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 序章 1 我叫林怀安，一直以为自己叫木木，到了初中看到自己的身份证时，才知道自己的大名是林怀安。我觉得从某种程度上讲，自己要比别人幸福很多。 “告诉你个秘密，妈妈是天使，现在要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妈妈你要去哪里，带木木一起好不好……” 母亲眼泪婆娑摇摇头：“木木，你也是哦，记得在学校里不要和同学打架，要听老师和爷爷的话。妈妈以后不能为你做饭了……” 在妈妈离开前的一段时间，我们母子两人一直和一名陌生的老爷爷住在一起，不久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我并没有觉得和这个陌生的爷爷有什么隔阂。但每次想到再也吃不到妈妈做的饭了，就会很难受。 后来爷爷将我养大。学校里，很多同学都爱和我“开玩笑”。甚至把我打的鼻青脸肿，但我记得妈妈和我说过，我是天使的孩子，不能和同学打架。所以我就从来没有还手。 我狼狈的回到家，爷爷愤怒的找到老师操着一口浓重的乡下口音要求坏孩子们道歉，但老师却不耐烦的挥着手。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只能在看着爷爷无助的背影，等我们回去后，反而同学们会嘲笑爷爷的口音。 也许是女孩儿更喜欢白马王子一样的王子，而对于我这样的蒙灰天使，是不屑一顾的。即使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也不敢表达对她的爱慕…… 直到初中后，他们拿我的妈妈开玩笑。 他们说:“你妈就是和别的男人跑了，野种！” 一瞬间，所有的讥笑声在我耳边回荡，我一拳重重的揍在这个人脸上，一股强烈的快感充斥着我的身体。这是我第一次动手打人，却没想到这么痛快！ 周围的同学都惊呆了，很快他的朋友们将我围了起来很快，一群人便和我扭打在了一起！很多只脚和拳头打在了我的肚子和背上，但我很兴奋，感觉到自己多年的压抑在这一刻得到释放！不一会儿，站在走廊的，只有我自己。 我看着众人后退的脚步，寻找着刚才说我妈妈那个同学的身影，果然，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就是他，我拎起他的脖领，把他举了起来。 “我错了！” 他大叫到，但我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 “木木！你干什么！” 这个时候，老师跑过来制止了我们。 第二天，我和那名同学一起站在老师的办公室，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父亲。而我的爷爷在买菜时摔了腿，实在无法前来。 他的父亲在办公室，当着老师的面给了我两个响亮的耳光，然后一脚重重的踢在了我屁股上。我只觉得一股身后传来一股很大的力，自己便飞了出去……在众老师的阻拦下，他指着我的脑袋骂到没家教、野种之类话…… “这小子什么眼神！？有没有家教！” 我将这名家长的话一字一句的都听到了耳朵里，我心理暗暗发誓，一定会“报答”他！ 而这件事之后，同学更是把我当成异类，男生把我当成瘟神，女生把我当成有暴力倾向的孩子。同学们都认为我不实闹。（不实闹：形容闹着玩容易生气。） 不过这样也好，我的生活从此清静了很多…… …… 不说了，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其实我也不傻，大部分时候，我还是能听出一句话的真假，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现在的我，已经大学五年了，毕业后并没有感觉到所谓毕业即失业的压力，很顺利的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消防员。 不过有一件事，也挺让我心里膈应的，大概上个月吧，我走在路边，一个说是算命的老头突然拉住我的手，说什么咱俩有缘，要给我算一卦，免费。 我一听免费，还有这便宜！？ 于是将自己的生辰八字交给他，只见他看着我的生辰八字，又问我许多事，比如父母啊，比如工作啊。 尤其是问到工作时，他念叨着我的名字，然后说让我赶紧辞掉，说什么我是木命，现在干消防员，这不是送命么！？ 我也是气的想笑，这个老头，我好不容易考上的，我还辞了！？真是搞笑！ 而就在刚刚！更是在商场偶遇了上学时暗恋的女神！正好女神刚失恋！看来上天还是比较眷顾我的，看来马上就要爱情事业双丰收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嘿嘿，还是有些小帅的！兄弟们！祝我成功！ 第一章 火（1） “医生，他怎么样了？” “患者吸入大量毒气，我们正在努力。” “请您务必要救醒他！” 医生没有说话，但脸上豆粒大的汗珠已经打湿了口罩，紧紧贴着他的脸颊，几个护士推着床，上边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身体。 