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皇帝之汉高祖刘邦》 第1章 刘季挨揍 秦朝初年。 沛县丰邑中阳里。 “别打了,别打了,我改,还不行吗?” 刘邦跪在地上向他爹求饶。 “你这个败家子,整天就知道和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鬼混,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刘太公气得浑身发抖,手里拿着一块木板要打刘邦。 刘邦被罚跪在地上,看这情形,他挨罚跪估计也不是第一次了。 刘邦身材高大,龙眉凤目,鼻子高挺,留着漂亮的胡须,面部看上去呈现龙相。 左腿上有七十二颗黑痣。 身上穿着件带补丁的麻布衣服,脚上蹬着一双破草鞋,脚趾头都露在外面。 “没出息的东西!你说你这么大人了,你是既不好好读书,也不愿下地里干活,成天到晚就知道和樊哙,周勃,卢绾那些泼皮在外面喝酒,闹事,不务正业,你比你大哥二哥可差远了,虽然说,他们种田赚不来什么大钱,但是,养家糊口总还是可以的,你呢你自己说说,你有啥本事?做生意你没本钱,别的什么手艺你也不会,年龄也不小了,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没混不上,我们老刘家上辈子缺了什么德了,积出你这么个败家子来!” 刘太公说着举起板子又要打,刘邦连忙双手托住他爹的手,这板子便暂时停在空中。 “爹,我和大哥二哥他们不一样,我将来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我们老刘家将来改换门庭就落在我身上了。” 刘邦说。 “就你还好意思说!真是个现世宝!你先把你自己的肚子混圆了再说吧,还改换门庭!你大嫂二嫂已经在我这儿提意见了,说你经常去他们那蹭吃蹭喝,既不给钱,也不给他们干活。” “大嫂二嫂也真是的,自家人吃两顿饭算什么,小家子气,将来我发达了,送他们十个县。” 刘邦说。 “你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你还有理了将来,将来在哪里呢”刘太公说着,一板子打下去,刘邦见势不妙,赶忙把头一歪,躲过了这一板子,“能不能不要吹牛,还十个县?你以为你是皇帝啊这是在家里,你说这话要是传出去,被报了官,是要被诛灭九族的,你知不知道我们大秦的律法规定,两个人站在一起小声说话,偶语都是要杀头的,你竟敢胡言乱语。” 刘太公在不停地唠叨着。 刘邦一回头,看见门口半截院墙外,樊哙,周勃,卢绾,他们三个在探头探脑的,看他的笑话。 “滚滚滚,都滚!看什么看!” 刘邦低声说道,趁刘太公背对着他,朝他们几个摆了摆手,“你们先去旁边等着,我一会儿就来。” 那三个家伙嘿嘿一笑,闪到一旁去了。 “现在你自己表个态吧,以后你还跟那些个猫三狗四来往吗交朋友要谨慎,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你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啊。” 刘太公用手里的板子指着跪在地上的刘邦问道。 “爹,你放心吧,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跟那帮王八蛋在一起混了,他们的确没一个好东西,都把我带坏了。” “人家不是东西,把你给带坏了?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你不把别人带坏了就谢天谢地了。” 刘太公怒道。 “是是是,爹,您老人家教训得是!” 说着,也没经过他爹同意,刘邦自己从地上站起来了,满脸堆笑,给刘太公倒了一杯水,“爹,您老人家消消气,喝口水,别把身体给气坏了。一切都按您老人家说得办,我全改,还不行吗” “你说话可算数?” “爹,自然是算数,我若胆敢欺骗您老人家,你这里不是还有板子在吗?” 就这样好说歹说,刘邦总算是对付了过去。 刘邦见他爹喝了一口水,气消了些,趁其不备,一溜烟出去了。 那三个家伙还在等着他呢。 “大哥,怎么样,没啥事吧”樊哙一看刘邦过来了,忙问道。 “我能有啥事皮糙肉厚的,就是挨了几下板子也没什么。” 刘邦一乐,笑道,“刚才你们几个听见我和我爹爹的谈话了吗” “没有啊,离得太远,听不见。” 周勃说道。 刘邦知道周勃这个人实诚,一听这话,放心了,心里还真有点害怕他们把他刚才说的反动言论听了去,万一拿去报了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走,我请你们几个喝酒去。” “喝酒你身上有钱吗”樊哙说,“要不这样吧,今天我来请吧,这几天我杀了几条狗卖了,挣了点钱。” “还是我来安排吧,这段时间上庄下邻的死了好几个人,老人,年轻人都有,有的是病死的,有的是饿死的,人家办丧事,我去给人家做吹鼓手,得了一些赏钱。” 周勃说。 “既然你们都是我兄弟,都比我小,那就都别争了,还是我请吧。” 刘邦说。 “谁比你小啊,咱俩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一样大!” 卢绾不服气的说。 “一样大我来问你,你是不是晚上生的”刘邦问他。 卢绾点头。 “那我是不是白天生的”刘邦又问。 卢绾只好再次点头,这事村里人都知道。 “那不就结了嘛,大一个时辰也不行啊,到什么时候,我也是哥哥,你也是兄弟,你们说对不对啊”刘邦问。 “大哥说的话还有错的嘛,”樊哙说道,“这事我可以作证。” “你做证?你跟在后面起什么哄?那会儿你还没出生呢!” 卢绾说。 “说的也是哈。” 樊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着说。 “净说这些没用的,走吧,去村东头曹老板酒馆。” 刘邦说。 “又是曹老板!你俩倒底是啥关系啊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啊?” 第2章 忽悠曹老板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曹老板酒馆。 “曹老板!曹老板!我来看你来了。” 刘邦离老远就喊了起来,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一听到刘邦的声音,曹老板心头先是一阵窃喜,紧跟着又蹙起了眉头。 所谓的曹老板,并不是什么老态龙钟,大腹便便的老者,而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名叫曹娟。 她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美女。 刘邦进门以后,一看酒馆里也没几个客人,就先把他们哥几个安排在一张靠近窗户的桌子坐下,这里距离曹娟的吧台比较远,然后,他径直朝曹娟那里走了过去。 但见曹娟身材丰满,皮肤紧致,洁白如玉,椭圆的脸上镶嵌着一双珍珠般的大眼睛,柳叶弯眉,樱桃小嘴。 曹娟的头上戴着一幅红色头巾,身着蓝布长衫,腰间系着围裙,脚上穿着一双布鞋。 刘邦是越看越爱,笑着说:“娟儿,几天没见,你瘦了,是想我想的吧” “滚一边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又来干什么”曹娟板着脸说道:“今天,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想喝酒可以,拿钱来,先把以前欠的账给我结了,然后再说。” 说着,但见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账本,用算盘噼里啪啦的算了起来。 刘邦一乐,笑道:“干嘛呀,咱俩谁跟谁啊,一见面,就什么钱不钱的。什么你的我的,我的不都是你的嘛。” “闭嘴,你少来这一套,你是你,我是我,再说了,你除了这张嘴,会混吃混喝以外,你还有什么”曹娟面沉似水,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你赊的酒帐一共是两百两银子,拿钱来吧!我这已经是对你客气的了,没算利息,不放心的话,你自己再算算。” “你那么聪明能干,还会算错吗不用算,你说多少就多少。还,我是肯定要还的,”刘邦笑着说,“不但要还本钱,还要把利息都算上。不过呢,我今天没带钱。” “刘季,你是不是想耍无赖你为什么今天没带钱,你哪次来喝酒带钱了我看你根本就是没钱。如果不是因为你欠了我这么多钱,我能连件衣服都舍不得买吗”曹娟越说越生气,“我跟你说,老娘的酒都是拿粮食换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风刮来的,如果每个客户都像你这样一年到头赊账,也不还一文钱的话,那我这酒馆还干不干了” “姑奶奶,小祖宗!你小点声行不行啊给兄弟们听去了,我多没面子啊,”刘邦向她作揖,“我知道你为了我付出了很多,我这不也正在努力想办法嘛。” “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曹娟说,“你今天到底给不给钱给人家赶大车,一年到头才能挣五两银子,庄稼人种地,一年才三两银子,你现在欠了我两百两银子,你这辈子,拿什么还我” “还,肯定还,实在不行,就把我送给你,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总可以了吧。” 