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制作人》 第1章 摇滚青年 “东子，醒醒！没事吧，东子……” “哎卧槽，干嘛呢？怎么这么吵？”徐东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明早还得早起呢，都他妈不睡觉有病吗？ 睁开眼睛徐东升吓了一跳，只见三四个长毛青年围着他，唾沫星子都喷到他脸上了！这几个哥们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头了，油腻腻的头发垂到他的脸上，有点儿恶心啊！ 再一看周围环境，徐东升彻底晕菜了，我怎么跑到酒吧里来了？一抬头脑袋突然一阵刺痛，头上的鲜血淌了下来，“卧槽！谁他妈打的我？……”徐东升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徐东升发现自己躺在小旅馆的破床上，就他一个人！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徐东升发出了终极三问。 脑海里无数信息瞬间涌入，过了十几分钟，徐东升终于搞明白了，老子穿越了！ 2022年的中年社畜徐东升，穿越到了平行时空的1999年，一个叫蓝星的星球，很巧，还是叫徐东升！ 这个平行时空和徐东升原来的时空基本差不多，现在的徐东升是华国的一名摇滚青年，哈士奇乐队的小号手兼键盘手，时年二十一岁！ 房贷！去他妈的吧！车贷，玩蛋去吧！抚养费，去你姥姥的吧！信用卡花呗都不用还了啊！我可以随便到处溜达啦…… 穿越后的徐东升彻底嗨了！中年社畜的心酸全都离他而去了，他蹦啊跳啊，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情绪，笑着笑着突然觉得一片冰凉，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泪流满面…… 穿越前的徐东升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二本大学毕业，普通的就业，普通的谈恋爱结婚生子，普通的贷款买房买车，普通的失业离婚，普通的如同一株野草，挣扎着活在光怪陆离的俗世里。 穿越前他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刷着短视频就睡着了，醒来他就变成了摇滚青年徐东升！ “这辈子一定要好好活！”徐东升暗暗对自己说，他开始研究现在的徐东升到底是什么情况。 现在的徐东升78年生人，属马，鲁省青岛市人！7岁在父母的安排下开始学习小号，为什么要学小号呢？因为他读的小学有管乐团，可以免费学习乐器，徐东升的父母都是普通老百姓，不过觉得孩子学习一门乐器挺好的，就给他报了名。 小孩子一开始觉得新鲜，学就学吧，可过了新鲜劲儿就不想学了！还是要感谢徐东升的父亲，拿着棍子强逼着徐东升继续学习，因为父亲觉得干什么都不能半途而废！ 其实徐东升觉得父亲强逼着自己继续学小号，还有一个原因是心疼钱，他小时候一把入门级的小号都好几百呢，既然买了总不能放着浪费吧？ 徐振强拿着棍子强逼着徐东升每天至少练习两个小时的小号，不论寒暑节假日，为了练小号，徐东升没少挨父亲的打！可就是父亲徐振强的这种暴力强迫，徐东升的小号还真是吹出了名堂！ 区比赛第一名，市里比赛第一名！加入市少年管乐团，直至考入了中央音乐学院附中！为了徐东升学小号，徐振强两口子也是倾其所有了，家里的钱基本都花在了徐东升身上！ 到了音乐学院附中上学，离开了家离开了徐振强，徐东升开始放飞自我了，小号专业在徐东升看来太枯燥，太没意思了！ 音乐附中的孩子都是全国各地来的，情况和徐东升这样的有很多。大家都是从小在父母的强制或者哄劝下日复一日的勤学苦练，离开父母来到附中，如同来到了自由世界，徐东升的好多同学开始放弃专业，玩儿起了摇滚，徐东升也同样，他觉得摇滚乐就是他的生命！ 从音乐附中毕业之后，徐东升没有去考音乐学院，而是加入了哈士奇乐队！哈士奇乐队一开始都是音乐附中毕业的学生，最初是六个人，后来成员不断的变换，走的来的和幻灯片似的，到了99年就固定下来四个人。 主唱兼吉他，郭庆，徐东升音乐附中的同学，贝斯小天，京城土著哥们儿，工艺美术学院毕业的。鼓手穆黑子，西北金城人，自己一个人跑到北京来追寻音乐梦想的神人，他说自己是学哲学的，后来熟了才知道，这哥们学的是服装设计，中专！ 九十年代像哈士奇乐队这样的所谓地下乐队多如牛毛，成员也是来自四海八荒，什么地方什么背景的都有，大家大多聚集在京城一个叫树村的地方，因为这里房租便宜。 树村最高峰的时候聚集了近千名摇滚青年，牛鬼蛇神什么样的都有，大家都是为了自己所谓的音乐梦想来到这里。 这时候在华夏玩儿摇滚乐是没有出路的时刻，穷困潦倒是树村摇滚青年们的普遍现象！每天几个大老爷们挤在低矮破旧的平房里，白天叮叮当当的排练，晚上去五道口那边的开心乐园演出。 演出完了几百块钱五个乐队分，大家打黑车回树村买两瓶啤酒就完了，经常为几十块钱的房租发愁。徐东升就这样在树村已经混了三年了！ 他爹徐振强因为他不考音乐学院去玩儿什么摇滚气疯了，发誓要打断徐东升的腿！为了保住自己的腿和摇滚梦想，徐东升已经三年没有和家里联系了。 在京城实在吃不上饭了，趁着跨世纪的“良好机遇”，哈士奇乐队开始了全国巡演！说是全国巡演，其实就是他妈全国流浪！ 哥们四个背着乐器挤绿皮火车到了一个城市，就挨个酒吧、歌厅、livehoe什么的上门推销自己，这时候京城来的乐队还是有点儿噱头的，他们要价也不高，够吃饭住旅馆的就成，加上跨世纪了，酒吧歌厅什么的都要搞活动，所以倒也能找到演出的地方。 就这样从京城出来，国际庄、邯郸、郑州、洛阳、武汉，哈士奇乐队一路流浪过来，到了武汉就快过元旦了，2000年马上就要来了！ 武汉三镇号称朋克之都，这里的摇滚文化还是挺浓厚的，哈士奇乐队恰巧也是玩儿庞克的，所以在武汉就停留了下来。 昨天晚上在野狼俱乐部演出的时候，主唱郭庆和下面的观众大哥发生了口角，这种事太多了，酒精加上摇滚乐会让肾上腺素加快分泌，上头的时候经常会有，打架自然也成了稀松平常的事情！ 郭庆是自己的同学兼队友，徐东升当然不能让他一个人去战斗，结果混乱中也不知谁给了徐东升一酒瓶子，直接给他开了瓢，然后社畜徐东升就来到了这个平行时空了…… 第2章 捡起来 “这开局他妈也不行啊？”徐东升搞清楚了状况，心里哇凉哇凉的。 你说你好好的，搞他妈什么摇滚啊？社畜徐东升可没什么摇滚梦想，梦想？那玩意儿能吃吗？再过八年就要开奥运会了，指着玩儿摇滚连他妈厕所都买不起的！ 可除了小号和摇滚，现在的徐东升啥也不会啊？社畜徐东升也是一个废柴，穿越前是干销售的，卖的是家电，总不能好容易穿越一回，还是他妈卖家电吧？上辈子可是干的够够的了！ 抄歌？徐东升突然想起来这个主意，人家那些穿越者不都是抄歌发家致富了吗？可他妈我怎么记不起来了，什么歌最火来着？ 就在徐东升和自己的记忆较劲的时候，郭庆推开门进来了，“东子，你醒了！”看到睁着眼发愣的徐东升，郭庆非常高兴。 “吓死我了，哥们！”徐东升醒了就不用再去医院了，这可省了不少钱。 “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昨天那孙子要不是他们拦着，我非废了丫不可……”郭庆手里提着热干面，看到徐东升醒了，又开始滔滔不绝的白活开了。 “草，死不了！”徐东升心里不是很舒服，自己躺在旅馆里，没一个人管他，这他妈队友也不怎么样。 “昨天什么情况，打我那人呢？最后怎么处理的？”徐东升问道。 “哦，打你的是酒吧一个常客，老板给说和了一下，对方赔了两千块钱，我们送你去医院看了，大夫说没什么大事，缝了针就回来了……”郭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草，给我开了瓢就赔两千块钱啊？”徐东升彻底无语了。 “不是，打架我们也有责任，要是报警我们也有麻烦！再就是酒吧老板说和，要是我们不依不饶的，就那什么了！酒吧老板说了，给我们加钱，一场给八百，下午晚上各一场，一直演到下月5号……” 徐东升看着郭庆，心里一阵冷笑！也许之前的徐东升太小了，根本就不知道世态炎凉，就郭庆这样的货，为了一点钱和摆脱他自己的麻烦，毫不顾虑的出卖了徐东升，根本就没考虑过徐东升的感受，这样的人还是同学和队友？ “黑子和小天呢？”徐东升不动声色的问道。 “他俩睡觉呢！昨晚上都折腾的挺晚的……”郭庆不以为然的说道。 徐东升对整个队都彻底死心了，就算医生说没事儿，不应该留他在医院里观察观察吗？好吧，为了省钱回来了，不应该留个人照顾照顾他吗？ “你饿了吗？我买的热干面，你吃一口吗？”郭庆举着手里的一次性饭盒问道。 “我没胃口，你自己吃吧！”徐东升厌恶至极，以前的徐东升是傻子吗？和这样的人一起厮混了快三年？ “行，那留着吧，等黑子他们起来谁饿了谁吃！”郭庆不知道现在的徐东升已经变成了社畜徐东升，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糊弄傻子。 “赔我的那两千块钱呢？”徐东升冷淡的看着郭庆问道。郭庆是哈士奇乐队的队长，队里的钱一直都是他来保管。 “在我这儿，……”郭庆顺口回答道。 “拿来！”徐东升伸出手说道。 “呃，什么？拿什么？”郭庆一脸茫然的问道。 “钱啊！我他妈被开了瓢，赔了两千块钱，不应该给我吗？”徐东升有些按捺不住了。 “这……”郭庆没想到徐东升会要这个钱，按以前徐东升的脾气，这钱肯定就算是队里的收入，大家一起花了。 “怎么不对吗？这是我挨揍受伤赔的钱，不应该归我自己吗？”徐东升冷冷的说道。 “应该，应该……”郭庆有些不高兴了，哈士奇乐队他是队长兼主唱，队里的歌也大部分是他写的，在他眼里，徐东升不过是跟着他混饭吃的小弟而已，徐东升说话的态度让他有些不高兴。 “给你，你要钱干什么？”郭庆不情不愿的掏出来两千块钱，摔给了徐东升，蓝色的四人头钞票洒了一地。 “你给我捡起来！”