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戏精成功改写剧本》 1. 穿书 “喂,说你呢!你家地租呢?” 一行人气势汹汹站到宋芸跟前,为首的是个精瘦的青年。 家丁手持棍棒,依次排开,将精瘦青年保护在中间。 宋芸歪在躺椅上,眯缝的眼睁开一条缝,斜睨来人。 眼下可以完全确认,她是穿越进了一本古早虐文《风烟织就》中,成为了女主宋芸娘。 还是没活到大结局的那种。 宋芸在穿越之前,是二十一世纪重点大学的表演系高材生,交过几个爱看古早言情的朋友。 《风烟织就》这种文艺范儿名字的书,本来不是宋芸的菜。 耐不住朋友极力推荐,还对她挤眼睛,“你确定不要看看?这里头的女主可是你自己呢!” 宋芸不解,内心却有所动摇,“说什么呢!我还能穿进去当女主不成?别开玩笑了。” 鬼灵精的朋友给了宋芸一记,“那谁说得准?不过我可得跟你说好了,要是你真能穿越进去,记得帮一帮书中男主啊。” 宋芸不可置信,作势伸出手去,手背挨了挨朋友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怎得说起了胡话。” 朋友拍开宋芸的手,做西子捧心状,“去去去!你才发烧了。好心疼男主啊,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应有的皇帝宝座,却失去了最爱的人。” 宋芸险些喷出一口水来。 男主坐拥万里江山,独享无边孤寂,让宋芸羡慕得不行,恨不能自己成为男主。 思绪翻飞,宋芸依稀记得朋友的叮嘱。 “女主的身世后面反复提起,出场时家散人亡,经历父亲战死,母亲改嫁,兄长断腿感染,祖母病重不治,被男主所救。” 当时朋友笑得意味深长,“我当你是朋友,才告诉你,你可记清楚了。说不准哪一日,你就用上了呢?” 正是朋友的这句话,让宋芸记下了书中重要人物之一,改嫁地主家小少爷的女主母亲。 据男主暗卫对女主的调查,女主母亲撺掇新丈夫给一双儿女加租,以此向新婆家表态稳固地位。 “恭喜宿主,触发剧情关键事件,成功绑定本剧情空间。” 剧情关键事件,应该就是指这个王家少爷来收租? 宋芸的视线落回精瘦青年身上,对方口中既叫嚷地租,大概就是原主生母的新丈夫,地主家负责宋家庄收租的小少爷。 精瘦青年从身后拽出了一个少妇,面容清秀,与宋芸还有几分相似。 宋芸略一思索便有了猜测,眼前这位少妇就是原主被人议论纷纷的母亲。 无利不起早,宋芸坚信剧情空间选择自己,也是有原因的。 “不知阁下需要我做些什么,又可以提供什么帮助?”宋芸凉凉发问。 剧情空间张口就来,“还请宿主放心,我们空间旨在通过宿主,弥补原书中男主的不幸,满足书粉的心愿。” 合着剧情空间不仅将自己当成了工具人,还把自己当成了傻子,骗都懒得骗。 “小女子能力有限,唯恐误了阁下的大事。”宋芸目光流转,推搪空间的任务。 剧情空间的权限并非无穷大,不能未经宿主同意查看宿主的心理活动。 宋芸又是表演的一把好手,人送外号“行走的戏精”,自认骗过剧情空间不在话下。 剧情空间出言安慰,“宿主不必忧心,本空间也不是浪得虚名,自然会给宿主提供全部剧情的细节,并辅以必要的技能帮助。” 宋芸转念一想,只有一味的顺从,连一丝被忽视的不满都无,剧情空间这种见多识广的存在,当真会相信她么。 “不怕您笑话,我实在容易将事情搞砸。这种辅助天选之子男主的任务,还是交给更有能力的人吧。” 宋芸用来与剧情空间交流的灵魂飘远,“这种围绕一个人奉献一生的伟大事业,不太适合我这种孤家寡人。” 剧情空间赔笑,颠颠儿追上宋芸,“宿主,我就跟你实话说了吧,如果宿主不绑定我,我就会灰飞烟灭的。” 好一手道德绑架,难道为了你不知真假的存活,要献祭我的灵魂,我也得答应吗? 宋芸使出了对付学校里阴阳自己的同学的招数,一双含情的眼眨呀眨,手指翘成个兰花样,眼泪蓄满眼眶,声音哀哀戚戚。 “空间,我只是个现代来的弱女子,何德何能帮助你存活呢?若是谁让你灰飞烟灭,这么不顾惜你的存在,你如何甘心伏低做小,要为人所制约。” 宋芸比了个加油的动作,“空间,我们自由的灵魂是最高贵的,不要听信他们的话。” 