你签不签?” 那句’签。’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他提笔的时候看你,难以揣测是怎么样的情绪,估摸着不会太好。 “好了,现在,请双方互相交换约定书。” 事情就这样愉快(误)地定下了。 千手柱间不愧是个心大的族长,他兴致高昂地说着——“公主公主,我们再来一次!” 一手已经拎起了骰子,不过他弟弟不是省油的灯,抢先一步替你拒绝了,“那我们就先回去做准备了,走吧,大哥。” 千手柱间仿佛被人拎住了脖子一般僵硬,挺让人发笑的,“至少,至少留下来吃一顿饭再走嘛。” “不行,此事已经耽误了很久了,既然谈妥,那就该立即执行。”他两眉一横,一副不给商量的余地,刚才的那份约定书惹得他十分不虞,一直冷着脸,他扫了你一眼,“而且,漩涡族的公主也差不多是今日到达族地。” “你想让别人一来就留下这么坏的印象吗?族长因为赌博错过了迎接时间?” 你挑了挑眉,漩涡族的公主?这两族看来是有联姻的趋势啊,这么想着,你也没有再多问,只是说:“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人物,那还是早些回去为好,下次有机会,再与千手族长较量。” 千手柱间表示他十分遗憾,还邀请你到族地去玩,“当然也要来一次我们千手族地做客啊,不能厚此薄彼啊小公主。” 你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等千手族长好事将近,届时一定送上厚礼。” “回去的路上还请小心些,注意安全。”这样也算是拒绝了,你笑眯眯地看着他被拉走,宗之介和宇智波一族的人出去送行。 “诶,这只山林狼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呢,是斑你养的吗?” “现在应该算是我养的。” 你在屋子里听了听,直到他们都走远了,你才去了院子里,小黑本来在呜呜地嚎着,一看到你就立马激动地扑了起来,你偏了偏头,嘴角忍不住牵起,等走近后,你举高了两只手臂,长大了嘴,露出牙齿,狰狞地冲着他吼叫,“啊哇!噢呜!” 它高兴得上蹿下跳,可是因为锁链的缘故一直蹦不到你身边,身后的锁桩被它扯得哐哐响,你继续乐此不疲地逗它,“略略略…” “啊呜!” “略略略。” “呜呜呜!” “啊哇!”你手举得更高,还跳了起来。 “…阿姐?” 快乐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你僵直着身子,原地转过头,被,被看到了啊。 身后不远处站了三个人,宗之介打头阵,宇智波泉奈捂着嘴在笑,至于宇智波斑,嗯,他显得有点呆,你该庆幸武士什么的都不在吗? 你装作无事发生,端着姿态询问道:“嗯,已经回来了啊。” 宗之介点点头,抽着嘴角道:“没想到阿姐私下里这么活泼。” “小介,就算你觉得丢脸我也还是你姐姐哦。”你皮笑肉不笑道,“好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宇智波泉奈看了一眼他哥哥,上前一步挽留你,“请,请至少食用过午饭再走。” “至少让我们表达谢意,好吗?” 这个说辞你无法拒绝,于是留下来渡过了你目前为止觉得最为漫长的餐食。 你没想到忍者家族也是奉行着食不语的规矩,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无论你夹什么菜都能惹来宇智波兄弟的暗中观察,你看着面前的小烧肉想,原来也不是不能进入族地啊?那之前还安排你们住那个破屋子,是故意给下马威吗? 你直觉自己之前受到了莫名的仇视和偏见,心里不快地想着要走,下筷的动作就更快,直到你饭碗见底,对面的人都还只吃了一半,怎么吃得这么慢?不是忍者吗?忍者不是应该快吗? 你的小动作再次惹来了旁人的注视,手指点着餐桌的动作一滞,宗之介好死不死问你还要不要再盛一点?你微笑道,不用了。眼神却死死盯住他的碗筷,怎么他也吃那么慢? “阿姐,你,真的不用再盛一碗吗?”他被你盯得惊悚,全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你再次摇头,只能把视线移到这座宅子的内观上,唔,布局跟别的宅子没什么不一样,只是大名府要更豪华些,啊,这幅大字写得不错呢,依稀有点你的笔锋在里头,不错不错,宇智波族长也是很有鉴赏能力嘛。 没想到吃完饭后,宇智波泉奈提出要进行百人一首,宗之介竟然还答应了,你心里一梗,他到底是有多喜欢玩这个?在大名府就偷偷地跟你玩,到了这里还要玩? 你刚要拒绝,就听到宇智波泉奈说:“我知道公主喜欢小黑,可是小黑是宇智波养大的。” 你一愣,想听听他后面的话,什么意思? “不过要是宗之介公子能够赢我,那公主就可以带走小黑哦。” 有戏!你一把拉过宗之介,颇为豪迈道:“跟他打没意思,换我来。” “好。”他笑得十分温柔克制。 “一定赢你!”你抱着胸势在必得。 这是考验记忆能力的游戏,双方各选二十五张牌,各自摆阵,牌面向上,除了要记住自己的牌以外,还要记住对方的牌面,包括位置在内。宗之介是裁判,他将牌面一一翻过后开始唱诵和歌,你与宇智波泉奈互相致意,他始终眉眼带笑地看你,你赶紧闭了眼睛,不能被他干扰到记忆点。 “那么,我要开始了哦。” 宗之介先念了一段唱词,你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将面前第二排左三的牌面翻出,“哈!我的!” 宇智波泉奈依旧笑着,“很棒哦。”真是个捧场大户。 “下一句,叶落梧桐雨打时,” 是敌阵的牌,你手速飞快地越到宇智波泉奈的牌阵,可惜他已经先于你将牌面翻出,“我先哦。” 你揉了揉鼻尖,没事,他要近一些,自然更快些。 “东风若吹起,致使庭香乘风来,吾梅从失主,亦勿忘春日。” 让你想想啊,这个应该是在,“这里!” 你笑了笑,忽又冲着宗之介道:“小介你不要老是念菅原道真的诗歌嘛,换换人。” “请不要在我念歌的时候进行干扰,选手喜久子扣一牌。” 你闭了嘴… 一来一回,你跟宇智波泉奈势均力敌,各自还剩下三张牌面,只是随着时间递增,你的记忆便有些混乱了,六张牌,你记得其中应该有着小野小町的诗句。 “万物难为有,无常似尾花,空蝉如此世,幻灭若朝霞。” 你下意识就摸到了牌面,宇智波泉奈选的是他手边的那张牌,你抬头看他,“一起翻?” “好。”他抿紧了唇道 结果是你对了!可还没等到你高兴,宗之介就说:“念词的人不是我,这次不算,请宇智波族长不要妨碍游戏进程。” 你回头去看,他就站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过? 他好像有些不对劲,身体有些微地抖动,双手捏拳紧紧攒着,他干哑着声音问你:“你知道这首诗的上句是什么吗?” 你一愣,不太确定道:“此生今已惯,再会永无期,唯有心头恋,缠绵到死时?” “是这样吧?” 他眼中充斥着一种悲伤的情绪,好像艰难地眨了眨眼,你呆呆地看着他,“不对吗?” “不,对,很对。” 