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从忽悠双胞胎开始当渣男》 第一章 重生2014 粤省。 白芸区。 钟洛潭镇。 一间30平的出租屋里。 “天气甘鬼热……” 方源一脚踢开绒毛被，习惯性的翻了个身子，让背部凉快一点。 心里吐槽着：鬼老天，人都快死了，你就不能让我死的舒服一点？ 刺眼的阳光让方源慢慢地睁开了眼，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肚子。 怎么还有有腹肌？ 自己不是得了肝癌，现在躺在医院里等死？ 眼前狭小而熟悉的环境让方源有点不知所措。 这不是自己住了九年的出租屋？ 一时间，各种疑惑塞满了方源的大脑。 片刻后。 方源才完全确定，自己竟然重生了。 在病床上睡一觉就重生回到了九年前。 现在是2014年6月30日。 这是他在新颜化妆品股份有限公司的第三年。 三年时间，从校招的生产储干一路干到了生产主管。 虽然依然是牛马。 看着镜子里年轻帅气的自己，方源颇为感慨。 男人三十是一道坎。 重生前方源刚好三十岁，从大四就开始出来工作，花了九年时间才在羊城有了个落脚地。 眼看房子都装修好了，可老天爷却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因为常年两班倒，他在健康证体检中检查出得了肝癌。 进医院两个月，医生就给他下了病危通知书。 房子刚装修好还没来得及住进去又八折卖出去了，花光所有积蓄，还医不好。 奋斗了一辈子都在给医院打工。 本来已经在医院里等死，没想到睡了一觉就回到了九年前。 还真是让人唏嘘。 这会他正值人生中最得意的阶段，刚当上生产主管半年，手底下管着三个班组，威风的不行。 加最多的班，熬最多的夜，喝最多的酒。 可惜，九年后他依然是一位生产主管。 升不上去的原因有学历、资历、关系。 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自己关系不够硬。 当年提拔他上来当主管的廖经理因为家庭的原因，前几个月辞职回家发展了。 新来的陈经理做事风格跟以前的廖经理完全是两个风格，表面上说着大家都是兄弟，出了事立马翻脸不认人。 而方源这样的前朝臣，处境更加尴尬。 无论他加班再多，工作能力再优秀，逢年过节也没少送礼，每一年得到的回复就是：“小方，再等等，明年就到你了。” 他也想过要离职。 但出来工作几年后，棱角早就被磨平了。 换一个工作环境重新开始，也未必比新颜化妆品公司要好。 或许是上辈子活得太累，老天爷看不下去才让他重来一次，既然重生了，那这辈子必须要学会享受。 问题来了，没钱怎么享受。 方源知道今年股市会迎来牛市。 也知道房价会上涨，还知道要囤什么数字货币。 但从一百万赚一千万这个过程远比从几万赚到一百万要难得多。 按照他目前每个月加班100个小时以上，到手也只有七千出头，算上年底13薪和年终奖，不吃不喝一年存个八九万不是问题。 可惜那是理想状态。 事实上，他出来工作三年存款只有两万块钱。 当然如果没花那12万买那辆马自达的话，他三年存款还是有十几万。 不过就算他知道未来八年哪个行业赚钱，但没有足够资金，没有人脉资源，也只能想想罢了。 好比如囤比特币。 方源刚刚也在度娘上搜了一圈。 奈何度娘上全是莆田系的广告，搜了一次就好像牛皮膏一样，甩都甩不掉，搜了半天也没找到任何头绪。 万事开头难啊！ 在这个社会。 没钱没势，只能混口饭吃。 想要过得舒服一点，这两样你总得占一个吧。 当方源打开电脑看到浏览器弹出来关于世界杯的广告后，他彻底不淡定了。 今年有世界杯。 方源对2014届世界杯的印象非常深刻。 他虽说不是球迷，甚至只知道螺蛳粉这两位足球巨星，但不妨碍他在世界杯期间成为一个伪球迷。 当年的他初生不怕牛犊，仗着自己兜里还有点闲钱，跟风成了一名赌狗，好在输了一万多后及时醒悟，没有酿成悲剧。 这一届世界杯桑巴军团对战日耳曼战车的这场大爆冷，1:7的比分。 那一晚，有多少人一夜暴富，又有多少人排着队上天台。 恰逢国内今年还可以在网上买体彩。 方源上网看了一下赛程，那场半决赛的大爆冷要等到9号才开始踢。 但截止到目前为止，他已经输了4000块钱。 算是小组赛，一共押了14场比赛，可胜率只有6，幸好当年及时醒悟，只亏了一万块钱。 既然重生回来。 赌狗还是要继续当，不然第一桶金怎么搞到手。 方源琢磨着自己卡上还有两万块钱，今晚凌晨的两场比赛是法国对战尼日利亚和德国对战阿尔及利亚。 短暂回忆自己的赌狗生涯，方源记得这两场比赛是法国和德国，比分想不起来，只能买胜负二串一，法国赢串德国赢，前者赔率219，后者赔率182。 2块钱一注投50倍，一张票100块钱，2万块钱梭哈买了200张票，体彩计算出来的收益是79716块钱。 上辈子吃的亏没想到却成了这辈子都发家致富之路，还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晚上八点。 方源正常上班。 到了工厂附近，方源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便朝着工厂门口走去。 快要到门口时，便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 “主管，今儿来这么早啊！” 跟方源打招呼的是他所管的1417班组组长李文俊，长得一副牙尖嘴利，别看叼毛瘦瘦弱弱，怼起人来就属他最有气势。 方源一点也不意外。 每天他停好车后总能遇到李文俊这小子。 不用猜也知道他是特意在等自己。 人情世故这一块都给他玩明白了。 方源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掏出一张二十元递给他：“请你喝水，给我拿一瓶东鹏。” “主管，这怎么好意思让你来请。” “少放屁，顺便给老张和老蔡也拿一瓶，用袋子装好，一会偷偷拿进去。” “好嘞。” 李文俊闻言，接过钱屁颠屁颠的去买水。 第二章 年年都招的生产储干 两人站在树下咕噜咕噜的喝着冰镇的东鹏。 几口下去，方源直接干完了一瓶。 李文俊也不逞多让，喝完还打了个饱嗝，一脸奸笑道：“主管，今晚你还准备反着买？” “亏了你给我补啊！”方源笑骂一声，踢了他一脚：“赶紧回去组织你的班组开线。” 说完，方源把喝完的瓶子丢到了摆摊老板的垃圾袋里。 李文俊挠了挠头发，两天不见方主管，怎么感觉他这么好说话了。 见面不挨叼，好像还有点不习惯。 方源目前所在的新颜化妆品公司是一家集研发、生产、销售服务于一体的化妆品公司，主要是做护肤产品，诸如面霜和玻尿酸等。 几块钱的成本，市面上都能卖到几十上百块。 至于有没有效果。 方源也不清楚。 公司每个月都会发这玩意，但他从来没用过。 不过几块钱的成本，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效果好不好。 进去后，方源直奔生产部的大办公室去拿今天的排产表单。 因为工厂放了两天假，没有白班来交接，他只能一上班就来办公室拿资料。 正常情况下，白班都会帮夜班准备好这些东西。 毕竟文员又不上夜班。 而且方源的办公室不在办公楼。 他的办公位在车间里面，除了有点吵，其他各方面他都挺满意的。 起码不用在领导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在自己的地盘当地头蛇也不错。 刚走进罐装车间，方源就听到了三个班组在开晚会。 只听老张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大家晚上好。” 各班组的员工回道：“好，很好，非常好。” 看着这熟悉的场景，方源忍俊不禁的笑了笑，发明这种规矩的人真他娘是个人才。 听得他尴尬癌都快犯了。 