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带空间穿越后,我迷倒禁欲皇叔》 第1章 穿越重生 [警告!警告!数据紊乱!][数据紊乱!数据……紊……滋滋……滋……嘭!]随着一声爆炸响起,火光冲天。………“这臭娘们死了?” “不能吧?怎么说也是个侯府小姐,真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办?” “呸!左右都是死,这是她自己找死,与我们无关!” 两个身形强壮的大汉面前,躺着一具没有呼吸如同枯骨的尸体,额头血迹斑斑,连到柱子上,看样子是撞柱而亡。谢中卿猛然睁开双眼,大口呼吸,四周环境陌生,还伴随着一股湿潮的霉味。“没……没死?” “娘的!臭娘们装的挺像!” 突然坐起来的“尸体”,将两个壮汉吓了一跳,他们对视一眼,面带狰狞的向她走去。谢中卿抬头直视,眉头皱起,眼底一片冰冷镇定,她刚想站起身,便感觉身体一阵异样,脑袋眩晕身体发软。眩晕的片刻,其中一个壮汉,伸手抓住她的脚腕,眼神中贪婪成性,神情鄙陋卑劣,对着她嘿嘿一笑,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大小姐,我们会好好疼爱你的!” 谢中卿双眸眯起,抓住那壮汉的手腕,壮汉愣了一下,随即猥琐一笑。“这么主动?” “哼!” 她冷哼一声,手下用力,只听壮汉哀嚎一声,手腕已经断了。“怎么了!” 另一个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着急上前。只见瘦弱的少女,身形如鬼魅,借着壮汉的胳膊,手上一个用力,翻身来到他的后背,双膝弯起猛的一蹬,将上前的壮汉踹的后退了几步。转身的瞬间,手中顺道捡起的瓦片,已经了结了断腕的壮汉,另一个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抹了喉咙。一声“呜咽”卡在喉咙中,他握着喷血的脖子,瞪大眼睛像向后倒去,散大的瞳孔中倒映着少女嗜血的面庞。这些事情只发生在一夕之间,最后的力气用尽,谢中卿双膝一软,身形不稳的单膝跪地。她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脑袋嗡然片刻,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原主谢中卿,十六岁,天佑王朝羽安侯府嫡长女。她身世坎坷,母亲难产而亡,算命说她克父克母,不过数月就被送到了乡下农庄,将养至今。明日是侯府老夫人六十大寿,她借祝寿之机命人接她回府,可谁知马车在半路停下,车夫让她在破庙中等候片刻。没想到她刚进庙就中了迷药,两个壮汉也随之而至,原主尚存一丝理智,性格刚屈不愿就范,直接撞柱而亡。而本该在实验室爆炸中陨灭的她,借尸还魂了。谢中卿心中愕然褪去,随即一片冰冷,这一切的一切如此巧合,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刻意安排,目的就是不想让她回到侯府。知道她的行踪,又能安排这一切的人寥寥无几,稍加猜想便知是她的继母,如今侯府的女主人,刘氏。刘氏育有一女,名为谢婉柔。谢婉柔小她半年,她若是回去,侯府嫡长女之位她便要拱手相让了,最重要的是,还有与皇室五皇子的婚约。眸中冷意慢慢凝聚,她手握成拳缓缓站起,既然老天有眼,让她借尸还魂了,此后她便是真正的谢中卿。原主的仇怨由她背负,侯府嫡长女之位本就是她的,她定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警告!警告!身体数据异常!]突然响起冰冷的机械声,让谢中卿脑袋中的弦瞬间绷紧。“这是……十字空间的警报!” 十字空间是她在二十三世纪,带头研究的空间医院,主要用于战场。其中医疗仪器齐全,药物取之不尽,她之所以能来到这里,就是因为研究十字空间时,数据紊乱发生了爆炸。但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听到空间的警报,难不成十字空间也跟着她一起穿越而来了?不可能……吧?脑海中关于十字空间的念头刚刚闪过,她的眼前便一阵发白,再次清晰时,眼前赫然出现了她再熟悉不过的医疗仪器,以及各种陈列整齐的药柜。“十字空间……”谢中卿瞪大双眼,嘴唇颤抖,一脸的不可置信。按照记忆,走到药柜前,找到了她所需要的,没想到触感真实,她拿下后立刻为自己的额头止了血,又处理了身上的其他伤口,最后吃了两片消炎药,身体顿时轻松了不少。现在她终于缓了过来,十字空间真的跟她一起穿越了!