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你的外室又逃了》 第1章 梦里的粗鲁帅哥 “哼~太重了~” 白娇娇好好地睡着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好重。 难道是被鬼压床？！ 白娇娇挣扎着想要将身上的“巨物”推开。 结果却是不但没能推开，反倒招惹了一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 白娇娇不悦地蹙眉，抬腿就是一脚踢上去。 一声闷哼过后，男人隐忍暗哑的怒吼声传来：“放肆！” 被打扰好梦的白娇娇表示，自己现在非常不爽。 她本来起床气就重，又因为义诊累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睡会儿觉。 谁那么烦人啊！！ 白娇娇虚眼一看，顿时愣住，“哪里来的帅哥。” 地上的男人身形修长、身材健硕，很有中国男子典型的阳刚之气。 英挺的剑眉、锐利的黑眸、分明的棱角，像极了征战沙场的大将军。 完全是白娇娇这个颜控最喜欢的类型。 而且这帅哥还没穿衣裳，这谁还睡得着啊。 男人一脸怒气地再次把她压住。 白娇娇瞬间被他的腹肌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 就连起床气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这腹肌、这胸肌，看着就……有力量！” 白娇娇吸溜了一声，罪恶的爪子目标明确地朝着那八块腹肌伸去。 谁知男人精准控制，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把她的手臂抬起放到头上。 就连白娇娇还没来得及伸出去的手都一起被连坐。 “你……” 白娇娇红唇微启，立刻就被男人强势围堵。 略微粗糙的大掌也越来越不安分。 然后按床上酿酿酱酱…… 突然的剧痛，白娇娇疼得浑身都在抖，心里还在生气。 虽然这帅哥长在她的审美点上，但也太粗鲁了。 好歹说上两句话……至少先做个自我介绍再开始办事儿啊。 白娇娇的手，报复性地在男人的后背上张牙舞爪地一通胡乱划拉。 痛极的时候，更是直接上嘴，用吸血鬼同款姿势，咬在他的脖子上。 “嘶——”男人痛呼出声。 这个可恶的女人，外表看着柔柔弱弱，竟敢这样放肆。 刚才不仅把他踹下床，这会儿竟然还敢咬他。 他何曾受过这种对待，府上的妻妾，个个可都是千依百顺，不敢有丝毫逾矩。 胤禔正要发火，却在这时，目光触及白娇娇眼角滑落的水珠。 泪痕配上红透的眼角，让这绝美的小脸更添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罢了，小女子细皮嫩肉，到底要娇弱些。 方才是他孟浪了。 “娇气，”胤禔伸手掐了一把白娇娇白嫩的脸蛋。 第一次对女人多了些怜惜。 渐渐地疼痛缓解，白娇娇体会到了别样的乐趣，双手攀上男人的胸膛，一路向下…… 胤禔硬朗俊美的眉眼微挑，似乎是惊讶于她的大胆。 要知道，旁人侍寝是连出声都不敢的。 但他并没有因此不悦，神情反而柔和了许多。 山珍海味吃腻了，品尝这样的清粥小菜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云雨初歇，胤禔叫了水。 丫鬟们捧着热水，有序地替他们清理。 白娇娇没有这样被人伺候的习惯，只是被折腾得太狠，实在是没力气了，只能任她们摆弄。 浑身清爽以后，胤禔重新躺回床上。 白娇娇伸手捏了捏胤禔的八块腹肌，嘴角挂着满意地笑容。 嘴里喃喃道：“帅哥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完她就枕着自己最爱的腹肌，昏昏入睡。 胤禔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 这女人疯了？！ 胤禔刚想把她的脑袋挪下去，突然一缕青丝从他的腹部滑落。 他顿时下腹一紧，强烈的谷欠望再次袭来。 胤禔不是个纵谷欠之人，就算在府中时，宠幸妻妾从来不会叫第二次水。 但今天竟然出奇地不想委屈了自己。 于是这一夜将白娇娇翻来覆去地摆弄。 可一旦把她欺负狠了，白娇娇对着他的后背又掐又挠，甚至会毫不客气地将他从床上踢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快就已经习惯了，胤禔也不恼，上床继续就是了。 …… 次日。 白娇娇看着屋里的装饰、自己身上的衣服、和正跟她甩脸子的嬷嬷。 她这是……穿越了！ 不应该啊，她不就是在义诊回去的车上睡着了吗？ 怎么还触发了穿越之旅？？ 白娇娇还沉浸在震惊中。 站在她对面的奇嬷嬷不耐烦地叩了叩桌子，强行让她回魂。 因此，奇嬷嬷看她的目光更加不悦。 “我劝姑娘好好听话，伺候好主子爷就是，千万不要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否则自然有人容不得你，到那时候，可别怪我不曾提点你。” 奇嬷嬷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放到白娇娇面前，“快喝。” 白娇娇本就是中医世家传人，三岁学医，六岁诊脉，十八岁正式坐堂。 只需通过嗅觉，就能确定药里的成分。 节育生化汤，即避孕药。 却特意加重了其中的红花、芸苔子等几味药，又混入了麝香。 这哪里是避孕，分明是要坏了她的身体，让她以后都生不出孩子来。 虽然她现在没有要生娃的计划，但这也太狠了些。 奇嬷嬷见她还没要喝的意思，催促道：“怎么不喝，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娇娇丝毫不着急：“我没说不喝，嬷嬷怎么这么着急，莫非……其中有什么猫儿腻？” “……”奇嬷嬷脸色没变，但眼里闪过明显的慌乱。 显然是没想到白娇娇这么直接。 不过，奇嬷嬷很快就放心了，因为她笃定，白娇娇不可能知道这药里的问题。 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敢忤逆主子爷的意思。 心里有了底气，奇嬷嬷面带嘲讽地说道：“你我都知道主子爷吩咐这药的意思。”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难道还妄想怀上主子爷的骨肉，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白娇娇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怒，神色平静地问道，“嬷嬷一口一个主子爷，那倒说说，你家主子爷是哪位啊？” 看她们的穿着，应该是清朝，只是她没有原主的记忆，所以还不知道现在具体是哪一年。 第2章 她竟然是大阿哥的外室？！ “你竟不知主子爷是谁？” 奇嬷嬷显然不相信，她若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会用心计手段得到主子爷的宠幸。 分明心里一清二楚，却在这里装模作样，真是倒人胃口。 奇嬷嬷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屋子。 紧接着，进来的是一个小丫鬟。 她对白娇娇倒是恭恭敬敬。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碗，白娇娇明白她的意思，端起碗一口闷。 白娇娇有一个只有爸妈才知道的秘密。 她有一个随身空间，里面有最先进的手术设备和取之不竭的药物储存。 白娇娇试了一下，空间也跟来了，倒是给她提供了不少便利。 刚才奇嬷嬷离开的瞬间，足够她换一碗药。 见白娇娇把药喝了，小丫鬟明显松了一口气，“姑娘歇息吧，奴才在门外伺候。” 小丫鬟端起空药碗就要离开，白娇娇说道：“等等，我有事想请教一二。” “姑娘折煞奴才了，姑娘吩咐就是。” 白娇娇拉她坐到自己身旁。 小丫鬟却跟屁股被针扎了一般快速弹起，然后双膝跪地，“奴才不敢。” 白娇娇叹了一口气，把她扶了起来，没再勉强她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白娇娇问道。 小丫鬟低着头回道：“奴才贱名小喜。” “小喜……是个有福气的名字。” 白娇娇又跟小喜哈啦了几句。 感受到她言语里的善意，小喜紧绷着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铺垫得差不多了，白娇娇问道：“小喜，你以前一直都跟着那个什么主子爷身边的吗？你跟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呗。” 提起主子爷，小喜赶忙伸头看向门外，确定没有其他人在。 小喜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奴才是去年主子爷获封郡王时被挑入府伺候的。” “一直负责洒扫一类的粗活，今日一早被主子爷拨过来伺候姑娘。” 郡王？！ “哪位郡王啊？” 小喜被问得有些莫名，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咱们主子爷是直郡王，当今皇上的大阿哥。” 直……郡王？ 那不就是康熙的大阿哥胤禔！ 胤禔被封郡王是在康熙三十七年。 那她来到的这一年，就应该是康熙三十八年！ 白娇娇环视四周，“那这里，难道是直郡王府？” 这个问题，小喜没有立刻回答，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所顾忌。 白娇娇安抚道：“你不必瞒我，直说就是，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小喜这才告诉她，原来这里并不是直郡王府，甚至都不在京城。 这里是苏州府。 康熙第三次下江南路过苏州府。 胤禔也在伴驾的行列中。 而她……也就是原本的白娇娇，因为样貌出众，被卖进了青楼。 第一天接客正好遇见了胤禔，因此被赎身，安置在了这处宅子里。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跑到了人家的身体里。 还是在那么“火热”的时刻。 白娇娇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轻易估计是回不去了。 可留在这里她就成了小妾……不对，连小妾都算不上，应该是外室。 d！ 白娇娇气到爆粗口。 小喜见她脸色很难看，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外室不仅不被认可，就连生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寻常人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皇室。 小喜赶忙安慰道：“姑娘别难过，只要能回京，总还是有盼……” “回京？回什么京！” “她一个风尘女子伺候主子爷一场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还妄想着要回京，简直笑话。” 奇嬷嬷突然走进来，恶狠狠地看了小喜一眼。 小喜也立刻低头缩到一旁，不敢再说话。 “还不滚去做你的事。” “是……” 临走前，小喜悄悄抬头给了白娇娇一个眼神示意。 大概是让她不要得罪奇嬷嬷的意思。 可白娇娇是最不怕得罪人的性格。 要不是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白娇娇早就教训这个蹦跶的老妇了。 奇嬷嬷再次不屑地看向她，嘴角还挂着一丝得意地笑容，“姑娘不用等了，明日主子爷便要跟随圣驾，启程前往杭州府。” 这意思就是她失宠了呗。 白娇娇面上没什么反应，可心里早就乐疯了。 她可没有什么失了清白就活不下去的想法。 等御驾启程，宅子里的人应该会被带走不少，到时候她就可以跑路。 凭借她一手医术，不可能活不下来。 不是白娇娇自夸，往上倒三代，她的天赋绝对是最好的。 就连她爷爷都不得不承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有了打算，她心里就有底多了。 白娇娇抬眼看向奇嬷嬷，说不定她还能帮自己一把。 白娇娇端起茶盏，端庄地微微一抿，“奇嬷嬷怎么就那么肯定，你家主子爷一定不会带上我一起呢？” “听你方才的语气，如此得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人物呢。” “我怎么说都是你家主子爷的女人，他安排你来伺候我，那我如今也算是你半个主子，而你只是个奴才，当奴才就要有当奴才的样子。” 一股怒气直冲奇嬷嬷的天灵盖。 之前自己说什么白娇娇都只是听着，还以为她是个安分守己的。 没想到，这才第一日，她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奇嬷嬷骂道：“我就说，长得如此狐媚，必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我可是主子爷的奶嬷嬷，他是吃我的奶长大的，你算个什么东西，青楼里出来的小贱人。” “以为伺候主子爷过了夜，就能爬到我头上了？” “我呸，你做梦。” 见她这么有把握，白娇娇心里更加欢呼雀跃，还不忘继续添火。 “是吗？那嬷嬷可得加加油、努努力，千万别让你家主子爷带上我，最好连想都不要想起。” “否则，等我得了势，您老就得自求多福了，我这个人啊，最是睚眦必报的。” 奇嬷嬷指向白娇娇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你！你！你！” 她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然后气冲冲地离开了。 白娇娇看着她的背影，笑出了八颗雪白的大牙。 奇嬷嬷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她的期盼啊。 第3章 白·倒霉催的·短命·娇 屋里只有白娇娇一个人，她终于有时间能检查一下自己的空间。 把门闩插好，白娇娇就进了空间里。 这一进去，白娇娇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晴天霹雳。 比穿越这件离谱的事，还要更加离谱。 空间里除了药品和银针，其他的手术台、器械用具等全被锁起来了。 “什么情况？！” 白娇娇摆弄着上面的锁，显然掰不开。 这时候就见一行字出现在她的面前：寿命不足，无法开启使用权限。 半空中还有一块滚动屏一样的东西。 上面也写着几个大字。 生命倒计时：89天09时08分09秒。 时间还在一秒一秒地往下掉。 白娇娇：“……” 什么意思，她只有八十九天了？ 摆烂吧，不活了！ 白·倒霉催的·短命·娇，她直接往沙发上一躺。 爱哪哪。 爱谁谁。 空间里还有不少她之前放在里面的吃食，足够她这几十天胡吃海喝的。 但想如愿是不可能的。 白娇娇摆烂的第二秒，面前就再次出现一行字。 就……相当于说明书。 简单概括，就是她想延长自己的生命，就要用自己的医术救人。 延长多少，根据病人的病情和紧急程度来定。 还能用生命值兑换器械和稀有药品的使用权。 生命满值是一百二十一岁。 也就是她顶天了也就能活到一百二十一岁，多出的不算。 天无绝之路啊。 白娇娇“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治病救人这事儿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当然，前提是她要先摆脱外室这个身份。 开玩笑，别说只是做个外室，就算嫡福晋她都不干。 大阿哥这个倒霉孩子，长得倒是不错。 但作为九子夺嫡前期就被踢出局的人物，他真是浪费了自己文武双全的脑子，还把自己给作圈禁起来了。 跟着这样的人混，自己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 她还是独自美丽吧。 现在就看奇嬷嬷给不给力了。 事实上，奇嬷嬷的确没有辜负白娇娇添的那把火。 第二天一早醒来，她就发现，不仅是奇嬷嬷走了，整个院子里的人全都不见了。 鬼影子都没留下一个。 她房间也有被翻找过的痕迹，梳妆台里面有几套新置办给她的首饰，都不翼而飞了。 不用想，也知道去了哪里。 这个奇嬷嬷，还真是够贪心的。 把所有值钱的东西拿走，是想留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那可要让她失望了。 她拿走的那些东西根本不算什么。 白娇娇手里还有两张五百两的银票，和大概五十两的现银。 是她昨天醒来的时候，在枕头旁发现的。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胤禔临走前，特意留下给她花用。 还好她第一时间把银子和银票都放进空间，这才没被搜罗去。 一想到那天晚上的男人，白娇娇就忍不住双腿发软。 只是没想到，那个男人，手上动作没轻没重，心思倒还挺细。 白娇娇可不会逞能觉得这是对她的羞辱。 就算是羞辱，她也希望这样的羞辱多多益善。 她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一分钱没有，真是穷得叮当三响啊。 所以，白娇娇把房间里但凡能用得上的东西，全都收进了空间。 做完这些，白娇娇就进了厨房。 还算有点良心，至少留了一碗大米。 再小的蚊子也是肉，白娇娇一并收下了。 …… 另一边，康熙牵着太子胤礽的手，父子二人一起上了龙辇。 每次出巡，但凡有胤礽随行，康熙几乎是形影不离地带着他。 其他阿哥只有在旁边看着的份儿。 胤禔虽是皇长子，又深得康熙看重。 但无论他怎么努力，永远都比不上胤礽。 只因为他是嫡子，是太子。 胤禔忍下心里不断翻涌的嫉妒，上马为御驾开道。 老九胤禟骑马追上他，“大哥，听说你新得了位美人儿，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呗。” 跟兄弟们不一样，胤禟对皇权没什么兴趣，因为他知道自己没那个天赋。 他一好钱、二好色。 都说江南出美人，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就是他拉着胤禔和胤禩去了青楼。 结果他去茅房的功夫，胤禔就把最绝色的佳人给赎走了。 气得他一整晚都没睡着（宠幸了两个美人儿）。 胤禟虽然好色，却也是有原则的，不会惦记自己兄弟的女人。 但吃不着，他还是想见见。 他可是听不少人谈论起，这位美人的姿色，放在整个江南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他想见，胤禔却不想让他见。 胤禟什么德行，他们兄弟几个都一清二楚。 “滚，”胤禔挥起鞭子甩在胤禟的马屁股上。 马因为疼痛，脚下的速度加快，驮着胤禟就“飞”了出去。 胤禟的鬼哭狼嚎也没有唤醒胤禔对弟弟的心软。 不过被他一提醒，胤禔终于想起那个胆子极大的女人。 到现在，他后背上被掐挠的痕迹都还没消散。 想起那一夜，胤禔饶有兴致地回味着。 “林北，在沿途都安排好宅子，让奇嬷嬷带人住进去。” “嗻。” 给白娇娇赎身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提前准备，胤禔就从自己身边挑了奴才去伺候她。 那些奴才都是从内务府出来的，做什么事都最讲规矩。 可那丫头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估计不喜欢被约束着。 胤禔又补充道：“再派人采买两个丫鬟送过去。” 林北心里很是惊讶。 原本以为那一夜过后主子爷没再提起，应该是已经把人给丢到脑后了。 不仅把奶嬷嬷派过去伺候，现在又让他去安排宅子，连丫鬟都要准备。 瞧这架势，后院要变天啊。 林北有些犹豫地问道：“主子爷，京中的宅子……” 胤禔知道林北话里的意思，沉吟许久，道：“准备起来吧。”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喜好女色之人。 除了福晋房里，他必须要去。 其他妾室房里，他最多去坐一坐应应景儿。 但那个丫头，似乎与其他女人极为不同，一颦一笑都勾得他心里痒痒的。 好似一个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如果她能一直如此，将她一直带在身边倒无不可。 第4章 治别人的病，续自己的命 白娇娇收拾好东西，就进入空间，给自己画了个妆。 怎么丑怎么画。 没办法，原主这张脸实在太惹人注目了。 画好以后，白娇娇又换了一身粗布衣裳，然后从后门悄悄离开。 苏州府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万一胤禔回过头派人来抓她，那可麻烦了。 但这地方白娇娇人生地不熟，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 经过一番思索，白娇娇决定往京城的方向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算他们要找，也一定会先找遍苏州府。 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追御驾，去往扬州了。 打定主意后，白娇娇去到车马铺子，这里是专门租用马和马车的地方。 “老板，”白娇娇朝铺子里喊了一声，但根本没人理她。 她这才恍然想起老板这个称呼，应该要到清末才出现。 白娇娇赶忙改口道：“掌柜，你们这儿马车都有什么价？” 掌柜习惯性地上下打量她，看她的穿着，猜测可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奴仆。 掌柜问道：“这姑娘想要什么样的马车，是公子用还是小姐用？” “不是公子，也不是小姐，而是我自己，不知道掌柜有没有哪些推荐？” “你？”