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夭柳续写之欢情浓》 第1章 忽闻归期 我叫小夭，是清水镇的一名医师学徒，每天跟着爷爷在回春堂诊疗病人，病人带着病痛而来，带着健康而归，但却无人能医好我的“怪症”。 从出生起，每晚我都会做一个梦，梦里一个男人白衣白发，身形修长，背对着我，越走越远，他对我说从今往后，不能再守护我，祝我一世平安，我问他是谁，他却不回答，只一直走，一直走出我的视线，每每醒来我便心痛到无以复加。 ——引子 一大早，小夭刚从梦里挣扎着醒过来，张大口呼吸，想以此来缓解心上的痛苦。 爷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提醒她不要忘了今早要出诊。 爷爷昨晚告诉她，他们镇上来了一个生怪病的公子，寻访了几十位名医，都没能治好。 如今来到清水镇，点名要他们去诊疗一番。 小夭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整理好药箱，就跟着爷爷出发了。 到了公子下榻的地方，小夭和爷爷跟着仆人走进府苑里。 她好奇的望着四周的布置，亭台水榭，泉水锦鲤。 茂林修竹，郁郁葱葱。 花园里的花朵各有姿态，都是奇珍，天山白牡丹，雪山月见莲 随着仆人提醒公子住处到了的声音响起，小夭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里想着这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地方，景色美不胜收。 她和爷爷跟着仆人进了公子的房间，仆人便先行退下，并关上了房门。 小夭看着眼前一层白色的幕帘，犹豫了一会，先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公子。” “不用往里进，就站在幕帘外面。”又一道女声响起来，发出命令般的口吻。 这女子应该是公子的“贴身丫鬟”之类，小夭一边猜测着，还想问，这接触病人，不诊脉，怎么能知道病人的病情呢？ 但爷爷却并不慌乱，只见他从药箱里拿了根红线，让那丫鬟将红线的另一头绑在“公子”的手腕处，他自有法子，知道病人的情况。 丫鬟询问过公子后，便按照老医师的说法，将红线的另一头拿进了幕帘内。 老医师手拿着红线，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将眉头皱了起来。 小夭看爷爷的表情，觉得这公子的情况是不容乐观的，不过爷爷在诊脉的时候，她是不能打扰的。 所以她打算等爷爷诊断好了公子的病情，再问问爷爷情况。 老医师摸了好一会的绳子，直到幕帘里的丫鬟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老医师才堪堪睁开了眼睛。 “老医师，我家公子的情况如何了？” 老医师摸了摸胡子，斟酌着开口：“公子脉象紊乱，病情恐很复杂。” 小夭在一旁听着爷爷说的情况，心里终于露出些焦急来。 因为她跟着爷爷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未听爷爷说过如此不确定的话。 但爷爷也跟她说过，学医也如学海，里面全是复杂的奥妙，并不是技艺高超，便能应付各种情况的。 所以小夭暂时在一边默默的观察情况。 那丫鬟听老医师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这些话她早就听腻了，语气便生出了些不耐烦来。 “复杂？是什么个复杂法？” “老医师你知道的，我们公子是花了重金聘请你的，便是也相信你的技术，你今日如果不能为我们公子诊断出个结果，我们府的门，便是好进不好出了。” “哎，你们怎么还威胁人呢？原本治病救人，就不是有一准把握的，治疗不好，各种结果都有。” “我们今日只要个好结果。”丫鬟的话听起来非常蛮不讲理。 “你们不要仗着财大气粗，势力大就会欺负人，我小夭也不是被吓大的，今日你们如果敢欺负了我爷爷，你们也不见得能在我手中讨得了好。” 她小夭自认虽然救人治病不行，可制作毒药的技术，在清水镇她认第二，没人认第一。 丫鬟被小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态度气到了，高喊了一句“来人” 不过外面看守的仆从还未踏进屋内，一阵清冷的声音，便阻止了仆从们的动作。 “住手。” 小夭寻着声音，下意识的朝里看，她总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便见着那白色的幕帘，在她眼前拉开了。 从里面露出了“公子”的真容来。 白衣白发，容貌俊美昳丽，却夹杂着妖异，一身冷酷出尘的气质，无人能出其右，就好像从未沾染人间烟火一般。 