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恶毒王妃和离后怀男主的崽了》 第一章生命诚可贵,再也不飙车 凌晨三点半,李觅晴开着爱车传奇,在名为青羊的三级路上急速行驶,无视前方限速60的标志。 青羊之所以取这个名,不是因为这里盛产羊出名,而是指这条路弯拐多,就像羊肠小道一样。 李觅晴兴奋的不停按喇叭,前方又是弯道,只要有车来都不能同时行驶。 今天真的是美好的一天,刚刚才在大湾崖赛完车,这次终于打败了对手,夺了个第一名。 大湾崖不但有山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还有急速转弯连连转,转到最后成功了就像是棒棒糖,你圆满了! 失败了,轻则车残废,重则掉下崖底与海水作伴。 李觅晴偶尔会去参加比赛,除了是因为现在房价高,不找点兼职,何时才能凑够房款。 每天早九晚六的上班,心情不好时,找点刺激的事情来,转一圈弯路后,还是感觉平平淡淡的生活就是舒心。 这下好了,本来够六十平方的钱钱,经过今晚上的成绩,直接翻倍可以买一百二平米的大平层了。 谁叫来大湾崖的富二代,个个喜欢赌点刺激的呢? 灰衣男子站在络边上,一手挥着小红旗,大声喊叫道“喂,停车,快停车,前面出车祸了。” 可惜,正沉寂在自已世界里的人,耳朵如被棉花堵上了,无视喊叫,反而从男子身边刮起一阵风。 “嘭”的一声后,李觅晴瞬间反应过来,撞车了,双手打方向盘,脚赶紧踩住刹车。但车速过快,就算她死死打住方向盘,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漂移中先是撞上山坡,后又撞上护栏,巨大的冲力将车子在路中央不停旋转,最后失控的冲出护栏。 李觅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耳朵断断续续传来嘭嘭嘭的撞击声,还有刺耳的刮擦声,前挡风玻璃传来咔嚓声,咣当声一片。 完了,肯定是掉下山崖了! 李觅晴清楚的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从额头顺着脸颊流下来,模糊了视线。抬手抹了一把,艰难的睁开眼睛,摸出手机,将卡里的钱全都转到妈妈的卡里。父母养育她,供她上大学不容易! 有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夹杂着汽油味,冲击鼻尖。 李觅晴摸了摸被卡住已麻木的双腿,抬头望灰蒙蒙的天空,太阳被云层遮住,只透丁点光线。 努力的睁大眼,唯恐再也看不见今天的太阳了。 深吸一口气,很好,还能闻到树木清香味。 痛疼袭来,两行轻泪流下,要是让她再选一次,一定会遵守交规:安全文明驾驶,不超速! 要是速度慢一点,就会稳一点,凭她的车技,何至于将车往护栏上开。 “哧哧”声响起,一瞬间火光将车子彻底包围。 当太阳升起时,早间新闻播放了一则消息:今日凌晨三点半,一辆急速行驶的小车,因为在弯道没有减速慢行,速度过快导致冲出护栏,汽车坠崖发生爆炸,目前暂时不确定人员情况。希望广大市民朋友们,引以为戒! 于此同时,在宫家村的一间木屋里,一女子双目紧闭的躺在床上,大夫在仔细诊脉。 大夫诊了三次,又思考了一会才道“夫人脉像圆润,应该是有孕了!” 站在一边的李嬷嬷,似乎不太满意他的回答,急切的道“苏大夫,你诊了半天,我家夫人都躺了三天了,什么时候能醒来。” 苏木看了看床上的人,呼吸正常,脉搏平稳有力,想了想只能用祖传的绝技了。在药箱里一阵捣鼓,摸出手指头粗的竹针“夫人昏迷,只要外界刺激一下就行了。” 李嬷嬷看着那针,她家小姐金枝玉叶的,平时被绣花针扎了,都要休养天的,这竹针这么粗,扎一下不得休养几个月来的。 “不行,这针太粗了!” 第二章穿书 李嬷嬷拦着不让扎,大不了再过三天,小姐再不醒就找大少爷,这针小指那么粗,万一扎了以后小姐留下疤就不好了。 一想到因为自己没拦住,让小姐留了疤,李嬷嬷心里就更不好了。 苏木在于男女有别,举了举竹针,再瞧了瞧,的确有点吓人,况且自己也不擅长。罢了,还是选个经常用的来扎。 苏木眯眼晃了晃手中的银针“那只能用传统的方向来刺激,可以吗?” 银针细,一个穴位扎不醒,没关系多扎几个,总会扎醒的。 今天,天儿真美好,又是见证奇迹的一天! 李嬷嬷这才挪了一下身体,眼睛鼓圆窥视了一下,应该可以的吧,这银针可比绣花针细多了。 李觅晴眼睛皮抖了一下,阿姨你怎么不多坚持一下,针扎肉想想都疼。 激动,穿越了,还活着。一定是天道听到了,那一个最后的心愿吧! 苏木熟练的拿着银针,吐一口气道“李嫂子麻烦你捉住李夫人的手,等下动作大了有可能会把针弄弯的。” 李嬷嬷拉开床幔,对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心下一喜“文夫人,你醒了!” “文夫人”不是,一个连男朋友都不知在谁家的人,没想到一朝穿越就成亲了。想想,从今以后要面对一个陌生人,还要分一半的床给他,于是动了动四肢,自己的床多享受一秒是一秒! 两双眼睛盯着,还在床上躺着是不可能的,李觅晴看李嬷嬷穿着褐衣,居然穿到古代了,不是免费的古代之旅吗。 哎呀,真想大叫三声,以表示心里的窃喜。 “文夫人,你总算是醒了,不然,不然老奴可没办法给将军交代啊。”李嬷嬷边说,边用衣袖抹眼泪。 李觅晴动了动嘴角,用手捂脸道“你是谁?我又是谁?”装失忆恐怕是目前来说最有力的掩饰,正好光明正大的霸占床,将便宜老公推出门。 李嬷嬷愣住了,夫人刚刚说了什么?起年龄了,听也听不清楚。 “你是谁?我又是谁?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这里又是哪里啊?”这下应该能理解我说的是什么了吧,快点来解疑! 李嬷嬷瞳孔放开,一把掐住苏木的胳膊,热泪盈眶道“大夫,快看看,我家夫人,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可如何是好啊。 苏木略微思考了一下,正在组织语言“这,这可能是……”李嫂子你掐疼我了,能不能请你先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李嬷嬷见苏木迟疑,用手随便一糊脸道“大夫,只要你医好夫人,诊金十两。” 苏木接触到对方悲伤的神情,不忍直视,望着屋顶道“夫人,身体并无恙,至于失忆,应该是摔倒碰到头所致。恢复得看时机了,有可能一个月,有可能半年、一年,甚至一辈子都会忘记。” 今天果然是美好的一天,动下嘴皮子,诊金就翻十倍! 李嬷嬷送走大夫,吸了吸鼻子,夫人醒是醒了,可是却忘了以前的事情,也好这下不会再吵着天天去找王爷了。 “文夫人,以后莫要再去骑马了,那么高摔下来可吓坏老奴了。”还有隔壁王爷的人,每隔一柱香就来询问,听说王爷也带着府医赶来了。这王爷就奇怪,和都和离了,既不准小姐去哪里,又派人来守着。 李觅晴艰难的撑起身子,什么情况一点力也使不上,肚肚也开始抗议,咕咕咕叫起交响曲来。 李嬷嬷赶紧两步过去,扶住撑着床,摇摇晃晃起来的夫人,嘴里抱怨道“文夫人,您有什么事情喊老奴就行,别忘了受伤了的静养才行。” “无妨,也躺久了。”李觅晴枕着被子,来陌生的环境,不了解清楚,何止睡不好,连嚼饭都会没胃口的。 “阿,婶婶给我讲讲,现在的情况吧!” 李嬷嬷一听让讲,那话是滔滔不绝,从李觅晴出生一直讲到大婚。 李觅晴嘴巴挪成圆形,完全是被惊的合不拢。刚刚那点激动,被说得怅然若失,完了,怎么越听越有点像,西红柿小说里看的那本《禁欲王爷的掌心宠》里的故事情节呢? 不会是穿书了吧,还是一个架空的年代。 李觅晴之所以看,是因为那王妃与她同名同姓,按电视剧排女主角的话,完全是女二号的存在。 第一章就是王妃大婚,中间是男主夺位成功后当皇帝,王妃变成皇后,最后一章讲的是男主突发疾病爆死,皇后却选择主动服毒殉葬。 属那本书里,最能蹦哒的人了,连男主都死了,她坏事做了不少,全都是与那小三小四小五争斗暗算的你来我往,权力摆在哪里自然是亳发无损。 李觅晴直到看完还不停的吐糟,殉什么葬,男主都死了,作为当皇后的人,不知道终于熬出头。 太后也,宫里属最大! 想到此处,不对劲啊,作为男主的恶毒王妃。当然恶毒出处,来自于对女主,也就是男主掌心宠的各种迫害。不但害女主,也害男主的后宫的那些花花,只要是看不顺眼的,明里暗里就会找借口。 比如,柔美人得宠了一个月,她就装病一个月,让那些花花去给她祈福,结果就是柔美人去的半路上,马车失控摔成了就剩一口气活着的病美人。这样一来二去,皇帝就又有新欢了,柔美人成了过去式。 当然男主整个心思都在朝堂上,直到男主死前一夜才知道一切,愤怒的去责问她“朕怎么娶了你,如此恶毒之人,下毒、毁容,害朕的子嗣,李觅晴你说说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嗯?” 李觅晴越听越慌,男主对上号了,那女主呢?颤抖的声音打断李嬷嬷的话“嬷嬷,我那姐姐鸢罗呢?” 快告诉我,那本书的女主郑鸢罗,是不是正恰出现在此处? 没错,女主就是和女二号一起长大的丫鬟,不过女主善良美丽,能歌善舞,平时两人都以姐妹相称。 哎,谁叫小姐不爱学,丫鬟却是聪明伶俐之人呢? “我呸,那小贱人,倒是入了王爷的眼,升为郑夫人了!我的五小姐,你一年前与王爷和离,就是那小贱人在从中作梗。亏小姐你从小到大,一心一意对她,没想到到了王府,却勾引起王爷来。” 第三章穿书变恶毒王妃 李觅晴嘴巴张得更大了,连鸭蛋都塞得进去。此刻无力半坐起的上身,再也没办法撑着,力都卸下歪靠在床沿上,仍然是不死心的问“李嬷嬷你是我的奶娘,又陪我嫁那么远,辛苦了!” 李嬷嬷听见这话,却吓得跪在地上,头埋在胳膊里,语带咽音道“小姐,你别赶老奴走,老奴……” 李觅晴这才想起,书里李嬷嬷从小被卖进李府,年少的时候是将军的起居丫鬟。到婚嫁年龄了,又因为沉稳没有二心,就被李夫人选中照顾府里的大少爷,这么一年又一年的,又从丫鬟变成了嬷嬷。 李觅晴没想到感激的话,听到对方耳中却变了味,转而解释道“嬷嬷,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我是担心和离了,父亲与母亲知道吗?还有哥哥们知道吗?”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从中劝劝,少不了会被原主娘责备的。 李嬷嬷马上转忧为喜,站起来“文夫人,你想起来了?” “没什么印象,只是隐约知道父亲叫李松,母亲叫何莲。”李觅晴记得这么清楚,当初只是好奇想看与自已的父母是不是重名,又看向在床沿垂头站着的人,停顿了组织一下语言才道“嬷嬷,将军府里的情况,你再仔仔细细给我讲一下呗!” 不懂就问,免得言过其失! 李嬷嬷这下就如打开了话匣子,那是每一个人李家人都会提两句,就怕遗漏了什么,错过小姐的恢复记忆。 李觅晴这下百分百确定了,真的穿书成书里的草包兼恶毒王妃了。不过都与王爷和离了,是不是就代表运离女主,不用再做那些残害女主的事情,那我接下来要走的剧情呢? 也不知道和离前,有没有将女主的腿打断。 记得有一章:盛夏的天空,热辣辣的烘烤着大地,那热情也传染了瑞王府。李觅晴站在树荫下,欣赏着自己的布置好乘凉之地。无聊至极的扯着嘴角,同各家夫人们和小姐们寒暄。 一排排高大茂盛的树,将望不到边的荷花池包围,阻挡太阳的好意光芒。 一艘艘绿意装扮的小船,上面摆满了精美的果酒和各种新奇的凉糕。 凉亭上,一女子随琵琶起舞,那身姿比风吹荷叶都蔓妙,又如随风起舞的柳藤,引来众人的一致称赞,皆夸王府舞女技艺奇高。 李觅晴面上不显,等宾客都走完,才将郑鸢罗喊来,笑呵呵的说一句“姐姐的舞跳得真好,可得好好珍藏才行。” 抬眼给李嬷嬷一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让人架着郑鸢罗出去,不一会就传来一阵悲痛的喊叫声“啊,我的腿!” 也正是因为这场宴会,本该有望被选为太子的瑞王,因其铺张浪费,遭众大臣上书进谏,被圣上封地澄城,无召不回。 还有一章:李觅晴在折腾了一个月后,终于绣好了个荷包,兴高采烈的去送给王爷。 却看见,郑鸢罗拿着荷包,害羞羞的递给南宫文渊“王爷,奴婢见你没有佩戴荷包,就自作主张绣了一个,希望你事事如意!” 南宫文渊接过荷包,见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棵柿子树,笑了笑道“你有心了。” 李觅晴气冲冲的走过去,夺下荷包,嘟囔道“姐姐绣得如此好,这个就送我了,不会介意的吧!” “不介意的,只要王妃妹妹喜欢就行!” 李觅晴荷包到手,转身就走,却被人拉住了手“王妃,你从我手上拿走的荷包,可什么交换的。” 李觅晴将袖中的荷包,不耐烦的扔给他,快步跑开。不知道王爷,看得出来绣的是鸳鸯吗? 回到院子,李觅晴将荷包摆在桌上,笑眯眯的道“姐姐的手真巧,让我看看,可惜太白了点,要是染上其他色就好看了。” 郑鸢罗刚把双手放在桌子上,李嬷嬷快速将桌上烧得滚烫的开水,淋在其双手上。 白皙如玉的手,立马红肿还带着亮晶晶的水泡。 原主也不想想,郑鸢罗舞跳得好,绣工做的好,全是她的功劳。何莲花重金请来的女先生,全都教给了郑鸢罗,原主却还在一旁傻呼呼鼓掌“郑姐姐,真的是学什么都快。” 李觅晴现在需要好好理理头绪,揉了揉额头道“嬷嬷,你去帮我准备点吃的来吧!” 有什么事情,是吃不能解决的呢?一顿不行,再多吃一顿。 反正穿都穿来了,何不好好珍惜眼前,既然都接管这具身体了,得对自己负责才行。 没记忆就没记忆,前尘已忘,红尘滚滚不过都是过客。 李嬷嬷走到门口,看无神望床顶的夫人,转而安慰道“小,文夫人,你放宽心。和离这件事,早就传回盛都了。我们现在在封地,估计回去将军和夫人早就消气了。” 李觅晴张了张嘴,谢谢,突然又被安慰道。 想起对原主掏心掏肺,砸重金只为了把女儿,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那两人。要是知道原主啥也不会,连那次因为跳舞跳得妙,被圣上赐婚给皇五子瑞王,都是女主代她跳才蒙混过关的,不知道有多伤心。 原主父母,一直认为自己是武将世家,前面四个儿子出生,却被朝里一些人暗讽一家子蛮夫,直到原主出生,才让李夫人硬气了一回。 光是为了取名字,李夫人都找了不少人,直到有位方丈说“觅晴两字佳,聪慧大方,敏思过人。” 后来,原主一天天长大,大有闭月羞花之姿。李夫人转而去找女先生,培养原主的德行礼仪。 而女主不但从小吃苦耐劳,勤奋好学,还好心处处替原主出席那些赏花宴。 原主遗传了父亲的优良品质,性格耿直,风风火火。你让她去参加赏花宴,还不如在房间躺一天的好,那些弯弯道道是她最不愿意去的。 李觅晴一下坐了起来,原主身边的智慧团在哪里呢?只要是原主看谁心情不好,都会有人来替她出谋划策。 智慧团里除了李嬷嬷,还有春草、夏花、秋叶、冬雪来的,那四人怎么没看见,原主都醒了好一会了。 “文夫人,你醒了,可吓坏奴婢们了。” 李觅晴看着跪在床边的两人,果然人经不起念,一念就出现“你们是?” 四季中的哪两个? 第四章这锅,有多远扔多远 李嬷嬷端着饭菜走到门口,看见里面大眼互望的三人,出言呵斥道“秋叶,冬雪还跪着干什么,不知道伺候夫人漱洗吃东西吗?” 两人才站起来,李嬷嬷又不满道“还不去打水,小小年纪就偷奸耍滑。” 双螺髻上分簪着黄色珠花的听到,马上转身就小跑出去。 簪着白色珠花,站在床边,小心翼翼的询问“文夫人,今天想梳什么样式的?让冬雪来,可好。” 李嬷嬷抬脚给冬雪踢过去,她晃了一下身子,又低头站好。 “站着干什么,不知道夫人体虚,还不来搭把人。”李嬷嬷见她没动,又是一脚踢过去。 李觅晴咳了一声,这嬷嬷好粗暴哦,难怪原主有那么一个名声。就算是没有力气,也尽量不将重量放在冬雪身上,颤抖的双腿坐在梳妆台前。 “文夫人,我给你准备了,瘦肉粥、百合糕、、雪片糕松仁酥、蜜饯瓜条,你看还有想吃的没有,我让秋叶给你做。” 李觅晴转头瞄一眼喜滋滋摆盘的人,刚醒来还是不要吃得过饱才行。 又一转头,面对铜镜,模糊有个样子,圆脸,大眼睛,一看就是具有亲和之力的人才对啊! “啪”的一声,打在冬雪背上,传来李嬷嬷的咒骂声“梳个头都不知道轻点,没看见夫人都皱眉了吗?” 这一声,吓得刚进门的秋叶,迟疑了一下,手抖了几下,溅起几点水珠落在地上。 “你也是,手抖什么抖,不知道地面不能湿水的吗?要是弄脏夫人的鞋底了,有你好看。” 李觅晴抬了一下脚,什么嘛?原主有那么矫情吗,鞋底走起路来,不就是沾土的吗。 身后的人,梳头发梳起来又轻又柔,与刚刚那一开口就训人,判若两人,嬤嬷你确定,这不是替她拉仇恨值吗? 锁眉,一歪头思考,嘶的一声,头皮被扯疼了。 “啪”的一巴掌,李嬷嬷将冬雪扇倒在地上,双手叉腰吼道“毛手毛脚的,梳个头都梳不好,留你有何用。” “我可怜的夫人,大病初愈,又碰上断发,嬷嬷给你轻轻梳。” 冬雪俯身跪在地上,也不开口辩解,只是全身却上不住的颤抖。 秋叶也跟着跪在地上,头低低的,降低自己的存在。 李觅晴闭眼,完了,身边人都被李嬷嬷如此对待,忠心耿耿的怕没有什么人了吧! 李觅晴摸了摸膝盖,跪在泥土上,肯定不好受,轻轻吐气道“冬雪,秋叶地上凉,你们起来吧!” 她的话才落下,李嬷嬷就恶狠狠道“还不快起来,该干啥就干啥,笨手笨脚的,别在屋子里碍夫人的眼,影响夫人的胃口。” 李觅晴张了张嘴,不满的阻止“嬷嬷,你太聒噪了,你们都出去,我想静静。” 李嬷嬷想说什么,但见自家夫人只抬了一下眼皮,就什么都没有说,慢慢的退出去,还不忘一左一右揪着秋叶和冬雪的后背衣裳,将人揪出门。 自己从小奶大的孩子,那是一根头发丝动一下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屋里总算又恢复了安静,李觅晴端起碗又放下来,找来银簪子一盘盘的试探。李嬷嬷如此对身边的人,万一被人下毒了,她不就成了背锅侠。 这锅坚决不背,有多远扔多远。 李觅晴吃饱喝足,这才打量眼前的屋子。 泥土地坑坑洼洼,夹杂着大自然的清新味道。 整间屋子,唯一能看上眼的,就原主的床幔和梳妆台了。 粉色的床幔上,绣着粉蔷薇,挂着水晶串珠。 梳妆台上,摆满了木盒子,每个盒子上都雕了一朵粉蔷薇。 李觅晴往双手吹了一口气,再搓搓双手。那么多的盒子,突然有点像拆盲盒的场景。 打开最上面一个,银光一闪,全是银簪子。 依次打开,金光闪闪,全是流苏,各种花形状的流苏。 每一盒里面,都装得满满当当的,或金或银的饰品。除了饰品外,抽屈里还锁有一盒金豆子和银稞子。 李觅晴抱住所有盒子,不愧是当过王妃的人,还是有点私房的。 不过书里详细描写过,原主出嫁时,何莲陪嫁了一个百亩大的庄子,十几间的铺面,不知道这些东西,离开时,处理好了没有。 李觅晴想到此事,坐不住了,推开门,一股花香味跟着风飘来。 六间木屋并排陈列,一堵围墙遮住了外面的风景。 沿围墙一圈是花坛,种着各种颜色的重瓣花,迎着太阳,热情的绽放! 李觅晴往屋子后面走,入目就是一望无垠粉的、白的、紫的、黄的睡莲,有的开放,有的含苞露出水面。 红的、黄的锦鲤在莲叶下自由戏水。偶尔落下一两只鸟,轻点双爪站在莲叶上。 池塘边上,两株柳树,奋力的伸长枝丫,似乎想同锦鲤讲讲院子外面的世界! 一个粉色的秋千,连着两株柳树,风儿轻轻吹来,秋千上的粉绸子,欢呼着与它的主人打招呼,似乎在说,主人,快来荡秋千吧! “咯咯咯”声音从另一面传来,李觅晴走近一看,还种着蔬菜。 母鸡被圈在竹制的栅栏里,里面还有公鸡和小鸡仔。 李嬷嬷正往栅栏里,扔蔬菜叶子,嘴里嘀咕道“多吃点,才能多下点蛋给夫人补身体。” “嬷嬷,你怎么把这叶子摘了喂鸡呢?”难道这自家种的菜,不是都拿来吃的吗? 李嬷嬷丢下手中的菜叶子,两手在手帕上搓搓,小跑过来扶住她“文夫人,你怎么起来了。你现在胎不足三月,还不稳,得静养!” 李觅晴呆住了,不是,原主都和离一年了,怎么还突然怀崽崽了。 “嬷嬷,那你知道,这崽崽是谁的吗?” “文夫人,这……”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夫人喊崽崽,难道是不想要的意思? “嬷嬷,你别说了,我知道了,崽崽父亲姓文。这地也是姓文的留给我的,走了一两个月了吧!” 李嬷嬷点点头,夫人没有记忆了,但对王爷的情意还是没有变过。 “那姓文的,能来见我吗?” 李觅晴见她拼命的摇头,释然了“我都清楚了。”我可怜的崽,你还没出生,你爹就走了,不过还好给我们娘俩留下点田产。 李嬷嬷瞳孔一震,果然是自已一手带大的,什么都不说,光是点头,摇头,夫人都知道我要讲的是什么意思。 “对了,秋叶和冬雪呢?” 第五章不熟悉透,夜不能寐 李嬷嬷指着鸡舍一侧,歪歪斜斜的一堆竹子“夫人,她们现在在这里呢?” 李觅晴顿时揉了揉眼睛,这里能装的下人? 要不是有人指了一下,还以为就是堆竹子的地方呢? 长长的竹子随意靠墙立一排,前面就随意用杂草放在哪里貌似个门。怎么看都不可能装下两个人,装下两只鸡还有可能。 前面不是有房间吗?为什么让人住这里?估计又是原主,想出来的主意。 李嬷嬷见夫人皱眉,马上扶着李觅晴,不停的抱怨道“我的夫人,这里味道难闻,那是你来的地方。秋叶她们两人刚刚惹你不开心了,我就替你叫她们在这里闭门思过的,让蚊虫多叮几个包,给夫人你消消气!” 李觅晴手臂上明显感到扶着的手抖了抖,勾了下嘴角,恐怕现在叫秋叶她们出来,里面连个人影都不会有吧! “也好,我也乏了。头有点晕,回去躺躺。” 听到如此说话,李嬷嬷悬着的心才落下来,真怕夫人要见人,她可不会大变活人。 “对了,嬷嬷,春草和夏花呢?” “夫人,你当初和离的时候让她们四个选择,只有秋叶和冬雪愿意跟着你走,那两个跟郑鸢罗那小贱人去了。” “哦”原来是跟女主走了,不错嘛,一个会算账,一个消息灵通,女主身边随便一个都是人材。可惜了,那两个可是何莲从小买进府,专门为原主以后当家而培养的。 “嬷嬷,秋叶她们过年都十六了吧!” “嗯,是的,夫人。” “你得空了,去问问她们,有相好的人家没有,该成亲就成了吧!”可别像李嬷嬷一样,留来留去,青春流走了,只剩下眼角的皱纹。 李嬷嬷听见这句话,惊讶的问“夫人,你……” 难道是嫌罚她们两人喂蚊子不过瘾,想彻底赶走。 “有问题?” “没,老奴没有。”秋叶他们走了,你的饮食起居可怎么办呢,我的五小姐啊? “嬷嬷你忙你的,不用扶我的。”李觅晴抽开被扶的手,站立好,提了提裙摆。太长了,走路都不好走,得剪短一点,就像李嬷嬷她们那样八分,穿就行了。 李嬷嬷见夫人走远,赶紧往靠池塘的那间屋子走过去。 “秋叶,冬雪不好了。” 屋子里的人,马上放下手中的绣棚站起来,着急往外走“嬷嬷,夫人有怎么?你赶紧去找苏大夫啊?” 找她们也没办法,有病还是找大夫。 “不是夫人怎么了,而是夫人要给你们相人家了。” “嬷嬷,不是说夫人失忆了吗?”怎么还会送想着她们走呢? “刚刚夫人说你们十六了,该相看人家了。” “夫人不会是又受刺激了吧!”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李觅晴并没有回屋,而是从另一面绕了过去,刚好将里面几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不是她爱吃墙角,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熟悉透,恐怕会夜不能寐的。 何况,看小说看久了,知道忠心的奴仆有不少,可能背主的也大有人在。 要说最信任谁,就是只有李嬷嬷了。不管是从书上,看到的那些她为原主所做的事也好,还是刚刚她的行动,皆在处处维护原主。 李嬷嬷没有家人,从她照顾李觅晴起就当成眼珠子来疼的,事事亲力亲为。 “哼,要我说还不是怪郑鸢罗,要不是她让夫人办荷花宴,怎么会有和离这件事发生,怎么会有夫人这一年的性情大变?” “嬷嬷,你说今晚爷会不会来?”毕竟夫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应该会的。”夫人有喜这么大的事情,王爷不找人来保胎都不可能的。 “嬷嬷,你说是不是夫人,看出来什么了?” “秋叶,冬雪,这一年也辛苦你们了!夫人,那性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从小她看着长大的,那是温柔婉约的一个妙人。不开心,会说笑话哄你开心。 “嬷嬷,还要多亏你处处维护我们两姐妹,不然少不了受罚。” “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我自已的孩子一样,那有不维护的。” 李觅晴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人还是能处的。不过姓文的要来,趁早补眠,看一看谁是崽崽的爹。 夕阳夕下,天边染上一层红晕。 几匹快速跑动的马,扬起阵阵灰尘,在山路上留下一串串马蹄声。 马背上的黑衣男子,似乎还嫌马跑得不够快,不停的挥动马鞭,催促马儿快速跑起来。 “宫影,前面是不是就到宫家村了。” “爷,是的,只要越过这座山就到了。” 得到答案,黑衣男子更是挥动马鞭,想马上到达,那一直渴求的地方。 “驾”这一声后,黑马嘭的一下倒地,双腿还不停的保持着往前蹄的动作。 “爷,你没事吧!” 被称作爷的人,看向四周,只见树叶被吹得莎莎直响。 几道黑影奔向不同的方向,而后同时出现“爷,四周没有异常。” 男子这才轻轻抚摸了一下黑马,老伙伴,你怎么了,我们都要到地方了,快起来。 “薛三七,快来看看烈风,怎么了?” “文渊,我是大夫,不是兽医。”薛三七虽然嘴里嘀嗒,但还是快速翻开马眼,马耳朵仔细查看。 “别担心,是累的,好好休息一下,补充一下草料就没事了。”谁叫你小子,一夜一天都只骑烈风,还不停的催促,马都有脾气的,何况是通人性的马。 烈风就是故意的,偏偏在最近的距离时,赖着不走。我的马屁股疼,也是需要罢工的。 南宫文渊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再轻轻抚摸了一下马头,老伙伴,你还能走吗?我们慢慢走,反正也快到了,不差这点时间。 是他太心急了,烈风闹脾气了,平时跑三天三夜都没事。 烈风在地上滚了一圈,又站起来,对着薛三七‘嘶嘶’几声,似乎在嘲笑,庸医,就知道在主人面前瞎说。 薛三七被马喷出的热气,连连后退几步,咳了咳了,又漱口。不识好人心,真的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马。 “宫影,你带着烈风休息一下再走,我先去看看。” 晴晴,我来了。 他的话才落下,就发现披风被什么东西拉住了。 第六 章 等等我,马上到 南宫文渊拉了拉,没拉动。 烈风死死的咬住披风的一角,双眼瞪着主人,要走一起走,想丢下我,没门。 宫影见状,马上飞上烈风背上,还没等他坐稳,烈风放开披风,拼命的仰起前蹄,在原地不停的打圈,直到将宫影甩下去。 “嘶嘶”声不停的传来,那悲伤的声音,惊起林中鸟儿,纷纷离巢。这是那个家伙,又被主人抛弃了,真可怜! 宫影站在地上,刚站稳,就看见一道黑影又将他撞在地上。 宫影站在最近的树上,生气的对烈风讲“烈风,别闹了,爷去找夫人!” 烈风听见了,‘嘶’的一声仰天长啸,主人,你重色轻友。等等我,马上到! 一道闪电般的身影,追着气味而去。 薛三七羡慕的拍拍手,这马和我的脾气。下一秒,就感到后领被人揪住,双脚离地,身体悬空。 薛三七马上捂住了双眼,惊恐的抱怨起来“宫影,你带人飞之前,能不能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准备一下。” 不知道,本神医,恐高吗? “哼,让你准备好了,用银针或药放倒我,那是不可能的。”上过一次薛大夫的当,不可能再上第二次。 “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我衣袖里有条黑布,让我蒙一下眼总可以吧!”哎呀,这榆木疙瘩什么时候都开窍了,不好骗,有点失策。 “哼”的一声后,宫影轻点薛三七的睡穴,看着头往下垂的人,又掂量掂量手。果然还是睡着的时候,让人省心又省力。 薛三七在陷入昏迷前,咒骂了一句,姓宫的,你给我等着! 人影在前面飞,马在下面跑着追。 银月挂在了树梢,洒下一片银光,远空中繁星点点,最亮的北斗七星替夜归人指引方向! 李觅晴倚在门框上,这天都黑了,崽崽你爹,果然是见不得人的。 “夫人,床铺好了,要不你先就寝。”王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夫人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得多休养才行! 李觅晴眼睛闪烁了一下,等什么等,这不有个人解惑。 “嬷嬷,你给我讲一下姓文的,是不是见不得光?”怎么白天不来,偏偏选在晚上出现。 李嬷嬷诧异了一下,夫人你以前可最不喜欢这几个字的,但想想人都失忆了,就如实道来“夫人,你们只是私底下成了亲,将军他们还不知道呢?” “那姓文的府里,有没有正室呢?” “正室没有,但有几个妾室的。”夫人你在这里,哪里有正室。 李觅晴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哎呀,那不是外室吗?难怪围墙都那么高,不就是来挡视线的嘛。 果然女二的人生,永远都比不上女主的康庄大道。 李觅晴心里堵得慌,也没心情等了,站得腿疼,还是去和床谈心强。 心里有事,就望着床幔数羊。一只羊,两只羊,数一数,烦恼全跑掉。 李觅晴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这里真的有个小生命在也好。 自己的崽崽也,那是唯一的血脉亲情。 突然想起来,马上坐了起来。崽崽都有了,自已对周围一切皆不熟悉,看来还得利用下你爹才行。 怎么都得让你平安落地,在古代生崽可是很危险的。人参之类的,保命的得多让姓文的准备点。 就算不用,以后拿来卖钱也是可以的。 以前刷视频,老是看到各种炫耀,说什么养娃娃,费钱,费心,更费神的。 原主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大小姐,不得让李觅晴留点心眼,多在姓文的身上挖点钱来。 说她现实也罢,谁会跟钱过不过,衣食住行样样都需要,不为自已着想,得为娃扒条道。 “爷,您来了,夫人刚刚一直在外等你呢?才进屋,应该还没有睡着,要不老奴去叫叫。” 外面李嬷嬷的问候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不用了,让她睡吧,热水准备好了吗?”男子的声音,显然是刻意压低了几分,虽然低沉却带着震慑力。 南宫文渊望向那道门,真好,晴晴还是活泼乱跳的好。 他真怕,像前世一样,等来的是一具只知道睁眼的活死人。 “吱嘎”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一道倩影飞奔而来“夫君,你来了!” 李觅晴闭眼,就往外冲,反正她不认识人,那人总会认得她的。 南宫文渊赶紧张开双臂,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此刻悬着的心才有了落脚处。 “你知不知道,我都等得快睡着了呢!”李觅晴刻意放柔了声调,尾音还带着勾子。 不就是外室,那就学那些撒娇的手段,看你还迷不迷念! 她等着,某人给笔丰厚的分手费。 南宫文渊听着她因为自已的到来,那声音如浸了蜜,甜的让人上头,一听便入了心。 “怪我咯,下次不会了。”到了才告诉你,免得等。 “你说的,可要记好哦!” 南宫文渊低头,瞧见某人嘟着的红唇,喉咙一紧。再往下看,赶紧拉了拉披风将人紧紧裹住。 晴晴走的太急了,就罩了件纱衣就出来了。 失忆了的晴晴真乖,还知道喊夫君了。 这一声,他南宫文渊等了不长,前世的五十年,到今世的二十六年。 真想就这样抱着她,直到永久! “文渊,你站在这里干嘛,面壁思过吗?”薛三七摇晃起手中的白玉扇,今儿心情好,烦心的事情都没有了。 你没事,对着门,还用披风将自已包得成粽子。 “你夫人呢?今天还看不看?”薛三七边说边打哈欠,歪着头道“不看,我好去休息了,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可累坏我的小腰了。” 薛三七说完就往外走,还时不时的扭下小腰,以表示自已没有说慌。 “回来,看完了再走。” 第七 章 珠滚玉盘 薛三七无奈的走过去,嬉笑的道“怎么了?你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放心,包在本神医身上,一针替你解决问题!” “当然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这一针就算送你的相交礼!” 话语才落下,抬手一翻,每个指缝间皆银光闪闪。同时双眸锁住对面的人,只要敢动武,立马送卦丹田针一双。 南宫文渊勾了勾唇,低头语调轻哄道“晴晴,我们再让大夫给你瞧瞧可好?” 不再冷冰冰的人儿,连抱在怀里都是软的。 李觅晴暗骂了一句,狗男人,大夫都请来了,还假惺惺的问,多此一举。 她仰头,眼波盈盈,故意夹着嗓子,嘟着小嘴道“夫君”。 尾音还拉得特别长,也不明说,就让狗男人猜猜。 南宫文渊心头一震,对上她清澈的双眸,抓起按在胸口的正色道“晴晴乖,我们再看看。” 明明人儿还是那个人,神情都不一样。 李觅晴眨眼,这狗男人怎么像哄小孩子的语气,虽然声线僵硬,但却自然流畅,以前肯定没少说。 薛三七这才定神一瞧,原来人就在怀里,不过看那双眼比上次那次清澈了不少,脸颊也红润有泽。 实然面前出现一双玉手,在月光下反射着光芒。 手指轻轻一搭上,脉博沉稳有力,珠滚玉盘。 “夫人,身体最近可有什么不适?” “就是忘了很多事情,以前的都想不起来了,连最近一次怎么摔倒的都记不起来了。”万一崽崽出了什么事,可不是我的错,那过去都随原主,不知道飘向何处! “我只要,一想起就头疼欲裂。”此地又没有10光线,说严重点,以绝后患。 头才刚歪了一下,就被人捧住,轻唤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晴晴乖啊!” 那过往的记忆,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存在。 “恭喜爷,夫人有喜,已两余月了。”南宫一个月才来这里一晚上就有了,挺忙的啊。 “晴晴的身体有无不适,需要注意些什么?”前世也是差不多这时候有喜,可最后那孩子却没能平安出生。那之后,晴晴的身体就一直不好,三天两头生病。 薛三七被一问,从没接触过,望天,今儿还是圆月满盘“等我回去翻翻书,明天才回复你。” 白玉扇跟在主人身后,一摇一晃的离开。 南宫文渊将人抱进屋,轻放在床上,手轻轻描绘着人儿的唇眼“晴晴乖,先休息,我有事要去处理一下。” 手上一使劲,轻轻捏一下,滑滑的,软糯糯的。 天上的银月,已经升到半空中,星星却隐在云中,偶尔才会闪一下。 李嬷嬷见人一会儿就出来,悬着的心才落下“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真怕,爷见到夫人,又腻粘着。 南宫文渊审视了一下李嬷嬷,这人虽然名义上是晴晴的奶娘,可却没有成过亲,看来得找个有经验的嬷嬷才放心。 “放那里吧,等会再用。”迈着修长的步子,往院外走去。 夜晚平该寂静无声的,唯有蟋蟀在不解风情的鸣叫。 宫影见到来人,立马单手揖礼道“爷,人都在这里。” 两个男子惊恐看见来人,只听见脚步声,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被凝固,四周全是扑面而来的冻冰。本能的拼命地挣扎往后退,想挣脱束缚。 南宫文渊阴沉着脸可以与黑夜融入一体,轻轻一脚就帮他们踢出去。身子一转,又到了两个男子旁边,脚踩在其中一个身上,似笑非笑的道“说,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害当家主母。” 男子闭上眼,从他选择听从那人的吩咐开始,就知道这天迟早都会到来,大不了一死。所幸那人承诺过,会保住他的女人的。 “把人带上来。” 一粉衣女子被两个黑衣人,押了上来,扔在地上。 满面的恐惧在看到熟知的人时,往来人爬去“宫六,救救我。” 宫六绝望的看着爬在地上的枕边人,血顺着她的衣服流下一地。主子把机会摆在他面前,已经过了。 南宫文渊凝视天上的满月,无视宫六的不保磕头。对于背主的人,机会有一次,错过了就完了! “送去黑塘,好好招待!” 在场的人,都被这轻飘飘的一句,吓得抖了抖身子。 当影卫的,不怕流血,不怕受伤,就怕失了主子心! 黑塘是专门对付其他刺客和敌人的,没想到今天用在了自已人身上,看来是真的触到主子的底线了。 “爷,求你看在以往的份上,给个痛快吧!” 南宫文渊笑了笑,那笑声温柔爽朗,本就俊朗的五官,在月光照射下如嫡仙般林立,可惜被风吹起一身的黑衣,反而像是恶魔降临。 “别一扔下去就死了,留一口气,好好反省!” 死并不可怕,怕的是生不如死! 南宫文渊并没有因为此事松一口气,以前是宫七宫八叛变了,现在换成宫五宫六也同样叛了。 大师,你说过,只要我远离她,就不会重蹈覆辙。 我都把人送到千里之外了,为什么还会让她受到伤害。 “救命啊!” 这突起的一声,在黑夜中格外刺耳。 “晴晴”南宫文渊轻点脚尖,快速往前飞去。 直接撞门而进,后面跟着一道道黑影。 夫人都喊救命了,一定是遇到危险了! 南宫文渊看清眼前的情景,呼吸顿时一悸,嘴唇颤动的轻呼“晴晴,我在这的。” 第八章和离了,也怀崽了 南宫文渊马上反应过来,准备喊,全都退出去时,只听见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上,随后传来宫影的声音“爷,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谁知道,大半夜的喊救命,会遇到这么个情况。 南宫文渊立了两秒才慢慢挪动步子,轻轻绕起床幔。面前的人儿,坐起来小声的哭泣,肩膀随着她的哭声,一抖一抖。 美人落泪,本就让人心疼,何况还是放在心尖上的人。 南宫文渊手举在半空,又放下,握成拳任凭指甲掐肉保持清醒。 怕,害怕在心里漫延,难道以前的情况又出现了吗? “晴晴,你怎么?给我讲讲可好,晴晴乖。”声音沙哑的不行,一字一句从喉咙里艰难吐出。 李觅晴一看见他,头一歪,斜躺下,背对着人,小声咒骂“渣男”。 南宫文渊一愣,光是听语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手高高举起道“我南宫文渊,在此发誓,如若有什么对不起李觅晴的地方,任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好死。” 李觅晴睁大眼,南宫文渊,那不是男主嘛。此昔什么情况,咋还在他的口气里听出了一丝宠溺在里面呢? 转身对上男子一脸担忧的,又心疼的神情。 “你发那么毒的誓,不怕那天灵验了吗?”你可是作者的亲儿子也,再惨也不会那么惨的。 南宫文渊对上她探究的目光,无奈的伸手摸了摸她额头,苦笑道“所以,晴晴别哭了,那天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前世那剜心的痛,人如行尸走肉活了几十年,想死却不能死。 每天睁眼就盼着天黑,希望黑夜来带走白日的热闹,孤家寡人看见成双成对的就心寒。 一到天黑又盼着天亮,希望白日来带走夜的孤寂,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李觅晴一听他的语气,心也跟着下沉,但想到自已的目的,又撇嘴道“人家都说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你说得谁知道,万一那天我走了,你还不是又娶个媳妇回家,欺负我儿子。” 哎呀,嘴瓢了,说得像个怨妇一样。两人都和离了,他娶谁关我何事。崽崽,妈妈都是为了你有个完整的家,能天天健康快乐的成长! 不希望你像妈妈一样,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父母都再婚,各顾各的家。去哪个家,都像个外人,就算在一桌子吃饭,也格格不入。 更可笑的是有一次去妈妈家,早上起来肚子饿了去厨房,桌子上什么都没有。一转头,却看见妈妈带着弟弟和叔叔,一家人穿得新衣裳准备出门。看见她,还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到的,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李觅晴面对妈妈的抱怨很想说,我昨晚上就到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就知道,无论在哪个家里,都是不该出现的。 南宫文渊双手托着她的脸,厉声道“李觅晴你记住了,这一世,我南宫文渊只有一个妻子,唯一的妻子,她叫李觅晴。她生我生,她死我亦随之!” 前世的教训还不够吗? 掷地有声的话,让她一惊,心头略有一丝松动,但很快又甩开念头,似抱怨又似自语道“人家都说生孩子九死一生,我现在算不算半只脚踏在鬼门关上。” 男主,快发挥你的主角光环,把百年老参预备好。 捧着有脸的手,松了一下,无力的垂下。 南宫文渊耳边仿佛又回到了那晚,眼前是一盆一盆的血水,从里面端出来。 太医院所有太医跪在地下,小声的询问“皇上,请快作决断,保娘娘还是皇子?” 南宫文渊扶着柱子,才勉强站起来,皇子是他盼了近十年才盼来的,可晴晴那是他的心啊。 他闭上眼,不让人看见他眼中的泪水,冷肃道“不懈余力,保住皇后娘娘。” 皇儿啊,请愿谅我们无父子相见之缘。 晴晴啊,希望你不要怨我! 呵,终究是他痴想了! “怎么了?听到这个消息,感动得都惊住了吧!呵,男人还是一个样,恭喜你喜提喜新厌旧印章一枚!”李觅晴说完拍开他的手,白瞎这一晚上的美容觉了。不等人反应,转身梦周公去。 南宫文渊回过神来,但看了看一臂之外的人,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默默走出了门。 李觅晴听见关门声,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这就不耐烦,不哄了,果然是禁欲王爷,情商肯定没有,说个话虽然声音低,但冰冷冷的,一听就没有多少诚意。 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崽崽啊,妈妈考虑一下,一个人带你的事情,究竟对你的成长有没有帮助? 你爹呢,听他的语气,还是挺喜欢你的呢? 不过对于他对原主的真心,不知道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呢? 床突然沉了一下,李觅晴歪头看见了来人,剑眉下丹凤眼里是一片浩澜的星空,那里深不见底,却仿佛透露出一丝光,吸引人去追逐。挺鼻如峰下是红润的朱唇,不厚不薄,引人想试探一下。乌发如云,自然垂落洒满枕上。 不愧是男主,多一笔添不出他的神,少一笔填不满他的俊。哎呀,处处在长心尖上了,帅哥,今晚约不约。 “南宫文渊,是你吗?”李觅晴双手在男子脸上乱摸,怎么搓都还是一样的。 “嗯,晴晴。” 始终带笑,活着的晴晴,真好。 “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嘛?”走就走得干脆利落,咋又回来。 “刚来,那舍得走。衣服有味道,换身干净的来。”刚处理了叛徒,怕那味道影响了你。 “晴晴乖,你相信我,你生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如果,不想生,我们可以不要的,我都尊重你的。”南宫文渊将人抱怀里,手轻轻放在小腹上。 孩子,终究还是你我无父子之缘吗? “我的意见?”好像也对哦,从他进来开始,就是一直自称‘我’,不是本王的叫。 “嗯,我都听晴晴的。” 南宫文渊翻身,俯在她上方,用手撑起身子,不压着她。 对着人儿呆呆又专注的表情,再也压制不住心动。覆身轻轻啄着她的额头,一点一点往下,到脸蛋上深吸一口,又往下…… 门外李嬷嬷焦急的走来走去,推了推那像石雕的人“宫影,你听见里面的动静了吗?” 宫影皱眉头,嬷嬷声音能小点吗,主子内功好,什么声音都听得见的。 “你说爷怎么不知道分寸呢?夫人刚刚有了,还没坐稳呢?” 见对方没反应,又推了推道“你们天亮是不是又要走,这都寅时了,还让不让人休息!” 宫影昂头注视前方,劝道“爷,知道分寸的。”能不能别吵了,影响我对周围的判断力。 “哼,爷知道分寸。那次来,不是让夫人睡到正午,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可怜我家小姐,从小都是娇养的人,何尝受过如此委屈。” 你家爷是天一亮就走,何曾心疼过枕边人。 宫影怀疑的扭头,反正他知道,每次爷来和走,那心情都是晴朗的。 “喂,木头,看天空有什么看的?” “明天一定是个晴天!” 爷心情好,他也心情好,做事也就没有压力存在。 李嬷嬷看着天空,废什么话,万里星空闪烁,月亮照亮半空,不是晴天,还会下雨不成。 吱嘎一声,里面的人出来了! 第九章月亮落,朝阳升 宫影一扭头,只见爷迎着月光站在门口,月白色的锦袍衬得整个人柔和了不少,同时怀里紧紧抱着一床被子,只余秀发露在外面,一黑一白格谐和。 “爷,现在就启程吗?卑职,这就去牵烈风过来!” “去牵另一匹来,去双影山。” 马到山脚下,就只能停下来。 宫影瞧见那一步一步向山顶的石梯,只见爷谦诚的一步步踏上去。他打了个响指,另一人颔首同应,快速的带另一队人上山侦察情况。 南宫文渊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心。晴晴,这条路,终究还是我带着你一起来过。 以前的路没有石梯,是他带着你一步步走出来的。 重生后,又重新派人来修了这条道,二万一千六百步,亦代表对你的一天天思念。 等到山顶,南宫文渊仍然是面不红,心不跳,稳坐在凉亭上,将人抱坐着。 月亮慢慢划下天际线,四周陷入一片刻的黑暗。 “晴晴,醒了,看日出了!” 怀里的人儿,没有什么反应,只余下呼吸声。 南宫文渊一下子慌了,手抖的轻轻放在鼻息,有热气喷出“晴晴,你睁眼看看我可好?” 努力了那么久,还是要像前世一样的。一个人对着朝阳,声情并茂的讲,而怀中了紧闭双眼,只余鼻息温热。 李觅晴被突然的一抱,疼了一下,这人干什么,像把人掐进骨头一样“南宫文渊你干什么?你个渣男,刚刚还甜言蜜语,现在就想谋杀亲妻啊!” 睡觉就睡觉,抱那么紧干嘛。 咦,什么时候被抱到凉亭了,面前还有一张石制的桌子。 唉,刚刚穿书的第一晚,居然是被抱在男主怀里度过的。 她一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脸“你干嘛,问你话呢?” 又露出一副痴汉的表情,知不知道很容易让人迷糊的。 南宫文渊抓住脸上的手,每一只手指头都轻吮,是他多想了。 被吮的人儿,猛的抽回手,一翘首看见一轮红日正从天边冉冉上升,乌云被照散开来,白云聚扰在它的身边。 “快看,日出了,好好看哦!你知不知道有句诗叫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尤其在山顶,还有览众山小之感。 “晴晴作的诗好有意境,好诗!” 这丫头从小就好学,只不过是不爱出风头而已。 “你别夸了,诗不是我作的,只是借来形容此景而已。”可别把原主的形象破坏了,免得今天作诗明天弹琴的。 “好,晴晴说的都对。”南宫文渊此情此景你奢望了那么多年,该满足了。 “来,晴晴将这块玉佩收好。”可别再被别人拿走了,这可是我们相识的见面礼。 李觅晴看见手心被强塞进的玉佩,提起来一看,和田祥云纹佩,我的个乖乖,这不是书里面提到女主用来指挥男主影卫的那块。 咋,到了我手中,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给我的,你确定!”那不是以后,手中多了一张王牌。 南宫文渊抬手揉了揉她有点凌乱的头发,笑吟吟的道“嗯,你的。” 包括我,也是你的。 李觅晴捂着心脏,哎呀,怎么办?男主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剧情了,等下女主杀来了,看你如何收场,好期待哦! 红日已经挣脱乌云的束缚,落在天边,缓缓往上爬。 它用温暖的光,照射着每一寸大地。驱赶夜的黑,赶走夜的寒,走过每片枝叶、每根枝丫! 随着太阳的升起,树林也变得热闹起来,鸟儿是最高醒来的,它得趁虫子还在睡懒觉的时候,多抓几条来放在窝里,喂刚出生的宝宝。 一阵风吹过,大树抖了抖身上的露珠和一群过夜的动物们“起床了,该觅食了。” 鸟儿们,纷纷挥动翅膀,叽叽喳喳欢快的和领居们打招呼“叽叽叽,喳喳。” 南宫文渊看着她愉悦的表情,嘴角也跟着上扬,看来带她来的决定是正确的。 “夫君,你快看那只鸟,全身白色还有长长的尾巴。” 白色的鸟灵活飞在树梢,头戴黑色的羽冠,落在林间,犹如一位仙人在视察它的领地。 “白鹇,那一片都是它的聚集地。”怎么只有一只,传言说当在双峰山,又看见成双成对出现的白仙鸟时,你所愿皆能成真。 “哦”好好看,山顶的空气中还带着露水气。深深吸一口,还想再感受一下,在城市中可没有这么好的享受。 天天忙着上下班,早忘了,自然风光是什么体验了。 “爷,卑职准备了茶水和糕点。” 一眨眼间,桌上多了一盏热气腾腾的紫金茶壶,几盘形状各异的糕点。 南宫文渊净手后,先倒一杯,递在她嘴边“来晴晴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你喝。” “我不渴,你喝。” 李觅晴抿着嘴,看天空,不高兴的道“宝宝说不喜欢喝茶叶水,想吃露珠水。” 听说男主培养艰很多了很多人,真想看看。 南宫文渊颔首,几道黑影飞向四方。不一会儿,一壶露珠水被摆在面前。 崽崽,纯天然的露水珠,期不期待! 一杯水珠下肚,没什么味道,原谅她不懂得品尝。 一块糕点被投喂进嘴“那晴晴再帮我问问,宝宝喜不喜欢吃这块雪松糕。” 看来孩子你可以留下来了,你娘亲给你小名都取了。 她将整块吞进去,腮帮子明显鼓了起来,一动一动的咽下去,又快速喝一杯水“好吃,宝宝说很喜欢。” 太干了,但看在是某人挑的份上,勉强接受了。 种类真多,点豆豆,点点点,点到谁,谁开花,就你了。 她的手还没有碰到选中的糕点,就被人捉住了“等一等”。 等什么,难道是银针试毒又要上演了? 一盆清水被放在面前,里面浮着的粉色面巾格外显眼。 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不会把房间里的面盆也给带来了吧。 南宫文渊抓起她的双手,轻轻放在盆里,仔细的一根一根的清洗,慢慢再十指相扣,严肃道“晴晴,真淘皮,老是忘记净手。” 李觅晴被说得脸一红,谢谢你,有被标记住,饭前要洗手,疾病都冲走! 第十章亦不负,亦相随 随着太阳的高升,笼罩在远处山脉上的雾气渐渐消散,露出一片一片连绵不断的树林来。 李觅晴背着小手在山顶慢悠悠的消食,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后面亦步跟随着的男子,微张双臂呈保护状态的落后一步。 想到保命的神药,再看那树林,仿佛是条巨龙伏地的山脉。贝齿咬了一下嘴唇,眼睛闪烁着光,遂转身,胳膊顺势挂在男子的脖子上,缠绵道“夫君,山有主吗?” 南宫文渊咽了下口水,面前的人双眸含情脉脉,仿若只装得了自己。双颊不施粉黛却如朝霞映雪,朱唇里吐出的是清喉娇转,如墨的秀发自然垂下来,映在霞光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淡雅脱俗在里面。 双臀自然紧了紧,这是自己的妻,也是他孩子的娘。 “所有的山都归户部管辖。” “哦,那个里面有人参没有?”好烦啊,看来还得靠自己,反正有一盒金豆子,拿去药店买总买得到的。 一想到,李觅晴就推开他,男人靠不住,一边去。 你越推,那人反而越搂得紧,欢悦的笑声从喉咙吐出“晴晴,别闹了,这是在外面的。” 李觅晴一愣神,这什么跟什么?没看见,本人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嘛。 似乎真的不知道她闹心了,反而凑过头来,迎着霞光,轻轻印一吻在唇上,又感觉不过瘾,又落下来,留下长长的啵啵音。 宫影靠在最近的树上,咬一口老饼,爷是不知道夫人生气了嘛。唉,女人果然是个麻烦的动物,说变脸就变脸。 李觅晴捂着脸,气息不稳,杏眼圆瞪,狗男人果然是狗,居然咬人,好疼哦。 被瞪的人,反而心情好好,用手摸了摸嘴,好软的,软糯糯的,好怀念!以前怎么就从来不知道呢? “晴晴,我的晴晴。”话音才落下,脸就又凑了过来,脸贴脸,还伸出舌头乱舔。 李觅晴用双手将脸推开,男主你的高冷形象去哪里了,我去帮你捡回来。 “你干什么,在外面呢?注意形象,你看看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就该配上个酷酷的表情,要端着。”说完还做个示范,一脸目不转视,眼中星辰落下,尽是寒意。 南宫文渊抬手掐了一下脸,严谨道“晴晴生气的样子也好看,那样子是给外人看的。在晴晴面前,我只想当晴晴的夫君。” 你也不需要端着,就这样做你自己就好。 李觅晴撇嘴,哼,要不是看在崽崽的份上,才不跟你废话。 “我去问一下户部,这山归谁管。下次我过来,把府里的那株百年老参也带过来,可好。” 既然晴晴喜欢,就早点带来,反正都是留着给她用的。 这周围的山十年前就归他所有,不敢说,怕吓着她了。 “晴晴,我们一起下山好不好。” 李觅晴心情一下好了,罢了,怀孕了,还是要保持自已心情愉快,何必去管那些没来的事情。 “走吧,下山去。” “我们一起走下去可好?”南宫文渊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前世没实现的事情,今天又实现了一件。 “嗯”不就是山路而已,何况是下山,应该很轻松的。 李觅晴走了没多久,就停下来,喘气。前面弯弯曲曲的石梯,沿山顶往下,看不清还有多少道弯,后面仍然是同样的。 “等等,那个问一下,我是怎么上去的呢?”有没有马跑的道,兄弟我们换条道可好,再走下去,我怕我的腿废了。 谁料对方直接甩开手,大步往前走。有事叫夫君,没事连字都不叫了,生闷气。 “喂,你等等我。”前面的人并没有停下,反而走到了三米之外。 李觅晴“你”了一下,咋了,刚说不端着,一转身就端着了啊。 “南宫文渊,你给我站住,我腿疼了。” 前面的人,仍然没有听见,步子挺直往前走,一转弯就消失在转弯处。 “夫君,你等等我。”李觅晴干脆蹲地上不走了,谁知道山还有多高,石梯还有多少步? “夫君,你回来,你娘子掉半路了。” “渊哥哥,渊哥哥。”李觅晴干吼了几声,摆烂了,你不来就不来。 “走不动了,来上来我背。” 李觅晴手脚并用爬上背,宽阔结实好有安全感。这人什么时候回来的,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以后,看你还乱叫不,下次我就把你丢在山上喂野狼吃。”不给你个教训,你是不长记性的。 失忆的人,就是一张白纸,需要作画的人,一笔一笔写上。 “喂狼就喂狼,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把我扔了。宝宝你还没有出生,你那狠心的爹就不要我们娘俩了。”谁怕谁,你想看那毒誓灵不灵,我成全你。 南宫文渊一噎,失策了,倒把自已套进去了。不由得放软态度,慢慢引导“晴晴,以后不想喊夫君,可以叫我的字景瑞,可好?” 这丫头,性子倔,你怎么能忘了,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景瑞”清喉一吐,语音清脆娇媚。 “嗯,我不想与晴晴生分了。” 李觅晴被他一说,男主你脑补是不是太强了点,要不就是小心眼,连喊个名字都计较。 “南宫文渊你记住了,你只要不负我,我亦不会负你,不然我让宝宝喊别人叫爹。”喊别人是不可能的,自已带大宝宝那是可以的。 男子听到这话,生气的拍了拍她的菊花,咬牙切齿道“卿亦相随,亦不负。” 胆子大了,敢让宝宝喊别人爹。只要你敢,我就一刀灭了那人,将你永远锁起来。 李觅晴撇嘴,哎呀,咋又忘了,这在古代,人家一王爷,娶个三妻四妾不正常嘛。人家府里,现在就有几个呢?说不定在这里甜言蜜语,一转身又去其他地方说了。 “南宫文渊,你府里现在有多少侧妃,美人的呢?” “府里有十来个吧,不过晴晴放心,我从不去后院过夜的,我只在晴晴住的蔷薇院过夜。”府里的那些只不过是摆设而已,每天都忙公事,好抽两天时间来。 “哦”,姑且相信你一回。 直到山脚,南宫文渊才将人放下来,仍然是脸不红心不跳,气息平稳。 李觅晴看那望不到顶的山,看来姓南宫的,对原主还是挺上心的嘛。 “夫君,你累不累,要不我给你揉揉肩。” “不累,能抱着晴晴上山,亦能背着下山。等下,我再带你去个地方,让你感受更真实的我。” 第十一章天上飞,地上窜 李觅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蒙住双眼,只感觉身体腾空,风呼啸的在耳边叫嚣,头发全都在脑后狂舞。 风在耳边停下,狂舞的头发也停止了。她还没有喘上一口气,就又被人公主抱,一阵上窜下跳。 这是惹上了猴子,还是遇到猿类了呢? 双眼一片黑暗,李觅晴不安的揪着人衣服,小声说“南宫文渊,是你吗?” 声音小的随风吹远,连个余音都没有留下。 也不知道狗男人会不会轻功,在不在身边,又夹着嗓子喊“渊哥哥,你在不在啊?” 抱着她的人,听到娇媚婉转的声音,脚下一滑踉跄了一下,差点从树下落下“晴晴,我在的。” “在你就吱个声,不知道我看不见很害怕嘛。” “快了,就到了。”再翻过这座山,穿过条隧道就到清风峡了。 又是一阵上飞一下窜,蒙眼的黑布终于被拉掉,她闭眼又调息了一下,才适应眼前的光亮。 只见立在悬崖边上,往下看是层层白雾挡住,犹如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李觅晴揪着衣服不放,这狗男人是不是拉着我来证明什么。咋,恍若电视里的桥段,什么你只要敢跳下去,就证明你的清白。 类似,看到了吗,下面将会是你的葬身之地,什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之类。 想到此处,身上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冒出来。 眼珠子一转,准备先下手为强,掐着声音叫“夫君,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太假了,她都要干呕两声,谁叫狗男人貌似还特别喜欢听。 “等下你就知道了。”南宫文渊中指一抬,眉眼含笑,特别喜欢听晴晴这么叫,甜,比他吃过的所有蜜饯都甜。 宫影接到信号,走到一处树前,轻轻一拍,树慢慢移开,露出一条黑漆漆的路。他率先坐在一块木板上滑下去,试探情况。 直到下面,传来清脆的布谷鸟声,又一黑衣人坐到木板上滑下去,过了一会布谷鸟声传回。 如此几次之后,南宫文渊才坐在木板上,轻唤道“晴晴,来坐我腿上,我们一起划下去。” 李觅晴比划了一下,放弃挣扎,坐在腿上。万一有突发事故,就看这人是护着自己,还是抛弃自己呢? 见人乖乖坐好,他将头枕在肩上,对着耳朵吐气道“坐好了,我们出发了!” 眉眼都带满笑,肉眼可见耳朵染上红晕,害羞了。 南宫文渊在转过一道弯之后,就发现自己高估了弯道的高度,后背被硌的红辣辣的。 他没有吭声,反而将人往怀里挪了挪,确保不受到一点伤害。 李觅晴在跟着一连几道弯之后,终于看见光明。也长长舒了一口气,刚刚肚子突然传来一阵一阵疼,不知道怎么了? 木板因为惯性,还在空中旋转,南宫文渊抱着人,在空中旋转一圈又一圈后才稳稳落下。 落下之后,又带着人往前飞过一片树林,踏过一条河流,最后落在一块大石头上“娘子,为夫的轻功好不好?” 李觅晴强忍腹中的不适,点了点头,的确不错。 得到要的答案,南宫文渊满意极了,朝天打了一个响指。 一道黑影闪过,直直跪在前面“卑职参见爷!” 南宫文渊冷着一张脸,声音摄人道“这是主母,记住了。” 刹那间气场全开,冷意充满空间。 地上的男子,马上抬头,又很快低下“卑职参见夫人。”爷还是一如往常,每次来都阴沉着脸。 “叫你的人,也出来见见主母。” 地上的男子站起来,吹了个口哨,很快一道道黑影从山洞中飞出来,跪在平坦的地上“属下,参见爷。” 李觅晴斜了眼捂着耳朵的双手,怎么怕我听见什么吗?又干嘛要带我来? “平身,这是你们的主母,以后见她如见我。” “属下,参见夫人。” 那声音震耳欲聋,李觅晴掏了掏耳朵,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实然明白过来,原来那狗男人还是有点良心的。 “这是你的暗卫?”男主你怎么那么快就将底牌掀开了,是不是有点快了。 “嗯,这里是宫幻负责的训练营,专门负责隐藏在各行各业中收集情报,进行刺杀任务。改天再带你去看看其他训练营的人,让他们都认识他们的主母。” 习武之人听力本来就好,宫幻嘴抽了一下,看来这才是正主,府里那位怕是引外面那些人的饵“爷,夫人这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出去执行任务了!” “来,我带你四处走走,去看看这里的风景!” 南宫文渊又看了一下身后的人,转头吩咐道“你们必再跟着。” 李觅晴回头看了一下黑压压的人群,这得是多少年才能形成的规模,男主藏得挺深的啊。 她又柔了柔眉心,书里不是又一段这么写下的:皇帝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儿子,即使去封地,还是私下拔了一队三百人的暗卫给他。 就见的一部分也不止三百人,还有其他几个营,实力够强的啊! 南宫文渊仍然喜欢十指相扣的拉着她,并排行走在光秃秃的地上。 李觅晴左右转动着眼珠子,这越往前走就越荒凉,地上连根杂草都没有,四周的石壁都被磨平。 “景瑞,养这么多人,每天得消耗多少铜板啊。” 一人一口饭,都不得了。 “这些事情都是管家在管,我不是很清楚。”反正每月拔一笔银子,交给人负责去采购就行了。 “哦”果然男主身边,永远都不缺人材。 “来,晴晴,我带你去半山崖看看,那里和这里的风景不一样。” 她才刚抬头看天,就被人拦腰抱起。 顷刻之间,就出了雾层,双脚踏在雾上。 见她嘴角上扬,南宫文渊放慢了速度,一步一步稳住两人身体。 李觅晴一脚踏下去,什么都没有猜到,人反而歪了一下。 “有没有,在云层中漫步的感觉。” 李觅晴实然捂着腹部,刚刚感到一股热流,肚子也跟着疼起来了,痛苦道“南宫文渊,我肚子疼。” 第十二章追逐光,也期待光明 南宫文渊慌了神,一鼓作气,将人带了出来。 飞到山顶,再看李觅晴脸色苍白,因为痛苦额头冒出一颗颗的汗珠,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虚弱的靠在他身上。 南宫文渊靠树坐下,颤抖的把人抱在腿上,一摸湿湿的,手一看全是血。 “晴晴,你别吓我。”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流了这么多血。 清脆的骨哨声在山顶格外响亮,很快雾层下就有了动静。 宫影和宫幻同时出现,当看见满手是血的主子时,同时拿出武器,大喊道“捉拿刺客,保护主子和夫人!” 李觅晴看着思维纠结,彷徨无主的男子,颤抖的低语“夫君,快带我去找大夫。”一定是上窜下跳的动了胎气,八成有点先兆流产迹象。 南宫文渊立马反应过来,压抑住呼吸,洪亮低沉道“宫幻你去接薛三七过来,宫影你去药庄买保胎的药材有多少就买多少来。” “所有人到见景山庄汇合。” 他吩咐完,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轻轻吐一口气,扯了扯嘴角,安慰道“晴晴,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风吹树叶,发出莎莎的响声。夏日的树,长得绿怱怱的。每片嫩绿的叶子,随风上扬又落下,似在与白云问好,又似在与大地说悄悄话。 南宫文渊顾及到怀中人,尽量平稳的往前飞,直接越过围墙到院里。 看见等待的人,急忙喊道“薛三七,快点来看看,怎么?” 薛三七收回白玉扇,手搭上开始把脉“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才看过好好的,怎么会有滑胎的现象呢?” “山庄里有药吗?” “有的,全在这里的。”宫影将手上的两大布包举起来,他可是收购了镇上两家药庄的所有药材来的。 薛三七看到药材,点了点头,有药就好办,马上打开布包配起药来,一回头见还某人还抱着夫人哄,生气道“南宫你干什么,赶紧让夫人平躺静卧休息,你想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南宫文渊被吼也不生气,赶紧飞快将人往东厢房抱去,轻轻放在床上,用手帕细细的给她擦汗“晴晴,再忍忍,等下喝了药就没事了。” 李觅晴强忍着不适,看向粉色的床幔,被子也是粉色的,沙哑的开口道“夫君,能不能让人去准备些热水来。” 身上粘乎乎的,特别难受。 “好,马上就来。” 热水来了,南宫文渊亲自动手给她擦洗,血他并不陌生,可看见那血染红的衣裳时,感到喉咙被什么东西掐住,连呼吸都困难。 李觅晴虚弱不堪,抬手指头都没力,汤药灌下去,趴在床边干呕。太苦了,连块糖都没有。 背上被人轻轻的顺气,委屈一下子就出来了,李觅晴吸着鼻子哭,埋怨道“南宫文渊,你会不会啊,拍那么重,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是不是?” 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何尝受这份罪。 “我没有。”嘴上说着没有,但还是怀疑的看了看手。 你怎么不知道轻点呢,习武之人本就力大,何况那么个软糯糯的人心。 “你还狡辩,宝宝你爹一定是不爱我们了,还凶我,呜呜呜。”李觅晴也知道自已无理取闹了点,但心里委屈,嘴里又苦,难受极了,她想趁机试试男主的底线在哪里。 不然也后穿帮了,凭男主的暗卫,那是分分钟秒杀自已。 “我没有的。”那能不爱,那是刻进骨血的执念。 “好你个渣男,这就承认了,果然是对我没有感情的。” “我有,我只有你一个的。”过甜的话他开不了口,只能发着誓言。 “谁知道,天地,地知,你知,我不知。”越想越气,想她一个单身母胎的,穿书就穿书呗,连恋爱什么滋味都没有尝到,就要经历痛苦的怀孕生涯。 一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如墨的睫毛垂下,遮住眼中的痛苦,晴晴还是不相信他。 看着如此痛苦的人儿,南宫文渊双手紧握青筋突起,都怪他,藏着私心才让晴晴有了的。 这孩子就不该有,前世付出了那么多精力,出生时还是意外矢折,晴晴也跟着受罪,现在不过是提前了。 南宫文渊只是坐在床沿上,坐得笔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咚咚咚”响起,门外传来宫幻的声音“爷,李嬷嬷她们到了。” “让她们进来吧。”南宫文渊站了起来,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晴晴现在不想看见我,那就别在这里惹她不高兴了! 经过李嬷嬷她们身边时,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好好照顾夫人,多哄哄她,她现在心情不好。” 李觅晴昂首,就看见一个受伤的背影,蹒跚的往外走,到门口时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咦,这人怎么了,刚刚还天上飞的得瑟兮兮的,这会连平路都会摔跤。 李嬷嬷看见脸苍白无色的人,跪着爬过去,边哭边埋怨起来“我的五小姐哦,都怪老奴没有照顾好你,害你受罪了。今天出门,我就眼皮一直跳,就该拦着你的,这不才半天就出事了。” 从小就习惯了叫五小姐,还是和离之后,怕惹人非议才叫文夫人的。 “嬷嬷,我没事,就是那个有没有月事带。”李觅晴说完赶紧捂脸,就算记得名字,仍然有点尴尬了。 “夫人,这还没事,都见红了。”李嬷嬷走过去想看看,又低头将身上的包袄打开,在里面翻翻找找。 “哎呀,还好把东西都装来了的,这里的。” 李觅晴嗖的一下坐了起来,哎呀,我的金豆子和那一盒盒的金银首饰呢? 