瞧瞧这番话说的,连她自己也忍不住信了,宋芸默默地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索性一鼓作气,将话说完。 “我一个人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心中惶恐不堪。如果连你都不帮我的话,我还能去找谁呢?” 剧情空间斟酌片刻,试探宋芸的口风,“你要我如何帮你?” “这好办,空间啊,其实咱们的目的并不冲突。你看,你想让男主幸福美满,满足书粉心愿,我想过得好。” 这话不是作假,一朝穿越古代,成为虐文女主,宋芸不仅要活,还要借剧情之力,活出精彩人生。 宋芸一气呵成,丝毫不必打腹稿。 “书粉遗憾的,不就是最后女主没有陪在男主身边么?我只要让女主平平安安,不就是男主最大的心愿么。” 剧情空间被宋芸绕了进去,这么一说,似乎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自己作为空间,又有那么多技能,还怕宿主翻出手掌心不成。 “宿主安心,我会帮助你摆脱生命危机的。请宿主做好准备,本空间要给你传输详细的剧情了。宿主好好利用。” 大量的信息塞入宋芸的脑海,宋芸却不觉得头昏脑胀无法接受。 原来这就是空间的力量啊,自己一定要将它化为己用。 少妇先开了口,拉回宋芸的思绪,“芸娘,不是为娘的不疼你,只你们一家人实在过分,娘才不得已...” 知道少妇为人的宋芸丝毫不惧,少妇这般装模作样的道行,在宋芸眼里根本不够看。不说话,是想引来村民围观,借力打力。 精瘦青年打断了少妇,“月儿,你还与这几个贱民废什么话。依我看,今儿要是还交不出租子...” 宋芸故作惶恐,恰到好处地满足了精瘦青年横行霸道的恶趣味,一句话脱口而出,“就怎么样?” 精瘦青年哈哈大笑,“怎么样?你这贱民怎么一点没学到月儿的聪慧?” 直到他笑够了,才慢悠悠道,“不怎么样。你毕竟是月儿的女儿,我总不能要了你的命去。” 青年一口一个“贱民”,完全没将她的命当一回事。 宋芸做足了端庄守礼的淑女模样,“家中诸事,一向由哥哥操持,芸娘得慈母教诲,不敢擅专。” 这也不算撒谎,只要拖到她引来好事的村民,便不必受制于人了。 不想精瘦青年未说什么,少妇先温温柔柔地说话了。 “芸娘,租人田地,要按年付给租子。这个道理,你该是懂得的。” 少妇挤出两滴眼泪,“你若是执意不按规矩办事,娘也护不住你不是?你就当为娘考虑几分,不必事事都依赖你兄长。” 宋芸斟酌片刻,用比少妇更甜美的声音开口,“那不知娘亲作为地主家的少夫人,是否知道我们还欠下多少地租呢?” 少妇不假思索,报出一个数字来。 宋芸掰手指算了算,这不对,比她记忆中大梁律法的十五税一,多了一倍不止。 宋芸蹙眉思索,“娘亲莫非是贵人多忘事,忘记了咱们家田地几何?” 少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自然是不会忘的。” 宋芸复又做出一派小女儿态,“芸儿好不容易见到娘亲,娘亲就舍得一直和芸儿说这些么。芸儿很担心娘,娘亲在王家过得好吗?” 少妇没有听出宋芸的言外之意,笑得慈爱,“芸娘不必担心,娘在王家掌管宋家庄的地租,无人敢小瞧的。” 少妇扬眉吐气,存了自己的小心思——你们都道我抛下骨肉改嫁不对,不还是要在我的手下讨生活? 宋芸偷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那不知芸娘是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娘亲和少爷,以致要给我们加租呢?” 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生母的现任丈夫作壁上观,只让妻子一人出来分说,不知是什么心态。 原主单纯,一心认为生母有苦衷,每每体谅生母的“处境”,可宋芸不是。 也幸好原身给自己留下了一层单纯的保护色,可以让宋芸随意发挥。 使出自己学来的几分演戏功夫,宋芸目光灼灼盯紧青年,等待他的回复。 少妇脸上的笑容几乎就要维持不住,“芸娘这话是怎么说的。娘一直很满意我们芸儿。” 精瘦青年有些承受不住宋芸的目光,想他在镇上横行霸道这许多年,还能在一个丫头片子手上栽了? 