小夭从他露出真容的那一刻，心头便起了震撼，她虽第一次看见他真实的容貌，可觉得眼前人，和她梦里公子的身形，实在太像了。 小夭于是情不自禁的想问他的名字。 白衣白发的公子轻轻的勾了勾唇，吐出两个字来：“相柳。” “相柳”小夭下意识的又念了一遍“陌生”公子的名字，确定不认识后，才堪堪稳住了漂浮的思绪。 她求公子放过他们。 相柳旁边的丫鬟要说话，被相柳挥退。 丫鬟恭敬的退出去，没有任何其他小动作，是一个绝对臣服的样子。 小夭又悄悄的观察了一眼，便在心里重新审视起了这个看似“病恹恹”的公子来，觉得他肯定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仅仅只是个富人家的公子。 她便听相柳用清冷的声音，说着冷酷无情的话：“你们收了我的钱，却诊不出个所以然，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全身而退的。” “我们可以把钱还给你。”小夭道。 相柳听完便笑了，笑容有轻蔑的意味。 “你觉得我是为了那些钱？这些钱你们收了，想退就退？就不怕传出去砸了你们的招牌？” “怕”小夭道：“毕竟是靠这玩意在清水镇吃饭的。” “你倒是诚实。”相柳轻哼了一声，听不出话里的情绪。 老医师问相柳要怎样，才可以放过他们。 相柳稍微思考了一下，指着小夭道：“你留下，你爷爷可以离开，等你爷爷治好了我的病，自然也会放你离开。” “如何？” 相柳一副商量的语气，但小夭和老医师通过短暂的相与，已经知道，他并不是个能商量的人。 第2章 初相识，无情曲 爷爷被带离府后，小夭便一直闷闷不乐的。 连着对相柳都没什么好脸色。 相柳让小夭到他身边，小夭也不过来，反而语气带着点怒气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公子。” “哦？”相柳挑挑眉来了些兴趣：“为何这么说？” 可下一刻，他就对小夭心里的原因，也没什么听的耐心了。 便见他手朝小夭一抬，小夭便不受控制的朝着相柳的方向过去。 她匍匐在相柳面前，半分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刻小夭才知道，相柳他不仅不是好人家的公子，根本都不是人族。 “你想做什么？”小夭喘息着，艰难的抬头，看向相柳问他。 相柳妖异的面容，显得非常无情，从薄唇间，吐出更加冰冷的话语。 “你不听话，我便亲自动手让你过来，如何？害怕了？” 相柳看向小夭，那低垂的面容，就像九重天无欲无求的神，又像地狱里那冷酷的恶魔。 “我才不害怕，你想做什么，尽管放马过来啊。” 小夭梗着脖子，几乎是咬牙切齿才能拼凑完整的一段话，她那控制不住微颤的身体，暴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相柳自然发现了小夭的异常，但也不点破，只见他非常无情的捏住小夭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同时扬起了脖颈，相柳低下头，鼻息流连在小夭的白皙间，神情变得陶醉。 他嘴里喃喃着：“你非神族，也非魔族妖族，区区人族，为何气息如此诱人？” 不过他根本不打算等小夭回答，嘴里便生出了獠牙，往小夭贴去小夭只感觉脖子被蚊子盯了一口，微微痛间，又有不同的酥麻感生出来，刺激的小夭忍不住低吟一声，接着就听相柳轻轻的笑了。 他问她：“舒服吗？” “你让我吸一吸，就知道舒服不舒服了。”小夭虚弱的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了，但还知道嘴硬。 相柳伤势非常快的愈合了，速度甚至超乎他的预料，是以他对小夭的态度也好了一些，暂时不在意小夭无礼的顶撞，有心情讽刺一下她。 “可惜你没有机会。” “你怎么知道我没机会，来日方长。” “那么拭目以待。”相柳语气非常随意，是一副完全不把小夭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 他“利用”完小夭，便换来仆人，将小夭带去预备好的客房去了。 小夭被相柳吸得昏昏沉沉，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身子一沾上松软的大床，很快便睡着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她刚在房间里发出动静，屋外守着的仆人，便发觉了。 小夭只听仆人敲了敲门，恭敬的通报了一声，便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让小夭喝下去，说是补身体的药。 小夭一闻，就知道了那药的作用，是给她养血用的，她不想喝，可她现在这里根本没有权利。 