李嬷嬷一个箭步,赶紧扶住她的腰,担忧道“夫人,你干什么?现在快躺下,要静养。” 她没怀过,但是从李夫人怀头胎起,就在身边照顾,知道的也不少。 “嬷嬷,我梳妆台上的哪些东西呢?”那可是原主留下的家当,去哪里都要带着。穿书前,苦日子过久了,现在没钱,总感觉少了那么一丝安全感。 “夫人,你别急。秋叶快去告诉爷,夫人念叨梳妆台上的首饰。” “让冬雪去,秋叶快去帮我做点糕点来,我压压味。” 一吞口水,那苦味都从喉咙直穿胃肠,漫布全身每一个细胞。 一个时辰后,南宫文渊背着一个大布包回来了,后面还跟着薛三七。 李觅晴撇嘴,不高兴写在脸上,闷声道“南宫文渊,你是不是要走了?”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媳妇儿难受呢,你也不多抽点时间来陪陪。 南宫文渊听她口气,就知道人生气了。他算是弄明白了,这丫头高兴时喊景瑞,有事求时喊夫君,心情不好就直接连名带姓叫,要么就唤渣男。 渣男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懂,但刚刚看见倒地里的药渣,他突然明白了,就是没用的意思。 南宫文渊咳了一声,看了一眼薛三七。 薛三七马上会意,三步走到床边,用手掩住上扬的嘴角,淡定道“夫人,我来替你把脉。” 真有意思,南宫看你平时那狠戾劲,没想到啊,也有你害怕的人。 薛三七心里笑开怀,脸上仍然严肃认真,对某人的示意置若妄闻,语重心长询问“夫人,现在还疼吗?” “好一点了,也没有出冷汗了。”对于大夫的问题,仔细回答。 “那就好,证明药起效果了。不过夫人,可干万要记住,要放宽心,保持心情愉悦,不然有损胎气的。” 见人应真听,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又补充道“见红了,最好静养一个月,还要注意休息才行。” 一个月后,胎满三个月了,也算是坐稳了。 “哦,记住了。”大夫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想想要在一张床上躺一个月。在大复天的,人人都穿得保守,好怕躺久了会生疮。 “夫人,那什么不适,你再差人来叫我,我去配药了。”南宫这次带来那么多的药,有的还是上好金疮药的主要成份,多做几瓶,影卫那些都用得上。 薛三七说完,就急急离开,连白玉扇都忘了,落在檀木凳上。 南宫文渊将包取下来,放在梳妆台上,一排排的盒子堆好,才转头对她说道“晴晴,这里是你以前用过的首饰,这些是我给你装房间时给准备的。” “你看有特别喜欢的,我再差人给你重新做。” 李觅晴这才看清,原来是去帮我搬首饰了“都放那里吧,让我过过眼瘾就行。”一个月也,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不长成小胖猪才怪。 可怜我现在的腰身,那纤细的系腰带都不敢用力。 南宫文渊做下来,用手轻描她的眉毛,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低声细语道“晴晴,你可不许再皱眉了,大夫都说了要保持心情愉悦。你不开心,宝宝也会流泪的。” 笑起来的人心,比那太阳的笑都灿烂。 人们追逐光,自然也向往光明! “嗯,知道了,景瑞。”李觅晴特意加重了后面两个字,还挺顺口的。 “饿了没?” “不饿的。” “哦,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弄。晴晴,你现在有身子了,可不能和以前一样了。”出门时才将公事处理完,耽误几天,大不了回去,又多加几天班就行了。 隔帘上,传来洪亮加穿适力“爷,薛大夫有事找你。” 第十三章后悔药,事后嗑 薛三七不安的在门外走来走去,耳朵却竖起来听里面的声音,南宫怎么还不出来? 南宫文渊看见人,脸一沉,森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不去钻研保胎药,不去看医书,在门口转圈圈。 薛三七似乎是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也听不出他口中的不耐烦,反而急切道“南宫,你夫人的饮食和衣服我都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你再仔细想想,你们在山上有没有碰到什么树啊、花啊、草之类的,我再斟酌一下。” 他作为一名神医的,不但要看病,还要分析病因,才能对症下药,保证药到病除! 南宫文渊闭目沉思,肯定的说“什么都没有碰,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山上连只野兔也没有遇到,他还准备亲自去抓一只来,逗逗她开心呢。 “那,这……”薛三七沉默了一会儿,马上又认真起来,严谨的问“南宫,你把今天去的地方再给我详细说一遍,我再和你一起想。” 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不会无缘无故见红的。 南宫文渊丢给他一个你怀疑我的眼神,但一想到那痛苦的脸,心里也跟着沉了一分,一定要找到原因。 薛三七掀开衣袍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对着宫影喊道“还不快去给你主子倒茶来,估计要讲的话,一定不少。” 本神医也口渴了,忙活了大半天,连口茶也没喝上。 “走吧,去书房,我边走边讲。”在这讲,多影响晴晴休息。 回忆就如潮水一般涌来,那短暂的半天相处却要用千言万语来表述。 薛三七捂着心口,打断某人炫耀的自述“等等,你说你从双峰山带她去清风峡了。” “对啊,我一路带她飞上飞下,晴晴胆子小,紧紧的抱住我脖子。”也只有我轻功好,内力足才能带人飞一个时辰,像某人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就只能羡慕的份了。 “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南宫文渊肩上,随即传来薛三七劈头盖耳的责骂声“南宫文渊,你作,你把自已孩子都快作没了。还高兴个b,要不是那孩子生命力顽强,早就没了。” 停顿了一下,又想到什么,继续大声嚷起来“你们两个人,真是上天注定的一对,绝配啊。” “我们本来就是上天牵的缘份。”也是他求来的,前世到她死才明白,什么是最爱。 “你们”薛三七左手都握起了拳,想到对方的武力值,又讷讷的放下手,继续训斥起来“你们两个真能作,一个明知有喜还去骑马,一个还带着人上窜下跳的。南宫文渊,你看看书上怎么讲的。” 将怀里从不离身的医书,塞在他手上。 南宫文渊一翻开书,看了几页,脸沉了下来,所以说这是因为自己,才动的胎气“如果,要落胎的话,对晴晴有没有影响。” 让她躺一个月,还要处处小心,别磕着碰着了。那丫头,生性活泼,不是为难她,不知道又怎么咒骂我呢?孩子,以后再要就好了。 “呵,你认为你想有就有啊。你们成亲两年天天腻一起,和离一年后才有了,是因为她体质极难有,现在落胎,你就等着无后好了。”南宫你怎么能没后呢,你的雄图霸业谁来继承。 “可,我怕晴晴难受。”有无后,他都不在乎,前世渴求过,到死时还是一个人。 “难受,女子无子无女才叫难受。”薛三七一把夺回医书,仍然是放怀里,摇一摇白玉扇,往山庄里的药房走去。 跟你说话,还不如多去制作几粒保胎丸强。等你孩子生下来后,我要给他讲,他爹娘的坏话。 南宫文渊心里堵了一口气,合着半天,还是因为自己才让她如此难受的。对着面前需两个男子合抱粗的大树,就是一掌,大树拦腰而断。 树上面藏着的几个影卫全都倒在地上,口里吐出一口血水,以为是他们惹主子生气了,全都跪起抱拳道“属下有错,请爷处罚?” 南宫文渊心里更烦燥了,后悔从脑海中闪过“宫影去宫霄的训练营。” 难道真的如大师所言,一定要远离她才行吗? 此刻的霄影山庄里,宫霄穿着暗云纹云锦袍坐在帐房里。他面前是堆积如山的帐本,葱白的手来回不停的拔动算盘上的珠子,使得“啪啪”声回响在整个房间里。 突然门响起“扣扣”声,听到声响,宫霄修长而浓密的眉毛打成了结,他立下的规矩,算帐时不喜欢人来打扰。 见里面的算盘声没有停下,门口的人出言道“庄主,文少爷来了。” 宫霄生气的更快拨动起算盘来,什么文少爷,李少爷的,不知道本庄主算帐时,最不喜欢打扰了吗? 宫霄拨了几下,手停了下来,姓文的,难道是主子。 算盘声停下,帐房的窗户中跃出一道白影,快速往庄外移动。 还没有落下地,就被庄外的人偷袭,两道身影在空中比划起来。你出掌,我用胳膊挡,你出右脚,我出左脚,谁都不让谁。 地上的人,只看见两道白影在半空中划下一道一道的弦线。 从半空中,打到地上,柳叶都落了一地,花坛上的花,只余花杆子立在哪里。花瓣全都被掌风扫飞,半空中全是五颜六色的花瓣在流泪。 “爷,我认输,不打了。”宫霄捂着被打得青紫的右脸,高高梳起的冠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只余满头青丝随风飘动。白如雪的云锦上,沾满了一个个脚印,袖子都少了一只,露出藕节一样的胳膊。 爷不讲武德,知不知道他这张脸可是讲生意的秘密武器来的。还有啊,你知不知道云锦不但贵,还极难买到的,又要省吃俭用好几天才能买了。 想想心口都滴血,嘴一歪被扯得嘶一声。 他这张白如玉的脸,女子见了,没有一个不垂涎的。 男子见了,只当面前的人像羊羔一样亲和,好欺负。孰不知,内里却裹着一颗黑心丸。 南宫文渊头发丝都没乱一下,月牙白云纹袍随风飘荡,就如从天而降的仙人。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没意思,才打一柱香的时间,不过瘾。 “爷,你今日怎么这么晚才来。”以往每月十五在夫人处过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过来查帐的人,今日居然晚上了才过来。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耽误了行程。 “最近,有没有稀罕点的物品到。”那丫头心情不好,要躺一个月,得给她淘点新奇玩意去打发时间。 “爷,有,我这里的东西可是应有尽有。”宫霄一讲到稀罕品,那满脸是笑开了花,他也最喜欢寻稀有物种了! 宫霄将人带到一栋五层高的楼前,手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串钥匙,往后一看,就见爷才带了两个人,这才放心的打开大门。 人少点好,免得人多了把他的珍藏给搬走了,那得多心疼。 大门打开,里面是黑乎乎的一片,划一声火把打开,只依稀看得见,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摆着不同的盒子。 “爷,一二楼的都是普通物品,三四楼才是珍品,五楼就是稀有品了。” 五楼也只有一部分才是稀有品,另一部分则是普通物品,顶多有几样珍品夹在里面。 自从上次夫人带那个郑鸢罗的来了之后,他就将格局调了一下,反而将那些独一无二的放在了三楼里。 “那就去五楼好了。”早点挑完,回去多陪陪她。 宫霄在前面带路,从一楼转到二楼,快到三楼的楼梯时。 他停了下来,一改那风度翩翩公子的形象,整个人严肃起来,将满头青丝用布带扎好,严肃的道“那各位可要跟紧我的步子,踏错一步就会踩到机关。到时候遇到什么?被万箭穿心,被毒死,可别怪我没有提醒各位了。” 你自已作死没关系,别踩错了,连累身边的人。 宫霄并没有继续走楼梯,而是飞身踩在右边扶梯上,脚尖一点往上飞二步,又后退一步踩到左边的扶梯。 而后沿着左边扶梯往前三步人倒立,用手掌着地往前摸到花盆后站立在红绸缎下,双手拉住绸缎。 习武之人的观察力,都是一等一的。 宫霄走完,其余三人如法炮制,也站到绸缎下,等着上更高的楼。 宫霄这一次速度更快了,只见他一手拉绸缎,另一只手朝天上一按,下一段绸缎出来,而刚刚他拉的那节却消失不见了。 随着消失不见的,还有宫霄的身影,只传来对方挑衅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爷,宫霄就先行一步了,期待各位五楼碰面。” 每次都打我的脸,不报仇,那都不是他宫小霄能忍的事。 南宫你不是能耐强嘛,看你怎么上五楼,在我的地盘里,我说了算。 送你一句名言:强龙难压地头蛇。 南宫文渊闭眼再睁开,看向他去的方向,心里已经了然,恕声“宫霄,你最好躲隐秘一点,不然我连你另一边脸也一起揍。” 还是不长记性,次次被揍,又总是次次回报回来。难得遇到一个,有血性的下属,他可是很惜才的。 期待你的这次回报,比上次更出彩! 第十四章越挫越勇,越勇越能抗 南宫文渊说完,抬步走到花盆边,用手轻轻一按,刚刚消失了的第一节红绸缎,马上出现在刚才站的上方。 仰望绸缎,南宫文渊笑得意味不明,宫霄亦是他的朋友,亦是他的属下,还总是不按常理行事。 伸手拉绸缎,手指轻轻绕一圈,又弹了弹,居然用的是天蚕丝“本王先上去,你们两个看仔细了,等下把宫霄给我绑了!” 宫幻和宫影两人同时搓了搓手,拱手道“爷,你放心好了,一定把他绑成粽子。” 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们四人是一同长大的,只有宫霄长了双桃花眼,不管是对男子还是女子都一个劲的眨眼睛。 完全没有他们当影卫的样子,他们大多数人是那种丢进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种。对上那双出彩的桃花眼,一看就特别不舒服。 每次只要爷与他切磋,他们都在心里呐喊,狠狠揍,最好把他桃花眼变成核桃眼。 南宫文渊拉起绸缎飞起来,手向空中一按,手中的绸缎飞快转起来,而第二段绸缎却没有出现。 怎么没有出现呢,不是按的同一个地方吗? 一根根断箭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来,他赶紧后退,再看楼梯全被断箭覆盖,根根闪着寒光。 当他退回时,断箭也同时停止。捡起断箭,闭眼静听,断箭从手中脱落飞向四楼与五楼的交接处。 “唉哟”一声后,宫霄温润的声音,带着抱怨从上面传来“你个断箭怎么扎到我的胳膊了。我是你主人,能不能记起一下啊。” 断箭你怎么不听话,叫你扎别人,没叫你扎我,你可是我一根根亲自放上去的。 “你们两个,捂住口鼻。”那小子先前说了会中毒,应该就有毒药。 南宫文渊捡起地上的断箭,嗖的一声往每阶梯步上都扔下一根,同时用衣袖捂住口鼻,果然就有黑烟从楼梯上冒出来。 宫幻拱起双手,眼神望向前方,频频欲试“爷,要不让我去试试,我轻功好。” 踩到什么机关,也能轻易避开。 南宫文渊没有理他,双眼眯起,注视着前方的黑烟,当黑烟慢慢变淡时,轻吐“走”。 人没有走楼梯上,而是踩着扶梯直接往上而走,同时一手蓄力将黑烟推往交接处。 踏上五楼平台上,黑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看见宫霄一手扶着胳膊,走路一拐一拐的,白衣已经变成了烟灰色,白净的脸变成了黑炭只剩桃花眼依然在多情的转动。 南宫文渊看见他,面上聚起阴云,冷声道“很好玩,要不要再试一下呢?” 在场的其他三人虽然有内力护体,皆感到一股带着恕火的冷意。 宫影和宫幻马上一人押着宫霄的一只胳膊“爷,人在这里,您看怎么发落。” “开门”门是铜制的,不用钥匙是开不了的。 宫霄任由他们两人架着,头还歪在宫幻肩膀上,懒散的道“没手,用脚可以吗?” 南宫文渊淡淡的瞥他一眼,平静的道“把人押好了。” 手在宫霄身上一点,抬起他的左手,手腕上一串串钥匙格外显眼。 看见钥匙被取不来,宫霄心都在流血,桃花眼转了转,温润的声音响起“爷,你让他们放开我,我来开。” 那可是我所有家当的钥匙,我的。 南宫文渊将钥匙捏在手上掂了掂,无视他的话,走到门看,一把一把的比划起来。 看得宫霄一阵心惊胆战,爷你轻点,那钥匙平时他可宝贝了,一天都要仔细擦三遍,睡觉都要放枕头底下。 “爷,还是我来。”话才落,咔嚓一声门开了,沉重的铜门发出哐啷的呼叫声。 里面一片黑暗,宫幻正准备点烛灯。 宫霄立马出声阻止“别点,里面的东西不能见火。”万一起火了,烧起来可就亏大了。 “麻烦宫影大哥,将我扶住,靠墙走三步。”他一进去,手往墙上一按,四方出现夜明珠,将黑暗驱赶。 架子上的物品,全都被一块块黑布遮住了。 再往前走,就是一排排的琉璃柜,里面每一个托盘上都放有一套首饰。 南宫文渊指着一个四方形的琉璃盒子,问宫霄“这是什么珠子。” 那里面正躺着一颗鸡蛋大小的紫色珠子。 “爷,这个就是紫珠,配在身上使人精神振奋,血液流通更快,永远不知道疲倦。” 嘻嘻,看你聪明,能不能理解! 南宫文渊一听血液流通,那不是加快流血的,晴晴现在不适合。 宫幻突然揪起宫霄的衣领,愤怒的质问“你说这是紫珠,那你给我的那一颗呢?” 那颗他费尽全力才从西岳带回来,现在被他单独放在洞里,每天还派四人轮流看管的紫珠。 你不是说,全天下仅有一颗吗? “你谁啊,我跟你可不熟的。”脸上完全没有点辨识度,完全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这就忘了,宫幻认识吗?上此还是我们一起去西岳把紫珠运回来的。我当时就奇怪,你叫我去一趁,回来就把珠子放我哪儿了,你这颗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无论大小和颜色,都跟洞里的哪颗一模一样。 宫霄听见他自报性名,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那不一样,你那颗准确的叫西珠,从西岳来的。我这颗是刚刚得到的,从东海而来,自然叫紫珠。” 谁叫你真的假的都分不清,活该被糊弄。 宫幻这才放开他,这人暂时还是能相处的,时不时叫他帮忙运珠宝,每次都会给一定的报酬。 他底下的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出门就当是训练了。况且,爷吩咐了,只要霄影山庄要人,尽量满足。 “爷,要不我给你看看,最新上的几款首饰,保证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宫影看爷点头,就放开了他。 宫霄马上转身离开,转瞬又出现在琉璃柜面前,上面摆放着两个用黑布盖着的托盘。 “爷,你看。”随着他掀开黑布,托盘上出现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放蔷薇花形状的面饰,上面依稀有东西在闪光。 “爷,这是金镶钻石,夫人一定会喜欢的。”这可是他专门差人订做的,就是用来应付夫人的。下个月,就到夫人的生日了,还准备一个,那稀有品就不会被挑走了! 只要是女子,谁能抵挡闪闪发光的东西呢。 “不错,这个可以。”晴晴最爱的是蔷薇花,送她这个,合心意。 “爷,这个还要好,要不你打开看看。”保证让你惊喜带惊吓,回忆无限。 南宫文渊眯眼,看他那不达低的浅笑,一定憋着什么坏心机。 “好,我看看。”手一动将黑布往宫霄脸上一扔,然后退后三步。 托盘里飞出一群小蜜蜂,嗡嗡嗡的围着宫霄飞。 “什么意思?”让我看你的表演吗,的确精彩,手舞足蹈,还被时不时的蛰一下。 宫霄反应也快,将黑布扔回托盘上,蜜蜂一个个都飞回了托盘。摸了摸被蛰的头,失策了,下次不把饵放黑布上了。 “爷,这不是你说的夫人无聊吗?我这就招蜂跳舞,让夫人高兴高兴,你看可以吗?”男人还不主动跳坑里,学了让你夫人高兴高兴。 “嗯,的确不错,你就和我们一起回去,给夫人表演。” “爷,我很忙的,上个月的帐还没有算呢?” “不急,你还有半个月,夫人就在见景山庄的。”你不是发明了个新算法,什么帐目一目了然,还怕耽误一天时间吗? “爷,稀罕物都在盒子里面,就看你的手气了。”有的是惊喜,有的是惊吓,盲盒当然看开的手气了。 南宫文渊巡视一圈,宫霄的脸一面洁白无瑕的,一面青紫红肿,但是态度却依旧强硬“看来你这屋子里,机关也不少吧。” 还是爱财的性子没变,对于宝物你是有多大的执念。 “爷,破机关就交给我吧。” 宫影和宫幻同时请示,有机关,就有挑战,是他们最喜欢的。 “嗯”南宫文渊转哼一声,交给他们去也好,正好他好斟酌一下,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 宫霄见他们想试,眉开眼笑道“谢谢爷成全,小的一定将楼里的机关,完善得更完美。” 正好让他瞧瞧,影卫第一的脑子是不是也是灵活转动的,别光长武力值。 宫影和宫幻分别走向不同的架子,两人:同时掀开黑布,里面是个正方形的檀木盒子。打开檀木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玫黄金钗。 第一个打开后,两人胆子就大了起来,慢慢打开相邻的盒子,第三个依然正常。 宫影活动了一下手臂,他的左手被薛三七扎了,今天才有点知觉,不多活动一下都对不起自已。 然而第四个一打开,顿时就遇到了麻烦。黑布打开,一条青蛇坐在盒子里,还悠闲的吐着信子,仿佛在与你打招呼。 后面开的依然不顺利,黑布一打开就被喷一脸的沙子;有的是盒子一打开,里面突然出现一把刀首,直冲脑门;有的…… 宫霄看着开盒子,忙忙碌碌的两人。唉,真烦,把他养的小蛇蛇给杀了。他又要想办法,来补漏了。 “爷,看到他们开盒子,有没有想加入的冲动。”开盲盒也,不多开开,怎么有收获呢。 机会就在面前,爷开启你的惊喜时刻吧! 第十五章善嫉,心眼小 宫幻走到一处架子时,传来了宫霄急促的训斥声“小心点,那架全是玉来的。损坏了,你可赔不起。” 宫幻开盒子的手力轻了三分,慢慢打开上面一排果然全是玉石,转而询问“爷,这架要不要全打开。” 反正他是死士,生是主子的人,死也要守在主子身边,碰坏了也是主子的。 南宫文渊昂首,示意他可以停手,不用开了。见都打开的差不多了,移步快速的走一遍,打开的盒子里面,没有什么稀罕品,除了首饰外,还有就是各式各样的摆件,再有就是那一个个有毒物了。 不由得怀疑起来,疑惑道“宫霄,这就是你说的稀罕物。” 宫霄双眼闪烁,口气仍然理直气壮的反驳“爷,当然了,都在这里的。” “你确定。” “确定加肯定,这些夫人不都是喜欢的吗。”宫霄可没有忘记,又一次给夫人送首饰过去。不,那时候还在盛京瑞王府,那人还是瑞王妃。 瑞王妃对着金啊、银制的首饰,那是双眼闪着金光。对那些他从各处,好不容易淘来的各种玉和珊瑚类的,那是看都不看一眼。 你要不看不喜欢也行,偏偏是不喜欢就将那玉扔在地上,美其名曰试硬度。 看到那碎了一地的玉渣,那是比割了他的心还痛。 宫霄想到此处,再看了看伟岸挺拔、雄才伟略的人,不由得怀疑,是不是眼瞎了,才会喜欢,那什么都不懂,却处处装懂的女子。 不是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那瑞王妃在府里的所作所为,那叫德,估计是德离家出走了吧! 善嫉,心眼小,为所欲为! “爷,这些东西我保证夫人会喜欢的。”你就不要再找了,坚决不让人祸害我的珍宝。 南宫文渊垂下墨羽,再睁眼心里一片凉意,看着一道方向,意有所指的道“宫霄,本王姑且相信你一次,但昭月我要带走。” “昭月,爷,那是用于保胎的,你需要?”你一个天天在忙夺位的人,还有时间花前月下? “夫人有喜了。”不轻不重几个字,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却似乎缱绻不绝。 宫霄看着他上扬的嘴角,别开头去,坐在地上抱着他裤腿,痛心疾首道“爷,你就听我一句劝,能不能不要夫人生子。俗话说基因有强大的遗传因素,万一孩子遗传了他母亲的,岂不是种悲哀吗?” 爷你的孩子,将来要坐那住置的,怎么能是个不够聪明的人呢? 南宫文渊听得眉心直跳,抬起脚将他踢远,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孩子遗传了睛晴的是种悲哀。 那丫头,他从很小时就见过,古灵精怪的,只是懒得不想学东西而已。 “你想本王绝后!”除了晴晴,他谁都不会要的。 宫霄听这声一噎,怎么会忘了呢?虽然南宫顶着压力与人和离了,那还是月月定时往那里跑,府里的侧妃美人是看都不看。 你是王爷也,怎么能如此专情呢? “爷,小的不敢,小的是怕夫人担不起教世子的重责!” 无才无德无品之人,怎么教好一个未来的天子。 南宫文渊听他这么一说,眼中冷意直冒,声色俱厉道“呵,宫霄你派人去调查了,你的当家主母啊!” 话是对着地上的人说的,可眼神却看向另外两人。宫霄算帐赚钱行,让他查人的老底,那是敢都不敢动的。 “爷”宫影和宫幻被他一盯,吓得赶紧跪地上,降低存在感。爷的恕火一烧,灭一城。 南宫文渊揉了揉眉心,对几人摇了摇头,佛然道“你们记住了,李觅晴是你们的主母,以前是现在也是,见她如见我。” 真的是,烦燥,你们一个个当影卫的,不操心自已的任务,反而来关心他的私事。看来是他对他们太好了,让他们忘了规矩! “把东西送到,机关太弱了,得加强。”话一落,就从窗户飞跃下去。 走楼梯,那机关太多了,还是窗户直接,一跃就到地面。 宫影在后面落他一步,紧紧跟着。 宫霄看着爷一走,就站起来满身拍灰,拿出手帕擦脸,还是白皙如玉,那有一丝青紫和红肿的。 在宫幻的诧异下,身上的外袍一脱,里面的是不沾一丝灰的云锦。 宫幻张了半天嘴,不由得佩服起来“你这准备的挺齐的啊!” 角色随时轻松转变,比他都要精。 想到什么,又补充道“你说你,没事去惹爷干嘛。你不知道,爷就是宠夫人。” 爷愿意宠是他的事,你操心那么多,又影响不了什么。 宫霄漫不经心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无其事的道“生活多平淡,你不往里加点盐,怎么能够品出味来呢?” “什么加盐,菜咸了可下不了口。” “走了,好兄弟去帮我一下,将东西送过去吧!” 宫霄将琉璃柜里的首饰,装了十来盒。依依不舍的摸着盒子,你们去了哪里,可没有人天天给你们擦灰,得自个习惯了。 今晚月亮休息了,没有上班,天空灰蒙蒙的,乌云在自由的遨游。 南宫文渊回山庄时,寂静的院子,偶尔会传来蛐蛐的叫声。 “爷,你回来了。”李嬷嬷看见人回来,揖手迎上去。 “夫人休息了,晚上血止住了吗?”太晚了,不想打扰晴晴休息。 “爷,下午又喝了汤药,血也止住了。”知道人没事,南宫文渊又盯着窗户看了一会,才离开去书房。 山庄里的公鸡,每到寅时就开始打鸣,喔、喔、喔叫个不停。 李觅晴醒来,还匆匆站起来,快点洗漱别上班迟到了。 才走了两步,就被裙子绊了一跤。 “唉哟”这碍事的长裙,今天一定要把它们剪短了。 听到声响,李嬷嬷赶紧从外间跑进来“夫人,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是不是要出恭,我这就将东西端进来。” 她的话,说得李觅晴脸一红,在睡觉的房间,想想都有点难为情“不用了,我站站,你让我缓缓。”躺了一天,再不活动,就感觉要废了。 “那我扶你去床上。”李嬷嬷看她站着,那是一个心惊肉跳,可别出什么事啊。 李觅晴刚想说不用,就感到一股热流出来,完了,又来了。 任由李嬷嬷扶着,小心翼翼的往床上一躺,真的要躺一个月,望一个月的床幔子。 “嬷嬷,你去帮我把月事带拿来,我换一下。” 李嬷嬷一听,就知道又有事了,转身拿来,就赶紧跑出去找大夫。 正在睡梦中的薛三七,再一次被宫影提起来,在清晨的小雨霖霖中醒来。 山庄里回荡着他愤怒的吼叫声“宫影,你怎么又让我在空中。” “爷,人来了。” 南宫文渊眼皮一抬,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穿好衣服,再去把脉。” 薛三七头上一黑,一件带着晨露的衣服罩了过来。虽然心里有气,还是拧眉询问“有怎么了?” “见红了。” 薛三七两下合扰衣服,也不管有没有湿,急急冲了进去“怎么回事,你们昨晚又在一起了?” 手搭上脉搏,心里一沉,心有余悸道“静养即可,把我制的保胎丸拿来,一天一颗服下,一周后我再来看看。” 薛三七的话传出来,也落在来送东西的宫霄耳朵里。 宫霄隔着窗户,朝里喊“薛大夫,你看夫人可以用昭月吗?” 将一个白玉盒子递过去,里面是颗白如雪,透明中还隐隐有什么在流动。 “昭月,现在不适合,等稳了才能用。” 李觅晴双眼无神,空洞的望着天。好苦啊,药虽苦,不尝就没事。这十月怀胎,才过了二月半,还剩七月半,这苦日子该怎么熬出头呢? 南宫文渊凝视了一会,见她清澈见底的慧眼没了,不由得心头一疼,颤声道“晴晴,我带了点俗物来给你打发时间。” 他不喜欢这样的晴晴,还是喜欢那眼里带点小心机的人。 床上躺着的人,木讷的将头转过来,兴趣讷讷的道“那就看看呗。” 只要是能打发时间的,那怕是一分,她也不嫌少。 李嬷嬷和秋叶她们端着托盘进来,站在床边,任她挑。 李觅晴眼眶转了一下,打量了一下首饰,又看了眼坐在床边不停转着板指的男子。 果然是俗物,不是金就是银的,你当个王爷,就不收纳点美玉,还有红珊瑚的吗? 下过俗是俗了点,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都留下吧!”哎呀,有点小激动,私库有进帐一笔。 宫霄在外面听了半天,奇怪,今天怎么没有玉石碎地声。这批玉,他专门寻来的,一碰就碎,不过品质就差多了。 便宜无好货,碎了也不心疼。 南宫文渊走出来,不得不佩服,论懂女子心事,非霄莫属“不错,夫人很喜欢!” “那玉呢?” “夫人说了,看着还行。” “啊”转性子了,还是有当母亲的觉悟了? 不理对方的惊讶,转身进屋,晴晴一个人躺着无聊,跟她说说话也好。 南宫文渊放低声音,轻哄道“今天的首饰,晴晴,喜欢那件,我替你戴上可好。” 李觅晴没好看的瞪了他一下,似婉惜,又似自言自语的嚷嚷“我这样子,也不出去见人,就不戴了。” 他用手摸了摸对方嘟起的嘴,自责道“晴晴,委屈你了。” 陪她躺在床上,安慰的话全在手上,轻轻抚摸她的手,柔柔的,暖暖的。 “晴晴,我今晚要回去了,等空了再来看你们娘俩!” 第十六章当家作主,主意奇多 李觅晴听见他要走,心里雀跃了一番,喔,终于要走了。还好自己聪明,装失忆了,不然就书上看到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那比上班还累。 原主只要一见到他,就要行福礼“妾身给王爷请安!” 还要等对方发话了才能起来。 “妾身今日准备了王爷爱吃的菜,就让妾身伺候王爷用膳可好?” 总算不用再装了,自由的味道真不错! 要不是为了肚中的孩子,她才不会像现如今这样表现得很依赖人的样子。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对着陌生人还能表现一副深情款款。 唇角被人轻轻咬了一下,将她的思维拉回了现实。 李觅晴恍了一下神,狗男人你不是说要走吗,怎么还咬人呢? 对上她迷茫的神情,南宫文渊刚刚失落的心情,实然间被填满,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大笑声“晴晴,真想将你装在怀里带着一起走。” 这样子的晴晴,才是鲜活的,不像在盛京看着是端庄,总感觉像是个木偶人,没有自己的思想。 李觅晴摸了摸小腹,现在还怀着孕,处处需要他爹,于是转而眼中含泪,依依不舍的道“夫君,你可要记得想我和宝宝哦!” 多想想,多送点俗物来,我好存起来,改天跑路了,还是不愁生活的。 见对方没反应,又拉着他的手放在小腹上,娇媚道“夫君,你感受到了吗?宝宝在跟你问好呢?” 南宫文渊手心一烫,身子僵硬,半天才点了点头,唔了一声,唇角带笑道“嗯,宝宝在动,我告诉他乖一点,好好保护晴晴!” 见他呆呆又专注的模样,李觅晴捂着嘴角轻笑,呆子那是我肚皮在动,你的崽崽还是一颗杏仁种,种子还没有发芽。 李觅晴心里一转,想得到承诺,掐着声音娇滴滴问“夫君你去了,是不是又要过一月才会再来。那时候我能下床了,你可要陪我四处走走。” 那时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还能熟悉一下四周环境。 面前的人儿,甜的腻的声音,眼尾还挂着一颗泪珠,头在自己怀里乱拱。 南宫文渊慌了神,从来都是他主导的相处模式,如今换了,但是心里面却雀跃不已,颤抖的声音,疑问道“晴晴,答应我,永远都不要想起以前的事情好吗?答应我,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可好?” 那么依赖我,那么甜的唤夫君。 李觅晴垂下眼敛,似是而非道“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万一哪天想起来了,我也不知道的啊。” 没有原主的记忆,她有看书时的记忆啊。哪天惹她不高兴了,就翻旧账。 “对,晴晴说的对,但想起什么了,第一时间告诉我可好?” 让他有时间,想一下应对之策。 “怎么告诉你?”大哥这是古代也,交通都不发达,你以为是科技发达时代,什么事情一通电话,一个短信就带到了。 李觅晴越想越觉得无聊之至,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电视,让她躺在床上望天。 她看来得悟道才行,寐想升级,每天神游天外。 以至于,她中午用餐时,都一直是魂不守舍的。匆匆用了几口,想放下筷子,又怕崽崽没有营养,又强迫自已什么都胡塞了一通。 南宫文渊看她的神情,以为是舍不得他走,连胃口都不好了。又陪她一起,重新躺回床上。 李觅晴在床上躺着,无聊的只有去和周公聊天。 迷糊中醒来,一转头就看见,如雕似刻般完美的五官比例。 不得不羡慕原主,你家的男人,长得真好看。 不是,这人不是说要走吗?怎么还没有走呢? 直到晚上用完膳,南宫文渊还躺在床上陪她说话“晴晴,我的晴晴受委屈了。我也舍不得走,但是我得回去主持大局。” 他得将澄城治理得有条有理,给她一个安定的城池。 李觅晴欲言又止,只好眨巴眨巴,大哥你要走我走快点,我一个人独自美丽,不香嘛。 不是你一个大老爷们,做事怎么一点都不干脆,走,此时就走。 她的不语,落在南宫文渊眼里却是,晴晴真的是好爱我,一听说我要走,难过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南宫文渊叹了一口气,用手臂虚拥着她,在她耳边轻轻低嘀道“睡吧,我今晚不走,还陪陪你。” 李觅晴白天就迷迷糊糊睡了一天,晚上清醒的很,听闻他的话,差点惊吓坐起。秋水作的眼波,里面水波翻滚,当下就有了主意“夫君,人家舍不得你。但想到你要赶那么远的路,人家心疼你,怕你累着了,怕你遇到下雨天湿了衣,又怕你赶路忘了填饱肚子。” 瑞王,王爷,看在我这么真诚的份上,赶紧走,免得让我心惊胆跳的。 见他没有反应,秋波里的水翻了出来,湿润眼帘,语带哭腔嗔怪道“南宫文渊你不爱惜你自已没关系,我替你爱护。路上慢慢走,别着急,哪怕我宁愿你三个月来看我一次,我也不希望见到你为了见我风餐露宿的。” 哎呀,还好言情剧看了不少,背台词,背的溜溜熟。 南宫文渊紧紧捂住心脏,那颗本来就跳动不安的心,此时雀跃的想冲出来,摆在她面前。 原来并不是他一个在守护,晴晴也跟着他一样的。抬手轻轻将她的泪珠抺干,头挨着头,声音暗哑倾诉“晴晴,还想休息吗?” “白天睡多了,睡不着。” “好,那我在一边看会帐本可好?” “好啊。”李觅晴双手搓了搓,帐本也,以前看穿越小说中,古代好像没有阿拉伯数字。 难道,又是我表现非凡才能的时刻到了。 南宫文渊看她点头,气色也比昨天佳。这才走到窗户边,轻敲一下窗子,外面的回了两声后,压低声音道“去让宫霄把帐本带来。” 一回头,见她盯着床幔,那上面仿佛有朵正在开的鲜花,嘴唇跟着花朵一起慢慢上扬,将窗户打开,兴奋的道“晴晴,快看外面。” 李觅晴从窗户望出去,外面的天地被月光照射,笼罩在雾蒙蒙的华光里,显得格外不同。 天空中,繁星点点,都一闪一闪的眨眼睛,似乎在悄悄低语,唯恐吵醒了熟睡的人儿! 突然看到,从天外飞来一道,两道黑影,咦,流星落下来会变色吗? 只见黑影停在了窗框外,低低的声音传来“爷,帐本都在这里的。” 一个黑色的布包被递了过来,南宫文渊一言不发接过来,又将窗户关上。 李觅晴跃跃欲试,试探的问“夫君,你一个人要看那么多,什么时候才能看完,不如你教我,我帮你,好不好吗?” 男人快让我看看,等下给你个惊喜,嘻嘻。 南宫文渊正有此意,见她主动开口,微微一怔笑道“好啊,我们一起看。” 等你看得无聊时,就会有睡意的。 随手将布包往梳妆台上一扔,从中抽出几本,打开一本认真讲“晴晴你看,这个数字代表1,这两个加起来,表示十一,三个加起来表示一百一十。然后你看,这一栏是进价,这是卖出价格,这是盈利了多少,懂了吗?” 李觅晴嘴角抽了抽,假装配合的点头,大哥我懂的,小学一年级就学了的。 皱眉从他手中拿起帐本,一看,这完全可以称之为财务报表图,除了字是用毛笔写的有点大占位置外,简直是一目了然。 她不死心,又翻开另外一本,上面笔迹干干净净,每页还多了总帐两个字。 啊,她穿书的是什么情况,连阿拉伯数字都有了。 改变原主草包计划,宣布失败。 南宫文渊见她又躺得笔直,轻笑一声,他就说嘛,晴晴对这些一点都没有兴趣,转而安慰道“晴晴不想看就不看,免得伤心神,这劳心劳力的事就交给我来好了。” 李觅晴心里高兴,狗男人还是有点良心的,面上依然是伤心的问“夫君,你会不会觉得我无用,跳舞没有郑鸢罗跳的好,唱歌也不好听,弹一次琴坏一次,我感觉我好没用哦。” 原主快听听,这是我帮你问的哦! “不许胡说,我的晴晴是独一无二的,况且我又不喜欢看跳舞,听唱歌。” 晴晴,就算是忘了以前的事情,也还是在乎别人怎么评价她的。 李觅晴感到有泪水划过,用手轻轻一抹,男人你的话让我有点感动怎么办? 罢了,即然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就安安心心把崽崽生下来。 其他那些有的,没有的,不过都是浮云,何必计较那么多! 也许是心里没有负担了,又或许是想开了,李觅晴眼睛慢慢垂下,呼吸绵长! 南宫文渊轻轻将被子给她掩好,在额头印下一吻“晴晴,安心睡。这辈子,换我来挣钱养你!” 屋里一片谐和,就连烛光也不再随风跳动,尽责的照亮。 而远在澄城的瑞王府却不那么平静,一男子焦急的来回渡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还不回来。 文渊,你这下总该吸取教训了吧! 第十七章没事,找事做 李觅晴一觉醒来,天色都亮了,而狗男人却坐得笔直还在看账本。 想到昨天给自已定的形象,双手紧紧的抱住男人的腰,嘟嘴抱怨道“夫君,你是不是又一晚上没有休息,你摸摸我的心,它都疼了。” 南宫文渊转头对上她的亮晶晶的眸子,将手中的账本放下,双手捧着她的脸,头挨着额头,轻哄道“快完了,让晴晴担心了,是为夫的错,任凭晴晴发落。” 就差这几页就看完了,想着看完了眯一下就好,结果还是让她发现,让她伤心了! “你说的,那你要听话哦!”让你以前老是罚原主,这次换我来了。 “嗯,任凭晴晴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以前罚晴晴,当前换了一下,依然期待! “那,我罚你再陪我睡一下。”本来想说,罚你赶紧从我的床上离开,又转了下弯。 南宫文渊随手一扔,将没看完的账本扔远,乖乖躺好“好,我陪你。” 晴晴和我简直是心有灵犀,以前是我罚你陪我,如今换你罚我陪你。 前院的队伍已经集合完毕,都在等着主子发话,可直到中午还不见主子出来。 李觅晴在床上睡一会,又醒来一会,又迷糊中睡过去,整个人昏沉沉的一点都提不起精神。 啊,以前上班时的愿望就是能多休息几天。此时的情况,不得不称赞一句,每周休两天是有道理的。一方面来讲,两天时间,一天来休息,另一天用来放松,周一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 见她睁眼睛,南宫文渊头挨着她额头,愉悦的笑道“晴丫头,再不醒来,我都要用我的方法叫你了。饿了没有,说吃午饭了。” 怪他睡太沉了,害得晴晴都错过了早膳时间。 “晴丫头”李觅晴转了一圈,什么意思,她这又是在哪里的,刚刚才接受夫人的身份,难道又变卦了。 耳边传来男子,轻笑声“还没有想起,逗你的呢?” 如墨的睫毛,失落的垂下,其他事情都允许晴晴不记得,但是他想让她记起初次见面的情景,那算是他俩的相见定情。 “哦”惨了,真的是中了网上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我这才怀上,就迷糊不清,可如何是好。 “我陪你用完膳就走,晴晴记得想我哦!”再不走都不行了,一去一来路上耽误就是三天时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又陪了晴晴三天。 出来十天时间,再不出现,府里的人怕是应付不了,那些时刻盯着王府的鬼魅! 用午膳时,李觅晴心情好好,狗男人总算走了,一不小心就干了两碗饭,吃得直打饱嗝。 背上被人轻轻顺气,耳边传来某人自责声“都怪我,太贪念晴晴的味道了。这不一不留神就睡过了头,还害晴晴也跟着。” 好久没有这么单纯的休息一下,时时刻刻都提着心,不敢卸下。 李觅晴撇嘴不高兴,什么意思,合着你拐着弯怪我了。 门外突然传来薛三七叫嚷嚷着“南宫,我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走?” 南宫文渊手不轻不重的拍着,对着窗外道“进来,看看。” 他马上要走,实在是不放心晴晴。 薛三七两个胳膊都挂着一个大布包,还用白玉扇挡着头,咕嘟道“我放下来了,有什么是不能看的吗?” 见李觅晴坐在床上,急促走过去,用扇子拍了拍床“坐什么坐,快躺下,你的胎像一点都不稳,不注意就很容易再次滑胎的,那样就算是本神医也无能为力。” 他把手搭在李觅晴右手上,点了点头道“不错,看恢复的情况,再过三天应该可以适当下床走动几步了!” 薛三七傲娇的将头转向南宫文渊,自豪的讲“南宫,我的保胎药不错吧!我就说我的医术,是全国最好的。” 被问的人,点了点头,注意力却在他背包上“你把东西给宫十就行,宫十呢,你怎么还自己背行李?” 医术是没得挑,要是你的舌头跟医术一样,就更完美了! “这是我的,可不许抢我的。” 背着两大包,行动迅速的往外移动,有点像鸭子,左一晃,右一晃的。 “走哪么快。”他还有事情没跟他讲呢? 南宫文渊站起来,将帐本收拾完,又摩擦着手掌,不知道说该怎么开口? “晴晴,我要走了,你记得一定要想我哟,等着我来找你。”前世他不懂得将自已的心里话说出来,认为行动就是表达的方式。 到最后,才知道,错了,晴晴是个直性子,有些话,你不说出口,她就不知道。 今次离开,恐怕要很久才会回来,城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解决。 李觅晴突然想到剧里的情侣离别方式,浅笑道“景瑞,我们来盖个章。” 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平时可没少刷爱情三十六计的。 南宫文渊摸了摸胸口的荷包,有点难为情,章他带在身上,可不想公事公办,怎么办? “过来,低下头。” 他听话的低下头,只见唇上一软,耳垂边传来娇媚的嬉戏声“懂了没有?这也叫带盖章。” 南宫文渊嘴角含笑,目光炙热,暗哑道“既然晴晴送我一个盖,我也送晴晴一个。” 深情的落下,饱含不舍的啄。 李觅晴被吻得喘不过气,哇,这个学的这么快,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南宫文渊依依不舍的放开,头挨着她的头,努力的平复心情。 过了一会,直直站了起来,即使舍不得离开,他也头也不回的转身,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 他怕再不走,今天又走不了了。他刚到队伍面前,就碰到了薛三七。 “南宫,我准备好了,我们一起走。” “你先留在这里,我们要快马加鞭的赶回去。 三七,晴晴的情况还没有稳定,我现在不放心。” “那你早说呀!”薛三七嘴里不满,但却提着两个布包,就往药房走。 那么多好药材,他还没研究完呢,他也舍不得走。 南宫文渊看到李嬷嬷,叮嘱道“嬷嬷,本王留了两个人在这里,等一下你先认认。等晴晴能走动了,领在她面前去过过眼。” 这只是明面上的人,暗地也放有十来个。 “还有,需要什么就去找宫管家。” 李嬷嬷点头“爷,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夫人的。” 就算你不说,她也会照顾好自家小姐。 一行人终于走了,李觅晴不顾形象的,摆开大字躺在床上,唉,自由的味道真不错。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自从能下床之后,李觅晴就开始了她的小心机。 天天在床上躺着,身体都软了,再不找点事做,就成废人了。 “嬷嬷,你去叫冬雪来教我绣花。” 打发时间嘛,听人家说一针一线,就是最好的。 听她说学绣花,李嬷嬷怀疑是听错了,连针都不会拿的人,居然开口说要绣花“夫人,你想要绣什么?直接叫冬雪绣就好了,何必费那个神。” 别又是借学绣花,来磨挫人! “不了,我要自已学。” 听她如此坚定的口气,李嬷嬷无奈的转身出去找冬雪。 哎,王爷一走,夫人又要作妖了! 冬雪低着头跟在李嬷嬷身后,抱着线筐子,一进来就跪地作揖道“夫人,奴婢什么都会,这里面有我新绣的几个花样。” 刚刚李嬷嬷来,她们商量了一下,认为夫人肯定又是想给王爷,绣荷包了。干脆将绣好的带来,夫人有看中的就不会再嚷着要学了。 “冬雪,你学的时候,从什么开始学的。”基础差,就从零开始。 “夫人,从针法开始的,有平针,滚针,套针等等。夫人想学哪一种?” “就从平针开始吧!” 冬雪这才抬起头,面前的夫人,整个人平祥,眼里清澈见底,透露出端庄大气来。 李觅晴学东西是真的有耐心,也很认真的学。 她谨记一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没有什么不能学会的,一天学不会,他不相信两天学不会。这有大把的时间,何不用来学一下呢? 每天学一种针法,学完针法都过半个月了。 针法学会了就开始学绣树叶,第一天绣了一坨,密密麻麻的看不出是什么形状。 李觅晴不灰心,针法都能学会,还怕你一张树叶不成。 第二天,绣的歪歪扭扭的,但看得出是张奇怪的叶子。 第三天,总算是绣的像那么会事了。虽然手上被扎了不少的洞,但成功的喜悦是藏不住的。 学会了绣树叶,后面就学的特别快了,虽然成品有点奇特,但仔细看还是能分辨出大体的形状。 恰巧山庄里收到一批软云锦,李觅晴摸到布料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给宝宝做里衣。 见红那几天,还抱着怀疑的心态,认为只是大姨妈来的,这里人的医术不好。把个脉而已,又没有b超过,怎么敢确定怀孕了? 直到这两个月,小腹一天天鼓起来,才相信,真的是喜当妈了。 当妈的,怎么都得给孩子做几身衣裳。 反正,一天闲着无聊,就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 一天李觅晴正挺着孕肚,在院子里走,李嬷嬷焦急的跑来“夫人,隔壁山庄有消息了!” 第十八章太阳半空挂,暖暖的 李觅晴一听,急急的站了起来“那山庄卖不卖?” “我的五小姐,人家将庄子闲在哪里,必定是不缺钱的主。”庄子要么是有钱人家,要么是大富人家买来给自己子女添妆的。 “哦”李觅晴刚提起的劲,没了,又斜靠在床榻上。 还以为可以置办个庄子,用来当自己的小家。这地方毕竟是姓南宫的,她又不是原主,改天两人闹得不愉快了,自己还有一个落脚点。 “对了,嬷嬷你还记得我娘给我陪嫁的那个庄子,现在是谁在管理吗?”哎呀,差点将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五小姐,是李夫人在管,小姐离开时将铺面和庄子都交给夫人了。” 听闻此言,李觅晴松了一口气,还好原主聪明了一回。 李觅晴摸着鼓起来的肚子,就像怀抱了个大西瓜。话说,孩子他爹都回去了好几个月,怎么还没有来,说好的一个月来一次的,出了什么事吗? 李嬷嬷见她整个人柔弱无骨的靠着,一拍额头,怎么将重要的事情忘了呢? 于是她欣喜的讲道“夫人,突然忘了跟你说了。爷差人传话过来,最近临近年关,府里要处理的事务有点多,所以最近都来不了,可能要过年后,才能来看你了。” 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很高兴的吧。最近四个月里,还给小少爷做了不少的衣服,整个人也透露出温柔贤淑,果然当娘的人,就是不一样。 简直和李夫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以前李夫人生大少爷之前,也是一个小辣椒。 “夫人,不过,薛大夫来了。”王爷,始终还是对夫人上心了的。 “哦”李觅晴夹着桌上的桂片糕咬一口,好好吃,脆、香、入口即化,秋叶的水平又上升了。 那天在街边租个铺子,生意一定爆火。 又拿起一块,塞进嘴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睡醒了就吃,估计都长圆了。 哎,那可不行,宝宝现在才六个多月了,再这么下去生产的时候肯定有问题的。 李觅晴将桂片糕往嘴里一塞,站了起来,拍拍手“嬷嬷,我们出去走走,顺便让薛大夫把把脉。” 看看能不能把一下,算出来,孩子有没有超重,有的话可要控制饮食。 她可不想,到时候因为孩子太大了,难产那就麻烦大了,不过刚好可以问问薛大夫有没有剖腹产? 李嬷嬷心一惊将她按坐回去,担忧的道“夫人,身体可有不适,快躺好,我去请薛大夫来就行。” 还是爷有先见之明,先派了大夫来。 “嬷嬷,没事的。” 李觅晴安慰她,并轻抚着小肚子,撇嘴道“嬷嬷,你有没有发觉,我最近的肚子又长大了。” “夫人,那是好事,证明小少爷也在一天天长大。” 生下个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夫人,还是让我去请大夫来吧!” “不了,正好走动一下,消消食。” “夫人,那我扶你。” 两人走到药房,刚好碰到准备出门薛三七。 “夫人来了,正好我要去给你把脉。”他也是被某人催来的,担心孩子。 有什么担心的,如今的夫人,比四个月前胖了一半,可见是心宽体胖。 “嗯,一切正常,孩子很健康。” “薛大夫,你看我的孩子超重了吗?” 薛三七看了一眼那肚子,刚刚摸脉象,就感到那股特别的活跃。 “正常饮食就好,不要过于大补,以免生时困难。”还好最近几个月,专门研究了一下,不然就语塞了。 “对了,薛大夫你知道有剖腹产吗?” “什么剖腹产?”好奇怪的名字,又是谁? 李觅晴点头,你这说了等于没说,罢了,想来是没有了。 冬日的风微微的吹,只是吹在脸上有点凉凉的。 今日天气好,太阳挂在半空中,照在身上暖暖的,看来是个适宜走动的天。 来山庄之后,还没有好好逛过呢? 想想那几个月,一天除了给孩子做衣服就是做衣服。 走动一下都不行,老是被盯着叫静养。 “嬷嬷,庄里你逛过了没有。” “夫人,我走过几遍,这庄里有一半是种的庄稼,有一半是养的鸡羊牛之类的。”她可走了不少遍,刚来几天就把环境摸透了,想着陪夫人逛时,能给她详细解说。 结果刚起几步我遇到宫管家,一来就淡漠的说“夫人你身体不好,还是静养的好。” 在自已的小院子里侍着,免得出来惹事生非的。 以前在王府里,可没少作死,害得王爷每每因为她被罚。 李觅晴脸色一沉,这些人一天天都说这样烦不烦? 手轻抚着小腹,宝宝啊,你听听,娘为了你失去了多少快乐? 宫管家见她沉下了脸,也知道拦不住,但气势还是不减弱一分“夫人,今个的天气,你看要不天气好了再去逛?庄子现在真乱、刚刚还在收陈子呢?” 李觅晴垂头,冷笑道“宫管家,难道是认为今天的天气不美吗?” 今天我就要去逛,谁阻止我,我跟谁着急。 宫管家看她的神情,挪开了身子,要不是看在少爷的份上,他才不愿意让这个路。 山庄的格局很简洁,走过长长的廊桥,就看见成片的荷叶。 荷叶在冷空气的吹抚下,坚强的还是绿油油的叶子,胆小的叶子垂了头,怕冷的全都变黄了。 荷叶下面,锦鲤自由的在水底畅游,冷空气并没有对它们造成影响。 “宫管家,这里怎么也养了那么多的锦鲤,怎么不养些能吃的鱼呢。”这么大片池塘,就养了几只观赏用的鱼,多浪费水源,可惜了那股源源流动的山泉水。 那一排排的竹子,从山顶引水到荷叶塘里。 宫管家听她这么说,哀怨的看着她,还不是因为夫人,您喜欢嘛。爷才花费精力去挖池塘,就连锦鲤也是从很远的地方运来的。 李觅晴紧绷的线,终于从中碎了,变成一块明亮的,透明的玻璃渣子,里有一块紫色的和红色的格外显眼。 可得小心点,免得让自己也受到伤害。 南宫文渊,应该也是期待再次相见的吧!不然费那么大的劲,种原主喜欢的花,喂原主喜欢的鱼。 又往另外一条路走去,黄色的稻草铺了一地。 凭站着的,猜测称应该是稻草,还能看到种庄稼的痕迹。 “官管家,这以前是种米的吗?”收割了稻子之后,稻草杆也一捆一捆的码在田边上。 “种米,怎么种?”果然是盛京城里来的大小姐呀,连米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啊,想问一下宫管家知道杂交水稻吗?”记得古代可没有这个词,也不知道他懂不懂? “夫人,你吃的米就是用这个方法产出来的,怎么样口感不错吧!”这方法不但产量高,而且口感也很不错。 李觅晴傻眼了,她究竟穿到了一本怎么样的书里呀?连杂交水稻这种后世纪才有的都有,难道是书里还有一个穿越人吗? 唉,洗白计划又失败了。 罢了,还是当条咸鱼吧! “宫管家,这土里冬天就没有什么可种的吗?” 天冷了,的确没什么菜能够存活的。 不过看着成片的荒地怎么感觉有点浪费?要不看看怎么合理利用资源呢? “夫人,有呢?那边有排的琉璃棚,专门用来种蔬菜的。”盛京里都传言,夫人凶神恶煞,一不高兴就喜欢打断人的腿。 今天,从和她的谈话里,怎么看都不像啊? 李觅晴走到琉璃棚面前,透明的玻1璃将里面一览无余,那里种的各式各样的蔬菜,绿油油的。 “这是谁想出来的呀。”简直就是大棚蔬菜的翻版,只不过用的材质不同而已。 “宫霄,这些都是他想到的。”宫管家在心里叹息,那么出众的人,可惜是个男儿身,不然真的是当主母的人选。 他再端详面前的人,除了那鼓圆的肚子看得上眼之外。 李觅晴听见他这么说,也特别期待,改天得会会这个姓宫的。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有人在他哪里说“管家,宫庄主送供给来了。”宫管家露出标准的八辩牙齿,总算来个厉害的。 “夫人,你先逛,我去接一下宫庄主。”跟她聊天,还不如陪宫庄主如些。 “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她也想瞧瞧是怎样的人?”心里有点激动,万一真的遇到老乡了,该说什么好呢? 宫霄每一个月,都会送一批物品过来,有布料,有口食,当然少不了稀有的水果和饰品。 宫管家想到东西一来,总是先送到她住的院子里。 “那就有劳夫人,移步前院了。” “嗯”只要是碰到好的布料,李觅晴都会跟孩子做件衣服。 其余的就放在库存里,东西太多了,至于衣服,她认为只要够穿就行了,何必浪费那些精美的布料呢? 李觅晴将款式改完了许多,做成简单方便的款式,裙子全部用绡绢,也全都改成九分长短,方便走路。 轻便的裙子,随着走动,左右飘动。 李觅晴走到前院,那里有人立在哪里,一身黑衣,自然融入天地之间。 她搓搓手道“华夏五千年。” 第十九章剪窗花 结果对面的人,只是点点头,再也没有什么反应。 “宫管家,宫霄呢?”看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不是要找的人。 宫管家轻蔑的笑了一声,头朝一边回道“宫庄主,很少来的,夫人想要什么,跟我说是一样的!”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天天闲得没事干,还要一大堆的人伺候着。 “哦”,无趣,招呼李嬷嬷回去,走了一圈又有点犯困了,脚也走疼了。 转眼间,十二月也过完了。冷风呼啦啦的直吹,鹅毛般的大雪开始在天空中飞舞,窗户上结起一层层透明的冰花。 李觅晴更不爱动了,天天窝在房间里,学做衣服,自己的都做了两套。 手上拿着的是给孩子他爹的,感谢他一下,什么好的东西都往山庄里送。 这不就连大盛国不产的葡萄,知道她喜欢吃后是每过一周,都会送一大木箱来。 李觅晴看着一箱箱的葡萄,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水果,山庄里的冰窖都被塞满了。 也不知道南宫文渊是怎么想到,她就在八月回了封信给他讲:最近天气酷热,难以咽食,唯有葡萄能吃一些。 结果从那天后,水果就没断过,她就是一天当饭吃也吃不完呢?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又到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葡萄酒整起来。 对了,但是白糖、冰糖没有,还好有饴糖。将葡萄洗干净,放了糖,倒点酒装在瓷罐里,等过一段时间再看看,有没有发酵好。 她就坐在那里遥控指挥,其余的全是李嬷嬷在做。最近这一个月,肚子像吹了气的一样长,害得最近吃又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李觅晴掐着时间,赶在过年前一天,将衣服做好了。也不知道那人来不来,两人就连通个信,都是两个月一封。 手上这件衣服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春装,还要绣上文竹图案,配上绣有祥云纹的腰带,要不是为了打发时间,她早就放弃了! 过年这天,下了许多天的雪雨天,突然放晴。被雪压弯了腰的树,终于在太阳的暖暖照射下,伸直了腰。 积雪掩盖的道路,也慢慢回归了本色! 一大早,李嬷嬷早早就起来收拾院子。 李觅晴也挺着个大肚子,拿起剪刀,跟着冬雪一起学剪窗花。 秋叶则在做红灯笼,将院子装扮的喜气洋洋的。 李嬷嬷扫完院子,看着在院子里忙活的主仆三人。夫人最近的性子,越来越像李夫人了,和下人相处的融洽,一点都没有架子。 不过,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才能开口再喊她奶娘。小时候,喊得可甜了! “哇,终于剪好了。冬雪快看,我的这个像那么回事了吗?”在剪废了十来个之后,终于有个成功的了。 四角的角花和中间的团花,最中间还剪了个凤凰来像征如意。 “夫人,你中间的公鸡可真有神,羽冠长长的,尾巴也特别漂亮。夫人肯定是费了神的。”冬雪看了半天,才确定是什么。 “公鸡,什么公鸡,我剪的明明是凤凰好不好。”李觅晴不相信,拿起来认真瞧,的确是只凤凰,哪里像鸡了。 这不按记忆中手机上的剪的,身子可能有点不像,但尾巴却是她费了好半天才剪成的,看着应该差不多的。 李嬷嬷小跑过去,一把将她手上的窗花扔在地上,还呸了几声,双手对天说道“天老爷,你看着的,我家夫人就是瞎说的,明明剪的是公鸡,那会剪其他的!” “嬷嬷,那是我好不容易才剪好的。”怎么说扔就扔了,也不商量一下。 再捡回来,皱皱巴巴的,团花还被扯坏了,只能重捡了。 李嬷嬷左右看了看,即使没有人,也压低声音道“我的五小姐,你知不知道那图案,只有上面的那位才能用,其他人是连提都不敢提的。不管你的像不像,哪怕有一丝神似,就有可能被别有居心人给钻了空子的。” 李觅晴经她一解释,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如此,还有这个讲究。那位天天衣服上绣着,也不怕那天把自已给飞天了。 “那剪个什么好呢?” 李嬷嬷见她无从下手,于提议“夫人,不如剪个石榴花开,求个子。” 要是有个少爷,说不定就能回王府了。 求子,那是没用的,我们要相信科学,机率百分之五十,也挺高的。 “剪个平安吉祥好了,冬雪你教我怎么剪。”年过后,都八个多月了,当前求的是生产时平安,孩子健康。 毕竟光把过脉,没有四维彩超、基因筛查,也有可能产出不健康的宝宝。 冬雪先剪一个,看形状可以了,又再一遍又一遍的教她该怎么折,折好之后又该从哪里下剪刀。 李觅晴也跟着剪了一对窗花,贴在寝房外。 冬雪剪了九对,将院子里的每个窗户都贴上。 “你们窗花贴完了,来帮我一起挂灯笼呗!”秋叶也将灯笼做好了,一个一个还细心的挂上黄色的流苏。 “秋叶,你怎么不用红色的流苏呢?”看着是好看,不过过年都得大红色才喜气嘛! “夫人,只有喜事才能用红流苏呢?夫人等你生了少爷,我们也挂红灯笼。”只要谁家挂上红灯笼,一定是要么成亲,要么生子。 “那,要是小女孩呢?”知道这年代,重男轻女,可没想到连个挂件都要分。 “那就挂粉色的。”李嬷嬷抢着回答,五小姐你出生的时候,那灯笼还是我亲手做的,又用梯子挂上去的。 “哦”李觅晴摸着肚子,她倒希望是个女孩,这样就舍不得打了。要是个男孩,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每天在她肚子里练武,还是学打挙来的,肚子不是这里鼓起来,就是那里鼓起来。 害得她天天担心,恐怕没有等到她算好的预产期,就会提前出生。 晚上,秋叶和李嬷嬷做了一大桌菜,就等着王爷来。毕竟瑞王都回去大半年了,还没有来过,这过年怎么都得来吧! 往年,过年都会来待个天才走。以前在王府,更是半个月都待在一起。 然而,一直从天黑等到月上树梢人都没有出现。 李觅晴胃口更不好,她有强烈的肯定,这肚子里的是个挑食的。只要看她夹什么吃一下,要是肚子里的不喜欢,就是不停的动个不停,那小脚丫一脚脚蹬在肚皮上。但是你要吃了他喜欢吃的,他一点都不闹腾,仿佛在等着继续投喂。 桌子上的菜全是大鱼大肉的荤菜,素菜就一个青菜。李觅晴就吃了几口青菜加白米饭,肚子里的倒还乖。但是要是夹荤菜,那就闹腾的,那劲怕是要把吃的都吐出来! 李嬷嬷见她吃了几口,暗道肯定是瑞没来,五小姐连菜也不想吃了,满满一大桌子就动了几口。 她赶紧往外走到院外,呼一声“宫三,爷什么时候来。” “李嬷嬷你伺候夫人睡吧!爷,被事情耽误了,今年不过来了。”黑暗中,只传来声音却不见人影。 “能不能去传个话给爷,夫人想爷了,今儿就吃了几口,脸色也不太好。” 黑暗中的人,赶紧拿出笔记上:今儿夫人思念爷正浓,饮食只几口。 就算是李嬷嬷不说,他也会传回去的,爷虽然人没来,但专门派了宫十六来画夫人的像,夫人的情况更是天天送到王爷手里。 李嬷嬷见对方应声了,也赶紧往屋子里走,夫人当前肚子大了,翻身都成问题,需要人帮忙。 她从上半个月就开始在床榻上睡,晚上夫人还要起夜,喝水的。 一进去,就小声问“夫人要喝水吗?” 李觅晴只是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着,脚不但水肿了,还会时不时的抽筋。吃东西一天看到想听,但是吃几口又感觉胸口堵的慌,偏偏肚子又饿。 “不了,嬷嬷你来帮我翻个身就好。”肚子大了,不但走路都要托着肚子,要是不托着,就感觉肚子要下垂一般。 李觅晴如今是连上下个床都困难,双脚浮肿,动一下都感觉不是自已的脚,全是麻的∫。 “夫人,你先躺一会儿,等下守夜的时候我再叫你。” “好”有点小激动,这可是传统意义上的守夜,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参与的过程。 快到点时,李嬷嬷来叫她起床,见人醒了。 她才将夫人的双脚,先轻轻往下放,再扶着坐起来,而后慢慢扶着她往外走去。 十二点一到,鞭炮声四处响起,有的地方远,声音小,有的距离过近就特别响亮。就连隔壁没人住的山庄,今儿也放了一会儿鞭炮。 李觅晴坐在椅子上,斜躺着看向天空中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似乎在不停听,各地方人的倾诉。 她现在只有斜躺着才舒服一点,估算一个月才到瓜熟蒂落,每天都是扮着手指数天数。 怀着虽然难受,李觅晴认为还是坚持到足月才出生,那时候的小孩也大一些,更重要的是好带些。 同一片月色下,南宫文渊看向坐在右下方的人,不由得感叹道“我的亲娘也,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过年才来。娘啊,你真的是坑儿子的一把手。” 第二十章宴会中央,歌舞正欢 澄城的瑞王府,今年比去年更热闹,原因无他,只因为府里举办了除夕宴。 南宫文渊头疼的坐在主位上,而今日宴会的主办人,也就是他的母妃德妃。 德妃白梦婷不但以他的名义,宴请了当地的官员,还从盛京里带来几位大臣的嫡女,其中就有她的亲侄女白明珠。 那来的明白太过于明显了,明显到就连整个澄城的人都知道,瑞王要选妃了。 尤其是请柬上,特别备注:家中有适龄公子和小姐,皆可一同前往。 当地的各级官员,他们都知道,瑞王爷府里仅有一位郑夫人,连个侧妃都没有,至于和离的瑞王妃,听说早就去庙里度过余生了。 以前也有这种走捷径的想法,无奈瑞王平时根本就不参加什么宴会,总不能让自家女儿去王府门口堵人吧? 今日难得有机会,重要的是还是瑞王主动宴请,还有盛京来的那位贵妇。只要运气好,被瑞王相中的,哪怕是个夫人,全家也会跟着飞黄腾达的。 于是在府里的歌舞表演完之后,贵女们都开始自告奋勇的请求献才艺。 德妃的双眼就没停过,直勾勾的盯着自告奋勇来表演才艺的贵女们,不但与身边的嬷嬷商量,还时不时的问皇儿,有没有中意的。 在德妃看来,皇儿一定是因为上一次伤太深了,当下还没有走出来。不过只要府里多几个女子,慢慢就会忘记的。 南宫文渊冷着一张脸,心里焦急万分,他好不容易将事情处理完了,能多离开府里几天。结果就收到皇帝的密信:母已到,盼子多留,父随后到。 还夹着一张纸用平常的语气写道:让儿你去封地的,你娘已经有大半年不待见为父了。为父心中愧,希望你能理解。 南宫文渊一直知道他父皇宠他们母子,前世也力排众议,不传位长子而是将皇位传给他。就连他母妃的称号,也足见父皇的偏心,取了父皇的名来作称号。 这一世,他早早就让薛三七调养他爹的身体,避免前世的突然暴症而亡。 宴会中央,歌舞正欢,只为吸引主位人的注意力。 白明珠也换上舞衣,准备献上跳一曲。 她悄悄看向主位上的人,蟒纹身的墨衣,一点都没有将表哥的光芒遮住,反而衬得表哥更加丰神俊朗。 从小她进宫里,总会看到和姑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表哥。 那时候的人,翩翩少年端的是举止从容,脸上时时都带着笑,一笑顾盼生神。 而自从表哥娶了那李觅晴之后,脸上却是常年不变的冰山,眼神深邃,整个人却不怒自威。 当听到圣上,亲赐两人和离时,白明珠是高兴的,姑姑从小就说过,她们是一家人。可是,父亲去问表哥时,表哥却拒绝了,还言明:从今以后,不再言娶。 白明珠着鹅黄色广袖舞衣,落落大方的站在中央,六弦琴响起,腰肢如同婀娜多姿的垂柳,双手如翩翩起舞的彩蝶,长袖漫舞间一股芳馥流出,使得在座的人都停住了呼吸。 一舞毕,掌声不停,更有少年郎心神久久不能平复。 那献舞的贵女们,全都低下了头,纷纷为先前的冲动而后悔。果然是从盛京来的,他们在人家面前,差距不止一星半点。 德妃欣慰的看着白明珠,侄女被家里培养的特别优秀。再转头,看她的皇儿,正对着面前的一盘葡萄发呆。 气得德妃,捏起葡萄就狠狠的吃了几颗,不就是将他库房里的水果拿来办宴会了吗?有必要摆着张冷脸给我看吗?在场的哪么多贵女,纳一两个进府有怎么了?你别告诉我说,你瑞王连养两个人都养不起! 南宫文渊摘下一颗放嘴里,真的很甜,难怪晴晴喜欢,听说最近宝宝闹腾的厉害,也不知道晴晴还有时间想他没? “景瑞,你觉得你表妹跳舞跳得好吗?”你不开口,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母,娘,你能不能回去,让我清静几天。”大过年的,你不回去给许皇后添堵,跑我这儿来给我添堵。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惯的,天天在宫里惹事生非不说,当前又来坑儿子! 德妃掩下心底的伤心,转而笑道“好啊,我回去可以。” 皇儿啊,娶妻当娶贤,你是嫌那两年跪祠堂,挨鞭子不过瘾吗?你可知打在儿身,疼在娘心。每次你闷声挨罚,娘都在门外替你流泪。 南宫文渊眼里闪着光,试探着问“那我派人送你回去。”刚好现在就走,他还有时间去跟晴晴过呢? “除非,你娶两个侧妃,我就走。”实在是不同意,一个也行。走,回宫是不回去的,等你生下长子,她要带着孙子一起回去,天天在皇后面前晃。 “娘啊,我记得我说过,不再言娶的。”说不娶就不娶,行动上娶就行了。 “那是在盛京,你现在在澄城,算不得数的。”你不娶,那里会有孙子,那她还怎么在皇后面前晃荡。