几小时……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一排生锈的公共铁椅上，紧紧的盯着检查报告，红着眼睛在吞雨吐雾，深深地皱纹和密布的银丝，使他看起来比同龄人更苍老了一些。看着憔悴的面容，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深深的睡过觉了。 这个中年男人叫做张驰，是当地的一名消防员，单位每年都会组织体检，但张驰每一次都会把自己体检的机会留给母亲，会陪着母亲认真做完每一次检查，这样的习惯已经保持十多年了，但这一次，医生说需要做进一步的病理检查，疑似癌症。张驰瞪大了眼睛，诧异之后的他，瞪大了眼睛，不相信这个结果，不断在手机上搜索着报告少上的相关指标，只觉得脑袋晕晕的，双腿无力，身子一歪，还好扶住了墙，差一点倒在了地上。 但在熙熙攘攘的医院中，这份悲痛很快的被淹没在人群当中…… 对他来说，今天本来应该是一个高兴的日子，为了庆祝女儿结束了漫长的九年义务教育，张弛的妻子一大早就出去购买食材，而自己的闺女也说什么考完试放松一下，约了闺蜜一起去商场玩。自己难得休假，想起来前一阵子母亲做的检查报告还在医院，没想到…… “以后这样幸福的日子越来越少了……”张驰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该往哪走…… 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张驰的思路张驰疑惑的看着手机，怎么是队里的电话？还没等没等张驰把耳朵凑近，“张队！博盛商场发生大火！请求支援！” 电话那头的焦急的说到。 张驰瞪大了眼睛，“什么！？” 张驰的心瞬间紧绷起来，一边往外跑，一边确认着事发地点，如果没记错的话…… 女儿今天早上去的就是博盛商场！ “滴滴滴滴滴滴”又是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 “老张，你听说了没有，博盛商场着火了，我给诗诗打电话没人接。” 妻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张驰一惊，瞪大了眼睛：“同事刚才给我来电话了，别瞎想，我现在过去！” 然后飞奔下楼，顾不上什么人山人海，急忙的冲到路边！大喊道：“出租车!出租车！博盛广场！” “师傅快点拜托！” 看着张驰焦急的样子，司机也不含糊，虽然司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他无心搭话，便也不在多说，一顿操作，一路超了不少车，张驰的大脑这一路都是空白，工作至今经历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火灾，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最亲最亲的人会置身于这么危险的场景中。 距离商场还有几条街，远远就能看到从博盛的方向升起滚滚黑烟，张驰心早就到了嗓子眼。等到达目的地后，此时的博盛商贸的大楼已经熊熊燃烧，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张驰来不及多想，迅速奔向领消防队领取装备后，立即投入救援。他站在消防车上，扫视着火海，在逃出来的人中，寻找女儿的身影。 火势异常凶猛，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涌出来的人中，根本看不到女儿的身影！张驰红着眼睛，顶着高温和浓烟，奋不顾身地向火海深入！他们一边灭火，一边寻找通往二楼的通道。如果没记错，四楼是女装，五楼则是美食区。 “张队，着火点在a座三楼，火势已经得到控制！” 战友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虽然是个好消息，但对对于张驰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如果着火点在三楼，那就意味着，离四五楼更近！而浓烟可能更大！反而一二楼会更安全！再加上四楼都是女装！全是易燃物！留给张驰的时间更少了！ 张驰咬咬牙，一口气冲了上去，四处都是倒塌的建筑，即使穿着隔热服，身体仿佛也要融化了一般！眼睛上早以被黑气蒙蔽！张驰在这层一圈又一圈的寻找，期间不断有被困者被发现，张驰都伸以援手！可唯独就不见女儿的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平时女儿拉自己逛街的时候，自己从来不跟着过来！？如果平时跟着女儿，现在就知道她喜欢待在什么地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张驰眼眶湿润着。 张驰越想越后悔……“诗诗！诗诗你在哪！？？” 张驰无助的怒吼着，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可是他的声音和有机物在烈火中燃烧的声音相比，激不起一点涟漪，很快淹没在噼里啪啦的声音中！ “轰隆！！！” 一声！ 张驰转身看去，巨大的人偶倒塌，同时，也堵上了自己过来的通道！