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奸杀案》 第1章 又杀人了？ “快快快…姜宇，赶紧跟我出去一趟。刚接到报案，邬庙村一个老太太在家里被人杀死了！” 大庙镇的派出所内，一位民警急匆匆的跑来说道。 姜宇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边走边问： “谁报的案啊？什么时候被杀的？” “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是太清楚，报警的人说是这个被杀老太太同村的人，今天去她那里卖废品，进去后看到老太太躺在床上满脸是血已经死了，具体的死亡时间还不知道。”民警说道。 “这已经是这个月被杀的第三个人了！这次是个老太太，希望不要跟前两个一样，那样的话咱们如果不能尽快找出凶手，镇上的老百姓这心里可就慌了。” 姜宇说完，赶紧上车往邬庙村的方向赶。 姜宇所在的是属于大别山尾的一个镇子，因为镇上有座很大的庙，所以叫大庙镇。本来毕业回老家派出所上班这几年来，处理的都是些邻里之间的小事儿，最多是打架斗殴，可今年不知怎么了 ，过完年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竟然已经被杀死了5个人。 而且所有的死者死前都有被强奸过！这在这个小镇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大家都在盼着派出所赶紧破案。 现在已经是二零零六年了，随着国家的经济发展，镇上的大部分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留下的都是些老人和上学的孩子，大家都在努力挣钱。 不再像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那样，大家除了农忙的时候就没事儿可做，有些游手好闲的人便喜欢干些调戏妇女的事。 两人来到被杀人的屋外，门口已经围满了村民，大家都在门口不敢进去。姜宇走上前去问道： “谁报的案？” “我，我…” 一个中年人走上前来，可能是受到了惊吓，身体还有点微微颤抖。 “早上赶集我来这老李头家里打算卖点废品，看他院门开着就进去了，喊了几声都没人答应，我就想着进屋看看。哪知道一进去就看到老李头的媳妇躺在床上，满脸是血，头上还有一个大窟窿。可把我魂都吓没了！” “那老李头呢？”姜宇问道 “不知道啊。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刚有人给他打电话也没接。” 男子答道。 “好，你先不要走，等下跟我们一起回去做下笔录，具体了解一下。” 姜宇说完便跟同事往院内走去。 来到院子，里面堆满了啤酒瓶和废旧纸箱，报纸，角落里还有一些废铁。后面是三间破旧的平房，其中一间的房门开着。 姜宇走到门口便看到床上躺着的女尸，被子盖在身上，头上左边的位置已经凹进去了一大块，流出的血在脸上早已经干了。姜宇小心的掀开被子，发现女人下身的裤子被褪到了小腿位置。 “难道又是强奸杀人？只是这女人已经是老太太了，简直是畜牲才能干的出来。” 姜宇盖上被子，心里这样想着。转身对同事说到： “大炮，咱俩先把警戒线拉起来。来的时候有没有跟县城联系？” “联系过了，县城会派法医过来，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大炮说着便往院外走去，拉好警戒线防止村民破坏现场。其实他们不拉，这些吓破胆的村民也不敢进来。 不多会县城的法医便来到现场，收集证据和检测死亡时间是他们的专业，姜宇便和同事回了派出所。他想整理整理最近发生的案件，大家都在等着他们破案，可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上个月初，纺织厂的一个员工下夜班回家的路上，突然尿急便到路边的草丛撒尿，哪知道发现一具全身赤裸的女尸。 那是镇上唯一的一家纺织厂，镇上除了外出打工的人，大部分农闲的时候都在这家纺织厂上班。死者就是这家纺织厂的员工，二十二岁，本来准备年中结婚，谁知道刚进纺织厂上班不到两个月便被人奸杀。 月中的时候，一个大爷早起去山上放牛，结果在山上发现一个没有完全拉紧的行李箱，露出了一个女人的下半身，大爷赶紧回家报了警。 经查死者就是今天发现的那个老太太的同村人，年龄二十岁。高中辍学后前两年一直在家里闲着，说是最近准备出去大城市打工的，家里刚给买的行李箱，结果在出门的前一天被杀后装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中，下体还有被侵犯的痕迹。 还有这个月被发现的：一个农田里，一个在池塘里。都是年轻女性，死前都被性侵！法医提取了死者体内的精斑，只是结果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这个小县城肯定没有这个技术，要把样品送到省城才行。只是等结果出来了也只能确定这几例奸杀案是不是同一人所为。 如果没有大概的嫌疑人目标，要把这镇上所有男性都比对一遍，那肯定不现实。 想到这里，姜宇便有种无头苍蝇的感觉。自己在这镇上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案子，一点经验也没有。 现在县里和市里都在要求尽快破案，所长天天都要被上面问案情进展，所里的这几个人挨骂自然是家常便饭。 “确定了，刚电话问了县城来的法医，确定死者有被性侵，已经提取了样本送去检测了。死亡原因是头部被钝物击打，按痕迹来看猜测是锤子榔头之类的。” 大炮走过来跟姜宇和其他两名同事说道 “真不是人啊，连老太太都不放过。简直太畜牲了！”一个同事说到 “就是说啊，这要是抓住他，枪毙了都是对他仁慈的。”另一位民警同样是气的咬牙切齿 “这个得等先抓住他才行，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找到他。” 姜宇跟同事说完又问大炮： “大炮，那老李头找到没有，这马上天都快黑了，哪怕他自己一个人去走亲戚也应该回来了。再说他老伴死在家里，事情这么久了他在镇上的话不可能不知道。” “还没有呢，电话一直关机，按说他收废品的不可能一直不开手机。附近的村民也都问了，说是昨晚快天黑的时候还看到他在家，而且他们老两口在附近也没有啥亲戚。” 大炮说道。 “奇怪，那难道是他躲起来了吗？”姜宇喃喃自语。 “对了大炮，今天去的时候路上我特意看了下，老李头家不远的地方路上有摄像头，咱们可以查一下昨晚到今天的监控。” “对啊！他家在国道边上，现在路两边又长满了杂草，想去他家的话那肯定不能走路边，那国道上的摄像头就肯定会拍到，只要查一下老李头和可疑的人员，肯定能查出点什么。” 大炮兴奋的拍了下大腿，立马跑出去联系查看摄像头的事。 到了晚上，姜宇坐在电脑前，看着里面的监控画面。 老李头和老伴大约在晚上六点左右骑着三轮车往自家的方向回去，然后一直快进到今天他们出警的时候，都没有再见过他，那也就是说老李头要么还在家附近，要么就是顺着国道去了隔壁镇的方向。 姜宇揉着发涩的眼睛，想着明天去隔壁镇联系他们帮忙查下那边的监控。 突然，屏幕上闪过一个黑色的身影，他走路的速度极快，怀里好像还藏着什么东西！ 姜宇赶紧把速度调慢，一点一点的看着这个黑影。 黑影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全身黑色的衣服，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低头走过摄像头的时候，由于上衣的拉链掉了一点下来，怀里的东西露了一点出来。姜宇赶紧按下暂停 ， 把画面放大后凑近仔细的看了又看。 “是锤子！” 姜宇惊呼！ 第2章 难道抓错人了？ 姜宇看着监控里黑色的身影，感觉他肯应该跟凶手有关，不然谁会那么晚了衣服里揣着锤子在外面瞎逛？ 虽然画面有点模糊，但他觉得那锤子上的点点红色肯定是血。 当然，他不可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和猜测就说别人是凶手，要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来。 姜宇赶紧打电话给大炮让他过来，俩人看了一会儿监控后把那个带帽黑影的照片打印了几份出来，准备明天一早就去案发的国道附近问下村民当天晚上有没有看见这个人。 大家都是一个镇上的，如果当晚看见了那个人就肯定会认出来。 第二天一早，姜宇和大炮俩人早早的就出发了，拿着照片来到附近挨家挨户的问，可过了挺久也没人见过。眼看都要快走到隔壁镇了， 俩人心里渐渐的有点失望。 这时来到一处院子前，两人见大门关闭却并未上锁，姜宇便走上前去敲门，边喊道： “家里有人吗？麻烦开下门，我们是派出所的，有点事儿需要麻烦配合我们一下。” 见没人答应，姜宇又说： “就是简单的问下，不用跟我们去派出所。” 半响，门才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撑着黑眼圈问道： “怎么了？” “你好，我们是派出所的。昨天早上前面的邬庙村发生了杀人案，我们找到了嫌疑人的照片，但是看不清脸。你看看前天晚上你有没有在路上看到这个人，有没有印象。” 姜宇边说边把打印的照片往男人跟前递。 “没有，没有，没有见过…” 还没有看一眼，男人便急忙说道。 姜宇感觉奇怪，便道：“你都还没有看呢。” 男人迟疑了一下，急忙说道：“噢…我前天累得不行，很早就睡了。对，天还没有黑我就睡了。” “这样啊，那你看一下有没有印象中镇上谁比较喜欢穿这种衣服。” 姜宇说道。 男子随便扫了一眼，还是说没有见过也没有印象。姜宇突然觉得有点口渴，便问道： “大叔，我们俩早上很早就出门了，查到现在也有点累了，你看方不方便跟你讨点水喝？” “进来吧。”男子说完便自己往里走去。 姜宇和大炮跟在身后往院子里走去，边走边打量，只见院子堆满了晒干的木头，还有些没完成的桌椅板凳，想来这大叔应该是个木匠。 “你俩在院里坐一下，我去给你们倒水。”男子说完就往屋里走。 姜宇和大炮互相看了一眼，都在想：“坐一下？这院子里也没地方坐啊！” 这时，姜宇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同事赵师敏，挺漂亮一个姑娘。 “喂，师敏，怎么了？？” 姜宇问道。 赵师敏高兴的说： “是这样，昨晚你打印出来的那个照片，早上所长要我多打印一点出来去外面张贴，看能不能取得线索。我刚打印完准备出去的时候，所里一个来交罚款的人说他前天晚上见过这个人，他认识。” “太好了！太好了！” “那个人是谁？” 还没有等赵师敏说完，姜宇便迫不及待的问。 赵师敏接着说到： “是邬庙村前面一点的赵湾村的人，叫赵占义。那人说他前天夜里在镇上喝完酒后骑摩托车回去的路上在邬庙村那里差点把他撞了。因为赵占义夜里戴着帽子还低着头走，走的还很快。” “赵湾村啊？我跟大炮现在就在赵湾村，他家具体住哪？”姜宇激动的问。 “就在国道边上，最近刚搬去的。认识他那人说他是个木匠，在国道边上方便卖家具。他就是因为跟赵占义买过椅子所以才记得，那晚他跟赵占义打招呼的时候赵占义没有理他，但他说确定不会认错。” “木匠啊？那我就知道了！”听赵师敏把知道的情况说完，姜宇便挂掉了电话。 刚好那男子端着两杯水出来，姜宇便问道： “大叔，看这院子里这么多木头，你是木匠吧？” “是啊，也不会别的手艺。”男子说道。 “麻烦问下大叔贵姓啊？”为了确认他就是赵占义，姜宇接着问道。 “姓赵，赵占义。怎么了？”男子答道。 听他说完，姜宇对大炮喊道：“大炮，就是他，赶紧抓起来！” 大炮虽然不知道姜宇接的电话说了什么，但是听姜宇这么说，赶紧一把抓住男子的胳膊，顺势往身后一别。男子吃痛，想甩开大炮的手，这时姜宇抓住他的另一支胳膊，也是往后一别，戴上手铐，男子便老老实实的不再挣扎。 “赵占义，最近的奸杀案是不是你做的？”姜宇气愤的问道 “不是啊，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赵占义喊道 “证据？我们肯定会有证据，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大炮，你看着他点，我去屋里看看凶器还在不在。”姜宇说完便进里屋翻找起来。 果然，在赵占义的床底下，姜宇找到了那把锤子，只是上面已经看不到明显的血迹。他走出屋外，对着赵占义说： “看，凶器已经被我找到了，看你还怎么狡辩。” 赵占义赶忙说到：“锤子怎么了？我一个木匠，有锤子不是很正常吗？” 姜宇见赵占义还不承认，便跟大炮一起把他带回了派出所 审讯室内，赵占义承认了自己那晚去过邬庙村，但一直说自己那晚是去邬庙村的后山上查看自己在那里放的捕兽夹。 至于带着锤子，是因为自己怕捕兽夹上的猎物没有死掉攻击自己，用来防身的。 显然这个说法谁都不会相信，但眼前也只能等县城的法医查明锤子上提取到的一点残留血迹跟死者的血迹是否匹配。 虽然有让县城那边加快进度，但最快的速度也要等到后天上午才能出结果。也就是说，如果赵占义拒不交代，明天这个时候就得放他出去。 想着审讯的结果，姜宇一夜都没有怎么睡着，一大早便来到了派出所。刚进大门的时候，看见赵师敏已经到了，正在院子里停放自己的自行车。 “师敏，怎么来这么早？现在离上班还有个把小时呢。”姜宇上前打招呼 “是啊，我还有一些资料没有整理，早上醒了也睡不着，就早点过来了。”赵师敏见是姜宇，脸上露出笑容答道。 看着赵师敏脸上的酒窝，姜宇看得竟有些入迷，随即赶紧挪开视线，跟她说： “最近发生的案子有点多，你也知道的。你一个女孩子，平常多注意一点，这么早尽量别一个人出来。” 听到姜宇关心自己，赵师敏心里一暖，开心说到：“没事儿的，我家离这里很近，骑车十分钟就到了” “那就好，不过也还是要多注意。我先去忙了。”姜宇说完便朝审讯室走去，他要趁着赵占义还没有放出去，尽可能的让他交代自己的罪行。 来到审讯室，赵占义还是跟昨天一样，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没有干。姜宇看着杀人凶手就在眼前却奈何不得的样子，气的胸口发闷。这时，大炮一把推开审讯室的门，把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大炮？”姜宇问道。 “不好了，纺织厂女工宿舍又发生一起命案。所长让我们赶紧过去”大炮慌忙的说 “啊？这…” 姜宇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说不出话，本以为人是这赵占义杀的，把他抓住差不多就破案了。可他现在就在这里关着 ， 显然从昨天到现在他是没有时间做案的。那也就是说凶手另有其人。 “怎么样？我就说我是被冤枉的吧，赶紧放我出去。”赵占义高兴的说道，此刻估计赵占义是最高兴的。 姜宇回过神来，看了看面前的赵占义，心想： “难道，我们真的抓错人了？” 第3章 总算交代了 姜宇和大炮一行人来到纺织厂的宿舍，厂长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 “警察同志，你们总算来了。” 厂长走上前去。 “你是这里的厂长吧？跟我们说说具体什么情况。”姜宇边说边往宿舍楼上走去。厂长跟在后面说道： “是这样的，被杀的女工叫刘丹，是隔壁镇的。昨天工厂放假，她们宿舍就她没有回去，结果早上上班的时候她们宿舍的人回来就发现她死在了宿舍的床上。” “你们工厂宿舍夜里锁门吗？有没有值班保安？昨天夜里宿舍有哪些人住在这里？”姜宇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平常是不锁门的，而且有保安值班，但是昨天厂里大家都放了假，又有没回去的工人，便没有锁门。”厂长答道。 “好，等我们查完上面的情况，昨天没有回去住在宿舍的工人我们都要了解下情况，你跟她们说明一下。”姜宇接着说。 这时已经到了三楼，死者的宿舍是308室，姜宇和大炮走在前面，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两人来到死者床前，待看清死者惨状的时候，都忍不住心头的愤怒。 只见死者刘丹仰躺在双层架子床的下铺，全身没有一件遮体的衣服，而且上肢和下身有数道疑似皮鞭抽打的痕迹。最令他们难以接受的，是死者的下体竟然插着一支啤酒瓶！刘丹看上去年龄应该就二十岁左右，正值花季的年龄，竟被人如此残忍的对待，如果她的家人看到这个样子，估计一辈子都难以抹去心里的阴影。 “早上是谁发现的死者？”姜宇不忍再看，来到门口向厂长问道。 “是她们宿舍的刘畅，她们俩是一个村的。前天刘畅是上的白班下班早就回家了，因为是住隔壁镇所以早上来的最早。” 厂长不慌不忙的答道。 “行，你把刘畅和昨天住在这栋宿舍的人都叫过来，我们再具体问一下。”姜宇说。 下午三点钟左右，总算把住在宿舍的人都问了一遍。按照现在了解的情况，大家都说昨晚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既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员，也没有听到刘丹的宿舍内有什么声音传出来。姜宇和大炮一行人只能先回去再说。 回到所里，姜宇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发生了这么多的命案，现在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无力感使他处在深深的愧疚中。 一会儿，所长宋天明带着一位县城公安局的同志来到办公室，对着姜宇和几位民警说到：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在赵占义家发现的那把锤子上的血迹检验结果出来了，跟废品收购站内的死者李老太的血迹完全吻合。” “姜宇，你跟大炮再辛苦一趟，去把赵占义给抓回来，这回可不能再放他出去了。” “是，我们现在就去。”姜宇听宋天明说完便跟大炮一起急忙的出去了。 审讯室内，面对摆在眼前的证据，赵占义的眼神再也不是昨天的淡定，整个人都有点微微的抖动。他低着头说道：“我承认，人是我杀的！” “能不能先给我抽根烟？” 姜宇考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后放在赵占义的手上说到：“好好交代你的问题” 赵占义双手被拷在桌子上，低头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后，缓缓说到： “李老头和他婆娘是该死，我杀他们也是被逼的！” “李老头？他也死了？尸体在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杀他？”姜宇第一次面对杀人犯，忍不住情绪激动的问。 “我杀他们，完全是他们自找的。既然已经被你们抓到了，那我也就没啥隐瞒的了。”赵占义又趴到桌子上抽了一口烟，接着说到： “前两个星期，有天我去他们家里卖点废品，就李老太在家。本来我在隔壁镇卖应该是五十多块钱，可她硬是只给四十块钱，我当然不会愿意。” “因为这点钱你就杀人？”姜宇激动的站了起来。 “当然不是。李老太不愿意给那么多钱，那我肯定不会卖给她。她见我要走，就说可以再商量，她说可以陪…陪我…” “陪你什么？” “她说可以陪我…陪我睡一觉。就当是废品的钱。我知道她虽然年龄太大，可我到现在都还是光棍，当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那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干嘛还要杀掉她？” 姜宇和大炮几乎是同时问道。 “不是因为这个，我跟那李老太正在床上的时候，李老头突然回来了！他张口就是跟我要三万块钱，不然就把我跟她婆娘的事儿说出去。我当时害怕了，因为我好不容易才托媒人给我说了隔壁村的一个寡妇，准备过两个月就结婚的，这要是传出去，那我这婚肯定结不成了。” “接着说” “我当时只能答应他们，回家筹钱。可我要是把钱给这李老头了，那我结婚的彩礼钱就没有了。所以我打电话跟他商量能不能给五千，结果他一毛都不愿意少，还说要是再不给的话就要把这事儿传出去。” “大前天早上那李老头又打来电话，说今天必须给钱，我只能答应他晚上送过去。去之前我在家里拿了一把锤子，我都想好了，要是他愿意五千块钱，那我就自认倒霉，要是非要三万的话，那我只能杀了他们。他不让我好过，那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那看现在这结果就是李老头还是要三万了？”姜宇问道。 “恩，我把锤子包在怀里去的他家，刚进去李老头就问我有没有带钱，说三万少了一分都不行。我当时就气得没忍住，用锤子把他砸死了。李老太估计是听到动静了，在屋里喊李老头，我就进去把他也锤死了。锤完了想想这些都是因为那可恶的李老太引起的，我就把她裤子脱下来那个…” “那李老头的尸体呢？怎么没有见到？” “在他们家院子里，我用废品和纸箱把他盖住了。”赵占义答道。既然已经被抓到了，他也没有想着再隐瞒什么。 “好，这个说完了，那你再交代一下其他的几起案子。”姜宇冷眼盯着赵占义，接着问道。 “其他的案子？我没有犯其他的案子啊。噢…我知道了，你们该不会以为最近发生的奸杀案都是我做的吧？” “难道不是你？”姜宇语气重了许多，面对这样的变态杀人犯，他做不到不动声色。 “当然不是我了，我只是杀了李老头两口子，其他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更不会去杀她们了！”赵占义急切的说到。 姜宇看着赵占义的样子，倒不像是在说谎。他已经交代了自己杀害李老头两口的事实，知道自己逃不了一死，如果其他人真是他杀的，应该也不会这么激动。 “带我们过去找李老头的尸体！”姜宇说完便往外走，只是眉头锁得更紧了。本以为赵占义交代了就能破案，按他的想法，其他人即使不是他杀的，那应该也会知道点线索。哪知道他一无所知，现在又是回到了原点。 “到底从哪里找线索呢？” 第4章 让他都顶了！ 下午，姜宇和同事一起带着赵占义来到李老头家的院子。按照赵占义所说，果然在一堆废品下面发现了李老头的尸体！ 待法医对现场勘察完毕后，也证实了李老头是被铁锤击打致死。 从现场回到所里，姜宇便被所长黄志清叫到了办公室。 “怎么样？小姜，赵占义是不是都交代了？” 黄志清问道。 “恩，赵占义交代了他杀害李老头两夫妻的事实。”姜宇答道。 “只是李老头两夫妻吗？那其他的几个案子呢？”黄志清刚刚舒展开来的胖脸又拉了下来。 “我们审讯过了，其他的几个奸杀案，赵占义都不知情。而且他昨天到今天上午一直在我们所里，今天早上纺织厂又发生了一起奸杀案，显然不是他干的。”姜宇分析说。 “那有没有可能昨晚的案子是赵占义的同伙做的呢？就是为了给洗脱嫌疑。” “小姜啊，你也知道，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命案，上面可是天天催着我赶紧破案，我这头都大了。要是再抓不住人，我这个所长也要干到头了。” “这样吧，我亲自去审审这个赵占义，你再催催县城那边的检测结果。”黄志清一连说了几句。 “好的所长，我这就去。”姜宇说着就走出了办公室。要去资料室问下赵师敏县城那边有没有出来结果。刚好可以跟赵师敏多说上几句话，他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比较喜欢跟赵师敏聊天，以前没事儿的时候就去资料室待着。 姜宇找到赵师敏，县城那边并没有资料出来。然后她又打了电话，被告知最早也要明天上午，今天结果出来也差不多下班了。 “那我们一起过去拿吧，好不好？” 姜宇问道。 “好啊，这样就不用等到明天上午了。”赵师敏欣然答应。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趁他们没有下班之前应该可以赶得到。”听到赵师敏愿意跟自己一起去，姜宇高兴的说道。毕竟他现在也已经二十多岁了，碰到自己喜欢的人，当然想多接触。 两人紧赶慢赶，刚好在下班前赶到。 “结果出来了，三个年轻死者体内的样本属于两个人，我们跟赵占义的比对过，都不是他的。在样本库里也找过，没有相同的”鉴定科的人对姜宇说道。 “看来这赵占义确实没有撒谎。我得赶紧打个电话给所长，跟他说一下。”姜宇看到结果后，想到走之前所长要亲自审讯赵占义，便想着赶紧告诉他。 拨通所长的手机，挺久才听到接通的声音： “小姜，怎么了？”黄志清问。 “所长，我和赵师敏在县城的鉴定科这里，结果出来了。在李老头遇害前被奸杀的三个人都不是赵占义干的，是另外的两个人，应该是之前没有过犯罪记录，查不到匹配的人员。”姜宇赶紧把结果说了一遍。 “行，我知道了。你们回来吧，赵占义已经承认了，那三个人都是他杀的。”黄志清说完便挂了电话。 “什么？承认了！” 姜宇惊讶的喊了出来。 “姜宇，怎么了？”赵师敏急忙问道。 “师敏，咱们赶紧回去。所长说赵占义承认之前的三个人都是他杀的。”说话间姜宇已经赶紧往门外走去。 赵师敏追上去问道： “可明明不是他啊，他干嘛要往自己身上加罪？” “我也不知道，得好好问问他。不能他承认了就算了，这样等于是放过了真正的凶手。”姜宇答道。他感觉这些案子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凶手还不止强奸她们的那两个人。 回到派出所，天已经快黑下来了，大部分同事都已经下班回去了。姜宇和赵师敏决定立即跟赵占义把事情问清楚，等不了明天了。 “你们还有完没完，我不是都已经交代了吗？我安心的等着枪毙就行了，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审讯室内，赵占义不耐烦的说道。 “赵占义，我们已经拿到了检测结果。那三位死者体内的精液都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说人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帮凶手顶罪？”姜宇死死的盯着赵占义 ，愤怒的说。 赵占义听姜宇这么说，明显的迟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低着头说到： “那肯定是他们检测结果错了呗，要么就是在我强奸她们之前的时候她们自己跟哪个野男人上床了。” “你放屁！纺织厂路边发现的女孩才二十岁，遭到强奸才处女膜破裂，你竟然说她跟别人鬼混，死了你都还要败坏别人的名声！” 听赵占义这么侮辱死者，姜宇控制不住的骂了出来。 “那就是你们的检测结果错了，反正人是我杀的！” 赵占义又重复着说人是他杀的。说完便不再讲话。 姜宇见今晚他肯定是不会再说了，也只能先回去，等明天找所长说明情况。等和赵师敏两人收拾完毕，天已经彻底黑了。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姜宇关心的说： “师敏，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其实赵师敏确实是有点害怕，但又不好意思跟姜宇说。现在姜宇主动提出来，赵师敏内心一下就放松了下来，转头看着姜宇，笑着说：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也就一会儿的事儿。”姜宇同样是比较高兴。 两人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的往赵师敏家的方向。看着赵师敏的背影，姜宇心想：“要是没有这些案子就好了，那就可以多花点心思跟赵师敏多接触接触。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这么好的女孩子，要是能喜欢我该多好。” 第二天早上，姜宇早早起床来到派出所，站在黄志清的办公室外面等着，他想问清楚为什么昨天所长审讯后赵占义就一口咬定人是他杀的。 八点二十分，黄志清才珊珊来迟，看到姜宇等在门口，便打开门走了进去，缓缓说到： “进来说…把门关上。” “所长，赵占义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突然说人都是他杀的？”姜宇迫不及待的问。 “我实话跟你说吧，是我让他这么说的！”黄志清点了一根烟，眯着眼睛缓缓道。 “你让的？所长你这是？”姜宇震惊的问，他确实是没有想到竟然是黄志清让赵占义顶罪。 “小姜，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最近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上面天天催我破案，镇上的人也天天都在等着我们抓住凶手。如果再不破案，我肯定是干不了这个所长了” 黄志清又抽了口烟，接着说： “所以我也是没办法，我知道那三个人不是他杀的，但是他已经杀了两个人了，反正都是要枪毙的，还不如让他先顶下来！” “当然，我们私底下还是要继续调查，不是就这么真的放过凶手。赵占义家里就只剩下一个老母亲，这也是他唯一的牵挂了，我答应了以后会经常去看她，给他妈带点东西啥的，他才答应把这些案子顶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这也是犯法？跟犯人串供是要坐牢的？”姜宇没想到黄志清竟然会这么做，大声问道。 “只要我们不说，上面也不会特别追究，现在大家都在等着破案。”黄志清来到姜宇身边，意味深长的说。 “不行，你如果真要这么做，我立马就去举报你！” 第5章 你惹不起 姜宇没想到，平日里正直的所长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为了自己的职位，哪怕放过凶手和糊弄老百姓都在所不惜。 “姜宇，我实话跟你说吧，这也是上面的意思！现在有人顶罪，大家皆大欢喜，你也不要老抓着不放。老老实实的上你的班，真要查起来，我只能告诉你，你惹不起！” 黄志清并没有把姜宇放在眼里，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 “所长，只要我还做一天警察，我就不会放过一个凶手。至于你说的什么，那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我肯定会把今天我们谈话的内容说出去” 姜宇气愤的说道，他现在都开始怀疑黄志清知道凶手是谁。 黄志清又点上一根烟，快抽完时才抬起头来看着姜宇，像是考虑了很久的说：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如果查不出凶手，那我就没办法了。到时候你如果要举报我，那我也就管不了了。” “好，那我先去查案了。” 姜宇不想再跟这种人多说废话，打开门直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黄志清的办公室。 黄志清去到门口关上门，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座机，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良久。 “喂…” “领导，我是小黄啊。”黄志清恭敬的说。 “怎么了？” “领导，是这样的，本来昨晚我跟你汇报过，昨天跟赵占义说好了的。但是我们所里昨天有个人去县城拿了那个精液的检测报告，死咬着不放。我是实在劝不住他。” “然后呢？”手机那头接着问道。 “我只能先缓一下他，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也不敢给您节外生枝，打发他走了这就赶紧想请示一下领导，您看，我该怎么做？”黄志清小心翼翼的问。 “你不用做什么，我来安排吧。” “是，是…”黄志清连连点头 “对了，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领导突然问道。 “姜宇，他叫姜宇，刚毕业几年的生瓜蛋子。” “好，我知道了。”领导说完便挂了电话。 黄志清松了一口气，只要领导没有怪罪他，能保住自己的位置，他才不管谁才是罪犯。 姜宇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翻看着资料，翻来翻去还是毫无头绪。这时，昨天在外调查的大炮叫了姜宇 “嗨，发什么呆呢？跟我出去一趟吧，有线索。” “有线索？什么线索？赶紧说说。” 姜宇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问 “走，我们边走边说。”大炮说着就往外走去，姜宇赶紧跟上他。 “是这样的，昨天下午我们在对纺织厂的员工进行调查的时候，昨天值班的保安说他前天夜里的时候见到厂长从员工宿舍楼下来，两人还打了招呼。”大炮说道。 “不是说前天厂里放假没有人值班吗？”姜宇不解的问 “是没有值班，不过那个保安是家离厂里比较远，他担心早上上班迟到，所以夜里吃完饭后便去了工厂。” “那我们现在就去工厂找厂长。”姜宇说完加快了脚步。 来到工厂，两人直接去到了厂长办公室。厂长名叫李建明，好像知道他们要来，此时正在茶几上泡茶。 “警察同志，请坐，请坐…喝茶”李建明热情的招呼道。 “李厂长，我们过来跟你了解一下情况。前天夜里你是不是去过员工宿舍？” 姜宇问道。 “噢，我是去过，前天我回去宿舍是拿点我老婆的东西。娘们儿家的，自己的东西非要我回来拿，要不是那天放假怎么着我也不能往女人宿舍钻。说来惭愧啊，家里的婆娘不好惹。”李建明说完还作势低下了头。 “你老婆住员工宿舍？她也在这这里上班吗？”姜宇问。 “恩，她是厂里一个生产组长，平常都是住在工厂宿舍里。”李建明喝了口茶答道。 “那你回来拿什么东西？用了多久？？有没有见到或者听到死者刘丹宿舍附近有什么动静？姜宇又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额…拿的女人的东西，可能就10分钟左右，拿完就走了，没有听到有什么异常。” “你老婆今天上班了吗？