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我还是王爷,更要遵守了。” 德妃用手帕轻轻擦一下眼角,南宫德都怪你赐什么婚,可害惨皇儿了。听他的口气,肯定是还没有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 白明珠见两人说完话,才出声道“姑姑,你觉得明珠跳得好吗?” “好,明珠跳得好。” 白明珠听着如此敷衍的话,嘴角一抽,再看专注吃葡萄的表哥,看来是没希望留下来的。 不过也没关系,她白明珠,有姑姑撑着,找个家事好的儿郎是不愁的。 “臣,有事要讲!”喻将军粗旷的嗓门,在前排座位上响起。 南宫文渊难得坐端直,将口中的葡萄嚼完后才淡淡开口“喻将军,直说无妨。” “臣想为犬子,求娶白家明珠小姐。”他也不想开口,无奈喻晨刚刚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喻晨听他爹的话,激动的站了起来。爹你太心急了吧,娘的丧期才过半个月。 但看他爹一个人站着太突兀了,也揖礼道“末将,中意白小姐,望王爷成全。” 早晚都要娶妻,何不娶个顺眼的,在座的各家小姐,就一眼相中了白明珠。 德妃一看喻晨,暗叹道不错,面容刚毅,英气逼人是个人材。如果是皇后知道了,她侄女嫁给了喻家的人,一定会气得心悸的。 “这事情,还得问一下候爷的意见才行。”委婉一点,随便趁机考察一下喻家的人品,看值不值得深交。 最重要的是,还要看哥哥的意思。皇儿当下也不能被人说,拉帮结派的。 白明珠掩帕子笑了笑,长得老成,表情却幼稚。 “臣,谢王爷成全。”喻将军坐在座位上,端起桌上的酒,猛喝一口,刚刚那么多人盯着,害得他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 以后再也不来参加那劳什子的宴会了,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边境打一仗。 喻晨见他爹干了一杯又拿起杯子,赶紧阻止道“爹,别喝了,这是烈酒。” 不知道自已,一杯倒的酒量吗?还趁强喝两杯,倒了可就麻烦了! “你爹,要喝,心里苦啊。你说你娘说走就走了,也不把你们的亲事安排好,让我一个大老爷们,如何开口,你说。” 喻晨看着已经开始讲胡话的爹,抚额头,还不是你嫌东家的不够漂亮,西家的不够温柔。 南宫文渊轻敲桌子,不露声色站了起来,径直往外走。 到了门外,对宫影正声道“赶紧把喻将军,带到客房去。” 宴会上,鱼龙混杂,要是被奸细知道喻将军不善饮,可就麻烦了! 王府客房,喻晨不满的对着侍卫囔囔“你们守着我们干什么,不让我们回去?” “喻少将军,心气有点高啊。”南宫文渊看着那少年不知愁,意气风发的样子。 曾几何时,他也曾如此。 “末将,见过瑞王。”喻晨拱手行礼,嘴上却挂满不在乎,不就是开口想娶他表妹而已,有那么计较的吗? “喻少将军多大了?”竟然敢开口,料必没经历过多少事。 “末将,今年二十有四了。” “哦,怎么还没有娶亲。”比他都还要大,难道是为了卫国耽误了。 “三年前,母亲刚巧仙逝。”你不还是一样的没娶亲,还好意思问我。 “好好照顾你爹,等酒醒了再走,免得……”南宫文渊转身离开,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已。 喻晨回屋里,看见他爹双目清明的坐在床上,不由追问“我是谁,知道吗?” 喻将军斜他一眼,弱智,你身上痣长的位置在哪里都知道。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完了,醉得不醒人事了,以前这么问,都会收到一顿胖揍。 “爹,你说大过年的你喝什么酒,别忘了家里在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呢?”这年过的真失望,一家人连个团圆饭都没吃上。 喻将军躺在床上,心累的闭上眼,老大啊,那可是你的弟弟妹妹。你爹一个孤家寡人,没有那么多亲戚。 呆子,我装醉还不是为了给你创造机会。还不去趁机去探下白明珠的人品,你以为王府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喻晨窥视了一下睡着的爹,坐不住,打开门道“麻烦你了,就说喻晨想去给爹端碗醒酒汤。” 第二十一章月正浓,少年郎 门外的侍卫,相互望一眼,其中一个年长些的点了下头道“喻少将军,请跟我来,我引你去厨房。” 喻晨目不斜视的跟着侍卫走,对王府那开的正浓的梅花都视若无睹。 等到了厨房,也只是问厨娘两句,端着醒酒汤就往来时的路走。 路经过大花园时,见侍卫退到一边,也跟着低着头退到一边。 前面走来一行人,为首的女子明显带着怒气,头上的流苏被摇的直晃荡,嘴里直囔囔“气死我了,这个逆子。” “姑姑,也许表哥是真的有事情,才离开的。” “离开,也不知道打声招呼再走,徒留我一个人尴尬在那里假笑着。”浪费她的一片好心,更不要说跋山涉水一个月来到这里。 虽然一路上,南宫德派的人暗中打点一切。可她一个久居深宫,被娇养的人,为了赶路那在马车里一晚一晚的宿,落得是全身上下酸痛不已。 结果刚来两天,就被人嫌弃,要赶她走。 白梦婷何曾受过如此委屈,在娘家里就是被宠大的,嫁的人也是处处护着她,任由她为所欲为。 文渊从小就聪明伶俐,唯一受挫的就是娶了个媳妇。只要一想到两年前的那段经历,就恨不得时光倒流,哪怕渊儿不娶媳妇。 白嬷嬷看着自己从小照顾大的小姐,不由得摇头,小姐就是嘴硬心软,只不过是气瑞王赶她离开而已。至于选王妃,那恐怕也只是借口,怕又选到个惹事生非的。 有时候,也想提醒她放宽心来的,你自己天天都惹事生非的,娶个儿媳妇不就是孝你吗。 “明珠啊,我告诉你,从今儿开始多读读,多写写女德、女戒,明白吗?” 白明珠诧然,不是姑姑,表哥惹你生气,为什么要罚我抄书呢? 喻晨看着一听到抄书,就呆住的人儿,的确顺眼,他家的两个妹妹也不喜抄书。 直到脚步声走远,他才抬起头嗅了嗅,空气中似乎还留着淡淡的花香,像梅花的味道。 再往回走,喻晨又闻到了,欣喜的问侍卫“大哥,你有没有闻到梅花的香味。” 侍卫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就像看个傻子一样,我不光闻到,我还看到,一路走来都是开得正艳的红梅,你说会不会闻到香味。 快走到客房时,一阵笛声打乱了他的脚步,使得步子朝声音走去。 只见月光下,一白衣男子正朝着月亮吹笛,月光照着男子的脸清隽挺拔,偶有风拂过白衣飘飘,不染纤尘。 那笛声带着无限的思念,又带着别样的忧伤。 “走吧,别打扰李统领了。”去年的今天,也是在此地吹笛,王爷来了还吩咐他们别打扰。 “李统领,他是李子安。”听闻是李将军的长子,端王身边最信任的人。 “嗯”除了他,谁还敢在半夜吹笛吵人休息的,王爷不把他的头扭下来。 喻晨加快脚步将醉酒汤端进去,放在矮几上,喊了声“爹,汤来了,你要醒了就喝下,我去去就回。” 喻将军等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了,才眯着眼睛左右看看,臭小子,上道了。 不愧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他娘你就放宽心,儿子们的婚事他会一一办了的,所以啊,他娘你能不能别天天晚上来我梦里,让我睡个安稳觉来的。 他娘啊,今晚的月亮格外亮,只点缺了点,就像我们现在的家一样,缺了一块,被你带走了。 喻晨出来后,又寻着笛声找来。 男子吹完一曲停了下来,转头斜了一眼,脸一沉道“公子,可知扰人清静是不礼貌的。” 喻晨不解释,反而讥笑道“哦,原来公子知道扰人清静是不礼貌的呀。” 怎么只许你扰人,不许别人扰你吗。 李子安别开脸,冷漠的道“我扰不扰人清静,关你什么事?” “即然无聊,要不我们来聊聊天?” 李子安将笛子别回腰间,讥笑道“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下可语冰!” “哦,我却道一回生二回熟,早晚都得聊开的。”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在下喻晨,只是觉得你我来同道中人。”听闻李子安快到而立之年,还没有成亲的打算。他也没有,特来请教一下,如何说服同是将军的父亲。 “哦,喻晨,喻家军里的。”李子安听说过此人的,语气也放缓了些。 “李统领,能不能传授一下经验?”看来是听说过本少爷的名气的,证明自己的眼光不错。 “喻少将军,请讲。”要问行兵打仗,他也只是纸上谈兵。 “李统领是如何保持而立之年,还能够不成亲的,你是怎么说服李将军的呢?” 李子安瞧了他一眼,果然不是同道中人,甩开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喻晨脸上的笑,裂开了,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李统领的方法,不开口,不应答。妙计啊,还不浪费口舌之争。 “李统领,李兄你等等我。”喻晨追着他的脚步,就到了一个院子。 只见石桌上摆满了荤菜,两壶酒,李子安自倒饮。 “李统领,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啊,我陪你。”喻晨拿起桌上的空碗,自倒一杯喝起来。 李子安去拦,喻晨轻轻一转,酒稳稳的从左手落在右手上。 喻晨见他阻止自已,挑衅道“李统领,莫不是怕了!” “呵,我是怕你醉了,不能够上阵杀敌。”他也想和他爹一起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却被派来保护自已的前妹夫,心里憋屈。 “那你可错了,我乃千杯不醉,醉了照样能够武剑。”喻晨喝了一口,好酒,从来没有如此痛痛快快喝过一大碗。 “好,千杯不醉,除了这两壶,屋里还有。”每个节日,瑞王都会送来,呵,他难道就不怕他喝酒误事,给别人钻了空子。 “那就多谢,李兄的割爱了。”喻晨也不统领的叫了,那样多见外啊。 李子安淡笑道“喻晨,果然是爽朗的人。” 他也想试试,喝醉了会怎么样? 李子安直接提壶,仰头开如往嘴里灌,酒就要大口大口喝才爽快! 喻晨见他这样,也提壶学着,很快一壶就见底了。 酒壶里的酒喝完之后,被人随意丢在地上。从一个孤单单躺着,慢慢的变成两个三个,后来越来越多。 喝酒的人,从最前始的正襟危坐,到随意靠着,到后面是东摇西摆。 两人也从不熟,变成了称兄道弟。 不知道是谁提的议,开始才艺表演。 李子安吹笛,喻晨随笛武剑,在院子里还在过瘾,直接到房顶上,凌空踩着瓦片声。 惊动了熟睡的人,等到屋里的人恕气冲冲出来时,看见是他们,只好用力的狠狠关门来发泄心中的恕火。 李统领,可是王爷信耐的人。 踩瓦片声,吵醒了正睡熟的德妃。 德妃坐了起来,脸上盛满恕火,白天受了气,这下是谁不长眼的又来惹她。 “来人,去将闹事的给我找来。” 德妃等来等去,等了半天,才知道人被王爷带走了。 “渊儿将人带走了,可说了要怎么处罚了吗?”皇儿啊,你还是挂念母妃的安危的,不然也不会出手那么迅速的吧! “娘娘,我看未必会处罚。听说闹事的是李子安,前瑞王妃的亲大哥。”白嬷嬷不忍瞒她,如实回答。 她没讲的是,王爷何止说罚,就说了一句,送李统领回去休息。 德妃气的将桌上的茶杯重重举起,又重重落下,抱怨道“又是李家的人,他们嫌害我渊儿还不够惨吗?” 皇儿啊,你怎么那么念旧啊,随谁的性子不好,偏偏随我。南宫德都怪你,也不请太傅好好教教。 德妃被吵醒了,生在哪里,想睡的时候就强迫自己想以前的事情。 她就要以这副没睡好的神情,去会一会他的皇儿,看在他心中究竟是谁最重要? 白嬷嬷无奈的站着,陪了她半宿。主子不休息,她们也不敢休息。 就这样,主仆两人睁眼到了天明。 天亮了,喻将军也醒了,在屋里等,一直等都没有人来叫他。不由得慌了,开门大喊道“臣要找瑞王,有急事要报。” 长子在你府里都丢了,得找你负责。 侍卫将人引到了书房,对站门口的宫影道“宫统领,喻将军找王爷有急事。” 南宫文渊正在仔细端详,宫十六画回来的画轴,半年不见了,他的晴晴都长得圆了。 “王爷,喻将军求见。” “进来吧。”南宫文渊收起画轴,转将桌上一本书摊开。 喻将军一进门就跪在,痛哭道“王爷,臣长子喻晨年轻不懂事,冲撞了你。希望你看在我们父子保家卫国的份上,将他扔去边境杀敌。” “宫影,喻晨何在。” “王爷,喻少将军和李少将昨晚饮了通宵,应该在睡觉。”那两人又是吹笛,又是舞剑的,要不是后面王爷实在烦了,将两人点了睡穴,恐怕现在还在比划。 “喻将军,跟宫影去领人吧!” 去年的笛声,今年的舞剑声加笛声,李子安你究竟意欲何为? 第二十一章除夕闹,初一腾 喻将军听闻此言,刚进来的气势被削的一干二净,低头闷声道“谢王爷不怪罪,臣这就去领犬子来受罚。” 两个人一起闹事的,我就不信你偏袒一个。 南宫文渊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抚额道“不用了,昨日是除夕免责了,喻将军领回去就行了!” “臣替犬子谢王爷不追究。”喻将军说完,还是揖礼了一下才走。 南宫文渊听着对方毫无诚意的话,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人一走就又看画轴。 想那么多烦心事干嘛,还不如多看看晴晴,脸又圆了,好想捏一捏。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哭喊声“王爷,老奴求你了,你去看看主子,今早老奴喊了几遍都没有睁开眼睛,你问她什么都不应。” 南宫文渊赶紧将画轴收好,轻放盒子里。 他快步走出门,再烦自己的母妃,她也依然担心的道“怎么回事,母妃不是昨天都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生病了?有没有去找府医?”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是第一个会被父皇特别关照的。 南宫文渊心绪有一丝纷乱,往母妃现在住的雪雾院走去。 一路上,白嬷嬷不停的给瑞王讲“唉,不知道谁昨晚在房顶吹笛,你说大过年的谁吹伤心曲子,惹得主子一个劲的抹眼泪。老奴安慰了半晌,主子刚躺下,就发现头顶的瓦片直响。” “主子又被吓醒了,本以为是下雪,结果越听声音越大。主子担心得一个晚上都没休息好觉,就怕瓦片从天而降。” 她是不会告诉王爷的,她们两人一晚上都没睡,故意睁大双眼的。 “早上刚躺下,又被下冰雹吵醒。”白嬷嬷讲完这句,见王爷正在思考问题,也赶紧闭了嘴。 事情点到为止,效果却是最好的。 南宫文渊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母妃会睡不好觉?住在宫里时,天天早上丑时就跑去给许皇后请安,吵得朝凤宫每天早上都不用鸡鸣就能起床。 而母妃呢?每天请完安就回来睡回笼觉。为这事还闹到皇祖母哪里去了,结果母妃仰着脖子,娇羞道“臣妾是怕睡过头,误了请安的时辰。谁叫皇上,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臣妾的腰现在都还酸痛呢?” 许皇后往往被气得脸都青,又不敢出言反驳。皇上每月只来她这里一天,反而是德妃那里,一个月有二十天都在。 许皇后闲着没事养了只鹦鹉,母妃就每次去教鹦鹉说可怜儿。 鹦鹉只要看见许皇后,也会说可怜儿,恕的她再也不敢养了。 后来只要许皇后养什么,就明着暗着针对。 许皇后哭诉到皇上那里去,父皇只是嘴里说一定要去说道说道。 结果就是母妃依然我行我素,反正她天天闹,都有人替她善后。 也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这样惯着他母妃? 南宫文渊有时候也看不懂,母妃对父皇后宫的其他人,那是客客气气的。唯独对许皇后,那是两人一见面谁也看不惯是对方。在一起都是一样想的只要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互相看对方的眼神都是带着仇恨的。 父皇对他母妃就一个态度,随便怎么作都是淡然笑之。最大的惩罚就是关禁闭,哎,关了是关了,父皇还不是晚上偷偷又跑去安抚母妃。 走到母亲现在住的院子时,里面府医已经来了,只听见母亲的叹气声从里面时不时的传来。 “哎,我这是招惹谁惹了谁啊?晚上都不让我睡觉。” 南宫文渊嘴角直抽,你不让人睡觉,怎么不见你抱怨了。 他走进去看,只见温玉般的肌肤,带着浓浓的乌青,顾盼生辉的双眸无视的垂下。明显就是昨晚没睡的样子。 “母妃,昨晚除夕你是不是想父皇了,才如此没有休息好?” 白梦婷气的想骂人,我这样是为谁呀?还不是他们李家的造的。李字的天生就是她的克星来的。 在宫里天天给许皇后不和不说,娶个姓李的儿媳妇,也天天给她惹事生非,害她心烦。现在他姓李的哥哥也来欺负她。 白梦婷压下心头的种种,扮装不知情的道“也不知道,昨晚是谁半夜扰人清梦?” “子安兄只是喝醉了才如此,平时王府的守卫都是他负责的,没有一点一丝纰漏。” 白梦婷见皇儿没有隐瞒,满意的点了点头,生气的喊“什么叫他喝醉的就没事,我看我就是天生和姓李的是仇人。” 南宫文渊压抑了一下眉毛,淡淡道“李子安他们是姓李,可跟许家是八杠子都打不着的,你怎么能把两个不相干的人扯在一起呢?” 只要一讲到仇人,就是指许皇后。 “怎么不能扯在一起,许皇后她娘就姓李,他们祖宗十八代上肯定是同宗同源。” 南宫文渊很无奈的闭嘴,你要怪就怪父皇好了。他老人家在当皇子时,本先答应你的婚约,却又先娶了许芸为正妃。 星火遇见,久久不能灭。 府医颤抖着身体,怎么会是王爷的母妃呢?那不是宫里哪位,来之前只是叫他来给南宫夫人看诊的。 府医见两人谈完话,才道“从南宫夫人的脉相来看,只是心火郁结,导致心情不畅,久久不能眠,只要放宽心就好了。” 府医用袖子轻擦额头,还是薛大夫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哎,渊儿知道不,娘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赶紧娶个王妃。”然后争取三年抱俩,气死许芸,哼她皇儿可是成亲了三年,连个动静都没有。 “那就让她放宽心,静养吧。”丢下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离开了。看见母妃这样子,除了心疼外,更多的是无法面对。 南宫文渊走到李子安,所在的客房院子外。就听到喻将军愤怒的声音,那怒火烧的所有的人都退避三舍。 “喻晨长本事了,别的学不好,偏偏喝酒,你不知道喝酒误事啊。你说以后还这样不,还改不改?” 喻将军口里说着自己的儿子,实际上眼睛就盯着李子安。 都怪你,都问你怎么你别的不教好,偏偏叫我儿喝酒闹事。你爹多正直一个人,你怎么像这样子?忘了你那妹妹也是天天祸害人,果然是亲兄妹。 李家就毁在你们这辈了,你爹为国操劳,怎么就没想到自己的几个儿子和女儿还这样子。 你妹妹简直就是草包一个,不知道当初那个京城的美名是谁传出来的。幸好他当时没有头热向你家求婚。唉,不然这辈子儿子也跟瑞王一样,天天抬不起头来。 人在盛京都不敢待下去了,只能在封地当个闲散王爷,你说可不可怜。 李子安无所谓,他就是想通过此事来闹一闹。就想知道他妹妹究竟在哪里,尼姑庵他去了,妹妹并没在,人家说瑞王妃根本就没送来过。 没有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南宫文渊,不知道把他妹妹藏到哪里去了,害他找了你一年一年多都没找到。 南宫文渊波澜不惊的,看着李子安说“李统领护卫工作做的不错,难道想再换一个?” “王爷,我想跟着喻兄去边境,希望王爷能够成全。”那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妹妹了。 对面的人,只是轻笑了一声,果然还是想知道晴晴在哪里,想都不要想。当初和离的时候,就是岳父在他面前诉苦,一时心软才会答应,这次他怎么也不想。 当着岳父面他写了一封和离书,但是当他把和离书交到晴晴手上时,却将内容改了一下。 还好提前就将晴晴,送走了。他的两个爹,不知道怎么想的,不往好的方面想,偏偏想把两个人活生生的拆散。 南宫文渊反问“在哪里?难道李将军不知道吗?但是我一直认为前岳父,应该知道晴晴,在哪里的。毕竟是他亲自来府里,将人接走的。” “也是李将军,说把晴晴送去庙里,让她度过余生的。” 大的怨气别在我这里发呀,去找你爹去,所有的事情还不是你爹害的。 李子安抬了一下眼皮,又很快低下,他爹的确跟他说过这件事,说南宫文渊害他妹妹,两人在一起就是个欢喜冤家,谁都得不到好。 但他,从来没有想到,爹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李子安对他爹又怨恨了几分,当初他想去护卫边疆的时候,当李少将军不好吗?非要来当个护卫统领。 南宫文渊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这人是相信了。 也不知道他岳父,是怎么能够雄占一方的。你说他聪明呢,但是他又说晴晴跟他一模一样,你说他没有心机呢,他偏偏又能领兵打胜仗,出人意料之外。 南宫文渊也有私心,尤其是对李家人。前世的时候李子安就跟着他爹保家卫国。却在成亲回来的路上,死在了敌人的算计之下。 今生他早早就将人带在身边,把他当成侍卫统领,在他的势力下,他看谁究竟谁敢对李家动手。 也早早的将全部势力,迁到澄城。避免后期父皇死的时候,那几年皇位之争。 他知道他的其他兄弟,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不争不抢。个个都在暗地,培养了众多的暗卫。 南宫文渊相信,等他四个哥哥斗来斗去势力均弱的时候,他再把父皇给的遗旨拿出来。你们几个争真有什么用呢?皇位还不是我的。 “昨日扰了众位清静,李子安这就去领罚。”李子安得到答案,心里欢喜,不过是受点皮肉之苦又什么。 喻将军想骂人,李子安你什么意思,你去受罚,那我儿岂不是糊弄不过去了。 他一脚踢在喻晨小腿肚上,然后假装吃惊的道“王爷,犬子知道错了,请王爷从轻处罚!” 最好是免了,你大舅子也在呢? 第二十二章烟花三月,一路南行 喻晨刚想说什么,但看到他舞一个劲的在那里打手势,识趣的闭嘴。 看在你是我爹的份上,我忍。 南宫文渊注意力在李子安身上,叫来宫影,悄悄说几句。他可不敢真的让人上刑,那样晴晴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晴晴你说她没有规矩呢,但是行事做事却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弹琴,但是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弹,不特别精通却能自娱自乐。 尤其是每次做错了事,总能自圆其说!就像那次,晴晴看见御花园里的玫瑰,开的特别漂亮,就将所有摘下来。 被问责时,晴晴竟然还说“反正花瓣早晚都会掉,我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况且,我把要掉的做成干花。既能永久保持它们的美,还能泡茶喝。” 晴晴倒是一走了之,可苦了我了,在宫里被父皇罚抄宫规九十九遍。 喻将军见瑞王想什么想得出神,大吼一声道“王爷,你要打要罚给个准话吧!臣不懂那些拐弯抹角的。” 喻晨斜了一眼,与他跪在一起,小心翼翼的爹。心道,爹啊,你老怎么还为儿子操心,他也不是小孩子。 之所以敢喝酒,就是因为他知道,端王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想引起瑞王的注意。况且跟着瑞王的大舅子,话说天塌下来不是有个高个子的顶着的吗,李子安就是那个高个子。 谁能知道,这人居然会主动去受刑,被打会很疼的,难道他不知道吗? 南宫文渊无语的叹了一口气,不耐烦的道“喻将军,本王说的话是将军忘了吗?” 忘了,没关系,你想受罚就罚你吧! “没忘,臣这就带犬子回府,叨扰王爷清静了。” 喻将军说完,带着喻晨回到了家。到家后,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带着一家人往边境迁去。 喻将军经过城门时,回头看了一眼‘澄城’两个。果然他一个大老粗,就还适合在城里,还是跟着部下自在。 南宫文渊在书房练字,收到传来的消息。果然喻将军还是和前世一样,还是保持中立态度。 不过既然能开口要娶表妹,看来可以从喻晨下手。 他现在在大盛国的南边,喻家守护南边多年,不管怎样,还是要将这股势力收入囊中。 傍晚,太阳落山,朝霞将半边天染成了红色。 南宫文渊到雪雾院,陪着母妃用晚膳。 谁都没有说话,珍惜这平静的相处。 他走时,还叮嘱母妃好好养身体。 然而这次养身体,却等到了阳春三月。 南宫文渊不顾盛京传来的消息:帝微服私访,一路往南。 他将公事处理完,就快马加鞭往见晴山庄跑,不为别的,只因为宫十六传来急信说:夫人临盆,请了稳婆来接生。 当南宫文渊赶了一天一夜到山庄时,直接不顾疲劳,飞到院子,却被眼前的情况吓到了。 步子踉踉跄跄,心事重重,耳朵只听到嗡嗡响。 那前世的情景又出现了,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 “薛三七,晴晴怎么样了?人参送进去了没有?”南宫文渊抓住薛三七胳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面带焦虑。 “早就送进去了,不过你别担心。虽然发作了一天,但是刚刚夫人还叫煮点吃的送进去,想来应该没有大问题。” 薛三七心里也是焦急不已,但面上还是稳如泰山。他从没有接过生,但是医书看了不少。 “那就好。”能吃东西,证明晴晴的意识是清醒的,可能也不是特别痛。 实然一道划破天际般,响亮的哇哇哇声。 薛三七松了一口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个健壮的。 稳婆抱着一个小团子出来,大声道喜“是位少爷,来孩子爹要不要抱,不抱我就抱进去了。” 南宫文渊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孩子闭着眼,皮肤红润,时不时的歪下头,挥动小手。 他也用食指去碰孩子的手,轻轻点一下。 宝宝,你果然还是来了。看来他的选择是正确的,要是在宫里,不一定能平安出生。 他看过太多了,也明白。母妃是最得宠的,流产了几数次,生产了五次,但也只有他平安落地,其他的弟弟妹妹们都胎死腹中。 “爷,里面已经收拾干净了。” 南宫文渊抱着孩子就往屋子里去,还时不时的用手戳孩子的脸蛋,软软的还会回弹。 一进去,就看到晴晴盯着他看,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南宫文渊被盯的不自在,不安的将孩子放在床边,挨着晴晴,疑惑道“晴晴,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夫君南宫文渊。” “对不起,那么久不来看你,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 没想到,李觅晴嫌弃的将他的手拍开,阴侧侧道“你刚来是吧!” “嗯,我刚到。对不起,晴晴你受苦了!” “那你在这里来干嘛?快去洗漱干净,别把细菌传染给宝宝。”这人是真的一点意识都没有,不知道有没有将细菌传给宝宝。 南宫文渊一愣,他期待的那句:夫君你来了,你看宝宝都在等你呢?你来了,他就迫不及待来找爹了。 再看了一下晴晴,结果听到更伤心的一句话。 “嬷嬷,快去打点热水来给宝宝洗一下?” 南宫文渊看了看自己的手,除了长满的茧子,还是没沾什么的。晴晴,你难道还在生我的气吗? 难道还在怪我,一走就是几个月,不来看你吗? 他也想来看的,但是回去后,专门去找了大师。 大师说:不宜相见,恐增伤害。 强忍着想来的心,直到今天再也坐不住了。 “你怎么还在这站着,快去洗洗。”真的是,喊了半天都不动。 南宫文渊心碎了一地,晴晴的眼里再也没有我了。 认命的去洗澡,换身月牙白的袍子。 再次进屋,就在屋里左右转圈,晴晴最喜欢他穿白衣了。 等他晃了几圈后,传进耳朵里的只有绵长的呼吸声。 南宫文渊的脸一下就布满乌云,我什么时候不吸引晴晴了? 李觅晴是真的累,在生产的时候,甚至动了无数个念头。 好疼,全身都疼,真的不想生了。 都一天了,还没有生下来。她真想找把剪刀,来剪破肚子,将宝宝拽出来。 不由得怀念,还是喜欢科学发达的时代。 然而,在看到宝宝的时候,突然觉得所有的疼都不复存在。 这是她怀胎八月生下的,与她有最亲密的称呼,身上还流有她的血。 南宫文渊见她睡了,也窝在边在闭目休息。 一天一夜的路程,只赶了一天就到了。他其实早就累了,只有那股一定要陪着晴晴的信念,支持着。 李觅晴是被孩子的哭声哭醒的,她手脚无措的看着大哭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宫文渊抱起孩子,还是哭闹不已,看着迷茫的人儿道“晴晴,你是想自已喂孩子,还是唤奶娘来。” 孩子应该是饿了,生下来就没有吃过。 李觅晴摸了一下,她虽然没有过孩子,但穿书前刷视频,偶尔会刷到一些育婴知识,知道第一口母乳的珍贵。 听说第一次喂会很痛,但她还是暗自下决心,不就是再痛一下,一天的疼都过了,还怕这一口。 于是露出赴死一般的表情,豪壮的道“把宝宝抱来,我来喂。” 南宫文渊将孩子抱过去,想着她刚生产肯定用完了所有力气。 于是准备动手帮她解衣时,却被一双玉手制止了,还伴有责问声“你干什么?背过身去。” 当着那人的面,多少有点难为情。 “晴晴,我们是夫妻,况且我对你的一切,早就了如指掌。” 李觅晴眨眼睛,也是哦,不过你跟原主的事情,千万别扯上我,毫不感动的道“让你一边去就一边去,没看见宝宝哭得伤心。” “我可怜的儿哦,你才刚出生,你爹就不懂事。” 南宫文渊听见哄孩子的口气,太阳穴直突突,早知道就不要什么孩子了。 有了孩子,晴晴心里都没有他的位置了。 为了不惹人厌,主动的背过身去。 李觅晴等他背过去,才斜躺掀开衣服喂孩子。 在孩子咬住的第一时间里,疼得倒吸一口气。 “嘶,你轻点,你娘疼的。”用手轻轻拍着孩子的背,示意他可以慢点。 南宫文渊嗖的一下转身,注视着李觅晴疼痛的表情,张了张口,又缓了一下才一字一句的道“晴晴,疼就不喂了。为夫心疼你,我去喊奶娘来可好?” 听见他的声音,再抬头看见某双专注的眼神。李觅晴脸刷的一下红了,虽然亲过,但是还没有如此坦诚相见过,有点难为情。 “你,你怎么转过来了。” “晴晴,疼,为夫心也疼。”南宫文渊不习惯对他,如此陌生的晴晴。 呵,还是奢望了! 李觅晴刚想说话反驳一下,你就会甜言蜜语,结果就感觉钻心的疼,泪水一下就润满眼眶。 南宫文渊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把将孩子抱走,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喂,南宫文渊你干什么?你把孩子抱到哪里去,你快把孩子还我?” 第二十三章夫不依,妻不准 李觅晴追着他的背影,从床上跌了下来。 本就是刚生产,顿时血就染红了衣裳。 李嬷嬷赶紧将她扶起来,并喊道“秋叶快去喊大夫过来,夫人大出血了。冬雪快去找爷,夫人情况不妙。” 李觅晴仿佛不在意似的,仍然踉跄的要往外走,嘴里念叨“别把宝宝抱走,还给我。” 南宫文渊进来心如刀割,他只是看不得晴晴如此疼,并没有想夺走孩子。 从怀里拿出珍藏的手帕,替她轻擦眼泪,并低声安慰道“晴晴,等孩子吃饱了,奶娘就会抱回来的。” 见人还是在低声念叨“把宝宝还给我,为什么要抢她的孩子?” 南宫文渊急了,单手托起李觅晴的脸,重重的印了下去,只想堵住那让人烦乱的低语。 李觅晴闭眼也不行,那样给人感觉是在享受。睁眼也下行,一下就看中近在咫尺那眼中的悲伤。 咦,这个怎么回事,刚刚喜得子,还不高兴了。 “哇,我没看见你们继续。”薛三七急急忙忙跑来,衣服都是随意挂在身上的,一进来就看到这场景,赶紧背过身去。 听见声音,南宫文渊一下清醒过来,将人抱在怀里,他的晴晴还是一如既往的甜。 “完了,南宫我给你说,夫人刚生产,要坐月子的,你可不能乱来的。”薛三七边说,毫不顾虑他凌励的目光,伸出手指诊脉。 “哦,怎么会血崩了。”怎么回事,刚刚才确定没问题的,他只不过是去眯一会,就这么严重了。 听他这么说,南宫文渊这才察觉事情不对,才发现抱着的人,柔软无骨的靠在那里,双目紧闭。 继而双手撑着李觅晴的两只胳膊,用力轻晃一下,大声吼道“晴晴,你睁眼看看我,可好?” 然而被吼的人,只是抬了一下眼皮,才有气无力的道“南宫文渊,你记住要是我走了,千万要好好对宝宝,不要让后妈带他,你一定要答应我!” 话一落,整个人就耷拉了下去,任凭怎么摇都没有再睁眼。 “晴晴,你醒醒,我不答应你,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薛三七本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泪滴在脸颊,沙哑痛苦的声音。 谁叫南宫平时狂,每每武力压制他。 但听他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突然释然了。一把将人拉开,厉声道“南宫,冷静一下,交给我来处理,相信我一定会让夫人没事的。” 南宫文渊对上他专注的态度,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恳求道“薛兄,晴晴我就交给你了,务必将人救过来。” 他只知道,刚刚摸到染满双手的血时,还摸到晴晴凉凉的手。 他转头看见,一直对天祈祷的李嬷嬷,出言“李嬷嬷,守着她,一步不离的守好,我去去就来。” 再用手指了一下冬雪,命令道“你随我去,把宝宝抱进来,顺便让大夫也检查一下孩子。” 交代完这些事情,才走到院子里对宫影冷峻道“去查,所有山庄的人,一只鸟也别放过。还有查夫人接触过的所有物品,包括最近三个月的饮食。” 究竟是谁要害他的晴晴,宫六背后的主子吗? 南宫文渊就站在院子里,突然走近围墙,一跃走上去,瓦片明显有被踩的痕迹。 沿着痕迹跳下去,四周似乎与往常一样,但是却被立在池塘边的那颗柳树所吸引。 低垂的柳条,随风轻晃腰肢;翠绿色的柳叶,增添一份春日的色彩;满天飞舞不是柳絮,不是纯白色的云朵状,而变成浅粉色的花絮,随风四处飘荡。 南宫文渊注视着那些浅粉色的花絮,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这年头,怎么连柳树也明白迎合主子的喜好,而变色开花吗? 对着暗处的宫十六道“去把宫管家叫来。” “爷,人带来了。” 只见宫十六,手上提着个大床袋,里面还传来咒骂声“你是谁啊?快放开我。” “嘭”的一声,宫管家如愿,被随意扔在地上。 宫管家被摔得,头昏,不生得报怨起来“干什么?年轻人,懂不懂尊老爱幼了。” 本在清算种子,突然被一道黑影提过来,而种子趁机钻下泥,你说可气不气。 没有种子,怎么发芽。 宫管家一转头,看见仿佛用他那凌厉的双眼,在审问柳树。 “老奴,见过爷,爷你找我。” “宫管家,这柳树去年开花了吗?” “回爷,这柳树年年开花,不过今年开的颜色不一样。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我年龄大了,眼花了。后来,听庄子里的那些农夫说,第一次见粉色的花絮,才确定。不过夫人特别喜欢,站在树下喂鱼呢。” 南宫文渊听他这么说,拿出帕子,将落在树叶上的花絮包起来。 他有种预感,晴晴一定是被人下毒了,不是因为产后血崩。 有了这想法之后,快步赶回院子。 宫影听见他的脚步声,快步迎了上来“爷,查过了,夫人常用的糕点被人添加了红花。” “谁添加的。”敢在他眼皮底下做小动作,活的怕是不耐烦了! “爷,人我已经看管起来了,是夫人身边的秋叶。” “看起来,别让人死了,等夫人醒了再发落。”又是晴晴身边的人,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又不知道岳母,是怎么替晴晴把关的,一个个都是有异心的。 薛三七施完针,揉了揉酸软的手腕,窥见南宫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人,连个关心的眼神也没给他。 果然是,重色轻友! 用手在南宫文渊眼前晃了晃,自信满满的道“别看了,已经止住血了,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的。” “晴晴,真的是因为服用了红花所致的吗?”刚刚那陌生的眼神,他是不会忘记的,直觉告诉他,还有问题。 薛三七拍了拍他的肩,自信满满的道“那还有假,这个添加的人,量控制的很妙,一天一点累积。平时也不会产生什么反应,但是一到临盆时,就会造成血崩的假像。不过你放心,遇到本神医,那是当练手而已。” “哦,对了,你见过粉色的花絮吗?”南宫文渊将手帕打开,里面被压扁的花絮,见轻风开始伸展身姿。 薛三七问了问,味道有点奇怪,但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为了确定,又把鼻子凑过去闻。 怀里突然多了条手帕,还附送一句话“喜欢,就送你了。” “真的,你今天舍得了。”别以为是条普通的手帕,上面可是用了金线暗绣的。 “不要,就还我。” “送人的东西,可不许拿回。”薜三七宝贝似的摸了摸藏在胸口的手帕,琳琅阁千金难求的手帕,他也拥有了。 南宫文渊坐在床边,事事亲力亲为的照顾李觅晴。 晴晴的身边居然有背主的,还剩下的那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知情的,或许也是叛主的? 事关李觅晴的生命,他不敢将人交给任何人照顾,唯恐出了什么纰漏。 这一照顾就是三天,所幸孩子没受什么影响,也乖巧,每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刚开始,南宫文渊还让奶娘喂,可孩子也怪怎么也不吃。 还是宫管家提了一句,要不试试牛奶。没想到,一喂真的吃了。 南宫文渊别的人不敢相信,就派宫影亲自动手,又是挤奶,又是喂孩子的。 三天后,李觅晴醒来,一睁眼就是找孩子。 她抱起孩子,第一件事就是喂孩子。 南宫文渊心里那酸水直冒,三天三夜不解衣的照顾,换来的却是余光都没有。 晴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见李觅晴将孩子哄睡着了,马上贴过去,委屈巴巴道“晴晴,我也三天没有合过眼了,我也要你陪着。” 以前只要他一放低姿势,晴晴就会理他,还会事事依他的。 “你一个大老爷们,好意思给我们挤吗?又不看看你那么大个,长得那么壮,要是一不小心碰到宝宝,伤了宝宝怎么办。” 要不要脸,你可是男主,怎么学起绿茶来了,叫得她一身鸡皮疙瘩。 南宫文渊石化在当地,得了,在连床也没有机会上了。难道要回去自己去睡床塌吗? 回头看了一眼那床塌,又矮又小,怎么能够容得下他呢? “晴晴,我挨着你,不挨宝宝就行了。”虽然被拒绝了,但是还是不放弃,准备争取一下。 “你,也不看看你那么大个。不是我嫌弃你,应该是你自己嫌弃自己。我在坐月子,你懂不懂?” 古人不都忌讳吗?他怎么一点都不在意呢? 你不在意,那可不行,我在意的! “正因为知道,晴晴现在肯定诸多事情不方便。为夫正好可以,充当晴晴的左右手。” 李觅晴刚想再说两句,但一想到这几天也是他在照顾自已。 虽然她人是昏迷不醒的,但意识却是清醒的。男主说的每一句话,叹的每一声气,无不传入耳朵里。 “好吧,你就睡在边上。”李觅晴妥协了,看在你对原主一往情深的份上,允许你了。 将孩子抱起来,放在最里面,背对着南宫文渊,轻哄动了一下的孩子。 “你还站着干嘛,不睡就出去,别扰了宝宝!” 第二十四章幻心草,宁神花 南宫文渊用手比划了一下,果然是边上,宝宝占了整张床的大半。晴晴,这心偏的有点离谱了。 四周扫了一下,便有了主意,将床塌拉过来,靠在床沿上之后。 他才满意的靠在床边上,一个劲的往人身上贴,以便将悬着的半个身子靠上来。 李觅晴被贴的不自在,往里挪了一点,贴着的人也趁机挪一点。 她再挪一点,他也挪一点。 一直到南宫文渊,可以平躺为止。 到最后,南宫文渊可以在床上摆大字了,而李觅晴只能侧身,看着孩子睡在最里里。 早知道就不松口了,给了某人可乘之机。 外面的太阳已经高挂,三月的太阳,温暖的照射着大地。它似乎很喜欢,将花苞上的露珠一颗一颗晒化,再看着花苞缓缓的舒展,打开紧闭的花瓣尖,一点一点的绽放! 阳光穿透层层瓦片,穿透雕花小窗,在地上印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屋里的人,已经清醒,南宫文渊伸手将李觅晴抱在怀里,熟睡的她还抱着孩子。 端详着孩子,满眼都盛着宠溺,嘴里去带起嫌弃道“臭小子吃饱了,你倒还睡得安稳。昨晚害得你娘,都起来了四五次。别忘了还在襁褓之中,要懂事,别累着你娘亲了!” 孩子只是眯了一下眼,嘴张了张,又继续睡觉。 南宫文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直到孩子彻底睁开圆骨碌大眼睛,张大嘴就要开始哭。 他一手捂住孩子的嘴,一把将孩子抱起来,还在穿鞋时,身后就传来声响。 “宝宝呢?怎么不见了?”从怀中一空时,李觅晴就被惊醒了。 南宫文渊将孩子放在床上,并伸手揉了揉李觅晴的头顶,解释道“在这里呢?晴晴你再休息一下,我把孩子抱去喂点牛奶。” 臭小子看你一晚上都哭,你娘连眼都睁不开。 “好吧!”头一歪又倒在枕头上,继续睡。 南宫文渊怜惜的把被子给她盖好,再唤来李嬷嬷守着后,才抱着孩子去找宫影。 小家伙很乖,用头在他怀里嗅了嗅,刚准备大哭时,嘴被勺子堵住。 熟悉的味道在喉间散开,宫影熟稔的一勺又一勺的往孩子的嘴里送。 被喂饱的孩子,不管在任何地方,一闭眼就睡。 宫影边喂,一边将刚得到的消息道出来“爷,皇上今天才从盛京出发,以前那些人不过是来探路的。” 皇上估计要不是为了找德妃,恐怕是不打算出盛京的。 “嗯,再留几天,等晴晴情况稳定了来。”南宫文渊用力将孩子抱怀里,这可是他未来的继承人。 “爷,府里传来消息说,德妃娘娘自从身体康复后,就天天往辰月院跑。” 每天三次的去送东西,只字不提找人。 而坐在椅子上的人,仿佛是没有听见声音,继续逗弄襁褓中的人。 随便她了,反正是亲娘,就算是发现了,也会替他隐瞒住的。 南宫文渊回到院子时,里面又传来悲伤的声音“是谁抱走了宝宝?把宝宝还给我?” 快步进去,只见本该神采飞扬的人儿,此时双目无神,重复着这句话。 薛三七匆匆赶来,替她施完针,才道“南宫,按夫人的情况来看,一定是被人下了幻心草。” 南宫文渊念了一遍“幻心草,查出来了吗?” 前世就遇到过,中了幻心草的人,神情会晃怱,最重要的是只会记住心中的最珍视的人或物。 看来晴晴,最看贵的是宝宝了。 “爷,下手的人,可是下了血本,全都喷在花絮上。可想而知,花絮本就是随风飘扬的,能诱发人中毒,不是闻一两次就会发作的。” “能解吗?” “需采到宁神花作药引,方有机会解。不过就算是解开了,有可能会忘记以前的事。” 薛三七见他皱眉,只好又下一剂猛药“但要是不解的话,夫人除了认识小少爷外,还会慢慢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让宫影去把花取来。”还好当初看那花开着漂亮,想着晴晴会喜欢,就随手养了几株。 南宫文渊又待了几天,她发现晴晴对他,一天比一天冷漠。 有时候,还会盯着他,问些奇怪的话“你真的是南宫文渊?” 有时还会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些他听不懂的话“穿书了,我居然喜当妈了。” 眼看父皇微服的队伍离澄城,一天比一天更近。 南宫文渊既使心中有千般不舍,还是不得不离开。 与晴晴在一起的,这段时光,本就是他偷偷换来的。 他可不希望,让父皇知道李觅晴的存在。 安排好一切后,才快马加鞭的往王府赶,谁知道刚到大门,就被宫一悄悄叫住“爷,你回来了,皇上今早就来了,在雪雾院。” 南宫文渊一听在雪雾院,放慢了回府的步子,父皇当前正在哄母妃,肯定是顾不上他的。 雪雾院里,气氛却充满凝重。 南宫德坐在哪里,又过白梦婷那不顺眼的目光时,硬着头皮道“我也思念渊儿,过来瞧瞧,他过得可好?” 白梦婷憋在心里的话,全都道了出来“好什么好,一个人累死累活的治理这破地方,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南宫德既使早就知道,还是为了配合她,露出诧异的表情,假装不知情道“这都一年半了,不是听说渊儿收了个郑夫人吗?” 白梦婷讥笑的说道“郑夫人,一个小妾敢生吗?正妃没进门,就算受宠了,也会得到一碗红汤。” 她不就是例子,许芸没怀的时候。 她可没忘,那每次事后,都会收到一碗红汤。而南宫德却是拍拍屁股就走了,从来都不知道,那药有多苦,有多伤身。 “哦,我等下去找渊儿,给他说道说道,好好教训他一下!” 南宫德一说完,就收到白梦婷那吃人的眼光。 心一下就慌了,唉,惹不起这对母子,这是他的债呀,他的还啊! “婷婷,你自管放宽心,渊儿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大不了再下一道圣旨,逼他娶正妃。 在婷婷和皇儿之间,当然还是婷婷重要。 皇儿早就过弱冠之年,也该长大了! 别什么事情,都需要他们为人父母的去解决。 白梦婷一听这话,却落如雨下,咽噎道“宽心,我宽什么心?渊儿只有一个,却不肯点头娶儿媳妇。那个李觅不知道怎么回事,与皇儿都和离一年多了,还老是霸占皇儿的心。”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不让南宫德下旨,让两人和离,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南宫德又受到一记眼刀子,心里有苦,却还是嬉皮笑脸的道“就是,不知道渊儿怎么那么死心眼呢?” 心里想着儿子干的不错,把你父皇的专情学了去。 转而又道“哎呀,我这就回去问李将军,他究竟是怎么教育女儿的,把我儿迷得分不清方向。” 李将军在西边守着,问这话得到明年才行。反正今年是不行的,要是婷婷问就说没看见人,一直拖着。 白梦婷白他一眼,你是说笑吧,你两个生死交情,你会问他,你明知道他女儿什么都没有,你还把她赐给你最疼爱的儿子,哼。 南宫德又不理她的小脾气,反而将人抱在腿上,对着她耳朵吹气道“婷婷,可有想我,吗?” 尾音还故意拉长,就怕那满满的情谊,不能传入对方的耳朵。 白梦婷被他一吹,小腿一软,但还是硬着脖子道“我不管,你必须下旨,不娶正妃,也要给定个例妃!” 南宫德见她没有反抗自已的接触,胆子大了起来,放在腰上的手开始在外衣上乱游,嘴里回应道“好,我一回去就下旨。不,不能太草率了,等我回去认真研究一下,仔细调查一下各家的适龄千金了来,再选个最优秀的给渊儿。” 白梦婷用手拍了他乱游的手,不正经,大白天的,双手捧着他的脸道“我看喻将军家就有一个,何必那么麻烦呢?” “喻家”南宫德停了下来,身子靠在椅子上,沉思了一下,不过转瞬就将眼里的怀疑抛开。 罢了,反正他也打算把皇位让给渊儿。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婷婷,有可能是听到什么风声,才会如此说的。 喻家给渊儿也行,这势力始终都是在一家人手中的。 “赐喻将军的女儿为侧妃,喻家能同意吗?” “他肯定会同意的,喻晨想娶白明珠为娶。”喻家想娶白家的女儿,也行,那就用一个女儿来换。 反正交易嘛,不都得公平才行。 南宫德看着白梦婷满眼的算计,闭上了眼,什么时候她变了,变得如此陌生。 宫里的女人,谁都会算计,可他不希望白梦婷这个样子。 她想要的荣宠,想要的地位,都能满足她。 唯独不能容忍的是,算计到他南宫德头上来了。 将人抱下去,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不冷不热的道“婷婷真的希望,我去下这道圣旨?” 白梦婷听他的口气,马上反应过来,转而抱住他的腰身,不急不慢的道“三哥,你别怪我逼你。我最近来这里几个月,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一方面害怕偷偷离宫,被人发现。另一方面又怕你会忘了我,被别的妖精给勾去了。” 南宫德心一酥,转身将人拥怀里,低声细语道“哪有别的妖精。” 用手指了指心口,接着道“这里都被一个叫,白梦婷的填满了!” “三哥,我怕,渊儿一个人在离我们那么远的地方。” “婷婷,放心好了。我们一起去,我亲手将圣旨交给渊儿!” 第二十五章分门别类,柳暗花明 南宫文渊手上握着,父皇亲手递给他的圣旨,心里五味杂陈。 父皇你说你来干什么? 刚来就要走,还好把母妃带走了,不然天天被催婚,皇儿的头都要炸了! 南宫文渊兴奋的摸了摸圣旨,父皇还是疼我的,亲手将遗旨留给了我。 不过父皇是不是差点忘了,现在给是不是有点早了。 前世在父皇过世后,大哥都继位了。由陈公公九死一生带到澄城的,差不多也是最近几天。 他用手轻轻摸着圣旨,好似是珍宝一般爱惜。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下一秒就听到父皇身边的大总管陈公公,那独特的嗓音“瑞王殿下,皇上赐了一名侧妃给你,喻家的嫡女,望你早日成亲。” 南宫文渊手还没摸完圣旨,笑容也卡在脸上,上扬也上不去,下落也落不下来。 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居然是赐婚的,不过还好是侧妃。 娶不娶?什么时候娶进府,全凭他的心情了。 白梦婷在一旁乐开了花,府里多一人,希望就多一倍。 就算是侧妃,得宠了,也有可能会生下庶长子的。 南宫德让人宣完旨就离开王府,接到要接的人,却没有要马上回去的意思。 反而将白梦婷接到一处府邸后,转而又换身装束,真的去微服私访起来。 出都出来了,话也说出口了,即使他是一国之君,不光要做做样子,还要立些建树,不然回朝也交不了差的。 南宫德走在大街上,整个街道焕然一新。坐在马车里,慢慢绕行。 绕了一圈澄城的每条街,不错,都统一规划布局过。 一眼望去街道的左面全都是米行,那么对面一定是肉肆行。 那条街是布行,那么它的对面就是成衣行。 那条街是玉石行,对面一定是首饰行。 各行各业有序的林立着,买东西就方便多了,可以货比三家,甚至五家、六家。 人出门买东西,往往目标也准确,要买什么就去哪条街。 而且每条街口,都有标志,里面是售卖的什么。 食穿住行都安排的明明白白,而且每到一个十字路口,上面都有块木牌,上面清晰的写了住这个方向你会遇到那些店铺,住另一个方向又会遇到哪些。 每条街道都能一眼区分开来,因为你走到东街会看到统一颜色的牌匾,而西街的牌匾又是另外一种颜色。 南宫德逛了一圈,感觉没什么意思,街道除了干净整洁之外,那商铺还是卖各种东西的,在盛京到处都是,不稀奇。 唯一可取之处,就是分门别类了! 不过这样会不会考虑的不太周全,要是住在东边的要买米,岂不是要贯穿整个城? “老爷,前面传来消息了,可要听?” 南宫德顿时来了兴趣,冷淡的道“讲讲”,要是有不合理的地方,他好去跟渊儿唠叨两句。 渊儿毕竟年龄小,那有他父皇经历的发月多。 “老爷,卑职发现绕着城的中央有奇怪的现像。有条街取名‘好吃街’,那里是人最多的地方,而他对面则有一排商铺依次有米行、布行、丝绸行等,只要是家里需要的任何物品,都能在哪条街买到。” “不错”占据中心,这才是重中之重。 外面的人,以为是夸他,更有信心道“老爷,还有条街人山海,就在好吃街的隔壁。” “那就去看看。” 跟着走到一条取为‘自由贸易市场’的街时。才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一眼望去,这里相对于来讲,人多嘈杂,卖东西的吆喝声不断。 上面一块更大的木牌上写着:入场卖货,均收一文钱,入场买货,自由进出。 入口处还有衙门的人,在那里握笔登记,立着一张白纸上写:号牌押金一文,还号牌退押金。 进去之后,就会发现不一样。这里的没有一间铺子,全都是一排排的木桌,左上角刻有号牌。 木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货品,不但有活的家禽,更有自制的糕点,还有猎的兔子、山鸡类的,更有的是商铺派来宣传的,还有各种特色的小吃,也有卖艺的…… 南宫德心中感慨,光是这条街的人就比以前多了不止十倍! 渊儿果然是有治世之才,天生就该坐在那个位置之上。看来那件事情,得加快办了! 南宫德在周边城镇,微服私访了十多天才离开。 这周边的城镇,不属于瑞王封地的,还是和他十年前看到的一模一样,要说最大的变化就是屋子比以前更旧了。 而瑞王封地的城镇,不管是城里,还是镇上都是显而易见的人多,房屋新! 这更加肯定了,他心中所想的事。 春风轻轻的拂面,温柔的照着大地,本该是最美四月天。 春暖花开的好时光,李觅晴终于坐完月子,已经是四月末了。 桃花逃之夭夭,换上了青涩的果子。 为了防止宝宝过敏,院子里的花早就被毁了,换上了绿藏青的麦冬。 晚上李觅晴正睡得香,突然被惊喜,只感到睡的床摇摇晃晃。难道是遇到地震了? 吓得赶紧坐起来,依着月光才发现是在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里面,外面有马蹄声,猜测应该在马车里面。 宝宝挨着她,睡得正香,口水都流出来牵了一条线。 在不确定外面的情况下,她顺看将一旁的衣服穿上,再将宝宝绑在胸前。 还好歹徒有点良心,给我留了一套衣服。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李觅晴连人带被子被人从马车里面抬出来。 李觅晴闭眼装睡,等感到落地了,就眯着眼睛,左右观察四周环境,耳朵却尖着继续听着,应该是又换了一辆马车上。 将宝宝喂饱,确定又熟睡了之后。靠在马车店上闭目养神。 这些人不知道是好是坏,既然能够从男主手下的暗卫手中偷人,想来应该有点本事的。 她可不想落在不知情的人手里,成为威胁男主的人质。 马车到了一个地方就停了下来,外面驾车的人看了一眼李觅晴,跟旁边的人自信道“马车还没有来,人应该天亮才醒,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下。” “老大,药量下重了没有?老爷可交代了,不许伤那孩子分毫。”一直没有听到孩子哭,是不是出事了。 “你放心,量我是有把握的。”再等一下马车到了之后,将人送上就能交差了。 “老大,追来的人已经甩掉了!”另一道声音,从天而降。 “老大放心好了,王爷的人已经被我们甩在了后面,暂时应该找不到这里来。” 李觅晴一听,更加确定了,这些人肯定跟男主有仇,不然怎么会绑自己和宝宝呢? 三人在外面大声说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在马车上。 李觅晴掀开帘子偷偷瞧,找准时机从马车的侧面,溜了下去,下去了之后就赶紧往山里面跑。 还好是在山林里,不然她想跑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她一走,地上的人马上就发现了。 “糟了老大,人不见了!” “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她一个女的带着孩子跑不远的。” 李觅晴下去之后,趁着夜色就靠在最近的一棵大树上,并没有跑远。 一直跑干嘛?浪费体力不说,深山野林的遇上了危险的动物怎么办呢?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找的人,找来离树只有一米的距离,居然转身离开了。 难道女二,在书里也是有气运傍身的? 等那些人都走远了,再往另一个方向慢慢走。 走着就遇到一窝兔子, 母兔见到有人就跑了,只剩下小兔子。 李觅晴看见小兔子,顿时就来了主意。 兔兔那么可爱,你一定很善良的吧,那就稍稍牺牲一下哦? 她将外衣脱下,选中其中有一只兔子,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干净利落的扎在慌乱蹬的兔腿上,血一点一滴滴在衣服上面,才将兔子放了。 又往另一个方向跑跑了几步之后,再将衣服随意挂在树枝上。 李觅晴抱着宝宝往大路上跑,小路多危险呐,万一扭伤了,岂不是走的更慢了? 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个村庄。 这就是诗里面讲的吧,柳暗花明又一村吧! 第二十六章包谷烙饼,公鸡打鸣 李觅晴往村子里走出,正是村里家家户户做早饭的时间。包谷烙饼的香味,似乎在跟烟囱的烟比,谁飞得更高,飘得更远。 公鸡打鸣打得正欢,突然被母鸡咯咯咯的叫声打断,鸣声戛然而止。 黄狗摇头摆尾的在院子里,替主人巡视领地,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吼叫声,似来提醒陌生人,此处不能靠近。 李觅晴听到狗叫声,双腿都忍不住抖了抖。穿书前在老家,被两条大狗疯狂追过的阴影,不自在的就会浮现在眼前。 她可不敢往里走,万一突突蹿出来一条狗,被咬了可就出大事了。这个时代,可没有打狂犬疫苗的。 踮起脚,开始观察四周。奇怪了,家家户户都是茅草屋,风一吹门还发出沉重的吱嘎声,有的甚至只有半间屋子。 唯一,看得出这是有人住的地方,怕就是面前这条新开的道路了。杂草被除得干干净净的,地上还残留着清晰的印记,杂草还是新鲜的浸着露珠,似乎像是刚刚除了的一样。 果断选定了第一家,扣扣几下,等着屋里的人来开门。 很快吱嘎一声,木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双警备的眼,伴随着沧桑的声音“谁在哪里敲啊?” 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妇女,李觅晴悬着的心落下一半,小心翼翼的讲“大姐,我从这里经过,本无意打扰。只是孩子饿了,想讨碗水喝,可以吗?” 本就是陌生人,也不知对方相不相信。 里面的人又顺着缝隙,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外面站着是一个姑娘。 这才就将门打开来,又伸出头环顾四周,见只有她一个人才问“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这姑娘长得真好看,说话也好听,圆圆的大眼睛里是满满的真诚。 “我赶路,走着迷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李觅晴也在观察她,头上包着块褐色的布,脚穿补丁布鞋,典型的农妇形象,应该不是坏人。 “快,姑娘进来坐,赶路了一晚上,累了吧!”中年妇女将门大大打开,还小步跑进去,端了小方凳子过来放门口,又用衣袖在凳子上擦了几下。 “姑娘,你就将就一下,家里就这个样。” “谢谢,大姐,我正好累了。”李觅晴走了大半夜的路,双脚早就红肿一片,也不矫情,直接坐下。 恐怕原主,从小到大都没有走过这么多的路。 一坐下,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放松,才发现胳膊酸痛不已,想放下来,才看到贴着自己睡得安稳的宝宝。 可怜的娃,名字还没有取,就被迫带离你爹身边。 回去找他爹也行,但李觅晴考虑了一下,能从山庄将她们带走的,除了那位有能力外,恐怕其他人没那么顺利! 既然她的存在碍人眼了,为了宝宝的安全,也为了宝宝健康成长,决定远离那些是非,当个普通人就好! “那个大姐,麻烦问一下,你知道哪里有车可以坐到永安镇吗?我走了一晚上,实在是走不动了,能给口水喝吗?”李觅晴低头伸出沾满泥的脚,粉色的绣花鞋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看能不能去镇上,不说什么,至少买东西要方便点。 她一个从没带过娃的人,面对孩子,要是乖乖的还好,要是一哭闹是真的手足无措。不知道宝宝是怎么了?要是那天生病了,在镇上也方便一点,至少去医馆近些。 本来还想问能不能给她点吃的,但一开门入目就是两间茅草屋,泥土地的院子里还有缺了腿的椅子。 厨房敞篷似的,下面一口锅,上面就用竹子支了层茅草遮风雨。能清楚的看清锅里煮了菜汤,边上烙了一圈玉米饼。 中年妇女仔细端详起来,面前的姑娘那身布料一看就不便宜,就算是现在太阳还没有升起,也泛着光。 再听听这口气,一张口就是去镇上。 中年妇女双手在满是补丁的褐衣上擦了擦,然后拿起木勺舀水,嘴角含笑道“姑娘,这水缸里的水,随便喝。还有这是李家村,我相公也姓李,你叫我李嫂子就行了。” 水递在面前,李觅晴一下就没有渴意了露天的水缸,连盖子都没有,刚刚就一眼还看到木勺里面,貌似有其他微生物在动。 怀里的孩子,不满的哭了起来,缓解了此时的尴尬。 李觅晴赶紧解开用衣服包裹的孩子,一股难闻的味道冲鼻而来。她正准备张口唤李嬷嬷时,才想到此时的环境。 一时让她愣在了原地,不停的抱着孩子转圈圈。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带娃难为无经验之谈! “姑娘,哦,夫人你有带孩子用的布片吗?孩子应该是拉了,要换的。” 李觅晴拿刚刚包他的衣服,茫然道“李嫂子,你看这件衣服可以吗?” 还好外衣穿得都有三四层,脱一两件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夫人,这也太浪费了吧!你要不嫌弃的话,我家里以前有用过的。”这衣服一看面料就要好多银子,何况上面还有绣花,不说能用,也不怕咯着孩子。 李婶子这么一说完,李觅晴马上想到了“李嫂子,你家有新的布料没有?” 别人用过的,还是有点不卫生,就用新的好点。 “有的。” “那卖点给我呗,我用这个换。”李觅晴取下头上的银簪子,还好睡觉的时候戴了一根在头上。 唉,后悔了!怎么不学学原主,睡觉的时候,头上戴个七八根金簪子,五六根银簪子,双手再各戴三四个玉镯子,脚上也戴上金链子。 这样子,随便拿一个,也不心疼了! 她摸了摸手上的木制手镯,还好以前看小说有点经验,换了点银票藏在里面。宝宝的外衣,还有自已的里衣也藏了些,足够在镇上买房子,将孩子带大一些了! 李觅晴见对方不回应,一摸头,难道银簪子都不值钱了。 哎,都怪自已,怀孕了,就没有了解过这个时代的信息,导致现在两眼一抹黑! “李嫂子,这个不能换吗?” 第二十七章计划,赶不上变化 李婶子接过簪子,假笑道“夫,你别怪,嫂子我从未见过这么精美的簪子。” “那嫂子,你看可以换些给我吗?” “可以的,可以的,夫人你等等,我进屋给你找!” 李嫂子进屋,轻轻将门开了个小缝侧身子进去。 李觅晴有点疑惑了,院子虽然才清扫了一遍,可看那清扫的落叶却被随意丢在一角。要不是那笼子里还关有两母鸡,还在悠闲的啄食菜叶,添加了点生气外。 院子外的竹栅栏,明显是使用过很多年,东一块西一节的立在那里。 处处透露出,这里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景象。要么,就是这个村真的是穷,有能力的都搬走了,只剩些破瓦残垣。 她低头看了看,宝宝倒是懂事,自己玩着小手,哼哼唧唧的。 李嫂子进屋,却恭敬的站在门口,向屋里的人汇报情况“宫姝见过爷,这是夫人从头上取下来的。” 本来叫李嫂子是为了给夫人拉近关系的,谁知道夫人嘴严实,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要是李觅晴进来,就会发现,这哪里是一个屋子。除了前面,有稀疏的茅草挡着外,其他两面都是几人举着一块板子,后面甚至是空着的。 从面到外站着统一着夜行衣的人,为首被称为爷的将簪子接过,用手腹磨擦了一遍,才退后几步压低声音道“晴晴,还说什么了?可有说要去澄城找我?” “爷,夫人说想去永安镇。” 此话一出,屋里不止静的吓人,还有丝丝冷风在四处飞。 南宫文渊走到窗户往外看,他的夫人,此时正逗着孩子,虽然满面倦容,也抵挡不住那灿烂的微笑。 不知怎么的,他有点后悔,不惜一切保下这个孩子了。 目光转到李觅晴身上,转而换上情意绵绵。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可在他的夫人身上,怎么有种生了孩子,还比以前聪明了不少的错觉。 光是昨晚上的跳马车行为,都让他吃惊不少!要是以前遇到同样的事情,她只会坐在车里拉开嗓子不要命的喊“南宫文渊,快来救救我,你娘子被人抓走了!” 要么就是威胁抓她的人“我告诉你,我是瑞王妃,你们赶紧把我送回去,不然我让王爷把你们全都杀了。” 他的晴晴不但是个草包,连性子也是包子一样软的人。这有孩子了,一下从包子变成猫,猫在抓老鼠时,会伺机而动,会随机应变了! 父皇来的目的,他早就猜到了一些。 知道他南宫文渊放不下李觅晴,肯定会带着一起离开盛京的,只是人被他藏在什么地方,需要花时间精力去找。 他故意让暗卫,无意泄露晴晴的行迹,还让父皇的人把晴晴带走。目的就是希望父皇看在孩子的份上,这孩子毕竟是父皇的第一个孙子。 晴晴生下皇长孙,怎么都会给一个名分。不管是封晴晴为侧妃,还是夫人,他都会想办法把晴晴重新推上正妃的位置的。 父皇能狠心,让皇长孙流落在外,但皇祖母一定会不同意的! 结果,半路人就跑了,她以为没人发现她藏身的地方,那不过是他带着人,一直在干扰对方而已! 如此一来,南宫文渊又马上改变计划,又是找来月龄差不多的孩子扔在路上,让父皇以为是他的孩子。又是找来一个身形和李觅晴相似的女尸,让老虎去咬得面目全非,让父皇以为晴晴已经遇害了! 不然,光凭那一件染了几滴兔血的衣服,恐怕父皇身边的人都瞒不过,早就来全力追捕李觅晴了。 “爷,少爷需要换尿布了。” “宫姝,晴晴既然相信你,以后少爷的安危就变给你和宫一了。” “爷,可是卑职没带过孩子。”何止没带过,她连男人的嘴都没有亲过,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南宫文渊只是冷冷的斜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都是当嫂子的人了,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宫姝无奈的接过宫影手里的包袄,艰难的往外走去,有点犯难。 “夫人,来这包里面的东西,你有喜欢的,尽管挑啊。”反正也是爷,为夫人你和少爷准备的。 李觅晴道声谢后,打开一看,怎么有丝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一样? 刚好脑中有画面闪过,就被孩子的哭声打断了。 她一手拿尿布,一手抱孩子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一直以来,都是她喂完孩子,马上就被南宫文渊抱走了。 她转头看向李嫂子,红着脸问“那个嫂子,你应该都是自已带过孩子的,能不能教教我呗!” 新手妈妈第一天上岗换尿布,穿书前刷视频都是用尿不湿的,这一块四方的布该怎么换? 一字之差,意思却差之天外! 宫姝很想说我也不行,但想到窗户下那双眼睛,拍拍胸口道“夫人,你抱好孩子,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 应该很简单的,不就是换块布吗? 宫姝将孩子的裤子脱下,才看到一层尿布上沾了层黄色的东西,心道果然是皇室血脉,颜色都不一样。 正准备用手去摸,李觅晴出声道“李嫂子,你别用手,用布擦一下就行了,宝宝拉臭臭了。” 怕她听不明白,又补了一句“宝宝,拉粑粑了!” 宫姝一愣,原来是这个意思。 两人又是一阵捣鼓,才勉强将孩子的尿布穿好。 李觅晴正疑惑,怎么还有宝宝穿的裤子,而且布料还很好,她刚刚正愁,裤子都尿湿了没办法换了呢? 宫姝见她出神的盯着裤子,出言打断道“夫,这个是新的,做来专门给少爷用的。”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孩子他爹追来了呢? “夫人,我看你饿了,正好你带着孩子,我去看我家那偷懒的母鸡下蛋了没有?” “嫂子,不用了。”