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医妃专治瘸腿王爷魏允刘御医》 第1章 傻子 沁人的凉意充斥着她的皮肤,鹿小七艰难的浮起,又猛吸进一大口水,只觉浑身冰冷,肺内挤压。 岸上的叫嚷声在她耳边响起,冷水灌溉又觉听不真切。 鹿小七睁开双眸,一双凌厉的眸子在水中荡漾,她拨动着双手爬到岸边被一丫鬟扶起。 “小姐,你没事吧,吓死浅絮了。” 只见这挽着双髻,翠绿色对襟长裙的小姑娘泪眼摩挲,忙把斗篷披在她身上,紧张的开口。 鹿小七没说话,一脸戒备的看向周围。 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坐落于青绿翠柏之间,碧瓦飞甍,雕梁画栋,齐下假山环绕,花石点缀,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直通竹林深处,看不真切。薆荳看書 院内绿柳低垂,一汪荷花池屹立在此处,水上倒映着玉石小桥的影子,而她正浑身湿漉漉的坐在池边草地上。 “二小姐怎么不说话?不会成傻子了吧?” “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也是,傻子和瘸腿极配!” 旁边站着另外两个丫鬟,看到鹿小七脸上水粉晕眩,满身狼狈的样子,不由捂嘴嘲笑。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找大夫?!” 浅絮起身大喝,可绿柳和红琴却丝毫不动弹。 绿柳双手叉腰,冷嗤一声:“二小姐平时身体最是康健,何须找大夫如此兴师动众!” “我们小姐可是皇上钦点的熠王妃,你们敢……” “都闭嘴。” 鹿小七一声厉喝,吓得几个丫鬟立马止住了叫嚷。 她起身,冷笑的靠近绿柳,二话不说就甩了一巴掌过去。 当即这两个丫鬟就愣在了原地。 绿柳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鹿小七。 鹿小七拢紧斗篷,一双伶俐的眸子迸发着摄人的光芒,站在那里虽落魄却有着不同以往的坚毅。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侮辱本小姐?!” 鹿小七身侧的丫鬟浅絮立马反应过来,站在一旁叉腰。 “两位姐姐怕是分不清主子了?虽说是夫人的丫鬟,但也不敢如此的明目张胆说我们小姐是傻子!” 被打的绿柳面色惨白,似乎没有想到平时胆小如鼠的二小姐,今日怎么会如此强势。 她脖子一梗,狐假虎威道:“既然知道我是夫人的人,难道二小姐要和夫人作对吗?” “有何不可!” 凉风袭来,鹿小七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但眼神满是坚定。 身上淡紫色刺绣流仙裙勾勒出她饱满的曲线,秀发凌乱,刘海贴在她的额间,往下渗着水珠。 想她本是21世纪毒医世家的继承人,在自家基地巡视,却遭到属下的背叛,中枪身亡。 她已死,怎么会来到这里?还没来的及细想,一股回忆就充斥她的脑海。 皇帝赐婚,原主被迫要嫁给腿疾王爷,难过的坐在荷花池旁惆怅,谁料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便掉进水里香消玉殒,被她的灵魂所占据。 她穿越了?还到了同名同姓的原主身上。 想到这鹿小七皱起了眉头,看着面前的绿柳,一把扼住她的下鄂。 眸子弯着,却丝毫没有笑意。 “本小姐怎么着也是宰相府嫡女,你算什么东西,敢推我下水,置我于死地!” 绿柳一听,立马慌了神,跌坐在地上。 “二小姐真是好大官威,趁我不在欺辱我的丫鬟,是没有把我这夫人放在眼里啊。” 一位穿着艳丽的明红色牡丹长裙的女人走了过来,头上金钗晃眼,本是30多岁的年纪,面容保养的倒是极好,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雍容华贵。 鹿小七心知这就是原主的继母姚玉华了。 