等三人都安排人员下去后，方源找到老张把生产工单丢给他，叮嘱道：“你这条线今晚做外销订单，给我盯紧点，出事我扒了你的皮。” “放心，出不了错。”老张憨厚一笑，随后又紧张兮兮的嘀咕：“外销单出错，我这组长都得被撸了，这一点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方源点点头：“嗯，待会首件做出来拿给我来重新核对一下，文俊那有东鹏，晚上顶不住就对付几口。” 老张上有老下有小，做事会考虑后果，不像那些年轻小伙，上夜班中途人不知道跑哪里睡觉去了。 打发走老张。 方源又把生产工单拿给李文俊和老蔡，让他们安排物料员去拉物料进场。 晚上九点。 方源把三条产线的首件都复核了一遍。 特别是老张的那条线。 外销订单就是麻烦。 生产日期都还要推，没点文化，还真干不了。 自己的老领导就是因为外销订单中混了好几个国产生产日期批号被撸了主管位置。 一气之下直接提桶跑路。 不然还真轮不到方源上位。 想升职，也要看上面有没有你的位置。 方源虽然不打算长干，但也不想天天被经理叼。 把事情办好，领导不会有事没事找你麻烦。 毕竟领导也是想着轻松一点把钱赚了。 不然下面的人过得不好，你当领导还想过得舒服？ 不存在的好吧。 就像方源这样子。 隔三岔五就请手底下的三位组长喝水。 时间久了，人家自然唯你调遣。 毕竟大家出来打份工都不容易，谁也不想天天被人叼。 手底下的人捅出篓子，最后还不是落到他这个主管头上。 凌晨吃完夜宵回来。 方源象征性的带着三位组长巡了一下车间就回到自己工位上看世界杯。 夜班没人管确实舒服。 在自己的地盘上摸鱼，谁敢管他，车间又没摄像头，只要不出批量生产事故，回去睡觉都没问题。 而且方源这个车间的三条线全是自动线，排产的订单都是大单，有可能连着做好几天都不转产。 不转产，压根没他这个生产主管啥事。 主管只是为了统筹下面的组长。 真正干事的还是那些组长。 一晚上他亢奋的不行，太激动了，看着自己银行卡里79万块钱的余额，心想还上个屁的班，等世界杯一结束直接提桶跑路得了。 结果下班前接到老陈通知下午要早点上班去会议室给一群大学生灌点鸡汤。 原因无他，新一批生产储干又来了。 每一年都来一批。 去年来的那批不到半年时间全跑光。 对，一个都没留下。 笑死。 听说今年公司还提高了工资标准，进来直接试用期，转正后税前工资4500。 当年方源那一批进来时，转正后也才4000。 老员工如果不升职，靠着每年都调薪，恐怕是只比今年这一批大学生高个几百块钱。 而方源和对班的吴峰作为这几年从生产储干做到生产主管的成功案例。 也就这个时候，老陈才会想起两人。 往年方源都觉得带这些大学生是个累赘。 今年他却不这么想了，挑个笨蛋来帮他干活才行。 回到出租屋，方源换了身运动服就出去晨练。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 方源被闹钟吵醒。 得亏昨晚在办公位眯了两个多小时，不然真的人都麻了。 三点上班，方源直奔生产部的办公室，走到文员萍姐的工位旁打了个招呼：“萍姐，今年有啥好苗子不。” 说话的时候，他还特意指了指楼上的会议室。 萍姐白了方源一眼：“喏，名单给你，有两人还是你老乡” “真的假的。”方源有点意外，仔细瞅了瞅：“一对双胞胎？” “嗯，长得可水灵了，又是你老乡，你也老大不小了，抓准机会就下手吧。” “害，我这条件，谁看得上。” “你看又不老实了，姐没少给你推荐女生吧，最好那个在白云都有几套房子，你小子还闲人家条件不行。” “这真不怪我，那娘们体重比身高还要高，要我说，找女朋友也要找像萍姐这样年轻漂亮的。”方源开着玩笑道。 “姐要是年轻几岁，还真信了你的鬼话。”萍姐抿嘴咯咯的笑了笑，见方源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又压低声音提醒：“快上去吧，别让陈经理等你，毕竟不是你的老领导……” 方源嗯了一声，心里却不以为然。 都重生了，也没必要把领导当爹供着。 老陈也不是他的老领导，没必要惯着。 干得不爽就把领导给炒了。 第三章 双胞胎姐妹 “经理。” 方源推开门时喊了一声。 老陈看了一眼时间，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 方源也不出傻子。 自然看出来老陈的脸色有点难看。 换作以前，他还有点在意老陈的态度。 毕竟老陈能决定他每个月的kpi。 现在无所谓了，提桶跑路只是时间问题，没必要去纠结老陈对自己的看法。 就算在意也没有用，每个月的kpi考核肯定是所有主管里倒数。 因为领导本身就对你有意见，你怎么舔也没用。 方源坐下来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遍后，老陈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第一步是吹新颜化妆品公司去年的销售额，公司规模等等。 第二步是画饼，公司招你们进来就是为了把你们培养成领导，只不过在成为领导之前，你需要到熟悉生产车间。 第三步就是轮到方源和吴峰分享自己从校招到成为主管的经历。 坐在他对面的吴峰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迎合老陈。 老陈说到关键点的时候，吴峰还会频频点头，似乎有所领悟一样。 事实证明，吴峰这么舔老陈，也没得到什么好结果。 而新来的二十号生产储干更不用说了，不少人都动笔在记笔记。 没遭受过社会毒打的粉嫩新人就是这么可爱。 领导画一个饼，他们信一个。 方源听得昏昏欲睡，没一会就打起了盹。 殊不知，坐在方源斜对面的一位女大学生正边瞅他这边，边低头画画。 “姐。”韩莹莹扯了扯姐姐的衣角。 韩思思不明所以的歪头看了一眼妹妹韩莹莹的笔记本，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当着经理面打瞌睡，这方主管确实很有个性。 老陈吹完牛离开前还深深的看了一眼依然在钓鱼的方源。 没一会，部门文员萍姐和人事的杨专员走进来张罗签合同的事情。 不过当方源看到那张生产储干都分配表，心里有点纳闷，难道是萍姐给自己换的？ 但看到萍姐也无奈的摊摊手后，方源叹了口气，又觉得这姐妹俩有点惨，不知不觉间她们的前途已经被老陈盖棺定论了。 不出意外的话，老陈是觉得这姐妹俩干不了多久，所以就丢给方源和吴峰去带着。 刚入职就被边缘化，实惨。 有一说一，方源还挺佩服这姐妹俩，两个女生居然敢应聘这种岗位。 化工专业，化工厂，生产车间，生产储干，两班倒，buff都快叠满了。 他记得上辈子这一批生产储干似乎没有女生啊！ 难不成是因为公司提高了工资标准的原因？ 几百块钱。 不至于吧！ 直到方源领着两人出了会议室，见到姐妹俩放在外面的尿素袋后，他大概就了解姐妹俩为什么会选择进厂打工了。 自己老家那边确实落后了一点，他家是在霞山，起码还算是在市中心，姐妹俩在吴川那边的农村，家里条件估计不咋滴。 姐姐韩思思被分到他的车间，妹妹韩莹莹则是被分到吴峰的车间。 “方主管，能给我介绍一下厂区的情况？我怕上班迷路了。” 韩思思率先打破了沉默。 方源想了想，说道：“你跟你妹妹住在d区401宿舍，就在这条路的右手边，食堂也在你们宿舍附近，你上班的地方是2号楼1-3层，你妹妹也在2号楼上班，不过是在4-6楼上班，上班时间是8点半到晚上8点半，十个小时，记得提前十几分钟来开会。” “周末放不放假看排产。” 韩思思咬咬牙，尽管做好心理准备，可这上班时间也太长了吧：“正常上班是十个小时？” “八个小时，剩下两个小时算加班，有加班费。”方源伸了个懒腰：“说起来咱们还是老乡。” “方主管，你也是湛江的？” 韩思思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他。 “嗯，我家霞山的，你们呢！”方源点点头。 “我们是吴川那边。”韩思思惊喜道。 “来对个暗号，你用吴川话骂我一声。”方源突然开起玩笑。 “这不好吧。”韩思思直接尬住了，有点跟不上方源的节奏。 出门在外遇到老乡，方源心里也高兴，用很蹩脚的吴川话调侃她：“既然这样，好行夹无送。” 意思是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啊，就连送都无送啊！ “想稳我笨？食蕉啦你！” 韩思思马上用正宗的吴川话还击。 方源拍拍手，还朝着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哎，就是这味。” 韩思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随后还是不太放心的补了一句，担心自己被他穿小鞋：“方主管，我不是真的在骂你。” 谁知方源大度的摆摆手：“没事，天天都有人骂我。” “为什么。” 韩思思惊讶的嘴巴能塞个鸡蛋进去。 方源解释道：“因为我是你们的领导。” “方主管，我不会背后骂你。” “那你还是背后骂我吧，别当着我面骂。” 韩思思：“……” 或许是刚出来工作就遇到老乡，而且方源压根没什么领导的架子，韩思思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到了宿舍，韩莹莹坐在床板上吐槽：“姐，这厂也太黑了吧，说是五天八小时，实际每天要上十个小时班，完全不遵循劳动法。” 韩思思知道妹妹在抱怨，只好安慰着：“多加班才能赚钱，妈妈的手术还差二十万块呢！” 提到妈妈，韩莹莹顿时没了小情绪，又开始吐槽分配到问题：“姐，我跟着的那个吴主管素质是真的差，半句不离粗口，还爱开黄腔。” 韩思思也没办法，只能安慰一下妹妹：“忍一忍就过去了，咱们在这个车间学习完就会重新分配。” 韩莹莹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撅着嘴说：“姐，你跟着的方主管怎么样。” 韩思思对方源的印象还不错：“我觉得还行，他还是我们的老乡呢！” 韩莹莹羡慕道：“姐，你运气真好。” 韩思思无奈道：“别忘了咱们是来赚钱的，好好干。” 韩莹莹小脸一跨，郁闷的不行。 第四章 韩思思：主管，我还是第一次 中午十一点后，方源如法炮制的将手里的79万块钱梭哈买入阿根延串比利时赢，比分就不要想了，这么多年过去，早忘了。 买买输赢也不错。 阿根廷赢赔率180，比利时赢赔率243，二串一就是437倍的赔率。 这两队都比较强，而对手又比较一般，赔率自然不会高到哪里去。 不过本金上来后，几倍的赔率依然很香。 晚上方源依然是按部就班的开车到公司上班，他的部门决定了他很难踩着点来进工厂。 作为主管，虽说不用下产线体力活，但一天到晚各种电话和微信消息烦人的很。 早上方源带着笑容下班，重生回来当个赌狗真的太爽了。 现在他卡里还躺着34万块钱，两天时间靠着重生的优势薅了三十多万，看来这辈子是妥了。 遗憾的是，接下来几天都没比赛，最近一场比赛要等到5号。 羊毛暂时薅不了，不过想到双胞胎的姐姐今晚也要跟着他上夜班，没有世界杯的夜班至少不会寂寞了。 晚上八点钟上班。 韩思思见到方源走过来，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一路小跑过去问好：“方主管，晚上好。” “嗯，晚上好。” 方源好奇的打了一下韩思思，穿上了工衣后，这妹子的身材大幅度降低，不过颜值还是很能打，青春靓丽的样子不是那些工厂阿姨能比。 突然方源觉得老陈也不是那么的沙币了。 将姐姐韩思思分到在自己车间，给他养养眼也不错。 不过刚上班，方源暂时没空管她，丢下一句：“你先坐一会，我忙完再跟你说工作内容。” 等方源忙活完才看到韩思思还站在工位旁边不知所措。 “思思，过来一下。” 听到方源喊自己，韩思思突然如释重负，终于要来活了？ 有活干还不会胡思乱想，没活干站在这干瞪眼真的要疯了。 韩思思连忙小跑过去，并及时刹住了车：“方主管，你要我干嘛。” 方源指着老张那条线：“去跟产线组长和qc学一下怎么核对首件，回来给我说一遍注意事项。” 半个小时后。 韩思思信心满满的捧着一堆产品和首件回来。 然后绘声绘色的跟方源分享。 方源也不打击她的积极性，听完她的分享，还不忘夸了她一句：“你们这些大学生学起来就是快。” 韩思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主管，这和是不是大学生没关系。” “既然你已经学会了，以后首件复核的工作就交给你。” “啊！”韩思思慌乱的摇头：“方主管，我还是第一次。” 方源摆摆手：“谁没有第一次，慢慢学就是了，出事我给你挡着。” 韩思思一脸懵逼，怎么跟其他生产储干的开局完全不一样，但方源都这么定下来了，她也只能按照领导说的话去做。 领导说啥就是啥，这是她在网上学到的菜鸟生存守则。 “加个微信吧，工作有事找你也方便，不过下班后没事最好不要来找我。” “主管，为什么下班不能找你。” “因为我下班也不找领导，我希望你也这样做。” 韩思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着又继续下产线找人学习去了。 看着韩思思元气满满的样子，方源也有点感慨，不知道她们的这种冲劲能维持多久。 当年他刚踏入职场时也是这般充满干劲。 前半夜。 韩思思还算轻松，每次产线转产品生产时，方源都会让她去复核一遍首件，甚至签名的活也落到了她的头上。 直到晚上吃夜宵，姐妹俩才有机会坐在一起聊天。 “姐，你怎么干这些活。” “领导让我干嘛，我就干嘛，你一晚都在干嘛。” “姓吴的丢了一沓资料给我看，我快无聊死了。” “不知道谁刚开始还羡慕我，我都有点担心出了问题被扣钱。” “不至于吧，不是有方主管在？” “嘘，我告诉你，他一晚上都在看直播，什么活都交给我去做。” “那他不怕被投诉？” “我哪知道。” 姐妹俩在食堂找了个角落吃夜宵，边吃边聊天。 突然，韩思思的电话响了。 韩思思连忙给妹妹使了个颜色，韩莹莹吓得六神无主，还以为刚刚说的话被方源的人听到，现在打电话来骂她们。 韩莹莹看着姐姐一个劲的点头说嗯。 等到姐姐挂了电话才敢出声询问：“姐，方主管打电话给你干嘛。” 韩思思压低声音说：“他说后半夜有点事情，让我找张组长学习。” 韩莹莹愣了一下：“那他不回来了？” 韩思思有点泄气：“我哪知道，赶紧吃吧，吃快点还能回宿舍休息半个小时。” 起初韩思思还以为方源是忙别的事去了。 直到整个下半夜都没看到他人影。 问方源手下的几位组长得到的回复也是没事不要打电话给他，不然少不了挨骂。 不过韩思思也不是傻子，大概也猜到自己的主管跑哪去了。 还能这样子上班？ 韩思思被震惊了一脸。 早上七点半。 方源闹钟响了。 昨晚睡得很舒服。 上夜班就是爽，能摸鱼不说，每周一的部门会议还不用去开。 十几分钟后，方源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回到了自己所管的车间。 上了九个小时班，没啥事可做的韩思思眼睛都快睁不开，直到方源喊了她一声：“思思，睡着了？” 韩思思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反驳：“没有。” 说完就垂着脸不敢跟方源的目光对视。 方源哈哈一笑：“睡了就睡了，我又不会扣你工资。” 这下韩思思更不敢抬头了 她就打了个盹，一晚上没出现的方源就把她给当场抓住。 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差。 果然努力不一定会被看见，但摸鱼一定会。 “这有两份早餐，待会你下班带回去跟你妹妹一起吃吧。” 方源指了指旁边的黑色袋子。 韩思思迟疑了一下：“主管，我跟我妹妹去食堂吃就好了，不用劳烦你。” “这事待会再说。”方源直接过滤掉她的推却：“马上换班了，我给我你说换班要注意什么地方。” 