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觉醒后[快穿]》 1、末代皇帝1 元明三十年末,元明帝忽然驾崩,此时正逢天灾四起,尸横遍野,民不聊生,国库严重亏空,起义大军更是兵临城下,留给后代子孙无数的烂摊子和一屁/股烂账。 昔日争得头破血流的皇位,如今变成烫手山芋,各位皇子皇孙们人人避之不及,都忙着携财而逃,唯恐被那些迂腐古板的大臣们赶鸭子上架,成为末代皇帝,背负亡国的罪名。 亲眼看着从盛世繁华之邦,走向落寞衰弱,大臣们心里非常不好受。 他们有心想守护他们毕生奉献的国家,也知道若是逃走还能苟活一世,更知道此举无疑同等送死,可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任何一位皇室中人,愿意和他们站在一起,他们以什么名义守卫这个国家?以乱臣贼子的名义吗? 古人忌讳名声,就连造反大军即便是编,也要编出一个名号,好让自己出师有名,免遭世人指责,起义不断,何况是先帝刚驾崩,新皇无人接替的萧国。 就在众位大臣们一筹莫展时,发须近乎花白,年岁老迈的太傅突然拍了一记手,眼神亮得惊人,“有了!” 上了年纪的户部尚书,因近日愁绪烦忧未能安枕,此时眼眸半闭未闭,正在打盹,冷不丁被掌声吓了一跳,颇为费劲地抬起眼皮斜瞅,“莫要一惊一乍,老夫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 太傅吹了吹胡子,“再大有老夫大吗?老夫还大你三岁呢!”太傅颤巍巍竖起三根手指头。 做为里边年岁最小,却也已年近半百的工部尚书,慢悠悠走进两人身边,两手一左一右,各自安抚两位两朝元老。 “来深吸口气,再慢慢吐气。”工部尚书对户部尚书安抚道,随之又转头对太傅说道:“魏太傅莫急,有啥事咱们好好说道,莫不是还有哪个皇子皇孙还没出城?” 此话刚落,其余大臣目光立即看向太傅,有种只要对方说出,他们就会立即马上立刻去把人绑来的蠢蠢欲动之感。 只见太傅摇摇头,众人的心也跟着随之从报有希望,转化成失望。 “但是!”太傅顿了顿,又将众人的心高高提起。 户部尚书一忍再忍,撸起袖摆朝太傅攥紧拳头,“魏太傅,别逼老夫揍你啊!” 太傅也知道此事紧急,也没故意吊人胃口,“不知你们可还记得元明十二年盛夏,先帝到天池行宫避暑一事?” 兵部尚书点点头,“记得,当初政事繁多,还是我们几个老家伙过去请先帝回宫。” 说是请,其实跟道德绑架差不多,大概就是你不回来处理政务,我们几个老家伙就站在太阳底下中暑给你看…… 也就是先帝脾气好,性格软和开明,若是换另一个皇帝来,即便是有碍于名声,也会让他们吃好些苦头才肯罢休。 记得那时天气炎热,先帝正在行宫里小憩,他们几个老家伙趁着黄昏之际前去请驾,当时先帝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脸色愤怒中带着些许不明神色…… 等等! 几个大臣不可置信又带着些许欣喜若狂之意,互相对视一眼。 太傅点点头,他捻着胡子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你们知道,老夫是帝师。先帝自幼随老夫开蒙,熟读诗书礼乐,习帝王之道。咳~就那日老夫也就是小小的好奇了一下,担忧先帝听信于奸人耽于玩乐,并不是有意窥探帝踪。” 户部尚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知道你无意窥探帝踪。这里就我们几个老家伙,不会告知旁人,莫要再废话!” 太傅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老夫当时就和宫人闲谈了一下,宫人说先帝当时在行……嗯鱼水之乐。咳咳,说到这里老夫还是得解释解释,这可不是老夫教的啊!” “隔年,老夫便听闻天池行宫似乎有宫人犯了事,而且还是与人私通生子罪名……那时正逢太子诞生,大赦天下,宫人被免去死罪,送往掖幽庭……” 后宫之事,大臣们一般不会插手,因为这于理不合,于法不合,是逾矩行为。 看到其他人不信任的眼神,太傅也有些微怒,“元明十八年太后寿辰,无意中见到一名偷跑出来的稚童在池中洗漱,老夫发誓,他和先帝长得有七八分相像!” 太傅叹了口气,“当时老夫还以为是后宫倾轧,为人臣子便没有再插手,如今想想竟然是水中最后一根浮木,老夫惭愧!” 等太傅抬起头时,只见到往日慢悠悠走,仿佛下一秒就要驾鹤西归的老家伙们,各个跑得跟兔子一样,转眼就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 太傅:“……” *** 大国将倾,宫人们早已各自逃离皇宫,只剩下他们,以及十万仅听皇帝调遣的禁卫军。 大臣们跌跌撞撞来到掖幽庭,这里关押着犯了大罪的宫人,此时荒无人烟。 他们来的正巧,迎面便碰上一位穿着蓝白旧衣,莫约十七八的少年。 那少年身体强壮得像个小牛犊,鼻子和眼睛还有嘴巴,的确和先帝长得是一模一样! 大臣们两眼含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少年面前,高呼恭迎新帝,生生把少年吓了一跳。 少年满脸狐疑地听着大臣们说完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身世,不但没有感动,反而觉得这些人欲行拐骗之事。 “你们说我爹是先帝,可为什么我娘亲会不肯说出事实?即便是我娘亲身世卑微,按你们的说法我好歹也是皇子,可为何先帝还把我和娘亲送到这里?再有,你们说我和先帝长得很像,为什么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这话?” 少年丢出了一系列问题,问得各位大臣们是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他们,他们也不知道啊! 太傅一把抱住少年的左手,户部尚书一把抱住少年的右手,还有几位大臣将少年围住。 “总之,您就是新帝!” “对对对,老臣这里还有先帝的画像,您看看您和他是一模一样!”太傅掏出随身携带的画像,打开怼在少年面前。 少年看着画像里除了能看出是一个人,还有那半秃头发,五官扭曲得活似有痫疾的画中人,陷入了沉思。 问:碰到了拐子,他该如何逃跑? 户部尚书站在旁边有幸看了一眼,也非常诧异地看着太傅,神态颇为不解,“咱们这么多年的同僚交情,你老实告诉老夫,你能成为帝师,是不是因为太/祖帝觉得贵祖均是帝师,为了不突兀,所以才命你为帝师?” 刑部尚书噗了一声:“魏太傅,不是老夫说你,你这画,连老夫三岁的重孙女都比不上!” 太傅为自己辩解:“老夫左撇子,是先帝不信,偏要老夫用右手作画……” 争辩中,突然众人中心的少年,毫无预料地突然晕了过去。 大臣们大惊失色,七手八脚地将人扶住。好在他们中有太医,探过脉搏之后发现只是气血虚弱导致晕厥。 …… 大臣们一言难尽地看着太医,满眼满脸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不信。 这长得跟牛犊子一样强壮,真的可能是气血虚弱? 太医一脸不乐意地扭头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想当年我可是闻名于世的圣医妙手,也不知道是哪几个臭不要脸的人绑我进宫,现在才几十年过去,就开始不信任我的医术了啊……” 确认只是气血虚弱,大臣们这才放下心来,随后相视一眼,眼中有着某种特别的默契。 “瞧,新帝喜极而晕啦!” —— 当萧璟醒来,睁眼就是皇帐挂顶。 他心中纳闷不已,他不是已然驾崩了吗?难不成是庸医误诊? 还没等他看清周围事物,突然一阵记忆涌进脑海。 他上辈子是开局一个农具打天下的开国皇帝,一生都在征战四方中度过,国家也因他变得强大而繁荣,万邦来朝,八方来仪,无人敢侵犯,为寿终正寝而亡。 这辈子呢,他是个犯罪宫人的孩子,生长于掖幽庭长大,直到今天有一群老家伙突然找到他,张嘴就是你其实是先帝的骨肉,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送到掖幽庭,但你就是先帝的骨肉! 最关键的还是,这个国家国库严重亏空不说,此时还遭遇了连年旱灾洪灾蝗灾瘟疫!除了留给他这些随时快踏入坟墓里的老臣们,也就只有十万禁卫军! 要知道城外单单各路起兵造反大军,就有将近五十多万的造反大军!别的地方还有各方藩王和手握兵权的将军们,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京城! 萧璟会怕吗? 不,他不怕,相反还有些兴奋! 十万禁卫军啊!他的身份虽然有点诟病,可他上辈子的身份是农户起家,又谁又敢在他面前说他血脉不正?谁敢在他面前说他出身卑微? 萧璟兴奋极了,这简直就是开局一把刀,装备全靠捡!妥妥地送经验啊! 此时空气是多么的清新,天气是多么的美好,连上辈子的那些不成器,让他看见就恨其不争,心里窝火的不孝子孙们,此刻全都抛之脑后。 儿孙自有儿孙福,子孙后代什么的,哪有当皇帝来得实在! 2、末代皇帝2 一宿过去,大臣们此刻聚集在大殿外,心里七上八下地四顾张望,忐忑之意已是显而易见。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却依旧不见新皇身影,大臣们也坐不住了,不顾礼制走到殿内一看,好家伙,人都不见了! 莫不是他们把人给吓跑了? 这可不成!这可是他们如今能捉到的唯一一个,肯‘答应’登基的新皇啊!若是让人给跑了,他们该怎么办? 却听城外厮杀声起,哀鸿遍野,大臣们以为是叛军等不及,不顾名声打算强攻,连忙登上城门一看,却见他们那个新皇穿着某造反大军的衣服,一边煽动其他大军打战,一边灵活地四处乱窜大吼。 “兄弟们冲啊!打他个龟儿子的!” “这帮孙子成日背地里偷骂我们不说,昨夜还偷了我们的粮草,意图想让我们饿死!如此奸诈狡猾阴险之辈,一日不死实乃吾等心腹大患!” “吾等乃正义之师,岂能让这些匪寇为非作歹?兄弟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兵器,为无辜受害的百姓而战!” “你们要想想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战!想想你们远在家里的妻/小!想想日夜盼望你们平安归来的爹娘!为了亲人和财富,兄弟们冲啊!” 京城虽大,可五十多万大军聚集此地,加上招揽的都是流民和山匪组成的民兵,别说兵家排阵纪律兵法,就连大字都不识一个。 在这里扎营的半个月以来,几家造反大军的士兵们,发生纠纷打架是常有之事,如今有萧璟从中作乱,管他是真是假,看到对方动手岂会站着被打? 从小小的骚动,等首领发现时已经演变成大型混战,其中被踩死的人数居多。 没有纪律和战场常识的民兵,甚至连自家首领都不知道是谁的士兵,看到用高高在上的语气,斥责怒骂他们的几个傻/逼在那里吵吵,打得正眼红之时,抄起长/枪往人胸前一捅,顿时耳边瞬间安静了许多。 不知是何人突然用嘹亮地声音吼道:“首领丢下我们跑啦!” “糟了,刚才我们捅死的那人是我们的首领,再不跑就等着被他手下杀死吧!兄弟,我先跑了!” “完蛋了,我们的首领被他们的人杀死了!我们肯定会输!兄弟,我先撤为敬!” “害,打来打去最后死的只会是我们!能当大官的只会是首领身边亲戚朋友!凭什么我们流血卖命,他们却能坐享其成?我们自己当王不好吗?反他丫的!” 有逃跑的,有追击不知道哪方的,有反过来痛击队友的,等萧璟带着十万大军包围这些带伤的造反大军时,他们才后知后觉自己被朝廷的人包围了。 这个社会是封建君主专权制度,即便百姓对朝廷再有怨恨,可经过无数代被朝廷支配的思想,已经在他们脑海中根深蒂固。 此时他们看到纪律严明,令行禁止,一看就非常有气势,和他们这群不同的朝廷士兵,内心气焰便是短了一截。 “如若我们放下武器投降,你们会不会出尔反尔杀了我们?”萧璟故作问道。 禁卫军首领:“……” 禁卫军首领板着脸,看了萧璟一眼,冷酷回道:“不会。” 萧璟转过头将手中的大刀丢在地上,朝造反大军吼道:“兄弟们,你们听见了吗?朝廷说只要我们放下武器投降不但既往不咎,还会重新安排我们回乡和家人团聚!他们还说了,如今这是天灾,利用你们的造反大军首领才是人祸!” “你们好好想想,是谁在灾难来临之时,即便是国库空虚还贴上自己的钱财,就为了给你们筹赈灾粮食!是给你们画大饼,空口许诺不切实际报酬的造反首领吗?是那些口口声声说让你们家人过上更好生活,实际上给你们家乡带来战争,妻离子散的造反首领吗?” “不,他们都不是!他们只是想利用你们,让他们坐上皇位!而真正切身为你们着想,考虑你们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的人,只有朝廷!如今天灾来临,我们应该万众一心对抗天灾,而不是被有心人利用,成全他们的私心!兄弟们,言尽于此,为了你们的家人和朋友,请你们一定要慎重考虑!我们不要做别人手中的棋子,也不要做别人谋权路上的傀儡,我们要真真正正地为我们自己而活!” 萧璟上辈子也是从农民造反起家,在底层不知道混过多久,各种洗脑包张口就来,此刻在他的话下,造反大军被带入他的话境里,有愤怒自己被人当棋子的,有想起自己家人的,有因此而羞愧眼红落泪的。 “我错了呜呜,朝廷对我们这么好,我却……” “兀那狗贼害我!” “他说得对,若是真能当大官,这么多的人,怎么可能会轮到我?我连字都不识得,他们就是在蒙骗我们!” 人是种奇怪的生物,也许他们一开始或许不会被迷惑,但在从众心理的影响下,大多人看到别人都放下了武器,加上军心大跌,群龙无首的情况下,绝大多数人都放下武器投降,只有少数做为‘高层’将士拒绝投降。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做为发动造反的人员之一,他们肯定会在事后遭到清算。