张驰一惊！自己走神的时间太长了！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处于一个火场的中心！如果没有人救自己，恐怕很快就会变成这里的老“熟人”了！ “喂喂喂！有人吗，我是张驰！我被困在五楼的飘香香奶茶了！！” 张驰对着无线电一遍一遍的重复，可无线电那头却没有回应。 情急之下，张驰不顾高温，一把抓起一端已经烧红的金属，疯狂的敲击旁边的栏杆！打出“砰砰砰！” 的声音！可是仿佛大家都已撤退一般，早已无人回应！随着周围温度越来越高！张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体力越来越弱！渐渐的，绝望感包裹了他，母亲身患大病，而自己却先走一步，女儿生死未卜，剩患病的母亲和妻子独自一人，她们未来可怎么活啊！ 张驰脑袋一晕，身体倒在了地上，眼神不断涣散，但透过火光，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女孩儿的身影，是的，他不会看错……就是自己的女儿诗诗！ 他挣扎了两下……好像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撑自己站起来了…… “诗诗……”张驰的嘴唇微动，但并未发出任何的声音。 远处的身影越来越远，而诗诗的目光好像从未投向这里…… 好像……好像女孩儿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张驰的眼神再次聚焦……好像是她的闺蜜，还有……还有…… 还有一个消防战士！！！而此时，那名消防战士正好看向这里！于是大步流星的向张驰跑了过来！ 那名战士三下五除二就把张驰用绝境中背了出来，而那名战士焦急的问到：“有没有，有没有见过一个高高的，长头发黑衣服的女孩儿……” 张驰摇了摇头……但瞥了瞥眼睛眼睛，就看到了他的编号“是0016……”用残存的意识将其记在心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章 火（2） “滴滴……滴滴……” 一阵刺耳的鸣笛声，将张驰拉回现实，红蓝的灯光交替闪烁着，此时的张驰才发现自已经在救护车上了。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众的兄弟们和几个受伤比较严重的伤者。 车上很安静，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直到到达医院，在医生护士的接应下，张驰下了车，活动了活动肩膀，这才发现，有胳膊上有一处比较严重的伤口，需要消毒。头有点痛，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张驰一边往医院往里走，一边准备拿出电话，给家里报一个平安。 这时一群医生从门口冲了进来，后边一个消防员一瘸一拐的追着，张驰顺势看去，担架上的人早已昏迷，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碳化，浑身皮肤裸露的地方已经被熏黑，面部更是看不清，身上整个烧焦了一层皮，暴露在空气中的头皮也烧掉了一大块，腿部被烧焦的皮肤已经能看到里边鲜嫩的肌肉。而大部分的地方血肉已经和破烂的衣服死死的粘黏在一起！现在只能依靠呼吸机保持着微弱的呼吸……张驰不禁想到了曾经带过自己的师傅，也是这样一个画面，甚至也是这样一个晴天……张驰在单架后追着，可当时他的师傅嘴唇已经融在一起，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这样，伤口感染而死。 单架从张驰面前经过，后边一个消防战士步履蹒跚的追着，消防战士的脸早已熏黑，可是身后的熟悉却让张驰心头一振！ “是0016！” 是那个救了自己和女儿的人！！ 看着一瘸一拐的身影，张驰心头一震！也顾不上自己胳膊上的伤，迅速跑到16号的身边，一把把他架住！ “兄弟！我帮你！” 张驰斩钉截铁的说！ 16号看了张驰一眼，被熏黑的脸上，两道泪痕十分显眼，眼中满是感激。 在张驰的搀扶下，16号的行动快了很多，直到看着抢救室的灯亮起，才渐渐停下。张驰将16号扶到长椅，借着灯光，这才看清了十六号的脸，虽然被熏得黝黑，但看起来却是十分俊俏。 “喏？来根么？” 张驰走到16号的身边，递出一根烟。 16号摆摆手示意拒绝，张驰自己走到窗边，独自抽了起来。 “……” 没抽两口，身后好像传来了女人的抽泣声，可是张驰环顾四周，也并没有发现有女人。可刚转过身，好像又听到了女人的抽泣声，张驰放下手中的烟，仔细辨别声音的方向，直到张驰把目光停到长椅上的16号。 好像是16号在抽泣，张驰深吸一口，掐灭了烟，坐到十六号的旁边。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今天要不是你，我和女儿可能就出不来了。” 张驰尝试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语气充满了感激和钦佩。 十六号哭的更厉害了：“没有他，我也出不来……” 女孩儿声音沙哑，泣不成声。