他身上的查克拉外溢出,这让你有点难受地抓了抓衣服,这是怎么了? 第6章 逃离大名府 其实有些时候你很希望自己能继承一种血继限界,譬如心理感应什么的,你知道有一个很小的忍族,叫山中,他们就能够听到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会这么想是因为你现下的这种茫然又心悸的感受。你想要当做无事发生地继续游戏,可惜在场的两位宇智波存在感都太强了,强到宗之介的唱词都念得磕磕碰碰的,说了一半就哑火,跟着另外的俩人一起沉默。 不,宗之介不单纯是沉默,他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气氛突然就这样了。 你也完全不明白。 游戏的心继续不下去了,你收回了手,心想着,算了,大不了不要狼了,它吃肉又野性,你驯服不了,还增加你一个负担。 看看,你还说宇智波阴晴不定,其实你也差不了多少。 “公主不继续了吗?”宇智波泉奈在问你,声音很轻柔。 “嗯,”你点点头,“我不要了。” 你索性把剩下的所有牌都翻过来,你在找小野小町的另一句词,“其实我最喜欢她的这句。”你拿起一张牌来,有些恍惚道:“我已成空幻,此身那可思。” 你心下有些了然,他们怕是把你当成了什么人,你也不是恼怒,只是不喜这种平白的深情。 “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那你明白小黑在叫嚷什么吗?”宇智波斑问 你狠狠地咬了下唇,状作不屑地说:“它是个畜生,我当然不懂。” “斑先生难道要跟畜生同语吗?” 你终于明白之前他让泉奈找会说话的通灵犬是为什么了,你咽了咽喉,嘴唇干涩,只觉得荒唐,“我反正不相信。” “阿姐,你们在说什么啊?”宗之介不明道 宇智波泉奈朝他走去,“公子,你觉得困了么?”他的眼睛里印出某种繁复的花纹,没过一会儿,宗之介就倒地昏睡, 你愣了短瞬的时间,拉回你思绪的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你想喊千手透,他应该一直跟着你们才对。 “不用费劲了。” 你恼怒地回头去看,正正对上宇智波斑的眼睛,那朵藏在眼里的花,开得越来越浓厚,“你到底是谁,我自己会看。” 「警告,意识受到攻击,发起紧急预案,读取数据中…」 你眼睁睁地看着那根柱子离你越来越近,不,不是柱子向你靠近,而是你正朝着它冲过去。 “你杀我母亲哥哥,我杀你心头所爱!” 要有多决绝的心情,才会连眼睛都不眨地冲过去?你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僵硬着思绪感受到那强烈的痛感,连一声呼喊都叫不出来。 所以,你失忆的原因,根本不是什么武士袭击,而是自伐所致? “无聊,”这是宇智波斑的声音,“若是松子,一定选择杀了他。” “而不是这种隔靴搔痒的报复。” 有一双冰凉的手放到你的脖子上,两手指尖微微施压在你的喉管旁侧,片刻后,你听到一声轻笑,“果然。” 果然什么?果然什么? 你意识渐渐模糊,仿佛之中,你正泡在水里,身体沉重,手脚不能动弹,像是被禁锢在某个空间,只露出了个头颅感知到周围是水的质感,可是你睁不开眼,看不到到底是怎样的环境,而面前的水流猛然由沉寂变得汹涌起来,甚至渐渐被一分为半,你感知到了那种湿润但毫无实感的空气。 “此处是,南贺川。” “你?又是谁?” 还是他的声音,还有脚步声,一步一步踏在你心上,同样冰凉的手,放在你的脸颊,你哆嗦了一下,猛然睁开眼,“我是你的老父亲。” 「数据读取完成,下面开启紧急预案。」 “请至少,至少留下来吃顿便饭。” 猛一下地时间倒转,你眼中的愤怒还没有完全消失,随之而来的就是惊愕,你看向说话的宇智波泉奈,连连摇头,手脚并用地就要逃离现场。 “不了不了,谢谢谢谢。” 你心里只觉得这俩兄弟太可怕,要赶紧远离。 “公主,请等一下!” 等什么等?你一下打掉他的手,横他一眼,“切莫造次。” 你有很多话想说,但太多囫囵话挤在脑子里卡了半天也说不出口,只能急匆匆地扯过宗之介,他被你半拉半推地,你急得打了他一下,他吃痛道:“阿姐,你干什么啊?” “我要回去。” “诶?不留了啊?”他回过头去看宇智波兄弟,又冲着你小声说道:“也不急这一顿饭的时间啊。” 急!怎么不急?这小子不知道你刚才经历了什么痛苦,被人脑入侵还记起撞头,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了个大锤在你脑子里胡乱砸抢,想着想着你一阵眩晕,埋身蹲到一旁就吐。 “唔呕—” 宗之介被你吓到,焦急地凑道你身边,“阿姐你怎么了?!” 你浑噩地捂住脑袋,难受得要死,宗之介一无所知,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你只是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吐出的酸臭气味只堪堪避开他的正脸,你埋头在他肩甲处,“回去,我们回去。” “好,阿姐,我先抱你去那屋子里休息。”他全然意会错了,反过身来拥你入怀,嘴里碎碎念着一把抱起你,抱到一半他力道虚脱,你被人接过。 宇智波泉奈低声说:“公子我来吧。” 你挣扎地扑向宗之介,“不要,不要你!” 可他不容置喙地强硬地将你锁在怀里,低头与你对视,你不敢再看宇智波家的眼睛,慌乱地闭上,紧锁着眉头,一手骤然往上想要戳他的喉咙,你知道这一处是人的弱点所在,要是打上了,他就只能松手。 你与他僵持,所用的招数悉数被他闪过,你胡乱喊道:“阿介!这人犯上!别让他碰我!” “好好好,泉奈先生,还是请你将我阿姐放下吧,” 宗之介面难道:“你是好意我知道,但她此时不舒服,还是不要折腾了。” “泉奈。”一直站在门前观望的宇智波斑骤然出声,“若是公主不舒服,还是请人看看。” 宇智波泉奈的手紧了又松,最终他扶着你站直,头微低垂着,贴得与你略近,你听到他说话,呼吸打在你脸上,“公主,你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糟透了!糟糕透顶! 你施力推了他一把,倒退两步回到宗之介身边,“你,” 胸口起伏,你一手指向他,“犯上僭越!” 你此刻狰狞又疯乱,头上朱钗歪斜着倒地,可怒气无从发泄,又觉得整件事荒诞诡吊,质问的话语说不出口,你不知道时间为何倒流,但是这两兄弟显然并不将你的身份放在眼里,他们所作所为你即莫名又生气,当你是什么! “公主息怒,是泉奈莽突了,只是你这病症来得猛烈突然,故此才有些…”他何其无辜,面露关心,看向宗之介,“公子,是否需要请人看看?” 你深呼一口气,大手一挥,凝神道:“不必了。” “可是阿姐…”宗之介在你身后犹疑,“你这样我很担心,突如其来,失神症发作了该怎么办?” 你回头否认,“我没有失神症,就算有,也不在这里治。” “回大都,我要回大都!”你掷地有声,这些男人,一个个,全都无视你的想法和意见,你简直厌烦头了。 天海丸惹你媾你,看似给予你选择,实则不容你自主,你是去是留都不能自己决定,因为他不允! 