徐东升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他的怒火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 郭庆和徐东升是同学，跟徐东升不同，郭庆瘦瘦小小的和个麻杆一样，徐东升山东大汉，身高马大的，上学的时候都是徐东升帮郭庆打架，所以郭庆知道徐东升的武力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看到徐东升发火了，郭庆有些害怕也有些恼羞成怒，“你有病吧？脑子是不是被打坏了？捡，我捡你大爷！” 徐东升蹭的坐了起来，下床就奔着郭庆而去，“你要干什么？你大爷的，你疯了吗？”郭庆一嘴的京片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北京人呢，其实这货是正宗的jx人！ “我去你妈的吧，我砸死你个婢养的……”徐东升彻底怒了，说着家乡话就冲了上去。 “哎呦，卧槽你大爷……”郭庆那小体格，加上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哪里是年轻力壮的徐东升的对手，郭庆被徐东升一脚踹翻在地上，徐东升骑上去就是一顿臭揍，大耳刮子抽的啪啪作响。 “别打了，你俩干什么呢？”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不会听不到，隔壁的黑子和小天听见了赶紧跑过来，一看徐东升骑着郭庆啪啪的抽耳光，两人赶紧上去拉住，这才把他俩分开。 “卧槽你妈，徐东升！……”郭庆被徐东升抽得脸都肿了，被扶起来后指着徐东升破口大骂！ “卧槽，还他妈嘴臭，骂我妈是吧，我砸死你！”徐东升还要上去抽他，被黑子和小天给拦住了，他俩看得出来还是向着郭庆的。 “你给我滚，滚出我的队！”郭庆彻底疯了，他没想到徐东升会动手揍他！当然他也不知道徐东升为什么要揍他，这种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草，就你这个德行，你他妈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跟你在一个队！”徐东升早就不想在这个傻逼哈士奇乐队了，哈士奇？傻逼名字，傻逼队友，多待一天都是傻逼！ “别啊，都是哥们儿，有话好好说嘛！”小天和黑子还假模假式的从中劝和，“东子，赶紧给队长道歉，你看你给队长打的……” “这队里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俩选吧！”郭庆牛逼哄哄的说道，他觉得自己是乐队的灵魂，徐东升？不过是一个蹩脚的乐手而已，他这样的树村一抓一大把，有的是！ “别啊，庆子！都是哥们儿，别这样啊？……”小天还在劝。 徐东升一张一张的把地上的钱捡了起来，他身上只有几十块钱，没有这些钱，他连北京都回不去！再说这是他被开瓢换来的血汗钱，凭什么不捡起来？ 第3章 落脚 徐东升一个人踏上了来往京城的绿皮火车，为了省钱，他买的硬座。 小号是他自己的，键盘是乐队集资购买的，所以徐东升回京城就背着一把陪伴了他九年的小号，说起来也是够他妈凄惨的！ 青岛老家他是没脸回去的，所以徐东升只能回京城。树村的房子是乐队一起租的，他也不可能继续住在那里了，实际上徐东升回到京城也是无处可去，就和流浪狗一样。 二十一岁的徐东升一无所有，身上只有赔偿自己的不到两千块钱，前途渺茫啊！ “回到城京干啥呢？”徐东升坐在火车上开始思考人生。 摇滚乐队他是不想再玩儿了，这玩意儿纯属中二病犯了才会当成梦想的。迷迷糊糊的徐东升就睡着了，睡梦中徐东升又回到自己原来时空的屋子，正拿着手机刷短视频呢。 短视频里直播卖货的，养狗养猫的，打仗的，卡塔尔世界杯开幕的……都他妈什么乱七八糟的！ “二十年华语音乐盘点……周杰伦的孙燕姿、阿杜……” 就一个小时，徐东升惊奇的睁开了眼睛，难道这就是我的金手指？这个行啊！ 徐东升兴奋起来，有了这个抄歌不就方便了吗？他好歹也是音乐附中毕业的，扒个谱子还是没问题的，可惜短视频里的歌都不全，全是片段，每天一小时，慢慢拼凑吧！ 可惜梦中的徐东升不会主动搜索，只是被动的千人千面浏览短视频，网站推什么他就看什么，这让现在时空里的徐东升非常恼火！你他妈就不能有点音乐爱好吗？整天看那些大长腿大咪咪有个屁用啊？ 武汉到京城火车要跑15个小时，坐的徐东升腰酸腿疼，从火车站出来，徐东升迷茫了，去哪呢？树村的出租房里还有几件破衣服，要不要的没意思了，扔那儿吧！ 徐东升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冬天的京城对他这样的人一点儿也不友好，缩了缩脖子，徐东升跟着人流挤进了地铁站。 站在地铁站里，看着拥挤的人流，徐东升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孤独，他在京城举目无亲，身上只有不到两千块钱，怎么办？ 徐东升开始从脑海里搜索自己在京城的关系，树村他是不想回去了，没意思，就算后来比较出名的痛仰乐队，现在也是穷得一逼！ 除了树村的朋友，那就只有音乐附中的老师同学了。自己老师那里他是没脸去的，当初他的老师对他放弃专业去搞摇滚，也是痛心疾首，现在这个吊样他可没脸上门。 同学里一部分考上音乐学院了，还有的回老家了，徐东升这才发现自己这具身体混得太失败了，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除了郭庆这样的人渣，竟然没几个像样的朋友！ 徐东升在地铁站里待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想起一个人来，自己在音乐附中的学长，鲁省老乡，就他吧，不管怎么样，总得先有个地方睡觉吧？ “东子，你怎么在这儿？”徐东升在江涛的门口等了半天，终于还是把江涛等了回来。 江涛比徐东升大四岁，专业是小提琴，音乐附中毕业后考上了音乐学院，现在也是刚毕业还没找到正式工作。 就算音乐学院毕业的想在京城找个好单位也不容易，各大音乐团体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进得去的，编制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啊！ “涛哥，我刚从武汉回来，没，没地方去了……”社畜徐东升那脸皮可是很厚的，干了二十年销售了，这点儿尴尬真是不算什么。 “赶紧进来，外边太冷了！”江涛赶紧开门把徐东升让了进去，他租的房子是老旧宿舍楼，好歹还是有暖气的，这样的房子这时候也得一千五百多块钱一个月，不是徐东升可以租的起的。 “草，你怎么混得？连睡觉的地方都没了？”江涛对徐东升真是很无语，好好的怎么成了这个熊样了！ “别提了，年轻不懂事，差点把自己混没了……”徐东升和江涛原来关系不错，大家都是老乡，上学时候放假了经常结伴一起回青岛，在青岛的时候也是经常走动一起玩。 后来徐东升执意要在在树村玩儿摇滚，江涛还劝过他，只不过那时候的徐东升中二病太厉害了，人家的好心全都当成了驴肝肺。 徐东升就把自己这几年在树村和这次去武汉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给江涛听，听得江涛也是唏嘘不已。 “我早就跟你说过，别跟他们一样瞎玩儿，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追求梦想也不是那么个追求法的！唉，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找活干啊！总得吃饭吧？涛哥，你现在干什么呢？” “嗨！别提了，去年我就开始考中音（中国交响乐团），没考上！今年又去考了电影乐团，专业过了，可是告诉我没编制！没编制我去干嘛？”江涛也有些郁闷的说道。 “现在我跟着几个师兄给麦田音乐公司当乐手伴奏，别的地方有活儿也干，闲着没事儿就当家教！”江涛是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真要是拉下脸来，混碗饭吃还是没问题的。 “涛哥，那我能跟着你干吗？我小号键盘都行，钱多钱少无所谓，饿不死就行！”徐东升厚着脸皮说道。 “那倒没什么不行的，不过当伴奏乐手收入不稳定，尤其是咱们这些专业，流行音乐你也知道，吉他贝斯什么的是主流，咱们这些都是辅助的，键盘倒是可以，不过你没名气，人家也不愿意用你啊！”江涛实话实话。 “我觉得你还是要继续上学吧！尤其是专业方面，这么多年练下来，丢了太可惜了！不上学你就永远是野路子，水平再高，想出来也是很难的！” 文凭在音乐圈也是有用的，有了文凭就证明你是专业的，有师门有师兄师姐，就算进不了专业乐团，起码出去别人要高看你一眼。 没有文凭专业水平再高，想出头也是很难，这就是现状，不承认是不行的！起码有了文凭在京城当个家教没问题，要是愿意回老家的话，当个专业音乐老师那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徐东升点点头，社畜徐东升当然知道江涛说的是对的，可现在他首先要解决的是生存问题，继续上学的事儿只能以后再说了。 当天晚上徐东升就在江涛家里住下了，现在兜里没钱，省一点是一点儿！ 江涛这大哥真是没得说，“你先住我这里吧，不过我这里只有一张床，地方小你只能睡沙发了！明天咱们再去买一张折叠床……” 第4章 名气 “大美媛四十岁生了个女儿，可惜了得……脱口秀和老郭的相声社是真火啊！《往后余生》这歌不错啊？应该是民谣……” 夜晚睡梦中，某音的短视频依然是刷了一个小时，印象深刻的就是这些了。清早醒来，徐东升回忆了昨天晚上的内容，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本子记一下，要不然过两天肯定全都会忘了。 住在人家家里，徐东升知道不能不懂事，所以早早的起来，收拾完屋子，然后出门去买早餐，回来的时候江涛已经起来了。 “涛哥起来了，我买的豆浆油条……”徐东升举着手里的早餐笑着说道。 “起这么早啊？”江涛微微点头，徐东升的做法看来让他也很满意。 “习惯了……”其实摇滚青年徐东升是黑白颠倒的，社畜徐东升才是每天习惯早起的，生活所迫啊！ 江涛去洗漱，徐东升摆好了碗筷，两个人就吃起了早餐。“今天正好有个活儿，你跟我去看看吧！”一边吃，江涛一边说道。 “好啊！”