不得不说她心中异常激动,这个空间耗费了她全部的心血,本以为实验失败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老天开眼,如今更是喜上加喜!兵器的打斗声传入谢中卿的耳中,她心中一凛,心念一动出了空间,靠近窗户,就见外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他们团团围住一位身材欣长,头戴金色面具的男人。男人是侧对着她的,手中的长剑在月光下闪着嗜血的寒光,即使被二三十个黑衣人包围,他却依然淡然,周身散发的寒意让人退避三舍。“一起上!杀了他!” 场面一度混乱,你来我往间,金色的面具划出一道道金光。谢中卿心中警铃大作,她能感觉到,这些黑衣人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若是被他发现,只怕刚刚捡回的小命就要折在这里了。[警告!警告!检测出毒素!]她刚想猫着身逃跑,脑袋中的警报将她吓了一跳。警报响起的同一时间,接近完美的身体数据三体图在她脑海中展开,不断旋转。还未来得及惊叹,顿时后背一寒,谢中卿眼前瞬间清明,抬头正对上黄金面具背后的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好汉有话好好说!我是路过!” 谢中卿连忙表明自己的立场,侧头看了一眼颈间泛着寒光的长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黑衣人已经尽数被男人解决,她心里清楚的知道,她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脑袋中的三维图,分别在左侧手臂,腹部,以及右侧锁骨下分别显示出红色,尤其是右侧锁骨下,红中还泛着黑。“你中毒了!我帮你解毒,你放过我。” 谢中卿见男人不出声,再次开口。男人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是杀气! 第2章 乡野丫头粗鄙不堪 “右锁骨中下三寸,有毒针,是蟾酥的毒。若不及时解毒,不出一刻钟,你的右臂必然保不住。” 之所以不是丢失性命,只因谢中卿通过脑海中的影像,看得出他体内有一股股似风一般的气流,在阻挡毒的蔓延。男人持剑的手顿了一下,眸中神色复杂。“我帮你解毒,你帮我回京都!” 谢中卿看出他的迟疑,连忙说出自己的需求,毕竟有利可图方能互帮互助,更何况她是真的需要。“一盏茶。” 男人抿唇,收起长剑背靠树坐下,他本不想在此浪费时间,但他的伤势确如眼前这个女人所言,刻不容缓。况且,这个女人看起来很惜命。谢中卿手藏在背后,悄无声息的从空间中娶出手术刀和纱布,走到他的面前,直接撕开了他胸口的衣衫。胸肌饱满,线条优美,简直是模特的身材,而且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嘶溜!” 她情不自禁的吸了一下自己的口水,并不知道男人在面具下的黑了脸,只是黑中透着一丝红。不知羞耻!谢中卿的失态只是一瞬,待她找到伤口,神情顿时严肃,双眸坚定熠熠生辉。手术刀无比利落,片刻疼痛下便取出了毒针,打开胶囊撒上药,她一边包扎一边念叨。“回去后三天换一次药,切记不可沾水,否则伤口化脓会很危险。” 男人眸色深沉,垂着双眸定定的盯着她,瘦弱纤细的手指,没有一丝迟疑,割肉剥骨取出银针,就连一丝颤抖也无,比他军中见过无数死人的军医更添几分从容。一个小小看起来瘦弱不堪的女子,怎会有这般大的胆量?谢中卿处理好伤口后,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手经过背后时,手术刀随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管解毒剂。“你的毒已经缓解了,送我到京都,这解毒剂就归你。我打不过你,总得留一手,望理解。” 她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站在月光下,一双眼睛闪着光。男人盯着她不动,谢中卿以为他不愿意,连忙开口解释。“你都不知道,我一次手术费有多贵,我……”话还未说完,就见男人站起身,一声口哨,不远处传来马蹄声。不出片刻,一匹血统高贵的骏马停在她的身边,“呲”了一口气,全喷到了她的脸上,末了高仰着头俯视她。更重要的是,这匹骏马也带着黄金面具。谢中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身的麻布破衣,不禁撇了撇嘴角,这年头混的倒不如一匹马。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错觉,总觉得这马很鄙视她。男人翻身上马,微微弯腰,拎着她的后领衣襟像拎小鸡仔一样,将她横放在马上。