能不能麻烦她也过来配合一下？” “好，我打电话叫她过来。”李建明答道。 这时，姜宇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赵师敏，赶忙接了起来： “喂，师敏，有什么事儿？” “姜宇，查到了！刚才县城公安局的来电话，杀人凶手的体液匹配到了，就是上个月在山上发现的那个死者，杀人凶手是纺织厂的员工！” 赵师敏激动的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凶手叫什么名字？我现在就在纺织厂，我跟大炮直接逮捕他。”姜宇急忙问。 “凶手叫李建伟，已经在县城公安局了。” “这么快？没见来人抓捕啊？ “不是的，这李建伟上个星期在县城跟人打架，把对方打成了重伤被逮捕的，信息也是昨天很晚才录入的数据库，所以咱俩昨天去的时候鉴定科的没有匹配到。” 赵师敏跟姜宇把原因解释了一遍。 “这样啊，那他有没有交代同伙，肯定不止他一个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等回来你再问问他们吧。” “好的，那先这样吧师敏，我忙完回去再说”姜宇挂掉了电话，感觉好像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一样，浑身轻松了不少。 一会儿，李建明的老婆便来到了办公室，可是两人不仅说出的时间不一样，而且回员工宿舍拿的东西也不一样。这让姜宇和大炮两人都心生疑惑。 大炮拿出记录的保安看到李建明的时间，跟他们夫妻说的哪个时间都对不上，肯定是有人在撒谎！ “李建明，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又是什么时候到的员工宿舍，逗留了多久？” 姜宇盯着李建明，继续说道： “我们现在是在查案，你有责任配合我们的工作，鉴于当晚你去过案发现场，如果你说不清楚，只能让你跟我们回去好好调查清楚。” 李建明低着头不说话，脸上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过了半晌，才张嘴问道： “同志，刚才你接的电话，是不是已经抓到凶手了？” “没错，我也不瞒你，就是你们工厂的工人，叫李建伟。跟你名字这么像，你应该认识吧？”姜宇答道。 “真的抓到了！”李建明好似一下被抽空了力气，浑身瘫软的躺在了办公椅上，接着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他是我堂弟。” “我交代！” 第6章 太顺利了 “警察同志，我交代自己的问题” “我杀人了！” 李建明对姜宇和大炮说道： “能不能让我老婆先回车间，我不想让她知道。” “你跟我们回所里吧。”姜宇说完便和大炮一起，给李建明戴上手铐，带回了派出所。 “李建明，开始吧，说清楚点。” 审讯室内，姜宇看着李建明说。眼前这个无精打采的中年人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个颇有些派头的厂长。 “我跟李建伟是堂兄弟，我做了厂长后，他就找到我，让我帮他安排进厂里找个事儿干。他什么都不会干，我便给他安排了一个打扫卫生的活。” “厂里大多是女工，他又没有娶到老婆，就经常调戏别人，我也骂过他很多次。上个月有天晚上下班后，我因为跟老婆吵架了不想那么早回去，就在办公室喝了点酒，所以就比平常走的晚，出来厂里的时候路上已经没人了。等我走到外面路边草丛那里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喊，我就借着酒劲儿走进去看看。” 李建明接着说： “走进去后我看是李建伟正要强奸厂里的一个女工，上衣都已经被他扒了下来。我赶紧上去制止他，可结果他把我推倒在地，又把那个女工打晕了过去。” “李建伟个畜牲，他让我去强奸那个女工！”李建明狠狠的说。 “让你去你就去了？” 姜宇忍不住问道。 “我肯定不会干出这种事，可是李建伟威胁我。他说如果我不去强奸那个女工，他就对别人说是我喝多了酒以后把那女的强奸了，只要他再把那个女的杀了就死无对证。” “我当时喝了酒脑袋不清醒，被他这么一吓就怕了，就…就…” “就强奸了别人？李建明，你说你弟是畜牲，你就不是了吗？”姜宇气愤的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李建明气愤的说。 “是，是…我是。”李建明低下了头，看着脚下的地面，接着说： “我当时被他吓到了，强奸了那个女工以后，李建伟说怕她醒过来，让我帮他把那个女工的头按在地上，他又强奸了一次。等他做完我才发现，那个女的已经死了，李建伟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她！” “接着说。”姜宇按捺住心里想打人的冲动。如果可以，他真想把李建明打到不能自理。 “后来我俩把那个女的又往草丛里面拖了一段距离就赶紧各自回家了。李建伟说我俩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不怕我会说出去。后来有一天厂里来了一个小姑娘找班上，厂里不缺人我就没有要她。结果被李建伟看到了，他见那小姑娘长得漂亮，就又找到了我，说让我跟他一起去祸害人家，我没有同意，他就自己一个人偷偷去了。” “后面过几天那个小姑娘的尸体在山上发现的，你们应该知道是哪个。还有你们在池塘里打捞的那个女尸，也是李建伟干的！” “所以你是只参与了第一起命案，后面的两次都跟你无关？那你们工厂宿舍的刘丹呢？”姜宇问道 “刘丹是我杀的！”李建明缓缓的答道。说了这么多，李建明好像已经没有了恐惧，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那天工厂放假，我夜里没事就在家喝酒，老婆又让我去她宿舍给她拿东西。因为刚吵架和好没多久，就只能乖乖顺着那个死婆娘。到宿舍楼的时候，刘丹刚好洗完澡准备回房间，只穿了贴身的小衣服，胸脯大半都露在外面，我看了浑身难受，赶紧去老婆宿舍拿她的东西。” “你真的走了？那你怎么又杀了她？”姜宇质疑的看着李建明。 “我还没有说完，我去拿东西的时候，越来越冲动，想着已经犯下了命案，也不在乎再多一次了。而且，年轻的姑娘那滋味，可比我老婆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李建明说着嘴角竟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 “后来我就赶紧跑到刘丹的宿舍，还好她走得慢，刚到宿舍正准备锁门，我就进去把门反锁了。可她软硬不吃，我就只能先把她掐死了再干。” “我交代完了。”李建明轻轻松松的说。 “你掐死了刘丹之后，为什么还要鞭打她的尸体？你说你第一次是被逼的，我看你本来就是一个老变态！”姜宇越想越气，忍不住问道。 “鞭打？…” “额…对。 我用皮鞭抽的她，当时不知怎么的，看着那白白嫩嫩的身体，就想狠狠地抽。”李建明还是缓缓的说，语气中竟没有一点感情。 姜宇见过死者刘丹的惨状，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的李建明造成的，他工作几年来第一次接触这种罪犯，也是第一次认识到变态的可怕。美好的花季少女，还没有体验人少的美好就被残忍的奸杀，而这所有的一切就只因为眼前这个变态的一时兽欲！ “你从哪里找的鞭子？现在在哪里？还有，死者下体的啤酒瓶是怎么回事？”虽然不忍提及，但为了弄清案情的细节，姜宇还是对李建明问道。 “我塞的呗。干完我也差不多酒醒了，冷静了。想想自己干的这些事，都是因为喝酒引起的，我就恨不得把酒瓶砸烂。” “那你就侮辱尸体？” 大炮几乎是吼了出来。他听了这么久，对李建明这个变态杀人犯恨的咬牙切齿。 李建明没有回答大炮的问题，转而对姜宇说道：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没有什么说的了。我肯定是要枪毙，麻烦警官，枪毙前我还想看看自己的老婆孩子。” “你还敢提要求？你有脸见他们吗？我看你最应该见的是死者的家属。” 姜宇说完便走出了审讯室，他得好好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李建明。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姜宇刚想去找赵师敏聊聊天，还没有走出去的时候，就见到赵师敏朝他走了过来。 “姜宇，怎么愁眉苦脸的？” 赵师敏看姜宇坐着发呆，关心的问。 “没事儿，刚审了李建明，他都交代了。”姜宇看到赵师敏，心情好了很多。 “那就好，我这里有刚刚县城那里传过来的复印件，是李建伟的口供。我刚给所长看过了，你要不要看看？”赵师敏把资料递到姜宇跟前。 “好，我看看，我刚想去找你的。”姜宇接过资料看了起来。 “那你先看看，看完再送给我吧。” “好” 看完李建伟的口供，跟李建明说的第一次两人轮奸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李建伟说是李建明威胁他做的，是李建明杀了那个女工。很显然，他们至少有一个人在撒谎。 姜宇拿着资料，来到了所长黄志清的办公室。黄志清见是姜宇过来，笑着说： “小姜啊，不错不错，这么快就破案了这下我终于可以交差了。” “所长，我刚看了李建伟的口供，跟李建明说的有出入。他们俩第一次杀人的那天，都说是对方威胁的，人也是对方杀的。肯定有人说谎，还要继续调查一下”姜宇说道。 “管他说不说谎，反正人是他们俩杀的，谁都跑不掉。” 黄志清无所谓的说。 “还是要查清楚的好。” “那你赶紧查去吧！”黄志清的原来的笑脸变成了不耐烦的表情。 走出办公室，姜宇突然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李建伟和李建明两人的口供竟然有这么大的差别，按理说他俩都是死刑，没有必要为了这个撒谎，还有李建明，问他皮鞭的时候，明显迟疑了一下。 昨天所长刚说给一个星期的时间，现在一下就破了案。 这一切，会不会有点太顺利了？ 第7章 外面的钱好挣 所长办公室内，黄志清又拨通了那个领导的电话。 “喂，领导，我是小黄” “我知道，你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简短有力。 “领导，按您的指示，李建明和李建伟都交代完了。我想提前请示一下领导，要是后面还有这种事的话，我应该怎么办？”黄志清虽隔着电话，还是低着头小心的问。 “最近不会有事发生，你管好治安就行了” 领导说完就挂了电话。 黄志清如释重负，他想好好的干到退休，就得时常请示。 几天后，李建明和李建伟强奸杀人案处理的差不多了，姜宇就想着趁休息的时候回一趟乡下的老家。这两个月因为案子的事情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大庙镇处在大别山尾，属于丘陵地区，整个镇子四面环山，因为镇上有一座挺大的寺庙，所以得名大庙镇。 姜宇大学毕业后，自己选择了回到家乡工作，一来可以多照顾家里的父母，还有就是自己喜欢的女孩也在镇上。 在镇上的水果摊那里买了点水果，姜宇便去到车站等大巴。虽然是同一个镇，但距离老家还有快二十里的山路，骑他的自行车显然要很久才到。所以姜宇的父母很少来镇上赶集，家里除了些自己种的蔬菜，水果很久才买一次。 大巴在蜿蜒的山路上慢慢行驶，沿途还会断断续续的拉到乘客。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来到姜宇的村口。 姜宇提着水果走在村里的土路上，一路的人家竟都没人在家。 “奇怪，现在还没有到农忙的时候啊，而且今天也不逢集。”姜宇这样想着，很快来到自己家门口，院门开着，他直接进去喊道： “妈，我回来了！” 父亲姜大海从屋里走出来，淡淡的道：你妈没在家。” “爸，我妈呢？”姜宇傻傻的问，好像没看到姜大海脸上的不悦。这两个月不回来，一回来就找妈。 “你妈去村尾老赵家了，他们家大女儿早上回来了，包车回来的，还带了不少东西。听说是在外面挣了挺多钱，村里好多人都去凑热闹去了。”姜大海说道。 “难怪回来的路上都没有看到人，原来是去他家了。”姜宇喃喃自语，进屋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就准备问下父亲家里有没有啥需要帮忙的活。 快到中午的时候，母亲刘宝华才笑呵呵的回到家里，见姜宇回来了，高兴的去厨房准备炒两个好菜。 姜宇也走进厨房，帮着烧柴火，母子俩好久不见，拉拉家常。 “妈，老赵家女儿回来了？” “是啊，包车回来的，还给她爸妈带了好多吃的用的。那姑娘现在打扮的可漂亮了，跟城里人似的。今天还去了几个媒婆要给他说婆家呢。”刘宝华边说边切菜，一点不影响切菜的速度。 “这样啊，那好那好，能在外面挣到钱是挺有本事的。” “就是说啊，当时你大学毕业的时候让你在外面找工作你非要回来，要不然你不也比现在强。”刘宝华假装有些生气的说。 “妈，我这不是为了能多陪陪你跟爸吗。将来我再结个孝顺的媳妇给你们养老，一家人天天在一起，不比外面打工强啊？” “对，对…你说的都对，我可等着抱孙子呢。”刘宝华高兴的说，能时常看到儿子，她已经不想再逼着让他去外面了。 “对了，小宇， 赵师敏是不是你们派出所的？” “对啊，妈，你认识她？”姜宇问。 “不认识啊，我是听老赵家的女儿说的。她说她这次回来是想多带几个人出去跟她一起挣钱，说到了赵师敏，她们是表亲，我记得你好像提过她，就问问你。”刘宝华说道。 “恩，赵师敏是我同事，没有听她说过要出去啊？老赵家的女儿在外面做什么的？”姜宇感到好奇又担心，自己喜欢的女孩，难道以后见不到了吗？ “说是负责卖啥化妆品的，应该是口红吧，我也不清楚。她说出去这不到一年挣了不少钱，还说外面的钱好挣，跟捡钱似的。” “有那么挣钱？会不会是骗人的？”姜宇有点怀疑。 “人家挣到了钱是真的啊，你看那买的吃的穿的，我都没见过，肯定要不少钱。” 刘宝华肯定的说道。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见到从城市里回来的都市女郎，自然是看花了眼。 “那估计是我想多了，她在外面挣了钱，还想着回来多带几个人，真是个好姑娘。”姜宇附和着说道。他没有跟母亲争论，在外面上大学的几年，好歹也算见识了外面的世界，他知道挣钱没有那么容易。 老赵家的姑娘他知道，叫赵师静，从小就长得漂亮。高中毕业的时候由于考的不好，就在家闲了几年。父母一直在考虑给说个婆家，奈何相亲的她一个都看不上。前两年终于肯在镇上的纺织厂上班，只是上了不到一年就打电话跟家里说要出去挣钱，家都没回就直接走了。这是她出去后第一次回老家。 本应该是高高兴兴的一顿饭，姜宇却吃的无精打采。他一直想着赵师敏就要走了，心里便装不下其他的事。匆匆吃完了饭，他跟爸妈说临时有事儿，便早早赶到村口等大巴车回镇上。他从没有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一个人。 等了挺久，姜宇总算是来到了镇上，他顺着上次送赵师敏回家的路线，找到了她家的位置。在门口徘徊了许久，还是下定决心要问一问。 咚咚咚 开门的是赵师敏的母亲 “小伙子，，你找谁？” “阿姨你好，我是赵师敏的同事，我有点事想找下她。”姜宇赶忙说到。 “哦，那你进来吧”说完又转身对楼上喊道：“小敏，赶紧下来，有同事找你。” 赵师敏从楼上的房间走出来，见来人是姜宇，便蹦蹦跳跳的下了楼。姜宇望着楼梯上的身影，看得恍了神。白皙的皮肤，凹凸有致的身材，难得的是纯洁的眼神，还有扎起的马尾辫，浅浅的笑容。虽不加装饰，姜宇却惊为天人。 “姜宇，是你啊？你不是回家了吗？找我什么事儿？”赵师敏下楼问道。 “师敏，咱俩能不能去外面说？我有点事儿想问你。”姜宇小声的问道。 “好啊。”赵师敏微笑着答道，转身对着屋里说：“妈，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来到镇上，两人在路边漫无目的的走着。 “说吧，什么事儿？” 赵师敏俏皮的问。 “师敏，你是不是要跟赵师静出去挣钱？我今天回家听我妈说她回来了，还要带几个人出去 还说到了你。”姜宇说话间低着头，在他心里已经确定了赵师敏会出去，他只是想再见见自己喜欢的人，哪怕就是只多说几句话。 “这事儿啊？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你是不是不舍得我？” 赵师敏凑近姜宇，几乎快贴着脸的问他。 “额…，…，没有没有，我就是来问一下，要是你真的要走的话我就提前来送送你，毕竟咱们这么久的同事了。” 姜宇还是说不出来挽留的话，即使他很想赵师敏留下来。他不知道赵师敏会不会记住他。 “我才不要你送。这样吧，我给你选择，你说我走还是不走？” “那当然是不走了。”姜宇脱口而出。 “真的吗？那我就不走了。”赵师敏笑着说。明亮的眼睛看着姜宇，看得他都不敢跟她对视。 “真的吗？”这次轮到姜宇问赵师敏。 “你真的不出去？” “是啊，我不出去。在老家多好，山清水秀的。虽然我表妹赵师静把外面说的那么好，但我还是比较习惯在老家，而且老家还有我喜欢的人，当然不会出去了。”赵师敏说完，便轻快的走在了前面。 “喜欢的人？原来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看着赵师敏的背景，姜宇顿时感觉天空都阴了下来。赶忙追上去，又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不走就好。哪天结婚的话通知一下啊，我去喝你的喜酒。” 赵师敏原本轻快的步伐一下慢了下来，瞅了一眼姜宇后，心里想到： “通知你个大头鬼！笨死了，你就等着我跟人家吧。” 第8章 车上有女人？ 得知赵师敏不会离开镇子，姜宇昨晚睡的特别踏实，清晨早早的就醒了。洗漱完毕后，在楼下的小吃摊吃了点早餐，便从租房的地方往派出所走去。 刚进派出所的院子，就看到大炮顶着熊猫眼往外走，看到姜宇过来，立马上前说道： “姜宇，你来的正好，跟你说一下，昨晚我们值班的时候抓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嫖客，嫖完不仅不给钱，还把人给打了。” “抓回来后一直不交代，说他俩是男女朋友关系。我熬了他一夜，还是不承认。我熬不住了，你来了就交给你了。” 大炮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困了。乡镇派出所本来就警力有限，加上所长和赵师敏才八个人，而且赵师敏还是户籍警。所以如果碰到案情比较多的时候，大家都很累。 “好，你先回去休息。我等下就去。”姜宇答道。说完就往里面走去。 来到审讯室，看到大炮说的那个嫖客在身前的桌子上趴着，已经打起了呼噜。姜宇走过去拍了拍他。 “哎，哎，起来了。” 男人没有回应，姜宇又叫了两次才抬起头。他便走到自己的桌子前，看了看昨晚大炮的审讯记录。 “你叫袁丰宇？” “是，我是。” “是不是昨晚嫖娼还打了人？赶紧说。”姜宇盯着袁丰宇布满血丝的眼睛问道。 “警察同志，我说了是不是就可以睡觉了？我真的熬不住了，好想睡觉！”叫袁丰宇的男人大概没了心眼儿，老实的说。 “就你想睡觉？我的同事不也是一夜没睡？你早点交代不就好了。” “好，好，好… 我说我说。”袁丰宇连连点头。 原来，他昨天是来镇上的纺织厂拉货，几乎每个星期日都会带着纺织厂需要的原材料过来，然后再把厂里生产的货物运输到合作的买家。 袁丰宇是下午五六点钟左右到的纺织厂，待先卸车再装完货，已经八点多了。他把货车开到国道边宽敞的地方停着，在路边的小饭店里简单吃了点饭，就想着去找点乐子。 大庙镇虽然四处环山，但因为近几年新修了国道的原因，常年在家的居民便有不少人在国道边建了房子，开了饭馆，主要是招待过往的司机。有胆子大的，更是搞起了卖淫的勾当，虽然派出所严厉打击，但还是有不少人在干。 袁丰宇找到一家灯光昏暗的两层民房，在一楼商定了一百块的价格。待进到二楼的房间后，发现卖淫女竟是三十多岁的妇女，而且皮肤黝黑，显然是没少在地里干活。 他自然是不满意，下楼找到老板，老板又带他看了其他的两个，在他眼里都是歪瓜裂枣，可眼下又没有别的地方，他便跟着第一次那个卖淫女上了二楼。 五分钟后，袁丰宇走下楼来，直接往门口走去。老板叫住他，让他给钱再走。袁丰宇却说不满意，拒绝给钱。老板见他膀大腰圆，不敢来硬的，就说只给八十块。可袁丰宇还是不愿意给，两人便吵了起来，随后刚跟他一起的卖淫女从楼上下来加入了口水战，袁丰宇急着开车拉货又舍不得给钱，就动手打了人。 “谁报得警？”姜宇问。 “那个女的。她跟我一起被带回来了，好像就在隔壁。”袁丰宇老实回答，他现在只想睡觉。 姜宇又问了那个卖淫女，跟袁丰宇说的情况基本一致。只是等姜宇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卖淫女突然说道： “警察同志，我要是有立功表现能不能不拘留我？” “这个我做不了主，你先说说立什么功？”姜宇头都没回的说，他不相信这个女的能有什么立功表现，再说即使有立功表现，卖淫也还是一样要拘留。 “那个男的车上有女人，肯定不止一个，车上拉的不是货。” “你确定？你怎么知道？”姜宇赶忙转身回来。 “是他自己说的。昨晚他跟我们说，要不是最近有特殊情况，他车上拉的女人随他怎么玩，才不会去找我们。”卖淫女生气的说。她的脸都被袁丰宇打肿了，要不然也不会报警，她知道自己肯定会被拘留，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一个几十岁的老男人了，谁愿意跟他？那他说的车上的女人肯定是他在哪里拐卖的。” “好，我知道了，我们会调查的。”姜宇半信半疑。 他整理了一下口供，就去黄志清的办公室汇报了情况，剩下拘留罚款的事情有同事搞定。但是他没有跟黄志清汇报卖淫女最后说的事，不知道怎么的，上次的事情过后，他就没有那么信任这个所谓的所长。 国道边，姜宇还是不放心的来找袁丰宇的车，他担心卖淫女说的是事实，那他就耽误了解救的时间。 袁丰宇的车并不难找，可找到的时候，看到车的第一眼姜宇就感觉自己来晚了。因为车的柜门是半打开的，没有锁住，肯定是有人来过。 姜宇走上前去，拉开了货车的尾门，里面满满的货物并没有少，只是奇怪的是两边货物的中间有一条大约30厘米的缝隙，缝隙边的货物明显比较乱，好像有人动过。 他爬上货车，侧身顺着缝隙往里面走去，到里面才发现，原来货车的里面竟然是空的！只有外面靠门的地方才有一点东西。 姜宇在货车里面找了很久，除了一包女人的卫生巾，没有其他的线索。不过这货车确实可疑，如果真的只拉了这么一点东西，那肯定是要装在货箱的头部，防止行驶中的颠簸和晃动，像现在这样装，里面都是空的，还特意留了一条缝隙，难道，里面真的是女人？ 看着找到的一包卫生巾，他感觉袁丰宇对那个卖淫女说的话可能是真的。可是这人又跑哪里去了呢？看车尾柜门的痕迹，锁是从外面被撬开的，难道他还有同伙？ 一时间，好多疑问充斥着姜宇的大脑。他走下货车，在路边找了根铁丝把尾门栓在了一起，现在没有证据，他只能尽量的把这里保持原状。栓好后，赶紧往派出所的方向赶。 他要回去再审审那两个人！ 第9章 失踪了这么多？ 回到派出所，姜宇又对两人进行了审讯。卖淫女确认袁丰宇说过那些话，而袁丰宇却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说。 至于车上寥寥无几的货物，袁丰宇说是昨天夜里被别人偷走了，从纺织厂出来的时候车是拉满了的，而且自己的副驾驶上有提货单，不信的话可以去检查。 姜宇拿了他的钥匙，在车上找到了提货单。 跟纺织厂联系后，证实他没有说谎。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反而要帮袁丰宇找他的货物。 “可能真的是想多了。”姜宇心想。 又回到派出所后，姜宇趁着没什么事，就想去户籍室看看赵师敏，虽然她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姜宇就是控制不住的想靠近。 “师敏，在忙什么？” 赵师敏抬头看了一眼，见是姜宇，回答到： “我把这两年失踪人口的资料整理一下。” “失踪人口？看你这厚厚的一沓，有那么多吗？”姜宇走上前去看了起来。 “也不都是吧。这十几个人里面，只有三个是突然失踪的，你们去年不是还找过吗？” “嗯，我知道，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那剩下的这些人呢？”姜宇又问。 “剩下的这些，都是在纺织厂上班的女生，几乎都是提前一天回家收拾行李说要搬去工厂宿舍住。结果第二天离开家后就打电话跟家里人说自己要出去打工，此后就再没有打电话回来过了。”赵师敏接着说道： “唉…这些人都不知道怎么想的，哪怕出去打工也要经常跟家里人联系啊，现在这样家里的父母该有多担心。” “那她们有没有说去什么地方打工？” “没有说，一个都没有说。” 离开户籍室，联想到那个卖淫女说的话，姜宇隐隐觉得这些女工的出走肯定跟纺织厂有关，自己要好好调查一下。 “姜宇，你过来。”黄志清在办公室门口对着发呆的姜宇喊道。 “好” “刚才纺织厂的厂长打来电话，说昨晚抓的那个货车司机嫖娼的问题，他们厂里一会儿过来人先给交罚款。至于打架的事情，你给他俩调解一下，看那个卖淫女要求赔多少钱，纺织厂也愿意替他给。调解完就给他俩放了吧，就不拘留了。”黄志清安排道。 “不拘留？”姜宇震惊的问。 “是啊，他们都不是组织卖淫罪，情节比较轻，顶额罚款就行了。主要是那个货车司机，纺织厂需要他赶紧出去拉货，耽误不得。你也知道，咱们镇上唯一的一个工厂，多少人靠它吃饭呢。”黄志清意味深长的说。 “好，我这就去。”姜宇淡淡答道，说完便走了出去。他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所长的决定，再加上上次他要赵占义顶罪的事，姜宇对他早已经没有了尊重。 叫来袁丰宇宇和卖淫女两人，姜宇说道： “袁丰宇，你嫖娼的事情，本来是要拘留和罚款的，但念在你是初犯，所里决定只对你罚款处罚。如果下次再犯，就不是罚款了。” “谢谢，谢谢…”袁丰宇脸上乐开了花，竟双手合十的感谢。 “我还没有说完呢。现在是处理你打了李翠英的事情，你俩先自己协商解决。”姜宇说完转头对卖淫女李翠英说到： “李翠英，你虽然卖淫但不是组织者，所以也是对你进行罚款处理。至于组织你卖淫的老板，我们会另外处理。袁丰宇打了你 但是伤情不是很重，你可以要求他赔偿你医药费，具体的数额你们两自己商量。” “警察同志，他真的不是个东西！”李翠英指着袁丰宇气愤的说： “他睡完了我还不给钱，最后还打我。没钱你就不要睡啊？看不上我就去睡别人啊？睡前急成狗，睡完嫌我丑。早干嘛去了？告诉你，这伤没有一千块钱不行。” “钱的事你们两个自己商量，商量不好的话就别走了。”姜宇不想跟他们废话，直接说到。 最后，袁丰宇愿意赔偿五百块给李翠英。两人签了字，等纺织厂的人来交了罚款就可以出去了。 姜宇没有再追问车上女人的事，他要自己去调查清楚。 忙碌了一上午 ，也到了午饭时间。派出所请的有一个做饭的阿姨，所以他们一般都是直接在所里吃。去那个小食堂的路上，姜宇看到赵师敏和她那个妹妹赵师静一起也在往食堂走。 “赵师静，过来找你姐啊？”姜宇主动上前打招呼，毕竟他们是一个村的。 “是啊，我就要出去了，过来看看我姐。”赵师静挽着赵师敏的胳膊，甜甜的说道。 姜宇这时才打量了一下赵师敏，确实跟他妈那天说的一样，打扮的很漂亮。能看得出来脸上画了妆，头发不仅染成了栗红色，还烫了大波浪，这在镇上很少见的。上身衣服的领口很低，由于挽着赵师敏的缘故，身体微微前倾，姜宇不经意看见了她胸前的雪白，一条深深的沟壑延伸到衣服里面，看不到尽头。 “姜宇，看傻了是吧？”赵师敏生气的问。她见姜宇一直盯着妹妹看，眼睛还看向了那里，连忙说到。 “没有没有，这不是很久没见到你妹妹了吗？我在想她以前是什么样的，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姜宇解释道，目不斜视的看着赵师敏，不敢再打量。 “以前啊？以前当然是没有现在这么大喽。哈哈…” 赵师敏接过话，还故意站直身体，挺了挺胸。 姜宇一下红了脸，说不出话。原来自己刚才不经意的一瞥，她们俩都看见了。 “哎呀，你说什么呢？害臊不”赵师敏也红了脸，心想这个妹妹现在竟然这种话都敢说，还是对着男的说。她赶紧拉着赵师静往食堂走。 赵师静还在解释： “怎么了姐？我本来就长大了啊，你不也长大了吗，这有啥害臊的” 姜宇尴尬的跟在后面，打了饭就坐在角落里自己吃着，一直到吃完饭都没有再敢跟她们说话。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在办公室正准备回去的姜宇看到赵师敏走了进来。 “姜宇，你下班后有事儿吗？” “没事儿啊，怎么了？” “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咱们出去说吧。” 两人来到院子，赵师敏说： “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送送我妹，我有点不放心。” “怎么了？” “中午我妹不是过来找我了嘛，她一来是想再劝我跟她一起出去打工，还有就是来问我那个袁丰宇有没有放出去。” “袁丰宇？你妹怎么会认识他的？”姜宇感到奇怪。 “我妹说那个袁丰宇是她们公司的司机，他每个星期都会来镇上拉货回去，咱们镇上的这个纺织厂也是他们公司老板的。她昨天没有找到车回去的时候打电话跟公司请假，然后公司那边让她去纺织厂找那个司机，坐他的货车回去。”赵师敏解释道。 “奇怪，记得我妈说，你妹跟村里人说的她在外面是卖化妆品的，怎么还跟纺织厂有关系？”姜宇问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她跟我说的她们公司也是卖化妆品的，先不管这些了。咱俩去看看她，让她小心点，你跟那个袁丰宇说说，让他不要欺负我妹，那个人一看就是个流氓。可我妹又不听我的”赵师敏担心的说。 “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本来姜宇就准备自己去看看那个货车在纺织厂到底装些什么货，还以为要偷偷摸摸的观察，这下刚好有了正当的理由。 第10章 你喜欢我吗？ 姜宇和赵师敏两人来到纺织厂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找到装货区 ，远远便看到了赵师静，她此时竟跟袁丰宇那个嫖客有说有笑。 睡了一下午的袁丰宇，此时又恢复了猥琐的笑容，色眯眯的小眼睛一笑便埋进了满脸横肉的脸上。见到姜宇他们过来，还主动打起了招呼： “呦…警察同志，我的事情可是交代清楚了，罚款也交了。” “我们不是来找你的。”赵师敏冷声说道，她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令她感到恶心的男人，想不通妹妹怎么还会愿意坐他的车。“我们是来送我妹的”。 赵师静上前拉着赵师敏的手，笑呵呵的说道： “姐，我不是说了不用你送吗，你怎么又过来了？我都没有跟家里人说我坐袁大哥的车走。” “这不是不放心吗，我过来看看。这个袁丰宇不是什么好人，你路上注意点，别被他使了坏。”赵师敏不放心的说。 虽然她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袁丰宇听到了。 “警察同志，我可是好人啊，不信你问你妹妹？”袁丰宇嘿嘿笑道。 “你不要跟我说话，我看到你都恶心。” 赵师敏厌恶的边说边往后退了几步。 “恶心？你不就是个警察吗，有什么装的？看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吧，哪天我给你破了雏，说不定你以后就求着我了。”袁丰宇说着，还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赵师敏。 “你你…你不得好死。”赵师敏羞愤的骂道，她虽然很生气，但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骂人最狠的话了。 “哈哈，果然被我说中了，还真的是个雏。要不要哥哥我帮忙啊？哈哈…” 袁丰宇大声的淫笑着。 姜宇刚才一直在盯着他们装货的情况，见袁丰宇越来越猖狂，急忙走过去，大声喝道：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侮辱人民警察，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带回去。” “呦…我说啥了？我啥也没说啊。警察同志，我这货都装完了，我要出发了。”袁丰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睛却恶狠狠的盯着赵师敏。 “对啊对啊，姐，袁大哥是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我们要出发了。”赵师静上前劝道。 “那你自己一路小心。”赵师敏说道。她越来越奇怪妹妹为什么会愿意跟这种人一起，如果是她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坐他的车。 “好的，姐，你们回去吧，我上车走了。下次回来你跟我一起啊。”赵师静说完便上了副驾驶。 “我们也走吧。”看着开出去的货车， 姜宇说道。 回来的路上，姜宇又回想了一遍他看到的装车的过程，除了纺织厂的货物，并没有其他无关的东西。那他上次在车上发现的卫生间是怎么回事？ “姜宇，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走了半天，赵师敏见姜宇一直不说话，便问道。 “噢…我在想，前几天你跟我说的，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猜？” 赵师敏俏皮的说。 “这我哪里猜得到，能被你喜欢的，肯定是个很优秀的人吧。”姜宇嘴上淡淡的问道，心里却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嘻嘻，他好像是挺优秀的，不然我怎么会偷偷喜欢他。