再者,他们在当了那么久的高层,已经习惯了发号施令,怎么可能愿意回到当初什么都没有的日子? “兄弟们,没放下武器的人你们可要当心了!他们为了他们的私心,想把你们拉下水!你们要注意他们随时可能会反杀你们!朝廷的人还说了,若是有人负隅顽抗,你们只管将其击杀,届时有奖赏!”萧璟眼睛比较精,一眼就看出那些人的想法。 从头到尾只说过‘不会’的禁卫军首领:“???” 他有说过这么多的话吗?他怎么不知道??? 企图趁机逃跑,不愿投降的人,心里也是写满了满屏的脏话。 对上之前还是自己人,如今却虎视眈眈盯着自己手中武器的‘战友’,负隅顽抗的人,只能心里妈卖批,若无其事地放下武器。 一场轰动全国,人数规模最大的造反大军,此刻全部平息。 待事情解决,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如果说之前他们拥萧璟为新皇,只是严峻形势下的不得而为之的话,那么此刻他们全都为他感到心悦诚服。嗯,虽然过程有点实在难以启齿,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要在意过程,结果是好的就好了。 试问这天下,可有人能不费一兵一卒,只靠一张嘴,便让这五十万造反大军臣服否? 嘿嘿,他们的新皇就能! 大臣们颤巍巍打开城门,在已经投降的造反大军们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跪下,“臣等参见陛下!臣等护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投降的造反大军满脸震撼! 此刻已经投降的他们,已然回到了身为萧国子民的心理,根本不会有自己被愚弄的想法,此刻全都是震惊随之又兴奋的心情。 他们居然有生之年和他们的陛下站得那么近!甚至他们的陛下,居然还懂得他们的难处,站在他们的位置上思考! 投降的造反大军们既羞愧又感动地抹了抹眼泪,齐齐跪下。 “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京城被围攻平息之事传回各地,引起了巨大动荡。 除了担心朝廷随时会攻打他们外,更让他们感到肉疼的是派出的造反大军,几乎占据他们势力的百分之六十的兵力啊!更有些造反势力,直接因此被其他势力吞并。 如今萧国除却朝廷这方之外,还有三大藩王势力,以及三支民间起义势力。再经过大出血的形势下,他们只能暂且休养生息,企图从头再来,一时间倒也无甚战乱。 3、末代皇帝3 萧国各地藩王将侯,无一例外接收到了来自京城,接二连三疯狂派发的数十封宣召令。 宣召令中洋洋洒洒写着一堆字,其中大概内容就是,嘿嘿没想到吧?朕要登基了!但是如今朕在守孝期不宜大办,而且朕非常忌惮你们,你们要么乖乖把质子送进京来,给朕老老实实地当孙子,要么背上乱臣贼子罪名吧! 其中内容看得让人气血翻涌,恨不能提枪攻打进京,打烂那厮小人得志就张狂的丑陋嘴脸! 处于几大势力中最弱小谁都能咬一口的朝廷,为什么敢这么嚣张呢? 当然是因为萧国几大势力都在互相制约,维持平衡阶段,谁也不敢主动破坏这个局面。 反而让朝廷这支威胁性最小的势力异军突起,不但靠匪夷所思,形同儿戏但有用的计谋,趁机击溃了围攻京城的大军,还堂而皇之地拥立新皇!这让本以为最终赢家在他们之中的几大势力,心中如何不恨? 老实照做吧,他们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而且自家势力比朝廷大,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向弱方低头? 若是无视吧,就要背上乱臣贼子的罪名,人人得而诛之,成为别家声讨自己的理由!最关键的是,若是将来等他们登基时,一堆人会跳出来以此骂他们!只要是任何人,不管是人是鬼都能造反,想想就让人头大! 衍清王氏祖宅一片静默,过了许久,一位留着络腮胡的男子捶了一记桌子,烦躁地将新茶猛然灌入吼间,茶盏与桌子相撞的清脆声清晰可闻。 “难不成就让那厮不知从何而来的黄毛小儿当皇称帝?王兄,这口气我实在忍不下!” 被称为王兄的是一位年过三十,儒雅文人打扮的男子,他面容含笑,将茶盏握在手中轻旋,神情不骄不躁,从容至极,“贤弟,稍安勿躁,好茶需慢慢品味,切不可心急。” “现在都这个时候了,我怎么可能静得下来吃茶?”络腮胡男人顿了顿,看向男子,“莫不是王兄有对策?” 男子旁边的另一位幕僚和其相视一笑,“贤弟这是关心则乱。贤弟你也说了,那位身份存疑,那么我们何不用此来做文章?先帝已然宾天,各位皇室也已出逃,谁能保证那位身份是真的,而不是被奸臣推出的棋子呢?” 事实上,萧璟之所以敢这么做还是有底气的。 慈宁宫内,萧璟用左手摸了摸由名贵木材制成的桌子,右手拿着一把珍珠项链,丝毫不见外地到处在殿中转悠,时不时从某个角落翻出来一些宝物揣在怀里。 宫殿的主人是一位年逾半百,保养得体的老妪,此刻她坐在榻上捂着胸口被气得肝疼,眼睛却如同喷火一般,紧紧盯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她名义上的皇孙! 太后,哦不,如今已经变成太皇太后的老妪,因为她年纪大了脚程慢,没能跑远就被人给‘请’回宫,还多了个皇孙! 就是这个皇孙,跟周扒皮似的,每日打着看望她老人家身体的名头,实则到处搜刮她严严实实藏好的珍奇珠宝!更无耻地是,他还美名其曰说什么为了让她感受含饴弄孙,天伦之乐! 神特么的天伦之乐! 谁爱要谁拿去!反正她不要! 太皇太后身边的老嬷嬷背过身,努力拉下上扬的嘴角,转过身又是一副同仇敌忾的神色,她轻咳了一声,“陛下,该歇午了。” 萧璟看了看天色,遗憾地将新翻找出来的白羊脂玉佩握在手中看了看成色似乎为上品,满意地将其塞到身边抱着一堆宝物的小太监手中。 “害,皇祖母就是太客气,朕都说不要了不要了,还给孙儿这么多见面礼,这真是……盛情难却,却之不恭,恭敬不如从命啊!不过孙儿心里都清楚,您是觉得心中有愧,这才以这些金银俗物,填补孙儿这颗饱受风霜摧残脆弱的心。” 眼看愈说太皇太后胸口气息起伏愈盛,为了不将人气出病,萧璟及时止住话,“那么,孙儿明天再来看您。” 太皇太后:“???” 求求你,做个人吧! 她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被气死! 老嬷嬷送走萧璟后,回到殿内,看着捂住胸口心疼她痛失那么多年宝贝的太皇太后,笑弯了弯眼眸。 太皇太后看到,有些没好气地撒气,“你还笑,哀家的宝贝哦!可真真是作孽!” 老嬷嬷是太皇太后还在闺中的丫鬟,两人关系很好,太皇太后入宫后,她也一直陪伺在其身边直至今日。 听到太皇太后的话,老嬷嬷也并不害怕。她笑嗔道:“奴婢看您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若不是有心,陛下怎么可能敢拿?还不是您惯的?” 太皇太后撇撇嘴,“哀家怎么可能惯他?你莫要说浑话。” 老嬷嬷对此只是笑笑,“好好好,都怨奴婢。如若不是奴婢没有在您的示意下,将那些物什放到显眼之处,陛下也不会寻到,若不是奴婢没有恰好听到您说那白脂玉最是养人,也不会……” “你这奴婢好生嘴碎,哀家才说一句,你就一连蹦出几句。不过话说回来,这事是皇室亏欠于他……” 太皇太后指的是萧璟和他生母,被发落到掖幽庭之事。 当年先皇后乃镇国将军之女,为了安抚笼络,先帝求娶先皇后,并保证太子必从皇后所出,谁知先帝却在酒后弄出了庶长子。 虽然不占嫡子身份,可庶长子这个名声传出去无疑会给两家联姻脸上抹黑,是以她趁事情尚未闹大,出面将人弄到掖幽庭,镇国将军看在她的面子上,这才让其免去一死。 谁能想到太子为了苟活于世,自请废除太子身份逃离京城,而原先被她放弃的庶长子,兜兜转转却坐上了皇位呢? 造化弄人罢! 4、末代皇帝4 “阚州水患,缅城蝗灾,雍州瘟疫,永州旱灾……”户部尚书看着从四处各地上报要赈灾款的折子,脸上皱得如同一朵老雏菊。 银子银子,粮食粮食,每一条折子都在要银子。 上面的内容真真假假,有真实缺银子粮食,也有趁机从中要赈灾拨款,态度不明的各地方官员。 如今官员已经陆陆续续复职,也有在观看形势,暂未站队的官员,总之各个部都缺人,各个地方都在缺银子缺粮食。 往常这些折子应该由皇帝所批阅,可是他们如今的新皇最近沉迷练兵,是的,就是那五十万造反大军。 有些人不愿归乡,有的人是孤家寡人,有的是想着既然来都来了不如趁机跟着新皇干,总之最后愿意回乡的只有少数人,大多数都留在京城归朝廷管辖。 五十万大军啊,好在有之前造反之人筹备的粮食能顶一时,但日后开支肯定会入不出敷,想想都让人头大。 特别是各地还不停催朝廷要赈灾款,户部尚书只觉得自己在短短半月,已经苍老了好几岁。 他是既欣慰陛下如此信任他们这些老臣,又发愁赈灾款从何而来。 就在此时,陛下身边的小太监,率着翰林院同僚走来,身后还跟着一堆衣着华丽的富商们。 户部尚书看得莫名,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站起身迎接,“这是……” 小太监是个圆脸,长相颇为喜庆的人,名叫小六子。 小六子年纪尚小,脸皮功夫还未修炼到家,面皮有些薄,但想了想自己主子的吩咐,以及日后的前程,还是硬着头皮矜持道:“王大人,奴才奉陛下旨意,给诸位积极响应朝廷号召赈灾的贵人们,颁发功名牌匾。” “陛下说了,凡救世济民之人,皆是萧国有功之臣,日后必将载入史册,录入文典功德中供世人敬仰流传。王大人,请吧,诸位贵人等着呢。” 富商们也在催促,“王大人,快些吧,咱们还等着回去告诉列祖列宗,我钱家终于也有光宗耀祖一天!” 士农工商,自古商人地位为最低末,他们被限制五代不能参加科举,即便手中有银子也向来被人看不起,如今他们也有能载入史册的一天,这如何不能让他们兴奋? 再说了,陛下还说了,凡是在史册记载的人家,恢复三代后可参加科举,相当于就减少了两代人的光阴啊!这其中的重要意义可想而知。 当然,为了防止有人冒名顶替,被揭发后的惩罚也相当严重,但目前对他们真心实意想要改换门庭的人来说,这就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赶到就是赚到! 这下子不单富商们激动,就连户部尚书也激动非常,此举无疑是久旱逢甘霖! “太皇太后捐赠各色珠宝十匣,珍珠二十匣,白脂玉佩十块,金簪二十……” “陛下捐赠白银二十万两,王谦书画五卷,林行之书帖三幅,古籍……” 捐赠者上至太皇太后和皇帝,下至官员和宫里宫外侍仆,让在一旁排队等待登记的富商们,心中也有些感触。 如果说他们是为名利而来,那么已经拥有名利的‘上层’人物们,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想要为那些正在受灾的百姓们做事! 还有那些归附朝廷的大军们,自己都过得艰难,需要靠朝廷分发饷银度日,却还是咬牙省出一点银子,或是为朝廷做事,想要以此回报朝廷,如此总总,如何不让人深有感触? 他们一路走来,看着那些人穿着破烂的衣裳,脸上确实带着热诚的笑容,帮助京城逃难而来的灾民重建房子,在郊外的田地里做活计,末了还要操练,老实说他们家的牲口都没这么勤快。 他们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守卫他们这个如今天灾连年,战乱不断,虽然破财却拥有无限可能得国家! 他们是为了这个国家,也是为了百姓,更是为了自己的家园! “先有国才有家,国家永远是你们背后的依靠!在灾难面前,只有我们手拉手团结起来,才能战胜一切艰难险阻!我们是萧国的子民,萧国是我们家,我们要守卫萧国,守卫自己的家人!我们是萧国人,我们为身为萧国人而感到自豪!” 翰林院侍讲学士正在慷慨激昂地演讲着自己打了无数遍,讲了无数遍的草稿,从受难的百姓说到因天灾而死的亲人,简直是闻者痛心,听者落泪,感情充沛时更是引得无数围观人背过身默默流泪。 只见他话语一转,连带着众人都变得激愤起来。 是啊,这世间,唯有国才有家,没有了国家,他们都会陷入战火,饱受战火的苦难。 因为战火,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离开那个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离开那充满着无数回忆的故土,成为行尸走肉,受人欺凌的‘外乡人’,面对天灾和人祸的无可奈何。 这样的生活是他们想要的吗?不,不是! 他们想要和平,他们想要重归故土,他们想要世代安居乐业! “大声告诉我,我们应该怎样做?”侍讲学士大声问道。 “我们要齐心协力!我们要守卫我们自己的国家!我们不要战乱!”富商们捏着拳头,神情激愤。 “是的,在天灾面前,在战乱面前,我们只有团结一心,才能克服所有困难,诸位明白了吗?” 富商大声回道:“我们要团结一心,克服困难!” “在我们的国家领土上,还有着你们的爹娘兄弟姊妹正在受难,告诉我,诸位应该怎样做?”侍讲学士又问道。 “我有银子,我可以给他们捐银子!” “我是粮商,我可以捐粮食!” “我是……” 侍讲学士满意地点点头,“诸位的心意,世人永远都会铭记在心!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是有意义的,后人会记住你们的付出!他们会记得在无数年后的今天,有这么一群为了守卫自己国家,为了其他的兄弟姊妹们,勇于奉献的你们!我在这里,先代表所有人感谢诸位的慷慨捐赠!” 侍讲学士无比郑重地朝富商们鞠了一礼,富商们随之回礼,而后暗自把捐款数目又往上提了提。 嗯,这都是为了他们的国家,为了他们还在受难的无数兄弟姊妹! 正在忙得快飞起,在一旁险些看得目瞪口呆的户部尚书:“……” 小六子趁人不注意,怀着满脸敬佩地朝户部尚书小声说道:“陛下出的主意,他说萧国的子民最是爱国爱民,原先奴才还有些不信,现下看来是奴才狭隘了。” 