宇智波兄弟心思深重,自我、执拗,老大欺你辱你不是一次两次,老二煞费苦心留你算计你,兄弟二人没有一个好相与! 什么真相?没有真相!你就是你,他们爱你怨你都与你无关!别扯着你不管不顾!凭着莫须有的狗言狗语就认定你是哪个人?笑话,你心善好说话,帮他们夺盟约、设合约,还就蹬鼻子上脸了。 宇智波泉奈回头看了看,宇智波斑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头胀眼晕,你只是强撑,你也不等他们有所决断,自己爬上马车,只对着帘外的宗之介催促道:“叫上武士,即刻起身。” 等整个空间只剩下你一个人的时候,你才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不是害怕,而是这一系列情绪上下波动带来的震颤,不可思议吗?是的,有,时间倒流,还有因为宇智波瞳术的原因你看到的那些场景。一个自伐,还有一个似乎是被沉尸河底,你不懂,想不明白,前世?可是宇智波松子跟你是一个时代,你也分身乏术,怎么可能一个时空内同时出现两个人呢? 不,不对,【若是松子,一定选择杀了他。】 你记得这句话,什么意思? 你紧紧攀着窗栏,晃神之中,掌心被那上头的翻出来的木刺割到了,手上划了一个大口子,你又急急忙忙去翻找可用的布条,那本被你带出来的无字的册子掉落在地,你无心理会,一只手举得高高,一手翻箱倒柜,窗帘这时被人一撩,你惊慌之中坐在木板上,一手撑地,受伤的那只手直直按在了刚才的册子上。 是宇智波斑,他眼眸如鹰隼般尖锐,与你对上之后便锁了眉头,视线平稳地落在你受伤的那只手上,他嘴角微压,声音沉沉,他问你:“需要包扎吗?” 你偏头拒绝,说了一句不用,然后蹭起身来,把帘子拉上,拉上的时候你看到他嘴唇微启,像是要说什么话,最后落下一句一路平安。 你能感觉到,帘子背后的人在车前站立了一会儿,你不知为何心上涌上一种纠葛感来。 你咽了咽喉,说:“请宇智波族长放行。” 片刻过后,一些细碎的脚步响起。 你们去时比来时要快些,心中的焦躁在路程过半的时候才有所缓解,宗之介问你是否在此处修整一番再出发,你没应承他,手中捧着那本册子一语不发。 册子本来空无一物,但在你的血滴到那上头后,就显露出了一些字迹——《邪神手册》。 莫名其妙的玩意儿找上你了。 “阿姐?”宗之介轻轻掀开帘子望向你,“阿姐在看书吗?” 你掩书端坐,看着他探究的眼神,掩饰道:“嗯,那就在这里休息片刻吧,疾行后武士们应该都累了。” “好。”他脆生生地应了,“我叫人去给阿姐打水喝。” 车头的马儿发出咴儿咴儿的声响,你微微从帘子缝隙中往外看,宗之介不在这附近,武士们若无吩咐也不会离你太近,你轻喊了一声千手透的名字,他落在你车马旁,你俯身过去,与他贴得很近。 他稍有些动摇,细声问你:“公主真的要这样做?” “你说了会替我做事。”你一手搭在他肩上,略施了些力,“不应我?” 你也明白如果真的这样做,那么他或许就回不了千手族地了,就算回去,面临的也肯定是严苛的惩罚,千手一方或许也会被天海丸迁怒,但你没有别的办法,寻思到在你周围的另一个忍者,你又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把另一位忍者先生叫过来。” 按照宇智波的脾气,不会轻易放弃,之前宇智波泉奈将你拖延,目的是为了将你留在族地,好去确定你的身份,你虽然不信死后附身这种事,但在经历了时间倒转这类稀奇事件之后,你也不得不深思了许多,如果他们真的前来堵人,那这就是你千载难逢的机会。 “还是请公主三思,计划疏漏太多,就算透与你同行,行踪暴露被人追上也只是早晚的事,况且…” 他真的不打算答应你,你薄怒道:“就算我说我是宇智波松子也不行?” 他愣了一下,面具背后的眼睛瞪得颇大,你知道你赌对了,那个“她”真的是宇智波松子! “不可能。”他一手抓住你的手,“你不是。” “如果你真的半点都不相信,那你就该放开我的手。” 闻言他握得更紧,半晌不回你话,你眼尖看到宗之介正拢了一罐水壶从远处赶来,你冲他说道:“那匹狼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那是我养的,若你不信,那就等宇智波,如果宇智波来了,就证明我说得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他已经被你搞得混乱,有些半信不疑。 见状你下了一剂猛药,“你不是喜欢我吗?那此番过后我就跟你走。’’ “拜托了,我只想逃离大名府。”话不需要说得太透,相信他也有所听闻。 “不妥,”他捉住你的手腕,拇指一下一下地磨蹭着,“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仓促之中逃脱几率很低,我,我会帮你,但不是现在。” “放眼望去周围都是雪地,雪地留下的印记太过明显,就算我带着你,也跑不远。”他抬了抬手,后又捏成拳放在身侧,连同那只握住你的手,“你真的是松子?” 你静默着看他,眼中有着不得意的恼火,“不帮就算了,随你信不信。” 你气闷地坐回去,狠狠地锤了一下车厢,你自然知道他说的也是事实,可是回去过后要再想逃离,那可能性就更小了。 身边的人,不管是侍女还是武士,都是天海丸的人,你根本不信,要说千手透,也是因为你心中有着欺骗的想法还有就是,他应承了你一件事,但他能做到何种程度,你也压根不清楚。 “阿姐,喝水吧。”宗之介挤上车来,递给你,“我方才还看到千手透,” “是出什么事了吗?”他问 你口干舌燥地咽下好几口,囫囵道:“没事,我就是问问他还有多久到大都。” “哦,这样啊。”他在你身侧坐直,低手拿过那本掉在地上的册子,“这是什么?” 你猛地抢过来,“一本闲书罢了。” “骗人,一本闲书阿姐这么宝贝?”他笑笑,脸上的稚气看起来毫无杀伤力。 你正犹豫这要怎么混过这人的打探,忽又觉得有点上头了的昏昏欲睡。 “阿姐?”宗之介靠近你,轻声问你,“阿姐,你想休憩了吗?” “睡吧,靠在我肩上,会舒服些。” 这是你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你不懂,他为什么要给你下药?! ———— 宗之介本人的尸体被他藏在河道的堤岸上,被水草掩挡,事情进行得算是顺利,不枉他花费了这么些时间换了张脸跟在队伍中,计划总算初步见了成效。 他看着怀里的喜久子,几年不见,她的脸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柔弱白净,只是秉性有了些变化,没想到她还能有那么硬气的一天,自伐而死,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一点一点抚摸着喜久子的侧脸,这张脸有时看久了会有些像母亲。 “天海丸对你很好啊,也对,你是他的软肋,我早该想到,当初策划的时候该将你计算进去的,否则如今局面或许就完全改写了…不过也未必,男人总是不会为女人妥协的,否则母亲又如何会失败?” “母亲在地下等你,你先去见她,也为我敬敬孝道。”