“他……？什么他啊……”张驰疑惑不解……下意识的问到，又总觉得隐隐约约哪里不对。 张驰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今天在火场里那个声音：“有没有，有没有见过一个高高的，长头发黑衣服的女孩儿……”说这句话的，好像是个男孩！ 张驰的目光再次落到16号的身上，等他再次看清时，只觉得头皮发麻！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当时救自己的绝对是个男孩儿，而现在穿这身衣服的竟然是个女孩儿！ “林怀安你个大傻瓜……”16号摘下帽子，修长的头发散落下来！ “哦～！难道你就是他当时要找的女孩儿！！” 张驰恍然大悟！ “等等！如果你是那个女孩儿……”张驰不敢往下想， “不会……不会里边的人是他吧！” 惊愕的指向手术室！背后一股凉意升起，恐怕里边的人凶多吉少…… 女孩儿并没有停止抽泣，而是点点头：“他是为了救我才冲进去的啊……”女孩儿越想哭的越厉害…… “他最后为什么要把防毒面具给我……！让我欠他这么大的人情！” 女孩哭的越来越厉害…… 张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 也许是声音太大了，一个护士从旁边走了过来，指了指手术中的牌子，将是指竖在嘴边，比了“嘘”的手势，但这并没有让女孩儿停止抽泣。 张驰坐在女孩儿的身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 ……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驰和女孩儿都精疲力尽，昏睡在长椅上，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一阵骚动，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被推了出来，女孩儿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当目光聚焦在被推出来的那个人时，再次充满了力量，仿佛弹簧一样弹起。 “医生，他怎么样了？” 张驰和女孩儿异口同声道。 “患者吸入大量毒气，我们正在努力。” 不融女孩儿和张驰说话，护士们推着病床，迅速推进了icu观察。张驰和女孩儿一路跟着小跑。 等一些安排妥当后，医生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不知道对身边的护士小声议论着什么，女孩儿赶忙小跑着去医生的身边。医生摇了摇头：“情况很不好，全身大面积烧伤，伤口感染，肺部吸入大量毒气。” “很不好”从医生口中说出来之后，女孩儿身体晃了两下，耳朵嗡的一声，只隐隐约约听到到手术、病重通知书签字等字眼，然后天旋地转…… “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女孩儿无力的跪倒在医生的面前，相信此刻如果有神明，那么女孩儿甘愿做他最虔诚的信徒。 “伤口感染就已经很棘手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这两天了，可是即使活了下来，又吸入了大量的类似一氧化碳的毒气，即使醒过来也很有可能是植物人，即使很幸运，活下来，恢复了意识，行动也没有障碍，可皮肤大面积烧伤……容貌尽毁啊……以后的生活……”医生透过透明的玻璃，没有继续说下去…… 本来眼泪就在女孩儿的眼眶里打转，听到医生这样说，女孩儿哭的更厉害了。 医生扶起地上的女孩儿，轻声的叹了口气，便摇着头离开了…… “这个傻瓜……”女孩儿迷上眼睛，泪水还是从眼睛里滑落下来。 “你好，我们在旁边坐一会儿吧。” 张驰在一边说。 女孩儿点点头，走到椅子边上，整个人瘫软在上边，没有了刚才的精气神。 “我叫张驰，上午的时候，我也进去救人了，不过我差点出不来，还好这个小哥当时发现了我，要不……呵呵……”张驰苦笑两声，如果不是这个小哥当时发现了自己，估计今天icu里的就是自己了…… 第三章 火（3） 这是男孩儿不知道第多少次的表白失败，夜空中闪烁的星光，就好像男孩儿忽明忽暗的内心。 “那我们试试吧……”夜幕下，借着微弱的月光，女孩儿羞红的脸依稀可见。 女孩儿还是被男孩儿的真诚和勇气打动，女孩儿娇羞的缓缓抬起头。 突然！ “郁妍！快跑！” 林怀安大吼到，他的身影瞬间淹没在，赤红色的火焰！女孩儿环顾四周，猛然发现自己早已被烈火包围！无处逃生！ “木木！” 黎郁妍一个抽搐，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醒啦？做噩梦了……？” 张驰在窗户边抽着烟，看到女孩儿醒了便看向了过去。 经过一段时间，两人也逐渐的熟络起来，女孩儿点点头，惊魂未定…… “木木是你男朋友嘛？” 张驰打趣到。 “怀安的外号，是要做我男朋友的……”黎郁妍说到。