掌柜再次上下打量了白娇娇一遍，怎么看她都不像是能用得上马车的人。 但上门的都是客，做生意可没有赶人的道理。 掌柜带着白娇娇看了几款不算多贵的。 “这几辆马车虽然不大，但姑娘一个人也足够了，你看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 白娇娇看了看，这几辆马车外面用的都是粗布，看着不算多好，但好在打扫得干净，也没有异味。 不过马车里又短又窄，她差不多一米六多身高，坐在上面刚好能把腿伸直。 白娇娇询问道：“掌柜，这些马车价钱是多少？” 掌柜回道：“这几辆马车都是一天是一百文，如果要马夫赶车就再加一百文。” 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 一百文一天确实不算贵。 白娇娇又看了几辆更宽敞些的，加上请马夫，一天是四百文。 先给了五两银子作为押金。 收了钱，掌柜问道：“姑娘住在哪里，明天一早让车夫去接你。” “我就住在前面的客栈里，”白娇娇说完并没有马上离开，她看着掌柜不太好的脸色。 掌柜还从来没被一个姑娘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而且这姑娘的目光……怎么看得他心底发毛。 “姑娘……你这是？” 白娇娇搭着他的脉，问道：“我看掌柜的脸色不佳，是不是觉得身上总有些乏力虚弱，夜里梦魇不断，眩晕倦怠，不思饮食？” 被她说中，掌柜叹了一口气，“不瞒姑娘，我这已经是老毛病了，安神的汤药不知喝了多少，却总也不见好转，只能继续拖着，能拖一日算一日。” “掌柜若信得过，我送你一药方，或许有用。” 白娇娇拿起桌上的纸笔，把药方写下来。 还好白娇娇从小就被爷爷带着练过行书和楷书，还在书法大赛上得过奖的。 把药方递给掌柜，嘱咐道：“此药早晚各服一次，连服七日即可。” 说完白娇娇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留步，”掌柜把她刚才给的五两银子拿出来，“这算是给姑娘的报酬。” 白娇娇推拒道：“不必，举手之劳而已。” 她其实也是在拿掌柜的做小白耗子，看看治好一个人能长多少命，当然就不能再额外收钱。 掌柜看着手上的药方，又抬头看向白娇娇离开的身影。 思索了一阵后，掌柜终于下定了决心，把药方递给手底下的伙计，让他去药房给自己抓药。 白娇娇到客栈开了一间房，进入房间后把门锁好，她立刻进空间去查看。 计时器上的数字并没有变多。 应该是掌柜还没有吃她的药，病情没有好转，所以就算她已经给了方子，也不算治病救人。 “……”这也太难了吧。 白娇娇猛地栽倒在床上，不停地叹气。 想要治疗更多的病人，那就只能找个安全的地方，摆义诊摊子。 当然这只针对贫苦百姓，如果是有钱人家，该收多少，她还是要收的。 心里有了打算，白娇娇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按时醒了过来。 醒了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空间里查看。 空中果然漂浮着一行小字，写着： ——治疗一人，增加寿命两分钟。 “加两……分钟！” 白娇娇怒了，这什么破玩意儿，竟然只给加了两分钟。 这两分钟能干嘛呀，写一份遗书的时间都不够。 但无论白娇娇多么生气，也改变不了，只有两分钟的事实。 照这个情况，只能靠量了。 …… 扬州府。 胤禔和其他几个兄弟，陪着康熙召见了官员和乡绅，结束时天都已经黑了。 康熙看着自己的儿子们，很满意他们刚才表现出来兄弟齐心的场面。 “你们也都累了，都下去歇着吧，保成留下来陪阿玛用晚膳。” “是，”太子胤礽神情得意地扫视其他兄弟。 他才是太子，是汗阿玛唯一的嫡子，无论其他人再怎么能干，永远都别想取代自己的地位。 这也正是其他阿哥看不惯太子的地方，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实在令人讨厌。 胤禔和老八胤禩、老九胤禟结伴离开。 不过在半道上三人就分开了，胤禩去陪福晋，胤禟去找乐子。 胤禔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林北当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立刻点头说道：“主子爷放心，奇嬷嬷已经带着人住进去了。” “去看看，”说着他就调转马的方向。 林北提醒道：“高格格派人来传话，请主子爷今夜去用膳。” 胤禔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责怪他多嘴。 可林北也是没办法，他要不提醒着，惠妃娘娘那边他没法儿交代。 “记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说完胤禔头也不回的前往“白娇娇”住的宅子。 他又哪里知道，白娇娇根本不在里面。 第5章 小喜护主，奇嬷嬷倒霉 奇嬷嬷这边，离开苏州府以后，她就打算到胤禔面前去告状，却一直都没有机会。 她敢丢下白娇娇，就是因为她是胤禔的奶嬷嬷，并且在他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 而白娇娇只不过是青楼出来的，谁知道干不干净。 再加上胤禔自从第一夜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她想着白娇娇应该是翻不了身的。 可没想到的是，她到了扬州以后，胤禔竟然让林北安排了宅子，让她带人住进去。 带什么人，奇嬷嬷心里当然知道。 这一下她可就慌了神，原来主子爷还没厌弃白娇娇。 看安排宅子的规格，主子爷怕是真对她上了心的。 心里有了猜测，奇嬷嬷可就不敢再想着去告状了，并且让人偷偷去苏州府，把白娇娇接过来。 等白娇娇到了，她再好好敲打一番，让白娇娇不敢在主子爷面前告黑状。 但令奇嬷嬷没有想到的是，白娇娇没接回来，胤禔就先到了。 “嬷嬷……嬷嬷不好了！”小宫女急急忙忙地跑进屋。 奇嬷嬷啃着大肘子骂道：“好歹是内务府出来的，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事情值得你这样慌慌张张。” 小宫女吓得嘴皮直哆嗦：“主……主子爷来了，嬷嬷我们该怎么办啊？” 他们临走时不仅故意丢下白姑娘，还把她所有首饰给偷走了，这要是让主子爷知道，他们可就死到临头了。 奇嬷嬷也慌了，但她到底是在宫里待了几十年的，自然有些经验。 脑子快速转动，然后拉着小宫女来到房里。 “赶紧把衣服脱了，躺到床上去捂严实了。” “这……” 小宫女不敢，奇嬷嬷就让打扫屋子的小喜给她脱。 胤禔进到院子里时，奇嬷嬷也正好从屋里出来，“奴才参见主子爷。” “嗯，”胤禔停下脚步稍等了一会儿，却不见白娇娇出来接迎。 顿时语气不快道：“你们主子呢，怎么还不出来？” 奇嬷嬷说道：“主子爷息怒，白姑娘身子弱，这一路舟车劳顿，受了些风寒，先才吃了药，已经睡下了。” 原来是病了。 胤禔脸色缓和了些，抬腿便要进屋，奇嬷嬷赶紧拦下，“主子爷不可，大夫说了，姑娘这病怕是要传人的，主子爷不能进去啊。” “无事，本王进去看看她。” “主子爷三思。” 他只想进去看一眼便离开，奇嬷嬷如此一个劲儿拦住他，倒让胤禔觉得有些可疑。 这时候房里传来“哐当”一声，像是砸碎了什么东西。 胤禔直接跨过奇嬷嬷进了屋。 屋里小喜正在收拾被砸碎的药碗，“白娇娇”侧身躺在床上，被子把她整个人都盖住了。 胤禔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再看向小喜，“刚才怎么回事？” “回主子爷，刚……刚才，是……奴才不小心打碎了药碗。” 小喜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是在说谎。 胤禔突然伸手把被子掀开。 床上的小宫女直接被吓得滚下了床，然后慌忙跪在地上磕头认罪，“奴才该死，主子爷恕罪，主子爷恕罪。” “她人呢？”胤禔的语气阴沉，分明就是隐忍着怒火的表现。 胤禔是武将，曾多次跟着康熙御驾亲征，身上的狠戾之气令人胆寒。 奴才们吓得哗啦啦跪了一地。 小宫女偷偷看向奇嬷嬷，奇嬷嬷赶紧说道：“主子爷息怒，是姑娘她半路上不见了，奴才已经派人去找，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不是这样的！” 奇嬷嬷刚说完，小喜立刻大着胆子反驳，“主子爷，姑娘还在苏州府，奇嬷嬷说，姑娘已经被主子爷厌弃，没有带走的必要，所以离开的时候根本没有告诉姑娘。” “他们还趁着姑娘睡着，把她所有的首饰和银子偷走了，主子爷救救姑娘吧，她一个人又没有银子真的活不下去啊。” 小喜一边哭一边磕头。 严格说起来，她和白姑娘只见过一次，但那一次，小喜感受到了白姑娘的善意。 她也是第一个没有把自己当成奴才的人。 小喜作为女子，深知一个女子无亲无友活在世上有多不容易。 尤其她还是一个貌美的女子，说不定又会沦落风尘。 这样的好人，不应该被奇嬷嬷给害了。 当然，她也有自己的私心，自己与其在奇嬷嬷手底下被欺辱，倒不如跟着白姑娘。 有今日的护主之情，她跟在白姑娘身边定然会过得好些。 所以她刚才是故意弄出动静，引主子爷进屋，好揭穿奇嬷嬷的所作所为。 “你胡说八道，”奇嬷嬷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小喜，竟然敢跟她唱反调。 如果不是主子爷还在，她一定要上去撕烂这小贱人的嘴。 奇嬷嬷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主子爷千万不要听信这些胡话，奴才伺候主子爷二十多年，从来都是尽心尽力，一心为着主子爷的。” “只是不知道奴才哪句话说重了些，白姑娘竟然买通小喜来诬蔑奴才，主子爷一定要给奴才做主啊，奴……” “咚——”一声巨响，吓得奇嬷嬷不敢再哭嚎。 胤禔看了一眼奇嬷嬷，又看了一眼小喜，眼里尽是了然。 奇嬷嬷是什么德行，他虽然不说，心里却明镜似的。 不过有一口奶的恩情在，胤禔才对她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但这一次，容不得她了。 “林北，把所有伺候的奴才全部审问一遍，不说实话者，杖毙！” “嗻，”林北带着侍卫，最先带走的就是奇嬷嬷。 …… 客栈外，掌柜亲自带着车夫来见白娇娇。 见到她出来，他们立刻迎上去。 掌柜对她的药方原本也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想着试一试。 方子拿给其他大夫看过，确定是个好方子他才敢吃。 但没想到昨天吃了一次，夜里就好睡多了，这可是他这段时间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觉睡好了，就连脸色都好了不少，不像昨天那样满脸的疲倦。 第6章 白娇娇失踪，全城搜寻 白娇娇对自己的方子当然有把握，所以见到掌柜，她一点都没有意外，“掌柜今日气色不错。” 掌柜笑道：“还得多亏了姑娘的方子，我今早起来感觉身子轻松不少，好久都不曾如此了。” “这里是一百两银子，还望姑娘务必收下，”掌柜拿出一个装得鼓鼓的大荷包，递到白娇娇面前。 白娇娇本来是不想收的，俩人推了半天，谁也不让谁。 最后白娇娇从荷包里取出一锭二十两的元宝，“这些就足够了。” 掌柜也没再坚持，但他欲言又止，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白娇娇说道：“掌柜直说便是。” 掌柜说道：“是这样，我见姑娘医术高超，我有一挚友，其女患有重疾，若是方便，想请姑娘前去见见。” “他只有那一个女儿，若是能使其康复，必定重礼相谢。” 掌柜把那姑娘的病情大概说了一遍。 白娇娇心里也有了些判断 确实是重疾，比掌柜的病重多了。 治好了的话，应该能比两分钟多不少吧。 只不过她现在的第一要事，是要赶紧离开这里。 思索了一阵，白娇娇有了主意，“掌柜，我现在还有其他要事，不便在此久留。” 一听这话，掌柜暗暗叹了一口气。 昨天看她的神情便是有急事去办的，只是这样一位神医，错过实在可惜，他才厚着脸皮一试。 掌柜虽然有些失望，面上却不显，而是递上自己的名帖。 “既然如此，也不好耽误姑娘，只是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如若姑娘了结急事，返程之日，还望派人来传个消息。届时，我一定前来拜访。” 白娇娇扫过名帖上的内容，跟现代名片有些相似。 上面写着姓名和地址。 “刘掌柜不必如此客气，只是我这一趟再回来不知何时。” “不如这样，等我暂定了住处，派人送消息到府上，那时你再带他们过来。” 为了给他一颗定心丸，白娇娇又补充了一句，“这位小姐的病确实罕见，却也不是没有法子治。” 见事情还有转机，刘掌柜赶忙应下，“如此也好，那我就静候姑娘的消息了。” 刘掌柜领着白娇娇来到马车前。 这辆马车比她订好的那一辆要更大更豪华。 刘掌柜这么做一来是感谢她的恩情，二来也是存了结交的心思。 白娇娇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倒也没有拒绝。 毕竟谁不想一路上坐得舒服些。 跟谁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白娇娇说道：“多谢刘掌柜。” “应该是我要感谢姑娘你才对。” 刘掌柜把车夫叫过来，介绍道：“姑娘，这位是老李，他是我手底下我是最稳妥的人，对路途非常熟悉，一定把你安稳送到你想去的地方。” 老李瘦瘦高高的，应该四十来岁，但面相端正饱满，目光和善。 看着是个稳妥的人。 老李打开车门，“姑娘请上车。” “多谢李叔。” 白娇娇与刘掌柜拜别后，就正式启程了。 …… 另一边，胤禔命令林北拷问奇嬷嬷等人，同时也把自己的人派去苏州府接白娇娇。 得到的消息却是白娇娇失踪败家。 这时林北也拿到了奇嬷嬷的口供，“主子爷，小喜那丫头没有说谎，奇嬷嬷已经招了，是她看不上白姑娘，又被白姑娘言语羞辱，心里气不过。” “就想趁着她失了恩宠，故意把她丢下，还在白姑娘熟睡时，拿走了全部首饰和银两。” 胤禔接过口供，仔细翻看了一遍。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他们偷东西的单子上。 那夜他留下了一千多两，他们却只偷了些散碎银子。 言语羞辱…… 胤禔唇角微动，有点儿意思，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这么有趣的小东西。 “派人去苏州府搜，做仔细点儿，别让人知道。” “林北，你带上画像，悄悄带人通知京城沿路官员，让他们看仔细了，务必抓住她。” 如果不是还在汗阿玛的眼皮底下，无法轻举妄动，他一定会亲自去把这个小骗子给抓回来。 京城？ 林北表示不解，一个女人，再怎么逃跑，很大可能也是藏在苏州府中，怎么会往京城去。 但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压根儿不敢问出口。 消息和画像很快就传到了苏州府官员的手里，他们也在第一时间开始了行动。 虽然没有说明是什么事情，但城中百姓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陈掌柜的车马铺也是在第一时间被查。 如果要出城，总不会走路，怎么也要用到马或者马车。 “陈掌柜的在吗？”十几个衙役直接围堵了车马铺的大门。 陈掌柜立刻小跑着上前，陪着笑脸问道：“各位官爷今日怎么有空大驾光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衙役打开画像，询问道：“可有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这……”陈掌柜细细看了看，随后摇了摇头，“官爷，好小人不曾见过。” “你可要看仔细了，若是有所隐瞒，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小人不敢隐瞒，这是如此绝色之姿，直一眼便让人忘怀，小人若是见过必定不会忘记。” 他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衙役们没有过多为难。 见他们要走，陈掌柜照常给他们塞一锭二十两的元宝，“各位官爷为了百姓实在辛苦，这点心意算是请大家喝杯茶。” 衙役们的俸禄不高，全靠从商贩手里赚些补贴。 像陈掌柜这样出手大方的，他们更不会拒绝，“陈掌柜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兄弟就却之不恭了。” “各位官爷慢走。” 等他们走后，陈掌柜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冷。 他刚才并没有说谎，因为他确实没有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一种预感，他们要找得人或许就是那位神医姑娘。 如果是真的，那也怪不得那姑娘离开的如此匆忙。 神医姑娘帮过他，他也该给她提个醒。 刘掌柜进屋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送出去，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但好歹也是他报恩的心意。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犯了什么罪，但私心里他非常不希望白娇娇被抓到。 第7章 路上救人 “福晋，该喝药了。” 云嬷嬷扶起躺在贵妃椅上的大福晋，伺候她把药喝了。 大福晋因为连续几年不间断地生育，彻底伤了身子。 去年又小产，身体更是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全靠汤药撑着。 “这药真是苦得倒胃，”大福晋蹙着眉头，忍着恶心把药喝尽，然后赶紧漱口，拿起一旁的蜜饯压一压。 云嬷嬷安慰道：“良药苦口，太医说了，这药再喝上半月福晋的身子便会好起来的。” 大福晋苦笑着摇了摇头：“嬷嬷不必骗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有数，趁着我还有些力气，一定要再生一位阿哥才行，嬷嬷一定要帮我。” 虽然现在直郡王的所有子嗣，都是大福晋所出。 大福晋却连生四女，直到康熙三十五年才生下大阿哥弘昱。 这原本已经了却大福晋心中最大的遗憾，只是可惜大阿哥身体孱弱，各种补药吃下去，依旧不见好转。 所以大福晋才想拼了命再生一个阿哥。 她很清楚自己是活不长久了，等她一死，府里会有越来越多的阿哥出生。 也会有继福晋来接替她的福晋之位，如果她什么都没有留下，那伊尔根觉罗氏便少了一份依靠。 她身为伊尔根觉罗氏的格格，为家族做好打算，是她摆脱不了的责任。 云嬷嬷在大福晋身边伺候多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在云嬷嬷看来，无论如何，还是要以自己的身子为先。 “福晋何必如此呢，主子爷对您一向爱重，不然也不会除了您，再没有其他人有身孕。” “爱重……呵，”大福晋自嘲一笑。 在外人看来，直郡王的所有子嗣皆她所出，是何等得宠。 可真相如何，只有她心里最清楚。 胤禔并非有多喜爱自己，不过是因为她是福晋，她的孩子是嫡出。 皇上看重嫡庶，而胤禔想抢在太子之前有嫡子，所以才会待她特殊些。 事实上大福晋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胤禔对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她也只能有苦，无处诉。 大福晋问道：“额娘这些日子，经常让高格格去说话是吗？” “是，奴才还听说惠妃娘娘总是让主子爷去高格格房里用膳，不过主子爷这些日子似乎公务繁忙，除了伴驾，其他时辰都不见人。” “只是……今日惠妃娘娘叫了主子爷过去用茶。” 听完大福晋伸手掀翻了手边的蜜饯盘，“我还没死，她就那么急不可耐！” 婆媳矛盾，放在皇家也是很棘手的难题。 惠妃对谁都好，唯独对她这个儿媳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尤其是她一连生下四位格格以后，就想方设法地往府里塞人。 大福晋知道她不能再等了，她把一张方子交给云嬷嬷，“嬷嬷，你悄悄去外面，按照这方子抓药。” 这张方子能够让她快速怀上身孕，她必须要尽快怀上二阿哥。 …… 白娇娇离开苏州府后，没有停留，直接就奔着京城去了。 一路上还算安稳，没出什么意外。 老李也看出来她是在躲避什么人，所以挑的都是人少的路走。 十几日后，他们到了东昌府（今山东聊城一带）。 进城后，白娇娇说道：“李叔，找个客栈，咱们进去歇歇脚，明天再继续赶路。” “好嘞，”老李从来也是来过这里的，轻车熟路地把马车赶到了一家客栈。 白娇娇下车后只是看了一眼客栈的环境，觉得没问题，就直接进去开了两间房。 一路上老李带她住的都是便宜又可信的客栈，他虽然没说，但白娇娇是能看出来的。 白娇娇看着挂起来的菜名，指道：“掌柜，上这几道菜，再来一壶烧刀子。” “好嘞，客官这边请，”小二领着白娇娇和老李来到大堂。 他们吃过饭以后，老李因为喝了酒就直接进屋里睡觉。 白娇娇想着出去逛逛，顺便打听风声，看有没有搜到这儿来。 她换上男装出了客栈。 去闹市打听了一圈，现在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大事， 这样白娇娇就放心了，至少说明她的方向是对的。 胤禔要么没有想到她会往京城的方向跑。 要么就是根本不在意她逃跑这件事，毕竟人家现在可是郡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白娇娇当然希望是第二种，这样她就彻底安全了，不需要躲躲藏藏。 小心驶得万年船，在这个时代，可没有警察叔叔的保护。 