他细细说着,“哦,我忘了,你也有着这血统,很难死掉啊,” “不过没关系,哥哥会帮你,哥哥这次就是来帮你的。” 这血统代代相传,但一母双胎很难得,一男一女的龙凤胎更难得,因此直到他这代才成功显露出来,他手里拿着那本邪神手册,那上头有如何完全获得邪神力量的办法。 一人显性,一人隐性,他是显性的那个,喜久子是隐性的那个,而要获得完整的邪神力量,需要杀掉隐性的至亲。 “我知道你很想逃离天海丸身边,所以我来帮你逃掉,永远逃掉,好吗?” 奇妙丸说完这些话后就听到凌空一声哨向,忍者千手透在车外询问:“公主,宇智波追来了,在三里开外,刚才那个就是报信。” “她睡着了,”奇妙丸端坐着抚着她的头发,“他们为何追来,你清楚吗?” “暂且不知。”千手透疑惑着,刚才还好好地揪着他的衣领,这么快就睡着了,但心里也确实愈加笃定了她就是松子,不过这件事目前不是关键,“公子,我们要如何应对?” 奇妙丸笑得轻巧,这是刚好被人递了个枕头来啊,那他就不必推辞了。 两名忍者之中,千手透要更难缠些,奇妙丸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你,携带一队武士,在路上阻隔,我同喜久子,还有其余人马则全速朝着大都的方向去。” “虽然不知道他们追上来到底是为什么,不过,还是不要见面为好。”他轻轻拍了拍喜久子的肩膀,就像是安抚着婴儿入睡,“透君,拜托你了。” “好。” 千手透心下觉得有些怪异,但时间匆忙,他来不及深想。 等到他真的与宇智波人正面对上后,他脑中突然划过一丝…不对,宗之介从来都叫她阿姐的,从来没有过直呼名讳的行为! “人呢?”宇智波泉奈面有焦急,“怎么只有你?!” “我问你人呢?!” 千手透当即反向行动,“有问题!” 宇智波泉奈追上去,“我在问你话!她在哪里?!” 千手透摸出苦无与对方手上的太刀对上,他真的要疯了,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她被宗之介带走了!” “什么宗之介?!我们分明在河道那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千手透惊得手里的苦无都几乎握不住了,“不,不可能。” “他们往哪里去了?”宇智波斑迎上来,一股肃杀之气。 “大都,不,”千手透也拿不准,前面四条岔道,假冒的宗之介说是往大都,但未必是大都,“我不知道,但,” “废物!”宇智波斑是真的生气了,但面前的事孰轻孰重他非常清楚,“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要知道劫走她的人到底是谁?” “又或者寻着印迹去找,马车的车印!” 话音一落,三人通通急速前进,一旁的武士们完全摸不着头脑。 “老大,我们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谁知道阿兵去哪里了?” “诶?估计是在公子那一队吧。” “不是啊,我刚才听他们说那个不是公子啊。” “啊?” “跟上去!” 三人在两里外的官道上发现了被废弃的马车,同样被废弃的还有倒在地上手脚残缺的武士,千手透上前一步,不可置信地看到了族人,他的头被钝刀切下,颈部边缘残缺不堪,而被切下来的头不见了,这样的行凶手段和阵法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小公子?” “你说这是奇妙丸干的?他不是死了吗?”宇智波泉奈皱着眉头问他 “我不确定,”千手透觉得喉咙干涩难忍,说出的话都伴随着一股血腥味,“你们有其他发现吗?” “她不在这里,紘!把你的狗带过来!”宇智波斑失去了冷静,他后悔了,他后悔当时没有强硬一点把她留下来,就算她生气闹腾又怎么样,怎么样都好过现在不知所踪。 熟悉他的宇智波泉奈知道,这是他慌乱震怒的表现,再也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然后又失去要更折磨人了,他无法想象,这世界有任何一种忍术能使人附身在他人身上,如果不是小黑能够闻出灵魂的味道,他永远都不会想到这一点。 最可恨的是,她竟然忘记了他们。 懊恼、愤恨、焦躁不安此刻都充斥在体内,紘的忍犬很快通过她掉落的朱钗上沾染的气息确定了方向, 几人又咻咻消失在原地,宇智波斑嫌弃狗跑得太慢,命令紘将它抱在怀里,只起到一个指明方向的作用。 还要再快点,再快点,再快点。 浓厚的血腥味,随即而来的是逐渐清晰的人影,她就安静地躺在地上,侧过头,睁着眼,脸上血泪交加,分辨不清她的脸,嘴唇一开一合,无力的手指缓慢地抬了抬,就像是在跟他们打招呼。 ———— 你觉得你快死了,是的,从身体里源源不断快速消逝的温度,那是血,带着你的体温,乍遇到寒冷,很快凝结在周边,可是身上四肢各大动脉都被割断,这点凝固的程度无异于螳臂当车,其实你看不清那几个人影具体是谁,你以为是你的幻觉,毕竟从被禁锢在这奇怪的阵法上,从他开始割开你的动脉的时候,你就无法呼救,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那片森林深处,期待着能有人来搭救你。 很痛啊,一开始,但是后来就只剩下麻木了,当疼痛的累积到了一个顶点的时候,伴随着缺血的意识模糊,你发觉你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可是,还是,希望有人来救你啊。 为什么没人呢? 千手透骗人,他算什么喜欢你? 宇智波也骗人,速度这么慢,还配被称为传说中的忍者吗? 宗之介,阿介,他死了吗? 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至少不是这么痛的死亡方式… 【确认角色死亡,是否退出游戏?】 你张了张嘴,最后抬手点了确认退出。 好挫败啊,真的,怎么又挂了呢? 睡眠舱打开,你毫无精神地从里面爬出,玩了四个多小时,一个通关都没打过,到底是你今天被霉运找上门还是游戏太难? 在厕所里放完水后,你行尸走肉地去食堂觅食,路遇两个测评员,你听到他们在谈论, “我真的艹了,公司要倒大霉了!” “什么情况?” “你知道初代黑篮那个游戏吧?” “知道啊,怎么了?” “公司现在正在被玩家索赔,里头的npc自我意识觉醒,其中一个把源代码给篡改了,玩家都进不去,一进去就被弹出来,有几个玩家出了事,在医院躺了好久了都没有醒过来,家属联合起来在闹呢!” “我天,谁啊?这么牛!” “赤司啊。” 你不是很感兴趣,脑子还木讷着,思索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要你去问程序员通关技巧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简直重创你的自信心,虽然现在也没剩下多少了,但是,唉,还是赶紧吃完饭干活吧,你们是有指标的,如果一个星期内通不了关,那就只能把这个项目拿给其他人做,你手下从来没有过无法通关的游戏,你也不会把这个项目拿给别人来做,否则,根本是把你钉在了耻辱柱上。