刘邦笑道。 “滚,看你长的!要你有什么用,我是闲的没事干,要请个祖宗来家供着吗”曹娟说着说着,想想也暗自好笑,“少废话了,你今天不给钱,你就别想出这个门了,更别想什么好吃好喝的了。” “娟儿,你听我说,不瞒你说,我目前是没钱,但是,在兄弟们面前,你总得给我留点脸面,是不是呢”刘邦往她跟前挪了挪,小声对她说:“要不这样,虽然说,我没钱,你就是踢死我也是没有用啊,不如,你把我这条小命留着。不过,从现在起,我每个月给你带客户带生意,这些人每个月给你带来的收入不会低于二十两银子的,之前,我给你带的客户都不算,你看怎么样” 这话倒是不假,刘邦认识的人多,朋友多,只要他每次来喝酒,酒馆的生意都会好很多。 曹娟在心里盘算着,似乎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刘邦一看有门,就笑着说:“我带过来的生意赚的都归你,我欠你的呢,以后再加倍还上,行了吧,咱俩还不好说话嘛,快让店小二兄弟给我们上酒上菜吧,兄弟们都饿了。” 就这样,刘邦是连哄带骗,曹娟勉为其难的吩咐店小二给准备酒菜,遇上这么个蘑菇头有什么办法呢,可能这就是命吧。 “你俩说啥呢?说了半天。” 一见刘邦过来了,周勃就直白的问,“我们哥几个都饿了,怎么还不上酒上菜?是不是你身上没钱了” 刘邦来到兄弟们面前,坐下,哈哈一笑,说:“瞧兄弟你说的,咱们手头大钱没有,吃顿饭还请不起嘛,不瞒你们说,她就是在跟我说,想我了,问我,这几天怎么没有来看她。” “真的吗?我可没见她笑啊。” 周勃实话实说。 “她那是见你们几个光棍在这里,不好意思。你们要是不在,她早就扑到我怀里来了。” 刘邦继续编道。 众人相视一笑,也没人在意他说的是真是假。 “哥几个都来了?都饿了吧。” 曹娟手里端着一壶上好的女儿红酒,笑着过来跟他们几人热情的打招呼。 她开口便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曹老板,你客气了。” 周勃说道。 “什么曹老板,从今以后喊嫂子!” 刘邦故意板着脸,正儿八经的对他们三个人说。 “嫂子好!”众人一听,忙笑着改口喊道。 曹娟脸一红,白了刘邦一眼,也没理他。说:“你们哥几个稍坐,我这就给你们安排上菜哈。” 真不错,时间不大,就上了一桌还算丰盛的酒菜。这年头,能有这么多好吃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什么形象不形象的,这帮混混还管那么多规矩,卷起袖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如风卷残云一般,欢声笑语,就差没把房盖给鼓破了。 “大哥,最近,我们打听到一则消息,秦王朝要在本地招聘一名泗水亭长,反正你也没啥事,不如你去干吧。” 樊哙说。 “招泗水亭长?” 刘邦问道,“这消息确切吗?” “确切,虽然说官不大,手里可有实权啊,”卢绾说,“你可以去试试,你要是发达了,咱们兄弟不也跟着沾光嘛?” 秦朝的官很实在,一个亭长的权利大着呢,不是闹着玩的,说实话,这次,刘邦真有点心动了。 但他嘴上却轻描淡写的说:“不去,不去,所谓当官不自在,自在不当官。我去干那玩意干什么?” “大哥,话可不能那样说啊,你不当,那我可去了啊!” 周勃说。 “拉倒吧,你除了会给死人吹喇叭,你还会干点啥?” 樊哙说,“你和我一样,斗大的字,你认不得两个,你还能去当官” 众人哄笑。 “我听说想去干的人很多,竞争很是激烈,这在县上要是没有人的话,估计是当不上的。” 卢绾说。 “不去,坚决不去,谁爱当谁当,反正我是不会去的,哪有和兄弟们在一起快活!” 刘邦说,“来,别去管它,咱们喝酒!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众人端起酒碗说道。 第3章 闭门羹 “咚咚咚!” 晚上二更,风有点大。 曹娟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问了一声:“谁啊” “我。” 门外人答道。 “滚!” 曹娟一听是刘邦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走吧,老娘要睡觉了!” “娟儿,你把门打开,我有话跟你说。” 刘邦在门外说道。 “不开,你快点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曹娟一想到白天又赔了他一顿酒席就来气。 “外面风大,很冷,你把门打开,就耽误你一分钟。” 刘邦冻得瑟瑟发抖的说道。 “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曹娟说。 “娟儿,我找你有正经的事说,说完我就走,还不行吗”刘邦说。 曹娟想了想,终于还是把门打开了,板着脸说:“你又来干什么什么事” 刘邦一乐,笑着说道:“你不让我进去,就叫我站在这门口说话嘛” 曹娟看了看了他,往旁边让了让,刘邦就跨步走了进来。 “说吧,啥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就走。” 曹娟说。 “娟儿,我是特地来感谢你的,谢谢你白天那样架势,没在兄弟们面前扫我的场,我是感激不尽啊,”说着,刘邦从怀里掏了一个包裹出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说着,把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卷崭新的红色绸缎。 “我不要,你拿走!” 曹娟依旧冷冷的说道,“你有什么事,赶紧说。” 刘邦不慌不忙,笑道:“娟儿,收下吧,这是我一点心意。” “不要,真不要,你快拿走吧。” 曹娟依然是不开笑脸。 “这绸缎可是我花了心思,托人从都城咸阳那边弄来的,上好的材料,这个在当地是花钱也买不到的啊,”刘邦说,“你长得跟一朵花似的,其实,我早都想给你做套像样的衣服穿了,收下吧。” 曹娟偷眼一看,果然是好面料,故意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从哪弄来的,你哪来的钱说不定你是从别的女人那弄来的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和隔壁村那个叫武负的寡妇厮混在一起,是也不是” 刘邦一听这话,心想:坏了,这事她是怎么知道的,这绸缎也正是从武负那诓来的,说是给大嫂二嫂做衣服穿的,这可真是怪事,估计肯定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搞鬼! 但是,表面上却丝毫没有带出来,故作镇定的说:“娟儿,这纯属谣言,肯定是有小人在背后恶意中伤我,绝无此事,再说了,这当地哪有这么好的绸缎呢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若是还有别的女人,天打雷劈。” “刘季,快收起你那套吧,你当老娘是三岁小孩子呢,听你忽悠!” 其实曹娟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只是听到一些风言风雨,就是在蒙他,“老实交代,你实话实说,我就饶了你,现在这个世道,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我也能理解,说吧,你们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绝对没有!说不认识那是瞎扯,乡里乡亲的,但是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从来就没有来往过,”刘邦咬紧牙关,死不认帐,“你若不信,可以把樊哙他们几个叫来问问,总之,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是我唯一深爱的女人。” “真没有”曹娟问。 “真没有。” 刘邦郑重其事的回答道。 “樊哙他们那帮人都是你的铁哥们,死党,我叫他们来问话,能问出个什么名堂来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曹娟气道。 “娟儿,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若是不信,可以把我的心掏给你看。” 刘邦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讨厌!” 曹娟看他那个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刘邦趁机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就要亲她。 曹娟一下子把他推开了,说:“滚一边去,老实点,蹬鼻子上脸,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快说,来找我有什么正经事” 刘邦没有得逞,没办法,坐了下来,说:“是这样,最近朝廷要在本地招聘一名泗水亭长,我想去试试,你觉得呢” 曹娟低头想了想,说:“我觉得可以去试试的。