她可别命没增加多少，先把脑袋给丢了。 白娇娇逛了一圈，买了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儿。 正准备回客栈休息，突然见到不远处有一群人围着。 似乎有人在喊大夫。 送上门的寿命，不要白不要。 白娇娇立刻凑上去，只见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小男孩。 看那男孩身上穿着，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妇人大概是奶妈之类的。 小少爷被吃的东西卡住，因为无法呼吸，脸色已经青紫。 白娇娇用力拨开人群挤了进去，从妇人手里把小少爷抱过来，“我是大夫，我能救他。” 听到他是大夫，夫人这才松手。 一边哭一边说道：“大夫，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少爷，要是我家少爷有个好歹，我也活不了了。” 白娇娇现在可没时间回答她的话。 接过小少爷以后，立刻站到他身后，使用海姆立克急救法。 “他这是在干什么呀？” “这么摁，不会把人给弄死吧。” “要是真出了事儿，这人可就完蛋了，那可是石员外家的小少爷。” “……” 在场的人都对白娇娇治人的办法感到奇怪，他们从来都没见过这种治法。 白娇娇也没空解释那么多，继续发力。 半个钟后，小少爷终于把堵在喉咙里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他都来不及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脸色也渐渐恢复，不过因为受了些惊吓，还有些惨白。 “快看，这真是神了，还真有治好了。” “对啊，真厉害。” 路人还在惊讶中，这时候一群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 第8章 留在东昌府 一群家丁，簇拥着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来。 看样子应该就是这位小少爷的父亲。 这时一旁围观的人说道：“石员外来了。” 众人纷纷往两边靠，自动给石员外让出一条路来。 石员外抱起小少爷，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儿，顿时心疼不已。 立刻看向奶妈，质问道：“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延儿怎么了？” 奶妈不敢隐瞒吧，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小主子想吃蜜饯，奴才便买了一些，谁知一时不察，小主子将核儿给吞了进去，还好遇见这位公子出手相救，主子恕罪。” 听了奶妈的话，石员外才注意到一旁的“男子”。 “多谢公子出手救了小儿，石某感激不尽，”石员外示意下人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他。 一百两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足够一整年的花销，但对于石员外这样的人家，却根本不算什么。 白娇娇也没假客气，爽快地收下，“举手之劳，石员外客气了。” “小少爷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回家后喝些安神药，好好睡一觉便无事了。” “多谢，”石员外颔首，但其实他也不完全相信白娇娇的话，回府以后，还是要另外请个大夫来看一看的。 没办法，白娇娇虽然化了妆，但看着依旧太过年轻。 石员外离开后，白娇娇也着急忙慌地回到客栈，她得去看看这次救人又增加了多少的寿命。 也不怪她如此着急，她拢共才九十天的命，这一路上花了十多天。 要再不紧张起来，怕是真的要成“短命娇”了。 进入空间，白娇娇的面前立刻出现一行字： ——挽救生命一条，增加寿命两天。 看到这个结果，白娇娇总算欣慰了许多。 比起上次增加的两分钟，两天已经很长了。 但这两天也只是杯水车薪，她必须想办法多攒一些，万一遇到什么意外，也不至于等死。 思量了许久，白娇娇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暂时留在东昌府。 这里距离京城不远也不近，应该还算安全。 那不如就先在这儿这个义诊的摊子，看看情况再说。 生命宝贵，说干就干。 第二天白娇娇就把自己的决定告诉老李，她既然不继续赶路，那自然也就不能耽误人家的时间。 除了该给的银子，白娇娇又额外拿出五两银子给他：“李叔，这些日子多亏了你，这点银子你拿着。” “这……这太多了，”老李平时给人驾马车，偶尔也能得些赏钱，但最多也不超过二两。 拿这么多，他心里实在不好意思，于是又退回三两给她。 不过白娇娇没有收，这一路上老李做事尽心尽力，不仅省了事儿，还省了不少钱，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李叔你就收下吧，说来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你回去见到陈掌柜就跟他说一声，有时间来东昌府逛逛吧，我在这里等着他们。” 老李虽然不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把话原原本本地记下来。 当天他就驾着马车回苏州府去了。 白娇娇则开始寻找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落脚点。 按她的意思，现在倒不着急买房，毕竟还不能确定摆摊的结果怎么样。 房子可以先看着，如果摆摊的效果好，她再出手也不迟。 有了计划，白娇娇也就有了干劲儿，兴致勃勃地准备起来。 …… 不同于她的好心情，此时的胤禔脸臭得不行，胤禩和胤禟都不敢去惹他。 他之所以心情极差，就是因为派去寻找白娇娇的人，搜遍了整个苏州府，却都无功而返。 沿路的官员也没有任何发现。 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她就像是已经人间蒸发了一般。 胤禔当然不会想到是白娇娇故意躲着他的人，因为他坚信，白娇娇没有这个本事。 给她赎身之后，胤禔第一时间就派人反复查过她的身份。 毕竟漂亮的女人，总会被当作最锋利的匕首，用来刺杀敌人，他当然要防。 但事实是，白娇娇除了那张貌美的脸蛋儿，根本就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甚至为了不叫人觊觎，她几乎没有接触过外人。 十三岁时，她渐渐长开，美貌更甚，就被买进了青楼。 青楼里的老鸨又用四年的时间对她进行调教，教授她琴棋书画。 目的就是要让她成为新的花魁。 胤禔为她赎身就花了整整十万两白银，这还是在老鸨知道他是郡王的情况下。 她的身份背景没有问题，也不曾有过情郎之类的人。 那她的突然失踪，就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被人掳走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胤禔就恨不得把奇嬷嬷杖毙。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颇感兴趣的女子，却就这样不见了。 这段日子，胤禔总会时不时想起那夜女人的大胆，每每想起就觉得意犹未尽，心里跟小猫挠一样。 随着白娇娇失踪的时间越长，这种奇异的感觉就越强烈。 这像是越难得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 好在御驾即将回京，到时候他就能腾出手来亲自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找回来。 “林北，增加人手继续找，务必要把人给找出来，本王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藏本王的女人。” “嗻，”林北知道主子爷心绪不佳，不敢犹豫，立刻点头应下。 但林北还有另外一种为难的事情，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胤禔瞥了他一眼，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是不是又跟额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的语气里明显不悦。 虽然林北是惠妃派到他身边来伺候的，但没有人乐意被监视。 林北也知道自己僭越了，但惠妃娘娘的意思他不敢有违。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惠妃娘娘请主子爷今夜前去一同用晚膳。” 胤禔冷沉着脸，道：“把你手里的事，全部交给林南去办。” 林北的脸上顿时血色尽失，变得惨白，他当然明白主子爷话里的意思。 他只能寄希望于惠妃娘娘了。 第9章 义诊摊子摆起来 夜里从康熙处离开，胤禔还是去了惠妃那里。 他再不高兴惠妃的作为，惠妃始终是他的亲额娘，他必须要尽孝。 在胤禔之前，惠妃生育了一位阿哥，名叫承庆。 不过很可惜这位小阿哥刚满周岁，不久后便夭折了。 惠妃伤心欲绝，生下胤禔后就再也没能再有身孕。 惠妃只有他这一个儿子，自然是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 手也渐渐伸到了他的王府里。 “儿臣给额娘请安。” 见他来了，惠妃这才放下手中的针线，“保清来了，快起来，看看额娘绣的这只小老虎怎么样。” 胤禔抬眼一看，额娘的暗示真是不要太明显。 但他依旧装糊涂，“额娘的手艺越发精进了，只是不知哪位兄弟府中有了好消息，竟然能让额娘不辞辛劳地亲自动手。” 惠妃笑道：“除了你，本宫哪儿还需要为旁人费心。” 胤禔：“那额娘绣早了些，儿子府中一切如常。” 见他还要继续装糊涂，惠妃懒得跟他磨嘴皮子。 直接提醒道：“你如今已是不小的年纪，府里却只有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有生育，又只有一位阿哥，实在不成样子。” “如今伊尔根觉罗氏的身子瞧着是不太好，你也该多多去旁人屋里，本宫瞧乌雅氏和高氏都很不错。” “子嗣一事，事关重大，你也该上心一些。” 这些话胤禔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儿臣心里有数，额娘不必忧心。” 惠妃叹息了一声：“你若真的心中有数，本宫今日倒不必费这番口舌。” “额娘今日让儿臣前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个？” 胤禔神情有些不耐烦，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惠妃也知道，说多了只会起反效果，于是就让奴才们上膳。 用膳时，惠妃想起昨日林北回禀的话，状似无意地问道：“额娘听说，你最近在找一个女子？” “嗯，”胤禔手上的动作没停，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 “什么样的女子，值得你这般大动干戈，你府上……” 惠妃的话没说完，胤禔就放下了碗筷，“额娘，儿子已经不是三岁小儿，事事都需要额娘看护，额娘实在不必如此费心费神。” “还有一事要回禀额娘，儿子身边需要的是仔细尽心的奴才，不是眼线细作，林北还是继续在额娘身边伺候吧。” 胤禔接过奴才手里的茶漱了漱口，然后跪安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惠妃无奈又懊恼，哪里还能吃得下去，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扬嬷嬷劝道：“娘娘宽心，郡王爷不过是一时不能体谅您的心意，您为他做的种种打算，无不是慈母之心，郡王爷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惠妃摇了摇头，自己的儿子哪里能有不了解的。 大约是从前对他太过严厉，才让他连自己的话都听不进去，她就只能让林北前来回禀他的事情。 现在看来这一步棋也走不了了。 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走弯路。 惠妃吩咐道：“扬嬷嬷，你想办法去查一下，他要找的那个女子是什么人。” 扬嬷嬷：“嗻。” …… 东昌府。 白娇娇经过两天得准备，前期得宣传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怎么宣传的呢。 她找了城内许多的乞丐，给他们吃食，然后他们帮忙在城内奔走相告。 义诊主要是针对贫苦百姓。 只要她在百姓当中建立起名望，那些观望的富户，自然也会前来。 百姓们刚开始听说看病不收钱，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直到义诊的摊子支起来，他们又开始动摇。 他们都有些犹豫，不敢第一个上前。 白娇娇也丝毫不着急，气定神闲地坐着。 因为会有顾虑的人，要么有钱，要么没到病入膏肓的程度。 没钱的人有看病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把握住。 而病入膏肓的人，就算只有百分一的希望，他们都一定会来尝试。 白娇娇摆摊后的半个时辰，有四五位年纪较大的老人家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方的一位老人犹豫着不敢上前，良久后才问道：“大夫，这……真的不用给银子吗？” 白娇娇微笑着说道：“老伯放心，我今日来此，便是要为贫苦百姓解忧，真的不收银子。” “就算要用药，我也会尽量选用容易采摘到的，除非实在万不得已，也请各位体谅。” 他们都笑着点头，这样已经很好了。 要是去请其他大夫，光是出诊这一项，他们许多人都负担不起，更别提买药了。 老伯这才走到摊位前坐下。 白娇娇先替他把了脉，又看了他的舌苔。 舌质红，脉细弦，是久病入络，兼有瘀血之症。 老伯见白娇娇神情严肃，心里不禁一紧。 白娇娇注意到了他的紧张，立刻面带笑意：“老伯放宽心，你这不是什么大病。” 见她笑了，老伯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娇娇拿出银针给他针灸，一刻钟后，老伯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针灸结束，白娇娇给他开了一张方子，写两份，一张给他，一张备份。 方子里面用的药都很常见，就算去药房抓药，也不会有多贵。 “这药先吃上三剂看看效果，无论好没好，吃完以后都要再来让我看看，老伯别忘记了。” “我记住了，多谢大夫，”老伯高兴地连连点头。 刚开始他也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现在看来，他这一趟是来对了。 老伯拿着药方离开，刚走没两步，立刻被后面观望的人团团围住。 他们无非就是确定是不是真的不用给银子，再有就是医术怎么样。 “别看这大夫看着年轻，医术简直是神了，就刚才他给我扎了那几针下去，我立马就不疼了，我之前看大夫几乎花光了家底啊。” “真的这么厉害？” “……” 老伯身上的剧痛缓解了很多，现在可比来的时候有精神多了。 他的变化不少人都看在眼里，再加上老伯对白娇娇大夸特夸。 有了老伯的现身说法，这一下大家都不犹豫了，全都冲上去排队，生怕晚了排不上。 没多久，队伍就排出百米远。 还好白娇娇选择的地方比较宽，要不都该排不下了。 第10章 不花钱，花命！ 当天，白娇娇直到天黑才收摊回客栈。 就这还有不少人没排上队，只能等明日再来。 但就这一天也足够白娇娇把名声打响。 不少没去的人，都听人谈论起今天的事情。 白娇娇回到客栈以后，连晚饭都来不及吃，第一时间进入空间查看自己一天的成果。 ——诊治五十九人，增加寿命十九天。 ——救治贫苦百姓三十人，额外增加寿命三十天。 这一看白娇娇都惊了，救治贫苦百姓竟然还有额外奖励！ 但没高兴一会儿她就回过味来了，她今天一共诊治了五十九人，竟然有将近一半都不贫苦。 重点还没给她钱。 “如果能提前知道这些人的家庭情况该多好。” 白娇娇的话音刚落，面前就出现了一块屏幕，上面像购物网页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珍稀药品、仪器、物品等等。 而出现在首位的，是一个叫做身份自动查看仪的东西。 原本白娇娇应该毫不犹豫地买下，但看到价格时，她确确实实犹豫了。 因为这些东西不是花钱买，而是花命买。 最便宜的身份自动查看仪，只查看他的姓名、年龄和家境，就需要七十天的命。 她总共也才一百二十多天，直接砍掉一半还多。 白娇娇一咬牙，买！ 她眼睁睁看着屏幕上刚加上去的数字，再次掉落，最后直接掉到了五十二天。 “没关系，很快就能再加回来的，”白娇娇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出了空间，白娇娇下楼去吃饭。 客栈的掌柜姓钱，这几天相处下来，觉得他是个慷慨耿直的人。 就白娇娇的摆摊的位置，就是钱掌柜帮忙给找好的。 要不然，她这人生不熟的，怕是还得好一顿折腾。 钱掌柜正在翻看账簿，见她下来了，立刻笑着招呼道：“云姑娘今儿晚上想吃点什么呀？” 他之所以称呼白娇娇为云姑娘，是因为她化名：云鹤。 因为原主也叫做白娇娇，改个名字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白娇娇说道：“一道四喜丸子，再来道豆腐就行了。” “好嘞，我这就让厨房准备，”钱掌柜吩咐伙计去做，然后就来到坐在距离白娇娇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旁。 “今日我可是听不少人谈论起你，不过我必须得多嘴说一句，你虽是好心，却有人假借贫困百姓的身份，姑娘可要仔细辨别。” 白娇娇说道：“多谢钱掌柜提醒，这一点我之前还不曾想到，但今日下来确实也见识到了，也想到了解决之法。” “那便好。” 钱掌柜之所以提醒她本就是存了要交好的心思，他与车马铺的陈掌柜的旧相识。 之前陈掌柜让人送来的信，也是让钱掌柜转交给白娇娇的，俩人都是老狐狸，钱掌柜自然也悟出了些东西。 何况白娇娇是大夫，没有人不想与大夫交好，人吃五谷杂粮，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患病。 白娇娇不傻，也能猜出他的意思。 “我还有一件事想请钱掌柜帮忙。” “云姑娘只管说便是，只要是我老钱能帮得上忙的，一定没有推托的话。” 白娇娇说道：“我打算在苏州府长住，一直住在客栈也不是办法，就想着买一处宅子，只是我对这里不熟，所以想请钱掌柜帮忙看看哪里有合适的。” 钱掌柜明白她的意思，“敢问云姑娘想置办什么样的宅子？” “我如今是一个人，宅子倒不必太大，最好能清静些。” 听完她的要求，钱掌柜思索了片刻，说道：“若是在城外，姑娘可介意？” “自然不介意，”白娇娇本意就是想在城外，城内人多，再清静也清静不到哪去。 钱掌柜说道：“就在城外不远，马车过去也才不到半个时辰，那本是为我爹娘修建的隐居之所。” “只是我爹娘的身子一直不好，让他们住在那儿，我实在不放心，所以就一直空置着，如果姑娘看得上，便卖给姑娘吧。” 听到那是钱掌柜为他爹娘修建的，白娇娇有些犹豫了。 钱掌柜说道：“左右空着也是空着，姑娘若是感兴趣，不如明日与我一同去看看？” 白娇娇点头道：“也好，那我明日早些收摊。” 第二天，白娇娇刚到，就有一大群人一窝蜂冲了上来，“云大夫，你可算是来了。” 白娇娇朝他们笑了笑，说道：“我看许多人都是第一次到我这里来，我再重复一下我的规矩。” “对于家中贫寒者分文不取，其他人则是按病情收取银两。” “我虽然来此不久，但对于各家的情况也有了大致的了解，某些有心之人便不要想着刻意隐瞒了。” 说完白娇娇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有人赞同地点头，有人面带失望。 白娇娇把身份查看仪打开，它可以跟随她的心意，调查出对方的情况，然后在她的眼前出现调查到的情况。 不过这些字只有她能看到。 刚开始诊治的几个人都没有问题，直到第七人的时候。 眼前的字显示此人家境殷实，但她却穿了一身破衣烂衫，还鬼鬼祟祟地遮挡着脸，应该是怕人认出她来。 白娇娇依旧先给她把脉，但没有立刻医治，“这位婆婆脉象虚浮，似有重症，需支付诊金五十两。” “五十两……你抢钱啊，”老妇的脸色更加难看，不服气地质问道，“凭什么他们都不给银子，却要我给五十两？” 白娇娇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只有家境贫寒者才分文不取。” 老妇没想到自己都装成这样了，她竟然还能看得出来，不应该啊。 “你……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家境贫寒，我要不是家境贫寒，能穿成这个鬼样子。” “你分明就是故意针对，谁知你是不是个庸医，就是为了要骗我的钱！” 白娇娇看着她两只眼轱辘一个劲儿地胡乱晃悠，就知道她心虚了。 “是我骗钱，还是有人想浑水摸鱼，在场的人都不是瞎子，你可敢将头巾取下来，让大家认一认你究竟是谁？” 第11章 买下宅子，从此也是有房一族 果然，一听要让她摘头巾，老妇确实慌了。 她一大早来排队，就是听说这里的大夫不仅医术好，更重要的是不收银子。 就为了这，她连下人的衣服都穿上了。 “你这个庸医……不会治病早说啊……害我耽误这么多时间……我不在你这看了。” 老妇收回自己的手，起身便要离开。 