那仆人见小夭反抗，竟是直接给她灌了下去，灌的一滴都不剩了，仆人还冷冷的解释了一番，说是“公子”吩咐的，他们只是奉命行事。 小夭听完，更讨厌相柳了，他们才短短的相识了一天，这梁子已经结下了。 小夭现在根本不打算能得到相柳的通融，让他放了自己，因为她已经知道相柳的目的，他就不是“正常”来看病的。 相柳现在发现了她这个绝世好药，怎么可能还放她回去，肯定是要“物尽其用”的。 于是小夭决定自己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第3章 交易 小夭问仆从，相柳去哪里了，仆从回答并不知晓。 小夭不信，打开门急急的就往外冲。 仆从没拦住。 小夭一路疾跑，一直到相柳的书房，直接将守在门口的侍卫毒晕了。 她一鼓作气推开门，看到相柳就在屋内，此时正在和幕僚商量事情。 相柳看到小夭闯进来，俊美的脸冷下来，便是一句：“滚出去。” 他的气势骇人，幕僚立刻都不做声了。 小夭却还敢迎难而上。 便见她毫不畏惧的，直面相柳的怒气，提出要求：“我闷死了，要出门。” “出门？”相柳冷笑，冷酷无情：“你是怎么敢向我提要求的。” 他说完，手一扬，就是一个要惩罚小夭的动作。 小夭眼睛条件反射的，便闭上了，好像已经做好了迎接相柳怒气的准备。 但是相柳的手抬到半空，又停住了，转而挥退了身边的幕僚。 小夭迟迟没觉察到相柳的动作，终于“斗胆”又睁开了眼睛，便见着相柳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他本来就拥有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但此刻却看的她心里发毛。 “你”小夭后背已经贴上门板，不过嘴巴依旧很硬，绝不示弱的问他：“你要做什么？” “我可告诉你，你若今天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绝食，你就是叫你的仆人强喂给我也不成，我还会撞柱子，总之一切自损八百的手段，我都会用，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在用不了我，你若用不了我了，现在留我在这里也没用。” 相柳听小夭说着如此决绝的话，沉默了一会，面无表情道：“好像有些道理。” 小夭以为相柳真的听进去了，心里一喜，正准备进一步威胁相柳，让他答应自己，可相柳没给她这个机会。 便听相柳接着说出了更冷漠的话：“可是你要做什么，关我什么事，没了你，我可以重新找一个。” 意思就是，让小夭别把她想的太重要了，她在他这里是完全可以被替代的，根本不值一提。 但事实是这样吗？小夭也不是脑袋空空的人，任由相柳牵着鼻子走。 她还记得他昨天的话，他说她的气味很诱人，她对他很有效果，经过昨晚，他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 “所以我这样的，你就是想代替，也不太好找吧，不然你也不会找了这么久没找到，跑到清水镇，寻访医师？” 相柳被小夭看破，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心虚的样子，勾唇笑了笑，反而承认了小夭分析的正确性。 “但那又如何？”相柳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是不能如何，我只是区区一个凡人，在神通广大的大人面前，确实不值一提，可我现在对大人有用啊，大人又何必舍近求远，还去找什么替代品，我的要求很简单的，只要大人允许我有机会出门逛一逛，解解闷，我就会乖乖听大人的话，大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大人若不放心我，可以派人跟着，就算没人跟，我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还能逃得出大人您的手掌心嘛，这笔交易很划算的。” 小夭现在的表情是要多谄媚有多谄媚的，和刚才那勇敢夭夭不怕困难，正面刚柳的样子，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小夭表面装的从容，面对气势迫人的相柳，她心里有多紧张，只有自己知道了。 第4章 孤影不自怜 “你的确不值得我放在心上。”相柳轻蔑的笑了笑，依旧是一副天下都不放在眼里的冷漠。 更何况区区一个普通人小夭。 但小夭却在心里几乎要雀跃，相柳这么说，便是答应了放小夭出去“逛逛”的要求了。 能出去，接触到外面的药材铺，买些制作毒药的药材，尽可能的多买些，穷尽所学，研究最毒的毒药，想法子让相柳吃下去，即使最后不能如她所愿，毒倒相柳，但也能稍微对相柳构成影响，这样她就可以拿解药威胁相柳，放她离开了。 这是她暂时能想到的，唯一从相柳身边逃离的方法了。 小夭如意算盘打的越响，从相柳府上迈出去的步伐就越快。 