定了定神,精瘦青年挥挥手,“丫头,别说叔叔对你不好。这不你娘和叔叔成婚,家里出了不少银子。” “叔叔给你个机会,让你尽尽孝道,出一笔嫁妆。毕竟以后你娘跟了叔叔,你想尽孝的机会可是不多了。” 宋芸几乎要被青年的厚颜无耻气笑,依旧笑吟吟地打太极。 “芸儿虽见识浅薄,可也未曾听说哪户人家,是要九岁的女娃给改嫁的生母出嫁妆,来尽孝心的。” 话锋一转,宋芸眉毛一挑,“您这般行事,倒叫我搞不明白了。此来究竟是为收租,还是讨要嫁妆?” 精瘦青年一时语塞,少妇打圆场,“芸娘这话,就分的太清楚了不是? 娘和叔叔来,自然是为收租。而这多出来的租子,就算是娘的嫁妆了。” 村民听说地主家小少爷来芸娘家收租,纷纷放下农具赶来看热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不管在哪里,人们爱八卦的天性是不变的。 宋芸摊开自己的双手,每个关节处都有厚厚的茧子,早先不知情的村民倒吸一口凉气。 宋家庄虽不算富裕,村民也都是心疼孩子的。哪家的孩子会像宋芸这般,满手厚茧子呢。 “啧啧啧,果然是能抛下一家老小,去镇上吃香喝辣的女人,就是狠心呐。” “可不是,我瞧他们家芸娘和我们家女娃差不多大,可我们家女娃的手还是嫩的。” 宋芸要的效果差不多达到了。 眨眼的功夫挤出两滴眼泪,“娘亲身子不好,不能干重活,芸儿是女儿,为娘亲分忧本无可厚非…” “嚯,脸皮真够厚的。都有力气跑那么大老远见王家少爷,没力气干农活。” 宋芸见事态一片大好,添油加醋,“芸儿自是相信娘亲一片慈母之心,可说到底芸儿还只是个孩子,也渴望娘亲的疼爱呀。” 为您提供大神 春日仓庚 的《穿书后戏精成功改写剧本》最快更新 1. 穿书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赔偿 少妇的神情慌乱起来,“芸儿你听娘说,娘肯定是爱你的。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怎么忍心不疼你呢?” 这问题问得好,宋芸也想知道答案。 宋芸的母亲很疼爱宋芸,不是那种娇生惯养,而是精神上的鼓励与支持。 也正是有了母亲的关爱,宋芸才能一路过关斩将,通过难度极高的艺考,如愿进入表演系。 也可以说,如果没有母亲的支持,可能宋芸就不会有今天。母亲不仅给了宋芸生命,还给了她强大的内心。 宋芸与母亲十分亲近,也因此愿意去相信一位母亲对女儿的爱。 如果说初时看到小说的宋芸,可以用“惊讶不解”来概括心理活动,如今的宋芸就可以用“不愿留情”来概括。 便是如圣贤所言,“生而不养,断指可还”,原主也已经还清。 原主曾去地主家求见母亲,却被母亲指使家丁打昏。 那个年代医术并不高明,原主家也没有条件去治,才有了宋芸的穿越。 何况宋芸从来都不是圣贤。 认识宋芸的人都说,宋芸从来不记仇。宋芸知道,这是因为她往往有仇当场就报了。 “好一个生母怎么忍心不疼女儿,”一道男声传来,众人顺着声音看去,来人是个飒爽的小少年,年纪比宋芸略大些,手掌轻拍走来,此刻气势全开。 “这位夫人莫非不知道,全县连年收成不好?朝廷尚且知道减轻赋税,你等荒年加租,可曾知道王法?” 宋芸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少年身上,少年一字字铿锵有力,维护她的模样...真是像极了那个冤家。 那个冤家最听不得别人说她演技差,每每听到类似的话,总要冲上去为宋芸辩护。 “宋芸如何不好了?她的演技,是老教授都承认的。是,她有时是演技差,那是因为她不愿在你们面前演!” 宋芸失神的片刻,少妇绷不住了,避重就轻。 “我倒要请教请教这位公子,你与我的芸娘非亲非故,如何这般相帮?该不是看上了我的芸娘?” 少年谢渊心口一滞。来之前只听说这里有个地主家的少夫人违令加租,却不想里头还有这许多家务事。 顺着少妇的话偏头一瞧,这姑娘当真长了一副好容貌,尤其是一双眼睛顾盼神飞,小小年纪便可窥知来日好颜色。 谢渊自认是个重德不重色的君子,眼前这姑娘讲话条理清晰,思维敏捷,想来若是去做生意,也定是一把好手。 如今家中父母催得紧,要他学习接手生意,谢渊正发愁没有合伙人,还真是巧。 