那个笨蛋，天天都是工作，一点都不开窍。” “那你就去跟他表白啊？” “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说？他要是不跟我表白就算了。”赵师敏回过头来，看着姜宇又问道：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有啊！” “那你跟人表白了吗？” “没有…”姜宇不敢直视赵师敏的眼睛，低声说： “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我再说有什么意思，以后也不会跟她说了，能经常看到她已经很知足了。” 赵师敏没有接着往下说，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快到赵师敏家的时候，她回头说道：“我到了，谢谢你今晚陪我。我先回去了。” “好”姜宇无精打采。 望着赵师敏往家走的背影，他又看得出了神。 突然，走到门口的赵师敏又快步走了回来，来到姜宇面前，一脸认真的问道： “姜宇，你是不是喜欢我？” “啊…？” “啊什么啊？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我…”姜宇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脑袋空白竟说不出话来。 “不说算了，我走了。”赵师敏生气的扭头就走。 “师敏，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姜宇总算是回过神来，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真的？” “恩，真的。可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姜宇一下又像泄了气的皮球。 “唉，你真是笨死了，我都说的那么明显了你还不明白，还要人家一个女孩子主动说出来。” “你是说，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吗？”焊死的榆木脑袋总算透进来一丝智慧的光芒。 “不然呢？我都提示你几回了你都不明白。要不是怕你等下回去会伤心的哭鼻子，我才不说呢。便宜你了”赵师敏假装生气的说。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俩人就在路边一直聊了好多 昏黄的路灯下，时不时传出咯咯的笑声。他们一直聊到很晚才不舍的分开，虽然一起共事来几年，但还是第一次心靠的这么近。 第二天早上，兴奋了一夜没怎么睡的姜宇早早的就去路边摊买了早餐，准备带去派出所给赵师敏。这是他们昨晚就说好了的。虽然以前他也买过几次，但是同事都笑话他看上赵师敏了，他也就不好意思再买。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赵师敏就是自己的女朋友了，再也不怕我别人笑话了。 来到赵师敏的户籍室，她还没有过来，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会儿，姜宇便找来之前失踪人口的资料看了起来。 他突然想到，昨天跟袁丰宇一起出去的赵师静之前也在这个名单上，而且离开时的情况跟这些人一模一样，既然她回来了，那其他人为什么连个电话都没有给家里打过？ “姜宇，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赵师敏走了进来。 “就随便看看，师敏，快来，来吃早餐。” “我还以为你会忘了买呢。” “怎么会，以后我天天给你买。”姜宇开心的说，昨晚两人算是确定了关系，现在让他干啥都高兴。 “师敏，我问你个事儿啊。就你妹妹赵师静，她以前出去的时候跟你这个失踪名单上的人的情况一模一样，她来找你的时候你有没有问过她这方面的事？” “没有啊，我都忘了。你昨天见到她的时候怎么没问问？”赵师敏接着说： “噢，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忙着盯着人家看了，一看到美女什么事儿都忘了。”说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哪有啊，我只是随便看了一眼。除了你，其他的女孩我都不喜欢。”姜宇解释说。 “算你嘴甜，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 第11章 赵师敏不见了？ “姜宇，明天你陪我去一趟县城好不好？” 周六下午下班的时候，赵师敏来找姜宇。 “不行啊师敏，我明天要值班，去不了。”姜宇答道：“下周行不行？” “这样啊，那我明天自己去吧。县城有个同学明天生日要我过去，差不多是我最好的朋友了。”赵师敏有点失望，虽然他们每天可以见面，但是单独相处的时间却很少。 “那我明天早上送你去坐大巴吧，我真的去不了，下次我们俩再一起过去。”姜宇这样说着，心里也比较遗憾，自从他们确定关系后，还没有好好的单独去哪里逛逛。 第二天，姜宇早早的来到赵师敏家附近，在隔了一百米左右的位置等着，现在赵师敏的父母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他怕街坊邻居的说闲话。 两人吃过早餐后，便送赵师敏坐上了大巴车。她嘱咐姜宇回来的时候不用他接，自己也不确定下午什么时候回来。 姜宇回到派出所，值班的时候一般没有什么事儿，最近没有案子，都是些邻里纠纷的小事，他也乐的清闲。 纺织厂内，几辆货车停在装货区，工人正开着叉车在装货。 姜宇下班后就来了这里，来找袁丰宇问问能不能联系到赵师静，他感觉那些不跟家里联系的女孩，赵师敏肯定知道她们在哪里。 “呦，您是来找我的吗警察同志？我可是来拉货的，不是来找女人的。” 袁丰宇得意的说道。 “你有赵师静的联系方式吗？我有点事要问她。”姜宇不想跟他废话，直接说出自己目的。 “那我可不知道，她就是坐了一次我的车，人家那么漂亮，哪会跟我联系。” “你们不是一个公司的吗？” “我们公司的产业多了去了，我到哪里去找她？” 袁丰宇趾高气昂的说，好像公司是他的一样。 “好吧。” 其实来之前姜宇也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袁丰宇哪怕知道也不会跟他说。只是眼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还是过来试一试。 他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出了厂门准备回去。路过赵师敏家的时候，见大门已经关上，想是她坐车累了已经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姜宇刚到派出所的时候的时候就看到大炮对他嘿嘿傻笑。 “姜宇，可以啊。还知道分开来上班啊？” “什么意思？什么分开来上班？？”姜宇感觉莫名其妙。 “你昨晚不是跟赵师敏在一起吗？她妈都找到咱们这了。你还不赶紧去见见，对，见见丈母娘，哈哈。”大炮继续说道。 “没有啊，我们没有在一起。” “行了 ，别装了。我们又不会笑话你。哈哈…” “真的没有在一起啊，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姜宇认真的说道。 见姜宇不像是撒谎，大炮终于收起了调侃的笑容。 “不会吧，赵师敏她妈一早就来了，她说昨晚赵师敏没有回家，我还以为跟你在一起呢。” “我昨天早上送她去坐车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了。阿姨在什么地方？咱俩赶紧去找她问问清楚。”姜宇急忙问道。 “在休息室，走。” 两人找到赵师敏的母亲，姜宇才知道她原来昨天夜里一直没回来。下午大概两三点钟的时候，赵师敏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说她还要跟同学再玩一下，要晚点回去。 赵母年纪大了夜里睡得早，睡觉前见她没有回来，也没有多想，便给她留了门，没有反锁。哪知道早上去她房间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人，没有回来睡过的痕迹，就来了派出所找人。 “阿姨，昨天师敏打回来的那个电话号码您还有印象吗？”姜宇急忙问。 “家里的电话上面有，我这叫回去问问。”赵母答道。听姜宇叫自己的女儿师敏，又多打量了他几眼。 “阿姨，我陪你一起去。” 回到赵师敏家后，找出了昨天打过来的那个电话号码。拨过去后，那个同学说赵师敏大概6点左右的时候就坐县城的最后一班大巴车回去了。按照这个时间，最晚到7点多也应该到了。 “阿姨，您好好想想，师敏她有没有可能去哪个亲戚家或者哪个朋友家？” 姜宇急了，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没有啊，她还是过年的时候去过这个同学家，其他再没有去过哪个朋友家了。家里的亲戚她也不爱走动，平常我叫她跟我一起去她都不怎么愿意，肯定也不会去亲戚家。” 赵母说着说着，语气中已经夹杂着隐约的哭腔。 “阿姨你别着急，我现在立马就回派出所，我跟同事一定尽快的找到她。您把电话号码给我一下，有消息了我立马同志你。如果她回家了你就直接打我们所里的电话跟我们说一声。” “好好好” 记下了电话号码，姜宇急忙往派出所赶去。他此刻多么希望赵师敏昨晚是去亲戚家睡了，现在就在所里上班。 去到户籍室，并没有赵师敏的身影。姜宇感觉心跳越来越快，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压抑着自己的心慌，跟同事说明了情况，大家都赶紧帮着寻找线索。 忙活到快天黑，该问的人和该找的地方都去了，没有一点线索。姜宇和大炮又赶往车站，镇上的车站也只是有几辆大巴车往返县城而已，在国道边的一个破旧的院子里，监控啥的都没有。 “大炮，你在这里等最后一班的司机回来，问下他有没有见到赵师敏，什么时候下的车，下车后跟她一个方向走的有几个人。”姜宇说道。 “你干什么去？” “我不在这里等了，我要回去查下国道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到赵师敏。” “行，那里赶紧去吧，这里交给我了。”大炮点头说道。 姜宇突然想起来，从车站这里回去赵师敏的家，要走一段距离的国道，如果她昨晚回来了的话，那肯定可以看到她。 还是上次发现奸杀案凶手的那个监控！ 姜宇回到派出所，马不停蹄的调出了监控视频，从六点开始，认真一点点的往后看。除了货车，少有发现人影。 六点半，监控里国道上零星的路灯亮了起来。姜宇接着往下看，突然，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画面里。 是赵师敏！ 时间六点五十四分。 第12章 你找不到的。 姜宇在监控里发现了赵师敏的身影，她确实是回到了镇上，只是会去哪里呢？ 他又看了其他两个仅有的监控，赵师敏再没有出现过。没办法，现在没有头绪，姜宇又把监控倒回发现赵师敏的那个时间段，前前后后看了好多遍，希望能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最后，他发现了一个人，袁丰宇，那个纺织厂的司机。 在赵师敏出现在视频中后，七点二十分的时候，袁丰宇开着货车离开了镇上，其后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 姜宇把画面暂停，然后放大了看，袁丰宇的车上只有他一个人。 虽然在车上没有看到赵师敏，但他知道，赵师敏的失踪跟他绝对有关系。 忙碌了一夜，眼看天就要亮。姜宇洗了把脸，直接去了纺织厂。 令他没想到是，纺织厂的新厂长以没有证据为由，不愿意提供电话。软硬兼施下，才当着他的面给袁丰宇打了个电话，袁丰宇自然是说什么都不知道，言语里都是幸灾乐祸。 姜宇走出纺织厂，才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如果赵师敏的失踪真的跟袁丰宇有关，那自己这样冒然的直接问他，不仅找不到赵师敏，还让袁丰宇心里有了防范，再想问出什么的话难度就更大了。 “唉…都怪自己太着急了。”姜宇在心里深深的自责。如果因为自己让赵师敏受了什么伤害，那他估计很难原谅自己。 随后的几天，姜宇和同事的大部分精力都在寻找赵师敏。虽然镇子不大，可是她就跟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所长，我觉得有必要带袁丰宇回来问问，他的嫌疑最大。因为他嫖娼的事情我处理了他，然后他又见过赵师敏，还对赵师敏说过侮辱的话。” 姜宇找到黄志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更何况，那天晚上，袁丰宇刚好也开车出现在了国道上。他离开镇上后，赵师敏就失踪了。” “小姜啊，我知道你很着急，毕竟她是你女朋友。可是咱们不能因为袁丰宇出现在那里就抓他回来问话啊，你也知道他是给纺织厂拉货的，他不走国道走哪里？” 黄志清缓缓的说道，看样子并不着急。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后接着说道： “这样吧，你要是能找出来证据证明赵师敏的失踪跟他有关，我就同意你抓人回来，怎么样？” “所长，就是没有证据才让他配合调查，如果有证据的话不早就直接抓他回来了吗？”姜宇急忙说道。 “好了，等你找到证据再说吧。小姜，我看你最近都没有休息好，这样吧，我给你放两天假，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所长…”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要忙了。” 黄志清说完就不再理会姜宇，很明显是要让他出去。 姜宇见状只能走出他的办公室，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不知道过了这么久，赵师敏现在怎么样了，他不能再等了。 周末晚上，国道边。姜宇早早的来到小饭店边上，他特意带了一顶帽子，帽沿压得很低。 七点左右，陆续的有过路的货车司机把车停在路边，过来这里吃饭，顺便加水。 姜宇等了一会，远远便看到一辆熟悉的货车停在了路边，袁丰宇从车上下来，往饭店这里走了过来。姜宇赶紧背过身去 ，慢慢的起身离开。 袁丰宇来到饭店，点了个红烧大肠，东坡肘子，又要了一瓶啤酒先喝了起来。这吃相倒是跟他满肚肥肠的样子挺搭。 一会儿，酒足饭饱的袁丰宇走出饭店，手上还多出了一堆打包的饭菜，往边上他上次嫖娼的地方瞅了一眼，接着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他先来到车后面，正准备打开货车柜门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自言自语到： “算了，先不喂你们，饿两顿再说。” 然后就直接爬上驾驶室。 正准备打火的时候，突然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处。 “别动！” 姜宇低声冷冷的说道。 原来他趁袁丰宇去吃饭的时候，偷偷躲在了货车的驾驶室里。驾驶室很宽敞，袁丰宇特意装了一个帘子，平常在车上休息的时候可以遮光。 袁丰宇没敢回头，哀求道： “兄弟，我没有钱啊，我就是个开车的。您千万别动刀！”他在心里暗暗后悔，刚才光顾着吃了，车都忘了锁。 “我不要钱。” “那您要什么啊？ “我问你，赵师敏在哪里？” 听到赵师敏，袁丰宇立马回过头来。 “原来是你啊警察同志，吓死我了。” “赶紧说，赵师敏在哪里！” 姜宇握着刀的手又增加了几分力。 “警察同志，你这是犯法的，我告诉你，我要告你，你这个警察算是当到头了！为了一个娘们儿，丢了饭碗值得吗？” 袁丰宇现在早都没了一开始的害怕，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口气。他不信眼前这个警察敢杀他，不，是连伤他都不敢。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说不说？” 姜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依然冷冷的问道。 “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饭碗吧。我明早就… 啊…啊…” 袁丰宇突然杀猪般的叫了出来 。 原来是姜宇用匕首在他的大腿上用力割了一下。 “你他妈的，你敢动我。” “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娘们儿在哪里吗？好，我告诉你，她在跟人家睡觉呢，现在正爽着呢。” 袁丰宇用手捂着大腿的伤口，恶狠狠的说。 “在哪？” “我告诉你凭你也找不到，她这辈子注定了要天天陪男人睡觉。” “那你就别怪我了！“ 姜宇见他不说，为了早点知道赵师敏的下落，索性豁出去了。 他把匕首狠狠地插进了袁丰宇的大腿，用力的按住。 “啊…” 袁丰宇又是一阵哀嚎。 “我说我说，别扎了，疼…” 袁丰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拿到扎自己，刺骨的疼痛让他怕了。他感觉自己要是再不说，姜宇可能真的会杀了他。 “那还不赶紧说” “我说…我说… ” “赵师敏在省城的万花夜总会。” 第13章 老子不干了！ 在姜宇的逼问下，袁丰宇一点点的说出了赵师敏失踪的真相。 原来，那天赵师敏从县城回来的时候已经挺晚了，怕母亲担心，下了大巴车后，就赶紧顺着国道往家赶。 走了没多久，在纺织厂装完货出来的袁丰宇发现了她。赵师敏长得漂亮又清纯，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袁丰宇就记住了她。一是因为她的长相，二是她还是个警察。自己因为嫖娼在派出所遭了罪，对他们怀恨在心。 见她是一个人，袁丰宇立马就起了歪心思，他把车直接倒回去，待副驾驶的位置靠近赵师敏身边的时候，捏着嗓子喊道： “小姑娘，麻烦问一下，加油站怎么走啊？” 说完他趁赵师敏还没有看清他的脸的时候就一把打开车门跑了下去。 赵师敏以为是过路的司机不认识路，抬头正准备回应的时候却见车上没有人，正在疑惑的时候，一个肥胖的身影一下冲到了眼前。 袁丰宇一把搂住赵师敏，从背后把她往副驾驶的地方推去，然后打开副驾驶，把她压在了座椅上面。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赵师敏惊慌失措，她虽然是警察，但一个小姑娘哪经历过这种事情。 “嘿嘿，我会放了你的。你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我要帮你破了雏，哈哈” 眼见已经得手，袁丰宇肆无忌惮的淫笑起来。 “袁丰宇，你不得好死。快放开我，你跑不掉的。” “叫吧，挣扎吧，越挣扎我越兴奋。” 袁丰宇一手按住赵师敏，一手在座位后面翻找他的臭衣服，最后找了一件裤子，用来当绳子把赵师敏反绑了起来。然后把她塞到座位后面，拉上了帘子。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天姜宇看监控的时候没有发现赵师敏在他的车上。 国道上夜里有来往的车辆，袁丰宇还没有猖狂到可以无视别人的地步，所以他沿路一直在找比较隐蔽的地方。 后来还真的被他找到了，在国道边有一处废弃的采石场，他把车开进去之后想要实施强奸的时候，赵师敏以死相逼，袁丰宇才放过了他。 袁丰宇不是亡命之徒，他怕死。如果只是强奸一个姑娘，他相信公司处罚他后还会帮他摆平，但是出了命案，肯定会把他交出去，所以他才“良心发现”的放过了赵师敏。 “后来呢？”姜宇努力在控制自己想打死他的冲动。 “后来我就把她带去公司交给了经理，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袁丰宇还在捂着自己的大腿，他感觉自己的血快要流干了。 “经理？他叫什么名字？你们公司又是做什么的？” “经理叫谢颖，大家都叫他谢总。我们公司有好多产业，你们镇上这个纺织厂也是。在省城除了房地产和纺织，还有几个夜总会。”袁丰宇虚弱的答道。 “我把她送到万花夜总会，处女的话第一次是很贵的，我还可以拿到一笔奖金…警察同志，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我感觉我快不行了！” 姜宇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拦了辆车给他送到了医院。他现在恨不得立马赶到省城，他不敢去想这些天赵师敏是怎么过的。 第二天，姜宇又早早的等在了黄志清的办公室门口，他要跟所长汇报昨晚的情况，让所长联系省城的公安局早点救出赵师敏。 不到八点，姜宇就看见黄志清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看到姜宇，用手指着他说： “你完了你知不知道？你完了！” “怎么了所长？” “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不知道吗？” 进到办公室，姜宇说道： “所长，我正要跟你汇报呢，我昨晚找了袁丰宇，问出了赵师敏的下落。为了逼他说出实情，我拿匕首伤了他。” “伤了他？你知不知道你干的是什么事？说轻点是严刑逼供，往重了说是要坐牢的。袁丰宇已经说了，他是被你用刀逼着说了谎话，现在人家在医院里，你想想怎么取得人家的原谅吧。” “所长，哪怕我坐牢都无所谓，但是他已经说了赵师敏的下落，你能不能先联系省城的人去把他救出来，我随你处置。”姜宇恳求道。 “我都说了，袁丰宇昨晚跟你说的话不能当做证据，眼下是要先处理你拿刀伤人的事。” 黄志清提高了音量，说着还拍起了桌子。 “那赵师敏还救不救？这样吧所长，能不能我自己过去省城查明情况，待找到赵师敏后回来该怎么处置我都接受。” “你听不懂人话是吧姜宇？我都说了，现在是要你去医院跟袁丰宇赔罪，你还想不想干了？县城那里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我手下的人干出这种事，害我被骂的狗血淋头。。” “既然这样，那老子就不干了！” 姜宇听到黄志清说的话，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怒火。 他看清了，黄志清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眼下是不会管赵师敏的死活。 与其在这样的领导下面求全，还不如自己离开比较好。 “我不干了，现在就走，你要是决定要我坐牢，随时来我住的地方抓我。” 姜宇说完就走了出去。 黄志清愣了半天，他没想到姜宇会为了赵师敏这么冲动。想了一会儿，他又给领导打了电话。 “领导，打扰您了，有个事儿跟您汇报一下…” 姜宇回到办公室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东西，大炮见他这个样子，上前关心自己的兄弟。姜宇把他拉到角落，跟他说了最近发生的事和昨晚袁丰宇说的那些话，最后嘱咐道： “大炮，咱俩共事也好几年了，我绝对相信你。以后我不在了，你自己提防着点黄志清，他为了自己什么都干得出来。” “还有，我怀疑黄志清跟纺织厂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以后就靠你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找我，不过现在我得先去找赵师敏了。” 大炮看着姜宇的背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知道姜宇不会跟他说假话。 但是他说的这些事，让大炮一时又不敢相信。 姜宇回到自己租房的地方后，简单的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准备坐大巴车去县城，他要在县城才能坐到去省城的车。 赵师敏，等着我！ 第14章 万花夜总会 姜宇坐了六七个小时的大巴，总算在天黑之前来到了省城。 现在也顾不上省钱了，直接找了辆出租车，跟师傅说了地址。好在城市的出租车司机都是活地图，不然他自己慢慢找又要耽误不少时间。 “小伙子，到了。” 出租车停在了一栋金碧辉煌的建筑前。 “你还挺会挑地方，听说这里的姑娘可是一个比一个好玩儿。”司机若有所指。 “我是来找人的。多少钱？” 付了车费，姜宇直接来到了门口。抬眼望去，总共六层楼，每层的外面都装上了变幻颜色的霓虹灯，有点电视里老上海歌舞厅的味道，万花夜总会几个大字被装裱的格外气派。再加上两边穿着红色礼服，高大威猛的年轻保安，普通老百姓见了这个架势兜里没有大把的钞票的话都没有勇气进来。 保安见姜宇比较年轻，穿着普通，手里还提着一个行李袋，便上前说道： “你好，你是来找人的吗？找人的话你走后门，那里有员工通道，不要在前面影响其他的客人。” 保安明显把他当成了过来找在这里上班的亲戚朋友的人，虽然语气还算客气，但也是明显的在赶人。 “不是，我来消费的。” 姜宇说完直接走了进去，并不理会保安奇怪的眼神。 他虽然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但是在警校学习的时候，见过很多案例，像这种大型的夜总会，如果有卖淫嫖娼的勾当或者其他的犯罪行为，最底层的服务人员是不知道核心的秘密的。能知道的差不多都是核心人员，当然，还有内部的混子打手，也就是所谓的内部安保人员。 进到大厅，立马有穿着西装制服的服务小姐上前，当然，她们的制服都是定制的 ，包臀的短裙短到不能再短。 “老板晚上好，请问几位？您是洗脚按摩还是唱歌跳舞？” “按摩，就我一个。” “好的，那先生请上四楼。” 姜宇来到四楼，立马有人带他去了一个小包间。房间内的灯光是粉色，说是按摩，但是房间里却不见按摩椅和按摩床，有的是一张类似酒店的双人床，床的旁边有一个水晶珠串起的屏风。透过屏风，能看到里面除了浴缸就没有其他的摆设了。 “老板有没有熟悉的姑娘，我帮您叫过来。” “没有，你帮我叫一个吧，要最近刚来的，新鲜的。”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说完就退了出去。 姜宇脱掉上身的t恤，没脱鞋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只过了几分钟，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老板晚上好，八十八号技师为您服务，请问您对我满意吗？” 姜宇抬头看去，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眼前。她穿着高跟鞋，一件深v的黑色紧身连衣裙，裙子的下摆刚好才到大腿的根部。上半身的v领开得特别低，一对饱满的山峰在衣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嫩，随着她弯腰的动作，好似要挣脱衣服的束缚逃脱出来。 “换一个。” 姜宇面无表情的说。 那女人虽然诧异，但还是乖乖退了出去。只是心里在想，自己在这里做了这么久，哪个男人见了自己还不是跟饿狼似的，要不是现在还早，叫自己的男人都得排队，这个人竟然让我出来！ 过了一会儿，房间又响起了敲门声，这次来的是一个比较娇小的姑娘，同样的，姜宇也让她出去了。 “换一个。” “换一个。” “换一个！” “再换一个！” … 一连换了十几个，在姜宇准备再叫换下一个的时候，发现这次进来的是一个男人。 “老板，我是这里的领班，不知道您是想找什么样的？还麻烦您跟我说一下，我好再给您安排。” “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只是刚才进来的都是些歪瓜裂枣，我没兴趣。” 姜宇又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去看那个男人。 “兄弟，我看你不是过来找乐子，你是来找事的吧？” 那个男人说道。刚才进来的姑娘他都知道，在省城所有的夜总会绝对是最上乘的，却被眼前这个普通打扮的人说是歪瓜裂枣。 “我不找事，我只找人，把赵师敏叫过来” “没有这个人。”那个男人想了一会儿答道。 “那就把你们经理叫过来，让他去找。” 姜宇从床上坐起来，大声说道。 “看来你真的是来找事儿的了，小子，你找错地方了！“ 说着就从对讲机里叫了三个人过来，把姜宇围在了中间，正要动手的时候，姜宇却比他们先动了。 先一拳打倒一个，然后用胳膊夹住第二个人往自己身上打来的拳头，全身用力一扭 ，就听见了关节断裂的声音和哀嚎。 姜宇又低下身去，躲过了第三个人上身的攻击后顺势把自己的一条腿斜插在了他的双脚后面，接着双手逮住他的身体往后一推，那人就往后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领班见姜宇这么能打，一时也不敢上前，威胁道： “兄弟，你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吗？我劝你不要乱来。” “你们总经理是不是叫谢颖？他在什么地方？” 姜宇上前一步问道，吓得领班连连后退。 “是，是，他在六楼办公室。” 领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敢在这里闹事儿，一时竟忘了呼叫自己外面的保安。 姜宇出了包厢门，先躲到厕所打了报警电话，然后坐电梯上了六楼。 电梯门刚打开的时候， 就看见两边各站了一个光头大汉，虽然穿着西服，但是脖子处的纹身都快要覆盖到了脸上，即使不说话也给人一种压迫感，明显跟下面楼层的安保不是一个级别。 “干嘛的？六楼不是娱乐区，” 其中一个光头说道，身上拦住了路。 “我是代替袁丰宇来给谢总送姑娘的，他在那边有点事儿过不来。” 姜宇笑呵呵的说道。 “哪个袁丰宇？” “就是那个货车司机啊，之前还送了一个姑娘给谢总，这次的比上次那个更极品。” “噢，想起来了，你跟我来。” 光头在前面带路，走着走着突然回过头来问道： “这次来的不会还是跟上次一样的吧？我告诉你，上次的那个到现在都没有调教好，经理说这两天再不听话就准备把她扔了。” “不会不会，这次的姑娘已经调教好了，直接就可以挣钱，所以袁大哥这不才赶紧让我带她过来，晚一天就少挣一天的钱啊。”姜宇赔着笑脸接着说： “大哥，上次袁大哥送过来的那个娘们儿还没有调教好吗？要不要我帮忙？我可是很有办法吧，而且保证不会给她破了雏。”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自己问谢总吧。” 第15章 以后就跟着您混了 在光头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角落处的一个房间门口。 光头敲了敲门，又抬头对房间上的摄像头挥了挥手 。 “咔” 听到房门退锁的声音，光头便先一步走了进去。 “谢总，这是袁丰宇派过来的人，送姑娘过来。” “哪个袁丰宇？” 椅子上的男人问道，显然他也不记得了。 这个不会就是谢颖了吧，姜宇心想。他没想到这个谢总竟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梳着油亮的大背头，还戴了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一点不像是会犯罪的人。 “袁大哥是大庙镇纺织厂的货车司机，他在大庙镇有点事，所以让我先过来。” 姜宇主动上前解释。 “那你带的人呢？是不是处女？” “是，她是上次袁大哥带过来的那个姑娘的妹妹，人现在在我兄弟那里，谢总您跟我说一下那个姑娘的位置，我一会儿就送过去让她们姐妹团聚。” 姜宇打算知道了赵师敏的位置就赶紧去救她出来。 “好，太好了！我正发愁呢，上次那个娘们儿来了软硬不吃，要不是领导不喜欢来硬的，早给她绑了送过去了。” “他妈的老东西，求他办一次事儿就要贴一个姑娘，还他妈的假惺惺的要让姑娘心甘情愿陪他睡，一把老骨头了，哪天非死在床上。” 谢颖咒骂道，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那个所谓的领导。 “人你直接交给他就行了。” 说完指了指站在一边的光头。 “放心，等事情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还没有等姜宇回答，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另外一个光头走了进来，直接来到姜宇身前。 “谢总，我们可能被他骗了。刚才四楼的领班说这小子是来找事儿的，在楼下挑了十几个姑娘都没有满意，还打了他们。” “要不要我们把他带走？” 他说着就准备动手。 “不是的谢总，你听我解释。” 现在还不知道赵师敏的位置，姜宇只能先想办法取得他们的信任。都怪自己刚才太着急了，以为那个领班知道赵师敏在哪里才打了他。 “我刚在楼下确实是打了领班，不过是我故意打的。” “果然是来找事儿的。” “不是不是，跟您说实话吧谢总。刚来的时候看这万花夜总会这么气派，我想以后就跟着您混了，我想跟着您吃香的喝辣的。” 姜宇接着说： “我也没有别的本事，就是身手比较好，所以我这才试了一下他们安保的实力，没想到这么弱，您要是留下我，有敢闹事的我绝对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还有就是这里的姑娘，我看了十多个都不满意。虽然个个浓妆艳抹，但都是胭脂俗粉，跟我能弄来的姑娘没法比，上次袁大哥带来的那个您是见过的，不用化妆都比这里的姑娘强几倍。” 姜宇解释了一通，然后恭敬的看着谢总，心在抑制不住的狂跳，他担心如果谢颖不相信他说的话，不仅问不出赵师敏在哪里，他肯定也走不了了。 光是这两个光头都不一定打的过，更何况还有下面那些人。 谢颖坐在椅子上并未回答，也不去看姜宇。