徐东升现在衣食无着，老是赖在江涛这里也不是办法，所以马上痛快的答应道。 吃完了饭，江涛带着徐东升出门，江涛租住的地方在刘家窑，倒公交坐上地铁，俩人直奔工体附近的麦田唱片公司。 路上江涛跟徐东升说了说今天的活儿是什么情况。大牌歌手一般都有自己固定的合作乐手，录制唱片的时候也不会找外边人。 只有新人或者不怎么重要的伴奏录音，唱片公司才会找外边零散的乐手，就这活儿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到的。 江涛有个师哥是音乐制作人，通过师哥的关系，他和几个同学师哥才能接到唱片公司的活儿。 音乐制作人会根据编曲的具体情况，配置乐队的组合，江涛他们的优势就是他们是音乐学院的，各种乐器比较全，再就是便宜！水平当然也够，毕竟都是专业的嘛！ 到了唱片公司，江涛带着徐东升直接去了录音棚，这里他们经常来，已经很熟悉了。 今天要录两首曲子，乐队人到齐之后，唱片公司的助理把谱子发给大家，几个人聚在一块研究乐谱和编曲，过一会儿制作人进来，给大家讲他的要求。 “哥几个辛苦啊！”制作人也很年轻，和江涛的师哥都是同学，所以说话很客气。 “今天录两首，每首歌有两个版本……”制作人开始讲他的要求，“歌手是女的，嗓音条件一般，先录一遍c调吧……” 乐手里面领头的又和制作人讨论了编曲的一些问题，都清楚了就开始排练了。 徐东升现在只能在一边旁观，因为他和江涛他们这些乐手都不熟悉，没有一起合作过，这种情况下今天他是不可能参与其中的。 唱片录音一般都是伴奏和歌手分开录制，极少情况下才会同期录音，除了极个别水平高的大牌歌手，因为他们不在乎成本，水平也高，普通的歌手大部分都是跟着伴奏带录歌的。 江涛他们这些乐手彼此间都很熟悉，所以排练了几遍之后，就开始正式录音了。徐东升在旁边听着这首歌根本就没印象，现在也不知道歌手是谁，不过他感觉这首歌质量很一般，因为不好听…… 音乐制作人和录音师在外边监听指导，一天就把两首歌的伴奏录音弄完了。“好，哥几个辛苦了，收工！……”随着制作人的一句话，江涛他们今天的活儿就算干完了。 徐东升今天全程旁观，他发现自己做伴奏乐手这条路似乎也走不通了！ 首先他的专业是小号，键盘虽然弹得也可以，但是比起今天乐队里这哥们儿，徐东升知道自己的水平不如人家！而流行歌里面，用到小号的还真是不太多！ 徐东升有些丧气，这他妈就不能给条活路吗？没办法，他只能打卖歌的主意了！ 走出了唱片公司，徐东升和江涛一起回家。“涛哥，我要是自己写歌卖给唱片公司能行吗！”徐东升满怀期待的问道。 “写歌？你自己会写歌吗？”江涛有些奇怪的问道。虽然大家都是从小学音乐的，可是这演奏和自己写歌差的还是很远的，尤其古典到流行，这可不是一点儿距离。 “嗯，我这三年也不是白玩儿的吧？自己也写了一些……”徐东升含糊的说道。 “摇滚可不行，现在这个没戏！”江涛对唱片公司有些了解，现在除了那个摩登时空的沈老板，京城已经没有唱片公司愿意推摇滚乐了。 “不是摇滚，流行、民谣都有！”徐东升心说只要能挣钱，你要啥我都有。因为咱有短视频啊！ “真的假的？”江涛根本不相信，玩音乐虽然风格不会一直固定不变，可也没有一个时期什么风格都玩儿的，那还不乱了套了？ “不过卖歌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们唱片公司每天不知道收到多少小样，你要是没有名气，根本就到不了制作人那里，全都趴在仓库里吃灰！”江涛说道。 “啊？不会吧……”徐东升傻了，不是说只要抄完了就能卖钱吗？人家都是这么做的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就你今天见到的那哥们，也就是咱们校友，跟我师哥还是同学，要不然根本不会对我们那么客气！”江涛有些伤感的说着。 “这一行也不简单，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出名！有一次我们一起喝酒，今天那个张哥说，现在唱片公司每天收到的投稿一麻袋一麻袋的，谁他妈有功夫挨个儿去听那些小样啊？” “不过你要是真有作品，我可以拿给张哥，让他帮你看看！”江涛看徐东升有些失落，跟着安慰他道。 “那如果他们买的话，一首歌能给多少钱？”这是徐东升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这不好说，不过没有什么名气的作者，也就三千五千的吧！” “买断价格吗？版权呢？后期分成呢？”徐东升追问道。 “想什么呢？还后期分成，能给你署名就不错了！有的直接买断，连署名都没有了……”江涛和看傻子一样说道。 “啊？那也太黑了吧？”徐东升简直不敢相信。 “给你署名权，如果歌红了，你不就有名气了吗？名利场名利场，有了名才能挣钱！所以有的新作者宁可少要钱也要署名权，尤其是大牌歌手看中了，不要钱都可以的！” 徐东升沮丧的要命，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本以为就算再怎么，他也可以扒两首以后的热歌卖掉，实现温饱！然后再稳步发展，实现财富自由，可这现实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第5章 痴心绝对 “阿狸的马爸爸移民李家坡了，大强子也退休了，还有小马哥估计也快了……唉！有钱了干啥都行啊！ 曾离真漂亮嘿！……那个李飞儿是不是小明哥的前女友啊？那个小明哥和安吉拉北鼻离婚了，现在的女友叫啥来着？…… 平克·弗洛伊德！摇滚乐，我爱摇滚乐！……” 徐东升醒来第一件事还是回忆昨天短视频里的重要内容，昨天没有看到潮流热歌，有点儿遗憾啊！ 起床洗漱收拾屋子，出门买早餐，固定流程走一遍。明天就是元旦了，新世纪就要来了，可徐东升却感觉没有一丝喜悦，他得想办法养活自己啊！ “马蹄南去人北望……算了吧1999，……你可知妈阁不是我姓名……后来……”吃完了早餐江涛出去办事去了，徐东升一个人闲着无聊，到大街上去溜达。 这时候还是华语流行音乐的好时候，大街上音像店、理发店放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每一首歌社畜徐东升都听过，也会哼哼两句。 “三千五千卖掉一首歌，干不干？”徐东升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自己问自己！ “干吧，你他妈连房子都租不起，还纠结这个干什么？”拿定了主意，徐东升就走回江涛家，准备先扒几首歌卖掉，可抄哪一首呢？ 现在是2000年，为了稳妥，他认为最好是2002年以后的最保险！要知道有些歌虽然发的晚，不一定人家词曲作者写的晚啊？这要是撞车了可就闹笑话了！ 说实话，社畜徐东升只是普通人，他哪里记得那首歌是02年以后发行的呢？印象中周董是那个年代最火的，不过到底是哪一年呢？如果人家自己到时候也写出来了发行了，徐东升没有发行，要不要去打官司呢？ 徐东升坐在桌子前挠了半天头，也没决定到底是先抄谁的歌！一首三千块钱，真是有点儿下不了手啊！ 想了半天，徐东升决定先抄两首水平不错也比较流行的，一首是李圣杰的《痴心绝对》，这是一首典型的港台情歌，描述的是种爱而不得的暗恋感受，给人一种非常痴情的感觉。 说实话徐东升自己不太喜欢这种调调的歌，不过为了挣钱吃饭就顾不了那么多了！这首歌曲的曲调很简单，回忆着短视频里的内容，徐东升很快就把这首歌的乐谱扒了下来！ 歌词徐东升略做改动，比如原歌词第一句，“想用一杯tte把你灌醉”，徐东升直接把tte改成了咖啡，拿铁咖啡？整那么复杂干嘛？ 第二首歌抄了五月天的《知足》，这种假摇滚徐东升这个摇滚青年抄起来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这首歌更简单，全曲没有鼓、贝斯，大量采用了钢琴和弦乐，号称”零污染纯爱情歌”！ 检查了一遍歌词，没有什么突兀的地方，这一首歌也大功告成了！ 徐东升还特意细心的准备了创作背景描述，万一人家问你是怎么写出来这两首歌的？总不能说我是照着短视频抄的吧？ “呦，还真是有在写歌啊？”江涛手里提着吃的喝的回来了，一看徐东升在桌子那儿趴着奋笔疾书，开口打趣道。 “涛哥你回来了？”徐东升赶忙上去帮助接过来东西。 “今晚上跨世纪，我要和你嫂子去世纪坛那边，你去吗？”江涛的女朋友在读研究生，只有周末才过来，徐东升还没见到呢。 “我就不去了！”徐东升心说还跨世纪呢？老子都跨越时空了，不还是一个吊样吗？ “那行，待会儿咱们一起吃饭，吃完饭我们俩去跨世纪，你自己一人在家吧！” “涛哥，你帮我看看，这两首歌怎么样？”徐东升想赶紧挣出房租来搬出去，老在人家江涛这里当电灯泡确实有点儿过分了。 江涛是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虽然不是学流行音乐的，可老是去唱片公司录伴奏，大体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行，我看看！不过我也不专业啊！”江涛接过来徐东升手写的乐谱，学了十几年音乐，玩了三年摇滚，唯一的收获就是乐谱写的还像那么回事儿！ “想用，想用一杯咖啡把你灌醉……”江涛找着音调轻轻哼哼起来，其实光看乐谱没几个人能一眼看出歌曲的好坏，所以大多数歌曲都要录制小样，毕竟歌还是用来听的嘛！ “还行！就是有点儿，有点不像你的风格啊？”江涛有些狐疑的说道，这时候的徐东升还是一头飘逸的长发，这他妈风格也太不相符了吧？这歌词明显就是港台那边的调调。 “我是特意照着港台那边的风格创作的，挣钱嘛，不考虑那么多了！”徐东升大言不惭的说道，脸不红心不跳！ “哦，也对！”江涛想了想没说什么，又拿起另一首《知足》，“知足？这名倒是怪怪的……” “怎么，怎么能……”江涛照着谱子哼了哼，“这个我觉得比第一首好，有点儿特色……” “行啊，东子！没看出你还是才子呢！”江涛高兴的拍着徐东升的肩膀说道。“这两首歌什么时候写的，注册了吗？” “之前就有想法，今天刚刚写出来，还没注册呢？”徐东升心说这是我刚刚扒完的，哪有时间注册啊！ “注册得录小样吧？”江涛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因为他也没弄过这个，“你等等，我给你问问……” 江涛给他师哥打电话，问了原创音乐版权注册的事情！