揉着太阳穴，看向窗外，天都已经黑了，竟然都已经是晚上了…… “医生让我问问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上林怀安的家属……” 黎郁妍低下头：“他没有……他从小和老人在山脚下长大的……老人要是知道木木现在这样……一定会接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张驰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一早，张驰一翻身，一个激灵，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去，瞬间睡意全无。张驰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一夜未归。 “估计老婆肯定都着急了……”张驰看向icu里的林怀安，又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黎郁妍，两人已留了电话，于是给黎郁妍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要回家了，便离开了。 “诶！？您好！！可以打扰一下吗！？” 张驰蓬着头发，刚刚下楼，身后一个女孩儿声音传来，张驰扭过身看去，好像女孩儿再看自己。但自己也不认识她……可能是认错了吧，张驰心想。 于是张驰刚扭身下楼，“诶诶！？您好！可以等我一下嘛！？” 女孩儿便追了上来。 由于这个时间正是医院人流量最大的时候，于是女孩儿对两侧挤开的人疯狂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借过一下！” 女孩儿一边说着，一边在人海中挤来挤去。 终于，在下一个楼层的电梯处终于赶上了张驰。 “您好……”女孩儿气喘吁吁的说。 张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儿，长得干干净净，简单的白色体恤加上牛仔裤，在女孩儿身上却穿出了活力的美，就好像邻家女孩儿一样。 “您……您好……我是……咱们汀云日报的记者，我叫……钟晴……”钟晴气喘吁吁，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眉头微皱。 看着眼前的记者，活脱脱的大学生啊！张驰瞬间觉得自己老了。 愣了几秒钟，张驰低下头看着钟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换下消防员的衣服，她一定是为昨天博盛商贸大火而来的，所以这才找到了自己。 张驰尴尬了笑了笑。其实他很避讳昨天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心情，而且对于这次的报道，张驰也没有接到上级的指示，至于着火原因等一概不知。万一说错了什么，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形成舆论，这个锅可就背不起了…… 张驰一边下楼一边摆摆手婉拒着，可是拒绝这样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儿，张驰又有些心疼。就好像自己的女儿想买一个洋娃娃，而自己不给买一样。 看着钟晴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眼神，张驰实在是受不了了，走到一边：“你想知道什么……？” “好耶！！” 钟晴兴奋的踮起小脚，差点跳了起来，然后迅速打开录音。 “可以请您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吗……”钟晴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张驰轻轻叹了口气，和钟晴坐到角落的一个长椅：“这还得从我到那里的时候起……” 本来没有打算透露太多，可是不经意间两人说的越来越多，直至小记者仿佛身历其境一般。 不一会儿，钟晴红着眼睛……“您可真是一个英雄，真是一个好父亲……” “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钟晴声音颤抖，紧紧抿着嘴…… “你还没有孩子，为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命算的了什么！？” 张驰笑着说。 “还有您说的哪位小英雄，他还好吗……我……我想去看看他……”钟晴继续问。 张驰思索了一下犹豫的说：“……他……他的状态不太好，我觉得没有得到他本人的同意就去采访，我觉得不太礼貌。” “没关系……我保证不打扰他，只是看一眼就好！” 钟晴用一种十分渴望的眼神看着张驰。 也许是少女的真诚令张驰放下戒心。张驰看了一眼楼上。 “icu，重症监护室。” 说完，张驰便转身离开了…… 转身后，张驰便后悔了，自己有什么权力让记者去报道他人呢……刚想转身把钟晴叫住。 却发现小姑娘已经淹没人海了…… …… 重症监护室门外，黎郁妍和钟晴擦肩而过，钟晴站在icu的门外。远远的看着里边缠满绷带的少年，眼睛再次起了雾，低下头，不知道在手机上记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