宋芸皱紧眉头,原身母亲怎么又在扣帽子,“娘亲休要胡言!公子不过是仗义执言罢了,如何在娘亲看来,竟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演好一场戏,需要有波折,宋芸以为,这话放在这里也是一样适用的。 人都是有情绪起伏的,一种语气用的多了,旁观者自然会腻。 “芸儿论才貌不及娘亲多矣,自然做不到娘亲这样的好运,遇见这位叔叔。” 谢渊心中飞快盘算,这少妇不简单,能扔下亲生孩子改嫁,脚踩女儿来稳固地位,也是个狠心人。 狠心人,或许不会在乎脸面,可也看重实打实的利益。 “不知夫人有备而来,携带了装粮食的斛吗?若是不曾,小子也愿意借出家中的斛。” 少妇和宋芸同时怔住了,少年不是来帮宋芸的么,如何竟提起了斛。 少妇拍拍手,跟来的家丁立刻呈上斛,“多谢公子美意,这点事还不劳公子挂心。” 谢渊唇角一勾,劈手夺过少妇手中的斛,细细观察起来。 “夫人,您这可是罪加一等了啊。这斛分明不是官府规定的木制,而是竹制。” 木制比竹制的斛要厚,同样高度装的粮食要少。王家收租用竹制,不声不响地多收了许多粮。 一个小孩子罢了,当真懂得这么多? 少妇不甘心地追问,“你说是竹制就是竹制啊?空口白牙污蔑人,谁还不会了。” 谢渊信誓旦旦,“是木制还是竹制,劈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此时周围已围观了许多看热闹的村民,粮食歉收加上海水上涨无法正常捕渔,村民的心情也是急躁不堪。 “好家伙,这王地主家多少年都是这么收的,合着竟是一直在坑我们?” “也不一定,毕竟这如今管事的,是这家孩子的娘。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呢。” “就因为是血浓于水,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啊。娘怎么了,不是一样不管孩子死活?” “我看也是,她就是算准了宗怀和芸娘懂事孝顺,不会不管她。” 周围的议论纷纷这次真切地传进少妇的耳朵里。从前知道村民的风言风语是一回事,亲耳听到的冲击力又是一回事。 少妇脸上挂不住,憋得通红,“芸娘,你就这么看着你娘被人这么说三道四?” 宋芸被点到名字,无奈地出列,“娘,芸儿知道您的为人,自不可能如他们说的一般。” 宋芸漫不经心上前敲了敲斛,斛发出清脆的声音,周围有聪明的已经听出了不对。 她大大的眼睛里藏满了疑惑,“只要娘答应劈开斛,不就能证明娘的清白了?” 少妇内心叫嚣不满,这死丫头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还拿捏不了了? “你说的倒轻松。真劈开了,证明了是木制的,这斛也不能用了。” 谢渊又一次站在宋芸身前,“夫人勿忧,只要证实了夫人的清白,小子一定赔给您一个新的。” 精瘦青年拽走少妇,在一旁嘀嘀咕咕了半天,答应了劈开斛。 条件是,如果是谢渊冤枉了他们夫妇,就要把宋芸带走,由王家教养。 夫妇两个算准了宋芸不懂收粮的秘密,又与宗怀兄妹情深,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宋芸略一计较,扬起一个幸福的笑容,“好啊!芸儿一直思念娘亲,一夜一夜地睡不好觉。如今能有机会得到娘亲的陪伴,自然是荣幸之至。” 精瘦青年和少妇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把她这个“女儿”当仆人一样驱使如牛马吧。 说时迟那时快,谢渊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手起刀落。砰的一声,斛被当众劈开,露出里面的竹屑。 村民的议论不再收敛,渐渐要淹没少妇,少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宋芸的兄长宗怀姗姗来迟,刚把午膳准备好的他,甚至来不及喘口气,一路飞奔赶来。 宗怀腰背挺直,一板一眼的样子格外引人注目。 “娘亲给了孩儿生命,孩儿当然要回报娘亲。