“这……”一句话还未出口,骏马便飞驰而去,谢中卿被颠的一句话倒回了胃里。“这也太欺负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中卿头晕脑胀的不知今夕何夕,正迷茫自己为什么会受这种罪时,忽然身子一轻,屁股差点摔成八掰。“解药。” 简短冰冷的话语让她回了神,抬头恨恨的瞪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别让她知道面具下的脸,否则定要他后悔!“进城的走这里!” 远处传来吆喝,她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当真遵守约定,将她带到京都的城门了。“哼!” 谢中卿不服气的冷哼一声,站起身拍干净自己身上的土,才将解药给他。男人拉动缰绳,骏马嘶吼一声,便扬长而去!“负心汉!” 她对着男人的背影怒吼一声,却不知男人耳力极佳,闻言身子抖了一下。男人将她放在城外不远处的树林,离城门有点距离,抬脚刚要走,发现脚下不知踩了什么,低头一看竟是一袋银子。谢中卿顿时眼睛一亮,原来这个男人嘴硬心软啊!算算时间,她要快些进城才行,谢老太太的大寿就是今日,她万不能迟到,否则看戏的观众就要散完了。羽安侯府她势在必行,有人偏不愿意她回来,她就越要回来!戴着黄金面具的男人并未走远,在不远处便停了下来,看着那个脏兮兮瘦小的身影,义无反顾的向京都而去,眉头微皱。摘下面具,微风拂过发丝,风华绝代的脸令人叹为观止。羽安侯府,高朋满座。“算算时辰也到了,这寿宴怎么还不开始?” “你们怕是不知道,听说谢老太太要将养在乡下多年的嫡长女接回侯府,现在大抵在等她呢!” “侯府不是只有一位嫡女谢婉柔吗?怎么还有养在乡下的嫡长女?” “这你就不知了,侯府嫡长女谢中卿,乃羽安侯原配所出,其生母难产而亡。算命说她天煞孤星,克父克母,生下不过三日就被送到了乡下农庄。谢老太太年纪大了,顾念亲缘血脉,这才想借祝寿之机,将其留在身边照顾。” “羽安侯府原配?” “如今的侯府夫人,乃是妾室扶正,谢婉柔本是庶出这才成了嫡女。” “妾室扶正又如何?一个乡下长大的丫头,如何比得过侯府里当作嫡女培养长大的小姐?” “也是!乡下长大的必定粗鄙不堪,不懂规矩,否则怎么会到现在还不来赴宴。想必与侯府嫡女早有婚约的五皇子,也不会愿意这位嫡长女的。” “那是自然,嫡女谢婉柔倾城之貌,又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哪是一个乡野丫头能比的?就是再给她十年只怕也追不上!” “哈哈,是啊!” 众人对这位还未曾见过面的嫡长女,道尽了讥讽。谢婉柔站在门后,听到这些人的议论,眸中狰狞转瞬即逝,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嬷嬷。“赵嬷嬷,母亲吩咐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赵嬷嬷连忙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小姐放心,必定让那个小贱人永远回不来!” “嗯,我们去看看祖母吧。” 谢婉柔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堂里,羽安侯谢恭逾面带怒气,猛地推倒桌上的杯盏,指着跪在地上管家打扮的人问。“你说什么?!” 第3章 天煞孤星 “她半路跳下马车跑了?” “是,侯爷,老奴不敢撒谎!大小姐说她从未见过这般繁华的街市,要去逛一逛。不待老奴阻止,便……便跳车跑了。” “废物!一个疯丫头都看不住!” 谢恭逾正欲上前发火,却被一旁的刘氏拉住。“侯爷,卿儿未曾来过京都想四处逛逛也实属正常。” “正常?她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日子,怎能让她这般胡闹!满厅的贵客只等她一人吗?” 谢恭逾怒火中烧,由不得旁人相劝。“侯爷莫要动怒,大小姐定是记得的,大抵一会就能回来。” 刘氏妆容精致,眼角眉梢都带着风情,垂下的眼尾遮挡住了眼底得逞的笑意,那个贱人不会再回来了!“她若真记得,还会这般不懂事!” 谢恭逾胸口起伏,回头看向坐在首位的谢老太太,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母亲,这疯丫头不知跑哪里去了,不如这宴席早点开始,贵客们都等着呢!” “是啊,母亲。这些可都是朝中重臣,若是让他们等久了,定会说我们侯府不懂规矩。” 刘氏也上前相劝,特意搬出整个侯府来。果然,谢老太太的脸色一沉,坐在位子上不动声色,抬头瞪了刘氏一眼,转头看向谢恭逾语气严厉。