在原主母亲死后,自家胞兄鹿元韬入了军营,姚玉华被扶正,女儿鹿乐璃也分得一杯羹,自此她这个正牌嫡女便处在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地位。 唯唯诺诺,任人打压!鹿小七嘴角轻勾,玩弄着手上的豆蔻。 “夫人来的正好,你这丫鬟以下犯上口出恶言,本小姐替你教训,不用感谢我。” 一句话顿时给姚玉华怼的哑口无言。 她脸上阴晴不定,有些诧异,似乎没有想到如今的鹿小七竟然如此言辞犀利。 但看到她脸上被水弄湿的妆容,嘲弄道。 “二小姐还是先顾好自己在说,虽然王爷腿脚不便,但始终是皇上的亲弟,你如此委屈,岂不让宰相府难堪?” 话里话间仿佛都在说鹿小七不满意皇帝赐婚才自己投池,以死相抗。 鹿小七顿时冷了脸。 这绿柳是姚玉华的走狗,没有主人指使,狗怎么会乱吠?!刚准备开口,远处的厉喝声传来,是原主父亲鹿亭山。 “你这逆女,让你成亲你就寻死,天子赐婚,你让宰相府有几个脑袋赔?” 一身褐色华服庄严又不失巍峨,只是站在那里就自带一股做派,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压。 “父亲说的好笑,不问缘由就开始指责女儿的过错,落水分明是有人捣鬼,欲破坏我们与熠王府的联姻。” 鹿小七莞尔笑着,做足了大家闺秀的气势。 提及联姻,鹿亭山虎眸微眯。 “胡闹,谁敢在我宰相府谋害嫡女,不想活了吗?” 鹿小七撇了一眼绿柳,笑道:“这丫鬟绿柳不仅谋害于我还敢咒骂王爷,全赖夫人教导有方!” 姚玉华瞪着绿柳,心里气恼,伸脚当即就给她踹翻在地,面露苦色。 “老爷,妾身治下素来严谨,怎么能听二小姐一面之词?” “夫人,这绿柳可是你的贴身丫鬟,没事在这荷花池边闲逛,不是有鬼难道是来找本小姐喝茶?” “二小姐,你这是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还是有理,相信父亲心中自有定夺!” 鹿亭山听到这儿,怎会不明白。 他怒瞪了一眼姚玉华,全身气场外放,双袖一甩。 “够了,绿柳谋害嫡女口出恶言,罪该当诛,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沉塘!”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绿柳瑟缩的直磕头,磕的鲜血淋漓还一边哭喊,最终还是被仆人给拖了下去。 “老爷……” 姚玉华眉心皱起。 虽说这绿柳办事不利,但到底是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 如今沉塘可不就当众在打她的脸吗?见鹿亭山一锤定音,姚玉华也无可奈何。 她一脸柔和看向鹿小七,话里话间带着讽刺。 “二小姐深明大义,想必明日大婚定不会做出逃婚之举,让人看我宰相府的笑话!” 闻言,鹿亭山看了一眼鹿小七,眼里满是警告。 浅絮听不下去了,忙开口。 “夫人,我们小姐才不会……” 话未说完就被鹿小七拦下。 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笑的明媚。 “不劳夫人操心,明日我定准时上轿。” 第2章 名声赫赫 浮香院内,烟雾袅袅,水雾腾腾。 屏风后面是一处木桶,水面上漂浮着些许玫瑰花瓣,就连空气间都弥漫着幽香的气息。 刚回来的鹿小七撤下头上的簪子,褪去湿漉的外衣,白嫩的小脚触到水面,感受到适当的水温,才放心的坐了进去。 浅絮点燃一炉檀香,在鹿小七身旁伺候着,她诺诺地抬头看了一眼鹿小七,欲言又止。 【怎么感觉小姐清醒之后和以前的脾气大不相同了呢?】鹿小七闻言笑道:“浅絮,吓到你了吧。” “水下惊魂,让我想清楚很多,以前我那软弱的性子确实不讨喜,今后我要为自己而活。” 浅絮很诧异鹿小七的变化,但还是应和的点头。 “小姐说的是,您今日这个模样真是太解气了。” 鹿小七想也知道,按原主之前那种性格,他们浮香院被欺负的有多惨。 说好听点叫大家闺秀,说不好听便是软弱无能。 要不然,裕太妃的儿子,皇帝的弟弟熠王,自十岁起便开始带军征战,名声赫赫,震慑四国,要不是有腿疾,姚玉华怎么可能会甘心让自己白白嫁给他?