韩思思鼓了鼓脸，连忙跟了上去。 教韩思思跑完一次流程已经是八点多钟。 第五章 这不是姐姐，这是妹妹 宿舍里。 韩莹莹端着手里的肠粉吃得大块朵颐，最后吃完还不忘舔了舔嘴角。 只是见姐姐吃了几口就坐在那发愁，她忍不住关心道：“姐，方主管也太好了吧，还给你送早餐。” 韩思思有点纠结：“他不送早餐还好，这样下去，被人看到，不知道会传什么谣言出来呢！” “社会不比学校，没人会随便对你好，我总觉得姓方的没安好心。” 韩莹莹不想听姐姐说教，嘻嘻的笑道：“你还吃不吃，不吃就给我吃了。” 韩思思横了她一眼：“回头找个机会请回他。” 韩莹莹嗯了一声：“万一他明天继续这样子，咋办。” 韩思思鼓了鼓嘴，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办法：“那就明天再说。” 另一边，方源躺在床上失眠了。 也不能说是失眠，应该是昨晚睡得太多，虽然是上夜班，可下半夜他起码睡了四五个小时。 这会一闭眼居然全是韩思思的影子。 过了一会，妹妹韩莹莹也出现了。 真是离晒大谱。 寡了这么久，确实该找女朋友。 不得不说，在这个美颜还没泛滥的时代，姐妹俩的颜值依然很能打。 而且从姐姐韩思思的表现来看，姐妹俩应该都很单纯。 几天下来。 韩思思无聊到快下蛋，方源这个主管每天要干的活，她也都熟悉了好几遍，俨然成了方源的得力助手。 相比较之下。 在吴峰手下待着的韩莹莹就没那么幸运了。 除了刚入职第一天看了一天资料。 其他时间，她都被安排在产线上学习，每天跑断腿不说，时不时还被猥琐领导恶心几句，甚至连一个中专妹都对她指手画脚，整的这妹子都快抑郁了。 周五这天早上下夜班，姐妹俩回到宿舍就像往常一样交流今天工作上遇到的事情。 韩莹莹脱掉硬邦邦的劳保鞋，看着已经破洞的袜子，又看看姐姐的脚丫子，心情更郁闷了：“姐，你脚怎么都没红。” 韩思思拍了一下她脚丫子：“你是见不得我好？这点委屈就受不了了？” 韩莹莹一脸委屈：“这样下去，我的脚迟早会废。” 韩思思安抚她：“那你多穿一双袜子。” 韩莹莹欲哭无泪：“姐，要不我们换一下。” 韩思思觉得妹妹太天真：“被发现了，小心扣你工资。” 韩莹莹还不死心：“明晚带我的那猥琐佬请假，整栋楼都是方主管负责，大学的时候，那么多男生都分辨不出来我们姐妹，我们刚来几天，换一晚肯定不会被发现。” 韩思思觉得妹妹傻得可爱，不过看到她那被磨红的脚丫子，关键时刻还是心软了。 韩莹莹委屈巴巴的抓着姐姐的手：“姐，就换一晚好不好。” 韩思思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韩莹莹喜上眉梢：“还是姐对我好。” 韩思思：“……” 什么眼盲，韩思思就不信方源这么多天还分辨不出她们姐妹俩。 她已经做好被挨骂和扣钱的准备了。 晚上夜班，方源踩着点走进车间，迎面而来的“韩思思”就热情的跟他打招呼：“方哥，晚上好呀！” 方源心里嘀咕了一声：“这妞啥时候会主动喊他方哥了。” 但他也没多想，还以为是自己这几天的调教初见成效了。 于是习惯性的走上去直接敲了一下她的脑壳：“跟白班的李主管交接好了？” 韩莹莹自信满满：“早就搞定了。” 其实刚刚交接班也是姐姐来帮她弄好，不然她天天在干流水线的活，哪里懂这些东西。 方源点点头，仔细瞅了瞅“韩思思”，总觉得这妹子有点不一样，出于谨慎，来到办公区后，他还是检查了一下交接班的情况。 没发现什么遗漏点，方源安静的坐在办公位摸鱼。 坐了一会，方源发现韩思思也无所事事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内容。 不对，有古怪。 方源仔仔细细的观摩了一会坐在一旁摸鱼的韩思思，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不成这不是姐姐，而是妹妹。 有这个可能。 吴峰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鸟。 在领导眼里，他是一位尽职的舔狗，指哪打哪。 上辈子的吴峰虽然没得到重用，但在他日积月累的跪舔之下，他混的比方源好一点。 不过这叼毛可是整个公司出了名的猥琐佬。 江湖一直有他的传说。 上夜班还带上他那些组长跟产线的小太妹聚集在一起看艺术片。 方源有幸看过一次几个人在中专妹身上摸来摸去。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开银趴呢！ 不过吴峰这小子也很聪明，专挑那些外地来打工的中专妹下手。 以往这些生产储干分到吴峰那，没几天就被他给整跑路了。 韩莹莹这几天估计也没少被那叼毛恶心。 很可能趁着吴峰请假，跟她姐姐换了个位置。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方源决定给韩思思上点强度。 “思思，去给我装壶水过来。” “思思，去检查一下产线的首件。” “思思，去仓储那边找一下何主管。” …… 上班几个小时，韩莹莹有点怀疑方源是不是发现了她跟姐姐偷梁换柱的事情。 怎么比她之前在产线上还累，不光要给方源打水，还要去其他部门找人。 自己跑断腿，方源却坐在办公位上玩着手机和电脑。 韩莹莹边做事边心里暗骂方源一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期间方源去楼上的车间找到了在流水线放瓶子的“韩莹莹”，至此，他基本确定了今晚在自己办公位上学习的是妹妹韩莹莹。 双胞胎姐妹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格总会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同。 认真去分辨的话，还是能区分出来。 不过偷梁换柱肯定是韩莹莹想的歪主意。 韩思思那古板妞没这么多小心思。 妹妹吃不了苦，这倒是一个突破点。 姐姐看似很聪明，实则也是笨比一个。 不过方源也不打算揭穿姐妹俩，装作不知道往往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既然想着在自己离开工厂时将姐妹俩带出这个工厂。 两人都是大学生，不是那些没读过什么书的厂妹，一般的办法肯定忽悠不了她们 唯有让姐妹俩欠他人情才行。 这个人情只能是欠他一笔钱。 第六章 调教一下妹妹 上半夜的夜班生活终于结束，韩莹莹哭唧唧的找到姐姐哭诉：“姐，要不我们换回来吧！” 韩思思有点幸灾乐祸：“那不行，我现在不想换回去，这可是你求着我要换一晚。” 坐在领导旁边干活压力大的一匹好不好，摸鱼都要小心翼翼。 只是妹妹觉得她很轻松罢了。 韩莹莹欲哭无泪，转念一想上完今晚的夜班就可以休息两个白天，她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韩莹莹觉得下半夜应该会轻松一点，于是又问：“姐，方哥下半夜还会溜走？” 韩思思白了她一眼：“偶尔会，没有规律。” 韩莹莹抓狂了：“为什么你在的时候，他就天天回去。” 韩思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哪知道，要不你问问他？” 韩莹莹没那么傻，哼了一声后就开始八卦方源：“姐，你说方哥长得这么帅居然不找女朋友。” 韩思思无语道：“人家找不找男朋友关你啥事。” 韩莹莹踢了姐姐一脚：“我八卦一下也不行？” 韩思思不服气的踢了她一脚：“背后说领导，小心给你使绊子。” 韩莹莹继续干饭，心里却嘀咕了一声：“方哥是我们老乡，怎么会坑我们。” 韩思思觉得妹妹说的还有一点道理。 幸亏方源还是自己的老乡，这几天她没少从妹妹嘴里听到吐槽那位吴主管。 除了同情妹妹运气倒霉，她也做不了什么。 而从跟其他同一时间来到生产储干的微信聊天得知，原来她是最轻松的那一个。 