“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左一个疯丫头右一个疯丫头的!” “祖母,宴会怎么还不开始?大厅的贵客已经差人来问了。” 谢婉柔从外面走来,环顾四周,明知故问。“姐姐还没回来吗?难不成姐姐是不想回侯府吗?” “她有什么资格不想回来!若非母亲坚持,谁想让这个灾星回来!” 谢恭逾因为她一句话再次暴怒,他可一直忘不了,当初大师说她是天煞孤星一事。“父亲莫要动怒,还需好好安抚前厅贵客为要。” 谢婉柔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的笑意,她知道谢中卿永远都不会来了。想同她抢侯府嫡小姐之位,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母亲!再等下去,只怕儿子不好交代啊!” 谢恭逾看着谢老太太一眼,满脸的不耐。“唉!扶我去前厅。” 谢老太太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抬手低声开口道。“祖母,孙女扶您。” 谢婉柔立刻上前,温顺的扶起谢老太太,现在就连祖母也不愿意等那个贱人了。来到前厅,众人纷纷道贺,吉祥话语不绝于耳,更是夸赞谢婉柔温婉可人,实乃大家闺秀。正当众人喜笑颜开之时,门口传来一阵不同凡响的动静来,管家匆匆跑到刘氏的耳边低语,只见她脸色瞬变。“你说什么!她怎么……”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收敛,抬眼看向了谢老太太。“出了什么事?” 谢老太太声音慈祥,但说话时生生带上了几分威严。“回老夫人,侯爷,大小姐……回来了。” 管家跪在地上,看了门口一眼,迟疑开口。“什么!还不请进来!” 谢老太太连忙站起身,激动的拐杖敲了敲。什么!她怎么回来了!谢婉柔闻言心中震惊,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去。厅外走进来一位衣衫破烂的少女,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容貌,不知道还以为是个乞丐。寿宴上的人一下被吸引了目光,上下打量着谢中卿,不禁目露鄙夷,低声交头接耳道。“难不成这就是那位养在乡下的侯府嫡长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乞丐!” “真是不知体统,参加自己祖母寿宴,迟到就算了,还穿成这样,简直是不懂规矩!” 谢婉柔看到她的样子,再听到周围人的议论,本还有些惶恐忐忑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就凭她这个乞丐模样,配同她争抢什么?“你……就是姐姐吧?” 谢中卿正在打量这雕栏玉砌的深宅大院,就被一位弱柳扶风,面带温婉笑意的女子挽住了胳膊。她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若是她没认错,这便是她同父异母的谢婉柔。“你是谢婉柔?” “对!是我,姐姐认得……”“啪!” 一个巴掌响彻整个大厅,谢婉柔脸被打的偏向一侧,顿时高高肿起,可见她手劲有多大。谢中卿对着她莞尔一笑,在她耳边低语。“没打错就行。” 众人顿时呆若木鸡,不知这是什么情况。“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个逆女!” 谢恭逾一下站起身来,指着她破口大骂,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大小姐,她可是你的妹妹!你怎么一见面就对妹妹动手?” 刘氏抱着谢婉柔,看到她被打的侧脸,一腔怒气如今却只能隐忍。心中暗自咬牙,竟敢对她的女儿动手,莫要让这个小贱人落到她的手上!“祖母!父亲!” 谁知,谢中卿一下跪倒在谢老太太脚下,抱着她的腿就嚎啕大哭。“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是闹哪一出?“祖母,你要为我做主啊!妹妹她实在恶毒!” “此言何意?你且起来慢慢说与祖母听。” 谢老太太弯下腰扶她,见她如此寒酸落魄,顿时满眼心疼,心中愧疚不已。“妹妹让我夜宿破庙,趁我不备将我丢弃在京郊,若非我遇到了好心人,只怕要被夜晚的豺狼虎豹吃了!” 谢中卿的眼泪说来就来,指着谢婉柔和刘氏声泪俱下的控诉,闻者都听的委屈。不过那两个汉子的事她并未说出来,毕竟这个年代,女子名声大过天,就算她什么都未曾发生,可流言蜚语害死人。“什么?当真如此!” 谢老太太闻言,抬头看向刘氏,眼神犀利。