当今这个世道,老百姓已经没有活路了,秦始皇刚刚统一了六国,但是他非但不施仁义,休养生息,反而对老百姓是变本加厉,更加的残暴,苛捐杂税,各种徭役,层出不穷,又是建造阿房宫,骊山陵墓,又是修筑长城,累死人,饿死人是常有的事。你去当个亭长,或许还能造福,护祐一方百姓。” “既然你也这样说,那我就去试试,”刘邦说,“不过,这个事,我和他们县里不熟,不认识人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意思,你哥曹参不是在沛县里面当官嘛,你给想想办法。” 刘邦说。 “好你个刘季,我说你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跑来给我送礼来了呢,原来你是居心叵测,有求于我啊!” 曹娟佯装生气。 刘邦一笑,拉着她的手,说:“娟儿,你哥曹参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啊,他是狱掾,萧何是主吏,还有夏候婴都是当地的名士,我心里很是赞成他们,一直想结交他们,奈何没有机会啊。” “那行吧,看在这绸缎的份上,明天我就去我哥那一趟,把他和萧何夏候婴一起请过来,我来做东,让你们见见,认识一下。” 曹娟说道。 “真是我的好娟儿!” 刘邦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狠狠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想死我了,今天晚上我可不走了,就在这睡了。” 第4章 喜得贵子 在曹娟的引见之下,刘邦和曹参,萧何,夏候婴他们结识了,他们三人也是久仰刘邦的大名,非常赞成刘邦,结为生死之交,在他们三人的极力推荐之下,刘邦顺利的当上了泗水亭长,虽然说官不大,在秦朝,亭长属于最低一级的官,但是,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朝廷命官了。 这一天,刘邦又来到了曹娟的房间,正说笑间,突然,曹娟想呕吐,反应挺大。 曹娟忙用手捂住嘴巴,跑到洗漱间,收拾了半天才好。 刘邦忙过来,关切的问道:“娟儿,你怎么了” “没事,傻样,”曹娟笑道,“你要当爹了。” “什么你再一说遍,”刘邦听她这样一说,也是欣喜若狂,笑说:“娟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可真是太能干了。” 曹娟羞涩的点点头,说:“那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这个,这个,”刘邦急得直挠头,“我也是个粗人,没读过几天书,这个起名字的事都是有学问的人干的,我哪会” “你是孩子的爹,你随便起个就行。” “那,如果是个男孩,就叫刘肥吧。” 刘邦说。 “刘肥”曹娟一皱眉,说实话,这名字真不怎么的,但是刘邦说了,叫刘肥那就刘肥吧,“那咱俩的事怎么办” “咱俩有啥事”刘邦问。 “刘季,你给老娘装什么糊涂”曹娟气道,“咱们现在孩子都有了,可是咱俩还没有成亲,这往后肚子越来越大了,你让我在乡亲们面前怎么做人” “这个,这个。” 刘邦一时之间也没词了。 “刘季,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们娘俩了”曹娟生气的说,“你要是真不想要我们娘俩了,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刘邦赶紧一把把她抱住,说:“娟儿,咱们有事好商量,你听我说。” “行,那你说吧,到底咋办?” “这孩子嘛,我们肯定得要的,不过呢,你看我现在是穷得叮当响,连个像样的窝都没有,刚刚当上这个小小的亭长,工资也低,也没什么油水。我现在哪里有钱结婚呢,再等等吧。”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曹娟问。 “快了,你放心,我会努力工作,好好干的,等挣到钱了,我给你盖栋大房子,我们就结婚,总之,不管到什么时候,我认你是我们老刘家的人就是了。” “那你说话可得算数,不要等你将来发达了,就把我们娘俩给忘了。” 曹娟心想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怎么可能呢?我刘某人是那样的人吗?我们老刘家的后代,我还能不要嘛?” 刘邦说,“要不这个酒馆,你暂时就先别干了,你先搬到县里你哥那里住吧。” “好吧。” 曹娟勉强点了点头,遇到这样一个无赖她也没办法。 忽然,这一天喜讯传来,曹娟真就给刘邦生了个大胖小子,刘邦和他爹他娘都高兴得合不拢嘴。 这是刘邦的第一个儿子。 然后,卢绾弄了两只老母鸡和一篮子的鸡蛋,周勃宰了只羊,樊哙杀了一条狗,哥几个高高兴兴的陪着刘邦一起来到县里曹参家看他娘俩。 见到曹参以后,刘邦把这些东西往前一献,说:“孩子他舅,娟儿在你家,你辛苦,你破费了,这点东西,你且收下。” “都是自家人,你说哪里话,兄弟们快进来。” 曹参热情相迎,他也明白,这些好东西都是给他妹子准备的。 这曹参身材高大,体形健硕,臂力过人,武艺高强,那拳脚上的功夫比樊哙也是不差。 几人坐下喝茶。 刘邦起身来到内室,看到了曹娟和孩子,他在曹娟的脸上亲了一下,说:“娟儿,你受苦受委屈了,你可真能干啊。” 曹娟见刘邦来了,心里也很是高兴,说:“孩子他爹,快来看看咱们的孩子吧。” 这孩子真是个大胖小子,胖墩墩,沉甸甸的,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刘邦把刘肥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是啃,疼得不得了。 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一块玉,给刘肥带上了。 “瞧你那出息,”曹娟撇着嘴说道,“估计我要是给你生了个女孩儿,你可能就要气死了。” “哈哈,哪能呢?” 刘邦笑道:“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你就嘴上说得好听。” 曹娟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嘛,向来都是重男轻女的货。” “那等你身体复原了,我们再造一个吧。” 刘邦嘻皮笑脸的说。 “滚一边去,没个正经,”曹娟说,“这些个日子以来,受到我哥黄老思想的影响,我也想通了,我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要了,什么金银珠宝,什么名分不名分的,我都无所谓了,我只要我的肥儿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成长就好了。你若是有良心的,就时常来看看我们娘俩,要是个没良心的,你爱咋地就咋地吧。” “哪能呢?我的一颗心都在你们母子身上啊。” “行了,行了,别在这耍贫嘴了,快去招呼你的兄弟们吧。” 刘邦来到了前厅,这时酒菜已经摆上了。 兄弟几人也没客气,就在曹参家里吃了起来。 酒过三巡。 就听曹参说:“最近,县里来了吕公一家,此人是从山东单县避难过来的,颇有资财,和沛县的县令是好朋友,过两天,他要设宴宴请四方名士,不过,要想去参加他的宴席的话,要交一千钱的礼钱。到时候,你们兄弟几个要是想去凑凑热闹的话,可以去看看。” “去那吃顿饭,还要这样多钱,我可不去,”周勃说,“有一千钱够吃半年的了。”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 “听说这吕公很会相面,看人看得特别的准,不管是什么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你的身世,以及将来的前途和命运。” 曹参说。 “有这样神乎其神吗?” 樊哙不禁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另外听说他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叫吕雉,一个叫吕媭,个个都是美若天仙。” “我还是光棍一条,那好哥哥你给我从中做个媒,给我弄个媳妇儿。” 樊哙说。 众人哈哈大笑。 “这事,你找我没有用,你找他还差不多。” 曹参用手一指刘邦。 “找他?他只会顾自己风流快活,何时会想到我们哥几个?” 樊哙说。 “那说明你平时请我喝酒请少了。” 刘邦笑着说。 “我请他喝酒就差没把那两间破房子给卖了,他还说少,真是个没良心的酒鬼啊。” 众人皆乐。 第5章 刘邦赴宴 这一天,吕公设宴款待当地名士。 刘邦和樊哙二人每人换了身新衣服,穿得跟新姑爷似的,二人有说有笑往吕公府上来了。 “大哥,你说这随礼的钱,每人要一千钱,这段时间,狗早杀完了,钱也给我耍完了,我没有钱咋办?人家会不会不让我们进去啊?” 樊哙有点犯愁,“这人家要是不让咱哥俩进去,这人不丢到家了嘛。” “有我在,怕什么?你跟着我就是了。” 刘邦说。 “你这身行头都是借来的,你能有钱吗?” 