其他人要么天天跑断腿，要么下产线学习，也只有她天天给方源干一些杂活。 每天上班基本就是坐在办公位上整理电脑数据。 对比同期，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下半夜上班时，方源想着确认一下姐妹俩有没有换回去。 由于刚上班就要转产，方源在座位上等了半小时才等到“韩思思”回来。 他认真的瞅了瞅，发现还是没换回来。 上半夜调教够了，下半夜方源也没那心思去整蛊韩莹莹。 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看世界杯不香？ 这妹子本心不坏。 何况姐妹俩这一次偷梁换柱还挺有意思的，起码让他了解到了妹妹韩莹莹的大致性格。 妹妹你姐姐活泼一点。 韩莹莹还有点不习惯，心想这万恶的资本家终于忘记自己了。 等忙完才发现方源居然明目张胆的在看世界杯，她也好想像方源一样摸鱼。 可惜她不敢，在领导面前摸鱼，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现在她才理解姐姐说的不轻松。 没活干比有活干还折磨人。 方源看了一会就困得要死，于是对刚闲下来的“韩思思”说：“思思，喊上你妹妹一起去厂门口给我买6瓶东鹏。” 韩莹莹脑袋嗡嗡的，心里吐槽着：姓方的真不会体桖下属，只管自己爽。 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只是刚起身就想起来自己没钱。 姐妹俩这次出来一共就带了三百块钱，钱都在姐姐那里，她穷得叮当响。 难不成方哥是想白嫖自己？ 方源瞅了瞅呆在那的韩思思：“咋了。” 韩莹莹支支吾吾道：“方哥，我没钱。” 方源恍然大悟，掏了一张红牛递给她：“拿着，剩下的趁着周末不排产跟你妹妹去附近的走鬼摊买几对好袜子，走路一拐一拐的多难看。” “啊！” 韩莹莹心虚的一匹，还以为方源看出了什么端倪。 方源催促：“愣着干嘛，快去快回。” 十几分钟后，方源把姐妹俩买回来的红牛拿了3瓶分给了手底下的三个组长。 经过姐姐的劝导后，韩莹莹等方源回来就剩下的钱放到他面前：“方哥，这钱我们不能要。” 方源欲言又止，拿了一张十块钱给她：“给你妹妹买三双袜子吧，十元三双袜子刚刚好。” 韩莹莹心里一暖，心里夸赞方哥真大方。 方源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刚入职那会穿劳保鞋有多遭罪，这玩意不仅硬还重，走的多的话，一天磨破一双袜子一点都不夸张。 当然他也不觉得姐妹俩会理所当然的把剩下的七十块钱据为己有，有些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品信坏不坏。 姐妹俩显然不是那样贪小便宜的人。 接下来，韩莹莹终于体会到了摸鱼的快乐。 不过自己的摸鱼和方哥的摸鱼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方哥坐在位置上除了打电话和接电话协调一下，剩下的活全都是她在做，摸鱼摸到这个份上，也太大胆了吧。 不怕被人投诉？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韩莹莹敲了敲桌子，小声嘀咕：“方哥，你不怕被人投诉？” 方源瞥了“韩思思”一眼：“本来就被边缘化，把我开了更好。” 韩莹莹眨眨眼，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是陈经理之前看起来不是很重视方哥？ 为什么方哥会说被边缘化了。 方源见她一脸懵逼，淡淡地道：“我劝你们做好最坏的打算，老陈既然把你们分到我和吴峰这里，想来也不准备留你们。” “啊！”韩莹莹长大着嘴巴，眼里满是惊讶：“为什么这么讲。” 方源先是小小打击了一下她：“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女生吃不了这个苦。” 韩莹莹立即反驳：“我们可以吃苦。” 方源轻咳一声：“能吃苦的人多了去了，公司没这么多岗位。” 韩莹莹纳闷道：“那怎么一下子招二十多号人进来。” 方源道：“想知道问领导去。” 韩莹莹哪有那个胆子，不过她有点好奇为什么方源会说被边缘化了，于是又好奇的看着他，问：“方哥，你真的被边缘化了？” “不信？”方源双手交叉在一起，身体微微后仰靠在电脑椅上，简单的跟她解释着：“陈经理是前几个月才空降过来的，如果你是皇帝，你会怎么对前朝的臣。” 韩莹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职场怎么这么多弯弯绕绕。 可没工作，妈妈的手术费怎么办，现在已经过了校招的时间，走社招又要跟其他有经验的人竞争。 韩莹莹瞬间觉得人生一片黑暗。 刚入职就遇到一个恶心人的领导。 现在又了解到自己早就被抛弃了。 这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未免也太倒霉了吧。 不想培养人，招那么多人来干嘛。 养蛊？ 沙币公司。 第七章 方哥，你要创业？ 此时此刻，韩莹莹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还有比自己和姐姐倒霉的应届毕业生？ 当种种巧合都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你才知道什么叫崩溃。 这都是什么事啊！ 方源边点开某宝的体彩界面边安慰她：“思思，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你们才毕业，慌什么。” 韩莹莹不争气的皱了皱鼻子，心情很是低落：“方哥，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跑来这里工作？” 方源撇嘴道：“缺钱呗，不然谁想大学出来还进工厂干两班倒的工作。” 韩莹莹嗯了一声就趴在桌子上，用双手枕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妈妈的心脏不是很好，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 闻言，方源微微一愣：“阿姨的病很严重？” 韩莹莹点点头：“现在就靠吃药拖一下，不知道能不能拖到我们攒够钱的那天。” 这两妹子也太天真了吧。 这种病能拖个一年半载都是顶天了。 光靠她们的工资，不吃不喝也不可能攒够钱。 心脏手术动辄就是十几万，算是术后恢复估计还得一直吃药，这花销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承受的起。 真是两个倒霉蛋。 家庭遭遇变故，工作也不顺利。 不过这对于方源来说确实一个好消息。 起码想到了怎么让姐妹俩欠他人情。 方源用笔戳了戳她水润的脸蛋，开着玩笑道：“你可别在位置上哭了。” “我才不会哭。” 韩莹莹破涕而笑：“方哥，你辞职后准备去哪里干。” 方源没想到这妹子会这么问她：“为什么还要打工，自己当老板不好？” 韩莹莹还以为方源在跟自己吹牛，撇了撇嘴：“吹牛不打草稿。” 方源懒得过多解释。 见姓方的不说话，韩莹莹微微抬起头瞅了一眼电脑界面。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姓方的赚了这么多钱？ 那串数字一晃而过，个、十、百、千、万…… 韩莹莹心里想着要是这里面的钱都是她的该多好，妈妈的手术就能很快有着落了。 可惜只能想想。 方源拿笔敲了一下她脑壳，在她面前吹嘘着：“知道哥的实力了吧。” 韩莹莹翻了个白眼，小心赔的裤衩子都没了，不过这种念头一闪而逝，出于好奇她又问：“方哥，你真要创业？” 方源点点头：“你想跟我混？” 韩莹莹摇摇头：“我问一下而已，你准备做什么。” 