想到这,她突然问道。 “浅絮,熠王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玉树临风,南国战神。” 【只是可惜了王爷这么年轻,就在战场上落下腿疾,名医无数,却无一人能治。】“无一人能治吗?” 鹿小七自顾的说出声,浅絮惊呼:“小姐,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你刚刚……” 抬眸看向浅絮,鹿小七突然察觉不对。 浅絮刚才好像没有开口,她怎么能听到说话声?“什么?” 浅絮眨眨眼,不明所以。 【小姐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话了?】鹿小七瞪大眼睛,这种违反科学的事再一次发生在她身上,也是见怪不怪了。 “我这是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想不明白,鹿小七套了一件衣服起身,正巧,梳理完毕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姐姐,听闻你今日落水,妹妹前来探望。” 鹿乐璃带着丫鬟进屋,一袭粉色衣衫衬得眉眼动人,只是脸上那虚假的笑意看的鹿小七一阵反胃。 “三妹真是贵人事多,这下午发生的事情晚上才来探望,何不明日再来呢?” 话说的轻柔,鹿乐璃却听出了一股讽刺之意。 她脸上笑着,隐在衣袖里的手指快要撕碎了那一方丝帕。 “姐姐这话说的,白天有事走不开,夜晚还是辞了三皇子的邀约来看姐姐的,姐姐如此说乐璃,真是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哦?” 鹿小七眉毛轻挑。 这鹿乐璃还能攀上三皇子,真是好一朵盛世白莲花。 “既然如此看也看了,妹妹还是赶紧回去陪你的三皇子吧,万一三皇子怪罪下来可了不得。” 见鹿小七阴阳怪气的话语,鹿乐璃脸上也挂不住面子,笑了笑就转身离开。 刚走出浮香院,鹿乐璃脸色一变,眼睛里满是阴沉。 “这个鹿小七,摆出嫡女的架子给谁看!等我成为三皇子妃以后有你好受的!” 她身旁的丫鬟碧月也一脸不忿。 “三小姐,你看看刚刚二小姐那是什么态度,一点面子都不给你,同为嫡女,咱又不比她差一截。” “想必我那二姐姐是为指婚之事而一筹莫展吧,那我就送她一份大礼。” 鹿乐璃嘴角一勾,靠在碧月的耳边喃喃说了几句。 碧月眼眸一亮,连声应和,身影消失在了月色里。 而这边浮香院,鹿小七寻一处软榻靠着,肚子咕咕作响。 浅絮笑道连忙说。 “小姐折腾一天了,浅絮这就去传膳。” 不多时,一个丫鬟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开始忙碌布菜。 浅絮给鹿小七斟上一杯茶,小声说着。 “小姐,也不知道三小姐刚刚过来献殷勤,意欲何为?” “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呗。” 鹿小七撇了一眼布菜丫鬟紧张的手,打量她那白净的脸庞,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新来的?” 小丫鬟紧张兮兮的低下头,“回小姐,奴婢翠竹,刚来两日。” 【二小姐怎么如此盯着我?难不成发现什么了?】见她耳尖泛红,鹿小七了然,拿起筷子在面前的糖醋鱼里夹起一块完好的鱼肉,放到碗里递给翠竹,面上笑的亲切。 “你这小丫鬟长得甚是讨喜,这块鱼肉赏你了。” 翠竹一听,顿时冷汗直冒,接过鱼肉的手都在打颤。 “小姐真是抬举翠竹了,这糖醋鱼甚是金贵,翠竹吃不得!” 【这菜里可是有三小姐给的毒药,自己怎么能吃?】鹿小七听完只觉好笑。 鹿乐璃还真是天真,这种低级的下毒手段都敢放在她面前摆弄,不知死活。 以为来了个眼生的她便不会起疑心,还当她同往日一样任人搓扁捏圆嘛!闻言,鹿小七面色淡漠,拍案而起。 “怎的吃不得,我说的话就是规矩!” 她渐渐逼近翠竹,眼眸幽深,“莫不是你这丫头在菜里动了什么手脚?!” 