他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后抬头对着天花板吐了出来，好像在思考什么。 “叮叮叮…”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把情绪紧绷的姜宇吓了一跳。 谢颖看了一眼电话号码，立马换上了笑脸。 “喂，李队，您可是有几天没来我这里玩儿了，要不要我现在给您安排两个？。” “谢总，先说正事儿。我刚听同事说，有人举报你们那里存在强迫妇女卖淫嫖娼的行为。” “举报？谁这么大胆？” 谢颖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姜宇。 “现在还不知道，电话号码不是省城的，现在已经关机了。” “好好，有结果了的话还麻烦李队跟我说一下，我也好知道是谁针对我。” 挂了电话，谢颖站起身来，走到姜宇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姜宇。” “好，既然你身手不错，那以后就跟着我混吧！” “他叫麻子，你暂时先跟着他” 谢颖指了指其中一个光头。 “好，多谢谢总信任，我肯定跟着麻子哥好好干。” 姜宇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谢总，我刚才上来的时候听麻子哥说上次袁大哥带来的那个姑娘现在还是不听话，我有办法让她乖乖的，刚好让我兄弟把她妹妹也一起带过去。” “好，那你跟麻子一起过去吧，要是成了，给那个老骨头来个双飞姐妹花儿，还不得把他爽死，我的事儿肯定就成了，哈哈…” 谢颖大声的笑了出来，姜宇才发现原来斯文帅气的脸上也可以展现出淫荡下贱的表情。 “好的谢总，那我先跟麻子哥过去了。” 说完就跟麻子走了出去。 看着房间门被关上，谢颖把另一个光头叫到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姜宇跟着麻子，坐电梯来到了一楼，港出电梯就听到了传来的警报声。 不到一分钟，两部警车停在了万花夜总会门口，下来大约十个警察，领头的直接走到前台，走在最后面的警察拿着记录仪在全程拍摄。 “接到群众举报，你们夜总会存在卖淫嫖娼的犯罪行为，现在要求你们配合调查，调查完成前，任何人员不得离开。” 前台的工作人员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随口说道： “好的，我们会好好配合。” 姜宇和麻子本来准备出去，但是门口也站了两个警察，两人就在大厅里坐了下来。 “麻子哥，这警察都来了，咱们这上面的人不会都被抓吧？”他故意跟麻子打听。 “被抓？你想多了！” “这不过是走个过场，既然你现在已经是自己人了，我就跟你说了吧。这样的检查，每个月最少有五次，大家都习惯了。” 麻子得意的说道： “咱们谢总上面有人，谁都动不了。但为了封住有些人的嘴，检查肯定是少不了。所以我们这里的第二层就是专门用来应付检查的，随你怎么查怎么拍，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姜宇听他这么说，心里震惊的同时嘴上却还是附和着。 “哇，原来谢总这么厉害，看来我真的没有跟错人。” 他也在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报警的时候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说自己的位置。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楼上检查的警察就一起走了下来，坐着警车离开了。 “走吧，带我看看你带来的姑娘。” 第16章 你要了我吧 姜宇为了取得谢颖的信任，才编了一个自己带了姑娘过来的谎话。 现在麻子让带他过去看看，姜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麻子哥，这样吧，我给我兄弟打个电话，直接让他把人带过来。就不用咱们来回的跑了。” “要不咱们先去她姐姐那里等着？让她们姐妹团聚团聚，商量一下怎么伺候谢总说的那个领导。” 姜宇试探的问道。 “那行吧，还免得折腾。”好在麻子并没有起疑心。 “麻子哥，那你跟我说下位置，我现在就给兄弟打电话。” 就要知道赵师敏的位置了，姜宇有点迫不及待的问。 “你跟着我走就行了。” “好嘞。” 两人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一个酒店门口，其实就是在万花夜总会的对面，过了条马路就到。 姜宇在路上跟麻子打听了这里大概的情况。原来，眼前的这个酒店是跟万花夜总会一起的，只不过两边“经营”的项目不一样。 夜总会总共六楼，第一层大厅，第二层除了服务员工的休息室和酒水果盘的工作间以外，其他房间几乎都是为了应付检查的正规按摩房，当然，那里一般都是没人的。 三四五楼是洗脚按摩和唱歌的地方，六楼是谢总的办公室和私人“工作室”。 马路对面这里的酒店就完全不同，全部都是客房，二三四楼是普通客房，五楼是总统套房。 麻子解释说，夜总会那里的客人一般都是玩一次就走，如果瘾大的想多玩几次就来酒店这里，酒店提供“包夜服务”。 作为一家专门做“进出口贸易服务”的公司，虽然都是“按日结算”，但这个谢总倒是为那些淫虫考虑的挺周到。 两人来到电梯口，麻子直接拿出卡片刷了下，按了六楼。 没想到六楼的电梯门打开后，竟然还有一个不锈钢的栅栏门，看来这里肯定跟其他的几层不一样。 栅栏门外有两个人看守，其中一人拿钥匙打开了锁，恭敬的喊道： “麻子哥。” “恩，带我去那个乡下姑娘的房间。她这两天怎么样，有没有再闹？” “这两天没有闹了，就是也不怎么吃东西，我们进去看了几次，都在那里发呆。” 那人汇报道。 姜宇听了忍不住一阵心疼，脸上却得硬挤出笑容： “哈哈，还挺有脾气，我有办法让她乖乖的听话。” 那人疑惑的看了一眼姜宇，麻子解释道：“这是新来的兄弟，跟里面这个娘们儿是同乡。”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小弟用钥匙打开锁，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姜宇赶忙说道： “麻子哥，要不我一个人进去呢？我担心她看见我跟你们在一起，会对我说的话有抵触情绪，我先进去劝劝，您在外面等下我，刚好我兄弟带她妹妹过来的时候可以接一下，不然他上不来。” 说完这些话，他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攥着，如果麻子不答应，他准备立即动手，不然等进到里面，跟赵师敏的对话肯定会让他们发现自己是来救他的。 “行吧，我也没兴趣听你说什么，你抓紧时间，不行的话就算了，也不缺这一个女的。” 姜宇松了一口气，慢慢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在门后面等了一会儿，听到麻子两人离开的脚步声后，轻轻的反锁了房门。 转身进到屋内，一眼就看见了床上目光呆滞的赵师敏。她一动不动的盯着屋顶，眼里早已没有了以前的活力，一些散乱的头发沾在眼角和耳根。 姜宇不忍再看，快步走到床头，轻声唤道： “师敏，我来了，我来救你出去。” 赵师敏仍然盯着屋顶一动不动，姜宇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 “师敏，我是姜宇啊，你看看我。” 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眼泪，说话都有点哆嗦。 过了许久，赵占敏才缓慢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姜宇后，愣了几秒钟 ，突然迅速的坐起身来，眼睛委屈的盯着姜宇，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终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哇…” 赵师敏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仿佛要哭掉这些天所有的委屈。 姜宇一把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许久，等赵师敏不再抽泣，姜宇问了她最近的情况又跟她说了她失踪以后发生的事。 原来，那天袁丰宇跟他说的都是实话，他把赵师敏交给谢总后，就被麻子他们带到了这里。 他们给赵师敏换了衣服，要她去楼下陪一个领导睡觉，赵师敏自然宁死不从，只是这样就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 好在他们下手不是太重，怕打出外伤来影响领导的情绪，不然估计现在要被打的不成样子了。 “师敏，我刚才在对面的夜总会报了警，但是那个叫李队的应该是跟他们一伙的。所以暂时不能指望报警救你出去了。” “我有个同学也是公安局的，我相信他肯定不会同流合污，我先去找他，看他能不能再找几个信得过的人一起的救你出去。” “他们人太多了，现在我带你硬闯的话万一没有出去，可能下次就没有机会了。所以还要委屈你再在这里委屈一下。” 为了保证赵师敏的安全，姜宇还是决定用最稳妥的办法。他担心赵师敏害怕，尽可能的跟她解释清楚。 “我还要待在这里吗？” 赵师敏刚刚干净的眼睛又水汪汪的。 “用不了多久的，我找到人就立马回来救你。” “真的吗？” “恩，真的。师敏，我爱你，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为了让她安心，姜宇说出了自己埋在心底平时又不好意思开口的话。 “好，姜宇，我相信你。” “那我现在就走，早点回来。” 姜宇计划出去跟麻子说自己的兄弟找不到这个地方，自己要去接他。 “你再抱抱我吧，我好怕。” 赵师敏虚弱的说，用手把姜宇抱的更紧了。 抱了一会儿，赵师敏坐起身来，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看着姜宇： “你现在就要了我吧！” “啊？什么要了你？” “我要你现在跟我睡觉！我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你。” 第17章 我要杀了你 听到赵师敏说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而且是现在，姜宇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更加心疼眼前这个自己喜欢的人。 从被袁丰宇绑上车到现在，她肯定受了很多的苦，受些刺激才会说出这些话。 赵师敏见姜宇没有回答，立马急切的问道： “怎么了姜宇？你刚才不是说爱我吗？怎么连跟我睡觉你都不愿意？” 说完又轻声的抽泣起来。 “不是的，我当然想，想跟你那个，只是不是现在，我现在得先救你出去。” “等出去后，哪怕你不愿意了我也一定要跟你睡。”姜宇说着还故意做了一个坏人的鬼脸， 做完后才发觉自己现在说这个真的太蠢了，赵师敏现在就是被坏人控制着。 “不要等出去，就是现在，你是不是嫌弃我脏？”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说？只是现在时间来不及了，我得先救你出去，我还想以后跟你过一辈子” 姜宇尽量安抚着她，又一次解释了眼前的情况。 “我不脏的！” “姜宇，你看看，我不脏，我虽然有被他们动手动脚，但我身体里面是干净的，你看看。” 赵师敏边说边激动的站了起来，动手去解自己的衣服。 “我知道我知道，师敏，等出去了再看好不好？” 姜宇努力抱紧赵师敏，不让她继续脱自己的衣服。 “开门开门！” 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砸门声。 “师敏，你等我回来。”姜宇过去打开了房门。 来人是麻子和在谢总办公室见到的另外一个光头，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弟。 “怎么样了兄弟，这小娘们儿同意没？”麻子首先开口。 “快了快了麻子哥，马上就行了。” “不同意就算了。 谢总说了，不能惯着她，不愿意陪领导的话那她的第一次就赏给我了，等我爽完再到你， 哈哈…” “麻子哥，这么漂亮的我消受不起啊，还是让她陪领导吧，她已经同意了，是不是？” 姜宇转头看着赵师敏，还特意对她眨了下眼睛。 “真的？” “恩” 赵师敏低头无力的说。 “那她妹妹呢？怎么还没有到？” 麻子突然收起了笑脸，严肃的问。 “额…快到了快到了，我兄弟找不到地方，我正要下去找他呢。”姜宇说出他刚才就想好的理由，自己出去后就赶紧去找自己以前的同学。 “噢，那你是不是现在就要走了？”麻子问。 “恩，我现在就下去找他。” “不带着你的女人一起走吗？” 我的女人？麻子的话让姜宇一下紧张了起来！心里想着，现在这里只有赵师敏一个女的，难道他说的就是赵师敏？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跟她的关系？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麻子哥，您说我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不待麻子回答，在旁边看了许久的光头出声道： “行了麻子，你也别逗他了。赶紧把他交给谢总，看谢总要怎么处理他吧。” “好，你们俩过来抓住他。”麻子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小弟。 “等一下，麻子哥，为什么要抓我？我真的是袁丰宇介绍过来跟着谢总的。” 姜宇不清楚麻子他们知道自己的哪些事，所以还在继续装傻。 “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为什么要抓你。”麻子接着说： “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谢总就真的那么简单的相信你了？你把我们当小孩儿了是不是？一开始谢总不知道你的目的，就顺着你的意思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露出了尾巴。” “我好心给你们送姑娘过来，谢总还要怀疑我？”姜宇没想到，那个一脸斯文的谢颖竟然这么谨慎，还以为他们只是一群强迫妇女卖淫的混混。 “送姑娘？哈哈…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她吧？” 麻子转身指着赵师敏。 “我带你出来后，谢总那边就让人联系你说的那个袁丰宇，他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他就是被你所伤吧，警察同志！” 听到麻子特意一字一顿的说出“警、察、同、志。”，姜宇知道他已经没法隐瞒了，眼下要赶紧先出去，再趁他们人少的时候过来救出赵师敏。 “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 “那更好，免得把你打死了还要麻烦你们所长，他可是经常来这里玩儿姑娘。”麻子说完就往房间外走去。 站在姜宇身边的两个小弟一人抓住他的一只胳膊别在身后，他没有反抗，只是不舍的跟告别： “师敏，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随后就被押出了房间。他准备去到楼下以后再找机会先逃走，在这里发生冲突的话难免会殃及赵师敏，即使两人能冲出房间，也进不去电梯。 几分钟后，几人来到楼下，姜宇一直盯着门前的马路，在选择等下逃跑的方向。 哪知道刚出门口，就听到“砰”的一声！ 沉闷的声音传来，几人都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以为是什么重物从楼上掉了下来。 姜宇本来正准备挣脱掉抓他的两人赶紧跑，但也还是忍不住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一眼，他就感觉头晕目眩，好像所有的血液都冲上了大脑。因为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是赵师敏！ 他瞬间就甩掉两人跑了过去。 赵师敏显然已经没有了呼吸，从六楼的地方跳下来，显然她是自己一心求死！ 她的身体好像被抽空了一样，软绵绵的躺在地上，双手随意的搭在身体两侧，姜宇多希望她只是睡着了，可是身下在慢慢渗出的一大片红的发黑的血，残酷的提醒他，自己心爱的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姜宇跪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赵师敏，他不敢相信她就这么丢下自己走了，是不是赵师敏在怪自己刚才在上面的时候丢下她，她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惩罚自己。 要是刚才赵师敏让自己要了她的时候自己没有拒绝，那她也不会选择这样吧。她肯定以为是自己嫌她脏，哪怕自己救她出来以后也不会再喜欢她。 姜宇在深深的自责，心口好似被千斤的石头压着，痛的快要喘不过气了。 “呦，真可惜！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还没有享受呢就死了，唉，真是浪费了，哈哈…” 麻子也走了过来，故意在姜宇面前放肆的笑着。 “您可要节哀啊警察同志。” 姜宇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气，猛得站起身来，发红的眼睛瞪着麻子，双手的指节被握得咯咯作响。 愤怒的拳头如开山的锤子般朝麻子砸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 第18章 你想报仇吗？ 姜宇心爱的女孩跳楼死在了自己眼前，虽然确定关系才不到半个月，但是两人已经相处了几年的时间，在心里都把对方当作了下半辈子的唯一。 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些人 ，他们两人所有的美好都不会再有了。 姜宇挥出的拳头快要打到麻子的脸时，被他一个弯腰轻松的躲了过去。 “哈哈，心疼了吧。” 麻子故意继续说着他的痛处，姜宇越伤心，越愤怒，他就越开心。 “继续打啊，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姜宇拼尽全力的一拳打了空，又听到麻子挑衅的话，随即又是势大力沉的一拳打了出去 ，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思考，满脑子想的都是赵师敏的死，只想着把自己的心痛和愤怒都发泄在眼前这个麻子身上。 不出意外的，他又打空了。自己还摔在了地上。 现在姜宇直来直去发疯般的打法，是个活人都能躲得过去，更何况是“身经百战”看场子的麻子。 麻子趁姜宇摔倒在地还没有转过身的时候，趁机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姜宇的腰上，又把他的两只手抓住，把胳膊尽力的往后掰。 感受到肩膀传来的剧痛，姜宇总算清醒了过来。只是他已经被抓住，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麻子见姜宇不再反抗，就让旁边的两个小弟过来继续控制着他。 “我还以为你小子挺能打呢，没想到就这两下子。”麻子轻蔑的说。 “赶紧让里面的人出来把这娘们儿弄进去处理了，把地上的血用水冲几遍，别一会儿有客人出来见了影响生意。”他对另外的小弟说道，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儿，没有一点惊慌。 姜宇被按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把死去的赵师敏抬了进去，又从一楼的大厅进了后门。 他现在双手被反绑，还被人跪压着，想反抗却起不了身，只能瞪大了眼睛绝望的看着赵师敏被抬进了后门。 通往后面的门已经被大厅的人重新锁上了，姜宇还在呆呆的望着。 这时，从大厅的电梯里走出了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嬉笑打闹着。姜宇本无心看她们，但是他在那几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稍微转头看去，果然是她。 赵师静！ 赵师敏的妹妹，之前一直劝说赵师敏跟她出来打工，她竟然在这里上班。 正在说笑的赵师静也发现了被按在地上的姜宇，跟其他几个女人说了句话就匆匆进了电梯上楼了。 “走，带他去见谢总。”另一个光头见这边处理完了便说道。 “是，斌哥。” 这个光头名叫顾斌，是谢总手下最得力的人，除了能打，少说多做也是谢颖最看重他的地方，麻子虽然也很能打，但他目中无人的性格注定成不了大事。 一行人带着姜宇，从后门进了万花夜总会。 六楼的谢总办公区，只有麻子和顾斌两个人可以上去，其他小弟有什么事儿都是首先跟他俩汇报。 “谢总，人带来了。不过他要救的那个女孩自己从窗户跳楼摔死了。” 顾斌跟谢颖汇报道。 “死就死了吧。现场处理干净没有？” 谢颖一点没在意赵师敏的死，只关心尸体的处理情况。 “处理干净了，现场也没有其他人看到。” “好，你交代那边的人，把六楼的窗户封死，免得再有不怕死的跳楼 ，白白损失了大把的钱。”谢颖吩咐道。 “看来你很爱那个女人啊？竟然敢一个人跑到我的地盘来救她。”他看着姜宇，不知道是取笑还是欣赏。 姜宇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说道： “你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迟早会被枪毙！” “枪毙？哈哈…他说我会被枪毙，你们信吗？” 谢颖指着姜宇，转头问麻子和顾斌。 “哈哈…你说我会被枪毙，现在对面酒店总统套房里睡着的那些人第一个不答应。没了我，他们到哪里去快活。” “反正你也活不过今晚，实话告诉你，在省城 ，还没有几个人可以动我！” “本来我是看你年轻，准备让你回去继续做你的警察，好帮我做点事，但是现在你的女人都不在了，留着你也养不熟，还是送你她一起上路吧。” 谢颖说完就对麻子摆了摆手，让他把姜宇带出去。 姜宇却突然往谢颖的方向冲过去，谢颖躲闪不及，被他用头狠狠地撞在了胸口，上半身倒在了办公桌上。 姜宇双手被反绑，看见谢颖倒在了办公桌上，立马又用头撞了过去。 可惜这时顾斌已经跑到了跟前，一把将他拉得转了身，又被顺势按在了办公桌的边上。 姜宇感觉自己身后桌子上的胳膊快要被压断了，努力想站起身来，手在桌子上胡乱的抓着，想找到能支撑的地方。 顾斌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用力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随后又一下打在了他的眼睛上，直接打的姜宇头晕目眩，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他妈的，还敢撞我！” 缓过气的谢颖捂着胸口大骂道。 “你想报仇吗？告诉你，你没机会了，那个娘们儿死了便宜她了，不然我要当着你的面好好玩玩她。” 姜宇被气得浑身颤抖，却又被麻子和顾斌死死的抓住，挪不了半步。 “麻子，把他带出去活埋了。他妈的，竟然敢撞我。” 麻子拉着姜宇，又在楼下叫了四个小弟，几人坐上一辆小货车，往郊区的方向开去。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处荒山的路边，下车后，几个小弟拿上铁锹，麻子抓着姜宇，打着手电往山上走去。 来到半山腰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麻子首先停了下来。 “就这吧，不往上走了。” 随后又指了一处地方，跟小弟吩咐道： “就在这里挖，挖深点。” 几人便开始卖力的铲土，麻子把姜宇放在一边，自己点了一根烟，问道： “就要死了，要不要来一根？” 姜宇蹲坐在地上，没有回答，斜眼看了看自己身后，意思自己双手被绑着，抽不了。 麻子走了过来，把自己刚抽了两口的烟塞到了姜宇嘴里。 “兄弟，我也埋过几个人了，你是第一个没有大喊大叫的，而且为了自己的女人可以连命都不要，可惜啊，要不是因为你女人的事儿，我倒还真想跟你做个朋友。” “既然这样，麻子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姜宇问道。 “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儿？” “很简单，让我死个明白！” 第19章 那我就先走了 “什么意思？” 姜宇说要让他死个明白，麻子没有理解，疑惑的问。 “就是说，让我知道知道我女朋友为什么会被你们关在那里，又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你们杀了这么多人都不怕吗？”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呗，而且还撞了谢总。”麻子快速答道。 “就因为这？我只知道我女朋友被你们关了起来，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真想知道？”麻子也坐在了姜宇旁边的地上。 “恩” “行吧，反正跟你说了你也没机会告诉别人。挖坑还要一会儿，闲着也是闲着，我让你明白明白。” 麻子接着说道： “要杀你，是因为你看到了六楼的情况，而且你的女人也死了，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再说我们杀了那么多人，也不在乎多你一个了。” “你们不怕调查吗？”姜宇问道。 “调查？谢总的哥哥就是省城的小领导，虽然不算特别厉害，但是跟他关系好的，那都是在省城说的上话的，你说他怕调查吗？”麻子说着话，脸上尽是掩盖不住的得意。 “那你们为什么连一个从乡下镇上被抓来的姑娘都不肯放过？”姜宇有点激动的问道，一说到赵师敏，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个解释起来就有点麻烦了。” 麻子丢掉烟头，起身拍了下屁股上沾的灰尘，跟姜宇说出了他们的“主要工作内容”。 原来，万花夜总会里面的按摩女，大部分都是自己主动过来上班的，想挣钱又吃不了苦，就只能出卖自己的身体来赚钱。 当然，这些女人几乎都是些庸脂俗粉，入不了比较挑剔的嫖客的眼，更何况谢总还要招待那些有特殊爱好的“领导”。 所以他们就需要找那些长得漂亮的小姑娘，说是找，其实就是偷偷的把人绑过来。而且为了避免失踪人口太多引起舆论的恐慌，大部分都是外省的或者省城周边农村的。 刚来的姑娘都会关在酒店六楼的房间里，以威胁恐吓的手段强迫她们去陪那些领导睡觉。 刚开始的时候这些女孩每人都是陪某一个特定的人，被谁破的雏，下次还是陪谁，那些所谓的领导大都不愿意去碰别人玩过的女孩。 领导不在的时候，她们都是被关在六楼的房间，有需要的时候才会被带到五楼的总统套房。 这些有权力的男人大都是喜新厌旧的，一般不到一个月就会要求重新换一个。这时候，本不该属于那些女孩的苦难又会加倍的折磨她们。 被领导嫌弃后，她们会被“下放”到酒店的二三四楼，整夜整夜的经受那些嫖客的摧残。如果有不愿意做的，会被当着所有女孩的面无情的毒打，甚至打死的都有，时间久了，本就年轻胆小的姑娘只能乖乖的接受这种命运。 听完麻子说的话，姜宇好久都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没有想到，繁华的省城竟然还藏着这么大的罪恶。 待心情稍微平静了许多，姜宇跟麻子说道： “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行了，跟你废话了这么久，坑现在挖好了，该上路了。” 麻子看到坑挖的差不多了，便准备早点把他埋了好赶回省城。 姜宇却并不着急，反而缓慢的说道： “麻子哥，谢谢你帮我解了疑惑，不然估计我要很久才能弄清楚你们干的这些勾当。” 见姜宇都快要被埋了还感谢自己，麻子以为他是被吓傻了。 “赶紧上路吧，是你自己跳进去还是我推你进去？” “是该上路了，我自己走吧，就不麻烦你送了。”姜宇说完缓慢的站起身来。 “行，赶紧的吧！” 麻子渐渐有点不耐烦了。 “好的麻子哥，那我就先走了。” 姜宇边说边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突然甩开胳膊往旁边茂密的树林里面跑去，几下就钻了进去，不见踪影。 麻子和手下的几个小弟愣了十多秒，还是他最先反应过来。 “他妈的，赶紧追！” 说完两个身手比较快的小弟就拿着手电筒朝姜宇消失的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你们俩等等。” 麻子叫住了跑在后面的两个小弟，接着说： “不用全都追过去，他不可能一直在山上待着，肯定要下山的，我们去山下等着。” 麻子下山之前又用手电筒照向了姜宇刚才站起身的地方，发现几截断裂的绳子，他捡起一截，发现绳子的断裂处参差不齐，心里暗想，这么粗的绳子，就是捆头牛都够了，怎么还让他给挣脱了？ 几人快步往山下走去，快到山底时，麻子让两个小弟关掉了手电筒，凭着月光来到了车边。 三人在公路边互相隔开了两百米左右，静静的盯着山上的方向，如果哪边发现了下山的姜宇，喊一嗓子其他两个人都能很快的赶来支援。 等了许久，一个小弟快要打瞌睡的时候，突然看见离公路很近的地方好像有手电筒的光射了过来。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重新看向刚才那个地方，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是手电筒的光。 只是那个光往公路这里闪了一下之后，就一直在原地不停的上下晃动着，他不敢冒然上前，大喊道： “麻子哥，麻子哥，有情况。” 麻子听到呼喊，叫上另一个小弟就赶了过来，见那个光还是在原地不停的上下晃动着，随即说道： “走，上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三人小心翼翼的来到发出亮光的地方，见到的人却是去追姜宇的其中一个，不过他已经被打晕了，躺在地上。手电筒是用他的领带吊在了旁边一根树枝上，此刻还在前后晃动着。 “妈的，又被他骗了！赶紧下去， 他肯定已经下山了。” 麻子在看到自己晕倒的小弟和挂在树枝上的手电筒时，一下就明白了。姜宇这是“调虎离山”，他故意用光把他们吸引过来，然后自己再偷偷下山逃走。 “还有，打电话回去，多叫点人过来，沿途也要多多搜搜，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麻子吩咐道，他后悔自己没有直接杀了姜宇再埋，还跟他说了那么多的秘密，等再抓到他，直接杀了了事儿。 只是他想不到 ， 他现在说的话，已经部被姜宇听到了！ 第20章 那个人又回来了。 姜宇下山后并没有走远，就躲在离麻子不远的草丛中。 他听到了麻子吩咐手下的话，知道自己现在如果往省城的方向跑，说不定在半路就被会赶来的人抓住。 他捏了捏手里的汽车钥匙，决定要改变自己一开始的计划。 在他钻进树林的时候，由于树林里面太黑，他没有跑出太远就停了下来，猫着腰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他躲了挺久，却发现追过来的只有两个人，所以他猜想其他人应该是在山下等他。 待过来追他的两个小弟距离拉得有点远了，姜宇便偷偷摸到了离他比较近的那个人身后，用力一下打在他的后脑，那人便晕了过去。 姜宇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看清了那个人的脸，想起他们带自己过来的时候正是这个小弟开的车，就在他的口袋里一阵摸索，找到了车钥匙。他早几年就有了驾照，虽然开车不熟练，但开来应应急还是可以的。 随后他关掉手电筒，慢慢接近另一个小弟后也成功将他打晕，然后把他拖到离山脚比较近的地方，用手电筒将麻子他们吸引了过来。 姜宇准备自己下山后就开着路边的车先回去省城再说，但是他不敢跑，也不敢走得太快，以免发出太大的动静引起麻子他们的注意，那自己可能就走不了了。 所以麻子吩咐手下的小弟叫人过来的时候也被他听到了，既然回去的路现在不能走，那就走其他的路。 姜宇还在慢慢的往停车的方向挪动，虽然只有几百米，但他却得好长时间才能到。好在那边的两个小弟在拖着被打晕的那个人，麻子给他们照明引路，下山的速度比他更慢。 “轰…” 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特别大声。随后车灯也亮了起来。 “不好，赶紧下去。”麻子顾不得再给两个抬人的小弟引路，直接朝车子跑了过去。 两个小弟也扔下那个人，跟着麻子跑回去。 姜宇一脚油门，车子快速跑了起来。赶到路边的麻子见状，直接站在路的中间，他不信姜宇敢撞死他。 姜宇一眼就看到了路中间的麻子，但是他没有减速，反而加大了油门。 不是他要故意撞死麻子，而是他相信自己对麻子的判断，他不会为了这种事搭上自己的性命。 之所以敢站在路中间拦车，是麻子觉得了解自己这种“老实人”，而且还做过警察，守规矩是刻在骨子里的，打打人可能还行，撞死他绝对不敢。 “那就来吧。”姜宇心想。 麻子见车没有减速反而还加速朝他冲了过来，在快要被撞到的那一刻闪身滚到了路边。 “他妈的，还真敢撞啊！” “等再逮到你要好好伺候伺候，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麻子骂骂咧咧的说着，姜宇也感到自己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渗出了汗。