方源又点开掏宝的界面给她看：“做电商。” 韩莹莹还是一头雾水，她电脑都没怎么接触过，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电商：“电商不就是卖东西，这能赚钱？” 方源拿起笔又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这不是你该考虑到事情。” 韩莹莹一脸委屈，心里暗骂姓方的小家子气，都是老乡，问问怎么了。 白瞎这张脸了，活该找不到女朋友。 韩莹莹心里面暗戳戳的吐槽着方领导。 只是被方源一个眼神，韩莹莹就灰溜溜的跑去忙活了，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继续摸鱼。 下班回到宿舍，韩莹莹把晚上了解到的都告诉了姐姐，韩思思听完后眉头紧皱，坐在床板上犯愁。 韩莹莹搂着姐姐的肩膀：“姐，我们要不要继续干下去。” 韩思思咬咬牙：“干，没有校招，找工作太难了，我们手里就剩三百块钱。” 韩莹莹信心有点动摇：“万一方哥走了之后，我们姐妹俩在这公司可就真的一点认识的人都没有了。” 韩思思破罐子乱摔：“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起码也要干完一个月，没钱哪都去不了。” 韩莹莹又说：“你知道方哥买彩票的事情？” 韩思思摇头：“没见过，我只知道他整天不是在看掏宝就是看女主播跳舞。” 韩莹莹撅着嘴说：“方哥好像买彩票赚了不少钱。” 韩思思有点吃惊，但看到妹妹那崇拜的眼神后，嘴上却说：“他赚钱关你啥事。” 韩莹莹哼道：“方哥说辞职以后想自己当老板，你看他创业肯定还缺人。” 韩思思掐了一下她的腰，警告她：“别人说啥你就信啥？” “姐，你老是把人想得那么坏干嘛，方哥怎么说也是我们老乡，而且我们这么穷，他图啥。” 说完，韩莹莹扭过头不想理姐姐。 韩思思瞅了瞅正在闹小情绪的妹妹，心里也烦躁的很。 真是倒霉到家了。 早知道不贪这几百块钱工资，这样下去，姐妹俩没有稳定的工作，光靠韩爸一个人干水泥工，一年时间肯定存不到二十万。 姓方的靠不靠谱都还不知道呢。 作为姐姐，韩思思比妹妹要理性一点。 她相信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 但方源这几天对姐妹俩的关照也是有目共睹。 这会，韩莹莹小情绪已经闹完了，她也想没心没肺一样的活着，可惜家里的情况不允许她这么做。 韩莹莹主动抱着姐姐的腰：“姐，你别和钱过不去，万一方哥给的工资比这里还高，我们真的不去？” 韩思思没同意也没一棒子打死妹妹的主意，问：“他有说要做什么？” 韩莹莹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坦白说：“做电商，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韩思思皱了皱眉。 韩莹莹真的不想在工厂待下去了，每天被领导恶心，只好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姐姐：“你管他会不会做电商，他能给我们发工资不就行了？” 韩思思瞪了妹妹一眼。 韩莹莹也不敢示弱的哼了一声。 姐妹俩心有灵犀的撇过头继续闹小情绪。 妹妹觉得方源是老乡，加上得知被领导养蛊，可以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姐姐觉得要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出了社会，不能随便相信他人之言。 方源还不知道自己在韩莹莹面前秀了一波实力引起了姐妹俩的纠结。 做电商并不是一时兴起吹牛逼。 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下决心要去掺和这个行业。 毕竟2014年做短视频还是太超前了，去年年底4g才开始商用，羊城作为一线城市，也还有不少地方没4g信号。 彼时国家近来严打网购假货，掏宝和精东也在筛选自己商家，这两家一直在高端局明争暗斗，可低端局市场依然是一片蓝海。 这个时候完全弄个拼夕夕出来抢占先机，到时候ipo后套钱走人不香？ 方源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既然重生了，信息差是他唯一的优势。 没人会嫌钱多。 赚钱嘛，不寒碜。 第八章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好消息接踵而来。 昨晚的比赛结果已经盖棺定论。 34万块钱梭哈买德国串巴西赢的钱已经结算到他银行卡上。 一共140万。 六场比赛从2万到140万，这就是赌狗的快乐？ 钱来的太容易了吧。 不过这点钱还远远不够。 没几个小目标都不叫财富自由。 薅完世界杯就该薅股市了，不断利用重生带来的信息差让自己在短时间内完成原始的资本积累。 周日晚上的两场比赛，方源稳健了一点，只押了阿根廷赢，赔率23，另一场荷兰和哥斯达黎加的比赛他想不起来究竟是谁赢了。 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不敢玩串子再次孤注一掷。 没有周五晚上的双休不是真正的双休。 周五晚上上夜班，意味着周六白天只能睡觉。 看似是双休，实则就放了一天假。 心累的一批。 等世界杯结束就离开这个他当年梦开始的地方。 现在还没提桶跑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带这对双胞胎姐妹一起离开。 兔子都爱吃窝边草。 何况是男人，有那个实力，谁不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小孩子才做选择，他全都要。 …… “姐，你电话响了。” 韩思思揉了揉眼睛，嘟囔一声：“估计是咱妈的电话，你帮我接。” 韩莹莹哦了一声，拿起手机一看是“方主管”的来电，眼珠子一转，直接给姐姐来了一个先斩后奏。 “姐，是方哥打来的电话。” 韩思思吓得连忙爬下床，可惜为时已晚，妹妹韩莹莹已经接通了电话。 她狠狠的瞪了妹妹一眼。 韩莹莹挤出一个笑脸，好像在说我不是故意的。 方源并不知道接电话的是妹妹，按部就班的对着电话说道：“思思，喊上你妹妹，咱们老乡今晚一起去下馆子。” 韩莹莹不说话看向姐姐的意见。 韩思思果断摇头。 韩莹莹却不顾姐姐的摇头，爽快的答应下来：“好的方哥，你等我们一会。” 方源也没想到这么顺利。 姐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他事先准备好的说辞都没有派上用场。 韩思思敲了一下妹妹的脑壳：“手机给我，你干嘛答应方主管的吃饭邀请。” 韩莹莹抱怨着：“姐，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韩思思抓了一下头发，没好气道：“你去了我不去，方主管怎么看我。” 韩莹莹雀跃道：“姐，我们穿一样的衣服怎么样。” 韩思思点点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两人在大学的时候，经常穿同一款式的衣服或者裙子。 谁让两人是同卵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除了性格有点小区别，甚至连内衣都是一个码数。 方源在工厂门口足足等了十几分钟，姐妹俩才出现在他视野里。 这十几分钟没白等。 姐妹俩确实长得很漂亮，穿上及膝的裙子后有着南方女子特有的清秀婉约，五官精致，看起来很清纯，两人长得不能说有点像，应该说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姐妹俩不说话的话，方源还是有点分不出姐姐和妹妹。 “方哥。” 韩莹莹冲着方源甜甜的喊了一声。 这妹子喊“方哥”已经越来越顺口了。 妹妹比姐姐活泼的不是一星半点。 每天下夜班都会提前几分钟跑到方源的办公位上等她姐姐下班，一来二去，方源也跟这妹子建立了非常普通的领导与下属关系。 姐妹俩一开口说话，方源立马就分辨出来了，走在前面的是妹妹。 落后几步的韩思思就没妹妹那么活泼，但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方源没多说什么，拉开车门上了驾驶位，等了半天发现姐妹俩站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开车门。 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小笨妞，坐个车都不会。 方源只好下车又教了一遍，随后找了一家自己常来的粤菜馆子，为了安静点，还定了个包厢。 姐妹俩看到菜单价格就一脸愁容。 方源有点纳闷了，怎么出来吃个饭还绷着一张苦瓜脸：“你们喜欢吃啥，随便点。” 韩莹莹又掐了一下姐姐的大腿，韩思思闷着头给不出主意。 韩莹莹看着菜单上的菜品有些意动，眼巴巴的看着方源：“真随便点？” 方源无语道，隐约猜到了姐妹俩的顾虑：“还能骗你们不成，尽管吃，哪有领导带员工出去吃饭，还要员工结账的，你们别把我想的那么黑心好不好。” 韩思思感觉脸上有点发烧，低声反驳：“方哥，我们没这么想。” “老乡之间单纯吃个饭而已，思思你脑子在想些什么。” 方源数落了韩思思一顿，然后把菜单推到妹妹面前，朝着她眨眨眼：“莹莹快点菜，别管你姐了。” 韩思思抿了抿唇，心里委屈死了，开工没几天被领导说了好几次笨。 她真很笨？ 都怪韩莹莹这笨蛋，干嘛要答应方源的邀请。 方源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茶后就开始寻找话题聊天：“你们哪个学校毕业。” 韩莹莹不假思索道：“仲恺呀！” 韩思思补充道：“二本学校。” “二本？”方源头一回听这学校：“怎么跑这里来了。” 韩莹莹解释道：“一开始没想着来这里，后面因为一些事情没去成其他公司，春招都过了，找工作也不容易。” 方源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结合之前从韩莹莹那了解到的信息，八九不离十是因为家庭变故。 韩莹莹没那么多心思，完全是把方源当老乡去对待，对方源的经历也很好奇：“方哥，你在公司干了多少年。” 韩思思也竖起耳朵。 “三年半了。”方源抿了一口茶，感慨着。 韩莹莹惊讶道：“三年就能当主管，看来陈经理真的没有画饼。” 方源心里一乐，果然是没经过社会毒打的小萌新，老陈画的饼都有人相信。 他上辈子吃了九年的饼都没实现。 他真的想敲一下韩莹莹的脑壳，本以为妹妹会聪明一点，没想到也是跟姐姐一样笨。 老陈画的饼有那么香？ 第九章 咱们是老乡一场，能帮一点是一点 方源也不想打击两人的期望值，有些事得切身体会过才会知道其中的险恶，含糊其辞的敷衍了一句：“你们入职才几天，先别想那么远的事情，好好想想每周怎么跟经理汇报再说吧！” 姐妹俩顿时又郁闷了。 方哥老是打击她们。 一顿饭下来。 仅仅花了四百块钱。 方源也没觉得心疼，当你有能力赚得比还得还多几十上百倍的时候，日常开销真的没必要去省。 主打一个愉悦自己。 姐妹俩吃饱喝足后相视一眼，都默不作声的给对方使眼色。 关键时刻韩莹莹却怂了。 韩思思没好气的踩了她一脚。 韩莹莹直呼委屈：“姐，你踩我干嘛。” 韩思思扶了扶额头，关键时刻掉链子，中看不中用，吃顿饭就怂了？ 正在撩牙的方源微微一愣，瞅了瞅姐妹俩对小动作，心里一阵好笑。 但他也不说话，坐在那笑而不语，静静的看着姐妹俩。 再过几年还有这么单纯的女生？ 方源有种捡到宝的感觉，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歪念。 姐妹俩一个都别想跑。 不过他觉得有必要换一个突破口。 妹妹虽然活泼，但明显没什么话语权，真正做主的还是姐姐。 姐姐都到手了，还怕妹妹会跑？ 韩思思瞪了妹妹一眼，示意她赶紧开口。 韩莹莹干脆继续装死。 宁愿被姐姐埋怨也不想被方源发现昨晚姐妹俩偷梁换柱的事情，她还指望以后再多换几晚呢！ 没等韩思思酝酿好话，方源主动出声询问：“思思，方便说一下你妈妈的病情？” 这才韩思思懵了。 她一脸懵逼的看着妹妹。 韩莹莹不好意思的垂了垂脑袋，早上忘记跟姐姐说这事。 韩思思只好耐着心思给方源解释了一遍。 这下，方源也知道了姐妹俩的妈妈具体犯了啥病，心脏瓣膜病，得了这种病，后半辈子基本干不了什么活了，只能呆在家养老。 而且医好了，也需要一直吃药，普通家庭根本没办法承受得了这种经济压力。 韩思思一脸愁容：“方哥，你想了解这个干嘛。” 方源打了个饱嗝，道：“领导关心下属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姐妹俩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 这理由骗鬼，鬼都不一定相信。 真当她们白上了大学咩。 方源看了一眼时间，也不打算再多问，起身开着玩笑道：“哪天急需要钱，可以跟我说一声，咱们老乡一场，能帮一点是一点。” 姐妹俩面面相觑，韩思思没抱多大的希望。 这年头想借钱，就算是亲戚也不见得会借。 相比之下，她还是希望能尽快的找一个安稳的工作，老老实实的搬砖存钱。 韩莹莹闻言眼珠子又转了转，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了饭店。 方源又提议去附近的走鬼摊看看。 姐妹俩这一次没有拒绝。 这些流动摊的卖的东西便宜又好用。 韩莹莹花了十块钱买了五双纯棉袜子。 韩思思溜达了一圈也只买了个一块钱的发箍。 姐妹俩对消费观念再一次刷新了方源的认知，还真有这么省吃俭用的女生啊！ 方源有点怀疑姐妹俩连一瓶化妆品都没有。 出于礼貌，他没多问。 买完东西就送姐妹俩回来工厂。 前脚刚送完人，吴峰那小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方源皱了皱眉头，接通电话：“老吴，咋了。” 吴峰扯着嗓子说道：“经理在烧烤摊组了个饭局，说是给那群大学生接风洗尘，你要不要去。” 方源看了一眼时间，玛德都快九点钟。 神经病领导。 刚吃饱的他可不想再去吃什么烧烤。 按照他的经验，只要去了，肯定又要喝到凌晨一两点。 都重生回来了，干嘛要去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饭局。 方源没有直接拒绝，又问了一嘴：“你已经去了？” 吴峰回道：“还没，准备去工厂接那个韩莹莹。” 方源嗯了一声就挂断电话，不带犹豫的开车朝着出租屋的方向开去。 到家后才给韩思思打了个电话。 韩思思也正想给方源打电话问一下经理说要去吃饭的事情。 韩思思询问道：“方哥，你还在工厂门口？” 方源摇头道：“早走了，是不是经理喊你们去吃饭了。” 韩思思嗯了一声：“你能接我过去？” 方源道：“我跟老吴说一声吧，让他把你也带上，我就不去了。” 韩思思吃惊道：“方哥，你不去会不会……” 方源乐呵呵道：“我去不去无所谓，你们刚来公司，想在领导面前表现就抓住这个机会吧，不过最好不要说你会喝酒。” 韩思思把方源说的话记在了心里面。 挂断电话，韩莹莹有些担心的看着姐姐：“姐，我们不喝酒会不会被经理排挤，而且方哥又不去，你去了会很尴尬吧。” 韩思思咬咬牙：“经理应该不会为难我。” 韩莹莹又问：“要不要换衣服再出去。” 韩思思鼓了鼓嘴：“换吧，低调一点。” 