这个时空的版权保护比社畜徐东升原来的那个时空发现的要快也要好，所以大家也都很重视版权注册。 “两个方案你自己选，一个是直接去版权局注册，填表拿着身份证明，创作证明，录一个小样，一首歌一百块钱直接注册！ 再一个就是你去邮局，把这些东西特快专递寄给家里或者安全的地方，记住邮件千万不要拆开，到时候打官司这也算是证据，就是别人没法查询，有可能会撞车，就看时间早晚了……” 江涛详细的跟徐东升介绍了这个时空音乐版权注册的规定。“还有一个音著协也可以注册，不过需要正式发表以后才行，他们还要分成，我师哥说你现在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 反正是要卖掉的，徐东升想了想就决定选择最简单的邮件特快专递形式，他现在是穷人，还能怎么办？ 晚上江涛的女朋友也过来了，巧的是她也是青岛老乡，徐东升当了一个五百瓦的电灯泡，三个人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跨年晚餐！ 吃完饭江涛和女朋友去世纪坛了，今晚上那里有活动！徐东升收拾完屋子，刷了碗筷，躺在床上看着远处此起彼伏的烟火，心无杂念如老僧一般，无悲无喜…… 第6章 出师不利 “盘点那些年炸街的韩流……李贞贤、少女时代、蔡妍……唉！法拍房，不知道我在那个时空的房子是不是也要法拍了……” 这个时空元旦有三天假期，为了不再给江涛当电灯泡，徐东升这几天都是在京城到处闲逛！你说你也不刷到个彩票号码啥的，我不贪心，有个几十万也好嘛，徐东升心里吐槽…… 已经快进腊月了，商场里人头攒动，人们忙着置办过年的新衣服，大街上到处都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人群，看看身上已经掉色的棉服，摸了摸兜里的钱，徐东升一跺脚就走进了……理发店！ “一千遍一千年，快乐永不变……”黎天王这会儿还行，在录音机里不知疲倦的唱着，“怎么理，哥？”托尼小哥殷勤的问道。 “前边板寸，后边和两边全给我推干净……”徐东升按照原来时空自己的习惯说道。 “呃，哥！你再说一遍……”托尼小哥有些懵逼了，2000年了，可也没听说过还有这样式儿的发型啊？ “板寸，知道吗？后边和两边鬓角全部推干净……”徐东升连说带比划，总算是跟托尼小哥说明白了。 “哥！咱可说好了啊！这是你让我这么理的，咱可不兴找后账啊，玩赖可不行！”托尼小哥拿着推子，非常郑重的申明！ “你就整吧，哥们儿！我说滴，绝不玩赖！” “嗯呐，那就整了啊……” 要不说改头换面呢？这发型一变，徐东升整个人都感觉焕然一新，他对着镜子仔细打量自己，你还别说，搞了半天咱还是一名帅哥啊！ “咋样，哥，满意不？”托尼小哥也眼睛发亮，这新发型没想到效果还不错呢？自己又学了一招！ “还行，你这是第一次，凑付事儿吧！”徐东升照着镜子说道。 “多钱？” “二十！”托尼小哥要钱的时候一点儿不含糊。 “多少？理个发这么多钱？”这可是2000年，理发就这么贵了？ “哥，今天是元旦！加班还不给个加班费啊？” “得得，二十就二十吧！”徐东升虽然心疼，可也不至于为了这几块钱跟人家墨迹。 “办卡不？充一百送二十，充两百送五十……” “行啊东子，这发型看着精神！比你那头长毛看着顺眼多了……”江涛看着改头换面的徐东升也是很满意，说实话，大老爷们留长发，什么时候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元旦过完一上班，徐东升就求江涛带自己去找那个制作人张哥，张辰！ 放假回来第一天大家都挺忙的，不过看在学弟的面子上，张辰还是答应了见面的请求。 “不行，时间不能改……”张辰拿着电话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江涛和徐东升自己先坐。张辰在麦田公司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办公室，面积不大有些凌乱。 “涛子，不好意思，第一天上班去了有些忙……”张辰场面上做的还是不错的，起码还是挺客气的。 “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辰哥！”江涛站起来和张辰握手说道。 “没事儿，都是一个学校的，这就是你说的东子小兄弟？” “辰哥好，我叫徐东升，涛哥的兄弟！”徐东升也站起来和张辰握手寒暄。 “坐坐，你也是咱们学院的？”张辰问道。 “我是附中毕业的，没考学院……”徐东升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没事儿，我也是附中毕业的，咱们也是校友……”徐东升这样的情况也很多，作为圈里人，张辰见多了。 “你是说写了两首歌？”寒暄完了，张辰直接进入正题。 “嗯，”徐东升赶紧拿出自己的乐谱，双手递给张辰，“我没经验，只好厚着脸皮来请学长指导指导了！” “行！我先看看……”张辰不以为意，每天不知道多少投稿的，“没有deo吗？”张辰皱了皱眉，一般投稿都要附小样，光看谱多费事啊？ “没来得及，实在不好意思了，辰哥！”徐东升能说什么，做deo不用花钱啊？ 张辰毕竟是专业的音乐制作人，歌曲质量怎么样，大体的把握还是没有问题的。一开始看的漫不经心，可渐渐就认真起来，拿着乐谱看了五六分钟，没有说话。 “嗯，还不错！”张辰终于放下了乐谱，“如果是你写的，新人作者这已经很不错了，这两首歌的完成度很好，至于市场机会嘛……” “你能跟我说说你是用什么背景动机写的这两首歌吗？说实话，这两首歌有很明显的港台风格，应该说是台风很明显……” 行家还是行家，张辰看完歌词就能肯定这是港台那边的风格。至于徐东升抄袭，张辰根本不担心！唱片公司收歌，自然会去查询版权问题。 “其实我就是故意模仿港台那边的风格写的这两首歌！现在流行音乐不就是他们最火嘛！至于动机很简单，《痴心绝对》就是描写爱而不得的暗恋情绪，这个我经历过……” 徐东升提前做过功课，说起来头头是道，没有一丝停顿，创作背景讲了五六分钟！ “嗯，我明白了！”张辰听完点点头，“你是想卖掉是吗？” “不怕辰哥你笑话，我现在住的地方都没有，这两天在涛哥那里白吃白住呢！”徐东升有些惭愧的说道。 “年轻人嘛，尤其你们玩儿摇滚的，有钱那才是奇怪了！”张辰笑了起来。 “东子，你是附中的，咱们也算自己人了，我实话实话啊！”张辰有点儿欣赏徐东升的小才华了。 “像你这样的新人作者，不论哪个公司给的钱都不会太多！还有你这两首歌都是情歌，我们公司的歌手里边，适合演绎的还真没有……” 麦田公司是前几年校园民谣兴盛的时候创立的，创始人宋可和矮大紧关系很好，公司起家也是靠着发行叶贝、普树这些人的校园民谣！ 现在的当家男歌手是唱《白桦林》的普树，还有什么沙亮亮、陈倩倩都不是流行偶像那一挂的，所以张辰说的还真是实话。 “那辰哥你的意思是？”徐东升有些急了，难道还卖不出去吗？ “咱们是自己人，这两首歌要是我们麦田公司收的话，最多三千一首买断！ 你也不容易，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电话，是我一哥们，你先去和他谈谈，如果不合适你还回来，行吗？” 徐东升算是明白了，别以为历史上能红的歌就一定会被所有人当宝贝！一首歌能不能红，在音乐制作人眼里有很多因素，所以张辰并没有觉得这两首歌有多么难得！ 不过他想和徐东升结个善缘，还是给他推荐了其他公司，为的是让徐东升能多卖几个钱，这份心意不管怎么样，徐东升还是要领情的！ “那就谢谢辰哥了！大恩不言谢，我东子来日必将厚报……” 第7章 卖了 张辰给徐东升推荐的是他的哥们儿，现在自己开公司的韩梓杰！张辰还特意给韩梓杰打了电话，说了徐东升的情况。 “韩梓杰是我一哥们，原来也是不错的制作人！去年自己出去单干了，他手下有个歌手正在收歌，你这个风格挺适合他的，所以我才推荐你过去！” “那辰哥，我们这样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吧？”徐东升带着担心的问道。 “没事儿，我们这圈子就这样！以后熟了你就知道了，互通有无嘛！适合才是最重要的……” 韩梓杰的桐树文化离工体也不远，徐东升和江涛不用半个小时就见到了韩梓杰。因为张辰已经介绍过了，所以前边那些客套都省了，韩梓杰直接拿过乐谱开始研究起来。 桐树文化比起太田公司来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办公室很简单，看起来也没几个员工的样子。 韩梓杰三十来岁的年纪，半长的头发，一看就是文艺范的！看了五六分钟，韩梓杰放下了乐谱，“不错，刚才我打电话问了张辰，啰嗦的话咱们就不说了，一首歌五千，一次性买断！” “韩总，这个价格是不是……”江涛主动替徐东升谈价格了，这时候他说话比徐东升合适，这就是哥哥啊！ “歌的质量咱们先不说了，您也知道，麦田公司那边是大公司，卖给他们哪怕是三千，对东子也是合适的……” 江涛说的这个也是有道理的，大公司资源多，歌手发歌走红的几率自然比小公司大！还有就是虽然徐东升现在是新人，可一旦写的歌红了，那和大公司合作肯定是比小公司有利的多啊！ “嗯……”韩梓杰想了一会儿，“你说的也对！咱们都是张辰的哥们儿，这样吧，两首歌一万五，这可是最高价了！我相信京城的公司没有比这个价更高的了！” “不过你要是能放弃署名和版权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韩梓杰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所有的创作者都不会愿意放弃自己的版权和署名的，不过徐东升例外，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创作者，他是一个“扒哥”啊！ 唱片公司为什么要署名权和版权呢？唱片工业时代，出一张唱片或者包装一个歌手都是有一套流程操作的。 首先是歌手定位，摇滚、抒情、r∞b还是民谣，再就是专辑定位，什么风格等等！而如果歌手本身能写能唱的话，包装起来那卖点就多了，什么小王子啦，创作型歌手啦，音乐奇才啦！总之就是能多卖专辑，多赚钱呗！ 