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苏映雪》 第一章 穿越名校博士 硕士毕业，加入教培机构挣工资，带着打工人的信念，勇于加班、一往无前。 十年过去。 青春不在，油腻上身；八块腹肌，被发福的肚腩所掩藏；满头黑发，梳成了地中海。 三十岁的灵魂寄托在五十岁的身体中。 青春的付出所收获的小房子，还背负着二十多年的巨额贷款。 一朝，教培行业崩裂。 降薪、裁员，纷至沓来…… 当茫然无措走在路上时，一辆闯红灯的卡车呼啸而过。 这就是王浩的一生。 身在车轮下的最后一刻，他回顾起自己的一生，忽然感觉无比的懊悔。 当初明明可以继续读博，为什么选择出来工作？ 若是继续留校读博，也许就能在大学里当个讲师？ 当个研究员？ 人生，肯定会有所不同！ …… 当思维再次转动的时候，王浩发现自己正站在楼顶上，向下俯视看到的风景很有趣，忙碌校园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然后，他看到了一只脚。 一只悬空的脚！ 他慌了。 一只脚已经悬空，另一只脚站在地面，哆哆嗦嗦已然处在崩溃的边缘。 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身后传来一声喊，“王浩，你干什么，不要——” “不要啊——” 第二次生死危机，近在眼前！ 王浩来不及回头看，咬牙用力往后调整重心，一屁股挤在后面人身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呼、呼——” 他才后怕的粗喘几口气，身后的人已经跑了过来。 周清源教授？ 一个名字瞬间出现在脑海。 周清源紧张的拽住王浩的胳膊，很是激动的说着，“王浩，别这样！你要想开点啊！” “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你死了，他们不会愧疚，反倒会庆幸，从此，就无从查证了！” “你要振作！” “你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家人，你才刚才二十多岁啊！” “你是个天才，从小就是！” “冷静下来啊~~” “……” 与此同时，一大波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王浩稍稍有些发愣，他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周老师，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我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寻死了！” “好、好！” 周清源连续说了两个‘好’字，但还是站在旁边盯着他，手还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袖，明显是担心他还会想不开。 王浩就坐在地上，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一刻，他明白了！ 他，穿越了！ 不止是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个天才身上，因为特殊聪慧连续跳级，年仅十五岁就考入了国内名校东港大学。 二十三岁，东港大学博士毕业，取得了数学博士学位。 二十出头的博士，想都不敢想啊！ 如此优秀的天才毕业生，直接得到了留校的机会。 同时，还被邀请参与了材料实验室的一个重点项目，研发‘超抗压合金材料’，工作是做实验数据的模型分析。 本来以为是个很好的机会，结果只过了三个月就爆出了大雷-- 前期数据分析错误！ 前期数据错误，也就意味着，三个月的实验投入完全打了水漂。 材料学研究就是个烧钱游戏，‘超抗压合金材料’项目，正处在大手笔投入的关键时刻，三个月的损失超过一千万。 更重要的是，数据错误是个很低级的错误，根本没办法向上级交代。 前身，就被推了出来。 一则他负责实验数据相关模型分析，二则他只是实验室的‘实习助理研究员’，也只是刚留校的博士。 当事情爆出来以后，前身还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但仔细审视了工作内容后，发现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原因就很明显了，实验室最初的数据就有问题。 他只是被推出来背锅而已。 前身因此丢了工作，没办法继续留在东港大学。 周清源是前身读研究生时认识的教授，对前身非常的欣赏，知道了发生的事情以后，就介绍他来西海大学工作。 西海大学的一名返聘老教授，因为突发疾病住院，负责的课程无人接手。 前身就来到了西海大学，签了一份临时的聘任合同。 来到西海大学以后，前身也一直想着实验的问题，心情一直都很郁郁。 直到前一天，实验问题上了新闻。 材料研究三个月没有进展，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数据错误’是非常低级的，低级到能引来一众网友，对于出错人员的唾骂。 “国家的钱都被这种人浪费了！” “数据分析都能出错，还做什么科研？这就是我们的科研工作者？” “二十三岁的数学博士？学历是水出来的吧！” 从国内名校东港大学带编制的助理教授，沦落到普通高校西海大学的‘临时工讲师’，再加上实验问题上了新闻，网络上有好多人对他进行人身攻击，前身的心灵根本就承受不住。 然后，越想就越是绝望，想不开选择了结束生命。 好在，他穿越了过来！ …… 王浩回忆着站了起来。 周清源吓得一个机灵，直接拽住了他的胳膊，满脸紧张的喊道，“王浩，你别再做傻事了！” “谢谢你，周教授！” 王浩带着诚恳而坚定的语气道，“我不会再想不开了。” “我离开了东港大学，来到了这里，新的工作、新的环境！” “从今天，此时此刻，我就开始新的生活！” “那就好、那就好！” 周清源边说着，用力拽住王浩的胳膊走了下去。 一直等回到三楼的办公室，让王浩坐下，他才放心了一些，开口继续劝解道，“我也看了网上的新闻。” “那些人都不知道情况，你也别在意了。网络就是这样的。” “放心吧，我已经想明白了。” 王浩的心情平复了很多，他已经接受穿越的现实，反正上辈子已经结束，也没什么不舍和遗憾。 现在能穿越到一个名校博士身上，还直接担任大学讲师，工作和生活都是全新的开始。 周清源又继续劝了几句，就说起了他的工作问题，“你这个状态，我真是有些担心，要不这样，我替你向教务请一周假？” “不用了，按照安排正常来吧，我真的想通了。”王浩很肯定的点头。 周清源仔细看着他，连续打量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点头说道，“好吧，我正准备找你说一下课程问题。” “下周一开始，你就正式进入工作了，有几个班的《偏微分方程》，需要你暂代。” 他拿出一张纸递过来，“这是你的课表，别有压力。” 王浩接过来仔细一看。 课表上只有一门课程，名字叫做《偏微分方程》，还有则是对应的习题课，时间分布在周一到周五。 办公室安静了一会儿。 周清源犹豫了好半天，还是说道，“学校方面，给你的是一年合同。这个学期是暂代李老的课程，但是，你想留下也有希望。” “如果你能在合同期间，有实际的研究成果，学校方面肯定会考虑。” “你回去仔细想想吧，你以前做的研究，最好是……自筹课题……” 最后几个字差点说不出口。 他咬牙道，“这样，如果你的研究需要经费，就找我，我个人支持你！” “谢谢。” 王浩顿时非常的感动。 在消化了前身的记忆后，他能明白周清源的意思。 现在他和学校的合同，是一年的临时工合同，可以说就是‘应急’才签下的，身上带着科研污点，他很难找到一份正规大学讲师或科研相关工作。 一年的临时工合同，肯定是没有保证的。 另外，因为身上带有科研污点，想申请国家基金、省基金计划旗下的青年学者课题，也是很难审核通过的。 那些课题都可以申报经费。 他想做研究就只能申报自筹课题，自筹课题没有门槛，同时也没有经费支持，说白了就是自己做研究、发表论文，课题结算以后向上申报，然后纳入个人成果中。 王浩思考着走出了办公室。 大学讲师是个很好的工作，但压力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刚工作的阶段，成果直接关系到是否能转正。 回到西海大学担任讲师，但也只签订了一年期的临时合同，想要获得正式合同，更甚至是提升副教授，就必须要有一定的成果。 职称，和科研直接挂钩。 王浩有一种不确定感，前身确实是个天才，留下了很多科研记忆，但多出的记忆就只是让他多了很多知识。 科研，是前沿探索。 创造力、灵感、天赋才华都是非常重要的，有些人学东西很快，但不一定适合做科研，有的人学东西不快，但做研究就是能有成果。 这对他来说，是个全新的挑战！ 王浩回想着前世，再对比现在的状况，内心不由得坚定起来，“一定能行！” “再难，还难的过996？还难的过007？还难得过睡醒就上班、下班就睡觉？” “没问题的！” 他的内心不由得坚定起来。 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x教授系统，已激活！】 【个人模块，已开启！】 【任务模块，已开启！】 第二章 教学的馈赠 “x教授系统？” “为什么不是‘x博士’？” 王浩赶紧到路边找了个椅子坐下，研究起了脑中出现的系统。 【打开系统！】 系统中出现了两个模块，一个是‘个人模块’，一个是‘任务模块’。 【打开个人模块！】 发布指令以后，顿时出现了几条信息-- 【教学币：0。】 【你获得了新的能力《教学的馈赠》！】 【《教学的馈赠》（等级一），你的讲解会让其他人提升百分之二十的理解效率。同时，你的讲解帮助其他人对知识的正确理解和思考，会百分之百回馈自身。】 【能力提升任务，第一阶段：发表十篇有影响力的学术论文。】 （获得下一能力，需要消耗教学币10000。） “《教学的馈赠》？” 王浩仔细读了好几遍，认真的做了阅读理解，才终于明白过来。 “讲解能让其他人更好的理解，并且他们对内容的理解以及与之相关的正确思考，都会反馈回来……” “很厉害的样子。” 《教学的馈赠》的能力中，提升其他人的理解效率，肯定会让他的课程变得更有效率。 同时，反馈对知识的理解与思考，肯定会让他对于知识的理解更深入，甚至可能会拓展到多领域。 有句话说的好，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针对每一项事物，每有人的看法都会有些许差别。 能集合所有人的理解和思考，并筛选出其中正确的部分…… 厉害了！ 他马上转到了第一条‘教学币’上。 教学币，下方有简单介绍。 【教学币：用于自身，进入专注模式，提升思维速度；指定其他对象，增加理解速度。】 （当前每天获取上限：10。） “可以帮助其他人学习，也可以让自己进入专注模式，直接提升思维速度，学习效率更好、思考效率更高。” “只不过，每天的获取上限也太少了吧？每天十个？获得下一能力，需要一万个？” 王浩想想还是非常期待。 教学币能够增加思维速度，不论是学习还是做科研，都肯定能够大大增加效率。 《教学的馈赠》，则能帮助他对于知识的理解更加深入，给其他人讲解的同时，加深自己对于知识的理解。 教学和学习，相辅相成！ 他又发出指令，打开了‘任务模块’，发现只有一排简单的介绍-- 【建立研发任务，获取灵感。】 【当前可创建任务数量：2。】 “创建任务，获取灵感？”王浩试着去理解，“也就是说，研发任务和获取灵感有关？” “个人模块获得知识，任务模块获得灵感……” 知识有了，灵感有了，还怕科研没成果吗？ 王浩顿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他并没有急着建立任务，而是关闭了系统，打算先熟悉一下环境。 踱步在大学校园中，感受着浓厚的读书气息，感受着春光明媚，也少不了小树林、草地间，栖息着的男男女女。 只可惜，不是晚上，手里也少了个锃亮的手电筒。 不知不觉，走到了综合办公楼。 这所办公楼处在校区西侧，是校区内最大的综合楼，总共有二十一层，下面六层都是各院系教师办公室，上面有计算机房、教师宿舍，还有很多空置的房间。 楼门前人来人往，很多学生进进出出。 王浩的年纪放在人群中并不显眼，他很低调的上了六楼，对照办公室号推开了一间教师办公室的门。 “同学，你找谁？”房门正对边侧办公桌前，一名女老师向上推了下眼镜，开口问道。 王浩伸手打了个招呼，“这位老师，好。我是王浩，刚来学校，请问我的办公桌是哪个？” “王浩？” 办公室里的人集体看过来，有些人忍不住小声议论，“他就是王浩啊？” “那个上新闻的？二十三岁的博士？真是可惜了啊，怎么做个项目，还数据出错了？低级错误啊！” “估计就是因为年龄太小了。” “我知道，我知道，周清源教授介绍的，顶替李老讲课，我估计也待不久，也就这个学期吧。” “出现这种问题，大学圈子很难混……” 正对的女老师也有些惊异，她仔细打量王浩好半天，随后指着门口的位置，说道，“那边是给你留的位置。” 王浩点头走了过去，发现自己的办公桌，是办公室里最差的一个-- 门口旁边。 门前来来往往的，肯定会有不小的干扰。 他倒是也不在意，最后一个来的肯定如此，好的地方早就被人占上了。 王浩也没理会其他人，过去简单收拾了一下，才注意到桌上没有电脑，也怪不得感觉非常的别扭。 刚才的女老师又凑过来，好心提醒了一句，“你桌上没有配电脑。如果有需要，可以去楼上机房搬一台。” 王浩扭过头说了声谢，随后问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朱萍，不介意叫我一声‘朱姐’，我教计算机基础课。”女老师爽朗的说道。 “ok，朱姐。” 王浩和朱萍说了几句，也没和其他人说话，就继续收拾办公桌，随后打开了随身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本教材。 《偏微分方程》。 他的课程就是《偏微分方程》，而且是给三个专业、七个班上课，每一堂课是两、三个班一起，每周一节正课、一节习题课，再加上课程准备、批改作业、考试准备等等…… 还是很轻松！ 对比了一下前世的工作强度，大学讲师真是梦想中的职业。 他打开课本认真看了下，就发现记忆里都有，只简单看过去，差不多就都能明白了，好多知识点，还能想到后续的一系列拓展、变换以及深入思考，等。 脑子里有这么多知识，再加上丰富的授课经验，讲课自然不是问题。 他一边看着书本上的内容，也顺带思考起科研问题。 现在和学校签的是一年合同，但待遇也和其他签约的博士等同。 西海大学对待聘用的博士讲师，采用的是七年合同制，纳入博士后管理，七年内聘期内达到副教授学术水平，或取得本学科突出性成果的，就可以纳入教师编制内。 想要留校继续任教，科研、学术成果至关重要。 前身是东港大学的数学博士，自感基础数学研究很难有成果，就希望拓展方向。 所以才决定加入材料实验室的项目，希望能以基础数学结合数据建模、分析，能在应用科技领域有一定的成果，还为此读了很多材料学的书籍。 ‘其他方向’并不适合现在。 他不可能参与到大型实验项目中，就连申请个省级青年项目都很困难。 “最好的方向就是不花钱的。”王浩仔细琢磨着，知道自己该从哪里下手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偏微分方程！ 前身读博士期间很认真的研究过一个偏微分方程的解析问题。 偏微分方程解析，是微分方程研究的基础内容。 有些数学教授终身的时间里，都在研究偏微分方程解析，类似的研究出的成果很小，几乎不会被人关注。 在数学领域来说，偏微分方程解析的研究，还是非常有意义的，因为偏微分方程运用广泛，可以理解为，每一个小进展都可以，让其他应用偏微分方程作为分析手段的研究难度降低。 “就这个了！” 王浩仔细琢磨着觉得很适合，因为他的课程就是‘偏微分方程’，系统能力的理解来说，给学生讲解的同时，也可以帮助他获得更深入的理解。 那么教学和科研就联系在一起，也许就会对研究有帮助。 他没有在办公室里多待。 正式上班是在下周一，他只是过来看一下，也没什么事情要做。 等离开了综合楼，到校园里转了一会，他就去了租住的房子。 因为是临时来西海大学担任教师，大学并没有第一时间分配宿舍，就只是在旁边小区里租了个房子。 楼门前，两个女生向前走着。 一个瘦瘦的梳着辫子，脸上带着两个小酒窝，满是阳光的面庞，似乎一直都在笑；另一个矮矮的、胖呼呼的，还带着个眼镜。 她们边走边说着，“又要交房租了，我的生活费都不够了。” “那没办法，学校的宿舍太差了，六人一间，还不如我上高中的宿舍呢！” “是啊，这个破学校，不把研究生当人！” 胖乎乎的女生说着，忽然看向了一起走进电梯的王浩，满是犹疑的问道，“你……是不是住对门？” 王浩微张了下嘴想了想，还是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我叫李倩，她是顾悠悠。”李倩爽朗的问道，“你是住五楼吧？” “501。”王浩点头。 “我果然没记错，那天我就看见你了。”李倩说完，忽然开口问道，“你那个房子多少钱租的？” “一个月两千三。”这个记忆是有的。 “两千三啊？”李倩带着惊讶，用了两个字评价，“真贵！” “可能面积大一点吧。” 王浩说着脑子里多了个念头，顺着就说了下去，“我租的房子要大二十平米，而且精装修，里面各种家具、电器都有，和新的一样，比你们贵五百块也正常。” 【教学币+1。】 “——？！” 系统提示让王浩愣了一下，随后就听到李倩追问道，“你一个人住吗？” 他带着思索点了下头。 “有钱人！”李倩比了个大拇指，电梯也已经到了五楼。 王浩忍不住笑着摇头，他也没再说什么，下电梯就开门进去了。 李倩还一步步跟过来，朝着里面扫了一眼，被顾悠悠用力拽了一下，才不满的咧咧嘴跟着回去了。 两人进了门。 顾悠悠背对着门，眉头轻轻蹙起，思索的着说道，“对门那个房子，租房的时候看过，很心动，就是有点贵，超出预算。” “但是，很奇怪啊！” 李倩换上了拖鞋，疑惑问道，“怎么了？你又在琢磨什么？” 顾悠悠轻轻开口道，“刚才在电梯里，他说不贵的时候，我就在想，对门面积大，精装、家具齐全，贵一点也很正常。” “然后，他就说出来了？” “而且，他最后说，房租比我们贵五百，他怎么知道，我们的房租是1800？” 李倩听罢眼前一亮，有些夸张的用手点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悠悠~~~” “你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已经出现在眼前！” “抓住机会，主动出击！” 她握紧了拳头，向前挥舞着，“要不这样，我直接去对门，问问他有女朋友吗？” 说着就要开门出去。 顾悠悠赶紧一把拉住她，气哄哄的说道，“你滚啊你！” “你应该关心的不是，他为什么知道我们的房租吗？难道调查过……” “有点可怕啊！” 李倩顿时反应过来，马上用手捂着脸，很是羞涩的说道，“看来以后出门，要打扮的好看一点。” “万一，那个帅哥看上的不是你呢？” “(*+﹏+*)~@—！” 第三章 提交课题报告 王浩进门后马上打开了系统，刚才听到的声音果然不是幻觉。 【教学币+1。】 系统上多了一条小提示。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只说了几句话，似乎是脑子忽然出现的念头。 “教学？我教了什么？” “是告诉她们，我租住的房子贵一点是有道理的？” 他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不止是针对获得的教学币，还针对刚才说出来的内容。 前身来到西海大学以后，就只是找中介看了一个房，连讨价还价的环节都没有，就直接签协议订下了。 对于周边的房价、租金，根本就没有明确的概念。 那么，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肯定不在记忆中。 “《教学的馈赠》？” “肯定是《教学的馈赠》！” 《教学的馈赠》能够把‘其他人对于知识’的正确理解，百分百的反馈回来。 房租，也是知识？ 看来系统能力似乎不止用在‘知识’上，生活上也能用的到。 某种程度来讲，‘有关知识’的内容，甚至可以用‘读心术’来形容，只不过，只能读到因为自己的话语，让其他人产生的理解，而不是什么心思或想法。 王浩干脆也不去多想，仔细收拾一下屋子，随后坐在沙发上打量着。 现在租住的两室一厅有一百多个平米，面积明显大了很多，还是精装修，自带的电器也都很好，一个人住起来确实舒服。 对比一线城市的房租情况，两千多的房租确实很便宜。 “小城市还是挺好的。” “住着舒服！” 王浩倒是觉得很舒心，他马上就行动起来，对自身进行了更加详细的总结。 首先，就是资产情况。 钱，很重要！ 很重要！ 很重要！ 查看了一下银行卡余额，和脑子里的记忆差不多，三万三千多块，也算是有那么一点小结余，不至于到月光拮据的程度。 和西海大学签订的一年期临时合同，拿到的薪资不算高，但总归也是大学讲师，博士后待遇外加各种补助，月入也在一万左右了。 这个薪资，正常生活是足够了。 但是，作为一个二十出头的名校博士、大学讲师，只有这么一点薪资和资产，稍微也有那么亿点点可怜了。 随后，就是知识的总结。 准确的说，是前身研究过、未完成的项目，以及发表过有影响力的论文。 前身确实是优秀的毕业生，博士期间就发表过五篇数学、计算机论文，还有一篇材料研究论文。 其中有影响力的有两篇，都是专业的数学论文，一篇是和偏微分方程的数学建模应用，另一篇是特定微分方程的解法研究。 最有影响力的两篇论文，都和‘微分方程’有关，前身确实对微分方程的研究非常深入，也怪不得，带着科研污点离开东港大学，西海大学也愿意让他担任临时讲师。 在对微分方程的理解和研究上，前身已经达到了顶尖级别。 王浩脑中的知识记忆，也有大量和微分方程有关的理解、研究、思考等。 前身希望能扩大研究领域，以偏微分方程结合其他领域，比如，拓扑学、数据建模、度量学，甚至是弦理论、多维拓展，等等。 这主要是因为，单纯偏微分方程的解析研究有其局限性。 偏微分方程是应用非常广泛的数学学科，科研多领域都会用偏微分方程作为分析手段，但偏微分方程解析的研究，属于数学基础研究范畴，想要出成果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就偏微分方程了！” “打开系统！” 王浩仔细考虑一番，马上打开了系统的‘任务模式’。 首先还是创建个任务。 一个念头之下，任务就已经创建好-- 【任务一】 【研发项目名称：特定偏微分方程的共性解法（难度：B。）】 【消耗教学币，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增大获取与之相关灵感值的几率。】 【灵感值：0。】 【灵感值积累达到100点，可以一次性消耗，辅助获取研发相关灵感、知识的相互关联。】 【任务结算，获得教学币奖励。】 果然！ 任务辅助获取灵感！ 王浩仔细研究了好半天，差不多明白过来，创建的研发任务，存在一个‘灵感值’的东西，通过‘获取与研发相关的灵感、知识、理解’，就可以让灵感值增加。 知识和想法，已经存在于脑海里。 ‘灵感值’则是任务附带功能，可以把获得与研发相关的内容理顺。 “如果获得与研发相关的知识，可以直接理顺……” “研发方向就有了！” “而获取知识，可以有很多方法，读书？听讲？或者最重要的……” “讲课！” 《教学的馈赠》可以反馈其他人对于知识的理解，讲课面对的人数众多，学生往往会很有想法，就可能带来大量的‘灵感’？ 王浩顿时精神振奋，恨不得马上走上课堂。 可惜，第一堂课要等到周一。 他干脆打开了电脑，耐心的写起‘特定偏微分方程共性解法’的课题申请。 同时，也忍不住琢磨起了前身研究过程中碰到的问题。 记忆，都是有的。 前身已经有了研究方向，并且有了一定的进展，只是因为有几个问题没有解决，研究才会停滞不前。 其中有两个问题，都可以归在‘解法复杂’上。 “但是，解法复杂根本就不是问题，只要能找到统一算法，大不了就做个算法程序，利用计算机的手段解决。” “看来，前身是天才，但对研究的思考，也会受到局限。” …… 周一。 上午十点有课。 王浩早早来到了学校，去了教务楼的学校科技处。 他来提交课题申请报告。 学校科技处，负责课题申请的是李明，他并没有在办公室里。 王浩问了一下，知道在二楼会议室。 他上了楼打算会议室门口看一下，就发现会议室的门开了。 十几个人呼啦啦的走出来。 走在中间的是个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她穿着干练的职业装，浑身上下凹凸的恰到好处，齐肩的短发盖住脖子，大眼睛一动一动的，表情认真而显出独特的气质。 她正和旁边的老教授说着什么。 王浩多看了两眼，似乎被她察觉到，也朝这边看过来。 两人对视了好几秒。 “眼神有穿透力，表情冷冷的，是个女强人的样子。” 王浩简单做了个评价，摆了个微笑送过去，朝着对方轻点了下头。 这时，就听到一声轻喊，“王浩？” 正是李明主任。 李明是认识王浩的，王浩进学校时也经历了面试。 五个面试官中，李明就是其中之一。 王浩看向李明说道，“李主任，我来提交课题申请。” 这时，中间的女人擦肩而过，再次看了王浩一眼。 王浩朝着她点头笑了下。 “跟我来吧！” 李明和王浩一起跟在人群后面，一起走到了二楼就进了办公室。 …… “苏经理！” “前面就是实验室了。”夏国彬教授一边走着，指着前面的低矮楼说道。 苏映雪仰头看了一眼，带着思考着轻声问道，“夏教授，刚才教务二楼碰到的那个人，但应该不是学生吧？我刚才听他说，来提交课题报告？” “那个是王浩！” “可惜了……” 夏国彬边朝着走着，边带着感叹说道，“二十出头的东港博士，很少见的少年天才，但还是太年轻了。他做项目，实验数据的分析出错，导致损失了过千万。” “这件事，前两天还上了新闻。” “我听说，他和学校签了一年协议，也就是西海大学正巧缺讲师，否则，他很难在大学圈子里找到工作。” 苏映雪想了一下，问道，“他做实验数据分析？是数学博士？” “对，很优秀。” 夏国彬用了‘很优秀’做点评，但满脸都是惋惜的神色。 高校教师最怕的背上污点。 不管是私生活也好，科研方面也好，背上污点以后，就很难继续立足了。 苏映雪思索着轻轻点头。 …… 学校科技处办公室。 李明仔细翻阅了课题报告。 他沉默了一下，随后点评了一句，“这个课题难度很高啊！” 旁边有两个教务人员，也跟着一起也跟着说道，“数学基础课题，太难了。我觉得做应用更容易出成果。” “咱们大学，好几年了，都没出过数学基础课题成果！” “也就是李老出过成果，过了多少年了。” “数学，还是应用领域比较好。” 他们说的是数学领域的科研问题。 数学各分支学科的基础研究领域，想要出成果是非常困难的，每一个成果都可以说是‘世界级’的。 绝大部分数学类的成果，都是计算机数学、应用数学领域。 李明又继续翻着课题报告，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道，“课题没有问题。” “自筹课题，怎么都能过。但是，王浩啊，我还是要劝你一句。” 他认真道，“你上新闻的那件事……” 说着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王浩，发现他只是听着，才继续道，“说实话，很可惜。但是学校有学校的考虑，只能给你一年的合同。” “如果你想续签，最好是在一年之内出成果，最好还能有影响力。” “我个人是希望你能留下的。” 李明认真做了表态。 其他人也跟着劝道，“是啊，王浩，你年纪这么小，犯一次错很正常。” “现在只是一年合同，但只要一年内有成果，学校肯定愿意续签……” 王浩听着点头，他的神态很轻松，“谢谢。我已经想好了，就做这个课题。” “偏微分方程解析，是我最熟悉、最擅长的领域。而且，我对完成这个研究有信心。” 李明惊讶的看了王浩一眼。 有信心？ 那可是偏微分方程解析，数学分支基础的研究！ 哪怕是世界顶级的数学家，也不敢说一定能在类似研究上有成果吧？ “有信心……好吧。” 李明发现也没理由不接受，点头说道，“既然你坚持，我就录入进入了。明天大概就能查到了。” 第四章 这是魔鬼吧！？ 交了课题，直奔综合办公楼。 王浩去了六楼办公室，和认识的人挥手打个招呼。 冲杯咖啡，坐下。 打开准备的教案，仔细的再过一遍。 第一次上课还是有压力的。 上辈子，教培机构工作十年，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到大学课堂讲课，给数学系的学生讲专业数学课。 想想，还是非常期待。 教案是前一天准备的，包含当节课的内容，核心知识点就是一个-- fourier变换法。 fourier变换法，也叫做傅里叶变换，依靠个人对于内容的深入理解，他把fourier变换法，拆分为几个部分内容，打算对表层进行浅显的讲解。 本科的内容还是很简单的，就只是了解傅里叶变换的基础。 九点半。 王浩去了三号教学楼边侧大教室。 推门而入。 他扫视了一下教室，发现稀稀拉拉的十几个学生，大多都坐在中间和后排。 前排只坐着一个男生。 男生把课本放在一旁，正在专注的玩手机，还发出了‘嘿嘿’的傻笑。 王浩径直走了过去。 “这位同学，你好，你叫什么名字？”王浩站在旁边看了一眼，发现是在看短视频，就开口问了一句。 男生疑惑的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王浩，“毕成功？” “必成功？！” 王浩高高竖起了大拇指，“真是好名！祝你未来和名字一样，必定成功。” 毕成功微微有些脸红，羞恼的大声问道，“你谁啊？有事吗？” 王浩没有回答，而是拿起学生名单，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二班，毕成功！ 对号！ 毕成功凑过来看了一下，旋即带着极度的惊讶，上下审视眼前的人，满是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是……王浩？王老师？” “看来你们知道了。”王浩笑道。 “你真年轻啊，我还以为是学生呢！”毕成功赶紧为刚才的失态做解释。 “好多人都这么说。” 王浩用手摸了摸脸颊，不在意的笑笑，问道，“我是第一次给你们上课，你能说说，你们班的具体课程进度吗？” 他知道大致的进度，也为课程准备了教案，但班级不同，进度也会存在少许差别。 毕成功马上翻起了书。 其他人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都不由朝着前面看过来。 有几个也凑了上来，嘴里‘王老师’、‘王老师’的喊着；还有好多人远远看着，小声交流着什么，话题也离不开王浩。 王浩的事情登上了新闻，他们也听说王浩会成为课程老师。 虽然新闻是负面性质的，但王浩总归是二十出头的名校博士，身上还是有那么一点‘传奇’色彩的。 学生们都在小声议论着，“这个老师还真是年轻，我看新闻说二十三岁，东港的博士，真是天才！” “不过也挺倒霉的，实验数据出错，还丢了工作。” “咱们班也是神了，赶上两个老师，一个老教授提前退休，现在这个，再找不到更年轻的了。” “你们仔细看，还真是有点小帅啊！” “要是谈个师生恋，我的妈呀，就是学长啊，感觉比我还年轻！” “因为你长得老……” 虽然王浩身上有科研污点，但只是针对学术圈的。 站在普通学生的角度，王浩都可以用‘传奇’来形容，二十三岁的东港博士，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 身上有科研污点又怎么样？依旧是年轻博士，还是一样能在大学当讲师。 即便未来不能留在大学，出去找个工作也很容易。 他们只是西海大学的本科生。 西海大学只是普通高校，最多说是个‘重点’而已，放在西北区域都排不上前三，本科毕业想找个好工作不容易。 别说是因为失误给实验带来亏损，即便是想参与都没有资格。 …… 上课时间临近。 王浩坐在了讲台后面，仔细看起了教科书上的内容。 这节课讲的是‘傅里叶变换’，是一种应用广泛的数学方法，最主要的数学应用，就是解析偏微分方程。 ‘傅里叶变换’在其他领域，也有很多的应用。 比如，计算机算法。 ‘发散傅里叶变换’是计算机最主要的算法之一。 王浩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是做傅里叶变换的讲解，肯定会得到许多与之相关的灵感。” “那么建立一个傅里叶变换相关的研发任务，肯定会事半功倍！” “对啊！” 他马上打开了系统，试着建立一个任务，名字叫做‘傅里叶变换’。 【建立任务失败，‘傅里叶变换’并非研发内容。】 “失败？” 王浩皱眉仔细想想，马上添加了几个字。 【建立成功，开启新任务！】 【任务二】 【研发项目名称：发散傅里叶变换的算法应用拓展（难度：C。）】 【灵感值：0。】 果然，可行！ 王浩顿时眼前一亮，低头看了下时间，再看向教室的学生，都感觉亲切了许多。 有不少学生踩着点进入教室。 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王浩站在了讲台上，年轻的脸庞、普通的打扮、温和的笑容，都让学生们感到亲切，好像给他们讲课的，是一个同龄的学生，而不是一名大学教师。 好多学生都不由想着，“这个王老师看起来很好说话啊！” “平时旷课几次，找他说一下估计就没事了！” “考试也肯定好过！” “这科，拿了！” 王浩面带微笑的站着，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直到再没有推门而入的身影，直到最后一个学生找到座位。 他试了一下麦克风的音量，开了口，“大家安静，上课了。” “今天是我来到西海大学后，第一次正式讲课，说实话，感觉挺紧张的，之前准备教案，就花了好几个小时。” “我的名字叫王浩，很普通，想必很多人都知道了，不知道的，可以看一下前两天，东港大学材料研究的新闻，其中出错造成重大损失的男主角就是我。” “哈哈哈~~” 下面好多学生都听笑了。 他们都觉得很有意思，没想到新来的老师，会以自己‘工作失误上新闻’的自嘲，作为课程的开端。 等教室重新安静下来，王浩继续说道，“这件事，我个人吧，很难受，是非对错且不说，前几天想不开，差点跳楼……” 他以玩笑的口气说出来，却根本没有学生相信。 大家都觉得是在调侃。 “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啊，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就如同我站在这里讲课。我无法挑选学生，你们也无法挑选老师。” “我只是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认真听，都能正确掌握《偏微分方程》这门课程的知识点、方法。” “你们是应用数学专业，《偏微分方程》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专业课程之一。” “不管未来是做科研，还是什么，只要是和数学有关的工作，就一定会用到。” 王浩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也变得认真起来，“我这个人吧，教学上，要求不高。” “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三点。” 教室里的学生认真听着，都觉得有个好说话的老师，课程肯定是拿下来。 