身上除了银簪子,就耳朵上还有对珠花了,那银票她可不敢当着人的面摸出来。 只听咯咯几声,宫姝手里就拿着五个鸡蛋过来,还道谢“夫人,你真的是贵人啊,你看你一来我家母鸡就下了五个鸡蛋了。孩子要吃奶,你就别客气了哈!” 李觅晴揉了揉眼,是我眼花了吗?刚刚鸡笼里,不是就只有几片菜叶吗? 虽然疑惑,但嘴里还是说着感激的话“谢谢,嫂子。” 在这环境下,能补充一下蛋白质,还是很幸福的。 等找机会,再还一下李嫂子的恩情吧! “夫人,我给你煎荷包蛋吧!” 李觅晴一想到那露天的水,不自在的道“嫂子,我喜欢吃水煮蛋的。” 水烧一开,微生物一除,蛋壳还完好无损。 南宫文渊心疼极了,就隔着一道门,他却不能出去。 大师来找他了,并告诉他晴晴这次血崩,应该是他出现的原故,不然可以躲过去的。 为了晴晴的安全,以后他都会不出现在她面前,保持安全距离五米之外。 烈风吃饱喝足了,开始咴儿咴儿的叫,主人我准备好了! 李觅晴站了起来,疑惑的问“嫂子,你们村是不是有养马的人家?” 第二十八章荷花开正艳,锦鲤戏水欢 李觅晴又听了一遍,心里暗喜,没想到这深山野林里,村里房子虽然不起眼,但想来为了方便出行才养的吧! 有马车坐,怎么都得比牛车强,尤其是还有个孩子,马车再怎么差都有个遮风挡雨的。 “夫人,你耳朵真尖,那是我们村长家的。”刚刚才在想拿什么借口,让夫人相信村里有马车的,这不就递上话柄了。 “李嫂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问问,可以去永安镇吗?车费看村长的意思了,收多收少随他都行。” 不说别的,坐马车都要比牛车快的的,也能早点赶到镇上去。 关键是她的双脚,要是再走几步,就有可能废掉了。就是坐在凳子上,那酸痛都直考验她的耐力,只想躺着休息一下。 “夫人,你等一下,我去问问村长家,看他今天去不去镇上?” 一会儿李嫂子就回来了,还直言道“夫人,你运气真好!村长家今天刚好要走永安镇去,说是镇上的房子租期到了,要收回来。我跟他说你是我远房的亲戚,村长就说都是一个村的,收什么钱,不过是顺路而已。” 李觅晴听她一说,双眼冒光“嫂子,你说他家有房子要租,我可以去看看吗?” 对永安镇一点都不熟悉,能在今天找到落脚的,那可是太好了! “那这样,你等等我,去收拾一下,跟你一块而去。” “那太谢谢你了,李嫂子。”李觅晴只觉得村里的人,就是朴实。 宫姝进屋,低声道“爷,夫人想去镇上租房子住。” 南宫文渊连头也不抬,目光紧紧锁住那道倩影,敲了一下窗子道“宫影速去安排,顺道把奶牛也牵到镇上去。” 晴晴不管你想做什么,为夫都全力支持你! 宫影无奈的飞身上马,爷,昨晚刚让布置一个村庄,以免夫人走太多路累着了。 想到他一个影卫统领,竟然养了一个月的奶牛,如今还要养,都有点泪目。 李嫂子进去,又拎个包出来背身上,和颜悦色道“正好,我也想去镇上住一段时间。夫人,你一个人抱孩子也挺辛苦的,要不我帮你抱一抱吧!” “怎么好意思呢?李嫂子你都帮了我很多了,孩子我自己抱就行了。”不管这人是真好心,还是有其他目的,反正孩子不离手就行了。 宫姝收到戒备的眼神,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叹息道“夫人,我带你去村长家坐马车吧!” 她们出来就看到在门口,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仿佛可以与与黑暗融入一体。 马车上的人,见人来时,主动打招呼“李嫂子这就是你表妹吧,快上车吧,早去早回。” “村长,我表妹想租房子,你家的那间空出来了,今天能住进去吗?” 宫一咳了一声,应付道“是的,夫人只要你看得起,租金算便宜一点。” 他哪有什么房子,不过等下看爷的安排? “谢谢,看了再说吧。”李觅晴也不挑剔什么,当下一个人带孩子,有间住的就不错了。 李觅晴坐上马车,一回头却看见李嫂子坐在外面的车辕上,疑惑道“嫂子,不和我一起坐里面吗?” 外面不但风大,你们一个村的,不是男女有别就不怕人说闲话吗? “夫人,我晕车,就坐外面。”她可不敢去跟夫人挤,那可是爷专门为夫人打造的。 李觅晴一听她这么说,也了然,不过这马车里有垫子,坐在上面就特别舒服,走了几步也不抖,就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他们的马车在往前面走,后面跟着长长的一队人马。 李觅晴在马车上昏昏欲睡,但一直强打精神撑着,把孩子紧紧的护在怀里。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马车停下,有人在喊“李嫂子到了!” 李觅晴审视着面前的屋子,觉得自己的运气太好了吧! 房子是个独立的小院子,还有三间住房,一间单独的厨房。前院空地上,还种着蔬菜,有一个栅栏里还有三只小黄鸡和两只大母鸡。侧面有一个小池塘里面还栽种着几株荷花,锦鲤在里面戏水。 这房子,这格局,咋有点像是自已以前住的缩小版呢? “李村长,你这房子怎么租的。”厨房的烟还在冒烟,就像是突然搬走的一样。 “一百文。”宫一望天道,老大的速度真快,他们只是慢了一步,就把房子买下了。 “一百文,能不能便宜点。”李觅晴搬手指头,原谅她,实在是对这时代的物价没有什么概念。反正,租房子和买东西一样讲价就行。 “四个月一百文。”宫一不善言,夫人,反正都是为你准备的,你就允了就行了。 “好,什么时候交,我现在没带在身上,可不可以先住,过几天再给。” “可以的。”宫一松了口气,转过头拍了拍僵硬的脸,还好夫人满意了。 “夫人,你看有什么需要置办的吗?刚好我有马车,可以用来拉东西。” 李觅晴想也是怎么也得置办些东西,可买东西要铜板,手一摸居然摸到个荷包,打开一看五张银票,每张面值都是一百的。 我什么时候,戴在身上的,怎么记不起了。管他的呢,反正在自已身上的。 “那村长,就麻烦你跑一趟了。” “妹子,你等下我,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李婶子开隔壁的门,将包祆扔进去,又关上门。 他们前脚乘马车离开,后脚院门就被打开。南宫文渊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问题,但还是不满意“宫影买的第二个院子呢?” “爷,就在隔壁那条街。” “去那里,看看!”虽然是一进一出的独院,但总得选个各方面都好的给晴晴住。 宫一赶车时,抽空赶紧给老大发消息,院子,不用再买了,有夫人中意的了。 宫影收到消息,正在物色第三家适合的住处。 “老爷,你看我这院子,多好,视野宽广,就是少了一个小池塘而己。”一胖婶还在推销,刚刚她可看见了,这位爷出手多大房,一个独院五百两,马上成交。 平时这院子,在镇上最多只值一百两。 “走吧,撤。”宫影转身往院外走,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手上都提着两个桶。 桶里面,荷花正开的艳,锦鲤却不安的在小空间里跳动。 第二十九章租房,添东西 李觅晴看着满满一马车东西,不得不感叹,物价真的好便宜,镇上的人也好客的。你还多少文,他就给你,真的是好实在的,一点都不磨叽。 现在的生意都不好做了吗? 回头一看,刚刚在布庄里买的布料,老板喊一两一匹,给他回一百文一匹都卖。害她一心喜,就买了二十几匹布。 果然印证了那句,吃亏不行,便宜要占! 李村长的马车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李觅晴却犯愁了,再走下去腿都要断了。结果布庄掌柜直接说“夫人你今儿是我们店的贵客,店里有马车可以帮忙把布匹送到你家门口去。” 你听一听,还有这种服务,不但货便宜,还能送货上门,瞧这时代的掌柜头脑多灵活! “掌柜的你真会做生意,下次还来你家买布。” 掌柜的笑容僵在脸上,夫人你可别再来了,那么便宜的布,怎么可能有,谁愿意做亏本的买卖呢? 回去的路上,李觅晴心情好好,要买的东西都买齐了,可是做饭好像还不会也,要不顺道去买个打扫清洁的。 “李嫂子,你知道能在哪里买到人吗?” 宫一却先出言道“夫人,我们的马车刚好要经过牙行。” 刚收到老大发的消息,牙行那里已经准备好了! 掌柜的目送马车拐过街道尽才,立即到后院,恭敬的道“管事,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东西送出去了。这是刚刚夫人,给的铜板。” 细心的用一方手帕,将铜板包得严严实实的。 “确定,全都是极品布给夫人的。” “是的,管事。”掌柜的回首刚刚和夫人交谈的过程,真的有点好奇,究竟是谁家的夫人,连云锦和棉布都分不清楚。 “记住,下次夫人来,还是按同样的价给她,记账上就行了。” “记住了!” 管事的从后门打开,看见门外的人揖手道“统领,这是夫人刚刚给的铜板。” “嗯,去忙吧!”他得把夫人的东西,给爷送去。 宫影刚把手上的帕子,送到南宫文渊手上,外面就响起了开门声。 院子里的人,就连正在栽荷花的人,也赶紧扔下荷花,翻墙而走,全都在相邻的两个院子里站着。 “李村长,你是不是带错路了,我记得这门的颜色都不一样的。”刚刚看的是原木色的,面前的却是紫红色,隐隐还能闻到一阵檀香。 “啊,刚刚那院子是我自己住的,这个才是要租的院子。”宫一挠头,先说服自己,再组织一下语言。 这样夫人,应该能相信吧! 李觅晴皱眉,但进去一看格局都差不多,但是池塘大了一半,三只小黄鸡变成了三只大母鸡,还加两只公鸡。 想说不满意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那菜种得满满当当的,最开始看只有半院子的菜,现在满院子都是蔬菜。 最开始看只有三间房门,现在一下有五间,而且厨房光线特别好。 正房里被粉色所覆盖,粉色的床幔,粉色的梳妆台,粉色的窗户。 这不就是她以前住的,缩小版吗? 宫一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支支吾吾道“刚刚这家人,还没搬走,我怕突然带人过来,他们有意见。所以就让夫人你,先看了一下大体格局。” 李觅晴眨眼睛,房子她是一百二十个满意,假装生气道“我可不会加价的,你愿意租就租,不愿意我也要租的。等我休息一晚,明天再给你房租。” 实在是走不动了,又买了那么多的东西,不然就去住客栈了。 来不想住在这的,可是摸了摸一下酸痛的腿,算了吧,先住一晚恢复体力再说。 听她这么一说,宫一松了一口气,还好夫人愿意继续住。租金什么的,有不是他的房子,怎么都无所谓。 南宫文渊紧绷的心松了,嘴角上扬,他就知道晴晴一定会满意他的的布置的。 买的东西也不用李觅晴开口,宫姝和宫一就将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 剩下的一些,交给刚买来的婶子。 “李嫂子,李村长要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呗?”今天多亏他们两人帮忙,不然靠自已还带个孩子,不知道要忙几天才能将房子归顺。 “不了,夫人,我们刚来还要回家去呢?”他们可不敢留下来,爷就在隔壁盯着的。 听他们这么说,想想也是“那天,有空了我再请两位吧!” “好。” 李觅晴将两人送到门口,就吩咐婶子“婶子,那些东西明天再弄吧,先做饭。” 李觅晴自已去收拾房间,将刚买的床单被子换上,她本人实在不习惯粉嫩嫩的,何况还带个孩子。 吃过午饭,下午就和宝宝睡了一下午。起来看孩子还在睡,称赞道“宝宝真乖,一点都不吵!” 但是,一到晚上宝宝就一下子就哭,喂了奶没过多久也哭。 李觅晴只好坐起来,抱着孩子闭眼睡,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久了的缘故。 下半夜吵的厉害,南宫文渊也心烦,等他睡熟了,就把孩子抱给宫影“这孩子,怎么那么爱吵呢?” 宫影将温好的牛奶,用勺子喂给他吃,结果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爷,应该是奶水不足,少爷没吃饱的原故。” 南宫文渊抱着熟悉的孩子,心下了然“去叫宫姝来。” “爷,卑职在。” “宫姝,以后下半夜你就把孩子带出来。”晴晴的身体重要,只希望下半夜能睡得好一些。 宫姝抱着孩子,这踩点抱出来,再送回去可以。可是她也不知怎么养孩子的,万一哭闹怎么办? 宫一站出来,拍了拍她肩膀道“你以为,爷会放心你个大姑娘带少爷。毛手毛脚不说,还什么都不懂。放心,好了爷都安排好了的,刚刚买的那个人,都是训练好了的。况且,统领还在呢?” “你只负责抱出来,宫影会喂好的。” 宫影一听这话,爷能不能换个人,他不想一直养奶牛。 “宫影,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 宫影再有不甘,也只能低头应下“爷,卑职知道了!” 保护少爷,也是职责所在! “爷,刚刚探子来报,说老爷在找你!” 第三十章说的好,说的妙 南宫文渊又抱了抱孩子,压低声音嘱咐道“宝宝要乖,别吵着你娘亲,不然爹下次来可要狠狠揍你!” 怀里的孩子,似乎听懂了,不安的摇了一下头,似乎在反抗。 “爷,药送来了,薛大夫说消肿祛痛效果最好。” 南宫文渊接过暗卫手中的药,翻身进李觅晴房间。 屋里的人,应该是实在太困了,连孩子不见了都不知道,手还习惯的拍着被子,嘴里还嚷囔着“宝宝乖,快快睡!” 南宫文渊将孩子放一边,点了一下她的睡穴,看着红肿的双脚,不由得用轻轻吹了吹。双手擦药,力道不轻不重的从膝盖一直按到双脚。 直到按了三遍,才停下来,头挨着她的头,不舍的将人抱在怀里,低哑道“晴晴,此一别,恐再难相见。记住,别忘了为夫,带好孩子。不管朝露与晚霞,念卿卿久久!” 院子里的公鸡,搬了新家,早早就开始工作,寅时鸣叫,一声接一声! 宫影盯着围墙许久,公鸡都打鸣了,爷怎么还不来? 也幸好这次夫人跑的地方离澄城近,这下爷往这里来也省了一半的路程。 南宫文渊翻墙过来,看他还盯着墙,不由得冷下声来“宫影,今天牛产奶了没有?” 宫影连续跑了两天,眼都没合过一下,刚犯起的困,被这声音一激醒“爷,我马上就去。” 其他暗卫,皆无声行礼,怕一出音吵着夫人休息。 “所有人听令,城外集合。” 南宫文渊一声令下,暗卫们各凭本事全都换下夜行衣,乔装出了城。 他骑着马到了城门,回头看了一下刚刻上的城名,还不错! 盛京从来没有一个地名叫永安镇的,既然晴晴想去哪个地方,那就将他辖区内的城改个名。 一路往别庄赶,恰巧正是午膳时间。 南宫文渊在太监的引导下,见到南宫德先行欠身礼“儿臣拜见父皇母妃,给父皇母妃请安。” 南宫德收起平时的严肃,转而和颜悦色的道“渊儿来了,让为父猜猜赶了那么久的路,一定没顾上吃饭吧!快来,坐下陪我和你母妃一起用膳吧!” 白梦婷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眉开眼笑道“渊儿,快来娘身边坐。娘都记不清,我们上次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见两人热情,南宫文渊却又揖礼道“儿臣一路风尘仆仆,恐扰了父皇母妃清静。待儿臣去梳洗一番,再来可好?” “嬷嬷,快去端热水来。”白梦婷赶紧吩咐身边的人,转而走到南宫文渊身边,上下仔细打量起来。 “渊儿,最近瘦了,一定是没有贴心人在身边照顾的缘故。你看你,人也憔悴不少,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给娘讲讲,为娘替你分担。” 这才几日没见,脸上乌青一片,衣服也皱巴巴的。 “母妃,没,没什么事情。”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眼中的情绪。 “王爷,水来了,请享用。”白嬷嬷适时端着木盆,打断空气中的一瞬停息。 “渊儿,娘娘来给你打理。” 南宫文渊退后几步,低头拱手道“儿臣已成年,就不劳母妃操心了。” 小事别操心,大事也别来费心! 白梦婷见他如此坚持,也只能让嬷嬷引他去客房,换洗了再过来。 南宫文渊回来时,桌子上的菜还没有动过筷子,明显是在等他。 父皇真会演戏,这么多年了,害他信以为真了。要不是刚刚收到盛京传来的密信,他真的会当真的! “渊儿,快来,为父说过在外无君臣之父,我们就是普通的一家人!” “是,儿臣遵旨。” 一顿饭,在表面安静,和谐的氛围中度过。 桌上的剩菜,才刚让人撤下去。 陈公公就行有眼见的,跌跌撞撞跑进来,吞吞吐吐的道“皇上,出大事了!” 南宫德一副心里了然,敲了敲桌子,呵诉道“慌什么慌,有事说事。” 陈公公明知有其他人,还是跪地行福礼“奴才见过德妃娘娘,娘娘金安!奴才见过瑞王爷,王爷千岁千岁!” “让你说事就说,又不是什么不能让渊儿听到的。” “皇上,这,那我让人抬进来了。” 南宫德轻笑了一声,没带一丝责怪道“你啊,就是主意多,允了。” 很快侍卫抬着一具遮着白布的尸体,还抱着一个小孩进来。 这时候陈公公才一本正经跪直,唉声叹气道“皇上,本来我奉命去请她过来做客的。谁知道在半道上她居然跳马车,遇到了山里的野兽,等我们的人赶去时就看到了震惊的场面。奴才有罪,请皇上责罚!” 南宫德叹息了一声“真是福薄之人!” “渊儿,你去看一眼吧,然后让人入土为安!” 南宫文渊颤抖的声音,不敢相信道“父皇,你说这里面的是谁?” “渊儿,别跟我打马虎,她穿衣服你总该认识吧,可是某人去琳琅阁订制的?” 南宫文渊站着的直直的身体,一下软在了地上,双手着地爬了几步,颤抖的手掀开一只角,不忍直看,又忍不住偷偷回看。 他的脸上闪着悲痛,不敢相信的神情,痛苦道“晴晴,怎,怎么可能是她呢?” “你把人放在庄子上,真的以为,就没人知道了吗?”南宫德看他如此痛苦的表情,转而恕火升天。 “你连为父的圣旨都可以不遵守,你说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呢?” 上位者的怒火,直接让屋里的人,全都俯地低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父皇,我不求什么,只想和晴晴在一起!”南宫文渊不顾一切,将尸体连白布抱在怀里,似乎是抱着什么珍宝一样重视! “糊涂,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孩子。” “渊儿,孩子你自己看一眼吧,当初都跟你说了,你不听爹的。” 南宫文渊这才看向孩子,踉跄的站起来,红着眼把孩子抱在怀里,低声痛哭道“孩子,我的孩子,来看看你娘亲,记住了吗?你娘是最美的女人,也是最爱你的。” 他的晴晴才是这个世上最美的人,也是最爱宝宝的人儿! 南宫德看他这模样,气的拍了拍桌子,恕斥道“看你这副模样,你父亲我真的是后悔给你指亲。我真想搓瞎这双眼睛,当初怎么就一时脑热给你,相中了李松的女儿了。” 白梦婷在此时,双手无声的拍了拍,说的好,说的妙,南宫德你今天总算有点自知之明! “父皇,我现在就带着晴晴和孩子,一起回澄城,不再碍你的眼。” 听他一说要走,南宫德怎么可能允许,直接站起来,咆哮道“南宫文渊,你说什么,你带她一起回去。你以什么身份安置她?岂不是让人笑话你吗?让别人笑话你爹管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怎么管天下?” 南宫文渊看的如此坚持,还是舍不得把孩子放手。 南宫德只能放慢语气,缓缓劝说“你就安心待在澄城,等再过两年你大哥再无所出之后,爹就把你带回去。” 南宫文渊笑的笑他,按上辈子的记忆来看,他大哥这辈子不会有。不但他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也永远都无所出。 人算计来算计去的,你算计别人,也不想想别人也会算计自己呢? 南宫文渊突然重重的磕头,悲伤恳求道“父皇,请允许儿臣再陪陪晴晴。” 只要过了今晚,总会打消父皇的一些怀疑。 白梦婷出来要把孩子带走,语重心长道“渊儿啊,你就安心的让其他人守着也行。人都不在了,就没必要伤那个神,我想她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吧!” 走的好,走的妙,免得再来祸害她儿。 然而,南宫文渊却万分悲伤的抱着,一直喃喃道“晴晴,真狠心!既然就这样丢下我而去,可知人心若空了,活着还有何意思?” 还好他的心是被填满的,还填的快溢出来了! 南宫德看他如此,更是怒火直冒“一具尸体,有什么可伤怀的。你南宫文渊难道离了他李觅晴,难道就没法活了不成。” “来人,给我把尸体抬下去,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悔气!” 南宫文渊一手抱着孩子,怎么会抢得过身手灵敏的禁卫军呢? 只能悲伤的看着,独自伤神。 “收起你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爹我走了呢?” 不就是死了一个女人,再娶一个就行了,又不是养不起! 第三十一章离的远,少牵挂 南宫德发了一通怒火,而面前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心如死灰般沉静,就连面对怀里孩子的哭闹,都只是抬了一下手臂而已。 他无奈的揉了发疼的额头,这小子遗传什么不好,偏偏要遗传他的专情。 别看他后宫美人如云,每过三年还会选一批进宫。可只有他自个知道,那些都是幌子,唯一让他上心的就只有渊儿的娘亲。 如今,他特别庆幸李觅晴死得好,免得祸害他儿子,走上跟他一样的道路。虽然甜蜜占一大半,但更多的是万分谨慎,处处小心。 唯恐被别人看中了心事,让自己的软肋暴露在他人面前,成为算计他的手段! 白梦婷看着突然安静的空气,瞪了南宫德一眼,你多大年纪了,还与小辈计较。不说别的,就你经历的成长环境,那就比渊儿复杂。 何况你在位那么多年,见过的、听过的岂是常人能比的。 南宫德被瞪也不恼,反而别开脸,一下又回一个溺爱的神情给白梦婷。别忘了,你现在面对的是你最爱的女人。 白梦婷弯下腰,轻声道“渊儿,你把孩子给娘亲,你看这会儿孩子哭得多伤心,应该是饿了。” 再怎么难过,别忘了,还有一个小的。 南宫文渊听这话,脸上才闪过一丝表情,转而黯然神伤道“娘,孩子没娘了,他才出生一个月。” 南宫德捂着胸口,强压下怒火,站起来一字一句道“孩子你就交给你娘就行了,会把他照顾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赶紧的把孩子抱走,在这里碍他眼干嘛? 南宫文渊将孩子轻轻递到白梦婷手上,看着孩子抱走,才突然跪地凄然讲“父皇,儿臣与晴晴一直恩爱。如今她突然离我而去,儿臣心痛不已,愿为她守三年,不娶不纳!希望您能允我这个小小的请求!” 三年时间,足够他重新谋划。 南宫德看着儿子如此痛苦的表情,心已了然。点了点头,三年就三年吧! 时间会冲淡一切,到时渊儿也不会再因任何事情悲伤牵挂! 转头对着陈公公,沉声道“陈平你看看你办的好事,罚你拿一年的俸禄,给李氏女买一口好棺材,让其入土为安吧!” 命已丢,看在她爹的面上,余下的体面还是给她一些。 “老奴遵命,谢皇上恩赐!”反正这里罚了,隔天陛下就会补上的。 “渊儿,为父作主,人就葬在别庄里,会请人超度她的,你就安心。” 葬在这里,离的远,看不见就会少牵挂! “谢父皇成全,儿臣想先告辞,去看一下孩子?” 南宫德摆了摆手“去吧”。 心累,替他操心铺路,如今看反而效果甚微! 也罢,过了今夜,你将不会再看到那令你牵肠挂肚的人儿。 当天晚上,南宫文渊就留在别庄,跟着白梦婷一起照顾孩子。 白梦婷突然一改平时妩媚的表情,反而严肃的跟南宫文渊讲“渊儿,人已逝,娘亲希望你能早日走出来!” 你得活着,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着你啦! “南宫德最近不知道在谋划什么?他请了帝师去教十二皇子,还打算把人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小十二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白梦莲最近做事也老是阳奉阴违的,防不住也要防! “别的事情你可以不管,但是为娘的希望你,能为你自己做打算,为孩子做打算。” 南宫文渊点了点头,他一直都会为孩子和母亲打算,这天下他可以不要。 但是,也不能让他落入那些有心之人手中。 白日驱赶夜的黑,第二天谁都没有再提这件事情,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成了过去。 南宫文渊跟父皇与母妃,一起用过早膳后,亲自送他们两人踏上回盛京的马车。 目送马车渐行渐远,才转身走回山庄,悲伤的与庄里那座新添的坟,聊一下心中事事。 待到临近中午,又带着一脸悲伤与痛苦的表情离开。 等瞟见跟在身后,隐在暗处的人,往盛京方向去了之后,反而眼神一凛,眉毛一抬的弯了弯,父皇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_ 第二天,李觅晴是被孩子的哭闹声吵醒的,睁开迷糊的眼,还以为睡不着,没想到却是睡不醒。 闭着眼,将孩子往身前一抱,又迷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又一阵敲门声响起,她才边打哈欠边起身开门,抱怨道“什么事?” 知不知道,打扰人休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夫人,奴婢想问你,饿了没有,都午时了。” 李觅晴像被按了什么键一样的睁大了眼,午时了,天睡过头了“饭菜备好了吗?” “夫人,早就备好了,你看要端过来吗?”主子可再三交代,一定要让夫人按时用餐。 “不用了,去厨房就行。” 李觅晴看着干干净净的厨房,昨天买的东西,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架子上。 桌子上,摆放了整整一桌子的菜,光是汤就有五种,蒸的荤菜也有五种,加上各种小炒的,怕有三十几道菜。而另一张小桌子上,还摆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 这人一大早,就干这么多事,那人牙子不是说这婶子特爱偷懒,才被主家罚卖的吗? 也许是第一天,想表现好,留个好印象,也不一定的? “夫人,你没有起来,我就随便做了一些,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她可是按主子给的菜单做的,全都是夫人平时爱吃的,只希望能留个好印象。 “婶子,你下次可以少做点,就二荤二素,够吃就行了。”这又不是在山庄里,每一分一粒都要精打细算的,不然照这吃下去,孩子还没到一岁就坐吃空山了。 “夫人,奴婢记住了。”主子说了,一切按夫人的意思就行! “婶子,姓什么?” “奴婢请夫人赐名?” “今日是夏天,你就叫竹青吧!” 竹叶长青,希望你心也一直长青下去! “奴婢,谢夫人赐名。” “嗯,坐下一起用膳吧。”就两个人,一切随和点。 竹青却别扭的坐在凳角,等李觅晴吃过之后,才开始动筷子。 李觅晴吃完,站在院中消息,大门就响起李嫂子的敲喊声“夫人,在家吗?” 第三十二章隔壁的,隔壁的邻居 竹青小跑过去,将门打开手却挡住门,警惕的问“你找我家夫人,有何事?” “竹青,让人进来吧,李嫂子是住隔壁的邻居。” 李嫂子一进门,就捧着个瓷罐献宝似的道“夫人,你家有小孩,这是牛奶,不知道用得了吗?” 要不是为了不吵醒她休息,早就送过来了,再怎么着,也不能让少爷饿着了。 李觅晴忽然想起,在山庄里,大多数时候孩子也是吃的牛奶。不由得摸了摸胸口,难道是奶水不够,宝宝吃不饱,上半夜才总是哭闹。 那为什么下半夜却一点都没有哭闹呢?难道是因为哭累了,还是? “那太谢谢了!” “客气什么?隔壁家养了一条奶牛,说是需要的都可以去接的。我想你家有孩子,就来问问你。” 李觅晴一听,双眼闪了闪,将瓷罐递给竹青“婶子快去找个锅,把牛奶烧开,再凉一下。” 不然等下,宝宝要吃,没消毒的,她可不敢放心喂进宝宝嘴里。不说别的,小孩子的肠胃娇嫩,可受不得什么刺激! 宫姝嘴张了张,想说都是烧开了的,一直温着的,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嫂子,等下你有空吗?我想去看看那家的奶牛。”主要看环境怎么样?合适的话就天天去买,再怎么也不能饿着孩子。 “不忙,我一闲人来的,正怕夫人觉得烦呢?”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巴不得一天到晚都在这里守着。 “那”李觅晴才开了个头,屋里就传来震耳的哭声。 宫姝比她反应还要快,一阵风似的进屋,抱着孩子就开始换尿片,这次明显比上次顺利了不少,也快了不少。 等李觅晴进屋时,孩子已换好尿布,眯着眼,时不时的哭一声,只能尴尬的扯嘴角笑道“嫂子麻烦你了,我来抱就好。” 这人怎么能走那么快,走路都有点像电视上看到的轻功。 “不麻烦的,我刚好闲着没事干。” “夫人,牛奶来了。”竹青将牛奶放下,又将换好的尿片拿去洗。 李觅晴端着银制的碗用勺喂孩子,这架空年代,怎么没有人发明奶瓶,那样又省力又省时的。 孩子张着小嘴,一口一口的吞,吃完一小碗还满意的笑了笑,又头一歪睡着了! 李觅晴将孩子放在摇篮里,轻轻晃了一下。又想到要出门一趟,赶紧用包被将孩子抱起来,对着李嫂子道“嫂子,可不可以,麻烦你带一下路?” “麻烦什么,就几步路的距离!” 果然是在隔壁院子,只走了几步,轻敲了一下门。 门打开,一着短褐的壮年男子就出现在面前,而养在院子里的奶牛,正在悠闲地吃着草。 主人虽然冷着一张脸,但是一点不影响奶牛,纵观整个院子都任它活动,倒有点像是被优待的。 听到李觅晴想买牛奶的想法,男子也只是木讷的问了一下,需不需要将奶先处理好了,再来取。看出她的疑惑,就现场操作了一番,怎么挤牛奶,又是怎么消毒的。 李觅晴的目光被对方的工具所吸引,统一的银制杯子,就连灶也是银制的,再用上好的银丝炭加热。 这样一个精细的操作,制出来的牛奶只要一文钱一天。难道这架空时代的物价,便宜到如此地步了,太意外了! 回去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将宝宝的口粮解决了,还有什么能超过这件事的呢? 从来没有带过孩子,却在一天天相处中,慢慢地找到了规律,只要宝宝的嘴一扬,都能猜出是什么意思。 宝宝的哭,都能有很多种意思。闷声哭,表示拉了或尿了,要换干净的尿片了。大哭,则表示饿坏了,需要吃奶。 但作为新手妈妈,李觅晴往往会好心办坏事。看到下雨了,怕孩子凉了,就给穿很多,往往会热得孩子哭闹不已。看到出太阳,又怕孩子热了,脱得只给穿了一件里衣,往往会冷得孩子流鼻涕。 孩子吃饱就睡,闲得她只能自制衣裳来打发时间,不光要做自已的,走得匆忙衣服都没有带一件。还要给宝宝做,往往一个月不到就发现宝宝的衣裳穿不了了。 以前她曾怀疑自已,穿书还带来了锦鲤体质。 想租院子,马上就租到中意的。想买人,又马上买到个做事利落的。想买牛奶,隔壁的隔壁刚好就养了条奶牛。 而更让她神奇的是,院子里的菜,明明第一天才看到吃完了,隔天一大早又长得绿绿油油的一片。 不止菜,还有鸡,明明只有三只母鸡,却能天天下五只鸡蛋。更神奇的是,她记得清清楚楚让竹青宰了一只母鸡,第二天来看还有三只母鸡,还多了两只公鸡。 再看每天一大早,就来帮忙带孩子的李嫂子,无论风吹雨打都准时来。 每天三餐准时送牛奶的邻居,时不时就会称从老家带菜来的李村长。 更让她意外的是,无意中的一次逛街,还偶遇到了李嬷嬷。 李觅晴当晚就坐下来,细细回忆了一番,唯一能解释的通的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人设计好的。 恐怕那几个人,无不例外全是男主安排的。 既然知道她在这里,都两个月了,却一次都没有出现。恐怕,也是害怕被他爹知道了吧! 也好,不再见面也好,免得被他识破不是原主。毕竟那人,在山庄里她就看出来,对原主有多上心了! 天气在一天天变热,以前抱着宝宝觉得没什么,最近才发现多走几步,身上的汗珠都争先恐后的出来。 虽然照顾宝宝的人多,但不止大人热,李觅晴发现往往抱一会,宝宝颈子上都冒了一层汗。 有时候,喂一次奶,宝宝还会满头大汗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宝宝感冒了,那可麻烦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拉着李嫂子去逛街,正好看看有没有溜娃神奇,或者是竹椅都可以的。 结果,顶着烈日逛了半天,竹椅有就是有,少了轮子不能推着走,只能放在哪里装小孩。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才艳阳高照,一会就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水倾盆而下。 逼得她们一行人,只好在屋檐下躲雨,里面是恰巧是间酒楼,隐约有丝竹声传来。 李觅晴抬头看远方,被雨帘遮住的视线,看来一时半会雨是不会停的,带着宝宝冒雨回去是不可能的,要不就在这里用餐好了。 她的步子还没挪动,里面就传来难听的训斥声“不用餐,你进店里来干吗?还不快滚,别挡着我们招待客人!” 第三十三章雨跳舞,水珠落 “小二你就行行好,现在外面下着大雨,就让老朽在这里躲个雨,雨一停就走。” “滚,快离开。” 店小二毫不客气的将人推出了门外,视线投向屋檐下站着的人,鄙视了一眼,阴阳怪气的喊道“哟,今儿热闹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门前凑。” 李觅晴本来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可听这人一说话,顿时憋不住了,左右环视了一圈,貌似雨珠越下越欢,无路可去了。 唉, 偏偏站的位置不好,这酒楼是一独栋的。就连最近的食肆也在几米开远,现在的雨就是往前走一步,也会把衣服都淋湿。 “哦,原来你们家酒楼开着,还不让人吃饭呢?”这店小二好生奇怪,看见顾客来,也不热情招待,什么态度。 没想到这么说,店小二反而更傲慢的讲“你要吃就吃,不吃拉倒,我们家店铺可不是普通人能够用得起的。” 说完还哼了一声,摆去不屑的表情,迈着大步转身进门。 李觅晴心想,酒楼还不就是一个吃饭的地方,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也哼一声走进去,主要是好奇心使然。 一进门,就被里面富丽堂皇的装饰给吸引住了。金灿灿的、银灿灿一片,咋有点像真金白银镶嵌上的? 雕花金窗,镂空银雕,过道上不嵌着琉璃灯,无一不处处透露出这家店,格局高贵。 难怪一个店小二的态度都那么傲慢。 掌柜的见到来人,反而笑咪咪的问“各位有预约吗?” “预约吗?”李觅晴茫然,你家一楼人那么多空桌子,就坐了两桌人,还要约什么约。 “掌柜的,有厢房吗?我们要一间。” 看她没有束发,礼貌回道“姑娘,不好意思。我们店都是先预约,如果没有约的话……” 掌柜的话没有说完,明显脸上的假笑都变成了真的想笑。 “啊”这不就是不招待,让你自行离开的意思。 难道这掌柜的处事,都不知道变通的吗? 宫姝见她犯糊涂起来,转而解释“夫人,这宫家酒楼主打一个食材新鲜,所有食材都是用当天新摘采的。” 原来是主打的食材上啊,难怪需要预约。 “那做个家常菜应该可以吧?” 掌柜捂嘴笑,咳一声道“我们酒楼里,所有的东西都是限量销售的。所以各位不好意思,你们可以在这里稍微坐一下,但是却不能在这里用餐。” 怀中的孩子似乎一直不满,他都饿了好一会了,娘你怎么还不喂奶呢?扯开嗓子就开始大哭起来,声音特别洪亮。 李觅晴一低头,赶紧哄孩子,双眼紧闭,两行泪珠流下,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宫影看不下去了,敲了敲桌子,将一块玉佩递给掌柜,低声问“宫掌柜,有厢房吗?” 宫掌柜拿起玉佩,细细查看一番,声音带颤音道“有,上面刚好还有一间空的,各位请。” 居然在平城遇到统领大人,太意外了!还好他留了个心眼,将那间房一直留着的。 那间房,可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随时来都有。 宫影瞧一眼,只知道一个劲哄少爷的夫人,怎么就猜不到,宫家的酒楼就是爷开的? 李觅晴还真的没往这方面想,她想天下同姓的那么多,怎么可能就恰巧是南宫文渊开的呢? 那人向来重视的是地位权利,怎么可能会开店来赚钱呢? “庄大,引几位上天字号房。” 被称为庄大的店小二,一改先前的傲慢,半躬身右手向前道“几位,跟我来。” 李觅晴见有厢房,也乐意,正好待一待等雨停! 她们刚上楼梯,后面就有人在叫“文夫人,我是苏大夫,苏木来的。” 庄大拦住他“你个老头怎么还没走?怎么还在这里呢?” 老板的朋友,才能住天字号的。这老头穿着发臭的补丁粗布衣服,不修边幅的,怎么看都像。 李觅晴一转身,仔细瞧了瞧,才确定真的是宫家村的那个苏大夫。 有一个大夫在旁边,也好! “哦,苏大夫,你怎么在这里呢?” 苏大夫也太落魄了吧,就一个布包,头发乱糟糟的。她记得,上次诊金都是十两的。 苏大夫看见她,差点泪目。爷光是说在永安镇找夫人,他找了好久才知道,原来永安镇就是以前的平城。 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城变成了镇。害他坐马车,往周边的镇上找、村里找,带出来的银子都用完了,好的衣服都拿去当了,才找到。 幸好,今天下雨,还让他遇到了人,不然他今晚又要睡围墙了。 “文夫人,我是来投奔你的!” 李觅晴了然,肯定是孩他爹安排的,点了点头问道“那,苏大夫一起用个餐吧!” 苏木抬脚,被宫影拉住了“掌柜的,麻烦让人带苏大夫洗漱了再过来。” 这满身的味道,影响了夫人食欲就不好了! 李觅晴先进包厢,让竹青守在门口,孩子他倒好,一吃饱头一歪就睡着了! 菜端上来,分成两个桌子,李觅晴一个人单独一个。 用完餐,雨也停了! 就好像故意的让他们进这家店,又故意的让他们停下吃饭。 李觅晴下去的时候,跟掌柜的提“掌柜的,你们家店的服务员态度也太差了吧!” 掌柜的正准备反驳一下,但是看到的宫影使了个眼色,转而又笑了笑道“夫人说的是,我一会就教训他们一下。” “掌柜的,你要培训他们的服务意识,才能够让生意更上一更楼!” 掌柜的一噎,我说夫人,酒楼可是日进千金,还不满足。 见她盯着,只好转而道“夫人说的是,只是怎么培训呢?” 什么叫培训,他只知道训练两字。 “那好,等我有空了我就来给他们培训一下吧。” 李觅晴说一落下,心中就有千万篇的培训题目。 “好,等夫人培训完了。本酒楼诺,以后夫人你,可以随时来用餐,不收一个铜板。” 看统领对她的态度,就知道这人在老板那里,应该是排得上号的。左右不过一句话,他就算不说,老板早晚也会吩咐的。 第三十四章别人家的,莫家的 李觅晴一听,这优惠似乎有点大了!以后随时都可以,掌柜的,你就不怕老板知道了生气吗? 要是天天来,就不怕亏的。虽然有那么一句,吃亏亦是福! 这个掌柜的眼光真独特,难怪生意会那么好。 刚刚她上楼可仔细观察了一下,二楼厢房每间都有人,说明人早早就预约好了的! 回去路上,她一直在想,这酒楼的店小二,肯定没接触过培训。 遥想当年,她为了凑生活费,可是什么工作都干过的。饭店里洗碗,当服务员,地推,发传单,经验上可以说的是经历丰富! 想着心里就开朗了,就连找了几个手艺人,全都称不知道什么叫推车,心情也是美好的。 反而去书肆,买了些笔墨纸砚回来! 买不到,没关系,画出来,让木匠按图索骥总可以吧! 当晚就把粗稿画出来,美滋滋的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手艺人,看能不能做的出来? 问了住最近的一户木匠,结果那人来句没做过,也没见过就打发她们离开。 去了第二户也是一样的回答,直到走到一户姓莫的木匠家,才表示可以做出来看看。 莫修言将图纸仔细审视,好一会才讲“夫人,你这个打算做多大的尺寸,烦请告之。” 李觅晴一拍额头,怎么将这重要的一点忘了呢?光有图纸,不给人标上数字,怎么能做呢? 拿回图纸,尴尬的笑道“那我拿回去改改,明天再来找你,可以吗?” 一回屋,就开始比比划划,扔了一大堆纸,才勉强将尺寸标好。 宫姝瞟了一眼那一堆纸,心里嘴角直抽,这可是价值千金的纸啊,夫人就这样扔了。 进店的时候,她牢记爷的吩咐,夫人用的一切,皆要上品!于是,她悄声给宫统领说了几句。 等到,夫人问价时,书肆掌柜就一个劲的说十文一刀纸。 夫人前脚买纸,后脚宫影就给掌柜的说,挂霄影山庄的帐上就行。 隔一天,又带着图纸去,对方道两天后来取。 两天后,去取时,简直和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只是材料上有点差别。 木制的,推着多少有点笨重!尤其是轮子,老是有点卡,稍微高一点的都没法行车。 拿被子铺好,再把孩子放上去,躺在上面还能左右翻身,又自在。 李觅晴满意的点了点头,有总比没有的强“莫师傅,请问工钱是多少?” 莫修言审视了一下,才出言道“夫人,要不你明天再来取,我再改改。” 刚开始还以为是给人坐的,看了才知道是给孩子躺的。一下他就有想法了,将左右再加固一下,再雕些孩子喜欢的动物图案。 莫修云听他哥这么说,生气的将手雕了一半的木头一扔。傻子大哥,难怪娶不到媳妇,昨晚就赶了一晚,还要改,家里的那些还要不要做? “好,那莫师傅问一下,你知道这轮子,有没有哪家铁匠铺能做的!”木头制的一点都不光滑,老是卡,换种材料不知道好点不? “张记铁铺应该可以的?”莫修言说出来,又直言道“要不,夫人我去问吧,这家我熟悉。” “那行,莫师傅就麻烦你了,我明天再来取。” 她们一行人刚走,莫修云就发脾气了,冲着她哥大吼道“大哥,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也等着明天交货的。” 莫修言一句话也不说,将做好的推车全部拆了,拿着图纸带着木轮子,出门去张记铁铺。 “大哥,你回来啊!”莫修云生气的用手抓头发,无奈捡起地上的木头继续雕刻。 家里就没有一个靠谱的,二哥天天在外挑着木雕走街窜户,结果卖的还没有来家里订做的多。 大哥就一老实人,年龄不小,心眼为零。每件到他手里的东西,都要求尽善尽美,往往在客人给工钱时,不知道多算点! 全家就只有她一个人活的最累,不但要做饭,还要操心家里的生意! 临近中午,莫修言才回来,一回来就钻进屋子里,很快就传来刨木声。 莫修云心情不好,也不想做饭,只想把明天客人要的东西赶出来。她可不想,因为推迟交货,被扣工钱的。 在外奔波几天的莫修雷,总算将木雕卖的差不多了,赶着点回家吃午饭,总算可以尝到一口热饭了。 他一进门就大喊一声“我最亲的大哥和妹妹,你们快看谁回来了。”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余刨木声格外响亮,呼呼呼。 莫修雷见无人理自已,将挑子一扔,往厨房跑,饭饭我来了,摸到一手的冰凉,连热开水都没有。 他识趣的站在一米开外,讨好道“妹,今天家里用饭这么早啊!” 怎么不等等我,不知道还缺一个人吗? 谁知道迎来的是,一载木头飞速而来,伴随着气呼呼的吼声“吃什么吃,活没做完,谁都不准吃饭。” 吓得他跳了跳脚,拍了拍胸口,还好闪得快,不然就被砸到了。 闷声捡起地上的木头,躲的远远的。 好羡慕,别人家温柔体贴的妹妹!怎么一到他们家,就是比母老虎还凶的人呢? 他念了一遍,别人的终究不是自已的,摸了摸肚子,为了填饱你,我忍了! 木头在他手中,随着一点一点的木屑掉落,雪白的一层,卷起波浪,越堆越高。 莫修雷看着手中的雕花,木头被雕上竹子,不再是无生命的,迎风似有沙沙声传来。 他满意的摸擦一下,又自弹一下,献宝似的递给莫修云,悠然自得道“妹,你快看,二哥的手艺是不是又进步了。” 如他所料,传来更咆哮的喊声“莫修雷,你雕的什么?这次客人要的是牡丹纹的,你雕之前怎么不问我?” 干啥啥不行,搞乱他第一! 莫修雷脸上表情有一丝炸裂,很快就恢复如初,自信道“这次没有,下次总会用得上的,相信哥。” 这可不怪我,谁叫你不给我讲来的!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传来兴奋的声音“快看,终于做好了!二弟,你走南闯北的,来瞧一眼,有什么需要改正的没有?” 第三十五 章惹不起,忍得下 莫修云刚落到嘴边的话,被咽了下去。大哥手艺好,来她们家订做的都是冲着大哥的成品来的。 “大哥,你改好了啊!”那还不赶紧的行动起来,做家具啊! “嗯,给你们看看。”莫修言将推车从屋里抬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院子中。 莫修雷瞅见他大哥,推着个椅子,在院子里走一圈,完了还摸了摸上面有没有灰。 那珍视的态度,都让他怀疑,大哥你不饿吗?我好饿,快点叫妹妹做饭吧! “大哥,你这又是什么神奇的想法,居然给椅子安上了轮子。” 做家具就做家具,老是要加些乱七八糟的花样来,费时又费力,偏偏不加工钱! 莫修言一听这话,反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这是客人定做的,我只是按图打出来而已。” “哦”我就说嘛,都是一个父母生的,他都没有想到,大哥又怎么会想到呢? “哦,什么哦,赶紧雕花。”莫修云往他头上拍了一掌,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抬头挺胸往厨房走去。 有大哥在,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莫修雷一抬头,对上她一回头的柳眉倒竖,赶紧低头干活,小声嘀咕道“惹不起,看在比他还小的份上,做哥哥的就让一让了。” 谁让我大肚呢?人家常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的是大肚腩里装得下东南西北。只要是能吃的,不管美味与不美味,都能容纳下! “大哥,你那推车坐大人是不是小了点。” 大哥除了手巧外,那是眼色一点都不好,每次都接收不到妹妹的加工钱指示。 “不是给大人做的,是给小孩躺着玩的。”平平无奇的木头,在莫修言手中左右翻转间,就印上了一朵又一朵牡丹花。 “小孩坐的,你的意思是把孩子放在上面,然后大人推椅子走。”莫修雷站了起来,这椅子太适合小孩子躺了。 他走过那么多地方,看见抱妇人的孩子,背上还要背着东西,多少有些辛苦。 如果,把孩子推着走,那不是方便了不少。 那要是他带着椅子出去,是不是有很多人来买,一想到此处,双眼都冒着星星,诚恳道“嘿嘿大哥,你再多做几个,不做两个,让我拿走售卖。” “这,还是问一下夫人的意思了来,毕竟是她画的图纸。” “哦”大哥做事就是太有原则了,一板一眼。 彩雕牡丹团刻檀木长椅在院中落成,青鸾牡丹团紫檀椅随后又摆放在一起。 随着一声“开饭了”,物件被一件一件摆放归位。 月光下松木桌子上,一大盆面块散发着热气腾腾的雾气。 莫修雷捧着脸,妹妹只有这一刻才带点温柔,多希望停留久一点! “莫修雷,你吃不吃,不吃我端走了。” “吃,怎么不吃。”早就饿了,端起碗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今天,谁吃到最后谁洗碗。” “妹,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大哥来处理就好了,快去吧。” “大哥,那我去休息了。” “嗯”莫修言应了一声,又继续就着月光一深一浅的刻起来。 将碗洗完的莫修雷,也兴奋的搓搓手道“那,大哥我也去休息了。” 能者多劳,何况你还是长兄如父,不得多干点活。 “留下来,等下还有衣柜和梳妆台要加班做。” 天天在外跑,手艺生疏了可不行,回家有空就多练练! “哦”得了,就不敢奢望与妹妹有一样的侍遇。 这一忙,忙到鸡鸣时分才合了一会眼。天一亮,又被敲门声吵醒,直到临近中午,客人来将家具拉车才能休息。 莫修雷见家具拉车,也松了一口气,边往屋迈,边打哈欠道“大哥,我去补下觉?” “回来,跟着我一起学做推车。” 刚迈上门槛的脚,不情愿停了下来道“大哥,你做就行了,我怕学不会,影响莫家的名声。再说,你不是说等夫人同意了来。” 昨晚才说过的话,你今早就忙得忘记了啊。果然,还是要保特充足的睡眠,才能有清晰的头脑。 “夫人面善,应该是不会计较的。” “那大哥,等你们商量好了,我再学不迟。” “哧哧”一声笑,讥讽的声音传来“是学不会,还是懒得不想学呢?莫修雷说慌又要找个,人信得过的理由来。” 莫修雷心一噎,妹啊,我可是你亲哥,不兴你这么拆台的。 他蹬蹬两大步走回来,面带微笑道“妹,你说的对,就该找大哥多学学。” “来,先把木头按这个尺寸锯好。” “好的。”就让你见识一下,你二哥的手速。 “哥,我也要学。”就你那速度,吃饭最快外,其余的呵呵,一言难尽! “好,妹心细就雕动物好了。” 三个人合作,同心齐心,锯木头的锯木头,雕花的雕动物,很快就做好一个。 “大哥,三个木匠胜过诸葛亮,你看我们像不像?” 莫修雷推了推车,又停顿了一下,皱眉道“哥,这个你怎么不用铁轮呢?” “铁轮一个就要一两银子,你想做来卖给什么样的人家?” 普通人家,恐怕是舍不得出这笔钱的。 “啊,那么贵啊。”那是谁要订制铁轮的,让我算算,他跑一个月都赚不了四两。 是有点贵,不,那是太贵了。不就是个孩子,不出门,放在屋里,或者是用布包在身上也是一样的吧! 莫修云手上一顿,她今年都十六了,亲事现在还没有着落。父母去世多年,家里一直都是大哥在操持,可他连自己的亲事都不热崇,哪里还能管她的。 她伸了伸手,想去抓住那落日的余晖,却不落摸到满手的老茧。 茧子无例外,全都硬硬的,深陷进肉里。 她好羡慕,昨日见那夫人的双手,纤纤玉手,就如像那新冒出的笋尖。 “莫师傅,推车做好了吗?”娇媚清脆的嗓音,由门外传来。 莫修云一抬头,瞟见那抺倩影,今日是一袭烟影纱暗纹裙,轻盈透气的面料随着一走一动间,仿若雾花流动。 前两天去布料买布,当时掌柜的在给一位贵夫人讲解是,她只是无意中瞅了下,就深深记住了。 不但热天能用,冬天亦能用。天热时作成长裙,穿在身上轻盈透气。天冷时,缀在裙摆,云波流动又是另一种风彩。不过价格去贵的离谱,一匹布就要千两银。更别提她身上这款,带着暗花纹的,那价格更高了! 莫修云想到此处,急切的站了起来的,眉开眼笑道“夫人你来了,推车早就改好了,就等你掌眼了,你看满意吗?” 满意的话,记得多多加工钱,一看就是不错钱的主。 李觅晴凝视一下,只见上面还刻着有各种动物的图案,有憨厚可爱的小猫,有竖着耳朵的小狗,也有拍着翅膀的小鸟。 它们沿着车沿,一排站立绕成个长方形。 四周还加高了一些,想来是防止孩子会坐后,翻出去。 李觅晴心喜的点了点头,这何止是不错,简直是意外之中的惊喜。 “莫师傅,这个多少工钱啊?”做的时候就讲好了,包工包料普通木材二百文一天,特定木材由客人提供一百文一天,繁杂的雕花一百五十文一天。 做个省心又省力的物件,还不到一两银,划算。 莫修言抬手制止住妹妹的话,别开脸道“是这样的夫人,这车子我们想做来拿出去卖,不知道夫人你同不同意?” 李觅晴眼尖看到摆到别处的两辆推车,声音一冷道“怎么一个同意法呢?” 你都做好了,才来问我,多少有点欲盖弥章,只是手段还不够高明。虽然,我也是抄别人的,但在这时代,别人没有见过,怎么都算拥有知识产权的吧? “这辆车子不收你的工钱,以后做出来的车子,夫人也不能去衙门告我们。” 也不知道这推车好不好卖,销量好不好?不好卖,也只是浪费了几天时间而已。 “哦”在这里销量好不好,她不知道,但是在后世,这种车可是人手一手,被称为溜娃神器来的。 是不过,那时用的材料,全是塑料制品,特点就是轻便,不占地方。 “莫师傅真会说笑了,万一这个车以后销量的好的话,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莫修云见他大哥不说重点,急忙补充道“夫人,你可说错了,这个车的轮子,我哥就用了四两才打造好的。” “是有点多,但是如果这个是长久生意的话,相信莫师傅,就不会这么说了。”四两也,一个轮子一两,她身上的布才一百文一匹,崽崽你的车真费贵的。 “嗯,要不你再开个价好吗?”莫修言双手紧紧握住衣角,一时大意了,不知道家里的存钱够不够付。 “那你们这个推车,打算卖多少钱一个?”卖的贵了,应该没有人会买的。 “一百文到二百文之间,就看有没有雕花来决定。” 李觅晴一听,瞳孔微震,那么低,这个卖几十辆才够四两,的确有点贵。 “莫师傅,你们平时卖那么低,一点都不算工钱和不算木头钱吗?”做生意,不都是精打细算的,才能盈利满满! “没仔细算过。”反正,大概够就行了! “大哥,夫人,我突然有一个想法。”莫修雷看着争执的两人,在想到他哥定的价,卖不动,完全卖不动。 那么重的东西,他一天背不了几个,还要跑那么远的路程,想想都脚板痛! 第三十六章推车,椅子 莫修雷一说完,就收到来自亲妹的白眼,那仿佛在说不会,别瞎讲! “是这样的,一年前听说瑞王发布了一条公告,说是只要是你自己首创的,无纠纷,均可以去府衙登记,以防被他人侵权!” “你说的地方在哪里,远吗?”这不就是发明专利申请吗? “城里就有的。” “那不很远,这可是镇上也!”李觅晴刚鼓起的气魄,一下懈怠了。 莫修云不满的说道“什么镇上,我们这里以前可是叫平城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才被叫作永安镇的。” 以前回村,都是被别人羡慕的份,那可是从城里回来的,现在回去总感觉少点气氛,镇上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咦”还有这事,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李觅晴回头去看李嫂子,忘了今天她有事没来,想质问的话落在嘴边咽了下去。罢了,她应该也是不知情的,不过是听人命令。 “现在去,会不会太晚了点。”在那机构上班的,不就是相当于公务员,都有上班时限的。 莫修雷自信道“不会,才申时中,要酉时初才关门。” 为了这个,他可是在那附近盯了几天的,可惜一直没有发明出什么物件来。再看他大哥,心里也就平衡了,都是一个父母生的,太出众了,不公平! 龙生龙,虎生虎,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们木匠后人,三岁就会抱木头刻图案。 “那,太好了,早去早回。”李觅晴眉眼带笑,她可是听过太多的国粹,被其他国家抄袭的,还大言不惭道,这是x国的10文化。 也不知道,祖宗听到这话,会不会从地里出来反驳:别乱说,我们可从来没有发明过的,那是人家华夏国的文明。年轻人,诚实守信的美德,怎么就丢了! 走到门口,莫修言回头道“妹,你在家里看家。”都要到十六了,可没有媒婆来提亲,再在外抛头露面,这可如何是好呢? “哦,好吧。”莫修云不高兴的应下,抬眼偷偷瞄一眼夫人怀中的孩子,长得奶乎乎,好想抱一下,她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有个孩子的愿望呢? “莫师傅,再带一个推车呗,两个有对比性。”免得被其他有心的木匠,给复制出来,又是麻烦。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莫修言转身将另一个推车,推出来。 这个上面,还特意雕了几个会转动的小猫,随着车子一动一转。 李觅晴也把抱被铺在推车上,把宝宝放在上面,都三个月大了,还没取小名,也不知道他爹怎么想的。 宝宝离开母亲的怀抱,刚躺上去还哼了几声,但随着车子走动,满满安静下来。抬了下脚,发现毫无阻挡,身子也能左右翻动,顿时找到了新大陆,不停左右翻身,上下抬脚。 转过一个弯,又转过一个,就到了。 李觅晴见府衙两字大大的立在中间,和电视上的差不多,门口有护卫,也有一对石狮坐镇。 走到门口时,拿出手帕将脸捂住一半,她的光荣事迹在盛京,那是连路外的野花都知道的,万一被那风声带来了,岂不是影响深远。 再者说,现在的她可算得上是个死人,还在皇帝那里过了明路的。 莫修言一回头,只看见一双清澈的秋眸,女子在外本就易惹非议,这样也好,免得惹人多言! 给护卫说了一声,进去通报了,没多久就喊“快进去,监事何大人都要下值了。” “谢谢护卫,这是孝敬你两位喝酒的。”莫修雷将一串铜板从袖口中拿出来,塞到护卫手上。 “拿回去,再搞小动作,我赶你们离开。”不知道规矩,不知道他们平城的县令大人是个清官嘛。 莫修雷很快拿回来,今天又是不亏本的一天。 进去之后,很快就看到‘发明专利登记’几个白底黑字,格外显眼。 门口的监事看见来人,迎上来问道“就是你们几个要登记的,一一道来都发明了什么?” 老大开眼,他们半年没有登记过什么上去,要是再不上报,就面临解雇,只能回家种田了。 难怪今天一大早,树上的喜鹊就叫个不停,原来真的有喜事来。 莫修言双手揖礼道“大人,我们是一起的。” “一起的,那就进来吧。”有一件,也是好事,怕的就是一件也是假的。 这半年,他们也上报过不少,不过都让宫大人给砍下来了,不为别的,那些都是出现过的。 监事坐在位置上,理了理衣摆,冷声道“讲讲,你的发明。” “大人,就是这个推车。” 莫修言刚将推车,一推出来,就迎面飞来一本书,加上咆哮声“你个刁民,敢耍本官,这不就一个椅子吗?你看和本官做的椅子像不像,不就是木头做的,你就加四个轮子,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完了,他们平城的百姓,那发明的天赋,难道都随着改名,也降智了吗? “大人,请允我给你看看这椅子的用途,再作评论也不迟。”莫修言边说边将椅背放下,又往前推了几步。 “不就是能放下来吗?你告诉我,那和躺椅有什么区别,巧取哗众。”以前他也上报过其他改进了的,结果全都被上面丢回来,还附赠一句:不懂创新,不算发明! 李觅晴歪了头,不应该啊,难道真的是在其他地方出现过? “大人,这椅子在哪里出现过吗?”莫师傅毕竟没出去城,没见过也正常。 监事注视着李觅晴手中的椅子,落寞的双目重新闪了光,吞了吞口水道“你,手中的可是升级版?” 原来他不懂什么叫升级版,后来听过见过几次就明白了。 “大人,这推车是专门为孩子订做的,就是为了解放母亲的双手,能一边照看孩子,一边做家务。” 要不是看你好奇,才不想解释。 监事的这才从座位上走出来,开始详细打量起面前名为推车的发明,看了一会才道“我先给你们登记一下,至于能不能评上,得看宫大人的意思了。还有推车留下一个,交给宫大人审核。” 反正就按规矩来,过程也是按规章来的。 “那谢谢大人,几天后,可以知道通过了吗?” “不用来,过了会派人到家通知的,来再登记一下住址。” 莫修言正准备问李觅晴,登记谁家的住址时,门外传来爽朗的声音“何大人,挺忙的啊。” 何大人赶紧起身行半礼,口中讨好道“宫大人,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好让下官去接你。” “本官正巧经过这里,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发明?”不管是其他城面积大不大,人口多不多,隔一两个月总会收到新奇的发明,就平城这里半年没响动。 以前,上报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种了个大南瓜,刻了只老虎,栽了朵重瓣花之类的。 何大人边用袖子擦汗水,一边将推车推出来“宫大人你看,这是椅子,不,这叫推车。” 宫霄推了推车子,这么笨重,脸色越来越沉,平城真的是有意思,就在椅子下安了四个轮子,也好意思叫发明。 何大人瞧他脸色不对,赶紧将李觅晴推出来,惴惴不安道“宫大人,这推车是她们发明的,我只是看她一妇道人家,不好拂面子才登记的。” 有什么问题,别找我! 宫霄见孩子躺在上面,玩得自在,有意思“夫人,可想过用滕蔓编来要轻巧许多。” “大人,你的意见太好了,就是不知道那里有竹编好一点的师傅来做?不过,大人你想过没有,用竹编不光滑的话,倒刺容易扎到孩子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开始要找木匠做的原因。 “嗯,考虑周到,可以算作一个发明。不过你们是想申请了自家生产,还是将版权卖出来呢?” 他一个农学院毕业的,对推车不是很了解,不然早就在上架售卖了。 李觅晴一听,这人还是挺有眼光的嘛,还懂得尊重人“那大人,问一句,卖版权怎么个算法?自家生产又怎么算?” “何大人,给他们讲一讲。”宫霄转身出门,房间太小了,有点压抑。 何大人刚刚心如死灰复燃,理了理官帽道“为鼓励发明者,一律平等,自产五十两银子,卖版权二百两银子。” 莫修言不发表言论,看向李觅晴,尊重她这意思。 莫修雷抬了抬脚底板,想想要走多少路才能卖到一百两银子,一年还是二年? “那我们卖版权吧。”当然是往多的方面想,她可不想再和木头打交道。 那是她心里的痛,从小握刻刀的手,却止不止的颤抖起来。 何大人爽快的拿出两张银票,轻轻弹了弹,灰尘无声的扑扑掉落。 他巴不得天天在抽屉里拿,这下终于扬眉吐气了,等下就去帐房领预支款。 李觅晴见没人接,只好接过来,转手又递给竹青收好。拍了拍双手,虽然有点灰,但好歹是银票。 走出门,摸了摸袖口的图纸,罢了,做事就尽善尽美吧! “宫大人,民妇有几句话,想给大人说叨?” 小剧场: 南宫文渊对着儿子叫“宝宝,有没有想爹爹啊?” 孩子却不高兴,撅着嘴道“爹,娘说我没有小名,你怎么不给我取一个?我们学院有叫大壮的,还有叫大郎的,还有叫大牛的。” “你娘胡说,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她就取好了,一直叫宝宝呢?” “爹,可我想换一个。” “那行,你换吧。”反正是小名,不碍事的。 “那爹你可要告诉娘,从今以后要唤我大宝。” 南宫文渊面上表情石化,取来取去还不是一样的,难道是你们同窗都带有大字? 第三十七章老乡,见老乡 宫霄脸上带着笑,充满戏谑的道“夫人,你相公在,何不让你相公传话呢?” 别给你脸,你就上赶着要讨其他好处。 “你说我相公啊,可惜他早就不知所踪了。这位是莫师傅,推车是他按图纸做出来的。宫大人,这是推车的图纸,希望你能用得上。”李觅晴将袖子中的图纸拿出来,递过去。 宫霄一打开图纸,面上震惊不已,上面的图画的栩栩如生,还标上了每一块木料详细的尺寸介绍。 更让他惊奇的是,还标注了和两种单位,还有换算成现在的尺寸。 难道面前的人,也是从那文明科技时代穿来的。 他捂住心中的雀跃,用手指点了点图纸,压住心中欢喜,平平淡淡道“可惜了,要是有婴儿推车就更完美了,不要是有汽车出行就更方便了。” 李觅晴一听这话,她这算是找到老乡了,眼光一闪,不由追问道“别说汽油没有,就是煤炭恐怕都还没有被发现吧!” 四目相对,宫霄激动不已,一把开心握住她的手,满面春风道“老乡啊,终于见到一个亲人了。” “走,咱们到酒楼去喝两杯,庆祝一下!” “走,聊一聊。” 两人径直往外走去,独留下一众人,惊讶不已。 莫修言扯了扯嘴角,原来是从盛京里来的,难怪行事不一样。 何大人推了推车,不就是加了四个轮子,既然你们认识,开后门也就理所当然了。 竹青推着孩子,在后面直呼“夫人,等等我,还有少爷。” 李觅晴尴尬的摸了摸头,吐了吐舌头道“刚刚一时激动,把宝宝给忘了。” 她叮嘱一声“慢慢推”,又回眸看见莫家兄弟,出声道“莫师傅,今日麻烦你了。等明日,我再上门拜访。” 莫修言始终举止有礼回道“夫人,别客气,应该的。你们忙,我们先回去了。” 莫修雷拉了拉他哥的衣角,就这么卖了,好处却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然而,他哥却一点都不关心,拉着他大步离开了。 李觅晴将竹青叫来,附耳说了一句。 竹青追上莫家兄弟,离开的脚步。 宫霄听见她们耳语,不由得赞赏道“老乡,你舍得啊,分一半给他们。你现在可是一个寡妇身份,还带着个孩子。” 这老乡的人品,可以处。 “要不是莫师傅做出来,不就是一张废纸吗?”分一半,也是他应得的。 “也是,那就是纸上谈兵。” 两人一说一回,很快就到地方了。 李觅晴一抬头就看见宫家酒楼四个大字,用水晶贴的,在夕阳余晖照射下格外显眼。 “你家开的酒楼啊?” “也算是,走带你去看看,我设计的会所。” 一进门,掌柜的就热情迎了上来“东家,你来了。” 宫霄反而将她往前一推,霸气十足道“嗯,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乡来的,以后她来用餐,均挂在我名下。” 掌柜的一看是她,面上堆满笑,诚恳道“夫人你好,可别忘了来给我们培训的。” 他就说嘛,这夫人是有来头的,这不东家就带上门来了。还言挂他帐长,谁不知东家是个守财奴,一个铜板都不放过。 李觅晴视线飘向地面,嗫嚅道“好,明天就来。” 要不是今天掌柜的提起,她都快忘了这事。毕竟那天就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人家当真了。 “你们认识?”也是,她就在这里住,见过也正常。 “上次,这夫人来过。东家今儿来是查帐,还是用膳的?” 看这天色,都到晚膳时间了。 “用膳,将招牌菜都端上来,我要与老乡好好唠叨几句。”可惜她要带孩子,不然非得叫上好酒,来个不醉不休! 李觅晴又给掌柜说了一声“掌柜的,等下我家仆人来,你让她就在大厅等我就好。” 她见对方点头,这才提步抱起宝宝上楼,这次与上次东张西望不同,目不斜视看向前方。 宫霄已经站在二楼梯口,一身白衣飘飘,清秀的眉眼皱了一下,抱怨道“走路都不积极,来抱孩子拿来给我帮你抱。” 不等李觅晴回应,就下来两步抱起孩子,更不满道“你怎么喂的,那么重,超标了,知不知道?庄大,快把推车抬上去。” 像块石头似的,还是放在车上,轻松一点。 李觅晴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她宝宝多重,她天天抱不知道吗? 再看那孩子,不是平日里认生嘛,今儿还啊、哦的一个劲说话,难道是老乡的原因? 到了厢房,宫霄赶紧将孩子放在推车上,这小模样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孩子的爹,你真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啊?” 宫霄说这话时还目光扫向她,还别说她这模样雪肤花貌的,声音又娇媚,当得上冰雪出尘,哪个男子怎么就舍得呢? “嗯”反正只要皇上在一天,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她可不想,再睡到半夜被人打包带走! “对了,老乡如何称呼?你又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宫霄一听她这话,眸光一暗,徐徐道来“我来这才十岁,晃就十多年了,我叫宫小霄,冲上云霄的霄,你呢?” 给老乡介绍,还是用本名好,虽然就一字之差。可惜,就是这个字,让他硬生生从云端落了下来。 “有缘啊,我叫李小晴,晴天的晴。你来还好,你不知道,让我一个单身母胎的人怀孩子,那段时间我人都是晃神的。” 李觅晴一想起那段时间,都不希望它反生过。 “是太难了,不过你还好挺过了生产大关,这里很多女子是死在了生产上。” 至少还活着,就证明是幸运儿。 “叩叩”声响起,伴随着低低的讯问声“东家,可以上菜了吗?” “上”字一落,店小二鱼跃而进,一会桌子就摆满了,还附有一壶果酒。 “来,我叫你小晴可行?” “那,我叫你小霄吧!” “行,小晴我们边吃边聊。” “哦,正好你经商的,人源广泛,有没有办法帮我办个上个女户之类的。” 没有身份证明,连城门都出不去。 “你原来的户籍呢?” “被我那婆婆给撕了,她怕我带着孩子改嫁了。” 事实的确被撕了,不过是德妃想让原主,安分在俺里渡过余生才撕的。 宫霄见她落寞的神情,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这恶婆婆,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存在的,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明天就给你办下来。” “那,谢谢老乡了,要不要钱去打点的。”