白娇娇并不拦着她，且好心提醒道：“这位婆婆，你的病最多还有两月，两个月后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你不得。” “你竟敢咒我！”老妇被气得双目喷火、鼻孔张开，“你给我等着，等我儿子回来，看他不砸了你的摊子，让你在东昌府再也待不下去。” 老妇转身离开，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 “这人不是赵东他娘吗？” “好像还真是她。” 有人听出了那老妇的声音，赶紧去提醒白娇娇，“云大夫千万要小心那赵老婆子。” “哦？”白娇娇问道，“难道她的儿子真的那么厉害？” “云大夫，你是不知道，赵老婆子有两个儿子，赵东、赵西，这兄弟俩是出了名的混，又长得膘肥体壮，还带了一群小弟出来，就连衙门都不敢管他们。” “是啊，云大夫，这两兄弟你惹不起，这几天还是避避风头吧。” 白娇娇心中了然，怪不得刚刚那老妇如此嚣张，原来是仗着两个儿子作威作福。 但按照仪器显示，赵家应该不缺钱，这赵婆子怎么还想着浑水摸鱼占便宜。 白娇娇不解道：“我瞧她内里的衣料不差，又有两个儿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热心的百姓们立刻给她解惑：“云大夫，你来的时间不久，所以才不知道，这赵婆子的两个儿子虽然混，但却孝顺，钱银从来就没断过她的。” “可这老婆子抠门鬼一个，在路上没捡到钱，就算丢钱了。” “但凡谁家办喜事，她闻着味就去了，碍着她儿子，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白娇娇摇了摇头，嘴角溢出一声轻笑。 见过抠门的，没见过这么抠门的。 反正她已经提醒过了，若是不信，等到药石无灵的时候，就怪不着谁了。 真要来闹，她也是不怕的。 “多谢大家的提醒，我会注意的，不过倒也不怕有人来生事，下一位吧。” 未时正刻（下午两点），白娇娇就回了客栈。 此时钱掌柜已经在等着她了。 “白姑……云公子回来了，”钱掌柜知道她是女子，但这时候客栈里人多口杂，他立刻就改了称呼。 白娇娇微微颔首道：“钱掌柜稍等我一会儿，我先上楼放下东西。” 钱掌柜应道：“无事，云公子先上楼去吧。” 上楼放了东西，白娇娇依旧是一身男装下楼。 在这个时代，男装无论出行还是做事，总要方便许多。 但钱掌柜还是准备了两辆马车。 他们各自上了马车以后，就朝城外而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山脚下。 白娇娇眨了眨眼，这提前可没跟她说还要爬山的。 她是懒癌晚期患者，能睡着绝不醒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平时如果不是要看诊，她连门都不想出。 现在不仅为了活着早出晚归，还要爬山。 这是什么劳苦命啊！ 钱掌柜看出她有些犹豫不前，“云公子，还去吗？” 来都来了！ 白娇娇一咬牙一跺脚：“……去，不去不就白来了。” 钱掌柜留下两个马夫，他们带着三个伙计一起上山。 这座山并不大，高度只有两百多米。 本是打算给两位老人养老住的地方，坡度也很平缓，如果是骑马完全可以通行。 根据钱掌柜的介绍，整座山都是他的。 除了山顶上的主屋，半山腰上还有准备给下人们住的屋子。 白娇娇跟着钱掌柜一路走上去，山上的风景，花草树木，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看着应该是时常有人前来整理打扫。 确实很不错，连空气都清新很多。 更重要的是，后山上还长着许多的草药。 虽然普通，但都是时常能用得上的。 逛完以后，他们又回到山下，钱掌柜问道：“云公子觉得如何？” 白娇娇点了点，如实说道：“我觉得此地清静雅致，很是不错，不知多少银两，能让钱掌柜割爱？” 钱掌柜说道：“云公子不必客气，你可暂且住下，银子的事儿，以后再商量也不迟。” “银子必须要给，钱掌柜直言便是。” “那就……五百两银子，”钱掌柜还犹豫了一阵，生怕她的银子不够给似的。 五百两……她现在身上有一千二百两的银票。 胤禔给的一千两，给陈掌柜治病收的一百两，救了那位小少爷又收了一百两。 还有就是一些散碎银子。 买宅子花出去五百两的话，还能剩下七百多两，足够她用很长时间了。 白娇娇在心里盘算着。 钱掌柜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身上没那么多钱，五百两对一般人来说确实不少。 “要不……四百两？” 白娇娇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说道：“就五百两吧，不过银钱不在身上，晚些时候我给你送过去。” 钱掌柜道：“不急，不急。” 两人上车赶回城，他们得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去。 好在是赶上了，他们刚进城，突然钱掌柜家的小厮急慌慌地跑了上来拦住马车。 “掌柜的，老爷子出事了！” “怎么了，”钱掌柜掀开帘子，着急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小厮说道：“老爷子突然晕倒了。” “老爷子晕倒了，请大夫了没有？” “请了，可大夫说……大夫说……”小厮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 钱掌柜心慌得不行：“大夫怎么说的？你赶快说清楚！” 第12章 以貌取人 小厮定了定神，回道：“一连请了两位大夫前去给老太爷诊治，但他们都说……救不了老太爷。” “什么？”钱掌柜慌忙说道，“快，快回府！” 另一辆马车的白娇娇也听清了他们的谈话，赶紧让马车跟上去。 钱掌柜对她照顾有加，无论如何她都应该跟去看看。 如果能帮上忙，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两架马车并行，白娇娇掀开帘子问道：“钱掌柜，是否需要我帮忙？” “不……”钱掌柜下意识想要婉拒，但想到她的医术，或许能有办法，立刻点头道，“有劳云公子了。” 白娇娇，道：“应该的。” 马车飞快赶往钱家宅邸，此时钱掌柜不在，府里乱作了一团。 钱掌柜带着白娇娇，急匆匆地赶往钱老太爷的院子里。 此时钱老太爷的床前，好几位大夫围着在想办法。 钱掌柜进屋后立刻询问道：“老爷子怎么样了？” 其中一位姓严的大夫上前说道：“钱掌柜，钱老太爷这是旧疾，虚火上炎，肺津枯竭之象，我等已经尽力了，钱掌柜要早做准备。” 钱掌柜脚下一软，还好身边的小厮及时扶住，“……真的再无办法？” 大夫们同时摇头。 “让我来看看吧。” 一道年轻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响起。 他们循着声音望去，才注意到钱掌柜还带回来了一位年轻公子。 “对对对，云公子快来看看，”钱掌柜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一般。 他相信白娇娇，那些自恃甚高的大夫见她如此年轻，心里不免鄙夷。 他们这些行医几十年之人尚且束手无策，她又怎么可能治得了。 但钱掌柜让他来看，他们心里虽然不悦，但还是让出路来。 白娇娇并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她走到床边给钱老太爷把脉。 钱掌柜屏气凝神地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一刻钟后，白娇娇收回了手。 “云公子，我爹怎么样……还有救吗？”钱掌柜的声音不自觉颤抖起来。 白娇娇说道：“正如各位大夫方才所言，老太爷本就年迈体弱，又有旧疾在身，想要彻底治愈，绝无可能。” “……”钱掌柜一个踉跄。 大夫们却差点儿嘲笑出声来。 就说嘛，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能治得了什么病。 “钱掌柜，依我之言，还是莫要让老太爷走得太痛苦才好。” 钱掌柜问道：“云公子，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白娇娇安慰道：“钱掌柜放宽心，老太爷的病虽然无法彻底治愈，但还是能够控制的，再活年不是问题。” 她的话锋转得实在太快，在场众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尤其是那些大夫们，都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严大夫神情严厉地看向白娇娇，“这位公子慎言，行医之人，怎能如此夸口。” 从方才她开口，就感受到了在场这些大夫们的不善和不屑。 其中又以这位严大夫为最。 白娇娇本来也不在乎别人的嫉妒的目光。 毕竟以她的聪明才智，从小可没少被嫉妒过。 白娇娇没有应他，而是看向钱掌柜，“钱掌柜可愿信我？” 钱掌柜显然心动了，就算治不了，能有年时间也好。 他爹娘为了养育他吃了不少的苦。 好不容易他有了些出息，还没来得及孝敬他们，娘就去了，爹也因为身上的旧疾成天被汤药泡着。 严大夫又站出来说道：“钱掌柜莫要听信此等，不知高低之言。” “在座各位都是行医多年的，连我们都没有办法，他一个黄口小儿能有多少见识。” 白娇娇本不想搭理他，但这人紧抓着她不放。 难道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地道理吗？ 白娇娇侧头，目光直直地对上他：“这位大夫此言差矣，圣人曾以貌取人，而失之子羽，你又怎知我是在信口雌黄。” “老夫从不以貌取人，”严大夫义正词严地说道，“只是不希望因你而致钱老太爷受尽苦痛，不得安宁。” 白娇娇轻笑一声：“那我若能治得了呢？” 严大夫：“你真能让钱老太爷渡过此劫，我仁济堂重金聘请。” “严大夫，你这算盘珠子都快嘣我们脸上了，”其中一位面容和善的大夫嘲讽道。 这位大夫朝白娇娇颔首，道：“云公子，我姓何，乃民康堂的大夫，公子若是有意，我民康堂随时恭候。” 这位何大夫与严大夫明显不睦，他这话也不知是真心，还是与其斗气。 白娇娇颔首回礼后，并没有多说其他。 钱掌柜没时间管他们的矛盾，现在其他人都没办法，他只能相信白娇娇。 “云公子，我信你，你一定要救救我爹！” “钱掌柜不必心急，你帮过我很多，我自当尽力而为。” 白娇娇看向刚才向她释放善意的何大夫，说道：“何大夫可否将银针借我一用。” 她没带药箱，空间里倒是有银针，但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隔空取物，要不这些人非把她当妖怪不可。 “当然可以，”何大夫取出自己带来的银针递给她。 白娇娇将银针放在火上消毒，然后开始施针。 他们白家有一套祖传的针法，与普通施针方法大有不同。 她的每一针都落在让众人不可思议的地方。 尤其是那些大夫，他们知道白娇娇施针的穴道大多是人之命脉、死穴，一旦触及凶险无比。 但白娇娇的手法之娴熟，令他们所有人都同时屏息，恨不得连眼睛都不眨，生怕打扰她的动作。 一旦偏离分毫，就会危及性命。 半个时辰后，白娇娇终于停手，此时钱老太爷的身上许多地方都被银针插入。 又半个时辰，白娇娇将银针收回。 然后对钱掌柜说道：“我暂时控制住了钱老太爷的病情，再有一个时辰，他便能醒过来。” “不过钱老太爷的旧疾拖延太久，之后该如何治疗，我还需仔细想想。” 听到老爷子能醒，钱掌柜总算松了一口气，“那我派人送云公子回客栈去。” “好，”白娇娇将银针收好，还给何大夫，“多谢。” “云公子客气。”何大夫此时满眼都是对她的欣赏。 虽然不知她是不是真的能治好钱老太爷，但何大夫有预感，她或许真的能行。 如果能聘请她相助，民康堂或许就能摆脱仁济堂的压制。 第13章 被钱砸的感觉，爽歪歪！ 白娇娇回到客栈以后，先叫小二给端了饭菜上来。 她今天下午跟钱掌柜去看宅子，在山上逛了一大圈。 刚才给钱老太爷针灸，又耗费了不少的精力。 她这会儿饿得是前胸贴后背啊。 快速吃完饭，白娇娇就进了空间。 钱老太爷的身体情况太差，只是针灸和用药不足以控制他的病情。 需要用仪器检查一遍，根据她的猜测，很大可能还需要手术。 只是那些仪器都不能用，要是买的话，不知道得有多贵。 白娇娇先查看了她今日的成果。 ——诊治四十一人，增加寿命二十天。 ——救治贫苦百姓三十七人，额外增加寿命三十七天。 ——现有寿命一百零八天五时四十九分二十一秒。 白娇娇走到检查要用到的仪器、手术器械、手术台旁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东西全都是按次收费的。 白娇娇算了一下，加在一起的话，用一次竟然要一千天寿命。 “……” 白娇娇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黑，太黑了！ 估计就算给钱老太爷治好了，也得不到这么多的寿命。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 何况钱掌柜对她有恩，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报答一二。 次日一早，白娇娇比之前起得还要早。 从空间里配好药，让客栈伙计送去钱府。 她现在命不够花的，钱老太爷的身子需要用药撑一段时间。 吃过早饭以后，白娇娇就赶到自己的摊位上。 她到的时候，看病的队伍已经排了一长串。 这两天云鹤大夫的名声已经传扬开了，不仅有东昌府附近的百姓来排队，距离较远的村子也来了不少人。 有的是因为家里实在没钱，看不起大夫。 有的则是求医问药却不见起色。 总之是把白娇娇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诊治了几位病情简单的人，突然上前一位年轻妇人。 依她的穿着和气度，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出身。 “请坐，”白娇娇伸手示意道。 但她并没有动，依旧保持着站立，“云大夫，不知能否单独为我诊治。” 白娇娇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点了点头。 她摆摊的位置，是钱掌柜一直空着的铺面前。 钱掌柜将铺子借给她暂用。 有些病人是不希望自己的病情被人知道，她在里面准备了一间诊室。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白娇娇现在是男子装扮，为了避嫌，他们进屋后，门是开着的。 白娇娇问道：“不知夫人身体哪里不适？” 女人直接一沓银票拍在她面前。 “……” 拿钱砸她？ 看不起谁啊！ 但第一次被钱砸的感觉，真是爽歪歪。 白娇娇看着那一沓银两，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夫人，有话直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女人说道：“听说云大夫医术了得，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另有一千两银子奉上。” 一点儿不差钱，却来找她。 应该是很棘手的病情，应该找过很多大夫，却不见起色。 “夫人具体说说。” 女人并不隐瞒，开门见山道：“我要一个孩子。” 不孕症，白娇娇心中了然。 也是，对于现在的女人来说子嗣是大事，不孕会被人戳脊梁骨。 “夫人出嫁几年了？” “三年。” “一直不曾有孕？” “是。” “请夫人伸手。” 白娇娇为她把脉，又问道：“夫人的月信是否不调，并且伴有腹痛、腰膝疼痛异常？” 被一个“男人”问起如此私密之事，女人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忍着羞臊点头。 白娇娇宽慰道：“医者面前无男女之分，夫人尽可宽心。” “云大夫，我的病能治吗？”女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万事无绝对，但我定会尽力而为，夫人只需配合我便是。” 白娇娇写下一张方子交给她，“夫人回去按这个方子抓药，两日后再来找我，我会为夫人针灸，如果顺利两个月内可保夫人得偿所愿。” “真的吗？”女人激动得站了起来，拿方子的手都有些不稳。 这些年因为一直生不出孩子，她没少被婆婆磋磨。 好在相公是向着她的，但她也明白，如果再生不出孩子，婆婆一定会再次开始张罗纳妾的事情。 一个“孝”字压下来，相公也没有办法。 可她吃了无数的坐胎药，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她都快要放弃了，无意间听人说起新来了一位云大夫，医术为人称赞。 她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前来，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办法治好她。 白娇娇说道：“夫人放心，我短期内不会离开东昌府。” 女人点了点头，自己倒不怕她会跑。 “那我过两日再来，云大夫，告辞。” 女人起身离开，放在桌上的银两留下了。 白娇娇粗略一看，一百两一张，有五张，一共就是五百两。 这出手确实够大方。 将银票收进空间，白娇娇出来继续给他们看病。 坐在白娇娇面前的大娘说道：“云大夫，你还会看妇人怀孕之事？” “嗯？”白娇娇疑惑道，“大娘怎么这么问？” 大娘说道：“咳，刚才那是陈知府的夫人吧，谁人不知陈夫人生育艰难四处求医，看她刚才出来时的模样，像是要如愿了。” 白娇娇眉眼一挑，刚才那竟然是知府夫人，怪不得出手这么阔绰。 “还不一定能不能治，只能尽力而为吧。” 接下来无论大娘怎么问，白娇娇都只是笑笑，没搭话。 对于病人的隐私，她有责任和义务保密。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位大娘简直就是现代大喇叭，没过多久就传得人尽皆知。 为此，白娇娇好长一段时间都被迫致力于人类下一代的孕育和生产。 今天来的人多，快天黑了白娇娇才收摊回到客栈。 ——诊治六十八人，增加寿命二十七天。 ——救治贫苦百姓五十人，额外增加寿命五十天。 ——现有寿命一百八十六天七时十一分四十六秒。 还有银两收入五百三十六两，五钱，零两个铜板。 第14章 羞臊的钱老太爷 收摊后，白娇娇带上药箱，直接去了钱府。 钱老太爷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还需要继续针灸配合用药才行。 昨天她到的时候，钱老太爷已经昏迷了。 直到她离开钱府后，他才醒过来。 钱掌柜把当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老太爷。 钱老太爷一听说是一位年轻后辈救了自己，还可能让他再活年。 他一整天都在盼着见一见这位救命恩人。 因为吃了药，钱老太爷这会儿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这时候，下人进来通报：“老太爷，那位云大夫来了。” “真的！”钱老太爷立马就来了精神，睡意全无。 “快扶我起来，”下人将他扶坐起来，靠在枕头上。 不久后，钱掌柜就领着白娇娇来到钱老太爷的院子。 还在院子里，白娇娇询问道：“老爷子今日情况如何？” 钱掌柜语气轻松了许多脸上也终于有了些笑意。 “吃了你送来的药，老爷子今日精神头好了许多，但他还是不太舒服，胸闷和咳嗽加剧不少。” 白娇娇点了点头，对钱老太爷的情况心里有了些数。 “钱掌柜不必担忧，我今日来就是来给老太爷针灸的。” “这段日子，最重要的是让老太爷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才是真正的治疗。” “真正的治疗？”钱掌柜没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白娇娇并没有过多解释，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说多了，只会徒增家属的担忧。 进到屋里，白娇娇一眼就看到了半躺在床上，面容慈和的老人。 见到她进来，钱老太爷又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这位便是云公子吧。” 白娇娇拱手行礼：“在下云鹤，问老太爷安好。” “云公子快免礼，”钱老太爷赶忙对下人吩咐道，“还不快给云公子上茶。” “不必麻烦，我先给老太爷把脉吧。” 白娇娇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钱老爷子的脉象比昨天要稍稍好了一些，但还远远不够。 看来她得换个方子。 “麻烦这位小哥为老太爷宽衣，”她对一旁的小厮说完，就打开药箱，进行针灸前的准备。 小厮刚要伸手替钱老太爷解衣衫，却被钱老太爷给伸手挡住。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心里清楚的。 他儿子跟他说了，这位云公子实际上是一位小姑娘。 昨日他昏睡着也就罢了。 今日如此清醒的时候，让一个姑娘……实在臊得他一张老脸通通红啊。 钱老太爷出声问道：“就……穿着可行？” 白娇娇本来是背对着他，将银针放到火上去烧，被他突然这么一说，白娇娇这才回头看去。 见老太爷神色异常，她又看向一旁钱掌柜的目光，似乎猜到了什么。 白娇娇笑道：“大夫眼中无男女，老太爷不必多思。” 钱掌柜也劝道：“爹，您这都胡乱想些什么呢，隔着衣衫怎么能针灸。” “这样啊……”钱老太爷这才磨磨蹭蹭地脱了寝衣。 白娇娇用了半个时辰把针扎满钱老太爷的身体。 看得钱掌柜心惊胆战，把他爹扎成刺猬了都。 停留两刻钟后，白娇娇再把针全部收回。 针灸结束后，钱老太爷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见他的反应，白娇娇心里有数，但还是按照流程询问道：“老太爷感觉如何？” 