他们继续听着就感觉不对了。 “第一，必须来上课，而且不能迟到。从下一堂课开始，哪位同学无理由迟到四次，或者旷课两次，我就会直接判定不及格，考试满分也同样不及格。” “第二点，上课必须认真听讲，不允许睡觉、看手机，发现一次，就扣平时分，次数多了，直接不及格。” “最后一点，课后作业都要独自完成。如果是抄袭，请不要让我看出来，另外，习题课上，我会根据作业情况，对个别同学进行抽查，也可能会让个别同学，上台来给大家做讲解。” “就是以上三点小要求了。” 王浩很认真的说完了要求，教室里顿时一片安静，学生们再看向他的笑容，都感觉像是恶魔的微笑。 真是，太可怕了！ 怎么会要求的这么严厉，就不怕挂科的学生太多吗？ 王浩仿佛是能听到大家的心声，马上解释了这个问题，“有的同学可能会想啊，要求这么高，挂科的肯定也多。” “确实，其他老师会担任这个问题。”他笑着说道，“我不担心。” “你们大概不知道，我和学校签的合同只有一年，下学期是否能继续当讲师还不确定，但大概率是不会了。” “所以，你们觉得，我会在乎有多少学生挂科吗？” 王浩用力抿嘴继续道，“即便你们所有人都挂科，一个都无法通过。没关系，我是无所谓的……” 他依旧是笑嘻嘻的。 教室里的学生们，都听的目瞪口呆，心里就都mmp塞满。 这哪里是大学老师？ 是魔鬼吧？ 第五章 被老师支配的恐惧 王浩可不管学生们怎么看，对学生要求高是必须的，也是他一贯的教学风格。 只要学生认真听讲，其他一切都很好说。 学生上课连听都不听，都可以说‘不是自己的学生’，因为没有从自己这里，学到过任何的知识。 《教学的馈赠》是反馈学生对于知识的正确的理解和思考。 最少，认真听课。 连基本的听课都做不到，还怎么会反馈出内容？ 所以上课要求，一定再严格、再严格、再严格，最好是每一个学生，都一字不落的认真听才最好。 王浩铿锵有力的话语，不止是震慑住了教室里的学生。 楼下路过的一行人也停住了。 夏国斌教授正带着苏映雪一行人参观校园，就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声音。 苏映雪停住脚步，笑说道，“这个老师，有意思啊！” 其他人也笑着谈论，“我听他好像说是新来的老师？” “只代课一年？” “必须上课、上课必须认真听、作业要独自完成，其实也正常啊！” “新老师很少见，管得严的！” 夏国彬想了下说道，“应该是王浩吧？” “刚才那个王浩？”苏映雪感兴趣的道，“不然这样，我们上去看看，听一下课，也感受一下大学里的学习气氛。” “这个主意不错。” 其他人也都很感兴趣，一行人说着就迅速上了二楼。 王浩完成了最开始的演说，正准备正式进入到课程中，就看到后门进了一群人。 他一眼就认出了苏映雪，是教务楼见到的那个女人。 同时，也觉得莫名其妙。 又不是试讲？ 还旁听啊！ 教室里的学生也注意到了，好多人都转过头看。 夏国彬径直走到了讲台前，对王浩小声交代道，“是学校科研项目的赞助方，感兴趣才来听听。你就正常讲课。” 王浩点头。 他对讲课非常有信心，倒是不在意有人旁听，听的人多，反倒能反馈更多的知识和理解。 《教学的馈赠》可不止针对学生。 在教培机构干了十几年，什么大场面都经历过，多上十几个人听课，只要不干扰正常教学就没关系。 “这节课，我们是要学习一个非常重要，也非常著名的数学方法。” 王浩拿起了粉笔，到黑板上写了个英文单词-- fourier。 “fourier变换法，也就是傅里叶变换。傅里叶变换的基本思想，就是‘任何函数都可以写成正弦函数之和’……” “想法很简单，却非常深刻，你们在高中时，都学过正弦和余弦……” “我们来看。” “由这两个函数组成的和，可以表示任何数学函数……” 拥有着丰富的教学经验，再加上对知识的深入理解，以及几小时的认真备课，王浩快速进入到教学状态。 随之而来的提示，才让他稍稍停了一下。 【任务二：灵感值+1。】 【教学币+1。】 “讲课过程中，反馈了很多新的想法，果然能增加灵感！” “对了！” “教学币，似乎是能够增大获取灵感值的几率！” 趁着让学生们消化、思考的时间，王浩马上使用了教学币。 【消耗教学币，选择，任务二。】 讲课，继续！ 王浩的思考并没有影响到教学，他干脆关闭了系统提示，全心投入到课程之中，偶尔还会叫学生来回答。 课程就是不断的讲解，以及和学生互动中进行的。 在知识的基础讲解、问答的形势中，慢慢展开了傅里叶变换的解析，让学生能更容易的理解其内容。 后排旁边的一行人，多数都后悔来听课了。 因为，听不懂。 虽然只是本科级别的课程，但毕竟是数学系的专业课，而他们中多数根本没有基础，哪怕是有学过的，也早就还给了老师。 但还是有几人能听明白，甚至是听得津津有味。 《教学的馈赠》带有‘理解增加百分之二十’，效果已经体现出来了。 虽然只是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再加上王浩对课程的准备以及丰富的教学手段，只要有一定基础都可以听明白，有一点基础的人，就感觉完全能够听懂，能跟着教学思路走。 苏映雪也是其中之一。 她是耶鲁大学的毕业生，读的是商务管理专业，商务会用到数学作为分析手段，她也拥有一些微积分领域的基础。 王浩讲解的还非常细致，她多数还是能听明白的。 夏国彬是听得最认真的。 傅里叶变换只是基础的数学方法，他听得不是知识内容，而是课程进度以及讲解过程中，对于知识内容细节的划分。 本科级课程讲解傅里叶变换，都只是从定义到解析，从解析到涵盖的领域、表达形式等等，几乎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就是把教材上的内容复述一遍。 王浩的讲解不同。 他是从个人的理解出发，把知识内容划分非常细致，由浅入深的慢慢推进，一步步的让学生跟上。 整个讲解过程和教材里完全不同。 另外，夏国彬还发现王浩讲课的过程中，真是一点都不紧张，后排有这么多人旁听，还包括他这个老教授，他依旧表现的从容淡定，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那件事暂且不说……” “他对于傅里叶变换的理解非常深入，而且讲课水平，已经快赶上几十年的老教授了。” 夏国彬感到非常的惊讶。 大学里多数年轻的讲师，专注做研究、写论文，讲课只是附带的工作，能做到不念书本、正常讲解就可以了。 王浩是年轻的博士，对数学知识理解深入倒是正常，但没有相应的教学经验，竟然能讲的这么好？ “难道是有教学方面的天赋？” “可惜了……” 夏国彬不由感到遗憾，“教学能力，并不受重视。” …… 王浩继续沉浸于课程中。 他对于自己教学能力非常自信，从事初中、高中教育十几年，依照固定的知识内容讲课，根本就不算是问题。 中学教育和大学教育是不同的。 大学教师很少会专注研究该怎么讲课，有些讲师干脆就按照课本去读，甚至等同于读课本的智能机器人。 这主要是因为，大学教师的压力和教学没多大关系。 中学老师不同。 评判中学老师的能力标准，直接就是学生的考试成绩。 中学老师的工作精力，都会投入到教学方法以及对学生的指导上，有的会花时间专门去指导一名学生，目的就是让学生能提升成绩，不影响到班级的整体成绩。 王浩拥有十几年的教学经验，再加上对于知识的深入理解。 讲课，自然不是问题。 《教学的馈赠》还能帮助他，在讲课的过程中‘思如泉涌’。 好多新的想法、新的方向，以及从未相过的理解，都会跳入脑海中，也让他对于所讲内容的理解更深入。 他完全融入到课程中，仿佛不是开展教学工作，而是参加一项非常感兴趣的活动。 讲解投入，内容有趣、生动。 学生们也非常积极。 随着课程的继续，学生对王浩的评价都有所改观。 虽然最开始要求很严厉，但台上的年轻讲师，讲课确实非常有水平。 当然也少不了一些不听课的学生，后排有个留着分头的学生，就抑制不住睡意，干脆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 王浩一抬头就注意到了。 讲解完一个知识点，让学生做一道练习题的间隙，他走到了分头同学的旁边，用手拍了几下肩膀，大声说道，“这位同学，醒醒！” “有人叫你，该回家吃饭了！” “哈哈哈~~” 周围传来大笑声。 分头同学立刻抬起头，左右看了一眼忽然感觉不对劲。 王浩笑眯眯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赵大鹤。” “赵大鹤对吧？这是第一节课，我也不计分了。”王浩指着第一排角落的位置，“就去那里，站着听。” “如果你能站着睡着，那就睡吧。” 赵大鹤才刚睡醒，他用力揉了揉眼，多少都有发蒙，“罚站？不是吧，王老师，我都上大学了，还罚站？” “怎么了？哪条规定不可以？” “不是不能体罚……” “我没有体罚啊？”王浩满脸无辜的道，“只是让你站着，你有拒绝的权利。我遵纪守法，不会强制学生做什么。” 虽然后续的话没有说出来，但任谁都知道拒绝的后果。 挂科！ 赵大鹤再次左右看一眼，站在位置上犹豫了好半天，回头发现‘旁听’的一群人，也只是笑看着。 他只能带着郁闷过去了。 教室第一排的角落里，就多了一个站着听课的学生。 杀鸡儆猴、效果显著！ 接下来的课程进行的很顺利，哪怕根本不听课的学生，最多用手指着下巴，大多坐直装作听课的样子。 教室里的气氛顿时不一样了。 一些不想听课的学生，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听课，不想听，还要装成认真的样子，唯恐讲台上的老师看过来，或者，突然点他们的名字做提问。 他们仿佛重回中学校园，回味起被老师支配学习的痛苦。 第六章 我在这方面并不专业 课程进入尾声。 王浩完成了最后一个知识点的讲解，停下话头还有些意犹未尽。 讲课的过程中，头脑变得异常活跃，对所讲内容理解更加深入，还源源不断的迸发出新的想法。 他都想一直持续下去。 课程总是有结束的时候，他低头看了下时间，也只能带着些许遗憾，说道，“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了。” “接下来是作业。” 王浩粉笔把题目抄在了黑板上，随后问道，“一班、二班，收作业的同学是谁？” 有两个学生举起了手，其中一个刚好是毕成功。 他轻点头，“毕成功，还有王妗雪，周四前，交到我办公室。” 王浩交代完就宣布了下课。 好多学生才长呼一口气，恨不得多长两条腿赶紧离开。 值得欣慰的是，还有几个学生过来提问。 王浩应付了最后一个学生，赶忙打开了系统查看起收获-- 【教学币：9。】（今日已达上限。） 【任务一】 【灵感值：3。】 【任务二】 【灵感值：101。】 “一堂课用了两个教学币，比起收获还是很值得……” “任务二的灵感值，高达101？” “100点，就可以使用一次，看来要赶紧回去做总结了。” 收获，不仅仅是系统数据。 只是经过了一堂课，王浩就发现自己对傅里叶变换的理解更深入了。 有些记忆力没有的内容，以及和其他知识的联系，都出现在了脑海里。 这要比花时间去钻研、看书，效果更好而且速度更快。 不管是好学生、坏学生，只要认真的听课，肯定都会有一些个人理解，他们可能会想到其他东西。 有些错误的理解，直接被系统刷掉了，正确的理解，都会反馈到自身脑海里。 学生反馈的内容，最大的意义并非对于知识的理解，而是他们的想法、创意。 想法、创意，可以带来灵感，也许就能成为研发方向。 古人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 现在可是有上百名学生，他们对于某个知识点的想法，集中在一起是很惊人的。 在课程进行的过程中，王浩就已经坚定了决心，“以后，要求要更严厉！” “争取让每个学生，哪怕是基础不好，听不懂的学生，都认真的听课！” “这是对他们好~~” “这是双赢！” 课程结束。 王浩收拾好东西，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办公室，他脑子里也有了很多想法，必须要一一的记录下来。 中午时间，办公室里空荡荡着。 他先是做了一系列的想法记录，随后才打开了系统进行查看。 【任务二】 【研发项目名称：发散傅里叶变换的算法应用拓展（难度：C。）】 【灵感值：101。】 （提示：可使用100点灵感值，辅助获取研发相关灵感、知识的相互关联。） “使用！” 王浩深吸了一口气，马上发出了使用指令，顿时就感觉脑海里，所获得有关傅里叶变换的想法，骤然形成了清晰的脉络。 他找到方向了。 “发散傅里叶变换，也可以应用数据建模领域。” “傅里叶变换可以进行大数字的整体运算、分析，可以形成一种全新的建模分析方法。” 王浩仔细思考着，理清脑海里的信息，随后使用了一个教学币。 【使用教学币，进入专注模式，持续时间一个小时。】 瞬时。 大脑仿佛是‘苏醒’了一般，思维变得异常的灵活，再去思考想到的方向，也很容易集中精神。 这就对了！ 他马上投入到对于分析中，再一点点的拓展、思考、记录。 时间，都被忘记了。 一个小时过后，专注模式效果结束，才重新回过神来，再抬头就看到办公室里，已经有好几个人了。 有的是趴在桌上休息，有的是在玩电脑，有的则似乎在工作。 朱萍和他对视一眼，一撩裙角站起来笑道，“王浩，刚才看你好认真，写什么呢？” “就是讲了课，有点感悟。” “讲课，还能有感悟？”朱萍凑趣说道，“我讲个科，都快被学生气死了，就用C语言做个计算器程序，加减乘除啊，都有一堆人不会。讲了一遍又一遍……” 她连续抱怨了好几句。 王浩听着。 随后低头仔细看了一下内容，考虑到下午没有课，就决定继续做研究。 门口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影响很大。 他干脆再用一个‘教学币’。 【使用教学币，进入专注模式，持续时间一个小时。】 继续！ 他分析的是傅里叶变换的应用、拓展，费心思研究的，则是离散傅里叶变换算法辅助数据建模方式。 后者非常有意义。 快速傅里叶变换是计算机最重要的算法之一，主要应用于数字信号处理、解决偏微分方程，以及快速计算大整数乘积。 王浩找到了一种全新的应用方法，以傅里叶变换作为计算辅助手段，对海量数据进行整体筛选、建模。 这个方法以全局数据建模为切入点，就可以成为一种大数据分析手段，也可以应用在其他复杂数据分析的场景中。 根据傅里叶变换的性质，他想到了两种方法来辅助进行复杂数据建模。 现在就是对两种方法的记录、总结，以及更加深入的进行分析。 很快。 一个小时过去了。 王浩还是没有能完成工作，他用手按了按额头，冲了杯咖啡继续工作。 【使用教学币，进入专注模式，持续时间一个小时。】 【使用教学币，进入专注模式，持续时间……】 “发散傅里叶变换。” “正弦、余弦、输入端转换。” “大数据建模构架。” “数据变换……” 一大堆的专业内容充斥脑海，慢慢的把结构理顺，再变换、分析关联起来。 王浩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失，直到肩膀被小力拍了一下。 “还没完啊？” 朱萍站在身后好奇的问道。 王浩一个机灵回过神来，他抬起头左右看看，问道，“朱姐，几点了？” “快六点了！” “已经六点了？”王浩动了动胳膊，长长伸了个懒腰，再看向桌上的一叠东西，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十几页，都是成果啊！ 虽然只有十几页内容，但里面包含了研究的主体，他已经完成了傅里叶变换，辅助进行复杂数据建模算法的构建。 两种方法，两个成果。 以傅里叶变换拓展出一种新型的算法，不算什么重磅震撼的成果，但因为是全新的算法开拓，应用场景会非常多，足以发表到顶尖杂志，是顶尖的计算机数学成果。 朱萍看着王浩的表情，以及桌子上的东西，忍不住惊讶的问道，“你不会是一直在研究吧？中午的时候，我看你就是这个状态。” “嗯……好像是。” “还真是？你也太拼了吧！”朱萍惊讶的瞪着眼。 她能理解做研究的专注，但连续专注的工作一个下午，完成了一小叠复杂数学内容，就实在不敢想象了。 反正，她做不到。 “有了点想法，就记下来。”王浩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就收拾起桌上的东西，准备回去继续做研究。 因为只是顶替课程空缺，从周一到周四，他每天都只有一节课，周五则是下午和晚上，有连续的两节习题课。 他是第一天正式上班，觉得中午就离开不太好，才一直待在办公室里。 王浩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 朱萍也正巧要出门，顺嘴就问了一句，“去吃饭吗？” “不……” 王浩才刚才拒绝，肚子就传来‘咕咕’的叫声，他顿时尴尬的笑笑。 朱萍忍不住抱着肚子笑，用手指门外道，“走吧，走吧。你才刚来学校，可能不熟，带你去个好地方。” …… 朱萍说的好地方就是大学西侧小食堂的二楼。 因为地理位置相对比较偏僻，过来吃饭的学生非常少，来的多数都是学校的教职工，好多领导请客招待也会在这里。 两人上了二楼，找了个小桌坐下。 朱萍想点两个菜请个客，直接就被王浩拒绝了，“朱姐，你觉得我饿成这样，还有心情等上菜吗？” 然后，就干脆点了两份牛肉面。 王浩吃饭有些囫囵吞枣，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是朱萍在说，内容就是八卦学校里的事情，大部分都和‘私生活’内容有关。 “女人！” 王浩暗自吐槽了一句，只是跟着不断的点头，仿佛是认真听的样子，但快速变干净的碗底，证明了心思还是放在消灭食物上。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抱歉，打扰了，你是王浩博士吧？” 王浩转过头才看到，教务以及讲课时，见到的‘疑似女强人’，正认真的站在旁边。 “你是？” “苏映雪，创微科技总经理。”苏映雪做了个自我介绍，随后很正式的伸出手。 王浩也礼貌的站了起来，和她的手碰了一下，左右看看干脆拉了把椅子过来。 苏映雪坐在了对面。 她朝着朱萍点了下头，随后说道，“王浩博士……” “叫我名字就行。”王浩赶紧纠正了一下，他感觉听起来很别扭。 “王……王老师。” 苏映雪犹豫了一下，干脆喊了个‘老师’，表情十分认真的问道，“你在东港的金属材料实验室工作过，对吧？” 王浩稍稍皱了下眉头。 虽说只是存在于记忆中，但金属材料实验室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看到王浩的表情不对，苏映雪赶忙表态道，“我不是说那件事，而且，我相信，那件事和你没有关系，肯定是其他原因。” 她的表情非常认真，眼睛一动不动着，“我来找你，是因为你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数学博士，而且对材料技术有研究。” 王浩听着点头。 非常优秀的数学博士？ 这个，他不否认。 “我们公司和西海大学的纳微实验室有合作，他们正准备进行一种新的研究，观察不同大小的微粒子，在高磁场中的运动表现。” 她停了一下才继续道，“我们是希望能在这个研究中，找到一种分离传导微球的方法。” 王浩听的直挠头。 记忆里有很多材料的知识，但专业到‘微球制造’就只了解原理，他干脆直接问道，“那你来找我是……？” 苏映雪点头道，“我问过夏国彬教授，他说你在偏微分方程以及数据建模方向的研究非常深入。” “我们手里有很多资料数据，想找专业的人帮忙做个分析。” “我们想知道的是，高磁场状态下，是否能做微球分离，以及，上限有多高。” 苏映雪说白的认真看过来。 “额~~~” 王浩仔细思考了下，犹豫着说了一句，“做到，肯定是能做到。” “但是上限，这个需要……” 话说了一半儿，脑子里忽然多出个想法，跟着就说了下去，“理论上，可以通过精密设计，达到微米甚至更小级别带电微球分离。但是，以常规实验室环境，只能分离一微米以上的微球，很难达到市场制造需求标准。” 苏映雪听的小嘴微张，脸上写满了惊讶，她眉头微蹙的追问道，“王老师，你也参与了纳微实验室的项目？” “什么项目？” 王浩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刚才他所说的根本不在记忆中。 这就和对门女生的情况一样。 他只是说了几句话，就得知了其他人的‘正确理解’，而苏映雪的‘正确理解’，本来就在她的脑海中。 或许，《教学的馈赠》最大的用处，不是教学，也不是获得灵感、知识，而是‘窃取机密’？ 走了！ 赶紧走！ 否则，被追问缘由，该怎么回答？ 王浩低头看了下时间，马上站了起来，“苏经理，我在这方面并不专业。” “如果你对偏微分方程感兴趣，我们可以多聊聊，专业到微球的制造，我觉得你还是找夏教授谈……” 他说完歉意的点了下头，随后忙忙碌碌的离开了。 身后。 苏映雪内心满是惊讶。 她想找个专业人士，帮忙做数据分析，但数据还没有拿出来，对方就直接说了结论？ 还和夏国斌说的一样…… 旁边坐着的朱萍，一直愣愣的听着，她根本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忽然开口问道，“什么是微球？” 苏映雪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个人。 她简单解释了一下，“微球，是一种制造屏幕、芯片所必须的材料。精密微球市场，都是国外企业垄断。” “我们公司和纳微实验室合作，希望能在纳微材料领域有突破。” “哦。” 朱萍听得似懂非懂，跟着感慨一句，“王浩年纪是小，但是，懂得可真多。” 苏映雪思考着眼前一亮，“你对王浩老师了解多少？” “我们一个办公室，他叫我朱姐！”朱萍洒脱的拍着胸脯，眉开眼笑，当即表示自己是学校里，对王浩了解最多的人。 两人一问一答着。 聊上了。 第七章 赚外块的好办法 回家。 继续闷头梳理研究内容。 王浩又工作了半个小时，感觉浑身充满了疲惫，他干脆停下来休息。 穿鞋、出门。 到小区和周边闲逛放松，也了解一下周边的环境。 小区附近的环境很不错。 东侧紧邻西海大学，北侧则是有个小公园，绕过小公园是个医院，再转回来是一条宽敞的商业街。 走进商业街，转角有家快餐店。 王浩摸了摸肚子，感觉还是有些饿，干脆就进了快餐店，点了个汉堡套餐坐下吃。 快餐店生意很好，人来人往着。 正专注于消灭食物的时候，就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问道，“帅哥，这里有人吗？” 王浩抬起头发现有点眼熟。 对门？ 瘦瘦的女生好像叫‘悠悠’，胖胖的女生叫……什么来着？ 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李倩迅速认出了王浩，就拉着顾悠悠坐下来，“是对门啊，就坐这里了！” 她说完象征性问了句，“不打扰吧？” “……没关系。” 王浩仔细看着两个女生，回想了好半天，也想不起具体叫什么，就干脆继续消灭食物。 两个女生似乎对王浩感兴趣，坐下来以后时不时看过来。 李倩忍不住开口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王浩。” 王浩边吃边说。 “你自己一个人租房，两千多啊，你工作了吧？” “嗯。” “做什么工作？” “老师。” 王浩啃掉了最后一口汉堡，才终于抬了下头，“查户口？” “不是、不是！” “哈哈~~” 李倩有点小尴尬，“就是想了解一下。” 顿时，安静了。 两个女生等餐也不闲着，拿出了书本专心看起来。 顾悠悠思考起一个题目，笔尖用力点着额头，满是发愁的对李娟道，“这个证明题，你想了吗？” 李娟扭头扫了一眼，不在意的道，“放弃了。” “我就知道。” 顾悠悠很无奈的捂住脑门。 李娟叹了口气，“我早就放弃了。现在就是后悔，当初高考的时候，就不应该报考数学系；如果不报考数学系，就不会读应用数学方向的研究生；如果不读应用数学方向的研究生，就不会碰到这些复杂的题。” 王浩正准备起身离开，听罢顿时坐会位置上，“你们读的数学专业？” “怎么了？” 两个女生看过来。 王浩确实有些惊讶，记忆中，东港大学同级的数学研究生，女生的数量少到可怜，更不可能有长得漂亮的。 到博士在读级别，女生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高高竖起大拇指，“厉害！学数学的女生很少见。” “我看看！” 带着好奇看了一眼桌上的题目，马上就明白过来，“C[a，b]在积分平均收敛意义下是不完备的距离空间……” “这个简单！” 王浩说着拿过纸笔，边解析边做讲解，“这是一个经典的泛函分析题目，要先设定xn（t）列式取值范围，n的取值是自然数……” “看这三个列式，很明显，{xn}包含于C[a，b]。” “对于n大于 他打算把内容拆分，写成三篇论文发表。 一部分是傅里叶变换应用研究，联系偏微分方程求解的内容，以探讨和思考为主。 其他两个部分，都是发散傅里叶变换辅助构建数据模型，并应用于数据分析的算法研究。 后面部分的内容比较多，再做精简总计也会超过三十页，想要投稿并一口气发表不容易。 正因为如此，才会拆分成两部分发表。 下午时间，王浩连续工作了三个多小时，随后才冲了杯咖啡休息一下。 论文主体内容，都已经写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工作就是润色一下，修改论文的格式，再找个学术期刊进行投稿。 他也研究起了投稿问题。 西海大学理学院有合作的学术杂志，通过校内的编辑审核后，就能够直接发表出来。 但是，合作的学术杂志评级非常低，只是勉强达到‘被认可’级别，学术领域不具备影响力。 而国内有影响力的杂志，都需要缴纳不低的费用才能够发表。 王浩决定投稿给一家国外杂志--《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 《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是专业的数学计算机学术期刊，专注于发表数据构架、算法以及信息通讯领域的研究内容。 在计算机数学、算法领域，《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的影响力排名世界前十。 最重要的是，《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发表论文，不止不收费还会给过稿作者提供稿费。 虽然只有象征性的每篇一百欧元，但是有稿费总要比没有好。 “一篇一百欧，三篇就是三百欧！” “三百欧，三千块。” “如果每个星期发表三篇论文，一个月就能多赚一万二，比工资还高……这也是赚外块的好办法啊！” 第八章 不会真猜中了吧？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王浩把精力全部投入到论文的完善上。 首先把论文内容整理好，一点点的翻译成英文版。 然后，研究一下投稿杂志的要求。 慢慢的改、慢慢的完善，花了两天、十几个小时的努力，终于把三篇论文完成。 “大功告成！” 把论文发到了杂志的投稿邮箱，再附带一篇简单的讲解和审稿建议。 随后，浑身上下放松下来。 是彻底的放松。 自穿越以来到现在，王浩都一直在忙碌着，准备教案、撰写课题报告，后来就一直在总结知识、撰写论文。 等等。 一直不断的忙碌，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不确定自己能否能留下来。 骤然间，成为了一名数学博士，身上背负着被污蔑的科研污点，又获得了‘x教授系统’，留在大学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有了‘傅里叶变换’相关的成果，投稿到了顶级杂志期刊，还不确定是否能过稿，他也百分百确定，自己能够留下来。 因为，成果有了。 《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不给过稿，也可以投稿到其他杂志，只要是真正有成果，论文发表只有早晚的区别。 ‘傅里叶变换’相关的算法成果，不能算是世界顶级，但信息技术对算法要求很高，算法相关的成果会拥有不小的影响力，还会拥有很大的实用价值。 这种级别的成果，差不多可以支持他留下来。 哪怕出于其他方面考虑，西海大学不给续签合约，也肯定会有其他大学感兴趣，希望能够签下他。 …… 周五。 下午和晚上有两节习题课，上午的时间则是空闲的。 王浩决定短暂的休息一下，他坐在办公室里，悠闲的喝着咖啡，看着打开的新闻网页，也和其他人聊上几句。 几天时间，也认识了办公室里的人。 最熟悉的当然是朱萍，信息学硕士毕业，几年前留校当了讲师，负责信息学院的计算机基础课。 张志强，信息学博士，带信息学院本科专业课，计算机实验室工作，工作两年半，据说马上能被聘为副教授。 颜静，应用物理博士，也是理学院刚签下的新人。 她是个小个子，身高只有一米五多，留着辫子瘦瘦弱弱，给人的感觉有些萌萌哒，年纪也只比王浩大三岁。 颜静和王浩都是新人，年纪也是办公室里最小的，相对就要亲近一些。 看到王浩一副悠闲的样子，颜静就好奇的说了句，“你不是一直在忙？今天这么闲？还看起新闻了。” “忙完了。” “研究做完了？” “嗯。” “写论文了吗？”颜静好奇的问道，论文可是非常重要的，就是对研究的总结，有影响力的论文，对提升职称非常重要，还能够帮助申请科研项目。 王浩点头道，“投稿了，现在就是等着回复。” “哦~~~” 王浩一直在办公室里忙，其他人也知道是在研究博立叶变换应用问题，具体内容就不怎么清楚了。 第九章 应该是自信吧？ 当天并没有发生‘巧遇’。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李倩和顾悠悠早早就回去了，她们闷在房间里，讨论起‘巧遇’会怎么发生。 李倩就建议待在房间里，“我们不出门，他怎么安排巧遇？” “难道会过来敲门？以住对门的名义，请我们吃饭？” “好像可以啊……” 她说着眼前一亮，“吃什么呢？火锅！一定去吃火锅……” “要麻辣锅底！” 她说着都流口水了。 顾悠悠也有一点小期待，只是表现的很不在意，口不对心的说道，“我不去。” “作业还没做完，导师还建议说，微分方程要学好，但是，微分方程的题目好难啊！” “你还担心什么，让他帮忙讲啊！”李倩都忍不住冲向火锅店了。 等啊等， 等啊等…… 从五点等到七点、从七点等到八点半，饿的心慌、憔悴了。 李倩赖在沙发上点了份外卖。 等外卖送到的时候，她们终于见到了王浩，但不是来邀请他们吃饭，就只是和外卖员一起上楼。 “hallo！” 王浩正开门的时候，看到对面的门打开，就伸手打了个招呼，随后给了句建议，“吃外卖啊？还不如在学校吃，学校西侧那个小餐厅，味道还不错。” 他说完就进了房间。 正出门拿外卖的李倩，照顾了一声顾悠悠，满是狐疑的说道，“难道我们猜错了？” “或许，他只是没想安排今天巧遇？”顾悠悠有些怀疑的想着。 …… 王浩可不知道对面两个‘脑补型福尔摩斯’，竟然会因为他挨饿了一个多小时。 晚上有一节习题课，他只是刚回来而已。 第二天是周末。 大学讲师的工作好处就在，几乎没有加班的时候，周末就比较清闲了。 但是，王浩轻松不下来。 他专注于教学工作，希望能做的更好，就要认真准备下周的教案。 按照《偏微分方程》教材目录的顺序，下周的课程是讲解‘一维非齐次问题’，准确的说，就是一维非齐次方程求解。 他仔细看了教材上的内容，觉得按照教材去讲解，也就差不多可以了。 主要因为，一维非齐次方程求解，相对来说非常的简单。 本科级别只需要掌握‘一维非齐次方程求解’的基础方法，也就是把‘一维非齐次方程’变换为‘一维齐次方程’，求解以后再联系‘非零取值’，就能够得到相应的通解。 “一维非齐次方程，和傅里叶变换不同，很难确定相对应的研究方向。” “但是，一维非齐次方程，也同样属于偏微分方程，也许能给偏微分方程共性求解的研究，带来一定的灵感值提升？” 王浩思索着打开了任务系统。 ‘任务二’，也就是傅里叶变换算法应用的研究，灵感值有‘73’点。 从周二的课程一直到刚才，只涨了‘72’点，基本上可以说是‘涨不动了’。 换到下周讲解‘一维非齐次问题’，不太可能给傅里叶变换的研究带来灵感值。 “结算任务？” 王浩研究了一下就发现，任务是可以结算的，最开始‘放弃任务’的位置，已经变成了‘结算任务’。 提示中则说明-- 【结算任务获得教学币。】 “结算！” 他一咬牙就决定结算任务，系统顿时就有了新的提示-- 【任务二，结算！】 【你获得了教学币，数量：36。】 “三十多个教学币？也不错啊！”王浩顿时感到很欣慰。 每天获得十个教学币，听起来数量是不少，但还是有些不够用的。 上课，要用。 一堂课要用两个。 看书学习、做研究，也都要用到教学币，每天收入十个教学币，最少也会用掉六个以上，而周末没有课程的时候，想获得十个教学币并不容易。 之前他的教学币只剩余十一个，有了三十六个教学币结余，就不担心教学币用光了。 【教学币：47。】 “任务二，结算，可以建立新的任务？”王浩思考了一下，决定试着建立个和齐次方程有关的研究任务。 教学，对应研发，灵感值增长速度很快。 哪怕是没有大的成果，能对应获得一定的教学币也不错。 【建立成功，开启新任务！】 【任务二】 【研发项目名称：一维非齐次方程求解深度研究（难度：d。）】 【灵感值：0。】 “难度，只有d级？” 王浩试着点了一下‘放弃任务’，马上收到了新的系统提示-- 【放弃任务，需要消耗十个教学币，是否放弃？】 【继续！】 “算了，d级，就d级吧……” 十个教学币还是很心痛的，研发难度小也意味着容易出成果，最差也能结算任务，把灵感值转化为教学币。 蚊子再小也是肉！ 再小的成果，也是成果！ …… 周日清晨。 王浩早早的起床，到学校大操场去跑步做锻炼。 前世只用了十年时间，就从小鲜肉熬成了地中海中年大叔，他可不想重蹈覆辙，坚持锻炼还是很重要的。 跑了一圈、两圈…… 他的体能确实不怎么好，只是慢跑几圈就累的气喘吁吁，但也比刚穿越时强了一些，坚持锻炼还是有作用的。 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赶超过去。 她竖着辫子、穿着紧身运动装，有韵律的向前奔跑，浑身上下充满了运动气息。 王浩一时间没认出来。 他跟在后面跑着，仔细打量了好半天，总觉得有些眼熟。 前面的身影速度慢下来，调整到和王浩并排位置，喊了一声，“王老师？” “是……苏经理？” 王浩扭头看过去顿时恍然大悟，对方穿了个运动装，披肩短发还梳成了辫子，也怪不得没能认出来。 身材…… 嗯，确定很好。 他心里暗赞了一句，随口问道，“你也住这附近吗？” “就在中心街那边。” 苏映雪指了一个方向，感兴趣的问道，“王老师，你也喜欢锻炼啊？” 王浩‘呼、呼’粗喘着气，继续向前一步步跑着，“谁会喜欢锻炼啊？没办法。再不锻炼，身体就锈了，我可不想几年以后，出门被别人叫中年大叔。” “你可真逗！” 苏映雪抿嘴笑出了声，“说的好像你多大年纪了，你应该还不到二十四吧？” “你呢？” 苏映雪没有回答，而是笑道，“你不知道吗？问女人的年纪，很不礼貌。” “没谈过恋爱，不清楚。”王浩给出了淡定的回应。 “一次都没谈过？” “没有。” 苏映雪笑了笑。 接下来两人沉默着继续跑圈。 又过了一圈。 王浩就感觉跑不动了，就干脆到场外站着，他正准备打个招呼离开，就见到苏映雪也跟了过来。 “王老师，你先别走。” “怎么了？” “我还有事情问你。”苏映雪变得认真了许多，“上次在餐厅说的，我们公司和纳微实验室的合作，你觉得，高磁场分离微球的研究，值得投入吗？” “这个、这个……” 王浩听着都想赶紧走开，他怎么会知道研究是否值得投入？ 他再次重申，“苏经理，你这个问题，我说了，你应该找专业人士。” “王老师，你就很专业。”苏映雪很确定的说道，“我手头上有一些其他机构相关的实验数据，你能不能帮忙建立数学模型，做个分析？” 数学模型分析是很专业的问题，材料学的数学分析需要精通数学、材料学两方面的人才，相对来说，更偏重数学一些。 