翠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摇成拨浪鼓。 “小姐明鉴,翠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这是什么!” 鹿小七一把抓住翠竹的手臂,看见她指甲缝里留存的黑色粉末,冷笑一声,端起糖醋鱼重重的摔在门上。 汤汁顺着门栏流下,地毯被腐蚀起了不少泡沫,飘起了一股子黑烟。 惊得翠竹瑟缩地跪倒在地直磕头,心中不明所以,二小姐是如何发现这菜是下了毒的。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是三小姐……” 鹿小七寻一处软垫坐下,冷眼看着翠竹的求饶,向浅絮开口道。 “去,请老爷和夫人过来,还有我那亲爱的三妹妹!” 不一会儿,鹿乐璃冲了进来,附上鹿小七的手,泪眼摩挲。 “姐姐,这恶仆离间我们姐妹之情,你切不可相信呀!” “鹿乐璃,人证物证具在,你如何狡辩!” 鹿小七笑着一把甩开她的手,拿着绢布擦了擦,转而扔到一旁,像是摸到了一处脏东西。 看的鹿乐璃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她抽泣两声,抬起袖子擦泪,委屈的红了眼睛。 “我知晓姐姐心中有气,但乐璃胆子小,怎么敢干这种腌臜之事?” “二小姐,我们小姐与你情同手足,你怎的如此冤枉人?” 碧月也在后面打抱不平,刚说完,鹿乐璃愤愤的掐了一把碧月的软肉,转而瞪了她一眼。 【废话真多,你看看你这找的什么人,干事一点也不利索!】鹿小七看了这主仆俩一眼,冷哼一声。 突然感觉这读心术也蛮好用的。 第3章 姐妹之情 “乐璃说的是。” 姚玉华随即走进屋,眼光不善的看向蹲在地上的翠竹,“定是这刁奴起了什么坏心思?想要加害二小姐!” 鹿小七撇了她一眼,冷声道。 “夫人不要这么早下结论,孰是孰非,真假不了!” 鹿亭山缓缓前来,双手交后,不怒自威。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父亲,这翠竹在菜里下毒,被我当场抓获,脱口而出三妹害我,兹事体大,还望父亲主持大局!” 鹿小七话刚说完,鹿乐璃哭的更是梨花带雨,扑到鹿亭山面前,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父亲明察,今日三皇子约我游湖,我担忧姐姐落水生病便推了三皇子邀约前来探望,哪有时间下毒,坏了我们姐妹之情?” 就连一旁的姚玉华也应和道,眉头上却一片愁容之色。 “是啊,老爷,乐璃与小七从小关系就好,这贱丫头挑拨离间,可恨!” 【这事到底是不是乐璃所为,如果她派丫头藏毒,不会还没有清干净吧。】鹿小七看着这母女俩一唱一和不由得好笑,目光触及翠竹,死死拽着她的衣角,便站出来发声。 “事发突然,想必剩余的毒药估计来不及销毁,父亲不如派人一搜,以正清明!” 鹿小七话一出口便遭到了姚玉华的强烈反对。 “胡闹,搜府事小,声誉事大,传到外面我宰相府如何做人!” 【这鹿小七自从落了水之后就越发把握不住了,真像她亲娘,都是这么可恨!】鹿小七听此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正准备开口,一道靓丽女声传来。 “有何不可,夫人莫不是包庇真凶!” 来人一袭月白色长袍裹身,高高隆起的小腹略显富态,衬着脸蛋越发精致小巧。 “白姨娘不好好在院子里养胎,来这干什么?” 姚玉华见白姨娘到来,立马面色不悦。 当看到鹿亭山那皱着眉头却小心翼翼扶着她走进来的模样,眼里温柔的目光更加刺痛了姚玉华。 两个女人都不是善茬,鹿小七双手抱胸,冷眼看着。 这白姨娘是三年前鹿亭山外出游玩救下的孤女,本是收作丫鬟,但没想到某一天鹿亭山醉酒爬上了她的床,第二天就摇身一变成了姨娘。 “姐姐莫见怪,二小姐院子这么热闹,我有些无聊,便过来看看!” 白姨娘手抚上小腹,温文尔雅的笑道,反观姚玉华没有丝毫好脸。 “看看归看看,不要多言,小心祸从口出。” “夫人这是在威胁我?