钱老太爷动了动身体，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太舒服了。 “好，太好了，我已经好多年不曾如此松快。” 白娇娇重新写好一份药方交给钱掌柜，“先按这副方子抓药，明日我会再过来给老太爷针灸。” “多谢云公子，”钱掌柜收下药方，又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她。 “云公子的恩情我父子二人铭记在心，这张银票你一定要收下。” 白娇娇当然不会收，就钱掌柜卖给她的宅子，少了就不止一百两。 “这钱我万万不会收，钱掌柜收回去吧。” 白娇娇将银针收好放回药箱，然后快速告辞，离开了钱府。 回客栈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白娇娇没有去摆摊。 她一直住在客栈也不是办法，现在宅子已经买好了，她得准备搬家的事情。 上次她去看过，里面各种家具、用品几乎齐全。 但还有些零散的东西需要置办。 更重要的是，还得买一辆马车。 以后不住在城里了，总得有代步的，要不脚走实在太慢。 …… 京城，直郡王府。 御驾已经回京，胤禔也好不容易闲了下来。 但越是闲下来，他就越是心烦意乱。 那个女人消失这么久，到现在竟然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他暗地派出去的人不少，按理说，怎么着都应该找到了。 胤禔不得不去想，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明明只宠幸了她一次，可胤禔一想到她或许已经死了，心中就不可抑制地闪过一阵慌张。 胤禔看着面前的舞姬，却提不起半点儿兴趣。 “林南，有消息了吗？” 这是胤禔今天第六次询问。 林北被退回惠妃宫里以后，林南就接替了他的位置。 但林南可比林北机敏得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能管什么不能管。 林南摇头，道：“主子爷，还没有消息。” “那两张银票呢？” 他已经派人传消息给各大钱庄，一旦有人拿着他留给白娇娇的那两张票号，去兑换现银，立刻回禀。 林南依旧摇头。 胤禔深吸一口气：“加派人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嗻，”林南犹豫道，“主子爷，栖月阁……还要打扫吗？” 栖月阁，虽然取名为阁，实际上比寻常一个院还要大。 也是距离胤禔的正院，最近的一个院子。 胤禔回京的第一时间就命人打扫。 府里并没有进新人，栖月阁是为谁准备的，显而易见。 但现在看来，很可能已经用不上了。 林南忍不住摇头惋惜，如此身份，主子爷竟为其在府中准备居所。 这是何等盛宠啊。 可惜这位姑娘却是红颜薄命，生生错失了飞上枝头的机会。 第15章 买下两个小男孩 要买马车，还是得去车马铺。 还好，之前白娇娇刚到东昌府的时候，老李就带她去过。 这一个车马铺好像也是刘掌柜的，她这也算是照顾熟人的生意了。 果然到了车马铺，里面的伙计竟然都认识她。 白娇娇还以为他们记性好，自己去过一次家就记住了。 不愧是做生意的。 其实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车马铺每天来往的人那么多，他们总不能见一面就记住。 是因为陈掌柜传了消息过来，让他们对她要格外关注些。 所以他们才会记住她。 但白娇娇并不知道这些，她一直都在认真挑选马车。 这可是大件儿。 买下来就要用很久的，肯定要仔细挑选。 可看了半天，她只能看出外观好不好看，里面宽不宽敞这些。 至于怎么看马的好坏，她是一窍不通。 见她愁眉不展，小掌柜赶紧上前，笑着询问：“公子，是要租，还是买啊？” 白娇娇并不隐瞒，“我想买一辆，只是不知道这马应该如何挑选，不知掌柜可否帮忙？” “公子是要出远门？” “并非，只是为了平日出行方便。” 听到她并不是要出远门，小掌柜这才放心了些。 带着白娇娇来到马棚里，为她推荐道，“公子看看这一匹如何。” “这是河曲马，筋腱强健，日行五十里不成问题，更重要的是性情温驯，很适合公子你。” 白娇娇围着它转了一圈，看着确实不错，“那就它吧。” 接着白娇娇又跟着小掌柜，去挑了一个比较宽敞的车厢。 里面足够同时坐下五六个人的。 等她选好以后，掌柜说道：“公子，一共五十六两银子。” 白娇娇付了钱，突然想起自己不会赶马车。 “掌柜，不知道能不能请一位师傅帮我赶一下车，我还得去买些东西。” “当然可以，”掌柜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多谢了。” 白娇娇上了马车，很快赶车的伙计就来了。 有了马车，白娇娇就不用担心东西拿不拿得回去的问题了，直接使劲儿的买，然后一股脑全塞进马车里。 等东西都买齐全了，就回了客栈。 到了以后，白娇娇取了一吊钱给赶车的伙计，当作辛苦费。 她回到客栈的时候，钱掌柜正好也在，见她买了这么多东西，赶紧叫伙计们帮忙搬上楼。 瞧她这架势，应该是把东西都准备全乎了。 钱掌柜，道：“云公子，这是准备要搬走了吧。” “是啊，宅子已经定下来了，我也不好一直在钱掌柜这儿叨扰。” 白娇娇从荷包（空间）里，取出一张五百两银票交给钱掌柜，“这是买宅子的五百两。” 钱掌柜推辞道：“云公子把银票收回吧，你救了家父，如此大的恩情，这一点小小的报答根本不算什么。” “哎，一码归一码，这事儿咱们早就商量好的，钱掌柜要是不收，那我也只能别处相看宅子了。” 白娇娇直接把银票塞给他。 见她这么说了，钱掌柜也只能把钱收下，“日后公子有需要钱某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只要能办到的，钱某无不尽心。” 白娇娇哈哈一笑：“那就不必等了，我正有一件事，想请钱掌柜帮忙的。” “哈哈，有什么用得上钱某，公子直说。” “我想买几个药童，想请钱掌柜帮忙介绍靠谱的人牙子。” 在白娇娇二十多年的教育里，买卖人口都是犯法的事情。 但到了这里，时代不同，律法规矩也大有不同。 她现在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 所以她只能是找到靠谱的人牙子，他们手里的孩子，基本都是实在活不下去了，自愿卖身的。 把他们买回来，到时候好好教导一番，让他们不再为奴为婢，也算是他们与自己的一番缘分。 钱掌柜听到她要买奴仆，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那么大的宅子，一个人住着确实太过冷清。 再说从医之人总要弄点草药之类的，也需要帮手。 “我认识一个人，或可以上他那儿去看看，要不这样，我派人带云公子前去。” “多谢钱掌柜。” 客栈距离人牙子所在的地方不远，白娇娇跟着伙计直接走了过去。 走到门口时，就时不时见有人领买来的人离开。 他们进门，人牙子立刻恭敬地迎了上来，“见过这位公子。” 伙计开口说道：“这位公子是来福客栈钱掌柜的贵客，前来你这挑几个人去使唤，你可得拿些好的上来。” 一听说是钱掌柜，人牙子的头就更低了。 但明明是来了生意，他的脸上却不见什么喜色。 “怎么，有什么为难吗？” “瞧这位小哥说的，钱掌柜的贵客，自然也是小人我的贵客，”人牙子抓了抓脑袋。 “只是公子来得不巧，这两日还没送新的过来，现有的都是挑剩下的人，怕是公子看不上。” “要不过两日我亲自挑好的，给府上送去？” 白娇娇说道：“你现在手里还剩多少人，全都叫出来看看。” “好嘞好嘞，小人这就去，公子稍等片刻。” 人牙子脚步匆匆地进了屋子，很快就带出来两个低着头的少年。 看着他们都只有七八岁的模样，又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身板瘦瘦小小，身上只有些皮包骨了。 怪不得他们挑剩下。 买下人也都想买身板硬，能干重活儿的。 这两个孩子瘦瘦小小，随便刮一阵风都能给他们吹跑了，更别提干活儿了。 看到这两个孩子，伙计低声说道：“云公子，这两个孩子不好，干不了多少活儿，要不还是过些日子再来吧。” 人牙子也觉得不会有人要他们，悄悄叹了一口气。 按理这么小的男娃，他也是不收的，但这两个孩子家里实在是快要饿死人了，他也就一时心软。 没想到最后还真就砸手里了。 两个孩子低着头没看见院中的情形，但心里也早就有了准备。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其他人被带走。 没有人要他们。 第16章 医毒不分家 就在这个时候，白娇娇开口说了一句，所有人都没想到话：“这两个孩子，我都要了。” 白娇娇的话说完，院内一阵寂静。 在场其他人似乎被他的话给震惊了，都没反应过来。 其中矮小一些的男孩抬头看向她，只是一瞬，他又将头低了下去。 但他眼中的欣喜，白娇娇看得一清二楚。 她再次重复道：“他们，我都要。” “多谢公子善心，公子这是救了他们的命了，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公子长命百岁的。” 人牙子也欢喜不已，倒不是因为这两个孩子能让他赚多少银子。 他看着这位公子的面相，应该是一位很好的人，如此，这两个孩子也算是有了一个归宿。 不说过得多好，至少能活下去。 他也算不辜负他们家人的托付。 只希望这次……他们不要再被退回来了。 伙计刚想开口劝一劝白娇娇，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买回去干的还没有吃的多。 但人牙子已经抢先拍了拍两个孩子，“还不快给公子磕头。” 他们立刻跪下磕头，道：“多谢公子大恩。” “快起来吧，”白娇娇看向人牙子，问道，“他们多少钱？” 人牙子说道：“二两银子就够了。” 正常来说买一个人也就二两到五两银子。 这两个孩子要瘦弱些，一共二两也不算贵。 白娇娇给了银子，人牙子把他们的卖身契交给她，这桩交易就算是成了。 两个孩子也自觉跟在白娇娇的身后，一起离开了这里。 踏出门时，他们倒没有了刚才的欣喜。 因为这道门，他们已经出了好几次了，但每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送回来。 这一次不知道会不会像以前一样。 他们跟着白娇娇朝客栈走去。 到门口的时候，白娇娇看着他们俩人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她对伙计说道：“小哥你先回客栈忙去吧，我带他们去买身衣裳。” 之前白娇娇也重新买了几身男装，所以知道成衣铺子在哪，就直接带着他们去了。 伙计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脑子里还回想着“买衣裳”三个字。 早知道还能有这好事儿，他真该让云公子看看他自己成不成。 可现在好像没机会了，伙计只能认命，回客栈去继续被使唤吧。 白娇娇带着两个孩子往成衣铺子走去。 但他们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只是一直低着头跟在白娇娇的身后。 进入铺子，白娇娇正在挑衣裳。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她回头一看，其中小一些的男孩摔倒在了地上。 就在他的不远处，一个丫鬟神情嚣张地哼了一声，“什么脏东西，也敢到这里来，要是脏了我家夫人的眼睛，打死你们也不为过。” 丫鬟的身后，还跟着一位怀孕的妇人，那目中无人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白娇娇把孩子扶起来，把他们都护在身后，“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走狗罢了，主人尚未发话，岂容你在此狂吠。” “你竟然骂我是狗！”说着那丫鬟又扬手朝白娇娇打去。 白娇娇直接制住她的手，然后用手肘用力撞击她的尺神经。 尺神经又称麻筋，受到较大外力时，前臂和手掌都会出现被电般的麻木感。 何况白娇娇使了极大的力气，又疼又麻，让那丫鬟顿时面目扭曲，“啊……痛……麻……放开我啊……救我，夫人救我。” 妇人见自己的丫鬟没讨到好处，也不敢贸然往前。 她后退一步，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你……你知道我是谁？得罪我没你的好果子吃。” 这时候铺子地高掌柜听到伙计说外面地动静，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林夫人，云大夫……你们这是？”这位高掌柜是认识白娇娇的，他去白娇娇的摊子上瞧过病。 见高掌柜出来，林夫人顿时有了底气。 她指着白娇娇说道：“高掌柜，你们这什么时候连乞丐都能随便进，你看看他们都脏成什么样子了，被他们碰过的东西还能要？快把他们赶走。”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白娇娇冷哼道：“你说赶走就赶走，请问这位夫人是东昌府地知府大人，这里的掌柜？在这里指手画脚，咋地，你脸皮比别人厚就了不得了？” “你……你敢这么说我，你知不知道我相公是谁！”林夫人气得涨红了脸。 白娇娇继续输出：“少拿你那什么相公来压人，夫人如果觉得我说得不对，不如就让外面过路的人来评评理。” “也好让他们都知道，林夫人出现的地方，他们都不能出现，能出现的，得是跟林夫人一般，穿着最上等绸缎的人。” “要不可是要被打的。” 说着白娇娇作势真的要出门去喊人。 林夫人当然不能让她去。 林夫人的相公是东昌府的通判。 前些日子她相公才说过，他很有可能要往上升的。 千叮嘱，万嘱咐，叫她安分点儿，不要在外面惹事，免得坏了他的前程，不然就休了她。 如果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可真要不得了了。 但林夫人怀着身孕，当然比不了白娇娇的速度快。 白娇娇拉着丫鬟一起走到了门口。 眼看着事情要闹大，高掌柜赶紧上前和稀泥：“林夫人千万别生气，云大夫他是无心的。” “云大夫，你快把人放开吧。” 白娇娇看了一眼高掌柜，然后松开了手。 但她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不过是因为她今天这身男装不方便。 她若是穿的女装出来，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这些势利眼。 今天就算是放过了，也不能让她们好过。 白娇娇悄悄从空间拿出一点粉末放在袖口处，放开的时候顺便把手一扬，粉末直接被甩到了丫鬟的面前。 “啊切~”丫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但她并没有在意，得到自由以后就立刻跑回林夫人身边。 白娇娇嘴角微动，从来医毒不分家，她可不仅会治病。 高掌柜对林夫人赔着笑脸：“云大夫已经把人给放了，林夫人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第17章 平安喜乐：云平第章 云安 林夫人不悦道：“高掌柜这是要帮他跟本夫人作对？” “林夫人这是哪里的话，只不过……” 高掌柜不知道跟林夫人嘀咕了什么。 林夫人虽然依旧不满地瞥了他们一眼，却也没再继续闹下去。 白娇娇也带着两个小孩去挑衣服。 里里外外的衣裳各挑了两套，布料不算多好，但也只能这样。 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品性如何，不能一来就把胃口给养大了。 结账时，白娇娇感激地朝高掌柜颔首，“方才多谢高掌柜。” 刚才高掌柜可是站在她这边，帮着她说话的。 高掌柜笑道：“云大夫客气了，如果不是云大夫的医术，我的身子也不会如此松快。” 两人闲聊了几句，白娇娇才拿着新买的衣裳，带着两个小孩回了客栈。 客栈里，钱掌柜听回来的伙计说，云公子买了两个瘦猴似的男娃，什么都干不了的那种。 钱掌柜担心得不行。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的。 云姑娘一个女子，现在又养两个小娃，这不更加不容易。 钱掌柜一直在等着她回来，想着再劝一劝。 “云公子，你可回来了。” 见到她的身影，钱掌柜立马放下手里的账本迎了上去。 走上前，他立马就注意到了紧跟在白娇娇身后的两个孩子。 还真跟俩儿瘦猴似的。 这小身板，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白娇娇以为他是在等自己去给钱老太爷针灸，“钱掌柜稍等，我把他们两安顿好就去府上。” “这事儿不急，”钱掌柜又看了一眼两个孩子，“云公子借一步说话。” “你们坐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白娇娇让他们坐下来等，但他们坚持要站着，她也没多说什么。 转身跟着钱掌柜走到一旁。 “钱掌柜有何事？是不是老太爷……” 钱掌柜摇头道：“不是为这事儿，是为了那两个孩子。” “云公子真的想好了要养着他们，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白娇娇当然知道钱掌柜这话是为了她好。 但她这么做有她自己的原因，不方便跟他过多解释。 白娇娇说道：“钱掌柜安心，我有自己的思量，何况只是采些草药一类的活儿，不需要他们多有力气。” “至于其他的，日后有机会再另外请人就是了。” 她都这么说了，钱掌柜自然也不好再说其他的，“如果需要人手你尽管告诉我，我从府里拨些人手过去。”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环境、面对的都是陌生的人。 白娇娇一直以来的精神都高度紧绷着。 无论他们对自己的善意中是否掺杂其他。 此刻，白娇娇相信钱掌柜此刻对她的关怀是真心的。 在这个时候，哪怕是陌生的善意，也依旧触动人心。 白娇娇莞尔笑道：“钱掌柜放心，我当然不会跟你客气的。” 接下来她跟钱掌柜又聊了一会儿钱老太爷的身体情况。 仔细嘱咐完以后，白娇娇让钱掌柜再给她开一间房。 给谁住，这很明显。 白娇娇又请伙计帮忙烧热水给他们洗澡。 他们早就记不得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了，身上的味道属实不太好闻。 白娇娇这个洁癖狂，最忍受不了这个。 等他们被翻过来，覆过去，洗了好几遍以后，终于干净了。 换上新买的衣裳，虽然还是又黑又瘦的，可哪里还有半点之前那小乞丐似的模样。 “辛苦小哥了。” 白娇娇塞给满头大汗的伙计二十个铜板，然后领着两个孩子回了房间。 他们才来，白娇娇怕吓着他们，所以并没有太过热络。 “这两日你们就住在这个房间，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带着你们一起搬进城外地新家。” “……是，”两个小孩蚊子叫似地应了一声，依旧怯生生地不敢抬头。 慢慢来吧，总不能让他们马上就习惯了。 白娇娇问道：“你们有名字吗？” 小的那个悄悄转头看向大的。 名字，他们可以说有很多，因为他们每到一户人家里，那家人就会重新给他们取名字。 也可以说没有，因为每个名字都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退回去。 “请主子赐名，”大的那个小孩率先摇头，小的这才跟着摇头。 主子？ 白娇娇蹙眉，这个称呼……听着就像剥削者。 “不要叫主子，我比你们大，以后就要我哥哥吧。” 至于叫什么名字，白娇娇想了想，“我叫云鹤，你们就随我姓云。” “人一生所愿，不过平安喜乐。” “云平、云安，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名字了，要记清楚。” 云平…… 云安…… 比他们以前的名字都要好听。 他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隐隐的笑意。 见他们很满意自己的名字，白娇娇也就放心了。 白娇娇郑重其事地说道：“云平、云安，首先我很欢迎你们的到来。” “我知道你们以前吃过很多苦，到了这里你们可以放心，我不是爱发脾气的人，更不会无端打骂你们。” “前提是，你们不能故意招惹是非、偷奸耍滑、吃里扒外。” “一旦你们犯了这几条，没有第二次机会，我会直接将犯事的人送走，记清楚了吗？” 说到后面几条，白娇娇的语气越来越严厉。 云平、云安被吓得立马站了起来，“主……哥哥，我们记清楚了。” “嗯，我要出去一趟，一会儿伙计会给你们送吃的来，吃完以后就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们再跟我出门。” 交代完以后，白娇娇起身回自己房间去拿上药箱，前往钱府给钱老太爷针灸。 她走了以后，云平、云安一直紧绷着的弦才松下来。 小云安呲着大白牙，小手不停摸着新衣服。 新衣服哎~ 记忆里他从来都没穿过新衣服。 “哥，哥，新的，好舒服。” 云平也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之后就一动不动坐得笔直。 只要他不动，就不会把衣裳磨坏。 第18章 断掌求医 “哥，快看，好多好吃的！” 小云安看着伙计给他们送到房间里的饭菜，两只大眼睛瞪得溜溜圆。 云平震惊地看着碗里雪白的大米饭。 “哥，能吃吗？”虽然他很想吃，但还是要先询问云平，等他同意了才能吃。 他们两人其实并不是亲兄弟，不过是因为同病相怜，所以互相取暖。 云平擦了擦脸上不自觉掉落的眼泪，强忍着哽咽，说道，“吃吧。” 他们长期营养不良，白娇娇担心他们一次性吃太多消化不了。 特意吩咐厨房，给他们准备的素菜，外加一份炒鸡蛋，分量也不算多。 小云安吃了八分饱，云平吃了五分饱。 但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许久都没有过的饱饭了。 小云安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躺倒在床上。 