樊哙不禁问道,“你那个泗水亭长到底怎么样啊,能捞到钱吗?” “这不废话嘛,要是能捞到钱,我这身衣服还用得着借吗?” 刘邦把双手一摊,笑道:“你就别操那份心了,你跟着我去好吃好喝就行了,记住了,到那可不许说我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了。我来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给你带个媳妇儿回来。”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樊哙一听,皱了皱眉头,“你到底是给我找媳妇儿,还是为你自己找媳妇儿?” “兄弟,看你这话说的,我刘季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樊哙心想你就是这么个货,不过,嘴上不能这么说,“这事我看悬,人家有钱有势,姑娘长得又好看,能看上我这杀狗卖肉的大老粗吗?别没把我找到媳妇,你自己却又捞了一个,你现在和以前那会儿混社会可不同了,怎么说,你也是个朝廷命官啊!” “拉倒吧,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整天除了拉人去当兵,要么就是抓丁去修长城,一个月的俸禄不到几两银子,就这也叫朝廷命官?要不,我不干了,换你来干吧。” “别开玩笑了,这朝廷命官,那是上头定的,是你我想换就能换的吗?再说了,我斗大的字不识两筐,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公文都看不懂,这官我能当吗?” “嗯,这倒是实话,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总之,记住了,等到了以后,你都得听我的,要不然,你的媳妇你自己想办法找去,我可就不问事了哈。” “行行行,你是大哥,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你说咋整就咋整呗。” 樊哙说,“干嘛啊,不就是你现在有女人有儿子了,咱还是光棍一条嘛。” 刘邦哈哈大笑,二人讲着说着,不知不觉,很快就来到了吕公的府上。 但见吕府门前车马盈门,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大都是当地名士,有钱有势,有头有脸的人。 钱壮英雄胆,没钱心自寒,樊哙一看这阵势,心里有点发虚。 再看刘邦泰然自若,一脸的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他是个腰缠万贯的富家子弟似的。 他二人刚一进门,就看见门口摆着一个文案,有位先生专门在这里记帐,还有一人专门负责收礼。 “二位一路辛苦,请问你们二位今天来参加宴席,贺多少礼钱?” 那位记帐先生一看刘邦和樊哙二人从门外进来了,忙站起身来笑脸相迎。 “啊,先生,麻烦你登记一下,我们二人每人贺礼一万钱!” 刘邦指了指樊哙,又指了指自己,说:“他叫樊哙,我叫刘邦。” 樊哙一听这话,那脑袋一下子比车轱辘还要大三圈!心想这刘季不是脑袋进水了,要不就是疯了,连一千钱都没有,却让人家记上一万钱,这么多钱,我上哪里弄去? “哦,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大户人家!失敬失敬!” 那记帐先生也是吃惊非小,把二人的姓名登记上以后,高声唱道:“刘邦贺礼一万钱,樊哙贺礼一万钱!” 一霎时,这吕府上上下下,来往的宾客都把目光投向了刘邦和樊哙,他们中很多人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俩。好像看着两个神经病。 “萧大人,原来你也在这里。” 刘邦一眼看到了萧何。这萧何是县丞,是刘邦的领导。 “刘邦,樊哙?你们今天也来了,还带来了这么多的贺礼!” 萧何正在吕公府里帮着张罗,听到有人在背后喊他,他转身一看,看到了刘邦和樊哙,“你们怎么上了这么多钱的贺礼” “吕公府上今天这样热闹,这种场合,怎么能少得了我刘季呢?这一万钱还多吗?就这我都觉得拿不出手去。” 刘邦哈哈一笑,他把头往萧何的耳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我听说这吕公有两个女儿,个个容貌出众,一个赛一个,所以,特地前来拜访,一睹仙容。” “你们真带了这么多钱吗?你哪来这么多钱的?一会儿宴席散了以后,你们可是都要把礼钱如数交给人家的,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萧何知道刘邦向来爱开玩笑,也不理会他。 “萧大人,你就放心吧,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事还能开玩笑吗?” 刘邦一乐,对樊哙说,“兄弟,你说我说的对吗?” “是,是,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樊哙只得这样勉为其难的说,其实他心里在想,我看你吃完饭拿不出一万钱怎么办,要不要吐出来。 那记帐先生原本想让刘邦他们二人先把礼钱交上来,一看他和萧大人那么熟悉,心想这定然是没事的。 “那你们俩跟我来到前面的上席坐吧,这上席只有有身份的人才能坐的,这离吕公近,说话方便。一会儿宴席开始,吕公就出来了。” 萧何说着,把他俩领到了前面,安排到了贵宾的座席之上。 “多谢萧大人。” 二人往席上一坐,这樊哙心里就开始盘算着,等一会儿吃完了宴席,上哪弄这一万钱去,如何才能出得了这个门,就算把自己卖了也不够啊。再看刘邦,谈笑风生,若无其事,好似他有一万钱似的。他真想不明白,这人心怎么这样大的。 第6章 喜上加喜 吕公府上。 到了正午,宴席快要开始了,吕公从里面走了出来。 前来拜访的众位宾客,看吕公从里面出来了,都起身问好,吕公向他们一一打招呼,点头致谢。 吕公有一个爱好,就是他不管见到谁,总是要先给他相面。 当他看到坐在近前的刘邦时,大吃了一惊。 他为刘邦的相貌所折服,他也看得出这个面相极其罕见,是大富大贵,贵不可言之相。 “吕公,刘邦,樊哙这厢有礼了。” 刘邦和樊哙站起身来向吕公行了礼。 “二位不必客气,请坐!听说是你们二人贺钱万?” 吕公笑着点了点头。 “正是,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刘邦说。 “我行走江湖多年,我观看你的面相非常好,前途无量,你要好好珍惜。” “谢谢您的吉言!” 刘邦说。 此时,萧何来到吕公的旁边向他耳语了一番,大致的意思是说,刘邦和樊哙贺钱万是假的,其实他二人是穷光蛋,根本拿不出这个钱,纯属是来蹭饭吃的,请吕公心里有数。 吕公哈哈一笑,并不在意这些。 “刘邦,请问你现在在哪里高就?” 席间,吕公频频向刘邦举杯。 “回吕公的话,我现在的职务是泗水亭的亭长。” “哦,泗水亭的亭长,亭长的官职虽然说不大,但是毕竟是朝廷官吏,将来前程似锦呀!” 吕公说。 “您过奖了,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 “那你可曾婚配否?” 吕公又问。 “还没有。” 刘邦回答道。 “那太好了,是这样,我有三女,长女名吕长姁,次女名吕雉,三女名吕媭,年龄都在二十岁上下,现在长女已出嫁,次女和三女尚未出嫁,不是我在你们面前自夸,我这三个女儿虽然说不上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却也说得过去,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把次女吕雉许配给你为妻,你可愿意?” 吕公笑着说。 “哎呀,您说的是真的吗?” 刘邦一听,真是喜从天降,他可是巴不得啊。 “那自然是真的,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拿儿女的婚事和你开玩笑吗?” 吕公哈哈一笑,手捻须髯说道。 “泰山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刘邦说着站起身来,向前跨出一步,趴在地上就磕头。 吕公大喜。 前来拜访的众人一看,都过来向吕公道喜。 此时急坏了一个人,那便是樊哙,他见刘邦到了这里,没费什么劲儿,就顺利的捞到了一个女人,他心里很是着急,心想刘邦果然是这种人,吃着碗里的,巴着锅里的。 这时,刘邦凑到他的耳边,对他耳语了一番。 樊哙听了之后,看着他,疑惑不定。 刘邦又向他使了眼色。 他这才站起身来,也向前迈出一步,趴在地上给吕公磕头。 “壮士,你这是何意?” 吕公被他磕懵了。 “回吕公的话,刚才,您说您还有两个女儿没有出嫁,那么,既然您把吕雉许配给了刘邦,我也是个单身汉,光棍一条,您看能不能把您的小女儿许配给我呢?” 樊哙是一边磕头,一边说。 众人一看,都在旁边哄笑了起来。 “壮士,那么,请问你是做什么的呢?” 吕公笑着问他,并未生气。 “我是杀狗卖肉的,和刘邦是同乡好友。” “嗯,那你除了杀狗卖肉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本事吗?” 吕公问。 “我还会耍枪弄棒。” “哦?这么一说,那你是个武术行家了?” 吕公问。 “武术行家不敢当,但是十个八个人,通常都不是我的对手。” 樊哙自信地说。 “既然这样,那你可否当众表演给我们大家看看呢?” 吕公问。 “这有何难?当然可以!” 樊哙说着,把外面长大的外衣甩掉,里面是短衣襟,小打扮,露出一身腱子肉。 他双臂一较劲,那肌肉都跟铁块相似,一块一块的。 众人把庭院闪开,中间露出一大块空地,樊哙飞身来到庭院的中央,摆了个架势,说练就练。 他先是练了一趟拳脚,只见他动作迅猛,攻势凌厉,腿脚之上都挂着风声。 庭院中,不时的爆发出一阵阵掌声。 后来,他又练了一趟少林棍法,那木棍在樊哙的手中好似有了灵气一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舞动如飞,直比那孙悟空舞金箍棒还要精彩,可以看得出,不要说十个八个人,你就是再来三,二十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众人齐声喝彩。 “吕公,不如您就把他收了吧,这也是个江湖豪杰,英雄好汉,您小女儿嫁给他,也没有亏吃。” 有人说。 吕公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岳父老泰山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樊哙见吕公点头同意了,高兴的合不拢嘴,把手中的木棍一扔,连忙趴在地上磕头,惹得大伙笑得前仰后合。 到了晚上,吕公就把白天在席间定下两个女儿的婚事向他的夫人诉说了一遍,夫人一听,极为恼火,她说:“你常说要把女儿嫁给有钱有势的富贵人家,那刘邦不过是一泗水亭长,他有钱吗?有势吗?再说樊哙,不过是一个杀狗卖肉的屠夫,将来能有什么作为?前些时,你的县令好友委托人来为他儿子求亲,那可是县令,你都没有同意,我们怎么能把两个女儿往火坑里推呢?这两门亲事,我坚决不同意。” “怪不得别人都说女人家是头发长,见识短,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你懂个什么呢?那樊哙,你别看他现在是个杀狗卖肉的屠夫,他将来至少要封侯拜爵,而那个刘邦将来更是贵不可言,”吕公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说,“这个事,我已经决定了,就这么办了,你就不要再啰嗦了。” 吕公的夫人一听,气得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等将来我们的女儿都成了人上人,富贵之极的时候,你就知道我今天的决定是对的了。” 就这样,在吕公的坚持下,刘邦迎娶了吕雉,樊哙迎娶了吕媭。二人是如愿以偿,志得意满。 第7章 三个女人 刘太公和刘媪一看刘季终于娶上媳妇儿了,而且还是个富家女,千金大小姐,自然是高兴,打扫庭院,收拾两间房,粉刷一遍,作为刘邦和吕雉的新房。 那吕公自然是少不了要赔上许多嫁妆。 每天早上,刘邦还在酣睡,那吕雉已经早早的起床,打扫庭院,砍柴,担水,什么杂活都干。 太阳己经老高了,刘邦这才懒懒的起床,伸伸懒腰,胡乱洗了把脸,来到前屋吃早饭。 “快来坐下吃饭吧,就等你了。” 吕雉给大伙做了些馒头,还有小米粥,也给刘邦盛了一碗,端到了他的面前。 吕雉端起碗,拿起筷子,然后说:“爹吃饭,娘吃饭,大哥大嫂吃饭,二哥二嫂吃饭!” 向他们一一打着招呼。 刘太公和刘媪乐着答应了一声,端起碗,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吃完早餐,吕雉主动的把碗盘收拾起来,清洗干净,整齐的码放在一边,然后,扛起锄头,挽起她大嫂二嫂的胳膊,有说有笑,下地里干活去了。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二嫂,这刘喜家的就说:“妹子,想不到你这个千金大小姐,细皮嫩肉的,还会干我们庄稼人的活,你可真有本事!” “二嫂,你可别夸我,我可什么都不会,都是瞎干,你以后可得好好教教我。” 吕雉说。 “妹子,你这穿的衣服可真是好看,都是什么料子的?这样滑!太阳一照,都闪光!” 她大嫂,刘伯家的问。 “大嫂,这是江南的丝绸,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的绸缎天下有名,回头,我给你们每人做一套穿。” 吕雉说。 “送给我们?这个很贵吧?” 刘伯家的笑着说,“妹子,不怕你笑话,我长这么大,穿的都是麻布做的衣服,还从来没有穿过绸缎。” “都是自家人,什么贵不贵的,”吕雉说,“只要你们喜欢,以后还给你们做。” “妹子,你的皮肤为什么这样白,这样嫩?好似用手轻轻一掐,都能掐出水来,你用的是什么胭脂?” 刘喜家的问。 “这个胭脂是托人从咸阳买的。” 吕雉说。 “咸阳?妹子,你本事可真大!京城里都认识人。” “二位嫂子,如果你们喜欢的话,回头,我给你们每人送上一盒,”吕雉说,“不过,皮肤主要还是要靠保养。” “哎呀,咱们家刘季可真是命好,原以为他这辈子是混不上媳妇儿了,谁曾想,到头来,他娶了你这么个又漂亮又贤惠的千金大小姐,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刘喜家的说。 “大嫂,二嫂,我也听说了,我们家刘季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以后,还要请你们多多关照。” “妹子,不冲他,就冲你这句话,过去的那篇揭过去,我们重打鼓,另开张,一切都好说。” 刘伯家的笑着说。 三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个没完。 刘邦一连在家安稳了几天,那新鲜感一过,觉得百无聊赖,这一天拉着吕雉的手说:“媳妇儿,你到我们刘家辛苦了,受委屈了哈。” “说什么呢,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我吕雉嫁到你们老刘家来了,那么,好的,坏的,我都认了,”吕雉说,“再说了,无非是做一些眼见活,也没啥辛苦的。” “大嫂,二嫂她们没欺负你吧?” 刘邦问。 “没有,我们好着呢。” 吕雉一笑。 “那就好,媳妇儿,那我和你商量个事,行不?” 刘邦说。 “什么事?” “你看我这几天在家里呆着陪你,哪也没去,表现还不错吧?” “嗯,除了懒了点,还行。” 吕雉点了点头。 “今天,我想向你请个假,出去溜达溜达。” “你想干嘛去?又去找你那些朋友喝酒?” 吕雉一听,就明白了。 “不是,就是随便走走。” “可以,那你去吧,早点回来。” 吕雉点头说。 可是,刘邦站在那半天没挪步。 “怎么了?又改变主意,不去溜达了?” 吕雉看着他问。 “不是。” “那你要干嘛?” “好媳妇儿,”刘邦一笑,“给我拿点钱吧,我一个大男人身无分文,怎么行呢?” “你不是泗水亭的亭长吗?你的俸禄呢?” 吕雉问他。 “那点钱,别说喝酒了,连喝茶都不够,”刘邦说,“你知道的,这官府之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里不要打点?哪里不用花钱?工作好干,人事难处,是不是?”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吕雉点了点头,转身进里屋,然后,拿了十两银子给他,“早点回来,等着你回来吃晚饭。” “真是好媳妇儿。” 第8章 智斗逃兵 刘邦走后,吕雉来到大嫂二嫂的房间,和她俩一起说笑。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撞开了,一名秦兵浑身是血,手持佩刀从外面闯了进来。 那秦兵进门以后,阴沉着脸,一双母狗眼环视左右,贼光四射! “都不许动!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端上来,把银子全拿出来,谁要是乱喊乱叫,我就杀了她!” 那名秦兵把手中的配刀在她们三人面前一晃。 刘伯家的,刘喜家的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说不出话来,瘫软在地上。 “大兄弟,你是渴了还是饿了?我来做饭给你吃。” 吕雉心里也很是紧张,从表面上看,却很从容镇定。 “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其他人都死差不多了,我瞅了个空子,逃了出来。” 那名逃兵说。 “大兄弟,这年月,你们当兵的不容易啊。” 吕雉说。 “可不是嘛,上头只是让我们去拼命打仗,却不给我们饭吃!饿着肚子,这仗还怎么打?” 那名逃兵说。 “大兄弟,你稍坐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做好吃的。” 吕雉说。 “好,快点,你可别耍花样,你们要是敢报官,我就杀你们全家。” 那名逃兵面露凶光的说。 “你放心吧,不会的,一会儿就好哈。” 吕雉肯定的说。 很快,吕雉端上了饭菜,那逃兵饿得眼都蓝了,把手中的佩刀放在桌上,狼吞虎咽了起来。 不一会儿的工夫,那逃兵把饭菜吃了个精光,打了几个饱嗝,然后,用手一抹嘴,说:“银子呢?把所有的钱和金银首饰都拿出来。” “好的,大兄弟,只要是我们家里有的都给你。” 吕雉说着,转身进里屋。 “你快点,可别给老子耍花样!” 