户部尚书:“……” 5、末代皇帝5 随着太皇太后与新皇率先捐赠,带动京城文人富商百姓踊跃赈灾之事,被史官载入史册,文人写进文书,戏班台子谱作一段段脍炙人口的戏剧倾情演绎。 一时间,从上到下自发而起的卫国赈灾之风,风靡全国各地。 处于灾区的百姓,看着朝廷代表各地百姓慷慨捐赠的粮食和赈灾之物,心中是感动不已,振奋非常。 原来朝廷并没有放弃他们,而是受灾区太多,又有起义军从中作乱,朝廷自顾不暇,才没有及时对他们伸出援手。 真是可恶该死的造反大军! 与此同时随着朝廷支援大军的到来,他们家园得到了重建,也深深知道了他们应当万众一心,团结在一起,才能克服一切困难! 缅城,一名头戴面纱,露出半截姣好面容的女子,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 “你们都被朝廷洗脑了!他们只是在试图用驯服畜牲的手段,控制你们的思想!做人应当有骨气,君子不受嗟来之食……”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位大娘站出来,“一派胡言!吾等身为萧国子民,如何就不能受朝廷和其余百姓的馈赠?依你之言,吾等岂不是应当饿死,才能全你所谓的君子之风?你被饿过吗?你见过浮尸荒野的场面吗?你见过为了一口粮食割肉换粮的场景吗?不,你什么都没有体会过!我观你衣着布子成色,应当是大户人家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小姐,如此才能风轻云淡说出这种泯灭人性的风凉话!” “所言极是!”一位穿着文人打扮,面色虽枯黄却满身正气的书生转头盯着女子,“我问你,若吾等不受朝廷百姓馈赠,你可许吾等粮食?可派人帮吾等建房?可慷慨捐赠钱财?或是你有解决所有灾患之法?” 诸多追问,把女子问得是哑口无言。 这名女子名叫唐宓,现代穿越人士。 在现代她是一名酷爱看某小三文学的狂热书迷,穿越前她正在和一堆来吐槽此文三观不正的读者辩论着,谁知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导致猝死,穿越到一个不小心落水而亡的女子身上。 此时她已经穿越越这个世界不到月余,在打听如今天下形势后,正想靠收服缅城全城百姓民心,意图攀附上传说中那个丰神俊朗,貌比潘安,虽然有未婚妻,但一看就是小说男主标配的隔壁阳城家主,谁知却被朝廷横插一脚破坏她的计划,这让她如何不恨? 更让她感到气愤的是,这些百姓思想顽固不化,恶臭落后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这么浅显易懂的驯化舆论手段,居然还看不清! 唐宓脸色因为气愤而变得通红,她反驳道:“这如何能混为一谈?做人应当自食其力,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人跟蝗虫有什么区别?” 书生冷笑一声:“好一个虚伪堂皇之言!光见你对朝廷品头论足,半点儿不见有甚益处,你有何资格在此口出狂言?仅凭你这张企图愚弄人心的嘴吗?吾等要求也不过分,只要你能拿出和朝廷一样,吾等便听你之言,否则莫在这里说三道四,行那跳梁小丑之事!” 人群中,有人突然说道:“哎,此女我认识,就那北街的唐家二女唐宓!听说前阵子落水,脑子不太好使!你们不知道,她自从醒来后天天闹,对唐家老爷说什么都是唐家骨肉,凭什么她不能分唐家财产…… 还说人人平等,她姨娘和唐老爷子才是真爱,要让唐老爷子休了主母,让她姨娘当平妻……你们不知道,这话把唐老爷子气得够呛,人还没走呢,她就等着分家产,使唤起唐老爷子来了……” “噗,我没听错罢?她一个连名分都没有通房丫鬟的娘,凭什么能和明媒正娶的当家主母相提并论?凭她面皮厚比城墙吗?也不想想唐家能有今天,还不是靠其岳家?她也真够敢想,一个通房丫鬟所出,对唐家无甚助力,张嘴就是图谋半分家产,她真是看得起自己!” “难怪她会说出这般言论,原来是脑子被水沖了啊!唐老爷子为人正派,一向乐善好施,怎么会生出这般如此小人行径的闺女?”人群指指点点。 那些人本就是故意说给唐宓听,声音不算小,唐宓哪会没听到?就差拿着大喇叭在她耳边吼了。 唐宓气急,“人人平等,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都是一群封建落后的产物!我是唐家人,流着唐家的血液,凭什么就不能分唐家家产?那些都是我应得的,我凭什么不能为自己争取!?” “嫡庶有别,长幼有序你难道会不知晓?说白了你这人就是打着歪理逻辑的正义名号,为自己谋取利益,听着好听,实则是彻头彻尾的小人罢!装甚清高?某于世数十载,见过风骨过人、刚正不阿的女子,也曾见过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如你一般虚伪狡诈之人还是第一次识得,真是无奇不有,怪哉!”书生嘲讽火力全开。 “就是就是,朝廷赈灾她说什么不受嗟来之食,让她捐赠又说什么自食其力,唐家真应该请位郎中好好看看,莫不是脑子有疾?” 说那时快,几个下人穿着打扮的小厮突然从人群中窜出,熟练地将唐宓制住,对众人歉意一笑,“吾乃唐家之人……给大伙儿受惊,是吾等不是。我家老爷说了,于明日午时在城外设粥棚,届时……” 此刻,没人会去在意被堵住嘴的唐宓眼中惊恐慌张神色,因为这些人根本不是唐家下人! 唐宓惶恐至极,但才刚得罪了众人,只能瞪着双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人群越走越远…… 6、末代皇帝6 唐宓被粗鲁地捆绑住,堵上了嘴,蒙上了眼睛,经过很长时间,差点能把她胃里的酸水颠出来后,当再能视目时,发现自己在一间屋子里,面前坐着一位俊美无暇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莫约二十来岁,他有一双勾人心弦的桃花眼,恍如从美人式图走出来的古装美人儿一般,看得人心间痒痒。 只见那男子勾起唇角,险些把唐宓看痴了。 “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男子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美好的声音与恐怖的话,形成鲜明对比。 唐宓先是沉醉在美人的美色之中,等她反应过来这人话中的意思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人是魔鬼!再好看也是魔鬼! 唐宓做过最恶毒的事,便是在网上诅咒别人全家不得好死,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阵仗?她可不认为这人是故意说来恐吓她! 毕竟,她人都被绑架到这里来了,这些人难道还有什么不敢做? 这人再美,也不过是披着好看皮囊的魔鬼! 唐宓打着哆嗦求饶,“我有钱,我家很有钱……” “嘘——” 男子将手抵在唇上,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别样的风情。 “你现在莫要出声,但凡你多说一字,我就让人把你的手指剁碎一根,让你品尝自己的血肉,可懂?” 唐宓捂着嘴点点头,半点动静不敢发出。 见状,男子这才满意地将扇子折在手中。 “听说,你想嫁与我?”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臭虫似的东西,脸上的嫌恶之意清晰可见,就连眉头微蹙都像是一副完美的诗画。 唐宓愣了一下,努力搜刮脑海中原身留下来的记忆发现无果,对这具身体的主人有些迁怒。 肯定是原身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凭什么要她来背锅!? 唐宓心里愤愤,但她不敢出声。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卫三,帮她好好仔细回忆回忆。” 卫三听到命令后,拿着一粒黑色的药丸,在唐宓惊恐抗拒的眼神下,强行塞入她口中,很快唐宓的肚子仿佛被人用刀子生生搅动,每一寸都剧痛非常,但她为数不多的理智还记得男子不让她出声,只能痛得在地上蠕动,活像一只没有手脚的爬虫。 “怎么?还是想不起来?我怎么听说你迫不及待想嫁与我,还对外污蔑箐儿,说她配不上我?”男子手中的杯盏摔落在地上,碎成形状不一的瓷片。 有了具体的信息,唐宓才惶恐地后知后觉,好像惹怒男子的并不是原身,而是她自己! 能对上名字的,就只有阳城城主,还有他的未婚妻穆箐! 难道说,此人就阳城城主贺之舟? 贺之舟,偏执男主标配! 唐宓心中忍不住出现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丝狂喜,以及深深的嫉妒之心。 凭什么这般偏执俊美的男人不是她的?凭什么穆箐能有这般痴心男子为她维护?穆箐她不过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对贺之舟登上那个位置一点儿助益都没有,凭什么占据他未婚妻的身份!?她才是女主! 嫉妒燃烧了唐宓的理智,也暂时压制了她的痛楚。 她强撑着痛意,“我可以帮你完成你所想要的大业,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贺之舟愣了一下,大概是也没想到这个在暗中煽动宣扬诋毁他未婚妻的爬虫,竟也有这般让人诧异的一面。 贺之舟神色微动,目光有些阴翳,但没有说话。 唐宓目光不自觉流连在贺之舟那出色过人的面容上,对上贺之舟阴冷嫌恶的目光,这才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 “火药。” “有一种叫火药的武器,可以让你无视几十倍的人数差异,甚至可以炸毁一座城池。我想城主大人,您一定会很感兴趣。” 说完,唐宓没有再说话,冷汗淋漓地伏在地上。 她自信没有人能抵挡火药的诱惑,更何况是有心逐鹿的贺之舟呢? 贺之舟沉思了一会儿,卫三明白他的意思,从怀里又拿出了一枚药丸给唐宓服下,这才让剧痛终止,但疼痛过后的无力虚弱之感,还是让她没有力气站起来。 “说说你的条件,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在玩弄于我。我想,你一定不会看到那个下场。” 唐宓颇为自信地摇头,努力展现自己的价值,“城主大人,请相信我,没有任何人比我愿意看到您坐上那个位置。我得要求也不多,我想在您身边当一名幕僚。” 唐宓此时也聪明,她知道自己一张嘴就说要当城主夫人,凭着贺之舟目前对穆箐的爱意,恐怕等她的将会是下场凄惨的场面。 若是以幕僚身份呆在贺之舟身边,那么她相信,只要她展现她无人能替代的价值后,贺之舟自然会对她刮目相看,甚至她只要不断在贺之舟耳边吹风引导,那么穆箐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这个男人,只能是她的! 她做为穿越者,她才是女主! 穆箐这种一看就是白莲婊的恶毒女配,只能给她让道! 唐宓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想象着贺之舟这么一个俊美无暇的男子,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做出一切不可能的事…… 说实话,这种把想法挂在脸上,一看就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又蠢又毒的女人,按他一贯做为,必定会把人眼珠子挖出来碾碎成泥沫,可对方所说的火药,正是如今他需要的。 若是…… 贺之舟打定了主意,等东西弄出来,届时再把这人解决也不晚。 一时间,两人心思各异,倒也达成了合作。 7、末代皇帝7 阳城府城中,唐宓蒙着面纱坐在左侧下方,在贺之舟的身旁,是一位着束衣,明明本该柔弱可人的身上,却散发着坚韧不拔,犹如小松柏一般气质,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子。 这位女子便是穆箐。 她妆容未点,却眼眸明亮,对着一副地图说得是头头是道,让之前还对唐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幕僚们,不住点头赞同。 让唐宓感到最刺眼的是,贺之舟一眨不眨盯着穆箐,眼中含着赞许与宠溺深情的眼神,看得她是心里发酸,苦涩不已。 明明她才是穿越者,明明她才是女主,为什么贺之舟眼里只能看得到这个女人? 她长相比得过她吗?她身材有她好吗?她家世有她出众吗?不,她什么都没有!没有半点比得过她,只不过是仗着比她先认识贺之舟罢了! 若是她早穿越个几年,哪还有她穆箐什么事? 唐宓嫉妒得眼睛发红,看到旁边的人拍手叫好,突然脑子一抽,恶声恶气开口说道:“我不同意!” 众人当场一静,其他人不知道唐宓和贺之舟的交易,加上她浓妆艳抹,穿着极为暴露的衣裳,毫不掩饰地显露自己对贺之舟的爱意,让众人以为她只是某个党派献上,而贺之舟碍于情面不得不收的宠姬,此时听到她大言不惭地反对,顿时纷纷皱起了眉头。 这女子,争风吃醋也不懂看场合,真是让人败兴。 贺之舟冷冽的目光也随之扫来,带着显而易见,熟悉的嫌恶和隐忍。 穆箐愣了一下,爽朗一笑,“本就是个人见解,唐小姐如有不同看法,可细细详说。” 唐宓一上来就是明显找茬,穆箐却毫不在意,这份心胸气度让众人看了更是愈加敬佩。 此女有勇有谋,出色过人,怪不得会让一向桀骜不驯,性情不定的贺之舟对其上心有加。 想想看,若是一个成日只会哭哭啼啼撒娇撒痴,使那些后宅妇人阴私手段,可被替代供人消遣的女子,另一个是心怀大志,不论在公事还是在私事上都和自己有话题的女子,不用细想都能知道他们会倾向于谁。 