如果麻子真的不躲，他肯定还是会踩刹车。 “问下他们什么时候到？这小子要是跑出了省城就没那么容易抓到了。” 麻子跟身边的小弟问道。 原来姜宇开车走的是跟回省城相反的方向，这是一条盘山公路，没有岔路口，如果想不被赶过来的人抓住，只能走相反的方向。 开了大约二十分钟，总算看见了一条小路，姜宇把车开了进去。 小路两边都是茂密的草丛和小树，他下车去路边找了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把车开进草丛，自己又去小路边往停车的地方看了几眼，确定在小路上看不到车后，重新回到车上。 关灯，熄火。 不出所料，大约半小时左右，姜宇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几辆汽车的轰鸣声，速度很快的从小路上开过。 他调低座椅，打算趁天亮之前的几个小时眯眼补充一下体力，今晚一下发生了太多事，不光赵师敏跳了楼，自己也差点被活埋了。极度的悲伤和紧张，让姜宇感觉自己几乎要虚脱了。 可是他努力了半天，还是平静不下来，心中对赵师敏的想念越来越深。正在座椅上翻身时，裤子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因为挤压刺破了衣服，姜宇顺手摸去，心里想到，怎么把它给忘了。 原来是一把小剪刀，正是它，姜宇才活了下来。 在被逮到谢总办公室的时候，没那么冲动了的姜宇一直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他双手被绑，想顺利逃脱只能想办法先解开绳子。 四处打量了好久，才看到谢总办公桌的角落里有一把小剪刀，还没有成人的手掌大，但这样更好，便于隐藏。 所以姜宇才故意去撞谢总，找机会接近办公桌。在他被按倒在桌子上挨打时，手正在后面快速的摸索着那把剪刀，还好被他摸到了。 从被带到车上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偷偷的用那把剪刀在绳子上慢慢的磨着，由于剪刀太小，他只能把它打开，当作刀一样来回的摩擦。 虽然速度很慢，但好在开车花了一些时间，然后挖坑又要花时间，姜宇有信心在坑挖好之前把绳子磨断。 所以他在山上的时候才一点不慌，还从麻子那里知道了不少他们的内幕。 姜宇决定把这把小剪刀一直带在身边，毕竟，它也可以算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第二天，天边泛白的时候，姜宇发动车子，开出了草丛。 那些追他的人，在后半夜的时候又从小路返了回来，应该早已经回了省城。 他一路小心翼翼，还好有惊无险，慢慢回到了省城的主路。 姜宇把车停在路边 ，熄火后把车钥匙也直接扔在了车上。既然回了主路，那打个出租车肯定比开着他们的车要安全很多。 万花夜总会这边，由于姜宇昨晚是从麻子手上跑掉的，也派了很多人出去找，可是直到天亮也没有任何消息，他想着姜宇肯定是跑出了省城，这下再抓他就麻烦了。 由于事发突然，没有跟谢总汇报，等他回来的时候谢总已经不在办公室了。自己犯了错，又不敢打扰谢总休息，只能等中午谢总休息好了再汇报，肯定是少不了一顿臭骂。 知道会挨骂，麻子熬了一夜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此刻正一个人喝着闷酒，对姜宇的恨意越来越重。 这时，突然一个小弟走了进来，大声说道： “麻子哥，有消息了。” “快说！” “昨晚跑的那个人又回来了，在对面的酒店打伤了我们一个兄弟，还带走了酒店的一个小姐，说要打死她报仇。” “嗯？一个小姐？有没有看见他们往哪边走的？” 麻子疑惑道，正愁找不到他呢，竟然还敢回来。 “走，过去看看，这次逮到他，直接打死！” 第21章 我也是被逼的 麻子赶到酒店，姜宇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是你被打了？” 麻子问向旁边一个捂着脸的小弟。 “是的麻子哥。” “赶紧说说怎么回事，被逮走的人叫什么名字？” 麻子明显一点都不关心这个小弟的伤势，他现在只想早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才正准备下班回去睡觉的时候，刚走出后门就被昨晚你们带走的那个人打了一拳，我熬了一夜本来就没什么力气了，被他打了一拳之后正想打回去，哪知道又被他打了几拳…” “他妈的，你说书呢？说重点！” 麻子听小弟一直啰嗦，忍不住骂道。 “是…是…他拿着一把小剪刀抵着我的脖子，然后让我把咱们这里姓赵的女人都叫出来，我怕他杀了我，就用对讲机让小姐的领班把姓赵的几个女的叫了下来。” 小弟低着头，不敢看麻子的眼睛。 “女的下来之后他就带走了其中的一个，说是要杀了她报仇。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麻子吼道，然后又踢了一脚那个小弟才解气。 “麻子哥，他刚走我就进来叫人一起出去追了，可是他跑得太快了。在门口就带着那个女人上了一辆出租车。” “有没有记下车牌？” “没有” “他妈的，废物！带走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叫赵…赵师静。” “赵师静？” 麻子重复着念了一遍，怎么感觉这个名字那么熟悉？ 远离省城中心的一个小宾馆内，姜宇在窗户边看了很久，确定没有人跟来后，才拉上窗帘，转身走向了床边的赵师静。 原来，姜宇早晨搭上出租车去万花夜总会的时候，跟出租师傅说自己是去那里接自己的女朋友。师傅以为他是个靠女人卖身来养活的软饭男，也就没有多想。 姜宇让师傅把车停夜总会的路边等他，自己走去马路对面的酒店后门，待拉上赵师静之后就赶紧跑上车让师傅往偏僻一点的地方开。 在中途的时候，姜宇还特意换了一辆出租车，最后来到了这个破旧的老宾馆，选择这里，一是这里比较偏僻，大都是些老旧待拆的房子，楼间错综复杂的小道便于隐藏，二是因为便宜。 “姜宇，你说我姐怎么了？” 在路上的时候赵师静就一直在问，姜宇一直没有回答她。只说了一句她姐出事儿了。 “你先回答我，你怎么会在那里上班？” “因为那里上班不累啊 ，我只需要给别人倒倒水泡泡茶就可以挣到好多钱。” 赵师静故作轻松的说道。 见她不肯说实话，姜宇便不再隐瞒，认真说道： “我知道那里是干什么的，也知道你在那里上班要做些什么。” “啊？你不会昨天上去了吧？难怪我看同事他们把你按在地上，是不是你去楼上闹事儿了？” “同事？你叫那些人同事？你知不知道，你姐就是因为那些人才跳楼死的？” 姜宇听到赵师静竟然叫那些害死自己姐姐的人为同事，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跳楼？死了？你说的是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赵师静不敢相信，一连问了几句。 “是真的， 就是从你们酒店的六楼跳下来的。在你昨晚下来看见我被他们按在地上的前十分钟。” “你是说昨晚楼下的那个响声，是姐姐跳楼的声音？”” “是，在你们下楼之前你姐就已经被他们抬走了。”姜宇尽量平静的说着，但胸口还是忍不住的疼痛。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姐怎么会跳楼的？你赶紧跟我说说啊。” 见姜宇说的都是真的，赵师静几乎要哭出声了。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姐姐，但两人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玩，跟亲姐姐没有区别。 “这还要从上次你回家那次说起。” 姜宇从袁丰宇在纺织厂第一次见到赵师敏说起，到赵师敏失踪，再到他赶来省城发生的事，全部都跟赵师静说了。 赵师静边听边流泪，小声的啜泣着。她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是这种性格的情感表达却更直接。 “姜宇，我姐就这么白死了吗？” 她抬起头来问道。 “不会的，除非我也死了。”姜宇接着说：“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找你，你在里面待了那么久，应该知道点他们的事吧。” 赵师静听后没有立即回答，自己想了一会儿，终于决定了。 “其实，我也是被逼的。” “我知道，你跟我说详细点。” 姜宇想知道更多的细节。 赵师静一点不再隐瞒，慢慢的跟姜宇说了她这几年所有的遭遇。 一开始，她是在镇上的纺织厂上班，但是上班不久，就经常被厂长叫去办公室谈话，问她想不想来省城上班，挣得钱是在镇上的好多倍。 起初赵师静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说的次数多了 ，再加上厂里有几个省城来的女组长，每天在眼前说着在省城赚了很多钱 ，由不得她不动心。 后来厂长再找她谈话的时候，她便同意了去省城上班。给她放了一天假回去收拾东西，但是不让跟家里人说去哪里上班，所以她家里人才会去派出所报案说她失踪了。 赵师静是从县城出发来的省城，镇上纺织厂派车送她去到县城的纺织厂，然后坐那里的车出发，跟她一辆车的还有另外四个小姑娘。 来到省城，她们就跟赵师敏一样被带到了酒店的六楼，每人一个单独的房间，不准出去。 有人给她们送吃的，也有人来劝说她们乖乖的去伺候五楼的贵宾，甚至还有楼下的“前辈”上来劝说，后来实在不听话的，会在六楼的大厅中当着所有姑娘的面脱光衣服毒打折磨。 赵师静是第一次出远门，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被他们的阵势吓到了。 后来的一天夜里，她就被带到五楼的总统套房，第一次被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夺走了，那个男人事后竟然还假惺惺的说要一辈子保护她。 赵师静有如逮住了救命稻草，对他百般依顺。结果当然是不到一个月就被嫌弃，被“下放”到了楼下的几层去陪不同的人男人。 一开始，赵师静也想过要死，但是她始终没有那个勇气，只能麻木的活着。 时间久了，领班见她不会再有二心，就渐渐的对她好了起来，而且每笔交易还会给她提成。 所以时间久了，赵师静也就渐渐接受了现实，看自己能拿到的钱不少，竟然感觉一直这样下去还不错！ 这也是她为什么从纺织厂失踪后，隔了几年才回家，看起来还很有钱的样子。 第22章 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赵师静跟姜宇说了自己这几年的遭遇和所有她知道的事情，不再有任何的隐瞒。 姜宇从她说的这些遭遇里也证实了，麻子要埋了姜宇前跟他说的话也都是真的。 现在麻子肯定是还在到处找他，好杀了他灭口。 “你还敢回去吗？” 姜宇问赵师静，他感觉赵师静跟着自己可能更危险。 “回去？你是说还回去那里上班？” 赵师静反问道，她现在的心态已经变了， 如果不是她姐姐的事，她应该还会继续在那里混下去。 “恩，你在那里更安全一点，只是回去的时候可能要受些皮肉之苦。” “皮肉之苦？你是说我会挨打？” “对，所以我才问你敢不敢回去。” 姜宇接着说： “你跟着我的话有可能会被他们抓住，那样更危险。而你如果能取得他们的信任，继续回去那里上班的话，不仅没有生命危险，还可以搜集一些他们的犯罪证据。” “如果有证据的话有用吗？” “当然有用，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靠山到底是谁，但是只要有足够多的证据绝对可以让那个姓谢的坐牢，不，是枪毙。” “好，那我就回去。” 赵师静稍微想了一下，很快做出了决定。 “那你忍着点，会有点疼。” 姜宇有点不忍心的说… 下午四点多钟，万花夜总会的员工才刚刚上班，突然大厅里冲进来一个满脸是伤的女人。 “快救救我啊，有人要杀我。” 大厅的一个领班上前拦住她，问道： “美女，出什么事儿了？谁要杀你？” “是个警察，警察要杀我！我要见麻子哥，快带我去见麻子哥，我是在对面酒店上班的。”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赵师静。 她脸上的伤，是被姜宇打的。 姜宇跟她说要受些皮肉之苦，她以为是回到酒店后会被麻子他们打，哪知道是被姜宇打 ，而且还打得这么重。 姜宇的解释是：早上带赵师静走的时候自己就故意说要杀了赵师静报仇，其实也是在保护她，如果她平平安安的回去了，麻子那些人肯定会怀疑。而且她和赵师敏的姐妹关系现在他们肯定已经查到了。与其被麻子他们打，还不如姜宇自己动手。 麻子刚被谢总骂的狗血淋头，要求他尽快解决掉姜宇，可是现在还没有一点进展。 这时小弟带着赵师静找到了他，第一眼的时候，他差点没认出来。 “麻子哥，我是小静，你可要给我报仇啊！” 赵师静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委屈的看着麻子。 “你看看姜宇那个疯子把我打成什么样了，要不是我偷偷跑了出来，估计是要被他打死！” 麻子看了下赵师静脸上的伤，确定被打的比较严重，不是骗他的。赵师静被姜宇带走后他就联系了还在养伤的袁丰宇，知道了她们的姐妹关系，也知道赵师静上次回老家的时候想把她姐姐带过来上班。暂时相信了她。 “他人现在在哪里？” “在宾馆，我是趁他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偷偷跑出来的。” “走，快带我去！” 麻子说着就大步往外走去。 公安局门口，姜宇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里，一直没有进去。 找了一个稍微隐蔽又能看到大门的地方，静静的等着。 大约六点多，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姜宇快步迎了上去。 “老三。” 他喊道。 那人张望了一下，看到是姜宇的时候，高兴的说道： “小宇啊，你怎么来了？我可是几年都没有见到你了。” “刚好来省城遇到点事儿，电话说不清楚就直接过来找你了。” 姜宇一只手搭着老三的肩膀，解释道。 “什么事儿啊？” “这里不方便说，咱俩找个地方说。” 姜宇想到了那天给谢总打电话的李队，说不定公安局里面还有他的人，所以才一直没敢进去。 “行，刚好我也下班了，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聊，可得好好喝两杯。” 老三拉着姜宇，两人几年不见，所以现在他很是高兴。 在学校的时候，他们五个玩的最铁的同学，按照年龄的大小排了顺序。姜宇最小是老五，老三的名字叫陈剑锐，爸妈都是警察，从小起的名就充满锋芒。 他虽然父母都是一辈子的人民警察，但是一直也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才走到现在，不是靠着父母的帮忙。 两人没有去大酒店，而是就近找了个小饭馆，点了几个下酒菜，又要了一瓶白酒。 “小宇，你可来对时候了，刚好我今天不用出警可以喝酒。找找咱们上学那会儿喝酒的感觉。” 菜还没上，老三就打开白酒给俩人一人倒满了一杯。 “来，先喝着。” “来。” 姜宇最近一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也想喝点酒解解闷。 一口酒下肚，辛辣刺激的感觉从喉咙直进胃里，又从胃里向上蔓延。 老三享受的哈了一口气，问道：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你知道万花夜总会吗？” 姜宇说的故意压低了声音。 “知道啊，那个地方经常有人举报卖淫嫖娼，还有举报说他们是黑社会，但是局里的同事他们每次查的时候又查不出什么，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怎么了？” “他们就是黑社会，而且是有保护伞的黑社会！” 姜宇凑近老三，一字一顿的说道。现在正是饭点，吃饭的人挺多 而且小饭馆的桌子间隔又不大，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话引起别人过多的注意。 “你怎么知道的？ 老三见姜宇说的认真，顿时来了兴趣，端起的酒又放了下来。 “我的一个同事，也是我刚刚确定关系的女朋友，就是因为他们才跳楼死的！” “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没有报案？” “对了，你自己就是警察啊。” 老三越来越疑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可能已经不是警察了，再说我报警也可能没用，这才来找你。” 姜宇把杯子的酒一口喝了，然后假装呛到的咳嗽了两声，眼里淌出两串清泪。 他太想赵师敏了，一直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现在见到自己多年的兄弟，又喝了点酒，说到赵师敏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你先别喝酒了啊，赶紧说说。” “我在老家镇上派出所上班的时候，前两个月发生了好几起奸杀案，虽然后来凶手抓到了，但现在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前两个星期，我女朋友去县城见同学，但是回来的时候却失踪了……” 姜宇平复了下心情，仔仔细细的跟老三说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 听得老三渐渐皱起了眉头，自己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小宇，你知道他们把你女朋友的尸体藏在哪里吗？” “不知道，但是她妹妹已经回去了，我跟她说了，除了打探她姐的藏尸地，还要尽可能的多找出一些证据，在保证自己不被怀疑的前提下。” 姜宇说完又端起酒杯，好像又把自己灌醉。 “按你说的这些情况，凭我们俩肯定奈何不了他们，我们局里的李队可能都只是一个小喽啰，真正的保护伞应该是重量级的人物！” 老三郁闷的说道，没想到自己的身边就有这种与黑社会为伍的人，也对这些黑社会后面的保护伞感到深深的无力。 “来，先喝酒，就当咱俩敬你女朋友。” “好，这杯酒就当是我给她的承诺，一定要将害死他的人绳之以法。” 姜宇说完，两人碰杯又一一口干了。 一瓶白酒见了底，老三又让老板拿了一瓶，边给姜宇倒酒，边说道： “小宇，今晚咱俩好好喝，明天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她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第23章 先回老家 第二天早上，姜宇起床洗漱后头还是有点疼，昨晚跟老三越聊越多，再加上心情不好，酒也越喝越多，不小心就喝大了。 以后再不能这样喝了，姜宇心想。 隔了一会儿，老三就已经来到了姜宇睡的小宾馆了。他昨晚说好，一早就过来接姜宇去见他说的那个人。 “老三，你酒量还是那么好。我昨晚都醉了。” 姜宇说着还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那是你心情不好，肯定醉得快。赶紧走吧。” “老三，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啊？昨晚你也没说清楚。” 他关好门，跟上走在前面的老三。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是我的同事，很正直的一个人。” 两人上了车，快要到公安局的时候，老三把姜宇放在了路边的一个咖啡店，自己进了公安局。 姜宇在咖啡店里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他从上大学时就一直喝不惯那玩意儿，如果不是因为这附近没有哪里适合安静的聊聊天，他也不会进来。 等了快一个小时，咖啡店的门打开，姜宇转头看去，是老三来了，身边的是一位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女孩。 老三也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姜宇，随即两人朝他走了过去。 老三说的同事不会就是她吧，姜宇心想。眼前的女孩大概二十七八岁，应该是出门换掉了警服，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宽松的牛仔裤，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随着走路的节奏左右晃动着，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落。 “你好。” 姜宇站起身来，主动打了招呼。 “你好，我是余雪，陈剑锐的同事。” 女孩回应道。 “余雪，这就是我刚跟你说的我兄弟，姜宇。那些事都是他亲身经历的，没有半点假。” 老三也在一边给他们互相介绍。 三人坐下后，老三和余雪也都是点了跟姜宇同样的咖啡。 “姜宇，刚才陈剑锐跟我说了，你说的那些事，确定都是真的吗？” 余雪虽然相信陈剑锐不会骗她，但她还是想跟姜宇再当面确认一下。 “千真万确，没有一句假话，我可以用性命担保。” 姜宇郑重的回答道。 “你别误会哈，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余雪干练的说道。 “这样，我今天晚上会回去跟我爸汇报，毕竟在电话里面也说不清楚，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你爸？” 姜宇疑惑的问。 “恩，这些案子牵扯太大，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处理的范围，即使我们有证据，也有可能因为上面的保护伞而定不了他们的罪，所以让我爸他们也参与进来是最好的办法。” 余雪解释道。 “你放心，如果余书记能重视，那他们的保护伞肯定再强都没有用。” 老三看出了姜宇的疑惑，也在一旁跟姜宇解释。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太感谢你了。” 姜宇真诚的跟余雪表达谢意。 “没必要谢我，我只是传达一下而已。晚点有结果了我会跟陈剑锐说，你们保持联系。” 余雪说完话就提前走了。 看着她走出咖啡店门口，姜宇迫不及待的问： “老三，她爸是谁啊？靠谱吗？别没有得到帮助还打草惊蛇。” 老三自然知道姜宇在担心什么，胸有成竹的说道： “放心，不会的。余雪她父亲不仅是咱们省里的常委，还是省里的纪委书记 ，专门负责查处那些贪污腐败的人。” “而且，根据我的了解，他是个很正直的人，不然也做不了纪委书记。余雪虽然是她的女儿，但是从来没有靠过她父亲的关系，跟我一样是自己一点点努力得来的。” 老三说完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放到眼前看了下却没有喝，接着说道： “甚至，现在公安局里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爸是谁，我也是偶然的一次机会才知道的，她还不让我往外说。如果她爸真是个乱用权利的人，她也犯不着这样。我跟她同事了几年，对她的性格还是挺了解的” “所以昨晚喝酒的时候你一下就想到她了是不是？” 姜宇听完老三的解释，也彻底打消了他的顾虑。 “恩，我等下先回局里，看晚上余雪那边怎么说再做打算。你暂时先不要随意出去，别万一被谢颖他们的人逮到了。” “行，我就在这附近找个便宜的宾馆就行了。” 姜宇说着作势就准备起身走了。 “等下” 老三把姜宇按回座位，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里面所有的现金递到姜宇面前说： “这些钱你先拿着用，不够了再跟我说。” 姜宇没想到老三会给他钱，并没有伸手去接，一下推了回去。 “别啊老三，我好歹也上了几年班了，自己也存了点钱，你这钱还是留着自己将来娶媳妇吧。” “既然你不要那我就收回去了，你以为我不心疼啊？不要更好，哈哈…” 老三把钱收回钱包，笑呵呵的说着。他知道姜宇如果没钱的话这钱他肯定会收下，不会跟他客气。 真正的兄弟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也不存在睡占谁便宜 ，你有困难不用说的兄弟就会拼尽全力的帮你。 姜宇心里挺感动的，又忍不住自责，他一直知道老三是真心实意的对他好，自己这几年在镇上有空的时候却总是因为路程远而没来跟他聚过。 两人走出咖啡店，老三回了公安局，姜宇在附近找了家手机店，买了个万能充。 由于的急 ，充电器都忘了拿，出来这几天手机的电量早都没了，昨天手机就关机了。 买完充电器，姜宇找了个不起眼的宾馆住了进去。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干什么，想把谢颖那些人绳之以法，却找不到有效的方法。 下午的时候，姜宇见电池充的差不多了，便取下电池装在手机上。 开机后，响起了几声急促的短信提示音，他打开短信看了下，都是提示他的未接来电。 这些都是省城的陌生号码，应该是麻子他们为了找到他才打的，姜宇没有理会，把手机放在一边，安静的等着余雪那边的消息。 晚上九点半左右，姜宇正准备出去吃点东西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小宇，开门，我是老三。” 是老三的声音。 姜宇打开了门，见老三站在门口，手里还提了两袋打包的饭菜和几瓶啤酒。 “没吃呢吧，我给你带来了。” 老三举了举手上提的东西。 姜宇接过老三手里的东西，转身说道： “是啊，我正准备出去吃呢。” “就知道你吃不下，我也还没有吃，咱俩一起吃点。” 老三跟着进来，又转身反锁了房门，兴奋的对姜宇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余雪打来电话，余书记对你说的那些情况非常重视，决定成立一个专门的小组负责这件事。” “真的吗？那太好了！” 姜宇顾不得放下手里打包的饭菜，高兴的问道。 “肯定是真的啊，我骗你不成。只是这个小组暂时不会公开，是和你互相协助的秘密调查，等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之后才会启动正式的调查程序。” 老三说完，担心姜宇不相信，又补充道： “余雪刚才说了，明天一早他父亲会把那些小组人员的号码发给她，你有什么问题或者遇到了困难都可以找他们。“ “行，太好了，这下就不用担心了。” 姜宇不知道怎么表达内心的高兴，一直说着好。 “还有，余书记虽然表达了对我们的支持的态度，但是也下达了命令，他希望你先回老家，首先解决那里的问题。“ “回老家吗？可以，我正想回去会会他们。” 姜宇缓缓的说道，他确实是想回家见见那些“高高在上”的镇领导。 第24章 借个东西用用 姜宇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现在有余书记的重视，打击谢颖那帮犯罪分子他就有了底气，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单薄的力量。 “老三，那我明天一早就走。” “行，小宇。你回去后，把你跟袁丰宇的纠纷解决了，继续做你的警察，这样以后调查的时候才更方便。” 老三交代道。 “好，我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姜宇接着说： “老三，回去的时候跟你借个东西用用。” “行啊，只要是我有的都行。” 老三爽快的答应了。 在宾馆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姜宇自己打车来到了长途汽车站。 他拒绝了老三开车送他，想着如果在汽车站被麻子他们的人发现了，那就把老三也暴露了。 姜宇买了顶黑色的帽子戴上，低着头走到售票处，买完票后就安静的等着车来。 好在没有出现意外，姜宇顺利的坐上了回县城的大巴车。 到县城下车后，姜宇没有耽搁，又马不停蹄的赶回镇上。 来到自己的出租屋，房门却是打开的。看来有人来这里找过他。 姜宇小心翼翼的往屋里走去，发现自己简陋的衣柜门也大开着，床竟然还被翻了过来。 他整理了一下房间后，出门买了点水果，朝着赵师敏家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他就看见赵师敏的母亲坐在门口，正望着门口的马路发呆，从赵师敏失踪到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她整个瘦了一大圈，看起来老了很多。 “阿姨，您怎么坐门口啊？” 姜宇关系的问。 赵母转回神来，看见是姜宇，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 “小伙子，你来啦。有没有小敏的消息啊？” “没有呢阿姨，您别太担心了，一有消息我们就会告诉你的。” 姜宇进屋放下水果，低着头不敢看赵母的眼睛，安慰道： “您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啊，多吃点好的，免得赵师敏回来的时候看到伤心啊。” 在赵母那里没有待一会儿，姜宇就赶紧走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实话。 看着赵母虚弱的身体，她肯定经受不起那样的打击了，姜宇决定自己要一直隐瞒下去，给她留下一点希望。 第二天，镇上的派出所，大炮上班时见姜宇回来了，高兴的拉着他聊起来，询问他最近几天的遭遇。 办公室门口人多，姜宇当然没有跟他说实话，正准备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就见到所长黄志清从大门走了进来。 黄志清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不经意的抬头间，看到了姜宇，他很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就装作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办公室走去。 姜宇主动上前，跟着往黄志清办公室那里走，故意大声的说道： “所长，我回来了。” “好，去办公室里面说。” 黄志清淡淡的说。 进到办公室，黄志清反锁了门，转身问道： “姜宇，你不是说不干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所长，我之前确实是太冲动了，没有考虑清楚。要是我不做警察了，那咱们镇上的坏人可就高兴了。” 姜宇暗有所指的说着，仔细看着黄志清的脸。 “行，你想清楚了回来了就行，以后好好干。” 黄志清说着还拍了拍姜宇的肩膀，像是一个优秀的领导在真诚的鼓励他。 “所长，你难道不想问问我有没有找到赵师敏吗？您的手下失踪了这么久，你就一点不急吗？” “还是说，所长你以为我肯定会死在省城，所以我上次打伤袁丰宇的事情你没有让他追究？” 姜宇突然站起身来质问黄志清。 黄志清的脸色一下变得凶狠，可能刚才的慈眉善目他装着也很累，他没有回答姜宇的问题，反问道： “看来你去省城一趟，倒是知道了不少事儿啊？” “没错，我知道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我才回来继续做警察。” 姜宇没有直接跟黄志清说出他知道的事，因为他想从黄志清这里知道更多的细节。 镇上纺织厂的那些事，少不了他的帮忙。 黄志清不再伪装，看着姜宇，趾高气昂的说： “看来你还真是嫌自己命大，这次没死在省城，竟然又回来作死。“ “谁死还不一定呢，所长。纺织厂的强奸杀人案，那个厂长和他的兄弟都是替罪羊吧？我现在回来了，你是不是也想给我个罪名啊？” “哈哈…你还挺聪明，不过那两人也不算是替罪羊，毕竟人本来就是被他们玩了，只能怪他们自己做事不小心，也没有必要留着了。” 黄志清说完说的不清不楚， 姜宇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继续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强奸那些姑娘的人本来就是他们俩，只是因为李建伟跟别人打架被拘留的时候暴露了，才不得以交出他们吗？” “哈哈…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你别想套我的话。” 黄志清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不肯再说了。 “所长，那你经常去省城的万花夜总会，是不是谢总给你报销啊，不然凭你的工资应该是消费不起的？” 黄志清听到自己去夜总会的事，并没有慌张。 “你有证据吗？” “证据我现在是没有，不过，我如果去跟嫂子说一声，哪怕你不承认，那嫂子以后也不会再让你往省城跑了。” “姜宇，男人的事儿，你别牵扯女人进来，破坏我的家庭。” 黄志清明显急了。 “家庭？你还有脸说？我可以不跟嫂子说，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跟纺织厂到底有什么关系，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往外说。” 姜宇庆幸自己猜对了，去年有一回他跟同事去黄志清家里吃饭的时候，看得出来他很怕老婆，而且他当上所长好像还是靠着他老婆那边的关系。所以拿他老婆来压他，比什么领导都好使。 黄志清想了一下，无奈的说： “行吧，我只回答你三个问题。” 