如今娘亲犯下错误,孩儿理当帮助娘亲改正。” 从前听朋友叙述,宋芸只道女主的兄长是个有些板正得可爱的少年。 在书中,宗怀因拒绝给地主家交额外的粮食,令地主家少爷怀恨在心。 那少爷指使家丁随意找了个由头打断了宗怀的腿,从此伤口感染。 女主的祖母也因为孙子的离开诱发了疾病发作,一命呜呼。 从此,女主便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了。 宋芸只以为兄长耿介正直,如今才算看出来,兄长还有腹黑的一面呢。 宋芸走入中央,“兄长此话不假。娘亲从前教育我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芸儿不能眼看娘亲欠下因果。” 这时候的人是信奉因果轮回的,他们坚信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理论,以此获得内心的安宁。 谢渊从旁附和,“这位兄弟所言是极!小子观夫人面相,也不是蛮横无理之人,愿夫人悬崖勒马,及时回头啊。” 少妇掐紧了掌心,涨红了一张脸,“如今,我倒不如几个娃娃有见识了。这回是为娘被人蒙蔽,对不住你们。” 少妇的话,宋芸是一个字也不信的。但逼得再紧一些,恐背上一个不孝的恶名。 如此见好就收,不是宋芸的风格。即便眼下宋芸的身份不适合直接对少妇开刀,为虎作伥之人也得付出些代价。 宋芸沉吟半晌,“娘亲既是为人所蒙蔽,便不可轻纵了这小人。不然让外头人知道了,还以为是娘亲指使的他们。” 宗怀目光如剑,对准为首的家丁。“我妹子去寻你们少夫人,你们不是不知。不加通禀不说,还将我妹子打的几日下不了床。” 谢渊添了一把火,“夫人慈悲,不忍加罪下人,就由得你们践踏宋姑娘了?” 少妇被当众架在火上烤,支支吾吾,“芸娘,你是明白的,娘那时候也是有苦衷啊…” 却绝口不提处罚家丁的事。 有客来访主人家,告知主人乃是家丁应尽的义务。这些人不敢开罪主人家,便将原主打伤来邀功,宋芸实在无法同情。 何况这里头,还有些未雨绸缪的意思在。 她既代替了原主活下去,便是为了自保,也该保下一向维护原主的兄长。 只要能逼迫这王家少爷开口处罚家丁,便能打散一部分人心和凝聚力。 如若自己到时还没有积攒足够的力量,这就是兄长来日虎口逃生的关键所在。 事情一闹大便没了影儿的精瘦青年重新出现,还带了一串铜钱。 精瘦青年咬碎了牙,“你们是月儿的孩子,我本该多照顾你们些。如今为奸人蒙蔽,实在对不住。这是二百个铜板,拿去吃点好的。” 少妇缓过神,不甘示弱,“对对对,宗怀芸娘,以后常来看娘,娘一定给你们做好吃的。这些家丁,娘回去会教训他们的。” 按照大梁如今的物价,二百个铜板可以买到一百个馒头。 以宋芸家里老小的饭量,一人一天要吃两个馒头。 也就是说,这些钱可以让他们吃上一个半月。 一文钱难到英雄汉不是没有道理的,宋芸家如今快要揭不开锅,宋芸的伤还需要钱来治。 启动资金不多,先拿第一桶金当演出费。 以这王家少爷的张扬个性,忍不了多少日子,就会卷土重来。 精瘦青年见宗怀犹疑,狠狠心,“再减免宋家庄一半的地租。” 为您提供大神 春日仓庚 的《穿书后戏精成功改写剧本》最快更新 2. 赔偿 免费阅读.[.aishu55.cc] 3. 工作 精瘦青年闷声盘算,家中的老爷子近日来身体不好,几个兄弟暗流汹涌,连出嫁的姐妹听到风声也匆匆赶回家。 父亲正在筹划几个孩子的未来,兄弟姐妹蠢蠢欲动,眼下正是紧要当口。 他可不傻,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惊动父亲,毕竟谢渊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看热闹的村民摄于家丁手中棍棒的威胁,啐了几口唾沫,三五成群四下散去。 说到底,宋芸面对的事□□情没有发生在村民身上,村民们又被眼前的利益打动,不乐意冒险出手相帮。 宗怀投向宋芸来征询意见的目光,若是只有他自己一人在,说不准会拼个公道,可妹子不能再受伤。 宋芸有些失望。原以为这些村民就算不会出来伸张正义,至少也会为了被多收的地租出头,如今被王家少爷三言两语搞定。 