我也只是担心二小姐安危罢了,明日大婚,准熠王妃出事,这可是掉脑袋的!” 两人交锋,鹿亭山当即一阵头大,附上白姨娘的小腹看向姚玉华厉喝。 “够了,给我住嘴!将李大夫请来验毒!” 少顷,李大夫姗姗赶来,忙行了个礼就抽出银针对着地上的那盘菜开始检验。 他思索了一阵开口道。 “禀宰相,此含乌头,可做治病良药,但这菜里剂量明显增多,就会形成剧毒,让人在阴寒中致死。” 一字一句听得白姨娘心惊,她抹着泪向鹿亭山哭诉:“老爷,这也太可怕了,你要一定要查出真凶。” 【反正二小姐出不出事她管不着,只要能让姚玉华这个老女人不爽她就开心。】听到此,后院中的尔虞我诈,鹿小七今个倒是体会了,还好她毒医在手,拳脚不差,否则能不能活到明天还是个未知数!反复琢磨白姨娘之前话中深意,只觉有理。 鹿小七上前一步,言辞铿锵。 “父亲,白姨娘说的不错,毕竟皇上御赐的准熠王妃死在大婚前夜,这名声传出去对谁都不好听!” 此言一出,姚玉华和鹿乐璃均变了脸色。 “老爷……” “父亲……” 鹿亭山沉思片刻,开口道:“就依小七说的办!” 当即大手一挥,直接叫来管家,管家一声令下带了几个仆从,将宰相府后院搜了个底朝天。 不一会儿,管家姗姗来迟,面上带着惆怅。 鹿亭山一脸威严,“如何?” “启禀老爷,并无搜出来什么东西。” 姚玉华和鹿乐璃听言,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 碧月在后面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衣袖,一脸窃喜,鹿乐璃看了碧月一眼,稍微松了口气。 【幸好管家没有搜丫鬟院子,否则那屋子的东西还不好交代。】鹿小七闻言一挑眉。 藏到丫鬟院子,倒是精明!“管家,丫鬟院子搜了吗?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这……” 管家有些迟疑,鹿亭山一个眼神,他立刻领命下去。 这下碧月可有些惊慌,她望着鹿乐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鹿乐璃也一脸阴沉,怒瞪鹿小七一眼,指尖泛白。 焦急的等待,让在场众人各自心怀鬼胎。 这时,管家一声高喝。 “找到了。 在丫鬟碧月的屋内搜出了一包粉末,请老爷过目。” 说完管家就从怀里拿出那包毒药递给鹿亭山。 鹿亭山掀开细细打量,递给李大夫。 “李大夫,你看这毒是否一致?” “确是乌头。” 得李大夫确认,鹿亭山气的一把扔在地上,指着姚玉华冷声道。 “岂有此理,姚氏这就是你管理的后院,污浊不堪!” 站在鹿乐璃身后的碧月忙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求饶。 “老爷,这都是奴婢一人所干,是我嫉妒二小姐,想为我家三小姐抱不平!” 鹿亭山不怒反笑,大喝道。 “很好。” “将她的卖身契送给青楼,此刁奴永不录用。” 鹿乐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哭喊道:“爹爹……” 鹿亭山白了她一眼,“还有你,把女诫给我抄写十遍,闭门思过!” 碧月被管家拖走,鹿小七冷眼看着,让翠竹也退下,双手抱胸,冷笑一声,话锋对准姚玉华。 “这后院内的丫鬟屡次犯错,夫人这当家主母管的可真是尽职尽责!” 一句话出口,姚玉华恨不得撕碎鹿小七的脸。 这可是提醒了鹿亭山,他面色冷漠,丝毫不顾夫妻之情。 “夫人御下不严,掌家之权分给白姨娘,你给我在屋内好好反思!” “是,老爷!” 姚玉华无奈应承下来,隐在衣袖中的手渐渐收紧,指甲嵌在肉里,也不感觉到疼痛。 白姨娘穿着鹿亭山的手离去,临走时笑道。 “这掌家之权多谢姐姐割爱,妹妹定好好管理府内中馈,不让老爷烦忧!” 得意的模样气的姚玉华直跺脚,随即狠狠的瞪了鹿小七一眼,拉着鹿乐璃离开。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从宰相府离开,划破长空来到了一处府宅。 