类似的分析，不同的人做也许会得出不同的结果。 这个是很难确定的问题。 王浩也能明白苏映雪的意思，他对这种工作感到头疼，做分析不会带来任何好处，分析结论对纳微实验室有利，万一研究没有成果呢？ 对纳微实验室不利？ 夏国斌教授大概会埋怨他，破坏了谈好的大笔研发赞助？ 他干脆说，“这样吧，我最近很忙，以后有时间帮你看看。” “好。” 苏映雪盯着王浩，嘴角轻抿用力点头。 王浩赶紧走了。 有时间？抱歉，永远都不会有时间，会一直忙下去！ 身后。 苏映雪的眼神中满是好奇。 她自然知道王浩是在搪塞，根本就不想帮忙做分析，实际上，她找王浩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需要做数据分析，希望能得到其他结论。 另外，就是好奇。 她总觉得王浩很不寻常。 一般人，有了王浩的经历，不能说一蹶不振，即便是性格积极向上，也肯定会颓丧很长时间。 王浩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满是自信的眼神、上课时的表现以及刚才的幽默，足以说明，他并不在意发生过的事情。 为什么呢？ 苏映雪的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第一次在楼道里见面时的对视，嘴角不由抿了起来，“应该是自信吧？” “或许，他可以得出很有意义的结论。” 第十章 这个王浩，了不得啊！ 漆黑的夜。 阿迈瑞肯，加州，旧金山湾区南部，斯坦福大学。 一座办公楼二楼还亮灯。 头发花白的布雷恩-德韦克教授，精神奕奕的盯着电脑屏幕。 他抬头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满不在意的继续看着屏幕，还用笔不断的做着记录、运算。 他正在审核论文。 作为《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的合作审稿编辑，布雷恩-德韦克非常尽职尽责，他也喜欢论文审稿工作，因为总是能在其中看一些新奇的研发和想法。 就像现在。 “傅里叶变换辅助构架数据模型，并用于数据分析的算法？” “一份应用论文，两份算法构架论文？” “投了三篇……” 德韦克看到编辑部发过来的稿件时，都有一种非常荒谬的感觉，倒不是只针对论文内容，只是因为论文数量太多。 一个作者，三篇论文投稿！ 在仔细看了三篇论文内容以后，他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投三份稿，有一篇内容是傅里叶变换的算法应用，差不多可以理解为‘拓展思维以及算法应用说明’。 另外两份，则是纯粹以算法构建数据模型的分析方法，是实打实的傅里叶变换应用计算机撒算法领域的研究。 三篇论文是一起完成的，其中的内容是存在联系的。 “算法论文分成了两份……应该是页数太多了。” 德韦克大体上看了一下，就知道后面的论文分成两份的原因。 普通的论文投稿，十页以上就已经很难通过审核了。 那些一口气发表几十页的论文，都是先做成果报告，确定成果真实有效，并且非常有意义以后，就可能会受到相对应的杂志邀请，投稿并全部发表出来。 眼前的两份算法论文，内容已经精简再精简，也达到了二十二页。 德韦克审核了应用方向的叙述论文后，顿时就来了兴趣，他发现论文作者非常有想法，里面的一些应用方向，都是想都没想过的，而仔细一想，确实有一定的可实施性。 然后，他看起了算法论文。 论文投稿不是把所有内容都写上去，即便是计算机的算法论文，也只是说明一下算法主体，顺着方向做个介绍。 王浩投稿的论文，主体内容就是把傅里叶变换应用到构建数学模型上，以及数学模型的框架下，辅助做数据分析的方法。 即便只介绍大体的框架，其主体内容也非常复杂，理解起来并不那么容易。 德韦克仔细的看、仔细的研究，还不断用笔跟着算，一直研究了三个小时，才弄懂了构架数学模型的过程。 他冲了杯咖啡，小歇一会儿，再回到屏幕前，不由得感叹道，“真是天才！” “这种算法，可以应用到数据分析上。” “那种超大规模数据的分析，数据越多，这种方式就越能显出效率……” 德韦克休息了一下，就继续看了下去。 用了一个多小时，看完了一篇论文后面的部分，随后抬头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是凌晨，也没有继续看，而是给编辑部发了一条消息，“这三篇论文非常有意义。” “建议作为当期的核心，一起发表出来。” 他顺带做了个点评，“天才的想法！天才的创意和研究！” “是傅里叶变换全新的应用方式，对于超大规模数据分析非常有价值，在未来，它甚至可能会改变高端数据分析的框架模式——” 与此同时。 王浩正待在理学院实验楼顶层的小图书馆里。 这个小图书馆只对博士或教师开放，里面都是一些非常专业而深奥的书籍。 好多书籍连翻译都没有，是直接从国外购买的，因为普通人根本就看不懂，并不会有什么市场，翻译也没有任何意义。 王浩找到一本全英文版本的《微分方程数学原理分析》，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看着，一看就是两个多小时。 他发现里面对于数学基础的解析，分析的非常深入而透彻。 看书，能增加知识，同样也能增加灵感值。 这本书让王浩感觉有了很多收获，同时‘特定偏微分方程共性求解’的任务，灵感值也增加了两点。 两点，已经很多了。 偏微分方程牵扯的知识范围很广，而他的研究也是其中难度非常高的，需要论证几何学牵扯到的sigati方程通解上，总是不太理解。” “有点绕……” 他说着挠了挠头。 周清源点头说了几句，“黎卡提方程啊，黎卡提方程求解上，应该没有问题吧？” “黎卡提方程联系非齐次常微分方程，难点就在于变换、转化上……” “有个经典的黎卡提方程，可以使用迭代法求解……” 周清源简单的说了几句，随后问向了王浩，“在黎卡提方程和非齐次常微分方程上，你有什么研究吗？” 三人都看向了王浩。 “非齐次方程啊……” 王浩倒是有‘一维非齐次方程求解’的灵感方向，对于黎卡提方程也研究过，就干脆说了起来，“常规的、标准的黎卡提方程，联系非齐次方程，只需要正常合并转化就可以。” “我们的研究一般都是特例，或者是那些复杂……” 他只打算简单说上几句，结果就发现脑海中，一个个‘灵感’不断涌现。 然后就顺着继续说下去。 “复杂的黎卡提方程，求解也是非常复杂的，而非齐次方程，就需要一些其他的工具、其他的手段……” “比如，ode45，在数值分析中做数值求解，可以使用四阶五级runge-kutta算法……” “运用算法手段，叠加非齐次方程的一些常规的求解方法，就可以……” 王浩连续说了一大堆。 在论述的过程中，脑中不断的涌现出想法，理一下就继续说了下去，他甚至发现自己已经快要完成一项有关‘黎卡提方程特殊运算求解’的研究。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非常认真的听着，看过来的眼神也有所不同。 孙建看过来的目光满是敬佩。他没有想到王浩能够在两个教授面前，针对特定方程的求解、联系看侃侃而谈。 而且，思路清晰。 有些内容绝对是仔细思考过的，都可以用‘研究’来形容，而不是书里能看到的知识。 周清源发现王浩有时候，正巧说出他心里的想法，有时候，说的内容有所不同，但同样很有意义。 直白来说—— 他想到的，王浩也想到了；他没想到的，王浩还是想到了。 “难道在微分方程的理解上，王浩已经超过了我？” 周清源感到非常的惊讶。 他一直都知道王浩很优秀，但即便是天才也是需要成长的。 从事数学研究近三十年，自认为已经是顶尖数学家，结果却被一个二十出头刚毕业的博士超越了？ 黄培和周清源的感受很相似。 每当他想到一个内容的时候，王浩就能轻易的说出来，而王浩还能说出其他，他没有想到的问题。 黄培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这个王浩，了不得啊！” “怪不得！” “哪怕出现了科研失误，给项目带来了巨大损失，周教授还是极力建议学校签下王浩！” “原来如此！” “他才二十出头，以后了不得啊！” 第十一章 这还怎么帮点名？ 周清源和黄培都理解错了。 王浩自认为确实是优秀，可也到不了超越数学老教授的程度，尤其是知识的积累方面，他肯定是赶不上老教授的。 他只是站在了两人的肩膀上。 《教学的馈赠》帮助持续不断的获得其他人，对于讲解的理解、感悟以及正确思考。 当他们只是就一个问题思考，还不确定正确与否的时候，相应的‘正确’内容，就已经反馈到了王浩的脑海里。 所以，他只是集合了‘三人’的智慧，准确的说，是四人，包括周清源、黄培、孙建，以及他自己。 周清源、黄培都是数学教授。 孙建也是数学博士。 他们对于特定问题的理解、想法，肯定不是普通学生可比，但也很难带来太多的灵感值。 等到了餐厅里，王浩坐下来研究系统，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他本来以为能增加很多灵感值。 事实并非如此。 【任务一】 【灵感值+2，灵感值：31。】 【任务二】 【灵感值+12，灵感值：19。】 B级难度的偏微分方程共性求解研究，灵感值只增加了两点。 d级难度的一维非齐次方程研究，灵感值也只增加了12点。 这个数值不算多。 对比一下，第一堂课就让C级难度的傅里叶变换算法研究，提升了一百多点的灵感值，而d级难度一维非齐次方程研究，就只提升了十几点，两者相差还是比较大的。 “这或许是因为，新获得的都是知识，是理解，而不是灵感。” “研发，是需要灵感的。” “学生们对知识的理解，肯定比不上博士、教授，但他们的想法，或者说灵感，不一定比博士、教授差。” “另外，学生数量比较多……” 后面一条也很关键。 《教学的馈赠》能集合所有人的正确理解、正确想法和思考，自然覆盖的人数越多越好，博士、教授脑子里，优势的地方是知识，而不是创意、灵感。 在知识的掌握方面，他所拥有的就足可以支持做前沿探索，掌握一些其他的知识、其他的理解，并不一定会对研发有帮助。 …… 当晚。 王浩再认真看了一遍教案，确定一切都准备充分。 他正准备下楼去逛一圈，就发现收到了几封邮件，邮件都是来自《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杂志。 有三封是通知审稿通过，相关论文会刊印在下下周出版的杂志上。 还有几封是提醒版权、法律纠纷等问题，其中有一封则是要求填写资料，以便杂志社可以把稿费汇入账户。 王浩顿时变精神了。 他仔细阅读了每一封邮件，随后填上了账户信息。 提交、发送！ 三百欧，到手！ 王浩稍稍有些小兴奋，第一次投稿就能通过，而且是三篇全部通过，是他都没有想到的。 虽然对自己的研究有信心，但最初的想法是，论文会被打回修改，再提交申请也不一定都能通过。 现在三篇都通过了，还确定刊印在下个月的杂志上。 王浩抑制不住内心的期待，仔细研究起《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他找到一大堆的相关资料，研究着论文会占据多少页、会占据一期杂志的页数比例。 等等。 手机响了。 王浩抬头扫了一眼，发现是个未知号码，他有些不情愿的拿过来，接通了电话就听到对面说，“是王浩、王老师吗？我是孙建，我们下午在顶楼图书馆见过。” “孙建啊！有事吗？”他稍稍有些惊讶，还真是个意外的来电。 “我没事，是你有事。” “什么？” “你打开学校论坛，有个帖子正说你呢！”孙建提醒了一句说道，“里面说你，上课体罚学生。” 这个消息实在是很意外。 王浩带着疑惑打开学校官网，找到了论坛入口登录进入，就看到一篇名为‘微分课讲师体罚学生’的帖子。 帖子里有一张图片。 两个学生站在第一排角落座位，还有个老师在前面讲课。 虽然图片上的人物都被模糊处理，但王浩看一眼就能想起，是在给物理专业上课时的场景，当时他让两个学生站着听课。 帖子下方好几个人及时跟帖，表示确实有学生上《偏微分方程》课被罚站。 再下方还有几十个跟帖。 在西海大学的校园论坛里，帖子算是非常火爆了，两个多小时就有几十个回复，足以证明好多人都关注。 王浩仔细研究分析了一下，“好几个及时跟帖，说明是‘团伙作案’。” “看照片，是物理专业的学生拍摄的，很大概率就是物理专业大二的学生。” “考虑到女生数量极为有限，大概率是男生，物理专业的男生，应该是都住在一个楼层，随便找一个就知道是谁干的。” “当然，也不重要。” “肯定且值得注意的是……有学生上课玩手机！” 王浩用力抿嘴露出笑容。 谁做的，不重要。 但是，学生以为这样就能对抗执掌过科大权利的课程讲师？ 那就太天真了！ …… 王浩根本没把论文上的帖子放在心上，甚至帖子下方有对他的人身攻击。 比如，说起他科研失误上了新闻。 比如，说起他公开表示不在乎多少人挂科，反正明年大概率无法留校。 等等。 他也不在乎。 第二天清晨，正常跑步锻炼以后，王浩就去了综合楼办公室，把准备的教案再过了一遍，保证课程进行不会有问题。 周清源找了过来，“王浩，上课是怎么回事？有人举报你体罚学生，教务说今天的课去看一下。” “就是让几个睡觉的学生罚站。” 王浩简单解释了一下，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那是上一周的方法，这周，我就准备正常讲课了。” “那就好。” 周清源提醒道，“你还年轻，别和学生较劲，本科的课程，有学生不听也正常。” 王浩应和着点头。 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不管是出于十几年的教学理念，还是出于让更多学生听课的‘双赢策略’，他都决定要树立‘严厉’的形象。 如果学生发个帖子、做个举报，气势就直接被压下去，以后还怎么要求学生听讲？ 九点半。 王浩去了上课的大教室，找到楼层管理拿到大教授后门的钥匙。 锁住！ 贴上一张纸，写上，“后门关闭，上课请走前门！” 有学生提前来到教室，王浩就依次问了名字，随后在名单的后面划“√”。 他搬了个椅子，坐在前门门口。 来一个，“√”一个。 学生看到王浩就等在门口，看着名单一个个对应着才让进，有的心都跟着凉了半截，他们没想到王浩做的这么绝。 这还怎么帮点名？ 第十二章 老师，我想罚站！ 教务人员，也吃了闭门羹。 教务处派了两个行政人员，过来听一下王浩的课程。 换做是一般的问题，学生举报老师根本就没意义，学校肯定会站在老师这边，但是‘体罚’就不一样了。 这个举报听起来很怪异。 体罚？大学？ 体罚是中小学教育的敏感问题，但大学里还是极少听说的，一则是大学老师不怎么管学生，二则…… 大学老师被打，怎么办？ 当牵扯到敏感问题的时候，教务还是派人过来看看，他们知道了大体情况，也只是象征性的走个流程。 结果，到后门的时候就发现，门上贴着个白纸，上面写着，“后门关闭，上课请走前门！”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饶了半栋楼，才转过去到了前门。 站在门口，听一下。 王浩铿锵有力的声音，门口也能听的很清楚，里面是在正常讲课。 “要不，就在这里听一会儿？” “来都来了，还是进去吧！” 两个教务人员意见不统一，最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硬顶着上百学生的注视压力，到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有些学生顿时来了底气，“那是教务的，据说这个老师被举报了。” “上次不是让赵大鹤站着听讲吗？其他班也有，被举报了，有人来旁听了。” “这个老师，估计要倒霉了……” 王浩的课程被打断了一下，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停顿了下就继续讲课。 一维非齐次方程的知识点，理解起来相对要容易太多，就只是学习一个解方程的方法，就像是中学数学里学个新的公式，然后把公式运用起来。 整体来说就只有三步-- 变换。 求解。 联系非零常数，并分析通解。 虽然知识内容非常的简单，王浩讲解的还是非常细致，充分照顾到一些基础不好的学生，甚至讲解的过程中，还花费二十分钟，帮学生回顾了一下，‘齐次方程求解’过程。 齐次方程，也就是‘常数项均为零’的特例方程。 那本来是必须掌握的基础。 因为课程内部比较简单，王浩也不用一直站在讲台上，他总是在教室的前面，或者干脆是在过道里走着。 同时，手里一直拿着学生名单。 当说完一段内容的时候，他可能会突然高呼一声，“你，玩手机！” “记下来！” “你，起来！上课呢？知道吧？还趴着睡觉？记下来！” “你，做题了吗？干什么呢？想什么呢？上课的练习题也很重要，不认真做题，就算不交作业！” 被训斥的学生都很郁闷，其中有的干脆被记下来‘扣分’。 顿时。 他们想起了后排的教务老师。 教务人员也发现王浩上课很严厉，大学课堂里学生看手机是正常操作，结果到王浩的课堂上被看到，就直接做记录扣平时分？ 这个…… 也说得通！ 玩手机、睡觉等，都可以归在上课不认真上，扣平时分也是有理由的。 他们是过来监督是否有体罚，只要没有体罚其他是没关系的。 当然不会有体罚。 上周的课只是因为‘没有正式实施课程要求’，让学生站起来听课，就不用去记录扣平时分。 学生们也意识到了。 一个角落睡觉的学生，被喊醒记下来的时候，对方满是失落的说道，“王老师，能不能别扣分啊？我去前面罚站，可以吗？” 王浩坚决摇头，“不行。我已经意识到，体罚学生是错误的，罚站，也属于体罚的一种形式。” “盛家麟，对吧？” “记下来，上课睡觉一次。” “……” 盛家麟很是无助的朝后面看。 两名教务人员给出了‘无可奈何’的回应，别说是否会偏向学生，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王浩的理由很正当。 课程进行到现在，最多只能说要求严厉，但是，要求严厉不是很正常吗？ 好多老教授上课要求很也严厉。 王浩之所以被举报，只不过是因为他年轻，身上还带有科研污点，让一些学生‘心里不服’而已。 换成一位老教授，同样让学生站起来听课，根本不会用学生举报，因为他们知道，举报也没有任何意义。 另外，他们还真是‘无可奈何’。 王浩只是一名临时讲师，和学校签的是一年合约，过来主要工作是顶替李老的课程，只要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错误，即便对着课本念来应付课程，他们都不会插手其中。 不然，怎么办？ 难道还要费尽心思去安排其他老师过来代课？ 某种程度上来说，王浩的‘不在意有多少人挂科，下学期大概率留不下’，对教务方面也同样是有效的。 下学期就不干了，还怎么管？ 即便是真有体罚的情况，只要不是太严重，也只能好声好气的提醒一下而已。 光脚，不怕穿鞋的。 当学生们意识到教务人员指望不上，同时，上课玩手机、睡觉都会被扣平时分，更甚至，不听课很大概率会被老师叫起来提问，不知道提问内容也可能会被扣分后，他们顿时都变得认真了许多。 哪怕是困到眼皮打架，也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 好多学生都开始怀念上周了。 上周的时候，上课睡觉、玩手机，确实有可能被叫起来罚站，但罚站也只是罚站而已，最少不用扣平时分。 多数学生上课，并不是为了学到东西，他们不认为学好《偏微分方程》，对未来的工作能有什么用处。 他们只是为了过科拿到学分而已。 那么成绩就非常重要了。 平时分占据总分的百分之四十，被扣光也就意味着挂科，而考试则相对要简单的多，一般考试内容就是平时的习题，最多就是变个形势、换个数值，有的老师还会给题目范围，临阵磨枪背答案都能过。 一些学生不由埋怨起来，“都怪物理专业，就是被罚个站，发什么帖？还去教务举报老师！” “肯定是物理专业的学生干的！” “如果不是他们，我的平时分就不会被扣！要是这科挂了，玛的……” …… 这节课后半段进行的非常顺利。 教室里的学生不敢说都在听课，但最少表面上看不到有学生不听课。 课程结束。 王浩留了两道作业习题宣布下课，随后就给学生解答疑惑。 在应付完学生以后，还想着和教务人员说几句，结果发现对方已经走了。 “走了，也好！” “老师和教务，天生冲突！” 王浩干脆系统查看了一下，顿时被任务显示的数字惊住了-- 【任务一。】 【灵感值+9，灵感值：40。】 【任务二】 【灵感值+221，灵感值：243。】 第十三章 帅哥太难理解了！ “非齐次方程的研发任务，灵感值提升了221点？即便是d级难度，也太高了吧！” “偏微分方程的任务，灵感值也提升了九点？” “为什么会这么高！” 王浩看着系统显示的数值，一边仔细的思考着，因为有了上一周的经验，可以肯定，更多学生听讲只是原因之一。 物理专业三个班一起上课，也只让偏微分方程的任务，灵感值提升了四点、两点。 那么原因就很直接了-- 内容相关性！ “灵感值的提升，和讲课内容存在直接关系！” “本科级的非齐次问题，只是讲解一维非齐次方程，难度相对简单，但非齐次方程，就是偏微分方程的一种，研究方程的求解方法，扩大来说，也可以算是‘特定偏微分方程的共性求解’。” “任务二，就是难度了。” “一维非齐次方程相关的研究，难度就只有d级，比傅里叶变换还要低，获得大量灵感值，也就可以解释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有学生上课过程中发散思维，找到一条正确或几条正确的研发方向。 研究，灵感是很关键的。 再多的努力都比不上灵感一闪，放在科研方面是很正常的事情，学生不知道自己发散思维，想到的是正确研发方向，但系统是可以判定反馈的。 这种就没办法判断了。 王浩没有着急回办公室，而是先去了餐厅吃午餐，等填饱了肚子以后，他才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好几个人都在。 颜静问道，“王浩，上课怎么样？”她是在问被举报的事情，办公室里的人都知道了。 王浩道，“去了两个教务的人，但是，好像什么也没干，下课就走了。” “那就好。” 朱萍跟着道，“别担心。教务一般不会针对讲师，管学校严一点没什么。不过现在的学生，正是不好管了，出什么问题，有的就干脆发到网上。” “我有时候讲课都有点担心。” 张志强跟着说道，“就怕讲的时候出问题，再出个丑，当时还没什么，被发到网上就丢人了……” 办公室就这个问题讨论起来。 王浩也跟着说了一句，“我上课看到谁拿手机，直接点名扣平时分，碰都不能碰！” “那你厉害！” “学不来！”颜静摇头说道，“学生太难管了，说真的，我都还觉得自己是个学生呢！” 朱萍笑道，“你长得确实偏小，有点萌萌的。” “哈哈~~” 好几个人都跟着笑起来。 颜静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她朝着王浩看了一眼，发现王浩又专注的看东西。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她盯着王浩忽然脸色一红，左右看看装作不在意，赶紧看向别地方。 王浩和办公室其他人聊了几句，也没有使用‘教学币’进入专注模式。 办公室里有些吵闹。 他只是看看郑尧军发过来的东西，是《微分方程》下一节课要讲的内容，包括教材上的一些基础，也包括几个课上讲解的题目，还有几道课后作业题。 研一的《微分方程》，是数学、物理等理学专业，很重要的一门课程。 理学专业本科级别有《偏微分方程》，多数内容就只是基础知识，像是‘非齐次’、‘傅里叶变换’、‘高维问题’等，稍微复杂一些的内容，只需要做基本的了解就够了。 研究生级别的《微分方程》，以上内容则变成了基础。 《数学分析》、《高等代数》、《解析几何》、《常微分方程》，都是研究生级别《微分方程》的前置学科。 因为是到了学期后半段，郑尧军的课程也到了后期，课程内容也到了最复杂的阶段，他发来的两节课、四个课时的内容，主要包括两个知识点-- 一个是微分方程组解的图像； 另一个是求解非齐次线性方程组。 王浩看到后面的知识点，顿时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正在讲解‘一维非齐次方程’，再带一节研一‘求解非齐次线性方程组’的课，肯定能带来大量灵感值。 研发也等于是加速了。 一点半。 办公室里有几个老师去上课，气氛顿时变得安静了不少，王浩也正式进入工作状态，花费一个‘教学币’进入专注模式，随后打开了任务模块。 【任务二】 【研发项目名称：一维非齐次方程求解深度研究（难度：d。）】 【灵感值：243。】 （提示：可使用100点灵感值，辅助获取研发相关灵感、知识的相互关联。） “使用！” 【任务二，灵感值-100。】 骤然间，脑海里有关非齐次方程相关灵感，形成了完整而清晰的脉络。 通路，被打开了。 “可以对高次微分方程进行总结归纳，有几类可转化为齐次方程进行求解……” “对啊！” 灵感值的消耗并不是平白增加知识，而是理顺头脑里已有的知识和想法。 那就还好像是灵感被激活！ 王浩立刻知道该怎么做，他马上进行了特定的研究，把想到的几类可以转化为齐次方程高次微分方程列出来，然后一一以特定方法进行转化。 通过不断变换、计算，找出它们的共性进行总结。 研究，很快结束了。 因为脑海里本来就有相关的知识，再加上灵感被激活知道方向，差不多就只是写出来而已。 “这个研究……” “果然是d级啊！” 看着纸上总结的内容，王浩不由得摇摇头，对比来说，研发的等级和记忆中读博时的普通研究差不多。 论文，肯定是可以写的。 因为只是归纳几种方程的求解，成果可以说是非常的小，只能写一篇论文发表而已。 然后他又消耗了一百灵感值。 这次得到的灵感方向和复杂的非齐次p-kirchhoff型椭圆方程组有关，是研究一类非齐次p-kirchhoff型椭圆方程组，并证实其多个解的存在性。 依然，是很小的成果。 “看来d级，就是这个程度了。” 王浩稍稍有些无奈，但仔细一想，也不能完全确定，“d级，难度低，成果一般就很小。但也有可能，会有一些应用方向，或者其他人没有想过的问题，会是很大的成果。” 难度，不代表成果大小。 只能说，难度低的研究，多数成果相对会小一些，也有可能出现大成果。 当然了，只花费一节课的时间，就能想到两个研究方向，并做出相应的成果，速度也是相当惊人了。 虽然成果稍稍有些鸡肋，放在其他人身上，也能为研发履历增添一笔了。 …… 王浩回去的很早。 五点多到食堂吃过饭以后，他半运动、半遛弯的逛了一圈，就直接回去了。 他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写写论文。 房门响了。 王浩带着疑惑打开房门，发现是对门的两个女孩，他有点疑惑的开口道，“你们，这是……” 李倩只是看着他。 顾悠悠手里则拿着书本，很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并开口道，“能帮我们解个题吗？” “解题？什么题？” “微分方程。” “好吧，请进！”王浩让开了位置，让两个女孩进来坐在沙发上，随后去拿了两瓶饮料做招待。 顾悠悠递过一张白纸，题目抄在了白纸上。 她全程认真盯着王浩的眼睛。 王浩被看的浑身不对劲，若不是没有自恋情节，他肯定会觉得对方喜欢上…… 不对！ 那不是喜欢，是怀疑！？ “就像是被警察盯着，像是成了犯人？”王浩有些怪异的想着，还以为是对方性格原因。 他接过白纸看了一眼，“线性代数解微分方程组？” “这个题目……简单！” 王浩看一眼就知道该怎么做，他边写答案边讲解着，“首先要用矩阵重新表示方程组，变化成这样……” “然后用矩阵表示通解，我们可以设解的形式为……” “再讲解带入到方程组、化简，求出特征值。” “看这个方程。将λ1和λ2分别代入到等式中，求出特征向量……” 王浩一口气说下来，用了差不多有五分钟。 其中解题用时加在一起都不到两分钟，仿佛就是直接写答案，其他时间都花费在讲解上。 顾悠悠和李倩都跟着不断点头，她们似乎有在跟着进行思考的，但并没有像是上次一样表现出惊讶。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莫名神色。 等王浩讲完了题目，顾悠悠和李倩两人就起身要回去，王浩忽然开口说道，“你们先别走。我有事情问你们。” 两人重新坐下。 王浩看着她们的表情举止，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但女人的心思太复杂，他也没有多想就开口问道，“你们的微分方程，是刚学过线性代数解微分方程组吧？” “对？” 王浩开始了认真的提问，“你们学的怎么样？感觉难度高吗？我看你们作业题倒是不难，做的时候，感觉吃力吗？” “其他同学呢？学习难度怎么样？” “你们有预习下一节课内容吗？下一节课，应该是微分方程组解的图像……” 他连续提了好几个问题。 顾悠悠和李倩带着疑惑一一回答了。 王浩差不多了解了进度，对两人表示了感谢，才让她们一起回去了。 …… 对门。 顾悠悠和李倩迅速冲到了屋子里关好门。 李倩忍不住说道，“你说的没错，他还真是研究过我们的作业题，讲的真流畅，老师讲过一次，我到现在还不太明白！” “但是，他最后是什么意思？怎么关心起课程进度了？还问其他同学、什么难度之类……” “什么意思啊！” 她抓着头皮完全想不明白。 顾悠悠半倚在鞋柜上，大拇指和食指支着下巴，思索着说道，“难道说，他是想和我们一起学习，跟上进度？这样一来，每次的题目，他都会做，就不用问郑老师了？” “你看，他还问课程难度，是怕太难跟不上？” “这个……” 李倩用力拍拍头，蹙眉道，“你分析的好像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太麻烦了！男人，尤其是帅哥，太难理解了，和我不是一个品种！” “还是早点睡觉吧！” “明天第一节就是微分方程，我超头疼，听说郑老师出差了，也不知道是谁来代课……” 第十四章 悠悠，你说的都对！ 清晨。 例行去跑步锻炼，又在操场上碰到了苏映雪。 苏映雪还是那身装备，只是批了个短外套，她一步步的慢慢超过去，然后打招呼式的还挥了下手。 那是，嘲笑？ 当跑步被一个女人超过，还是一个很有气质、很漂亮的女人，自该死的自尊心，总是提醒他被嘲笑了。 嘲笑，就嘲笑吧！ “慢慢来，一点点的，只要坚持，体力还能赶不上一个女人？”王浩暗暗给自己打气。 他没和苏映雪说话。 因为每天都坚持跑步锻炼，周边只有学校开放的大操场最适合，他们已经碰到过好几次。 除了第一次以外，两人就只是打个招呼，像是陌生的邻居街坊，在路上遇到一样。 两圈、三圈…… 五圈半。 王浩坚持跑了两千多米，就感觉双腿十分沉重，干脆停下来走出了操场。 苏映雪慢跑着跟了上来，“王老师，等等。” 王浩很不情愿的停下来，他可不想听到什么‘帮忙做数据分析’之类的话。 “不介意请我吃个早饭吧？”苏映雪爽朗的笑了下。那是一种温柔、恬静，而洋溢着青春的笑。 王浩看的愣了下，犹豫着说道，“行吧。” 同时，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女人是老虎，尤其是漂亮女人’，‘最主要是，她不安好心’。 后者才是关键。 哪个正常的男人也不会抵触漂亮女人，但漂亮女人带有其他目的就另说了。 两人一起去了食堂。 苏映雪之所以让王浩请客，是因为她没有学校的卡，就没办法到学校食堂吃饭。 食堂的早饭很简单。 王浩买了两个人的餐，才花了十几块钱，两人一起吃着东西，也顺带聊了几句。 好消息是，苏映雪没有再提纳微实验室项目的话题。 但是，她似乎对王浩的过去很感兴趣，问起了东港大学发生的事情，换做是前身，肯定不会给苏映雪好脸色。 王浩倒是不太在意。 东港大学的事情只是存在于记忆中，他没有带入那种情绪，很平淡的说了几句，“新闻介绍的不全。” “我只刚到实验室工作三个月，马文钧给了我数据，我负责构建数学模型做分析。” “实验一直进展很顺利，甚至还说，马上就要出成果，制造出高抗压、抗腐蚀的钢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说，数据都是错误的。” 苏映雪好奇的问道，“这么大的问题，肯定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为什么好像就说是你的问题？” “不全是实验室，还有学校。” 王浩早已经理顺了其中的关节，“实验室最开始，没说是谁的责任，后来我就收到了解聘通知。” “我去实验室，也没人说话。” “包括马文钧，周晓龙，都不说话。我被踢出了项目，也无法再查看实验资料。” “然后，就是报道了。” 王浩以平淡的语气叙述完。 苏映雪能听出当时是受了多么大的委屈，心里不由得产生了同仇共愤，以及抑制不住的同情和怜悯。 王浩摇头笑道，“过去了，不在乎了。” “现在我明白了，学校选择了马文钧，周晓龙，选择了陈建林，据说陈建林教授，近两年会参加院士增选……” 最后一句只是猜测。 王浩也不确定究竟是谁出的错，但学校的态度就说明，他们选择了保护马文钧，保护周晓龙，或者是保护其他人。 代价，就是放弃了他。 …… 王浩和苏映雪聊了几句，心情也稍稍有些低落，哪怕只是前身的经历，但毕竟他背负了前身的一切。 前身所经历的事情，就等于是他的经历。 饭后，王浩去了综合楼的办公室，调整一下心情看起了教案，再仔细过一遍上课要讲的知识点，以及教案上的几道例题，时间差不多就去了教室。 研一的课堂也是在大教室。 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几十个人，多数学生来的相对早一些，有不少都在看书预习。 研究生和本科生不一样。 研究生不用督促就知道学习，《微分方程》是数学、物理专业非常重要的专业课，他们要打好基础，才能全新投入到科研，论文的备战中。 教室里好多人分散的坐着。 顾悠悠和李倩坐在左侧过道旁边，两人在教室里备受瞩目，或者说，顾悠悠备受瞩目。 好多男生忍不住多看几眼。 数学、物理等专业的女生数量少，漂亮的女生就更是稀有生物，顾悠悠早就习惯了男生的目光，很淡然的坐在位置上，忽然扭头对李倩说道，“你说，这次他还会知道我们的作业吗？” 虽然没有提到名字，但李倩知道说的是对门的王浩。 “应该不会吧？” “也对。”顾悠悠又开始了分析，“他认识郑老师，但肯定不认识代课老师。我们都不知道代课老师。” “是啊！” 李倩无精打采的应和一句。 “但我觉得，他可能会用其他方法，不一定要认识老师，也许还有其他办法……” 顾悠悠边说边琢磨着。 这次李倩连回应都没有了，她只是精神好的时候，有兴趣八卦上几句。 因为，和她无关。 哪怕心底有那么一丝丝期待奇迹发生，但她也知道对门的男生喜欢的是顾悠悠。 她早就习惯了。 就像是女生喜欢帅气、有钱、风趣、专一……的男生一样，男生喜欢漂亮女生，不是理所当然吗？ 而她，又矮又胖又大脸…… “唉~~” 李倩低头打量了下自己，发现直接能看到裤腰，心里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优势，一点都没有啊！ 课程临近。 门口又有人进来，李倩抬了下眼，一个机灵马上精神了，她用力摇晃着顾悠悠的胳膊，“你看，你看啊！前面……刚进来……那个是……” “王浩？” 顾悠悠顿时瞪直了眼，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原来是这样。我刚才就在想，他怎么才能知道我们的作业。对啊，只要来听课就行了，认识不认识老师，都没关……” 她的话说了一半儿，停住了。 王浩走进教室打量了一眼，随后就直奔讲台而去，在很多人惊讶的目光下，他开口道，“静一静！” “大家静一静！” “我叫王浩，叫我王老师就行。你们郑老师出差了，让我帮忙代这周的课。” “我是第一次带研一的课，有点紧张啊。”王浩笑道，“如果讲的过程中出错，麻烦大家帮忙指正一下。” 