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继续打游戏。 【以下为死亡结局,获得cg:0。】 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请从以下角色选择。】 【确认角色设定:哑女。】 你倒要看看不能说话能打出个什么来。 第1章 希望 阿芜是个哑女,在边境酒肆长大,所在的国家黄土高山,放眼望去,四处都是光秃的岩石,树很少,没有遮挡,也没有很好的地质资源,与各国的来往贸易也不多,人们的谋生手段不多,这导致了其他业务的滋深。 没有查克拉的贫穷女人在这个世界,要么依附于人,贩卖青春,要么就用别的方法贩卖青春。 阿芜的母亲是其中的一员。 她生来无父,不清楚对方是谁,长什么样,他只是她母亲众多顾客中的一个。 “做买卖而已,什么买卖不是做,只要我的阿芜未来能够生活无忧。” 母亲是个有些妖媚的女人,她的眉间在独处的时候总是有淡淡的愁绪,男人们喜欢她这样的忧愁,但也仅仅只是喜欢,一夜风情过后,也不过生意而已。 酒肆之中,通常来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男人,路过运货的商人,所以他们都是过眼云烟,水月镜花。 但这也意味着,他们不知轻重,无所顾忌… 如果不是有位忍者路过,她怕是会连同母亲一样,成为刀下亡魂。 什么生活无忧以后再也没有生活无忧了。 母亲衣衫袒露地倒在地上, 脖子上是淤青,胸口满布的凶狠的咬痕,血从腹部蔓延,那片红色灼伤了阿芜的眼睛。 浑浊的气味混合着血腥味,这味道还未消散,她嗅着那气味,几欲呕吐,跌跌撞撞地爬过去,把衣服给母亲拢上。 “哼。”陌生的少年在她身后蹲下,“这人死啦。” “不过你要是觉得不出气,我可以把那个男人给你炸成人形烟火。”他说到这里便有些喜滋滋的情绪,“村里的人都不懂,这就是艺术。” “才不是什么恐怖行为呢。” 阿芜看着母亲的尸体,垂头狠狠抹了一把泪,转身对着他磕头,她不能说话,说出的话也只是呜呜呜啊吧啊吧令人生恶的语调。 “诶?不用磕头啦,”少年受了这几拜,有些烦恼地挠了挠头,“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这里有吃的吗?” “我肚子饿了。” 她抬头去看,对方金发蓝眼,在这狭小憋闷的酒肆之中,豁然打开了一种爽朗的氛围,尘埃在透进来的阳光中漂浮,他突然靠近她,仔细巡视着她的脸。 她垂眼撇开头,心头有些怕,怕他跟刚才那人一样。 就在她抖着身体闭眼任人宰割的时候,他却只是用着指头往她脸上划了一下。 阿芜悄悄睁开一只眼,看到他正食指拇指交替着碾压从脸上擦掉的血渍。 他又问了一遍,“有吃的吗?” 她连忙点头,慌乱起身却是左脚踩到右脚,磕磕碰碰地去寻吃食去了。 寻食之间,她听到他有些埋怨地念叨了一声:“好笨啊,长得那么漂亮却又笨又哑吗?” 又笨又哑,母亲倒是常常为此焦虑,可惜 阿芜拭过眼泪,将吃食递给他后,便将母亲的遗体搬到一个木板上,然后自己一点一点地将遗体挪出去,挖坑的过程很漫长,可是她不知疼痛和疲累,甚至一点眼泪都没有,母亲已死,以后再也没有人能给予她庇护了,所以,不能哭,如果哭就是认输,如果哭就是向惨淡的命运低头。 她挖了多久的坑,那个少年就在酒肆外的木栏旁看了多久,偶尔传来他被酒呛住的咳嗽声。 她一边挖一边想,看他的年纪不大,吃酒也并不习惯,不知道是哪里的忍者大人?只身能够在这边境来,又毫不费力地杀了那个满身横肉的男人,应该是有些真本事的。 这人少年心性十足,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单纯又残忍…可是方圆五里都没有人烟,她又不识路,留给她的选择真的不多。 阿芜紧紧抿着嘴唇,心想,【既然他没有吃完酒就走,那证明他至少对我是有些在意的,虽然不知道是哪种想法,但,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可是待她处理好母亲的尸体后,再回头去看,那人就已经没了踪影。 喉头这时涌上来一股血腥,她生生咽下去了。 没关系,就算不能跟着他走,也要离开这荒漠。 男人的尸体,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 她不能泄愤,泄愤的话,她就跟这个人一样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将酒肆里的酒坛全部打碎,点了一把火,将整个酒肆全部点燃。 她站在那里,看着这滔天的火势,心中快意和迷茫并存,再往四周看了一眼,这景色看了许多年,此去经年,不知何时还会再回来? “诶?你还在这里啊。”少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阿芜心中一喜,直直朝着他走去。 “怎么?是在等我啊?”他脸上带笑,忽又凶恶道:“我可是叛忍,手上人命无数,被仇人追杀,无穷无尽哦。” 她不太懂叛忍是什么意思,但大概明白是很危险的意思。 她不说话地看着他,直勾勾地,少年脸上一红,撇开眼道:“我可不是特意为了你才回来的。” “我就是看到了这么大的火,才…” 她点点头,表示明白,她本意也只是跟随他一段时间,等找到大路就会自行离去。 谁知道他半是恼怒半是羞愤地说:“绝对不是因为你,知道吗?” 阿芜继续点头。 他哼了一声,抬着下巴,有些施舍道:“既然你要跟,那你便跟吧,出事了我可不会救你。” 阿芜心想,也不会需要他救,情况不对,就躲到一旁,至于他本人,有仇报仇,她不会碍事。 于是便只是跟在他身后不远的距离,可是走了一段路后,他站住了。 她也立即站住了,警戒地观察着周围,有,有敌人吗? “喂小丫头,”他侧过头高声喊了一句,很不耐烦,“你要跟就要跟紧,离这么远,跟丢了怎么办?你想被野兽吃掉吗?” 一句关心之语,偏偏要说得那么别扭。阿芜小跑着上前,胸前的包袱一抖一抖。 少年看她跟上来了,瘪瘪嘴,就继续赶路。 “哼,你可别误会。” 【是是是,我不会误会。】他只是闲得发慌,想找个人聊天。 只是她是个哑巴,要怎么聊? “你叫什么?啊,我忘了你不会说话了。”他脸上有着一瞬间失策了的懊恼,小心翼翼地看过来。 阿芜并不恼怒,只是面容轻松地牵起他的一只手,掌心摊开,那上头奇异地生着一张嘴,她眨了眨眼,它就乖乖地撇了撇嘴角,两唇相闭。 算了,不管了。她抬手在那上头写字。 “你会写字啊!”他好像有些欣喜,“这写的什么?我没看清,再写!” 她又写了一下,再抬头看他,二人贴得极近,不过她已经没那么怕他了,“芜?” “你叫阿芜?” 她点点头,与他湛蓝的眼眸对视上,那眼中透出一种羞愤来,然后他突然撤回了手,又哼了一声,说了什么听不清,太小声了。 什么勾引什么的她满脸无辜地看着他,直到他大喊着——“算了算了,继续赶路嗯。” 