第4章 凶手 夜凉如水,月色凄切,屋内一男子斜坐在轮椅之中,骨节分明的手托着下颌,眯着眸子浅寐。 一袭黑色外袍拖曳到地上,上面勾勒的金色花纹彰显着神秘与高贵。 风起窗开,黑影悄无声息地闪进屋内,单膝跪地,恭敬行礼。 “王爷万安。” 闻声,魏允缓缓睁眼,淡漠的看了一眼下属,眸子里的冰凉让流风不由的低下头。 “调查的如何?” 流风感受后背渗出的冷汗,强忍着魏允放出的威压,回答道。 “启禀殿下,经我们调查,鹿小姐还真非等闲之辈,被推下池当场赏了丫鬟两耳光,而且怒怼鹿夫人,甚至还揪出给她下毒的凶手。” “有点意思……” 听着到,魏允似乎来了兴趣。 他眉眼轻挑,释放的威压直接收回,转而戏谑的勾唇,“鹿小七,坊间传言不可轻信啊。” 大家闺秀,胆小如鼠,在他看来,分明是只小野猫嘛。 睚眦必报!“皇兄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 魏允看向流风,眉眼眯起,“刚刚说下毒,凶手何人?” “说是三小姐的丫鬟碧月,已被逐出府去。 三小姐闭门思过抄写女诫,但在属下看来,没有主子指使,这丫鬟哪敢胡来?” 流风回道。 “这道理你都能看明白,宰相又岂会不知?” 魏允推着轮椅来到窗边,此刻夜色已深,他幽幽开口:“既如此,那本王就替宰相好好教教三小姐,什么叫做长幼尊卑!” 流风一阵瑟缩,他深知王爷是在为鹿小姐出气,可为什么?王爷他明明不喜欢皇帝的赐婚?!想不明白,只得领命。 “是,属下明白。” 流风的残影消失在屋子内,魏允望着月亮,眼眸幽深,他喃喃道。 “鹿小七,你究竟是什么人?” 竖日,街上张灯结彩,鞭炮齐鸣,百姓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小孩们拿着糖葫芦走街串巷,共同感受着南国熠王和宰相府嫡女大婚带来的喜庆。 而鹿小七还在睡梦中一早就被丫鬟婆子拉起来,洗漱打扮,描眉施妆。 浅絮手很巧,柔顺的发丝不一会就挽成了个发髻,将纯金的凤冠带上,铜镜中明眸皓齿的美人让在场人都看呆了眼。 素闻秦太傅的千金是南国第一美人,但今日一见鹿二小姐,怕是传言有误。 第5章 心声 鹿小七刚扒开个橘子塞在嘴里一脸惬意,这边的浅絮急得直跺脚。 这时,魏允推门而入,正巧听到这句话,拍手附和。 “王妃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鹿小七转身,顿时吸引了她的目光。 剑眉星目,俊美绝伦,脸颊如雕刻般鬼斧神工,男子一袭大红锦袍加身,很是艳丽却丝毫不俗,虽坐在轮椅之上腿脚不变,但全身的气势撑得起一个高贵之姿。 这就是熠王殿下,她的“夫君” 了?!模样倒是不赖,就是这腿……鹿小七擦擦手笑道。 “熠王殿下声名远扬,小七心知,赐婚一事非殿下所愿,如此我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即可!” 听此,魏允轻笑,“哦,你又怎知本王不愿?” 周身空气凝结,鹿小七皱眉,她好像听不见这熠王殿下的心声,怎么回事?看向浅絮,浅絮正默默低头。 【王爷和小姐吵嘴,可不要误伤了她们这些平凡人!】奇怪?!鹿小七想不明白,还是招招手让浅絮退下,把门关紧。 “王爷何意?” 鹿小七皱眉,“难不成王爷是看上了我的美貌?” “王妃聪慧,本王自愧不如。” 听到这,鹿小七差点被自己口水噎死,起身走进,却没想到踩到脚下喜服,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 魏允眉眼一眯,顺势滑动轮椅,大手拦住鹿小七的细腰,一个翻转,鹿小七就直直的坐在了他的身上。 俩人双目对视。 空气间有了一丝静谧。 鹿小七感觉周身有些燥热,嘴唇发干,想要起身,却被魏允牢牢禁锢在怀里。 魏允将她额间发丝掖在耳后,目光触及她泛红的耳尖,靠近轻语。 “原来王妃喜欢这种欲擒故纵的戏码!” 我他妈……鹿小七差点爆出口,但还是压制住自己的火气,嘴角一扯。 “王爷若是爱美人,那南国第一美人秦小姐就很不错!何必在我身上白费功夫!” “她,不及你!” 