江涛刚想说我们不卖版权，徐东升开口了，“那韩总，我要是放弃署名权你能给我什么价格？” “东子，你……”江涛都愣了，这是穷疯了吗？ “啊！”韩梓杰喜出望外，他旗下的歌手楚轩背景了得，要不然韩梓杰脑袋有泡才会花这么大力气包装一个新人！ “好商量，好商量……”这两首歌韩梓杰觉得非常难得，尤其适合楚轩的青春偶像定位。如果能再加上创作型歌手的标签，韩梓杰相信一定会增加成功的把握。 “三，不！五万一首，两首歌十万！怎么样，我有诚意吧？”韩梓杰的这个价格在这个时候还是很有诚意了，要知道这时候京城的房价才多少？二环以内不过四千块钱而已！ 徐东升为什么愿意放弃这两首歌的版权和署名权，因为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两首歌！什么情情爱爱的，摇滚徐东升觉得太娘们儿了，磨磨唧唧的，直接上不就完了？社畜徐东升更是不相信爱情，什么他妈爱情，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谈！ 他也不愿意以后再拿出那些经典歌曲的时候，别人会说，“卧槽，这哥们还写过痴心绝对这样的歌啊？”他觉得跌份！ 当然他现在需要钱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十万块，徐东升觉得差不多了，再墨迹估计也就加不了多少了。 “韩总，我还有一个要求！”徐东升想了想说道。 “你说……” “我希望您能给我提供一份工作！”徐东升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需要加入到流行音乐这个圈子里来，这个行业的很多门道他都不了解，如果以后他想吃音乐这碗饭，那么进入唱片公司就是一个必经的阶段。 桐树文化虽然不大，可徐东升是没有任何经验的新人，在这样的小公司里反而会学的更多更快，因为公司小，员工往往要身兼数职的！ “我会几种乐器，玩了三年乐队！还会写歌、编曲！工资要求也不高，公司管食宿就行……” 徐东升最后的补充打动了韩梓杰，这样的员工当然越多越好啦！会的多，要的少，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吗？ “没问题！东子兄弟如果不嫌弃我们公司小，随时欢迎你来上班！” 既然都谈好了，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徐东升和桐树文化签了几份协议，把《痴心绝对》和《知足》两首歌的所有权利转让给了桐树文化，也签了保密协议等等。 签完协议韩梓杰就付给徐东升五万块钱，剩下的等版权查询没有问题之后，就会全部付清。 徐东升来桐树文化上班的事也定了，明天就开始，职务是制作助理，月薪1500大洋，不过公司提供宿舍，包两餐！ “东子，你太冲动了！怎么能放弃版权和署名呢？再缺钱也不能这样啊！”江涛对徐东升的做法还是不能理解，搞音乐的谁会为了钱放弃版权啊！ “没事儿，涛哥！这两首歌其实我真的不是很满意，写出来就是为了赚钱的！能卖高价为什么不卖？”徐东升搂住江涛的肩膀。 “走哥！弟弟我挣钱了，请你和嫂子吃大餐，明天我就搬到宿舍去住，给你和嫂子腾地方！” “滚你蛋的吧！我可没嫌弃你，你嫂子也没说什么！有钱了也要省着点花……” “知道知道！你是我亲哥！真的，涛哥，说谢谢太虚伪了，等以后我混好了，一定给你和嫂子买个大房子……” “拉倒吧，你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不需要你给我买房子，你又不是我儿子！” “卧槽！我跟你好好说，你占我便宜啊你！”徐东升随手从旁边的绿化带里捞起一个雪团，塞进了江涛的脖子里。 “嘿！小婢养的，跟我来这个是吧？白跑，……” 晚上在徐东升的再三央求之下，江涛和他女朋友还是吃了徐东升一顿！本来徐东升要去凯宾斯基这样的地方，被江涛和他女朋友联合镇压了，就在家门口的川菜馆吃了一顿！ 晚上徐东升和江涛都喝醉了，后来嫂子说，那晚上他和江涛两个人喝了五十多瓶啤酒，饭馆老板都惊了，从来没见过大冬天喝这么多啤酒的，不凉啊？ 徐东升还表演了节目，“当青岛啤酒又端起来的时候，……”可逗了！ 第8章 放假 桐树文化很小，加上徐东升总共现在只有十几名员工，可谓短小精悍！ 徐东升所在的制作部经理是一位叫常永刚的制作人，负责收歌、编曲等等一些工作，还有一名制作助理是女孩，叫文文，负责联系录音棚、乐手、歌手等等日常的一些杂务，徐东升的加入让常永刚很高兴，因为终于来了干活的了。 公司除了制作部还有企宣部，也有三个人，负责唱片企划宣传、文案图稿制作、摄影以及联系tv拍摄等等工作。 市场部两个人，负责渠道推广，外联等工作。 艺人管理部两个人，平时不在公司，都是跟着公司签约的两名歌手，算是他们的助理。再就是一名会计，还有一名行政兼人事，哦，还有一个是司机！ 司机老孙是个退伍兵，公司就安排徐东升和老孙住在一起，还不错，套二的老小区单元房，两个人一人一间。跟着老孙一起住还有好处，只要老孙不出车，徐东升早晨就可以蹭公司的海狮面包车上班了。 社畜徐东升混了二十多年职场，在公司里很快就站住了脚跟。脸皮厚嘴甜，说话办事有分寸，有眼力价，这是混职场的必备要素！ 现在的徐东升只有二十一岁，公司里的部门经理都比他大，所以他不管叫谁都是哥常姐短的，还尤其注意和财务大姐、行政人事大姐搞好关系。 在公司里，搞好和财务、行政人事部门的关系，是非常重要滴！这是社畜徐东升多年的血泪经验换来的教训！ 混熟了以后徐东升很快就搞明白了这个桐树文化的来龙去脉，韩梓杰虽然是老板，但其实这个公司的投资人另有她人！说白了吧，这个公司就是为了捧楚轩这个小帅哥成立的！ 而公司的另一个歌手娜娜就是韩梓杰的人了，至于这里面都是什么关系，用财务大姐的话来说，“嘁，不就那么回事儿嘛……”对了，财务大姐其实是投资人派来的，至于投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财务大姐倒是很注意，从来不露口风。 徐东升也没打算在这个桐树文化要干多久，两首歌卖了十万块钱，暂时他不用害怕饿肚子了！他打算在桐树文化熟悉熟悉唱片公司的操作模式，自己抓紧时间练练专业，过了年还是要去考音乐学院的！ 倒不是徐东升看重什么学历圈子，因为他要是不考上音乐学院的话，似乎真是没什么脸面回青岛老家去见父母！ 普通老百姓供养一个艺术生可不容易，从小到大，花钱就不说了！玩儿摇滚之前，父母一直觉着徐东升是他们的骄傲，逢人就说自己儿子在北京音乐学院，谁能想到徐东升这个婢养的跑去玩儿摇滚去了呢？ 所以要想回家，徐东升就必须考上音乐学院，也算是对父母多年的付出和辛苦，有个交代吧！ 桐树文化现在就一个主要任务就是给歌手楚轩制作专辑，加上徐东升的这两首歌，制作经理老常终于算是把专辑的十首歌凑齐了！ 徐东升一到公司就跟着老常忙活制作专辑的事儿，先是录制小样，拿给投资人和楚轩，让他们确认这些歌都没有问题，唱片收歌工作就完成了。 录小样没那么多讲究，徐东升会弹键盘，好几首小样就是他录的，不过也不是白忙活，老常说了会给他申请奖金的。 录完小样就到年根儿了，春节前公司也不会启动楚轩专辑的制作工作，所以公司里的人都没什么事儿可干，韩梓杰过了小年就给大家放假了，过完年正月初八正式上班。 腊月二十四，桐树文化公司全员聚餐，韩梓杰这个老板还不错，给大家发了红包，徐东升拿到了一千块钱，还给他发了一千五百块钱的工资！ “东子，虽然你没干满一个月，不过大家都觉得你干的不错，所以这个月就算你全勤了！”韩梓杰喝得满脸通红，拍着徐东升的肩膀说道。 “那可太谢谢您了，韩总！”徐东升扶着东倒西歪的韩梓杰，他俩刚从厕所出来。 “在公司好好干！你放心，你韩哥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聚完餐公司就算正式放假了，老孙家是河北的，放了假人家就要回去看老婆孩子过年了，宿舍里就剩下了徐东升一个人。 “东子，我和你嫂子定的27回家，你跟我们一起走吗？”江涛打电话给徐东升说道。 “回家？”徐东升其实真的想回家的，平常没什么感觉，这一到过年想家的心情就会特别强烈！加上今年，他已经三年没有回家过年了。 “算了吧，我今年不回去了！我现在这样子，回家也是给我爸添堵，再给老头儿气出个好歹来……” 徐东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他想起当初他执意不考音乐学院要去玩儿摇滚的时候，徐振强那张绝望悲愤的脸…… “唉！过年啊，我觉得你爸不会怎么样的，也许他们也盼着你回去呢？”江涛知道内情，好心的劝道。 “明年吧，过了年我打算去考音乐学院了，等考上了，我再回去吧！”徐东升说道，“那个涛哥，你帮我捎点钱回去给我爸妈吧，跟他们说，考上音乐学院我就回去！” “你啊……”江涛也没法再劝了，不过徐东升要继续考音乐学院，他也是支持的。徐东升给父母捎了三万块钱，剩下的他打算留作以后的学费和生活费。 短期内徐东升已经不打算继续卖歌了，因为实在是太廉价了！他要等楚轩这张唱片发行，如果那两首歌红了的话，他相信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尽管他没有署名权了。 快过年了，徐东升买了点东西，打了辆车直奔丰台郊区，他要去看看自己的老大哥和曾经的偶像，黑虎乐队的第二任主唱栾新，新歌！ 新哥是摇滚青年徐东升的偶像，说实话徐东升当年走上摇滚青年的道路，未必没有受到新哥的影响。 黑虎乐队九十年代初算是华夏最成功的摇滚乐队之一，他们的歌一直传唱很久，就算社畜徐东升刷短视频还会经常听到他们的歌。 黑虎乐队的第一任主唱就是大名鼎鼎的窦仙儿，而著名天后王飞和新哥窦仙之间著名的三角恋，当年也是一个大瓜，好在当时资讯不发达，没有搞得尽人皆知！不过直到二十年以后，他们之间的瓜很多人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新哥也是青岛人，徐东升小时候曾经跟着新哥他爸学过音乐，更巧的是新哥在音乐附中的也是学小号的，他和徐东升的老师都是小号名家季新国教授，这么多渊源交集，所以徐东升和新哥一直关系不错。 