好多学生带着惊讶笑了。 “还有两分钟，大家先休息一下。我先摆动一下设备，这个教室，还是第一次来……” 王浩说着打开了讲台的电脑。 教室里好多学生都讨论起来，他们中有些人看过东港的新闻、知道王浩。 有些不知道也惊讶于王浩的年纪。 他们没想到代课老师这么年轻，甚至比他们中好多人都要小，随后王浩的信息也慢慢传开了-- 东港博士、科研失误…… 好惨！ 李倩听着旁边同学说的，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我就说！王浩这个名字，好耳熟，我一直都觉得耳熟，只是没想到……原来是他啊！” “悠悠！” 李倩很认真的看向顾悠悠，还用力竖起了大拇指，“你刚才说的对，他确实能用其他方法知道了我们的作业题。” “但是吧，以前的分析就……” “噗嗤！” “呵、呵、呵、呵、呵~~~”她说着再也绷不住表情，直接抱着肚子笑出了猪叫。 顾悠悠的脸色都快要滴出血了。 她最开始是用手捂住脸，仿佛无颜再面对世界，后来就干脆一头扎进了课桌里。 “这次，丢人丢大了~~” 幸好。 他不知道…… 第十五章 物理专业的魔鬼课堂 研一的课不用特别交代认真听，只是代课老师也没必要要求太过严厉。 上课铃声响了。 王浩马上使用了教学币，快速进入到教学模式，用阳光而清朗的音调，填充了整个教室，“这一节的内容，内容是微分方程组解的图像。” “有一个非常经典的例题，首都和东港之间的旅游竞争，两个地方都忙于做广告吸引游客。” “我们可以列出以下方程组，{x′=x+by；y′=cx3y}。” “其中x′代表东港，y′代表首都，x和y分别代表上海和Bj的偏离常态旅游广告预算……” “在这个例题中，我们可以针对进行分析，第一种情况，东港预算表现积极，而首都表现平静。” “这里有一点，我们需要忽略东港的预算……” “……” 当课程正式开始以后，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他们跟着王浩的讲解陷入理解和思考中，一点点的深入，慢慢的到最后绘制出方程组解的图像。 整个过程流畅而清晰。 等在回过神的时候，大部分学生都听明白了，有些学生不由的感到惊讶，他们发现讲台上的年轻老师，讲解的思路非常清晰，能准确的把握每一处难点。 当碰到难点的时候，对方就会多讲解两次。 这样就让他们感觉跟上课程变容易了，理解新知识内容也就变得容易了，预习的时候，一些不太明白的内容，被讲解一次就感觉理解通透。 好多学生不由赞叹，“这个年轻的王老师，比郑老师讲的好啊！” “讲的清楚，容易明白！” “上郑老师的课，总是感觉跟不上，听王老师一讲，就好像都理解了。” 学生的感受，实际上，就是教学效率的差别。 教学效率，放在本科级别差距并不大，因为本科级别的知识是基础，大部分学科只需要了解基础就好，学生只要认真预习、认真听课，就都能够跟上进度。 当到了研究生级别，课程难度大幅度增加，有些学生哪怕是认真学习也跟不上、不理解。 《微分方程》就是这样一门课程。 这门课程需要学生具备很强的想象力以及抽象思维能力，还需要非常丰厚的基础知识，越是到了后面难度就越高，想要跟上进度的难度越高。 当难度提升上来，教学效率差别就会很明显。 王浩拥有十年的中学教育经验，他清楚的知道该怎么去教学，该怎么教学生，讲解同样的内容，也要比一般讲师强的多，他对课程也非常的重视，会认真的熟悉教案，针对每一步的讲解都会认真的去研究。 另外，《教学的馈赠》可以提升百分之二十的理解效率。 这也是关键。 用数据做对比来说，王浩认真讲解上一个小时，相当于郑尧军讲解一个半小时，甚至更多。 此外，王浩的讲解方式也很丰富，有源源不断的灵感做支撑，他能想到好多形象的比喻来辅助教学。 比如，讲到一个三维图像的问题时。 大概是因为有学生的思考，关联到了‘宇宙星体运转’，王浩马上就想到了‘彗星、恒星’运转规律，和讲解的三维图像很相似，就拿出‘彗星、恒星’运转规律做例子，让学生边想象、边去理解。 有了实际的例子，理解就变得容易许多。 一节课，两个课时。 很快结束。 好多学生都感觉时间变快了，只是认真听课就过去了，而往常他们总是要开一点小差。 王浩讲完了课程内容，快速布置了作业题，看了下时间还剩五分钟，开口说道，“下面是自由时间，铃声一响就下课，有问题可以过来问。” “不过，只有十分钟，我十点还有课。” 好几个学生围过来提问。 王浩连续给三个学生做讲解，他们的问题都集中在几个难点上，后来他干脆又在黑板上，把一道难理解的例题过了一遍，随后再转过头等着学生们消化。 这时候，已经下课了。 他注意到走过来的对门女孩，微笑的问道，“这位同学，你也有问题吗？” 顾悠悠马上用手遮住脸，抱着书本朝着门口跑去，“不用了，我晚上单独问你吧！” “唰！” 一群学生集体转头。 王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李悠悠同学，慢点啊……” 顾悠悠脚步一个踉跄。 她狠狠的回头看了一眼。 在李倩‘呵、呵、呵’的怪笑声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出了教室。 …… 九点四十分。 王浩准时来到了二楼大教室，他找了个椅子坐在门口，拿着学生名单开始做记录。 物理专业的学生已经听消息了。 好多学生心里满是忐忑，因为校园网发帖、举报，据说就是他们中的某人做的。 某人，叫丁志强。 丁志强来的非常早，比绝大部分学生都要早，他在校园网发了贴，找自己和旁边寝室的人帮忙顶，还到教务举报了王浩。 然后，再来上课，是什么感受？ 如果举报真正起到了效果还好，最关键的是，王浩什么事情都没有，还优哉游哉坐在教室门口，对照着名单看着一个个学生进门。 这是……报复吧？ 丁志强是这么理解的，其他学生也是这么理解的，知道情况的都不由得说起他。 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你们小声点，可别说是我啊~~~亲们，跪求保密！” “不然，我肯定死了！”丁志强听到有人讨论，赶忙可怜兮兮的提醒说道。 王浩并不知道是丁志强做的。 在丁志强来到教室的时候，王浩还觉得是个好学生，提前十五分钟就到教室。 他知道是物理专业学生做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坏学生们，一袋米要扛几楼！（感受痛苦吧！）” 上课的时候，王浩多数时间都不在讲台，而是第一排的前面、过道，甚至是教室后面讲课。 睡觉、玩手机，当然要记下来。 不认真听讲也是不允许的，他叫起那些‘疑似没听课’的学生回答问题。 丁志强被叫起了两次。 王浩并不是有意针对他，只是因为丁志强不在状态，他心情忐忑导致总是走神。 两次被叫起，两次不知道讲的是什么。 自然，记下来！ 这一堂课，物理专业的坏学生们，体验到了什么叫做‘魔鬼课堂’。 第十六章 SCI，还是很重要的 上午的两节课收获颇丰。 任务二，d级难度‘非齐次方程’的研究，灵感值增加了七十六点； 任务一，B级难度‘偏微分方程’的研究，灵感值也增加了十七点。 相比前一天，一节课就让‘非齐次方程’的研究，灵感值增加两百多，七十几点的提升似乎不算什么，实际上并非如此，就像是‘傅里叶变换’的研究，第一堂课增加的灵感值是最多的，后面则会呈现指数级下滑。 王浩的理解是‘多数学生想法重复’、‘单一知识可探索内容存在上限’以及‘人类智慧存在上限’。 三者，都会有影响。 所以，给上百个人讲课，与给上千人讲课，获得的灵感回馈存在差距，但不会差别太大。 d级难度‘非齐次方程’的研究，灵感值达到了126点，再次超过一百点上限。 王浩回到办公室以后，马上又开启了研究，记录下脑中理顺的知识脉络，合并成一个研究方向--二阶常系数非齐次线性微分方程的全新解法。 这种特殊解法非常巧妙，应用到了线性代数以及几何微分，甚至是一点点拓扑学的理解。 王浩花费了半个小时做记录，并用研究出的新解法，完成了一个常规方程的求解过程。 再整体审视一遍，都感觉非常奇妙。 “这个新的解法，比常规解法容易一点，并且是通用的，但想要理解并不容易。” “研发难度不高，成果还不差！” 这个最新的研究，比前一天总结的两个鸡肋小成果强出不少，王浩还是非常满意的。 等做完了记录，他就开始写论文。 非齐次方程求解的成果，内容大部分都是字符、公式、变换、图像等，写论文只需要把核心放上去，再添加一些介绍、解析，相对就容易太多了。 三篇论文花费了两个小时，就差不多都完成了。 之后王浩又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把介绍、解析的内容翻译成英文，中、英文双语论文就都有了。 然后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思考起了投稿问题。 既然写了英文版的论文，肯定投稿到国际杂志，不需要影响力太大的杂志，只需要能进入sCi检索就可以。 但是，有个问题。 “要钱啊！” 王浩顿时感觉很苦恼，给稿费的杂志是极少的，有些国际顶级期刊不收费，但小的数学成果通过的概率并不大，最好的选择就是有一点影响力的专业数学杂志。 《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肯定不行。 《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发表的论文，大部分都和‘计算机’、‘算法’有关，像是纯数学的研究，最好还是发表在专业的数学杂志上。 发表一篇sCi论文，花销可不低。 版面费是其中的大头，多数都是按页数收费，费用在几百美元到几千美元不等。 看着手里总计二十四页的论文，王浩粗略一下也知道，往少处算也要三千美元，往多数说，甚至可能会达到一万美元。 三千美元，两万多块。 “银行卡上所有的钱，估计也就刚够发表几篇小论文……” “如果下星期还能有成果，怎么办？” “发论文，发不起？” 王浩再次感受到了来自社会的恶意，不由的长长伸了个懒腰，带着疑惑问向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问你们件事，你们是怎么发sCi的？那么贵……如果发的多了，工资不够吧？” 朱萍在刷肥皂剧。 颜静在批改作业。 张志强在写代码。 罗大勇正看着窗外沉思…… 当听到王浩的问话后，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扭过头，表情都带有些许迷茫。 “工资不够发论文？不会吧？”朱萍率先开口道，“我有过两篇sCi，也就一万多吧？” 颜静道，“我读博的时候，发过三篇，也差不多，一万多块，还行吧。” 张志强则是问道，“你要发论文吗？发几篇？怎么还会工资不够？” “三。” 王浩伸出手比了个数字。 办公室里的人顿时都瞪直了眼，朱萍拍了下桌子一跃而起，“三篇？一口气发三篇？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工作这么多年，就发过两篇！” “刚写好~~~” 王浩弱弱的说了句。 “多少页？”张志强继续问道。 “二十多页。” “估计要一、两万吧，现在好像越来越贵，但是，两万多、三万也够了。”张志强估计了个数字，说完不忘扯着嘴角补充一句，“你是机器吗？这么快完成三篇论文，还都想投国际杂志，还是说，以前的内容？” “这就对了。” 朱萍马上得出结论，“应该是以前的内容吧。王浩，东港的优秀博士毕业生啊！” 她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来西海大学一个多星期，就写出三篇投稿国际杂志的论文，实在是有些太惊人了。 王浩干脆也不解释了。 这时候，罗大勇忽然说了关键的一句，“学校有补贴吧？期刊影响因子越大，补贴越高。” “如果是《科学》、《自然》等排名靠前的杂志，能拿几十万呢；影响因子超过10的期刊，能拿一、两万；其他也有补贴，最低也有一千块吧。” 张志强也跟着道，“对，别担心，有补贴。”说完还跟上一句，“我拿过一次，两万多。” 这句话等同于说‘我在顶级期刊发表过论文’。 朱萍听得直撇嘴。 她有些看不惯张志强总是显摆，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办公室里，张志强确实很厉害，已经确定能评上副教授。 第十七章 你们都姓顾？还真是巧啊！ 下午六点钟，办公室变得冷情了。 王浩约了周清源一起吃饭，想咨询一下数学论文投稿的问题，收拾下东西就准备走人。 颜静看到王浩要离开，也跟着站了起来。 之前听到王浩说起‘投稿’、‘版费’之类的事情，她就想着王浩可能是‘没钱’了，学校确实有发表论文的补贴，但只是发表普通的sCi，肯定会亏很多钱。 有论文，也不可能不发表。 但是，办公室里有其他人在，颜静脸皮薄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她就干脆一咬牙跟了出去。 王浩刚走出了门口到楼道，正巧碰到走出电梯的朱萍，他打了声招呼，“朱姐，走了。” “对了，王浩，你先别走！” 朱萍开口叫住了他，直白的问道，“我听你下午说投稿的事，你最近是不是缺钱的？”她拍着胸脯笑道，“要是用钱，跟姐说，不用找别人。姐工作这么多年，还是有点家底的。” 王浩顿时非常感动，“朱姐，谢谢，我暂时不缺钱。如果以后真需要，肯定找你。” “没问题。” 朱萍笑着走向办公室，门口看到站着的颜静，疑惑问道，“小颜，你站这儿干什么呢？” 颜静浑身一个机灵，脸色一红赶紧道，“我也准备走呢。” 朱萍看了看颜静，再想到刚离开的王浩，眼神闪着几分促狭，大声质问一句，“我还以为，你在偷听我们俩说话！” 颜静赶紧摆手，“不是、不是。” 她旋即反应过来，朱萍是在开玩笑，两人说话那么大声，根本不怕其他人听到。 顿时，脸色一红，拿起东西走了。 …… 王浩出了综合办公楼，就去了学校西侧的餐厅，等了不长时间，就见到了周清源。 周清源手下带博士生，做指导耽误了一些时间，他来了以后马上问道，“王浩，听你的口气，好像有事？” 王浩和周清源很熟悉，也没有寒暄就直接说了，“我有三个数学论文要投稿，想让您给点意见。” “英文，sCi？” 周清源带着惊讶问道，他一听就知道是sCi，若是国内小杂志的投稿，根本不用来问他。 王浩点头。 哪怕已经确定了答案，周清源还是非常惊讶，“三篇？写完了？什么内容啊？” 王浩简单的做了解释。 三篇都是‘非齐次方程’相关的研究，也同样都是纯数学的基础研究。 周清源听了几句就确定是真实的，其中一个研究他也过同方向的思考，只是他做的研究很多，一个方程求解的小想法研究了一下，没得到结果也就放弃了。 现在听到王浩说起完成了研究，他就知道肯定是没问题的，仔细听了研究内容以后，就给出了个建议，“如果能投更好的期刊，肯定选更好的。” “那篇通用求解最有意义，可以试着投顶刊，其他投国外大学附属的小刊，像是学报类的就可以。” 周清源仔细分析了一下，继续道，“通用求解，精炼一下内容，投顶刊有机会过。” “其他两篇没什么机会，但也能入sCi，找个附属的学刊投一下就好，审稿快、版费也低。” “那篇通用求解，我建议你投《变分法与偏微分方程》，影响因子不高，但在微分方程领域非常有权威性，索引率比较高。” 周清源所说的‘顶刊’是以‘专业领域权威’来划分，《变分法与偏微分方程》在数学基础研究领域，能排进国际期刊前三十，单独微分方程领域能排进前五。 这已经能算是数学的‘顶刊’了。 学术领域来说，影响因子并不是杂志好处的唯一判断标准，因为影响因子会受到‘类型’的限制。 像是医学类、应用类的杂志，影响因子往往比较高。 混合性质的杂志，像是《自然》、《科学》，没有确定的类型划分，影响因子被运作的也很高，长期霸占国际期刊杂志影响因子前二十。 单纯针对冷门学科的杂志，影响因子就相对比较低了。 数学基础，就是冷门的一类。 只考虑一个问题，就明白了，“除了那些执着于研究基础数学的人，谁会去看一篇特定方程求解方法的论文呢？” 饭后。 王浩和周清源一起走出餐厅。 当快要分开走的时候，周清源忽然开口问道，“王浩啊，投稿要不少钱啊，你要是用钱的地方就找我。” 王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暂时不用，太谢谢您了，您对我的帮助够多了。” 周清源对王浩点了下头，才转身迈步走开了，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王浩就是他邀请来到西海大学的。 现在看到王浩能完成三篇论文，还都可以够上sCi的档次，就足以说明他的眼光，其他人谈起这件事，也许就会谈他非常有眼光，把数学天才挖到西海大学。 他一直相信王浩，希望王浩能留下来。 这三篇论文发表出来，足以说服学校给王浩续约，以王浩的能力水平，过上两年评个副教授，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事实上，西海大学不少人希望王浩留下。 因为，能力。 二十三岁的东港大学博士，能直接被东港大学留下，就足以说明能力了。 至于所谓‘科研污点’…… 往大处说，是造成了巨大的经费损失，往小处说，也不过是一次计算分析错误而已。 任谁做研究也不能百分百保证不出错。 另外，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王浩是否是第一责任人，也只有参与研究的人员才知道，新闻媒体的报道，以及东港对外的说法，也不一定是可信的。 …… 另一边，王浩回了家。 对门，客厅。 顾悠悠面无表情的躺在沙发里，嘴里一直唠叨着，“所以说，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李悠悠……” “当时，我直接社死了！” 李倩站在门口忍不住喷笑出声，她再次打开猫眼往外看，跟着说了一句，“你就是想太多了。我仔细想想，好像只是在电梯里，介绍过一次名字，他记不住也正常。” “你还帮他说话？” “我当然帮你了，但是，今天也证明，他确实没注意过……我们。”她准备说的是‘你’，考虑到顾悠悠的感受，干脆直接说了‘我们’，把自己也代入进去。 实际上，李倩心里有点小幸灾乐祸。 对门的帅哥、同龄年轻博士讲师，肯定是没有喜欢上自己，但对方也没喜欢上顾悠悠啊。 打平了！ 这时，楼道里出来电梯和脚步声，李倩马上通过猫眼看过去，回头有些小兴奋的激呼，“回来了，他回来了！” 顾悠悠‘蹭’的一下窜了起来，到卫生间一顿梳洗打扮，还穿着了有些挤脚的小皮鞋，踩在地上‘踏、踏’响。 李倩脸黑的等着。 终于顾悠悠走了出来，找到了书本和作业题，就打开房门走向了对面。 王浩开门，疑惑问道，“你们？” “王老师，来问一下题。”顾悠悠盯着王浩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 她们确实是来答疑的，只不过再面对王浩的心情，和昨天有了明显不同。 “进来吧！” 王浩对待学生还是很热情的，让两人进来以后，就认真解答了不懂的地方。 后来发现了两人的问题。 李倩的基础要差一些，好多内容干脆听不懂；顾悠悠碰到难点，脑子总有些绕不过来。 最后总结，两人都不适合数学专业。 他也没有直白的说出来，毕竟多数学生读研，只是为了毕业证、找工作而已。 等做了一系列的讲解后，顾悠悠和李倩就起身离开。 王浩也没出去送。 忽然，顾悠悠又转头回来，朝着王浩挤了下眼，恬静的笑道，“对了，我叫顾悠悠。” “哦~~~” 王浩着实被电了一下，至于后面跟上那句‘我叫李倩’，都被自动忽略掉了。 等房门被带上以后，他马上认真做反省，“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女人只会影响我追求事业的坚定！” “是拦路石、是绊脚石！” “一切都是虚妄！” “——！！” 第十八章 你以为高薪能打动我？ “女人只是拦路虎、绊脚石！” “事业，最重要！” 当躺在床上的时候，王浩的脑子里还不断转着，后来也就想明白了。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对女人心动当然也很正常，不是因为‘喜欢’、‘爱’之类，纯粹就是因为对方长得漂亮。 这是生理决定的，是受到荷尔蒙驱使的反应。 比如，另一个叫‘什么倩’的女生，他就没产生过类似的感觉，而每当看到苏映雪，也同样有那么点心动。 所以，还是事业最重要。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贫穷就是最大的动力，他回想起朱萍、周清源关心的问起‘是否缺钱’，该死的自尊心就爆发，会让身心感觉很不舒服。 主要是，没钱！ 如果是一个亿万富翁，被其他人问起‘是否缺陷’，大概指挥觉得很有意思。 而他，是真没钱。 眼前最好的赚钱方法是什么？ “发表论文，拿奖金，撸学校的羊毛……”王浩想起顶刊几万奖金，顿时就感觉非常心动。 其实，奖金的数额并不多。 换做是其他一些学科，必须要不断的做实验，以实验数据分析来出成果，而实验都是有成本的，有些人甚至为此自掏腰包，花个几万、十几万，才能完成一篇顶刊论文。 数学研究，则是没有成本的。 最少，王浩的研究暂时不需要什么成本，唯一的成为就是发表论文的审稿费、版费，能投稿顶刊获得学校补贴，大部分钱都是赚到手里的。 “一个月发表一篇，补贴算两万，一年就是二十四万，再加上其他的补贴、薪资……” “四十万，有吧？” “或许可以追求更高一些，万一完成一篇发表在最顶级杂志的成果呢？奖励就有几十万……” 王浩的心头顿时一篇火热。 第二天就仔细研究起，学校对于发表论文的奖励规则，首先发表在学科前几的顶刊成果，最低一档次奖金也超过二十万。 影响因子高的期刊论文，奖金在一万到三万不等，平均大概是两万左右。 普通sCi论文，最低只有一千块补贴，肯定不够付审稿费、版费，但也是有机会拿到更高的奖金，前提是发表出来以后，拥有高索引率或者高名气。 另外，普通sCi论文已经是申请科研项目的基础。 如果能拿出几篇同类型的sCi论文，就可以申请到国家级、省级的青年基金项目，甚至可能申请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 比如，郑尧军。 他申请到的项目属于最高级别的自然科学基金，经费只有十万块不多，但省里和学校都会有补贴，总计的研发经费比申请的资金高出差点一倍。 问题在于，数学基础研究是没有成本的。 到时候，出门去参加个会议，住豪华酒店外加旅游，都可以来个经费报销，最好是能带个女…… 女人只是拦路石！ …… 讲课、总结、整理论文。 一周剩下的几堂课，再加上课余的看书学习，让王浩感觉有了很大提升。 研发任务的数值提升很明显。 任务一‘偏微分方程’的研究，灵感提升的速度飞快，已经达到了‘79’点，绝大部分都是给研一讲解‘解非齐次线性方程组’内容带来的。 任务二，d级难度的‘非齐次方程’研究，灵感值积累再次过百，又可以使用理顺知识和灵感内容，也凭此再次完成了一篇和非齐次方程有关的研究。 虽然只是个很小的成果，但数学基础的研究，只要有内容、有进展，都可以说是很有意义的。 周末。 王浩就在不断的完善论文、投稿。 之前的三篇论文已经完成了投稿，刚完成的一篇还需要进行修改、完善，他还去了图书馆找资料，完善一下参考文献的内容。 从大学图书馆出来，看看时间就又去理学院实验楼上面的小图书馆。 等都忙完了以后，就准备去食堂吃饭。 路上，碰到了苏映雪。 苏映雪朝着校园外走着，见到王浩走的很快，就挥手打了个招呼，随口问道，“王老师，那么急着去干什么？” “有点饿~~” 王浩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也正要去吃饭，一起啊？”苏映雪笑道，“上次你请我，这次我请你。” “啊？” 王浩才想起似乎是请苏映雪吃过早饭？ “那……好吧！” 他也没有客套就直接答应了。 本来以为是去食堂吃一顿，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上几句就被苏映雪带着去了校外。 商业街、火锅店。 有些阴冷的天气吃个火锅确实挺不错，但莫名被女人请客还是很别扭。 王浩不由暗道，“女人，都是骗子！还以为去食堂，结果，竟然把我骗来吃火锅！吃大餐！” “真香~~” 好久没有吃过火锅大餐，涮上几片羔羊肉沾点辣椒油，都觉得非常美味。 两人边吃边聊。 苏映雪再次谈到了和纳微实验室的合作，她是刚从纳微实验室离开，听夏国斌的团队介绍了高磁场的颗粒运动性态，以及相关研究一些想法之类。 “我们公司还是要仔细研究一下。这笔研发赞助的投入很大，不是一次能决定的。”她解释了一句。 王浩好奇的问道，“能说说，大概有多少吗？” 他指的是研发赞助费。 苏映雪点头道，“如果达成了合作，最低也超过两千万。”她解释道，“要购置几台设备，我们还需要派人参与到项目中，后续也会跟进。” 两千万，最低！ 王浩听得暗暗咋舌，他知道材料研发很烧钱，没想到西海大学一个材料实验室，拉研发赞助都能超千万，也怪不得夏国斌会如此热情的招待。 两人说完气氛冷了一下。 王浩对材料实验室的项目并不关心，研发经费再高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 苏映雪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王老师，你和学校是一年合同，对吧？我听夏教授说，大概率留不下？” “这个……应该能留下吧？” 王浩给出个答案。 苏映雪没在意王浩的回答，而是说道，“有没有考虑出来工作？创微的研发部，很需要你这种优秀的数学天才。”她还特别强调了一句，“不是创微材料科技，而是创微集团。” “创微集团？” “对。”苏映雪点头，“我认为以你的能力，进入集团的研发部会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王浩立刻摇头。 苏映雪笑道，“不要急着拒绝。我们对待人才一向很大方，以你的能力、才华，我们可以提供五十万以上的年薪，工作达到年限，还可以分配住房。” 说完，特别强调了一句，“我们的研发部以及实验室，都设立在东港。” 年薪五十万，还分配东港的住房！ 前世能获得这种待遇，根本不用考虑就直接跳槽，现在他也有一丝心动，但马上摇头拒绝了。 “很抱歉。” 王浩坚定的说道，“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我希望的生活，就是教教学生，做做研究，仅此而已。” “苏经理，你以为高薪能打动我？那你就错了，直白的说，哪怕你开出百万、千万年薪，我一样会拒绝。” “——！！” 剩下的时间里，气氛变得很怪异。 苏映雪就一直好奇的盯着王浩，连筷子都不动一下，她说邀请王浩时是很有信心的，相信对方根本没理由拒绝。 但是，对方拒绝的很干脆，直接就把话说死了。 苏映雪仔细思考着，却怎么也无法理解，“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只想教学生、做研究，喜欢讲师工作？” “或者，他有自己的追求，不会为钱财心动……” 她本来以为对王浩有足够的了解，结果才发现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这个男人，很不一般啊！ 第十九章 人和人的差距啊！ 周一，正常的一天。 《偏微分方程》专业课，进入到了新的内容--高维波动方程。 高维波动方程第一个小章的内容是Cauchy问题，Cauchy属于‘求解非齐次弦振动方程’中的内容，是前面已经过去的知识点，王浩不知道学生的基础情况，还是花费时间重复过了一遍。 然后，正式开讲。 因为前面重复原来的知识点，耽搁了一定的时间，他的课程拖堂了超过十五分钟。 这时候，要求严厉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没有学生不满。 或者说，一大堆学生不满，但是他们不敢表达出不满，只是在宣布下课的时候，好多学生都发出了解脱的感叹。 “饿死了！” “严重拖堂啊！” “那可是王浩、王老师，有什么办法？要不你去举报一下？也许有用？” “还是算了……” 新的课程能带来新的灵感。 王浩结算了‘非齐次问题’相关任务，获得了七个教学币奖励，并创建了和‘Cauchy’与有关的任务，归属到‘任务二’中，难度评价也达到了C级还不错。 【任务二】 【Cauchy问题的变换与算法研究。】 【灵感值：89点。】 虽然新建立的Cauchy问题任务，灵感值没能提升超过一百点，不能够消耗灵感值，理顺知识和灵感的构架，但王浩还是回到了综合办公室，把脑海中的灵感记录下来。 任务中的‘灵感消耗’功能，确实能够帮助理顺脑海里，但实际上，知识和灵感本就存在于脑海里，‘灵感消耗’功能也只是帮忙‘收拾’而已。 如果灵感值超过了一百，就说明灵感和知识，足以支撑完成一项研究。 哪怕不使用‘灵感消耗’功能，他也能够通过认真努力的研究出成果。 这是王浩的结论。 他仔细研究了系统就发现，‘灵感消耗’功能并不逆天，另外有一点也值得注意-- 教学币！ 任务结算可以获得一定的教学币，但C级难度的任务，灵感值与教学币的兑换，也只是‘2比1’而已。 一百灵感值，结算获得五十教学币。 d级难度，干脆就是‘5比1’。 这个比率是非常可怜的，考虑到每一次结算时，灵感值都不会超过一百，结算获得的教学币就不多。 ‘不多’，相对应的是‘获得新能力’。 系统里明确标明了，获得下一个能力，需要积累教学币数量达到一万个。 一万个啊！ 每天获得十个教学币，一个都不使用只是积累，也需要一千天才能完成。 周末，很难获得十个教学币。 每天讲课、做研发，或者是学习、看书，使用‘教学币’进入专注模式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还是从未把教学币用在其他人身上的情况下。 每天获得十个教学币，也只是勉强够用而已，任务结算的教学币可以省下来，但距离积攒‘一万个教学币’，看起来是遥遥无期的。 【教学币：61。】 数值，就是明证！ 半个多月就只有六十几个教学币，大部分还是靠任务结算积累下来的。 所以想到积累更多的教学币，还是要在任务上‘节俭’，能花费几个小时理顺内容，并完成相应的研发、成果，就没有必要去一口气消耗一百灵感值。 第二十章 顶刊？三篇？你在开玩笑吧！ 当天晚上，王浩回到家里以后，就只做了一件事-- 盯着网页，刷新！ 他打开的网页是《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主站，因为是发布新一期期刊的日子，网页上会更新新一期的论文，只是暂时不支持下载查看，但有标题也足以证明是发表了。 刷新网页的过程是非常枯燥乏味的，但贫穷和期待，会让枯燥乏味的事情变得有乐趣。 这还是第一次正式发表研究论文，还是在影响因子高的国际杂志上发表的，心情也稍稍有些激动。 更重要的是，发表顶刊论文会拿到大笔的补助。 贫穷的感觉太难受了。 现在连有了研究成果，都没有资金支持去发表，就实在是有些太郁闷了。 八点半的时候，对门两个女孩又来了。 王浩带过研一《微分方程》的课，再加上年龄差不多、他的数学水平确实高，两个女孩都很乐于过来问问题，没有问题的时候，也会像是熟悉的邻里，说上几句话或者邀请一起干点什么，只是因为王浩是老师，而她们是学生，短时间还没有那么随意。 这次两个女孩儿过来，就是问一下明天的课。 王浩继续坐在椅子上，转身说道，“你们郑老师回来了，昨天就回来了。” “也就是说，你不代课了？”李倩问道。 “是啊？当然了。” 顾悠悠很直白的说道，“那真是可惜。我是想听你讲课……”她说着脸色微微一红，继续道，“你不要误会，我是觉得，你讲课比郑老师有水平。” 李倩颇有赞同的点头。 王浩笑道，“但我不是你们的老师，现在只带大二的《偏微分方程》。”他说到这里忽然对李倩道，“对了，李倩同学，我觉得你应该补习下基础，可以到我的课上听一下。每周的前三天上午十点，我都有课。如果哪天时间不冲突，可以去听一下。” 李倩郁闷的直撇嘴。 任谁被说基础不好，应该去听低难度的课程，心里都会很不舒服，她知道王浩说的是事实，就干脆吐槽了一句，“能不能别叫我李倩‘同学’！” “是啊，别在我们的名字后面加上‘同学’两字。” 王浩不在意的点头道，“好吧。” 顾悠悠顺着继续道，“那我们也叫你名字吧？” “还是别了。”王浩断然拒绝，“我是老师，不是学生，你们直接叫我名字，感觉怪怪的。” 顾悠悠不由吐了吐舌头，用力咬牙喊了三个字，“王、老、师！” 王浩点头，孺子可教！ 两个女孩儿待了一会儿就走了，他就继续刷起了网页，九点半的时候，网页终于有了更新。 十几篇论文被放上。 有三篇都是‘傅里叶变换’相关的论文，分别是，《傅里叶变换的应用拓展》、《傅里叶变换辅助构建数学模型数据分析算法（1）》以及《傅里叶变换辅助构建数学模型数据分析算法（2）》。 作者介绍很简单，单独只有一个作者，名字是王浩，单位是西海大学。 “有了！” 王浩看着上面的内容，顿时充满了欣喜。 国内买不到最新的《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纸质版需要海外订购邮寄，就需要不短的时间才能拿到手，而订购电子版也需要三天后才能查看。 但是，有了标题就是发表的明证，明天就可以去科技处问问补贴的事情…… …… 人逢喜事精神爽。 第二天早上，王浩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的，早上去跑步的时候，都比平时速度快了。 苏映雪是中途到的。 王浩满脸笑容的和她打了个招呼，两人就一起向前慢跑着，连续跑了四圈才停下来。 浑身，都是汗。 王浩用手抹了一把脸，全然不在意的打开离开。 苏映雪忽然跑过来再次开口问道，“王老师，你真不考虑吗？创维集团……” 王浩摇头挥手打断了她，“不用说了，我肯定不会离开校园的。教书育人，才是我的爱好，每个人都会希望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这一点，你能理解吧？” “……嗯。” 苏映雪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转了个话题说了一句，“看你今天心情很不错啊，是有什么喜事吗？” “是啊。” “还真有喜事？” 王浩开了个小玩笑，“因为看到你了啊，早上看到大美女，肯定心情好。” 苏映雪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随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没想到，王老师也会开玩笑。” “我很古板吗？” “印象中是这样。” “有吗？”王浩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和苏映雪一起的时候，他似乎是表现得有些古板，相比来说，和顾悠悠、李倩，或者办公室里的人，他就感觉要随意很多。 大概还是因为苏映雪吧！ 这个女人不是那种冰山美人，笑起来也很开朗、甜美，但就是让人亲近不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公事公办’，总是一本正经的认真而专注。 王浩摇头走了。 苏映雪用毛巾擦着汗，一边抬头看向王浩的背影，眼神里闪烁着好奇和思考，她要挖角王浩并不是试探性质的，而是真的认为王浩是个人才。 作为创维集团最大股东的女儿，苏映雪是希望干出一番事业的，所以才会来到偏僻的西海，担任创微科技公司的经理，创微科技在创微集团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主业务就是做科技研发，为其他分公司提供技术支持。 创微科技并不是单独做研发，而是和一些高校展开合作，持续不断的投入也就会有一定的产出。