只要办到户籍,花多少都可以,这样也算是多一条退路了! “要什么,我可是比县令官还大,他敢不从,我削他。” 说着还比了个削的动作,李觅晴卟啉一笑,多日的郁闷散了不少。 “哦,对了,关于推车,你有什么想法?”宫霄花大价钱买下,就是为了赚钱的,亏本的生意,谁愿意做? “你问到,我正好说一下,其实你可以去雇莫师傅来帮你的,第一他做过,有经验,可以更快出成品。” 宫霄点了点头,和他想到一块去了。新东西做出来,就要第一时间,占领市场。 “第二点,你可以用不同材料做,满足不同的人家。” “第三点,你要找个人代言产品,让更多人熟悉。” “第四点,将推车的注意事项,刻在椅背上,避免以后会出现的麻烦。” 宫霄听完,脑中豁然清明,点点说到他心里去,不由得感叹道“小晴,你不去经商太可惜了!” “我也只是提一下建议,经商也想过,就是不知道做什么好?” 好好奶娃就行,养好孩子,再去见见原主的父母哥哥你,告诉他们,我还活着,免去担心。 “也是,不过你有什么特长没有?”看在老乡的份上,帮一把,也行。 “我说,我上辈子就会开车,你信吗?”雕刻些花样还是会的,就是瞧原主那双玉手,实在舍不得霍霍了。 “信”女司机嘛,满大街的,怎么不信。 “那你还有个仆人,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吗?” “唉,我带个孩子,不让人帮忙,不得累死累活的。” 再说让她一个人带孩子,她也搞不定的。 宫霄突然拍了下桌子,自信道“老乡,我知道了,你把后世的发明,复制些出来,不就能发财了吗?” 不说别的,至少能衣食无忧。 “那行,我回去就画个踏板车,溜溜车之类的。”正好,孩子大了要用,先画出来,又有人做出来,用时刚好。 “不是,你就不想想别的?”怎么三句话里,二句都是围绕着孩子的。 “你没听过吗?什么钱都不好赚,只有小孩的钱最好赚!”那可是流行的一句网络俗语,小孩子的东西都是必需品,大人的是非需品可有可无! “也是,不过我们所处的是架空时代。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女子的钱是最好赚的。你看那家侍字闺中的,不打扮的美美的,等着如意郎君上门提亲。那成亲的,更是舍得花,不打扮漂漂亮亮的,把那些侍妾和通房,统统比下去!” 宫霄斜了一眼对面的人,你是体会不到的,一个人打扮给谁看。 李觅晴嘴角抿了抿,难怪原主那么多首饰,原来是为了力压群芳啊! “你说的有道理,你家开饰品店吗?”开的话,明天画几幅图来,闪瞎你的眼! 第三十八章识时务,大材也 宫霄看她顾盼生晖,也笑了笑,豪言道“宫家,什么店都开的有,只要你画出特别的来,我都会笑纳的。” 是宫家的,亦是南宫家的,不是他开的,他只是一个总管而已。但,能在职权之内,多多帮她。 “那太好了!”她正愁满脑子想法,没有机会实现呢? 李觅晴站了起来,举起果酒,激动道“小霄,今日能遇到你,是我的幸运,谢谢!” 宫霄举杯碰了碰,笑而不语,能遇到她,也是他的幸运。至少,让他在这孤独的异世,多了一份诉说。 他是孤儿,从生下来就父母不详,是德妃留他在南宫文渊身边,才成就了现在自由的他。 李觅晴心中有想法,匆匆吃了几口,就往门外走,又返回来推孩子。 从来身边都跟着人,她只管往前面走,孩子会有人抱在后面跟着。 今儿没人在身后,老是忘了这事,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 “我送送你!”宫霄看见她要走,到嘴的美味也不香了。 那么个柳腰小人,推那么大个车子,也不怕把腰压弯了! “对了,小霄明天在什么地方找你呢?”唉,又是怀念手机的一天。 “就在这里,我等你。”免得说其他地方,你找不到。 “好,一言为定。”李觅晴一下楼,我看见竹青直直的站在门口。 竹青见她一下楼,马上接过孩子抱怀里“夫人,我来,你一定累了,先休息。” 李觅晴走到门口,看他还站着,挥手道“再见了,明天见!” “明天见。” 宫霄转身进帐房,开始查帐。平时一见账本,巴不得双眼粘在上面,今天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只看了一本,就开窗看月亮,今晚的月亮半圆开挂在天边,依然明亮的熠熠闪光! 抬手挡了挡,月光从指缝间穿过,依然落在脸上,满下满面银光,不由得喃喃自语“同一片天地,却似相同又似不同。说到底,还是同人不同命,就看你认不认命了!” 他从来不认命,亦是将生就为奴为仆的命格,硬生生改成了自由人。 今儿又遇到一个,同样是不信命的,说她认命带着孩子也好,总感觉在找出路。只是望去条条大路都畅通,又条条大路受阻。 老乡,还好你遇到了我,看在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份上,不帮一把,对不起这声称呼! “叩叩”两声,后传来清朗的少年声“庄主,李夫人来了!” 宫霄刷的一下将门打开,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居然看了半夜的月亮,再看那堆满桌的帐本,只觉得头疼。 一开门就看见,李小晴行走间,轻盈的衣裳似有朵朵蔷薇花绽放! 李觅晴看见他,兴奋的往前走了几步道“小霄,快来帮我斟酌一下,看看这些有没有可能受欢迎!” 这些可是她昨晚画了大半夜,早上又想起一些细节,又改了一遍才成的。 宫霄没想到她画得那么快,大喜过望的接过图纸,下一秒本就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眼神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怀疑道“这是你自已画的,没有在哪里画过吧!” 如果,他没记错,这可是琳琅阁三年前出的爆款,当时火遍全大盛,连西岳公主为了抢到一件,不惜远嫁给了大皇子。 “没有啊,这可是我家祖传的,怎么可能会被这里的人看到呢?”为了效果,她可是画了,当年毕业的获奖作品来。 宫霄揉了揉眉心,心头闪过失望、受骗,仰头望天道“清风,备马车,我带李夫人去琳琅阁。” 再回头,看李觅晴穿的蔷薇纹烟影纱,不由得怀疑她的话来,诘道“你别瞒着我,告诉我,你是不是别人包养的外室来的。你放心说实话,我不嫌弃你的,毕竟你来时已成定局。” 不然,怎么给他解释,画图用的是百两一刀的纸,身上穿的是千两一匹的布! 李觅晴睁大了眼,双手低垂,怅然道“你从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只是以前夫君疼我,什么好的都由着我。要是那样的话,我还画什么图,还不如侍在家里自在,你说呢?还有我夫君姓文的,你可以叫我文夫人!”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老乡,说什么都不能掀老底。原主的恶毒形象,可是深入人心的,连路边的野花都能详细道出一二来。 宫霄对上他清澈明亮的眸子,暂时低下了头,无声道“罢了,相信你一次!你且随我去看看,就明白了。” 宫霄主动避闲,坐在外面,让她带着孩子坐里面。虽然是寡妇,可被有心之人看到,还是会招来口舌之灾的。 李觅晴忐忑不安的坐上马车,随着车厢一晃一晃的走动,越来越不安。 宝宝坐马车却是很开心,一直望着厢顶呀呀说个不停。 竹青很随和开朗,不管宝宝说什么,都呀呀的配合他。 “少爷,是不是在看厢顶为什一直在晃动啊!是因为马拉车子,走在路上不平呢?” “少爷,你看那顶上绣的,是不是一只白鹤啊。” 李觅晴一抬头,的确是只白鹤,一只展翅高飞的白鹤。 “嘶”的一声长鸣,马车停了下来。 李觅晴掀开帘子,琳琅阁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格外的晃眼,不为别的,就是那字都是琉璃珠合成的。 “文夫人跟上,我带你上三楼看看吧!” 李觅晴一下地,又是独栋的三楼,他这个老乡,似乎很乐忠于建高楼。 走到三楼,一个穿着象牙白抺胸长裙的倩影就迎了上来,月牙眼一弯脉脉含情,娇滴滴道“东家,你可想死奴家了,一去那么多天,今日才来看月娘!” 宫霄一转身,避开她的投怀送抱,反而躲到李觅晴声后,低声下气道“老乡,帮个忙,掐一下。” 每次都想擦他的油,小霄我可是洁身自爱的,除了未来的媳妇外,谁都不行! 李觅晴别过头去吐了吐,掐桃花,怎么掐,直接从枝头剪掉就行了。下一秒灿若星辰的慧眼,染上了水珠,语带委屈道“小霄,你不是说过两天进屋的妹妹叫桃子吗?这个又是谁?” 月娘赶紧将披肩往前挪了挪,面带微笑解释道“夫人,你误会了,我只是这里的一名掌柜。” 当妾,她可不干,她心气傲着呢?不然也不至于,到了十八都还没有议亲。 李觅晴破涕为笑,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这才满意点头道“也是,我就说嘛,你眼光那么高,怎么会喜欢这开艳的花呢?花苞不要美的多!” 一看她就是风情万种的人,这种人经历一定不寻常。 又拉了拉月娘的手道“姐姐,你看过花苞开放吗?那场景太美了,一点一点,一片一片慢慢打开。” 月娘不着迹的甩开她的手,莞尔一笑道“夫人的见解真独特,月娘只懂饰品,恕难相惜。东家,这次你想看什么风格的,京里送来很多新花样。” 不就是个官家培养出来的大小姐,自以为清雅,没见过世面,花早晚都要开,没什么值得等待! 最美的花,当然是完全绽放之时,亦如女子错过了最美的年化,也错过了花期,只余空枝对天空叹! “将卖的好的,都摆出来,给文夫人看看。”宫霄说完,就四处走动,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文夫人,请随我来。” 月娘将李觅晴引到琉璃柜前,又吩咐起来“杏儿,把卖的好的拿来给文夫人看。” “文夫人,杏儿带你看就行,我手里还有点事没做完。” 月娘说完,就离开了。又不买东西,浪费那个时间在她身上干嘛。 李觅晴眼中掠过一丝复杂,这桃花也太有自知之明了,识时务者,大材也! “文夫人,你看这几款是我们阁里进三年卖的最好的。”杏儿将一个一个木盘端出来,每个木盘上都有一整套的首饰。 李觅晴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的首饰,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宫小霄会那么问自已了。 木盘上的首饰,和她画出来的,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模一样,连什么地方嵌钻,什么颜色的钻都是分毫不差的。 怎么回事?难道还有另一个穿越者,李觅晴顿时哭笑不已,咋就那么难呢?顿时看着明媚的天空,也笑不出来,如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只感到天雷滚滚,耳边不停回响雷电声,绝望压了过来。 当前,唯一让她有成就感的,就是宝宝了,每天都在长,都有不一样的变化。 李觅晴苍白无力的扶位琉璃柜,颤抖着问“这些是谁设计的?不,究竟是那个工匠做的呢?” “刘夫人,这个我不太清楚,东家应该知道。” 李觅晴看了一圈,没看见宫小霄的人影,也没有看见竹青。 完了,又忘了把宝宝带身边了,这记性老是不长! 她走到三楼门口,才看到抱着宝宝的竹青,提着推车的清风。 “夫人,少爷饿了,是回去喂牛奶,还是在这里喂。” “给我吧。”回去那得多远啊,还好有点,有时可以将就一下。 “杏儿,有地方坐吗?宝宝饿了。”刚刚还哼唧唧的,一到怀里就带上泪珠子了,这委屈的小模样。 “有,文夫人,这有专门的休息间。”杏儿将人引到一处,掀开帘子。 李觅晴也不矫情,以前矫情,可那孩子一过点就闹脾气,怎么哄都哄不好,慢慢就想开了。自已怀胎生下的娃,什么都自已受着! “竹青,你带着宝宝坐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个人,去去就回。” 心中的疑问,必须在今天弄明白! 第三十九章一纸不成,培训也不成 李觅晴一路问,直到在一楼才看到在挑拨浪鼓的宫小霄。 一手拿着个拨浪鼓,在那不停的摇啊摇。斜眼看见李觅晴,放下走了过来,又拽着人过去,豪迈道“快看,这里的玩具,有没有你儿子喜欢的,随便挑,挂我帐上就行!” “哦,你这叔叔要送见面礼啊,好啊,你送一个平安锁给他就行。” 平安锁,希望孩子能一生平平安安渡过! “那,上二楼挑一个就行!”宫霄一听,这简单,二楼就有现成的。 “那多没诚意啊!” “李小晴,你什么意思?我送孩子礼物,你还挑三拣四,那我不干了哦!”宫霄一说完,头一撅开,谁不是曾少年,谁还没有脾气了! 李觅晴见人生气了,从袖口中摸出一张纸来“你按着上面的图案,雕刻一个,你看行吗?” 宫霄疑惑了一下,又认命的接过来,罢了,谁叫他喜欢百忙之中,找点事做呢? 生活哪能一成不变,除了账本就是账本,偶尔还是要来点风起浪涌的! 就如,没事找找宫幻,一起去夺宝。亦如,去找宫魅,谈谈遇到的那些新奇事情。 现在又多了一项,找老乡,叙叙旧。 纸一打开,一个图形的圈里,上面象征平安的花,一朵满天星! 宫霄不死心的,仔细看了看,疑惑问“就只有一朵满天星,没了!” 这不显得他送给的礼物,太简单了吗? “小霄,这可是订制的,不简单哦!” 一朵足够,谨代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宫霄将图纸收好,洋洋自得道“放心,交给我,明天就给你做好。” “不急,对了宫小霄,我想问的是,你让我看的那首饰是谁设计的,我想见见他?” 见了,就能确定那人是不是,又是一个穿书者。 “你啊,别想多了。那人你是见不到的,那可是爷,知道吗?” 就算是他想见,也不一定见得到。 听见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愣住了,呆呆道“你说是你爷,那不是你祖宗来的。”原来是他爷爷,小指算算,年龄都过花甲了,有可能早就入土了。 宫霄一听这话,嘴一撇,讥笑道“可不就是祖宗吗?” 那人以前掌握他的生死,现在掌握他的命脉,虽是朋友,却越不过那条阶级的线。 李觅晴瞠目结舌,低声囔囔“还真是祖宗啊!” 可那一套铃兰花开,她可清楚的记得,一直压在笔记本里,从没公开过! 是因为她也想要守护幸福,总觉得差点味道。 今天看那套首饰,做得简洁又利落。金簪上,只镶嵌一朵白玉铃兰花。流苏柄嵌绿色的叶子,一条垂下,带一朵白玉铃花。耳环更简单,就是白玉雕上铃花! 这风格像她的设计,又像被人改过,单单只为了守护幸福。 或许,越简单,越让人难忘吧! 想明白了,李觅晴也不纠结,诚恳道“宫小霄,谢谢你相信我,但用别人的灵感和设计,抱歉我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别的不说,尊重别人,也就是尊重自已。 “好,等你想好了,随时欢迎拿设计来。我带你去见庄掌柜,以后我不在,可以来找他。” “谢谢”才第二次见面,就愿意引荐。 见完庄掌柜,出门时,宫霄突然道“李小晴,那个可不可以让孩子喊我舅舅。” 咱可是真真的老乡,一声舅舅应该可以吧! “行,等孩子长大了,一定喊你舅舅。”这样也好,免得惹人非议,虽然她们不在意,但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能让耳朵清静,那可太重要。 “矣,等等我送你去酒楼。”也不看看自已两个小腿,怎么能有两个轮的跑得快。 李觅晴不得不佩服,这人还真是心细如发“好,刚好我去讲培训的事。” 宫霄把她送到酒楼,就离开了,趁早把户籍帮她落实了。 和宫掌柜的道明来意,掌柜的喊一声,所有店小二都来了,大约有二十来个人。 李觅晴环顾四周,就决定在大厅里讲,刚好竹青也能坐下,一同把宝宝照看好。 “掌柜的,烦请在这窗户上贴上白纸,再给我枝毛笔,有劳了!” 宫掌柜见她举止有礼,想来是有才学的,也愿意配合,淡然道“夫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宫某随时等候着。” 只要在午膳前讲完,不影响酒楼的生意,一切都好说。 等白纸铺好,李觅晴开始提笔沾墨,在上面画上_的图形。 她眼神扫向周围,瞟见二十个人全都注视着她。 收回视线,打了一口气,第一次当老师,虽然站的不是讲台,却也紧张不已。 “哧哧”两声,只见庄大身子歪向一边,漫不经心道“夫人,要讲就快讲,吾等还要去做事情呢?” 可不像某些人,吃饱了就万事大吉,偏偏还喜欢没事找事做。要他说,为人母,该在家里侍着就待着,看她也不像是差钱的主! 他这么一说,李觅晴反而放松了,除了手还有点抖外,清脆道“大家看这是个什么图形,应该认识吧?” 庄大站了起来,直视她道“夫人,恕我直言,不认识,你们认识吗?” 大厅立即传来一阵哄堂大笑声,响起此起彼伏的‘不认识’三个字。 李觅晴一看,破防了,用手拍了拍桌子,沉声道“安静,安静!这就是微笑,也是我们要讲的主题:微笑服务,对待每位进店的客人都要保持微笑!” 她讲完赶紧背过身去,对着手吹了吹,真疼,早知道就轻点打好了! 没想到,反而引起更大的嘲笑声,有的甚至开始捧腹大笑。 庄大笑得前仰后合,但对上李觅晴那带着一抹威严和迷茫的眸子时,慢慢停住了笑,诘问道“夫人,怎么个微笑法,难道吾对着那随从的仆人,也要如此吗?” 都是当仆人的,不就是因为主子的身份,才额外受人尊重点! 此话一出,李觅晴一噎,她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时代的特性。 见她不出言,更是洋洋得意道“夫人,你觉得假笑起来,客人看着舒服吗?” 说完,还做了个假笑,那笑比哭还难看。 被他一逗,言语还是转到图案上“微笑,要发自内心,见了客人要喊中午好,欢迎光临!” “夫人,鄙人们平时喊的是午安安康,欢迎您的大驾光临,请问有预约吗?是不是也要改一下,那这样还省了不少的口水,你们说是不是啊?” 李觅晴啊了一声,尴尬道“不用改,还是用你们熟悉的好。” 那话,一听就是有涵养的,可比欢迎光临,悦人耳畔! 想到别一条,又接着讲下去“不但要微笑,有时候见人需要帮助,还可讯问,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呵”庄大明显不耐烦了,拍了拍桌子道“夫人,来我们酒楼的都是富贵人和权贵,他们需要帮助,难道不会找随身带来的仆人吗?况且,酒楼有明文规定,上完菜后,一律退到门口,除非客人喊,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私自开门。” 果然是,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还来培训他们。来他们这最多的就是订厢房,客人来就是为了有私密空间。 “哦,那各位有没有在上工中,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呢?”既然讲服务态度不行,那就换个思维,解决烦恼。 坐在最后面的一个站了起来,还没等他开口,庄大就快步走过去,将人接下,懒懒道“能遇到什么事情,来这的都是有涵养的。再说了,鄙人一个店小二,只管做好本份的工作就行,那会遇到什么?” 夫人也一样,别忘了自已的本分,来讲培训,本就越界了! 他们可是从小就开始训练,一直到合格才从庄子里,放出来的。 听他一说,李觅晴不再淡定了,放下毛笔。 开始思考起来,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何必要求雷同呢? 不过,这个庄大,怎么那么喜欢抬杠呢? “是我考虑不周,耽误各位时间了。”她话才落下,二十个人一眨眼就不见了,原来都是有功夫傍身的。 掌柜的将一切看在眼里,反而过来安慰道“夫人,你的和他们不一样,没必要自责。” 他们可是孤儿,或者是被父母卖的,活着就是听主子的话,任凭主子发落。 李觅晴看见掌柜,那死了的心,又燃了起来,试探一提“掌柜的,你说给他们加工钱,他们的积极上工的兴趣,会不会要高些?” 适当给些奖励,那可是工作的动力。 掌柜的嘴一扯,怅然道“夫人,他们都是签的死契,是不发工钱的。” 好天真的夫人,果然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 李觅晴无语望天,怎么一时脑热,忘了处在封建王权的时代。 “掌柜的,给你添麻烦了,我没有能力给他们培训。” 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该改正的必须改。遇到好的建议,该发扬的发扬光大! “呵”掌柜的轻笑一声,左右不过一句话的时间,又没什么损失。 “咦,你不说培训吗?人呢,都去哪儿了?”宫霄回来,环视安静的大厅,不由得不悦起来。 李觅晴慢吞吞的走过来,耷拉着头道“是我考虑不周,忘了所处的环境!” 又一次证明,失败了。 “来,给,看看,让你高兴高兴。” 宫霄将手中的纸递过去,又意味深长道“老乡,慢慢来,我来也是过了好久才习惯,自已的身份的。” “谢谢你啦!”李觅晴迫不及待打开,咦,出生地址是霄影山庄,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又想不起来了。 再看,名字是宫小晴,用眼神询问,什么意思? “这样,我可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哥了,来喊声哥哥听,以后哥罩着你走天下!” 听他如此有趣的讲话,心情也好了不少,开口道“嘻,小霄哥,请多关照!” 就有点像,拜把子一样。你拱手,我也拱手,还差个关公像。 “要不近中午了,吃了饭,我再送你回去吧!” 第四十章庄主,宫庄主 李觅晴摇头,一是没胃口,二是有那么亿点丢人,回去消化一下情绪。 走了两步,又想起来,将带来的另外两张图纸拿出来。 递给宫霄道“这是滑板车和溜溜车的图纸,你看一下能不能用。” 宫霄一看图纸,眉头一皱,面上却不显,报着鼓励她的心态道“能用怎么不能用,我这就叫木匠给打出来,摆在店里卖。” 这物件,真的怎么说,有利有弊!老乡,都给她讲明了,时代不一样了,卖点也不一样了,咱还那么执着呢? 看在她受了一天打击,好不容易鼓点勇气的份上,怎么的也得给她点奖励吧! “告辞。”李觅晴转身就往回走,正好让孩子看看四周的风景。 宫霄望见那离去,单薄的背影在推着车。 出声喊住了她“你知道莫师傅住哪里吗?我有事找他。” 其实早就知道的,只是想送她一段路而已。 “哦,我知道的,正好他家隔我家顺路,我带你一程。” 李觅晴没有多想,将人带到莫师傅门口,就敲了敲门讲“莫师傅,莫师傅,在家吗,有人找你?” 莫修言听见她的声音,赶紧将大门打开,正好他想找李觅晴。 一看见来人,连忙将怀里的那张银票,递过去,并诚恳讲“夫人,这钱我不能收,你要想给我,就给我一个工钱就行了,这个太多了。” 在雕花的莫修云,斜眼一看,手一划,一血珠子往外冒。她用另一只手捂住,刚想站起来大骂:大哥,我的亲哥,你怎么那么傻呀?那可是我们要挣的好几年,才能挣到的银子啊,你怎么就还给人家了? 她姿势都摆好了,余光看见进屋的男子,一身白衣翩翩,走路间自带万般彩,又坐了下来。 李觅晴不接,反而宽慰道“莫师傅,这没有你的付出,哪会得到奖励呢?莫师傅,这是你应得的。” 莫修云在一边点头,附和,对大哥,就收下吧!刚好存起来,让媒婆去说媒,给我说个嫂子回来。 见他还是不收,李觅晴又说“这真的是你改进了才有的,不然那就是一张废纸。” 莫修言坚持不要,保持着倔强的态度。 宫霄将银票抽过来,递到李觅晴的手上“哎,人家不要,你也不要强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做事原则,老乡慢慢来,要习惯。” 不就是一张银票,至于让来让去吗? “莫师傅,我想你应该认识我的吧。” 莫修言一见他,赶紧行礼道“小人见过宫大人,不知大人,今日突登寒舍,有何指教!” “既然认识,那我就长话短说了,莫师傅想去霄影山庄吗?” 莫修言举止有礼,回道“宫大人,鄙人姓莫,名修言。才疏学浅,在大人面前当不起莫师傅这一声称呼!” “鄙人实际内心很想去的,但无奈家里有弟弟、妹妹需要照顾,实在是分身乏力!” 莫修云听他哥一说,丢下木头跑了过来,信誓旦旦道“大哥,你要去就去。家里有我在,我一定会照顾好二哥的。别像以前你考秀才一样,头一天都准备去了,为了家里硬生生不去的。” 霄影山庄也,那里可是聚集了全国各地顶尖的工匠。大哥去,一定会更上一城楼的! 莫修言垂下睫毛,反而笑了笑“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也不一定考的上。” 本来他想去的,十年寒窗苦读,谁不想搏个功名。但他听说,那人是监考,怕给莫家带来灾难,硬生生想了一夜。 以后,只有来自莫家村的小木匠! 宫霄第一次见人抗拒,笑道“莫信言,难道你对自己的手艺,有那么大的信心吗?连入门考试都不参加,怎么可能知道一定能去呢?” 这人太以自我为中心了,手艺是好。刚刚他就看了一圈,无论雕花还是压线都行。这样的人才一直缩在龟壳里,早晚会江郎才尽的。 莫修言一听他的话,明白了过来,是看不起,还是惜才故意这么说的呢? 于是,平静道“好,宫大人,小人有时间定会去参加测试的。” 正好,借这个机会,出一趟远门! “不用跑一趟,我这里有两张图,你只要做出来的成品,令我满意的,那你就可以入门了。” “这,会不会对其他人不公平?”他一点都不嫌麻烦,特别想出这趟门。 “哼,我是庄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莫修云在那急得转圈圈,那顾得上形象,巴不得替她哥接下,多好的机会,摆在面前! 李觅晴一看他那傲娇的神情,再看那熟悉的图纸。论面不改色胡扯,还是得看宫小霄。 让人给他打工,还会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愧是商人,天生喜欢压迫劳动者。 莫修言含笑的接过图纸,用手摸了一下纸张,又笑了笑,看向李觅晴所在的地方。说到底,还是承了她的情! 李觅晴掐指算了算,就从荷包里拿了十两岁给莫修言“莫师傅多的你不收,这十两你怎么都得收下吧!” 莫修言愣了一下,没接,含笑道“夫人你给太多了,加上轮子的四两和木材钱,六两就够了!” 昨晚上,回来后,弟弟说起她,文夫人是个寡妇,那年轻的寡妇还是少打交道的好! 后来的话,他一句没听进去,只记住那一身温柔的母爱环绕,有双比星星还亮的眼睛。 “收下吧,我以后做家具,还找你做,就当我先付的定金吧!” “也太多了,订金一般都是付一百文。”莫修言又将从随身带的荷包里找碎银,又进屋拿了一串铜板出来。 李觅晴一看那铜板,就感到一个字重,她都为了怕突发事变,大多都是将银子换成银票,只留下一捧碎银在荷包里用来买吃食。 “停,别人的是别人的,我就要付一两银。” 听她语气有点生气,莫修言将铜板收回,碎银递了过去“那夫人,我找你三两,你请收好!” 李觅晴这才接过来,看儿子正在对天呀呀个不停,也跟着笑了。这孩子,就是乖,吃饱了,从不喜欢哭哭泣泣的! 莫修云看那到手的银子,就这样被大哥拱手让了,有气也只能拼命刻木头。 莫修言习以为常,钱财身外之物,以前就是家里太有钱了,才总是遭人惦记,引来了祸端。 “宫大人,不知过两天来取物件,可行?” “不急,我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永安镇的。” 清风一听他这么说,无语望天,庄主你怎么能说不急呢?庄里多少事情堆在哪里等着你。西边最近打起来了,那条商道还要不要走货,从那条线走,都需要你亲自去指挥! 再一看,他家庄主正抱着孩子,在跟着咿咿呀呀的学语呢? 这么一看,咋有几分神似庄主?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清风在那搬着手指头理时间,不,决不可能是庄主的。那几个月,他们一直在西岳那边,为珍珠的事情忙得脚都不沾边呢? 可面前的人,他总是感觉他认识的,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 “清风,走了。” 清风一抬头,他家庄主都在门外了,赶紧跑了过去,支支吾吾道“庄主,你是不是想要小孩了,我帮你物色几个来怎么样?” “滚,一边去,瞎说什么?”宫霄声音突然放大,吓得怀中的宝宝嘴一瘪就要哭。 “乖宝宝,别哭啊,舅舅给你买糖吃!” 清风一听,释然了,难怪那么像,原来是小姐的孩子。不过,庄主你不是孤儿吗?应该是,最近才认的亲吧! 他拍了一下脑袋,这不就是昨天才认的,果然同血脉的感应就是不一样。 来关门的莫修言听到这话,靠在门口笑了笑,原来是兄妹,好! 莫修云也心情好好,看大哥的才能得到展现的机会,多高兴啊!有空定要去串串门,跟文夫人多交流一下,让她帮忙美言几句。 李觅晴看他抱着孩子,一个劲的逗,出言道“小霄,把孩子给我吧!我转过这个弯就要到家了。” 你不是昨天才说,重的跟块石头似的,今天不嫌重了啊! “啊,到了,不请我去坐坐!”都到家门口了,不去坐坐,认认门?老乡,有点不够意思吧! “改天吧!今儿怕不行的,那人在呢?”李觅晴往门口看去,几天不露面的李嫂子,正在家门口东张西望。 这可是南宫文渊的人,万一偷偷打我小报告,不就麻烦了! 宫霄也看了一下,把孩子放推车上,大步上马车后掀起帘子道“记住有事去宫家酒楼,让掌柜的递个话就行。我还有事要忙,下次再约。” 想来她是怕被家里的婆婆看到,才拒绝的。 “好,一定,对了推车可以叫婴儿车。”李觅晴看他的马车走远,才推着车往回走。 竹青将双手放车上,诚恳道“夫人,还是老奴来推车吧!” “好吧,你推吧!”家里自从李嬷嬷来了之后,做吃食就从不让竹青插手了。 人买都买来了,还是给她一些事情做比较好! 李觅晴一回去,就把自已关屋里。一个劲的唉声叹气,怎么想创个业就那么难呢? 天雷滚滚,什么时候让她再回去,一定将穿越的小说,从头看到尾,一字不差,看人家是怎么发家致富的。 都怪她,从来看小说,只看开头精彩的几章,中间刷一下,再看下结尾就0k了! 一下午,都在思考人生,门外的人急的不行。夫人午膳就没吃,都下午了也不见出来,怎么办呢? 第四十一章一岁,抓周 紧闭的房门,从里面被打开,李觅晴靠在门上“竹青,我饿了,将饭端进来吧!”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什么事情等吃了饭再说。做什么都不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不是常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吗?那么多次失败,总会有一次成功的吧! 只不过,这个机遇恐怕现在还没有降临在她身上!早晚,总有一天总会降临在她身上的,李觅晴这样安慰自己。 她觉得,事情有轻重缓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奶娃,把娃带好。至于挣钱方面的,怕什么,都说了 天塌了有个高个子顶着。现在她有吃有喝,不就是孩子他爹顶着的吗? 为了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她忍了!不,他暂时相信孩子他爹说的话。 从那天开始,就当起了摆烂生活。 宫霄离开前,又来找过她一次,将纯金的平安锁送来给宝宝,聚了一下,道了个别,只言后会有期! 李觅晴在宝宝半岁后,有一天发现宝宝坐推车老是坐起来,身子往一边用力倒。 这时她孩子坐推车容易摔倒,还容易发生侧翻,果断提笔画下了溜娃神器。 交给莫修言,两天就坐出来了,虽然木制的多少有点笨重,但安全系数提升了不少。 同样还是送到衙门去申请专利,何大人一看,嘴角歪了歪,这可如何是好? 这次的图纸,上面就是一个小椅子,下面同样安了四个轮子,哦,还多了两条带子。 何大人一看都不想登记,但一想到宫大人的特别嘱咐,还是爽快的拿出二百两银两。 反正,花的也不是他的,宫大人说了不管能不能上报,先一律从他私帐里走。 李觅晴一拿到银两,还拍两下,这次一点灰都没有。高兴极了,她就说嘛机遇是给准备的人,这不又有收入了。 她就这样在一天天摆烂中度过,转眼就到三月十六日,孩子一岁了。 她从一大早就开始,在厨房里面忙碌着。学的以前做过的蛋糕,可是怎么做都做不好。不是不成型,就是蛋糕做出来是一坨。要么就是面粉和鸡蛋,泾渭分明。 怎么可能呢?我以前都做的成功的。 把蛋白和蛋黄分开,用力的搅拌,变成一碗白色的泡沫。再慢慢加入,筛好的面粉和油,重新上锅蒸。 蛋糕还是没有一点蓬松感觉,反而又硬又铁,还以为是蒸死面呢? 尝试了十多遍之后,李觅晴放弃了。一拍额头,唉,有点怀念秋叶了。 转头问在烧火的李嬷嬷“嬷嬷,就你一个人来呀,秋叶和冬雪呢?” 李嬷嬷烧火的手一顿,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才气愤的说“我的五小姐呀,你就别再想着那个害主的人了。” “怎么回事?”李觅晴这才后知后觉,好像她坐月子时就很少看见秋叶。 “五小姐,那次血崩就是秋叶在你的饮食里面,添加了藏红花。后来爷就让人把她关起来,想将人交给你发落的,谁知道你满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一离开山庄,也就让人把她处理了。” “哦”原来还有这起事啊?想到当时的情景时,李觅晴依然觉得全身血液冰凉,那是死亡就差一线。 可惜了,秋叶做面食做的特别好! “那冬雪呢?”秋叶害主,冬雪与她那么要好,难道受连累了! “夫人,你不是说过冬雪他们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吗?爷做主,把她嫁给山庄里的一个侍卫了。” “我的五小姐,真是命苦啊!李夫人给千挑万选出来的人,个个都背了主。”李嬷嬷一想起来,又想到她现在孤身一人还带个孩子,又不敢回去找将军他们相识,不由得泪如雨下。 李觅晴反而没什么反应,反正跟那四个婢女相处的时间又不长。最应该难过的,怕是原主吧,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一拍桌子,咋的,她穿个书,咋就那么难呢?金手指没有,连身边最忠实的四大婢女也没有。男主几个月不见人,就连过年都不来陪一下,就一个孩子在身边。 今天,宝宝过一岁生日,连个蛋糕都欺负她,怎么做都不成型。 越想心里越委屈,再加上对面的人哭得是情真意切,李觅晴一蹲在地上委屈的大哭起来。 南宫文渊一大早就来了,让宫姝把宝宝抱过来。 仅仅一墙之隔,在隔壁院子里,抱着宝宝,指着石桌上的一堆抓周工具道“宝宝,看那个喜欢的,随便抓!” 宝宝扭了扭身子,虽然这人他见过好多次,还自称是他的爹爹,不过好奇怪的,每次都是在这个院子里,抱着他站在围墙上偷偷看娘亲。 难道是惹娘亲生气了,才不敢去见娘亲的吗?其实娘亲很好哄的,我每次惹生气了,都是亲亲就好的。 宝宝在南宫文渊怀里,扶着胳膊站了起来,仰起头亲在了颈子上。哎呀,失策了,本宝宝要长高。 但这仍然,影响不了他的心情,对着人点了点头。傻子爹爹,明白了没有,要这样哄娘亲的。 南宫文渊颈子上糊了一口水,反而笑了笑,抱着孩子假装严肃道“让你挑喜欢的东西,爹知道你喜欢我。真不愧是我的种,没白养你!” 就算没见过几回,也依然和他亲。 宝宝气得拍了拍他的胳膊,谁喜欢你了,再说我是娘养大的,关你什么事情。 看见儿子气鼓鼓的样子,又捏了捏小脸蛋,欣喜道“你啊,被你娘养的太好了。她就什么好吃的由着你,自已还是和没生你之前一样。” 还是那柳腰,脸上也不见多二两肉的,不过他就喜欢那样的。 宝宝点了点头,附合道,那是。 南宫文渊看他点头,又把他放到桌子上,指了指问“爹知道你明白了,快看喜欢那个,把它拿在手里。” 宝宝身子立马坐直,俯视一桌子的东西。好难选择啊:肉包子想吃,算盘想敲两下,笔想来画鱼,金元宝想拿给娘亲…… 南宫文渊静静的等着,看见宝宝的双眼不停闪光,出声提醒道“只能选一样哦,可不能贪心,知道不宝宝?” 这孩子,眼珠子转的那么快,不愧是晴晴给他生的,从小就与众不同! 宝宝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怎么办?一转眼珠子,就有了想法,一只手抓起金元宝,一只手抓起印章。 这是什么东西,宝宝我没见过,得拿回去仔细研究一下。 宫影及宫姝在一旁看见之后,齐声道“恭喜爷,恭喜少爷早日如愿!” 南宫文渊点了点头,孩子想要权利和爱财,利利总有弊。这孩子,要从小好好引导,等长大了就难了。 “宫影,你速去一趟盛京将张太傅接来。” “卑职,领命。” “来,宝宝爹教你这是毛笔,用来写字的。像这样,沾上墨就可以写出字来。” 宝宝翻白眼,拜托爹,我几个月前就跟着娘一起画画,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吗?不过爹你画的真丑,没娘画的鱼好看。 南宫文渊看孩孑,一直盯着纸上的字看,又解释道“这两个字是南宫是我们的姓氏,这后面两个字是云翊,你的名。喜欢爹给你取的名吗?” 我儿就是不一样,看见写字都能全神贯注。 宝宝翻白眼,一点都没有觉得好听,还是娘叫宝宝好听啦! 宫姝看天空,出声提醒道“爷,少爷用晚膳时间到了。” “嗯,把他抱去吧。对了夫人,今天在干什么?怎么一次都没有听她来找宝宝。” 不知不觉,太阳都要落山了,都带了宝宝一天了。他怎么记得,中午时宝宝就是他喂的,怎么到晚上了都不见她找孩子,心真大,还好留了人在四周看着。 “回爷的话,夫人在做蛋糕,一大早就在厨房做。说是少爷过生日,要给他做个生日蛋糕来庆祝的。” 她都偷偷去看过好几回了,夫人做了十几个所谓的蛋糕。但她看了又看,总感觉像是面饼,只不过是加了鸡蛋。 南宫文渊一听,揉了揉眉心,折腾一天也折腾不出来的,那东西必须用烤炉才行。 “你马上去叫宫一,速去蔷薇铺买个蛋糕回来!” “回爷,那我先把少爷抱去给竹青。” 宫姝见他点头,迅速将孩子抱过去,然后一阵风似的又去找人。 南宫文渊立在围墙的桃树上,三月的桃花,正开的艳丽,身上沾了不少花瓣。 朵朵粉色的,落在象牙白的锦袍上,更添一抹风情! 竹青接过孩子,对着树上的人行了行无声礼,爷安好! 南宫文渊盯着厨房的方向,希望时间快速流走,怎么还不出来,他好想看看晴晴! 要不是距离不允许,他都走到厨房门口去看了。 现在这个距离刚好,过了五米,都到十米远了。不过到晴晴的房间,则刚刚六米。 手无聊的摘下一朵桃花来,苦笑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恰如今去年今年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晴晴,隔几月不见,你可将我忘怀?” 南宫文渊正盯着桃花,无言咽之,桃花人称你姻缘花,可能让我如愿! 突然,从厨房传来伤心又悲伤的哭声。 第四十二章再见面 南宫文渊一听是李觅晴的声音,飞快的飞向厨房,一脚踢开房门,着急喊道“晴晴,怎么了?” 再看那蹲在地上,头上、身上全是面粉,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人儿,马上打横抱起就往隔壁院子走,一进去就急促喊道“薛三七,快来看看!” 见人还在哭泣,低声安慰道“晴晴乖,别哭了。告诉为夫,那里烫伤了,嗯,乖!” 李觅晴一见到他,心里更委屈了,狗男人你想出现就出现,想来就来,你把这当什么了,客栈吗?要是住客栈的话,至少临走时还会打声招呼,你倒好,口水话都舍不得出一口。 她握起小挙头,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叫你消失,叫你几个月不见人影…… 南宫文渊含笑的看着她打,她的晴晴打人心都是软的,一点都没用全力,不疼反而痒痒的,挠的人心也烧起来了! 薛三七出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再定神看一下那含笑的人,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于是他摇一摇白玉扇,大声道“南宫,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见他没反应,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出声道“南宫,回过神来没有,知道我是谁吗?” 下一秒,就收到冷冷的训斥声“姓薛的,我让你看晴晴,没让你看我。” 从未见她哭的如此伤心过,就算是生宝宝那天,也没听到哭过。 薛三七别开头去,果然是在镇上侍得好,怎么看都像个村妇,嫌弃讲“看她握拳头那劲,能有什么事,好得很呢?” 那样子那是要看大夫,应该是洗漱一番就行。 南宫文渊听见这话,反而将如墨的眉扭成麻花,双手捉住李觅晴的手,急切问道“晴晴,告诉我,那里烫伤了,嗯!” 李觅晴睁开眼,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南宫文渊,宝宝都一岁了!” 看着面前人心,那带泪的面颊,南宫文渊心一疼,低哑道“为夫知道的,这不今天就来了吗?” 不止宝宝过生的时候来,每隔三个月,他都会抽时间过来看看她们母子。 李觅晴不开口说话,南宫文渊也就静静的看着她,在心里细细描画着她的眉眼。原来走近看,晴晴的模样又是这样的啊。 薛三七左看看,右瞧瞧,你们两人打什么哑语,还要不要看病了。于是咳了一声,慢慢道“还需要大夫吗?不需要本神医要去药房了。” 没闻到,堆在那里的药材,正散发着药香,在叫他去呢? “等等,给晴晴诊个脉。”也不知道,养了一年,养好了没有。 薛三七一听这话,哼了一声,我还以为某人真的要当和尚呢?怪不得,早在半年前突然开始晨起舞剑,原来是这样的。 南宫文渊被他盯的不自在,咳了一声道“看什么,我又不需要大夫。” 薛三七哼哼两声,南宫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我可是很记仇的。 他拿出一张手帕,漫不经心道“夫人,坐下吧!” 站着怎么诊脉,不是考验他看诊的时候。 李觅晴坐在石桌上,伸出右手,瞟了一眼桌上的抓周工具,咦,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南宫文渊双手背在后面,身子紧绷成一条线,怎么诊那么多次,难道还没有恢复吗?怎么可能,他可是将大补的都往这里送的。 薛三七故意的,诊了一次又一次。看某王的表情五彩缤纷,特别解气。谁叫你整天使唤我,就让你紧张,就让你担心。 李觅晴心一咯,不会是真的有问题吧!惨了,她可还有个一岁的儿子,说什么都不能生病的。 不会是生了什么大病吧,她记得来了这之后连咳都没有咳过一声。 理了理情绪,试探着问“薛大夫,你有什么话就明说,我受得起的。” 不就是生病,常说笑一笑十年少。以后还是要天天开心,可不像今日这样伤心痛哭了! 薛三七收回手,将手帕放好,才淡然讲“没有事,身体恢复的很好,可以不补了。” 听他这么说,南宫文渊嘴角弯起个漂亮的弦度,都十一个月没在一起,应该能多在一起几天吧!就像她有喜后,等到生产了,他们都在一起二十多天,都没有发生过意外! 李觅晴拍了拍胸口,还好没事,难怪她总觉得菜都带一股药味,原来是加了药材的原因。 药材,是药都有三分毒的,她还喂了宝宝,那不是间接吃药了。 想到此处站了起来,马上又坐下,疑惑的问“薛大夫,那药材宝宝吃了,有没有影响?” 薛三七摇一摇扇子,如实道“有,怎么会没有影响呢?” 那么多好东西下肚,孩子长得比本同岁的不知道胖多少呢?他今天可是仔细看过的,那样子胖乎乎的就像弥勒佛一样! “啊,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没有。”还好只有一岁,要还多长一岁才发现的话,那就多麻烦。 想到此处,嫌弃的哼了声鼻子,都怪你,送补药,也不知道等宝宝大了些才来。 “就这样就行,少爷身体健康的很,别担心。”何止健康,简直是双倍。 “好了,我要去忙了,无事别叫我!”薛三七说完,就大步往药房走去。开玩笑,再不走,就得被南宫丢去药房了,那多丢人啊,我好歹是一代神医来的。 李觅晴想到一天没见的孩子,讪讪开口“那个,我去看看宝宝,你要一起去吗?” “好,一起。”晴晴都主动邀请我了,怎么能不去呢? 李觅晴走在前面,看跟在自已后面的人,天,我只说的是口水话,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一进院子,竹青就抱着孩子出来,看见来人行礼道“老奴见过爷,见过夫人,少爷刚把一碗都吃完了,可乖了!” 李觅晴盯着孩子看,以前怎么没发觉,认为他天天长就是好事,今天仔细看,的确有点胖了,下巴都有三层了。 这样子,的确该减肥了,于是讲“竹青,下次给他下做一点,长得太胖了!” 宝宝一听,脸一垮,恨了恨他爹,一定是这人告了他的状,娘亲都要减他的口粮了。 “可是,夫人,少爷的胃口一直都很好的。”吃不饱,那少爷不得哭闹起来。 宝宝一听这话,竹嬷嬷还是你懂我。 “嗯,他长得太胖了,该减肥了!” 宝宝举起了胖胖的手,也不胖啊,根根手指都一样大小的。娘亲,你变了,前不久才说,我的小手像白萝来的,今天又变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一天都在变个不停。 李嬷嬷收拾完厨房,看到王爷来了,再看她家的五小姐,天,这形象…… 她先转回厨房,将锅里盛满水,烧好火,又一路小跑过来道“夫人,你要的水,烧好了,什么时候用?” 赶紧去洗漱干净,看王爷来,不知道有没有留下过夜的打算呢?先准备时,准没错的。 李觅晴一愣,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再低头一看身上,这面粉什么时候跑我身上来的,怎么不打声招呼? “行,那你把水帮我提到房间去。”哎呀,宝宝过生日,一定要打扮的美美哒! 就算是有宝宝了,有要当个美人妈妈! 李觅晴转身进房间,她的房间一共是三间合一间的,外间是李嬷嬷和竹青轮流来,帮她晚上一起带孩子睡的。 内间是她睡觉的地方,另外还将隔壁一间打通,用来洗澡用的。 李嬷嬷去厨房,提了两桶热水进去,还好她提前准备了,水不冷不热刚刚好。 等她再去提另一桶烧的很热的水时,南宫文渊出声道“给我吧!” 光是看到这扇门,脚步就想进去,但总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南宫文渊手稳稳的提着水,一滴都没有洒出来,心却跳得蹦蹦直窜,都快要蹦出来了。 李觅晴听到开门声,没在意,以为是李嬷嬷又来送热水的,娇脆道“就放在哪里就行了,等下我自已加。” 南宫文渊看着眼前的一幕,直觉得血液上涌,怎么都控制不住。 面前的人,上衣就一件红色的肚兜,下身就一条白色褥裤。应该是刚洗完头,正准备去洗澡。 李觅晴一进门,就嫌衣服太长了,反正要洗澡的,就将外衣和里衣脱了,干净利落的把头发收拾完,才发现用完一桶水了。 正准备开口,喊李嬷嬷多送一桶热水,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她将剩下一桶倒进去,水只到一半,又去提刚送进来的水。 手还没有碰到桶,就听见一个暗哑的声音道“我来吧!” 一抬头,咦,怎么是孩他爹来的“李嬷嬷她在忙吗?” 低头看了一下,还好才洗了头,穿着衣服的。 “嗯,在做晚膳。” “哦,也是。”李觅晴走过去,试了一下水温,刚刚好,双手自然去解肚兜的带子。 南宫文渊从进来开始,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见她要解带子,再也控制不住冲过去抱住了她,声音暗哑,带着隐忍问“晴晴,可以吗?” 什么可以吗?你不都抱怀里了,李觅晴刚想推开他,又想了想他们孩子都有了,还矫情,是不是有点过了。 不就是,一个拥抱吗?于是点了点了,男人快抱了,就离开,别影响我洗澡! 第四十三章花非花,雾非雾 南宫文渊见她点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她抱坐在浴桶边的梯子上,双手捧住脸,印上那朝思暮想的樱桃。 带着急切,杂乱无章的乱啄着。 李觅晴头脑一片空白,这又是什么情况? 然而,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发觉腰上有双炽热的手在点火。 等等,这人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于是,推了推眼前人,尽量平稳道“夫君,我还要洗澡呢?” 她可记得,这人最喜欢她这么叫了。 事实上,她低估了,一个男人在心爱女人面前的自制力,何况是有谋而来的人。 “好,我陪你。”南宫文渊将人放进浴桶里,水花一溅,象牙白的锦袍全湿了! 李觅晴比他还要惨,被溅了满面的水。 她抹了一下脸上的水,娇喝道“南宫文渊,你干什么?想谋杀亲妻啊?你就不知道丢的时候,力气小一点吗?或者说让我自己进去也一样的。” 狗男人,亲都亲过了,还那么小气,沉着脸给谁看。 一想就烦躁,干脆用力拍打水面,发泄心中的不满。 一时间,水花四处飞溅,落得最多的地方是南宫文渊的衣袍上。 水珠一落,他就悄悄地用衣袖去接,更是暗暗使内力,将水珠全都运到衣袍上。 满意的看了一下,自已的杰作,才期期艾艾的道“晴晴,能不能别生气了,为夫下次一定先问你。你再泼,水都没有了。” “啊”李觅晴一瞬间停了下来,仰头就看到他比红苹果还红的脸,疑问“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忙吗?” 虽然穿着肚兜洗澡,就像穿泳衣一样,但等下她要起来换衣服,那不可能还让人在屋子里吧! 南宫文渊深吸一口气,含糊不清道“晴晴把我的衣袍打湿了,我也要洗个澡。” “那你去洗吧!”总算要走了,这人不来吧,又一天念叨他,来了呗又感觉没什么好说的,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 李觅晴闻了一下蔷薇花瓣的味道,天然的花香就是股淡淡的清香味,这应该是隔壁的隔壁院子才栽了满墙的。 突然身后咚的一声,一阵火热沿后背袭来,伴随着呐呐声“那我陪晴晴一起可好,记得还是你在王府的时候,总喜欢等我一起沐浴的。” 李觅晴脸刷的一下红了,救命啊,这人怎么什么都不穿就下来了,还有你洗澡就好好洗就行了,我不用你帮忙的。 还有麻烦来了,就算她是单身母胎,但这具身体的反应,也能猜到一二的,怎么办? 身后传来更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着低低的呻吟声“晴晴,也帮我洗,好不好。” 今天怎么回事?晴晴怎么那么久了,还是背着我,难道还在生气的原因。 他将头枕在李觅晴的肩上,轻轻咬着耳垂,难受的喘气道“晴晴,乖,帮帮我好不好?” 李觅晴一闭眼,心里默念,大不了当一夜情好了。在老家就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有什么怕的,不就是差不多的吗? 一转身,胳膊挂在他颈上,刻意掐着喉子喊“夫君,你要帮什么忙呢?妾身愚钝,有点不懂,请明示。” 南宫文渊心跳如雷,一听这娇滴滴的更音更是血液倒流,喘得更厉害了。将人往桶沿一抱,压了过去…… (此处省略一千字) 宫一将蛋糕买来,左等右等都等不到爷出来,却等来了让送热水的声音。 一直到月上树梢,少爷都抱着睡着了才出来。 他揉了揉双眼,奇怪今天怎么感觉爷,嘴角都没有落下去过呢?一定是眼花的原故,不然爷那随时拉着的一张脸会笑? 也就是爷长得好看,拉着苦瓜一样的脸却看着比花开还好看! 众人看见他出来,赶紧行礼,却被他阻止。 南宫文渊看见石桌上的蛋糕,又看了一眼被抱着的孩子,压低声音道“李嬷嬷、竹青你们领少爷回他自已的屋休息。” 他早就吩咐好,给宝宝准备一间房间,都一岁了还来跟晴晴在一起抢他的地盘,真是个不孝子。 话一落完,就往房间走,刚走了两步又回首道“宫一把蛋糕拿去,给所有人分了吧!明天,你再去买了一模一样的回来。” 一回到内室,将人往怀里一抱,又不安分起来。时间宝贵,得珍惜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李觅晴早上是饿醒的,迷糊的转了一下脖子,就发现某人还在运动,气得眼珠子都快被瞪出来了。 被瞪的人,笑得更欢了,低哑道“就这最后一次!” 他倒想久一点,可一想昨晚某人连晚饭都没有吃,又心软了。快速结束后,先替她清洗了一番,才去将熬好的鸡肉粥给端来。 “来晴晴饿了没,吃点东西,我喂你可好?”都已经好久没有喂过她了,记忆都有点模糊了。 “我自已来,放在哪里就行。”李觅晴心想,不就是一碗粥,她还搞不定吗? 一坐起来,连忙躺了下去,倒吸了一口气,这酸痛感袭来,还不如就躺着好。眼珠子都在眼眶里打转,她这老腰是离家出走了。 此时她巴不得时光倒流,叫你不懂装懂,此猪肉非彼猪肉。 南宫文渊坐在床沿上,轻轻将人抱在怀里,带点自责道“晴晴你就罚我,喂你可好。” “好吧!看在你那么诚恳的份上,就由你喂我吃。”都怪你,不就是一个纸片人吗?咋还那么真实,反正都是他害的,就让他伺候就行! 南宫文渊勺起一勺粥先吃了一口,又勺起一勺喂她,宠溺道“来晴晴,张口,为夫试过了,刚刚好。” 李觅晴看着一大盆粥,就一个小勺子,况且这勺子上刚沾了狗男人的口水,有点点抗拒。但一回想,啊昨晚上,不知道吃了多少口水了。 一开始这人还安分,只像小鸡啄米一样轻啄。怪就怪她无意中伸了一下舌头,那人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也伸出舌头不停的碰她的。 见她乖乖张口,吞下勺子里的粥,又自已吃了一口,再喂她一口。 一大盆粥,很快就见低了,李觅晴还不好意思的打了一个饱嗝。 南宫文渊似乎很喜欢这种投喂方式,又勺起一吃,低哑道“来,晴晴还尝一口。” “不了,吃不下了。”不出意外,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李觅晴睁大了眼,只见狗男人将剩下的粥,全都吃进了肚子里,一滴都不剩。 什么时候,瑞王那么穷了,连一粒米都要吃完,一点汤都端着喝完,就差舔盆子。 南宫文渊心满意足的吃完,将人重新放回床上,又嘱咐一声“先别睡,我去拿洗漱的东西回来。” “嗯,去吧!”她真想叫一声,小渊子快去吧! 人走的快,回来的也快。 李觅晴一抬头,就看见狗男人端着一盆水,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见她往后面看,南宫文渊解释一下“嬷嬷们都在带宝宝,那孩子才刚起来。” 他不会承认,他的晴晴,如此娇媚的模样,就如那开得正艳的桃花,绝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不但动手给她净手洗脸,还带回来一瓶药酒“晴晴,我在薛三七那里拿了一瓶药酒,听说擦了可以缓解疼痛的,我给你擦擦可行?” 擦了药酒,白天再休息一天,晚上应该又可以了。 李觅晴轻轻趴着,闷声道“那你轻点!” 这老腰,可经不起折腾了! “好”嘴上应着,手却悄悄运上内力,将药揉进骨头里。 这药可是金丹创,专治跌打损伤的,可是影卫必备的。就连被砍伤,再大的伤口,用了一天之后就会结疤。 “停,不擦了。”现在好了,不止酸疼,还伴随着火辣辣的,他是想把老腰给烧得牢固点吗? 才擦了两遍,就被叫停,南宫文渊低声哄起来“晴晴乖,多擦几遍好的要快点。” “废话,我现在一点都没有感到好,我的老腰都要着火了。” 见人愣着,又重复一遍道“就是火辣辣的,懂不?” 男主,你咋能懵圈呢? “你等一会儿,我去找大夫来看看。”话还在半空中,人就走到了门口。 “南宫文渊,你给我回来,马上。”为这事请大夫,她怕是再也不想见人了。 手都放在门上的人,立马回来了,低着头站的笔直道“晴晴,我回来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人可以走,就是不能找大夫来。好了,我的话说完了,我要休息了!”给你好脸色,非不要,非得让她把话说重点才行。 南宫文渊坐在床沿上,也不说话,也不走,就这么盯着她的后脑勺。 李觅晴被这么强烈的光,盯着不自在,转过头来问“还有什么事吗?瑞王殿下,你就直说好了!” 试问,被一双哀怨的眼神盯着,谁还有心思睡觉呢? 南宫文渊苦笑一声,悲哀哽咽问“瑞王殿下,晴晴,难道一点都不想为夫吗?可知我没有一天不想你的,想的成夜成夜睡不着,就只能看月亮,希翼我们都在起看月亮!” 你从未如此叫过我的封号,可记得你我约定,叫封号就是你我情断之日。昨日才缠绵不已,今日却要分道扬镳吗? 李觅晴,你当真要如此狠心,丢下我! 这人怎么还哭了,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末到伤心处! 等等,她就说了一句话,怎么还委屈上了。 天,你可是大男主也,一心只搞事业,视女人为衣裳的人,怎么能哭呢? 第四十四章父子神似,心却不同 李觅晴就算想装,也不可能的,人家都一字一句声情泪下了。 终于明白了,不愧是父子。跟宝宝哭一模一样的,眼眶湿湿的,脸上还挂几颗珠子,就这么一眨一眨的盯着你,诉说委屈、伤心。 神情一样,落在她眼中却不一样。宝宝纯洁无瑕的眼神,是真的诉说着委屈。而面前的人,那深邃的眼里映着她的倒影,笔直的鼻翼上下扇动,就连如墨的头发都婉转的诉说着悲伤。 面前的人,就是一幅活脱脱的美人落泪图。 李觅晴心一横,把眼睛一闭,把他的头往胸前一抱,像哄宝宝一样“宝宝乖,不哭了!不,景瑞不伤心了,好不好,明天我给你买糖吃!” 要是还哭哭啼啼,就给我滚出去,看着就心烦。 闷闷的声音传来“景瑞不想吃糖,想和晴晴一起睡觉!” 他怎么忘了,晴晴早就忘了以前的事情,应该生气才这么说的。 “好,床分一半给你。”赶紧的,别影响她补眠。这一动,才发现离家出走的老腰,貌似回来了,火辣感也消失了,倒有点凉凉的。 南宫文渊躺下了,将人固执的抱怀里,才低低道“晴晴,我也不想那样子的。可是,你知不知道从你怀上宝宝到现在。我就素了快两年了,一朝吃到肉,才食不知味的。” 他的晴晴太美好了,美好到让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李觅晴睁开眼,不敢相信,等等,男主你打住,不是和郑鸢罗在一起吗?又在这里装什么纯洁、深情男主。 动了动,想出怀抱,反而被人抱的更紧了“晴晴,别动,今次我一走,又要一年半载才能与你在一起,所以我格外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瞬间。” 一年半载,换相依相偎,值了! 李觅晴一听,咋了,字的意思她都懂,合在一起就有点费解了。这人说这话,是在解释,还是在掩饰呢? 南宫文渊见她迷糊的模样,忍不住低下头啄了啄“我再把章盖的密一点,让晴晴记住我的心意。” 一吻毕,他难受的将头枕在怀中人的肩上,这火还真是一点就着,平时怎么都没事,遇到晴晴就会失控。 见他这样,动也不敢动,只能一个劲喊“景瑞,你念几遍清心咒就没事了,还有淡定啊,一定要稳住。” 别动不动就冲动,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南宫文渊低低的笑了起来,看着她秋眸道“你把你夫君想到那里去了,再怎么也知道分寸的。” 不过晴晴的身体,真的比以前好多了,以前顶多两次就会昏过去,昨晚在浴桶里就有三次,在床上时她还在讲话的。 不妄他从天南地北,买来的补药,既强身又健体。 也不妄,让他等了一年又十个月。 “哦,你知道就好,我闭眼睡觉了。”李觅晴是真的困,全身软绵绵的一点都不想动。 今日,又是摆烂的一天。 不一会就传来细细绵长的呼吸声,伴随着哼唧声。 南宫文渊等了一会,又轻轻喊了几声,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才从怀里捣出另一瓶药膏来。 他早上悄悄检查过了,晴晴还有个地方又红又肿,得涂点药膏消肿才行。 手快速的行动起来,等小心翼翼涂完,后背、手心都有一层薄汗。又翻身躺平,缓了缓才将人圈怀里,也跟着沉沉睡去。 南宫文渊睡到正午就醒来了,再看怀里人,依然睡的沉。轻手轻脚起来,将床幔放下,出屋子就看到被竹青抱着的宝宝。 正挥着胖手奶声奶气喊“我要娘亲,娘亲。” 他迅速将宝宝带到院子外,低声道“你娘亲,身体不舒服,知道吗?” 宝宝却伸手往隔壁院子指,那爹爹你还在干嘛,赶紧把薛大夫找来,给娘亲看看! 一看宝宝指的方向,他笑了笑,不愧是父子想到一处去了“好,爹爹马上抱你去隔壁玩。” 又转身对李嬷嬷她们,吩咐道“把吃食摆到隔壁去,把蛋糕也带上。” 正好,爹爹陪你过生日,吃蛋糕。 很快石桌上,就摆满了菜肴,连蛋糕都没有地方摆放,只能放在另一张桌子上。不为别的,宫一买了个最大号的蛋糕,少爷过生日怎么都得隆重些。 宝宝歪着头看他爹,傻子爹,不是本宝宝饿了,要吃东西,是喊你叫大夫去给娘看病的。 南宫文渊看着儿子,亮晶晶的双眼盯着自已,忙用公筷夹了个黄金饺递给他“宝宝饿了吧,来爹爹喂你。” 宝宝,不现在有名字了叫文云翎,张口将饺子整个吞下去,一阵乱嚼,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吃下去了,用手指着薛三七所在的屋子,爹你这下听懂我说的了吗? 南宫文渊赶紧给宝宝拍背,还轻哄道“慢点吃,又没人给你抢,瞧把你急的。” 用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在一旁伺候的几人,四个大人还照顾不好周岁儿。 看见文云翎,手一指往左边指,那有一道芋儿鸡,叹了一声道“宝宝乖,这道菜很辣的,不适合你吃。” 这样他开始每道菜,都审视一遍,选了几道孩子可以吃的道“把这几道菜,喂给宝宝。” 宫姝赶紧抱起文云翎,李嬷嬷和竹青赶紧将菜端在一起,开始喂他。 结果,文云翎一口也不吃,只是看着他爹,呀呀的一个劲用手指一个方向,还叫了几声娘亲。 南宫文渊嫌弃的将孩子抱回来,耐心解释道“宝宝要乖乖吃饭,知道吗?爹爹要赶紧吃完,回去陪你娘亲,明白吗?” 儿子果然还是亲我的,巴不得粘着我。可,他现在只想和晴晴,多多待在一起。 文云翎一听,更是抓紧他爹的衣袍,我也要去陪娘亲。坏爹爹,一来就和他抢娘亲,宝宝昨晚大度把娘亲让你了,今天说什么都不再让了。 南宫文渊看着旁边的几人,厉声道“把他抱走,不吃就不喂了,等他想吃了再给他。” 你们几个光是傻站着,连个孩子都哄不住,烦。 文云翎被他爹强势的扔到宫一身上,眼泪刷一下就流了出来。坏爹爹,人家怎么不吃饭了,还不是你只顾着自已吃,都不请大夫去给娘亲看病。 “娘亲,娘亲抱。” 南宫文渊赶紧捂住他的嘴,这声音也太有穿透力了“把他带去逛街,晚上睡觉了再送回来。” 果然,还是小棉袄贴心。 文云翎睁大眼,不敢相信,父爱来的匆忙,消失的也快。 南宫文渊回头一看,空荡荡的院子一个人也没有,匆忙吃几口就丢下筷子,对天吹了声口哨“把东西收拾了!” 等他一走,几道黑暗从四周窜出来,爷,今日真大方,还赏他们菜和甜点吃。 薛三七在药房听到动静,一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好你个南宫,有吃的都不知道叫我。哇,还有他最爱的蛋糕,蓬松香甜。 南宫文渊赶紧去厨房,还好紫砂锅里还温着鸡肉粥。细心的将骨头全都理干净,再盛在大盆里,端进去。可别把晴晴饿坏了,那会让他心疼的。 房间里,还是如他走时候一样,某人还睡的正香呢? 在床沿边坐下,将人捞怀里,轻哄道“晴晴,来张嘴吃东西。” 李觅晴迷糊的睁开一下眼,又闭眼继续睡,嘴巴却配合的一张一合。 南宫文渊喂完一小半,她就摇头,不吃了。 看着剩下的一大盆,认命的端起来,一口一口细细品尝,的确很香。 难怪,晴晴总是说鸡肉粥,要将骨头一起炖,才很香。 这味道,的确比他从小在宫里吃的都香。 南宫文渊算了一下时辰,左右无事可忙,又继续抱着人同睡。 天边的太阳,已经从西边落下,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李觅晴这才醒来,什么时间了,怎么光线那么暗呢? 她一醒,南宫文渊也醒了,低沉暗哑问“晴晴,睡好了?” “嗯,你要睡就睡吧,我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她刚刚就从窗缝往外看了一眼,好像院子里都没有人,应该是很晚了,都休息了吧! 南宫文渊坐了起来,搂着她的腰道“我和你一起去。” 他可记得,某人在王府时,一时兴起说想做红烧鸡,结果将整个院子都烧了,还把隔壁四皇兄的南厢房都一并点燃。 “那一起吧。”都粘在身上了,扔也扔不掉。 走到门口,南宫文渊咳了一声,一道黑影往厨房而去,很快本在厨房忙碌的人,马上躲得远远的。 等李觅晴到厨房时,里面虽然一个人也没,但一个锅里还留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另两个还烧着滚烫的热水。 南宫文渊习惯,先打水帮她净手,再将饭菜摆放。 席间,除了偶尔一次筷子声,都静悄悄的。 李觅晴揉了揉有点鼓的小肚子,看某人也放下筷子,试探问“景瑞,我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你呢?” “我陪你。” 今日,天上的月亮很圆,当真如白玉盘嵌大半空中。洒下银色的光,透过树枝,落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李觅晴走到桃花树下,一阵风吹来,吹落一片一片粉色的花瓣。 她伸手去接,大多是残缺的落在手上,不由得感慨“景瑞,你说花落时,树会哭吗?” 第四十五章月光下,桃树下,美人起舞 南宫文渊衣袖翻转间,很快就接了满满两袖子的花瓣,晴晴喜欢用这花来泡澡,刚好有新鲜的。 “南宫文渊,你听到我问你的话了没有。”显摆什么,不就是会飞吗?等哪天我学会了,不甩你几条大街! 不过,这狗男人长得是真叫一个精雕细琢,这五官比例就只能用完美来形容。身材好像也不差,体力也过强,昨晚就体验过了! 南宫文渊走过去,注视着她,半晌才道“树疼不疼我不知道,只是为夫想问晴晴,你身上开满了花瓣,还疼吗?” 双手紧紧的捂住袖子,桃花瓣有活血止痛,消肿,美容养颜的功效,也不知收集的够不够? 李觅晴被他一问,想到一些画面,脸又红了,这人真的是一点都不嫌弃,连脚背都没有放过。 见她沉默不语,南宫文渊又随风而起,在树下转几圈。 月光下,一个白衣美人在月下起舞,虽然舞姿有点笨拙,不过好在双手在虚空中扒开云层,衣裳一层一层的飞起,独自展示它们特别--转圈舞! 李觅晴看了一下,就别开脸去,狗男人又犯规了。但一想到,这人以前因为原主的事,没少被皇上挨鞭子。又觉得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后背全是鞭子印。 仰头看天空,圆月被乌云遮住了一半,只留一半还在继续发光。她动了动嘴唇,捂住刚刚有的那一瞬间冲动。在心里告诫自己,别自恋了,人家喜欢的人是原主又不是你,你俩认识时间长,相处才几天而已。 肩膀被人搂住,才发现这人早就下来了。 南宫文渊就这样静静的陪她看了一会月亮,才出言道“晴晴,你是在伤感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吗?” 这感伤的性子,还是一样的。 李觅晴没出声,这人只猜对了一半,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先跑路了。现在,孩子都有一岁,也不比小时候了。 见人不理自已,又自顾自的说道“晴晴,花落,我是真的不知道树会不会疼。但我知道,没有花不会落。就像桃树,如果花不落,那来的桃子结果呢? 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有因才有果的,所谓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这还是,你当初告诉我的。以前的我,只以为有权利,就会得到一切。殊不知,你得到的权利越多,失去的快乐也越多。 利欲熏心,因此而来! 看在你说了一大堆的份上,还是回应你一句,免得你一个人唱独角戏“哦,看来是我感怀了。” 不过他这话,好像在哪里说过的。这脑子,自从食用了宁神花后,能想起一些原主的事情来,不过都是些模糊的记忆。 南宫文渊将人又往怀里带了带,才慢慢道“我的晴晴,不是感怀,而是真性情!” 从不做作,有什么就是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夜晚的风,吹来丝丝凉意,夹杂着桃花那清淡淡的香味,不浓不淡,刚刚过鼻尖引人回味。 