94年的时候，黑虎乐队最巅峰的时代，新哥却急流勇退，跑到丰台郊区自己搞了一个马场，人家玩儿马术运动去了，他可不是玩票儿，正经参加过亚运会的…… 第9章 山哥 “新哥！”新哥的马场在郊区，占地不小有四十多亩地，徐东升下了车发现马场里静悄悄的，放假回老家了吗？ “谁啊……”一个粗壮的小个子从住人的平房里走出来。 “是我，新哥！”徐东升赶紧打招呼。 “呦，东子！你怎么来了？”新哥认出了徐东升，“你小子，这一换形象，我都认不出来了……赶紧的，进屋……” 马场的职工也都放假了，只剩下了新哥和他女朋友，“嫂子，您也在啊？”徐东升赶紧和新哥嫂子打招呼，新哥的女朋友是演员永梅。 “东子来了……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呀？别乱花钱，我和你哥都有……”徐东升发现嫂子似乎有些愁容，不过看见他来了马上换上了温暖的笑容，温言细语的嗔怪徐东升拿来这么多东西。 “嗨！不是快过年了嘛！我知道我哥肯定是不回去过年，留在这里看着他的宝贝的，正好今年我也不回家了，就想着过来和他一起过年，没想到嫂子你也不回去啦？” 徐东升买了一大堆东西，都是吃得喝得，从外面的出租车上搬了两趟才全都搬完。 “你小子可是有日子没来了，怎么回事，跟嫩爸还那样啊？”新哥跺着脚上的泥巴进来了。 “白提了，”新哥见着徐东升，不经意间就说了青岛话，徐东升顺着他也就拐过去了，“说起来全是眼泪啊……” “看看你们俩，还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嫂子在一边听着被逗笑了，两个青岛人说话其实挺有意思的，跟唱歌似的。 徐东升就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说，“过了年我就打算去考音乐学院，你觉得怎么样新哥？” “挺好！”新哥可是摇滚老炮儿了，“我们这些人都走火入魔了，摇滚只是一种音乐形式，可我们很多人把它当成了生活方式了！继续上学挺好的，音乐是音乐，生活是生活，分明白才能过得明白……” 徐东升听完点点头，这话说的没毛病！以前的徐东升不就是把摇滚当成了生活方式吗？批判、自由，不妥协！傻逼嘛这不是？ “你最近怎么样，哥？”徐东升岔开话题问道。 “一般吧……”新哥似乎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养马、玩儿马术可是烧钱的玩意儿，徐东升知道新哥那几年其实也没挣多少钱，这几年估计老本儿折腾的也差不多了。 94年退出黑虎乐队之后，新哥基本就退出了音乐圈，一心一意的捣鼓这个马术俱乐部。这时候马术运动变现的手段也不多，毕竟还是小众嘛，嫂子也不是大明星，可想而知他俩的环境也不怎么样！ “哥，年前我卖了两首歌，挣了点钱，多了我也没有，五万块钱你需要我就拿给你！”徐东升诚恳的说道，虽然他现在也没钱，不过新哥的生活态度他很认同，钱算什么，有时候真是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想什么呢？”新哥呼噜呼噜徐东升的脑袋，“你哥我再惨也不差你那几万！再说了，我只是厌倦了那些人和事儿而已，真要挣钱，我还是比你容易的！不过，你这份心我领了，谢谢啦，兄弟！” 新哥这话不是吹牛，毕竟他在摇滚圈和音乐圈的地位放在这里，水平和人脉也不是现在的徐东升能比拟的。说句不客气的话，新哥要复出挣钱，现在京城音乐圈这些老炮儿大腕儿，谁不要给他点儿面子？ “行啦，反正现在也没事，你不回家的话放假就住在我这儿吧，地方有的是，你随便挑！正好咱俩好好喝几顿……” 就这样徐东升在新哥的马术俱乐部住下了，俩人白天一块儿打扫马圈，喂马劈柴，晚上喝酒弹琴唱歌，嫂子就在边上静静的陪着他俩说着笑着，这种日子如果没有金钱烦恼其实真的不错的！ 徐东升很羡慕新哥，他和嫂子的这种相处方式特别舒服，谁也不会想着去改变谁，就这么温暖的互相陪伴着。 可羡慕归羡慕，徐东升还是不想这辈子结婚，上辈子为情所伤，这辈子老子就是要当一个真诚的渣男…… 腊月二十八，马场附近的村庄都开始听见鞭炮响了，马场来了一位有意思的客人，大明星荆山！ “新子，活着呢？”荆山大帅哥一枚，这几年也挺红火，《我的眼里只有你》听过吧，乐哈哈纯净水上都印着这哥们的头像！ “草，你不在家陪你媳妇，跑我这儿犄角旮旯来干嘛？”新哥和荆山是附中的同学，一个宿舍的！小时候就整天一起厮混，多少年的哥们儿了。荆山也是鲁省老乡，省会泉城人。 “找你喝酒啊？我媳妇回她妈家了，我这不就来看看你嘛！”荆山好喝酒，非常喜欢那种。 十几年的哥们发小了，都是玩儿音乐的，虽然不经常见面，可这感情都没变，干完活新哥就摆上酒和荆山喝起来了。 “这是我弟弟，东子！东子，认识吧？这也是咱们老乡，附中著名酒彪子，你喊山哥就行！” “滚你妈的，谁是酒彪子？我是酒仙！”荆山笑着骂道，“东子是吧，酒量怎么样？”草，还不是酒彪子呢？谁第一次见面就问酒量啊？ “还行山哥，我能喝点儿啤酒……”徐东升谦虚的说道。 “靠！你们青岛银真乌银，哈酒都这样，太假了！……”荆山学着青岛话，开着玩笑说道。 “我可跟你说好了，今天陪你的就是东子，我晚上还要起来给马上料呢，喝多了你给我干活啊？”新哥毫不犹豫的就出卖了徐东升。 “行，不管是谁，只要让我喝高兴了就行！”荆山满不在乎的摆手说着，那就整起来吧，等什么呢？ 这场酒足足喝了三个多小时，徐东升自己喝了得有二十多瓶啤酒，厕所也不知道跑了几趟，山哥白酒一斤半，啤酒八九瓶，彻底喝高兴了！ “不错！东子不错！弟弟，和你喝酒痛快，高兴！你比你新哥强多了！来，咱俩留个电话，以后有时间咱哥俩继续喝……” 荆山搂着徐东升的脖子，那叫一个亲热！掏出手机来加上徐东升的号码，“咱们以后就是哥们儿了，有事儿你说话！你……你山哥，绝对好使……” 山哥的司机扶着他走了，要不说这当红的歌星还是舒服啊，出入都是司机助理的，徐东升送走了荆山，酒反而快醒了。 “荆山人不错，就是好喝酒，以后有机会跟他多联络吧，他能量可以。”新哥对徐东升说道。 “我怎么听着你好像不太愿意和他来往啊？”喝酒的时候徐东升就听见了，荆山抱怨新哥疏远他。 “不是为他，他媳妇……”新哥有些犹豫，“他媳妇和那谁是闺蜜……” 第10章 开工 徐东升正月初六就回到了宿舍住了，马上上班了，他也要收拾收拾，以好的状态开工。虽然没打算在桐树文化干多久，可是干一天就要有一天的样子。 年初二新哥带着他去了季老师家里，还是徐东升央求的，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季老师。 季老师对徐东升打算继续考音乐学院很高兴，“东升啊，你的专业不错，我一直都说你只要好好学，出来的机会很大的……” 季老师也是音乐学院教授，有老师的指点，徐东升考试的把握就更大了。音乐学院更看重的是音乐专业成绩，文化课只要差不多就没什么问题。 季老师让徐东升好好准备，过了年就要开始报名了，音乐学院艺术考试分三试，以徐东升的专业水平，通过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好歹也是在音乐附中读了六年啊！ 当初要不是犯了神经去玩儿什么摇滚，徐东升早就是音乐学院的学生了！ 初七一大早，徐东升就起来出门晨练了！器乐演奏，尤其是管弦乐，没有好身体可是不行的！之前几年黑白颠倒，烟酒不忌，徐东升觉得自己身体健康情况很一般，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加强锻炼了。 初八大早上，老孙开着车拉着徐东升一起上班，“东子，过年没回家在京城待着干什么了？” “啥也没干，去给我一个哥哥帮了几天忙，干了好几天活儿！”徐东升实话实说，这个年他可真是没闲着。 “那你不是闲的嘛！”老孙嘿嘿的幸灾乐祸。 “你怎么样？家里都挺好的？”徐东升挺愿意和老孙聊天的，老孙这人实在。 “都挺好的！就是你嫂子不舍得我，……”老孙浮现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那你把嫂子和孩子接来京城多好，这边的教育水平也肯定比你们老家好吧？” “哪有那么容易？在这儿什么都得花钱，就我挣的这点钱，她们娘俩来了怎么过日子？”老孙工资也不高，不到2000块钱一个月。 “那倒也是……”徐东升没法再说什么了。 第一天开工，韩梓杰给大家发了开工利是，这都是跟着港台那边的风俗学的，钱不多，十块二十的，就是个意思。 “年前楚轩的专辑歌曲都已经确认了，咱们现在就要启动制作！……”会议室里，韩梓杰召集全体员工开会，布置新年工作。 “这张唱片是咱们公司的开头炮，一定要打响！所以，接下来各部门一定要通力合作，全力以赴拿下这张唱片的制作……” 其他部门散会后，韩梓杰留下制作部和企划部继续开会，讨论唱片制作的具体内容。 “楚轩的这张唱片，我们开始的定位就是青春偶像的情歌方向，根据市场调查分析，2000年还会是情歌比较流行……”企划部经理唐红艳做着报告。 “嗯嗯，这个企划没问题，你们继续完善文案……名字呢？你们有什么建议？”韩梓杰问道。 “呃，我们这边起了几个名字，不过楚轩都不同意……”唐红艳有些尴尬的说道，什么时候专辑名字还得歌手同意了？ “老常，你有什么建议，这些歌你都熟悉了……”韩梓杰不提楚轩这茬，问制作部经理老常。 “我？我觉得就叫《痴心绝对》吧，正好也是这张唱片的主打歌！我们的计划是a面主打歌《痴心绝对》，b面主打歌《知足》……”老常看了徐东升一眼，他知道这两首歌是徐东升写的，公司里还有财务大姐知道。 “《痴心绝对》？”韩梓杰眼睛一亮，“嗯嗯，就叫这个名字，唐经理，你把我们开会定的这个名字通知楚轩，就这么定了！” “老常，编曲的工作要马上开始了，我希望正月里能完成编曲工作……” “行！我们尽快！不过要是找高手来的话，这个费用……”老常看着韩梓杰问道。 “你先做预算吧，咱俩回头碰一碰！还有乐队和录音棚的预算一起做上……企划部你们也预算一下封面和摄影的事儿，还有tv，先暂定两支吧……” 韩梓杰交代完了，就撒丫子不知道跑去干什么了，大家就开始忙活起来。 “文文，你去问一下百花那边，我们预定50个小时的棚多少钱？……东子，过来一下，帮我算算乐手……” 下午韩梓杰喝得满脸通红的回来了，老常拿着报表走进他的办公室，“韩总，编曲不确定，我这乐队预算没法做啊？” 韩梓杰示意老常关上门，“照最高的标准做……”低声在老常耳边说道，“实际做的时候，尽量咱们自己完成！