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创维集团的主业务是制造业，而制造业想要继续发展，需要的是高端技术。 那么人才，也是很重要的。 苏映雪对王浩非常的好奇，她找到了王浩的资料，还让人评估了一下王浩的博士论文，以及其他一些研究论文。 其他人对于王浩的评价很高，“东港那件事不知道。但他博士期间就非常优秀，几篇论文都有内容，不是拼凑出来的。” “这大概也是他能留校东港的原因。” 年薪四十万，是公司专业的hr对王浩的‘估价’，苏映雪对王浩的评价更高，就直接开价五十万，她认为王浩没理由拒绝，而把王浩挖到创微集团工作，就等于是‘自己人’。 到时候，想了解还不容易吗？ 可惜王浩拒绝了。 连续两次都是拒绝，苏映雪反倒觉得更有意思了，她感觉自己对这个男人…… 有点上心了。 另一边，王浩看看时间就去了学校科技处。 门口，就见到了李明。 李明，科技处主任，实际上，职位是‘副主任’，他上面还有个主任朱建荣。 “王浩？有事吗？”李明疑惑问道。 王浩直接说明了来意，“我想问一下，学校对论文补贴的事情。” “论文补贴，你发论文了？” 王浩点头。 李明让王浩进了办公室，随后说道，“科技补贴是朱主任负责的，他现在不在，我就和你说说。” “你发了论文，想要补贴，想要把论文名称、链接以及介绍等，挂在课题下。” “然后做申请，我们受到申请会审核，审批通过以后，补贴就会和下个月工资一起发放。” 他简单的介绍完流程，随口问道，“你发的什么论文？哪里发表的？对了，拿补贴的前提是，发表的必须是专业的sCi。” 话音很是随意。 王浩的回答也很随意，“期刊名称是《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我昨天看了一下，影响因子12.9，应该算顶刊吧？” 他说完补充了一句，“三篇。” “什么？” 李明听得浑身一颤，猛然张大了嘴，“你说什么？顶刊？三篇？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啊……” 王浩没想到李明反应这么大，他干脆走过去打开电脑，找到了《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的网站。 随后指着最新更新的信息，“就是这三篇。李主任，你先帮我记录一下吧，我马上就打申请。” 李明盯着屏幕看愣了，好半天才道，“……好。” 王浩又问了几句就离开了。 李明呆呆愣愣的看着屏幕，还连续点击刷新了好几次，再查一下《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期刊资料，终于确定刚才听到的是事实。 王浩，发表论文了。 顶刊！ 三篇！ 李明回过神深吸一口气，马上拿起电话拨了过去，“朱主任，大消息！大消息！” “三篇顶刊，数学计算机论文，三篇！” “一下发表了，三篇！” “王浩！” “就是那个签一年临时合同的王浩！” “……” 第二十一章 谢谢领导的肯定！ 王浩、李明口中所说的顶刊，并非实际意义的顶刊，而是指‘学科核心期刊’。 国际学术杂志有两种排名方式。 一种就是粗暴的以‘影响因子’的数值来排名，《自然》、《科学》以及《细胞》三大期刊，长期占据‘影响因子’的前几位，它们就被认为是‘实际意义的顶刊’。 这种排名方式是不准确的，并非发表在顶刊的论文，就要比其他论文强，因为大部分顶刊的论文，都属于‘社会科学’或‘自然科学’类论文。 很难说，社科’或‘自然科学’论文，会比专业理学、工程类论文有意义。 不同类型，无法比较。 还有一种排名方式就是以学科来划分，专业的学科类期刊，能够进入学科划分行列，而能排进学科前一百到两百，往往都会被认为是‘学科核心期刊’。 这种划分方式更加专业、更加有意义。 比如，基础数学类的研究论文，对比其他类型数量非常稀少，专业的数学杂志，影响因子一般也不高。 去年排名第一的专业数学杂志，影响因子也只有‘17’，第二名则直接下滑到‘6’，大部分数学类的核心期刊，影响因子只都在‘1’到‘3’之间。 当然了。 哪怕是以学科分类来划分，也没办法做到完全准确，比如，数学类公认四大顶级期刊，因为刊登论文数量较少，影响因子就会小很多，数学学科类排名，一直都在十名开外。 《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属于数学计算机类别，归属信息、计算机类别榜单。 去年的影响因子为‘11’，排名学科类前十。 那当然属于‘学科核心期刊’。 往往能在‘学科核心期刊’发表的论文，都可以称得上‘非常优秀’，发表的难度也是非常高的。 西海大学拥有两千以上的教职工，其中教授、副教授超过七百人，去年发表sCi论文数量两千七百多篇，其中‘学科核心期刊’的论文数量只有五百多篇。 五百多篇‘学科核心期刊’论文中，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占比最高，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 应用类、工程类其次，有一百多篇。 数学、物理等理学基础类研究论文数量最少，只有可怜的十几篇，还是发表在学科排名追在末尾的期刊上。 王浩的‘傅里叶变换’相关论文，是属于数学计算机论文，可以归属应用类、工程类行列中。 西海大学拥有两千多人的教职工团队，教授、副教授职称人数超过七百人，一年的工程类‘学科核心期刊’论文数量只有一百多篇，而王浩一口气就贡献了三篇。 可想而知…… 李明确定了消息的时候，会有多么震惊、多么激动了。 当李明打电话给朱建荣，朱建荣听到消息还以为李明是疯了，连续反复的问了好几遍，才确定消息是真的。 朱建荣马上就去了学校科技处。 然后就和李明一起刷网页，仔细看着《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发布的新一期信息。 “傅里叶变换的应用拓展、傅里叶变换辅助构建数学模型数据分析算法（1）、傅里叶变换辅助构建数学模型数据分析算法（2）……” “还真是三篇啊！” “只有一个作者，王浩，单位是西海大学，没错！” “应该是真的！” “这是个人才……不，是天才啊！” 李明很有力的点头，有些得意的说道，“我早就知道，王浩是个天才。我面试的。他申请课题的时候，我就直接给通过了，就知道他肯定行！” 朱建荣点头，“不过，这个消息先别传出去，现在还不知道论文具体内容，网上要订购下载也看不了。” “再等等，确定了再说！” …… 朱建荣和李明商议的很好，说是先捂住消息别说出去，但有‘不是必须保密’的大消息时，分享的欲望根本是控制不住的。 只过了十几分钟，周清源就知道了消息。 是李明说的。 李明认为周清源推荐王浩来西海大学，还以为周清源早就知道了，就和他一起分享讨论了一下。 朱建荣也一样。 他认为把‘大消息’分享给同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大家不说出去就好。 然后，理学院副院长应伟就知道了。 再然后…… 王浩确定了能拿到学校的奖金，心情自然变得非常舒畅，他把几个论文都挂在‘偏微分方程’研究的课题下，研究了一下上传、申请等操作问题，就正常去教室讲课了。 课程结束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他到餐厅打包了个盒饭，就快速回了办公室，打算把申请也提交上去。 时间是月初，马上发工资了。 王浩可是希望能尽快拿到论文补贴，错过了发工资时间，就要等到下个月才行了。 中午办公室里很热闹。 颜静说了实验研究遇到了问题，设备老化测定数值变得不精准，想申请新设备很困难。 好几个人安慰他，也帮着想办法。 张志强说可以试着打报告，再申请一个‘青年基因项目’，就能有钱购买新的设备，说着申请项目的问题，话题就转到了论文和‘职称提升’上。 有个旁边办公室的讲师，名字叫赵春亮，还是研究生导师，吹捧了几句张志强。 张志强似乎是有些飘飘然，就着‘职称提升’的话题，开始高谈阔论，“我的经验就是，有核心论文，申请到项目，年限有个两年、三年，升副教授就没问题。” 赵春亮听得有些脸黑，他和朱萍一样是体-制合同，还是拥有博士学位，同时也发表过一篇核心论文。 工作时间有四年多，也没确定提升为副教授。 张志强说的‘经验’，就和排泄恶臭气体，根本没什么区别。 办公室里的人则都习惯了。 颜静、罗大勇就是乐呵呵的听着，朱萍的表情则明显带有一股不满和不屑。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一个戴眼镜的女老师喊了一句，“应副院长来了，还有教务的朱主任、李主任，好几个领导，都过来了，我听他们说什么‘副教授’，你们办公室有人提副教授了？” 张志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应该是来找我的。”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要说提副教授，也只能是张志强了。 张志强干脆就站在门口等着，还朝着楼梯口望来望去，就看到一行领导走了过来。 朱建荣走在最前面，看到门口等着的张志强。 他看了眼办公室的房号，确认就是这个办公室，马上热情的抓住张志强的手，激动的说道，“小伙子，你是人才啊！真正的人才！” “我们刚才商量过了，等学期一过，就申请给你提升职称，西海大学非常重视人才，像是你这种人才，不需要受限于资历、工作年限，特殊人才、特别对待、特事特办！” “谢谢！谢谢领导的肯定！”张志强满脸激动。 一群人围了过来。 朱建荣亲密的搂着张志强的肩膀，“这不是夸奖，我说的是事实。王浩啊，你这个名字取得好，浩然大气，浩气长存，浩若烟海……一个浩字……” 他说着发现场面安静下来。 周围人都不说话了，怀里的小伙子也没有了笑。 怎么回事？ 朱建荣带着疑惑看向周围。 周清源过来拉了下他的衣服，硬憋着笑小声提醒道，“他，不是王浩……” “——？” 朱建荣顿时脸黑了。 张志强则是僵在了原地，他朝着周围人看看，感到了一种叫做‘社死’的尴尬。 第二十二章 就只是有了点感悟 “王浩？” “领导们找的是王浩？升副教授？” “王浩不是只有一年合同，只是临时带讲妈妈？而且，还有东港的科研问题……” “不应该啊！” 好多人挤在门口谈论着。 王浩的办公桌就在门口，他也听到了朱建荣的话，才知道原来是找自己的，心里感到非常的意外。 副教授，当然是找张志强。 “怎么是我？” “难道是三篇论文？不会吧，就发表了三篇论文，就能升副教授了？”王浩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主要是三篇论文完成的速度很快，只花费了不到一个星期时间，结果就能升副教授了？ 他走了出来。 “你是王浩吧？”朱建荣刚刚翻了个尴尬的错误，顿时变得谨慎了许多。 当见到王浩点头、周清源也点头，其他人也是正常的反应，他才大笑着拍着王浩的肩膀，爽朗的说道，“我就说，才二十多岁，怎么长得……咳咳。” 他说着感觉不对，干脆就停了下来。 张志强脸都黑了。 周围人看看王浩，再看看张志强，就干脆捂着肚子大笑，当然大部分人还是忍住了。 朱萍就完全不在乎了，她大笑着跟着说道，“朱主任，你看看也不一样的，王浩，就和学生似的，张……哈……” 张志强尴尬的笑了下。 他忽然意识到不应该在现场，赶紧一头扎进了办公室，想想有感觉有些不对，就干脆出来顺着楼梯下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就出现了一首歌--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看到你们………… “吗比！” 他实在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感觉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事情根本就和他没关系。 朱建荣认错人，是他的错吗？ 办公室门口。 朱建荣热情的抓着王浩的手，开始了持续不断的赞叹，王浩被赞叹的都有些发飘。 朱建荣夸人确实很有水平，不止是单纯的夸奖，张口闭口还文绉绉的，一个个成语、典故冒出来，王浩一个名字就被夸了好几百个字，然后是他的年纪、长相，后面还附带了科研、拼搏的精神。 等等。 不过到最后朱建荣也没说明原因，因为还没有确定的看到论文，只是看到了发表杂志、标题，几个人商议着还是继续保密，说了一大通以后，就拉着王浩一起去吃饭。 王浩扫了一眼桌上的饭盒，感到稍稍有些可惜。 算了！ 什么盒饭啊！浪费就浪费了！ 去吃大餐多好！ 路上。 几个人就问起了论文的事情，大多是周清源拉着王浩问的，“你不是发表了三篇‘非齐次问题’的数学论文吗？怎么变成傅里叶变换的计算机论文了？” 王浩点头，“那是上周，这个是我上上周投稿的。” 周清源听着感觉无话可说了。 上周完成了三篇数学论文，上上周完成了三篇计算机论文，而且还发表在了核心期刊上？ 之前他觉得王浩在偏微分方程的理解上，似乎已经不比他差了，而现在他觉得王浩做研究、写论文上，最少‘速度’是远远超过了他，看能发表三篇顶刊的水平，质量上…… “唉！” 周清源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他人也才知道王浩还有其他成果，朱建荣、李明等人都听得眼前一亮，即便只是普通的sCi，也是了不起的成果了，学校有七百多教授、副教授，一千多其他的教职工，不是每个教职工都能发sCi的，好多一年都发不了一篇。 王浩发表‘附带’成果，就直接是三篇sCi，惹得几人连连赞叹不止。 虽然国内一直在提倡说‘去除唯论文主义’，但说是说、做是做，没有论文还怎么评价？ 论文，还是很重要。 尤其是高质量的专业学术成果论文，就直接代表了科研成果，反倒是社会科学、自然科学方面的论文，确实很难用‘论文数量、质量’来评价。 一行人一起到了餐厅。 当真正安静下来后，王浩也说起了三篇论文，他解释了‘傅里叶猜想辅助构建数据模型并应用数据分析’的原理，在场每个人似乎都听得很认真。 实际上，多数都听不懂。 周清源倒是能明白一些，但他做的是纯数学研究，也只是明白个大概而已。 等王浩说完了论文内容以后，李明赶紧转了个话题，就说起了‘提升副教授’的事情，他们重点是表示‘对王浩有多看好’、‘一定会给王浩上升评级’、‘特殊人才特殊对待’。 总之，就是表明态度。 周清源坐在王浩的旁边，给他仔细解释了一下，‘提升副教授’的事情。 实际上，并非直接提升。 他们也没有权利直接给王浩提副教授。 体-制内大学教师有十三个等级，最低就是刚进入学校的助理教员，属于初级岗位，再往上就中级的普通讲师，占据八到十三个级别，然后才是副教授，等级是在五到七级。 一到四级，则是正教授。 高校所说的‘非升即走’，升也就是升副教授，因为副教授一般是终身制合同，升为副教授就能终身留任。 虽然规定的等级划分很严格，但因为高校教授都是‘聘任制’，即便是教授也同样是‘聘任’，高校自主决定的空间还是非常大的。 比如，有些博士生留校，直接就获得中级岗位，而不需要担任初级的助教，并且短时间就能提升为七级的副教授。 有排名靠后的高校，为了能够吸引到人才，博士聘任就授予副教授评级。 当然，评级不是随意赋予的。 高校内部的岗位数量是有限的，多出了岗位才能让其他人获得提升，正常来说，职称评级提升都是走常规流程，而像是特殊人才的情况，也可以走‘特殊申请’。 学校有几个教授、几个领导一起进行推荐，审批过后就可以直接提升职称。 朱建荣、李明等人，说的就是这种方式。 他们的想法也很简单。 像是王浩这种能一口气发表三篇核心期刊论文的人才，学校是一定要留住的，否则事情被爆出去，知道王浩只有一年合约，肯定会有其他学校来挖角。 西海大学竞争力很一般，人才真被挖走后悔莫及。 ……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王浩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其他人看过来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也被办公室几人围住。 “怎么回事？” “你怎么就要提副教授了？说说！” “王浩，我中午有多尴尬、多丢脸，你知道吧？现在赶紧，满足我的好奇心！”张志强也是其中之一，他似乎调整好了心态，和其他人围住了王浩打听着。 王浩也简单说了一下，“就是发表了三篇核心论文，《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上。” “《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我查查！”张志强知道这个杂志，马上飞奔到电脑上查看。 罗大勇也跟着过去了。 他们马上查到了三篇论文，看标题和作者确定是王浩，顿时看向王浩的目标都充满了复杂。 核心期刊论文！ 三篇！ “你这也……” 张志强深吸一口气，用了四个字来形容，“太牛、逼了！”其他人也叽叽喳喳的讨论。 朱萍忍不住叹息的问道，“你怎么就这么能写论文！我记得还有几篇数学的，是不是？” 王浩不有意思的说道，“就是……给学生讲课，过程中，有了点感悟！” “讲课、感悟？”朱萍马上质问，“我都上了好几年课了，就和学生生气了，怎么没点感悟？” 办公室安静下来。 当朱萍看过来的时候，罗大勇用手点着自己的脑门，以动作代表语言给出了答案。 朱萍用手抄起一本书，咬牙切齿道，“罗大勇——” “我算看明白了，咱们办公室，就属你心最黑！今天非给你个教训不可！” “砰，啊！” “朱姐，朱姐，别啊，不动手，咱不动手，让学生看到不好……” 第二十三章 论文，不止是论文 办公室的闹剧，以罗大勇被书拍了好几下，挤在角落里装可怜认怂而收场。 他不认怂也没办法。 那可是朱萍！ 平时倒是表现的很和善，仿佛就是个邻家大老姐，性格大大咧咧的让人亲近，一旦有事敢去校长办公室撒泼打滚。 惹不起！ 这事明显就是罗大勇……说了实话！ 罗大勇用实践证明了，有的时候，实话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 作为办公室里的男性同胞，张志强和王浩同时对罗大勇竖起大拇指，并用眼神表示了精神上的慰问。 然后他们就讨论起研究问题。 张志强对于王浩的研究非常感兴趣，他问起了‘离散傅里叶变换’构建数据模型的问题。 王浩就和他聊了起来。 在办公室里，张志强的人缘很一般，大家都觉得他有些‘臭显摆’，实际上，张志强是非常优秀的信息学博士，他的知识量、研发学术水平，都是得到周围人认可的。 他还是西海大学特别挖过来的人才。 西海大学的计算机工程学院建立的时间相对比较晚，师资力量和发展都是个问题，就一直努力引入相应的人才。 正因为如此，张志强才能在短短两年多时间，就被确定聘任为副教授。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张志强和王浩讨论的是算法问题，王浩的几个论文都和算法有关，最新的研究‘Cauchy非负矩阵分解表达’，应用上也和计算机图形学、以及信息筛选、提取直接相关。 王浩的讲解过程，同样也是教学过程。 在讨论了有一会儿后，张志强就发现了奇怪的事情，他总是感觉王浩讲的时候，他能很清晰的明白过来，而类似的内容、想法，他肯定是没听说过的。 “难道是因为，我聪明？” “或者说，我本来就是算法天才，这些内容一听就懂了？”张志强仔细思考着，都变得更加有自信了。 王浩的收获也很大。 系统提示上就能显示出提升--任务灵感值在增加。 只是一个多小时的讨论，“Cauchy”相关研究的灵感值，就提升了‘6’点。 这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 “Cauchy”相关的研究，灵感值已经超过了一百，理论上，他的知识和理解，已经足够完成手头上的研究。 之前还有一些问题没有想通，和张志强讨论了一下，就明白该怎么继续了。 他索性放开了。 直接说起了研究接下来的想法。 张志强确实非常的优秀，连续给出了好几个建议，然后干脆就和王浩一起研究，还回自己的办公桌，帮着打了两个算法包出来。 一个下午，两人都在做着研究。 等到了五点半左右的时候，他们完成了‘Cauchy非负矩阵分解’新的表达形式。 张志强忍不住兴奋的欢呼起来，“这种表达，简化了运算，并且还能有更高的精度。” “终于完成了！” “这个方法，运用在图像识别上，效率和精度都会有所提升！” 王浩也轻呼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倒是对完成研究，没有太高的兴奋，而是因为研发的过程中，都是真正自主完成的，并没有使用消耗‘灵感值’。 这就剩下‘100’点灵感值。 C级难度的任务，结算时，‘100’点灵感值对应获得‘50’个教学币。 一下午，五十个教学币！ 张志强比王浩还要兴奋，就像是自己完成的研究，他欣喜的拍着王浩的肩膀，道，“有可以发一篇算法sCi了，我感觉，这个研究能试着投核心期刊。” “真可以试试……” 他想着做出个判断。 王浩点头，“是我们一起完成的，你挂个二作吧。” “这个，不太好吧？” 张志强顿时羞怯的推让着，研究肯定是王浩自己的，就算没有他帮忙，也能慢慢的做出来，他只是提供了几个想法，挂上二作感觉占便宜了。 “反正作者，好几个位置。”王浩不在意的说道，张志强确实帮了很大的忙，提供了不错的想法和建议。 另外，多一个二作也根本不影响。 “也行吧，我占便宜了，晚上请你吃饭。”张志强还是答应了，决定用请客弥补一下。 朱萍端了杯咖啡过来，旁边大声笑着说了一句，“心里乐的不行，还推……” 张志强尴尬的笑笑。 然后就见朱萍把咖啡放在王浩的桌上，满脸微笑的说道，“王浩啊，以后有什么计算机类的研究想法，也和姐说说，我也能帮点忙，我不要二作，缀个末尾、来个四作也行啊。” “论文有我名，别管有用没用，说出去也好听……” “额~~” …… 王浩确实不在意‘几作、几作’，一篇论文能挂好多作者，最重要的只有一作和通讯作者。 其他，还真只是挂个名，没什么实际意义。 当然了。 如果在很多论文上挂名，对个人还是有意义的，可以对外说‘参与了多少的研究项目’之类，履历就会变得很好看，但针对论文本身来说，就没有任何影响了。 王浩又完成了一篇研究论文，他倒是不用发愁投稿了。 张志强拿了个二作，顿时变得非常爽快，“我帮你选期刊，先找个核心的试试，审稿费和版费，我包了！” 他很大方的拍着胸脯。 王浩顿时觉得‘二作’没白付出，他就在发愁‘审稿费’和‘版费’问题。 上千美元、几千美元，可不是一笔小钱。 张志强不知道命中了王浩的软肋，他觉得是占了大便宜，一篇够资格投核心期刊的研究论文，挂个二作也是重要的个人履历了。 他忽然想到了个问题。 王浩发表在《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的三篇论文，以及刚刚完成的研究，都可以归类为信息学、算法论文，而他本人则是归属理学院的教师。 “是不是应该和院长说一下？” “王浩就是计算机算法天才，短时间就完成了四篇核心论文，他应该在计算机学院，而不是理学院啊……” …… 论文，不止是论文。 更重要的是，它代表了科研成果，有价值的科研成果往往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芬蘭，赫尔辛基，亚玛逊研发中心。 这座研发中心是亚玛逊科技公司在歐洲建立的第二座研发中心，拥有超过三千名科研人员，专注于大数据收集与数据分析，并探索量子计算服务技术。 尼尔斯-阿尔文，是技术部的一名高级雇员。 上午时间，他已经连续喝了三杯咖啡，再看向电脑屏幕还是有些困倦，就干脆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找一点其他东西看看，手边就有一份《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 这是最新的一期。 阿尔文有看计算机论文的习惯，上面一些好的算法、想法，都能给他带来工作灵感，他打开了期刊目录，扫了一眼顿时注意到连续的三篇论文。 倒不是因为论文的标题，而是因为三篇论文是同一作者。 “王浩？” “三篇论文同时发表，好厉害！” “傅里叶变换辅助构建数学模型应用于数据分析……是个不错的想法。” 当涉及到专业性的问题，阿尔文顿时来了兴趣，他兴致勃勃的看了下去。 先是第一篇，随意的扫了几眼。 然后是第二篇…… 只是看了个简单的介绍，阿尔文就停了下来，他把视线放在了审稿人评价上，“傅里叶变换全新的应用方式，对于超大规模数据分析非常有价值，在未来，它甚至可能会改变高端数据分析的框架模式。” “布雷恩-德韦克教授？” 阿尔文知道德韦克。 德韦克是一名很优秀的教授，早年在量子计算机运行机制的研究上，做出了很多很重要的成果。 “德韦克，竟然说，会改变高端数据分析的框架，评价这么高，看来，它很有价值啊！” 阿尔文继续耐心的看下去，持续了一个小时都没有停下来，直到手边的电话响了。 是技术部经理西格巴恩。 西格巴恩质问道，“尼尔斯，你在干什么？是在偷懒对吧，我在通讯上喊了你好几次……” “抱歉，看东西太专注了。” 阿尔文歉意的说了句，随后道，“不过，西格巴恩，我觉得你必须要看个东西，就是现在。” “你在说什么？” “一篇论文，算法论文，很重要，我认为，它也许能帮助我们提升提取、分析数据的效率。” 西格巴恩知道阿尔文不会乱说，他马上道，“好吧！我这就去找你！” 第二十四章 笨学生、笨学生！ 办公室里。 西格巴恩和阿尔文一起研究着论文。 他只是看了个介绍，马上就意识到，论文可能会对改善数据模型、改善算法有帮助。 西格巴恩不同于阿尔文，他不会自己慢慢去研究，而是干脆喊了几个人过来，“大家放下手头的工作，先一起看看这个。” 这一看，就是两个多小时。 他们也得出了结论，“这种辅助构建数据模型的方式，确实是可行的。” “按照这种方法来做，数据越多、效率和精准度越高，而当数据少的时候，就不适用了。” “难点在于最初模型的构造，我们不可能推翻原本的构造，采用这种方法重新构造。” “方法是新的，想应用却不容易。” 西格巴恩带领的是核心算法组，手下的几个员工可以说是研发中心的精英。 他们仔细研究讨论了以后，对论文上说的构建方法，已经有了基本的了解，并且能推断使用后的情况。 最后西格巴恩做了总结，“一般而言，数据分析问题，数据越多，精准度越低。” “这个模式也不例外，但是精准度下降的速度很慢，比如，一百个数据，我们所采用的构建模式，正确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如果是一百亿个数据，就变成百分之八十。” “采用这个模式构建的算法，一百个数据，正确率只有百分之九十，而一百亿个数据，正确率也不会低于百分之八十五。” “这种模型构建方式，确实非常有意义，但在应用上，还是要慢慢的研究。” “论文上，很多只是介绍个大概，但方法是没问题的。我们或许可以试试看，如果有下个适合的项目，就能采用这种方法。” …… 阿迈瑞肯，加州，旧金山，谷歌公司研发中心，数据与数据应用实验室。 布莱克-琼斯正坐在办公室里，他已经在谷歌工作了十一年，参与过算法定制、安卓系统完善以及人工智能等项目，是个经验极为丰富、水平非常高的算法工程师。 现在他看着订购的计算机期刊。 上面有连续三篇论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拧着眉头仔细看了好久，感觉里面说的方法非常有意思，就干脆拍了个照分享到了同事群组，“大家看看这个，新的数据模型构建方法。” “我看了下，很有意思。” 很快。 好几个没订购的同事，就让布莱克-琼斯再拍照发几张图片，最好是把论文都发过来。 布莱克-琼斯试了下图片提取文字功能，发现牵扯到数学内容时，好多都提取的一塌糊涂，干脆苦着脸一张张的拍照。 这件事本来是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技术部经理就找到了布莱克-琼斯和其他人，认真的说道，“布莱克，我也看了你发的东西，很有意思，重要的是，也许很有价值。” “我们必须重视起来。” “伙计们，放下手头的工作，一起研究一下，这个方法也许能提升我们的效率……” ……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好几个互联网大公司的研发中心，甚至是国家级别的数据控制中心、信息中心。 当出现一种全新的数据模型构建方式，可以应用于海量数据分析工作并提升效率和精准度时，肯定会受到互联网相关的公司、信息中心的重视。 仅仅一次之后，国内也收到了消息。 阿巴云集团公司的大数据研发中心，技术部总监冯友立收到了手下国外员工的汇报-- 《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新一期刊登的论文中，介绍了一种全新数据模型构建方法。 “值得重视！” 员工汇报时特别强调。 网上订购浏览会延迟三天开放，国内暂时还没办法看到，但有很多办法能绕过延迟。 冯友立很快拿到了论文的全部内容，他找了几个高水平的技术员工，一起仔细的进行分析。 同时，冯友立有个想法，“论文的作者是西海大学的教职工，他能研究出一种全新的数据模型构建方式，肯定是个极为优秀的人才。” “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把他请到阿巴云来工作。” “他是个人才，阿巴云最需要的就是人才。” “如果这种方法可行，相关的应用、底层算法的修正完善，由他来主导才会是最完美的。” …… 当论文的影响慢慢发酵的时候，王浩暂时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和张志强一起完成‘Cauchy非负矩阵分解表达’的研究，论文也交给了张志强来发表。 然后，他就清闲了下来。 他坐在办公室里喝咖啡，和其他人聊上几句家常，说起了学校流传的八卦消息，甚至还谈起了男男女女的问题。 第二天是周四，上午依旧非常的清闲。 王浩打开系统看了一眼任务二，不出意外的发现，灵感值只有‘33’点，“看来研究和研究是不同的。” “哪怕难度相同的研究，灵感值获取速度也不一样。” “傅里叶变换相关的研究，灵感值增长速度就比较快，而‘Cauchy问题’的研究，灵感值增长速度就慢一些……” “这大概牵扯到很多因素，教学内容、学生情况、学生的思考，等等。” 王浩淡淡的叹了口气，索性研究起了‘偏微分方程’的研究，‘偏微分方程’研究的灵感值，已经超过了七十点，到了这个数值，差不多也可以开始研究了。 但是，进展很慢。 连续两个小时的全心投入，几乎可以用‘没有收获’来形容，连一个问题都没有解决。 “难啊！” “灵感值不够，代表知识和想法不足以支撑完成研究。想要闷头解决问题，太难了！” 他干脆换了个工作。 写教案！ 其他教师都专注于做研发、写论文，而对于王浩来说，教学才是根本中的根本，他望在教学上继续提升，倒不是研究怎么让学生弄懂知识内容，而是希望能引导学生更多的去思考。 这很关键。 当学生能有更多的思考，才能够回馈更多的知识和灵感。 “多引导学生思考……” “怎么引导呢？” “讲题还好一些，如果是讲基础知识，怎么增加引导学生思考的内容？” 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 王浩和办公室的几人打听了一下，还问了一下周清源，知道了一个老教授-- 王焕新。 王焕新已经有五十九岁了，但依旧只是副教授，主要因为科研上没什么突破，发表过的大部分论文都和教学有关，他公认是学校里的优秀老教师，学生们对他的评价都不差。 只是，可惜。 教学做的再好也很难提升职称，他到现在依旧没有升为正教授。 办公室的人有各种小道消息，朱萍就非常肯定的说，“学校正打算趁着‘去除唯论文主义’的热度，想给王焕新提一下正教授，教学型正教授。” 这是极为稀少的。 王浩知道王焕新的教学能力很强，下午就去听了王焕新的课，课后还找到王焕新，讨论了一下教学问题。 王焕新对王皓非常热情，他感慨的说道，“真没想到，还有人能找我交流教学问题。” “现在像是你们这样的年轻教师，关心的就只有科研，只有论文，但是，教师啊，最重要的是教学生，把学生教好才是第一要务！” “科研做的好，论文写的好，不如去实验室当研究员，不如去当个作家。” 王浩点头表示同意，“我就是希望能教好学生，让课程变得更有效率。” 王焕新确实很高兴，他主动分享了自己的教学经验。 王浩提出‘如何引导学生思考’的问题，他还很详细的举了好几个例子做说明。 两人一说就是一个多小时。 直到发现王焕新显得有些疲惫，王浩才满口的感谢后离开了，他感觉自己的收获很大，对于‘引导学生思考’的问题，也了解到好几个窍门。 这些总结在一起，甚至可以写一篇‘教学类’论文。 但是，他的思维还是被逻辑所主导，牵扯到做总结、写论文时，马上就想到一个问题，“引导学生多做思考，教学效果不一定好过。” “针对基础内容的教学，只要让学生记住、理解就可以了，那么怎么判断，引导学生思考能带来更多的知识和灵感？或许原来的教学方法更好呢？” 这是不确定的。 王浩倒是想到了一种判断方法，“如果只是给单独几个学生讲课，学生的智商相对一般，理解知识内容有难度。” “用两种方法，讲两个难度类似的知识做对比，也许就能知道，哪一种方法更好？” “那么找谁呢？笨学生、笨学生……” 王浩连续念叨着‘笨学生’三个字，脑子里顿时出现了对门一胖一瘦两个女孩的身影。 第二十五章 阿巴云集团的挖角行动 想曹操、曹操也能到。 顾悠悠和李倩又来了。 自从王浩带了《微分方程》的课以后，她们每当有作业题就会过来一趟。 王浩都怀疑是故意的。 “难道不是为了作业，而是为了我……？”他心里不由得感叹，男孩子孤身在外，确实要学会保护自己。 当给顾悠悠和李倩讲题的时候，王浩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他发现顾悠悠和李倩确实不会。 简单来说，就是…… 笨！ 郑尧军留的作业题难度并不高。 她们就是课上没太听明白，基础知识缺失解题困难。 王浩对自己的教学能力有信心，但其他老师也不会太差劲，《微分方程》这种专业课，也不可能只是对照书本去读。 如果记忆没有错误的话，他自己读研一的时候，《微分方程》只是看看书、研究一下就懂了。 为作业题发愁？ 这根本是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如果换做是前身，估计根本理解不了，顾悠悠和李倩的脑思维模式吧？” “幸好是我！” 王浩不由得给出一个‘你们很幸运’的眼神，随后说道，“你们这样下去也不行啊，每次课本上的知识，都没有完全弄明白。你们应该提前预习一下。” “预习了啊，看不懂！”李倩用力拍着脑门。 顾悠悠则是道，“我们每次课前都预习，就是郑老师讲的不好，反正没你好，你上次讲课，我感觉都懂了。” “对，就是！” 李倩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笨的，她们之所以总是弄不明白，原因肯定要归在老师的教学水平上。 王浩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记得上次讲课以后，顾悠悠好像也来问题了吧？ 她忘了？ 还是说选择性遗忘？ 算了！ 他也干脆不去深究，而是道，“后面的预习了吗？我记得《微分方程》好像越到后面越难。” “看了几眼……” 顾悠悠正打算说‘完全看不懂’，但再看向王浩顿时眼前一亮，她满脸笑容的坐过去，双手抓住王浩的胳膊，用力的蹭啊蹭的，卖萌式的说道，“要不这样，王老师，你给我们提前讲讲吧？” “这个……！” “好不好啊！”