少年叫迪达拉,虽然她无法发声,但还是在心里念了他的名字。 迪达拉是个具有艺术品味的忍者,据他自己这么说的,他会兴致高涨地做出一种粘土小鸟来,像给人展示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放到人眼前。 小鸟可以动,会飞,阿芜第一次看到这东西,忍不住伸手去摸,然后它的翅膀就羞羞答答地捂住了自己的头。 “嘿,它还蛮喜欢你的嗯。” 她冲着他笑,笑得温柔笑得开心。 他脸一红,把小鸟收了,撇过身子,睨了她一眼,一眼,又一眼,结巴道:“是它喜欢你,是它!” 阿芜认真地点头,再次表示明白了。 他却陡然觉得有口气上不来,一哽哽了好久,然后又兴致勃勃地要给人看那只小鸟是如何爆炸的。 “哈哈哈哈!这就是,艺术!” 阿芜看他笑得癫狂,心中暗叹,还好是跟着他走啊。 少年说会有仇家追杀,没有骗人,走了半天后,那群人就追上来了。 迪达拉把她塞到一个岩石背后,说让她在这安心等他,语气中不可一世,“一群杂碎而已,很快就解决了。” 具体的战斗场景阿芜没太敢看,只是听到了不少的爆破声,就在她不知道要不要出去看看的时候,少年满脸笑容地支出一个头,“嘿,走啦嗯。” 他倒垂着的头发扫到人脸上,阿芜顿时便觉得眼睛瘙痒难耐,闭了眼,空气干干的,他的呼吸声几不可闻,只有些许温润的气体扫在那额头。 好痒,阿芜抬手去碰,却碰到一个柔软的物体。 再睁眼,面前的头发已经不在了,人也不在了。 他走得好快。阿芜跟在后头有些跟不上,落出一大截,只觉得这人果然少年气性,情绪反复,方才还让人跟紧些,现在又好像巴不得把人甩开。 日头毒辣,阿芜又渴又累,包里的水舍不得喝,不知道还会在这荒漠里走多久,眼睛视物逐渐有了重影,阿芜眯着眼看向远方,他的身影不见了,不知去哪儿了。 心下着急,方向感顿失,原地转了转,要往哪里走呢? 嘴唇干裂,上面的表皮被咬了下来,阿芜张了张嘴,却只吃了一嘴的风沙,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会找我吗?阿芜不确定,也不知道踩到了哪里,脚下一滑,滚下了沙丘。 她有时候会想,母亲其实还是很厉害啊,能在四周广袤无垠的荒漠沙丘中,找到唯一的绿洲,在那里安身立命。 在此瞬间,她心下已经确定自己今时今日只能死在这里了,她掉进了流沙中。 死亡如果是突如其来的,倒没有那么让人不能接受,可如今眼睁睁数着时间,看着自己的死亡期限,那才是,最让人觉得可怕的。 不能挣扎啊,越挣扎越是下陷得快。 迪达拉会来么?阿芜仰头看着那日头,好希望,好希望他来啊。 “阿芜!” 那是一只超大的粘土鸟,也是唯一的希望。 她高扬着手臂,与他交握。 高空中的风,像刺刀一样刮着人脸。 阿芜满脸泪水,身体一抽一抽,完全顾不得躲风了,只死死抓着迪达拉的衣襟,泣不成声。 “好啦好啦,哭得太难看了。”迪达拉回头拍了拍阿芜的肩,后者顺势躲进他怀里,并察觉到他身体一滞,而那只手正轻抚着她的背。 “是我是我,抱歉。” “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听了这话,阿芜蹭起身抱住迪达拉,头陷在他的肩颈处,她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第2章 惜命 乘着大鸟,日行千里,可阿芜被风吹得有点晕。 她蹙着眉头忍耐着这种高空飞行的不适和害怕,手里的衣角被揪成了一团,她眼角偷偷在看迪达拉,他好像突然就别扭起来了,那个头不正视前方看路,偏到了对侧。 这样下去真的好吗?他不看路的话,会不会撞上什么东西啊? 她换了一只手抓住他的衣服,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并不回头,只是露出来的耳朵有细微的抖动,阿芜觉得奇怪,就又戳了戳他,怎么不理人? 她茫然地盯着迪达拉,不明白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又这样了? 他的手动了动,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阿芜霎时间明白了,是不高兴我抓住他的衣服? 可是…她只能讪讪地松开手,转而选择抓住粘土鸟的背部。 一声惊鸣,鸟儿突然加速,她身子往后一倒,糟了,要掉下去了! 阿芜扬起来的那只手下意识朝着迪达拉伸去。 【他抓住我了!】 “好好坐着不要乱动啊嗯。” 迪达拉微微垂眼,面上带着红晕,他施力拉回人,同时粘土鸟的速度又降了下来,阿芜几乎是跌进了他的怀抱。 “你抓疼它啦。”他用手抚了抚阿芜刚才抓握的地方,“虽然是粘土做的,但是痛觉还是有哦。” 她不明所以地抬头,眼中满是疑问,粘土鸟还会有痛觉? 他定定地看着她,蓝绿的眼眸中映出阿芜的面容来,放在她背后的那只手带着点微不可察的颤抖,然后慢慢收紧,他小声道:“只有这一只才有,嗯。” 她乖乖缩在他怀里,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只抓着一个衣角就算安全了。 见人这样怕,迪达拉又将阿芜抱紧了些,后者身形一放松,闭眼窝在他怀里,只要闭上眼睛,空中就没那么可怕了。 这一路飞得很平稳,或许是她的发丝被风吹到他脸上挡住了视线,迪达拉环过了一只手将阿芜的头发压了压,下巴置在她头顶的位置。 阿芜感知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点心满意足地呼了出来,心跳与她的共振着,此起彼伏,大有纠缠不休之势。 她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眼前的景色已是平地了,也不知是何时到达目的地的。 【他没有叫醒我呢?】 身后人呼吸平静,又浅又轻,阿芜小心地偏过头抬眼看去,迪达拉这是,睡着了? 低垂的头就正正悬停在她的右上方,她试着用略为贴近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腹部,他呼吸一滞,猛然睁眼,眼中有着凶狠,待看清是谁后,又怔了一会儿,然后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连头发都炸了起来,他急急起身跳到几步之外的位置,速度太快,阿芜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神色莫名地看着他背对着人,抓狂般地扯住自己的头发。 她轻轻嗅了两下,好像唇上都还附着着他的热气。 算不上接吻,没想到他这么纯情? 迪达拉没有把粘土鸟收回去,阿芜左右看了两眼,决定自己爬下来,然后呆呆一个人站着看他何时收拾好心情。 算是有些局促吧,她不知道往后要如何行走,因此面上便带了些惆怅,十指搅在一起,茫然地思考着未来。 拉回思绪的是眼前的深绿色衣袍,她收回纠结的手指头,抿唇笑着看他。 