唐宓看到穆箐这矫揉做作姿态,更加觉得此人是故意装成大度模样,为的就是表现自己的胸怀气魄,真是着实可恨! 唐宓气急,接收到贺之舟不善的眼神,顿时心里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鲁莽。 但是由于自己已经开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加上她着实看不过穆箐这副白莲绿茶婊的模样。 “兵法有云——隔河设阵,姜南邻水,我认为可利用河川设防,此举对吾等有益!” 唐宓这话说的有道理,利用地形防守确实是对的,但是…… 不知谁噗呲笑了一声,如同打开了某种开关,让众人又有点忍俊不禁。 唐宓正倨傲地等着众人惊叹她的聪明才智,等着贺之舟对她的刮目相看,等着穆箐对她一副如临大敌的神色,随之听到呲笑声,闻声看去,就见穆箐笑得开怀,好似听到什么非常有趣的笑话一般,这让唐宓有些恼羞成怒。 她当然不会觉得她的话有错,毕竟依姜南的地形利用河川设防,此举再正确不过。所以,唯一不对的就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穆箐就是故意在笑话她! 唐宓恼羞成怒,“你笑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别人说话的时候,突然发笑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吗?再者,我说的有哪里不对?你也说了有不同看法可以说出来,如今我说了,你又在那里阴阳怪气地笑话我?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本就不是个大度的人,何必装模作样……” 话声戛然而止,倒不是贺之舟出手制止,而是穆箐本人拔剑射在唐宓偏头左侧,让她成功闭上了嘴。 唐宓不敢置信地盯着穆箐,后知后觉的惶恐和惊怒萦绕在她心间。 穆箐她怎么敢在贺之舟面前对她动手!? 她难道就不怕贺之舟因此对她产生反感吗!? 唐宓怀揣着希冀看向贺之舟,却见贺之舟一脸不赞同地盯着穆箐的手,柔声说道:“何必自己动手?让他们来做便是,手可累着?” 唐宓:“……” 草,这对狗男女! 虽然但是,贺之舟还是很帅! 一定都是穆箐的错!都是她迷惑了贺之舟! 对,没错,就是这样的!就是穆箐迷惑了贺之舟! 唐宓在心里给贺之舟洗白,自我催眠,却听贺之舟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卫三……” 听到卫三这个名字,唐宓条件反射肚子抽疼。原因无它,那个毒丸给她带来的阴影实在太大!即便贺之舟就是她心目中的那个男主,也盖不过疼痛带来的后遗症。 唐宓惶恐地摇头,试图以火药做要挟,却被卫三无情地捂住嘴,正要拖下去的时候,穆箐说道:“无事,放开她罢。” 穆箐刚说完,贺之舟便接过话,“听箐儿的,放开她罢,”顿了顿,又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劫后余生的唐宓,并没有对救她一命的穆箐表示感谢,而是埋怨诅咒起来。 这女人实在太过恶毒! 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和心善! 这么恶毒的女人,千万别落在她手中!否则若有来日,她定当百倍偿还今日的羞辱! 唐宓这个人太过容易看懂她内心的想法,基本心里所想全都表现在脸上。 穆箐看着愤恨得快要扭曲的唐宓,将墙上的剑取了下来插回剑鞘之中。 “唐小姐,你要明白,放过你并不是因为我心慈手软,而是杀了你只会弄脏我的剑。” 穆箐笑了笑,“你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笑吗?因为我在笑你蠢而不自知。” 经过刚才的事,唐宓此时是敢怒不敢言。 见到唐宓不出声,穆箐倒也不在意,径自说道:“虽然不知晓你为什么会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但是我想请问,你知道吾等今天相谈什么事吗?是关于谋夺姜南一事,唐小姐。” 唐宓闻言恨不能找个地方,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她终于知道穆箐为什么会笑了! 因为姜南都还不是他们的地盘,她却在说关于姜南之地的设防…… 此举就好比一群人正在讨论怎么挖井,该在那个地方挖井能出水,她却讨论打上来的水能用来做什么,这种风马牛不相及之事。 接下来唐宓倒也乖觉,没有再作妖,心虚聆听下,出乎意料地发现,穆箐这人确实有几分本事。 如果这人不是跟她争贺之舟就好了…… 唐宓心中冷不丁升起这个想法,自己也被险些吓了一跳。 她暗自摇摇头,心道这女人太过可怕,她才刚听一小会儿,就险些被这个女人动摇,与之朝夕相处的贺之舟更是可想而知。 穆箐看着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气愤,一会儿痴笑的唐宓,嘴角微微勾起。 8、末代皇帝8 京城,太液池。 天色宜人,阳光正好。 萧璟躺在摇椅上,脸上盖着笠帽,身前还摆放着一支竹竿,以及一盆木桶,里边盛放着几只被人喂养得肥美的大鱼。 沙沙—— 脚步声由远而近,细听下还有几声争持,只见几个大臣在宫人的阻拦下,正匆匆往这里大步赶来。 几位大臣已经上了年纪,每一位都是朝中栋梁,其手中的权势更是不容小觑,加上自灾年战乱以来,他们一直都是自带干粮一心一意为朝廷做事,小六子哪敢真的阻拦这些大臣? 倘若他一个不注意力气大了点,这些大臣趁机就地耍无赖,让他主子不得不答应种种不平等条约,最后受累的还不是他自己?如此何必呢? “臣等唐突,请陛下恕罪!”户部尚书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萧璟挥了挥手,让他们免礼,声音从笠帽底下传来,懒懒得仿佛半睡半醒,“王爱卿,可是又缺银子了?” 户部尚书刚想先发制人,谁知却被萧璟一句话打乱,错愕了一下,心下一暖。 果然!他的陛下还是在意这个国家的百姓! 许是近来政务繁忙,所以陛下才懒怠了一会儿,能理解,他都能理解。 户部尚书选择性忽略了萧璟登基后,只是走了个过场,就把手中政务分配下去,自己每日不是提笼遛鸟,就是在池边钓鱼,劳累的只是他们这点,就已经在心里为萧璟的懒怠找好了理由。 “银子尚够,劳烦陛下挂虑,是臣等失职。”户部尚书羞愧地用袖摆掩面,自责之色清晰可见。 兵部尚书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立场不坚定的户部尚书,微微上前一步,“陛下……” “朕记得五十万大军已调遣到各地灾区帮助受灾百姓,其中还有一部分被调遣至平叛匪寇,安民生之忧。各地驻军粮草也充足……” 萧璟每说一句,兵部尚书就将头埋得愈深,既欣慰又羞愧,因为这些本该是他的职责,陛下却体谅他年老精力大不如从前,帮他分担了大部分的政务。 “微臣惭愧。”兵部尚书完败。 “刘爱卿,永州灵渠已在修筑引源,民声极佳。阚州堤坝已筑成,近期并未处于汛期。” 萧璟顿了顿,又道:“孙爱卿,农种改良后趋势喜人,据农司所言,此农物不论是山坡之岭,或是水洼之地,及干燥沙埔之中皆可养成,秋收之际想必再无饥荒……” “臣等惭愧。”继两位大臣之后,第n个完败。 被同僚背叛,孤家寡人的太傅:“……” “哦,对了,还有魏爱卿。如今天下未定,大萧的几位皇子皇孙都已各自纷飞。他们享受着萧国子民的供奉,却在危难之际舍弃了他们的国家,舍弃了他们的子民,朕决定将他们革除皇室身份,贬为庶民。不知魏爱卿可有何见解?” 太傅心道,来了,来了!手足相残,排除异己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微臣无议,陛下圣明!” 哼哼,背弃自己国家和子民,不配再享受皇室的待遇! 萧璟将笠帽取下,明明是一副尚未睡醒的懒怠模样,此刻在大臣们心里却是异常的高大,值得信任,相当地可靠! “各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萧璟抬起鱼竿,熟练地将鱼放进木盆中,重新挂上鱼饵抛入湖中。 “臣等无事,这就告退……”话未说完,众人这才想起自己是为何而来,告退的声音戛然而止,场面显得有几分滑稽之色。 “等等,微臣还有事要奏。”兵部尚书脸皮厚,腆着脸说道。 萧璟闻声望去:“爱卿请说。” “回陛下,据缅城知府来报,阳城城主贺之舟私囤粮草,广招私兵,疑是有不轨之心!微臣愿率兵前往调查此事!”兵部尚书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近些日子,根据陛下提供的图纸,他们秘密制作出了一批先进火器! 他早就不满足用于草人身上做实验,想要用在实战上,然而也不知那些造反的人跟约定好了一般,默契无比,变得低调起来,让他想找个借口出兵都没办法。 毕竟人家名义上还都是萧国子民,总不能平白无故去攻打别人吧?现在这个贺之舟跳出来得刚刚好,他们攻打得也正师出有名。 这个消息还是他第一个知道的呢! 兵部尚书正等着萧璟震怒,接着发兵攻打一系列流程,谁知萧璟半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反手丢了一个炸弹。 “各位爱卿可听说过闵江穆氏?” 兵部尚书不知萧璟为何谈及此事,但还是点点头,“陛下说的可是是前巡视盐政监督御史,穆大人?” 闵江穆氏是当地士族,其嫡出长孙,便是元明年间的巡视盐政监督御史。 其为人正派,恶贪廉政,可惜在元明年二十八年,正逢天灾之祸,又逢各地造反,穆氏一族满门一夜之间被人屠杀而死。 那时朝廷自顾不暇,底下的人又浑水摸鱼贪污腐败,各自为政,根本无暇去调查此案。 萧璟点点头,“穆怀仁有个小女,名叫穆竹青,如今化名为穆箐,是那贺之舟的未过门的妻子。另外说下,穆家满门被屠杀正是贺之舟所为,为的便是谋私盐便利,而穆怀仁不愿同流合污。贺之舟以为穆箐不知晓,意图坑蒙拐骗,却不知而穆箐刚好也知晓此事。嗯,朕派人告知的。” 萧璟一而再再而三地丢出炸弹,炸得大臣们都懵了。 不是,他们还在谋划着,寻找各种理由攻打贺之舟,他们的陛下就早已经打入敌人内部了??? 还有,那个贺之舟实在是一言难尽! 你杀了人家全家,还意图骗人家女儿嫁给你?人干事?畜牲都不会如此做为! 退一步来说,你都杀人家全家了,还把人家女儿放在身边,你就不担心哪天睡着睡着再也醒不过来??? 大臣们深深地迷惑了,他们实在无法认同,也实在无法理解贺之舟的做法。 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的陛下真流批! 9、末代皇帝9 阳城,此时家家户户关门闭户,街上的巡逻士兵随处可见。 要打战了! 贺之舟那厮狼子野心,终于撕下了往日的伪装,自立为王。 他名不正言不顺,与萧国皇室没有半点儿关系,还出师无名,活脱脱的一个人人喊打的反贼! 没人知道贺之舟是被迫成王,人人都以为他终于露出了伪装,不屑于扯各种国家大义,头铁的反了。 事实上做为当事人,贺之舟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自立为王的人,而始作俑者则是他之前答应合作的唐宓,还有不明情况被鼓动的一干部下。 想起种种,贺之舟悔恨不已,他恨不能回到当初,一把刀捅死唐宓一了百了,也省了日后所要面对的污名。 他是失心疯了才放着手中的皇室傀儡不用,自己成为被世人抨击,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扯着国家大义来攻打他的出头鸟!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贺之舟人在外地,由于是秘密行事,除了身边的心腹,没人知道他已经不在阳城,这时候朝廷突然对外宣称革除叛逃的皇室子孙的身份,将其贬为庶人。 也就是说除了依旧在藩地按兵不动的藩王,不论任何人,只要宣称自己是皇室子孙都是假的,这也有效地避免了任何造反势力,打着匡正皇室江山的名义造反。 本来这只是朝廷应对造反势力的普通手段,没了这个借口,还能有很多借口去造反,可奈何唐宓不知道啊! 身为资深无脑文的小说迷,但只限于看文,并不懂得其中朝堂谋权弯弯道道的唐宓,在听闻这条措施后,只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左丘明曾说过,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第一次萧国朝廷动荡,贺之舟因为忌惮其他势力,人在观望,没有造反。 第二次围攻京城时,被新皇破解,士气大伤,不得已龟缩调养生息,且为了和其他势力保持平衡局面,没有找到造反的机会。 第三次,朝廷颁发了革除皇室身份的条令,这让他们手中的皇室傀儡成为了摆设,这样下去他们还能以什么名义造反呢? 唐宓早就自我代入成为贺之舟妻子的身份,她觉得贺之舟必定能够坐上那个位置,届时她就是皇后。 换而言之,贺之舟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贺之舟的部下也就是她的部下,她做梦都想当上皇后名流千古,供后人瞻仰。 一想到等数千年的历史书上,必定会有她的一席之位,唐宓就忍不住激动,她怎么可能容许贺之舟当不了皇帝? 有着之前的事在先,唐宓也没有冒失,她想要告诉贺之舟‘夫战,勇气也’的道理,劝他赶紧称王当帝,莫要让军心大跌,所以她来到贺之舟房门外说了一堆毒鸡汤的话。 贺之舟人不在阳城,但是他的替身在啊! 火药之事太过重大,贺之舟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加上唐宓一向以未来的城主夫人名义自称,让替身和手下有些误会。 