那逃兵来到刘伯家的和刘喜家的面前,妯娌二人吓得缩成一团,坐在墙角起不来。 那逃兵看见刘伯家的右手上有一个镯子,他一伸手,强行拽了下来。 刘伯家的吓得不敢吭声。 他又看见刘喜家的两只耳朵上戴着耳环,他又一下子扯了下来,直把刘喜家的耳朵扯破,鲜血直流。 刘喜家疼的想哭也没敢哭。 “你好了没有?快出来!” 那逃兵冲里面又喊了一嗓子。 “好了,来了,大兄弟。” 只见吕雉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那逃兵伸手一把夺过盒子,只觉得里面沉甸甸的,他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好几十两的银子。 那逃兵咧开嘴乐了,说:“还是你识相,真没有想到,你们这个穷家竟然有这么多的钱,还有没有了?都拿出来!” “大兄弟,都在这里了,你都拿去吧?” 吕雉说。 “都在这了?” 那逃兵翻眼看了看她,“我不信,你带我进去搜查一番。” “真的都在这里了,房间里已经没有钱了。” 吕雉说。 “啰嗦什么?进去看看。” 没办法,吕雉只好领着他进了里屋。 那逃兵进入里屋以后,前后左右翻了个遍,果然没有再找出其他财物。 “大兄弟,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吕雉说。 那逃兵看了看她,只见她很年轻,貌美如花,亭亭玉立,皮肤白皙,油光水滑,和外面那两位妇女截然不同,于是,他一把抓住吕雉的手说:“我看你长得不错,陪大爷我快活快活吧。” “大兄弟,不可如此。” 吕雉努力挣扎着,企图甩开他的手,却哪里能甩得开?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逃兵把她推在了床上,不容分说,就趴到了她的身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外面刘伯家的,刘喜家的,知道这个秦兵在里屋要对吕雉强行无礼,刘喜家的挣扎着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桌边,颤抖着双手,拿起了配刀,慢慢的朝里屋走去,她只觉得那刀重有千斤。 刘喜家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咽了咽嘴里的口水,挑开门帘,看见那逃兵把自己的上衣脱了,正要非礼吕雉。 吕雉被他压在身下是左右动弹不得。 终于,刘喜家的双手举起了佩刀,要来砍那逃兵,却被那逃兵发现。 那逃兵一回头,冲着刘喜家的大喝了一声,只听“当啷”一声,佩刀掉到了地上。 刘喜家的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发抖,再也爬不起来。 那逃兵冷笑了一声,变得肆无忌惮了,俯下身子,要来啃咬吕雉的脖子。 “二嫂,快拿起刀!” 吕雉躺在床上喊道。 刘喜家的把头直摇,她已经实在是挪不了步。 “那你把刀递给我,快!” 吕雉又喊了一声。 刘喜家的奋力向前,想要来拿刀,却被那逃兵一脚把刀踢了出去。 “你就乖乖从了我吧!” 第9章 状告鬼 那逃兵一脚把佩刀踢飞了出去,又骑到了吕雉的身上,俯下身,一边淫笑着,一边要啃咬她的脖子。 刘喜家的吓得浑身颤抖,紧张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吕雉被那逃兵压在身下,努力挣扎着,奈何那逃兵的气力太大,她如何能挣脱? 就在这时,她瞥见左侧的床头柜上有一把剪刀,便想伸左手来取,由于相隔较远,她的手总是相差一寸左右的距离,却是无论如何也够不着。 “二嫂,快站起来,把剪刀递给我!” 她冲着刘喜家的喊。 刘喜家的已被吓哭,坐在地上,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这时,那逃兵也看见了那把剪刀,伸手把剪刀打在了地上。 他洋洋得意,眼看就要得遂所愿了,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左边的太阳穴处被一个什么坚硬的东西一下子扎了进来,而且扎得特别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脑浆已经流了出来。 死尸伏在了吕雉的身上。 原来吕雉眼看左侧的剪刀被他打落在地上,她便趁他俯下身的那一瞬间,伸右手拔下自己的头簪,奋力的刺向他的头部,果然,一击即中,将他置于死地。 吕雉把那逃兵的死尸掀到一旁,从床上跳下来,把她二嫂搀扶了起来,说:“二嫂,没事了!” “哎呀,吓死我了!” 她二嫂一把抱住她,抽抽搭搭哭了半天。 这一天,刘邦正在泗水亭处理一些公文,忽然,门外有人击鼓喊冤。 刘邦命人将来人带进来。 当然,他这个泗水亭和县衙没法比,也就是两三间的破屋子,手下也就那么几个人,主要维护当地的治安,兼管停留旅客,还要协商民事经济纠纷,征粮征税,征发劳役,处理一些小案件等等。 刘邦一看来的是一名老妇人,一边哭一边喊冤。 刘邦命人搬了一条长凳子过来,请老人家坐下,并端了碗茶递给她,好言安慰,说:“老人家,你是哪个庄上的?” “我是朱家庄的。” “你有何冤屈?你要状告何人?” “亭长,我要告鬼!” 老妇人一边哭,一边认真的说。 刘邦一听,乐了,仔细看了看那老妇人,也不像精神不正常的样子。 “你为何要状告鬼?发生什么事了?” 刘邦说,“你别着急,慢慢说给我听。” “亭长大人,我儿子昨天结婚,这本来是天大的喜事,不承想,昨天晚上,他却被厉鬼盯上害死了,我岂能不告”老妇人说着又哭了,“你一定要帮我把那个厉鬼捉住,替我儿子报仇啊。” “哦?有这等事?” 刘邦问。 “千真万确,我一把年纪了,还能骗您吗?” 老妇人抹着眼泪说。 “那你看见那个厉鬼了吗?” “那倒是没有。” “那你儿子是怎么死的?有什么症状没有?” “他就是被厉鬼害死的,死时,身上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伤痕,”老妇人坚持说,“如果不是厉鬼害死的,怎么会没有痕迹呢?”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朱长文。” “你儿子是做什么的?” “他是个屡试不第的秀才。” 老妇人回答说。 “原来还是个有知识的人,”刘邦点了点头,“你儿媳妇叫什么名字?” “她叫李婆惜。” “那你儿媳妇现在人在哪里?” 刘邦问。 “她也是个苦命的娃,她也被那厉鬼绑到了柱子上,吓得昏迷不醒,差点被害死。” 老妇人说。 “你是说你儿媳妇也被绑了起来?” “是的。” “照你这么一说,这厉鬼的确是凶残了些。” 刘邦点头说。 “可不是嘛,不知道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惹得厉鬼来害我儿子,儿呀,你死得好惨啊!” 老妇人说到伤心处,又痛哭了起来。 “老人家,你先别难过,请问你儿子已经下葬了吗?” 刘邦问。 “还没有,没有捉住厉鬼,我怎能将他下葬?” 老妇人说。 “那我们打算带仵作前去验尸,你看可以吗?” “这个——,”那老妇人想了想,虽然不是很情愿,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老人家,案件的经过,大致情况我已知晓,你先回去吧。” 刘邦说。 “那你可得帮我把那厉鬼捉住,一是替我儿子报仇,二是替乡亲们除一害,以防它再去祸害别人。” 老妇人说。 “你就放心吧,我们肯定会帮你捉到那个厉鬼的,”刘邦说,“我们随后就到。” 老妇人走后,刘邦收拾了一下,又与众人计议了一番,然后带着两名下属,一个仵作,还有一个捉妖的道士一同前往朱家庄捉鬼。 第10章 装神弄鬼 朱家庄。 刘邦一行人等很快来到了朱家庄,他一看整个朱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披麻戴孝,正在办理丧事。 朱老爷子出门相迎,见到刘邦之后,他撩衣服跪下说:“亭长,您辛苦了!你一定要帮我们把那个厉鬼捉住,替我儿子报仇呀!” “老人家请起,你就放心吧!” 刘邦上前把朱老爷子搀扶了起来,“既然我们来了,就一定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 “那太好了,”朱老爷子拉着刘邦的手说,“你们请到里面喝茶。” “老人家,不必了,”刘邦说,“你儿子的尸首在哪?” “正停在灵堂。” “先带我们前去祭奠一下。” 刘邦说。 “好!” 朱老爷子答应了一声,带着刘邦一行人等来到灵堂。 灵堂很简单,一间房,中间陈列了一口薄皮棺材,上面写着几副挽联。 棺材的二面跪着几位亲属,有两女一男。 哭得最伤心的是一名女子。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刘邦问那名女子。 “我是死者的妹妹,我叫朱长秀。” 那个姑娘止住了悲声,沙哑着声音说。 刘邦一看朱长秀两眼哭得肿得跟核桃似的,点了点头,说:“你们不用难过,也不用害怕,我们是来替你们捉鬼的。” 在朱长秀的旁边跪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也是披麻戴孝,只见他阴沉着脸,没有哭。 “你是谁?” 刘邦问他。 “你问这些有用吗?你能捉住厉鬼吗?” 那男子白了刘邦一眼。