“母亲!绝无此事!大小姐你怎么能这般污蔑我!你我是未曾见过面的。” 刘氏心中惊诧了片刻,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并未有过多慌乱,瞬间红了眼眶,眼眸含泪楚楚可怜的看向了谢恭逾。“逆女!你胡言乱语什么!” 谢恭逾见到自己的爱妾哭得梨花带雨,顿时被气得无法思考,只知道这个灾星的存在,毁了整个寿宴,让羽安侯府丢尽了颜面。就不该让这个灾星回来!“祖母,孙女并非在胡言乱语,祖母只要细细审问接孙女回来的人,便可知晓真相。孙女日夜盼着回来同祖母,父亲和姨娘团聚,可姨娘和妹妹似乎并不欢迎孙女。祖母!孙女想念您啊!” 谢中卿扶在谢老太太的膝上,哭的撕心裂肺,尤其是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 第4章 背恩忘主 刘氏被她一声声姨娘叫的脸都要气歪了,却又不能发作。“姐姐,你何出此言。妹妹我心心念念着姐姐能回到侯府与我们团圆,姐姐怎可这般污蔑妹妹。” 谢婉柔连忙跪到她的身边,哭的梨花带雨。谢中卿不屑的撇了她一眼,好一朵会装可怜的白莲花。“是不是污蔑待调查清楚自有定论!” 谢老太太可不吃她这一套,完全不理会她的话,用拐杖敲了敲地。“将接大小姐回府的孙管家和车夫带来!” 谢婉柔闻言,身子一虚顿时跌坐在地上,若孙管家真招了,她和母亲可就完了。“母亲!” 谢恭逾皱着眉头低喝了一声,来到她身边低语。“母亲,今日有这么多朝臣在此,这乃家事。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还请母亲三思啊!” “父亲难不成一点也不在意我?您要包庇伤害女儿的人吗?” 谢中卿故意提高了声音,周围的人可都听的一清二楚,纷纷窃窃私语对其指指点点。“你闭嘴!” 谢恭逾低吼出声,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你既疼爱柔儿,定是要给还她一个清白!去请孙管家!” 谢老太太话已至此,他也不能再说什么,若当着群臣的面违背其意,只怕明日弹劾他不孝的折子,会如流水般送到陛下的面前吧。毕竟,这暗中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羽安侯府。不出片刻,孙管家和那日丢弃谢中卿的车夫就被带了上来。两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言语,他们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竟能逃出来,如今一朝事发,他们性命难保。“昨日是你接的小姐?” 谢老太太坐在首位,不怒自威。“祖母,就是他昨日引我到破庙,说是妹妹在此等候,与我一同回家。可恨我真信了他的话,一到破庙他便驾车而逃,独留我一人。若非姨娘指使,妹妹授意,他如何敢欺瞒侯府的大小姐?” 谢中卿趴在老太太怀中,指着两人满腔控诉,脸上还流着泪,眼底却闪着精光。她笃信这两个人,万万不敢说出那两个壮汉的事情来,若说出那件事,他们必定活不成!她既然能活着出来,就是明摆着告诉他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若他们隐瞒此事,或许还有一丝活命之机,若说出来羽安侯府也不会放过他们!“我……我……”车夫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见这么多权贵在场,又是老夫人亲自审问,早就吓的六神无主,不知如何应对。“并非如此!是大小姐执意下车,老奴劝不住方才命人驾车先行回来的。” 孙管家的胆子倒是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敢面不改色的撒谎。“我不过一个弱女子,漫天黑夜荒郊野岭我怎敢一人下车?若非你们将我丢弃,我何故这般狼狈?我心心念念能早日回府与祖母团聚,怎会这般不懂事,中途要下车?更何况你身为接我回府的管家,为何先行离去,而不跟在我的身后?” 谢中卿反驳的有理有据,一个女儿家怎么会在荒郊野岭下车,管家又丢弃不管,这其中疑问众人都心知肚明。“你刚刚在后堂,说卿儿是贪慕京都繁华方才跳车离去,可看卿儿这副模样,怎么也不像。” 谢老太太何等聪明,用拐杖指着管家,虽声音平静,其中威严让人心生忌惮。“祖母,孙女人生地不熟,怎么会乱跑呢?更何况孙女身无分文……”说到最后,谢中卿的声音小了下去,看起来非常难过。“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定不会让人冤枉委屈了你。” 谢老太太见状,顿时心疼不已的将她揽入怀中。