但到了街上后，她东看看胭脂，西看看水粉，到变成一副很悠闲的样子了。 当然她也并不是不着急去药材铺，只是相柳派的人盯得紧，她必须装成随意逛街的样子，才不会露出马脚，让相柳的仆从发现。 小夭一路逛一路买，一路吃，手里拿着各种仙人草，百花球，胭脂花等等奇奇怪怪的花草，不仅她拿了不少，还让相柳的仆人分担了一些。 钱都是由相柳的仆人付的，毕竟小夭的原则就是，能用的东西，不用白不用。 相柳夺了她宝贵的东西，她花他一些钱也不算什么吧。 小夭除了买一些奇奇怪怪的花草，手里还拿了不少吃的，比如鸭脚鸡爪等等美食，她从小就爱吃这些，长大了还爱喝酒。 她爷爷总说她的这些爱好一点不像女孩子，不过爷爷也不管，任由她长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这样自由成长的感觉，让小夭眼里充满了清澈的光亮与希望，也给了她一副坚韧顽强的筋骨。 小夭原本还打算到处逛逛，演的逼真一些，可逛到离德源药材铺不远的地方，就听见里面有吵闹的声音传来。 小夭又是个不甘寂寞的人，肯定是要去瞧上一瞧的了。 但当她一脚踏进药材铺的门，还没瞧上半点热闹，先吃上自己的“瓜”了。 便见着她爷爷气急的正在骂德源药材铺的掌柜，是个“黑心肝”的家伙，吞了他订购的药材不说，连一丝一毫的消息也不告诉他。 他等了好几天，等不到制药的材料，可那些病人还等着他的药治病，等的时间长了，本来并不严重的病，拖到恶化了。 老医师指着药材铺的掌柜，义愤填膺，要让德源将他订购的药材还给他。 可掌柜不但不理会他，反而喊来伙计，将他扫地出门。 后来赶到的小夭，听到了事情的经过，一把扶住，被伙计推搡欲倒的爷爷，扶稳他之后，把他护到了身后，迎上发难的伙计，一脚踢飞一个，拳头打到一个，看的她身后跟着的相柳的仆人，露出了些诧异的目光来。 但仅凭小夭那三脚猫，显然是镇不住人的，便见着被她打倒的伙计们，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且掌柜换来了更多的伙计，都冲她过来了。 “你还不来帮忙。”小夭冲相柳的仆人道。 “大人只让我跟着你，把你的行踪汇报给他即可，没交代其他的事情。”仆人的回答是跟相柳一样的冷漠。 是了，求人不如求己，小夭长这么大，除了和她相依为命的爷爷，靠的都是她自己，才在清水镇混出了些名堂的。 是以她也不再责怪相柳的仆人，转而专心对付起面前越来越多的伙计来。 第5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掌柜有恃无恐的，看着被包围的小夭，让她束手就擒。 小夭冷哼一声，是一副完全不把这些伙计放在眼里的样子。 只见她一手飞快的拿出一把粉末，洒向空中，接着药粉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沾到每一个伙计的身上。 伙计一下子失去了力量，全都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他们甚至都没看清小夭的动作，躺在地上睁大眼睛，只能看到小夭得意的笑容。 掌柜见自己的伙计都被小夭放倒，气急败坏的指着她，质问她用毒。 小夭轻蔑一笑。 “只允许你吞没我爷爷的药材，就不允许我用毒？不过同样的手段而已，彼此彼此。” “谁跟你彼此。”掌柜的态度依旧高高在上：“我劝你赶快拿出解药，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后果。” 小夭说着，趁掌柜不注意，靠近他，一把将他抵在他身后的柜台上，偏头冲她爷爷喊起来，叫她爷爷去柜台里拿药。 老医师见状，也顾不得很多，给病人治病要紧，于是老医师忙不迭的就向柜台跑过去。 老医师眼见着已经要打开柜台的小门了，忽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大力，直接将他整个身体都击飞出去，撞到门上，跌落下来。 老医师趴在地上，捂着心口，痛苦的咳嗽。 小夭见爷爷被击倒，连忙去扶，抬头就看见从药材铺的后门，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油头粉面，长相阴柔，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里，都是自傲的光芒。 来者不善，小夭立马变得戒备起来。 “你是谁？”小夭警惕的问来人，她回忆在清水镇里应该没有这号人。 来人见着小夭眼里的恐惧，目光反而染上了开心，用着大发慈悲的语气回答小夭的问题。 “涂山氏，涂山印。” 小夭虽没听过“涂山印”的大名，但是涂山氏她自然是知道的。 四海八荒四大家族之一，她的确是久仰大名了。 而且她家的药堂，便也是之前涂山家租给他们的，听她爷爷说，还做了个约定，可以永远续租，绝不收回去。 