这个时代,地主和官府勾结的事情也许不少,村民大概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反抗。 只是一次次的失败,磨灭了他们的锐气,让他们学会了抓住眼前触手可及的东西。 宋芸示意宗怀接下了铜钱,精瘦青年揽过少妇的腰离去,遮掩眼底的愤恨。 可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过去。 宋芸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生根发芽,破土而出。只待时机一到,便长成参天大树,牢牢盘踞。 收租的事便算告一段落,为了表达感谢,宗怀和宋芸极力邀请谢渊去家中吃饭。 “这次多亏公子挺身而出,揭穿斛的问题,事情才会顺利。宗怀家中虽贫寒,却也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 谢渊起身,负手而立,“在下还真有一事,需得兄台相助。” 宗怀与宋芸目光交错一瞬,达成了共识,“公子放心,宗怀敬佩公子侠肝义胆,公子但有所求,力所能及之事必不推搪。” 直面横眉冷对的家丁,还肯为他们兄妹说话,指出了问题关键扭转局势,宗怀以为眼前人担得起“侠肝义胆”的评价。 谢渊轻笑,这姑娘的兄长也不笨,没有头脑一热便满口应承,或许也是个好人选。 “兄台多虑。在下家中的饭店掌柜因故离职,令妹又聪慧过人,在下愿以高出同行的价钱,诚聘令妹来帮忙。” 宗怀眼眸中原本的温和迅速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探究与考量。 人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眼前人愿意频频伸出援手,当真是一片好心慧眼识珠,还是另有所图? 即便不想承认,宗怀也认为,此时除了家人和性命,已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宋芸眼见宗怀陷入沉思,一向善于活跃气氛的她接了话,“公子愿意信任小女,对小女委以重任,小女自然是很荣幸的。 只是小女谨小慎微惯了,不知公子家的掌柜缘何离开?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公子多多包涵。” 谢渊越看宋芸越是满意,本抱了试试看的态度寻觅掌柜的他,几月来都没有在饭店其余人中寻得合适人选。 那些人不是太不设防,就是不能接受他的运营观念,眼前的姑娘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姑娘放心,前任掌柜家中父母生了重病,需要他回乡照料,并无不妥之处。” 聪明人说话,果然是一点就通。 宋芸莞尔,“承蒙公子看得起小女,小女再推脱,就不识好歹了。小女人微言轻,自是怎样都可以。” 谢渊以鼓励的目光投向宋芸,“姑娘还有何顾虑,不妨一并说出来。在下力所能及之处,定责无旁贷。” 才经由自己口中说出的推脱之词,转眼便被眼前人学了去,宋芸以为谢渊很有意思。 “公子快人快语,小女也直说了。小女父亲不知所踪,母亲…公子也看到了。” 宋芸苦涩一笑。 这一笑半真半假,许是原主的情绪残留,让宋芸的酸涩中多了真实的成分。 “小女从小是被兄长照顾大的,兄长渴望读书,小女只会支持兄长。” 所以,公子你财大气粗,支持一下我哥吧。 只可惜宋芸自己文化课不好,对于古诗文部分尤甚,实在是怕了。 再者,这个时代不允许女子考科举。她没有足够的力量站起来,现在就改变这一切。 只能等。 等到她积累了财富,掌握了话语权,才能开创一片天。 “等我们开了分店吧。”谢渊含糊其辞,“考科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望姑娘体谅,在下需要与令兄彼此了解。” 不见兔子不撒鹰,这是商人逐利的天性。眼前人如是说,宋芸并不意外,更不会怨怼。 “请公子带路,让小女看看公子的饭店。”宋芸提出邀请。 谢渊这回很爽快,“兄台也一起去吧。” 几人走在路上,沿街商铺鳞次栉比,但大多门可罗雀。 