他心里想的是，省城那里前天夜里还来了电话，让他去宿舍看看姜宇有没有跑回镇上，如果回来了就想办法把他带去省城，交给他们处理。 现在姜宇自己跑回来了，在派出所里又不好直接抓他，只能等夜里的时候再让纺织厂那边偷偷的把他抓起来。 可是这离夜里还早，如果他真跑去跟自己的老婆说了，那以后想去快活就没那么方便了。 反正这姜宇也活不了几天了，索性先把他稳住再说，跟他说点什么秘密就跟和死人说也没什么区别。 “赶紧问吧，问完滚蛋。” 黄志清想通了后，心里顿时放松下来，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第25章 我真的是来偷东西的 姜宇在黄志清的办公室待了很久，出来时，姜宇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高兴的回去整理自己的办公桌，他决定要好好干下去。 黄志清见姜宇离开，又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白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下午五点钟。 姜宇提前离开了派出所，在镇上漫无目的的瞎晃了一会儿后，看附近没有什么人了，悄悄的溜进了小路。 他要去找一个人，把证据交给他。 从省城回来之前，他跟老三借的东西，是一个小小的录音笔。他知道回来之后黄志清肯定会跟他说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儿，那就是收集证据最好的时候。 等姜宇再回到自己出租屋附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他在旁边的小吃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在楼下碰到了房东两口子。 “姜宇，你回来了啊？前几天你没在，有两个人来找过你，看起来还挺凶的。” 房东大叔担心的说道。 “我知道的大叔，他们是我朋友，就是看起来有点凶，我昨天回来已经找过他们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是警察，坏人也不敢找你，那不是老鼠找猫，活够了吗，哈哈…” “哈哈…就是就是。” 姜宇附和道，往楼梯上走去。 他租住的地方是一栋两层半的楼房，楼梯修在房子的侧边，上楼不需要从一楼经过。 这也是他租在这里的原因，毕竟自己经常要出去，还要值夜班，镇上的人都睡得早，自己进进出出的肯定会打扰别人休息。 上到二楼，姜宇故意在楼梯口多停留了一会儿，才进去自己的房间，静静的等待着。 九点钟左右，镇上的人大都已经睡着了，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猫叫，再没有其他声音。 正在床上躺着的姜宇，听到楼下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他轻轻的起身，躲在了门后面。心里想着总算来了。 不到两分钟，随着门把手的轻轻转动，房门被慢慢的推开，一前一后的走进来两个人。 借着阳台玻璃透进来的微光，姜宇看到两人手里好像还拿着匕首。 那两人悄悄的摸到床边，一人猛的掀开被子，另一人准备拿刀刺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被子下没人。 “他妈的，没人？” “去把灯打开看看。” 两人说完，就各自去找电灯的开关。 姜宇趁他们还没有发现自己，几步跑到离自己近的那个人身后，使出全力的一拳重重打在那人的后腰。 “啊…” 那人发出叫喊，低头用手捂在了自己的后腰处，好在突然的剧痛差点让他失去意识，发出的声音并不是很大。 姜宇又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那人不受控制的跌出去，身体撞在了床边。 几乎是同一时间，另外一人打开了灯，明亮的灯光让他的眼睛恍惚了一下。 他几乎是刚听到同伴的叫声就打开了开关，只看见同伴倒在了床边，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他立马反应过来，用力捏紧匕首，迎面朝姜宇刺了过去。 姜宇不敢硬接，赶紧猫腰躲了过去，接着一个闪身绕到背后，顺势一拳打在他的后背上。 那人连忙转身，又是一刀刺了过来。 姜宇侧身险险躲了过去，锋利的匕首还是划破了胸前的衣服。 他趁那人挥刀的胳膊还没有收回去，一手抓住他的小臂，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的往前一推，把他推倒在了房门边，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那人见自己明显不是姜宇的对手，刀又被打掉在地，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没有去捡地上的匕首，居然直接丢下自己的同伴，从房门跑了出去。 听这“咚咚咚”的下楼声，姜宇没有去追他，而是走向了自己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截绳子。 床边地上的那人还在捂着自己的腰子 ，姜宇的一拳让他几分钟都没有缓过来。 其实姜宇也是第一次打别人的后腰，他以前练习的时候只知道打那里会很痛，但是也没有想到会这么痛，所以打的时候才用了全部的力气。 姜宇把那人的双手用绳子反绑在背后，让他靠坐在墙边，缓缓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的？” 那人却一直低着头，并不回答。 “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是纺织厂的人吧？是你们厂长让你来的，还是黄志清？” 姜宇接着说：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们只是想带走我，没想到竟然是直接来杀我的！” 那人听到姜宇说到黄志清的名字时，眼睛转动了几下，好像想到了什么，抬头对着姜宇说： “我是来偷东西的，不是来杀你的，你把我送去派出所吧。” “来偷东西那你们进来的时候就去我床头掀被子？偷东西你来了就要拿刀捅我？” 姜宇质问道。 “我真的是来偷东西的，你赶紧把我送去派出所吧。”那人继续说着。 “哈哈…你可真是聪明啊！” 姜宇忍不住笑道： “我把你送去派出所，然后你坚持说自己是小偷，随便关个几天，黄志清再把你放出去？你这算盘打得挺好啊。”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是个小偷，你能把我怎么样？”那人从疼痛中缓了过来，说话间已经面露狠色。 “把你怎么样？那得看你老不老实了！” 突然从门口传来声音，走进来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国字脸，短寸头。手里还抓着刚才从楼上逃跑的那个人。他走了进来，接着说道： “这个人已经准备交代了，现在就是看你们两个谁说得有用，谁说得详细，谁就能争取宽大处理。” 被抓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几乎同时低下了头。 “周大哥，我没猜错吧，他们今晚就会动手。” 姜宇跟中年男人说道。 “恩，咱们赶紧审审这两个人，我好请示下一步的行动。”中年男人回答道。 他叫周毅刚，是今天早上到的镇上。 姜宇从省城回来前，跟余雪和老三分析了他回到镇上后可能发生的事，包括他会遇到的风险。 余雪在跟自己的父亲汇报后，余书记决定派人过来协助姜宇，同时也是过来保护他。 姜宇刚回到镇上的时候，余雪就跟他说明了情况，并且给了他周毅刚的联系方式。余雪只说让姜宇叫他周大哥就行了，并没有说这个周毅刚是哪里人，做什么的，姜宇也不好多问。 下午姜宇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就是偷偷的把录音笔交给了周毅刚，并且两人商量了晚上的计划：姜宇在屋里等着可能过来的人，周毅刚负责在附近观察情况，如果有人来的话就堵住楼梯口防止来人逃跑。所以刚才那人跑下楼的时候姜宇才没有去追。 “你们俩谁先说？” 姜宇转身向两人问道。 周毅刚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型摄像机，对着两人开始录像。 第26章 赶紧把人放了 姜宇和周毅刚来回对抓住的两人审问了许久，两人终于是交代了自己知道的所有。 他们是纺织厂的保安，从纺织厂刚在镇上建成的时候就来了这里，之前一直在万花夜总会。 黄志清和纺织厂的关系他们不知道，只知道厂长说过他是自己人。 今天下午的时候，他们受新来的纺织厂厂长谢南伟的指示，夜里过来杀姜宇，但不是在出租屋这里，而是想要先把姜宇捅伤，再带去两人事先找到的一个荒山上埋掉。 因为之前纺织厂女工被奸杀的尸体被别人发现，厂长李建明才被查了出来，所以这个新来的厂长特别要求他们，要把姜宇的尸体处理干净。 至于之前发现的那几个被奸杀的女孩，都是因为不愿意去万花夜总会上班，才被强奸之后打死的。 最惨的是死在工厂宿舍的刘丹，当时的厂长李建明，叫了好几个女孩去了工厂六楼，要求她们随货车去省城，在路上不许闹出动静。刘丹年龄虽小，但性格刚烈，怎样劝说打骂都不同意。 为了吓住其他几个女孩，李建明让作为保安的这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抓住刘丹，扒光了她的衣服，然后用皮带和鞭子狠狠地抽打。 那些姑娘哪见过这种场面，个个吓的浑身颤抖，后来，李建明又当着她们的面，强奸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刘丹。 当时他们两人见刘丹没死，就把她拖回了宿舍，还在宿舍里折磨了刘丹许久，后来还变态的把自己带来喝的啤酒瓶插进了她的下体，然后就离开了宿舍。 姜宇亲眼见过那些女孩尸体的惨状，所以面对这两个禽兽时总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想上去教训他们，但被周毅刚拦了下来。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收拾他们俩有的是时间，先去把那个厂长抓住。”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把他们俩绑在这里。” 姜宇忍了下来，跟周毅刚说道。 “等下再去，先把他们俩送到你们派出所，不能直接留在这里，如果纺织厂那里没有等到他们俩回去，肯定还会派人过来这里的。” “好” 姜宇心想，还是周大哥心细，要是直接把这两人绑在这里，那肯定要被后来的人带走。 把两人带到派出所门口，周毅刚并没有进去，而是让姜宇一个人带着他们。 刚好今晚是大炮值班，姜宇把人交给他，大概的说了一下情况，要他把人关好，等自己回来再说。准备走的时候又回去跟大炮拿了手铐。 为了不引起纺织厂那边的警觉，姜宇没有选择开派出所的警车。在门口跟周毅刚汇合后，两人快步往纺织厂走去。 大约二十分钟后，看见了纺织厂的大门。为了噪音不影响居民，厂房建在镇中心的边上。 跟门口的保安打过招呼后，两人没有坐电梯，直接往工厂的六楼走去，姜宇上楼梯的时候往工厂里面看去，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工厂内的机器和工人都还在不停的运转着。 上到六楼，推开门，先看到的就是一大片空旷的地方，这里应该就是他们折磨那些小姑娘的地方了。 右边有两扇木门，边上的牌子上写着厂长办公室，两人正准备过去推门的时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走出来一个穿着厂服的女工，看见两人后，赶紧低下了头，边走边整理头发和衣服。 姜宇皱了皱眉，走了进去。 里面的男人正低头把衬衣往裤子里塞，姜宇挪开视线，看到办公桌的对面有个电视，里面是监控的实时画面，不光有工厂内的，还有办公室外面，就连楼梯里也有。 “难怪他知道我们上来了。” 姜宇对周毅刚说道，眼睛往监控画面那里看去，示意周毅刚。 “你们是谁啊？怎么随便跑到我的办公室来了。” 男人整理好了衣服，对两人质问道。 姜宇这才打量起他来，大约三十多岁，个子不高，身体比较瘦，跟谢颖一样的油腻大背头，估计是谢颖的铁杆小弟。 “我们是派出所的，为什么找你你不知道吗？” 姜宇并不着急，他想看看能不能从他这里获得更多的线索。 “我又没有犯法，哪里会知道这深更半夜的警车同志找我什么事儿？” 谢南伟淡定的说道，坐回自己的办公椅，悠闲的点上了一根烟。 “谢南伟，我就是你要杀的那个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你应该看过我的照片吧？” 听到姜宇的话，谢南伟抽烟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态。 “警察同志，你说的我都听不懂，我可不敢杀人啊。” 他接着说道： “你们再不走的话，我要给你们所长黄志清打电话，告诉他他的手下骚扰我。” 姜宇见他还在装，直接说道： “你派过去的那两个人，已经被我抓起来了，他们什么都交代了。” “行了，别跟他废话，先带回去再说” 周毅刚忍不住插话，说完就准备动手。 “等等，我要给你们所长打电话，你们不能抓我。” 谢南伟见他们来真的，着急的喊道。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找我们所长就更容易了，有什么话还可以当面说。”姜宇也不再跟他磨叽 ，直接拿出了手铐。 谢南伟本来还想反抗，但他瘦弱的身板在周毅刚面前不值一提，反而害得自己还多挨了几下打。 “敢抓我，你们会后悔的。” 谢南伟被抓了还继续叫嚣着。 姜宇两人带着他准备回去派出所，楼梯下到一半的时候，周毅刚好像想起了什么，对姜宇说： “小姜，你先下去，在楼下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个东西。” “好的周大哥。” 周毅刚上去的时间并不长，姜宇在楼下等了几分钟他就回来了。 “走吧。” 姜宇见他两手空空，以为是没有找到自己要的东西，便没有多问。 押着谢南伟回到派出所后，姜宇直接把他带到了审讯室。 周毅刚还是没有进来派出所，说是自己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在给了姜宇一个小型摄像机要他拍下证据后就走了。 可惜的是，一直审讯了几个小时，摄像机的电眼看就要没了，天也就要亮了，谢南伟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即使姜宇把之前抓到的两个人带到他面前，他也一口咬定是那两人诬陷他，自己并没有指使那两人去杀掉姜宇，而是一直吵着说要见所长黄志清。 姜宇陪着他熬了一夜，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虽然他也很想睡觉，但还是强迫自己硬撑着。 同时他也在等着，等着所长黄志清早上来派出所时，会怎么解释他和谢南伟之间的关系。 八点多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人突然用力的推开，黄志清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姜宇，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随便抓人是会受到处分的？你抓人之前有没有我的批准？” 黄志清进门就大声的朝姜宇喊道，然后又走到谢南伟身边，弯腰解释： “谢厂长，不好意思，手下的人不会办事儿，让您受惊了。” 谢南伟在看到黄志清进来的时候，腰板都比之前挺得更直了，又听到黄志清赔罪的话，高傲的说道： “黄所儿，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你手下的人无缘无故把我抓到这里，不仅不让我睡觉，还说我指示别人要杀他，你们就是这样冤枉好人的吗？” 黄志清听完后腰弯得更低了，赶忙说道： “谢厂长放心，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手下的人不会办事儿，让您受委屈了。” 他说完又转身来到姜宇面前，命令到： “钥匙呢？解开，赶紧把人放了。” 姜宇肯定不会听他的命令，反而问道： “所长，你难道不问下我为什么抓他吗？你觉得我没有证据会乱抓人吗？” “我管你有什么证据，没有我的命令，你就不能抓谢厂长。我再说一遍，赶紧把人放了！” 第27章 连他都抓不了？ 黄志清一早过来就要放人，姜宇自然是不会同意。 其实这个谢南伟犯的那些事，黄志清是再清楚不过的。 如果谢南伟不放出去，不仅会受领导的责骂，他自己肯定也会受到牵连，所以现在他连姜宇所说的证据都没兴趣看，先放了人再说。 “所长，人现在肯定是不能放的，他还没有交代自己的犯罪行为。” 姜宇并不害怕愤怒的黄志清，接着说道： “既然他不肯说，要不所长您替他说了？顺便交代一下自己的问题！” 黄志清听到姜宇这么说，直接装作听不懂。 “你什么意思？姜宇，你知不知道我是这里的所长？这里是我说的算，你不听从领导安排，私自抓人，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 姜宇见已经彻底激怒了他，准备再给他添点火 直接说道： “昨晚谢南伟派去杀我的两个人我抓到了，现在就在看守室里待着，他们交代了是受谢南伟指示，交代的过程我全程都有录像，所以，我抓谢南伟回来是有确凿的证据的，并不是乱抓人。” “还有，我是前天夜里才回到镇上，昨天一直待在所里，知道我回来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其中就包括你，是不是所长你给谢南伟报得信？” “你有证据吗？你凭什么说是我报得信？不可以是其他人吗？” 黄志清气的说话间脸上的肥肉都在跟着颤抖。 “那也就是说你承认有人给谢南伟通风报信了？ “你…好啊，你套我的话是吧？” “全部是你自己说的，我又没有逼你。至于证据嘛…” 姜宇说话间，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用手轻轻按了一下，便有声音传了出来。 “我实话告诉你吧，纺织厂那边这几年一直有给我好处，还承诺在我退休前会帮着我往县里升一级，你说这样的好事儿我能拒绝吗？如果我能再升一级，那我就不用再怕家里的老婆了，也不会再被别人说我是靠着老婆的关系。” “而且他们需要我做的也很简单，就是纺织厂那里有人口失踪或者杀人案的时候，睁只眼闭只眼就行了，其他的他们自己会解决。再说了，县里的领导也是他们的人，我不做也不行。所以你这次从省城回来就是错误的，还不如自己远远的躲起来，好给自己留条命…” 原来，这就是昨天上午姜宇在黄志清办公室里录到的，黄志清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自然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不安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谢南伟，而谢南伟也在用恶狠狠的眼神儿看着他。 黄志清不敢再看谢南伟的眼睛，他贴近到姜宇身边，骂道： “你他妈的，跟老子玩阴的是吧？昨天那两个笨蛋是真该死，竟然没有杀掉你。” 说完还伸出手来，准备去抢姜宇手中的录音笔。 姜宇一只手把录音笔往身后缩了缩，另一只手拦住了黄志清的胳膊，对他说道： “所长，你确定要抢这个录音笔吗？我也不瞒你，我早都做好了备份，你抢去了也没用。” 黄志清听姜宇这么说，伸手的动作停了下来，好像一下没了力气，呆呆的低头坐到了椅子上。 一旁的谢南伟见黄志清这个状态，慢悠悠的说： “黄所长，这就认怂了？亏你还是个所长，这么容易就被吓住了。” 黄志清闻言缓缓抬起头，疑惑的眼神看向谢南伟。 谢南伟接着说道： “仅凭他手里的一份录音，能说明什么？谁能证明那就是你说的话？我还可以用他的声音做成一份一模一样的录音，那他这个警察是不是就得坐牢？”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起来，差点就上了他的当。” 黄志清一拍大腿，兴奋的站了起来，再没有刚才萎靡的样子。 姜宇没料到谢南伟会这么说，眼看黄志清都要交代了，之前的努力一下又白费了。 “黄所长，你先把我放了，那两个人即使交代了是咱们安排他做的，我也有办法让他们改过来。在这坐了一夜，我得赶紧回去休息休息。” 谢南伟又给黄志清吃了颗定心丸。 “好嘞！那我就放心了。” 黄志清眼角的皱纹舒展得更开了。 正当姜宇不知道如何应对时，审讯室的门突然又被人打开了。 进来的是四个穿制服的警察，周毅刚跟在他们后面，小小的审讯室几乎快要站不下了。 “我们是县城公安局的，有人举报你们的派出所所长黄志清跟纺织厂勾结，强奸妇女，强迫妇女卖淫，蓄意谋杀人民警察姜宇。现在过来调查，谁是黄志清？” “我，我是” 黄志清赶紧上前，急忙说道： “同志，谁举报的啊？根本没有的事儿，之前的纺织厂奸杀案不是已经抓到凶手了吗？我还亲自参加了审理呢。” “我们收到了一些证据，所以要求你跟我们一起回去接受调查。” 县公安局的警察在询问了屋内的几个人后，要求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起回去配合调查，还包含昨晚姜宇和周毅刚抓住的那两个人 走到派出所的院内，姜宇见到了县城公安局的两辆警车，他和周毅刚，还有黄志清和谢南伟一辆车。 上车后，由于还有其他人在场，姜宇并没有和周毅刚打招呼，两人只是眼神交流了一下，就安静的坐着。 不多久，便到了公安局。几人分别被带到不同的房间，分开审讯。 姜宇把自己回到镇上之后发生的事全部说了出来，但是没有提及赵师敏的死和省城的万花夜总会，他觉得那里的事目前还解决不了，首要的是先还镇上一个安全的环境。 在做完笔录后，姜宇来到了休息室，周毅刚也在那里。 “周大哥，谢南伟和黄志清这下应该出不来了吧？” “不一定！” 周毅刚简短的回答。 “不一定？那我们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有证人证词还有录像录音，这样都不能定他们的罪吗？” 姜宇惊讶的问道，他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果是普通人，那这些证据肯定就够了。但是谢南伟和黄志清在你们镇上来说不算普通人，特别是谢南伟。所以我才说不一定。” 姜宇有点不明白周毅刚的意思，追问道： “你是说公安局连他都抓不了？” 周毅刚见姜宇有些急了，安慰道： “你不用着急。其实，如果公安局的把谢南伟他们俩放了，反而更好。” “啊？这又是什么意思？” 姜宇感觉自己越来越糊涂了。 第28章 露出狐狸尾巴 县城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局长陈宏斌正在查看卷宗，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喂，我是陈宏斌。” “我是彭天白，你们是不是刚从大庙镇抓了几个人回来？” 电话那头的是一个威严的声音。 “恩，是啊，怎么了彭县长？” 陈宏斌赶紧回答，这个彭天白是县城的副县长，分管的工作中就包括公安，司法。 “你怎么能随便就抓人呢？你知不知道纺织厂是我们县城招商引资的代表性企业，大庙镇的那个纺织厂虽然是县城的分厂，但也是贡献了不少的就业和税收啊。你赶紧去核实一下，没事儿的话就把人放了。” 彭天白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宏斌走出办公室，往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一会儿，在休息室的姜宇，看见公安局内开进来两辆车，前面的是一辆黑色的四个圈，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 车辆停好后，两辆车的司机几乎是同时下车，走到后排打开车门，将车上的人恭敬的请了下来。 四个圈里下来的，是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人，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显得气场更加强大。 姜宇正在猜测他的身份时，却见他扬起笑脸，走向了后车下来的那位年轻人，那恭敬的样子，让姜宇感觉他跟刚下车时都不是同一个人。 后车下来的年轻人大概三十岁左右，对于中年人的恭敬，脸上没有表情，直接往公安局的办公楼这边走来。 姜宇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就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因为此人年纪轻轻，却梳了个复古的大背头，此时出现在这里，肯定是谢家的人了。 两人进来后，直接往局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周毅刚也看到了两人，看着疑惑的姜宇，慢慢说道：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放了他们是好事儿吗？” 姜宇想了一下，还是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便问道： “你是指他们？” 姜宇看向那两人的背影。 “恩，如果谢南伟他们被放出去了，反而事情就好办了。” 周毅刚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到十分钟，被审讯的谢南伟就出现在了办公楼的大厅中，跟在他身边的，是刚上楼的两人和局长陈宏斌，一行人向着姜宇他们走来。 到了眼前，领路的警员说道： “局长，就是他举报的，而且提供了录像视频和录音的证据。” 领路的警员指着周毅刚。 “好，你先去干自己的工作。” 陈宏斌说着，转头看向彭天白， 好像在等着他的指示。 “把他抓起来审审，平白无故的冤枉一个企业家，破坏本县的经济发展环境，绝不能轻饶。” 彭天白看着周毅刚，面无表情的说着。 陈宏斌虽然心里不认同，还是应付着说道： “好的彭县长，我们会查清楚。” 姜宇听到他们这么说，猛得站起身来，生气的喊道： “我们是受害者，而且还提供了那么多的证据，现在不仅是把谢南伟放了出来，反而还要抓提供证据的人吗？” 周毅刚也站了起来，面色平静的把姜宇按回到椅子上，对他说道： “没事儿的，抓就抓吧，我会很快出来的。” “哈哈…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你们抓不了我的，你们冤枉好人，好好想想自己怎么解释吧。” 谢南伟见彭县长两人已经走了出去，开始肆无忌惮的讽刺姜宇两人。 陈宏斌听了谢南伟后，略微皱了下眉头 ，对周毅刚说道： “同志，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请你帮忙配合调查，不是要逮捕你，这也是为了好搞清楚你们所说的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是存在。” “哈哈…你们好好调查，好还我一个清白。我就先走了陈局长，镇上还有好多人等着我吃饭呢。” 又是谢南伟的声音响起，陈宏斌没有理会他，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眼前这个人。 随后，姜宇和周毅刚又被分别带去做了笔录，一直到下午的时候才结束。 两人出来后，姜宇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努力了这么久，本以为这次好歹能有点进展，没想到自己不仅差点被杀，而要杀自己的人还什么事儿都没有。 周毅刚反而一脸轻松，跟姜宇说道： “我先回去了，应该要不了几天就会回来。” “周大哥，你这就回去了？” 姜宇以为周毅刚是不想管这里的事了。 “我不是说了，过几天就回来了。这次过来虽然时间短，但是收获还是挺多的。” “他们都被放出来了，哪里有什么收获？” “哈哈…还记得我上午跟你说的吗？他们被放出来反而更好，我们提供了这么多证据，还能被放出来，说明他们在这里的保护伞就不是一般人。如果我去调查他们的保护伞，肯定要花费不少的时间，现在他们已经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岂不是好事儿？” 姜宇好像有点明白了，眼里也恢复了一点神采，问道： “周大哥，你说的保护伞，是上午来的那个彭县长吗？” “应该是他了，但是除了他，肯定还有别的人。” “那我们要怎么调查？” “我也不确定，所以我要把备份的证据带回去，顺便请示一下下一步的行动，争取把他们一次根除。”周毅刚接着说： “今天抓的这些人，放就放了，你想开点，我还有证据可以让那个谢南伟出不来，只是还没有到时候。这几天你保护好自己，不过他们应该也不会再明目张胆的针对你了。” 周毅刚交代完，两人拦了辆出租车，赶往县城的汽车站，他们回省城和镇上都要在那里坐车。 中途路过县城的纺织厂时，看着路边那比镇上规模大几倍的纺织产业园，姜宇觉得那不是振兴县城的经济园，而是一个大型的罪恶窝点。这里面的罪恶，应该要更加的恐怖吧，他心里想道。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昨晚一夜没睡再加上一天的劳累，姜宇没有吃饭便躺在了床上准备直接睡觉。 但是翻来覆去却睡不着，他索性直接起身，去以前和赵师敏走过的河边转转，心里的思恋无人诉说，他只能以这种方式让自己没那么难受。 第29章 非法证据？ 半睡半醒的过了一夜，清晨的时候，姜宇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简单的洗漱过后，他穿着以前上学时候的训练服，在镇上来回跑了几公里。 然后又跑到树林边，练习了一会儿以前学的格斗技巧，好久没练，他感觉生疏了不少。 是时候要重新练回来了，姜宇心里想道。 他跑回宿舍洗了个澡，换上衣服准备去派出所上班。 昨天下午从公安局出来的时候，他们没有看到黄志清，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放出来。 同事们也陆续过来上班了，大炮来到办公室，见姜宇已经回来了，连忙把他拉到院子里，关心的问： “怎么回事儿啊姜宇，你昨天怎么跟所长一起被县里的带走了？” “是因为所长想杀我灭口没成，我举报的他们。” “啊？他想杀你？” 姜宇简单的一句话，大炮好像见了鬼一样张大了嘴巴，连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姜宇的眼神往办公室的地方瞅了瞅，示意大炮不要太大声， 然后缓缓说道： “你记得我去省城之前跟你说的话吗？我们的所长黄志清跟纺织厂有勾结，而纺织厂专门干一些强迫妇女卖淫的事，咱们镇上有好多姑娘就是被纺织厂的人给弄到省城去了，之前的那些奸杀案，黄志清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他曾经还想让杀了老两口的那个木匠顶罪，最后是没办法才交出来那两个人。” 姜宇说话时语气平缓，毕竟他在省城亲身经历了赵师敏的死，对他们那些人的无法无天已经见识过了。 而大炮就不一样了 听了姜宇的话，他半天才缓过神来，脑子里一堆的问题想问。 “那黄所长为什么要杀掉你呢？是因为你知道他的秘密吗？还有赵师敏，她怎么没有回来，人去哪里了？” “赵师敏回不来了，她的事我以后再跟慢慢解释，也是因为赵师敏的事，黄志清和纺织厂才想杀了我。” 姜宇接着说： “我前天夜里抓住了他们派去杀我的两个人，还录了证据交给县城公安局，所以他们才会过来。但是他们的保护伞太强大，不仅当时就放了厂长谢南伟，这会黄志清应该也放出来了。”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他们的保护伞是谁？” “暂时这几天应该是没什么危险，后面就不一定了。他们的保护伞不光在县里，连省里都有！” 大炮听完，又一次被惊到了，他没想到镇上的一个纺织厂竟然这么厉害。 “大炮，我跟你说这些事，一是希望你留意提防黄志清，还有就是希望你能帮帮我，好早点把他们绳之以法。” “行，你说吧，要怎么帮都行。” “我还没有确定，等过两天我再跟你说，可能会有点危险。” 姜宇直接说道，他对大炮很了解，不会因为危险而退缩。 “你看我是那种怕危险的人吗？” “哈哈…所以我才找你帮我。” 两人又聊了一会，便准备回办公室里面，路过户籍室那里的时候，姜宇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新来了一位户籍警。 姜宇看向以前赵师敏坐的位置，心里又是一阵伤感。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姜宇起身活动了一下，准备去院子的厕所。 刚出到院子，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进来，停稳后，从后排下车的竟然是黄志清。 他下来后，走到驾驶室边，对着司机说道： “谢谢了，麻烦兄弟回去帮我跟谢总表示感谢，这么大老远的，还专门让你送我回来。” 那司机答应后，便直接掉头开出了院子。黄志清这才转过身，看到了驻足观望的姜宇。 “姜宇，我回来了！哈哈…是不是很意外？你也看到了，还是车送回来的。” 他面对姜宇，没有了之前的客气，有点趾高气昂的说道。 姜宇没有理会他，直接去了厕所。 