刚吃完饭他正昏昏欲睡，再结合刚才那些不真实的场景，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做梦了。 还是一个特别特别美的大美梦。 小云安迷迷糊糊地呢喃着：“我能一直睡就好了，这样美梦就不会消失了……好软……好香啊……” 云平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傻乎乎说梦话的弟弟。 其实他也觉得今日像极了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今天除了他们以外的所有人都被买走了。 看着人牙子大叔的愁容，他们的心绪也跌落到了极点。 哪怕又来了人要看他们，他们也不认为自己能被买走。 可事实却是，他们不仅被买走了，那位哥哥还给他们买了新衣裳。 带他们住这样的好地方。 还能吃饱饭。 这样的日子，哪怕是在梦里，他们都不敢奢求。 云平再次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服，眼泪不争气地又争先跑了出来。 怕吵到弟弟，他只能咬紧牙关，无声地呜咽着。 但他已经在心里发誓，一定会好好干活儿，不会让哥哥的银子和粮食浪费掉。 哭着哭着，云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白娇娇从钱府回来以后，开门看了一眼他们，确定他们已经睡了，她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已经打算好了，明天最后一次出摊，然后把地方转移的牌子挂在那。 让他们以后看病都去城外，她新买宅子的山脚下。 那里正好有个凉亭。 来看病的大多还是城外的百姓们，这样他们也能少走两步路。 城里来看病的，大都不差一辆马车，也方便。 第二天一早，白娇娇起床穿好衣服、化好妆，就去隔壁把云平、云安叫起床。 他们昨天睡得早，醒得更早。 她去敲门的时候，他们已经穿好了衣裳，还在屋里等了许久。 白娇娇刚敲了一声，门就被打开了。 是云平开的门。 休息了一晚上，白娇娇明显感觉他没昨天那么害怕了。 昨天一直低着头，今天至少敢平视前方了。 “起了就和云安一起下楼吃饭。” 怕他们不自在，白娇娇说完就转身下楼去先吃了。 好在她刚吃了两口，他们就下来了。 “……哥哥。” “……哥哥。” 云平把云安护在身后，低声喊了一句。 云安确实连脑袋都没见着，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嗯，”白娇娇轻声道。 她指向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你们的早饭在那，快去吃，吃完就跟我出门。” 要不是她搞特殊，不让他们跟自己一起吃。 主要是怕自己在那，他们吃得不自在。 白娇娇慢吞吞，见他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她才放下筷子。 果然她的筷子一放下，两个小孩也立刻放下筷子，站得笔直。 白娇娇叹了一口气。 慢慢来吧。 她刚要伸手去拿药箱。 云平立刻跑上去，想先把药箱抱在怀里。 白娇娇：“……” 她仔细回想，药箱里好像也没有什么重的东西。 他想抱就抱着吧。 “一会儿出了门，你们跟紧我。” 两只小可爱乖乖点头：“嗯。” 叮嘱好了，白娇娇就带着他们出门。 还有一小段路就能到她的摊位上了。 但远远就听见那里闹哄哄的。 再走近一些，就看见她的摊位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的人。 “怎么了，这是？” 白娇娇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能询问身旁的大娘。 “是老刘他……”说得好好的，大娘突然看清了身旁的人，一拍大腿，就喊了起来，“哎呀，云大夫，云大夫来了！” “云大夫在哪呢？” “这呢，这呢，快让开，大家快让开，云大夫来了。” 听到声音，原本围堵得严严实实的人群，立马让出一条路来。 白娇娇还没走进去，就见一位老妇人冲到她面前，朝她跪了下来。 吓得白娇娇立刻把她扶起来，“大娘，千万别这样，你快起来。” 不管她怎么扶大娘就是不起来，只是一个劲地抹着眼泪。 这时候又一位老大叔也走了过来。 一样的配方，一样的流程。 白娇娇：“……” “大叔、大娘，你们别这样，快起来吧。” 老大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云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孙子，一定要救救他呀……” 白娇娇最受不了家属这个样子。 什么病就说呗。 能治的，她不会袖手旁观。 不能治的，她也无可奈何。 “大叔、大娘，你们先起来，我得先看看病人的情况，你们现在这样拦着我，万一耽误了时间，能救的，也救不了了。” 一听她这话，大娘和老大叔才站了起来。 他们引着白娇娇来到人群中间。 地上放着一块板，板上躺着一位像是二十出头的男人。 他应该就是两位老人家的孙子。 白娇娇在他身上扫了一眼，右手被白布包着，不过现在已经被染成血布了。 脸色苍白，明显是失血过多已经休克。 “他怎么伤到的，伤到哪种程度了，断了吗？” “他……他……” 大娘抽抽搭搭半天说不出句整话来。 大叔要是说了一大堆，却是个语无伦次的。 白娇娇等不了他们，现在人已经休克，再等下去，错过最佳抢救时间，可就真救不回来了。 “来几个人，帮忙把他抬进屋。” 第19章 真·神医·娇 “来几个人，帮忙把他抬进屋。” “云平，药箱拿过来。” 听到叫自己了，云平一手抱着药箱，一手牵着小云安往前挤。 等他们到了的时候，病人已经被抬进了屋里。 “哥哥，药箱！”云平把药箱递给她。 白娇娇接过药箱以后，顺手就把平、安两兄弟交给那位大娘。 “大娘，里面不能进人，你就别进去了一会儿他们也得出来，麻烦你帮我看一下两个孩子。” “哎！”大娘赶紧擦了擦眼泪，点头应下，“云大夫，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孙子。” “放心吧，我会尽力而为的，”白娇娇不敢再耽误时间直接进了屋。 大叔和三位汉子把病人放在了里面唯一的台子上。 “云大夫，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尽管说，我们都听你的。” 白娇娇看向大叔，说道：“大叔放心我会尽力保住他的命。” “至于他的手，我现在还没有看到伤口的具体情况，所以不能跟你保证什么，但我会尽全力的。” “谢谢，谢谢，”大叔连连点头。 能保住孙子的命，他们就已经很知足了。 要知道他们这一路过来，求了许多的大夫，但他们一看到他孙子身上的血，全都吓得不敢接。 甚至还有的直接让他们回去准备后事。 原本他们都快要放弃了，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听人说起，这里还有一位云大夫。 不仅医术高，心肠也极好，愿意为贫苦百姓免费义诊。 他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赶过来的。 没想到云大夫真的愿意救他孙子。 就这一点，无论成不成，云大夫都是他们家的大恩。 白娇娇见他是个讲道理的人，也就心安了。 医生最怕那种胡搅蛮缠的病人。 “大家都先出去吧，这里不能留人，免得感染，一旦感染了可是要命的。” 听到后果这么严重，他们都赶紧跑了出去。 他们一走，白娇娇立刻将门反锁。 先用银针为他止血，然后就进了空间。 白娇娇记得自己上次看见过平衡盐溶液和血包。 找到以后，大概估计她的命还够花，没管那么多就直接兑换了。 然后迅速拿着工具出去给他输液。 输液的同时，白娇娇这才拆开他伤口处包扎的布。 一看吓一跳。 怪不得失血这么多，他的手掌从中间被砍断了一大半，就连白娇娇看了都忍不住皱眉。 他还很年轻，右手废了，后半辈子基本也就完了。 这手刚断不久，想要断肢再植，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没有手术显微镜，也做不了啊。” 白娇娇的话音刚落，白光一闪，显微镜就出现了。 要不要这么灵啊！ 不管了，用了再说。 白娇娇将病人转移到空间。 比起外面，空间是无菌环境，才能真的避免被感染。 他现在休克着，短时间内不会醒。 但为了保险起见，白娇娇还是给他戴了个眼罩，顺便把他没受伤的左手也给绑起来。 再来个气管插管全身麻醉。 “我这也是不得已，你见谅啊。” 白娇娇兑换出手术器械、缝合材料等等，就正式开干。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三个时辰…… 时间一点点过去，今天云大夫不能看诊，但门外围着的人却越来越多。 他们都是听说云大夫正在里面治一个手被砍断，都快死了的人。 一时间他们都来了兴致，有的人甚至从一大早来排队，到现在都还没走，就等着看最后的结果。 就连不少的大夫听说云大夫接了那个病人，也都赶了过来。 其中就以那位在钱府对白娇娇释放善意的何大夫为首。 他也想看看，这位云大夫究竟有多么厉害。 这次，如果真的把人给救活了，那云大夫可就是神医！ 四个半时辰…… “咯叽——”房门打开，白娇娇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哎呀！” 她再一睁眼，眼前乌泱泱一大群人把她围了起来，给她吓一跳。 大娘和大叔紧张地看着她，张着嘴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来。 也可能是不敢问出口，害怕听到不好的结果。 白娇娇精神高度集中了九个小时，此刻已经疲惫不已。 但看到他们还是扯起了一抹笑意，“大叔、大娘放心，治疗很成功，你们的孙子已经没事了。” “真的，太好了……” 大叔、大娘直接一个喜极而泣。 白娇娇又交代道：“还得再等几个时辰才会醒过来，你们今晚就在这附近住下吧，轮流来守着他就行。” “他的手也已经接上了，接得很急事，五天以后到城外清溪山找我，后续只要复健做好，不说完全恢复，平常使用完全没有问题……” 大叔和大娘直接惊在原地，本以为孙子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没想到断掉的手也能恢复。 他们又朝白娇娇跪了下去。 白娇娇苦笑着扶起他们：“大叔、大娘你们别这样，我现在可没多少力气继续扶起你们了。” 他们才注意到云大夫脸上的疲惫。 想来也是，救一条性命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定要消耗不少的精力。 大叔说道：“谢谢云大夫，等过些日子我儿子、儿媳回来了，我一定带着他们亲自前去拜谢。” 白娇娇实在没精神跟他们推来推去，索性点了点头，“你们一定要记得我刚才的话，想要他的手恢复，这段时间一定要仔细注意 ” “是是是，我们一定照办。” 这可是关系到他们孙子后半辈子的大事，他们哪能不上心。 嘱咐完了，白娇娇把药箱递给云平，然后就带着他们准备回客栈。 其他围着的人，听到断掉的手竟然也给接上了，立刻爆发出一阵惊呼。 “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我从来都没听过断了的时候还能给接上的。” “我家兄弟也是被砍断了手，这人就彻底废了，要是他也能遇到云大夫这样的神医就好了。” “是啊，可不就是神医嘛！” “……” 白娇娇从人群中穿过去，半道上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办。 她抬头看向大家，说道：“各位，今天出了点儿意外情况，实在抱歉没有为其他人医治。” “有件事要告诉各位，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在这里摆摊了，大家要看诊的，每逢双日，到城外清溪山下。” 第20章 发了！发大发了！ 听到她不再每天看诊，有人理解，有人也不免抱怨。 万一他们就逢单那日生病了呢？ 白娇娇的意思，并不是逢单日就完全不看诊，如果遇到急事自然也可以上门。 但她现在确实没有精力去过多解释。 说完以后她带着云平、云安回了客栈。 见到他们回来了，伙计立刻上了饭菜，三人一阵闷头吃完，就各自回房休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凌晨，白娇娇从睡梦中醒来，终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昨天实在太累了，回房以后倒头就睡。 她都还没来得及进空间，看看自己还剩多少命可活的。 昨天可花了不少，估计就她那点命也没剩多少了。 进入空间后，被她用过的器械都已经被清理后放回原地，就连她用过以后产生的那些垃圾，也都消失不见了。 还有自净的功能，不错。 白娇娇抬头望向滚动的那一行字，果然就剩三天的寿命了。 三天就三天吧，又不是涨不回来，能救那人的一只手倒也不亏。 心里有了底，白娇娇正要离开空间。 此时她的眼前出现了熟悉的那一行字。 ——紧急救治一人，增加寿命三百天。 ——断肢再植手术成功，增加寿命三百六十五天。 ——救治贫苦百姓一人，额外增加寿命一百天。 ——现有寿命七百六十八天。 七百六十八！ 白娇娇看着这个总数，从来没觉得两年的时间，竟然这么长。 这一波，发了！发大发了！ 如此一来，给钱老太爷做手术的事情，很快就能提上日程了。 白娇娇喜滋滋地出了空间，她拎着药箱又去了看了一下昨天那位病人。 确定他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 白娇娇给他开了些药，才让他们把人给抬回家去。 并且在叮嘱五日后，一定要再来找她。 虽然断肢再植是成功了，可若是后续的康复训练没有跟上，那这手术做了也是白做。 大爷、大娘当然都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连连点头保证。 白娇娇在回到客栈的时候，云平和云安都已经起了。 他们站在白娇娇的房门外候着。 今天以前他们都不知道这位哥哥是什么人，但昨天的场景都深深刻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原来哥哥是一位大夫，而且是神医。 他们昨天全程都在场，亲眼看到了那个人伤得多重。 最后不仅活了下来，连手都给接上了，这实在太不可思议。 昨天晚上他们一夜都在回忆那个场面。 而且他们也听到了，在场那些百姓们对哥哥的赞扬。 原本他们跟着新的主子，心里是忐忑不安的，但在这一刻他们突然就不害怕了。 因为他们知道哥哥是一个好人。 云平摸了摸小云安的头，叮嘱道：“等哥哥醒了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伺候，只要我们不偷懒，不犯错，就不用再过以前那样地日子了。” 小云安也乖乖地点头：“我一定听话，也不会偷懒犯错的。” 昨天白娇娇对他们的警告，他们都认真记在心里的。 她可是说过了，他们一旦犯了这几条错，没有第二次机会，会立刻将他们送走。 他们整了整衣服，继续站得笔直。 一刻钟后，白娇娇却从楼下走了上来，“你们不在房里睡觉，在这做什么？” 原本已经做好准备的云平和云安，现在见到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 “哥……哥哥。” “嗯，”白娇娇应了一声，“快回房去收拾你们的行李，下楼吃了早饭，我们就搬到城外去。” 白娇娇刚要进屋，突然想到今天没人帮忙赶马车了。 她将目光看向他们俩人，问道：“你们会赶马车吗？” 云平点头道：“我会。” 白娇娇眉眼微挑，他会赶马车，那以后出门倒是方便了。 “那以后你就负责赶马车，快回去收拾东西吧。” “是，”云平带着云安离开。 他们和白娇娇一样，都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 很快就各自背着一个小包袱下楼来了。 他们自觉与白娇娇分开，在两个桌子上吃饭。 白娇娇看到他们的动作，也没多说什么。 吃完饭以后，白娇娇到账台把他们这几天的房间和吃喝的银子给结了。 钱掌柜知道她这两天便会搬走，早就吩咐过伙计，不可收她的银子。 但白娇娇坚持要给，伙计也只能收下。 结了账以后，白娇娇又拿出一封信，“小哥，我今日就不等钱掌柜来了，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他。” 钱老太爷已经不需要继续针灸，她重新开了药。 等他按照方子把这副药吃完，她差不多也就攒够做手术的一千天寿命了。 “公子放心，我一定把钱交到我家掌柜手里，”伙计接过信，仔细放好。 等云平、云安吃完饭以后，白娇娇带着他们来到客栈里专门停马车的地方，找到她刚买的那一辆。 “就这辆，”白娇娇先上了车。 见他俩不动，她指着小云安，“你进来坐车，云平赶车，先出城我再给你指路。” 说完她就先坐到车里。 “哥，”云安不安地扯着云平的袖口。 云平原本想着，让云安和他一起坐在外面赶车，但现在哥哥让云安进去。 “进去吧，有事你就敲车门，”云平压低了声音跟云安说道。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白娇娇的听力极好，他们说的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白娇娇被他们逗得轻笑出声，“呵呵，真是两个小孩。” 磨蹭了好一会儿，云安才哆哆嗦嗦地上了车。 马车开始动起来，他就紧紧贴着车门坐下，脑袋低到不能再低。 白娇娇看了一眼他缩得跟鸵鸟似的。 “坐过来。” 听到她说话，云安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 想到哥说过要听话，他这才蜗牛似的，慢慢朝白娇娇的方向挪动着。 白娇娇也不催促他。 等他到了小桌子边上，白娇娇又让他把手伸出来。 之前都忘了给他们把一下脉。 虽然看着他们只是有些营养不良，但具体情况还得把脉以后才能确定。 第21章 搬新家，新生活的开始 白娇娇给云安把了脉以后，发现他……确实只是有些营养不良。 看他的情况和脸色要比云平好很多。 听之前的人牙子说，他们两个人以前也都是在一起的。 看来云平对这个比自己更小的弟弟很照顾。 很不错。 白娇娇对此很满意。 小云安大着胆子偷偷看了白娇娇一眼，见她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也怪怪的。 他忍不住猜测，难道自己是得了什么大病吗？ 但他不敢问出口。 坐在外面赶马车的云平，一边赶马车，一边仔细听着车里的情况。 好在这一路上，云安都没有出声。 因为云平对路和马车都不怎么熟，用了快一个时辰，他们才终于到了清溪山下。 白娇娇指着那条唯一上山的路：“就从这条路一直往上，就能看到大门了。” “是，”云平应了一声，然后赶着马车上山。 到了大门外，云平把车停稳后，赶紧把车门打开，“哥哥，到了。” 山路并不陡，他们坐在马车上也不怎么颠簸。 但在马车上坐了快两个小时，她的小蛮腰都快折了。 白娇娇下车赶紧给伸个懒腰抻一抻，“哎呀，我的天呐，可算到了。” “……”云平、云安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她。 白娇娇这才想起来自己一直努力维持的高冷人设。 “咳咳，”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然后吩咐道，“你们把马车赶到车轿房里去，把马牵到马厩里，以后喂马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把马喂好以后，你们到正房来找我。” 吩咐完白娇娇就拿着行李进了门。 这宅子是一座三进四合院，但因为建在山上，所以跟寻常四合院有所不同。 大门在半山腰的位置，从如意门进去，与二道垂花门距离不算远。 但与正房的距离却有一百多米。 因为宅子的整体较长，除了正房左右各有一间耳房，东西厢房也设有一间耳房。 东西厢房位于正房与垂花门之间，以抄手游廊与垂花门两侧相连。 白娇娇进入正房，这里比她上次来看房的时候还要干净。 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都有修剪过的痕迹。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钱掌柜提前吩咐人来仔细打扫过了。 里面各类用品一应俱全，连胭脂水粉都是新的。 不过因为她现在是女扮男装，女儿家喜欢的东西，并没有放在台面上，而是锁在梳妆台旁边的箱子里。 钱掌柜简直就跟她家老父亲一模一样。 她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想搬出去租房子住，她家老父亲也是提前去把房子打扫、消毒。 白娇娇放下行李后，又去两边的耳房看了一眼。 正房与两边的耳房是相通的，左手边的耳房被安排成了书房，右边那间空着。 对于正房的整体装饰和分布，白娇娇还是很满意的。 她从耳房出来，刚坐下就看见云平和云安站在门外。 “进来吧。” 得到她的同意，兄弟两人才往屋里走。 云平低着头说道：“哥哥，马已经喂好了。” 白娇娇点了点头，然后对云平招手，“你过来。” “是，”云平缓缓挪动步子，心里却忍不住忐忑。 虽然这两天白娇娇没有打他们，但他们被打怕了，还是会不自觉地害怕。 云平走到白娇娇跟前，手被一股温暖触及，陌生的感觉，让他呆愣住。 白娇娇把他的手拿起来，给他把脉。 比起云安，他的身体要更差些，后面得好好调理，不然是会短命。 “你的身体不太好，晚点儿我给你弄点儿药，你认真吃几个月，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白娇娇看着他们的小包袱：“你们以后就住厢房，喜欢东厢房还是西厢房你们自己挑，里面东西都有，直接用就行。” 厢房…… 云平和云安虽然年纪小，但辗转去过不少人家里，自然知道厢房不是他们能住的地方。 