“还不从实招来!竟敢将小姐丢在郊外,好大的胆子!” 谢恭逾自然反应了过来。“祖母,我今早方才进城,大可询问守城的将士,孙女还曾向他们打听羽安侯府所在。” 谢中卿适时开口,车夫一听顿时慌张了起来,连忙跪地求饶,不管不顾的将所有事都推到了孙管家的身上。“老夫人饶命!侯爷饶命!是孙管家指使我的,都是他!是他要我将大小姐引到破庙,说后面的事就交给他,后来的事奴才也不知道了。” “你……”孙管家瞪大了双眼,指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车夫全都招了,此事他逃不掉了!抬头假装无意的看了刘氏一眼,只见她眼神狠辣带着威胁。他的动作根本逃不过谢中卿的目光,将两人的举动尽收眼底。“母亲!孙管家也是一时糊涂,您就轻饶了他吧?” 刘氏上前,看似为其说情,实则将此事订死在他身上。“孙管家,你在侯府二十多年。侯爷待你不薄,你竟敢做出如此忘恩负义,谋害主子之事!” 谢老太太被气的不轻,拐杖一下下敲着地。“老夫人饶命!是老奴一时鬼迷心窍,老奴是看着柔儿小姐长大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人,夺了小姐嫡女之位,一时情急才酿下大错!望老夫人看在老奴侍候侯府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要赶奴才走。只要不赶老奴走,怎么处罚老奴,老奴都心甘情愿。” 孙管家知道自己逃脱不掉,只能认下这个罪!但只要能留在侯府,守着夫人和柔儿小姐,他死而无憾。“你还知道自己在侯府二十多年!” “祖母,今日是你的寿宴,您定要注意身体,不要为不值得的人动怒。” 谢中卿就算知道此事背后主谋是刘氏,也不得不停止追究。毕竟是谢老太太的寿宴,刘氏是侯府夫人,终究要为侯府留些颜面,处置了一个管家,也说得过去。待她在侯府稳定,刘氏可慢慢收拾。“还是你最懂事。” 谢老太太握着她的手,长叹一声。“真是委屈你了。来人!将孙管家拉下去处置了!” “老夫人饶命啊!” “母亲!万万不可!” 孙管家的声音和刘氏同时响起,谢中卿闻言微微挑眉,疑惑的看了刘氏一眼。一个管家而已,她这么紧张做什么?“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谢老太太不悦的睨了她一眼,她怎会不知孙管家有人指使,但今日贵客临门,总归要给她留点颜面,竟还恬不知耻!“妾身失礼。” 刘氏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低着头退到了一旁。谢婉柔十分不解,既然孙管家自愿顶罪,母亲还这般袒护做什么?“姨娘与孙管家的感情真好。” 谢中卿盯着刘氏,冷不丁的出口。 第5章 自取其辱 只见刘氏猛然抬头看向她,肉眼可见的慌张无措,待看到她一脸纯然,方才稍稍安心,认为她只是无心之言。“孙管家在侯府侍候二十多年从无过失,此事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妾身只是希望母亲能从轻处理。” 可谢中卿眯起眸子,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猜测。“祖母,今日是您的寿宴,不可打打杀杀。孙管家毕竟是府中老人,不如拖到后院打上几十大板,再扣了月例,此事便算过了。” “到底是你懂事。” 谢老太太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随后冷冷看了孙管家一眼。“还不快些谢过大小姐!” “多谢老夫人!谢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为老奴求情!” 老太太不愿再看到他,挥手让人将其带走,随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刘氏一眼。刘氏心虚,不敢直视,低着头躲避她犀利的目光。“祖母,其实孙管家不必如此,卿儿什么都不会同妹妹争的。什么侯府嫡女,什么荣华富贵,卿儿只要能陪在祖母身边足矣。” 谢中卿趴在老太太的腿上,抱着她的胳膊,说的无比诚恳。“哼!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谢老太太冷哼一声,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刘氏和谢婉柔。站起身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摘下,放在了谢中卿的手中,当着众多贵客的面,朗声开口。