迪达拉回避那视线,一手微微握拳放在嘴边假意咳嗽,眼睛眨啊眨地,好像有些不安,说:“我,我要去追求我认定的艺术了,你,” 他又看了她一眼,“你要是没地方去就暂且跟着我吧嗯。” 闻言阿芜眼角带着希冀,真的吗? 他憋着笑,皱了皱鼻子,眼睛却生动活泼,“当然是真的,呆在本大爷身边你至少性命无忧嗯。” 等他说完后,他又有些后悔地回看过去,“抱歉,我不是故意提的。” 可阿芜只觉得高兴,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 二人先到镇上投宿,休整了一天后,朝着这个镇子边角的一个寺庙行去,迪达拉说他就是听闻这里的寺庙建筑群很有艺术价值,为了他的艺术大业,才特地从土之国跑出来。 “最好是符合我的预期哼,不然就把寺庙炸了嗯。”他一手捏出一个粘土团来,“你看,就是这个东西,爆炸力很惊人哦,不过我还没想好要怎么给这个系列命名嗯。” 一句话中频繁的情绪转折完全体现了他的孩子气,阿芜也适时地做出了种种神情上的反馈,或微笑 ,或惊讶,或惋惜。 “阿芜你觉得用c做序列号,按爆炸程度来列举1234如何?” 他想到了一个新点子,原地跳了跳,“如何如何?”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随后两眼一眯,表示他这个想法很好。 “嘻嘻,我就知道,”他揉了揉鼻头,眼中有一种意气风发,“走吧,去寺庙看看。” 寺庙的外观其实有些破败了,只是在黄昏下渡出了一层金身,看上去很是肃穆。 看样子这里已经没有僧人了,进门时没有任何人阻拦或询问,只有院子里那棵大树上的小雀在叽叽喳喳,等二人走近后又群体展翅飞走。 她抬头看了看,心道,果然有种不一样的平和之感啊。 原本以为他只是来看看寺庙外观,没想到是寺庙里的佛像。 “在上面嗯,阿芜你快来!”他率先上了楼梯。 还没踏进门内,就听他说:“阿芜你先别进来!” 一下快点一下别进…阿芜扒着门廊伸头去看里头,迪达拉的气质即刻就不一样了,带着一种肃杀,他一边一手伸进粘土包内,一边质问他们:“你们是谁?” 她视线转移,落到房内另一侧的三个人身上,只一眼,就觉得这三个人不一般,装扮像是忍者,身着黑底红云的外袍,一人鞠着背有些矮,身后一个大尾巴,一人提着大刀,好大好大的刀,面容也有些凶恶,最后一人,气质卓群,带着点清冷。 难道也是追杀的人? “我们,是晓。”中间那个气质清冷的人回道,“来邀请你加入。” 迪达拉一听便耸了耸肩,“哈,我不加入任何组织,我可是终身都要寻求究极艺术的,没空嗯。”他手一罢,直接拒绝了。 “鼬,别跟他废话了。”那个有大尾巴的人扬了扬尾巴,声音中透着杀意。 “来啊!哼,让你们试试我的c系列!”迪达拉大手一扬,回头道:“找结实的地方藏好。” 其实,如果真的打起来了,他这样叮嘱人完全是暴露了自己的弱点。 弱点?阿芜心中有点否疑,她好像还不配成为弱点吧? “这样吧,”鼬说,“你和我比,如果我赢了,你就加入。” 言下之意是他肯定会赢了。 最后果然是迪达拉输了。 阿芜背靠着门廊,并没有眼见着对方是怎么赢的,后面的话她也不用继续听了,她心想,如果他要进入那个组织,或许是不会带我了吧? 她舔了舔嘴唇,有些庆幸自己早上是整装待发的。 不过没等她抬脚离开,就被迪达拉叫住了。 他问:“喂,你跟不跟我走?” 阿芜愣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三个男人,那个面容凶恶的人,现下看清了只觉得他长得像鲨鱼。他们那种组织,可能不会太安定,阿芜有些想要拒绝,可是刚露出为难的神色,就被迪达拉一把拉住了手,那手抓得很紧,他说:“不管,我去哪里你去哪里。” 说完径自点头,好像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没错,你这样的,一离开我指不定过得有多狼狈呢,所以你得跟我走,我能护住你嗯。” 鲨鱼脸的男人语调奇怪地喔唷了一声。 其他俩人好像对此情景没什么兴趣。 阿芜上下看了两眼迪达拉那身披在外面的黑底红云袍,只觉得跟他发色万分相配,夕阳洒在他身上,显出一种炽热来,她反手牵住他的那只手,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选择了吧,毕竟听到了涉及到秘密的事情,如果不跟他走,恐怕他们三人也会私下解决不相干的人士。 她终究,还是比较惜命的。 第3章 相处 羊入虎口,阿芜刚到基地的第一天脑子里就冒出这句话。 基地在这么隐蔽的建筑内,又有地下防御,这表示这个组织确实如猜想的那样,参与一些不能抬到明面上来的活动,暗杀?恐怕不止吧,暗杀的人物得是有多大才能聚集这么些高手? 这个基地只是一个分部,本部似乎是在雨之国,而阿芜的母亲也来自雨之国,母亲有时候会提及那个国家,说那里终年下雨,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种土腥臭。 但阿芜很少问母亲以前的事,通常都是母亲面带忧思地自己感叹一番——’这天气真是跟雨之国迥然不同啊,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回去看看。’ 她与迪达拉初来乍到,迪达拉还好,这下算是有个正经的长期工作了,虽然任务什么的他从来不会仔细同她说,不过想着应该还是凶险万分吧? 至于她,口不能言,也没有查克拉,只是个普通人,其实初初也想不到,到底能担任什么职位?怎么样才能留下来? 可是男人堆,总是会缺少洗衣做饭的人,虽然在她到来之前,他们也活得好好的。 基地里常驻的人口只有两三组人,做饭不算量大,不过个人有不同的喜好,除开不需要进食的蝎先生,其他人都,多少有些挑剔 迪达拉喜欢吃关东煮炸蛋,鼬先生喜好甜的食物,角都先生喜欢生切牛肝片,鲨鱼先生,哦不,鬼鲛先生喜欢炸的虾蟹,飞段先生不吃素食…阿芜现在明白为什么他们不自己做饭都是出去附近村落觅食了,一旦起灶,就会被其他人缠着要吃这样那样的吧… 就像她现在这样。 “阿芜我想吃肉丸!” 原本她在换衣服,刚套进个脑袋,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脑袋和手都套好了,迪达拉还呆滞地站在门外,飞段先生路过,落下一句他也要。 她整理着衣裳,走过去把门关上,渐渐变窄的视野中,是迪达拉烧得通红的脸,那家伙的嘴一张一合,像在岸上失了水的鱼,透着点蠢。 阿芜轻轻叹了口气,明明被看了的是她,反倒她却要冷静一些。 她长得不高,比例还算好,只是继承了母亲那白皙似雪的皮肤,脸还没有张开,但眼角微微上挑,笑的时候是桃花眼,不笑的时候有种冷静自持的魅惑,这一点也同母亲相似,唯独,或许只有嘴唇更像父亲,但这是阿芜的猜测,因为母亲的嘴唇小巧纤薄,可阿芜却不一样,唇珠和唇峰丰盈饱满,看上去是个有情人,这倒是讽刺了,分明拥有薄唇的母亲更为有情义,父亲的角色缺失,在阿芜心里,他是个无情人。 她理好头发,用发带微微拢在身后,打开门,迪达拉还站在门外,她疑问地看他,不是要吃肉丸吗?做什么这么挡着人? “我,”他目不转睛,眼睛在光线受阻的情况下有些泛黑,对视之中二人几乎都未曾呼吸。