李觅晴伸出双手,去接落下来的花朵。还不说,特别有成就感的,看着本来空荡荡的双手,被一朵又一朵覆盖。 南宫文渊看她玩的忘我,心头巴不得自已代替花朵躺在她手上。 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见花朵越来越多,才不动声色道“晴晴,我们回屋吧,更深露越重,你的身体才刚恢复没多久。” 要是突然受凉了,那就不好了。 就手上的那几朵,那有他袖子里的多呢? 李觅晴听他如此说,再看那月亮都从半空往下移。黑黑的天空,也出现丝丝曙光,天恐怕也快放亮了。 唉,就是不知道时间,好怀念时钟滴答滴答响! 一进屋子,南宫文渊就献殷勤的说“晴晴,我给你变戏法,可好?” “好啊。”白天睡太多了,正好不困,乐乐也好。 “走,我们去另一间屋子,我再给你变出来。” 拉着她的人,一直走到浴桶边,回眸一笑道“晴晴,可别眨眼睛,看好了。” 李觅晴想到,昨晚在浴桶里干的荒唐事情,不由自主的捂了下双眼,但又留丝缝隙来看,不会又是美男沐浴图吧! 结果一下,就放下了双手,只见面前是一幅别样的美景。白衣美人抖动衣袖,桃花瓣不情愿从袖口处落下,很快就将浴桶都铺满了一层。 南宫文渊见她的神情,暗道赌对了,又想到某人面薄,询问道“晴晴,要不试一下鲜花浴。” 这花瓣,今下还有淡淡的香味,放一晚就会香味全无。 “好啊!”这何止是新鲜,还算得上是现摘的。 热水一滴落在花瓣上,蒸汽将香味送到四方。 李觅晴眼珠子一转,咳了一声,嫣然一笑道“那个,夫君你能不能去内室等我呢?” 免得等下,又发生不可避免的事情来。当下,她只想安安心心泡个花瓣浴,不然都对不起那么多的花花。 “好,我去外面等你。”让你多泡一会是必须的,但好东西不一起分享嘛。 见他大步头也不回的离开,李觅晴转身喃喃道“花花们,我来了。” 南宫文渊走到屋外,敲了一下,很快就有一道黑影落下“属下见过爷。” “京里最近可有变动?” “回爷,一切如常。”宫二回完话,就等着爷发话。 南宫文渊敲了一下又一下桌子,半晌才道“你去抓两只老鼠来,放在夫人的沐浴房里。” 宫二迟疑了一下,爷你认真的吗?在这个时候放进去,夫人知道了,不恨死你了。 见他还立在哪里,南宫文渊烦燥的骂道“干什么?没吃明白吗?” 要不是他身边能干的人,都派在晴晴这边。实在是没人了,看他武力值还可以,他才不愿意带着这个二货,干什么不行,连每次命令他做事情,都要说二遍才行动。 “属下明白,这就去。” 南宫文渊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他立在哪里一动不动,冷声道“还不去,站哪里干什么?” “爷,属下正在思考,究竟是去山上抓还是去田里抓好,还是分别在山上抓一只,田里抓一只好。”关键是爷,只需要两只老鼠。他记得老鼠都是一窝子的,抓了两只,人家不就不能一家团聚了。 南宫文渊揉了揉眉心,压住怒火问“你是不是,还在考虑抓公的好,还是母的好呢?” 宫二点了点头,赞同道“爷,你太了解我了。我想到抓的地方,又想两只,是不是一公一母好,这样就不会出现争地盘的情况出现了。” 看看,他多聪明,考虑事情就是深远! 听他出言,南宫文渊不想说话了,摆摆手让他赶紧离开,免得再听到什么惊世之语。 他转身看向房门,又心情好好,晴晴不让他进,等下看到老鼠,就是他表现的时候了。 这可不怪他,也是听她尖叫,担心她,才破门进去的。 南宫文渊等啊等啊,一直没等到,烦恼的问了一下树上的影卫,才知道宫二还没有回来。 不就是抓两只老鼠吗?又那么难吗? 此刻,正在田间抓老鼠的宫二,身上全是污泥。 他刚兴奋的抓到一只,结果一看是公的,另一只早就跑的没影了。 “唉,你等等我,我还有事情没问你呢?” 可惜只余风声,在呼呼的吹。 他将所有抓来的老鼠,都关在一间空屋子里。 这次他多抓了几只,让老鼠们四处乱窜,再抓回来,等下他要挑选最强壮的两只给爷送过去。 不就是抓老鼠,他还乐得在外清闲自在,免得跟在王爷身边还要全神贯注盯着周围的一切,一有风吹草动,还要去视察一番。 东躲西藏,飞来飞去的,多累啊! 南宫文渊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回来,对着树影喊道“去叫宫二回来,不用抓老鼠了。” 这都没回来,抓来了也没用处了。 他刚吩咐完,门吱嘎的一声被打开,露出李觅晴红红的脸问“夫君,你要洗漱吗?” 问完了,才发觉不对劲,又补充道“你有事情要忙的话,就去忙呗!” 这话有点赶人走的意思,但李觅晴又想,总不能主动问,你要不要留下来,那还要为难些。 “不忙的,我最近都陪你一起。”南宫文渊将人带进屋,心里暗喜,晴晴一定是舍不得他离开,就披了件外衣就来找了。 他吸了吸鼻子,顿时就被满满的香味所填满。动了动嘴唇,暗哑道“晴晴,等我一下,行快的。” 南宫文渊走进沐浴间,里面明显被收拾过,干干净净的,只有浴桶里还有微凉的水没倒。快速脱衣,将自已泡在里面,几分钟之后就匆匆出来了。 见李觅晴还坐在哪里看书,问了问“晴晴,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的。” 虽然他很想让她等,两人一起同床共眠,但还是不忍让她如此。 “反正,我现在不困的,坐一下也无妨。”李觅晴刚刚躺在床上,又想起来一些模糊的事情,就又坐起来,用笔记下来,免得过一会儿就又忘了。 “那,晴晴,可不可以……”南宫文渊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我去看看,晴晴先休息吧!”南宫文渊听见这一下一下的敲门声,是出现紧急事情才用的方法。 谁在这重要的时刻出现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时候来。 第四十六章无意,故意的 南宫文渊阴沉着脸,将门打开,就看到来人头发乱糟糟,还挂着树枝和树叶,衣服上除了刮破的痕迹外,还能看见不少的污泥。 不由得心沉了沉,难道真的是出了状况了,继而,缓了缓,平淡道“出什么事情了?”赶紧讲,别耽误他的时间。 宫二提了提手上用草捆着的老鼠,兴奋道“爷你看,这是我从树林里抓的,这只是公的、这只是母的。” 南宫文渊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这智商是怎么从那上万人中脱颖而出的,难道真的是仅靠武力值。 “赶紧将它们送走,哪里来的就往哪里送。”这东西被晴晴看到了,肯定会痛骂一阵的,她是最讨厌的。 “好的,爷,我马上就将它们送回去,一家人好团聚。”宫二晃了晃手上的草绳,老鼠吱吱一声,有一只挣脱了,一下就跑没影了。 “赶紧将它捉住,送走。”连只老鼠都捆不住,你干什么行呢? “好的,爷,收到。”宫二马上将手中的老鼠往他手里一扔,快速去追逃跑的那一只。鼠兄带着草绳逃跑,又能跑得了多快呢? 爷,让你叫我捉老鼠,被老鼠亲近的滋味好何呢? 南宫文渊看见老鼠,心更烦了,一把扔到墙上。 老鼠成抛物线落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宫二好不容易捉老鼠回来,感叹道不愧是他选的最壮的,往往能从视线中躲藏一阵。再看见爷的操作,受教了!原来爷是在教他做事,对付不同的老鼠,要用不同的方法。 他利落的将墙脚的老鼠提起来,学着爷把手上那只往墙上一扔,见没反应了,才提着快速离开。 南宫文渊看了看自己的手,认命的去厨房洗手,这一洗就是一炷香时间。 又闻了闻,确定洗得白白净净带香味,才放下心来。 回屋,看见被子里隆起的地方,心一软,就坐在床沿,怕打扰了她休息。 李觅晴等啊等,外面仍然没反应,掀开被子,发现坐在床沿闭目养神的人。 她心思一动,用手细细描绘起眉眼来。这眉毛黑如墨,用手拉下一根,确认过了,天生的,没添一笔画。又顺着往鼻梁,弦度刚刚好,够小蚂蚁滑滑梯。再往下是唇,用手擦了擦,没擦胭脂也红。就是可惜了,那双眼是闭着的。 突然手被捉住,被人捉到嘴边啄了啄,伴随着哑音道“晴晴淘皮,打扰为夫休息了。” 原以为她睡了,小骗子装睡。 “还不是你长得太好看了,一时忍不住手痒了。” 李觅晴对着他眼睛说,又将手抽回来,举手道“你要怪就怪它好了,是手的错。” “晴晴,还不休息吗?”南宫文渊意有所指,他知道自己令她着迷,也庆幸有副好皮囊来迷住她。 李觅晴不知有陷阱,如实道“白天睡太多了,一点都不困。” “腰还疼吗?” “不疼了,你别说那药酒效果真不错。”果然,男主身边都是人才。 “那,我们做点其他可好?” 李觅晴对上他的目光,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看在他对原主一片真心的份上,反正都睡过了,也不在乎多睡一次。 如玉的手,带着点点红梅攀上脖颈,头轻点了下。 床幔应声而落,遮住满室春光。 李觅晴第二天醒来,又是天黑了,从此过上了黑白颠倒的日子。 南宫文渊却满意极了,他的晴晴终于属于他一个人的了,不论白天还是夜晚。 这天中午,宫影带着张太傅出现在隔壁院子里。 张太傅心情激动的一直在院子里,走来又走去。瑞王突然派人来,请教他教下世子。 他以前就是瑞王的启蒙夫子,今次又被请来教世子。一想到,当年那风光霁月的王爷,总算是走过年少懵懂时光,长大了。 可惜就是因为娶错正妻,才弄得声名不保。他一直还在疑惑,皇上赐婚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派人,去查过李家嫡女的才学吗?那可是他最疼爱的一个皇子,不可能随随便便就下旨的。 “宫统领,王爷什么时候来。”张太傅理了理衣裳,虽然刚刚才梳洗换了件衣服,但他还是不放心。 瑞王,就算名声受损,但也无法改变,他仍然是今上最受宠的皇子,还是最有可能被立的人。 “王爷事忙,忙完了会来的。”反正只要夫人在,王爷就是围着夫人转的。至于什么时候来,怕只有等夫人睡着。 一直等到晚膳时分,人都没有出现,张太傅心情沉重的吃完饭。 宫影见他心事重重,只能劝解道“太傅大人,你看天都黑了,要不我先收拾一间房,等明天再等吧!” 张太傅凝视一下天色,也知道今天有可能见不到人,淡然道“那就麻烦宫统领,替我安排了。” 官级他比姓宫的高,但以后要在瑞王身边效力,还是要对瑞王身边的左膀右臂,以礼相待才行。 张太傅洗漱完,将带来的书整理好,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伴随着,宫影那粗旷的嗓门音“张太傅,休息了吗?王爷带着少爷过来了。” 张太傅兴奋的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院子里站着的瑞王,还是如当年那样,不梳冠而长身耸立。 他急急走了两步,四肢俯地,情真意切道“臣张道真见过瑞王殿下,王爷金安!” “平身。” 南宫文渊坐在石凳子上,淡淡道“太傅一路远道而来,辛苦了!” 张太傅站起身,双手揖礼道“王爷说笑了,能教世子是鄙人的福气,这可是其他人,几世都修不来的。” “不是世子,是少爷。” “鄙人谨遵王爷口训,少爷好。” 南宫文渊将孩子抱起,放在石桌子上,轻声道“宝宝,这人以后是你的启蒙夫子,记位了吗?” 张太傅吃惊的仰起头,看见石桌子上,一个胖胖的小孩,吚呀呀的挥动着小胖手。 他顿时立在了原地,瑞王来之前怎么不讲清楚,是来教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儿? 对于这么小的孩子,不是一般都是由奶娘教导的吗? 他一个太傅,还要从呀呀学语开始教,明天是不是要教他喊父亲呢? 又转念一想,瑞王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难道是让他从小就和少爷培养默契感?一定是的了,以后教起来也会很轻松。 宝宝歪着头,左看看右瞧瞧,这个人是夫子。哦,记住了,他有一大把的白胡子呢? 不过夫子是什么,又不能吃,难道是用来玩的。 文云翎伸出胖手,抱着他爹的脖子,亲了亲脸,爹爹真好,还知道给他找玩伴。 南宫文渊见人都见过面了,又抱起来孩子,低声道“张太傅,明天还要授课,早点休息吧!对了,在外见我只叫爷,懂吗?” “恭送爷。”张太傅见脚步声走远,才直起身来。 是可以早点休息了,教小孩子不用准备什么的。 他回屋,连整到一半的书也不整了,吹灯睡觉。 南宫文渊将孩子递给竹青她们,询问道“今天带少爷,去哪里玩了?” 竹青接过少爷,低头道“爷,今日去了城外,少爷玩的可开心了。” 南宫文渊一看他身上,就知道,可不开心吗,粘了满身的绿色,手指缝都是泥。 再看一眼,就嫌弃道“带他去洗干净。”这孩子在外疯玩了一天,满身都是汗,得好好洗个澡才行。 竹青忙应声道“遵命爷,我们带少爷先去沐浴。” 本来她们一回来,就准备带少爷去沐浴的,结果爷来说要带少爷去见夫子。还好回来前,给少爷粗略洗了一遍,不然就那样子,在夫子面前显得太失礼了。 “嗯,洗了就让他早点睡。” 南宫文渊准备回房的步子,突然转了一下,往院外走去,吹了声口哨。 宫影和宫一、宫二齐齐跪地,行礼道“卑职见过爷。”“属下见过爷。” “宫影,你从今起跟在我身边吧!宫二你去训练营训练新人,要谨重选几个年龄在三到五岁的,训练好了就送来跟着少爷。” 想到最近一年宫二的表现,还是将人送回训练营好,在那里还能发挥些作用。 宫二压住心底的雀跃,拉住南宫文渊的裤子,悲伤的道“爷,你别赶我走,宫二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请爷责罚!” 总算是要摆脱一天到晚,眠不能眠,吃不能好好吃的境地了。 南宫文渊不想浪费口水,严肃道“宫一你照旧,由暗转明,教少爷习武。” 从小就开始教,不出三岁就能飞檐走壁。 宫二见王爷不理他,悄巧一陈劲风使来。他也拉着王爷的裤子一使暗劲,刷的一下,露出一双修长如玉的腿来。 他看见什么,王爷既然只穿一条裤子,连亵裤都没穿。 南宫文渊脸又黑又红,提起裤子,恶狠狠道“宫影,马上将人给我丢回训练营。” 他出来,就是想着吩咐完事情,又立马回去和晴晴贴贴的,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个二愣子。 宫二还对着他的背影,情真意诚的喊“爷,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不是要看你穿没穿亵裤的。” 我就是有意的,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宫影一把捂住他的嘴,提着他跃上树枝,往远方而去,以免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我们都不是瞎子,都看见了,但别说出来行不行,爷也爱面子的。 宫二被提着,心中暗喜,那么远的路程,就算他轻功再好,也会嫌费劲的。现在有免费的人,一路将他送回去,他还能闭目养神。 宫影加上轻功也是一天后,才将人送到。 他累得是气喘吁吁的靠在青苗营的门口,再一看宫二还紧闭双眼。 将手放开,宫二晃了一阵才睁开眼睛,好奇问“怎么是青苗营呢?” 第四十七章细水流长 宫影冷笑一声,直视前方,肃然道“你以为你还能去神武营吗?” 王爷将影卫分为六个等级,青苗营为最末级,上面依次有青松营、铁卫营、金乌营、黑羽营。而神武营则是最高级,由王爷直接管。 宫二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厉正声色道“不,凭我的经历来讲,最差也是铁卫营吧!” 跟几岁的初学者一起学扎马步,还不如去铁卫营跟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起进步,那样才是有青春的味道。 “不,爷刚说过,让你训练三到五岁的。” 宫二一听,泄气的低下头往里走,不就是群小萝人头吗?他不怕不成,下一秒一想到那胆小的哭喊声,又不禁颤抖一下身子。 宫影拍了一下他肩膀,安慰道“好好干,等找到机会,我会替你在爷面前进言,让你重新回去的。” 排在前面的几十人中,就属他一直处在训练营中,其他人都是排名了就在外出任务。 宫二听他一说就摇头,宫统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本人并不愿意呢? 执行任务,说的好吃点是受主子的重用。只有他清楚,暗卫执行的任务都是见不得光的,不就是在外流汗又流血,还有可能随时被敌人取了性命。 他宁愿苟着,能活一天是一天! “好好干,挑人要挑忠诚的。” 宫二点了点头,对着离去的背影喊道“白天守着的时候,离院子远一点。晚上要是困了,想休息就休息。” 看在你送我回来的份上,送你最近他总结出来的经验。 宫影对他说的话淡然笑之,白天不好好守着院子,跑那么远干什么?晚上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不打起二十分精神,还睡觉,难道你是嫌危险还会主动暂停吗? 回到院子里,太阳已经升起,却听到屋子传来女子哭啼啼的求饶声“夫君,不要了!” “叫瑞哥哥,乖,晴晴叫了我就放过你。” “瑞哥哥” “晴晴真乖,作为奖励,我们再来一次。” 李觅晴听见这话,气的对着南宫文渊肩膀就是一口,狗男人叫你不做人。 南宫文渊倒吸一口气,看了下肩膀,咬的重,牙印清晰可见,还有血珠子往外冒。反而低低笑了起来“看来晴晴是骗我的,说什么没力气了,嗯?” 嘴里说着,手也没闲着,该点火还是一路点火,腰也使劲动起来…… 李觅晴咬了下牙,又哭涕道“南宫文渊,我腰疼,嘶好疼哦!” 再这样下去,老腰都离家出走,不打算回来了。 南宫文渊一慌,再也不敢动了,躺了一会又起来,轻言细语哄道“晴晴,我给你揉了,可好?” 药酒效果那么好,揉一下,很快就会好起来。 李觅晴一点都不领情,反而恶狠狠的道“滚,你让我一个人静静。”都几天了还不知足,她都想宝宝了。 南宫文渊不想走,但只看见露出后脑勺的人,还是不敢违背。 出来就看见院子里立着的人,脸一沉,顿时有来气,恕斥道“不是说了吗?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要离院子远一点。” 宫影看出他的脸色不对,马上跪下俯地道“爷,卑职刚刚回来,就过来任职。”终于,不用喂奶牛了。 此刻他终于明白,宫二所说的意思了。爷要办事,可不许人听墙角! 南宫文渊看了一下紧闭房门,他离开那么久,晴晴都不来找,伤心。 一步三回头的去隔壁院子,就看见坐在石桌上的文云翎,正用两手沾墨印在桌面上。 张太傅看见来他来了,忙揖手行礼“爷,少爷今日喜欢用手掌写。” 他是真的不知道,少爷该怎么教了?只会说娘亲,其余的怎么教都不说。 他有时说急了,就只会睁大眼盯着你,一个劲的咿呀呀叫。 “嗯,不错,太傅慢慢引导。”虽然不会握笔,但知道用手沾墨,也是不错的。 张太傅汗颜,他可什么都没有做。 南宫文渊看了一会儿,满意的不行,字还不会写,他儿子就会画画,不错! 文云翎看他爹来了,更是兴奋的拍桌面,留下一个又一个印子。 “宝宝真棒,爹爹还有事,下次再看你画。” 南宫文渊往药房走去,薛三七趴在火炉边,拿着一本书边看边往里面加着药材。 “三七有没有一种药,用了之后,肉烂得更厉害的。” 薛三七一抬头,怀疑的问“你说什么,用来腐肉?” “有,还可以把骨头一起烂掉的。”这人会是想着用在那位身上,等到时候就带骨灰回去吧! “我只是想让伤口腐烂,并没有让骨头烂。”那样药效果太强了,反而有点刻意。况且他还要留着肩膀来,给晴晴依偎。 “但是你得告诉我用在什么地方啊?这药没有现成的,但是可以马上做出来。” 药有现成的,但他不想那么痛快给人。 南宫文渊露出肩膀,一排带血的牙印露出来。 他指了指,平淡道“让这印记再加深一点。” 晴晴留下的,必须得保存下来。 薛三七一看,这咬得太狠了,撒点红果粉就办得到“南宫,马上就给你配来。” 这可是你自已要求的,痛就多痛苦一些吧! 红果粉一撒上,南宫文渊疼得冷汗直流,但心里却乐开了花,有效果才会疼。过了一会痛消失不见了,但伴随着奇痒无比特别恼火。 薛三七见他还立在那里,皱眉问“南宫还有什么事吗?” 他这里不差守卫,也不需要守卫的。 南宫文渊吞吞吐吐起来“你的金创药不行了,是不是又该改配方?你看缺什么药材,我让人去寻来。” 换一个效果好的,这样晴晴就恢复的快些了。 薛三七一听这话,来回走了几步,质问“怎么不行?我做出来的,可是效果最好的。” 不应该的,药方他都改进了不少百次,怎么会失效了呢? “刚开始几天还行,现在就不行了,晴晴老是说她腰疼,连碰都不让我碰了。” 不然他现在还在屋里,那有时间来找薛三七。 “那你吃的避子药,还有吗?”他记得,给南宫制了五十颗,够一年半载的量。 “还剩下一半,我一天要用四五颗的。”万一,一个不小心,晴晴又有了就麻烦了。他这幸福的日子才刚刚回来,有一个懂事的孩子就行了,不想再多一个了! 薛三七不敢相信,这人当吃糖果来的“哼,那有人像你这样折腾的,腰不疼,还能去哪里呢?” “凡事要细水流长,你懂不懂?”不为别人打算,也要为自已身体着想,这么吃下去,会再也没有子嗣。 南宫文渊一听这话,想了一下,也觉得自已太冒进些,是该节制一下。 出来就问宫影“折子送过来没有?” 李觅晴睁眼,不由得感慨一下,总算见到太阳了。 一转头,就看见南宫文渊披着头发,端端正正的批折子。阳光从窗缝落入,将他整个人渡了一层光。 她窥视着阳光,似乎也有点偏心,只笼罩着某人,感觉心跳慢了一拍。这人还是有点良心的,只要你一喊疼,就会停下来。 南宫文渊在她醒来时,只敢拿斜眼去看她,怕再惹她生气。 肚子恰在此时响了起来,发出咕噜声,还特别响。 李觅晴尴尬极了,正准备开口,就听见他说“晴晴,夫君肚子饿的都叫了,可不可以赏脸陪我一起吃午膳呢?” “好啊。” 吃完饭,李觅晴试探问“夫君,你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刚好,有时间,可以带宝宝四处走走,也让孩子感受一下父爱。 南宫文渊心思千百转,为难道“这还有好些折子,没批完呢?” 为了表示真的很忙,一本又一本的仔细察看。 李觅晴看他虽然在看折子,而双眼却闪闪发光勾着,那意思太明显了,不就是讲条件吗? 她才不惯着,除非某人先低头。 “那你忙你的,我去找宝宝了!”哎,都忘了给宝宝买生日蛋糕了,都过几天了,干脆带到店里去补一下,吃个小蛋糕呗! 南宫文渊看她毫不留恋的往门口走去,坐不住了,大步流星挡住,傲娇道“晴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别想丢下他,反正他不允许。 “你不是要忙吗?” 李觅晴不明白了,不是你说的要忙,又拦在门口干嘛呢? “那些都不重要,晴晴才是最重要的。” 李觅晴一听,他的话真诚又不做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思考了一阵,突然有了主意,拉着他的衣袖,撒娇起来“夫君,要不我们带着宝宝一起去逛街,好不好吗?” 狗男人,等下回来加班加点看折子,可不能怪我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南宫文渊吞了吞口水,沙哑的问“那晴晴等下回来,满足我一个愿望可行?” 自已的福利,还是要自已争取! 李觅晴心一横,有点好奇他会提什么愿望,点点头道“好啊,只要我能够办到的,一定满足你。” 到时候你提太难的,别怪她不认帐。 她的话,引来南宫文渊开怀大笑“我的晴晴,一定能够办的到的。” 这件事,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办得到。 “不过,晴晴我们可能要戴下面具才能出门了。” 万一,遇到探子暴露了身份,就免不了一场恶战。 李觅晴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自信满满道“不用戴面具,我有办法,只不过需要你委屈一下了。” “晴晴,只要是你想做的,景瑞都不会觉得委屈的。” 第四十八章牡丹花,花蝴蝶 李觅晴一听他这么说,嘿嘿笑了一声,确认道“夫君,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反悔哦。” “一定不会反悔。” “好,来我们先盖个章,确认一下。”到时候,你就是想反悔,也不给你留一丝余地。 南宫文渊将人往怀里一带,低头锁住那讨价还价的朱唇,轻啄一下,又重重啄下去…… 直到放在胸前的手,开始用力推时,才放开她,平息心绪“晴晴,章盖好了吗?” 没盖好,他不介意再盖几次。 李觅晴大口的喘气,等恢复搓搓手兴奋道“好了,来我们去衣柜找衣服换。” 打开衣柜,一排排五颜六色的衣裳尽收眼底。 “来,选选看喜欢什么颜色的都有。”这可是她抽空闲时间,亲自一针一线做的,再加上临时冒出来的想法,保证每件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南宫文渊拿了一件白色的,掐腰长裙,又拿了一件还是水仙花百褶裙,不由的问道“晴晴,你这里不会全是你穿的吧!” 不会是,让我帮她选看哪件穿好看吧?可是,他左看右看都认为晴晴穿什么都好看。 李觅晴眨着亮晶晶的眼,回应道“对啊,这些都是我亲自绣的哦!” 这几个月的成绩可不少,宝宝穿的也是她做的。 听到是她自己绣的,连忙捉起她双手,一根根手指的仔细检查,直到确定没有看到伤口,才缓缓道“晴晴,真厉害!不过下次直接让绣娘做就行了,绣久了会伤眼的。要是针把手扎了,夫君的心也会跟着疼的。” 果然,性子变了不少,以前连针拿在手上都喊痛,现在竟然绣了那么多件,真的是难为她了。 不过,这么多件,怎么就没帮我也做一件呢?他身上的,那个荷包还是她在山庄里绣的。 “知道啦!夫君快选一件你喜欢的。”不知道他穿什么颜色的好像,不,应该是更像女子一点呢? 南宫文渊的手在衣柜里,走走又停停,最后落在一件绛红色的衣裳上。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衣服,闭上了眼,脑中回想成亲那天的情景。 穿上喜服的晴晴,就如那天边的太阳,时时刻刻发着耀眼的光芒。时刻燃烧着他的心,牵动他万千情绪。 他眼中再也容不下别人,只有那明艳的身影,那明媚的笑颜。 “晴晴,穿这件给我看好不好?” 李觅晴见他心绪复杂,带着殷勤的期盼,不由得有点心虚道“那个,那个是这样子的,我的意思是你穿女装,我等下换男装出门。” 毕竟你是王爷,要是实在不同意的话,就按你说的戴面具呗! 南宫文渊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她,见她心虚的低下头,展颜一笑道“晴晴,希望我穿上吗?不会笑话我,穿上没有一丝男子气概,惹你不开心吗?” 他一个大男子汉,怎么都有点抗拒,但是只要是晴晴想,都会尽一切满足她。 李觅晴双眼冒星星,都挡不住那八卦的神情。怎么会呢?这想法早在那天,看他桃树下飞转的时候就有的,终于能实现了。 南宫文渊将身上的衣袍褪下,穿上红色的那件。本来该遮住鞋子的裙摆,此刻在膝盖下方,露出里面青色的长裤,显得不论不伦的。 他并没有觉得什么,而是在李觅晴面前转了一个圈,期盼的问“晴晴,我穿红色的好看吗?” 话一说完,双手紧紧握住衣角,既期待她的反应,又害怕听到使人伤心的话。 “这件好像短了点也!”光看上半身还是可以的,就如长发明媚的女子,紧锁朱唇,双眼迷茫的不带点焦距。 南宫文渊并不关心衣服的长短,只在乎他现在在晴晴眼中留得住光彩吗?张了张嘴,低呤细语问“晴晴,喜欢看我穿红色的吗?” 似以前说过的,我穿白色好看,所以从那以后,我只穿白色。 “好看,整个人又跟平时不太一样了。”绛红色的穿在他身上,显得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邪魅,如果再加点兰花指又带点妖艳! “那,我就穿这件给晴晴看。”看来她还喜欢穿红衣的我,回去多置几套红衣。 李觅晴一拍额头,吐糟起来“哎呀,我怎么忘了。” 衣柜里,还有一件特别长的裙子,那布料是明绣牡丹纹,当时做衣服时,顺着花纹裁剪的,就比平时自制的九分裙要长一些。 南宫文渊看见她走到一个衣柜前翻找,很快就翻出一件带有大花的来。 “夫君,这件应该刚刚好,你先试一下。”李觅晴边说边将衣服,塞进他怀里,就将人往前一推,巴不得现在就替他换上。 当前她的面,将外衣一脱就穿上那件,但一低头看见满满当当的花,不由得嘟嘴道“晴晴,这件是不是太花了点。” 全是花,而且还是牡丹花,穿上就好似一只花蝴蝶,还是素雅一点的好看点。 “一点都不花的,本来就是带花的布料。你看这里一大簇花,这里一簇,总共就两处有,这些是绿叶来的。粉花配绿叶,天生一对,懂吗?” 李觅晴摸了摸胸口,一点都不承认心虚。这件穿上就只有一个词能形容,雍容华贵。 牡丹本就是华丽无比的大花,再加上蜀锦的光华,更显无与伦比的矝贵! 南宫文渊见她喜欢,也越看越满意,何况这件还是晴晴亲自绣的,那感觉又不一样。 眨着眼,尾言勾着笑意“那,晴晴帮我挽发可好?” “好”李觅晴拿起梳子,一梳就到了底,头发摸着像绸缎般光滑。 她挽了好久,才把头发盘住,又用金簪固定住,再配上一对金光灿灿的流苏。可惜狗男人没耳洞,不然非得给他再戴对金耳环。 头梳好了,再端祥五官,眉毛如炭,不用画了。双颊如白玉,不染一丝尘,就连额头也是光洁明亮。唇如朱丹,不涂即红,用手指一点还带着弹性。 “你等下我,马上就出来。”李觅晴快速找到一套青色男装换上,又利落的梳个高马尾,这一来显得人就高挑了些。 “走了,我们去找宝宝逛街了。” 走出房门,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只余风吹着落花在无聊的打圈圈。 “奇怪,人去哪里了?”刚刚吃饭时,才看见的,就一会功夫人就不见了。 南宫文渊摸了下鼻子,望着天说道“应该是带着宝宝去街上玩了吧。” 他是绝不会承认,故意将孩子支开的。 “那,我们也去找呗!” 他们两人坐马车,在街上转了一圈都没有见到宝宝。 “奇怪,怎么没有看见宝宝呢?”不应该啊,就这么几条街,怎么可能没见到呢? 李觅晴一转身,对着面前的人上下打量,又娇又甜喊“夫君,你有影卫,可不可以让他们去查查宝宝在哪里啊?” 光靠马的四条腿,不一定找得到,但多几个人,那胜算就大多了。 南宫文渊点头,一口应下“好,我派人去找。” 双目注视着李觅晴,在她又一次转身时,将手中的纸条打开,快速读一遍。人在镇外,再在怎么转几圈都不会见到宝宝。 “晴晴,要不你给我讲讲镇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也让我听一听可好?” 永安镇还是叫平城时,每个角落,他都走过。只是,想从她口中听到不一样的风景。 李觅晴嗯了一声,认真思考起来,这里好玩的地方嘛…… 突然,双眼一亮,不就是镇外,那条河附近还有点看头。 “文渊,我知道一个地方,车夫出镇去。” 马车缓缓往镇外走去,一出镇外,李觅晴就率先跳下马车,兴奋道“文渊,快点,这条河两岸都栽满了柳树。” 现今,正是阳春三月,千条万条柳枝无风摆动。地上,小草早就探出了身子,感受春天的气息。 不知名的野花,也在春天里悄悄盛开,有红的、有白的、有粉的、有黄的,铺垫在草丛里。给那生机勃勃的绿草,涂沫上,别样的风情! 南宫文渊身高比李觅晴高,站在一起,不像夫妻,却更像姐弟。 路上遇到,结伴而行三三两两的行人。有的是一家大小,随行的还带着奴仆。有的是同窗相约一起,边走边饮酒作诗。还有的是年轻夫妻,手提篮子相伴而行。 居然还有一个‘春游集市’,里有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尤其是卖糖胡芦声,在一众声音中特显突兀。 李觅晴正在泛愁,她现在是男装,吃糖胡芦会不会被人说,一串晶莹透亮的糖胡芦就递在了眼前。 “晴晴,来吃。” 她伸了伸手,又缩回来,转过头吞了吞口水,有些为难讲“我怕酸,吃了牙疼。” 好想尝一口,以前怎么就没想着去买来吃呢? “可,晴晴买都买了,不吃是不是有点浪费了,怎么办呢?” 对上他那为难的脸颊,李觅晴脸色讪讪嘴硬道“的确不能浪费,我就吃一,不二颗,剩下的你必须吃完!” 一个可能连味道都没有吃出来,二个刚好能回味一下。这可是正宗的非遗文化,不尝都不行! “好,依晴晴的。”南宫文渊浅笑着回应,又酸又甜的味道,不就像他与晴晴的相处方式吗? “卖木簪子,自家手工雕刻的,有喜欢的还可以预定。” 李觅晴顺着声音一抬头,怎么会是他呢? 第四十九章瞧一瞧,看一看 李觅晴顺着声音走过去,刚想问,莫师傅你怎么在这里?又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应该是认不出来的。 南宫文渊凝视一下,见她盯着小摊上的木簪子不眨眼。 大步走了过去,雕的不错,一点都不输宫里的匠人。 莫修言见有客人来,忙招呼起来“夫人,你随便看看,都是自家雕刻的,有喜欢的看着给价就行。” 从上午到现在,他边雕边卖。就是想看自己雕的有没有缺陷,不但要符合众人喜欢,还要雕些以前没雕过的图案。 甚至让更多的人知道莫家雕的东西,不但实用,还美观。 作为木匠,他不满足于只是照顾客的要求将家具打好,还要将所做的家具打造得更适宜居家! 南宫文渊压低声音问“晴晴,有喜欢的吗?” 看着都差不多,就是雕的花不一样,可惜就是没有一件是雕有蔷薇花的。 李觅晴低头看着那一排排的木簪子,每一个款式都差不多,但那雕花却栩栩如生,要不是因为颜色,真的就像是用盛开的鲜花贴上去的一样。 小摊上,不但有簪子,还有一些适合小孩子玩的木雕,每一个都雕得活灵活玩,有大一点的适合放在家里当摊设,也有刚好够小孩子握在手里玩的鸡、鸭、鹅、狗类形状的。 双眼无瑕的这个瞧一瞧,那个看一看,都好喜欢的。手无意翻到一枝桃花木簪,一见就想到院里的那颗桃树,几日不见应该都挂上果子了吧? “这个怎么卖?” 莫修言虽然很奇怪,这个顾客明明是男的,但声音却比女声还轻柔。 他放下手中的木雕,一板一眼的回答“你好顾客,这簪子雕花的五文,没雕的三文。” 李觅晴愣了一下,这么便宜,还是一刀一刀刻出来的。 她穿书前,三岁就被奶奶逼着学过,知道你看着就算是简单的一张树叶,要是雕不好,或一不小心雕偏了,又要重新开始雕。 当然,像她的爷爷,就算雕偏了,也能就着偏了的那笔,开始重新布局,重新雕出别一个花样来。 爽快的摸了摸荷包,拿出五文放在摊上“就这个好了。” 莫修言却出声,解释道“顾客这个有新的在这里,你手上那个是摆样来的。” 李觅晴接过新的,的确是新摸着还有点木屑在上面,抬手将木簪子轻别在文渊头上。 显然在满头金饰中,一点也不唐突,更添一份神秘感。 有种花小钱,捡到宝的感觉。 往前走几步,就到一处棕叶编的小摊处。 小摊上,不但摆放着用棕叶制的蒲扇,还有用棕叶编的各种各样的日用品,如买菜用的篮子、可以放东西的盒子等等。 李觅晴觉得最惊讶的是各种各样的动物,编得都特别像。她手上轻轻一提棕叶,四脚就会动起来的蚱蜢。 小小的棕叶,竟然能做出这么多精美的物件来,不愧是手艺人才有的。 “文渊,你看这个好好玩哦。” “喜欢吗?喜欢就买一个拿回去,慢慢玩。”耳边响起磁性的低音,勾得耳朵半天都在回味。 李觅晴手上拿一个,双眼却直勾勾的盯着小摊子,拿不定主意问“你觉得的买那一个好啦。” 小狗编的呆萌萌的,特别忠诚。老虎除了身上的颜色是浅黄色外,还张着大嘴,似乎在咆哮中。小鸭子也有一片棕叶可以提,一提还真摇摇摆摆起来。小白兔变色了,有绿色的小白兔,也有浅黄色的小白兔,都立着两只耳朵,睁着大大的眼睛…… 南宫文渊宠溺的捏了一下她鼻子,展颜一笑道“有喜欢都买回去。” “我想给宝宝挑几个,你看那个可以的。” 听她这么一说,某人心里不是滋味,酸酸问“只给宝宝挑吗?” 以前,晴晴出去玩,都会带这些稀奇玩意给他的。现在他人就在这里,却想着孩子,难道他在晴晴心里的位置就那么没了吗? 早知道,当初就把孩子送给母妃养好了。他和晴晴两人好快乐的在一起,彼此都在彼此心中,没有这么个隔核在。 李觅晴自顾自的选,完全没有注意身边人的语气都变了,还兴致勃勃讲“嗯,你看这些动物编的多像啊!” 摊主一直在编手上的扇子,听顾客感兴趣,这才出言道“顾客,这些都是老头子自已闲来无事编的。如果拿回去玩坏了,还可以拿来我修补的。这些大点的就三文一个,小的你手上的一文一个。” 他老了,家里的地干不动,只能编点小玩意在集市上卖来补贴家用。 李觅晴一听还有售后服务,还实惠,就挑了五六个,付了铜板,拿给南宫文渊拿着,自已提着蚱蜢玩。 南宫文渊将东西收好,暗暗下定主意,这到他手上的就是他的,连宝宝都不许碰。 往前走几步,就见到糕点摊。 摊位上,用竹蒸笼装着蒸好的糕点。虽然只有两个竹笼,但每一笼都上都有好几种糕点。而且摆放的特别好看,豆沙卷一个挨一个成圆形,中间再放个蛋黄酥。 摊主是个妇女,还带着个约六七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稚嫩的声音奋力试着叫住过往的行人“叔叔阿姨,你们来看看我娘亲做的糕点,可好吃了!你们就停下来,看看再走吧!” “真的,很好吃!” 这时候,一个穿短褐的妇人,带着一个小男孩经过。 小男孩拉住大人的衣服,吞吞吐吐的说“娘,我要豆沙卷,上次我在奶奶那尝过,可甜了!” 小女孩见有人在摊位前停下,热情的回道“弟弟,豆沙卷是真的甜,我娘放了好多饴糖的。” 短褐妇人却哼哼一声,居高临下道“是你娘做的,又不是你做的,小孩子家家就知道哄人,怎么不让你娘自己说呢?” 小女孩低着头,看了一下自家娘,小声道“我娘不会说话。” 娘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手巧,不但会做糕点,还会挣钱养家。 短褐妇女一听这话,更是觉得底气十足,双手叉腰道“连话都不会话,还做什么买卖,岂不是笑死个人了。” 这孤儿寡母的,等下趁人多变乱,她就顺走蒸笼上的糕点。有那个闲钱买吃食,还不如去割二两肉。 周围听到声音的,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围过来,都对这对母女指指点点的。 “就是,不会说,还做什么买卖。” “要我说,这糕点肯定就是看着好看,肯定难吃,不然怎么一上午都没卖完。” “就是,你大婶也太有眼光了,光看就知道好不好吃。” 卖糕点的妇女惊恐的站了起来,嘴里呀呀不停,双手在那里一直比划什么。 小女孩仰起头,声音颤抖的辨解道“我娘虽然不会说,但我会说的。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要是有那个看中的,我都知道怎么卖的。” 她娘做的那么好吃,才不听娘的便宜卖了,早点回家呢。 小男孩立刻拉着他娘,用趾高气仰讲“我要豆沙卷,快给我买。不然等下回去,我给奶奶告你的状。” 褐衣妇人撇着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道“小姑娘,你说好吃,要不就分一个豆沙卷给我们大伙尝尝味道,我们再决定买不买?” 到时候,她就一口咬定不好吃,还没熟就行了。 小女孩看着娘一直摇头,又看着才卖了几块的糕点,为难起来。 李觅晴这时候走过去,径直问“小姑娘,豆沙卷怎么卖的。” 这么多大人,欺负一个小女孩,也好意思。真以为自己是颗树,越长皮越厚。 小女孩见又有人在摊位前停下,又热情招呼起来“大哥哥,你长的真好看!一定会事事顺意,肯定会娶个天仙姐姐回家的。豆沙卷三文一个,两个五文。” 小女孩这话一落,周围一阵倒吸气,这就要三文一个,肉包子才两文一个呢? 李觅晴眼珠子一转,朗声道“来帮我拿两个吧。” 小女孩收好钱,将两个豆沙卷包好递给她“哥哥,你的豆沙卷,好吃记得随时再来买哦!” 她没伸手去接,而是伴装为难道“也不知道这好不好吃?买回家被家里人说一顿,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这时那小男孩马上举手道“哥哥,我帮你尝尝?我鼻子是最灵的,连我娘偷偷将鸡蛋藏被窝里,我都闻得到。”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那妇人红了脸,想张口终究没有张口解释。她怕,又被那不孝子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 果然,小男孩又洋洋得意道“还有一次,我娘做饭,将鸡腿瞒了一个下来,藏在房梁上。还是我闻到了,告诉奶奶的,不然他们都不知道一只鸡,只有一个鸡腿呢?” “哈哈,一只鸡一个鸡腿。”众人边回应,又是一阵哄笑。 短褐妇女,吊稍眼直冒火,恨不得将那孩子拖走,就不该带他出门。可是,不带孩子出门,她也出不了门,家里正是农忙时节,都赶着下地。 李觅晴对别人家的家长里短不感兴趣,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直接掷地有声讲“小姑娘,将豆沙卷分成六块给各位帮我尝尝。” 小女孩利落分好,六块很快被一抢而光。 不用李觅晴问,就有人说“这糕点是真的好吃,甜味十足,一点都不腻,还带着豆香味。” 很快就有人问“这碗豆黄怎么卖?” “这茯苓糕怎么卖?” “这豆沙糕怎么卖?”…… 小女孩热情的一一回答,妇人这才站起来,帮着女儿一起装糕点。 很快两蒸笼就卖得快完了,只剩些贵的糕点。 小女孩见他还没有走,不好意思讲“哥哥,你看豆沙卷卖完了,要不选其他的,或者是明天早点来买也行?” 第五十章荷花酥,绢花美 李觅晴笑笑,指着蛋黄酥和荷花酥问“这糕点怎么卖的?” 没有添加剂的食品就是好,光是闻着就是满满的蛋香味扑鼻。 小女孩有点心虚的低着头,小声道“蛋黄酥三文一个,荷花酥贵点要十文一个。但哥哥要的话,就收十文好了,再送一个蛋黄酥给你。” 娘亲做荷花酥特别费时和费柴火,但看在他帮了我们的份上,就送一个给他也行的,娘亲应该不会怪罪的吧! 妇人全程都低着头,听女儿这么说,也只是抬一下头,又点了点头,继续坐在小木凳上看着地上。 “就把荷花酥都包起来吧。”总共也才六个,自从离开山庄都没有吃过几次糕点了。 李嬷嬷不会做,竹青又要帮着带孩子。 听他这么一说,小女孩愣了一下,但还是用油纸将荷花酥包起来,又加了六个蛋黄酥包起来。 李觅晴翻了一下荷包,她嫌铜板放太多重,总共就放了二十文,刚刚都用完了,就拿出一个碎银放在摊位上。 小女孩伸了伸手却不敢收,涨红了脸道“哥哥,我们找不起这么多铜板。” 爹爹告诉过她的,一个碎银就是一千个铜板,那是要买很久糕点才能存起来的。 “文渊,那怎么办呢?”在镇外,有没有钱庄可以换铜板。 “晴晴,来这个给你的,随便花。” 一个蔷薇花的荷包被塞到手心,李觅晴一打开,全是铜板,简直就是及时雨啊。 她拿出七十八文出来,鼓鼓的荷包顿时就瘪了。 小女孩数了这么,又退回来二十三文,一板一眼讲“哥哥,荷花酥就是六十文,蛋黄酥说了送的就不收钱。还有豆沙卷你付了,我们没有东西了,就将钱退你了。” 虽然眼中藏着不舍,但还是将多的铜板数出来。 她们来了三天了,其他的都好卖,唯有荷花酥一天卖不了两个。 今天是收铜板最多的一天了,希望明天的生意也能有这么好。 李觅晴却没有收,而是对着妇人的方向道“你家女儿很聪慧,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送去学堂,这算我的一点心意。” 没上过学,还能识数,算的又快又准,是个好苗子。 “谢谢哥哥,但我家弟弟要上学,我就不用了。”小女孩还没有反应,她娘就将铜板装到荷包里。 妇人双手紧紧的握住荷包,也不怕硌手,更不理会别人的打量。 “哦,那你以后可以将糕点切成小份,送给顾客品尝,说不定会卖的更快的。” 她不是圣母,提一两句可以,但要帮到家,那是不可能的。很明显,小女孩手上全是老茧,她娘亲也是有私心的。说白了,还是有些重男轻女。 “卖绢花了,漂亮的绢花,什么花形都有。路过的大爷,可以买去送妻子。年轻的可以买去送未婚妻,保证以后夫妻恩爱。姑娘可以买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个个都赛金花。” 李觅晴被这夸张又清脆的声音吸引住,走近一看入目就是漂亮的花,有白色的铃兰,粉色的水仙,黄色的太阳花,紫色的紫罗兰,红色的凤仙花…… 颜色很杂,但花的主人却是个爱美的。将五颜六色的花,排成一排排,一眼望去更像是用花织成的彩虹,那么耀眼。 还有一些叫不出名来,但都被摊主那双手精巧的制作出来,美美的放在一起,令人赏心悦目。 就如它们的主人,一瞧就是小家碧玉的,放在那里同样显眼。 见有人来,推主放下手上在编的丝绸,不急不慢的介绍起来“公子,有喜欢的都可以买回家,上孝敬母亲,下还可送妻子和姐妹的。你看我这样式多,总有你家人喜欢的吧。” 看他穿的行头,应该是富贵人家的,这次应该也能卖出几朵吧。 李觅晴低头凝视了一下,摊主要不是盘着头发,这年龄差不多也就上高中的女生。 虽然这个朝代是架空的,但和古代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男尊女卑的观点严重,女子太多被束缚在女德之中。能有个女子敢抛头露面做生意,想来是家里也认可,观念比较觉醒吧! 南宫文渊见她盯着认真,问道“有没有蔷薇绢花?” “有的,这是用绢布制的十文一朵,这用绸缎制的要二十文一朵,还有烟罗纱的五十文一朵,你看需要那种布料的?” 这个妇人,眼神好凌厉,不过头戴金步摇,应该是个贵客。 “好,把几种都包起来,每种要两朵。”晴晴戴起来最好看了,买个双数,成双结对。 李觅晴一听这要五十文一朵,她家里的烟罗纱一匹才一百文,不划算,一点都不划算。 她一下跳起来,捂住南宫文渊的嘴,对摊主道“不好意思,我们不买了。” 南宫文渊轻轻将她的手放下,严肃道“买,怎么不买。” 晴晴心中还有没有他的位置?连让他给买头花,都不许了吗? 李觅晴拿眼瞪他,继而甜甜一笑道“娘子,用钱买的多没有意思啊。回家,我亲自给你做几朵,保证让你满意为止。” 这么贵,还好她绣衣服时,都将边角料放好的。看,勤俭节约,果然能处处有惊喜! 南宫文渊心里的疑惑一下全飞走了,他的晴晴就是处处为他着想。可那花不是买花给她戴的吗? 难道,晴晴在暗示他,平时粗鲁了些,要学着适当温柔体贴点,一定是的。 “晴晴,当真回家亲手给我做吗?”花他又不戴,也不稀罕,回去一定让亲手绣件衣袍才满意。 别以为他不知道,宝宝从小都是穿晴晴亲手绣的小衣裳。他爹都没有穿过,不公平。 李觅晴一咬牙,为了打消他的想法,郑重道“嗯,回家一定给你做。” 不就编朵花,这可难不到她。上初中时,就会和同学编玫瑰花,折星星。 南宫文渊莞尔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牙齿“好,那我不买了。” 一回家就让晴晴实现,这可是你答应的哦! 这时一年轻男子,跑过来,亲昵递上竹筒道“娘子,来喝口水,辛苦了!” 后面慢一步走来的中年妇女,却径直开口问“今天卖了多少出去?再过几天,就得去书院交束脩了。” 那男子见摊前有人,白嫩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左顾右看才道“娘,我下个月不去书院也行,你别天天都来问慧娘了。” 什么事情关上门回家说,这还有人看着。何况还是在集市里,人来人往的,万一被同窗看到了,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中年妇女一听他这么说,急得双手叉腰,声音都抬高了几分贝吼道“什么叫不去,刚考了童生,不去怎么行。” 见有人,又压低声音,拿眼斜道“娘知道你们刚成亲,但是也不能因为想天天在一起,忘了当初送你去的目的。” “娘,我会努力挣钱供相公读书的。” “要我说,你一天搞鼓这个什么花。一天也卖不了几朵,还要那么多的本金。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家里做绣活,那样一天多少都会有的。” 李觅晴一听,睁大了眼,想到宫里的那位,还好没有什么要求,只让对他儿子好就行了! 可不好吗?从没被罚跪过的人,硬是在祠堂里,顶着霜雪跪了三天三夜。只因为原主,在年宴上殴打大皇子和大皇子妃。 本来不想买的,但看在那双巧手的份上,挑了一朵太阳花“这朵怎么卖?” “公子,绸缎的二十文。” 李觅晴正准备付钱,谁知道那中年妇女却惊叫起来“好你个许慧娘,我道怎么天天都往外跑,原来是存了这么一个心思啊!” “我呸,你也不看看你,长得一般般。要不是我儿,你就是送给别人当小妾都没人要。” “娘,我没有,我只是想着自已做生意,可以多挣点。” “多挣,一天几十文也叫多挣,还不如去绣庄当绣娘,还能挣个一二两回来。” 李觅晴喳喳两声,这中年妇女长一双小眼睛,果然视力受限了。 她拍了一下桌子,淡淡问“还卖不卖花了?” 许慧娘马上拿出太阳花,脸上重新挂上笑容道“贵客,你的花,请收好。” 李觅晴从荷包里拿出二十文,一个个放在摊位上,又将花插在南宫文渊头上,满意道“不错,好看。” 黄色的太阳花,别在墨发上,一点都不显繁重,好似就该在哪里。 南宫文渊不高兴了,撇着嘴道“晴晴,我要你亲手制的。” 刚刚上一秒才说过的话,下一秒又变了,他不同意。 “放心,回家同样给你制朵花出来。” 中年妇女看他就买了一朵,顿时酸酸讲“慧娘想清楚了没有,我儿要中了秀才,你就是秀才娘子了。” 李觅晴清了清耳朵,果然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歪头,打量了一下年轻男子,这都弱冠了,才考上童生,可见功课也不是特别好的那类人,还有手比脸还比,看来握笔都不专心! 许慧娘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吸了吸鼻子,瞟了一眼一直坐在哪里拿着书看的夫君。 没关系的,暗叹道她有双巧手,日子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 李觅晴一看前面的不但有美景,亦还有美食。 “美食,我来了。”虽然最近几天,发现腰上嘟了起来,但不会影响她的食欲的。 人生不世,唯有美食与美景不可辜负! “咦,前面那在卖小孩吗?” 第五十一章吹糖人,捏面人 李觅晴刚离开绢花摊,又被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摊位吸引住了。 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将孩子放在摊位上。 走近一看,这孩子怎么越看越眼熟,咋和宝宝特别像呢。 文云翎也抬头看着面前的人,虽然衣服和平时穿的不一样,但身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样的。 还有身边的人,不就是他爹爹嘛。 小孩坐在摊位上,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哼,宝宝生气了,娘亲好几天都不来找宝宝。 害得他,那几天担心娘亲,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呢?宝宝脸上的肉肉,都少了一捏了。 李觅晴看着连生气,那头朝天咿呀呀的模样,也和宝宝一样,不由得感叹道“文渊,这个孩子长得特别像宝宝哦!” 哼,那小模样不是宝宝都不可能,不过怎么会跟一个老先生在一起呢?那身边带他的人呢,怎么一个都没有见到呢? 南宫文渊得意的朝孩子抬了抬头,随即附和道“嗯,的确是有点像。” 好开心,孩子只是换了个地方,晴晴就认不出来了。看他,连衣服都不一样,头发都不一样,晴晴还是粘着他的。 宝宝鼓起圆圆的眸子,牙齿咬了咬,举起小胖手,在纸上拍了两下。 张道真的一首诗,偏了笔,无奈道“少爷,不能再拍了。” 他好不容易兴起卖字的头,都大半天过去了,还一幅都没有写好,全让少爷的手掌给拍没有。 难道少爷也是懂他的,知道他的字曾经价值百两,今下拿在集市上卖,贬低了价值了! 也对,他都来开张三天了,一幅都没有卖出去。倒是去衙门,领了每天五十文的出摊鼓励。 也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想这么一出弄个什么春游集市来。 不就一条河流,一排柳树,还有成片的杂草,有什么可游的。 现在杂草都被来的人,你一脚我一脚的踩,快成秃地了。 文云翎见他娘,半天都没反应,嘟着嘴委屈的叫“娘亲,抱。” 几日不见,娘亲都不和他亲了,都怪那才见过几面的爹爹。早知道,本宝宝就不该教你怎么哄娘亲,让你继续站在墙头上,哼! 南宫文渊微微一愣,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抱起孩子,眉开眼笑道“云翎今天看到什么稀奇的没有?” 多懂事,看见他就会撒娇! 文云翎生气的将手上的墨迹,一个个拍在他爹的衣服上。没叫你抱我的,我要娘亲抱。 呜,坏爹爹,总是喜欢抱他。 南宫文渊四周环顾了一圈,没有看见宫一他们,轻而问张道真“太傅,照顾少爷的人去哪里了。” 就留孩子一个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 “爷,刚刚集市出了点状况,他们去处理了!” “太傅,在外面,不用多礼。” 张道真这才抬起头,看瑞王身边的人,马上又因为吃惊而低下头。 怎么还是她啊?不是都在传这人早就死了吗?难道是,瑞王找了个相似的人带在身边? 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晴,当听到瑞王喊“晴晴,走我们带宝宝去前面看看。” 惊的坐回了凳子上,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无奈的望着天,这个秘密不是他这个老头该知道的。 他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眼花是再正常不过了。 当收到,某人回眸的眼光时,他又突然安慰自已道“这是不是证明,爷将他当成最信任的人了呢?” 管那孩子是谁生的,又不碍他什么事,只要教好少爷就行了! 李觅晴往前走,就见南宫文渊身上沾满了墨印,一个个手掌印,就如渲染的一样。 很好,本来粉配绿就出众,再加上肩膀和胸前成片的黑色,怎么看都有点辣眼晴。 南宫文渊还笑呵呵的,似乎很满意宝宝的画作。 恰巧,宫姝和宫一也回来了,看见他们,揖手行礼。 南宫文渊脸色一变,眼冒冷光恕斥道“以后,不管出什么事情了,都不可以丢下少爷一个人。明白吗?难道忘了你们该做的职责?” 还好孩子没出什么事?可知道,这有可能是他唯一的子嗣。 宫姝他们一听,也惭愧的低下头,是大意了,以为就离开一会儿,况且都不知道少爷的身份,不可能出什么事的? “爷,我们回去就领罚。”两人齐声道,也许是最近一年的安静生活,让人忘了那些刀林剑雨。 南宫文渊这才满意的点头,看前面有个摊位围满了人,转而展颜一笑道“晴晴,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脚步往前走,双手却紧紧抱住孩子。这是他的一切,亦是他的希望,他的未来。 凑过去,一瞧,原来是吹糖人的地方。 吹糖人的手艺人,画技巧妙,只要你说什么,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手腕翻动长勺在一块板上滴下糖水,一圈又一圈糖成形,模样也成了。 李觅晴让他按他们一家三口的相貌,吹了几个糖人。 手艺人也只是抬头看了一下,很快就吹好了。仔细到,连头饰都隐隐看得出来。 这手艺,要是去美院深造,肯定又是一代画师! 集市很大,再往前就到了竹编的摊位。竹编的物件特别多,除了李觅晴熟知的外,还有竹编的花瓶、小鸡、小狗、竹椅、竹凳等等。 貌似,只要是常见的,都能被他用一根竹子编成。 李觅晴盯着那竹椅子,一时有些出神,现代工业化的出现,用塑胶做的东西越来越多。 这些竹编的物件,已经慢慢在淡出人们的视线! 隔壁的摊位上,放着两个木桶。 大娘响亮的声音,响彻四周“紫苏熟水,温热的豆蔻熟水。” 这名字在网上看过,没尝过,李觅晴眼睛盯着木桶问“文渊,你口渴了吗?” 两种口味都想尝尝,吞了吞口水,脑海中只有想吃两个字。 “晴晴想吃,买就好了。”不用每次都问他的意见的,他事事都会依她的。 “那帮我每样来一份,打包带走好了。”这传说中的美食,当然得拿回去慢慢品,才能品出独特来。 大娘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公子,打包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现卖的,我这里有碗,给你盛一碗行吗?” 李觅晴刚想说可以,就见有一男子丢下一文拿起桶边的碗,勺了一碗后,一饮而尽,又放下碗离开。 见到此景,她摇头离开,病从口入,间接接触也有问题的。 突然有点怀念,一次性制品。但从环保和爱护环境来讲,下次出门还是自备好! 转而脚步去了,对面的果脯摊。 摊位上用瓷罐装着的有蜜饯小枣、蜜饯桔子、木瓜煎、蜜饯瓜条等十余个品种。 “老板,每个口味的来一份?”光是看着又要流口水了,何况那香味直往鼻梁钻。 “公子,是要称多少,一两还是一斤?” “每种来二两就行了。”万一甜掉牙了,买那么回去不吃,就浪费了。 李觅晴算了一下,东西有点多,干脆去买了个竹篮和背篓回来装。 接下来,她开始了疯狂的买买买模式,看见肉油饼也要买两个,看见白肉胡饼也要买两个。 很快竹篮和背篓都装满了,不但有糍糕、麻团、豆团、糖糕类的小吃。 遇到卖馄饨的摊位,也要叫两碗,她的一碗分点给宝宝,南宫文渊独自用一碗。 南宫文渊夹着馄饨,一口一个,好似不是吃的馄饨,而是蜜糖一样。晴晴对他是真的好,买什么都会考虑他的,真暖心! 相反,宝宝就不一样了,晴晴肯定是吃了饼不怎么饿,才分馄饨给宝宝吃的。 李觅晴喂完孩子,总算没有收到宝宝的哀怨目光了。 但她还是解释一下,轻声道“那些饼太硬了,你还小,不能吃。等你长大了,娘就带你去买!” 还有油炸的,宝宝吃了不健康。 文云翎这才心满意足的摸了一下小肚子,真饱,娘亲投喂的就是香。 遇到捏面人的摊位,李觅晴看见不管是人还是物品或动物,均传神。 “师傅,能按我们一家的模样捏一个吗?” 师傅手上动作不停,头抬了一下道“可以,就是要等一下,才能来取。” “可以的,多少钱?”怕什么,这条集市那么多稀奇玩意,逛完再来取,恐怕早就画好了。 “十文一个。” “好,那我们等下来取。”李觅晴打开荷包,数好铜板就准备离开。 “等等,问一下公子,你娘子比你高,介意吗?”男子是一家之主,一般都要求捏得高大些。 “不用了,你照实捏就行了!等下我们逛逛再来取。” 李觅晴就这样,双眼不放空的东瞧西看看,每个摊位前都停留一会儿! 集市就是不一样,不但有捏面人的,还有捏泥人的,也有用纸扎的各种东西。 有种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的视感! 南宫文渊见她心情好,不由得佩服自己。他就知道她会喜欢的,不但临时叫人办了集市,还找齐那各行的手艺人! 路都有尽头,何况是临时办的集市呢? 李觅晴见走到了集市末,又看见买的东西,欣喜道“文渊,我们带宝宝回去吧!” 第五十二章步步生莲,花晨月夕 回到院子时,已经太阳都落山了。只留天边还有一道霞光,慢慢隐入云中。 在集市虽然吃的东西很多,李觅晴还是留了点肚量,给她心念叨着荷花酥。 却在竹篮子里,翻遍了都没有找到。 奇怪了,难道是拿掉了?想想也有可能,毕竟买的东西又多又杂。 集市那么多东西和物件的,明天再去逛逛,说不定也会发现特别的呢? 而她心念的桃花酥,却被南宫文渊带到了药房。 薛三七正手持银针,对着面前用纸包着的各种吃食,逐一检查有无毒药。 他哀怨的拿起一个桃花酥,张嘴咬下一大口,味道不错哦,酥脆中带着面香味,外酥内软,还带满口的豆沙味。 吃完荷花酥,又吃碗豆黄,直到将面前的口食每一样都吃完了,还不经意间打了个饱嗝后,才不紧不慢的讲“这些吃食,都没有毒,可以放心大胆的吃。” 谁叫你有那么美味的吃食,都不是带给他吃的,而是让他来分辨的。 南宫文渊这才将悬着的心落下来,虽然卖糕点中有一部分是他的人。但是经历过血崩那次事后,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加谨慎入微,就怕一个不小心,又出现他无法估量的事情。 最近一年,他发现越来越多的事情与上辈子背道而驰。唯一,值得他安心的事,就只有晴晴还喜欢他,孩子一天天在长大也亲他。 这些都是他,上辈子没有体验过的,亦是他此生唯一追求的,有一个家,有一个念想的人,还有一个孩子,足矣! 薛三七看着南宫沉着脸,一言不发将吃食全都打包带走。 直到人走远,他还依在门口,这就走了,你我多年的友谊就不能让你留下点,好歹留下句话也好吧。 南宫文渊头也不回的回屋,第一件事就是换掉这身繁重的穿着,却看见床上摆着一件秋香色的纱衣,纱衣上还放着一朵海棠红的玫瑰花。 他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穿着,眸光微动,突然笑了笑。晴晴一定是希望我穿上这纱衣,毕竟下午她都形影不离的跟着穿女装的他。 耳边听着从隔壁房间传来的水声,马上出门去隔壁院子,他偶尔来住的房间里快速洗了个澡。 李觅晴洗完澡,回到内室,惊讶的打量空空如也的床铺。又往衣柜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 奇怪了,她记得明明就是将做好的花和衣服放在一起的啊!怎么都不见了呢? 难道是料子太轻薄,滑到床底去了,她趴在床底往里看,也没有啊。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低沉沙哑的声响“晴晴,你在干什么呢?” 他就换个衣服的时间,怎么就要钻到床底去了。 “我找东西。”李觅晴边说边扶着床沿站起来,一回头看见某人的穿着,眼睛都直了。 “找什么东西?要不我帮你一起找,实在不行,我让人马上去买也很快的。”南宫文渊边说尽量让自已放轻松,这料子也太轻薄了些,一走动就无风起。 袖口和裙摆都大,一不小心就要么l胳膊,要么l小腿,他都尽量捂着还是会时不时的l前胸出来。 还好与晴晴说了几句,不然他真的觉得别扭。 李觅晴望着面前的人,摇了摇头,不用找了,找到了。 秋香色纱衣穿在他身上,随着走动间丰姿尽显,显然穿它的人不自在,但另有种别样的撩人心怀。就如那秋果硕硕,将最成熟的果实挂在显眼处。 南宫文渊看她眼晴都看直了,拿出花朵,含情凝睇的问“晴晴,我穿这件好看吗?” 问完将花枝含在嘴里,此刻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冰化为了一旺春水! 李觅晴别开一下眼,男人你抢我的台词了。不过还别说,这衣服穿在他身上是一点都不违和,就连脚上那双黑色的靴子都恰巧加分。 眸光一闪,坐在床沿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道“来小娘子,给大爷我来一段,让我高兴高兴。” 抢我台词,没关系,她多的是。 南宫文渊一听这话,如羽的毛往下一扇,再抬头间,含着花口中依然轻柔道“那奴家就献丑了,跳得好爷可要赏哦!” 晴晴喜欢他这样穿,以后都穿给她看。 月光从瓦缝中穿过来,从屋檐向下洒下束束,忽明忽暗的光束,更添一层朦胧美在里面。 南宫文渊忽而一笑,对上李觅晴猎奇的目光,双手向上举。而后气压丹田,再回身以花枝作剑,挽起一朵又一朵剑花来。 双脚随手势而动,手中花随着他的身姿舞动,向左向右向上向下均抖出不一样的气势来。 回转身姿的那一下劲风,扫得李觅晴眼都不自主的闭上。明明是枝花,却舞出出剑般的杀意来。 她从一开始听他讲完话后,眼皮跳了跳,到后面的目不转睛。还不说,这人舞起来就一种感觉,那就是力的力量! 不带一丝柔美,却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仅带一丝微笑,不达底,却让人心跳加速。 明明就是平时习惯了的地方,在他的舞动下,却又带了‘王者气场’这个词出现。仿佛他不是在舞花,而是一个王者在指点他的江山! “晴晴,喜欢吗?”舞完又低头,理了理松松垮垮的纱衣,免得让他看起来像纨绔子弟。 回应他的是一串频频的点头动作,外加一句发自肺腑的甜音“好别致的剑舞,柔中带刚,刚中又带劲!” 简单一句话,这舞完美演译了,力与美的融合。 南宫文渊紧握起的左手,松开来,双目传神道“那晴晴既然喜欢,我教你可好?” 这套武是他上辈子就创好的,一直都没有机会将武献给它的主人,今日终于能如愿了。 “难不难学,万一我笨学不会怎么办呢?”他舞起来就自带力量,要是换一个人,肯定会不一样的啊。 “我的晴晴,自小就聪慧,只是疲于学而已!”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把握住就行,说什么都不能错过! 李觅晴反驳的话落在舌头下,这狗男人不是变着话在讲:你不是学不会,只是不想学,找借口而已! “这武叫落云回起,是可以作防身的。”如果实在还不答应,就用那个条件来换。 李觅晴一抬头,就对上他直勾勾的双眼勾着,大有她不答应,就不摆休的决心。 “好吧,我先学学,你可不许嫌我笨,又烦我哦!”这学舞也是讲个先天天赋,再加后天勤学苦练的。 她可清清楚楚记得,原主除了吃喝玩乐会点外,其余全是一问三不知。别说跳舞,就是让她转个圈,都嫌头晕那种。 “来,晴晴站我面前来,我们一起!”还好他刚刚把话卡了一半,不然就失去那个条件了。 李觅晴听说的站过去,南宫文渊马上用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心颤抖的拉起她的双手,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道“第一式叫步步莲花,手上动作向下,气沉丹田,脚步跟着我一起移动。” 一步生一莲,一踩稳一生! 李觅晴学了两遍就学会了,也悟到了,步子要小而快,速度也会提高。 “第二式花枝招展,来跟我一样双手打开朝天举,再慢慢落下来又往前推。” “第三式花晨月夕,明着是向前,实则是向后退而从左侧出剑。这个招式在敌人比你强时,先拿出气势出剑,再后而避开敌人的攻击,你要记住你的目标永远都是他的左侧。攻左侧,不但能避开右手上剑对你的伤害,成功后还能击杀敌人的气势!” 南宫文渊仔细讲解每个动作,并做出不一样的攻势来,以保总有一击中敌。 “第四式锦上添花,你只要击中了敌人,又一回身再在他的伤口上添一刀,明白吗?” 软肉都快钝刀子,何况是流血的伤口呢? “第五式春花秋实,等他护着左侧的时候,你再找机会攻其脚,让他顾上身顾不了脚或腿。” “第六式天女散花,趁其顾头尾时,从其头部给他一击,虽不能一击杀中,却能争取时间,也能为自已赢一把。” “第七式遍地开花,这主要用在对手比你弱时,趁势击杀。” 李觅晴一直听着,耳朵嗡嗡直响,头脑快速转动起来,嘴也跟着念叨“第八式……,第九式……” 大哥你这都是假想的敌人,她一个连舞都不会跳的人,还不如最简单直白的给敌人一声闷棍来干净利落。 南宫文渊念到最后一式时,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道“第十式火树银花,剑走偏峰,步也要越快越急,取舍间要判断出剑必须重才行。” 晴晴你只要学会了这些,不愁别人伤害你的。 他的人,虽然放在哪里的,但突发情况下,能避免则避免开来的好。 李觅晴学了一下,突然悟了,不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吗? 南宫文渊将人转拉进怀里,对着耳朵吐气道“晴晴,还练吗?” 现在都凌晨了,再练下去,等下天就要亮了。 “不了,出了一身汗,洗一下就休息吧!”练武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何况这身体才练一会就手酸了。 “好,我们一起吧!”南宫文渊将人打抱往淋浴房走去,又到了贴贴的时间了。 这一晚,李觅晴只觉得狗男子,穿上女装后,性子都变了。极尽的温柔,甚至处处照顾她的感受。 天明时分,她一醒来就收到一张纸。 “晴晴,这可是你答应我的哦!” 李觅晴心突然一慌,看着他递过来的笔和纸,不想去接。 尽量平复一下心绪,才慢慢打开看纸上的字。 等看清写的是什么后,马上坐了起来,疑惑的问“南宫文渊,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五十三章态度,对生活的态度 南宫文渊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心一紧,振振有词说“晴晴难道你想耍赖吗?