替身只是替身,不是贺之舟本尊,没有贸然答应,只是态度有些含糊,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这就让头脑本就有些不太聪明的唐宓,以为贺之舟听进了她的劝,于是当场大呼陛下。 就在此时,贺之舟的部下好巧不巧地悄然经过,听到了唐宓的话,顿时心里一惊,虽然他们知道此计有些唐突,但由于贺之舟的余威尚在,他们没有多做细想,也跟着跪地大呼陛下万岁。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经过流言修饰,以及夸大发酵,就变成了贺之舟要反了萧国,自立为王,极为嚣张地要攻打阳城,做为自己的登基之礼! 等贺之舟回来时,手下们已经宣告天下,把龙袍衮服冕旒已经连夜赶制出来,连日子都已经定好,如若不是他听闻风声赶了回来,恐怕连登基之事都得由替身帮他完成…… 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能不发,贺之舟被赶鸭子上架当了皇帝,还未等他腾出空找唐宓麻烦,唐宓已经包袱款款离家出走。 倒不是唐宓未卜先知,知道自己闯了祸,说起来,唐宓离家出走的原因很是微妙。 贺之舟国号为齐,地处北,年号天保…… 看到这里是不是有点熟悉? 没错,贺之舟的国号和年号,和现世历史有着‘禽兽王朝’的某朝,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完全一样! 唐宓崩溃了,她无法接受贺之舟的国号和年号,跟那个禽兽王朝相同。 最主要的是,她心里有些担忧。 她知道自己处于架空年代,可贺之舟是一位手段狠辣,性格偏执残忍的人,关于这点她非常清楚。 如果之前她还能够怀揣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女主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国号与年号的巧合,让唐宓难以接受。 她害怕贺之舟是那位残忍的暴君,平行时空的另一位相同模板,不然怎么可能就这么巧合,国号不叫秦,也不叫大明,就这么刚好国号为齐,地处北,年号还为天保?一生买彩票中奖的机率,都没这个大! 小说里暴君宠溺女主,很好看也很甜,但是真当自己变成了暴君的女主,唐宓不觉得自己能面不改色,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将别人的脑袋被锯开,当成花瓶摆件,自己还能和对方甜甜蜜蜜宠宠甜甜日常。 那可是莫名其妙一个不顺心,就会砍人脑袋的暴君啊! 唐宓想到了剖腹挖心分食,和之前贺之舟说要挖她的眼睛给她吃,有着极为残忍地异曲同工之处。 唐宓无法再把贺之舟当成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偏执男主,连夜扛着马车逃跑了。 临走前她还特地给穆箐留了一封书信,信上说昨夜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贺之舟放了一个屁,肯定是要完蛋的征兆,同为女子她不愿看到她跳入火坑,至于听不听是她自己的事。 胡乱编了理由,唐宓卷着银子,赶了一辆马车出逃,然而她根本不会驱马,还没走几步只能苦逼地弃车靠双腿走。 唐宓不敢回唐家,加上古人思想老旧,她无法忍受自己这具身体还没成年就要嫁人,甚至自己未来的丈夫有妾室还是合法行为。 看小说的话,她最喜欢那种丫鬟亦或出身微末,却能登堂入室,让那些思想刻板迂腐的主母退位,美名其曰爱情,诸多三观不正的小说。可等她变成了受害者后,她就能感同身受,特别厌恶那些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妾室。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双标。 由于不会驱马,唐宓半天还未出城,便看到很多往城门外搜查的侍卫。 仔细打探后,唐宓愤怒极了,因为这些人都是贺之舟派出追杀她的人!给她冠上的还是通敌罪名! 唐宓不知道贺之舟如此作为,只是报复她给他带来一系列麻烦的怒火,加上她身上拥有火药的秘方,贺之舟本着我没有别人也不许有的想法,派人前去追杀。 如此总总,唐宓只觉得贺之舟此人果真如她所猜想的一样,为人心狠手辣,和那暴君一般残暴! 身为后世人,唐宓多少懂点神奇的化妆术,经过层层伪装,加上贺之舟的人真没想到唐宓没离开阳城的原因居然是不会驱马,也就把目光放在了阳城之外,忽略了阳城内部,成功让唐宓逃过一劫。 虽然贺之舟这条路不通,但唐宓当皇后之心不死,她依旧坚定地相信自己是女主,只是之前误把反派当成了男主而已! 唐宓四处打探时局,排除了年长,妻妾成群儿孙满堂的三个藩王,一个民间势力,又排除了长得相貌平平、身材矮胖,还滥情的一个民间势力,遗憾地发现,好像没有哪个势力首领,符合她心目中的那个男主。 难不成她的男主是某方势力的儿子? 再次经过一系列查探后,唐宓更绝望了,除了贺之舟这个神经病外,古人行房/事比较早,特别是有钱人家,居然还有十二岁左右就已经行过房/事…… 十二岁,莫约是小学六年级的年纪emmm 不能为女主守身如玉的男人,怎么可能是男主!? 唐宓在心里给这些人打了个大大的叉。 难道说,她只有贺之舟神经病这个选择了吗? 不,等等,好像还有个人! 唐宓想到了萧国新皇萧璟…… 萧璟,生母不详,自幼生长于掖幽庭。国家危难之际,被朝臣拥立为新皇,而后破解围京困境,力缆狂澜,改变局势,使各方势力忌惮。 最主要的是,萧璟今年十八,没有行过房/事,也没有妾室妃嫔,还没有皇后! 虽然这人有点无赖了些,曾丧心病狂地在一日之内,给各方势力疯狂派发数十封宣召令,内容更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张狂模样,让众人气得差点呕血;也曾给各地百姓疯狂洗脑,但是怎么说呢,在贺之舟这个疯批的对比下,还有其他年纪小小就‘不洁’、‘不忠’的人来说,萧璟已经算是其中翘楚。 俗话说货比货得扔,萧璟此时被唐宓纳为男主目标范围之中。 她选择性忘却自己曾被朝廷气得咬牙的洗脑手段,以往的总总缺点,如今在她眼里也变成优点。 就是萧璟了!她的男主! 10、末代皇帝10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之际,两军隔着宽阔的河水遥遥相望。 “陛下,贺之舟等一众反贼欲行渡河,战否?”阳城主将来报。 萧璟右手持笔,在白如雪的纸上细细勾勒线条,闻言摆摆手:“吾乃仁义之师,如何能趁人之危?且告知众将,待渡河再战!” 主将欲再劝,奈何萧璟固执,遂告知众将。 待贺之舟部下听闻笑道:“那萧璟到底是宫婢出身,妇人之仁,好名无实,安能成大事也?” 贺之舟虽然神色轻蔑,但他为人谨慎,叮嘱道:“切莫掉以轻心,当心中敌军之计。” 渡河时,朝廷军队确实如其所言,并未趁机攻打。 主将再报:“陛下,叛军已然渡河,战否?” 萧璟提笔落在纸间,蜿蜒划过,染出水墨山涧,“渡河耗费其力,且等歇息再战。” 主将叹息,依言行事。 有渡河之事在前,贺之舟等人并未多做怀疑,稍作歇息后欲起兵攻打。 这回主将再也坐不住了,他提着长/枪走来,“陛下,叛军已欲攻打,再不打可就来不及了!” 萧璟并未作答,他在画上盖下自己的印章,拾起画幅朝主将问道:“请将军细看,此画可否传神?” 主将着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的陛下居然还有心思作画! “陛下……”主将欲劝,却被萧璟打断。 “将军莫急,且细细详看。” 主将拗不过萧璟,只能看向那副画,却见图中遍布着萧国的山河,以及乱世流失在外的国土。 在百余年前,那都是萧国的国土! 主将心里发酸,只见萧璟指着画,铿锵有力说道:“此画中之物,日后皆是朕的山河!” 萧璟将画细细收好,单手拍在主将肩膀,“有劳将军替朕守护山河,民之幸也!朕之慰矣!于今,朕愿与众将一同战也!” 主将:“???” duck不必! 您一未读过兵书,二未上过战场,即便是想鼓舞士气,也不必亲自上战场啊! 朝廷好不容易才稍有起色,说句以下犯上的话,万一您死在战场上,他们上哪儿去重新找位新皇? 这不是胡闹吗!? 主将欲拦,然而萧璟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主将视野。等主将追上时,萧璟已经登上城门上,俯视城门之外乌泱泱的叛军。 主将心里一个激灵,唯恐叛军放冷箭,却见萧璟拿着一把黑色的物什,瞄准贺之舟身下所骑的战马,‘peng’的一声,战马倒地流血而亡,贺之舟也因此跌落在地,摔了个大马趴,不复邪肆美艳倨傲之色。 “众将们,杀啊!打他个憨批的狼子野心叛匪!”萧璟嗓门一起,顿时将帝王端庄威严抛在脑后,各种粗俗之话随口就来。 萧璟带来的将士们仿佛被按下了某种开关一般,砰砰声响绕梁三日不觉于耳,与之随来的还有各种粗俗之话,军声愤愤,根本看不出这些将士之前还是一副腼腆羞涩内向的模样,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将士和文人不同,他们甚少读过诗书,加上军营压抑,以及这些年时常面对战友的生离死别,在这没有心理医生的年代里,语言也是他们用来发泄内心情绪的一种途径。 此时他们看到新皇带来的士兵们一击一个大朋友,只觉得内心十分痛快,拿起箭也跟着扫射。 处于冷兵器时代的贺之舟,哪里见过热/兵/器?他被部下扶起来,惊惧地想起唐宓之前说过的火药,气恼不已。 吃里扒外的贱人! 跟他说缺少什么硝石,结果暗地里却偷偷跟朝廷合谋起来研制火药! 等他抓到那贱人,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有那个无耻至极的萧璟! 什么仁义之师,全都是放他喵的狗屁!他分明是想瓮中捉鳖!扯什么狗屁仁义! 前有火器,后有围河,他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 被贺之舟疯狂辱骂的唐宓,此刻也诧异不已。她混在萧国士兵里,整个人都震惊得都麻了。 朝廷怎么可能会有火药?难道也有穿越的老乡? 唐宓心里此时特别庆幸自己没有太过高调,毕竟那位穿越的老乡不知为人怎样,若是那位老乡想要‘独一无二’,干掉她怎么办? “嘿兄弟,你知道这东西是谁发明的吗?”做为后勤人员,唐宓小声问道。 正在忙着给将士们补充羽箭的士兵闻言顿了顿,“害,我哪里会知晓?不过据小道消息说,是从叛军营中传过来的,也不知是真是假。毕竟这些叛军自己也没有……” 唐宓:“……” 惊了,小丑竟是我自己! 没有什么所谓穿越的老乡,有的只是朝廷探子神通广大,窃取了她的火药情报…… 唐宓心里百感交集,复杂非常。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没有帮贺之舟制作出来,还是该庆幸朝廷探子耳目众多。 也只是复杂一瞬,唐宓有些与有荣焉。 瞧,朝廷之所以有火药和火铳,都是她的功劳呢! 唐宓看着不远处那个身材高大,双臂有力,百发百中的男人,不由得露出了花痴的表情。 真不愧是她的男主,连打战都这么帅! 然后……唐宓就被士兵无情地推醒了,士兵用手在唐宓面前晃动,“看甚呢?还不赶紧过来帮我搬?” 唐宓:“……” 她的男主就在眼前,她还当什么后勤人员? 她要当皇后! 唐宓眼珠子转了转,她该怎样才能让她的男主注意到她呢? 唐宓想到了小说里,各种不同款式的女主——有清纯白莲圣母学院逃脱的女主款式,有妖艳贱/货美艳坏女主型款式,有茶气冲天婊里婊气的女主款式,有性格跟哥们似的直女癌款式,还有又飒又欲的御姐型款式…… 种类繁多,让唐宓险些挑花了眼。 那边的萧璟正在畅快淋漓地单方面虐菜狗,余光瞟向一侧,只见一道猫猫祟祟的人影小心翼翼接近。 前世多年的打战经验,早就让他具备了极快的反应速度。 萧璟大长腿一抬,那欲行不轨之人便被一脚踹到了旁边的沙袋上,随之而来的是萧璟对准对方脑袋的火铳。 唐宓正想来个不小心崴脚,而后萧璟英雄救美,两人一见钟情互生情愫的初识场面,谁知冷不丁被踹到沙袋上,疼得是咧牙呲嘴。 揉了揉酸痛的屁/股,唐宓发誓她的屁/股一定是青了! 唐宓内心不停骂萧璟不懂怜香惜玉,是个钢铁直男癌,面上却保持着羞涩的面容,抬手将头巾扯下,想要上演小说电视剧中——女主女扮男装时,只要将头发散开,就会被识破真实性别,这种古偶未解之谜经典场面! 只见她素手轻扬,青丝如绸,丝丝散落在肩头,尽显女子妩媚风情,让人情不自禁轻叹一句:眸光潋滟如秋水,浩瀚星河似佳人…… 嗯,就此打住,以上是唐宓想象中的自己。 实际上的场面是—— 萧璟看到被他一脚踹飞,疑似图谋不轨的敌方探子,莫名其妙摘下自己头间的发带,顿时枯黄略带油腻像是几日尚未梳洗过的头发上,头油中混合着头屑还有灰尘的发丝,随着高楼上的风,劈头盖脸地糊住自己的脸。 如此倒也罢了,这人还带着一张沾满泥土的脸,眼睛跟有眼疾似的不停朝他翻白眼,嘴角微微往下撇,让人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下一秒就会倒地发病口吐白沫。 莫不是他多心了?难道这人并不是敌方探子,只是恰好发病?萧璟狐疑地将火铳放下。 唐宓的古怪行动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抬他去医师那里瞧瞧。”主将拧着眉头说道。 正在等众人被她所惊艳的唐宓:“???” 草!你们怎么不按套路来? 你们难道不应该震惊地发现我是女子,然后被我的颜值所臣服吗??? 唐宓抓开遮挡视线的头发,连忙站起身,恢复正常女音,“我没病,不需要看什么医师。” 见到唐宓没有口齿清晰,众人也没多想,倒是有人嘀咕道:“这兄弟的嗓音跟宫人差不多啊。” 