他们最多就是住在下人住的倒座房里。 云平说道：“哥哥，我们没有资格住厢房……” 白娇娇：“我让你们住，你们住就行，去休息吧，过两天我带你们去后山采药。” 她这么说了，云平和云安都不敢反驳，乖乖地退了下去。 兄弟俩人背着自己的小包袱来到院子里，看向东厢房，又看向西厢房。 云安扯了扯云平的袖口：“哥，刚才哥哥说……让我们住厢房哎。” 他还从来都没有住过厢房。 云平也愣愣地没有回过神来，他突然伸手，伸手在小云安的屁股肉上掐了一把。 “啊哟！痛痛痛……” 小云安痛得大叫出声，双手捂住自己屁股，小脸通红、眼神委屈地看向他，“哥？” 云平拍了拍手，笑道：“看来是真的！” “……”小云安张大嘴巴，无声地哭得好大声。 “哥，那我们住哪个厢房？” 云平也正经起来，左右看了看，最后指向了西厢房。 东厢房的地位要比西厢房高。 他们原本连住厢房地资格都没有的，自然不能得寸进尺的选择东厢房。 对于云平的选择，小云安当然不会反对，只要别忘了带上他就行。 兄弟两人喜滋滋地进了新房间。 里面的东西比客栈里还要更好。 云平和云安都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小云安脱了外衣，跳到床上滚来滚去，玩得不亦乐乎。 “哥，我们这是在做梦吗？” “我再掐你一下看看痛不痛？” 小云安赶忙捂住屁股，“还是算了吧。” “哥哥真是个好人，他不打我们，也不骂我们，如果我们能一直跟着哥哥就好了……” 听到云安的话，云平也点了点头。 这几天是他们过得最好的日子。 吃得好、睡得好，还不用担心挨饿挨打，也不会被其他人欺负。 “云安，你想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吗？” 第22章 云平第章 云安的身世 小云安毫不犹豫地说道：“想啊，我当然想一直在这里，这样就不会再被卖去其他地方了。” 云平说道：“如果你想一直留在这里，就要永远记得，我们现在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哥哥。” “他是我们的主子，无论将来如何，只要我们还在这里一日便要忠心。” 云平比云安要大两岁，自然也懂得更多一些。 在那些大户人家里，主人最看重的就是下人的忠心。 但以前，他们不过是府里最低贱的一等，连主人的面都没资格见，也根本不在意他们忠心与否。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跟在哥哥身边，就必须要认真努力。 云平很清楚，想要长久地留在哥哥身边，忠心一定是第一重要的。 比起云平，小云安对于这些事情是不怎么懂的。 但只要能一直留下来，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云平收拾好他们两人的包袱，就马不停蹄地来到厨房。 厨房就在东厢房下边，他还担心厨房里没什么菜。 进去一看，里面的菜，足够他们吃两三天的了。 在厨房的柜子里还有一些种子。 他刚才牵马去找马厩的时候，看到马厩旁边有一大块地空着，现在正适合种菜。 两人就这样忙碌起来。 先去翻了会儿地，见时辰差不多了，就回厨房准备午饭。 炒好菜以后，云平、云安一个端一个餐盘送往正房。 这时候，白娇娇正在空间里给云平配药。 听到敲门的声音，她才拿着药出来。 “什么事？”白娇娇把门打开，就见到他们把餐盘举过头顶，本就瘦弱的手臂因为餐盘太重而微微颤抖。 这都是在哪学的陋习。 白娇娇无奈又心疼，放在现代，这个年纪的小孩，是被两代六口人，放在手心里疼爱的宝贝。 “进来吧。” “哥哥，吃午饭，”云平、云安把餐盘放下就要离开。 白娇娇问道：“你们去哪？” 云平说道：“我们去……厨房。” 白娇娇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是要去厨房吃饭。 “去拿碗筷过来，以后你们跟我在一块儿吃。” “可是……” “没有可是，赶紧去拿，”见他们犹豫，白娇娇拿出杀手锏，“再不去我要生气了。” “是。” 果然一听她生气，他们立刻跑得飞快。 瞧他们这傻样，白娇娇噗嗤笑了出来。 看着桌上的饭菜，初步看，色、香都很不错。 没想到他们俩还能有这个手艺。 原本白娇娇还在为以后的饭菜发愁，想着要不要让钱掌柜的客栈每天给他们送三餐呢。 她从小就是厨房杀手，给老爹打下手都能把厨房炸了的程度。 现在看来，应该不用愁了。 很快云平和云安就拿着自己的碗筷回来了，云平的手里还端着一盘菜。 还是素菜，一滴油都不沾的那种素。 她要不说让他们一起吃，他俩就打算吃这个？ 白娇娇直接将那盘菜端到自己面前，把炒肉丝和鱼往他们跟前放。 “吃吧，你们现在身体很虚，要吃好的补一补，要不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我说过，只要你们好好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们。” 白娇娇见他们不动手，就主动给他们夹了肉，“吃吧。” 小云安看向云平。 见云平点头了，小云安立刻拿起筷子把肉放进嘴里。 肉肉，好吃到眯眼睛呀。 小云安摇头又晃脑的小模样，看得白娇娇一颗老母亲的心都化了。 小云安长得不错，再养胖一点，更可爱。 与小云安吃到肉肉的开心不一样，云平的心思更重些。 看着碗里，白娇娇给他夹的肉丝，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红了眼眶。 此刻他更坚定了要报答她的心，不论未来如何，哪怕是用他的命也甘愿。 这顿饭，白娇娇吃得不错，没想到云平小小年纪，厨艺倒是很不错。 比她自己可好太多了。 吃完饭以后，白娇娇把配好的药递给云平，叮嘱道：“这药一日喝两次，先看看效果。” 小云安凑过来在药包上嗅了嗅，好奇道：“哥哥，我有吗？” 刚才他们第一次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也在无形中亲近了许多。 云平和小云安心里对她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白娇娇恶趣味地揉了揉他的小脑瓜，“好啊，云安想要，哥哥也给配一副。” “好呀！好呀！”小云安高兴得又蹦又跳。 云平：“……(||_)”，很快你就会后悔莫及了。 吃完饭以后，白娇娇想着下午没什么事情，就准备编三个竹背篓。 带他们去采药的时候，就可以用得上。 正院后面的后罩房那，正好有一片竹林。 白娇娇带着云平、云安来到竹林。 她负责挑合适的砍下来，他们俩负责把竹子往院子里抬。 砍的数量够了，白娇娇戴上空间里拿出来的手套，把竹子劈成合适的宽度。 这个步骤，俩小孩帮不上忙，他们就在一旁认真地看着。 白娇娇被他们看得不自在，就主动找话题，“你们读过书，认识字吗？” 云平点头。 云安摇头。 白娇娇又问起他们的身世。 对自己原本的家，云平还有些印象。 他家在一个村子里，他五岁的时候遇到闹饥荒，那时候家里所有人都饿了好久。 爹娘听说村里来了几个人牙子，专门收十多岁的男女去给大户人家当下人。 卖身虽然不体面，可好歹能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但他的年纪太小，人牙子原本是不愿意收他。 是他的爹娘跪下来磕头，他们才答应下来。 至于读书，他家隔壁以前住了一个秀才，闲来无事教了他几个字。 云安比云平小两岁，也晚两年被卖给人牙子。 但云安不是被爹娘给卖了的。 他的爹娘出意外全都死了，他就被舅舅养着。 但多一个人，就多吃掉一份粮食，他舅母不肯，刚开始是对云安各种打骂，后来就把他卖了。 到了人牙子手里，云安大病了一场，对以前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因为同病相怜，年纪相差又不大，云平就把云安当亲弟弟一般照顾着。 就算吃不饱穿不暖，云平也会把自己那份留给云安。 “哎，”听完云平的话，白娇娇忍不住叹息。 明明该是被疼爱的年龄，偏偏经历了这么多的不易。 云平没有具体说，他们辗转在那些有钱人家里时，曾被怎么欺负过。 但这比他说出来，更让人难过。 “放心吧，你们想要有什么样的人生，完全由你们自己掌握，只要你们认真努力、脚踏实地，以后都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第23章 赵东第章 赵西找麻烦？ 他们搬去新家的第二天，正好就是逢双的日子。 云平起了个大早，准备好早饭。 他们三人一起吃过饭后，就驾着马车下山去了。 山下从凉亭处开始，已经排起了长队，甚至比之前在城里的队伍还要长。 因为白娇娇前日救人的事迹已经在整个东昌府传扬开来。 神医云鹤，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最大话题。 “神医来了！” “真的是云鹤神医。” “……” 远远见到白娇娇下山的马车，百姓们的目光热切而激动。 白娇娇打开帘子，朝他们友好地笑了笑。 然后带着云平、云安走入凉亭，放好桌椅，白娇娇说道，“各位，咱们现在就开始了。” 白娇娇坐定后，病人们一个一个有序上前。 依旧是按照之前的规矩，她会用身份查看仪查看他们的家境。 贫苦百姓分文不取，其他人则根据家庭情况，该收多少收多少。 因为今天的人来得异常的多，白娇娇几乎全程没有休息的时间。 云平和云安也一直忙着给她打下手。 白娇娇见云平做事情的时候，还不忘聚精会神地看着她手里的动作，似乎对治病救人很感兴趣。 她就在看病的中途，试着讲一些简单的病例给他听。 没想到他只要听过两三遍，就能记住，在后面遇到相同病例时，能够很快回忆起来。 对于药物名称，云平也是过耳不忘，虽然不会写，但他会说。 就连白娇娇都不得不赞一句天赋过人。 经过这两日，白娇娇看得出来云平的心思远超同龄人。 如果他能心存善良仁爱，日后倒可以将医术传授给他一些。 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磨炼他的心性，他能不能达到自己的要求还是后话。 白娇娇：“下一位。” 陈夫人被丫鬟搀扶着走了上来，她就是上次砸了白娇娇五百两银子，要治疗多年不孕的知府夫人。 白娇娇当时给她开了一张方子，到昨日刚好吃够量。 “夫人近日身子如何？” 陈夫人精神有些不振，这几日她吃了药总是身体不适，偶尔还会有呕吐之症。 如果不是因为她曾多番调查，确定云鹤不是江湖骗子，她早就不会再喝那些又苦又腥的药了。 丫鬟把陈夫人这几日吃药的情况，如实告诉了白娇娇。 陈夫人所有的症状，确实是药吃下去后，身体会出现的不良反应。 但她想要有孕，这一遭是必须的。 “陈夫人请伸手。” 白娇娇再次给陈夫人把脉，确定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开始进行针灸。 陈夫人急切问道：“云大夫，我现在能怀孩子了吗？” 白娇娇摇头：“现在尚未治疗完成，还未到对的时机。” “如此，就请云大夫快些给我治疗吧。” “陈夫人莫要着急，子嗣一事本就随缘，只有您放宽心了，治疗的效果才会更好，你怀孕的几率才更大，所以从现在开始，还请你不要时时盼着有孕之事了。” 白娇娇当然知道这个时代孩子对于女子的重要性，不仅是传宗接代，更关系到名声问题。 但精神压力过大，就算身体没问题，也容易影响有孕一事。 “陈夫人请跟我上马车，今日开始我便为你针灸。” 丫鬟扶着陈夫人上了马车，白娇娇也拿着自己的银针、和早就准备好的药走了上去。 上了车，白娇娇将车门和两侧的帘子都仔细的关好，一丝缝隙都不留的那种。 陈夫人看着她奇怪的举动，疑惑道：“云大夫这是做什么？” 确认全都关好后，白娇娇说道：“请恕在下无礼，针灸时夫人须宽衣才行。” “什么！”丫鬟最先开口说道，“这怎么行，夫人怎能在男子面前宽衣解带！” 比起丫鬟的激动，陈夫人惊讶了一瞬后，很快平静下来，“非得如此？” “非得如此，”白娇娇神情坦荡而严肃。 她当然知道这时候讲究男女大防，若有其他办法，她也不会如此要求。 当然白娇娇也可以直接告诉陈夫人自己也是女子，如此便可打消她心中顾虑。 但她们只是医患关系，她当然不会傻到为了别人，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 “陈夫人大可放心，我有作为大夫的责任，不该看、不该说的，我很清楚。若是夫人还有疑虑，我也可以去你安排的地方为你针灸。” 陈夫人思索了许久，一咬牙，终于做出了决定，“小翠，宽衣。” 这些年她为了能有一个孩子，什么苦头没吃过，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最后希望，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夫人……” 丫鬟还想再劝，但陈夫人显然是心意已决。 小丫鬟劝不动陈夫人，就只能把目光死死地落在白娇娇的身上。 她轻笑了一声，随小丫鬟怎么盯着。 白娇娇也会在保证陈夫人不会被看见的情况下，时不时的掀开帘子，让云平递一些东西进来。 这也是为了让其他人看见，他们确实是在治病。 毕竟她现在扮成了男子，还是要为陈夫人的清誉考虑。 流言蜚语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容易伤人的利器。 半个时辰后，丫鬟扶着陈夫人下了马车。 这时候陈夫人的脸色，明显比刚来的时候好了许多。 白娇娇回到凉亭，重新写了一张方子，“陈夫人按照这个方子用药，后日再来让我诊脉。” “多谢云大夫，”陈夫人让丫鬟给了一百两的银票给她。 这一次白娇娇没有收下，“陈夫人上次已经给了在下不少银票，余下的，便等到夫人大喜之日再给吧。” 见她执意不收，陈夫人便没再强求。 陈夫人走后，白娇娇坐下正要继续看诊。 这时候，有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 这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好多人都赶紧躲开。 只见一前一后，两个彪形大汉骑着马在路上飞驰，到了山脚下才停了下来。 “哎唷，真是倒霉，怎么遇到这两个凶神了。” “看他们这样子怕又来砸场子的，今天咱们这病怕是看不成了。” “快走，快走，可千万别惹到他们了。” “……” 刚坐到白娇娇面前的大娘赶忙低声提醒道，“云大夫，你可要当心赵东、赵西这两兄弟，瞧他们这架势，怕是冲着你来的。” “这兄弟俩是武馆的人，很少有人能打得过他们。” “之前为了他家那个不讲理的娘，他们没少打砸铺面，就这样也没人敢找他们的麻烦。” 第24章 孝顺兄弟为母求治 白娇娇顺着大娘所指的方向看去。 赵东、赵西这两个名字她曾听过，上次那位不给钱想白嫖的赵老婆子曾说过，等她的两个儿子回来就要找白娇娇的麻烦。 所以她还特意询问了在场的其他人，了解了一下她这两个儿子。 果然如同传闻中的一般，高大魁梧，浑身的肌肉，看着就挺吓人的。 尤其是赵东脸上的那道从眉毛到耳后的疤，实在太过狰狞。 这要是请来当保镖，她估计能在东昌府横着走了。 今天他们应该就是来找自己的麻烦的。 白娇娇不慌不忙，依旧坐在原位上。 赵东、赵西到了山脚下，不知为何，他们并没有立刻上来找事，甚至连马都没下。 很快又有一驾马车跟了上来，赵东、赵西这才下马去扶着赵老婆子。 这一幕，还真有点儿母慈子孝的氛围。 “就是那个庸医咒我，害得我最近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儿子你们快去把他的摊子给我砸了，给我狠狠地砸！” 赵老婆子被两个儿子搀扶着，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白娇娇，像是要把她给嚼碎了吃下去一样。 这“血盆大口”白娇娇淡定地拍拍自己的小心脏。 顺道把云平、云安拉到自己的身后。 前几天白娇娇就诊出赵老婆子身上的病症，只可惜她当时并不听自己的劝告，反而觉得是在诅咒她。 现在看她这样子，应该是病症显现了。 倒是比她预计的时间要早很多。 似乎不太对劲。 赵老婆子母子三人很快就来到了凉亭前。 赵东、赵西两兄弟对视一眼，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 兄弟俩人眼神交流完毕后，赵东松开扶着他娘的手，走到了白娇娇面前。 “云大夫，我娘说前些日子来找你看病，你说她得了不治之症是吗？” 赵东说话的语气倒不像是来找茬的，不过配上他脸上那条吓人的疤，无论什么语气，都让人有不寒而栗之感。 原本还在凉亭中等着看病的人，在他开口的时候全都退了出去。 白娇娇不紧不慢地说道：“确有此事，可惜令堂不愿信我。”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诅咒我，我才会病的，我不管，你今天必须把我给治好，不然我就让我儿子砸了你的招牌，还要让你以后都没办法在东昌府待下去。” 赵老婆子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娘，你可千万别生气，”赵西赶紧扶着她在凉亭里的椅子上坐下，一个劲儿地安抚着。 白娇娇笑道：“你们都亲眼看到令堂的态度了，所谓医不叩门，我若上赶着医治，才是真的不吉。” 赵东思索了片刻，就让赵西带着他娘暂时离开。 等他们走开以后，赵东不顾在场其他人的目光，猛然朝着白娇娇双膝跪地。 这是来哪一出啊？！ 白娇娇惊得立刻站了起来，“你这是？” 赵东说道：“云大夫，我知道是我娘有错在先，我替我娘向你赔罪，只求云大夫不计前嫌，救我娘一命。” 原来那白娇娇说的话，赵老婆子并非完全没有听进去，毕竟世人都怕死。 可惜她虽然听进去了一些，却并没有去正经的医馆。 而是去找了个江湖骗子，花大价钱求了几粒所谓的长生不老的丹药。 当时赵东、赵西两兄弟都不在家，也没人能拦得住她。 这丹药吃下去不仅没有长生不老，反而让赵老婆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她却还觉得这是长生不老的先兆。 昨日赵东、赵西回家，发现他娘的不对劲，这才赶忙送到医馆去看大夫。 可大夫却说他娘已经时日无多，让他们早些准备后事。 赵东、赵西从小没了爹，是被娘辛辛苦苦养大的，所以他们虽然长得凶悍无比，却极其孝顺。 昨日为了他娘走遍了全城所有的大小医馆。 又听他娘说起，这位云大夫曾诅咒过她。 他们虽然是大老粗，也没有什么学问，但基本的是非对错，还是能判断的。 这位云大夫哪里是诅咒她，分明就是提醒她。 他们今日先是去了白娇娇之前摆摊的地方，知道她已经不在那里了，又四处打听她的位置，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求云大夫救救我娘，只要能救她，我们兄弟二人，此生愿当牛做马报答云大夫大恩。” 说完赵东“咚咚——”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白娇娇思索了片刻，她本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良善之人。 但医不择患，更重要的是赵东、赵西这兄弟二人对她有大用处。 现在她的名声传扬开来，日后指不定会遇见什么麻烦。 虽然她学防身的技巧，要真遇到行家，估计也不够看的。 所以在这个时代，她现在最要做的，就是拥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 她找钱掌柜询问过，赵东、赵西这俩人的名声虽然不好，但很是守信，也很讲义气。 如果将他们收为己用，以后只要他们杵在那儿，就足够震慑那些闹事的人了。 而且听说他们手底下还有一帮兄弟。 白娇娇说道：“我当时便跟你娘说过，她最多还有两月可活，但她却胡乱服食丹药，使得毒气侵体，如今她最多还有半月可活。” “如今就算我能救她，也最多保她一年寿命，你确定要为了这一年，搭上你们兄弟二人的一辈子吗？” 赵东毫不犹豫的回道：“哪怕只能让我娘再活一年，我们都愿意。” 白娇娇看向他的目光更加欣赏。 她从药箱（空间）里取出一只白玉瓶，从中倒出两粒丸药。 “这是我亲手配置的剧毒，除我以外，无人能解，吃下后只能我为我我做事，否则受尽万般痛苦而死。” “只要你们兄弟二人吃下，我立刻为令堂医治。” 第25章 服毒效忠 白娇娇将丸药递到赵东的面前，但她并不催促，随他何时想清楚。 赵东定定地看着那两粒药，伸手拿过其中一粒，直接服下。 “家母病弱，还请主人隐瞒此事。” “好，我答应你。” 赵东又朝白娇娇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去将赵西唤了过来。 赵西显然已经知道了他们刚才达成的协议。 他走到白娇娇跟前时，二话不说，直接拿起另一粒药吞了下去。 “主人放心，我们兄弟虽是粗人，却也明白忠义二字，此生愿为主人效死！” 白娇娇莞尔一笑，仿佛刚才吃下的毒药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云平，你领着两位赵兄弟回府，安排他们先在客房休息，我晚些时候就回去。” “是，”云平看向赵西，“赵二哥这边请。” 赵西被带走以后，那些躲得远远的人，才敢重新回来排队。 之前距离太远，他们都没听到白娇娇跟赵家兄弟说了些什么。 但这两个凶神给白娇娇下跪的场景，他们可是看得很清楚。 连这样的人，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们不由得对云鹤神医更加敬佩。 因为赵东、赵西两兄弟的突然出现，好多人都被吓跑了。 接下来倒没费多少工夫。 申时正刻左右（下午四点），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 白娇娇收拾好东西，带着云安驾马车回山上。 云平不在，他俩折腾了许久，这才晃晃悠悠地到了家。 此时云平就站在门外影壁处，不停地张望着。 见到他们回来了，他赶紧跑上去帮忙。 他本来应该去接他们的，但因为家里有外人，他不放心走开。 “哥哥，我已经安排他们在客房歇下了，本来是给他们准备两间房，但他们两人一直守在他们娘的屋里就没出来过。” 白娇娇点了点头。 这个赵老婆子实在算不得多好的人，却能养出两个这么孝顺的儿子。 