黄志清感觉自己丢了面子，小声骂骂咧咧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姜宇从厕所出来后，在院子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出昨天新存的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陈局长，我是姜宇。” 原来，昨天在做完笔录的时候，陈宏斌私下找到姜宇，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相信姜宇和周毅刚所说的事，因为县城的纺织厂也经常也无故失踪的姑娘，而且他也想早点查明纺织厂的犯罪事实，便跟姜宇互留了电话。 “你说。” 陈宏斌简短的说道。 “陈局长，我在所里见到黄志清了，他应该是被县城纺织厂那边的司机送回来的。我跟周大哥提供的录音和视频证据你是知道的，怎么他也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小姜啊，不是我想放他，唉…” 陈宏斌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你们提供的那些证据，关于黄志清的，因为是录音，而且是偷录的 ，所以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那视频证据呢？” 姜宇赶忙问道。 陈宏斌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视频证据也一样，那两个人已经翻供了，说是受了你们的胁迫，才说的那些话。” “啊？我明显没有诱导啊，是他们自己说的。” “即使没有诱导，但是视频中他们的双手被反绑，而且其中一人的脸上还有明显的淤青，再加上他们所处的地方一眼就看出不是审讯室，所以，无论他们说了什么，都只能算作非法证据！” 陈宏斌跟姜宇解释道。 这倒是姜宇他们疏忽的地方，当时只顾着早点让他们交代，却忽略了正常的流程和合法性。 “那过来杀我的两个人也要被放出来了吗？”他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谢南伟和黄志清被放出来他可以理解为县城有他们的保护伞，但是两个直接动手的人也要无罪释放，还是在有证据的情况下，他无法理解。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他们已经翻供了，说去你那里只是为了偷东西，被你们控制住以后在你们的诱导下才说是谢南伟派他们过去杀你，他们现在虽然没有出去，但是定罪的话最多只能是偷窃。” 陈宏斌说完，见姜宇半天没有说话，又补充道： “我也是想定他们的罪，毕竟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迫于上面的压力，我现在只能先放了他们，等有了更加充足的证据再说。” “好的陈局长，我知道了，你等着我的证据吧，应该就是这几天。” 姜宇虽然料到了这个结果，但确认后心里还是比较失落。 “那就太好了。” 陈宏斌问道： “需不需要我这边的支援？” 第30章 先从小的开始收拾 姜宇跟陈宏斌通过了电话后，再一次感觉自己一开始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如果是普通人，那些证据是足够的，没想到那个彭县长方面竟然认为是非法证据，再加上两个纺织厂保安的翻供，现在等于是一个人都没有抓到，还让他们提高了戒备。 姜宇又给周毅刚打了个电话，周毅刚说他应该明天就会回来，让姜宇暂时什么都不要做，等他回来了再一起行动。 刚好今天是周六，所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他便轻轻松松的上了一天班。 下班以后，姜宇回到宿舍换好衣服，准备再出去锻炼锻炼，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见是老三打过来的，便接通说道： “老三，怎么样，有进展吗？” “还没有，我联系上了赵师静，但是她那里也暂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老三回复道。 姜宇回县城之前，让老三联系赵师静，一来是赵师静那里如果打听到她姐姐赵师敏的藏尸地点，老三那里直接去处理会比较快，二是赵师静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也可以随时打电话给老三。 “小宇，我也会私下调查的，你也不要太着急。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问你那里现在怎么样了，镇上的事儿有没有解决。” 老三接着说道。 “还没有，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本来是掌握了一点证据，但是被县里糊弄过去了。” 接着，姜宇把回来之后发生的事全部都跟老三说了一遍。 老三也感叹这些人的无法无天，在叮嘱姜宇注意自己的安全后就准备挂电话了。 “老三，等一下，我跟你打听个人。” “谁啊？” “就是刚有跟你说过的周毅刚，余书记派过来协助和保护我的。”姜宇提示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在省城这边是做什么的” “这样啊，那等有机会我自己问他吧。” “行，先挂了” 姜宇比较好奇这个周毅刚的身份，所以就打听了一下，既然老三不知道，那可能是余雪也没有跟他说过。 姜宇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慢跑着出了门。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亮的时候，门口便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姜宇从床上坐起身来，试探着问道： “谁啊？” “我，开门。” 门口传来低沉浑厚的男声，虽然没有说名字，但姜宇也听出了他的声音。 “周大哥，怎么来这么早？” 打开门，姜宇问道。 “昨天得到指示，夜里就出发过来了。” 周毅刚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有力。 “你一夜没睡啊？那你赶紧在我这床上休息休息。” 姜宇赶忙重新打开被子，铺在了床上。 “不用了，咱们先说正事。” 见周毅刚没有休息的意思，姜宇也不再劝说，从周毅刚说话和办事的方式来看，他感觉眼前这个周大哥肯定是当过很多年的兵，军人的气质旁人想模仿也是模仿不来的。 “我把证据带回去给余书记看了，他也了解了这几天的事儿。但是因为黄志清和纺织厂勾结以及收受贿赂的证据还不够充分，而且还没有副县长彭天白的证据，现在纪委还不能直接介入。” 周毅刚直接说明了情况。 “啊？那怎么办？” 姜宇着急的问道。 “所以现在就是要提供他们勾结的更有力的证据，让他们没法狡辩。本来，如果多几个人写一些举报信到省纪委，省纪委是可以要求县纪委调查彭天白的，但是那样可能不仅查不出什么，还会让他们办事更加的小心。” “那还是我们自己来调查吧。” 姜宇感觉县里大部分的官员可能都跟纺织厂有点关系，还不如自己调查。 周毅刚点了下头表示赞同，说道： “恩，就是这个意思。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准备先从哪里入手？” 姜宇想了一下，回答道： “周大哥，我是这样想的，经过前两天的事，现在黄志清肯定已经有了防范，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再露出破绽了，从他身上入手的话会比较难。” “恩，你接着说。” “虽然从黄志清入手比较难，但是纺织厂就不一样了，他们仗着有人帮忙，应该是不会有任何收敛，那我们就从他们入手。” “恩，然后呢？” 周毅刚示意姜宇接着说。 “只要我们拿到纺织厂犯罪的更多的证据，让他们没法翻供，那他们就要坐牢或者枪毙，到时候黄志清以及我们上次见到彭县长估计比我们都要急。” “因为，如果纺织厂的这些人被抓住了，黄志清和彭天白这些人就会担心把他们给供出来，会想方设法的捞他们出来。那样一来的话，可能他们勾结的证据自己就跳出来了，余书记那里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调查彭天白，那这又会让省城的人坐不住了…” “哈哈，分析的不错，果然是比较聪明。” 周毅刚听姜宇说完，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姜宇见周毅刚难得的夸他，就问道： “那就是说我分析的没错了？” “恩，你说的没错，跟余书记给的指示一样。既然他们是一个比较大的犯罪集团，那我们就从小的开始抓起，一点点的瓦解掉他们。” “好，周大哥，那就要麻烦你多帮忙了。” “我现在还不方便暴露身份，还是过来配合你，主要保护你在行动中不受伤害。” 周毅刚缓缓说道，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渐渐相信了姜宇的能力，虽然他还很年轻。 “好的周大哥，那我先谢谢你了。今晚就需要你的帮忙。” “行，你先跟我说说怎么做。” 周毅刚问道。 随后姜宇把自己的想法跟周毅刚说了出来，两人商量好后，姜宇就简单刷了牙，出门锻炼去了。 周毅刚脱了鞋，躺在了姜宇的床上。 一夜没睡，他也是有点累了，趁现在睡觉补充补充体力，等着夜晚的到来。 姜宇出门后，在镇上的小河边慢慢跑步。 跑了一会儿，他想起自己还没有通知大炮，昨天说好了要他帮忙。 正要打电话给他时，又把已经掏出来的手机装了回去，决定还是直接去大炮家里跟他说。 第31章 又是你？ 傍晚的时候，姜宇领着周毅刚，和大炮一起在镇上的小饭店点了几个菜。 因为今天周末的缘故，镇上在外走动的人还是挺多的，再加上纺织厂也放了假，饭店的生意自然是比平常要好。 三人都没有喝酒，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安静的等着上菜。 这时，朝着门口方向坐的大炮，看到推门走进来的一个人，面孔她比较熟悉。 他用眼神向姜宇示意了一下，然后看向门口，姜宇也转过头看了过去 ，发现来人是袁丰宇。 袁丰宇这时也看到了他们，脚步稍慢了一下，还是一瘸的向他们走了过来。 “警察同志，你们也在这吃饭啊，要是知道你们在这，我就不来了。” 他在这里吃饭？听到袁丰宇的话后，三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你最好不要在这里吃，我怕我看到你的样子等下又控制不住自己。” 姜宇故意说道，并且故意用眼神狠狠的盯着他。 袁丰宇不敢对视，躲避了姜宇的眼睛，低着头说道： “警察同志，你可别再忍不住了，你看我这腿，现在都还没有好利索，我可是怕了你了。” “那你还在这里打扰我们喝酒？老板，我们的酒怎么还没有来？” “我这就走这就走，你们慢慢喝，我先拉货去。” 袁丰宇说完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出门前还回头对着几人露出了恭敬的笑脸。 望着走出去的袁丰宇，几人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还真是被你打怕了。” 大炮对姜宇说着。 “他不怕我，如果被他逮到机会，我感觉让他杀了我他都不会犹豫一下。” “啊？那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告你故意伤害罪？毕竟你拿刀扎了他的大腿。” 大炮有点疑惑的问。 姜宇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他是想告我来着，不过应该是被黄志清压了下来，他以为我会死在省城，袁丰宇再告我的反而会给他们惹麻烦。” “来喽，上菜喽。” 饭店老板娘上菜的声音响起。 “几位，你们刚说要喝酒是不是，要拿什么酒？” “不用了老板，直接给我们打饭吧。” “好嘞！” 待老板娘端来米饭后，三人便不再说话 匆匆吃了饭，往国道的方向走去。 姜宇心想：还好是来这里吃的饭。 在国道边走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正好此时路边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三人来到国道边的小饭店，在门口找了个比较暗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跟老板说了他们只是歇下脚，老板也就不再管他们。 “你们俩先在这里等着，我再望前面走一点，万一有突发情况好应付。” 周毅刚说完就起身走了。 姜宇和大炮坐在凳子上，眼睛一直往镇中心的方向看去。 他们在等袁丰宇。 昨天姜宇和周毅刚经过商量，决定先从袁丰宇下手。 因为之前赵师静说过，被纺织厂强迫带走的姑娘，都是被装在货车里面偷偷拉走的，而纺织厂的货车是每个周末都会来镇上。 按照之前的轨迹，他们计划今天晚上趁袁丰宇来到国道边的这个饭店吃饭的时候，先控制住他，再打开货车检查，看看里面有没有被抓的姑娘。 所以傍晚他们在镇上的饭店遇到袁丰宇的时候，才会有点紧张，如果他在那里吃了饭，在现在他们所处的国道边这里应该就不会再停车了。如果那样的话，他们三个想要在国道上逼停大货车，还是比较危险的。 过了不久，国道上传来了刺眼的光芒，两人眯着眼睛，认出了是纺织厂的货车队。 他们俩心里在默默的祈祷，希望货车能停下来，好让他们有机会调查。 第一辆车直接快速的开了过去，第二辆车也没有停留，开了过去。 姜宇正准备给周毅刚打电话时，第三辆货车停了下来，接着，第四辆货车也在国道旁边停了下来。 姜宇装回手机，和大炮一起低下了头，用眼角的余光继续打量着货车的方向。 袁丰宇有点蹒跚的走下车，跟上前面的货车司机，生气的说道： “兄弟，等下我啊。他妈的，下午准备到镇上吃饭的， 结果又碰到了上次那个警察，真他妈倒霉。” “没事儿，不就是换个地方吃饭嘛。” “我就是为了躲他才去镇上吃饭的，你不知道，我的腿上次就是在这里被扎的。还好他们几个在喝酒，不然我都不敢让你陪我在这吃。” 袁丰宇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饭店门口，他四处打量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就直接坐了下来，大声喊道： “老板，点菜，猪大肠先来一份。” 姜宇和大炮在他们俩来到这里之前，已经悄悄的离开了。 两人摸到停在前排的货车的后面，这是袁丰宇身边另外一个人开的，姜宇首先给周毅刚发了信息，说明了情况，让他先回来。 然后两人拿出随身携带的钳子，夹断了货箱门的扎带，慢慢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姜宇跳了上去，大炮则在外面注意着饭店那里的情况。 姜宇打开手电筒，发现车厢里除了纺织类的货物，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人之后只能先下了车。 两人又来到后面的一辆车，这是袁丰宇开过来的。姜宇把希望寄托在了这辆车上。 只是，这辆车的尾箱门上，除了扎带之外，还上了一把锁，看来袁丰宇已经有了警惕之心。 好在他们之前有考虑过这种情况，也想过应对的方法，但是商量来商量去，不引起注意的方法好像只有，钢锯条。 没办法，大炮拿出钢锯条，放在锁柄上快速的抽送起来，过了一会，又换姜宇来锯，大炮盯着饭店吃饭的两人。 终于，锁被磨断，姜宇打开门，钻了进去。 打开手电，映入眼帘的，还是成堆的纺织品。姜宇用手电扫视了一圈，正以为又要无功而返时，突然听到货物里面传来呜呜的声音。 他赶紧顺着货物的缝隙挤了进去，发现里面有两个年轻的女孩，不仅双手被反绑固定在货架上，嘴里还塞着布条，难怪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声。 姜宇上前说道： “你们不要叫，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两个惊恐的女孩点了点头，姜宇便取下了她们口中的布条，然后解开了绑住她们的绳子。 姜宇又拿出手机，给周毅刚发了一条信息，只有一个字：抓。 带着两个女孩来到货车尾部，大炮正想问姜宇有没有什么发现的时候，发现了他身后那两个孩子瑟瑟发抖的女孩。 “大炮，去帮周大哥，抓住那两个畜牲。” 大炮闻言便冲了出去，姜宇并没有准备参与，他要在这里保护两个女孩。 只是，大炮跑出去还不到一分钟，就和周毅刚一起出现在了货车后面，还押着袁丰宇和另外一个货车司机。 姜宇心想，周大哥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袁丰宇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车尾的人，瞬间也忘了他上次给自己的伤痛，生气的骂道： “又是你，你他妈的，我下午已经躲着你了，干嘛非要和我过不去？” “我不是和你过不去，主要是因为你干的都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姜宇接着说： “现在有了确凿的证据，我看这次谁会救你！” 第32章 这次他跑不了 姜宇打电话给派出所里值班的同事，让他开了所里的一辆警车过来，把几人一起带了回去。 在路上，姜宇尽量安慰着那两个受到伤害的姑娘，让她们不用害怕，直接把事实说出来就行，不用担心会被报复。 到了派出所，他们又是先对两个受到惊吓的女孩的情绪进行了安抚，然后简单的做了笔录后，准备让值班的同事先送她们回去。 但是两个女孩由于惊吓过度，连家都不敢回，只有待在派出所里才有安全感。 姜宇几人只好找来被子，让她们在值班室的椅子上躺倒，然后给她们盖上被子，两个女孩看到身边值班的警察，情绪才慢慢的稳定下来，在椅子上安静的躺着，尽管还疲惫了也还是一直没敢闭眼。 从值班室出来后，姜宇和大炮决定先审袁丰宇，因为他那里能审出来的问题是最多的，而且要赶在黄志清得到消息之前审出来。 周毅刚则是自己去到了接待室，他知道审讯的事情不用要他帮忙，还有就是，如果他不参与审讯，那帮人就没法再用非法证据的理由来搪塞，毕竟今晚抓人和审讯的方法都是正规流程。 “姓名？” “你不是知道吗？” 袁丰宇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姜宇见他一脸的无所谓，提供了音量： “注意你的态度，好好交代你的问题，问什么你就说什么。我告诉你啊，拐卖妇女，强迫妇女卖淫，即使不枪毙，你下半辈子也要在牢里度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如实回答，争取宽大处理。” 姜宇说完，见他不回答，接着问道： “姓名？” “袁丰宇。” “年龄？” “四十一” “详细的说一下，你车上的两个女孩，是你从哪里抓到的，又准备拉到哪里去？” “警察同志，我说了你们也管不了，你们就别逼我了。” 袁丰宇面露难色的说道。 “赶紧说，别耽误时间。” 一旁做记录的大炮大声催促道。 袁丰宇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心里决定老实交代，他担心纺织厂会为了撇清关系而不管他的死活。如果想出去的话，那就要把有能力救他出去的人也牵扯进来。 做好了决定，袁丰宇抬起头来，回答道： “那两个女孩，是纺织厂的工人，晚上装货的时候逮进去的，准备拉到省城。” “拉到省城哪里？” “万花夜总会，交给那边的负责人麻子。” “你一共从纺织厂拉过多少女孩过去？” 姜宇问道。 “记不清了，大概二三十个吧。” 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是当他说出来的时候，姜宇和大炮两人心里还是被震惊到了。 二三十个，那是多少家庭的梦想和希望，都被他们狠狠的敲碎了！ “把你知道名字的全部说出来，一个都不要漏掉。” “我知道名字的并不多啊，你可以直接去找谢厂长，厂长都有名单的。” 袁丰宇解释道，他确实不知道，一直都只是负责把那些女孩拉过去。 “你是说谢南伟？” 姜宇问。 “恩，最近都是他负责，我就是个跑腿的。” “行，我知道了，你们是怎么恐吓那些女孩的？还有，你有没有强奸过她们？” “没有没有，我没有强奸过她们，我拉的都是处女，我哪敢强奸她们。” 袁丰宇赶紧说道。 “你确定？现在是给你坦白的机会，你想清楚了再说。” “有，有一个…” 袁丰宇说着又低下了头，接着小声说道： “不过她不是处女，是纺织厂的一个女工，结过婚的。” “这跟别人有没有结婚和是不是处女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管强奸了谁都是犯罪。接着说，交代详细。” 大炮正在做记录，听到袁丰宇的话，忍不住抬头呵斥道。 “我第一次过来拉货的时候，那时候纺织厂刚开工不久，我跟他们还不熟，就在边上等着他们装货，正好看到工厂内一个女工长得比较漂亮，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刚好被当时的厂长李建明看到了，他就问我想不想上她，他有办法。” “我以为他是吹牛的，就跟他说我想上。李建明听完就走了，过了一会儿，他让人叫我去他办公室，我上去后，就看到那个女的已经被绑了过来，随后李建明就出去了。我当时精虫上脑，就把她给强奸了。后面李建明过来，就用这个威胁我，以后都要帮他拉厂里的女孩。” “你是因为这个才跟他们混在一起的？” 姜宇问道，他一直以为袁丰宇在省城的时候就跟在谢南伟这伙人后面。 “恩，不然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你好像还漏了一个人吧？” 虽然姜宇不忍心去想，但为了惩治这些人，他不得不提起。 “没有啊，除了那个女工，没有别人了，其他的都是自愿的。” 袁丰宇连连摇头。 “你忘了你的腿是因为什么受伤的吗？” “啊？警察同志，那个事儿，我上次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袁丰宇听到是问赵师敏的事儿，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他害怕姜宇再对他的腿做出什么。 “你再重新仔细说一遍！” “好，好的。” 审完袁丰宇，两人又审了另外一个货车司机。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人还真的就只是个货车司机，什么都不知道，姜宇联想到在他的车上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可能他真的是不知道纺织厂的内幕。 想想也是，如果每个货车司机都拉的有女孩，那整个镇子上的姑娘都不够他们祸害的。 就在姜宇和大炮两人准备结束审讯，去接待室眯一会儿的时候，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好你个姜宇，又是非法抓人是吧？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前两天的事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所长？” 黄志清推门进来后就大声的冲着姜宇说道，看到了姜宇旁边的大炮后，接着对大炮说： “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也跟着他瞎掺和？” 大炮正想回答，姜宇抢先说道： “黄所长，你这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啊？我们这刚审完，你这么快就来了。” 黄志清本来正在睡觉，却被谢南伟的电话给叫了起来。 原来是走在前面的那两辆货车司机见袁丰宇他们一直没有跟上来，而且打电话也没有接，就联系了谢南伟，这谢南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是姜宇抓了他们。 “要不是你整天不听指挥，到处乱抓人，我至于大半夜的还跑过来吗？我告诉你姜宇，这次你是彻底别想干了，我会把你干得这些荒唐事汇报上去，你就等着处分吧。” 黄志清说完，又转身面对大炮，指着他说： “还有你，你也别想干了。” “赶紧把人放了，你们俩自己回去好好待着，明天不用来派出所上班了。” “所长，人我们放不了，我们已经审讯过了，而且做了详细的笔录，如果你坚持放人，我们会去举报你滥用职权，私自放走涉嫌拐卖妇女和强奸妇女的嫌疑犯。” 姜宇慢慢的说道。 “举报？我会怕你举报吗？前几天你不是还偷偷的把我说的话录音了吗？结果怎么样？哈哈…” 黄志清说完还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所长，今天跟上次不一样了，这次他跑不了，不仅是他，你也一样会坐牢！”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坐牢。” 第33章 这个证据够吗？ 姜宇和黄志清僵持了很久，一直坚持没有听黄志清的命令放人。 黄志清见他铁了心，一时也没有办法，只好先撂下狠话，说天一亮就来人收拾他们俩，然后气急败坏的回去了。 姜宇和大炮去值班室看了下那两个女孩，见她们终于抵不住全身的疲惫，已经睡着了，姜宇两人就去了接待室。 周毅刚从回来就一直待在接待室没有出去，现在正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见到他们两人进来，睁开眼睛瞥了下，问道： “人走了？” 姜宇知道他问的是黄志清，便答道： “恩，走了，跟他掰扯了半天，气急败坏的走的，要么是去搬救兵，要么就是回去请示他的领导了。” “他越生气越好，你们俩也赶紧休息会，天都快亮了。” 周毅刚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姜宇两人也各自找了个凳子，凑合着躺在了上面。 第二天一早，镇上街道的平静被声声刺耳的警笛声打破。 姜宇和大炮也被这声音惊醒，猛然从椅子上坐起。 “来了吗？” 姜宇问周毅刚，见他的样子应该是已经醒来多时了。 “恩，来了，等着就行。” 几分钟后，一辆警车就开进了派出所的院子，其他几辆却没有停留，继续往前开，听声音应该是往纺织厂的方向。 姜宇望向院内的警车，第一个下来的人竟然是陈宏斌，作为县城的公安局长，他亲自来了，显然是特别重视这次的行动。 三人也起身迎了出去。 “陈局长，您亲自来了。” “恩，昨晚抓到的人呢？” 陈宏斌没有客套，直接问道。 “在关着呢，你跟我来。” 大炮说着在前面带路。 等把袁丰宇和另一个货车司机押上警车，姜宇和周毅刚作为证人自然是要一起过去。 车子正要驶出派出所的大门时，突然一个人出现在门口。 随着车上的急刹，车上的人都猛的向前冲了一段距离，待缓过神来，坐在副驾驶的陈宏斌抬头一看，挡在车前的人竟然是黄志清。他随即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黄志清，我还正想找你呢。” 黄志清见车上下来的是陈宏斌，赶忙说道： “陈局长，你也来了啊？纺织厂那边是不是也是你安排人过去的？” “是啊，我们专门过来调查纺织厂的案子，还准备忙完找你的，既然你来了，就跟我们一起过去吧。” “等下，陈局长，我想问下，你们过来的事情县城的纺织厂和彭县长那边知道吗？” 黄志清试探着问道。 陈宏斌听到黄志清的问题，故意问道： “县城的纺织厂？我们来抓人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还有，我是按职责办事儿，为什么要先通知彭县长那里？” “那个…陈局长，前几天的事儿你是知道的，这才刚过了没几天，你又过来抓人，不怕…不怕彭县长那里怪罪吗？” 黄志清若有所指的对陈宏斌提示着，他其实已经说明了，自己和纺织厂都是彭县长的人，想抓他们，首先得过彭县长那一关。 陈宏斌装作没有听懂黄志清话里的意思，说道： “黄所长，之前是因为证据不足，所以才抓了又放，这次是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所以我才亲自过来抓人。等回去以后，彭县长如果想了解，我会如实汇报的。” 见黄志清还是站在原地没有挪步，陈宏斌又接着说道： “黄所长，由于案情重大，牵扯的人也比较多，所以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当然，只是配合调查。” 黄志清见他搬出了彭县长都不好使，只好无奈的答道： “好的陈局长，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黄志清上了警车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袁丰宇，他连忙转过头，装作不认识袁丰宇，故意问着：“他们两个就是昨晚抓到的人吧？” 尴尬的是，车上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十分钟左右，警车便来到了纺织厂的门口，此时工厂的楼下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工人，他们都是镇上的人，从来没有见过一次出现这么多警车。 陈宏斌和姜宇一行人下车后，正准备上楼去的时候，却见楼上的人已经下来了。 县城公安局的警察，两人押着一个纺织厂的保安，从楼上带下来后直接押进了警车，姜宇大概数了一下，仅是保安就有十个人。 最后下楼的，是厂长谢南伟，他虽然也是被两个警察押着，但是却一脸轻松，没有丝毫的紧张。 来到工厂楼下后，见围着这么多工人，他还喊道： “大家赶紧回去吧，我没事儿的，我去警察同志解释清楚，下午就回来了。咱们可不能耽误生产，不然可是要扣工资的。” 听见他的话后，工人陆陆续续的走了。押着谢南伟的警察见到陈宏斌后，直接把他带到了陈宏斌面前。 “局长，人已经全部抓住了，没有逃跑的。” “好，赶紧押上车带回去吧。” 陈宏斌指示道。 “陈局长，你这么快就忘了前两天彭县长跟你说的话吗？今天又跑来抓我，你是不是想受处分了？” 插话的是谢南伟，他没想到上次被抓没过几天就又来抓他，而且架势比上次还大得多。但是他也丝毫没有紧张，感觉自己这一次同样会很快放出来。 “受不受处分是我的事，你要做的是回去好好交代自己的犯罪经过。” 陈宏斌说完就不再理会谢南伟，直接上了警车，他们的车带头往县城公安局的方向开去。 到了公安局后，所有抓来的人都被一一带了进去，还不到八点，几乎所有的警务人员都忙了起来。 谢南伟还是跟上次来这里一样，除了姓名和年龄，其他的就一句话都不说。 纺织厂抓来的保安，好像是受到了指示一样，也是跟谢南伟一个态度，好在经过审讯人员的沟通和劝说下，有两个人的口风出现了松动。 不出意外的，彭县长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陈宏斌在看到是他的电话后，直接选择了不接通，任由电话铃声一直响着。 陈宏斌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不紧不慢的看着姜宇和大炮昨晚的审讯笔录，等着彭县长的到来。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彭天白，身后还跟着上次一起来的那个县城纺织厂的人。 “陈局长，你好大的官威啊，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彭天白进来的第一句话，就先给陈宏斌扣上了一顶帽子。 陈宏斌赶忙站起身，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 “彭县长，您怎么过来了？我是刚回办公室坐下，没有不接你的电话啊！” “是吗？看来陈局长公务繁忙啊，只是，别忙来忙去都是瞎忙啊！” “不会瞎忙的彭县长，我是实实在在想守护咱们县城的安宁才会这么忙，根本不敢怠慢。” “是吗？” 彭天白又有点阴阳怪气的问道： “陈局长，前两天刚从你们这里放出去的人，你早上为什么又把他们抓回来了？技术科的不是鉴定过吗，举报人提供的是非法证据。” “陈局长，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不要破坏咱们县城的经济发展，你现在动不动就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抓对咱们县城经济做出了贡献的人，咱们县的招商引资工作还怎么展开？” 面对彭天白冠冕堂皇的责备，陈宏斌并没有紧张，依然是一幅无辜的表情说道： “彭县长，我没有想要破坏咱们县城的经济环境啊！而且我也不是随便抓人，都是在有证据的情况下才抓的。” 陈宏斌稍作停顿，接着说： “彭县长，我作为咱们县城的公安局长，职责就是不会去冤枉一个好人，当然，更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彭天白没有接陈宏斌的话，反而问道： “证据？技术科都说了那是非法证据，你还坚持把它当做证据？” “不是的彭县长，既然上次技术科都说了不行，我怎么会依然拿它做证据？” “那你为什么抓人？” 彭天白突然提高了音量，他看到身边一起来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彭县长，你跟我来，咱们一起去看看，我们这次的这个证据够吗？” 第34章 可以放开手了 陈宏斌带着彭天白，来到了一个有许多电脑的房间，房间正中间还有一个大屏幕，上面显示着每个审讯室内的画面。 陈宏斌在跟警员打过招呼后，警员带着他来到一个电脑桌前，打开了电脑后就走开了。 “彭县长，您过来看看。” 陈宏斌见彭天白还在原地看着审讯室的画面，便叫他过来。 彭天白闻言走了过来。 