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捉不到?” 刘邦反问。 “那好吧,我叫朱长武,是死者的弟弟。” “你哥是什么时候死的?” 刘邦问。 “昨天晚上。” “那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我什么也没干,在家帮着招呼前来贺喜的客人。” 与此同时,刘邦看到朱长秀的旁边还跪着一个女人,正在小声哭泣。 刘邦看了看她,只见她身穿孝服,脸上涂了些胭脂,虽在低声哭泣,却看不到泪痕。 “你又是谁?叫什么名字?” 刘邦低头看着她问。 那女子见有个官人看着她,眼神很是犀利,连忙把头一低,伸右手将肩胛骨内的红色肚兜掖了掖,又将外面的衣服拽了拽,说:“回禀大人,我是死者刚过门的媳妇儿,我叫李婆惜。” “你右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刘邦看见她右手腕处有被绳索勒过的印记。 “这是昨天晚上被厉鬼绑到柱子上勒的。” “厉鬼?你看到了吗?” 刘邦问。 “那倒没有,只是看见一个黑影,当时,我被吓晕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嗯,你们不必难过,我们会捉住厉鬼的。” 刘邦点了点头。 随后,刘邦又给死者上了香。 “朱老爷子,为了查出真相,捉住厉鬼,我们要开棺验尸,请您谅解。” 刘邦说。 “好。” 朱老爷子点头答应。 “请其他亲属人等暂且回避。” 刘邦说。 朱长武,朱长秀和李婆惜都退了出去。 刘邦带过来的两名下属雷松和杨竹把棺盖打开之后,仵作穿上特制的工作服,戴上手套,把随身携带的小箱子拿了过来,取出里面的应用之物,对朱长文的尸体进行了仔细的检查。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刘邦问仵作:“查出什么异常没有?” “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仵作回答说。 “有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刘邦问。 “没有。” “有没有查出死因?” 刘邦又问。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他既不像是绳索勒的,如果是绳索勒的话,肯定会有勒痕,也不像是窒息而死,更不像是中了毒,”仵作说,“我干这行半辈子了,从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现象。” “再仔细查验一下。” 刘邦说。 又过了一个时辰。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刘邦又问。 “没有,唯一能肯定的是,死者在临死之前喝了很多酒。” 仵作说。 “难道是饮酒过量而死?” 刘邦问。 随后刘邦又询问了朱老爷子的家族疾病遗传史,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家族性的不能饮酒的疾病。 “没有,我们朱家的人都很长寿,你看我偌大的年纪了,身体还很硬朗。” 朱老爷子说。 “根据我的经验,基本上排除饮酒过量而死这种可能性,”仵作说,“一般来说,如果是因为醉酒而死,那么,死者的食道都会有很多异物,而他没有。” “难道真的是被厉鬼杀死的?” 刘邦不禁问道。 随后,刘邦又让朱老爷子把棺材盖封好,请捉妖道士在灵堂隔壁的房间设立法场,驱除妖气邪气。 那捉妖道士身穿八卦黄袍,头戴道冠,手持钟馗剑,设立香坛,口中念念有词,说什么“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我最灵!冤鬼厉鬼屈死鬼,鬼鬼相护,遇我现形!” 等等,跟跳大神似的,也不知是灵还是不灵。 惹得左右邻居一大帮人前来观看,不知道这道士打算怎样捉鬼,也不知道能不能捉到鬼。 第11章 窗台上的菊花 午夜。 朱家庄。 那道士折腾了半天,众人见他也没捉住一个小鬼,于是渐渐散去,回家睡觉去了。 那道士见人都走了,就把法场上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 “今天晚上谁在灵堂守灵?” 刘邦问朱老爷子。 “今天晚上他兄弟朱长武,他妹妹朱长秀,还有儿媳妇李婆惜他们三人一起守灵。” 朱老爷子说。 “好,我知道了,”刘邦说,“老人家,你也忙了一整天了,也累了,早点休息去吧。” “那你们几位怎么办?” 朱老爷子问。 “今天太晚了,我们也回去了。” 刘邦说。 “好,你们辛苦了,谢谢了。” 朱老爷子送走了刘邦一行人等,回房睡觉去了。 到了下半夜,风渐渐大了起来,正是月黑风高。 灵堂里的搀联被风一吹,在空中来回飘荡,空气里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厉鬼突然上门索命,或者是死尸突然坐起,从棺材里又爬了出来。 这时,人们都已熟睡。 朱长武和朱长秀兄妹二人也是十分困倦,在灵堂前打着瞌睡。 那李婆惜却没有丝毫睡意,她看了看四周,心里觉得发毛,一阵风吹过,她感到了几许凉意,她拽了拽衣领,跪在那里,如坐针毡。 “咕咕苗,咕咕苗!”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猫头鹰的叫声,那李婆惜一听,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她连忙环顾四周,生怕有厉鬼出现,却什么也没有。 再看那朱长武和朱长秀依然在沉睡。 这一切,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按照当地的习俗,守灵要连守三天。 一连三天过去了,刘邦他们也没有来。 到了第四天的晚上,那李婆惜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后窗户打开,在窗台上放了一盆黄色的菊花。 她烧了盆热水,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又对着镜子涂脂抹粉了一番,独自一个人躺在了床上。 到了下半夜,窗户边上人影一闪,一条黑影从外面闪了进来。 “宝贝儿,这几天可把我给想死了!” 那黑影进来以后,一下子扑到了床上,抱住了李婆惜,又是亲又是啃,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 “死鬼,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是不是又去找别的相好的去了?” 李婆惜用手环抱着来人的脖子,嗔道。 “我心里只爱你一个,怎么会呢?” 那人淫笑着,一双手开始不安份的动作了起来。 “你就会耍贫嘴。” 李婆惜柔声说道。 “官府来查了吗?” “来了个泗水亭长,叫什么刘邦的。” “查出来什么没有?” 那人问。 “应该是没有,他们就来过一次,没查出什么头绪,就走了,我想这个案子应该是不了了之了吧。” 李婆惜说。 “怎么样,我的办法不错吧,即使官府派人来查,也查不出来,从今以后,我们就可以做长久的夫妻了。” 那人笑着说。 “可是那个叫刘邦的亭长,那眼神让人看了特别的害怕,他仿佛能看穿别人的心思。” 李婆惜还是有点不放心的说。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他也不是三头六臂,仵作都查不出来,他能查出来吗?” 那男人安慰她说,“来,我们亲热亲热,真是想死我了。” 就在此时,只听“咣当!”一声,门突然被踢开了,从外面闯进两个人,正是雷松和杨竹,二人进来以后,不容分说,把那一男一女从床上拎了下来。 那李婆惜臊得满脸通红,连忙把脱掉的衣服又穿上。 雷松和杨竹拿绳子过来,把这对男女给捆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们,我们是好人。” 李婆惜说。 “是吗?我抓的不是人,抓的正是厉鬼。” 有一人打着灯笼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刘邦。 那李婆惜一见是刘邦,顿时,没了气焰,只是她心中奇怪,这刘邦不是早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自己说吧,你们是如何勾结在一起,谋害朱长文的,还不如实招来?” 刘邦说,“按照大秦的律法,女子勾结外人谋害亲夫,当诛三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们态度诚恳,我或许网开一面,上奏县衙大人,饶你们不死!” “您说的是真的吗?” 李婆惜问。 “我身为朝廷的官吏,说话自然是算数的。” 刘邦说。 “你别听他的,我们没有杀人,他就是在唬人,你什么也别说。” 那名男子对李婆惜说道。 “你们没有杀人?那你们俩在床上干什么来了?” 刘邦问。 “我们——。” 二人无言以对。 “即使你们没有杀人,但是你们不是夫妻,却勾搭成奸,我照样可以治你们的死罪!” 第12章 索命无头鬼 原来这个男子名叫赵达,仗着家里有两个臭钱,早与那李婆惜勾搭上了。 