迪达拉抬手摸向阿芜的耳垂,后者轻轻偏头蹭了蹭,于是那手指伸进她的头发,手掌贴合着皮肤,顺势落在了脖颈处。 阿芜感觉那处有着丝丝热气,反应过来,是嘴巴啊。 “喂,迪达拉。” 二人同时偏头看向发声地,是蝎,他身后的蝎子尾巴左右晃了一下,显示出主人的不耐烦,“开会,快点。” 奇怪的时刻骤然被人打断,她并不羞赧,反而冲着迪达拉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让蝎先生等太久。 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了,她大致也能摸清蝎先生十分痛恨等待。 “哦哦,好,”迪达拉抬脚就走,临到头了转回头嘱咐道:“肉丸肉丸哦嗯。” 她点点头,细耳听到蝎先生教训他,说他没出息。 他们开会的时间会有些长,阿芜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今日的吃食,便关门去做准备了。 因为飞段先生回来了,那意味着吝啬的角都先生也回来了,阿芜能感知到,角度先生不太喜欢她这个养在基地的闲人,因为多一个人就表示多一口饭,多一口饭就表示多一笔开支…而且鬼鲛先生也在,安康鱼片是不能做了,鬼鲛先生痛恨餐桌上有鱼,如果有鱼他会把桌子给砸了,然后其他人就会对他开启嘴炮攻击。 她刚来的时候,不清楚这些,藏在椅子背后近距离观望了他们这起冲突,就觉得好幼稚啊,那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菜全被他们用来打架了。一群凶恶的法外之徒,私下里打架还会用食物砸人,实在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等一切平息后,角都先生就会拿出算盘啪啪算钱,然后大家就又要开始吵架,死循坏。 最后这笔帐被安到了迪达拉身上,本来要安在阿芜身上,不过因为她实在没有挣钱的能力,所以迪达拉说他来还,虽然她很疑惑明明打砸的人不是她本人,可迪达拉这么好心,她也就不拒绝了,但有理由怀疑他们这是欺负小孩子。 “什么?!又要出任务?!” 迪达拉的惊呼穿透了厚重的木门,她摆置餐食的手一滞。 “不能吃了饭再走吗?”后面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委屈。 阿芜想了想又回了厨房,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多关东煮就有点浪费了,本来他在的话,他一个人都会吃个精光,另外的几个又是挑食的主。 出于不要浪费粮食的想法,她把关东煮拿小木筒装上,往里面装好热汤,用盖子封号,怕冷透了,就又拿了一层棉布裹上,【哦哦,还有茶水也要,如果噎住了还可以冲一冲。】 这么一搞就耽误了些时间,等她出去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坐在那里吃东西了。 她着急忙慌地进去,与他们的视线直直对上。 “嘿,小丫头胆子变大了啊。”鬼鲛先生笑着调侃了一句。 阿芜微微点了点头,巡视了一圈,不见人影,她又着急忙慌地往外小跑。 最终是在基地门口找到了正在吵架的迪达拉和蝎先生,蝎先生看起来很生气,迪达拉嘴里说着什么什么不要还没有吃到关东煮他不干!蝎先生的尾巴扬得老高了,冲着他示威,再不走就把腿打断,一辈子别走了。 她急行的步伐很是突兀,他们转眼就看到了人。 “阿芜!” 迪达拉高举着手在原地蹦蹦跳跳,“你来送我啊?!手里拿的是什么?”他鼻尖轻嗅,满眼欢喜,“是关东煮!” 她笑着点头,想了想又把手里的茶水拿给蝎先生,就,两个人分着喝吧,她也知道他不吃东西,但什么都没给,又觉得有点不合适,总归是长辈,他眼神阴鸷得很,到底还是接过了茶水,尾巴一收,转身后道:“满意了?满意了就赶快!” 这话是冲着迪达拉说的,阿芜看向他,笑眯眯地冲着他摆手,是再见的意思。 谁知道这家伙回身,一把抱住她,抱得很紧,“等我回来。” 皂角的味道喷香扑鼻,有逼人的架势,她突然想起是不是该洗被套了? ”喔唷。”一声怪叹,就知道是出自鬼鲛先生。 “啧啧。”这是飞段先生,他端着一碗白饭跳到她面前,神色张扬道:“猪排呢?” 她瞪大了眼睛,这个最重要的忘了拿上来了!接过那碗饭就急急忙忙跑进厨房,淋下咖喱和猪扒又郑重地端出去,放在他面前。 看他吃了之后露出满意的神色,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站到不打眼的地方,等着他们吃完好收拾。 众人依次离开了,只剩一双涂着灰黑色指甲液的脚站在阿芜面前。 她头低得更低,只听他说:“会做三色丸子吗?” 她一愣,刚才给他的都是偏甜的菜啊,他还要吃甜的? 抬眼看他时,见他神色认真不是说笑,于是点头答应了。 其实做起来很简单,耗时也不长,只是他就站在厨房门口等,怪让人芒刺在背。 天天吃这么多偏甜的食物,不会长蛀牙吗?阿芜一边揉着糯米团一边想,让我想想啊,竹签竹签在哪里来着? 她垫着脚翻找上面的柜子,找到了牙签,牙签应该也可以吧?反正都是串丸子。 水开了,调小火,然后依次放进丸子,等了莫约几分钟,丸子上浮,她又过了一道冷开水,这样不会太粘盘,对了对了还有黄豆粉渣。 见他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端着盘子走了。 …阿芜僵直的双肩总算能够松懈下来了,【唉。】 这种执着又孩子气的行为,有点折磨人啊。 不过算是正面打了一次照面了。 刚才出去送迪达拉的时候发现阳光还挺好,阿芜便有了洗被套的心思。 不过只洗自己的不太好,不太符合厨佣女仆的身份,她便写了一段话,拿着竹筐,挨个敲门。 他们不开会的时候就在自己的房间呆着,不然就是在外出任务,另外不在的二人,她是不太敢进他们的房间,还是要主人应允了才行,不然丢了什么,怎么也说不清,【哦我忘了,我本来就说不清。】 第一个是看上去不好相处但性格较好的鬼鲛先生,门打开,她拿写了字的木板挡住自己的脸,’请问,需要洗被套吗?’ “诶?好啊。”然后门一关,再打开就已经自己将被套换下来了,“辛苦哦。” 她摇摇头,快速地走到另一处门,但鬼鲛先生给完被套后并没有立刻就进屋,而是抱着手在那里看着,她敲门的手一顿,侧头看他,有什么问题吗?她又抬头看名卡,是飞段先生的屋子啊。 他笑了笑,牙齿真洁净,“你这样挨个敲太慢啦,嘿,我来。” 说完就深吸一口气,大吼道:“都给我出来!” “出来啊!” 并没有人理他…好,尴尬啊。 她抠了抠脸,硬着头皮敲门。 飞段先生十分暴躁,没开门,说了一句——滚,不要影响我向邪神献祭! 又敲角都先生的门,他也没开,并且伴随着一句——‘走开,我在数钱!’ 最后是鼬先生,除了被套之外,还附赠了刚才盛丸子的盘子,这次他说了一句谢谢。 嗯,好吧,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