魏允磁性的声音在耳边环绕,温柔的情话在鹿小七看来只觉逢场作戏。 她嘴角上扬,指尖顺着魏允的脸颊划下,拂过朱唇,清凉的触感让魏允心间起了一丝涟漪。 鹿小七轻笑,伸手将头上的凤冠扔掉,凌乱的发丝顿时倾泄而下,她单手勾住魏允的脖颈,在他沉重的呼吸声中俯身贴近,明亮的眸子倒映着他的瞳孔。 神情温柔,就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芳香。 “熠王殿下,” 鹿小七慵懒又软糯的声音传入耳畔,魏允不自觉的舔了舔下唇。 谁料下一刻鹿小七突然变了脸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魏允头上金冠的发钗,抵上了他的脖颈,冷冷开口。 “你有病吧,放开!” 突来的转变让魏允笑弯了眼,非但没有听从,反而搂着她腰间的手越发收紧。 甚至身体前倾,发钗抵上脖颈的力度加重,仿佛能见到血迹点点,一时间,鹿小七的眉头微皱,怒骂一句。 “疯子。” “乖,钗子给我,别伤了自己。” 魏允幽幽开口,眷恋的目光让鹿小七内心复杂不已,一气之下将发钗重重的甩在地上,揪起他的衣领,质问道。 “你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魏允正准备开口,突然间,耳尖一动,一根利箭破窗而入朝他们袭来,风声萧萧,带着一股肃杀之劲。 他眉心一皱,手下翻转内力迫使轮椅极速退到床边,将鹿小七托起放到床上,眸光镇定。 “待在这里,不要动。” 见此危机,鹿小七点点头,眉心皱起。 在熠王府受到刺杀是她没想到的,何人指使,为何刺杀,目的是要杀她还是熠王!莫不是姚玉华或者鹿乐璃,他们怎么有胆子来派人暗杀?!种种猜测在鹿小七的脑海里浮现。 门外刀光血影,屋内魏允刚避开射来的几只冷箭,正阴沉着脸,一名死士跳窗而来,手挽剑花,直逼魏允后背而去。 鹿小七心中一凛,大喝:“有偷袭。” 魏允闻言身形往旁一闪,想避开突如其来的刀锋,但还是慢了,上臂被划破一条口子,他眉心紧皱,回过心神,单手抄起烛台,朝那名死士扔了过去。 此时,好几个死士破门而入,对视一眼。 【主上说了,速战速决,试探不是刺杀,你们把握好分寸。】何人试探?为何试探?难不成这幕后之人想看熠王腿疾是真是假?还是他们二人是否和睦?鹿小七心中划过几个疑问,当下也不再迟疑,掏出鞋里防身的匕首,定定的看着几个死士。 既是试探,那便不会伤及他们性命!做戏而已,那她上前班门弄斧又有何妨!“你们好大的狗胆,赶来熠王府行刺!” 她比划着匕首,一副要与之斡旋的样子。 几个死士互看一眼,当即就要抬起手上的长刀刺过去,鹿小七面色冷寒,心头却是微惊。 这时,流风带着一队人马赶来,两方激烈地交战,已占上风。 死士们见势不妙,立刻破窗逃走。 “给本王追,生死不论!” 魏允黑沉着脸,一声怒吼。 “是!” 众暗卫领命离去。 空荡的后院,徒留一股血腥的肃杀。 鹿小七这才看向魏允,捂着胳膊,手指缝中渗出斑斑血迹,她皱眉道。 “你流血了?” 魏允看了她一眼,眨巴着眼睛挑眉道。 “你心疼我。” 这老不正经的!鹿小七嘴角一扯,找来止血药和绑带,蹲在魏允面前,为他处理伤口。 “我现在是你名义上的王妃,你死倒也罢了,耽误我改嫁!” 听见鹿小七所言,魏允不由失笑。 “殿下,人已带回!” 这时流风回禀,正好打断此刻的温情,魏允斜眸望了他一眼,带着威压。 众暗卫将一个鲜血模糊的人扔到地上,丝毫不留情面。 “说,何人指使!” 虽受伤但声音仍中气十足,魏允将轮椅推到前面,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刺客,眸子里满是寒意。 刺客半死不活摊在地上,嘴角紧闭,不发一言。 见此,魏允冷嗤一声,毫不留情的对着他的手碾压过去,随即而来的惨叫一声,让鹿小七蹙了蹙眉。 “不说,你想死?” 死士怒瞪一眼,不甘心的伸出手,头一歪,黑色的毒血顺着嘴角流下。 流风上前查看,皱眉道。 “殿下,他服毒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