但是,他出入赌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因此,李婆惜的父母坚决反对他们来往,要把她嫁给朱长文。 朱长文是个屡试不第的秀才,家里穷困潦倒,因此,遭到李婆惜的嫌弃。 为此,李婆惜与赵达二人商议,要将朱长文除去,二人好做长久的夫妻。 二人计议已定,就在朱长文与李婆惜成婚的当晚,李婆惜把朱长文灌了个烂醉,等到宾客散去之后,那赵达从后窗户跳了进来,二人把朱长文抬到床上,先是拿东西把他的嘴堵上,然后,拿绳子把他捆了起来,捆得结结实实。 “后来呢?” 刘邦问。 “后来,朱长文醒了,企图反抗,却无力挣扎。” 李婆惜说。 “那你们是怎么把他弄死的?” 刘邦问。 “我们把他绑起来之后,固定住,拿出两颗长钉,掀开他的鼻孔从里面一直塞了进去。” 李婆惜说。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朱长文的母亲听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扑了过去,恨不能咬她两口。 雷松和杨竹二人连忙过去,把那老妇人拉开。 “为了迎娶你进门,我们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并且从亲戚朋友那里借了很多钱,我们朱家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妇人一边哭,一边指着李婆惜问。 “难怪找不到伤痕,后来呢?继续说。” 刘邦说。 “后来,我们为了制造朱长文是被厉鬼害死的假相,就由赵达也把我捆在了柱子上,让众人误以为我也是受害者,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李婆惜说。 “你们想得倒挺周全,”刘邦说,“赵达,你还有何话说?” 到了此时,赵达低头不语,无言以对。 “朱老爷子,请把棺材盖再次打开,我们要再次验尸。” 刘邦说。 “好。” 朱老爷子点头同意。 于是众人又来到灵堂,将棺材盖揭开。 仵作又过来对朱长文的尸体重新进行了检查,果然在他的鼻孔深处发现两颗长钉。 等到仵作把两颗长钉取出,那老妇人一看,儿子疼得昏死了过去。 朱长武和朱长秀连忙过来,拍打前心,捶打后背,忙活了半天,老妇人才缓过这口气来。 至此,捉拿厉鬼一案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刘邦据实上奏,县衙大人依照大秦律令批复将赵达,李婆惜二人以及他们的三族全部捉拿归案,待秋后问斩。 夜,起了风。 “咚!——咚!咚!” 一名打更的老者一边拿梆敲锣,那梆声是一长两短,一边喊:“关好门窗,小心火烛,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因为大秦的律法有规定,晚上,不得随意在外面行走,如果被官府发现,轻则坐牢,重则处死!另外,泗水亭最近接连死了五个男壮丁,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尸体身上也没有伤痕,具体死因不明。 第二天早上,刘邦正在泗水亭为此事发愁,心想倒霉的事都让他给碰到了。 “亭长,外面来了好几个人,抬着一具男尸来了。” 雷松从外面进来向刘邦报告说。 “又死了一个?” 刘邦一听,吃了一惊,不禁问道。 “是的,昨天晚上三更时分死的,这已经是第六个了。” 雷松回答说。 “快去把仵作请来!” 刘邦吩咐了一声,然后,迎了出去。 刘邦来到门外,看见一名身材瘦小的老者带着四个年轻人来到了近前。 那几个小伙子的肩头上用担架抬着一具男尸。 “亭长,你救救大伙吧,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泗水亭的男丁就死绝了。” 那老者一见刘邦,“扑通!”一声跪下了,老泪纵横。 “老人家,快快请起。” 刘邦忙用双手将那老者搀扶了起来。 “亭长,闹鬼了,据说这次是个无头鬼,他生前被人砍去了头颅,现在化为厉鬼前来报复了。” 老者面带恐惧的说道。 “老人家,您不必难过,我一定会认真彻查此案,不管他是人是鬼,我们一定将他缉拿归案。” 刘邦安慰他说。 此时,那四名年轻人已将担架轻轻地放到了地上。 死者是用一块白布盖着的。 “这是我们族的一个棒小伙,名叫孟虎,身体结实,健壮如牛,正打算去当兵,为大秦效力,没承想,昨天晚上也被那无头鬼夺了性命。” 老者说。 刘邦蹲下身来,用手将死者头部的白布掀开一看,大吃了一惊。 第13章 专杀当兵的 泗水亭。 一名老者带着四名年轻的壮丁抬来一具男尸,据那老者说,死者孟虎是被无头厉鬼所害。 最近几天,他们这里接二连三,死了五个年轻的男壮丁,孟虎已是第六个了,风言风语都在传,泗水亭一带出现了一个无头厉鬼,凶残无比,专杀年轻男子。 刘邦是半信半疑,他将孟虎头部的白布掀开一看,却被吓得不轻。 原来死者的面部严重扭曲,恐怖狰狞,两只眼睛白的多,黑的少,睁得老大,已经从眼眶内突了出来。 虽然说是个死人,刘邦事先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仍然把他的心吓得咚咚直跳。 孟虎和前面五位死者的状貌一般不二,都是这种死不瞑目的样子。 刘邦连忙又把那白布盖上,不敢再看。 “我让雷松去请仵作,人到了吗?” 刘邦转脸问侍立在一旁的杨竹。 “亭长,他们应该快到了。” 杨竹回答说。 说话间,那名仵作背着个小箱子走了过来,雷松跟在他的后面。 “先生,请你再看看吧。” 刘邦说。 “好,我这就开始。” 那名仵作换上了特制的服饰,戴上专用手套,打开箱子,拿出应用之物,开始验尸。 转眼间,一个时辰过去了。 “发现什么线索没有?” 刘邦问。 “死者首先可以排除是中毒而死,也没有饮酒,脖子处没有绳索的勒痕,因此,也不是因窒息而死。” 仵作说。 “那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 刘邦问。 “也没有发现任何伤痕。” “难道说他的鼻孔之中也被塞了两颗长铁钉?” 刘邦不由得问道。 “这倒没有,”仵作摇头说,“根据死者的状貌来看,死者生前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极度恐惧的东西,吓破肝胆而死!” “难道说真有无头厉鬼吗?” 刘邦也开始疑惑了起来。 “亭长,这肯定是有啊,已经不是一个人这样说了。” 那老者说道。 “老人家,我且问你,你刚才说,死者名叫孟虎?” 刘邦问。 “是啊。” “你说他打算应征入伍,要去当兵?” 刘邦想了想,又问。 “是啊。” 老者回答说,他不明白刘邦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最近我们沛县县衙那边是不是在招兵?” 刘邦忽然想起这件事来。 “是的,”老者说,“听说这次朝廷给当兵的待遇不错,我们这里已有不少年轻人前去报名了。” “我请问四位小兄弟,你们有没有去应征入伍?” 刘邦转脸问那四名年轻人。 “没有,”那四个小伙子皆摇头,“我们都没去报名。” “好,我知道了,”刘邦对那老者说,“老人家,你先带着这四位小兄弟把孟虎抬回去吧。” “亭长,那你可得把那无头厉鬼抓住了,防止他再出来害人。” 那老者说。 “老人家,您就放心吧,我们肯定会把他抓住的。” 刘邦说。 “行,那我们先走了。” 老者听了刘邦的话,心中也是半信半疑。 老者说完,带着那四名小伙子抬着孟虎走了。 “雷松,杨竹。” 刘邦喊了一声。 “到!” 二人齐声回答道。 “交给你们二人一个新的任务,立即前往另外那五名死者的家中,去问问清楚,他们生前有没有去县衙应征入伍。” 刘邦说。 “亭长,问这个有什么用?” 雷松不由得问道。 “少啰嗦,叫你去问你就去。” 刘邦说。 “是,我们这就前去。” 雷松被刘邦一顿说,却不敢犟嘴。 说完,二人转身走了。 “亭长,这六位死者我都看了,共同的特点是年轻,年龄都在二十岁上下,体格健壮,”仵作说,“难道说,他们的死因跟当兵入伍有关?” “我现在也无法断定,这只是我的猜测。” 刘邦说。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之后,雷松和杨竹二人回来了。 “什么情况?你们俩快说。” 刘邦急切的问。 “亭长,那五名死者生前都去县衙那边报过名,要去当兵。” 雷松说。 “难道说这无头厉鬼专害要去当兵的壮丁?” 仵作一听,也觉得很是奇怪,“那么,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这个现在还很难说,”刘邦说,“雷松,我且问你,前些天,我们去朱家庄办案,那死者朱长文的弟弟朱长武是不是说过要去当兵?” “不记得了。” 雷松挠了挠头。 “真是个废物,问你什么都不知道。” 刘邦气道。 雷松是一脸的委屈。 “先生,那你先回去休息吧。” 刘邦对那仵作说。 “好的。” 仵作说完,背起小箱子走了。 “雷松,杨竹,你们二人随我去朱家庄走一趟。” 刘邦说。 “那个秀才朱长文的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还去干嘛?” 雷松问。 “去捉拿那无头厉鬼,或许就在今晚。” 刘邦诡秘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