宗怀感叹,“唉,荒年就是这样,百姓手里没有余粮,生意自然跟着不景气。” 谢渊点点头,“兄台说的是啊。家中严父三令五申,要我多多用心,发展壮大家里的饭店,我也苦恼。” 宋芸顺从自己的心意,在各家商贩的摊子前驻足,观赏够了才离开。 毕竟是个可人的小女娃,商贩一日日无所事事,神情萎靡不振,也不赶人。 “不知公子家的饭店,离此处还有多少脚程?”宋芸入乡随俗,这几日也学了些附近常用的表达方式。 谢渊盘算一遍,“姑娘可是走累了?其实不远的,大概还有一小…半个时辰吧。” 金乌西坠,倦鸟归巢,几人一路相谈甚欢,来到饭店门口。 饭店是木制牌匾,名字也很简单,“谢家饭馆”。四个大字笔走龙蛇,气势磅礴,可以窥知运笔者的书法功底。 这家店的主人,大概是姓谢了。 说起来,宋芸对于书法的了解,还是来自谢渊这个前男友。 大学时二人相识,关系渐入佳境。谢渊由于客串一部戏的男N号,特意学了书法,回来就逮着宋芸讲。 宋芸知道谢渊是个敬业的龙套,二人关系正在热恋期,宋芸也愿意听谢渊讲,每日有说不完的话。 这字迹与谢渊的风格颇为相似,倒叫她忆起了往昔恩爱时光。 鬼使神差地,宋芸扭头看向带她来的公子,正和谢渊的眼神对上。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时光会模糊一个人的形象,宋芸从眼前人身上,辨不出故人的影子。听朋友说,自己甩了他后,谢渊就似变了个人。 不过就此沉湎过往,也不是宋芸的风格。 “不好啦!”还不等宋芸开口讲些什么话,一个伙计模样的孩子跑出来,“东家,有桌客人昨晚上吐下泻,硬是赖在咱们头上。” 宋芸和宗怀的视线齐齐投在谢渊身上,谢渊却像是没看到一般,抿唇不语。 “东家,东家?”那跑来报信的孩子急了,“东家倒是拿个章程啊,那桌客人带来的人个个孔武有力,只怕来者不善呢。” “带我去看看。”谢渊带头,宋芸和宗怀一起踏入饭店,寻找伙计口中的客人。 直通二楼的楼梯口处,已被一群人堵住,想来便是自称吃坏肚子的客人了。 “你就是这家店的东家?”为首的脸黑壮汉轻蔑一笑,“小娃娃,这事儿不是你能处理得了的,叫你家大人来吧!” 跟来的人哄笑做一团,谢渊脸色不变,“不知阁下一张口便认定我家饭店,可曾有什么根据不曾?” 脸黑壮汉牛眼一瞪,“老子做事,还要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来教?” 邻桌的客人将目光投来,脸黑壮汉更加来了劲。 “根据,呵,老子和兄弟们昨晚吃罢你家的菜,回去就上吐下泻,难受了好一阵。不是你家,难不成还是我们自家的厨子?” 伙计急的脸红脖子粗,“那可说不好。您当时与那么多人来吃饭,吃的都是一样的菜,怎么您的朋友没来,就您来了?” 脸黑壮汉一噎,顿时找到了更好的说辞。 “你还有脸说!我的兄弟们都虚脱的起不来床了,就我情况还算是轻一些,才有力气来找你们要个说法。” 生怕事情闹的不够大,脸黑壮汉补了一刀。 “我和我的兄弟们平日各吃各的,照你家这小伙计的说法,偏是一起在你家吃了饭才出事,不更是说明你家店有问题?” 掌柜需要有应变的能力,想来带自己来的少年迟迟不表态,就是要等自己表现。 心中不停地思索对策,宋芸脚下向前一步,“不知您想要如何解决呢?” 脸黑壮汉一瞥宋芸,原来是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娃,衣服也是破破烂烂,顿生轻视之心。 “你个小丫头片子,我们大人在这里说话,有你什么事儿!你娘没教过你,出门在外少多管闲事?” 宋芸迅速变脸,眼泪说来就来,在眼眶里打转,“您怎么这样说话…我娘她不要我了,呜呜呜…” 饭店其他客人越围越多,众人议论纷纷,讨论脸黑壮汉华育中航的可信度。 脸黑壮汉愈加头疼,摆手要赶宋芸,“你娘不要你,关老子什么事儿!去去去,一边哭去!别碍着老子的事儿。” 脸黑壮汉被宋芸吵的头疼,一把推搡开宋芸。岂料就是这一推,推出了事情。 为您提供大神 春日仓庚 的《穿书后戏精成功改写剧本》最快更新 3. 工作 免费阅读.[.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