编曲你也行我也行，到时候挂你的名字……” 老常秒懂，可是又有些犹豫，“老韩，其实这张唱片也就东子写的那两首歌我觉得不错，有大爆的潜质啊！我的水平你也知道，我怕……” 韩梓杰呼拉着脑袋想了想，“你说的不错，这两首歌给那玩意儿可惜了！这样，你问问东子，他自己有没有想法？妈的，咱们俩出来不就是为了挣钱吗？只要东子能保证质量，一首歌编曲我给他一万……” 一首编曲一万多吗？那要看给谁了？要是业界知名的大神，这点钱人家根本不搭理你！可要是徐东升这样的菜鸟，一万那就真不少了！ “行！我去问问他，毕竟他是作者，应该有些想法的……”老常心领神会的出来找徐东升。 “东子，《痴心绝对》和《知足》的编曲你有没有想法？韩总的意思你毕竟是作者，如果你能完成，效果满意的话，一首歌给你一万块钱！” “行啊！韩总和常哥你们看得上，我就试试……”徐东升当然愿意了，挣钱为啥不愿意！再说他有短视频啊？ 他是这两天才发现自己那个短视频又增加了缓存和和收藏功能，只要是他看过的短视频都可以随时再看！这他妈以后抄歌可是太方便了！编曲咱是没什么经验，照着原曲扒一遍不就完了！ “行，那就你自己先做着试试，做完了我和韩总看看……”老常拍着徐东升的肩膀说道。 徐东升在办公室里调出脑海里的短视频，找到收藏那两首歌，开始根据原版编曲在那跟真事儿似的写写画画！ 这玩意当然不能马上就完成吧？那也太扯淡了，还得找乐器试试音什么的，怎么也得干个两三天！ 这下徐东升轻松了，刷着短视频装模作样的忙着编曲，连杂活儿这两天都不用干了！ 过了三天，徐东升交稿了，老常第一时间拿着去找韩梓杰，他俩研究了半天，觉得很完整也不错，就开始组织乐队准备录音了…… 第12章 通过 韩梓杰毕竟是老板，尽管楚轩后边有金主，可韩梓杰的面子大家都还是要给的。 “什么东西啊？年前几个月就让他准备，老师也给他请了，就他妈这水平啊？”老常单独对着韩梓杰吐槽道。 “行啦，少说几句吧？”韩梓杰也很恼火，今天楚轩这个表现，说明这两个多月这孩子什么都没练啊！ “就这样吧，要求放低一点儿，实在不行就一句一句的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咱们怎么也得把这张唱片弄完！”韩梓杰点了一根烟，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时候的国内流行音乐基本被港台那边攻陷了，香港的四大天王就不用说了，还有任贤齐、陶喆、王力宏、王飞、孙燕姿、梁静茹、谢停封……等等一大批神仙打架！ 大陆歌手能拿得出手来的没几个，那姐算是女歌手里比较能打的吧？也签了台湾的唱片公司。麦田的普树凭着《那些花儿》，还有羽泉的《冷酷到底》，勉强保住着大陆男歌手的一丝面子。 其他的一线男歌手孙楠就一首《不见不散》整天到处唱，欢大爷基本没动静，谢晓东晚会歌手，林依轮还在爱情鸟呢？荆山、满军军基本没什么像样的作品。 汪峰脱离鲍家街单飞，到了年底才能发唱片，不过那时候他也不红啊！还有郑钧，老狼也都偃旗息鼓了。许巍这时候也不怎么红，年底才会有唱片…… 华语音乐十年黄金时代的第一年，可以说内地的歌手们被港台打得溃不成军了！ 不光是歌手，索尼、环球、华纳、百代这些国际音乐巨头也开始进入国内市场，凭借雄厚财力和资源，内地的头部甚至二线的歌手也基本被他们瓜分殆尽了！ 所以看似国内流行音乐市场繁荣灿烂，可国内的音乐从业者们，除了那部分头部玩家，大部分人过得都不怎么样！ 一个行业真正的中坚力量是大批的腰部玩家，只有少数头部玩家有钱赚的行业，其实离着完蛋也不远了！ 唱片工业时代，词曲作者、编曲、制作人、录音师、乐手、宣传企划人员、演出经纪机构等等整个产业链条缺一不可！ 国内的情况是真正的唱片工业还没发展起来，就被击溃了！然后直接跳到了草根选秀时代，再然后就是互联网流量时代了！ 当然这些都是社畜徐东升刷短视频，里面的专家说的！徐东升可不关心这个，他现在可没有拯救什么的想法，老子穿越来是享受人生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韩梓杰和老常为什么要捧楚轩这样的草包，因为有人出钱啊？现在大唱片公司竞争激烈，他们这样的二线从业者只能去抱金主的大腿，总得挣钱吃饭吧？ 老常叹了一口气，这些情况他都明白，发完了牢骚，还得回去老老实实地干活去！ 徐东升倒是希望楚轩这个草包能把这两首歌唱红了，这样他也有点儿好处！不过这两首歌已经买断了，连版权都没有了，实际上红不红的跟徐东升关系也不大，好处有限啊！ 再说他也从这两首歌这里挣了十二万了，2000年这个时候，这个价格已经满可以了…… 楚轩的这一首《痴心绝对》整整录了一个星期，不管好歹总算是拿下来了，韩梓杰和老常也快累屁了。 徐东升这个制作部的小助理虽然没啥责任，可跟着磨了一个星期，也是感觉心力憔悴，就没见过这么二逼的人！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真他娘的奇葩啊！ 3月中旬音乐学院二试，徐东升也顺利的通过了，拿到了音乐学院的考试通知书，接下来就是三试了，过了三试，音乐学院的艺术考试就算通过了。7月份再跟着参加统一高考，差不多基本就算考上音乐学院了！ 老常休整了一下，马上开始准备其他歌曲的录制工作。因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老常也不着急了，一句一句的慢慢陪着楚轩磨，徐东升没事儿也陪着，他倒是跟着学了不少东西，感谢楚轩大歌星啊！ 3月底，徐东升参加了音乐学院的三试，这是要接受老师们的认真考核的！徐东升认真准备，发挥正常，顺利的通过了三试。 过了三试，徐东升等于一只脚已经踏进音乐学院了，他选择的专业还是小号，不过偏重于爵士小号，不为什么，就是刷短视频刷的，觉得爵士小号更有味道！ 过了三试，徐东升给家里打了电话，跟妈妈报告了这个好消息，妈妈喜极而泣，“老徐，快来，东东考试通过了……” 这个电话，让徐东升和父母的关系基本恢复了正常，可喜可贺！因为徐东升的中学是音乐附中，所以他的学籍是在京城，所以高考需要在京城参加，正好也不用回青岛来回折腾了。 “韩总，我通过音乐学院的招生考试了一下夏天参加完高考，9月份我就要去音乐学院上学了！”徐东升做事讲究，提前和韩梓杰汇报了这件事。 “呦，那不错啊！恭喜恭喜……”韩梓杰真心的祝贺徐东升，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徐东升会做人会做事，韩梓杰还是挺不舍得他的。 “不过上学了我就没法全职工作了，所以我打算……”徐东升的意思是不行他就辞职了吧！ “嗨！不用辞职，音乐学院我还不知道嘛，时间也比较自由！再说咱们这种公司也不需要天天坐班，你就接着在这儿干吧，该上学就上学，课余时间你就过来……” 韩梓杰还真是舍不得放徐东升离开，就凭他写的这两首歌，就说明人才难得啊！ “那怎么好意思呢？”徐东升主要是不想为了一千五百块钱欠人情，反正学校也有宿舍和食堂，吃住问题都能解决，没有这个工作也没什么问题。 “没事儿，咱们都是玩音乐的！我主要还是看好你呀，东子！就这么定了……”韩梓杰不等徐东升说什么，直接就开口说道，让徐东升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晚上有事儿没？”韩梓杰突然问道。 “没什么事儿！”徐东升以为韩梓杰要和他吃饭，反正自己一个人，回宿舍也没什么事儿。 “晚上跟我去个应酬，你酒量挺好的是吧？”韩梓杰笑着说道。 “还行，擅长喝点啤酒……”徐东升倒是不拒绝应酬，成年人社交这些都是免不了的。 “不用谦虚，今晚上你放开量，帮我把客户陪好了，行吗？” “我尽量不给您掉链子……”徐东升笑着回答道。 第13章 海鲜大餐 晚上的应酬是在一家叫龙城海鲜的高档餐厅，据说老板是大连的，店里所有海鲜都是从那里空运过来，保证新鲜，当然价格也是很给力吧？ “今天老板是山西挖煤的，有的是钱！”韩梓杰路上跟徐东升说道，“托了朋友找到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煤老板这么早就进军娱乐圈了吗？徐东升听完就想到了这个，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小跟班，操那么多心干嘛？ 到了地方韩梓杰和徐东升在大长腿迎宾的带领下，来到了富丽堂皇的豪华包间，好家伙，这个房间得有六十多平方，装修的极尽奢华，看着都眼晕。 “胡老板，您好！我是桐树文化的韩梓杰……”偌大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壮硕的黑汉子，韩梓杰主动伸手并自我介绍。 “来啦，快坐……”胡老板还挺客气，站起来和韩梓杰拉拉手，请韩梓杰和徐东升坐下说话。 韩梓杰其实不认识胡老板，两个人不咸不淡的瞎聊着，这时候从包房的洗手间里出来一位美女，扭着猫步就过来了。 “菲菲呀，快来！这就是我给你请来的韩总，是个做音乐滴嘛……”胡老板冲着美女一脸宠溺的招手。 “韩总好！……”叫菲菲的美女明显的眼睛一亮，“我叫陈晓非，您叫我菲菲就行……”徐东升就坐在旁边，却又被华丽的无视了。 “来嘛，一边吃一边说……”胡老板站起来豪爽的说道，气势磅礴，“刚子，让他们上菜，照着最好的来一桌……” 你瞅瞅，人家都不带点菜的！叫刚子的一看就是胡老板家里带来的，瓮声瓮气的答应一声就出去叫服务员去了。 没过几分钟，几个服务员就推着餐车开始上菜了，看来胡老板也是这里的常客，饭店很了解胡老板的风格，肯定是提前安排好了，上菜那叫一个快！ 五尺长的龙虾、两头鲍、渤海湾的大梭子蟹、手掌长的对虾、象拔蚌、海胆……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 徐东升可是青岛人，就爱吃海鲜，不过这个时候在京城吃海鲜可不便宜，更别说像今天这样一桌顶级海鲜大餐了，他现在可是吃不起！所以看着满桌子的好吃的，差点流出口水来，真是没出息！ “韩总，喝点什么酒？”胡老板坐在主位上，笑眯眯的问韩梓杰。 “客随主便，听您的，听您的！”韩梓杰非常识趣的回答道。 “我就爱和你们这些搞艺术的一起吃饭！”胡老板高兴了，“你听听，客随主便！说的多好哇！