宫人就是太监的意思。 唐宓:“……” 唐宓难以置信,她指着自己的脸,“我是女的,女的啊!你们难道看不出我是女的吗?我没有喉结!难道从我的长相看不出我是女的吗!?” 刚才嘀咕的士兵仔细看了看,摇摇头,“你不说你是女子,我还看不出哩!” 随后,唐宓就被士兵当场擒拿。 “冒名顶替者杖一百,扰乱军机者,斩!”士兵冷酷无情说道,完全看不出他是刚才碎碎念之人。 刚和她的男主初见,就要成功领便当的唐宓大骇,惊恐道:“萧璟,救我!我是唐宓啊!” 主将狐疑地看向萧璟,以为是悄悄跟随萧璟前来的某个爱慕女子。 萧璟只觉得唐宓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没想起来,便也没有多做细想。 反正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想不起就算了。 “朕与她不熟。” 唐宓:“???” 哈卖批!你们怎么全都跟小说里写的不一样??? 还有,她的男主怎么这么冷酷无情?都用了她的火药秘方不说,如今事成后却是穿上裤子,拔/吊无情翻脸不认人!? 11、末代皇帝11 眼看士兵就要把她拖下去,唐宓急中生智,“萧璟是我啊!火药!怎样,你想起来了吗?” 唐宓一说火药,萧璟这才想起来,原来这个形迹可疑之人,就是传闻中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唐宓。 碍于此人确实对他有用,且还能再压榨压榨,萧璟迅速想通其中轻重。他点点头,眼睛微眯:“是你啊?你不是非贺之舟不嫁吗?如何来到此地?还是说,你另有所图?” 唐宓:“……” 你踏马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娘都来到你地盘上,想要当你皇后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你居然还怀疑我??? 唐宓心里吐槽着,但她还是装作害怕的模样,捂着脸控诉道:“我是被贺之舟胁迫的!他为了获取我的秘方,假意对外宣称我对他有情愫,毁我清白,还拿我家人威胁我呜呜~他那人阴险狡诈,被我察觉逃出后还派人追杀我……吧啦吧啦,贺之舟无耻!巴拉巴拉,贺之舟就是个小人!” 贺之舟:“……” 草,又是风评被害的一天! 在唐宓的描述中,贺之舟就是一个仗势欺人,阴险狡诈之辈,而她自己则是勇于和黑/恶/势力斗争,有勇有谋,坚韧不拔,忧国忧民的奇女子。 要不是穆箐是朝廷的人,萧璟恐怕差点就信了。 虽然但是,萧璟心里明清,但还是熟练地应付:“啊,怎么会这样?贺之舟真是卑鄙无耻!不像我,我只会心疼你……你真善良,简直就是我的知己……唉,若不是我的子民还遭受灾难,我都想和你一起去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一场话术下来,唐宓被捧得飘飘然,稀里糊涂地答应,愿意自带干粮为萧璟做牛做马。 等停下来时,唐宓有些感觉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虽然唐宓瓜兮兮地跳入萧璟布置好的圈套中,但她还是记得自己的初衷——当萧璟的皇后。 唐宓依然记得自己在萧璟面前,维持的清纯勇敢善良的小白莲女主人设。 她面容充满怜悯之色,身上的圣母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她义正言辞地说道:“杀人是犯法的,不要再枉顾人命了!” 萧璟:“???” 兵临城下,你跟我说杀人是犯法的? 有那么一瞬间,萧璟都有些怀疑自己留她下来,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好在萧璟并不看重唐宓脑子有没有疾,他只看重唐宓所能给他带来的价值,至于这人奇不奇葩与他无关。 萧璟老谋深算,他早已不是之前那个手段青涩的少年。 他也同样怜悯地看着城下死伤无数的叛军,痛心地点头应是:“汝之言实乃朕之意。” 萧璟指着贺之舟,“那厮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拖一干无辜将士与之陪葬,朕于心不忍。” 顿了顿,萧璟微微侧过头,看向唐宓,目光充满了信任,“汝虽女子却风骨过人,朕生平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英勇之女子。谈降之事,朕便拜托于你罢!卿莫要心里有愧,不论成与不成,朕必将铭记在心。” 唐宓这种大杀器,何必要留着膈应自己?让她膈应别人不好么? 唐宓闻言心里感动非常。 真不愧是她的男主! 和贺之舟又是动不动下药折磨她,动不动就是拿她的命做要挟,还看不起穆箐以外的所有女子,萧璟可真是大大的好人! 处于封建王朝之中,萧璟身为帝王却从未因性别而区分对待!他知道她的为人,知道她的价值,知道她的重要性,啊~只有他是这方世界中,唯一懂她的人! “萧、萧陛下,有你这话,我今日即便是死,也值了!”唐宓本想叫萧璟,却在主将几欲杀人的目光中改口。 这些人都是封建落后的朽木!根本不懂她和萧璟的感情!这无关乎爱情,这是知己!这是国家大义!这是为国为民的情怀!他们根本就不懂得这份感情的真挚!虽然她并不想成为萧璟的知己,而是想成为萧璟的皇后。 唐宓看着满心信任她的萧璟,那双信任的眼神,和真挚非常的感情,有些心虚地将自己内心蠢蠢欲动的想法暂时压下。 罢了,先以知己徐徐图之,免得将人给吓着了。 唐宓痛心地看向城下狼狈至极的贺之舟,目光带着满满的谴责之意,“贺之舟,你为了自己的个人私欲,将众多无辜生命拖入战场,难道你在屠宰场上杀了十年的猪,你的心早已和石头一样变得又冷又硬了吗!?看着昔日朝夕相处的部下,皆因你的个人野心而战死,你的心难道不会痛吗!?” “如今你已无路可走,即便是为了你的部下,你也该束手就擒!是人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战友,为你那所谓的野心而做出不必要的牺牲,除非你根本毫无人性!” 谴责完贺之舟,唐宓又开始煽动叛军,打感情牌,“众将听着,你们已经穷途末路!想想你们远在家中的爹娘!想想你们的妻子和孩子!他们还在等着你们回家!贺之舟根本不会成功,他自己已经迷失在登皇的野心当众!即便是事成之后,受益之人也不会是你们!” “贺之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们心里也都清楚!何必为了这般阴险狡诈的人,平白失去自己的生命?想想若是你们就此死了,你们的爹娘将会晚年无依无靠!你们的妻子不得已会带着你们的孩子改嫁!若是遇到好的人家,他们会善待你们的孩子,若是遇到不好的人家,哎哟那个下场我都不忍心说了,老幼何其无辜?” 叛军们本想为他们的主君战死,此时听到唐宓的话,顿时反应过来,即便是他们死了,可贺之舟也根本逃不掉啊! 他们本就没有多少的仁义之心,大多都是为钱财为前途而来,若是贺之舟能逃掉,他们即便是战死,家里也会有一笔抚恤银,可若贺之舟根本无法逃脱呢?那么他们就这么死了还有什么意义?谁给他们的家人发放抚恤银?甚至他们的家人还要因此遭到连累! 唐宓见叛军有些骚动,顿时打铁趁热,“你们应该知道之前的五十万叛军投降的事吧?他们投靠朝廷后,编入了朝廷军队,如今在各地帮助受灾的百姓,被人称颂爱戴,他们必将被记入史册供后人敬仰!他们都是百姓的英雄!” “只有心怀天下百姓的君王,这个国家才会有希望!想想贺之舟的为人,如若同等遭遇,他会心慈手软吗?不,他不会!他心中只有他自己,根本没有天下百姓!若是他心中有百姓,他也不会在百姓受难之际,不管不顾百姓的苦难,到处发动战争,给民生带来战乱!他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发战争财的野心家!” “要知晓,你们的家人也正是这些受难的百姓啊!你们真的能忍心看着你们的家人朋友,为了贺之舟的野心而遭受这些苦难吗!?” 叛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伙儿都沉默了。 是啊,他们的家人也是这些百姓,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不,或许他们有想过,但是他们也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脑,忘了自己当初为何参军的初衷。 他们的初衷只是想为了让他们的家人过得更好一些,然而事实是他们给他们的家人过得更不幸。 他们是罪人!是带来战乱的罪人! 看到自己的部下放下手中的武器,贺之舟快被气疯了。 这贱人怎么阴魂不散? 找她的时候,挖地三尺也没找到人,不找她的时候吧,她又蹦跶在他的视野当中,还妄图煽动他的部下! 踏马的二五仔,居然敢演我! “闭嘴!射击!”贺之舟指着唐宓对部下说道,然而除了三三两两的心腹,其他士兵都无动于衷。 他们心虚地避开贺之舟恍若吃人的目光,集体沉默了。 “放心,事成后朕允你们高官俸禄!”贺之舟许诺道。 叛军们有些动摇,却听唐宓嚣张地捧腹大笑,“他骗你们的!你们看看你们这里多少人?这么多的高官俸禄,岂不是人人都为大官?到时候你们只不过是披着高官的名头,听着好听,实际上你们还是最底层的人物!他那是企图安抚你们!” “且看罢!这种阴险狡诈之辈,日后必将过河拆桥!你们换位思考一下,若你们是他,自己的部下不听话后,你还会敢信任他们吗?不,他只会杀之而后快!所以醒醒吧,他只是在用拖延之计,暂且安抚你们罢了!” 叛军们自我代入贺之舟那个位置,发现事实也确实是这样,顿时更加不吭声了,还隐隐有着防备贺之舟的态度。 贺之舟快被唐宓给气死了,这个女人生来就是为了克他的吧!? 他拿起弓箭对准唐宓就是要一箭射出,却被后方一箭射击从后胸上穿过到前胸。 能站在这个位置射击他的,只能是他最信任的人! 贺之舟不敢置信地回头,对上了一身穿红装,风姿飒爽的女子——穆箐那不带一丝情愫,冷漠和极为憎恶的眼神。 “箐儿……你……”贺之舟在心腹的搀扶下,努力稳住身子,手指着穆箐有些微微颤抖。 12、末代皇帝12 穆箐未再看贺之舟,朝萧璟那跪下,“前巡视盐政监督御史穆怀仁之女——穆竹青,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事情到了这一步,贺之舟怎么可能没反应过来? 他苦笑地说道:“你都知道了?是我愧对于你……” 贺之舟咳出了一口血,他身边的心腹怒目瞪向穆竹青,“你根本没有心!主上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这么对他?” 穆竹青冷笑道:“杀你全家的这种好吗?这种好,我白送给你要不要!?” 心腹争辩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主上发令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你家,若是他知道肯定不会这样!你是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在此后主上不都补偿给你了吗?给予你同等待遇和荣耀,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逃过一劫的唐宓探头阴阳怪气道:“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有人以为杀了别人全家之后,高高在上的施舍,就是所谓的补偿吧?真是让我涨了见识呢!按你的思维逻辑,我给你银子,让我杀了你主子可好?” 心腹转头瞪向唐宓,恼羞成怒喝道:“你个贱人,闭嘴!” “略略略,我偏不!有本事你咬我啊!陛下,人家好怕哦,这只狗要咬我呢!”唐宓躲在主将身后,不忘朝萧璟撒娇。 萧璟:“……” “卿乃萧国有功之臣,放心罢,有朕在,他们不敢动你一根头发。”萧璟敷衍地安慰道。 嗯,毕竟是他萧国的工具人嘛,怎么能让人死了呢? 唐宓听着萧璟和小说男主如出一辙的话语,这才窃喜地点点头。 她的男主果然好呢! 再看那边,贺之舟绻恋地看着穆竹青,“我早已经想过有这么一天……临死之前,我想问问你,可曾有心悦于我?” 穆竹青闻言很恨道:“我只后悔救过你这般狼心狗肺之人!” 大概是心死,贺之舟吐了好大口血,在心腹担忧的眼神中,无力得摆了摆手,“你们各自逃罢……” 话声落,曾经叱咤一方的枭雄贺之舟,就这样死在他心爱的人手中,大概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得偿所愿吧。 “众将听令!贺之舟已死,投降不杀!但凡有反抗者,杀无赦!”萧璟出来收拾残局。 没办法,谁让他在这里是老大呢? 此方战役,朝廷以轻伤二十,无死亡人数的情况下,大获全胜。 这一战,也让其他五大势力感受到了朝廷的震慑之力。其中最让他们所忌惮的是那种能迅速攻城,大范围轰炸的火器,以及那个杀伤力和命中率极高的火铳。 朝廷接管了贺之舟所占据的辖地,六大势力中,朝廷从任人宰割的羔羊,转身强势地成为六大势力最大一方,让其他势力无不人人忌惮。 庆功宴上,众将士受赏封,唐宓为了皇后这个位置,忍痛婉拒了萧璟给她的官职。 萧璟夸赞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卿如此不慕名利之为,实在让朕钦佩!” 唐宓:“……” 如果可以,她很想说,能不能封她为皇后?可惜她很清楚,萧璟此时对她只是知己的好感,贸然唐突只会将人给吓跑。 唐宓勉强地笑道:“此乃为人子民应当所为,都是为了天下百姓,何来讨高官俸禄?” 旁边的武将听了纷纷对唐宓竖起大拇指,“吾等不如你罢!” “卿风骨过人,吾辈惭愧!” 听着别人的夸奖,唐宓忍痛放弃赏封的心,这才好受了一些。 