这约定究其时间，大概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看起来里面是有故事的，不过因为时间太长久，记得的人不多了，小夭也就没听谁完整的说过。 现在涂山家来了人，就在她眼前，小夭知道硬刚不过，打算先晓之以情，将她所知道的，她们药铺与涂山氏族的渊源说上一说，希望能缓和一下关系。 毕竟小夭也不是只知道往前冲的莽夫，涂山是神族，她一介凡人，硬来肯定是打不过的。 可哪知涂山印听完小夭的话，完全不领情，还认为她是编造的谎言，只为了少受点苦头而已。 便见涂山印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对小夭道：“你编故事之前，也不去打听打听，你说你们祖宗和我们祖宗涂山璟是夫妻对吧？涂山璟可是我们现任族长呢，你说话过过脑子，别把人当智障糊弄，显得你更如白痴一般。” “涂山璟是现任族长？”小夭一下子糊涂了，那怎的还和她们祖宗有联系？ “也许是重名？” 小夭思索了一会，觉得有这种可能。 但涂山印懒得在听小夭废话，抬手招呼了他身边的一个手下，就要教训教训小夭。 第6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 “大人别动手，我有解药，有解药。”小夭见涂山印发难，立刻把解药奉送到他面前来了。 哪知涂山印根本不想要她的解药，他扫了几眼躺在地上的药铺伙计，不屑一笑：“区区贱民而已，配的上本公子关心？不过你来本公子手下的店铺，欲抢本公子的药材，这就很不给本公子面子了，本公子定是要教你和这老头如何做一个乖乖听话的贱民的。” 涂山印说完，他的手下一记灵风，便将小夭刮倒在了地上。 小夭摔的不轻，觉得膝盖都要碎了。 但她还顾及着她爷爷，要去看她爷爷的伤势。 涂山印的手下，见小夭还能动，反手又是一道掌风，将小夭击飞到了门上，掉下来。 小夭疼的爬不起来。 此时药铺门口聚集了些清水镇的民众，他们看到受欺负的，是为他们悉心治病的医师，都露出了担忧的目光。 可是神族的灵力对普通人来说，实在太过厉害，他们纵然有心帮忙，但也无力与其抗争，只能求涂山印放过他们清水镇的医师。 涂山印根本瞧不起这些平民，又怎会理会他们。 他不耐烦的让手下将民众通通轰走后，径直来到小夭面前，抬起脚就要踩她的右手。 小夭左手已经悄悄捏好了毒药，准备来个“背水一战”。 只是她的毒药还没朝涂山印洒过去，让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来人一身白衣，白发如银丝不染尘埃，一张俊美到妖异的脸庞，尤其惑人，在他低头看向小夭的时候，眼中带着“慈悲”。 但那“怜惜”是没有温度的，就像冰天雪地里的冷火，有光却没有任何能给人取暖的功效。 相柳只往那里一站，涂山印的手下便再也近不了他的身，仿佛他的周围升起了一层结界一般。 小夭努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试了几次，由于膝盖实在是疼，没能动弹的了，相柳自然是清楚小夭情况的，但却无动于衷。 他只冷冷的站在小夭面前，漠然的看着涂山印。 涂山印也在看相柳，他看他精心调教的手下，在他面前，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心里不禁起了一丝警惕。 他问相柳是什么人，并且搬出了涂山氏的威严，是一个想让相柳知难而退的意思。 哪知相柳根本不买他的账，便见他五指成爪，轻轻一扬手，涂山印便飞到他面前，被他扣住了脖颈。 涂山印想用灵力反抗，却发现他无论如何都调动不了身体的力量，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了这白衣白发男子的厉害。 他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求饶的声音，可相柳完全无视他的示弱，五指捏紧，眼看涂山印呼吸越来越艰难，他的手下们，却还未突破相柳的结界 小夭终于忍不住，替涂山印，向相柳求起了情，她让相柳放过涂山印。 相柳低头凝视着，小夭抓住他裤脚的手，问她要放过涂山印的原因。 小夭答道：“因为清水镇的店铺都是涂山家的，涂山家若是知道涂山印的事情，必定会追究，到时候我和我爷爷就真的在清水镇待不下去了。” “你若是现在放过了涂山印，涂山印知道你的厉害，以后必定会绕道走，不会再为难我们，涂山家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冲突，与大人大动干戈。” 小夭的话，听起来有那么些道理，可最关键的是相柳的态度，只见他垂眸冷淡的看着小夭，问她：“这都是你自己的原因，和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