我们就不会说这样的词儿……” 胡老板朝着刚子一点头，刚子会意，跟房间里的服务员说道，“推进来吧……” 两个服务员推着小推车，上面满满的都是各种酒，茅台、五粮液、汾酒还有各种红酒，徐东升和韩梓杰面面相觑，就四个人不用这么夸张吧？ “我们山西人就爱喝个汾酒，不过你们不一定爱喝！我们山西人实在，请客嘛就要喝好了，今天酒你们自己挑，喝啥都行，我也主随客便！哈哈……”胡老板大气的说道。 “汾酒好啊！当年汾酒可是国宴用酒，也就这几年才开始喝茅台了！今天借胡老板的光，我们也尝尝这正宗的汾酒！”韩梓杰非常捧场，这话说的让胡老板更高兴了。 “咦！……韩总你是行家呀！有学问，好！那咱们就先喝汾酒！我跟你说，我这汾酒可不一般，都是三十年以上的老酒，我是从酒厂直接弄出来滴，一般人可喝不到哇……” 小跟班没人权，徐东升也不好说给我来箱啤酒的话了！外地人都说喝啤酒吃海鲜容易痛风，可奇怪的是徐东升从小就喝啤酒吃海鲜，包括他身边的亲戚朋友，很少有得痛风的。 当然也有人说，吃海鲜喝啤酒是土老帽，应该配什么干白还是干红的！徐东升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讲究的，也许是因为层次不够？ 粗瓷坛子装的汾酒打开了，酒香味飘散出来，就连徐东升这个不喝白酒的都要赞一声，“真香啊，好酒！” 服务员开始分酒，除了那个叫陈晓非的，四位男士全是喝白酒，陈晓非选了一瓶红酒，说是什么”木桶”啥的，徐东升也没听清。其实他是根本就没在意，注意力全在领导身上了。唉！这就是社畜的悲催啊，都他妈习惯了…… “来吧，韩总！咱们先喝一个，今天很高兴哇，能认识你这样的搞艺术滴……”胡老板端起酒杯来，宴席正式开始了。 酒宴不就是这样嘛，主要嘉宾在说话，小弟和跟班负责端茶倒酒点烟，还得注意听着领导们说什么，万一领导让你搭个茬捧个哏什么的，你说不上来可不行！ 今天就五个人，这个包间太大了，桌子坐二十位都绰绰有余！所以就有点儿搞笑，五个人坐的再怎么近还是空间太大，说话都得喊着说！ 胡老板可能习惯了大嗓门，说话就跟喊山一样，根本不用仔细听就清清楚楚的，这可苦了韩梓杰了，不到二十分钟徐东升感觉老韩的嗓音都快劈叉了！ 徐东升早就馋坏了，喝了三轮酒，他就开始甩开腮帮子猛造了！这种高档货色可不是轻易能吃到的，社畜徐东升活了四十年，都他妈2022年了，五尺长的大龙虾也没吃过一回啊！ 一桌子好东西啊，只有徐东升一个人在那胡吃海塞的，不过幸好大家也都不注意他，就是感觉韩总这个跟班挺能吃哈！一直就没停下！ “韩总啊，今天请你来，有个事要麻烦麻烦啊……”喝得差不多了，胡老板就开始说正事了，这时候徐东升也吃得差不多了，得缓缓，一会儿再继续！于是也停下了听他们说话。 “您说您说……”韩梓杰当然知道不会无缘无故的请他吃饭，所以早就等着呢！ “是这哈，菲菲这个妮子嗓子可好呢！唱起歌来就和那个百灵鸟一样，让人听着可美呢！我知道你是开那个唱片公司滴对哇，我出钱，你给菲菲出唱片，让她当歌星嘛……” 韩梓杰和徐东升看到陈晓非就已经猜个差不离了！所以胡老板一说，韩梓杰就明白了，果然如此啊！ “菲菲小姐哪里毕业的啊？以前唱过歌吗？”韩梓杰当然不能一口答应，楚轩的事儿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他可不想再弄进来一个女版的楚轩，所以还是很沉稳的问了起来。 “韩总，我以前是剧团的，戏校毕业的！我可爱唱歌了……”陈晓非开始巴拉巴拉的说了起来，丝毫没注意到韩梓杰的眉头皱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 第14章 开眼界 “是吗？不错不错……”韩梓杰心里已经膈应起来，这他妈都是什么玩意，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可以出唱片了吗？是，老子想挣钱，可……关键是价格是吧？ “这个爱好音乐是非常值得赞美的，音乐可以净化人的心灵,陶冶人的情操，还能给人们的生活带来快乐……”韩梓杰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不过，这个出唱片可不容易啊！制作一张专辑的成本是非常高昂的，这个词曲费用、编曲演奏、录音混音制作，还有这个tv拍摄，包括后期的发行工作，加起来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所以……” “不就是个钱嘛，韩总！你说个数，我出了……”胡老板打断了韩梓杰，非常豪气的说道。 “这个……”韩梓杰心说我是搞艺术的好哇，怎么动不动就谈钱呢？“这个就不太好说了，如果只是制作一张唱片的话，有个几百万也就够了！” “那不行，我要成名的！我要和李玟那样当国际歌星……”没想到陈晓非的理想这么远大，跟李玟一样？你咋不上天呢？ “菲菲小姐，这个谁也不敢给你保证一张唱片就能走红，成为歌星的！”韩梓杰都快笑了，忍住不笑继续说道。 “这个别说成为李玟这样的歌星，你就说成为一名合格的歌手，需要投入的资源也是非常可观的！当然还要歌手自己非常努力，这个条件也得比较出众才行……” “老胡……”菲菲小姐开始对着胡老板放电了，拖着腔调撒娇起来。 “哎呀，韩总！需要什么资源你就说嘛，几个钱而已？我几个矿多挖几锨煤不就有了哇……”胡老板被菲菲小姐拿得一哆嗦，赶紧对着韩梓杰说道。 “你这……”韩梓杰实在是无语了，自己什么条件自己不知道啊？还他妈当歌星，你要是就拿钱出一张唱片，老子看在钱的份上，这个活儿也就接了，可要成名我可干不了！真要是有这个能耐，我还来和你们吃饭吗？ “胡老板，这个艺术有艺术的规律的，这个保证菲菲小姐一定能成名，别说是我们桐树文化了，你就说国际第一流的大唱片公司，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做到的！” “呃……”胡老板有些不高兴了，就这么点子事情有甚好胡逑滴！ “韩总，我是个大老粗哇，你说滴这个我也不懂哇！那这样，我出五百万，你来给菲菲出一张唱片，这啥子唱片卖出去我一分钱不要，你只要让菲菲当歌星就成，行嘛？” 这真是千金散尽为博美人一笑啊！胡老板真男人！大气！花五百万就为给自己的小情人实现梦想，这是多么正能量啊！怨不得美女都愿意跟着胡老板这样的呢？ 可韩梓杰不敢答应啊！还是那句话，出唱片可以，你花钱消费自己玩怎么都行，成名当歌星，去你大爷的吧，五千万也没人敢保证啊？ “胡老板，这个还是那句话，出唱片可以，成名我真是没法保证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爽利呢？那你说，我花五百万，就录一下子，你真当我们是棒槌哇！”胡老板能有这份家业，当然不可能是草包的，一拍桌子瞪起眼来了。 “那个，胡老板！”徐东升这时候要说话了，要让韩梓杰自己再去解释，就有点儿不合适了，“我是桐树文化制作部的，我叫徐东升，也是中央音乐学院的学生，我想插句话可以吗？” 中央音乐学院这个牌子还是有用的，国内顶尖的音乐学府嘛！徐东升给韩梓杰使了个眼色，韩梓杰点点头没说话，示意自己明白。 “小徐是哇，好好，你说嘛！”胡老板也不想和韩梓杰搞得太僵，徐东升一打岔他也顺势缓和下来。 “这个流行音乐市场确实是有自己的规律的，尤其是现在，港台那边的歌星全都进入了咱们国内市场，现在这个时候国内的音乐人成名的都不好过，新人想出头就更难了！ 我们韩总是为了您负责，所以实话实说而已！如果我们一口保证能让菲菲小姐成名，那样您反而要注意了，那样说的百分之九九都是骗子！” 徐东升说完，菲菲小姐和胡老板开始沉思起来，实际上在韩梓杰之前他们也不是没找过别的唱片公司，大的唱片公司根本就不搭理他们。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大公司当然不会为了几个钱就砸了自己的招牌，也有小公司为了钱什么都能干，保证让菲菲小姐成为国际一线巨星这样的话确实有人说过，可胡老板派人一查，大部分都是徐东升说的那样是骗子！ 韩梓杰和桐树文化胡老板也派人查过了，虽然桐树文化也是小公司，可韩梓杰还是正经的在经营唱片公司，所以今天才请韩梓杰出来吃饭的。也就是说，目前阶段，韩梓杰和桐树文化对胡老板和菲菲来说，是最合适的！ “小徐是哇，你不错，小伙子不错！来来，咱俩单独喝一个！”胡老板端起酒杯来说道。 “谢谢胡老板，我先干为敬！”徐东升今天来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徐东升这么一打岔，气氛又好了起来，徐东升连着和胡老板喝了三杯，又敬了菲菲和刚子，整个酒局又活跃起来。 “小兄弟哇，我胡大勇这么多年了，看人还是很准滴！你和韩总都是干事儿滴人！菲菲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俩了，不准推托，不答应我可就生气了哇！刚子知道滴，我生气可是很吓人的哇……” 胡大勇喝得满脸通红，搂着徐东升的脖子，喘着粗气说道。 “这……”徐东升真是无语了，我就是来混顿好吃的而已，谁管你们的破事啊！ “胡老板，这真是恕难从命……”韩梓杰已经不打算挣这个钱了，这钱摆明了不好挣的。 “不行！这事儿你必须干，还得干好了！刚子，明天从家里叫几个人来，把钱也拿来，给韩总送到公司去哇……”胡大勇根本不听韩梓杰解释，直接吩咐刚子道。 胡大勇这么一说，菲菲也嗨了，端着“木桶”开始给韩梓杰和徐东升敬酒，这妮子酒量真不错，和韩梓杰喝了六杯，和徐东升喝了三杯，当然，她喝的是红酒，韩梓杰和徐东升可是实打实的白酒啊！ 徐东升还好，韩梓杰已经被灌的迷糊了，他知道这时候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在解决吧！ 喝得差不多了，胡大勇大手一挥，“走，找个地方唱歌哇！让你们也听听我们菲菲的美妙歌声哇！” 去就去呗，大家转换战场，来到了著名的天上人间，徐东升闻名已久啊，今天还是跟着胡老板沾光，才终于有机会进来感受一下！ “来嘛，招呼他们开酒……”胡老板安排的不错，给他们三个都找了美眉，不过徐东升明白，也就是喝喝酒聊聊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