顾悠悠说着看了一眼李倩。 李倩有些迷茫的站在原地，她有心像是顾悠悠一样，表现的萌萌哒坐过去，又担心起到反作用。 顾悠悠的小嘴一张一合着提醒，还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王浩也注意到了，他吓得赶紧抽出手，朝旁边坐了一点，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开放了。 然后就看到李倩迅速跑了出去，过不久就拿了一大堆吃的过来。 “零食，刚买的！” 顾悠悠撒开了一包薯片，带着点小兴奋直接开吃，还递给王浩一瓶橙汁饮料。 “原来是，吃零食啊！” 王浩轻呼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打自己的主意就好，他勉为其难的说道，“好吧，我就帮你们先讲讲。” “就讲……” “极限环吧！” 研一《微分方程》课程内容中，极限环是数一数二的难点，最主要就是复杂和难理解，需要具备一定的抽象理解能力。 王浩让顾悠悠回去拿了书本，找到教材上极限环的内容，大致扫了几眼就开始了讲解。 他决定首选用原来的讲解方法，就是把基础的内容讲出来，让学生仔细的记住。 然后，开始即时。 他这一讲就停不下来。 顾悠悠、李倩都感觉疲惫，他也有一种放弃的想法时，才终于获得系统提示-- 【任务一】 【灵感值+1，灵感值：76。】 终于有了！ 王浩感叹了一句，再看向好像被榨干，完全没有精神的两个女神，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太好了！” 李倩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顾悠悠也满脸都是笑容，还是表现的斯斯文文，“王老师，谢谢了，耽误了你太长时间，太晚了，我们回去睡了。” “晚安！” “拜拜！” 顾悠悠收拾了下东西，拉着李倩赶紧离开了。 等回到了房间里，李倩迅速冲向了厕所，出来以后抱怨道，“这个王浩啊，还真是喜欢讲课，一讲就是两个多小时，不过确实讲的听好，我好像是理解了。” “他讲的确实好。” “不过……” 顾悠悠忽然疑惑道，“你说，他为什么这么认真的给我们讲题呢？虽然是我们要求的，但也太认真吧，一讲就是两个多小时……” “这个。”李倩也想不出所以然，但她可不会说‘喜欢你’之类的话了。 她发现了。 王浩对顾悠悠和她的态度是一样的，问题来了--王浩可能喜欢上她吗？ 李倩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否定答案。 顾悠悠继续道，“会不会是这样，他觉得我们（我）在数学上，有一定的天赋潜力，所以就耐心的给我们讲课，是希望我们未来也能在数学上……” 她说着有点没自信。 李倩则干脆躺进沙发里，很直接的说道，“数学？天赋？五年前，我是这么想的。现在……” “我最后悔的就是报考数学专业！” 顾悠悠抿了抿嘴，还是有点想不通。 对门。 王浩正用力揉着脑门，耐心的做着记录-- 教学实验：用常规方式，给研一差生讲解极限环基础内容，用时两个小时十三分钟，几乎没有任何知识或灵感收获。 任务一，灵感值增加一点，疑似‘鼓励性质’。 （备注：可以考虑做个对比实验，或者使用教学币试试看。） …… 早上，晨跑。 王浩连续跑了五圈，也没有见到苏映雪的身影，连续好几天都没见到，对方或许是离开西海了？ 他倒是也没在意。 有个漂亮女人一起晨跑，只是心里感受稍稍好一些，并不能影响到锻炼身体的效果。 到办公室，就继续研究教学内容。 他打算根据自己的教学经验，结合王焕新老教授的指导，再分析实验得出的结果，写上一篇总结性质的论文。 当正忙碌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王浩按下了接听键，就听对面说是阿巴云集团的经理，打电话过来问一下，他是否有意到阿巴云的研发中心工作。 “很抱歉，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 他直接拒绝了。 大学讲师的工作多舒心，跳槽去阿巴云集团去996？007？去争福报？ 有病吧！ 朱萍在旁边听着，忍不住问道，“猎头公司吗？挖你去哪？” “好像是个什么研发经理，阿巴云集团的。”王浩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朱萍的眼睛都变亮了，八卦之火顿时燃烧起来，“阿巴云集团来挖你了？挖你干什么？什么岗位？给多少钱啊？” “……不知道。” 王浩是肯定不会离开教学岗位的，也肯定不会去干福报的工作，前世都干了十年了。 从青年小生熬到了秃顶大叔。 再看看有些三十多岁的人，年轻的就像是大学生一样，走进校园里都不会被认成老师。 几十、几百万，买的回青春吗？ 王浩放下了电话也没有在意，但没有想到的是，下午的时候，就有个自称阿巴云集团的hr经理找上了门。 第二十六章 你知道，我不在乎钱 作为阿巴云集团的hr（人力资源）经理，杜斌是有一定人脉关系的，来到西海大学招生就业处，就找到了认识的人，打听了一下王浩的情况。 招生就业处对大企业的hr，态度当然是非常好的。 他们也关心的问了一下，阿巴云集团的高校巡游招聘计划，看西海大学是否在其中。 显然，不在。 阿巴云集团需要的是信息技术人才，而西海大学的计算机工程学院，不管是生源、师资还是科研水平，相对来说，都实在是太差了，国内高校甚至排不进前一百。 杜斌知道了王浩的情况，还知道他只是签了一年合约，身上背着‘科研污点’，顿时就非常有信心了。 他来到了综合楼门口，看看时间打了个电话。 然后就等在那里。 王浩才刚上了习题课，回了一趟办公室放东西，正打算出门去餐厅吃饭，接到电话感到非常惊讶，心道大企业工作效率也太高了，上午打过电话被拒绝，下午就派人过来了？ “谁啊？” 朱萍好奇的问道。 “好像说是阿巴云集团的hr，已经到楼下了。这些大企业的工作效率还真是高。”王浩简单说了一下。 “一起下去吧，去吃饭。”朱萍顿时来了兴趣，就跟着王浩一起下楼，同行的还有罗大勇和颜静。 几人一起下楼。 到楼门口就见到了等待的杜斌，杜斌一眼就认出了王浩，热情的走过去握手，“你好，我是杜斌，阿巴云集团的经理，王浩老师，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 他随手递过一张名片，还朝着其他人点头，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王浩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很认真的说道，“我上午就说了，不会考虑去阿巴云。” “没关系。” 杜斌不在意的说道，“我就是工作要求，必须要来一躺，王浩老师，我请你吃饭吧，餐馆已经订好了。” “不用了，我就去食堂。” 王浩赶紧摇头拒绝，被人请吃饭若是再拒绝，就感觉有蹭饭嫌疑了，他觉得直接走开有些不近人情，干脆道，“要不这样，一起去食堂，我请你。” “这个，不太好意思吧？” “没关系，只是食堂吃一顿而已，花不了多少钱。” 杜斌想了下还是同意了。 他们就一起去了学校西侧的食堂，因为杜斌找王浩有事商谈，两人就坐到了角落的小桌，朱萍、罗大勇以及颜静，一起坐在了旁边桌的位置上。 两桌分开，距离也只有一米多。 朱萍、罗大勇以及颜静一起说着话，却刻意压着声音不约而同的支起了耳朵。 另一边，杜斌和王浩说起了他的论文。 “你的研究对于大数据构建、分析非常有意义。我们都相信，在海量数据采集、分析的信息行业里，你的研究会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而阿巴云的研发中心，数据分析中心，就是这样的地方。” “如果能以你研究的方式，构建出全新的算法体系，将会让大数据采集、分析以及运算效率，提升一个档次！” 杜斌的话音里充满了赞叹，听起来仿佛王浩的研究，即将引起一场信息技术的革命。 王浩都被说的飘飘欲仙，好像自己成为即将改变世界的人，好在冷静的大脑提醒他…… 太夸张了！ 傅里叶变换辅助构建数学模型，就只是提供一种新的方法、一种新的思路而已，对于海量数据的分析确实能提升效率和精准，但具体提升有多少，还是要看不同的情况以及代码执行问题。 只能说，理论上肯定有提升。 实际运用上，提升个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也可能会被繁杂的代码拖累，或者被硬件性能所掩盖，说能‘提升效率’是事实，但说能‘提升一个档次’，就实在有些夸张了。 杜斌的一顿吹捧让人感觉，仿佛只有王浩去阿巴云，才能实现研发的价值，才能够实现心中的抱负。 然后，就进入了正题。 “所以，王浩老师，你就是阿巴云最需要的那种人才，阿巴云希望能邀请到你，去数学研发中心工作。” “当然，我们会提供最好的待遇。” “是这样。”杜斌不等王浩开口拒绝，直接说道，“年薪六十万，工作满一年配股五百。如果你来阿巴云，会首先得到一笔三十万的安置费，保证你能全无顾及的来杭湖。” 杜斌说完一脸的自信。 在信息技术领域，阿巴云集团对于人才有着强大的吸引力，研发中心更是天才的聚集地，很少人能拒绝高端研发领域的工作以及高薪、高福利待遇。 西海大学的教职，显然是赶不上阿巴云研发中心的工作。 有一点，就能说明。 一名有些水平的博士，能面试担任西海大学教职，却不一定能面试进入阿巴云集团，更不用说进入研发中心了。 王浩的反应是意外的。 他没有什么激动情绪，甚至连思考都没有，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吃了口东西直接就说道，“杜经理，说论文、研究，我很感兴趣。但要是谈去阿巴云工作，抱歉，我再重复一下，我没有任何兴趣。” “我对现在的工作非常满意。我希望的工作，就是教教学生，做做研究，就可以了，至于什么高薪之类，谁都喜欢钱，但我不会为了钱，就放弃我喜欢的工作。” 他说完补充一句，“即便是再多的钱，也一样。” 杜斌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八十万，怎么样？这是我们给技术专家的待遇。” 王浩摇头。 “一百万！百万年薪啊！我还可以许诺，一年配股一千，安置费五十万。” 王浩摇头，连眼神都没有任何变化。 旁边一桌倒是激动起来，朱萍仿佛是坐不住了，屁股连续动了好几下，胳膊在桌上凑到罗大勇、颜静面前，压着声音说道，“年薪百万啊！挖我，我肯定去。” 颜静也用力点头。 罗大勇则是给了个淡漠的眼神，仿佛就在说，‘挖你？你想屁吃呢？照照镜子吧！’ 朱萍仿佛知道罗大勇的想法，威胁性的把手放在菜盘上。 罗大勇赶忙举手求饶。 另一边。 杜斌只感觉很不可思议，他从未见过不在乎钱的人，百万年薪的待遇，别说是挖一个年轻人，即便换做副教授、教授级，都肯定会慎重考虑一下。 对方却一点都不心动，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他盯着王浩看了好半天。 放弃了。 最后杜斌叹了口气，说道，“是这样，王浩老师，我尊敬你，也理解你的想法，每个人都希望能做喜欢的工作。” 其实，他不理解。 他还是继续道，“你拒绝去阿巴云，很可惜，但阿巴云确实需要你。我代表阿巴云邀请你去我们的研发中心讲课……” 杜斌说起了另一个问题。 这是前来的目的。 如果没有能说动王浩去阿巴云工作，就邀请他去研发中心做个演讲，直白说就是给技术人员做详细讲解。 研发中心对于论文上的方法很重视，有王浩过去做个学术报告演讲，肯定能大大提升他们对于新方法的理解。 阿巴云开出的条件也不差。 一场演讲，提供机票、酒店住宿，还提供十万的讲座费。 王浩沉默了一下。 杜斌赶忙道，“只是去做个演讲，和学术报告一样，耽误不了您太长时间，两天就足够了。” 王浩继续沉默。 杜斌稍稍有些不理解，他试着提了一下价，“要不，讲座费，十五万？” 继续沉默。 “二十万？” 王浩摇头道，“杜经理，你知道我不在乎钱，但是耽搁两天时间……算了，你说了这么多，我也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了。” “行吧！” “你们定时间，和我说一下就可以了。” “……” 杜斌忽然感觉自己很失败。 第二十七章 东港从不缺少人才 杜斌离开，几个人围了上来。 朱萍把盘子端到了王浩的桌上，罗大勇、颜静也照做的过去了。 小餐桌挤了四个人。 王浩左右看看，用力扯了下嘴角。 朱萍立刻叽叽喳喳道，“我刚才听到了，百万年薪，还配股，多好的待遇啊，你怎么不去？” 三人都看过来。 王浩淡然道，“我喜欢教学工作。” “教学工作有什么好的。你又不是本地人，到阿巴云，那种大公司才有发展啊！”朱萍是相当的不理解。 王浩摇头，“反正，不去，百万年薪是挺好的，但是，朱姐你想啊，累啊！没看网上说吗？阿巴云这种大公司，可是要996的，我还想睡个好觉。” “……额，也对。” 朱萍点头表示同意。 罗大勇满是羡慕的补充一句，“996，我也愿意，007也行，一天干十二个小时，一年拿一百多万啊！” “是啊……” 颜静跟着点头说道，亲眼见到王浩拒绝百万年薪，更重要的是，拒绝从西海大学离开去杭湖，她心里还有那么点小开心，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 几人的话题马上转到了‘演讲二十万’上。 “一场演讲二十万啊。他刚才说十万的时候，我急的都想过来帮你答应！”朱萍明显有些小兴奋，“幸好没答应，他提高到了二十万，你是真不想去吗？” “这个……”王浩犹豫着怎么回答。 颜静的眼神里都带有些崇拜色彩，“王浩就不是那种在乎钱的人，这还用说嘛？肯定是不和想阿巴云有什么关系。” “难道，刚才不是在讲价吗？”罗大勇弱弱的问道。 “你懂什么！” 颜静用力撇了罗大勇一眼，满口不屑道，“你以为，谁都会在乎钱啊，王浩这种，天才，专心做科研，专心教学，哪有那么市侩。” “这个……” 王浩都不知道该这么说了。 罗大勇看事情还是很准的，他是觉得刚才拒绝，杜斌就跟着往上提价，就干脆沉默不说话。 现在肯定不能承认啊！ 怎么也不能破坏自己在女人心目中的伟大形象！ 他点头道，“是不太想去。但是，看那个杜经理，说了那么多，想着飞一趟也没什么，反正就两天。” “也对！” 颜静认真点头，“你就是心好。” 罗大勇不知道说什么了。 朱萍看看颜静也不说话了，她觉得应该去看看爱情剧，都说女人的爱情是无脑的，她活了三十多年，怎么就从来没有过，颜静所处的这个状态呢？ 王浩，快速吃了东西…… 赶紧溜了！ …… 三千公里外，东港。 坐落于东港市中心城区的东港大学，是国内排名前五的顶尖名校，数学系是东港大学的优势学科，师资、学术贡献、科技理论研发等方面，都能排进国内前三。 潘卫国，是东港大学的数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也是王浩的博士导师。 他已经有五十五岁了。 在微分方程、拓扑学以及模糊数学领域，他都有很多成果以及很高的威望，但在精英辈出的东港大学，也只是很普通的教职工而已，最多被人称作一声‘老教授’。 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钟，潘卫国的手里正拿着最新一期的《计算机数学与信息工程》，上面有三篇论文的作者署名都是王浩。 “王浩，西海大学！” “王浩，西海大学……” 潘卫国连续念了好多遍，心情也变得非常复杂，他是欣喜于王浩能有核心期刊成果，而且一口气发表了三篇，同时，也惋惜王浩已经不在东港大学。 想到这里，火气就‘蹭蹭’往上冒。 他出了办公室。 到了教务楼行政处，用力推开主任办公室的门，走到唯一一张办公桌前，一把把期刊丢在桌上。 “砰！” 期刊砸在桌子发出响声。 黄益春微微抬了起头，他有一张方正的脸，绷起时显得严肃而认真，他认真看向潘卫国，不急不慢的开口问道，“潘教授，你这是干什么？” “黄益春，你看看吧！” 潘卫国脸上带着气愤，“看看吧，你们放弃的优秀人才，第三篇、四篇、五篇，三篇核心期刊论文！” “这才多久啊！” “这么优秀的人才，就被你们放弃了！” 黄益春依旧是面无表情，拿起桌上的期刊看了目录，发现第三篇、四篇、五篇的作者都是‘王浩’，也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仔细审视了下标题，知道是数学计算机论文，随后就合上了期刊，说道，“他很优秀，我也很可惜。但是，潘教授，话不能乱说，他不是我们放弃的，这是学校的决定。” “不是你们放弃的？学校的决定？谁的决定？你说出个名字，我去找他！”潘卫国的话音铿锵有力。 黄益春把双手搭在桌前，认真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是他的导师，你们的关系很好，他很优秀。但是，出了问题，就是出了问题，不能因为他的优秀，就不用负责任。” “你还敢说负责？你们调查了？学校调查了吗？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他的问题？” 黄益春认真看着潘卫国，沉了一下说道，“潘教授，不管你接受，还是不接受。这已经是结论了。” “很抱歉。” 他站了起来，“现在已经是非工作时间，如果你还有问题，下周一再来找我。” “我呸！” 潘卫国满是气愤却也没有办法。 黄益春走出了教务楼，扭过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潘卫国，也不由得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王浩非常优秀，否则也不会在读博期间，就确定能留校担任教职。 但是，又怎么样呢？ 人才，究竟只是人才而已。 东港大学从来不会缺少人才，教职工群体中，国外名校毕业的博士到处都是。 相比来说，材料实验室的几个教授，做的都是重量级的材料学研发，好多项目能申请到大笔经费。 如果把事情追究到底，或许还会挖出更多内容，或许会给学校带来名誉上的污点。 而一个数学人才，能带来什么？ 只是一个书呆子，能多发表几篇论文？ 数学家？ 难道还能证明哥德巴赫猜想，证明黎曼猜想，拿个菲尔兹、拿个诺贝尔不成？ 孰轻孰重，不用掂就知道了。 第二十八章 学术的事情，怎么能谈钱呢？ 周一早上。 《偏微分方程》进入到新的课程。 王浩结算了‘Cauchy问题’任务，并没有建立新的研发任务，因为新一周的课程的内容，都只是方程的变换解法。 一个是用分离变量法求解。 另一个是Laplace变换法求解。 方程解法的知识内容，难度相对比较低，想要找到研发方向很困难，最多只是提升求解方程的熟练而已。 这方面，根本也不用建立研发任务，正常讲课增加知识、想法，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但是，新一周的课程，王浩还是非常期待的。 因为‘任务一’，‘特定偏微分方程共性求解’的研发，和求解方程的方法直接相关，当讲解的内容和研发内容相关性强的时候，就很容易得到灵感值。 【任务一】 【灵感值：82。】 王浩扫了一眼研发任务进度，顿时就变得更加期待了。 周一是给应用数学专业的课。 王浩对于应用数学专业的学生充满了好感，因为应用数学专业里逃课的极少，两周过去连迟到都没有，大部分学生也是认真听讲，不用特别督促就很认真了。 老师，都喜欢认真的学生。 《偏微分方程》，本来就是数学系的课程，王浩决定用新的教学方法，去讲解基础知识。 上来，就直接讲题。 从讲题、讲新的解法开始，慢慢引导学生思考着学习新知识，不管是对于学生也好，对于他自己也好，都可能会带来很好的效果。 王浩站在讲台上做了记录-- 教学实验（2）：以多做引导的方式讲课，内容分离变量法与Laplace变换法求解方程。 然后，使用了一个教学币，投入到‘任务一’的研发中，正式开启了教学模式。 方程，新的解法，内容难度相对低一些。 分离变量法，几乎没有什么难度可言，哪怕只有高中的基础，都能大致听个明白。 内容简单，课程进展就很顺利。 王浩不用反复强调一些难点，上半节课进展的速度很快，中途布置了个习题，给时间认真做完再讲解后，就到了是Laplace变换法的内容部分。 Laplace变换法，也叫做拉普拉斯变换法，是求解常系数线性常微分方程的一个重要方法。 运用拉普拉斯变换，将常系数线性常微分方程的求解问题化为线性代数方程或方程组求解问题时，可以把初始条件一起考虑在内，不必求出通解再求特解。 这在工程技术中有广泛的应用。 Laplace变换法，是很重要的方法，也是有一定难度的，王浩很耐心的做着讲解。 当牵扯到有难度基础内容时，想以引导的方式做讲解，学生思考理解明显就困难了许多。 王浩却发现获得的灵感变多了。 他脑中出现了大量的想法，注意了一下‘任务一’的进度，短短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获得了‘4’点灵感值。 “果然！” “当学生多做思考的时候，灵感值获取速度就会加快，而只是记录基础内容时，就很难获取到灵感值。” “有难度的基础内容，也可以引导教学！” “这也能帮助学生提升想象力以及思维能力。” “又是双赢！” 王浩讲起课都更迈力了。 …… 课后，拖堂十分钟，也没有学生抱怨。 王浩很欣慰。 实践证明，要求严厉让学生们都爱上了学习，至于是否出于自愿，那重要吗？ 他优哉着去了教职工食堂。 吃饭，回办公室。 打开系统，查看了一下任务进度，发现灵感值增加了‘11点’，顿时变得非常的期待。 ‘任务一’，灵感值马上就要上百了。 这表示‘持续时间最长’的研究，很快就能够有成果，他马上做起了‘实验记录’-- 教学实验（2）：以多做引导的方式讲课，内容分离变量法与Laplace变换法求解方程。 第一堂课，对象：应用数学系学生，99人。 结果：学生对于Laplace变换法理解难度提升，略微拉长教学时长…… “王浩！” 门口传来一声喊。 王浩带着诧异扭过头，就看到了郑尧军站在门外，左右看着显得有些怯怯懦懦，仿佛是担心其他人看到。 “请进？” “楼道里说吧？” 王浩疑惑，“还是进来吧？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他搬了个凳子过来放在旁边。 郑尧军就缩在门口旁，很小声的说了起来，还不断看向门外以及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仿佛是担心其他人听到。 他当然不知道，不远处就有个‘八卦精英’，早就带着好奇支起了耳朵。 “是这样的。” 郑尧军叹息的说道，“王浩啊，你可把我坑了。我回来以后，就听那些学生说，我讲课讲的没你好，不是一个人说，是一群人都说啊，好像所有学生都这么看。” “你和学生关系这么好？”王浩稍稍有些惊讶，一群学生都说，肯定不是私下里了，应该是在课上说的。 郑尧军顿时有些得意，“对待学生，就是要有亲和力。让他们有什么感受都说出来，才能教的好啊。这是我的经验。” “嗯、嗯。” 王浩仔细想了想，对待‘爱学习的研究生们’，确实不需要有多严厉，研究生里不学习的是极少数。 他疑惑问道，“那你是……？” 郑尧军的声音又变小了，他差点凑到王浩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是来向你取取经，想知道你是怎么讲课的，为什么大家都说你讲的好？” “这个……” “倒是可以说一下。” 王浩对于教学能力还是有信心的，《教学的馈赠》提升学生百分之20的理解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确实拥有丰富的教学经验，知道怎么讲才更容易让学生听明白。 两人小声说了起来。 这一说就是半个多小时，郑尧军确实是来‘取经’的，还拿出纸笔做了记录。 随后，他感叹道，“你在教学上，确实很厉害啊，有些方法，我根本没想过。” 王浩道，“你可以找王焕新教授聊一下，我上次和他聊教学方法，感觉收获很大，而且，王教授为人很热情，他很喜欢谈教学经验相关的事情。” 郑尧军点头记下来。 正事谈完。 郑尧军自认为和王浩也熟悉，是朋友关系了，也就坐下来和王浩闲聊起来，马上话题就转到了‘出差’上，“我这次去国外，收获真是很大啊！” “一个星期，听了三个上午的报告会，牛津大学有个叫布鲁克的教授做的报告，给我的影响深刻，他在双曲函数……” 他连续说了一大堆。 随后继续道，“除了学术报告会，其他收获也很大。孟买真的很不错，我一直以为那边很穷，但也没有想象中的穷，市里的环境真是挺好的。” “我去了好几个旅游的地方，人很多，就是吃的有些不习惯，总感觉有点脏……” “一个星期，省吃俭用也花了两万，还好，能报销！” 郑尧军轻呼一口气，语气听起来是有些庆幸，但最后一句说的声音特别大，办公室的人都能听到。 大家集体看过来。 他说完似乎是痛快了，就说起最后一件事，“对了，王浩，说好的，两节课，一千块，我转给你吧。” 王浩黑着脸拿起了手机，都想赶紧把他轰走，忽然停下问道，“咱俩的课程不重复，对吧？” “是啊。” “这样吧，后天、大后天，你也帮我代两节课，就别给钱了，互相帮忙吧。” 郑尧军听了倒是挺高兴，带两节课就剩下一千块，也相当于赚外快了，他疑惑问道，“你有事？” “去一趟杭湖，做个报告演讲。” “出差啊！学校给报吗？” “不给报。”王浩摇头否定，随口说道，“但是主办方给报，还非要给我二十万。” “唉~~”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学术的事情，怎么能谈钱呢？这些大公司，就是太市侩了！” 郑尧军听得有点懵。 旁边朱萍听了好半天，早就看郑尧军不爽了。 她顿时热情的拉着郑尧军说起来，“王浩啊，就是应邀去做个演讲，去一趟，两天一晚，出场费二十万！” “全程报销！” “你说说，你说说！” “学术的事情，怎么能谈钱呢，郑教授，是不是这样啊？这种大公司就是不行！” “……” 郑尧军忽然感觉待不下去了，他临走倒是确定的说了一句，“王浩，说好了啊，后天、大后天，我帮你代课。钱，我就不给了。” “好！” 王浩忽然觉得郑尧军的为人也不是那么差。 第二十九章 这是发布会现场吧？ 杭湖阿巴云研发中心的学术报告演讲，定下的时间是后天晚上，两天一晚行程安排的还是很紧凑的。 这也是王浩的要求。 他只想着完成工作以后，回来赶紧继续做研究，B级难度‘偏微分方程’，灵感值已经快要上百了。 王浩的目标是临走前能‘凑百’，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第二天给物理专业讲两种方程解法，任务灵感值相比前一天大跌，下午他干脆去了图书馆，连续看了三个小时的专业书，也只带来两点灵感值增长。 【任务一】 【研发项目名称：特定偏微分方程的共性解法（难度：B）。】 【灵感值：98。】 看着任务系统显示的数据，王浩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还是选择了暂时放弃，反正只差两点灵感值，去一趟杭湖讲个课也许就有了，即便是临走前凑够一百，也根本没时间的去研究，还是要等从杭湖回来以后再说。 ‘偏微分方程’的研究，消耗的时间确实有些多。 王浩仔细想了想，认为不是难度问题，最主要还是包含的内容太多了。 偏微分方程，是一个大类研究。 这不像是一个数学题，只要解开就可以了，包含很多的内容也就表示，需要的知识、基础比较多，需要的灵感方向也比较多。 他有些期待会有什么成果。 从图书馆出来以后，王浩去了教务楼找到理学院教务科，去做了个代课的报备，课程讲师找人代课，都要到教务做记录报备，一、两节课的代讲没什么，主要有些课程的难度非常高，可不是找个老师就能够代讲的。 郑尧军找王浩代讲做课程报备，还说明王浩是东港的数学博士，博士毕业论文内容和微分方程有关，并且还在学校里担任《偏微分方程》的讲师。 王浩找郑尧军代讲就简单了。 教务科好几个人都知道郑尧军，一个姓朱的主任恍然道，“郑大嘴是吧？没问题。” 办公室好几个人都笑出了声。 “郑大嘴？” 王浩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大嘴’的外号放在郑尧军身上，确实是有那么亿丝丝的贴切。 如果不说还真没注意到，郑尧军的嘴巴确实很大。 “嘲笑别人的长相是不对的、嘲笑别人的长相是不对的，郑大嘴、郑大嘴……” 王浩心里念叨着走出去，到楼道里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办公室里。 随着王浩走出了房门，话题立刻就从郑尧军变成了王浩，有个戴眼镜的女老师，眼中闪着莫名的光，“那个就是王浩啊？我之前只是听说过，还真年轻啊！” 其他人叽叽喳喳的说起来，“他科研失误，上新闻了，和学校只签了一年合同。” “东港的留校博士啊！” “要不怎么说呢？人才就是人才，我听李明说，他一口气发了三篇论文，一起刊登在国际排名靠前的期刊上。” “理学院几个教授，外加朱主任，还有院长什么的，当即就决定要给他特殊提拔！” “……” 王浩离开教务楼，就是餐厅吃了饭。 随后，回家。 他打开了任务系统查看了一下，仔细思考了好一阵儿，还是决定建立个任务-- 【任务二】 【研发项目名称：傅里叶变换改进乘法运算（难度：B）。】 【灵感值：0。】 【灵感值积累达到100点，可以一次性消耗，辅助获取研发相关灵感、知识的相互关联。】 【任务结算，获得教学币奖励。】 果然！ B级难度！ 傅里叶变换改进乘法运算，是前身读博期间思考的一个问题，希望能够以傅里叶变换为核心，对‘大数相乘算法’加以改进。 这不是一个新的课题。 现有最快的‘大数相乘算法’，就和引入傅里叶变换算法有关，是在半个世纪前，由两名数学家一起完成的，使用的是能以‘nxlognxlog（logn）次个位数的相乘’，来实现大数相乘的方法。 而在五十年以前，大数相乘算法运用的是‘大数的乘数分解成更小的部分’的方法。 新方法和旧方法相比，同样计算两个10亿位数字之间的相乘时，大约简化了165万亿个额外的步骤。 但是，新方法也不新了。 五十年的时间里，信息技术得到了巨大的发展，好多领域都需要大数相乘运算，但大数相乘方面的研究，依旧没有任何的突破。 前身仔细研究过大数相乘算法，认为能找到一种‘更加符合美学’、‘更加简化、优雅’的引入傅里叶变换算法的方式，来进行大数相乘的运算。 显然。 系统判定为‘B级’难度的研发，想做出来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前身，放弃了。 王浩觉得自己可以尝试一下，马上要去阿巴云的研发中心做演讲，面对的肯定是大量的算法工程师，讲解的内容也和离散傅里叶变换算法有关，也许就能获得大量相关灵感值？ ……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 一架从西海直达杭湖的飞机起飞，度过漫漫的五个小时，才抵达了杭湖国际机场。 王浩提着行李走下飞机。 当走出机场出口的时候，他就看到举着自己名字的牌子，随后走就过去问了一句，“是等我吧？” 来人打量了王浩一眼，“王浩老师？” 王浩点头。 来人轻呼了口气，主动伸出手，“真抱歉，我没想到，您这么年轻，我叫张斌，特别来接您的。” “我们走吧。” 张斌开车带着王浩去了酒店。 路上，两人聊了起来。 张斌并不是专职司机，而是一名算法工程师，公司内级别还非常高，和技术部经理是同级的，他负责来接王浩，只是希望有共同话题而已。 他也对王浩的成果满口赞叹，“我仔细读了两篇论文，还和同事一起研究过。” “我们很确定，这种新的搭建数据模型的方法，能够大大提升数据分析的效率和精度。” “说实话，我本来以为来的会是个老教授，没想到会这么年轻。” 王浩笑笑。 两人一路谈着先去了酒店，把东西放置好以后就去了研发中心。 好几个人等在门口。 王浩才刚一下车就感受到了热情，好几个人围过来握手、做介绍，其中领头的是唐剑锋，研发中心的院长、直接负责人，但主要交流的是技术总监冯友来。 冯友来真不愧是‘技术总监’，见到王浩没说几句话，就谈起了论文中不懂的地方，还和他聊起了新方法可以使用的领域。 前者，倒是没什么。 后者，王浩就不太了解了，他毕竟是个数学博士，而不是信息学博士，同时，也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对应用方面并不了解。 冯友来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就干脆只谈技术性、算法的内容。 王浩被招待去了休息室，和冯友来继续聊了一阵子，安排着躺下来休息一下。 五点，吃饭。 他和其他人一起到研发中心的餐厅，简单吃了些东西以后，去了一个新的厅做准备。 当一切都准备就绪，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王浩就去了前面的讲台，才刚进入场内往外看了一眼，顿时变得有些紧张了。 他一般不紧张…… 现在就是极为特殊的情况。 往外扫一眼就感觉人山人海，比教室里的学生能多出好几倍。 他要过去的地方，像是灯光下的舞台。 场面有点像大公司产品发布会的现场，应该是公司Ceo之类的人物登场的，可他只是来做个学术报告演讲…… 有点夸张了吧！ 当慢慢走向中间讲台位置，顺路往台下看着的时候，王浩忽然感觉自己亏大了。 这种场面的学术报告演讲，出场费二十万？ 价，要低了啊！ 第三十章 别说话，好好听！ 宽敞的大厅、闪耀的舞台。 灯光下。 王浩站在最中心的位置，扫视台下一片好奇的目光，心情非常的复杂。 当走上台的时候，他确实感到了紧张，而站在这里的时候，剩下的就只有复杂，只感慨大企业果然…… 心黑！ 台下几百号、上千号人啊！ 他们，最低也有个名校本科学历吧？好多都是名校硕士、博士，还都拥有丰富的工作经验，都可以说是互联网行业的精英人士。 这么一群人凑在一起，全都盯着他一个人，带来了巨大压迫感不说，左右两侧、正中间还要有摄像机在拍摄？ 这是干什么？ “过后，要问一下！” “肖像也要重视啊，上镜是可以，但要加钱！”王浩仔细琢磨着总感觉是亏大了。 看着台下几百号人好奇的目光，王浩都感觉自己是准备说相声、做表演，而不是要做学术报告演讲。 反正，不是正常的讲课。 “赚钱，难啊！” 当王浩正在感叹的时候，台下研发中心的员工们，确实对他充满了好奇，主要因为台上的人太过于年轻，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多数人还以为会是一位老教授。 一口气发了三篇论文，研发一种构建数据模型的新方式，想想也不会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这个容纳几百、上千人的大厅里，台上应该是年龄最小的了吧？ 前排边侧。 冯友来和唐剑锋坐在那里小声聊着。 唐剑锋指着台上问道，“你觉得他行吗？看他的样子，好像有点紧张啊！” 冯友来苦笑道，“能不紧张吗？谁知道会是这种大场面？换我上去，都会有点紧张。我本来想着，就找个小会议室，把技术核心召过来，让他讲讲就可以了。” “二十万呢，钱不能白花啊！” 唐剑锋摇头道，“本来计划是让他来阿巴云，要么来讲一下，也就花十万，结果花了二十万。” “人事的那个杜斌，不靠谱！” 唐剑锋想不出来杜斌究竟是怎么谈的，看台上年轻人的样子，也能知道不是生意人，即便是挖角挖不过来，请来做个报告还多花了十万块？ 他的想法就是把十万块赚回来。 阿巴云集团确实非常的有钱，研发中心的经费也很多，但每一笔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一场学术报告演讲，出场费十万就已经很高了。学术层面来说，一般聘请顶尖教授讲课，几万块的讲课费就已经很高了。 