另一边，方源还不忘给老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告知他自己身体不太舒服，去不了。 老陈嘴上没说什么。 方源也不想去揣摩领导的心思，kpi什么的他早就不在乎了，随老陈扣吧，他开心就好。 姐妹俩头一回参加部门的吃饭，感觉好不习惯，男生还得给每个主管敬酒，她们两个女生虽然可以不喝酒，但还是要以茶代酒，一个领导一个领导的去敬。 陈经理似乎不像是招聘那个时候那么好说话。 饭局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才结束，不少男生已经吐了一地，姐妹俩也好不到哪里去，喝了一肚子茶水。 姐妹俩对这一次饭局的感官极差，听领导们说，以后每周都要出来吃饭，轮流买单，心里的抵触更加大了。 一晚光喝啤酒就花了五六百块钱，怪不得方哥不会来，下次她们也不去了。 而方源看完阿根廷的比赛后就美滋滋的睡觉。 140万，买了阿根廷赢，23的赔率，322万到手。 八强赛踢完，下一场就要等到九号那天了。 巴西踢德国，终于可以买一场比分。 周日下午。 方源被一通电话吵醒。 电话里传来韩思思焦急的声音：“方哥，我想请几天假回湛市。” 第十章 我借你二十万 方源靠在床头上：“干嘛突然请假回去。” 韩思思着急道：“我妈妈突然病重进了医院，现在急着要做手术，我们得回去一趟。” 眼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从这跑去汽车站也要几个小时，而且姐妹俩又没钱，回去能干嘛。 这时，电话那边又响起韩莹莹的声音：“方哥，你能不能跟吴主管打声招呼，我找不到他人请假。” 方源无语了，耐着性子安抚姐妹俩：“你们这样子回去能干嘛，回去添乱？” 韩思思声音像快哭出来一样：“那能怎么办。” 方源无奈问道：“你们还在宿舍？” 韩思思嗯了一声：“正在收拾东西。” 方源琢磨了一下：“这样吧，我跟你回去，莹莹留下来，我让吴主管帮我看一下现场。” 韩思思却不太想给方源添乱，有点纠结：“方哥，不用麻烦你了，我们还是请假回去吧。” 方源没好气道数落了她一声：“怎么就不信我呢，这么大个人了，做事前不会想想后果？” 韩思思本来就急得团团转，被方源这么一说，鼻子不由一酸，哭腔随之而来。 方源一听就头疼。 一旁的韩莹莹扯了一下姐姐的衣服，韩思思眼泪汪汪的不知所措。 韩莹莹只好对着电话里头说：“方哥，你跟我姐回去吧，我留在工厂里。” 方源心里给韩莹莹竖了个大拇指，妹妹终于聪明了一回。 虽然姐妹俩请假简单，但是姐妹俩全身上下都不知道有没有一千块钱，回去能有啥用。 三个人一起请假那更不现实。 老陈肯定不会批。 思思那笨妞感觉还不太聪明的样子。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或许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没办法做到这么冷静。 不得不说，钱给他带来了自信。 他兜里要是只有两万块钱，还真不想理会姐妹俩这档子事。 职工宿舍里。 韩莹莹安慰着姐姐：“姐，我们应该听方哥的建议，方哥开车回去，今晚就能到医院，而且方哥说的也没错，我们请假回去解决不了问题。” 韩思思这个时候还保持着一点理智：“无缘无故，他为什么这么帮我们。” 韩莹莹嘀咕道：“可能他是一个好人。” “好你个屁，被卖了你都还替他数钱。”韩思思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没有刚刚那么可怜又无助。 刚刚接到韩爸电话的时候，她真的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 韩莹莹心里嘀咕着：“把你卖了还差不多。” 韩思思又把兜里的两百块钱钱都塞到妹妹手里：“拿着，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可别让人给欺负了。” 韩莹莹白了姐姐一眼：“我机灵着呢，谁欺负的了我。” 十几分钟后。 方源在工厂门口接韩思思上车。 这妹子没有了昨天的精神，眼睛还红红的，看得出来刚刚哭过，一副气颓的样子。 韩思思上车后朝他喊了一声：“方哥。” 方源伸手去摸了摸头：“哭鼻子能解决问题？” 韩思思耸拉着脑袋，一听心里更委屈了，但被方源一瞪，她就没敢哭出来。 可不能在姓方的面前哭了。 面对方源突如其来的摸头，韩思思吸了一下鼻子，局促不安的瞥了一眼方源，正好撞上方源意味深长的眼神，马上又惊慌转移了视线，小脸染上了一抹绯红。 方源见状及时收回手，边开车边问：“什么情况，跟我详细说说。”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说要紧急手术了。” 韩思思咬着牙解释：“我妈瞒着我们还跟着我爸去当小工，本来可以靠着吃药缓解的病情，因为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又复发了，而且这次医生说一定要手术，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方源点点头：“钱够？” 韩思思呜咽了一声：“还差一点。” 方源乐了：“一点是多少。” 韩思思闷闷地说：“没多少。” 要不是还在开车，方源真的想敲一下她的脑壳。 刚抬手。 韩思思下意识的歪过头，呐呐的说：“我爸说还差16万。” 方源道：“亲戚都借过了？” 韩思思道：“嗯，一共借了2万。” 方源思索了片刻，道：“剩下的我借给你，回头写个欠条给我。” “啊！” 韩思思呆呆的看着方源，久久不说话。 车上保持了几十秒的沉默。 方源开口说道：“怎么，你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韩思思急忙解释道：“方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方源无语的瞥了她一眼：“那你想不想借。” 韩思思平生第一回被人催着借钱给自己。 心里有点庆幸选择了这家公司。 还遇到了这么好的老乡。 半响后，韩思思吐了一个字：“想。” 方源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韩思思翻了个白眼，还是有些担心：“方哥，你去哪弄这么多钱。” 方源不信那晚姐妹俩偷梁换柱，私底下韩莹莹没跟她说过这事，不由开着玩笑道：“你又不是我女朋友，问那么多干嘛。” 韩思思一时语塞。 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自己不是她女朋友，他干嘛借这么多钱给她。 他图啥。 韩思思百思不得其解。 六个小时车程。 晚上十点半，两人抵达湛市。 方源先是去银行找自动取款机转了20万到韩思思的银行卡。 韩思思这次学聪明了，没有多问为什么多借了4万块钱给她。 问了肯定会被方源说笨。 来到人民医院，韩思思下车前问方源：“方哥，我待会怎么跟我爸解释。” 方源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是你领导，就这么简单。” 韩思思有点头疼，怀疑姓方是不是故意在装傻。 不等她多想，耳边又响起方源嬉皮笑脸的声音：“难不成你还想我们之间有其他关系？” 韩思思瞪大着眼，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我就不上去了，被你们家亲朋好友看到谣言肯定传的满天飞，记得给我补欠条。”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方哥真的很帅。 有担当的男人，好像都不差。 韩思思心里琢磨着方源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