“谢中卿永远是我侯府唯一的嫡长女,谁也不能夺了她的身份,也不可能夺了她的身份!” 这玉佩可是老太太的陪嫁,价值连城,更是身份的象征,在整个侯府都是能横着走的。“母亲说的是,大小姐自然是侯府嫡长女。” 刘氏连忙接话,这个时候她若是再不表忠心,老太太必然不会让她好过。“既然如此,你手下东街的茶楼和南街的成衣铺子就赠与卿儿吧,也是你身为继母的一份心意。毕竟卿儿初到京都,什么都没有,你这个做继母的也该尽一尽心。” 谢老太太撇了她一眼,淡淡开口。“母亲,那两个铺子可是……”可是她手里收益最好,又是坐落在京都最为繁荣的两大街道的铺子,怎么能全部给了那个贱人!“你不愿意?” 老太太只是一个抬眼,刘氏就吓的不敢抬头。“既然母亲开口了,让你给就给了吧!” 谢恭逾也跟着老太太的话劝着,她只能咬着牙点头。“多谢姨娘!” 谢中卿连忙上前高兴的行了一礼,随后双手直接伸到了她的面前。刘氏见状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本想赖账没想到她竟当着众人的面讨要,只能命人将那两个铺子的地契文书全部拿来。心中却是暗道,给了她又如何,待宾客散去,关起门来,侯府后宅还不是她说了算。谢婉柔在一旁看的眼都红了,她长这么大,名下可什么都没有。她不过刚来侯府一天,祖母就让母亲将这么好的两个铺子都给了她,凭什么!“母亲,今日是您的寿宴,柔儿为您准备了贺礼。” 刘氏看出谢婉柔心中愤恨,她也不满老太太如此宠爱谢中卿。但现在定要沉得住气,连忙借着贺礼之机,让众人的注意力都回到她的身上。“是,祖母。这贺礼孙女自三月前便开始准备了,还望祖母笑纳。” 谢婉柔立刻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连忙堆笑上前,柔柔开口。“是吗?拿上来看看吧。”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谢老太太虽对她不悦,但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表现出来。“呈上来吧!” 谢婉柔话落,就见两个丫鬟抬着一扇屏风走了进来,屏风用红布盖着,让人看不真切。众人都围了过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祖母请看!” 话音刚落,她便揭开了红布,顿时一片金光闪耀,众人回神才发现这是一幅百寿图。“这幅百寿图竟是用金丝缕线刺绣而成!” “这金丝缕线价值千金,在整个九州都是难得。最重要的还是二小姐的这一片孝心啊!这幅百寿图只怕没有三个月是绣不成,更何况二小姐的绣的巧夺天工,当真是厉害啊!” “这寿礼在整个京都都是头一份的,如此一比我们的倒是逊色不少。”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惊呼出声,对着百寿图夸赞不已。“大人好眼力,多谢大人谬赞。” 谢婉柔腼腆一笑,对着谢老太太行了一礼。“柔儿在此恭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你倒是有心了。” 谢老太太面对她一片孝心,笑的开怀,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母亲,柔儿到底懂事识大体,你看这幅百寿图,可辛苦了她三月有余。” 谢恭逾面对让自己骄傲的二女儿,毫不吝啬的夸赞,说完还瞪了谢中卿一眼。谢中卿在腹中翻了个白眼,她这个爹怎么都不待见自己,那个白莲花干什么都是好的。“确实是有心了。” 谢老太太这次倒是同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抚摸着百寿图,看起来很喜欢。“母亲,这都是柔儿应该做的,毕竟是您六十大寿,就是不知大小姐为您准备了些什么。” 刘氏笑里藏刀,谦虚的夸完自己的女儿,还不忘去点谢中卿。“卿儿能来到我身边,已经是我最大的福气了!” 谢老太太的笑意冷在脸上,神情不悦。“祖母说得对,姐姐能来祖母已经很高兴了。但姐姐那么孝顺,必定是准备了礼物给祖母的。” 谢婉柔笑吟吟地接口,浑若无辜。一个好似逃亡来的乞丐,能拿出什么东西,左不过是一些“垃圾”。就算她准备了寿礼,又怎么能同她的百寿图相比,她就要看着祖母亲口承认的侯府嫡长女在她的寿宴之上丢人现眼。下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谢中卿的身上,当然看戏之人居多,其中不乏夹杂着许多嘲讽。他们都想看看,眼前这个一袭麻衣,甚至可以用衣衫褴褛来形容的侯府大小姐,到底能拿出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