陈宏斌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插在了电脑的接口上，随即屏幕上便跳出一个文件夹，他打开视频文件，原来里面也是监控的画面。 彭天白盯着电脑屏幕，正在疑惑陈宏斌为什么让他看这个的时候，下一刻，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因为他认出了监控里的地方，正是大庙镇上纺织厂的六楼，他还去过好几次。 而现在画面里的，正是之前的厂长李建明，他旁边还站着几个保安，其中就有上次去杀姜宇的两个，其他的也是今天刚抓回来的。 在他们对面，是几个年轻的女孩，都低着头。随后，李建明拉出了其中的一个，让两个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又扒光了她的衣服，抽出鞭子狠狠的朝她赤裸的身上打了下去。 陈宏斌不忍直视，在一旁用鼠标快进了视频，但还是能明显看到，李建明打完那个女孩后，她已经站都站不稳了，可李建明还是强奸了她。 女孩最后是被抬出画面的。 “彭县长，这个女孩最后被发现的时候是死在纺织厂的宿舍，他们应该是没有料到这个女孩会死才把她扔在宿舍，第二天被上班的女工发现之后报的警。” 陈宏斌说道。 “恩，这些坏人都要好好处理，绝不能放过，要不是看了这个，我都不敢相信他们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 彭天白装作生气的样子，哪知道他刚说完便话锋一转： “陈局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李建明已经被抓挺久了吧，他也交代了自己的罪行，这跟谢南伟应该没什么关系啊，毕竟他刚调去镇上不久。” “彭县长，咱们接着往下看，这监控里面有答案。” 陈宏斌指着电脑说。 随着监控视频的播放，谢南伟也出现在了画面中，也是跟李建明一样的场景，很明显这次他是领导，手下的人也没有换，换的是那些女孩。 谢南伟也打了其中的一个女孩，还当着众人的面强行脱了女孩的上衣，用手在她胸前乱抓了几把。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进了画面。 是黄志清，他看到谢南伟强迫女孩的场面，好像见怪不怪了，没有任何的惊讶，还跟谢南伟说笑了几句，随后两人勾肩搭背的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那些保安见谢南伟走开，趁机在被脱掉上衣的女孩身上占了便宜后，就把所有人都带出去了。 “这个畜牲，竟然也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儿来，我还以为他是个优秀的企业家呢，把我都骗了！” 彭天白一下打在电脑桌上，桌上的鼠标都差点跳了起来。在房间内的其他警员看来，彭县长这是对犯罪分子的愤怒，被气得大发雷霆。 只有陈宏斌听出来彭县长话外的意思，他是在撇清自己，说自己是被骗的，才会过来要求公安局放人。 “彭县长，你也看到了，我没有乱抓人吧？这些人渣简直是无法无天。还有那个黄志清，身为大庙镇派出所的所长，见到了案发现场，不仅不制止，还跟犯罪分子勾肩搭背，所以我才把他一起带了回来接受调查。” 陈宏斌故意提到黄志清，想看看彭县长的反应。 “应该抓，应该抓，如果他真的跟这些人有勾结，坚决不能放过。” 彭天白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暗自骂道：他妈的，这些废物，竟然把自己的犯罪证据都录了下来，这下我想保都保不了了，说不定自己还要受到牵连。 陈宏斌听着彭天白的话，见他已没有了刚来时的趾高气昂，随即问道： “彭县长，那这个案子我就按照正常的流程来办了，您还有没有其他的指示？” “你正常来办就行了，有什么结果汇报给我，特别是那个黄志清。” 彭天白说完就往外走去，陈宏斌拔下u盘也跟了上去，这个视频资料是周毅刚前几天就交给他的，已经做了几个备份，之所以没有当时就行动抓人，就是等着他们昨晚拉女孩去省城的时候再抓个现行。 来到房间外，跟彭天白一起来的年轻人显然已经等着急了。他叫谢南风，是县城纺织厂的负责人，上次也是他跟彭天白一起过来要求放的人。刚才陈宏斌说带彭天白进去看证据，却拒绝他进入，只好在门口等着。 “彭县长，怎么进去这么久，人现在可以放了吗？” 谢南伟直接问道，这个语气 ，不知道彭天白身份的人肯定会以为他是谢南风的小弟。 “谢经理，我们公安局的陈局长掌握了一些证据，证明大庙镇的纺织厂人员确实有强迫强奸妇女的犯罪事实，所以他们要在这里接受调查，等有结果了会公布出来，你先回去吧。” 彭天白现在说话间尽量表现的跟谢南风没有那么亲密，只是说完又忍不住对谢南风使了个眼色。 谢南风立马领会了意思，一脸无奈的说道： “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陈宏斌见他说完就走，突然问： “谢经理，大庙镇纺织厂是你们的产业，谢南伟应该也是你们自家的人，他犯罪的事情你知道吗？或者说，你有参与吗？” “你可不要瞎说噢。” 谢南风回头，有点挑衅的说。 “陈局长，没有证据的事情还是不要说了，你先处理眼前的事儿吧，我先走了。” 彭天白说完就直接走了，故意没有叫上谢南风。 看着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背影，陈宏斌暗自想道：这两个人肯定是回去商量对策了，不知道他们又会想出什么手段。 公安局的审讯工作一直持续到下午，好在姜宇前几天已经来过一次，该配合做的笔录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这次只是详细说了昨晚他们抓人的经过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他出来后，还是准备去休息室，估计周毅刚会在那里等着他。 “还挺快啊？” 周毅刚见姜宇来了，说道。 “恩，周大哥，这次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不会有问题了，人证物证都有，翻不了的。等黄志清一交代，省里就可以正式成立专案组，那时你就可以放开手了，查谁都不会遇到阻力。” 周毅刚对姜宇解释道，顺便也给他更多的信心。 “那就太好了，总算盼到这一天了！” 姜宇感觉自己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接着问道： “周大哥，我们下一步是从谁那里开始？” 第35章 毁掉证据？ 随着审讯工作的结束，除了谢南伟，被带回来的其他人都一一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在监控证据面前，黄志清也承认了自己收受纺织厂的好处，对纺织厂内部的犯罪行为视而不见，甚至充当纺织厂在警务人员内部的眼线。 至于上次那两个派去杀姜宇的人，黄志清说自己不认识，是谢南伟一手安排的，自己只是在那两个人被抓后按谢南伟的吩咐想法把人捞出来。 黄志清这么说，是想撇清跟杀人这件事儿的关系。 他心里认为，自己收受贿赂，替纺织厂提供方便，最多是坐个一两年的牢，有可能只是被开，连牢都不用坐。但要是和杀人扯上关系，那铁定是要坐牢了。 他还不敢说自己跟彭县长的关系，担心彭县长为了不被连累而不管他，只要自己不说出来，他相信彭县长肯定会救他出来。 谢南伟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哪怕证据给他看了也是什么都不肯说，应该是在等着外面的人活动关系。 彭天白出了公安局后，就让司机把车往出县城的方向开，在县城的最边上，有一个私房菜馆，是谢南风特意开的，他们平常见面都是在那里。 饭馆外面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只有三层楼房，门口的保安对彭天白的车已经很熟悉了，直接打开院门让他们进来，又重新锁上了门。 彭天白让司机在院子里等着，自己走了进去。 从外面看，这就是一栋普通的民房，但进去后，里面的装修却非常奢华，跟彭天白在省城去过的那些高档会所都不相上下。 他直接去了三楼的一个包厢，在那里等着谢南风。 服务员刚把茶水端上来的时候，谢南风就推门走了进来。 “你先出去。” 谢南风对服务员说道。 待服务员出去，门关好后，彭天白首先开口道： “谢经理，我们有麻烦了。” “麻烦？你是说我那个堂弟谢南伟吗？你放心，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们不会有麻烦。” 谢南风丝毫不慌。 “不是他说不说的问题，公安局的现在已经有了他的证据，局长陈宏斌上午带我去看的，就是镇上纺织厂六楼的监控视频，里面能看到谢南伟他们强迫女孩的事，还有之前那个姓李的厂长，他居然直接在那里把人强奸了。” 彭天白心里在骂那些人蠢货，但当着谢南风的面又不好说。 “他妈的，这个谢南伟，办完事儿都不知道关掉监控，还他妈的让警察查到了，难怪他们不肯放人。” 谢南伟听完直接骂道，他现在才知道公安局掌握的证据是什么。 “彭县长，那现在如果谢南伟什么都不说，不承认的话，还能把他捞出来吗？” “唉，难啊。” 彭天白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即使他不承认，光是凭着那个视频，就可以定他的罪了。而且，公安局肯定会顺着那些被带走的女孩，查到省城，县城也会去查，这才是麻烦的地方。” “那如果把公安局局长拉进咱们里面来呢？” “那个陈宏斌是个硬骨头，用钱之类的收买不了他，你之前应该有试过吧，而且我去的时候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彭天白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在想着应对的方法。 “彭县长，你说，是不是毁掉证据就可以了？” 谢南风想到了这个办法。 “毁掉证据？不行，现在已经毁不掉了，他们肯定做了备份，而且还不知道是多少份，贸然出手的话不仅毁不了证据，可能还会把我们暴露了。” 彭天白否定了谢南风的提议，又说道： “其实还有一个麻烦，就是那个派出所所长黄志清，监控有拍到他也去了纺织厂的六楼。我现在担心的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我们的关系说出来，还有上次我交代他让李建明和李建伟出来担罪的事儿。” “谢经理，要不你打个电话跟谢总那里请示一下，我们应该怎么做？” 彭天白想让省城那边的谢颖帮忙，他担心如果黄志清把自己供出来了，那自己肯定要接受调查，到时候谢南风在县城的能力不足够帮自己。 “行吧，那我打个电话问问。” 谢南风说着就拿出手机，找出号码后打了过去，同时起身走了出去，他知道谢颖肯定会骂自己不会办事，所以不想让彭天白看见自己挨骂的样子。 在回镇上的车上，姜宇想起那个监控视频，便问道： “周大哥，那个证据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就是我们去抓谢南伟那天夜里。” 周毅刚答道。 姜宇想了想，那天他们俩去抓谢南伟的时候，两人一直待在一起，就是已经下楼后周毅刚才自己单独上去了一下。 “就那天晚上啊？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周大哥，我记得你上楼去没一会儿就下来了。” “恩，时间够了，我本来没报什么希望，但是打开电脑发现那些记录他竟然真的没有删掉，可能是他觉得电脑设置的有密码才没有删。” 周毅刚还是平静的说着，姜宇的心里却对他的身份更加好奇：这个周大哥究竟是什么身份，好像就没有他不会的东西，不仅身手好，两个人瞬间就被他制服了，而且谢南伟那里设置了密码的电脑他也是随便就打开了，再加上那么多的监控视频，他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找到有用的，还把它移到u盘带走？ “周大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姜宇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向周毅刚说道。 “等几天你就知道了。” 周毅刚猜到了姜宇要问什么，直接说道。 姜宇听他这么说，便没有接着往下问了。 三人回到镇上，周毅刚把放在姜宇房间的背包拿上便直接走了，他跟姜宇约定，不超过三天就会回来。 大炮也懒得再回自己家，打算今晚在姜宇这里休息，两人躺在床上，大炮突然问道： “姜宇，你说这次如果查清了，咱们镇上和县城有多少人会被抓？” 姜宇想了想，答道： “具体多少人我也不知道，不过，肯定是跟省城的没法比。” 第36章 大哥我错了 第二天中午，县城的看守所内，谢南伟正在木板床上躺着时，听到旁边有人叫他： “新来的，去把厕所刷刷。” 谢南伟转头，发现跟他说话的是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 他没有理会，继续躺在生硬的木板上。 谢南伟是上午被送到的看守所，由于他什么都不肯说，而且拘留的时间到了，只能先把他送到这里。 他进来后，发现自己所在的房间加他一起是十个人，里面没有一个认识的。昨天跟他一起抓回来的人，因为是同一个案子，应该是被分配到了不同的房间。 房间内除了一排木板床和角落里的一个蹲坑，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哎，老子跟你说话呢，你他妈聋了是不是？” 壮汉见谢南伟没有理他，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其他的犯人也都转头看向这边，毕竟在这里面关得久了，能有热闹看看是再好不过了。 “你自己不会刷吗？不要打扰我休息。” 谢南伟依旧是没有起身，闭着眼睛说。 壮汉被谢南伟无视，还是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他感觉自己丢了很大的面子。 “呦呵！可以啊小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新来的敢这么跟我说话，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规矩。” “你知道我是…” 谢南伟正准备说出自己是纺织厂的厂长，毕竟在整个县城，没有人不知道他们纺织厂。他以为只要说出自己的身份，这些人就不敢欺负他。哪知道壮汉不等他把话说完，碗口大的拳头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 “啊…你他妈的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南伟捂着自己流血的嘴角，眼睛瞪大了看着眼前的壮汉，他不敢相信以前百试不爽的手段竟然不管用了。 “打你？打你都是轻的。我管你是谁，来这了就得听我的。你们两个，把他拉去把厕所好好刷刷，不刷干净不许起来。” 壮汉说着话，用手指了指谢南伟身边的两个人。 那两人立马一左一右的抓着谢南伟的胳膊，把他拽去了角落的蹲坑边，其他人也围了上来，毕竟在这里面可不是天天有热闹看。 谢南伟努力挣扎，但还是被拖到了蹲坑边上，其中一人抓着他的头发，使劲把他的头往蹲坑里面按去。 谢南伟忍住头上的疼痛，拼尽全力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在快要站直的时候却被人在后腿窝那里重重的踢了一脚，他一下就腿软跪在了地上，后腿窝和头皮都传来剧烈的疼痛。 “大哥大哥，放了我，我错了。” 谢南伟被打怕了，他决定先认错，免得再挨打。 “哈哈…知道错了啊？可惜晚了。” 一边的壮汉见他认错，大声的笑了起来。 “赶紧刷。” 壮汉又吩咐道。 抓着谢南伟的两人又用力把他的头往蹲坑按去，直到谢南伟的脸贴在了蹲坑的边上站脚的地方，又把他的脸在蹲坑站脚的地方来回磨蹭。 “等下，我来给他加点汤，哈哈…” 壮汉笑着站在蹲坑边上，直接拉下裤子，一只手牵出自己的小兄弟，尿在了坑里。 尿完后，对那两人说道： “让这小子刷刷。” 那两人便又逮住谢南伟的头发按了下去，这次不是蹲坑的边缘，而是直接往坑里面按，谢南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在两人的按压下，谢南伟的脸还是被按了进去，刺鼻的尿味一下冲进他的鼻腔，谢南伟全身立马软了下来，虽然他闭着眼睛，但是屈辱的眼泪依然飙了出来。 “哈哈哈哈…” 壮汉和围观的几人都笑了出来，抓住谢南伟的两人也松开了手，站起身来。 “笑什么呢？你们围在一起干嘛？” 门口突然响起看守质问的声音，他听到了这里传出来的笑声。 众人连忙散开，看守的警察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谢南伟，连忙打开栅栏门，走了进来。 “报告，我们刚才围在一起，是笑这位新来的，他去尿尿的时候自己摔倒了，脸摔在了坑里，嘴还磕破了。” 壮汉跟警员汇报时，还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看守已经走到了谢南伟身边，蹲下身来想拉起谢南伟，谢南伟却并不起身。 “是他说的那样吗？” 看守问道。 “恩，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我在地上躺一会就好了。” 谢南伟面如死灰的说道，身上还忍不住的有点颤抖。 “你看他都摔哭了。” 壮汉看到了谢南伟脸上的眼泪，又嘲笑道。 众人又是大声的笑了起来。 “安静，安静！” 看守大声的喊道，众人这才停止了笑声。 谢南伟在地上躺了很久才慢慢的爬起来，他从小在省城长大，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一时还接受不了。 他准备回原来的地方躺着，才刚坐下，壮汉便说道： “滚，离我远点，身上臭死了。” 谢南伟不敢反抗，只好走到床尾，蹲在了地上。 隔了一会儿，刚才的那个看守，又打开门走了进来： “谢南伟，有人来看你，抓紧时间跟我出来。” 听到有人来看他，谢南伟猛得站起身来，他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来看谢南伟的是他的堂哥，县城纺织厂的负责人谢南风。 看到谢南风的那一刻，谢南伟满肚的委屈都想跟他说出来，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种委屈，可是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哭出来，便强忍了回去，小声问道： “哥，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南伟啊，你先不要急，我正在想办法救你出去。我来是想看看你，还有就是问问，你有没有跟他们说什么？” 谢南风说着，转头看了看一旁的警察。 “没有，哥你放心， 我什么都没有说。” “那就好，不过，公安局那里是怎么拿到了你的监控视频，你知道是谁吗？” “我感觉应该是跟姓姜的警察一起的那个人，上次抓我的时候，只有他单独去过我的办公室，但是我的电脑是有密码的啊？” 谢南伟疑惑的说道。 “好，我回去查查他，如果他们再提审你，你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如果你乱说，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了。” “哥，我不会说的。你能不能快点救我出去啊，我不想在这里面待了。” 谢南伟说着说着声音里还是忍不住夹杂了哭腔。 “你给我好好待着，别丢我们谢家的脸，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 “时间到！” 看守的警察说完， 走到谢南伟的身边，准备带他回去。 谢南伟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大喊道： “哥，快救我出去啊。” “哥…” 第37章 我要见彭县长 刚进看守所的谢南伟体会到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屈辱，也是第一次这么害怕一个人。 而跟他一起进来的黄志清，日子自然也不好过。 如果黄志清只是收受了一点贿赂的话，只要他把金额说的少一点，然后再主动退回，好好表现甚至可以免去处罚，但是他现在牵扯的案子比较多，所以也被一起送了进来。 他同样是被分配到了一个十人的房间，对于看守所这个地方，他还是比较熟悉的，作为派出所所长，以前也会经常来这里，只是这一次他进来的身份变成了犯人。 对于看守所里的“规矩”，他也略知一二，所以进来房间后首先便对着其他几人笑呵呵的打着招呼，然后找了个空铺位坐下。 他想主动跟这里的犯人示好，然后安安静静的待上几天，等着彭县长捞他出去，他相信彭县长不会不管他，毕竟自己知道不少他的秘密。 “怎么进来的啊？” 黄志清边上的一人问道。 “就犯了点小事儿，进来待两天就走了，这两天还望兄弟们多多照顾。” 黄志清含糊的回答。 “小事儿是什么事儿？” 那人接着问道。 “举报贪官被发现了，他们说要把我关进来冷静几天。” 黄志清把自己说成了一个正义之士，他担心别人不信，又装作很气愤的样子说道： “我决定了，出去后我还要继续举报，绝不能让他们欺负我们老百姓！” 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样子，边上的那个人也就没有再为难他，缓和了语气说：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出去了好好夹着尾巴活着，别跟自己过不去。” 那人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黄志清。 他们的谈话其他人也都听到了，大家也都没有了欺负他的兴趣，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不再管他。 夜里，其他的犯人大都早早的睡着了，黄志清却特别难受的躺在床铺边上，这里面是大通铺，大家都躺在一起，想睡得舒服就要占更多的地方，但是他不敢跟别人硬挤。 再加上身边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脚臭味，还有蹲坑传来的尿骚味，让他越来越难受。 此时，黄志清想起了家里的席梦思大软床，还有他的老婆，虽然他不喜欢自己的老婆，但是看着现在自己身边躺的人，他发觉自己的老婆还是很好的，当然，最好的还是省城万花夜总会那里的姑娘，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去了。 黄志清忍不了了，他来到门口，拍了拍门，也顾不上会不会吵醒其他人了。 见没有人来，他又使劲儿拍了拍，喊道： “我是黄志清，我要见你们所长。” “吵什么啊？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一个看守的警员走了过来。 黄志清赶紧说道： “同志，我是黄志清，大庙镇派出所的所长，我想见见你们所长，我有事儿跟他说。” “我们所长没在，你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赶紧回去躺好，不要再喊了。” 看守的警员不耐烦的说道。 “同志，那能不能帮忙给我换个地方，在这里我睡不着。” “呦呵，那我要不要给你搞个舒服的单间啊？还睡不着，你不干那些缺德的事儿，会被关到这里来吗？” 看守生气的反问黄志清，说完就直接走了。 黄志清不敢再叫他，两手抓住铁栅栏，心里想着只能凑合一晚，明早再说。 他转过身，慢慢走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小块地方，慢慢躺下。 “你是大庙镇的所长黄志清？” 突然传来的声音，把黄志清吓得又坐了起来。 这才发现，跟他说话的人还是白天那个。 “你不是因为举报才进来的吗？他妈的，还敢骗我。” 黄志清见这个人肯定是听到了他刚才跟看守说的话，便也不再隐瞒： “我是派出所的所长没错，是被冤枉进来的，不过我过两天就会出去是没有骗你的。” “我管你哪天出去。” 那个犯人也坐了起来，接着说道： “只要你是黄志清就行了，我还愁着出不去找不到你了呢。” “找我？我有见过你吗？” 黄志清疑惑的问。 “你当然不认识我，但是，你认识李建明吗？” 那人恶狠狠地问道。 “李建明，他不是纺织厂的厂长吗，前段时间被抓起来了。” “没错，估计快要枪毙了。” “那跟你我有什么关系？” 黄志清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我舅舅，以前镇上死了几个女孩的时候他跟我说过，如果他被抓了，那肯定是你为了业绩把他供出来的，纺织厂那里不会有人出卖他。” “我没有出卖他啊，是因为他的一个兄弟犯了事儿才把他带出来的，那个人叫…李建伟，对，是李建伟害的他。” 黄志清急忙反驳道。 “那你不是也没有把他放出来吗？” 那人反问道。 “我哪有那个权利啊，兄弟你看，我现在自己都被抓进来了。” “哈哈，抓得好，不然我还没有机会替我舅舅出气。”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左右两边，接着说： “大伙儿要不要一起来运动运动，这个所长打扰了大伙儿的美梦，给他点教训，打警察的机会可不多啊！” 那人说完就一下把黄志清扑倒在床铺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旁边又来了两个人，抓住了他的胳膊。 黄志清的双腿乱蹬，很快也被其他两人逮住，很快就传出“砰砰砰”的响声，是拳头打在身上发出来的沉闷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看守所的民警开始换班的时候，黄志清又跑到了房间门口，用力的拍打。 “哐哐哐” “我要见彭县长，有没有人，我要见彭县长！” 黄志清大喊着，眼眶的淤青和肿胀让他看起来像变了一个人。 昨晚的那个看守的民警本来准备回去了，听到声音又跑了过来： “又是你，大清早的就开始吵。” 在看到黄志清脸上的伤时，问道： “你眼睛的伤怎么回事儿？谁打的？” 黄志清正想回答，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咳嗽，他回头看去，正好对上了一双令他有点害怕的眼睛。 “我眼睛没事，昨晚没睡好。我要见彭县长，同志帮忙联系一下。” “我哪里联系得到县长，除非县长自己来找你 ，不然你除了律师和家长谁都见不到，不要再叫了。” 看守的民警说完就准备走了，黄志清又大声喊道： “那我要见公安局长，我有重要的线索跟他汇报！” 第38章 你耍我？ 县城公安局内，局长陈宏斌刚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有警员过来敲门。 “进来。” “局长，看守所那里来电话，说黄志清想见你。” 警员汇报道。 “要见我？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陈宏斌疑惑的问道。 “没有，他只说有重要的线索要亲自跟你说。” “看来他是真急了。那我就去见见他。” 陈宏斌起身出去，又叫了一个警员陪同，去往看守所提审黄志清。 “陈局长，你总算来了。” 黄志清见到陈宏斌，心里踏实了许多。 “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吧。” 陈宏斌直接问道。 “陈局长，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说，我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信任，为了一点钱而损坏了镇上的老百姓对人民警察的信任，更对不起那些被伤害的女孩。” 黄志清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却看不到一点忏悔的表情。 陈宏斌不想听他毫无感情的废话，催促道： “现在知道错了已经晚了，赶紧说正事，别扯这些没用的。” “陈局长，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事儿，我感觉我必须要当面跟你认个错，所以才叫你来。” 听到黄志清的话，陈宏斌和负责做记录的警员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点意外。 随后陈宏斌猛得站起来，用手指着黄志清，生气的说道： “好啊，你耍我啊黄志清？” “没有啊陈局长，我真诚的跟你认个错，你怎么能说我耍你呢？” 黄志清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他眼里得意的样子即使是肿胀的眼眶都藏不住，这时他感觉还是比较喜欢跟外面的人说话，再怎么样也不会像看守所里面的人那样打他。 “看来你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罪行，好好在里面反省反省！” 陈宏斌说完就走了出去，不再跟他废话。 被带回房间的路上，黄志清想到房间里面的那些人，他刚才那得意的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到房间 ，他靠在栅栏门上，不敢去床铺那里，害怕那些人再打他。 黄志清今天要见陈宏斌，并不是为了要跟他坦白交代，而是为了能引起彭县长和谢南风的注意。 只要自己见了陈宏斌的消息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即使自己什么都没有对陈宏斌说，彭县长他们肯定会紧张，怕自己说了什么牵连到他，会更快的想办法救自己出去。 果然，陈宏斌从看守所出来不久，彭天白那里就有了动静。 彭天白的秘书告诉他，早上黄志清主动要求见陈宏斌，两人在看守所见了面。 彭天白知道后，打发走秘书，掏出手机给谢南风打了过去。 “谢经理，跟你说个情况，早上黄志清见了陈宏斌，而且是他主动要求的，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彭县长，没事儿的，不用慌，我这边快处理好了。” 谢南风安慰道。 “那我就放心了。谢经理，你弟弟那里怎么样？” “我昨天去见了南伟，他什么都没有说，毕竟是我堂弟，我还是相信他的。” “好，那谢经理你看着安排吧，拜托你了。” 彭天白笑呵呵的说道，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黄志清在看守所房间内又心惊胆战的过了一天，由于昨晚几乎没睡觉，夜里的时候，他终于熬不住了，在通铺的末尾缓缓的睡着了。 睡梦中，他梦见自己来到了万花夜总会，一个妖娆性感的美女把他带进房间，转身就脱掉了自己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只留下一条黑色的丝袜。 黄志清也脱掉自己的衣服，挺着大肚子上前，一手尽情的蹂躏着美女胸前的柔软，另一只手帮着美女脱下她的丝袜。 丝袜脱下来后，美女把它拿在手中，用挑逗的眼神看着黄志清，慢慢的把丝袜缠在了黄志清的脖子上。 啊！好痛！ 黄志清感觉要喘不过气了，猛得睁开了眼睛。 发现自己正被毛巾吊在栅栏门上，身边是昨晚打自己的那几个人。 黄志清想扯掉脖子下的毛巾，手却被他们抓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他想喊叫，但是又发不出一点声音，深陷在肿胀眼眶内的眼珠在一点点的向外突出。 “行了，不动弹了，赶紧去躺下。” 其中一个犯人说道。几人便不再理会黄志清，都去大通铺上躺下了。 过了两分钟，刚才说话的那人从床铺上坐起来，先是去了蹲坑那里晃了一下，然后跑到门边大喊：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自杀了！” 随后其他的几人也都坐了起来，一起向外喊着。 值班的民警赶紧跑了过来，看到黄志清后，立马打开了房门： “快把他放下来。” 把黄志清放在地上后，民警用手探了下他的鼻息，又摇了摇他的身体。 这时其他的几位值班民警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叫了救护车后，先把黄志清抬了出去。 “你们几个，现在不要说话，先站好。” 留下的民警对其余的犯人说道： “一句话都不要说，我们会对你们分开审讯，没有被带走审讯的人就站在这里，我也会在这里看着你们。” 随后，就有两位民警进来，先带走了其中一个犯人。他们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房间里的犯人串通口供，虽然他们有可能已经提前串通好了，但是也不得不这样做。 留下看住犯人的民警又对现场进行了查看，吊住黄志清的是三条毛巾，它们是被打结连在了一起，绑在栅栏门上。 除了毛巾，附近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救护车过来后，随车的医务人员在检查了黄志清的身体后，确定他已经死亡，没有了抢救的必要。 随着时间的推移 对那个房间内的犯人审讯结果是：其中一人起来撒尿，在回床铺的时候发现了上吊的黄志清，然后就喊了值班的民警，其他人都是被他的喊声吵醒，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睡觉时也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 很显然，他们已经提前对好了口供，暂时对他们是审不出什么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