二十万…… 怎么也要多一些人来听！ 所以，研发中心里能来的都来了，也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就当是组织了一场活动，还不用付加班费，多好？ 台上。 王浩沉默了一小会儿，不断提醒自己，“台下都是学生、台下都是学生、台下都是学生……” 催眠结束。 【消耗教学币，选择，任务二。】 【进入教学灵感提升模式。】 正式开始！ 王浩试了下麦克风，开口道，“大家好，我叫王浩，二十四岁，西海大学的一名普通教职工。” “其他客套话就不说了，因为我感觉，现在挺紧张的。” “我真的很普通，一名普通的大学讲师，平时都是给一百、最多两百学生讲课，现场的场面，对我来说，有点大，最重要的是，我的学生，最多年纪和我差不多……” “呼啦~~” 会场顿时变得一片嘈杂。 现场好多人都笑了出来，他们倒不觉得王浩是在讽刺他们的年纪，而是感觉他是在开玩笑，听起来还很有意思。 确实。 在场九成九以上的人，都要比王浩年纪大，有些甚至都超过四十岁，可以勉强算是长辈了。 王浩说完停了一下，继续道，“那么，我们进入正题。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没错，就是为了钱！” 唐剑锋才从座位上刚站起来，听到这句差点滑到，好在冯友来下意识扶了一下。 现场也出现了好多笑声。 王浩继续道，“二十万，讲课费。虽然我是为了钱啊，但是，拿钱就要做事，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我是希望啊，这一次报告、演讲的效果，能对得起我拿的钱，希望大家都能认真的听，不浪费公司在我身上花的钱……” 他说的话很直白、很诚恳，反倒是让在场众人，都觉得有意思、感兴趣了。 唐剑锋重新坐下来，对冯友来道，“他嘴上说着紧张，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啊？” 冯友来点头，“比预想好太多了。不过他说话还真是直，过来，是为了钱？一般不都是说，来这里很荣幸、很激动之类的。” 唐剑锋笑道，“这小子真有意思。” 台上。 王浩做了简单的开场白，随后就进入了正题，他朝着旁边打了个手势，身后大荧幕顿时出现一大堆复杂的数学和图解。 他半转身对着荧幕，说道，“我们先从最基础的数学理论说起，这一块，大家听不懂，也可以略过，但如果想要理解算法底层的原理，最好还是听一听。” “傅里叶变化，想必都清楚吧，它的基础是，表示能将满足一定条件的某个函数，表示成三角函数或者它们的积分的线性组合。” “在不同的研究领域，傅里叶变换具有多种不同的变体形式，如连续傅里叶变换和离散傅里叶变换，我们这里研究最基础的数学理论问题……” “先来看这个函数……” 王浩正式进入了教学模式，一讲就是半个多小时，就像是给学生讲课一样，碰到难点的时候，停一下重复几次，争取让更多的人听明白，随后再继续下一步的讲解。 “现在我们得到了这一组函数，由此就可以构建出一个图形……” “这个图形是一个基础，我们构建数学模型、大数据模型，首先是搭建框架，而在这函数的基础上，最底层的框架以及上一层、再上一层，大家发现了没有？” “以此建立的每一个结构，都不是完全封闭的，是可以留出输入端口进行控制的。” “这就是灵活性！” “当每一个结构都是开放的，整体就会灵活许多。所以我们就可以添加其他代码、要求进去，这是傅里叶数据辅助建立数学模型的优势所在……” 王浩早已经进入状态。 他最开始确实是有些紧张，但真正投入到讲解中，越讲就越有感觉，越讲就越精神。 哪怕不开启任务系统查看，也知道讲解过程中收获巨大，大量的知识、想法、见解，快速的填充到脑海里，他感觉精神非常的振奋，讲解的过程中，也会说起一些新的想法，把准备好的内容补充的更完善、更细致。 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年轻身影，再看看会场内听得非常认真，偶尔还露出恍然神色、似乎是学到东西的技术员工们，唐剑锋忽然感觉二十万花的值了。 这个水平、这个效果…… 哪里是大学顶尖教授能比的？ 再看看台上的年轻身影，他脑中的想法变得很强烈，忍不住对冯友来说道，“你觉得，开多少薪水，能让他来阿巴云？” 冯友来正听到关键的地方，马上不耐烦道，“别说话，好好听！有什么事，结束再说！” “——！” 唐剑锋被怒恁了一句，再左右看看似乎每个人都听得很认真，他忽然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大概，当领导都是这样卓尔不群吧！” 他自我安慰了一句，再安稳的靠在椅子上，就发现自己好像听不太懂了。 第三十一章 人生的哲学思考 王浩用了一个半小时左右讲解有关‘傅里叶变换构建数学模型’的理论基础。 中途休息了十分钟，其他时间都在讲着。 台下多数人都在认真听。 底层逻辑数学难度相对并不高，不牵扯什么高深的数学概念，只要有一定的基础，跟上还是没有问题的。 即便如此，最多有五分之一能跟上。 阿巴云研发中心的技术员工们，能力水平肯定是没问题的，但他们多数都是计算机相关专业，再加上长时间接触的都是计算机相关内容，一些数学的基础早就被抛在脑后。 哪怕不牵扯高深概念的数学逻辑，要求最少也是专业数学本科以上水平，有五分之一能听懂就已经很多了。 好在，王浩最初就说了，“这一部分内容错过也没什么，不知道底层逻辑，并不影响后续应用。” 接下来才进入正式的数据构造内容。 这一部分是直接的应用，差不多可以理解为，给个公式、按照公式去照搬硬套。 当然，实际情况要复杂很多。 对于长期和程序打交道的阿巴云研发中心的员工们来说，有了“给定的公式”为基础，要理解应用层面的东西，就实在容易太多了。 绝大部分人都能跟上。 哪怕前面没有好好听，后面再跟上也能听明白。 后面的一部分花费的时间就比较短了，只有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就全部讲解完毕。 王浩站在讲台上，半转身对着荧幕，伸手做了个展示动作，“这些就是傅里叶变换辅助建立数学模型的整体构架的。” “从构架上，我们能看到，每一个部分都设立了开放输入端口，可以随时进行调整。” “采用这个模式，进行海量数据的分析，就可以灵活的进行调整，可以运用于数据采集分析、归类、识别，等等，应用层面上，你们都是专家，我就不再多说了。” 王浩最后进行了总结，“以上，就到这里吧，感觉今天已经讲的差不多了吧？” “我不知道，我的报告、讲解，是否二十万，但所有都在这里了，谢谢大家！” 他说了句感谢就停下了了。 台下顿时想起了热议，好多人也放松起来，跟着大喊，“值了！绝对值了！” “别说是二十万，五十万都值了！” 还有人不嫌事大，喊了一声，“唐院长，应该多给钱啊，二十万太多了，再补三十万！” “哈哈哈……” 一群人大笑。 唐剑锋脸色一黑，回头扫了眼说道，“行，就扣你三十万，补给王浩老师。” 台下笑的更热烈了。 报告结束。 王浩休息了片刻，还是继续站在台上。 冯友来过来和他交流了几句，说是让他回答几个问题，他自然是无可无不可。 下面马上有人提问。 每一个提问都是针对难点，多数问题都围绕后面的应用，前面难度高一点的数学基础，却没有人做出问题。 这也正常。 只有最顶尖的技术人员，才会关心底层的数学逻辑，多数技术人员知道逻辑也没意义，他们更注重应用层面。 王浩一一做出了回答。 有意思的是，中间还有个技术人员，问了个和内容完全无关的问题，王浩仔细想了一下也给出了答案。 这个绝对是超纲了。 如果是之前王浩肯定回答不出来，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几个小时的报告让他有了巨大的收获，大量程序算法的知识、想法充斥脑海，他感觉自己一跃成为‘顶级程序员’。 当然，多数知识、想法，都还是和报告内容相关，做一次演讲并不能让他真正拥有大量的知识、经验。 但是也感觉提升很大了。 王浩连续回答了八个问题，朝着冯友来看了一眼，冯友来也不好意思让继续了，台下的员工们也一样，都已经快到了九点，好多人也该正常下班回家了。 冯友来上台说了一句，“今天，我们感谢王浩老师带来的报告，我个人认为，很精彩！” “我的收获也很大啊！” “相信你们中很多人也一样。在这里，我代表额阿巴云研发中心，感谢王浩老师！” “谢谢！” 冯友来说着握住王浩的手。 在一番客套以后，就宣布报告会结束，每个人都可以自由离开了。 这时候，已经过了九点钟，还是有一些员工回去加班，到十点、十一点才会去休息，不是他们喜欢加班，而是必须抓紧时间完成工作，很多工作根本是做不完的。 互联网大公司都是如此，早九晚九、早十晚十是工作常态。 王浩也没有离开。 唐剑锋和冯友来热情的拉着他参观研发中心，从一楼到二楼，从二楼到三楼，去了办公室、会议室，还有员工的休息室，也包括中心机房、资料库等。 研发中心的环境确实很不错。 王浩跟着转了一大圈，最后到了中心办公室，也是研发中心最大的一间办公室，里面有三分之一座位都有人，他们都正常在工作，也有几个闲着的围了上来。 他们一起转了一圈，随后就坐在了门口沙发上。 唐剑锋的表情凝重起来，开口说道，“王浩老师，我今天听了您的报告，确实非常优秀的。像是您这么优秀的人才，只是在大学里当讲师，我个人认为，是有些可惜了。” “刚才我和冯总监讨论了一下，都认为您是阿巴云最需要的人才。” “如果您肯来阿里云，我可以做主，直接签订p8级合同。” 王浩正要开口拒绝。 冯友来紧跟着解释了一下‘p8’的意思，就相当于集团内部的‘高级技术专家’，相当于管理岗的‘资深经理’，年薪是一百五十万起步，最高可以拿到两百四十万，每一年还有一定的内部股分成，都是可以直接售卖的。 这也是唐剑锋的最大权限。 如果是往上再高一级，就不是唐剑锋能够决定的了，需要集团专业委员会进行评审。 年薪两百万，一步登天！ 唐剑锋等待着王浩的回答，他相信‘两百万薪资’起步，王浩根本不可能拒绝。 ‘高级专家’的岗位，已经是技术员工的顶峰，普通员工工作好几年，也能到p6，也就是高级工程师级别。 p8，可以说是技术员工的最高级别。 再往上就不是通过努力就能达到的了，只有极为稀少的员工能够继续晋升。 如果进入阿巴云直接p8级别起步，后续就还能提升到p9、p10，真正成为阿巴云的‘头面’程序员，每一个p9、p10的技术员工，拿到的不仅仅是薪资、股份，他们个人也会变得非常有名气。 通过冯友来的详细讲解，王浩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但他的表情都没有变化，直接说道，“唐院长，谢谢你，谢谢你们。这是对我的肯定，对我的信任。” “但是，很抱歉。” 好多人都看过来。 远处能听到的员工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很难想象有人拒绝超过百万年薪起步的工作。 王浩认真说道，“我当老师，并不是为了钱。这是我的追求、我的梦想、是我喜欢的工作。我深爱老师这个职业，希望把知识传授给更多的人。” “过百万年薪的工作，确实很诱人，但是相比梦想、相比爱好、相比追求，也算得了什么呢？” 王浩说完站了起来。 他看了下时间，说了声抱歉就回酒店了。 唐剑锋和冯友来都还在回忆着刚才的话，有点发蒙着找了个人送王浩回去。 王浩坐在了车上的时候，不由得轻呼一口气。 好在，走了！ 绝大部分人都会被金钱打败，没有打败只是因为钱不够而已，两百万年薪起步的工作，实在是太过于诱人了，刚才就连他都有那么点心动了。 前世996干了十年，很累、很后悔。 但是，996和996能一样吗？打工和打工能一样吗？两百万年薪起步的工作，就是打工的最上层人物。 天差地别，好吧！ 研发中心。 唐剑锋坐在原地久久不动，他仔细思考着王浩拒绝的神态、坚定的口气。 他相信了。 不然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王浩肯定没有说谎，真是因为热爱教师工作，希望把知识传递给更多的人，才会拒绝阿巴云百万年薪起步的工作。 然后，唐剑锋长叹了口气。 他发现自己在人生追求、信仰、梦想等方面，都远远赶不上只有二十出头的王浩。 儿时的梦想…… 曾经的追求…… 过往的坚定…… 一切的一切，全都败给了金钱！ “我是不是也应该辞职，离开阿巴云，摆脱金钱的拖累，完成带着妻子、孩子周游世界的梦想？” “或许，去做一份自己的工作？” “我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好像是……参加自行车比赛，还是什么~~” 唐剑锋开始了有关人生的哲学思考。 第三十二章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啊！ 王浩回到酒店房间里，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他太累了。 在阿巴云研发中心的台上站了三个小时，也连续讲了三个小时，身体疲惫、精神更加疲惫，参观研发中心内部的时候，就已经感觉浑身有些不舒服了。 本来回来还打算清点一下收获，结果一沾到床就再爬不起来，闭上眼快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状态恢复过来。 王浩带着懒散爬起来，冲了个澡到楼下吃了早餐，就见到了过来到来的张斌。 张斌是过来送机的。 王浩回房间收拾下东西，就和张斌一起去了机场，路上张斌不断说着昨天的事情，“王浩老师，您讲的实在太好了！” “我昨天全都认真听了，感觉收获非常大，不止是你的研究，对于离散傅里叶变换算法，也理解的更加通透。” “听说您拒绝来阿巴云，真了不起！” 张斌开着车都忍不住朝着王浩竖起了大拇指，“好多人都说，您只做喜欢的工作，是有梦想的人。” 他的口气都带上了尊敬。 王浩感觉受之有愧，抛开系统需求的原因，两百万年薪起步的工作，他九成以上都会直接答应下来，当然喜欢教师工作，喜欢教书育人也确实是真的。 只是，当金钱和喜欢的工作发生冲突的时候，谁也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 半小时后。 王浩坐在候机室里，认真的盯着两条短信看，是两条银行提醒收钱的短信。 一条是七万九千，学校发放的当月工资、福利以及三篇论文的科研补助。 另一条是收到的讲课费二十万。 “二十八万！” “终于不再用版费发愁了……” 贫穷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做了研究都有点不敢投稿，担心没有钱支付发表费用，实在感觉太郁闷了。 现在好了。 “将近二十八万，其中二十七万是科研补贴和讲课费，应该算是劳务所得，纳税五万四……” “报税以后，还能剩下二十一万六千。” 学校发的科研补助，实际上就是科研奖金，省、国家级或是国际奖项的奖金，是被法律规定免税的，但学校层面还远远够不上免税级别，也会归属到个人所得或劳务所得中。 讲课费，不用多说，百分百就是劳务所得。 劳务所得，缴税百分之二十。 王浩简单的计算了一下，一口气收入二十几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对于拒绝‘百万年薪起步工作’，也就不那么在意了，“以后还有很多讲课吧？一直做研究，成果肯定能保证，出去一趟，讲课费二十万，一个月去一次，一年也超过两百万了！” 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平复了。 等上了飞机以后，他就开始清点起昨天讲课的收获，大量的知识、想法充斥脑海，收获肯定是非常大的。 打开任务系统-- 【任务一】 【研发项目名称：特定偏微分方程的共性解法（难度：B）。】 【灵感值：99。】 【任务二】 【研发项目名称：傅里叶变换改进乘法运算（难度：B）。】 【灵感值：132。】 ‘任务一’只增加了一点灵感值，实在是有点太可怜了，还是没过百有点遗憾；‘任务二’则是有了巨大的提升，一跃轻松超过了一百点，还多出了三十多点。 灵感值，不止是灵感值，也是对于脑中获取知识、灵感的评估数据指标。 王浩也感觉对于‘傅里叶变换改进乘法运算’，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研究方向，并且相信自己能够凭借脑中的内容，能够把研究真正的做出来。 这个研究，肯定没问题了。 相比二十万的讲课费来说，‘傅里叶变换改进乘法运算’灵感值的才是最大的收获。 许多数学计算领域的难题，从圆周率的计算到寻找最新、更大的素数等，其云散复杂性都将会由基本的乘法运算来决定，有很多其他类型问题可以达到最快被解决的速度极限，也最终将会由乘法的运算速度所决定。 计算机对于乘法的运算速度，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决定了解决数学问题的速度。 而‘大数相乘算法’，已经五十年没有跨越式进步。 “这一项研究，肯定会是数学计算机领域，最为顶级的吧？”王浩他发现自己对于研发，目的已经不仅仅是做总结、写论文，而是产生一种期待，一种热爱。 有了相应的想法以后，恨不得马上就闷头开始做研究，他是真心喜欢上了做研究的过程，迷恋上解决问题的成就感。 …… 与此同时，综合楼办公室，比平日显得安静一些。 中午时间，几个老师都在。 罗大勇正看着窗外，似乎在思考问题，又好像是在发呆；张志强依旧非常的忙碌，正在认真看电脑上的资料，还不断的做着记录；颜静手里拿着一本书，小嘴不时裹上了吸管，嘬上一口饮料。 朱萍…… 正在刷短视频！ 朱萍也感觉气氛有些安静，想找人说话发现大家都很认真，就干脆继续投入到刷频大业。 突然。 一则短视频映入眼帘，标题为，“震惊！年轻学者拒绝阿巴云百万年薪，决心专注投入教育事业！” 短视频画面被模糊处理，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 中间的一个人影，满是诚恳的说道，“唐院长，谢谢你，谢谢你们。这是对我的肯定，对我的信任。” “但是，很抱歉。” “我当老师，并不是为了钱。这是我的追求、我的梦想、是我喜欢的工作。我深爱老师这个职业，希望把知识传授给更多的人。” “过百万年薪的工作，确实很诱人，但是相比梦想、相比爱好、相比追求，也算得了什么呢？” 视频背景还配了个‘追逐梦想’的音乐，让观看的人感官都非常振奋。 追逐梦想！ 拒绝百万年薪！ 在金钱当道、物欲横流为主题的世界，视频的主角独树一帜言辞拒绝百万年薪。 看一遍都让人感动了！ “还有这样的人，真的假的？” 朱萍都有些被感动了，连续听了两遍以后，脸上忽然带上了疑惑，“这个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啊！” 第三十三章 优秀的人总会成为焦点 朱萍连续听了好几遍，后来干脆拔出了耳机，朝其他人喊了一声，“你们听听，这个是不是王浩？” 办公室的人都看过来。 手机播放起视频内容，“谢谢你，谢谢你们。这是对我的肯定，对我的信任。” “但是，很抱歉。” “我当老师，并不是为了钱……” 其他人跟着听了一遍，顿时都反应过来，“这个……好像是王浩的声音啊！” “很像！” “声音类似，也不奇怪吧？他那个完全没有方言的口音，和读语文课文一样，说普通话都差不多。” “但是，也太像了，我感觉就是他！” 罗大勇干脆走到了朱萍旁边，接过手机仔细看了一遍，随后一锤定音，“就是王浩！” “为什么？” 朱萍也不敢百分百肯定。 “你仔细看啊！”罗大勇道，“视频人物被模糊处理，但是衣服还是看个大概，这个人穿的衣服，和王浩昨天穿的很像。仔细观察他整个人的姿势，王浩坐着的时候，也是这样……” “再加上声音，基本就可以判断了。” 罗大勇逻辑清晰的做出说明。 朱萍恍然大悟，朝罗大勇竖起大拇指，“有道理啊！还真是王浩，我就说，还有谁能拒绝百万年薪！” “上次王浩就拒绝了！这次去阿巴云，估计又被招揽，他肯定不会同意啊！” 办公室其他人也反应过来。 上次朱萍、罗大勇、颜静亲眼所见，王浩拒绝了阿巴云高级hr的招揽，拒绝了百万年薪的诱惑。 现在看到网上的视频，倒也不奇怪了。 张志强倒是惊讶了下，他们只是听朱萍提起过，还以为是在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 视频，就是明证。 办公室的人反应并不激烈，知道是王浩就觉得很正常，但是还是有人忍不住给王浩发了信息。 是颜静。 颜静找到了视频的链接，转发给了王浩，附带说了一句，“你上视频了！” “又拒绝一次，你真行！” 还附带个‘大拇指’的图标。 王浩下了飞机就看到了颜静发过来的信息，点开视频一看顿时有些惊讶，再听一遍自己‘义正严词’拒绝的话语，他心里产生了一种名为羞耻的感觉。 毕竟，不是真正的义正严词，不是真正的发自内心。 当人表达出和心情不符的话语时，心情或多或少都会产生波动，王浩看了一遍视频只觉得尴尬。 等上了出租车的时候，他就打电话给了冯友来，说明了一下视频的事情。 冯友来也知道了消息，他诚恳的说道，“王浩老师，您放心，这个事情我们正在调查，而且已经有眉目了，一定会给出交代！” 冯友来的办事效率确实很高。 王浩才刚进了家门的时候，就接到了打回的电话，冯友来详细的说明了情况，“是一个员工。他本来想拍一下，您同意加入研发中心的时刻作留念，结果您拒绝了……” “他把视频发到了一个群里，说了这件事，是群里的一个人，发到网上的，放心吧，我们已经在处理了。” “那个视频已经下架了！” “好。” 王浩听罢算是认可了结果。 实际上，事情也不是很大。只是一个模糊处理的视频，发到往上播放几万个，评论也只有几十条而已。 这是一个态度问题。 在阿巴云研究中心的时候，他就和唐剑锋等人谈好说，和自己有关的一切声音、影像不能传出去，演讲录像可以内部看，以供后续的学习、巩固所用，用于其他就不可以了。 现在有影像传出来，就是阿巴云研究中心的管理问题了。 …… 下午。 王浩先是吃了点东西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就开始耐心的坐下来，思考着认真做起了记录。 他早忍不住开始‘大数相乘算法’的研究了。 当头脑里有足够的知识和灵感，拥有了解决问题的方向，做研究的进展还是非常快的，他没有使用消耗‘灵感值’，而是打算自己研究出来，就能省下一百个教学币。 现在对于‘研究是否需要使用灵感值’，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像是‘大数相乘算法’，是属于‘一个单独问题的研究’，只要有了解决方向，再加上足够的知识、灵感，耐心下来很快就可以完成研究。 即便是使用灵感值，理顺脑中知识和灵感的思路，速度也根本快不了多少。 像是‘特定偏微分方程共性求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不是固定的‘一个问题’，而是‘一类问题’，研究方向可以有很多种，灵感、思考代表很多的方向，最好就是消耗‘灵感值’来理顺思路，才能找准方向研究下去。 王浩闷在房间里，使用教学币进入专注模式，真正投入到研究中时，时间仿佛一晃就过去了。 天色暗下来。 他回过神感到一阵阵饥饿，再看向桌上的一叠写满内容的稿纸，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思路，理顺了。 方向把控住了，主要内容总结完了。 研究，可以说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写论文，再找个顶级期刊发表出来了。 现在…… 还是先解决一下温饱问题。 穿鞋、出门。 王浩走出房门的时候，对门两个女孩也正走出来，他们已经算是熟悉了，就随手打了个招呼，“你们也出去？” “出去吃饭，顺便逛一圈。”顾悠悠回了一句，随后问道，“王老师，你去干什么？” “吃饭。” “一起吧！”顾悠悠笑道，“我们去商业街，买点小吃，逛一下。” “嗯……好吧。” 王浩犹豫了一下，也就顺路和她们一起去了，到了商业街感到肚中的饥饿，他当即决定去吃…… 肉！ 大盘鸡，这个不错！ 王浩眼前一亮，马上转到了店里，又觉得不太好跟着，还是朝身后招呼了一句，“来吃这个吧，我请你们。” 顾悠悠似乎是有点顾虑，腼腆的说道，“……AA吧！” “AA！” 李娟坚定的说道。 王浩满是不在意的说道，“我请你们，今天正好发了工资，还有奖金。”和两个学生一起吃饭，还AA实在是很怪异。 三人商量了几句，就一起进去了。 大盘鸡的味道倒是很一般，但是用来填饱肚子再适合不过，一大盆炒鸡肉端上来，喷香扑鼻很是下饭。 王浩就一直在吃啊吃。 李娟紧随其后也一直吃啊吃。 顾悠悠的胃口就小很多，她吃了几口就不动筷子，开始不断的刷着手机，三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突然。 顾悠悠瞪直了眼，指着手机喊了一声，“王老师，你看，这个应该是你吧！” 她把手机屏幕展示了一下。 王浩还以为是今天的视频，抬头看一眼发现不是，手机上显示的是他在研究中心舞台上，正对镜头讲课的画面。 他把手机拿了过来，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内容是一篇自媒体广告文-- “闫国强，受邀到阿巴云研发中心讲座，发表出了自己最新的研究成果，受到了阿巴云研发中心员工的广泛好评。 为什么仅仅22岁的闫国强，会这么优秀呢？ 我们说，教育就是要从娃娃抓起的。首都大学教授、儿童教育专家朱永浩老师，出版的一本育儿书籍，能帮助……” 最后，卖书！ 王浩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倒不是因为配图上自己的照片，而是类似的自媒体广告文太多了。 真是…… 开局一张图，内容随便编啊！ “这个是你吗？”顾悠悠追问着，还对照图片仔细看王浩的脸。 “可能是吧。” 王浩应付着回了一句，干脆打开网页仔细的找，就发现自己演讲的图片，有好几张都被放到了网络上，还有几个讲课过程的动图，明显是台下听讲的员工拍摄的。 具体是谁放的并不清楚，因为只是动图、图片也很难溯源。 这种事问冯友来估计也没结果。 王浩都有些好笑，但仔细一想也没什么，网络的时代只要出现在某个公众场合，并且成为其中的焦点，想要完全捂住消息，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拍摄的视频已经被下架。 有几张图片出现在网络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有点想明白了，“这种事情，以后是不可避免的，也不用太在意了。” “没办法！” “世界规则就是如此。优秀的人，总是会成为焦点……” 第三十四章 这个可以有啊！ “还真是你啊！” “我最开始还以为看错了，你去阿巴云演讲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真的啊？” “王浩老师！我现在很诚恳的叫你一声老师……去阿巴云演讲，太厉害了！” “……” 一路返回，一路说着。 王浩本来就没心情去逛街，只是想溜达着运动一下，耳边多了两个唠叨鬼，就更没有心情了。 他干脆回去了。 顾悠悠和李倩一路追着回来了，她们对王浩去阿巴云演讲，实在感到太惊讶了。 想想…… 大家都是同龄人。 王浩有个东港数学博士学历，到西海大学担任讲师，就已经够厉害了，竟然还能去阿巴云演讲？ 顾悠悠甚至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李倩也不差多少。 王浩进了房间赶紧关上门，才终于感觉清净了一点，但才安静了两分钟，房门就又被敲响了。 “王老师，我来问题！” “——！！” 王浩站在门后好半天，有心以‘正在洗澡’为由拒绝，想想似乎应该继续实验，还是开门让她们进来了。 现在，轮到他说了吧？ 客厅里。 王浩很耐心的讲着题，他做着‘引导式’教学，三句话就有一句是提问。 顾悠悠、李倩则是跟着引导进行相应的思考。 这种方法用来讲解基础知识还好一些，基础知识就只是讲解后进行引导性提问，用来讲题就感觉速度很慢了，她们本来就是想了好半天做不出来，一直引导者提问，好多时候还是要王浩自己来回答，然后继续做讲解。 引导式讲题，很累。 如果是放在高中乃至于本科级别，引导性讲题还是非常可行的，可以引导让学生思考出答案。 放在研一级别的题目上，学生或许是有收获的，但老师就要多浪费很多口水了。 但是，王浩依旧是精神奕奕。 哪怕针对一个问题，引导了好半天，说了一大堆的话，对面两个女生还是没有能说出准确答案，他依旧非常的有耐心，因为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讲答案。 而是…… 【任务一，灵感值+1】 “有了！” 王浩马上看了下时间，只过了十三分钟，“再试试！”他简单做了个记录，顿时变得更精神了。 “你们看，从这两个式子，能推到出什么呢？如果我们给它进行变换……” “想想……” “再想想……” “你们很棒……继续想……思路是对的……” “很接近了啊！” 一个题讲了半个多小时，王浩倒是非常的精神，两个女生都快被‘引导’哭了，有一半儿的引导提问，她们都没有能想出来，最后还是要王浩说答案。 【任务一，灵感值+1】 “三十一分钟！” 当系统再次提醒增加灵感值，王浩的心情就变得更好了，他马上继续引导着进行最后的解答，又过了五分钟左右，题目才终于全部讲解完毕。 “好了。” “没有别的问题了吧？” 王浩收获了两个‘任务一’灵感值，一跃把‘任务一’灵感值推进超过一百点，心情就变得非常的好。 顾悠悠明显十分沮丧，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李倩则是沉默的收拾书本。 “谢谢王老师。” 顾悠悠说了个谢，就和李倩一起离开了，回到房间里，两人一起沉默了好久。 顾悠悠抽啼了一下，揉了揉鼻子，悲伤的问道，“倩倩，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啊？怎么就听不明白呢？王老师讲的那么好，我怎么就跟不上、想不出来呢！” 她说着气的直抓头发。 李倩继续保持沉默，面无表情的看着地板，过了好半天叹了口气，冷静的问道，“悠悠，如果我说，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你会不会心情好一点？” “Σ(⊙▽⊙“a……？” 顾悠悠愣了一下，满是疑惑的抬起头，悲伤快速转化为惊讶，“真的假的？王老师讲的那么清楚，我看你刚才听得也很认真啊？” “不过你么一说。” 她用手指点着下巴，“似乎是心情好一点了。” “啊啊啊啊啊啊！” 李倩抓狂的冲过来，一把拽住顾悠悠的衣服，发狠道，“你这个阴阳怪气的心机婊，我今天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不要啊！” “不要、不行——” 对门两个女生的打闹，没有影响到王浩的好心情，他喜滋滋的做着记录-- 教学实验：引导教学，给研一差生讲解极限环题目，用时三十六分钟。 任务一：收获两点灵感值。 （拓展思考：收获丰厚，是因为教学对象的是特例？还是普遍情况？） …… 王浩恢复了正常生活节奏，早起去锻炼吃早餐，然后去办公室开始工作。 新的一天，从写论文开始。 办公室里的人见到王浩，都会热情的招呼一句，“王浩，回来了啊，我看视频了，你又拒绝阿巴云了？” “真行，百万年薪啊！” “你还真喜欢当老师，反正我不太理解，要是有企业愿意百万年薪挖我就好了……” 最后一句来自朱萍，她似乎是为自己怀才不遇而感叹。 罗大勇马上释放出‘就你，想p吃’的口型，被朱萍抄起的课本吓得赶紧坐了回去。 王浩也跟着笑说了几句，就继续埋头写论文。 其他人也没打扰。 九点多的时候，科技处副主任李明找了过来，和王浩说起了学校帮忙申奖的事情。 “你的两篇傅里叶应用论文，已经达标了，都可以申请省级自然科学奖，学校已经给报上去了。” “还有，你这个傅里叶应用，是算在‘偏微分方程’课题里的吧？如果是，就可以提交完结了。” 李明重点是说的后面，“等课题完结，做个优评，后续就能申请项目了，有傅里叶应用两篇论文打底，申请个数学计算机相关的省青年项目，应该没问题，也可以试试申请省自然基金项目。” 他说完补充了一句，“你就是年限太低。我们研究过，凭借这两篇论文，都有希望申请到一类项目。” 国家级、省级的科研基金项目，和自筹课题肯定不是一个档次，前者是有经费的。 国家、省的自然科学基金、青年科学基金，每一年都会发布资助研发的领域，针对每一个领域都会有详细的介绍，包括领域相关的研发方向、总资助经费，资助的项目数量，以及对申请人级别、资历的要求等等。 一般的纯数学研究项目，可以申请到五万到二十万的经费，申请到相应的课题项目，还可以获得下一级的项目补贴。 比如，申请了省级科研项目经费十万，学校也会出资补贴两万，总经费就是十二万。 李明大致的介绍了一下。 王浩想了一下，说道，“我那个课题先不完结，傅里叶变换应用和偏微分方程求解研究，没什么关系。” “真正有关的研究，我还没做完呢。”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 李明听罢顿时有些惊讶，“你还真想做那个研究啊？数学基础的研究，难度太高了吧？我还是建议你，先完结，也可以重新申请课题。” 王浩摇头道，“不管是国家级项目，还是省级项目，申请到审批、公示，最少也要七月份结束吧？” “还有两个月呢，我估计到时候，研究也差不多了。” 李明盯着王浩看了好半天，最终苦笑着点头，“好吧，你想好了就行”，他是不太相信王浩能在两个月，就完成‘偏微分方程’相关的研究。 数学基础的研究，难度实在是太高了。 这类研究一般是有名气的数学教授来做，归属国家级科研基金的数学项目，经费支持也能超过二十万，项目资助时长超过三年，已经属于最顶尖的纯数学科研项目了。 王浩和李明谈了一会儿，重新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大数相乘算法’的研究难度很高，但完成研究以后的核心内容并不多。 一个上午的时间，论文的核心内容就已经完成了。 王浩看着十几页的内容，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就见张志强带着欣喜冲进来。 “王浩！王浩！通过了！通过了！” “什么通过了？” “Cauchy非负矩阵分解表达啊！”张志强兴奋的道，“我收到《医学图像分析》的邮件了，说会在下一期会发表。” 王浩点头问道，“版费多少？” “一千七？”张志强有点发蒙，好在说完补充了单位，“美元。” “好贵！” 王浩不由得咧咧嘴，说道，“我出一半儿吧？《医学图像分析》是核心期刊吧？能拿到学校补贴？” “最少两万！” 张志强很有信心的做出断言，随后摆手道，“不用，补贴是你应得的，我都说了，版费我出。” “好吧。” 王浩还是点头认可了，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这样，改一下，你当通讯作者好了？二作，没什么意思。” “真的吗？” 张志强顿时满脸惊喜。 一片论文最重要的就是一作和通讯作者，二作被认为是‘贡献小的附带研究者’，‘三作、四作’差不多可以理解为‘挂名’，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王浩并不在意一篇核心论文，他在意的刚完成的研究，错开话题问了起来，“如果有一篇最顶尖的数学计算机成果，论文投稿到哪里比较好？” “最顶尖的数学计算机成果？” 话题转折实在是太快，张志强稍稍有些迷惑，随后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又有成果了？