你昨天才说的,只要我穿女装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的。” 他就只有这一个条件,难道晴晴都不满意吗?失策了,早知道就多要几个,想起了慢慢让她允现。 李觅晴将纸收回来,斜躺着问“不是,就是觉得你这个条件,有点奇怪!” 纸上写着:李觅晴承诺永生永世,都必须与南宫文渊结为夫妻,不离不弃! 不是都有孩子了吗?他还担心什么呢? 见他沉默不语,又问“南宫文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或者是你,是不是又要娶侧妃了,怕我带着宝宝离开你呢?” 实然冒一句承诺出来,不是有问题,而是大有问题! 见她面露怀疑与不解,南宫文渊举起右手,掷地有词道“不是的,晴晴,我南宫文渊发誓此生只认你为妻,如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只要让晴晴相信多毒的誓言,他都愿意起。唯一,怕的是生不如死,怕的是一个人再孤独对月而眠! 李觅晴低下头,这才缓缓而道“景瑞,誓言终究是誓言。我知你步行艰难,有谁多事是不得不为之。但是,我有态度的,如果你真的要娶妻,也可以的。那证明那时候的你,心已经容不下我了!” 也没有必要,再相看两生厌。这朝代,本就对女子不宽容,既然改变不了时代,就改变自己对生活的态度! 她看着南宫文渊的眉眼,又缓缓道来“如今,我们依然像一家人一样相处,那是因为我希望宝宝在一个幸福的家里成长!” 说完这些话,李觅晴长长吐了口气。总算将要说的说完了,将自己的态度摆明白。 南宫文渊笑了,发自内心的笑,晴晴说这些话,足以证明还是他那个‘晴晴’回来了! 双手捧着她的脸,用额头挨一起,口中喃喃道“就因为失去过,才害怕再次失去。” 也因为得到过,才格外珍惜眼前人! “文渊,我饿了。”李觅晴推了推他,是谁的爱情那么伟大,有情饮水也饱。 她现在,除了想吃饭,别的什么都没有思考能力。 “好,我们和宝宝一起。不过在这之前,晴晴得先把字签了才行。” 李觅晴看他如此幼稚的行为,突然有点心酸,一言不发的提笔落下。 南宫文渊捧着纸,开心不已,轻轻吹开墨迹,小心收好。 等两人梳洗完之后,见饭厅没有宝宝的身影。 竹青立刻往隔壁院子跑去,还边跑还道“我这就去把少爷,接回来。” 可怜的少爷,自从爷来之后,每天鸡鸣时分就必须起床了。 而文云翎正挥动小手,玩得起劲啦。 爹爹还是不错的,知道他一天无聊,还特意让人陪他玩。 宫一双手慢慢比划着动作,少爷还不会站立,只能坐在那里,似懂非懂的抬一下手。 即使这样,宫一也觉得很兴奋。只要在跟着做,那就证明这办法还是有用的。 于是,竹青过来时看见,整个院子里都是他双手出招,在那自言自语的。 而少爷却坐在石桌子上,睁着大眼睛盯着,在宫一问他懂了吗? 这时候少爷才抬手,似鼓掌的拍了拍。 “少爷今天的学完了吗?” “嬷嬷来了,学完了。” “来少爷,去吃早点了。爷和夫人都在等着你呢?” 文云翎哼了声,他爹娘会在?也不知道他们有多久,没在一起同时出现了。 “宝宝来了!”李觅晴看见孩子,从竹青手里接过来,放在宝宝的专用椅子上。 文云翎咿呀呀两声,真的都在也。歪着头审视了一遍娘亲,应该是病好了,脸上都不见一丝病气,那个词叫什么来的,哦红光满面。 从这天起,南宫文渊也渐渐想明白了,白天都带着李觅晴和孩子四处游玩。 不过这可苦了李觅晴,每次出门某人都要穿女装,回来就要提一个要求。 这倒也没所谓,李觅晴觉得你要提个有意义的还好!每次就提一些,在她眼里觉得是什么用都没有的要求。 比如,今天回来后,在纸上写着:晴晴每天都要想我。 明天在纸上写着:晴晴要永远记住文渊,永远不可以忘记! 后天在纸上写着:也不可能生我的我。 如此类似的一些有或没有的条件。 李觅晴光是看着就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用笔写的下去的? 难道他不知道,所有的条件都建立在两相情愿,相互喜欢,彼此心中都有对方的份上吗? 南宫文渊你究竟是,对自已有多么不自信,还是对她始终都没有信任过呢? 南宫文渊出门将孩子坐在肩上,穿着棉布衣服,以平常夫妻这种相处方式。 走在集市上,遇到心仪的吃食,买一份分着吃。 无论多远,都慢步而行。 每天带孩子,享受带孩子的快乐。 春末的风,带来了夏日要降临的躁意,也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院里的池塘转荡起来。 李觅晴看着夜空中,星光闪闪,半月弦挂半空,不由得感慨道“夫君,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我们带宝宝去哪里玩?” 南宫文渊走近搂住她,看了一下星空,还不是和昨晚一样的,抱怨道“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我只知道,今晚晴晴会不会求饶?” “要不,你叫声瑞哥哥,我今晚就放过你。” 李觅晴一听,又在骗小孩,说不说都是一样的,一转眼珠子而娇媚道“夫君,晴晴好想你哦!” 她说完,还双手挂在他脖子上,主动偎进怀中。 不就是说一句话,又浪费不了多少口水。 南宫文渊咬了咬牙后槽,恶狠狠的道“晴晴,这可是你惹我的哦!”他是真的有这个打算今晚就纯贴贴,谁知道晴晴故意要来惹他。 话一落,身子一转,床幔也应声落下,遮住春光无限! 隔天,南宫文渊在破晓时分就起来,刚出房门,就看见院里站着一个人。 削薄的身体,站的直直的,眼也直勾勾的盯着房门,头上还有露珠点缀,应该站了很久了。 南宫文渊看见来人,眼神闪过一丝迟疑,苦着脸道“左丘,你怎么来了?” 不在澄城坐镇,跑到这里来,堵在他房门口,不是听了他半宿的墙角。 左丘和硕瞟见他眼底的情绪,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南宫,我的瑞王爷,我对那些不感兴趣,虽然我听力一向好。” 就听信了你的话,说出去几天就回来。结果呢,是去了不知道几个几天都不回来。 “王爷,你得马上去一趁边境才行了,南夏出门已经将叶城攻下了!我天天派人来送折子,想来你是没时间看过一下吧!” 如果不是实在情况紧急,他也不会连夜骑马来。 “什么,南夏出门攻下了叶城!”南宫文渊一下子慌了,折子他是一封也没有看。 南夏最近几十年都安安稳稳的,从来就没越过边界过。 何止最近,在他上一辈子里是一直都偏安一隅,除了派了个和亲公主过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现在却出事了,怎么与上辈子完全不一样了呢?南宫文渊发现,事情越来越不能与记忆相重合! 李觅晴听到声音也出来,着急道“文渊赶紧的,收拾一下就快去吧!” 时间就是生命,男主该你去尽你的责任了! 南宫文渊不顾有没有人,一下就紧紧抱着她,舍不得离开。他才来20天,还不想走。 “晴晴,跟我一起去吧。” 李觅晴还没开口,左丘和硕就大声讲“不行,南夏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带着夫人,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他拿眼恕视眼的这人,人不但帮不了王爷,还给王爷处处惹麻烦。 本来王爷是京城中声望最高的,群臣直呼要立太子的人。结果被她这么一折腾,声名是直线的下降,不但什么事情都排不上号,还被贬到了这么偏远的地方。 他就是不明白,王爷放着盛京城中那么多的大家闺秀不要,偏偏选择这么一位。 王爷为了娶她的时候,就没少花心思。为了让皇上亲自点头赐婚,王爷私底下更是做了不少小动作! 可是娶回家了之后,王爷不是被罚,就是在被罚的路上。 他是真的后悔,早知道就不替王爷出谋划策娶李觅晴了。那一出又一出的计谋,不但伤神,还费劲! 但是,李觅晴是一点都不安分,明知江南水灾,还大肆铺张在八月采莲宴,七月赏荷宴。 害得王爷落下一个,铺张浪费、奢侈无度的称号。 如今更甚,王爷更是冒着欺君的罪名把她放在身边。放在身边也还好吧,总算看在她生育了世子的份上,勉强认可一下吧! 可最近就说王府的开支,怎么一天比一天多。往这里送来的药材什么的,全都是走府里的公帐来的。 他真的有时候怀疑王爷养的是夫人,还是养的吞金兽来的。 “王爷,你快做决定吧!兵贵神速,现在不是,留恋的时候。”左丘和硕话是对瑞王说的,可是眼神却斜瞟着他身边的人。 李觅晴对上他那杀意满满的目光,一听这话就知道讲了什么,文渊要走就走吧,我又没有拉着他,让他不走的。 大哥,我们之间恐怕没有结过仇吧! 李觅晴站立开来,别开脸道“你走吧,战事重要。” 要还不走,那人又瞪我了。她虽然可以不理会,但那目光让人很不自在。 南宫文渊委屈巴巴,拉着李觅晴的衣袖道“晴晴,我是真的不想走,你留下我呗!” 第五十四章战事起 左丘和硕别开脸,这还是和他从小起长大的风光霁月的人吗? 竟没有一点上进心,也没有作为王爷该有的魄力。恐怕那魄力都在以往被罚中,慢慢流去! 只能用,往事不堪回首来形容。 李觅晴见他这样,也无语至极,怕他带着情绪上战场影响发挥,转而道“进屋去,我有话给你说。” 看在最近对孩子好的份上,就满足他这个小要求呗! 一进屋,南宫文渊捧着她脸就是一阵深入交流。一切用行动来表达,他究竟是多么不想离开。 等所有的一切行动归于平静之后,李觅晴躺在他怀里昏昏欲睡,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来,轻言细语道“夫君,你可听过这么一句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虽然你是男主,是上帝的宠儿,但是也不一定未卜先知。 南宫文渊一下子来了兴趣,沙哑的问“晴晴可有什么法子?”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提前准备些什么,只想去边境看了看,再做打算。 “夫君,一有战争,恐怕会引起很多问题出来。有的不法商人,也会趁机发国难钱,如囤积大量粮食,到最后以高价售卖。你可以用余银,先去买些粮食备用。” 将主要的吃解决了,吃饱才有动力去做更多的事情。 南宫文渊还真的没有想到先去买粮,他从小都不缺这个。再说打仗了,父皇不是会派人来送粮草吗? 囤粮这事,倒是听说过。就在前两年,江南发生水患的时候。 李觅晴见他双眼游离,一副不太上心的态度,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肉又道“你别以为皇上会派人送粮草来,就万事大吉了。万一朝中有人与你有结,趁机刁难你呢?本来该今天到的,故意推迟两天也是有可能的。还有就是被敌方知道了运粮草的线路,提前半路拦截,也是有可能的。” 该防范的,一定要防患于未然。 听她如此说,南宫文渊本就聪想,一点就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坐了起来,低低问道“除了粮草,还要准备些什么呢?” 他觉得最应该准备的,就是将她也一起打包带走。 “多的很,还要马匹也要准备精良,兵器也要检查一下,还有士兵的衣服,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到的。” 一说起这些,李觅晴巴不得洋洋洒洒写上几大页,战事注意事项给他,以防遇到不测。 经过这么久,她也看淡了,爱与不爱又如何,只要能愉快相处就行了。 “看来是得准备够了才行。”早做准备,早日回来陪他的晴晴。 “对了你走之前,将我在山庄里的那些首饰和银子也拿去用吧。还有就是你快走吧,别让人等你太久了。”快点走,她都是强撑着才有力气话说。 南宫文渊反而又躺下,将她抱怀里,湿热的吻如大雨密集般落下。 走,今天肯定是要走的,但走之前得将不舍与思念留下。 左丘和硕一直站在门前,从太阳划破云层到烈日高照,始终盯着那扇门。 本是谦谦君子,此时的目光却染满了杀意。他真的不知道,那李觅晴如此不识时务,都这样了还缠着王爷。 南宫文渊在得到李觅晴再三保证,外加无数个瑞哥哥、夫君我会想你的话语中,才不舍的起身离开。 走之前,又抱着文云翎仔细交代几句,才踏上去边境的道路。 回去路上,一边传令宫宵让他准备好粮草、衣服、马匹之类的。 他所在的南边有战事,那几边没有,东西从其他地方买,价格不会过高,买的多肯定还会便宜不少。 既然出战事了,又让人将消息往盛京送去。 左丘和硕见他一回来,就是布局这些,还拿着地图研究战事。 果然没有那人在,王爷还是王爷,做事干净利落,时时未雨绸谋。 _ 李觅晴一睡又是昏天暗地,起来时扶着老腰痛骂道“狗男人,果然还是没变。” 怕也得休养几天,才能生龙活虎起来。 突然传来李嬷嬷敲门声“夫人,你起来了吗?要用膳吗?” 这菜都热了几遍了,味道都变了。又重新做了新的,她才来试着喊一声。 房门打开,李觅晴依在门上,有气无力道“嬷嬷,麻烦你了,帮我端进来吧!” 天知道,挪这几步,大汗都出了一身。 “夫人,莫姑娘说找你有事呢?” 李觅晴一听,来了精神,她来这镇上后,与莫家打的交道挺多的,主要就是给宝宝做物件。 哦,宝宝以后可以叫文云翎,狗男人走之前特别交代了的,说孩子大了该有名了。 看见在院子中站着的人,李觅晴开心打招呼“小云,怎么站着,快坐下,我们慢慢聊呗!” 与她同龄的人,谈得上话的就只有莫修云了。两人也是一来二去熟了,都可以以姐妹相称。李嫂子虽然也是同龄人,但与她说话,始终带着刻意的疏离感。 莫修云看她脸色不好,关切道“小晴姐,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实在是,家里出了点事,我找不到人出主意,只能来麻烦一下你了。” 周围的邻居,对他们家都没有什么善意。早年在父母去世后,还想着霸占他们家房子的。要不是大哥,当年发狠,他们早就被赶回村子里去了。但现在,他们是自愿回村的。 “没有的,你只管讲看我帮得到忙吗?对了,小云你是遇到什么了呢?”肯定是急事,不然谁会在半夜来见人的。 莫修云见四周没有人,才小声道“小晴姐,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你肯定是不知道的,边境发生战事了,听说都攻下两城了。” 她们一家,最近这几天都在加班加点赶手上的活计。做完了,好举家搬迁。 “不是,小云。边境离这里那么远,要打来恐怕也不可能吧!” 她相信就算是暂时又丢了一城,以男主的气运加身,很快就会转危为安的。 谁知道听了她的话,莫修云反而压低了声音,悄悄讲“小晴姐,你从外地来的不知道。我们封地的瑞王,那是个只知享乐,无所事事的皇子。等他打胜仗,恐怕下辈子吧!一个宫里长大的人,见过什么世面,听说连出门都是左拥右护的。” 她这些可都是听二哥说的,瑞王就只是担个祥瑞的名头。 李觅晴一听这话,左右看了一下,姑娘你可知隔墙有耳。她这院子里,还不乏有顺风耳来的,不然怎么一个风吹草动,某人都会知道。 “可我听说,瑞王从小就聪慧,才思敏捷出众,早就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而且他才十七岁就考中了状元,想来肯定不差的。” 无论是学识,还是才德,都是甩他那几弟兄们几条大街的。 别的不提,他可是本书中的男主,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他所展开的。 莫修云一听连连摇头,扑闪着大眼睛,嘻嘻一笑才道“小晴姐,你怎么没有听说过。我还以为你从京里来,那些事情应该是知道的呢?” 怎么好像,她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明白的一样呢? 李觅晴对于她的诚恳,讪讪道“我一个闺中女子,那知道那么多呢?” 再说八卦那种事,也不是她热忠的,还没有那家酒楼有出了什么新菜,吸引人。 “也是哦,你们大户人家规矩本来就多。所以,我以后只要找个过的去的就行了。” 莫修云以前也梦想过嫁个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贵,但求衣食无忧就行。她从七岁就操劳一家人的生活,感觉累了,也乏了。 从那天她听说了,面前这位独自一个人带着孩子的漂亮姐姐后。实然悟了,找就要找一个能相知相守的。不然,独自一人带孩子,不是给其他人送话柄吗。 “小晴姐,以前的瑞王的确很聪慧。不过听说,他娶了个惹事生非的瑞王妃后。那是什么麻烦事情,都会找上他的。就连在家闭门思过,那麻烦都会找上门来。听说也是因为瑞王妃在家关着心情不好,点火烧自已的院子,结果风一吹连隔壁的一起烧了。” 这不就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吗? 李觅晴嘴角一扯,那次还真不关风的事。她最近想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那天之所以要烧是因为隔壁天天晚上寻欢作乐,吵得她睡不着。所以趁院子失火,扔了一把火把隔壁去。 “还有啊,瑞王妃可恶毒了,家里的下人,看不顺眼,轻则是一顿打,重则发卖出府。听说,她连大皇子妃都打,把人都打毁容了。还有她的好多传言呢?可惜了,小晴姐你既然没有听说过,都能讲几天几夜呢?” 李觅晴望天,天都黑了,小云讲的这些和她要说的事情,有什么联系呢? “小晴姐,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去莫家村长住,我给你说我们村里的男子可多了,人也老实能干,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李觅晴摇头,不怎么样,她夫君才刚上战场,你就想着改嫁,多没良心啊! “小云,你别想我的事情了,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已的呗!” 都满十六了,不成亲,至少也要把亲事定了,才不招人闲话。 “我这次回去,就是为亲事来的。我哥说了,回老家,在那里找,放心些。小晴姐,我来就是想问你,到时候该怎么选?” 万一遇到短命的,或者是花心的,该怎么办呢? “这个,我也没经验,但肯定是需要多方面打听的。” 她一穿书,就怀崽子了,还真不知道。 “哦,那要去打听男家,会不会显得轻浮了些,再说介绍的媒婆会说一下的。” “媒人会说,恐怕也是捡着好的说。妹子,听姐一句劝,人不急着嫁,但了解对方是必须要的。还有嫁人前,一定要擦亮双眼,不然后悔就晚了!” 莫修云听她这么一说,本来忐忑不安的心情,也平复一下,站起来道“小晴姐,我先回去了。你再考虑几天,去的话我们等你。” 李觅晴见她要走,将她送到门口,开门就看见宫家酒楼的掌柜在念叨“究竟是左边这家,还是右面这家呢?” 宫掌柜一回头,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文夫人,你在就太好了,我们东家有事找你,明天你看有空吗?” 第五十五章买药材,认知道 李觅晴一听是老乡要来见她,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商议,点了点头,约在了上午。 此时,天空如墨染般,不见一丝光。 她赶紧去隔壁院子找宫一来,让他赶着马车带着她去药铺,忘了告诉南宫文渊准备些药材了。 李觅晴一走进药铺,就问掌柜“有没有跌打损伤类的草药?” 掌柜的出于本心,还是关切的询问“夫人是用外伤,还是内伤呢?我们铺子有调好的药膏,也有需要的草药。” “全都包上吧!”在战场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有备无患吧! 掌柜的瞪圆了眼,不敢相信,但还是提醒了一句“夫人,你确定全都要买走,这份量可不少啊。” 草药种类就有十多种,制好的药膏也就只有两小罐子。 “掌柜的,算帐吧!”有多就多买些,买了这家好去下一家。 “夫人,一共是三万二千七百三十六文,药膏贵一点这两罐就要八两,给你省去零头算少给六文吧!” 李觅晴默算了一下,还没有三十三两又问“掌柜的有没有清热解毒类的药材呢?” 万一遇到了个头昏,脑热的,先备点也行。 “有的夫人,但是这类药材就比较多,也比较杂。”价位也有高有低,不比其他的药材。 “有黄连、大青叶、霍香、甘草、板蓝根吗?”那就买几种她所熟悉的药材,送过去给军医,自然知道怎么配。 “有的,都有,份量你看买多少呢?” “就一样来二斤吧!对了掌柜的麻烦你将每种药的名字写上,可以吗?”据说,很多草药外观都长得差不多,但是功效却不一样。 就这样,李觅晴付了银子,在店里等掌柜他们打包,都过了半个时辰才打包完。 匆匆赶往下一家药铺,买下跌打损伤的草药。 就这样,连续转了大半夜,装了满满两马车的药材,李觅晴才将提着的心放下来。 一回来,就将李嫂子和宫一喊来“这些药材是送给王爷的,你们两人务必要尽快送到。” 李嫂子和宫一相视一看,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夫人和少爷,没有爷的命令,是不敢随便离开的。 宫一正准备应声,反正爷看重夫人,爷不在,一切就听夫人的就行。 李嫂子却伏地,为难道“夫人,想来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是爷留下来保护你和少爷安全的。” 他们走了,你们的安全该怎么保证呢?再说他们只负责保护安全,但人却不归夫人派遣。 李觅晴略一想也对,沉稳道“李嫂子我还没有问过你叫什么呢?” 一直以来都是当个邻居来相处,也尊重她的身份。 她现在这么说,意思不是明晃晃摆着,我们是爷的人,一切行动都听爷的安排。 “属下叫宫姝,夫人可以随心叫的。”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不管是李嫂子,还是宫姝。 “那宫姝你就留下来吧!宫一你带着暗卫,务必将药材准确无误的送到王爷手上。如果王爷要怪罪你们,一切有我担着的。” 宫姝却不应声,而是假装为难道“夫人,你不担心自已,也应该担心少爷的安危。你把暗卫支开,万一碰到刺杀类的,可如何是好呢?” 李觅晴冷笑一声,说白了还是不想听她的安排,冷冷道“宫姝,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权利支配你们所作所为吗?” 宫姝一愣,没想到她把话挑明,只能含糊道“我是担心少爷的安危,毕竟暗处的布局都是爷布置好的。” 你随意打动,万一那个方位出漏洞,怎么办? 李觅晴眼皮子一抬,不就是找借口,不想听她安排,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你能力不行,武力也不行,无法盛任这个任务了。” “我没有这么不堪的,只是为少爷担心。” “不是最好,别忘了,就算是爷不在,我也依然是你们的主子。” 交代完这些,又再三叮嘱宫一,最好将将人分成两队来带这些草药,还有药材都是制好的最好不要淋雨。 宫一心思活络,将暗中的人,留下三分之二。当晚就带人走,兵分三路各自背着一包药材往边境赶,争取早日回来复命。 李觅晴心里有事情,到天亮还是醒来,收拾一下就去酒楼。 宫小霄还在用早膳,看见她来还特别意外“小晴你吃过了没有?没有的话,介意一起用个早饭吗?” 李觅晴这才后知觉,来的早了点,倒像来赶人家饭点的。 “我吃过的,你慢用,不必管我。” 龙虾将包子往嘴里塞两口就吞下,含含糊糊道“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李觅晴看他的样子,心想哎,真的来的有点早了。 人家正在吃东西,怎么都有点不道德呀? “没事,你不用慌的,慢慢来,别噎着。” 宫霄咽下去,又喝了一杯茶水,才慢慢问“老乡最近怎么样?” 他又走过去,将孩子接过来,抱怀里,嘀咕一声道“看着比以前瘦一些,还是跟个石头一样的沉。” “小霄,我想问一下,你知道边境出事的是吗?”他一个做生意的,消息应该是很灵通的。 李觅晴见他没反应,又焦急的问“怎么样?有没有可能会影响到,这里的生活呀!” 以前战争片没少看,知道那因为打战而流离失所的人们。既然有影响,何不早早避开呢? 宫霄沉思了一下,才徐徐道来“战事的事情还没有传到这里来,等到传到这里来,多多少少都会,影响这里的生活的。” 他这次会出现在这里,都是为了给爷备粮才来的。 “那你觉得我现在有必要离开这里,换一个地方吗?” 宫霄认真思考,又想了一想才道“如果你真的有地方去的话,就趁早离开这里。相关事情不太明了,不一定哪一天就会传到这里来,到时候走恐怕会有诸多不便。” 何况你一个女子,还带着个胖小子,更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李觅晴听他一分析,就有了主意,还是跟着莫修云一起离开。两个人有个伴儿,也还能够说得上话。 “对了,我想问你一个事情,我上次做的那个婴儿椅子你们用了没有?怎么样呢?”东西都做出来了,市场反响却不知道。 宫霄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抬眼皮问道“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都是老乡,你就实话实说吧。”她受的住的,不就是失败两字在脑门口晃吗? 宫霄见她坦然,长舒一口气道“一直在店里放着,当样品,有要的才会临时订做。一般人家买买不起,还不如用一条布把孩子包在身上实在些。” 见她认真听着,又接着说“有钱人家买去了,也觉得没多大用处。有钱的人都会请奶娘带,最多就把孩子放在上面透一下风。再一个,路也不平,推几步又要抬一下的,谁都觉得麻烦。而且推车使用寿命不长,只有半年的时间,许多家庭根本就不想买。” 他还没有,说重点是用婴儿推车的,还出了几次事故,间接还影响了店里的声誉。 李觅晴一听也了然,又急急问“那滑板车,溜溜车和婴儿餐椅又怎么样?” 那么多件,不会全都全军覆灭了吧! “滑板车怎么说呢?卖的时候出了好多次事故了。唉,现在也是放在店里做个样板罢了,要人家要定做的话,才会做几个给他们。就婴儿餐椅,还在大批量生产。” 听他这么一说,心下也明了,看来什么事情都得,顺应时代才行。光是凭空想像,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老乡问你个事情,你穿越前究竟是做什么的?”把生意经营的那么好,还特别有目光,不像她什么都办不好。 “我就是一个农业大学毕业的,所以只能搞一下养殖方面的事情。不过万事都有爷在,其他的各方面也全靠爷的安排。” 不得不佩服南宫这人,简直是经商天才,方方面面都能想得到。 李觅晴竖起了大姆指,真的是他出生好,你爷爷可真厉害呀,乃吾辈的楷模呀!她怎么就没有那么多心眼了? “小晴,我这次来找你,想问你穿越前是做什么的?知不知道制造武器如炸药怎么做的。”这也是他要来找她的原因之一,制造出冷武器,一举助爷早日退敌。 李觅晴摇头,无奈道“我一个大专毕业的,文化水平还不如你。就只在书上看过炸弹二字,却不知道怎么做。” 听她这么说,宫霄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老乡是王炸,结果却是青铜。“嗯,你很幸运,嫁了一个好老公。人家养着你,对你也挺好的啊。” “我也不知道做什么,知道做什么的话,我也不想让别人养着。自己作为新时代的女性,还是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好。” 主要是孩子太小了,他一切都围绕着孩子转。 前段时间,李觅晴我画了宝宝启蒙画,拿到书店里面去准备售卖。结果人家店主说你用的纸张都比卖的价格贵,现在人家都是请夫子来教学识。这种小册子,根本就没会买的。 她就不明白了,不就换了一些简单的蔬菜动物吗?这孩子启蒙,还没有人买。可人家又说,这些常见的那个不是家家户户有的,用的着买画册吗? 宫霄见她一个劲在唉声叹气,突然安慰道“那你想过没有编故事,或者写几个剧本出来呀,说不定那样市场还要大一点。” 实在没人要,他又自掏腰包鼓励她一下呗,谁叫是老乡啊! “你这样倒提醒我了,回家我就去写一写,看看能不能写一个好的剧本出来。” 宫霄看了她一眼,建议道“你去交剧本就穿低调一点,这样拿去给人家看,才会有人要买,知道吗?” “我这件衣服,去买的一匹布不是才一百文吗?怎么会显得贵呢?” 宫霄抚额头,无语道“你真的是一天都在家里带孩子。不懂当今社会的物价,怎么会想得出法子来赚钱呢?” 明明一百两一匹布的布,谁会那么傻一百文卖给你。 听他一说,李觅晴才后知后觉,她一天光是出来转一圈,就在最开始买的那几个店里买,从来都没去其他店逛过。 这一发现,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老乡,你有空吗?带我去四处逛逛可行?” 第五十六章渭城,莫家村 宫霄本来想拒绝的,但一看她懵懵懂懂的样子,心软了,罢了,就陪陪她吧! 马上就带着李觅晴直奔布料行,去了镇东的一家。 开口就讲“把你们店里的烟罗纱拿出来,我们要看看。” 店小二热情的抱了几匹出来,从便宜的一百两一匹讲上,再讲到织暗花的就更是贵,百,甚至最高一千两一匹的都有。 李觅晴一听,疑惑顿生,店里不都是靠卖东西来赚钱的吗?怎么还要做亏本生意?几百两的100文就卖了,谁都会知道那是血亏的。 换谁都不会做这种亏本生意,要不然,她就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她前脚买的东西,后脚就有人来替她偿还债呢? 想到她那大手笔买的几十匹布料,还有那一百两一刀的纸,被她随意用来乱添乱画。 捂住了胸口,肉疼啊! 难怪最近南宫文渊来,却和她一起同吃了好几天的一碗鸡汤粥。 原来王府真的是穷的不得了。 本来王府开支就不少,人员支出,还有些乱七杂八的礼节需要应付。 但是没想到现在她一匹布,就用了那么多银两。难怪上次在集市上,那种普通的烟罗纱小花,都要五十文一朵。 李觅晴顿时无语的望天,心里早就流泪满面。她总算知道,南宫文渊为什么那么久才来的原因了,来一趟总会花费路费的,他都没有路费,怎么会来找她呢? “原来这布料那么贵啊,我还以为特别便宜的。” 宫霄亳不留情的点道“老乡,上次见你我就想说的,恐怕你那老公是不敢来找你吧!人家忙着挣钱给你用呢?来找你,不耽误挣钱的时间。还有你看你把孩子养成那个胖小子,就知道你平时没有少跟着白吃白喝。” 这一句话落,李觅晴也没了心思逛,径直出了门。 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的光芒。 宫霄见她神伤,突然出言道“你知道吗?莫修言没有在山庄里面做了,只做了一个月就走了。” “那是他的自由,关我什么事啊?”她的心情都不好呢?哪有闲心去关心别人的事。 “哎,那人真的是个人才。不过我们山庄的模式,其实上算得上是批量生产。他说这样发挥不了他的才能,所以宁愿回来做一个平平无常的小木匠。” 看在你们相熟的份上,才来知会你一声。 “你懂什么?这才是一个工匠精神,人家做的东西都是精益求精的。哪像你,只要生产出来,再拿出去卖就行了。你别光顾着生产,也要抓住品质才行啊。” 跟莫修言打过几次交道,也算了解他的为人。 宫霄听她这么说,无语的不想跟她争辩。说你懂什么,我们也做事,养那么多人,哪里不要钱。尤其是爷养的那个夫人,一个人的开销就够他们所有人一年的支出。多赚点钱怎么养得起呢? 听说最近夫人,还生了个小少爷,那用的就更多了。爷为了给她养身体,是专门派了一支商队,天南海北的购金贵的药材。 那少爷,算起来年龄跟你家的差不多,真的是同人不同命的。你看你一天,一个人在这里操劳?人家可是一张口,就有数不完的钱往她兜里转。 转了几圈之后,准备回家,宫霄给了她一块带霄字的白玉佩,并叮嘱道“这可是我私人的呗,你要在我宫家的酒楼里都可以免吃免住的。” 爷的夫人,有爷守着。看在老乡的份上,我就再帮你一把吧。 李觅晴挺诧异的,注视了他一下,就还给他讲“不用了,你还是留着给有需要的人吧。自己的事情我能够想办法解决,我今天回去就写几本书。” 她不相信,从今以后勤俭节约,还怕养不活自已。 宫霄生气的又塞回她手里,怒道“李小晴,你是看不起我吗?给你就拿着,以备不时之需,懂吗?” 李觅晴这下不好意思推脱了,收了下来坦言道“我打算跟着莫修言他们去渭城,听说那里的跟都城一样的繁华。” 反正她在明路上都是死人一个,现在还有一个新的身份。去什么地方,应该也没人再关心吧,这时代有没有dna验证怕什么?大不了就认为长得像像呗,长得像天底下那么多人长得像,也不在乎多她一个呀。 “行,四处看看也好。” 两人分开后,李觅晴回来之后就叫宫姝“收拾一下,我打算去渭城附近住一段时间。” 宫姝不满意她的决定,反驳道“夫人,属下认为,你做什么事情之前总得跟爷说一声吧!或者是等宫一回来再走也不迟的。” “我夫君说了,我做主就行,用不着。” 宫姝想到来的那20来天,爷对夫人那是宠入骨子的。连让爷他一个大男人,穿女装都可以。还有什么事是夫人开口,爷也不会答应的呢? 转而低下头道“夫人确认了就行,不过走之前,也得把张太傅一起带走,这是爷请来教少爷的夫子。” 李觅晴一想带就带着呗,多带一个人也行。现在走还有马车,宫霄说了,以后免得到时候连马车都不能聘到。 当天晚上,宫一就回来复命了,药材已经安全送到爷手里。他还带回来,李觅晴在山庄里的那些首饰、衣服、票子和金豆子。 李觅晴看着这些,突然眼眶湿润起来,他现在都穷的那样子,还想着我。 在心里默认道:南宫文渊你不负我,我也不会负你的。如果你真的负了我的话,那咱们就一拍两散,反正又没有感情为基础,怕什么?我还有崽崽的。 隔天,李觅晴就去约莫修云,他们一家什么时候走,两家好一起走。 分别约定,在次天早上一起走。 走的那天,队伍中又加入了一个人,苏木大夫提着包袄一路追,一路喊“夫人,你走哪里去,等等我啊。” 李觅晴这才想起来,好像那次将苏大夫带回来过,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毕竟没有生病,谁愿意去找大夫呢? 两家分别各雇了一辆马车,一辆车坐女子,一辆坐男子。 就这样,赶了两天的路,才走到渭城,又翻过几座大山才到莫家村。 李觅晴看着杂草丛生的山问“小云,你们这里的山,怎么都是这么荒的呢?” 别的山,都是树木茂盛,这里的山一片杂草,树稀稀拉拉的几颗立着。 “这里的山,从她记事起就是这样子的。山上产的果子不好吃,种什么也种不出来,渐渐的就没人种了。不过,因为我们村的人,个个都有木匠手艺。所以大家靠手艺过日子,就没有人再去管山了。” “这山怎么卖呢?” 突然想到,她要是有几座山,是不是也可以当一个地主老太婆呢? “便宜的一座山,一亩地就一二两吧。拿来都没用,小晴你怎么,有其他想法吗?” 毕竟她可是特别会想的,光是申请的专利都有几个了。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可浪费可惜了,我想在山上种点东西。” 南宫文渊的跌打损伤药种在这山上,应该可以吧!她一看见山,就想到了。唉,比较难的是,在那里去找一些跌打损伤的苗子来呢? “小云,附近有种药材的人吗?” “这我不清楚,我们都十年没有回来过了,得空了去问问村长才知道的。”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莫家的老屋。 院子里杂草丛生,木屋因经年不修,早就倒地腐烂了。只看得到,一个大概的轮廓还在。 莫修言也没有料到,父母走之前,他还托族里的叔辈,帮忙照顾一下家里的。结果,多年没再联系,一回来就这个样子。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村长家里问问,看有没有空闲的屋子,借我们住两晚。” “莫师傅等等,我一个外地来的,也跟你去问问吧!”随便去看看村里人对外人的态度,再决定在不在这里定居。 苏木本来还在抱怨坐太久的车,最好休息一下,一听这话他急了“我也去,我也是外地来的。” 这可是爷的夫人,得盯紧点。 走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到村长家。 莫家村四面都是大山,各家各户依山而建,形成一个椭圆形,合扰在一起。 因为都是木匠的原因,家家户户都是木屋。 村长是莫修言的三叔莫有才,以前是秀才,今在村里办学堂。 莫有才听他这么说,半天才反应过来道“回来就好,族里空屋子是没有的,可以允你们在学堂住几晚。” 族里有点才的都去镇上,还有的去城里了。像他们这样,从城里返回村的还是头一例。 空屋子,没有人住,那都是有主的莫家族人的,岂能随便让人住。 莫有才瞧见李觅晴抱着个孩子,又看了看侄子,儒雅随和的笑道“侄媳妇,把孩子拿我抱抱吧!” 一边说,还一边拿出荷包,掏出两个碎银来,爽快道“修言来拿着,给孩子的见面礼。你也是,孩子都大了才带回来认祖归宗。” 莫修言比他一说,脸一红,支支吾吾道“三叔你误会了,这是文夫人,希望来我们村落户的。” 希望文夫人,不介意。 莫有才利落的将银子收回来,系好,才淡淡道“无亲无故,落什么户。我们莫家村本来就人多田稀。要不是有个手艺在,估计早就成了没家村子了。” 第五十七章枇杷酸,杨梅更酸 李觅晴一听这话,这是不同意的,刚刚还和蔼可亲的老者,下一秒就变脸了。 “莫村长,是不是有地就可以在村里落户了。” 那买一座山,也算有一块地,不也就可以了吗? 莫有才冷笑一声道“你有地吗?”年纪轻轻的连头都没有摸清,却异想天开。 “莫村长,我进来的时候看见有两座荒山,价格贵吗?我打算买一座来盖房子,毕竟家里人多。”李觅晴一口气,将想到的都说完。 莫有才听他这么说,刚刚丢失的笑容又回来了,笑呵呵道“可以的,完全没问题。今天我刚好有时间,明天后天都很忙的,你要买就跟我去镇上落户没问题吧!” 那荒了几十年的山,总算有人买了,得趁热打铁。免得村里那个眼浅的知道了,卖了一间屋给她,也是能在此落户。 “那山的价位是怎么算的?”万一太贵了,买来岂不是不划算。 莫有才站起来,一掌拍在桌上,底气十足道“文夫人,你放心,我会给里正讲明这荒山的情况。” 荒越久的山越便宜,还能得到朝廷的一些补助。比如,开荒种粮食,可以免除五到七年的税。 李觅晴听他如此信誓旦旦的话,才放下心来。那荒山不种粮食,岂不是不用交赋税。 里正一听说是买荒山的,也是高兴的一个大印落下,不给人后悔的时间。 李觅晴拿着地契,不敢相信,居然还有买一座山附送一座山的好处在。 不过比较麻烦的是,要将荒山变为不荒的山,这下就要费时费劲了。 有了山,落户也比较顺利。 回村的时候,莫有才第一时间就是召集村里所有人,来认识新落户的人。 “这是文夫人,以后也是咱莫家村的人。” 对于村里添新人家,大部分人还是欢迎的。只有几个妇女,见她一个年轻寡妇,还带着孩子,又带着奴婢和侍卫的。 那是怎么看都不满意的,说出的话也比较难听。 李觅晴也不在乎,反正刚来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过多的与人争辩。 晚上就在莫有才的安排下,住在了学堂里。 李觅晴考虑到带着孩子,就算修一间屋子,也要耗费不少时间,就让莫村长帮忙问一下,有没有哪家愿意售卖房屋的? 隔天天才亮,李觅晴就急着带着苏大夫往荒山去。 她记得老家的山上,有很多的草药,不知道这荒山有没有生长药材。 宫一在前面开路,沿山脚长着大片的茅草丛。 劈开比人还要高的茅草丛,走进去后,被挡住的光线随着没有遮挡物,将面前的景象显现出来。 只见沿着山脚,一直到山顶,全都开着不知名的野花。 看见面前的景像,李觅晴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满山遍地的石头,不然那工程又会很大。 苏木拿着小锄头,一点都没有刚来时的怨气,反而兴奋的喊道“夫人,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挖草药啊,这山全都是草药,你看这是紫花地丁,这是蒲公英,这是蛇母草,还有这个叫叶下珠。” 没想到,从外面看不出来,一进来才知道全都是常见的草药。 “你们挖的时候小心点,这里还有些有毒的草,得避开才行。” 李觅晴一听这话,她又不认识,万一挖错了岂不是麻烦了。于是她就着认识的挖,不认识的一律绕过去。 这才挖了没两步,就听到苏木的悲哀声“停下,你们全都停下。怎么挖的,把那柴胡都踩没了。罢了,你们都躲远点,我自己一个人来挖。” 这些虽然都是常见的药材,但是看着在他面前被踩坏了,对于大夫来讲就是心口疼。 “苏大夫,你一个人挖还不知道要挖到什么时候?不如喊两个人与你左右一起,这样你好指点他们,速度也快一点。” 对于李觅晴的提议,苏木是赞赏的,的确一个人能力还是有限的。况且,她身边的人都是带功夫的,腿脚速度也快。 “夫人,那也行。等挖回去,我再刨制一下,也能尽快给爷送去。” 苏木上次见她买的那药膏,巴掌大的一罐就要五两,想想都不可思议,还不如买点药材给他做,省钱又省时省力。 李觅晴见帮不上什么忙,就往山上走,去看看另一半山是不是也是草药。 结果,一翻过去,入目的却是一片枇杷树和杨梅树。 树叶长得太茂盛了,遮住了小小的果子。 伸手摘一颗下来,放在嘴里,马上就吐了出来,酸得掉牙。 树叶遮住了阳光亲吻果子,枇杷酸,杨梅更酸。 她注视着半山的果子,一下就有了主意,可以把杨梅制成杨梅酒来的。 再将制好的杨梅酒拿去卖,这样子的话,是不是就回来了一部分本金了呢? 现在,还没有买到房子,等买到了再开始行动也不迟。 走出山脚时,李觅晴问宫一“有没有办法将劈开的路,重新还原,让人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这半山的草药,挖一两天是不可能挖完的。虽然是她买下来的,万一被其他人知道了,再去挖一些,你又能怎么样呢? “夫人,你放心,不会让外人发现的。” “那就好。” 他们两人,才走出山脚几步,远远就见莫有才和几个人在那里。 其中一个老妪看见他们,大喊一声“快,你们看文夫人,从山上出来了呢?” 李觅晴一听这喊声,心里一咯噔,难道是被他们发现了什么? 她强装镇定,扯了扯嘴角,带笑着问“莫村长你们在这里等,有什么事?” 淡定,淡定,一切都还未确定! 突然几个妇人将她围了起来,七嘴八舌道“文夫人,你要买就买我们家的。” “文夫人,我们家的房子买了就能住。” “我们家的房子,上个月刚刚修缮完工的。” “我们家的房间最多,有四五间,你们人多刚刚好。”…… 只有其中一个年龄看着小点的,几次欲开口,又碍于人多终究是张了张嘴又快速落下。 莫有才见她皱眉,这才出声打断“都停下,等文夫人看过各家的房子,自然会有所决断。” 最近几年,村里人往外走的是越来越多,空闲下来的房屋也就多了。 李觅晴一听是来卖房子的,心里暗喜,这些人卖了房子,肯定会把土地也一起卖了的。 看来都是急着要走的,不然她昨晚才说买,还没有半天就找来了七八家“嗯,我觉得村长说的对,看看房子再作决定。如果,你们家有卖地的也可以一起,只要是良田都能买下来的。毕竟我们家的人多,常买菜也不行。” 最好买挨着山一带的,出入也方便些。 去看了几家,她都不太满意,房子要么就只有一两间。要么有三四间的,但是院子却是跟几家共用的。要么就是在村中间,出行都不方便,连马车都没有地方放。 最后,还是那个年轻些的妇女家的房子,比较符合她的要求,虽然只有两间屋子,但房子四周都是空地,只要花些银子就能买下来。 房子定下来后,李觅晴和孩子暂时住一间,李嬷嬷她们三人暂时住一间,剩下的宫一只能住厨房了。 住的问题暂时解决了,剩下的就是找人来盖几间房子。 在村里找了几个木匠,泥瓦匠来建房子。 村里请的人白天做工,晚上则是宫一带着影卫搭建。 李觅晴一口气又建了八间屋子,还改了厨房和增加了淋浴房,改造了厕所。 宫姝看着她折腾,心里冷笑不停。有这样的一个夫人,真的是爷的悲哀呀! 一天闲着没事在永安镇,好好的待着不好吗?非要跑那么远的地方,来建屋子,传出去如何是好?如果哪一天,爷真的到那个位置,让别人说有一个山里的妻子,如何请是好啊? 李觅晴一边催促建房子,一边沉迷在杨梅成熟的季节里。 杨梅酸是酸了点,不过可以把它做成杨梅酒啊。至于枇杷,不好意思她没有那本事制枇杷膏。 枇杷树,没什么用,结的果又小又酸,砍了,别碍着杨梅树生长。 李觅晴说干就干,房子一买下来,就让人去摘下来,清洗干净晾干。 再去镇上,买了很多饴糖和白酒来,把它们一起装在瓷罐里面腌着,全都放在她住的屋子里。 就等一个月后,再看效果怎么样? 一个月后,房子也落成了。 李觅晴兴奋的打开一罐,来庆祝新家落后。 酒香味扑鼻而来,尝了一口甘甜回味。 她又在琢磨着,东西都做出来了,总得有销量吧! 于是她先去镇上走一圈,了解了行情。再把杨梅酒推到集市上去卖,让人先品尝再买。 这次她算是成功了, 果酒浓度不高,男子女子都可以饮用。 回家之后,她有一丝小兴奋。不过接着就是悲哀,卖的那么便宜,她光是糖就用了十两银子。这一罐杨梅酒回来的成本,才刚刚够买糖的钱,还不加上人工费。 看来得,先打一个草稿才行,不然会亏本的。 第二天,等她准备好草稿,加大杨梅酒的宣传时,却被一家名为徐家酒楼的掌柜,拦住了去路。 来人一看就比较精明,说话也直接“夫人,你制的酒很爽口,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我们打算将你剩下的都买下来。” 第五十八章重要,不重要 李觅晴一听这话,面上不显,心里却狂喜,她正有这个打算呢? 今天真的是心想事成,美好的一天。 “哦,掌柜的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一罐你们能给多少钱?” “鄙姓何,我们东家能出这个数?”何掌柜伸出手,比了比。 李觅晴看了一下五个手指头,试探着问“何掌柜出五两,不好意思,我还不如自己卖呢。” 虽然费点时,费点力,但她反正一天也是闲着没事干,不介意多跑几趟。 何掌柜见她语气不善,也不恼,反而眉开眼笑道“文夫人不是五两,而是五十两。不过你得给我们签订合约,以后你做的杨梅酒只能供我们一家酒楼。你看如何,我们东家等你答复呢?” 反正,东家给的价格,一定是要把杨梅酒拉去城里卖的,镇上还真不好出价。 李觅晴眼珠子一转,这么爽快,她刚想好的谈判技巧一百招,还没有放出来呢? 既然人家给的也不少,也省了她算日期,等到集市日才能到集市来。 “行,这价格可以的。” “那文夫人,请移步去店里签合约吧!” 何掌柜将人带到酒楼里,‘徐家酒楼’几个字写在布条上格外显眼。 二层高的独栋小楼,站立在面前,似乎在欢迎来客。 何掌柜一进,就执笔写下合约,完成之后,递过来问“文夫人,你看下合约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 李觅晴一条一条看过去,很简单直白,落笔后道“行,但是我不能保证每年都有多少罐,毕竟成熟得看树上的果子长多少。还有口感,并不能保证每罐味道都是相同的。正所谓千人千面,果子也是有甜有酸的,所以酿出来也会有差别。” 看来今天回去,得把杨梅养好一点,争取明年多结果。 “这是自然的,不过东家说了,文夫人酿多少酒,咱家就收多少。” 签了合约后,李觅晴让宫一将放在家里的五罐,也全部送货上门给了他们。 银票一进荷包,她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第一次靠自己双手挣钱,还顺便把买山的钱也赚回来了。 李觅晴一走,何掌柜转身就上了二楼,敲门后进了一间包厢。 一进门,何掌柜就不解的问“三少爷,你怎么不去会会文夫人呢?” 既然出手相助,何不趁机了解一下! 李子乐靠在窗前,看着人坐上马车离开,目光却一直盯着,叹息道“有几分神似李小五,但却一定不会是。” 李小五早就被他们一家养娇了,唯一的优点就是什么都不会,怎会想到酿果酒来赚钱。 那娇气包,平日里出个门都要左拥右护的,又怎么会抛头露面做生意! 何掌柜听李子乐如此说,也不好揣测其中深意,直言问“那以后,还帮不帮?” 大不了,得罪人的事情也由他去做。反正合约上可没有注明,必须年年都要收购的。 “帮怎么不帮,总算是遇到神似的,说不定过几年就真的能遇到李小五了。” 就算是长得像一分,他也愿意帮,何况是长得七分像呢?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远方,李子乐才不舍的收回视线,严肃问“对了何叔,澄城那边有消息没有?” 该死的瑞王,把控澄城的各行各业,让他想在那里开个酒楼,重金去砸都没有铺子可租。 “有,大少爷传信来说,瑞王去边境了,那边好像打起来了。” 派的探子,去一个被抓一个,唯有大少爷能用家书传信回来才收得到。 李子乐喝了一口茶,喳喳两声道“大哥就会传些无用的。你拿信纸来,我要亲自给他讲明,以后除了李小五的事情外,那瑞王的这些事情,没意思的也就不要讲了。” 大哥真的是个榆木脑袋,分不清轻重,不知道找李小五才是最重要的。管那个前妹夫干什么? 何掌柜无奈的转身去取信纸来,都说五小姐早就魂归故里,偏偏他们将军府一家人,没有人会愿意相信这个消息。 按三少爷的话说,生要见人,死亦要见人。 只希望五小姐你吉人天相,好好的在。 正午时分,太阳当空照,散发着热情洋溢满四方。 李觅晴一坐马车回去,迫不及待的就往山上跑,那可是以后的经济来源,必须重视起来。 移开茅草门,愣了一下,这荒山是彻彻底底变了一个样子。 苏木虽然将满山的草药都挖完了,但并没有把所有的草药都带走,而是挑了一些好的苗子种在了地上。 每一排一种草药,整整齐齐的划分在不同的区域里。 她往山上走去,枇杷树被砍的地方,搭起了一排草篷。里面站着几十号的黑衣人,全身上下都被黑布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李觅晴赶紧往回跑,失声尖叫道“有刺客,宫一快上。” 青天白日的,不会遇到山匪了吧!她才刚买下来的山,还没捂热乎,不说下个金蛋,总得孵个小鸡来也是安慰。 才刚跑了几步,头顶就是一阵遮天蔽日,就像突然坠入了深渊,看不见光明。 黑衣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全都单膝跪在面前,齐声道“奴才见过夫人,让夫人受惊了,请夫人责罚!” 他们也不想惊扰夫人的,无奈最近一个个月将山里都翻遍了,飞禽走兽都抓得快绝迹了。 这里离澄城又远,补给跟不上,头领才想着让他们在夫人面前过个明路。 李觅晴将不满挂在脸上,冷眼盯着宫一,好你个宫一,平时看你老实巴交的,她指东绝不敢往西走的人,今天竟然敢算计她。 她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黑衣人全都跪着不敢起来又不敢抬头。 宫一战战兢兢的慢慢走过来,伏地道“扰了夫人心神,属下请夫人责罚!” 始终是爷的夫人,平日里还是要顾全其面子。 李觅晴冷呵一声道“责罚,你们又不是我的手下,关我什么事。哪里来的,就往哪里回,免得下次再把我心脏病吓出来。”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心跳现在都还没有平稳呢。 宫一慌了,立刻磕头,惶恐道“夫人你向来心善,千万使不得,不能送回去。一切都是宫一自作主张,所有的一切都由宫一承担。属下这就回去向爷禀明,只希望夫人饶了他们这一次,属下保证绝不再犯!” 影卫一旦有过错,被送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们宁愿死在敌人手中,也不愿死在自己手中剑上。 黑衣人见状,双眼露出惊恐,全都是欲言又不敢言。 李觅晴仰望天空,万里晴空,蓝天白云。只是那阳光光线太强,不得不用双手挡住,不然睁不开眼来。 她走了几步,望向山下,茅草花随风起舞,霜叶红与雪白的、翠绿相交映,心里也有了主意,凝声道“宫一我看在你初次犯错的份上,可以从轻处罚!希望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下不为例!” 又不是她的人,罚与不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给这些人立一个新的规矩! 听夫人如此一讲,宫一又磕头,情绪激动道“属下谢过夫人,宫一领命。” 他不敢起来,不知道夫人会下什么惩罚。 一时间,呼吸声停顿,只余风声在肆无忌惮的吹过。 宫一静待她的惩罚,却等来了一句似是而非的问话“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在这里的?” 过明路,也要看人究竟有多少,才好做打算。 “回夫人,属下带着的一共是一百人。” “一百人”李觅晴一算,人太多了,全都养在山上,时间长了总会被人发现端倪的。 “宫一,平时我身边用不了那么多的人。不如,将他们放到镇上去,等有需要的时候再招回来。” 让那一群人,自力更生,不然真心养不起。 虽然这些人都是在暗处的,但是被一群人盯着,一点私密空间都没有! 她嘀咕起来“不过这么一群人,突然涌进镇上,总得找个合适的借口才能蒙混过去。” 要不分散开来,一天送走两个,上午送一趟,下午一趟。 宫一听见她的想法,忙献计“夫人,最近有很多从边境逃往这里的难民。” 虽然跟他设想的有偏差,不过好在在夫人这里过明路了! 他其实也一直觉得,这一百来号人,不分昼夜的守着少爷,总感觉爷太小题大做了。 况且,京里又没有人知道,少爷的存在。 “那行,等下你驾车去镇上,给他们一人备两套麻布衣裳。” 穿成这样子,一出门就会被抓的。 “那夫人,属下去镇上买布匹,让他们中会做衣服的来做。” 李觅晴一听乐了,又省了一笔开支。爽快的拿出一百两银子,递给宫一,叮嘱道“去买时货比三家,顺便添些米面回来。” 宫一一听货比三家,夫人镇上总共就两家布庄,怎么比呢? 李觅晴转身去找苏木,这苏大夫从上山到现在,一直赖在山下,怎么请都请不下去。 她巡视一圈,除了几个影卫在晒草药外,全都是药味扑鼻而来,并没有看见苏木。 “苏大夫,住在哪里?” “回夫人,你找苏大夫,他进山去了,说是山里药材更多。” 第五十九章桃胶,桃花泪 李觅晴审视面前的大山,树木茂盛,一进去肯定连光线都没有。 丛林探险,听起来不错,但她就不冒那个险了,就在四周走走。 草蓬下,全都是晒着的草药。 “咕咕”“呜呜”声传来,李觅晴一看原来是笼子里关着六只小兔子。 有几个影卫见她感兴趣,忙解释道“夫人,抓这几只来,是想养大些,拿给少爷玩的。” 本来他们也不想养的,但母兔被他们吃了后,就剩下几只还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兔子。 “不错,多抓几只回来,养大了好卖个好价钱。” 兔子繁殖能力强,这样一养着,很快就会成群结队起来。 李觅晴想起来,盖房子时影卫也有人会盖,那养殖方面是不是也有人会呢? “对了你们影卫都有什么特长呢?我的意思是除了武功好之外的本事。” 黑衣人有的一阵摸头,有的不知所措望天,有的低头沉思,也有胆大的出言道“奴才会绣花,做衣服、鞋子。” 这个一出言,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静等李觅晴开口,怕拂了她的意。 她歪了一下头,等一会见没人回答,全都低着头,就像接受审判一般。 “还有呢?” 轻轻三个字,打破空气中的沉寂。 “奴才会种花。” “奴才会种地。” “奴才会建木屋。” “奴才会算账。” “奴才会做糕点。” “奴才会做饭。”…… 声音一波比一波高,直到有一个声音微弱的喊“奴才会识别草药,刚跟苏大夫学的。” 全场又回归平静,全都瞟了一眼李觅晴又快速的低下。 李觅晴扯了扯嘴角,一群大老爷们,说个话都不爽快,淡淡道“不错,都很爱学习的,继续发扬光大。” 怎么都像,她一个人唱独角戏,无趣! “苏大夫,什么时候会回来?” “回夫人,苏大夫一般近天黑才会从深山回来。” “哦,这样啊。你们不是会建木屋吗?为什么不在这里修一间屋呢?” 难道真的是天为被,地为铺,只为心中的理想吗? “回夫人,我们在那座山里修有木屋。” 李觅晴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多想了。这些人有头领的,不用她瞎操心。但要离开她所在的范围,却必须要她点头才行。 “出来几个会开路的路的跟我去山上,等苏大夫回来,告诉他下山一趟,我有事找他。” 这座山比刚刚那座山还要好。 除了山脚处被成片的竹子遮住外,里面的草药除了三七,还有伸筋草,这些正是跌打损伤要用的。 其余的长的茂盛的杂草或野菜,她是一个都不认识,还是交给苏大夫来处理吧! 翻到山的另一边,结果还有惊喜在等着。 一片的桃树林,青绿的桃子挂得枝头满满的。 李觅晴审视桃树,居然还长了桃胶。 惊喜之外,只觉得这山买的真划算了。果然,大自然的馈赠总是惊喜连连! “你们快去两个人,把苏大夫给我带来。” 没一会,苏木就被人一左一右架了来,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抓着一颗小胡萝卜,一个劲在抱怨不停“你们轻点,不是说我嘛,等我把沙参挖完了再走,现在好了,根须都还留在土里。” 一个两个的,连话都不听人说完,直接架着他就走,幸好他挖土快,只留根须在土里。 “苏大夫,指挥我的人,挺顺手的吗?”她要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颗有了年份的人参。 苏木脸上立马堆满笑容,乐呵呵道“夫人,你在啊,都怪他们架着我就走,真不知道是夫人的命令。” 早不下,晚不下,偏偏等他挖到一大半才下,夭折了!不知道,根须完整的才能卖上好价钱吗? 再说那两个人也不是他的人了,而是爷派来帮助他的人,免得像上次一样,走了一个月也找不到少爷。 更何况他苏木,只对少爷负责,一切都以少爷的身体健康为重。 李觅晴见他这样,猜他一定想蒙混过关,所以故意问“现在知道了,也不晚的。这人参是送给爷的吗?” 指挥他的人,不上交点好处,跟谁说的过去。 苏木将人参装进口袋里,打马糊弄,含糊其词问“夫人,你找我来有什么吩咐?” 这不就是青桃吗?有什么可看的,吃也吃不得。 “苏大夫,会收集桃胶吗?” “桃胶”苏木一听这话,才仔细走进桃树下,认真打量起来。 在外面看不出来,走近才发现,每棵树上都结有桃胶。 “夫人,交给我,一定帮你一个不剩全都收下,只是能……” 苏木话还没说完,李觅晴就开口“人参就归你了,不过翻过去山上还有三七,你得尽快处理好了,好送出去。” 叫人行动,总得有个奖励吧! “夫人,保在我身上,能不能再派两个人给我?明天就会将一切做完。” “行,反正他们也是闲着的。速度不讲究快,我要品质好。”再多两个人也行,多教点识别草药的人出来。以后苏木不在了,她还有人可用。 为什么?她不愿意学呢,因为一是药材太多,光是名字就太难记了。而且有的药材看起来一样,但是实际上名字不同,功效也不一样,万一弄错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李觅晴有自知之明,没有这个底子,也就没有这个耐心学。 李觅晴说完就下山,刚好遇到宫一回来,拉了两马车的东西。 麻布就是一马车,还有一马车的粮食。 “夫人,我买了二百匹布,花了二十两银子。剩下的买了精米、糙米和白面,又用剩下的买了盐。” 李觅晴点了点头,果然养影卫费银子,还是早点送出去的好。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说话威严讲“我刚刚问了一下他们,发现有些人有手艺,这些人先放在渭城,就让他们靠手艺挣钱。” “还有些没手艺的,就送去镇上的码头做劳工,你有意见吗?” 早一步规划,尽早落实! “一切全凭夫人做主!” “还有,留下十个人左右,让他们先扮成难民,在村里游荡。我再以开荒的由头买来,算是过个明路。” “一切都听夫人的。” 李觅晴交代完后,就下山回家,下午又是休养生息的时光。 爬山两趟,脚都走酸了。 果然第二天下午,苏木就将桃胶送来了,分成几个布袋装的桃胶,合起来有四五斤这么多。 苏木还贴心的将桃胶分了类,色泽好的装一口袋,小的碎的又装了一袋。 明天又有借口上街了,去把桃胶卖了,看看究竟能换多少银子。 李觅晴还特意起了个大早,镇上的药铺出的价格都不高,而且要的量也少,也就一钱都没有卖出去。 她就想着还是去渭城看看,城里机会多些。 隔天天不见亮,就带着宝宝和李嬷嬷与宫姝去渭城,宫一则充当车夫。 渭城的确繁华,连进个城门都要询问一番。 进城之后,李觅晴刚刚还在感叹,从前驶过的马车,竟然用飞云锦作帷。却又被一阵金光闪闪,车厢顶四周还垂着琉璃珠,随着白马走动,叮叮当当直响。 随处都可以看见,装饰的华丽的马车在走动,还有八人抬或六人抬的桥子。 满城尽是青石铺的路面,平平整整的让人闭眼都能放心下脚。 每家铺子均开门营业,道路两边远远望去尽数是人头在浮动。 她们的黑车厢马车像蜗牛一样在道路上行走,慢吞吞的。 不像那些华丽的马车,马叫声一吼,人群自动让其过。 “宫一,去把马车找个地方停下。我们下去走,看那条街有药铺。” 李觅晴下车,宫姝抱着文云翎,李嬷嬷则背着桃胶。 一下车,就被眼前的热闹,冲淡陌生环境的恐惧不安。 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川流不息的人声,更是让人时时刻刻保刻警醒,怕万一被冲散了。 李觅晴走几步,又不得不回头,看看她们还在不在。 她还时不时的提醒道“你们跟紧我,这条街人太多了,免得走散了,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李嬷嬷赶紧走在她的左侧,亦步亦趋的与她并排而行。 宫姝则冷笑道,她才不管那么多呢?夫人真的是担心多余了,后面跟着的那十几个人。虽然穿着麻布衣服,但她可是亲眼看见从出村就跟着的。 这些人,有意无意的将其他人挡在后面。 李觅晴看的眼花缭乱,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光是在这一条街上,就可以将要买的东西买齐。 宫姝看她一直往前走,不得不提醒一声“夫人,那里有个药铺。” “哪里”李觅晴定住一瞧,才看到对面就有一个‘李氏药铺’,她一直往前看,才错过了。 “走,去看看吧!”先把来的主要事情办了,其他的时间再另作安排。 李觅晴走进药铺,找到掌柜问“掌柜的请问收药材吗?” 掌柜的一看来人,愣了一下,刚想说“东,夫人你有什么药材,可否拿来我瞧瞧?” 太像了,真的长的太像了! 第六十章兄妹相见,不相识 李觅晴将袋子放柜台上,小声道“掌柜的你看看,你们铺子能收吗?” 掌柜低头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气,琥珀色的桃花泪,实属罕见。面上不显,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鄙姓李,东家来自盛京将军府邸。” 如果是五小姐听到,一定会有所反应的。就算是其他人听到,也没什么,李将军威名远播,少不了要高看一番! 李觅晴一听,这是自报家门,来证明店里的声誉吗? 见她没有反应,掌柜的心凉了半截 ,仍耐心询问“夫人去过盛京吗?” 他边说,边用手在算盘上敲敲打打。 “没有,我是平城那边的人,躲难来到这里的。”这掌柜的好生奇怪,不就是卖个药材而已,还查人家户口。 掌柜的仔细分析她的口言,没带京调,看来是他认错人了,用冷峻的口吻道“夫人,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一下东家的意见?” 说完也不等人回应他,径直去了后院。 过了一会儿,出来直接道“夫人请跟我来,我们东家就在后面后院,他会给你一个合适的价格。” 李觅晴一进后院,小心避开那装药草晒的簸箕,就见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仔细翻晒草药。 “东家,人带来了。” 李子乐一转身,嘴角上扬问“夫人如何称呼?住在哪里?” 本无意相见,却还是因缘相见! 李觅晴一听这声音温润有度,面相也有几分相熟,长得眉清目秀的,那一身白衣透露出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尽显君子端方。 “夫家姓文,住莫家村。”真奇怪,城里人都很喜欢查户口吗? 李子乐作出请的手势,顺势坐在院角桌子上,端起茶杯轻啧一口问“文夫人,可以给我看一下桃花泪吗?” 看来也不过是一般的村妇,难怪夫家准其在外抛头露面。 李觅晴将两个袋子依次打开,拨弄了一下摊开讲“老板,你看这是一般品相的,这是色泽好一些的。” 桌子上的人,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手摸了一下,淡然道“润的,刚摘下来还没有晾干,价格不会太高。” 掌柜的一听三少爷这话,急了,桃树上现摘的,早就经历风吹日晒的根本不用晒干。 我的三少爷啊,你念叨这东西都两个多月了。难得遇到品相如此好,份量如此多的,这一次收下,可够酒楼里蜜雪花两个月的原材料了。以前那一次来的,不是手都不够握,你还不是照单全收。 “那老板,你就看着给个价吧!”长得斯文,说话也慢吞吞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爽快! 李子乐连头也没抬,不似在意的泡着茶,啜一口才道“品相好的五十两一斤,差一点的十两一斤。” 一看就是没来铺子里卖过药材的,附近的谁不知道他家铺子常年收桃胶,不论满不满一钱都收! 李觅晴皱眉,哇塞,这也太便宜了吧。她突然羡慕那些穿书的女主,动不动就是挖到百年人参,卖上百两银子。 “那就算了吧,我还是再去其他药庄问问。”货比三家,卖东西也要多跑几家,才知道该怎么卖。 李子乐拿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声音仍旧平稳道“文夫人,这种东西又不是平常人家能买能用的。我这一次性收那么多,还不一定有销量呢?你又何苦为了一点高价,而四处碰壁,一家卖一点呢?” 他出的是最低价,文夫人光长一张嘴都不知道还价的吗? 李觅晴一听这话,拿袋子的手停下了来,心平气和问“那老板最多能出多少?” 他说的好有道理,一家卖一点,还不如少卖点钱,一次卖完。 可是这东西难收集,怎么说都要一两百两吧! “看你从那么远赶来,既然能进我们铺子,证明都是缘份,这样六十两一斤,你自个掂量一下吧!” 做买卖讲究你情我愿,草药又没有谁明文规定该多少? 李觅晴见他加价,眼睛闪了闪,证明还有上升的空间,试探道“品相好的一百两一斤,次一点的三十两一斤。” 不就是砍价吗?从高往下砍,满意为止。 李子乐将茶杯重重放下,唉了一声,不露声色道“最多八十两,文夫人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卖就请出门左拐。我看你一妇道人家,不想让你平白无故遭受人白眼才出这个价的。” 五官神似,穿衣爱好上,却天差地别。李小五喜欢穿繁花织锦,文夫人则是平淡如水! “行,就这个价吧!”她还没有磨下去,老板都生气赶人了。 听她松口,李子乐才将膝盖上的手摊开,那手心里还有一层层薄汗。 掌柜的捂住嘴,他怕一个没捂位再窜出什么惊人之语来。 “何叔,去带夫人过一下秤,按刚刚的价成交。” “文夫人,请跟老者来取收据。” 李觅晴这一去,才发现这里的称斤数与现代是有区别,杆称称一斤要十六两。 顿时觉得,亏大了,她自个算本来有四斤的,这么一算后,生生少了一斤二两。 将所有桃胶卖了之后 ,总共也才你才两百多两。 李子乐看着她的背影,突然眼眶一热,真的是太想念李小五了,看到相似的人,却觉得背影都相似。 真的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究竟过的好不好? 还是多希望时光能永远停留,那时李小五还在家里调皮的上跑下窜。 就连药铺卖的最好的桃花面的制作方法。也是有一次,他经过花园,被李小五踢的书砸中。 他一看书名:桃胶百余方,随手一翻,每一步都被详详细细记载下来。 除了,写那本书的人,笔迹不那么规范,错别字过多外。 正因为有了那本书,他店里的生意才那么好。毕竟,桃胶美容养颜、滋阴补肾,男女皆可食用。 可惜了,生意一如既往的好,想见的人却无音讯! 何掌柜进来,随便将桃胶拿进来,惊喜道“东家,有三斤多,这份量是我见过最多的一次了。” 李子乐这才露出欣喜的神情,双手不由自主的捧了一把出来欣赏“不错,晶莹透底,上等品。你有没有说,让文夫人下次也送到铺子里来。” 这么大的货源到手,何愁蜜雪花再无材料做出来。 “说了的,她说下次有了来。” “那就好,对了何叔,你派人去莫家村查一下文夫人的底细。” 