比起大多数人，她的一生倒也算得上圆满。 “他们送饭菜去了吗？” “送了，”云平说完，小眉头紧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娇娇：“有话就说。” 云平这才鼓起勇气问道：“哥哥真的要留下他们吗？” 在山下时，他和云安就跟在白娇娇的身边，把她和赵家两兄弟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这不是他有资格过问的事情。 但这两大块头兄弟……那么大两坨，看着实在是吓人。 而且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是好人。 留下他们，万一会有危险怎么办。 越想，云平脸上的愁容就更甚。 白娇娇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些事情我自然有打算。小孩子，心思不要那么重，看你愁得跟个小老头一样了。” “要多笑一笑，”她伸手捏着他脸蛋，把嘴角往上扯一扯。 (o╰╯o)，这样就很不错。 “好了，你先把马车赶进去。” 白娇娇进门以后，拎着药箱就去找赵家两兄弟。 “叩叩——” 听到敲门声，那就猜到是云大夫回来了，赵东立刻把门打开。 白娇娇说道：“我来给令堂把脉。” 赵东立刻恭敬地让出路，“主人里面请。” 此时钱老婆子躺在床上，原本有两个儿子得孝顺，她虽然抠门，但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 上次给她诊脉，发现她身体有疾时，她的脸色却很红润。 但这才不过几日，她的身体已经快速垮了下去。 原本圆润有光泽的脸，变得干瘪蜡黄，颧骨凸起，眼窝凹陷，唇瓣青紫。 白娇娇坐到床边，伸手给赵老婆子把脉。 除了她身体原本的病症加重，脉象中还有中毒的表现。 她服食的丹药里，丹砂、水银本就是剧毒，除此以外，里面增加了其他的有毒之物，形成混毒。 服食以后，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感觉到精神百倍，可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白娇娇收回手，神情凝重。 赵东、赵西：“主人，我娘她怎么样了？” “她身体本就不好，又经毒邪侵体，当务之急是先解毒。” 白娇娇把银针和匕首等要用到的东西先摆出来，又在床边放置一个铜盆 “你们给她脱去外衣，扶起来靠在床头。” 赵东、赵西赶紧按照她的话去做。 位置摆好以后，白娇娇立刻施针，先将银针刺入几处大穴附近，护住她的命。 然后用银针将混毒驱于一处。 因为身体里的剧痛，赵老婆子的额头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 赵东赶紧拿帕子给她擦干净。 半个时辰后，白娇娇拿起匕首，在她的手腕上划了一刀，黑血喷涌而出，落在床边准备好的铜盆里。 看得赵东、赵西两兄弟心头一惊。 割腕可是会死人的 “别……”赵西忍不住就要上前阻止。 赵东赶紧摁住他，“别乱来，看看再说。” 看着那哗啦啦流出来的血，赵东心里也很慌，但白娇娇却淡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模样。 没过多久黑血转红，白娇娇拿出止血药，把粉末撒在赵老婆子手腕的伤口处。 然后将银针小心取出，放回药箱（空间）里进行消毒。 白娇娇再次给她把脉，脉象已经平稳。 赵东、赵西也立刻查看娘的情况，比起刚才，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大半。 他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多谢主人救命之恩。” “不必道谢，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白娇娇写了两张方子给他们，“这一张方子服用半月，为她清理体内的余毒。” “余毒清理过后就开始按照第二张方子抓药，只要别再乱来，可保她至少一年。” 关系到他娘的命，赵东接过药方后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 赵东：“还有一事，想请主人答应，我娘只有一年的时间，我们想在她身边尽孝，还望主人成全。” 赵西：“还望主人成全。” 白娇娇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但她答应治赵老婆子，就是为了让赵东、赵西两兄弟跟着她。 这样她就能甩开膀子干，不用担心被人报复了。 等到他们一年以后才来，当然是不行。 第26章 白娇娇位置暴露 白娇娇脑筋一转，想到个折中的办法，“我明白你们的孝心。” “这样吧，你们先送令堂回去，接下来半个月你们就不用来了，在家好好照顾她。” “一个月后你们其中一人前来，以后每半个月一换，如此不耽误你们尽孝，也算两全，如何？” 赵东、赵西对视了一眼，随后点头道：“是。” “你们体内的毒，每隔半月要来找我拿一次解药，若是超过半个月……” 白娇娇没有说完，但他们都知道，如果超过半个月，他们只怕会死得很难看。 当天夜里赵家母子在山上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赵老婆子一醒，他们就离开了。 大概赵东、赵西也怕，他娘见到白娇娇的时候，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 京城，直郡王府。 云嬷嬷陪着大福晋在花园里赏花。 看着大阿哥被奴才们带着在玩儿，云嬷嬷安慰道，“大阿哥的身子比之前好了不少，福晋也能安心了。” 大福晋扯了扯嘴角，现在虽然是好了，谁也不能保证大阿哥的身子能一直好下去。 所以她必须要再生下一位阿哥。 可自从南巡回京以后，主子爷只是来正院坐坐，压根没有过夜。 反而是去高格格房里的日子更多。 大福晋问道：“昨日主子爷还是宿在了高格格房里吗？” 云嬷嬷点了点头，“高格格也不过是仗着惠妃娘娘撑腰，主子爷再不喜欢，也得看在惠妃娘娘的面子上。” “罢了，”大福晋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自从她一连生下四个格格以后，惠妃对她的不喜就摆到了明面上。 连装都不装了。 一个接一个地格格送进府，只不过主子爷一直瞧不上眼，如今总算是如愿了。 说曹操曹操到，她们刚说完高格格，高格格就走了过来，“婢妾给福晋请安。” “免礼吧，”大福晋打量着她这一身花枝招展的装扮，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是去了前院。 高格格注意到大福晋看她的目光，顿时打起精神。 “大阿哥瞧着是大好了，真是恭喜福晋，今日主子爷还跟婢妾说起，大阿哥身子好起来，日后才好照拂幼弟。” 说着高格格将手放在小腹上，挑衅意味十足。 惠妃选择将高格格送进直郡王府，就是看重她好生养。 “今夜还要伺候主子爷，婢妾还得回去准备，就先告退了。” 说完她也不等大福晋开口，直接就带着奴才离开。 看着她那目中无人的模样，云嬷嬷不忿道：“福晋别跟她一般见识，如此德行，没有生育阿哥的福气。” 大福晋无奈摇头，“算了，回去吧。” 回了正院，大福晋当夜辗转难眠。 不行，绝对不能让高格格如 愿生下阿哥来。 “嬷嬷。” “奴才在，”听到声音云嬷嬷赶紧从殿外进来，“福晋，是要喝水吗？” 大福晋伸出手：“扶我起来。” “嗻。” 云嬷嬷扶着大福晋起身，又赶紧准备一件披风伺候她披上。 “嬷嬷怎么了，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刚才云嬷嬷进殿的时候，大福晋就注意到了。 她似乎很高兴，脸上带着笑意。 云嬷嬷低声道：“刚才有人来回禀，高格格惹主子爷不快，被禁足了。” 在直郡王府有一个默认的规矩，一旦被禁足，那就没有再复宠的可能。 惠妃这枚棋子算是废了。 这么大喜的事，云嬷嬷当然高兴。 大福晋也很诧异，惠妃看重高格格，按理说只要她不惹祸事，主子爷应该不会动她。 “究竟发生了什么？” “奴才听说是高格格觉得现在的院子太小，想换个地方住。” 大福晋顿时嗅到了一丝作死的味道，“她想住哪？” “栖月阁。” 大福晋嗤笑一声，“生路不走，偏闯死门，主子爷没将她直接杖毙，已经是看着额娘的面子上了。” 在高格格之前，也有人想要住栖月阁，就被杖毙了。 没想到这个蠢货，连“前车之鉴”四个字都不知道吗。 也好，倒省了她的事。 大福晋顿觉松了一口气。 云嬷嬷却还有其他顾虑，“福晋，栖月阁……要不要奴才派人去查一查？” 别人不知道，她们却心里清楚，主子爷在南巡途中收了一个女子。 那栖月阁，便是为那女子准备的。 但即便主子爷对那女子很上心，大福晋却不觉得有什么威胁。 不过是外室，又是汉人女子。 按照祖宗规矩，别说生育子嗣，就连入府的资格都没有。 就算主子爷为她破例，她和她的孩子都不会有任何威胁。 大福晋甚至希望主子爷能尽快找到她。 如此，至少短时间内，惠妃的目光不会一直盯着自己。 另一边，胤禔从高格格房里离开以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栖月阁外。 胤禔定定地看着窗户上映出跳动的烛火。 他从来不知道，竟然还有女人不想得宠的，反而从他手上逃走。 并且，还成功了。 这段时间，他虽然没有找到白娇娇的行踪。 却基本弄清楚，她根本不是被人带走，而是自己跑的，就连奇嬷嬷都是她逃跑中的一环。 她故意激怒奇嬷嬷，让奇嬷嬷故意将她留下，正好就给了她逃跑的机会。 刚知道真相的时候，胤禔愤怒至极。 自从白娇娇失踪的这些日子，他从来没有这般心悬。 把她可能会遭遇到各种事情都设想了一遍。 旁人都是想方设法地吸引他驻足，为了得宠无所不用。 可那个女人倒好，夜里抱着他说要对他负责，结果转头就跑了，还带走了他的银子。 胤禔越想越生气，伸手就把栖月阁前院的花全给薅秃了。 等他抓住这个死女人，必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先把腿给她撅折，看她还怎么跑。 胤禔刚把前院的花给毁了，即将往后院转移。 这时候林南急匆匆跑进来，“主子爷，有消息了。” “刚才东昌府传来消息，其中一张银票被人拿去了钱庄兑换现银。” “东昌府……很好，”胤禔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林南顿时觉得后背阴风阵阵。 第27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白娇娇压根不知道危险临近。 吃过早饭后，她拿出编好的背篓，和云平、云安各自背上一个，就准备出发前往后山。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两个小孩明显跟白娇娇亲近了许多，不再每天胆战心惊地担心挨打，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了。 小云安小心翼翼地跟在白娇娇身后，小眼神儿却好奇地四处瞟 “哥哥，我们会不会遇见会吃人的老虎，它一口把我们全都给吃掉？” 他们住到山上之后，怕他会乱跑，白娇娇就跟他们说了山上会有吃人的猛兽，让他们千万不能自己偷偷跑到后山上去。 可就两百多米的小山能有什么猛兽。 白娇娇看着小云安那又好奇又害怕的小模样，差点儿就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她揉了揉云安的小脸蛋，又摸摸云平的脑袋，“只要你们乖乖的，跟在哥哥身边别乱跑，就算有老虎来了也不用怕，哥哥会保护你们的。” 小云安就没有他想的那么多，听完白娇娇说的，他就高兴地抱着她的腿，“云安以后也会保护哥哥的。” 白娇娇被逗得哈哈直乐，小屁孩儿，年纪不大，嘴倒是挺甜的。 “好，那云安可要多吃饭，长高高，以后才能保护哥哥。” 小云安重重点头：“嗯嗯，我一定会长高高的。” 看着他们的互动，云平以前总想快些长大，现在却羡慕云安年纪小。 保护吗？ 云平抬头望向正在说话的白娇娇。 因为自己比云安年长，所以他一直记得要保护好弟弟。 可他从来都不知道被人保护是什么感觉。 他也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能被人保护，但现在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自从遇到哥哥以后他们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或许真的是老天爷看他们太可怜了，所以让哥哥来救他们的。 云平看着不远处的一大一小，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快些长大，长大了才能保护哥哥和弟弟。 他们三人东拉西扯地聊着天，很快就走到了后山。 因为这座山都是私人的地界，几乎没有人会来这，又正值夏天，所以整个后山的植被非常茂盛。 白娇娇知道云平对药很感兴趣，所以采药时，顺便给他讲解一番。 “你看，这是远志，味道辛、苦，药性微温，有消肿、祛痰、镇静催眠、行气解郁的功效，可煮粥、可制酒，但不宜与藜芦、拳参同食。” “防风，味道甘香而微苦，药性与远志一样属于微温，有祛风解表、胜湿止痛、止痉的功效，生品可用于外感风寒、关节疼痛、破伤风等症，而炒防风有良好的止泻作用。” “……” 白娇娇在讲解药材的时候，云平听得非常认真，即便里面有许多他听不懂的词。 两人都兴致高昂，压根儿没注意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小云安累得两只小细腿儿都快打颤了，而且他对这些可不感兴趣。 典型一个小学渣，听着白娇娇的话，感觉就跟听催眠曲差不多。 但看到他们这么认真，他没有去打扰，而是默默地找到一棵树，然后就放下自己的小背篓，靠在树上眯瞪一会儿。 谁知小云安迷迷糊糊之中，一个翻身，不知道怎么，就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啊——” “云安！” 听到一声大喊，白娇娇和云平反应过来后，立刻追了上去。 小云安一路向下滚，最后直接掉进了一个大坑中。 原本以为自己这次真的要死掉了，小云安费力地用手抱住自己的脑袋。 心里早就做好自己会被摔碎的准备，就跟他摔碎碗盏一样，变成一块一块的。 呜呜呜……他好惨呀！ 也不知道哥哥们能不能把他重新拼回去。 当小云安掉入坑中，并没有意料中的那么痛，反而软绵绵的。 同时还响起一声闷哼：“唔……” 小云安这才注意到，竟然还有一个人跟他一样笨，也掉了进来。 他之所以感觉软绵绵的，是因为他刚好掉到了那个人的肚子上。 小云安赶紧摸摸自己的手和腿都还在不在。 还好都在，他没有被摔碎。 “啪啪——”小云安拍拍被自己坐着的那个人的脸，没醒。 他又重重地拍了几下，那人还是没醒。 这时候上面的白娇娇和云平，也已经来到坑洞上面。 “云安！” “云安，云安……” “我在这里，”听到哥哥们的声音，小云安立刻摁着那人的胸口，从他身上爬起来。 他朝着白娇娇他们挥了挥手。 见到云安没什么大的事，白娇娇和云平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一幕，真是要把他们的心脏都快吓停了。 白娇娇担心他会害怕，于是安慰道：“云安你别怕，哥哥马上就下来救你。” “呜呜呜……”一听到哥哥的安慰，原本就害怕的小云安顿时大哭了起来。 “别哭了，哥哥这就下来，”白娇娇俯身看了一眼，这个洞并不算多深，她倒是能够下去。 她将背篓放下，从里面拿出一根绳子。 为了保险起见，她下去之前先把绳子拴在了不远处的大树上。 跳下去后，白娇娇先检查了一下云安的身体，好在只是有些擦伤，不是什么大碍。 随后她把小云安捆在自己的后背上。 正准备上去的时候，小云安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个“睡着”的大叔。 “哥哥，那里有个大叔好像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刚才就是掉在他的身上了，软软的。” “嗯？”还有能在这儿睡着的人？ 白娇娇顺着小云安手指的方向看去。 刚才她满眼都是小云安，所以压根儿都没注意到，那还真躺着一个男人。 白娇娇拿起地上的木棍戳了戳，确实没有反应，难道死了？ 她走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原来这人是受了伤，所以晕倒在这儿。 加上刚才被小云安给砸了一下，所以晕得更厉害了，这才叫不醒。 他的伤虽然重，却不至于要命。 按理说她作为医生，应该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对病人实施救治。 但这里毕竟不是在现代，此人来路不明，万一是坏人，很有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如此冒险的事情，她不会做，也不能做。 小云安看那位大叔身上的衣服很脏，跟他以前一样可怜，于是就问道，“哥哥，我们要不要救他？” 白娇娇反手掐了掐他的脸：“哥哥今天教给你一个道理。” “路上的男人不要随便捡，否则会变得不幸，轻则挖眼，重则没命。” 刚说完，白娇娇想到小云安是男娃娃，她又补充了一句。 “路上的女人也一样，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因为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小云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临走前，白娇娇给那男人的四周，撒了些驱赶蛇虫鼠蚁的药粉，算是报答他接住了小云安的恩情。 能不能活下去那就是他自己的命数了。 第28章 黑暗料理 白娇娇背着云安，云平则一人背着三个背篓。 回到家以后，白娇娇把小云安放回床上，知道他怕疼，白娇娇就用了碘伏给他消毒。 等到擦完药膏，小云安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白娇娇嗤笑一声，这还真是跟个小猪似的，这样都能睡着。 她把药递给床边站着的云平，“这个药你拿着，一日三次，云安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是，”云平接过药。 白娇娇清楚地看见他神情中的愧疚。 她把云平拉到自己身前，说道：“今天的事情只是个意外，我们三个人都有责任，所以你不要一味地怪自己。” “这就算是个教训，以后咱们再去后山的时候，多注意些，今天的事情肯定不会再发生的。” 云平这才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那你就留下来照顾云安吧，午饭我来做。” 说完白娇娇就去了厨房，她想着今天一定要好好给他们补一补，安慰他们受惊吓的小心脏。 虽然他们住在山上，但每天都会有新鲜的肉和蔬菜送上来。 这是白娇娇在上山之前，拜托钱掌柜派人来送。 毕竟她只是住在山里，可不是真的要修仙，只喝露水的。 所以白娇娇进到厨房的时候，里面各种食物齐全，足够她发挥的了。 哐哐哐一顿操作过后，白娇娇看着自己面前的一荤一素一汤，实在是满意极了。 她爸以前还总说，她没有下厨的天赋来着，真想把他拽过来好好睁大眼睛看看。 白爸：你还是自己睁大眼睛看看吧。 “云平、云安，快来吃饭了！” 白娇娇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两个小孩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吃哥哥亲手做的饭，想想就觉得兴奋。 但他们的兴奋，在看到桌上黑乎乎地菜以后，就被彻底浇灭了。 “……”小云安偷偷看向哥哥，为什么看到这些菜以后，他觉得自己的肚子也开始痛了。 云平试探性地问道：“……哥哥，这是什么菜啊？” 白娇娇非常自信地说道：“红烧肉啊，我跟你们讲，红烧肉要的就是这个颜色。” “呵呵……是吗？” 云平心里默念三遍，哥哥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说不定就跟臭豆腐一样闻着、吃着香一个意思。 这红烧肉就是看着难吃、吃着美味……吧。 云平给自己洗脑了半天，才终于鼓起勇气去夹了一块红烧肉。 塞进嘴里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又苦又咸的奇异味道直冲他的脑门，那一刻他下意识地想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但想到这是哥哥第一次给他们下厨做饭，云平还是艰难地咽了下去。 “味道怎么样？”见他吃了，小云安赶忙询问道。 云平用力把嘴角往上一扯，笑着点头，“很好吃！” 见他这么说，小云安就放心了，也伸出筷子夹了一大块儿。 “……” 骗他！ 小云安幽怨地看向正在偷笑的云平。 见他俩都吃下去了，白娇娇问道：“好吃吗？” 云平、云安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白娇娇也想去夹一块的时候，云平赶紧拦住她，“哥哥……” 这一下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虽然他俩都把红烧肉生咽下去了，白娇娇表示很欣慰，但心里也清楚自己又失败了。 白娇娇还是伸筷子夹起一块，她倒要看看自己做得有多难吃。 结果刚入嘴她就吐了出来。 齁死人了，还这么苦。 “……” 看来她爸说得对，自己确实没有什么下厨的天赋。 以后还是只负责吃吧，别糟蹋粮食。 最后这黑暗料理，以云平重新炒了两个菜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