当女主嘛,总是要和别人不一样,这才能让男主刮目相看,进而引起男主的注意。 今天又是充满斗志的一天呢! 当晚,唐宓又从一次噩梦中醒来,实在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她面前而死,还死了那么多的人。 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夜下无人一片静悄悄的时候回想起来,让她不停做噩梦。 一连数日,唐宓再也没有闲心去萧璟面前制造各种‘偶遇’,因为她睡眠不够,黑眼圈快占据了整张脸,让人看了忍不住担忧她是否因此而猝死。 在一次天色将晚,唐宓卷着她的被子,来到穆竹青帐营前,“我送温暖来了!” 穆竹青着一身单衣,发鬓丝毫未乱,像是根本没睡下的样子,让唐宓看了不免有些嘀咕这人好生古怪。 穆竹青环手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唐宓反客为主,径自走到她的床前将被子放下,躺在她的床上,一副毫不客气的样子,额头的青筋猛然跳动。 谁能告诉她,这个女人为何会跑到她的床上? “吾未有契若金兰之好,想要自荐枕席,你寻错人了。”穆竹青上前轻松将人提起,就要把唐宓连人带被丢出门外。 唐宓:“???” 契若金兰这个词汇,在古代一般有女同性恋的意思在内。 唐宓也没想到穆竹青居然会这么想她!她性别女,爱好男好么!怎么就变成了女同了??? 唐宓气急,一边企图从穆竹青手中解救自己被拎的衣襟,一边试图挣扎扑腾。穆竹青本就是想恐吓恐吓这人,让她自己知难而退,虚虚将人擒住,谁曾想唐宓会突然挣扎?一个不慎倒真让唐宓给推在床上。 对穆竹青的印象,唐宓还停留在原先对她射出的一剑,后来又对贺之舟射了一箭毙命,心里对她的畏惧并不比贺之舟小。如若不是她实在难以入睡,军营中又没有其他女子,她根本就不会勉强自己找穆竹青! 心里的畏惧影响下,唐宓拼命挣扎的力度大了些,此刻她张牙舞爪趴在穆竹青身上,温香软玉在怀,触手一片软绵。 等唐宓感受到了触意后,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解释:“我,我不是……” 故意这二字还未说出,却见帐营外传来些许声响,待士兵通报后,二人才知道来者是萧璟。 唐宓心心念念的萧璟要来,而她的发簪却不知怎么地和穆竹青的头发缠在一起打结,愈急愈乱,等两人出现在萧璟面前时,唐宓的头正侧挨着穆竹青的头发,像极了小鸟依人的样子。 萧璟:“……” 萧璟也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他略带尴尬地咳了一声,有些迟疑,“朕,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是不是有些打扰你们了?” 他是真没想到唐宓会和穆竹青是这种关系,看来说她们关系不佳的传闻只是流言。 大晚上的,两人衣衫不整地依偎在一起,这还能是关系不佳?反正他是不会相信。对于唐宓莫名其妙总是出现在他面前,此时也有了很好的解释。 唐宓应该是对穆竹青有想法,为了讨好意中人,所以想到他面前讨一份恩典,忐忑之下有些踌躇。如若不是今日恰好遇到,他恐怕还会错意,以为唐宓对他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想法呢! 看来是误会就好,唐宓是把双刃剑,用来对付敌人效果很好,对内嘛,他是无福消受罢,就是多少有点委屈穆竹青了。 萧璟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为穆竹青默哀了一瞬。 穆竹青倒是不知晓萧璟的想法,她行得正坐得端,对萧璟只是为人臣子的尽忠,哪里会想到这些?而唐宓歪着头正对萧璟,恰恰好将萧璟脸上显而易见的诧异之色尽收眼底。 唐宓欲哭无泪,她伸出尔康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萧璟神色复杂地点点头,“朕明白,朕理解,朕真不是那般迂腐之人。” 唐宓:“……” 不!你明白个锤子的明白啊! “我和她真的不是你想的样子!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喜欢的人是你啊!”唐宓为了防止萧璟胡思乱想,对她日后当皇后之路终止于此,索性破罐子照摔。 唐宓等着萧璟震惊的眼神,她连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喜欢他哪里,什么一见钟情之类的话都想好了,谁知只见萧璟一副不予苟同的神色看着她。 “朕说了,朕不是那般思想迂腐老旧之人,卿不必如此,朕能理解你。” 萧璟转头对穆竹青道:“朕改日再来寻你罢。” 唐宓:“???” 什么怎么就理解我了?不,你根本就不理解我啊! 唐宓眼睁睁看着萧璟的身影消失在帐营之外,迁怒地歪头瞪向穆竹青,却因为动作太大,自己头上的发簪牵连着头发,扯得她头皮有些生疼。 “你就是故意的!”唐宓边嘶气边指责穆竹青。 没错!穆竹青应该也是对萧璟有想法,不然大晚上的,萧璟怎么会来找她?一定是她故意勾引萧璟!还故意让萧璟误会她们之间的关系! 好生阴险狡诈,好生恶毒的女人! 唐宓选择性忘记是她自己主动来找穆竹青,把一通罪名泼给穆竹青。 自始至终全然被动的穆竹青:“……” 穆竹青不屑于此事多做不必要的解释,她三两下解开缠绕一起的发丝,却见唐宓气急。 唐宓捂着头皮控诉,“好啊,果然被我说中了!” 不然为什么在刚才萧璟进来之时,她不解开,等人走了之后才解开得那么快?若是说其中没有阴谋,她是百分百不信的! 穆竹青懒得理会这个脑阔有包的人,走回里间卷起唐宓的被子,连人带被赶出她的帐营之外,只留唐宓一人在外破口大骂。 她一开始就不该放人进来,真的是不讲道理,又蠢又笨的女子,穆竹青如此想到。 13、末代皇帝13 在百官的翘首以盼,外加提心吊胆中,萧璟回来了,与之随行的还有穆竹青和唐宓一干人等。 穆家灭门案主谋贺之舟已死,在其身边的心腹招供下,涉及此案的官员也被顺藤摸瓜连根拔起,新派任了很多不论出身,只看能力的官员。 历年来,人才大多为士族把控,朝廷处于被动之下,高官往往都是由士族学子所任,让那些出身寒门的学子根本无所向学,毫无出头之日。更有戏言称‘寒窗苦读不如士族走卒’的说法,由此可见那些士族对朝廷的影响力之深。 朝廷动荡有利有弊,利则清洗了极大一部分士族官员,弊端则职位空缺了很大部分。 阳城战役后,士族们恃才傲物,欲行他们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很老套却非常实用的那一套,妄图意人才学子对朝廷施压,逼迫朝廷交出火药秘方。 他们禁止门下门生参加朝廷科考选拔,在文中疯狂抨击朝廷,引导民间风向,欲意拿捏朝廷,使朝廷再次成为他们士族的囊中之物,亦或士族手中的傀儡。 面对此番情景萧璟也丝毫并不慌张,原先他下派民间宣传的翰林学士们起到了关键作用,不论是百姓还是寒门学子,都没有被士族再次误导。 寒门学子被士族门生欺压了数百年,他们如何会不知道士族是故意想误导他们?如何会不知道士族的打算?即便条件再艰苦,寒门学子们也知道这是朝廷给他们的唯一出路,唯有他们努力再努力,唯有朝廷赢了,他们才能打破士族的桎梏走向新生! 根据朝廷最新条律,科举内容不仅仅止于四书五经、文才书法政论,还额外新增了国学、史学、算学、法令、地质、格物、冶炼、农事等等以往未曾有过的内容,在各地官学书塾中推行施令。 科考选拔内容虽古怪,但也在一定程度上遏止了士族对朝廷官员的垄断。 士族们没办法,他们闹罢工,谁知道朝廷压根就不接茬,转身直接推翻桌子重新洗牌定规则。听朝廷的话吧,就中了朝廷的圈套,不肯听话吧,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寒门学子高官俸禄,在另一个程度上朝廷也能得逞,正可谓这是朝廷的阳谋! 士族们憋着满肚子怒火,打也不敢打,骂也骂不过,只能按着朝廷的规则来,大家都同在一条水平线上,总比让寒门学习占据全部上风强。士族们不信他们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怎么可能比不过什么都没有寒门学子? 于是乎,士族学子和寒门学子无一例外地如萧璟所想,从艰难地向学,变成了真香。 他们从未知道原来算学这么有趣,他们从未知道原来通过地质可以识得,他们脚下土壤的分别,他们从未知道原来冶炼的作用居然如此之大,恍若神明妙法! 在朝廷的引导和知识的熏陶下,学子们对朝廷产生了极大的好感。人类对未知的强大,向来有敬仰崇拜之心,很快那些士族的各派大家们惶恐了,因为他们发现朝廷新推的一系列门科,居然有隐隐超过自己学家理论的趋势。 这回轮到那些士族自顾不暇,此举也是朝廷对士族们的反击。 文人间的学派之争,往往向来势大。让士族们窝火的是,在以往的学派之争中,只要士族控制了笔墨,限制了消息的传递,限制别的学派声音就同等于占据为胜一方,而朝廷在这次史无前例的巨大古新学派之争中,捣鼓出了个什么报刊,除了国事之外,还有民间各个地方之事,甚至为了给他们文人,还专门做个学派栏目! 简而言之,朝廷隔岸观火,甚至还给他们圈出一个地方打架!就问这样子气不气人?心肌梗都要快复发了。隔岸观火就算了,等他们争得头破血流,意欲影响朝廷施法时,朝廷又主张以人为本,依法治国的理念,其中还结合了各家的优点,这真是……好生不要脸! 在种种措施条令下,萧璟对朝廷的掌控力远出史上最新高,几乎大部分的学子都成为了他的迷弟迷妹。 为什么要说迷妹呢?这当然是萧璟采纳了唐宓的建议,实行女子皆同参加科举,释放了束缚在女子身上的万年枷锁。 有着火药和律法的铁腕之下,加上各种新措施太多,每一条都几乎能引起全国动荡,又有朝廷有意压之,关于反对此条律法的声音,根本没能溅起多少水花。 士族在萧璟的一通或强或软刀子的操作下,门下门生学子急骤减少,退出了属于他们的一言堂。 衍清王氏祖宅,此时正行宴中。 “王家主邀本侯前来,不会就是光吃吃喝喝罢?”一名身材矮小,眼神却充满精光的男人,边问边伸手朝斟酒的婢女摸了一把,行事间充满了急色的丑态。 王家是名门望族,主子们为人守礼,最是看重名声,下人也跟着受了些熏陶,何曾见过如同穷人乍富,言行如此粗鄙之人? 婢女冷不丁被揩油,当即吓得退后了几步,酒水洒落在桌上,引起这位粗鄙的贵人道了一声晦气。 “你这婢子好生清高,白日端着,夜里还不是任人所为?一个婢子也敢在爷面前抬架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贵人拍了拍桌子,也不知是对婢女发作,还是在借题发挥。 婢女心里是又怕又羞恼,红着眼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按往常衍清王家主必定是不会与这般出身低下,偶然得势便一副小人形迹之人共坐一堂,但如今朝廷从各方面对他们处处打压,他只能强忍不适邀另一位势力首领过来详谈,谁知此人过来后第一个去的便是勾栏院找妓子,完全没有把他这个王家家主放在眼里! 一连厮混就是三日,现在还对他指桑骂槐,饶是王家主涵养高气性好,被这般三番两次折辱,也忍不住有些动怒。 好在王家主记得正事要紧,深吸了口气,反复做自我心理安慰,即便是气得手指攥紧了扶手,也还是露出温文尔雅一笑,“不过是个下人罢了,卫侯何必动怒?” 是的,这个出身草莽,身份贫贱的势力首领,因为眼光毒,手段狠厉,杀死起义首领自己称侯。俗话说一个人越是缺少什么,他边越执着什么,这个卫侯也是如此。 不过他这人也精明,知道在乱世中称王无疑给众人竖起一个借机攻打的靶子,故而委婉地自封为侯爷,但衣食住行各个方面无不在朝皇帝靠拢,态度嚣张至极,让拥有真正的萧国皇室血脉的其他三大藩王不耻为伍。 三大藩王虽彼此忌惮,但对上他们这些民间势力出奇地团结,所以在王家主邀请他们时,根本没人赴宴。 在藩王他们眼中,他们造反只是皇室内部的事,一旦他们里应外合勾结民间势力,那么他们就会背上勾结外敌的污名,这对生来尊贵的藩王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污名! 卫侯看到王家主明明气得脸都憋红了,却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也觉得有趣。他最喜欢看这些自诩为高高在上的人,为了某些东西,不得不向他这个出身低贱的人,拼命容忍委曲求全的样子。 这是他的恶趣味。 当然了,他虽然自大,但不代表他蠢。 他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让王家主没脸,正是知道此时王家的困境所在。他和王家这个名门望族不同,那些什么文人在乎的所谓面子礼义廉耻,那些什么名声,什么学派之争等等,他完全不在乎。 他的部下都是山匪草寇,他们行事风格就是随心所欲,那些名声对他们来说都是虚假的繁荣,故而朝廷的措施对他们来说问题不是很大。 他需要让王家主明白,现在是王家有求于他,他手中占据主动权,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模样,装什么清高?即便他们合作是利大于弊,但他也并非王家不可。 “蚂蚁虽小,可溃千里长堤,连本侯这个出身草莽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王家主身为书香世家,怎么会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王家主的御下之术还有欠缺啊!本侯给王家主看看,什么叫身为下人应有的本分,免得王家乱了规矩。”卫侯阴阳怪气道。 他眼神落在桌案上,从上面拿起一盏茶,将茶水洒落在地上,对他身边的随从指道:“来,舔干净。” 