找了三年多没见的人,突然冒一个相似的出来。他怀疑是那个人在做局,想把他爹装进去。 哼,做梦去吧!他爹虽然打仗有勇有谋,但对敌人是毫不手软的。 前妹夫,在他们李家就是敌人,还是一个害了他们一家不得团圆的仇人! “东家,放心,交在奴才身上。” “传消息出去,就说蜜雪花有新鲜的材料,可以接受预定了!” 何掌柜一听,东家你刚刚还嫌弃,不够干呢? 李子乐出门往酒楼去,没走几步就看到文夫人抱着个一岁多的胖娃。 突然他想起来,一年前德妃从澄城回去后,也带着一个孩子。声称是瑞王的孩子,因为其母生病去世,她只好带回来养着。 没过几天,宫里还专门传他爹娘去了一趟。 他爹娘回来就一个劲的叹气,还直言道:我可怜的小五,你怎么命就那么苦呢?明明都脱离苦海了,却又被那南宫文渊握在手里。 那天晚上他睡不着,想去找他爹问清楚时,结果却听到父母在相互恭维对方。 “老爷,你今天说的话,太有文化了。我还一直以为你就一糙老爷们,不懂那些弯弯道道呢?” “哼,他南宫德是皇上又怎么样?还不是有手伸不到的地方。夫人今天也是威武,瞧把德妃怒得无话可说。” “老爷过奖了,妾身也只不过是实话实说。我女儿本就是一个弱女子,在俺里好好的修行,怎么会跑到千里之外跟人生孩子?” “话说回来,夫人你说那孩子真的是小五的吗?” “像就是几分像,不过也正印证了我们的怀疑。能从禁卫军手中,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得偷走,瑞王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温润。” “那小五,岂不是……” “叔叔,买朵绢花吧!”李子乐被这声洪亮的童声叫回思路,才发现文夫人已经带着孩子走远。 李觅晴带着孩子来到了渭河边,一条奔腾的河流将渭城分为东西两面。河下还有小船,在清澈可见底的水面上划行。 一座木桥,又将东西两面连在一起。方便西边的人,去东边消费。更方便东边的人,去西边寻乐子。 促动两边经济的共同发展。 河对面为西是乐坊与青楼,不管白天还是夜晚都热闹非凡。 这里的热闹,不同街上的闹哄哄,而是优美的舞蹈加上乐曲发出的美妙音。 河的这面为东,除了商肆林立外,就是大片的居住区。 李觅晴从桥上往西面走,搓搓手去见识传闻中的乐坊了! 宫小霄常说的,做女子的生意好做。她今天就专门去见识一下,看能不能遇到机遇。 第 六十一章买地,种地 李觅晴坐在回村的马车上,颇有一种灰溜溜逃走的意思。 她是真的不知道,明明就是写着“春风渡”的几个大字,怎么一进去全是长得各色风华的男子来的。 还得感谢一下宫姝拉她快速离开,不然就出大事了。 荷包里刚到手的银子,恐怕就会都飞了! 城里玩的花样太多了,不适合她,还是回家种地的好。 天黑了才回到村子,随着‘吁’的一声,马车被迫停下。 李觅晴护着宝宝,一时重心不稳,要不是被宫姝拉着就摔了下去。 她掀开帘子,看见莫有才带着一帮村民堵在进村口,有的村民看见马车来了还兴奋的喊“文夫人来了,快拦住她。” 什么情况,她就进了一趟城,这些村民也没有提前告诉她带什么东西回来啊。 宫一双手牵住缰绳,严肃的道“夫人,这些人来者不善。您坐好了,我驾马车冲过去。” 刚刚才将十几个人送到渭城去安置好,回来就只带了两个影卫,但对方是村民,不易见红。 宫姝也抽出了腰上的软剑,严阵以待道“夫人麻烦您把少爷交给我来抱,我飞先飞回叫山上的人来!” 时间静止了两分钟,见马车上的人还没有下车。 莫有才被村民推了出来,还没有靠近马车,脖子上就被从天而降的黑衣人架上了大刀。 他惊恐的看着大刀,身体不由的颤抖起来,结结巴巴道“兄弟,别,别动手。我,我来找文夫人,谈事情的。” 这大刀你千万要握紧了,他脖子上没有二两肉,全是骨头,不好砍的。 黑衣人还没有反应,他反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再三重申一遍道“文夫人,我真的是代表村民来找你谈事情的。” 他哀怨的目光望向同村的人,都怪你们的怂勇。都说了明天再去找文夫人,非不信,说什么怕夜长梦多。 如今倒好,今晚他才会做噩梦。 李觅晴这才掀开帘子,在车窗口,冷漠的问“莫村长,你这大晚上的堵在路中间是几个意思呢?” 把路都堵死了,她还以为是知道了山上的秘密,要赶她走呢? 莫有才见黑衣人收回大刀,但还是站在马车旁,大有一个轻举妄动就大刀伺待上身。 村民们,也全都噤了声,空气中只剩倒吸气声。 莫有才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双腿因为害怕使不上劲,干脆盘脚坐在地上道“文夫人,真的是来找你,想问一问你还买良田吗?” 再没有人种地,荒得是越来越多了! 李觅晴见对方无恶意,也就放下了戒心,慢慢说道“莫村长,你看这天也黑了一,就算是看地也不方便。不如你让乡亲们回去,明天再去看也不迟的。” 她声音不大,却能在寂静的夜空下,传进每个村民的耳朵里。 莫有才站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吞了吞口水,很想说,兄弟能不能把你的大刀收起来,你不知道那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怪吓人的嘛! 宫一跳下马车,将莫有才扶起来,似笑非笑道“莫村长,劳烦你给乡亲们讲一下,让下道,夫人坐了一天的马车,也累了、乏了!” 爷说过挡夫人路者,无需手下留情! 要不是看在当地村民平时都安分守己的份上,他早就挥刀而出了。 莫有才扶着最近村民的手才勉强站立,挥挥手道“都回去,明天早上再去找文夫人。” 村民这才不情愿的离开,走之前还讲“文夫人,明早别忘了,我们来找你。” “嗯,回去吧!” 李觅晴有自己的打算,村里的地其实都不差,全都在平坦处。 买下地,她也刚好让那些影卫去种。既不消费人才,又能够保证以后不再去镇上买粮食。 一百来号人,最多能分散一半出去,再多就怕万一遇到敌人,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 果然,不出李觅晴所料,她才刚到家门口,就有蠢蠢欲动的村民来商量买地的事情。 她看着来的村民,其中有一个在村里有长舌妇称号的莫大媳妇。 淡然的笑道“既然来了,各位就报个价,我看行就签下。不然就等明天大伙都在时,再看谁出的价便宜,再签也不迟。毕竟也不是你们每一家的我都要买下,我只买阳光充足的。” 来的人一听,都走了,只剩一个叫莫二虎的。 “我只需要你配合,你地该是多少钱我还是会给多少,但是外面他们的地给多少,我想你也不应该计较吧。” 天才刚亮,村民们就在她院外等着。 看地时,她全程面无表情,好似无心买似的。 而且对大部分地摇头,不满意的讲“这地太荒了,今下就是播种的时季。你看这全是草,买下来今年都会没有收成的。” 走了一上午,才走完一半的地。 李觅晴也不想走了,直呼脚走累了。 同时,她也摸清楚了,为什么大晚上还来堵马车。 莫家村人口流失严重,留下来的人,个个都有手艺傍身,能力有限致使大部分良田都无人种。 一等良田还好,二等的荒了百分之七十,挨近山的土全是荒着的。 见她不走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们单独抽时间回来,不就是听说村里来了位富户,愿意买村里的土地。 这下,人家才看了一半,明显是不满意-土太荒了! 有人甚至急了,不顾莫有才的眼神暗示,壮起胆子问“文夫人,这地以前都是良田来的,只是荒废久了,才看着像荒地。” 李觅晴嘴角一撇,不满意讲“你说是良田,可我看到的都是荒地。我买下来,开荒不要人力吗?再说你们说是良田,那我还不得交税。我开荒山,还能免几年的赋税呢?” 想让她出良田的价,那是不可能的。 她一言出,村民更是一个个望着莫有才,全都等着他拿主意。 莫有才抖了抖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明白了双方交峙的重点。 村民想土地多卖点,而文夫人则嫌土太荒,要浪费人力,不愿出过多的钱。 关键点还是在文夫人身上,莫有才笑眯眯道“文夫人,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你看,这土是荒了点,但是费点力还是有收成的。良田卖荒地的钱,乡亲们都不是傻子来的,大不了就继续荒着呗!” 都姓莫,他当然得帮着本家人。 李觅晴不乐意了,望着远处的山道“哼,那莫村长一家人都在村里,为什么不花一两银子买一亩地呢?像这样的荒土,我最多出八百文一亩,卖就卖,不卖我继续买荒山,还省一笔钱!” 大自然的宝贵,何其多! 其中一个长得魁梧一些的,立马大声道“文夫人,我卖,不管以前是一等还是二等的,我都卖!” 其他人忙制止道“莫二虎,你傻了吧!一等田要卖二两银的,太可惜了!” 莫二虎却直言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今天不卖,有可能过几年还是荒着的。我在城里杀猪,回来一趟都要少赚二两银子。不如卖了,安安稳稳在城里实在些,直少不用再交田赋,也不整天担心没人卖了!” 他一说完,本来讨论的热闹的,全都沉寂下来。 不一会,又有人道“文夫人,我也卖,我也签协议!” 就这样,在村民不情愿下,李觅晴还是将莫家村三分之二的土地买下,将近五百亩的良田和一百亩地。 莫家村主要是田多,地少,这一百亩算是村里所有的土地了。 地因为挨着山,全都是荒着的,长满杂草。 回去之后,推开院门,一个麻布衣的男子恭敬道“夫人,人看着的。” “放了他吧!让他回几句话,再送走!” “莫二虎,你今天回村了吗?” “回了,我卖土了。” “多少钱成交的。” “八百文一亩。” “不错,将剩下的钱给他吧!” “谢谢夫人,小的一定守口如瓶。”反正他家地卖的好,就不管其他人的了。 宫姝不屑的哼唧一声,歪门左道,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李觅晴无视她的神情,反正她略施小计就省了一大笔银子。 荒地上杂草丛生,可在她眼里却是刚好有用。里面的草药,正巧拔了送去边境。 草药一拔完,松下地,土里再种上庄稼。 巧怡几天后,一群难民逃难到村里的来,她大手一挥又买下二十号人来种地。 买下的这二十个难民,全都是影卫假扮成的。 李觅晴不管买地还是买山,都是靠近住的一带买下。 这样子就形成了,莫家村一大半土全都在她掌中,而原先的村民只占一小部分。 莫有才不止一次的叹息,早晚莫家村都要改姓文了。 不止莫家村,就连隔壁村的也来问李觅晴买地吗? 只要是挨着的,李觅晴都会买下来。这有几十号的影卫,不让他们发挥特长,都不行的。 李觅晴在莫家村买地种地是忙的不亦乐乎! 而在边境的南宫文渊,则刚刚从战场上骑马回营。 南夏本身就是一个多民族混合而成的国家,国王都是由各族长竞争而来。 无论是兵力,还是武器上都比不上大盛国。 其实不用他出手,喻将军都会将对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他之所以要参进来,是因为京里传来消息,父皇身体每况愈下,恐抗不久也! 而且有传言讲,父皇已经拟旨让十弟当太子。 这一消息一出,京里是沸腾不已,各方势力闻风而动。 他有意避开这些,来边境图个安稳。 坐在桌前,摊开图纸,正在研究下一步计划,确保损失微小的份上,再一次出兵骚扰南夏兵士。 突然门口传来声音“王爷,在帐外国师求见?” 第六十二章讲一半,留一半 南宫文渊一看来人,还是如几年前一样,衣着象牙白的长袍,长发用木簪半束,乌黑的胡子辫一束,双眼眯成条缝,让人窥不见眼中的情绪。 他忙上前几步,恭敬道“大师,你怎么来了?” 难道也是因为京里动乱,来边境躲亲近的吗? 国师拱手行礼,用略带沧桑的声音道“微臣见过瑞王殿下,瑞王别怪老夫自作主张就行。” 南宫文渊后退两步,右手摊开作请状后道“大师能来,是本王的荣幸。” “能接受瑞王的招待,那是老夫的荣幸!” “宫影,去将本王私藏的清茶,备一壶来,本王请大师帮我品鉴一下!” “既然,王爷盛邀,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清茶只取清明当天朝霞而生的新叶,每日润养在露珠之下,需三百六十六天方能制成。 泡茶的水,则需取当年雪下之泉,千尺之深的寒冰,储存够一百天才能泡出泡的清香。 清茶一端上来,满帐皆是清香,夹杂着寒雪浸鼻而来! 国师端起茶杯,细细品尝了三杯之后,才轻叹道“王爷可知一句话:今时不同往日!” 南宫文渊略为思考,又啜了一口茶才道“大师,难道是最近夜观天像,发现与以往的不同才有感而发吗?” 一年有那么多天,谁又能保证,今天与明天是相同的天气呢? 国师见他还没有在自已的思路上来,又出言引导“王爷还是和以往一样,解决问题都与众不同?” 当年,他就给瑞王说过:不娶李氏女,方能安稳一生! 后来瑞王来了一句,圣意难违,非本所愿。 不是瑞王自己在背后运作,皇上怎会下那道圣旨? “国师妙赞,本王一向尊从心之所向!” 国师见他始终淡然对之,直接开门见山道“瑞王春风得意,的确是幸事!王爷可知,命里终有时,天命难违!” 南宫文渊淡笑一声,重复道“天命难违,大师不是也说今时不同往也吗?” 刚刚你才讲的话,又忘记了! 国师被他揭穿,也不生气,而是低头痛饮一杯,话语在心里翻几遍后才道“王爷,如今您难道还没有看破吗?” 没有看破,又如何破局?看破了,又如何设局? “大师,依你而言,战事最快能什么时候结束?” 破与不破都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天时与地利! “两年左后,不战而胜!” 看京里的情况,皇上最多能活三年,到时候瑞王需提前进京布局一年。 “国师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来再饮一杯,静待茶开!” 老十二年龄还小,就算有帝师跟着,也还得过两年才能勉强立起来。 国师看他如此胸有成竹,也放下心来,规劝道“王爷,能有此心,是国之幸。不过王爷,在这之前可别忘了圣意,千万别离开封地一步。” 能牵制止他的也只有那一个人! 南宫文渊尴尬的笑了笑,不解道“大师多虑了,除了封地,本王还能去哪里?” 到时候局势定了,把晴晴换个身份带在身边岂不更好! 国师眯眼,望着帐篷顶道“王爷,背井离乡可比皮外伤更厉害。” 他再饮一杯茶后,站起来揖礼道“王爷,该说的微臣也说了。不该说的,也讲了,其余的就请王爷三思而后行!告辞,京里见!” 国师讲完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走出营地,远远就看见在等着他的亲传弟子周谨,木然的一只手牵着一匹马。 他嘴角抽了抽,这个弟子什么都好,天赋也好,就是太过听他的话了。让他牵着马,就真的牵着马,笨啊,不知道让树帮你牵一下吗? 周谨看见师傅,忙牵马过来。 可是马儿也是有脾气的,正吃着草,被一拉都不配合,反而将周谨一个劲的往后退。 国师见他如此,将象牙白的外袍一脱,露出青色外衫,又将外袍仔细折好放在包袄里后,才出言制止道“别动,就在那等着。为师还有事,去去就来。” 他这不争气的肚子,才几杯清茶,就闹腾着要放水。 周谨见师父走远,又亲切的对马道“你们吃快点,快快吃饱。瞧师傅那着急的模样,一会定是要往下一目的地跑的。” 国师很快就回来了,必须尽快赶回京里。他称闭关修行,才能出来,这一来一去都要大半个月的时间。 周谨不明白了,疑惑问“师傅你老单独来一趟,就为了讲几句话就走,为什么不让我来带个信呢?” 要讲什么,他会记住师傅的话,一字不漏的背出来的。 国师看着天空,乌云满天,得赶紧走,不然会被雨淋湿,若有所思道“你还小,不明白,有的话不需要明讲,只点到为止即可。” 还不是怕你,包不住话,坏了他这么多年的筹谋。 “谢师傅教诲,我懂了。就像瑞王的姻缘,也只讲一半,留一半吗?” 他背着师傅算过,瑞王有天定姻缘,同时还伴琴瑟和鸣之吉兆! 国师‘驾’了一声,加快马儿快速跑起来。就是怕你,说穿瑞王的姻缘,才让你在外面等的。 瑞王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能让他当帝王,才能使大盛国走向更强盛。 一国之君,岂能因情而专一! 国师正在赶路,突然前面窜出来一个人牵着马,急的他大喊“拉马的,快闪开。” 马长嘶了一声,贴着路边堪堪而过。 宫一看他的背影,低喃道“那人怎么有点像国师大人呢?” 回应宫一的是一阵马蹄走远声,外加人落马的声音和咒骂声“天道饶过谁,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宫一摇头,看来是他看错了,国师在京里怎么会来边境呢?再说,国师不是会未卜先知,也怎么会落马呢? 这次的药材比前几次的都多,他们一共赶了好几个马车来。这段是山路,马车过不去,只能换马驮着继续前行。 周谨骑马追到他师傅时,师傅正坐在路边等他。让他心一喜,师傅果然是最照顾他的,连快下雨都不怕,还专门在路边等他。 他兴奋的喊“师傅,我来了,可以快点走了吗?” 国师这才扶着腰,站了起来,望天道“不急,先去城里住一晚,明日再走也无妨。正巧,为师想看看,为师不在,你那几个师兄们,处事能力如何?” 嘶了一声,我的腰疼哦,得进城找个大夫瞧瞧才行。 马儿啊,马儿你也跟我一样年龄大了,视线也不好了,连避停都忘了吗? 师徒两人,终于赶在大雨之前,入住客栈。 周谨对掌柜的道“掌柜的,麻烦开一间上房。” 国师却制止道“开两间房,挨近楼梯就行。” 随后又悄声对周谨讲“师傅突然来了灵感,需静悟!” 掌柜的看了一下登记,略为难道“两位客官,靠楼梯的一间在二楼,一间三楼的可以吗?” 国师点头,正合他意,支开徒儿,又不影响他单独外出。 宫一也在雨下之前,见到了王爷,双手俯地道“爷,夫人让我们把药材给你带来!” 他现在来,可没有擅离职守,而是奉命而来的。 南宫文渊看着堆得满满的草药,她的晴晴真的是事事都为他考虑周全。 娶妻如此,夫又何求呢! “这次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草药呢?”他的晴晴,平日里都不喜出门。没想到,为了让他无后顾之忧,还满街买草药。 走那么多路,脚一定会很疼的。 宫一头朝一面,如实道“回爷,夫人在莫家村买了两座荒山,又置办了几百亩田地,让影卫来种地说是以后自给自足。” 南宫文渊听后,略微思考,他的晴晴总是想法多,沉声道“你以后跟着夫人,事事以夫人为主,明白吗?” 她要做什么,全力支持就行。 “文云翎最近怎么样?” “少爷还不会走路,也还是除了喊夫人外,其他的都没有说过!” 南宫文渊愣了一下,两个月不见,孩子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但他转念一想,又自信道“宝宝一定是大智若愚,还小不着急。” 一定是太胖了,才影响了他发挥。再长长优势就出来了,像他三岁就会背《千字文》,还有两年时间够长! “对了,下次你不用亲自送草药来。差了本王会让宫霄通知人你,也由他送来。但你必须亲自守着,最近京里不安分,别让那些事情影响了夫人和少爷!” 刚刚国师来,居然知道晴晴离开澄城。国师光看星象就知道,证明其他人也会知道。 “属下遵命!” 宫一听这话,长吁一声,总算不用再两头跑了。他每次走,都担心万分,怕万一出了意外。 “带上你的人,下去休息一下吧!” “属下告退。” 宫一离开后,南宫文渊一个人待在草药堆里,用手轻轻抚摸每株草药。 他每摸一株,头脑中都会出现一幅画:李觅晴将每株草药,细细挖出土里,又小心的晾干。 仗都没打两仗,人员也就没有受过伤,草药都堆在库房里。 他也喜欢跟草药待在一起,那样仿佛就像与李觅晴同在。 约莫一刻钟后,宫一来请辞“爷,属下休息好了,请允许属下现在就起程。” 他从刚刚出门,听说国师来了后,就心慌不停,想到那个像国师的坠马人,不知道有没有摔伤? 南宫文渊拿出一个盒子,抚摸一下道“将这个给夫人,她会明白本王的意思的!” 虽然暂时无法相见,但请相信他,一定要等他! 第六十三章金黄色,金黄色的谷子 这天,李觅晴正在田地里巡查,包谷苗都有寸长,谷子也早早栽种下了。 她还让影卫们,在田四周种上黄豆,地里也种一部分的高粱。小麦是没办法种了,季节过了,只能等来年再种。 今年要吃面粉,也只能去镇上买,或者去隔壁陈家沟买,那里山多田少,家家户户种的都多。 不过靠山的土,全都被她安排种上了草药。反正只要她一张嘴皮,事情总是会有人抢着做。 这像她现在站着的这块土,昨天傍晚才看过杂草丛生,今早一来草全都没有了,连土都被翻了一遍。 荒山也被她利用起来,圈起来喂鸡、鸭,羊、牛、猪几种家禽。她以前看电视,老是听说跑山鸡的肉质鲜香味美,口感细腻有韧性。 还有一广告这么播的:品味生态跑鸡,你将品味大自然的馈赠,品味到传统的味道! 现在有山在,自己养,怎么得多养几个种类。 李觅晴正在观察跑山鸡,奇了怪了,都大半个月了,小鸡仔一点变化都没有。 去买来时,怎么样子,现在还是怎么样子,身上的翅膀倒有些变化,从最开始像月牙,长到现在像个张开的贝壳。 一个影卫从天而降,单膝跪地道“夫人,头领从边境回来,说是爷带有东西给您!” 李觅晴兴奋的跑下山,直奔家里,这人都走了两个月了,才知道送东西来。 宫一看见她来,立刻揖礼,双手将盒子举过头顶“夫人,爷命我送来的。” 李觅晴接过盒子问“最近战事频繁吗?” “回夫人,属下没去战场,只听爷说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很忙。爷还说草药暂时不送了,最近不太平稳!” “哦,那你下去休整一下吧!” 李觅晴拿着轻飘飘的木盒回屋,一进门就迫不及待打开,里面满满一盒银票。 这人是将王府值钱的全都卖了,换的银票吗? 这些就用来买地好了,别的赚钱路子没找到,老老实实种地总会有些许收获的吧! 上天总是喜欢眷顾勤奋的人儿!今年风调雨顺,土地收获颇丰。 金秋九月,稻谷成熟,金黄色的稻穗垂下,任风怎么加大力度都吹不起来。 收割的时候就比较麻烦了,传统的方法收割,用镰刀割了扎成捆,放在禾杆上晾晒几天。 然后,再抬来禾桶,双手举起每扎稻子,用力打在打禾梯上,连续打几下又翻一下,摇几下,使稻谷落在禾桶里。 即使将在渭城的影卫,全都招回来,白天打稻谷,晚上收割,速度也不是很快。 李觅晴尤其是发现,成熟后的谷子,甚至有的一碰就会落。 她当下除了多找莫修言,多做几个禾桶外。 又专门跑一趟镇上,去杂货铺买簸箕和箩筐、竹席。附近有手艺人,拿在家里卖的她也统统收下。 工具不在乎多,多多准备上,总会有用的上的地方。 还在周边几个村里请当地的村民,不论男女,只要来干活都行。 谷子不但要晾晒,还要防止偏冬雨的到来。 这稻谷买了‘见霞山庄’出的改良种,就算用农家肥,没有用化肥,亩产也在在六百到八百斤之间。但是换算成,当前的计算方式,一亩地最多也才六石谷子。 金黄色的谷子,用风谷机车一遍后,就可以收进仓库里存放。 第一天,就将李觅晴准备好的仓库装满。 李觅晴慌了,赶紧去镇上,找到徐氏酒楼,看他们买不买新出的谷子。 何掌柜立马同意了,还专门派了一辆马车去拉谷子。反正东家说了,只要是文夫人来酒楼,不管是售卖什么,都接下。 李觅晴走到酒楼门口,忍不住还是多问了一句“何掌柜,你能不能问一下你们东家的,能不能多收一些谷子?” 何掌笑眯眯,客气问“文夫人,你们大概能卖多少谷子?” 他以前派人查过了,她家就只有两座荒山,几亩地。不过奇怪的是,一次都没有见她来卖过野物,想来他夫君也不会打猎。 李觅晴伸出手指头,算了好久,才支支吾吾道“几百石的谷子,还是有的。” 何掌柜一听诧异,又认真确认了一遍“文夫人,你说能卖多少石?” 李觅晴以为他要个准确的数字,重复一遍道“六百石,何掌柜你们需要吗?” 不知怎么的,她光是走进酒楼,就感觉特别安心。 何掌柜翻了一下账本,他们是用不了这么多,可是渭城那里却用的了。 他常年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很快就冷静下来,提议讲“文夫人,你能带个路,我想实地看一下你们种的稻谷。” 文夫人虽然看着面善,但是到收割的时节,才来找买主,多少让人生疑。 李觅晴当天下午,等何掌柜忙完后,才带着他去土里看。 她边走边抱怨道“昨天收进仓,才发现仓库装不了那么多。我也是第一次种地,不知道情况。” 早知道,她就多修几个仓库,早早就去找买家,不像现在这样被动。 何掌柜不但在田里看他们如何收割,还走访了附近的村民,知道这一片全都是文夫人的后,才放下戒心来。 “文夫人,我现在想买辆马车,等我回去问东家的后,再作决定,行吗?” 这谷子,不光色泽漂亮,而且颗颗饱满,咬开口感醇,只有宫氏酒楼才独有的谷种,这里居然有。 “那行吧,我派人送你们。”他们只来了一辆马车,能多卖一车是一车。 “那文夫人,我们出六百文一石,你看价格可以吗?”平时买米一斗也才六百文,他是看在谷子好的份上,才出相同的价格。 “好吧。”卖一些是一些,堆在哪里,还要派人守着,还怕老鼠偷吃。 何掌柜买回去后,就派人快马加鞭附上谷子送给东家。 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回信:买有多少卖多少! 然而,何掌柜的第二天下午再去时,却发现谷子没有了,全都被见霞山庄收完了。 李觅晴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一时晃了神“老乡,你怎么知道我要卖谷子的。” 不愧是老乡,出手就是大气,一石出一两银子。开口就是有底气,你们产多少,我们山庄就收多少。承诺就是有保证,白底黑字,当众画押! 宫霄将柳叶眉都撑直了,实在是不敢相信,爷让把种子全都半送半卖的人,居然是她。 要不是没有谷种,他们才不会来这里买谷子呢? 李觅晴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抬高声音喊“老乡,你想什么呢?问你话也不答应。” 不就是再见面,激动一下就行了!咱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会是不认识了吧! 宫霄这才反应过来,凝视着她问“老实交代,你跟我们爷是什么关系?” 还专门命令他亲自跑一趟,还专门出高价收购谷子。 李觅晴嘴角一抽,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话,你们爷是谁,我一点都不认识。” 拜托,醒醒,你爷爷不说六十,也有五十了,都不在一条线上的,怎么会认识呢? 宫霄听她这么一讲,才反应过′来“也是哦,你一个村妇怎么会认识我们爷。” 她要是夫人,爷不得捧在手心里哄着,哪舍得让她去种地。 看来应该是爷下属的家眷,爷看在孩子他爹的份上,才出手帮这对孤儿寡母的。 宫霄想通了后,反而关心她“你这种了多少亩地,辛不辛苦啊?” 一看她那身形,全部的肉估计都长在脸上了,圆圆的还挺可爱的。 “不辛苦,这不全请的人。就是付了工钱,估计剩不了多少在手里。” 光是请的人,都有一百来号人,就抢着这两天收完,晾干好入仓! “也是,庄稼种了几个月,收成也就抢在这几天,入仓了才算是真的忙完了。”俗话说:农忙时节样样忙,身忙心忙开心忙。 “对了,老乡你有路子没有?想请你帮忙?” 第六十四章土地,合理使用土地 宫霄看她一脸认真,一拍胸膛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说,无需和我客气。” 看在老乡的份上,求求你,千万别说出特别为难的话来,他能力有限的。 他也是一个打工的,上面还压着老板坐镇。 李觅晴也知道这样子有点为难人,见他如此说,也开门见山道“不愧是老乡,就是豪迈。就是想问你有没有渠道,我这谷子收了,想买些小鸭子喂在田里。还有你们酒楼收不收跑山鸡?我这养了很多的,销路有点麻烦!” 谷子散落了许多在田里,喂鸭子刚好将资源合理化。再者那么多田荒着,不养点什么,任谁看了都认为是种浪费。 宫霄一听她说的是这些,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些是他能力范围之内的,用手捂在嘴角道“鸭仔我们山庄就能供应你,需要多少都有。但跑山鸡,说实话我们一直坚持是自产自销。” 刚好山庄有抱房,一直不敢抱太多鸭仔出来,一是山庄田有限,二是鸭子销量不是特别高。 这送上门的生意,岂有不做的道理! 需要多少,李觅晴也犯难了,田地几百亩,一亩地该放多少?才是最好的养殖模式呢? 她托腮思考,支支吾吾道“我也不知道该养多少,看这地养个几千只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这么大一片,上万只也应该养的下的,就是不知道以后天气如何,下雨天多不多。 鸭子最好还是养在水田里,生长快一些。 “几千只有点少了,你看你这么大一片要养就多养点呗!只要你买一万只,我就给你打个九折优惠,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再给你送来。不管是你今年要,还是明年要都行,你看现在订购吗?” 山庄里的鸭子产蛋有一段时间,孵出来也要时间。再说他给的条件,怎么看都诚意十足。 李觅晴见他如此承诺,心秒动“那个小霄,现在订了什么时候可以交货?”别等太久,晚几天,落在地上的谷子都有可能会发芽。 “明天就会送来,先送一批几百个,以后会陆续会来的,毕竟孵蛋还是要一个过程的。还有,你养大了,我们酒楼负责回收一部分。” 山庄里,田里就养着一些,只不过个头大小不均匀,全都将它们送来。庄里再重点喂鸡仔,庄里山多田少,不太适合养鸭仔。酒楼需要多少鸭子,来她这里买,也是可行的。 既不浪费他们之间的交情,也能顺便照顾一下,免得她养那么多,没有销路可不行。 “行吧!一万就一万只吧!以后,销量好了,我再来多预定。” 陆续送来刚好,大的可以卖了,小的也有成长的空间。还有人家都承诺回收了,辛苦点,多养点,正好可以减轻王府的开支。 宫霄听她松口,赶紧从身上摸出笔、纸和墨来,口中囔囔道“我先起草一遍协议,你再审一遍,合适的话就先签字,我好安排下来。” 李觅晴看见他的行为,张了张口没有讲什么。不愧是生意中人,看来是时时刻刻都准备好,等待赚钱机会的到来。 见协议没什么问题,她才提笔写下名字。 宫霄做成一笔生意,心情也美好,一转头往地里看,询问道“小晴,你这还要多久才能收完谷子。” 他好安排商队,早一点将新粮送到各个地方的酒楼。每年新粮一上桌,店里的生意都会好一倍。 “大概还有五六天吧,毕竟人力有限,不像我们那时代有收割机,一开过去全都收完了。” 她瞧着也着急,但急也没有用,事情也要一步一步才能完成。 “我说老乡,你收割之前都不了解一下的吗?我那店里的收割机,可是省力省时的好帮手。” 放着机器不用,偏偏选人力,是钱多,还是喜欢助人为乐呢? 宫霄放眼望去,看来附近的村民都来她这里打零工了。 李觅晴一听,还有机器,用怎么不用。她是真的不知道,这时代还有收割机这东西。 “你店里有几台,先给我上两台。”先看看效果了来,好的话再决定多置,毕竟明年还要用。 收割机第二天才送来,看外观。李觅晴嘴角直抽,这也叫收割机。 就在禾桶上面,装了个木轮,木轮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圆圈。 完全不是自动化的,还需要专门一个人踩,木轮才转动。木轮上有一排排铁圈,稻谷放在上面,一踩就落了一地在桶里。 虽然要两人配合,但速度快了不少,稻谷脱落得比打在打禾梯上干净。 宫霄一直等她所有的谷子收完,才吩咐商队来拉走。 李觅晴卖了三百亩的谷子,剩下的有其他打算。 她叫住宫霄,迟疑一下开口道“那个小霄啊,你们商队送东西贵不贵啊?” 贵的话,就将谷子趁机卖了,换成银票。 “不贵,看你要送到哪里去了?距离远不远?东西贵重不贵重?” “我说如果送粮食到南夏′边境呢?” 宫霄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她额头,嘀咕道“没有发烧啊,怎么异想天开。从这里运粮食去边境,还不如你自个带着银票去,再在当地买划算些。你先不算运费,光是路上风吹日晒,谷子都有可能会变质甚至变霉。” 果然是下属的家眷,还想着怎么报答爷。 “那就算了吧,那你们有商队去边境吗?” “有的。” “那个不好意思啊,你看能不能再收一百亩的谷子,换成银票,再帮我在边境买点送去给瑞王。” 留下一百亩,家里那么多人,总是要吃些东西。 宫霄面上不显,心里乐开花,还能白给那么多,怎么会不要呢? 他反而信誓旦旦,一脸正气道“看在你是为国捐款的份上,这忙我必须帮。” 他要不要提醒一下,京里会专门送粮草去的,但一想到他兜里又能少出一笔银子,反而不语了。 “谢谢你,小霄。”希望送去的粮食,能暂时缓解一下文渊的压力。 “不用谢!”他还要谢谢你的慷慨大方呢。 商队的装好谷子,宫霄也要随着一起离开。 李觅晴跟着他一起往村口走去,宫霄看向她欲言又止,一直走到村口。 宫霄才口吻迟疑问“你那个孩子呢?” 不会是,被婆家带走了吧。他都来了几天,一眼都没有看见过。 李觅晴见他问,才反应过来“他啊,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文云翎也不用她带在身边,一大早张道真就跑来启蒙。 下午,又有竹青和李嬷嬷、宫姝她们三人抢着带。 晚上,也在他自己的房间睡。 李觅晴算了一下,这几天抢着收谷子。她一大早就出门,连中午饭和晚饭都是在土里将就吃的。是好像,有好几天没有看见孩子了。 “啊,也是孩子大了,会走会跑了,屋子里是关不住的。” 在就行,不然她一个寡妇,以后可怎么过呢。 “那个,他好像还不会走路的,话也不会说,只会叫娘亲。” 前几天,看到是这样子的,这才几天,变化也不会太大。 宫霄定眼审视了一下,疑惑问“有的孩子说话晚,两三岁都可能。但我记得,那孩子都一岁半了,还不会走路,你就不担心一下吗?一天别光顾着种庄稼,也要多关心一下孩子。” 你说你何苦啦,年纪轻轻的就如此操劳。田地种个十来亩,佣个长工来种,多清闲啊! 李觅晴经他一提醒,也反应过来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忽视孩子了。 “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我去找找孩子在哪里。” 她心里藏不住事,一旦决定就要付之行动。 “行,记得,鸭仔养大了,直接拉去渭城的酒楼。” “嗯,对了,小霄你知道那里有青菜种子卖吗?” 她记得,以前家里谷子收了之后,还要种上青菜,以免土地荒着。 “有,你得空去杂货铺就能买到。还有什么需要的,记得发信给我,在镇上的宫家酒楼就可以。” “哦,知道了。” “拜拜,下次来渭城再来找你玩。” “拜拜,下次见!” 李觅晴送走宫霄,刚转身往回走,想快点见到宝宝。 似乎听见,后面一直在喊“文夫人,你等等。” 她好奇的停下脚步,一转身看见来人,诧异道“你怎么来我们村了?” 第六十五章话语落,莫羽成 何掌柜见到她,立刻热情的打招呼“文夫人正巧,我们正打算去找你呢?没想到,在村口遇到了。” 宫家的人,果然行动够快的,这才几天就将谷子全都运走了。 李觅晴一时猜不透对方来意,还是回以微笑道“是啊,不知道掌柜的有什么请教?” “我们听说,你养有许多跑山鸡,东家的特意来看看,不知道文夫人欢不欢迎呢?” 东家的昨天一来,听说谷子没了,没什么反应。而是问一下,她那里还养什么了没有? “欢迎,怎么不欢迎。” 正恰好了,免得她还要去其他地方问。 李觅晴带着他们到山里去走了一圈,边走边解释道“我这里不但有鸡,还有羊、猪、牛的,你们要不也考虑一下吧!” 要是收兔子也行,半年时间,从最开始的破百,到如今破千了。再不拿去卖,都养不下了。 三人刚进山,就看见鸡因为见到陌生人,而从地上全都往树枝上飞,并伴有鸣叫声。 李子乐看了一下实地,生长环境不错,看着也有精神,于是讲“能不能把你的跑山鸡杀一个,让我们尝尝味道。” 只要味道好,他就会考虑订购一批回去,在店里销售好的话又会追加。 本来还以为是野鸡,现在看来就是一般的家鸡,只不过会飞一些,野外养的都一个样。 “没问题,我这就让他们捉一只来,现杀现做,保证让你满意。” 鸡炖在锅里,那香味儿就直接扑鼻而来。 吃饭时,李子乐喝着鸡汤,嚼一块鸡肉,这才发现口感有嚼劲,值得买一批回去。 又指着面前的盘子问“这道菜是什么做的?辣味十足,越辣越想吃。” “是用兔子烧的,这盘叫尖椒兔,这盘叫做红烧兔也不错的,你尝尝。” 李子乐不敢相信不都是一样的放辣椒吗?有什么不同的,但还是夹了一块尝尝,辣味更足,想要把人舌头都辣掉一样,而且兔肉一点都不柴不腥,反而特别香,夹了一筷,还想要再次品尝,回味无穷。 他双眼一闪光,疑惑问“敢问,这道菜是文夫人你烧的吗?” 怎么那么像宫家的招牌菜,只不过名字不一样。 “对啊,这菜是我炒的。”还不是为了把兔子卖出去,养那么久还没有创造过收益。 李子乐听她如此说,不再言语,专心吃饭。 一直等到吃完饭才道“文夫人,我打算先预定一百只鸡,你有那么多吗?没有的话,也不着急,你可以分两次帮我送到镇上交给何掌柜。” 鸡生长也需要周期的,当然有年限长的老母鸡更好。 “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得去问问才行。不过你要一百只,是要公鸡还是母鸡呢?” 她记得,养的时候就买了一百只鸡仔,不过中途有没有病死的,就一直没有问过。 “当然是公鸡,母鸡最好要两三年的炖汤才香。不过你这鸡,不能叫跑山鸡,得换个名。跑山鸡光听名字就像家养的一样,再说家家户户都养有鸡,你的如何能出众呢?” 那家那户,不是将鸡养在野外的。 “哦,那我去问问。不过取什么名,这一时还想不出来,烦请老板帮忙想一下。”母鸡天天生蛋,一个蛋一文钱,她才舍不得卖呢? 李子乐拿出协议,递给李觅晴“文夫人,你看看有什么补充的吗?这里是莫家村,鸡也不会像鸟一样飞那么高,你养的鸡就叫莫羽如何?” 他环视着这间小院,光是住的房子都有十间,厨房、沐浴房、茅厕都是单独分开建的。 院中并没有种花,而是栽种了一些五月艾和麦冬。给这个宽阔的院子,增添了一丝活力。 一看就知道,院子的主人是个做事有条理,干净利落的爽快人。 他心里好感又加了一分,目光扫向还在看协议的她,追问道“文夫人,你放心这个价格只是当前的价格,以后市场波动,该加多少就加多少。我希望能一直跟文夫人,长期合作下去。” 眼前的人,明明不可能是李小五,但他就是忍不住来见一面。所以,当听到何叔说谷子没有买下后,他还有几分窃喜。 李觅晴看了下价格,还可以二百文一只,比平时的鸡贵了一倍,又听他这么诺,将纸放在桌子上讲“那就请老板,把你刚刚说的那条也加上。叫法也按你说的这么叫吧。” 口说无凭,黑字白底再加上印章才算有依据。 李子乐见她盖好章,才拿出私人印章盖上。 ‘宫小晴’原来她姓宫啊,难怪觉得有缘,原来是带了个相同的字。 李子乐见这件事情了了,才出声讲“文夫人,冒昧问一下,能不能把你尖椒兔的菜谱卖给我,顺便我还要买一批兔子回去。” 李觅晴一听他这么说,垂下眼帘,心里打起小算盘“如果老板,你们长期找我买兔子的话,我可以免费送菜谱给你们的。” 一道小菜谱,换来永久的生意,划算。 李子乐愣了一下,菜谱向来不外传,这文夫人有意思“那请问,你还养有其他的家畜吗?” 这里的环境好,养出来的家畜口感也好。反正,他在其他山庄买也是买,在这里买还是一样的。 “有啊,牛、羊、猪,还有鸭子都养的有。” “那再买一头牛和猪,以后店里没有了,也一直在你家买,行吗?” “可以的。”能跟大酒楼合作,以后还愁什么销路,尽管养。 李子乐见她如此爽快,四同环视了一下,提议道“文夫人,你都不和你夫君商议一下的吗?”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主外,男主内的。 “不用,这周围谁不知道我就一个孩子。” “啊,你就还有一个孩子。” “老板,你放心,虽然我家里是这么个情况,我以个人信誉作保,绝对不影响跟你的协议。” 这人瞧着翩翩君子模样,不会是对女子经商有什么意见吧! 李子乐半晌,才悠悠道“我看我和文夫人投缘,不如认文夫人当义妹,如何?以后有你不方便出面的地方,就交给我可好?” 李觅晴瞅一眼面前的人,略显迟疑道“这恐怕不太好吧。” 算上今天,才见过两面的人,突然来认亲,不会是有什么企图? 听她这么一说,李子乐用手拍了一下嘴,叫你嘴瓢,什么都敢讲“也是我太唐突了,不过文夫人,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尴尬也要圆回来。 “而且,文夫人你放心。家畜该多少价格,我就出多少。不是常言道亲兄弟,明算账吗。”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鸡鸣声,还有吼叫声“文夫人,一百只公鸡已经捉好了。” 这人真不识相,午饭都用过了,还粘着夫人问东问西,啰嗦。 李觅晴环视了一下天空,她都没有说过去捉公鸡。 鸡都送来了,看来四周还是有影卫在暗中,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奇怪了,都把那些人的事情安排的满满当当的,结果还是有漏网之鱼。 李子乐从荷包里拿出银子,摊在桌子上道“文夫人,你点点这是买鸡的银子,这是买牛和猪的,总共二十五两,请收好。” “老板,太客气了。”李觅晴嘴上说着客气,还是将银子收进荷包里。 李子乐也不好再待下去,站了起来,使个眼色让何掌柜去验收一下“烦请文夫人,派人将猪和牛也一同送来。” 他的话刚落下,院外就传来一阵猪哼哼声和牛叫声。 “文夫人,那告辞!下次再聊。”长袖一甩,不情愿的往院外走去。 一出院门,就见一个长得平凡,目光却不善的人倚在那里,似笑非笑的问“老板,猪和牛要帮忙宰吗?今天宰,恐怕不太新鲜。” 他可是特别乐意助人的,到时候助人的过程中出什么意外,可不是他能估算的。 “不用,活的刚好赶!”笑话,死的怎么拉,现在天气也渐热,拉了马车都会有股怪味。活的,还有四条腿会赶路。 李子乐从中午往回赶,一直到傍晚才到镇上。 这跑山鸡不愧是会跑山路的,在半道上,拉鸡的牛车不小碰到块石头。鸡受到惊吓,扑腾一下子挣扎开稻草,全都往山里飞。 他身边的两个护卫,双拳难敌鸡四肢,鸡翅膀扑腾直飞,鸡脚会稳稳的站在树枝上,怎么摇也摇不下来。 这样子的鸡,最好抓,它不知道人也是会飞的,一上去一逮一个准。 忙活来忙活去,还在他的加入下,最后也只抓回来六十只,其他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影子都没有看见。 猪刚开始还是走的好好的,走着走着那肥猪就在地上打滚,拉也不走,用鞭子打也不走。 李子乐气得都抽刀几次,想把猪杀了,一点都不听话,难怪要把它拿来卖了。 还是何掌柜的劝道,赶都赶半路了,要不再找辆牛车,拉回去。 牛还好,一路都在吃,不过吃得多,消化也快,那臭味扑鼻,让他想吐,导致后面几天都没有胃口。 李子乐回去之后,让何掌柜将猪和牛尽快处理了。 鸡却养在笼子里,再放出消息道:徐氏酒楼购有一批正宗的莫羽,欢迎各位贵客前来品鉴!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觅晴耳朵里,当天她也去了。 结果莫羽一摆出来,所有人都一阵哗然“徐氏酒楼干什么?不就是一只鸡吗?别以为取了个名,就可以糊弄大家伙了!” “就是,跟我家养的还不是一样的。” “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 李觅晴听见人群中说这些,头低低垂下思考,马上又抬头看向主位上的人,他这么做是一定有他的原因。 作为供应方,应该相信售卖方的眼光独到之处。 李子乐淡笑道“各位来都来了,何不尝尝再作决定呢?这莫羽,可不是普通的公鸡来的哦。” 气氛活跃够了,是时候抛去诱饵了! “尝尝就尝尝,大家伙都来见证,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脚,好不好?” “好,我们都等着,徐老板的解释。” “何掌柜,捉一只莫羽去后厨,你们中还可以去三个人监督一下,免得有人不信。” 李觅晴给宫一使了个眼色,宫一退了去。自家养的,怎么都得盯着,以防有其他同行使坏。 果然,不会大厅就传来浓浓的鸡汤味,只馋得人流口水。 在漫长的等待中,时不时的就有人问“老板什么时候,才将鸡,不莫羽端上来呢?” “老板,再不端上来,我可就走了。” 然而,对于客人的抱怨,李子乐却吩咐道“给愿意等的每桌客人,免费上一盘绿豆糕!” 这样一来,走到门口的都回来了,绿豆糕一盘在这里要三十文,现在有免费送的,再忙的事情都要等下再去。 “何掌柜,再给每桌上盘酥花生。” 他的话一出,大厅的桌子瞬间全被人坐满了,还有些听说免费送绿豆糕的也来了。 人太多,很多都站着。 李子乐见此情景,又淡定道“站着的顾客,别慌先来这里登个记,明天来店里还是会送绿豆糕。下面我们由请周夫子,来给我说一出书!” 今天的目的达到了,让客人慕名而来,看见是鸡后带着失望和愤怒、欺骗,然后再现场杀鸡炖汤,请来的人品尝。 这一步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之外。 刚买来就跑了四十只,不全都算在成本里面来,不抬点价格,做亏本生意的事,从不在他李子乐的账册里。 留下来的人,呵,别以为那绿豆糕是免费赠送的,到时候全都会算在你的荷包里。 李觅晴看着这一波又一波的操作,仿佛明白了什么? 果然,生意人都是在计算中盈利! 看来她天生就不会营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打结巴,舌头都会自己打架。 还是老老实实的种地,收入少一点,还要看天老爷的心情,但那份种子从出苗到成长丰收的过程,却带着满满的成就感在里面的。 所有的失落,全都在丰收中得以治愈!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还好有周夫子在上面讲莫羽由来的故事。 周夫子,话落地,后厨也传来“莫羽成”的高音。 第六十六章莫问莫羽何处落 只见何掌柜在前面带路,后面一张檀色圆桌子,上面摆着青花盆,里面金黄色的汤,伴着阵阵白烟。 盆四周围着同色系的碗,碗中均盛满鸡汤。 就像是太阳误入了盆中,溅起均匀的波光。 “哇,好香啊!我从来没有闻过如此香味,怕只有天上才有的吧!” 不知是谁出的声,四周也响起不相同的附和声。 “的确香味非凡,老板快说怎么卖的,我要先尝尝鲜。” 也有酸酸音“不是光好看,不好吃吧?” 直到这道不一样的声音响起,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静的只剩下白烟在飘动。 李子乐双手在桌底下握了握,又搓了下手心的汗,才站起来,镇定讲“今天这头一锅免费品尝,等你们尝过之后,再出价如何?”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这是以徐氏这么多年的声誉,来做赌注! 好的话,从此徐氏声名大噪,甚至有可能超过宫家的。如果不好的话,那就可能从此以后败走天涯,再也没机会超过宫家。甚至其他无名的同行,也会挤进来趁机踩两脚。 甚至,让徐氏再次成为一个笑话! 他一直在这里坐着,表面风轻云淡,实则是想遮住自己发抖的双腿,以及那不停跳动也想出来凑热闹的心脏。 “何掌柜,给每一桌舀一碗鸡汤,一碗鸡肉。” “是,东家。” 很快,每桌都上了一碗鸡汤和鸡肉。量不多,但色泽勾人。 李觅晴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刚刚吃绿豆糕就感觉有点噎人,花生酥一上桌就特别香脆,让人一颗接着一颗往嘴里送。 刚刚还没有感觉,现在只感觉喉咙咸的慌,想喝水,桌上却连水壶都没有。 这鸡汤一上桌,喉咙自己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果然,没等一会,就传来了叫好声。 一碗鸡汤,一桌子四个人,有的甚至八个人,怎么能够分呢? “小二,给我们再上一碗来。” “小二,给我们每桌每一个人再上一碗来。”…… 直到每桌都在喊再上一碗时,李子乐才悠悠然道“各位,对莫羽有什么深刻印象没有?还认为是普通的鸡吗?” 见到大半客人满意后,再由他设的局,添点故事推动一下,最后再以招牌菜的名头推出来。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 他的话,让有点文采的,当场咏起了诗来“天上莫羽落,误入人间境。落荡盛金黄,入口醇香厚。”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称赞声,不错,有深意。 那人却拱一下双手,谦虚道“学生一时有感而发,不敢不敢当。” 李子乐一拢衣袖背在身后,淡笑道“何掌柜的,烦让小二给这位兄台赠送一盆。感谢他对莫羽的认可!” 他的这一举动,让其他有文采的都在底下蠢蠢欲动。 周夫子却亲笔题了一联诗:莫问莫羽何处落,山木山石栖归处! 他的字一出,更是令人鼓掌不已。 周夫子在镇上学堂执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请的动的。 既然能不来这里给大家说书,提笔一落,想来是真的有感而发。 真的像说他说的那样,莫羽本是天上的司晨,因贪图人间美境,而在此定居的吗? 这更引起了人们的好奇心! 周夫子提笔写下首联,就迟迟未再动笔,良久他放下笔,叹息道“老夫只写一句首联,至于后面的颔联、颈联、尾联就交给在座的各位。只叹老夫学识有限,献丑了!” 他说完,便拂袖而去,更留下不停研究他诗的人。 李子乐走过去,小心捧起诗,轻轻吹了几声“这诗写的妙,我将请人挂起来,供各位品赏!” 只有一句才好,剩下的引人遐想。 这时候,在大厅中间的一桌客人,突然拍桌子,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大吼道“你一个酒楼,不是让人来吃饭的吗?搞那么风雅干什么?老子今天就要上一大盆鸡汤来,十两够买一盆了吧!” 李觅晴也被吼声吸引,那个人一看就是暴发户的打扮,光是头上就插了五根玉簪。本就见不到颈的脖子上,更是戴了一个金璎珞和玉璎珞,均大的越过肩膀。 而那个人,本就胖的身形更是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子,身边还跟着四个持刀的壮汉。 李子乐带笑缓缓走过去,将银子拿起后,语气温和坚定道“今日这道菜是新菜,至于价格,我们徐氏一向以众心为主,不是谁出价高就可以的。” 他的话镇住了在场的其他人,纷纷思考起来。 “感谢你的光顾,小二送一盆给这位客人品尝!” 那人拿起银子,咕囔道“这是真的银子,你别不相信啊。” 见没人理他,又拿起银子咬了一口,大叫道“唉哟,我的牙好疼。” 随即将银子,扔在李子乐怀里道“你送我一盆,我也送一锭给你,这样我们两清了。” 送完后,那人坐下,右手直接抓着鸡肉往嘴里塞,骨头被他吐在桌子上到处都是。吭哧吭哧声一直响个不停,勾得其他人也忍不住咕咚一下。 见那人吃得如此美味,有人坐不住了,忍不住出声道“我出一两一盆。” “小气,我出二两一盆。” “我出三两一盆。” 直到声音,卡在了十两一盆上。 十两在镇上,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李子乐见差不多了,才站起来,不轻不重的道“徐氏感谢各位的诚意,但说实在的,我是一个务实的人,希望有更多的人来店里光顾。” “这样一道美食,不让更多的人品尝,那是我们的错。这样一只莫羽五两银子起售,看莫羽的大小再加价,各位觉得如何?” 这是他心目中的价位,如今看造势,应该是没问题的。 其他人没有出声,何掌柜却吃惊的讲“东家,这一只莫羽就炖这么大一盆,都够一家人吃了。再说……”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子乐出声打断“按我说的做就行,既然来这里光顾,就是看得起徐氏。何掌柜,凡是提前来订莫羽的贵客,均送一盘绿豆糕和花生酥,外加送两道时蔬,当作为彩头欢迎各位光顾。” 听起来是不错,实际上不过是算在成本里面的。 什么彩头,还不是在顾客身上拔的毛。 何掌柜皱起眉头,忐忑说道“东家,这是镇上,谁会有那个闲心来买一只,细细品尝呢?” 大多数的人,上一天工才30文钱。 “也对,是我考虑不周。不如就一天炖两只来卖,一大汤盆500文,一小盆200文,一碗50文,各位看这价格可以接受吗?” 不过是化整为零,一只鸡盛十盆是足够的。 “可以,小二给我上一碗来。” “小二给我上一大盆,我要请同窗一起品!” 李子乐敲了敲桌子,嘴角微微上扬道“各位别慌,我在此承诺每天都会供应这道菜。还有以后各位去渭城的徐氏酒楼,就只能是整只买哦!” “各位,这是同莫羽一起落根的果子。我有幸遇见一位巧人,将其做成了果酒,名为墨绛红。今日,也拿来给各位尝个鲜。” 李子乐掀开其中的一罐,舀在琉璃碗里,顿时酒香味袭来。淡淡的香味,一过而逝,等你再用鼻子嗅时,却怎么也没办法捉住。 只见琉璃碗里,上面一层如墨汁一般,渐渐的越来越淡,朱红色的留在碗底。 “这果酒稀罕,我也只得了六罐,这里有两罐,还有的在渭城。一碗一两银,不二价,识货的可以来品鉴一下!” 李觅晴掰起手指头,算了一下,一碗一两,以前她才卖50文一碗,都可以卖五两一罐。 这么高的价格,会有人买吗? 李觅晴一看居然午膳时间,有的桌已经开始在叫小二上菜了。 她看了一下墙上的菜名,居然看到了现在才有的菜名:蚂蚁上树、麻婆豆腐、夫妻肺片、火爆腰花、干煸肥肠…… 她按住跃跃欲试的心跳,声音颤抖不已道“小二的,将上面的菜都给我来一份。” 好奇怪的感觉,怎么突然想起来一幅画面来。一个十二二岁的小女孩,倚在厨房门口,双手叉腰的指挥一个男子“快点,三哥将腰花切成花,对就是这样的。还要切莴笋成条状,对就这样切。再去抓一点泡辣辣,也要切成丁。” “三哥切好了吗?快点还要切大蒜,我都快饿扁了!” 男子手不停的在菜板上切,嘴里忍不住抱怨道“李小五,你怎么不切菜,就会指挥你哥我。” “笨啊,你不知道,我是大小姐来的,十指纤纤不沾水,明白吗?” “明白,切完了。你就站在门口,等下别让炒菜的烟熏到你了。” “文夫人,你的菜上齐了!” 何掌柜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维,李觅晴点了点头道“有劳掌柜了,烦请帮我再取三个碗筷来,谢谢你了!” “你们坐下吧,一起吃。” 竹青手足无措,低着头道“夫人,这不太好吧!” 李觅晴沉下脸,口吻坚决道“在外面,别兴那些规矩!” 这头脑一热,点了那么多菜,她一个人吃,太浪费了。 况且,兜里也不富裕,不可能再点一桌吧。 见她如此,竹青、宫一、另一个影卫,这才忐忑不安坐下。 李觅晴双眼瞪圆了,这菜不但形状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 她夹了一口,突然眼泪不自主的流下来,勾起了深藏在记忆中的味觉! 竹青赶紧站起来,递上手帕“夫人,你怎么了?” 竹青一起来,其他两人也跟着站起来,嘴里的饭只嚼了一口,就不敢动了! “坐下吃,没什么,可能有点辣。” “夫人,要不换几道清淡的上来。” “不用了,好久没尝了,怪想吃的。再说了,还有三鲜汤和青炒菜心。” 辣得舌头都不停跳动,但还是忍不住,再想吃一口。 等李觅晴一口辣一口汤吃完,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大厅人都走完了,只余三桌喝酒的人还在。 李觅晴吃的过瘾,但仔细一看价格,结巴道“何掌柜,结账!” 她这心里一咯,卖鸡的钱,恐怕全都要砸在这里了。 何掌柜继续拨拉算盘,头也不抬道“文夫人,东家说给你免了。东家有事找你,在后院等你呢?” “免了”肯定是怕她说出莫羽的事,放心于她有利的事情,绝对不会往外说。 李觅晴在何掌柜的指引下,进到后门,就看到李子乐正在和周夫子喝酒,旁边还有那个暴发户一起。 “徐老板,找我有何事呢?” 李子乐听见声音,赶紧站了起来,迎上来道“文夫人,实在是抱歉!今天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擅自编了这么一个故事。” 看在他先发制人份上,希望接下来的谈话顺利一些。 他又将桌子上的一个荷包拿起来,诚恳道“文夫人,关于买你养的鸡,这是补以前的银子。” 没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除非你给的过少? 李觅晴笑了笑,这人有点意思,事情都做完了,才说擅自。 她看着满是蔷薇花的后院,慢条斯理陈述“徐老板,不加上故事,莫羽只是一只普通的公鸡。有你的主意,才成就它的独特。这钱我不收,不过以后我们的协议,恐怕要重新签过,才生效了!” 鸡汤平时她也喝过不少,都没有今天加了故事的那味。 “好,就依文夫人所言。” 李子乐很快就执笔写下,将每只的价格升到500文一只,并附下只供应徐氏酒楼! “合作愉快,徐老板,也感谢你今天的款待。”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周夫子直叹道“太像了,三少爷要不是你说她姓宫,我还以为是五小姐呢?” 有几分神似,脸形却不一样,文夫人的脸是圆圆的。 “是啊,连夫子也这么说。可惜性子也不一样,也不知是不是我太想念李小五了,上天送了个相似的来。” 周夫子以前是将军府的启蒙夫子,只不过他们长大后,才回到他家乡。 “三少爷,总会遇到的。” “但愿,那时间不要太久!” 满院的蔷薇花似乎也听懂了,无风而动,花瓣纷纷下落。 第六十七章清香中带苦味 李觅晴离开后,径直去了杂货铺。 这家杂货铺也叫宫家杂货铺,与她想象中的杂与乱不同。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松香味,清香中带点苦,苦中有带点凉的青涩。 与周边店的深咖色也不同,杂货铺无论是店里还是外面,都是杏子黄的。 里面摆放着一个又一个货架,整整齐齐的排了几排。每排侧面都挂着一个牌子,上面清楚的写明这排货架是什么? 不过那牌子,却写的特别生动。日用品那架,挂着的是生活助手。米油那架,却写着锅中香。 李觅晴走到写着‘期盼’,被勾起好奇心,走到货架上,发现这里的货物全都被油纸包着。 还有提示语:种子还没有发芽,比较害羞,别打扰它的幽静! “掌柜的,请问一下,有没有青菜种子?” 她看到这油纸,就想到里面的东西,应该是种子。 掌柜的赶紧走过来,热情的招呼起来“夫人,你买种子进我们店就对了。我们店种子齐全,光是品种都有上百种!” “那么多啊,掌柜的想请教一下,有没有适合冬季种植的种子。” “冬天的,那就多了,看你想买那种。” 冬天,本就是出产蔬菜的季节。 “哦,有青菜吗?” “有的,看你需要买帮种。” 李觅晴在掌柜认真的推荐下,买了十来种。 她回到家里,刚好看到文云翎双手鼓掌,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讲什么? 而他面前的影卫,却一个人耍拳耍的如虎生威。 她正在感叹,宝宝看来挺喜欢打拳时,突然发现坐在石桌上的宝宝,一只手托着头,一只手随意垂在那里,嘴里哈欠连连,眼皮连成一条线。 文云翎的身子一直在那晃动,不知过了多久,又睁大朦胧的双眼,继续卖力鼓起掌来。 李觅晴看见这一幕,想笑又想哭,孩子那么小,根本不懂什么? 她光顾着自已的事情,就将孩子随手一丢,一天不问也不管,将母亲的责任也丢了! 她眼眶微润,走过去,将宝宝抱起来,吹了吹变红的小手,温柔问“宝宝,手疼不疼啊?下次我们要鼓掌,可以轻一点知道吗?” 瞧把白胖的小手,都拍得又红又肿的,可让当娘的心疼不已。 文云翎双手指着一个房间,咿呀呀的直叫。他娘究竟懂得起不,他的手不是拍红的,而是早上画画沾的颜色。 李觅晴顺着他指的方向,刚好看到厨房的大门正开着,满院子都飘着鸡香味“宝宝是不是饿了,娘亲带你去厨房,好不好?” 也不知道中午吃饱饭了没有,她虽然要求院里的人,不准喂他,让他养成自主进食的好习惯。 可,这孩子才刚开始学,当大人的怎么都得喂几口吧!不然就他那拿勺子都费力的模样,再喂到嘴里,恐怕力气都用了七成了。 文云翎捂脸,他的小肚子刚刚被喂的鼓鼓的,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了。 从中午吃饭,直到现在才将碗丢下。李嬷嬷她们老是担心他吃不饱,看见他吃一口就会舀一大勺来。 本来他是不想吃的,无奈谨记娘亲的教诲,要珍惜每一粒米,因为每一粒都来之不易! 李觅晴刚到厨房门口,李嬷嬷就走了出来,看见她忙追问道“夫人,吃了午膳了吗?我熬了一上午的鸡汤,可要尝尝鲜?” “盛一碗吧!” 李觅晴将盛好的鸡汤,用力扇起来,直到微凉了才问“宝宝,来喝碗鸡汤好不好?” 光是闻味都香,不愧是从小在山间吃刺刺央长大的。 文云翎摇头,用手推开,送到娘亲唇边。他根本就不饿,再吃下去肚子都到家里我约你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无聊的是半夜口渴,他自己迈着小短腿儿来到了房间。胀破了! 她不敢相信,孩子还会体谅她了。知道她口腔辣味十足,特地将汤让给她,解辣! “好,娘亲喝!等下宝宝再喝好不好?”‘ 孩子送到嘴边的,怎么都得继续鼓励他的行为。 李觅晴一口喝下,又准备重新盛一碗放在那里,等凉了再喂宝宝。 文云翎摸了一下肚肚,母爱来的如此浓烈,让他多少有点不适应。 他又不敢明说,我饱了,不吃了。只能咿呀呀的用手指向外面,逃脱被继续投喂的境地。 李觅晴见宝宝要去外面,又抱着他往外面走,走到门口时,指着门讲“宝宝这是门,跟着我念门、门、门。” 孩子不会说其他的,肯定是平时教少的原因,她决定了,从今天起就开始从身边的事物教起。 然而,回应她的依然是咿呀声。 她看见桌子,凳子,五月艾,麦冬都一遍又一遍的讲给文云翎听,甚至又伸出手和脚来,不耐其烦的一遍又一遍讲。 最开始,还能听到咿呀呀声,后面咿声,再后面就只有一双圆眼无助的瞪着她。 好似在说,娘亲你在讲什么?他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 李觅晴讲了半天,口水都说干了,还是没有放弃,端起茶杯都在给他讲“宝宝这个是杯子,装水的。你看娘亲,现在的动作就叫喝水,知道吗?” 她讲得这么仔细,应该能听明白吧! 文云翎眼睛睁得更大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骗小孩子,也不是这么骗的,娘亲你明明端的是茶杯,喝的是茶水,还说是喝水! 李觅晴见他不感兴趣,眼珠子都翻了个面,再看天色也不早了。难道是,宝宝对物件不感兴趣,那对动物呢? 有了,明日一早就带去山上,看那小兔子和小羊应该会喜欢上的吧! “宝宝,今天早点睡,明天娘带你上山去,好不好?” 文云翎这次听懂了,点了点头。总算是,有盼头了,能让耳朵清静一上午了。免得,天天对着孙夫子,听他念:南北朝,周兴嗣。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每天都念之几句,耳朵都听得起茧子。张夫子,也不嫌麻烦,他多希望你能一直往后念。 “竹青,带宝宝去吃饭,然后让他早点睡,明天我要带他去上山一趟。” 李觅晴准备将宝宝递给她,谁知道那孩子就是抱着脖子不松手。 竹青在一旁也急了,哄了一会没哄来,突然若有所思道“夫人,是不是最近几天少爷没见到你人影。今天这样子,可能是害怕您又不见了。” “你不知道,那几天少爷都睡得很晚,天天守在窗口,可能也是在等夫人你的。” 文云翎望天,他那几天晚上是看天空有没有星星和月亮出来。有的话,就说明明天天气好,收庄稼就不会淋雨。 娘亲,说过种庄稼收庄稼,都要看天吃饭! 李觅晴听竹青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叹息道“那行,今晚他挨着我睡吧!” 她抱了一下午,胳膊是又酸又疼,想找人换下手也不成。认了,谁叫是自己丢他在先呢。 将宝宝抱进餐椅坐好,她才甩了甩,又揉了揉胳膊,解释道“宝宝,娘亲那几天是因为田里收谷子,忙着赶收,不是故意不带你的,知道吗?” 文云翎乖乖坐好,摸了一下额头。他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好不好。主要是怕他娘亲,万一明早起来,忘了今天说的话。 他可记得清楚的,上次还说带他去镇上玩,结果等他醒来,就只见到张夫子在屋里走动。 这次,他就扒在娘亲身边,看她怎么会忘记? 果然,如他所想,第二天早上,太阳都出来了,他娘亲还在梦周公。 文云翎在她娘又一次翻身时,再也忍不住了,双手齐齐在她脸上揉。 李觅晴正在做美梦,她回去了,正坐在她梦寐以求的新房子里,泡着温泉,品着红酒。 真感叹,人生不过如此,该她的还是属于她。 突然脸上,一阵痒,睁眼一看,这小胖子是谁家的,懂不懂礼貌,怎么把爪子往人脸上放呢? “有什么事吗?” “娘亲,咿呀呀。” 李觅晴嗖的一下坐了起来,头脑瞬间清醒不少,将文云翎抱进怀里“宝贝,醒得比娘亲还早,真是个乖孩子。以后上学,一定不用娘亲喊的。” 差点睡过头了,幸好宝宝把她喊醒了,不然在孩子面前就失言了。 “走,我们上山去,看看山上有什么动物是宝宝不认识的啊。” 刚出房门,就遇到张道真,站在院中央,大声背着《千字文》。 “张夫子早上好啊!” 李觅晴抱着宝宝,跟他打声招呼,就越过他往厨房走去。 文云翎在心里默念,还差八个字。 果然,张道真念完秋收冬藏就追了上来,话语庄重道“夫人,能不能烦起你以后跟少爷一起睡。让少爷卯时中就起来,现在都已时,都错过晨读时间了!” 他都在外面念了不下十遍,也不知道少爷听懂了吗? 李觅晴瞟了一眼安静吃东西的文云翎,话都不会说,就启蒙千字文,是不是早了点。 古文本就深奥,读起来更是寓意深远。何况汉字,那形声意更是多变。有的是意近,形不同,有的声同,形与意均不同。 她上大学时,考古代汉语都挂了三次才考过,让一个牙牙小儿听又听得懂什么呢? 李觅晴眸子带笑,似懂非懂问“我想请教一下夫子,你认为什么时候,才能记住一本书上的内容?” “夫人,当然是辰时,手捧一本书,你只要大声读出来,再默念一遍,基本就会背下来。” 他以前考功名时,天天卯时初就起来,边看边背。 “哦,是这样子啊。我理解成通俗话来讲,眼、口、心一致才能记忆更深刻,是一个意思吗?” 孙道真听她如此说,也立刻反应过来,诚恳道“夫人,是老夫太心急了!光想着怎么教,一点没有考虑结果。以后,等少爷会说话了,我再教他。” 李觅晴没想到,孙道真心眼这么活,她就提了一下,人家就明白了。 果然是有玲珑心的人,南宫文渊找的夫子真不错! “张夫子,我们刚好要上山,要不一起去走走呗?” 张道真立即点头同意,一起出去走走。可是才走到山脚下,他就说“夫人,我老了,走不动了,还是你们自己去吧。” 这山一眼望去,山顶都在云里。爬上去,他又不是恰少年时! 李觅晴一个人上山,完全没问题,可要她抱一个三十斤的小孩就不行了。 走到山脚下,就累得气喘吁吁的。 她果断将孩子往宫一怀里扔,双手扶腰顺气道“你来带他上山去,我随后就来。” 负重上山,想想都不可能。她的胳膊,又不需要练得结实。 宫一带着少爷,嗖嗖的几下,就运轻功到了山顶,将他放下来道“少爷,属下在这里陪你等夫人。” 文云翎垂下睫毛,闭目休息,傻大个武功那么高强,怎么都不明白呢?娘亲的意思肯定是说慢慢走上来,就带着飞上来,有什么意思,连路边的风景都不曾看到。 李觅晴一路上都在找人,直到山顶才看到他们。哇,你们走的好快呀!连一个影子也不曾留下来。 “宝宝来,我带你去找苏大夫看一看。” 文云翎背着她,翻白眼,我又没生病,为什么要去呢? 但由不得他,宫一几大步就走到了苏木的躺椅旁。 苏木坐在躺椅上,哼着歌,一摇一晃的,那日子看着就自在。 李觅晴等了一会,突然眸子一转道“下雨了,收草药了。” 苏木一惊,从椅子上翻了下来,惊慌道“十八,十九快收药材,别沾雨水了。” 苏木望望天,手向上接了一下,愤愤道“谁啊,没下雨喊什么喊?十八,十九别收了,翻一下,继续晒。” “苏大夫,有空吗?找你把把脉,诊治一下。” 苏木赶紧背过身,整理下衣服,闷闷道“夫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自从爷不要药材了,都没有见她上过山。 李觅晴把宝宝递给他,担忧道“苏大夫,你看看他的嗓子有没有问题,为什么他只会说咿呀的,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说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