还是数学计算机最顶尖的成果？” “啊……” “不是。”王浩摆手道，“没有，就是问问。” “我就说不可能！” 张志强轻呼了一口气，说了起来，“如果是最顶尖的成果，不管是数学、计算机，还是什么其他的，最好投稿给对口的国际学术会议。” “如果是投稿给期刊，不一定能发表出来。” “就比如那些数学猜想，你完成了证明，学术期刊也不敢收啊？他们看到这种论文，直接就放进垃圾箱了。” “就算有期刊敢收，诱惑太大了，就不怕审稿人把你的证明归为己有？这个不好说……” 王浩听罢认真的点头，“有道理。” 顶尖的学术成果诱惑确实太大了，确实应该去专业的学术会议上发表。 不过……学术会议？岂不是可以当众做报告？做讲解？台下还都是专业的顶尖人士？ 这个可以有啊！ 第三十五章 没有人比我更懂方程求解 在决定把论文投稿给专业会议后，王浩马上开始查阅国际学术会议相关内容。 很快。 他就锁定了一个会议--stACs。 stACs，全称为syputer-science，是每年会在徳國和琺國轮流举行的计算机科学理论研讨会，也是世界计算机算法与理论领域的一流会议。 ‘大数相乘算法’，属于计算机算法领域内容，专业上是直接对口的。 stACs会议下个月就要举行，而下周就是stACs收取学术论文的截稿日期。 王浩可不想投稿被拖个半年，stACs恰好符合他的要求。 如果论文不能通过stACs的初审，也可以考虑再投其他会议。他研究了一下stACs规则，再仔细编辑了一下论文就投稿了。 投稿完成，剩下的就是等待。 王浩有很多事情要做，‘任务一’偏微分方程的研究，他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完成了‘大数相乘算法’的论文、投稿，闲下来马上就准备开启新的内容。 周六上午。 出去早锻炼，吃了早饭逛了一圈，再回到家里就打开了系统，查看了一下任务情况。 【任务一】 【研发项目名称：特定偏微分方程的共性求解（难度：C。）】 【灵感值：102。】 （提示：可使用100点灵感值，辅助获取研发相关灵感、知识的相互关联。） “是不是要用灵感值呢？” 王浩还是犹豫了一下，B级难度的研发任务，没一点灵感值就等于是一个教学币。 他扫了一眼教学币数值-- 【教学币：228。】 “还是很少啊！” 系统说明获得下一能力，需要教学币一万点，以目前的积攒速度来看，一个月时间‘省吃俭用’，有的研究完全靠脑子，也只是省下了两百多个教学币。 一万个，要多久？ 五十个月？ “好像也还可以。”王浩仔细计算着，一狠心还是决定使用灵感值。 反正距离一万教学币遥遥无期。 他已经试过靠自己去思考，就发现脑中的灵感、知识有很多，梳理成特定的研发路线不容易。 “使用！” 在发布指令的瞬间，脑海里有关偏微分方程的知识和灵感，快速形成了清晰的脉络。 方向，有了。 王浩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脸色有点发黑的倾向，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研究，灵感获取速度一直都很低，而且灵感值达到一百点后，依旧找不到确定的方向了。 脑子里的知识、灵感，形成的清晰脉络，可以简单总结为两条，一条是，十三类偏微分方程的求解研究。 另一条，特定条件下，证明蒙日-安培方程的正则性。 后者，是个很不错的方向，只要完成了证明，论文肯定能投个核心期刊。 前者则是导致一直以来研究没有方向的根本原因。 十三类偏微分方程的求解研究？ 十三类？ 每一类都可以说是一个小研究，十三类归在一起也怪不得一片混乱了！ 王浩都感觉有些头疼了。 虽然有了明确的研究方向，而且是很多的研究方向是好消息，但十三个和偏微分方程求解有关的研究，数量也实在是太多了，只是记录下来都是个间距的任务。 这可不是解一道高中数学题，每一个方向都代表‘一类偏微分方程求解问题’，而偏微分方程都是十分复杂的。 “十三类……” “有的是近似解法，有的是精确解，有的是快速求解方法，还有的是研究半无穷区域上的空间渐近性质。” “有点麻烦啊！” 王浩一直都觉得自己爱上了研究，而现在面对如此多的方向，他也忍不住用力的抓头发。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努力才会有回报！ 只要每天都努力，老板就能开上更好的车……咳咳。 最后一句略过。 “等完成了这个估计，也可以对外说……没有人比我更懂偏微分方程求解？” 王浩苦中作乐着重新坚定起来，整理了下东西就直奔学校而去，他想到了一个做研究的好地方-- 理学院实验楼的校图书馆。 那里的环境非常不错，有学习、做研究的氛围，有一大堆专业书籍做参考，还能省电费免费蹭空调。 …… 上午，王浩就一直呆在小图书馆里。 中午去食堂吃了个午餐，回来就继续努力奋战，不断的把脑子里的内容输出记录下来。 下午二点。 王浩感到一阵阵的疲惫，就干脆趴在桌上睡了一小会儿，他是听到旁边有动静才醒过来的。 郑尧军找了一本书放在对面桌上。 王浩被动静吵醒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睡了大概有半个小时，胳膊被压得有点发麻，赶紧用力甩了几下。 “不好意思，没注意。” 郑尧军摸着后脑勺道了个歉，随后问道，“王浩，你怎么睡这里了？” 王浩揉着手腕道，“刚才有点困。”他抬起头才发现周清源就坐在对面，还朝着这边点了下头。 三人也不说话，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过了有十几分钟，郑尧军忽然喊了一声周清源，也叫上了王浩说道，“我正在研究黎曼几何和复几何中典则度量的正则性问题，但前提是证明其存在性。” “有些特定的几何已经被证明，我想要寻求一种快捷的方法，以存在性联系正则性问题，你们觉得，类似的问题，从哪里一类方程和函数入手比较好？” 郑尧军说着挠挠头道，“是我研究项目的问题，这几天一直都在想，拓展倒是有想法，就是找不到切入点。” “这个问题……” 周清源想了一下犹豫着，“或许可以考虑从黎曼几何分析入手？这方面的分析有很多，可以找一些参考。” 郑尧军举起手里的书展示一下，是一本英文著作，标题就带着单词‘rie 王浩很相信周清源的为人，不在意的把稿子给他看，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就是周清源过来阻止他跳楼…… 那个回忆不是很美好。 周清源拿起几页仔细看了好半天，点评了一句，“方程快速求解？这个方法有意思啊！” 他又拿起了几页继续看，站累了就坐在了旁边，又点评了一句，“研究方程在半无穷区域上的空间渐近性质……” “很不错啊！” 他看的速度加快，扫上几眼就换一页，终于忍不住瞪直了眼睛，“不会吧？王浩？全都是方程求解？” “三个、四个？” “你这是……” 王浩不在意的说道，“就是研究一下，各个类型偏微分方程的求解问题。” “可是，也太多了吧！” “还有几种，在脑子里，我正想着把它们汇总在一起，写个有关偏微分方程求解的大论文。” “……” 周清源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敢说，你这篇论文一出，以后没人敢说比你更懂偏微分方程求解。” 王浩认可的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第三十六章 我们必须留下王浩！ 小图书馆。 王浩给周清源说起了自己的研究，简单介绍了一下‘十三种’偏微分方向求解研究的想法。 说了一种、又说了一种…… 周清源听得直扯嘴角，他感觉再继续听下去，脸部肌肉都要僵硬了。 某一类偏微分方程的求解，一般都是很小的研究课题，好多博士生、研究生也会做，有些大学讲师也会用类似的研究‘凑论文’。 这听起来就和高中生，去研究一个题目的‘其他解法’，意思是差不多的。 当然了。 偏微分方程要复杂的多，只要是前人没有发现的方法，都属于前沿、开拓性的研究，但不可否认的是，特类方程增加新的解法，对于数学发展的意义不大。 不是所有偏微分方程都是能求解的。 往往有重大研究价值的偏微分方程，一般并不能够求出解析解。 这些才是重点研究对象。 郑尧军申请的国家科学基金项目的偏微分方程课题，是围绕研究黎曼几何和复几何中典则度量的存在性、正则性及流形分类展开的。 国家基金支持的偏微分方程项目，是围绕‘发展几何偏微分方程理论’展开，换句话说，偏微分方程和几何图形联系在一起，研究重要偏微分方程的性质，才是研发的核心方向和难点。 其中包含的领域就太多、太多了。 典则度量的研究、数学广义相对论、各类完成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存在性、唯一性、正则性及渐近性态…… 等等。 王浩研究的也是偏微分方程求解，他的水平比普通研究生、博士生肯定高的多，各类求解的研究成果，也明显要高上一个档次。 但是，依旧可以归属要‘小研究’中，每一个研究单独投稿，大概也就是‘擦着sCi’的边。 十三个类型…… 想到研究的数量，周清源心里只有敬佩，每一个研究确实都是小研究，但数量叠加也是可以引起质变的，十几个小成果放在一起…… 别的不敢说！ 因为偏微分方程求解相比其他研究，往往更贴近底层、会更加的实用一些，综合十三类偏微分方程求解的研究，论文发表出来以后，后续肯定会有超高的引用率。 “王浩啊……” 周清源心里只有敬佩了。 如果只是一个小研究，平时积累总结一下，也能很容易做出来，十三个小研究放在一起，其难度和复杂性，不亚于郑尧军的课题了吧？ 事实上。 王浩还有个更大的内容没开始写，是特定条件下，证明蒙日-安培方程的正则性。 有关蒙日-安培方程性质的研究，已经二十几年没有突破进展，只是证明特定条件下，蒙日-安培方程的一种性质，也同样是最顶尖的成果。 “核心期刊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试着投稿顶级数学期刊？” 王浩思考着。 新的一周、新的内容。 《偏微分方程》课程进入到‘解的性质’部分，研究解的唯一性、稳定性以及解的渐进性质。 这一部分内容是展开偏微分方程研究的基础，但对于本科生来说，知识掌握的要求并不高。 王浩还是建立了一个研发任务，和‘特定偏微分方程解的性质研究’有关，研发任务难度是C级，他没有去想做出什么研究，只是想通过任务积攒‘灵感值’，结算时兑换积累一些学习币而已。 现在他已经发现了问题。 如果只是做难度低的研发，很容易通过教学获得足够的灵感值，他的生活就变成一直不断的写论文。 问题是，研究内容难度不高、影响一般不大。 发表论文还需要审稿费、版费，学校的补贴根本不够发表所用。 从金钱角度上，是亏损的。 另外，难度低的研究，灵感值积攒速度快，结算任务兑换教学币比率也很低。 所以小的研究可以做，只是偶尔来上几篇就可以了，只能凑一下sCi的数量，但他的sCi论文数量远远超标，再去‘亏损’做小研究发表，感觉就有些得不偿失。 一个月发表十篇，和一个月发表二十篇，有什么区别？ 都是‘无法想象’的数字！ 王浩仔细思考了以后，就决定专心扑在大研究上，至少把当前的论文写完再说。 十三类偏微分方程的求解，单单是做总结就是个庞大的工作。 每一种写上六、七页，十几种就是上百页，庞大的工作量很让人头疼。 “慢慢来，肯定能完成！” 王浩给自己加油打气，到了周一上课时，又变得精神奕奕，讲课是收获最大的，能收获大量的知识、想法，还能收获大量的灵感值。 想要收获更多的灵感值，就需要学生更认真的听课，那么课程的高要求就要继续保持。 应用数学专业的学生，周四的习题课是郑尧军代讲的，喜欢亲近学生的郑尧军，获得了九成以上学生的好感。 哪怕平时爱学生的学生，也会希望老师是一个总是爱笑、脾气好，有亲和力的人。 现在，换回了王浩。 王浩上课的时候，偶尔也会露出笑容，但绝对不是亲近学生的笑容，当发现有学生睡觉、开小差的时候，他马上就会展示威严。 “你叫什么名字？记下了！” 这就是王浩经常说的话，随着课程不断的进展，前面的一句也渐渐消失了。 那些总是‘出问题’的学生，多数都被王浩记下来名字，根本不用问就直接记下了。 有些不喜欢学习的，干脆已经放弃了课程。 现在应用数学专业来上课的，还只剩下九十七人，有两个因为旷课一次，上课被点名了好几次，已经提前决定放弃了。 看着讲台上认真讲课的年轻俊朗身影，应用数学专业的学生无比想念上周习题课的郑老师。 郑尧军…… 多好的老师啊！ 第二天研一的学生，和应用数学专业大二学生，发出了很类似的感叹，只不过他们想念的是王浩。 郑尧军的讲课水平相对差一些，当然也没有‘理解百分之二十加成’，他周末被王浩建议有了灵感，最近一阵子精力都放在研发上。 讲课质量，自然再次下滑。 《微分方程》课上，郑尧军的讲解速度非常快，一些没有预习的学生，很快就跟不上进度了，后来都干脆放弃了，根本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这其实也是正常的，和学生的能力存在直接关系。 西海大学只是一所普通高校，勉强贴上了‘重点’的边，理学院的实力并不强，招收的研究生好多都是‘调剂’过来的，学生的能力和顶尖高校，自然是存在不小的差距。 关键是，课程难度没有差距。 多数学生想要跟上课程进度，都不是容易的事情，若是老师的教学水平再差一些，想要跟上进度，自然就变得更难了。 不管怎么说…… 这个时候，好多数学专业研一的学生，都开始无比的想念王浩。 有的甚至想着去教务提一下建议，让郑尧军老师休息一阵子，后面的课程都要让王浩来代。 …… 教学、做总结、写论文。 王浩的生活只充斥三件事，时间也在忙碌中划过，转眼间过去了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完成了三篇论文，并分别进行了投稿。 有一篇和‘解性质’有关的小论文，投了个普通的sCi数学期刊。 十三类偏微分方程求解论文，压缩再压缩总结达到六十二页，直接投稿给了《理论数学周刊》，《理论数学周刊》每周发行一次的，每一次都会发表五到十篇不等的论文，重要的是，它不会限制论文的页数，审核相对也就宽松一些，不会因为格式之类的小问题打回。 之所以投稿给《理论数学周刊》，还是因为论文页数太多了。 六十二页。 《理论数学周刊》的收费是每一页四十二美元，六十二页的版费就达到两千六百美元。 “亏大了！” 王浩支付版费的时候，都觉得是亏大了，《理论数学周刊》不是核心期刊，论文所能申请的学校补贴，最多也不超过八千块。 净亏，一万多。 另一篇论文，‘证明蒙日-安培方程的正则性’的论文，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决定要‘赌个大一点的’，争取把亏损翻倍赚回来，投稿给了《数学学报》。 《数学学报》、《数学年刊》、《数学新进展》、《阿迈瑞肯数学会杂志》，是国际公认数学领域的‘四大天王’，是数学类最顶尖的期刊。 因为每一年发表的论文数量相对比较少，影响因子远称不上高，但依旧被认为是比核心期刊高一个档次的‘顶级学术期刊’。 如果能把论文发表在《数学学报》上，学校补贴最低档次也达到二十万。 还有一个好消息是，stACs会议有个审稿委员，和他进行了通话，后来互发了几封邮件交流，谈了一下‘大数相乘算法’研究问题，随后就通过了他提交的论文。 六月份，他就要去stACs做报告了。 所以王浩去了教务楼。 他去了学校科技处，找到了朱建荣主任，说起了论文补贴的事情。 “Cauchy问题论文，《医学图像分析》，应该是核心期刊吧？”王浩简单说了一下，“我已经做了申请，都过来两天了，还没有审核。” 朱建荣查了一下，就看到了王浩的申请，把内容小声读了出来，“Cauchy非负矩阵分解表达?《医学图像分析》，if，17.89。” 他抬起头说道，“补贴，肯定没问题，学校的补贴是按照科学院检索里学术期刊归类、排名划分档次，这篇论文，应该能拿到三万左右。” 旁边的李明听着，扯着嘴角问道，“王浩啊，如果没记错的话，已经是第七篇论文了吧？七篇普通sCi，四篇核心，你这……” 他说着开了个小玩笑，“你是准备靠学校补贴发财吗？” “是啊。” 王浩带着微笑点头承认。 李明和朱建荣对视一眼，他们仔细想想，以王浩发表论文的速度，确实能够靠补贴发财。 这才多久？ 一个半月？ 七篇sCi，其中四篇发表在核心学术期刊，拿走的论文补贴就超过十万块。 工资一万、补贴十万！ 如果每个月都是如此，只是靠发表论文，一年收入轻松过百万。 真是…… 羡慕啊！ 朱建荣忽然开口问道，“你就是来问一下补贴吗？就算拖两天没审核，也不值得特别跑一趟吧？” “当然不是。” 王浩道，“我主要是来问一下，参加国际一类学术会议报销的事情。” “一类学术会议？什么会议？” “stACs。” 朱建荣半张着嘴呆愣了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你确定吗？” 他知道stACs。 stACs是计算机类最顶级的学术会议。 这类专业的顶级学术会议，参加的人数不是太多，但想要获得邀请函是非常困难的，要么就是计算机领域的顶级学术大佬，要么就是和评审、组织、管理工作有关，最直接的就是论文通过审核。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自费去参加，购买门票也是可以旁听的。 王浩不可能是前面两种，最后一种可能性极小，很少有学者会自费参加学术会议。 那么只能是有论文通过审核了。 什么论文，能通过stACs会议的申请？stACs会议上做的报告，都肯定是国际最顶级的研究，每一个研究成果论文，可以说，都有资格发表在顶级学术期刊上。 “我很确定。” 王浩说着拿出手机，给朱建荣展示了一下收到的邀请函照片，上面还标注了做学术报告的具体时间。 朱建荣仔细看了好半天，愣愣的说道，“一类会议作报告，学校肯定是全部资助的，按照规定，护照、签证、机票、酒店住宿、伙食费，等等，所有花销都可以资助，还可以带个人一起参加。” 他补充的说了一句，“你去就可以了，记住要留着所有的票据。” 王浩得到满意的答案。 走了。 李明并不知道stACs，他带着疑惑问道，“什么是stACs？还是一类会议？哪个国家举行的？” 朱建荣没有回答，而是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看来，不能等到暑假了！现在，我们就要商量，拿出方案，怎么留下王浩！” “万一，他去了其他学校，我们后悔都来不及啊！” “现在！马上！” “赶紧联系栾院长、蔡书记，还有吴正红教授、周清源教授……” 第三十七章 计算机学院的争夺 教务楼二楼会议室。 理学院院长栾海平，教务书记蔡国强，科技处主任副主任李明，还有包括周清源在内的理学院三位资历深的教授，他们都看向了朱建荣。 朱建荣很是郑重的说道，“大家知道王浩吧？周教授推荐的，和学校只签了一年合同，当时考虑的是，他身上有科研问题。” “周教授很有眼光。” “王浩确实是非常的出色啊！”他很认真的说道，“之前有三篇核心论文，数学计算机类，我仔细研究了，内容是傅里叶变换辅助构架数学模型，国内外互联网大公司，都非常重视这个成果。” “我听人说，阿巴云给王浩开出百万年薪，邀请他做个讲座，就花了二十万。” “这个事，我知道。” 周清源开口道，“我也是听别人说，后来问了下王浩，那个成果确实很有价值。” 朱建荣点头继续道，“之前我们是商量着，下学期前给王浩提升为副教授，也就是副高七级，只要做个申请，重新签合约就没问题。” 其他人都跟着点头。 副教授已经属于‘体-制内聘任’，受限于教学年限、资历等，他们也没有权利直接提升，而是要向省教育厅提交申请，一般省教育厅不会插手高校聘任问题，只要有几个教授签字推荐，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他们有些疑惑的看向朱建荣，事情不是都已经说定了吗？ 二十四岁，特别提升副教授，速度已经相当快了。 如果是放在十年前，根本也不算什么，因为当时人才没有这么多，二十四岁的东港博士，可以归为‘天才’级别，来学校就会被聘任为副教授。 现在人才太多了、博士太多了。 哪怕是顶尖高校毕业的博士，来到大学也要先签七年合同，有一定的科研成果，积攒两年、三年的教学资历，才能留任聘为副教授。 二十四岁就升为副教授，已经相当惊人了。 看着其他人疑惑的眼神，朱建荣说道，“你们知道，今天王浩来科技处干什么了吗？”没等其他人说话，就直接说出答案，“他要去stACs上作报告，来问参加国际一类会议，学校资助的问题。” 一句话，顿时引起一片惊讶。 “stACs？你确定？不是开玩笑吧？” “王浩？stACs？” “那个德國和法國轮流举行的计算机会议？我听说过，好像门槛很高啊！” “什么研究能通过？” “咱们学校，这些年好像没听有人参加吧？不过也正常，计算机学院……哎，没几个人！” “所以——” 朱建荣提高了音量，很认真的说道，“我觉得，必须要采取行动，学校一定要留下王浩。等他参加了stACs，估计其他大学都会知道了，到时候……” 后面不用多说了。 其他人也马上反应过来，顿时议论起来，“还能怎么留啊？再过两个月就升副教授了。” “你觉得其他大学，会不愿意给一个月七篇sCi，其中四篇核心期刊，还能申请到stACs门票的天才，一个副教授的教职？” “我们学校，好像没有竞争力啊……” “现在首先确定，他有没有考虑离开，周清源教授，你说说。” “这个……” 周清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个人情感上来说，他当然希望王浩能留下，但考虑到王浩的事业，去更好的高校、去高端的科研机构，甚至去外面的大公司拿高薪，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栾海平忽然道，“升教授不实际，以他目前的成果和资历，肯定是申请不到，但是有个岗位很适合。” “什么岗位？” “理学院教研室研究员！” 栾海平道，“这个职位是技术岗位，等同于实验室的研究员，是学校单独聘任的，给个正教授级待遇，也没有问题，还不用通过教育厅。” “只是……” 朱建荣顿时反应过来，“栾院长，您是说，教研员需要肩负更多的教学任务。” “对。” 栾海平点头，“学校基本要求，各学院教研室的教研员，最少也要担任一门本科必修课讲师，最好还需要兼任一门研一辅修课的讲师。” “这个……也是啊！” 周清源点头道，“教研员一般都是教授担任的，王浩这种做研究的人才，最好还是专心做研究，不担任任何教学工作……” 朱建荣道，“但也可以试试吧，也许王浩就同意了呢？教研员最高能有正高（正教授）的薪资待遇，也算是很大提升了吧？” “我反对！” 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一个戴眼镜的老教授推门而入，正是计算机工程学院院长陈庆华。 陈庆华气势汹汹的冲进来，大喊着说道，“我反对。根本不需要当什么教研员，我们计算机学院就有实验室，王浩这种计算机天才，完全可以到计算机实验室，担任副研究员。这可要比教研员正规多了。” 同样是研究员，教研室的研究员是‘教学系研究员’，工作职责是研究教学问题。 计算机实验室研究员，自然就是正统的科研人员。 另外，副研究员的待遇达不到正高，但要考虑一点，正规的实验室是能申请项目的，而且是有很高经费的项目，而以教研员的职位，就只能申请‘教学研究项目’，后者显然很难有什么资金。 陈庆华喊了几声表达不满，随后就说了起来，“王浩的三篇傅里叶变换相关研究，都是计算机类，像是这种计算机天才，当然要来我们计算机实验室……” “哇啦哇啦~~” 他连续说了一大堆，让栾海平都无法反驳，因为陈庆华还不知道一件事-- 王浩即将参加顶级计算机会议stACs。 如果知道，陈庆华肯定更有气势，也更有决心了。 …… 当教学楼会议室争吵不休的时候，王浩正安心的坐在办公室里，研究着国家科学基金、省科学基金发布的研发资助支持领域清单。 他准备申请个基金项目。 如果‘证明蒙日-安培方程的正则性’的论文，能成功发表在《数学学报》，凭借这篇顶刊论文，毫无疑问能申请到一个国家科学基金项目。 就像是郑尧军的偏微分方程项目，就是凭借两篇核心期刊论文申请到的。 另外，“大数相乘算法”在stACs作报告，也能凭此申请一个数学计算机相关的基金项目。 基金项目，能申请就申请一下。 一般基金项目持续时间是三到五年，如此长的时间做一个研究，还是很容易完成的。 更重要的是，项目有基金资助支持，有些花销就直接能报销了。 比如，参加学术会议。 比如，购买、订购学术期刊。 等等。 张志强走进来的时候，扫了一眼王浩的电脑屏幕，顿时感兴趣的说道，“王浩，你准备申请课题啊？” “研究一下。” 王浩点头应了一句。 张志强颇有经验的指导道，“基金课题，一般能申请两个，一个青年，一个面上。” “面上就是普通课题、一般项目，我觉得你的偏微分方程研究，申请到一个省级的课题，青年项目就要考虑一下了，如果是省级的，经费比较低。” 朱萍听罢忽然来了一句，“还说课题呢？说这个我就发愁，根本申请不到，我好几年了，就做过一个基金课题，还找了两位教授一起推荐。” “有成果吗？”王浩感兴趣的问道，他一直都以为朱萍没有做研究。 “当然了。” 朱萍道，“发过两篇论文，后来过期就停了”，她郁闷道，“后来就申请不到了。” “你学历不够、级别不够。”罗大勇直接说出了重点。 朱萍瞪了他一眼，怒斥道，“就你学历够！资历够！别看不起人，我也一直在学习，好不好！” 罗大勇弱弱的问道，“你要读博？” “当然了。” 朱萍撩了下头发，说道，“我一直都在学，想读个信息学博士出来，不然以后啊！” “唉~~” 她叹了口气，“也许哪一天，就要被裁了。” 朱萍只有研究生学历，确实是要差一点，连申请基金项目的资格都没有，一般基金项目要求申请人，要么就有博士学历，要么就有高级专业技术职务，两者都不具备，则需要两名相同领域的高级专业技术职务人员推荐。 青年基金项目的要求也一样，区别只是去掉了后面一条，有人推荐也不行。 所以朱萍根本申请不到基金项目。 “如果我读了博士，毕业出来就申请个青年基金项目，也试试做青年基金课题的感觉。”朱萍畅想着说道。 罗大勇马上来了一句，“你博士毕业？估计年龄超纲了吧？” “……” “……” 办公室突然一片寂静，随后发出轰然大笑声。 朱萍气的抄起了凳子，单手拎着直奔罗大勇而去，“罗！大！勇！今天我非教训你不可！” “吱呀~~~”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周清源站在门口，表情明显有些惊讶，他看着提着凳子的朱萍，愣愣的问道，“这是……在办活动？” 朱萍尴尬的放下了凳子。 王浩站起来打了掩护，转移话题问道，“周教授，是找我吗？” “对、对！你出来一下，有事。” 王浩出了门才发现，前来的不止是周清源，还有个不认识的老教授。 “陈庆华院士，计算机学院院长。”周清源简单做了个介绍。 陈庆华见到王浩满脸热情，还主动伸出了手，握手以后抓住他的手不放，还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就是王浩啊，真是年轻，果然英雄出少年，天才就是天才！” “——？” 周清源脸色一黑，拉着王浩的袖子道，“我们边走边说。” 陈庆华正向跟上，想了想到办公室门口扒了个头，就看到朱萍单手提起了凳子，顿时惊讶的问道，“朱萍，你这是……？” 朱萍顿时僵在了原地，再次放下凳子，“陈院长，你怎么来了？我就是练一下力气，你知道，女人么，总要学会保护自己……” “……我不知道。” 陈庆华弱弱的嘀咕一句，也没管朱萍的事情，而是喊上了张志强，“志强，你出来一下。” “有事吗？陈院长？” “我们一起跟上去。”陈庆华边走边说，”现在的工作很重要，你和王浩一个办公室，很熟悉对吧？我们必须要说服王浩来计算机实验室，明白了吗？” “明白！” 张志强坚定的点头。 第三十八章 教师，就是要教学啊！ 一行人朝着理学院实验楼走了过去。 路上。 周清源似乎憋了很多的话，好半天都不说一句，走到操场边的树荫下，还是停了下来，表情变得很是郑重，“王浩，我想了想，还是直接问好了。” 王浩听着。 陈庆华和张志强也跟了上来，每个人都很认真的看着王浩，气氛忽然变得十分严肃。 “你是否有心留在西海大学？”周清源直接问出口，随后道，“我不是出于西海大学教授的身份，而是出于一个关心你的朋友、长辈，我希望你能说真话，仔细想好了再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支持！” 陈清华和张志强，都知道周清源的意思，他们也不说话，就站在旁边等着答案。 王浩愣了一下，一琢磨就明白过来。 现在和一个多月以前不一样了。 当时他只是刚进学校的临时讲师，说走还是离开根本不实际，而现在他有了好多成果，包括四篇核心期刊成果，影响力也很大，其他人不知道的是，他还投稿了《数学学报》，还有三篇论文没真正发表。 学校肯定是希望能留下他的，而他身上只有一年合约，因为只是临时合同，学期结束直接走人，都不会有太大的后续影响。 他可以离开。 学校里不少人都知道，阿巴云开出百万年薪，邀请他到研发中心工作。 去其他高校也是有机会的，国内几所顶尖高校不敢说，但是去差一级的高校，想直接拿个副教授职位，也是能够做到的。 相比来说，西海大学处在西部，地理位置、高校水平、学术环境都不占优势。 所以学校方面肯定很担心他会离开。 王浩不由得回忆起来。 前身是在周围赞叹声中长大的，自尊心非常的强，东港的实验事故出现后，不希望让人看到自己的失败，大概也是决定远赴西海的原因之一。 他，不是前身，但背负了前身的责任，也会希望能够‘衣锦还乡’。 西海大学的环境很一般，但要说差也绝对不差，也够上了‘重点高校’的档次，和顶尖高校肯定无法相比，但顶尖高校也不可能直接给他副教授职位。 哪怕是拿着一大堆的研发成果、学术论文，国内顶尖高校也就是给他个‘非升即走’的合同，毕竟那些成果、论文，是属于西海大学的，而不是为新大学做的成果贡献。 次一级的大学，又能比西海大学强多少呢？ 另外，西海大学确实给了他机会，才能够达到现在的地步，若是没有西海大学…… 我是否能穿越过来？ 王浩忽然对自己发出了灵魂质问，他摇了摇头做出了决定，“周教授，我很确定，要留下来！” “去别的大学也没意思，还不如留在这里，而且，就算签了新合同，又不是参-军，想走，也可以离职啊！” “……额。” 周清源、陈海平、张志强，全都愣在了当场，他们仔细想了一下，也是非常有道理的。教授、副教授，也包括研究员，都只是学校聘任的岗位，说是进了‘体-制在编’，也是可以选择离职的。 每一年，大学都会有一些在编教师离职，有的是去企业工作，有的是去实验室工作，有的是带着团队去创业，也少不了有教师跳槽去其他高校。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周清源仔细琢磨一下，就感觉一点都不纠结了。 哪怕是签订了新合约，想走也是可以走的啊，只不过会牵扯到一些课题、研究的所属权问题，但以王浩展出的天才程度，以他做研究、发论文的速度，若是决定要离开大学，会在乎几篇论文、几个成果吗？ 顿时。 一切仿佛拨开云雾见月明。 陈清华和张志强，马上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来，他们走在王浩的两侧，一左一右的介绍着计算机实验室，重点说的是，“王浩啊，你是计算机天才，来计算机学院，直接可以担任副研究员。” “放心吧，实验室就只有两个研究员，其中还包括我，志强也只是助理研究员。” “我们计算机学院很缺乏像是你这样的人才啊……” “乌拉乌拉~~” 王浩装成耐心听的样子，心里也做了个小总结--去计算机实验室工作，过不了几年就能升研究员，其他研究员都已经老了，他会成为计算机实验室的‘大当家’。 然后，还可以成为计算机工程学院的‘头面人物’。 一行人来到理学院实验室，走进了二楼的教研室，栾海平、朱建荣正等在里面。 王浩还是第一次进教研室。 这间办公室里的面积很大，进去就是一个大沙发，还有饮水机、咖啡机之类，里面放置着四个对着的办公桌，还有书架以及一些教学器具。 奇怪的是…… 办公桌上什么东西都没有，饮水机、咖啡机也好像没有用过，看起来都是全新的，上面落了一小层灰尘。 “这个办公室，几乎没人用。”周清源解释了一句。 “哦。” 栾海平主动迎了过来，他的热情不比陈庆华差，拍着王浩的肩膀，连续赞叹了好几声，总结都是‘青年才俊’、‘年少有为’、‘正是理学院需要的人才’之类。 哪怕是刚被陈庆华赞叹了一通，王浩再听到理学院院长的赞叹，心情还是感觉很舒爽。 大家到沙发上坐下来。 朱建荣走过来解释道，“王浩，是这样的，不知道周教授说了没有，我就再说一次。” “学校呢，考虑给你提升职位，但教学职称只能在学期后评估提升，所以学校打算给你一个科研职位，希望你能肩负更重的担子。” 虽说是‘肩负更重的担子’，实际就是提升职位送好处。 王浩听罢点头。 朱建荣继续道，“现在呢，有两个职位，你都可以考虑一下，一个是理学院教研室的研究员，另一个是计算机实验室的副研究员。” “计算机实验室的副研究员，陈院长应该已经介绍了吧？”他问了一句。 王浩点头，“陈院长已经说了。” 当发现王浩似乎不知道‘教研员’的事情，栾海平马上解释道，“是这样。理学院教研室的研究员，一般都是教授担任的，现在教研室有四个研究员，郑勇教授是研究员，王焕新教授是副研究员，还有其他两个助理研究员。” “如果你来，可以直接担任研究员，享受正高级薪资待遇。”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理学院的教研员最高可以享受正高级，也就是教授级待遇，实际上，其他时候就只是鸡肋而已，因为担任‘正研究员’的肯定是正教授，本来就享受‘正高’待遇，教研员的岗位也只是挂职而已，高校教师也不能同享科研和教学岗位的薪资待遇，只有在其中选择一个。 陈庆华马上道，“王浩啊，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计算机实验室的研究员，才是正规的研究员，教研员说白了，就是挂职，是研究教学的。研究教学，可申请不到项目，而且还必须担任必修课讲师，教学工作会变得繁重。” “像是你这样的人才，我认为，根本不必担负教学工作，专心做科研才是正经事。” 理学院的几个人，都有些担心的看着王浩，他们也没有出声反驳，因为陈庆华说的是事实，教研员一般确实是挂职，也不是‘正经’的科研人员，否则教研室办公室也不会冷清了。 王浩耐心的听着，考虑了一下问道，“教研员，要肩负更多的教学工作？具体是什么？” 陈庆华快速回答道，“本科必修一门，最好研一也教一门。因为教研员是研究教学的，怎么也要以身作则，所以就对教学任务有要求。” “哦~~~” 王浩理解的点头，“我知道了，既然是你这样，好吧！” 陈庆华脸上一喜。 栾海平则是满脸无奈。 这时候，就听王浩继续道，“那我就担任这个教研员好了！” “啊？” 办公室的人都愣住了。 陈庆华瞪大了眼睛，重复问道，“王浩……王老师，你不是说错了吧？” “不是。” 王浩认真的说道，“我认为，高校教师，最重要的就是教学，我很希望能肩负更多的教学工作，把知识传授给更多的学生。” “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比闷在实验室里做科研重要的多！” 其他人愣愣的对视一眼。 陈庆华完全想不到王浩会这么说，栾海平则露出了非常意外的表情，他完全没有想到，自认为最拉分的地方，竟然会成为争夺王浩成功的关键因素。 然后，就是开心了！ 栾海平都忍不住兴奋的笑出了声，有些得意的看了眼陈庆华，马上热情的抓住王浩的手，“王浩啊，觉悟高啊！” “说的好，教师，就是要教学啊。不教学当什么教师？” “欢迎你加入教研室！”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