随从二话不说,立马跪在地上细舔,被卫侯用脚用力碾压手时,脸上还笑得谄媚,俨然一副卑躬屈膝讨好的小人样子,丝毫没有自己的尊严,这场面看得让人有些不适。 即便是下人,也不应该被如此折辱,更何况是常年跟随在身边的随从? “你,还有你,也过来一起舔。”卫侯见了不过瘾,似乎觉得不够,又唤了几名随从跪在地上,如同狗一般舔舐地上的茶水。 比刚才那名随从还要有过之无不及,这几人更是直接跪在卫侯脚下,舔舐他的鞋面。 此时此景,简直病态得可怕,王家主更是气的不行。 卫侯这是打着御下之术的名头,借机说他没有求人应有的态度! 真是欺人太甚! 14、末代皇帝14 卫侯的举动,简直就是把王家放在地上踩。虽然他驱使的是自己的随从,但此举就跟把王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没什么两样,甚至还要羞辱! 王家人站起身,怒指卫侯就要发作,却听王家主皮笑肉不笑说道:“王家向来欣赏卫侯,这才相邀前来小聚。王某奉劝卫侯一句话,卫侯与王家乃唇齿相依的形势关系,如若王家没落,卫侯觉得单靠自己一人,是否能够双拳敌挡四手?” “如今王家虽然处于劣势,但卫侯又怎知今日王家不是他日的卫侯?”王家主将酒杯捏在手中,目光看向卫侯。 宴中氛围剑拔弩张,眼看随着卫侯的沉默,就要一触即发,谁知卫侯突然哈哈大笑,给自己添上了一杯酒,“本侯不过只是同王家主开个乐子,何必如此大题小做?来来来,喝酒喝酒。” 卫侯这种肆意羞辱别人,待别人认真的时候,又推辞说开玩笑的无赖行为,让王家人犹如硬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是憋屈愤怒不已,但是对于这种无赖,你还拿他真没有办法,总不至于真跟人家打吧?那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的事儿。 王家人憋屈极了,唯有王家主忍耐度极高,还能继续和卫侯谈笑风生。 “王某听闻卫侯驻地近来出现几位皇室中人,不知可有此事?”王家主不经意问道。 何止只有几位?据他们的探子回报,自朝廷动荡,各位皇子王孙各自逃难起,卫侯这厮便率先逐路抓捕皇室中人,从皇子公主到皇室宗亲老小,除了那位太皇太后被当今拦截外,所有皇室中人都被这厮给抓捕! 别人立新皇当傀儡只是抓几个重要角色,这厮好家伙,直接上至老下至小全部都不放过,连一个机会都不给别人留!若不是其他三大藩王手中掌有兵权,王家主都会怀疑这人会不会去连藩王都给绑架! 见过这么土匪的,没见过这么土匪的人! 天知道他们当初想利用当今身份存疑,发现竟然没有任何一个皇室子孙给他们做文章时,他们心里完全是懵逼的状态!最后层层查探之下,才发现在他们忙着围困京城,忙着互相提防,忙着和朝廷斗争时,这厮居然在后面偷偷干了这种事! 真的是太不要脸了! 卫侯闻言眸色一动,神情微微变幻,却是面色不改。 王家找他合作的用意他多少能够猜测得出,让他感到冒犯的是,这条消息极少人知道,还被他捂着,为的就是说不定哪天能用上。可这王家如何会知晓? 看来,王家耳目众多,他身边的人,也并不是完全能够信任了。 卫侯也只是心念一瞬,他明白王家主能说出这话,基本已经是确定了,如此他也没什么好遮掩。 “王家主消息果然灵通,这点本侯不敌。不过可别说什么皇室不皇室的话了,那位不是说了吗?皇室除了他之外,其他都被贬为庶人啦!”卫侯神情夸张地说道,话语中嘲讽之意清晰可见。 王家主扯了扯嘴角,心里暗道他果然还是不习惯和这种跟泥鳅似滑不溜秋的人打交道,脸上却是淡淡一笑。 “卫侯此言差矣,天下人都知道先帝只生了五位皇子和三位公主,何来的庶长皇子一说?王某只知道,先帝钦封的王储乃嫡长皇子萧奕太子殿下,却不知他萧璟是从何多出来的庶长皇子,卫侯觉得呢?” 卫侯把玩着从王家人身上,顺到手中的一块羊脂玉佩,闻言眼中精光闪烁,“王家主所言极是,可太皇太后那……” 王家主见卫侯上道,胸有成竹地给自己满上一杯酒,“卫侯可曾听过——独木难支,三人成虎的道理?他萧璟势单力薄,其他三大藩王也对他有所忌惮,如若我们打着匡扶正位的名义,那么想必藩王也会顺势推波助澜,剑指朝廷……” 待宴会结束的时候,卫侯如同土匪一般,顺走了宴中的瓷瓶摆件,甚至连婢女头上的簪子都给摸走,就跟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土匪,根本没什么两样! 王家主:“……” 老实说,王家主还是第一次跟这种土匪小人形迹的人打交道,卫侯真的是刷新了他的三观和眼界!他第一次知道,这种泼皮无赖的人,居然还能当上一方首领! 有那么一瞬间,王家主理解了为什么其他三位藩王,对卫侯不屑之意从何而来,和这种人打交道,真的是拉低自己的逼格,有辱斯文! 但是没办法,他们王家如今最需要的是结盟,而不是四处立敌。 …… 永安二年,天灾带来的一系列后果已经渐渐平息,民生逐步回归正轨,粮食收成甚至比往日还要居多,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随着新门科推行,各地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了大大小小的作坊,种类繁多。有专供女子劳作的机制布衣坊,有售卖各种改良后的良种铺,有冶炼瓷器的各色烧窑,有食品加工坊等等,各种研制出来的先进机器,代替了往日极其耗费人力的手工作坊。 几乎每家每户的百姓,都能培训上岗就任,有了事做就等于有了收益,有了收益生活水平也能提高。当人人都能吃饱饭,穿上暖和的衣服,不愁吃喝时,处于衍清之地,又闹出了一件大事! 衍清祖宅,王家主看着重军包围的王家,气得手发抖,“卫侯!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不怕对我王家动手,下一个倒的就是你!?” 说好了一起结盟,如今怎么突然反水!?到底还有没有信誉啦!人干事? 卫侯闻言无辜地笑了,他从背后拿出一件黑色物什,“嘘,王家主,莫急,你瞧这是何物?” 王家主定睛一瞧,只见卫侯手中握着一个铳体粗短,呈直粗筒状,大侈口喇叭形的物事。 王家主大惊! 王家主大怒! 这特么就是朝廷的武器——火铳啊!能拿到如此之多的火铳和火炮,王家主不觉得卫侯有如此本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从朝廷拿到那么多的武器!他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王家主不顾得体,罕见地破口大骂:“好你个卫匪!明面上说要与我王家合谋,实际上早已和朝廷狼狈为奸!我xxx你祖宗十八代!我x你先人!” 实在不怪王家主会爆粗口,实在是这人真是欺人太甚! 前阵子还羞辱他王家不说,好不容易他强忍着怒火和屈辱,割舍一大部分利益让出去,终于把事情给谈妥了,来往的信件中,一口一个称兄道弟你是我的人间知己,谁知正式签署合约之时,却踏马的来了个临阵反水!任谁被这般当牲口戏耍,也会暴跳如雷! 卫侯摊了摊手,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王家主,其实本侯也不想的,主要是陛下给的实在太多了!你们只能看到本侯人前的荣耀,却不知本侯背后的辛酸和血泪!本侯难啊!为了让你们相信本侯无甚威胁,伪装成一个色令智昏的人,本侯容易么?” “王家主,你也知道本侯是草莽出身,做梦都想出人头地。本侯被逼无奈侥幸当上起义军头领,可是你也知道本侯大字不识一个,更别说还要管这么多的兄弟!天天张嘴就是要吃饭,天天伸手就是要银子,本侯愁啊!好在在某个夜高风黑的夜晚,陛下他找到了本侯,我们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最后,是陛下他给本侯提供了银子!是陛下他给了本侯火铳和火药!是陛下提供夫子教化本侯那众多兄弟!是陛下给了我们新生!如果不是他,本侯莫约着还不知在哪个角落捕鱼养活我那么多的兄弟!他那么好的一位陛下,而你们却想大逆不道地推翻他!不,本侯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王家主:“……” 草! 策划反水的时候,谈判阴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你不识字?如今说这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还有,你缺银子跟我说啊!你归附于我,我来帮你解决银子的事啊!至于火铳和火药……好吧,他承认他给不起,但若他当了皇帝,火铳还是事儿吗!? “所以前些日子,你是来踩点来了!?”王家主愤愤问道,几乎在陈述。 卫侯腼腆一笑,有些不太好意思,“这不是不甚熟悉嘛?” “王家主,相识一场我也不愿你步入贺之舟那厮的后尘。如今形势我想你也清楚,不若你以为其他三位藩王为何不敢有所动作?还不是认清了吾皇是神龙在世,天定的人皇嘛!本侯劝你还是投降罢!” 嘴里说着劝降,但没等王家主说话,卫侯面上却是笑得不怀好意,他迫不及待举着火铳对准王家主的脑袋,“王家主,本侯知道你是名门望族,是书香世家,是赫赫有名,历经数朝的衍清王家。本侯知道你们文人最是讲究甚风骨,是正人君子!你们可以为了所谓的名声,可以不惜以自身血肉誓死捍卫自己的风骨!” “言尽于此,王家主,今世在此别过,下辈子可莫要再当反贼了!” 王家主:“……” 王家主:“!!!” 草泥马!你他马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吗!? “住手!王家愿降!” 王家主并不蠢,卫侯能悄无声息带兵摸进他的地盘,说明了他的人早就倒戈于朝廷。他们王家是清高,又不是傻,好死不如赖活,何必呢? 卫侯颇为遗憾地摸了摸手中的火铳,试探道:“本侯从不逼迫于人,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若是王家主心中不愿,本侯也不勉强。要不王家主再考虑考虑?” 王家主:“……” 王家主面容犹如吃了一口带有屎味的苦瓜,笑得极为难看,“不,不用了,王家愿降。” 15、末代皇帝15 衍清王家归降于朝廷之事,传到萧国各地,引起了无数百姓不住叫好,朝廷再一次用实力证明了何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宫宴上,卫侯揣着手,坐姿罕见得坐得极其端正,待萧璟话落,他率先拍手叫好。 “陛下雄才大略,实乃民之福祉,更乃吾邦明君也!” “哪里哪里,陛下知人善任,文韬武略,勤勉为政,爱民如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王家受降不过是被陛下所感化,微臣哪里担得起陛下称誉?” “陛下过誉,多亏陛下点明,微臣这才免除将士伤亡。吾皇文武全才,臣之幸也!” 做为本次宫宴的主角之一,卫侯可谓是尽博众人眼球。 天知道当消息传回朝廷的时候,大臣们几乎怀疑这是不是王家和卫侯的计谋,毕竟当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陛下居然早已暗中将卫侯等势力收为麾下,为朝廷所用。 在卫侯率部下赴京述职,等他们朝廷的人前去接管衍清时,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传闻并非流言,而是事实! 昔日敌人化敌为友,这种感觉甚是怪异。再者,这卫侯是不是也太过于谄谀了一些?见过奉承的,没见过这么奉承狗腿的,这让大臣们心里更复杂了。 看着卫侯半句话不离唯恭陛下,大臣们只感觉内心充满了巨大的危机。 最主要的是,因为卫侯等部下都是穆尔罕族,信奉婆辛萨卡,居住在南岭野泽,其身材虽大多矮小,但各个英勇善战,更有以一敌三,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实战所在。 这些穆尔罕族人,除了他们如今的首领卫侯之外,谁的话也不听,与其说归降于朝廷,倒不如说是只效忠于陛下,但凡日后陛下归去,此人还是否还会效忠于朝廷,恐怕难说。 穆尔罕族人,他们是强劲的队友,同时亦是暂时收敛爪子的猛兽,不得不防! 可若是收服的话,南岭野泽地处边疆,那里山林众多,毒虫和猛兽蛰伏,加上穆尔罕族人擅于使毒还团结,一旦朝廷与之发起冲突,如同惹怒防御极强,杀伤力还非常巨大的猛兽,那么下场便是不可挽回。 大臣们心里担忧警惕着,但他们也知道目前他们的敌人并不是穆尔罕族,而是其他三大藩王。 “自朕登基两年来,连年快马派发数百封宣召令,皆不见诸位皇叔。三位皇叔如今年岁老迈,朕心里总有担忧,想要前去探望,不知各位爱卿觉得意下如何?”萧璟着明黄色衮服坐在龙椅上,看向下方众臣,淡淡问道。 就好像他不是要攻打三位藩王,而是真要去看望气的,但在这个局势紧张的时刻,前去探望这个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大臣们:“!!!” 大臣们:您距离上次不顾我们反对,独自率兵回击贺之舟势力才过去多久啊?能不能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呆在京城里当皇帝,不要到处乱跑,让他们提心吊胆!? 大臣们低头不语,唯恐一个眼神和萧璟对上,就让他误解以为自己支持他率兵打战的行动。 卫侯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中央跪下,“陛下政务繁忙,微臣唯恐舟车劳顿,让陛下劳累。只要陛下您一声令下,微臣立刻率兵攻打,哦不,微臣愿意为陛下前去探望!” 大臣们:“???” 刚才你是不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虽然大臣们对卫侯谄媚的态度有些不喜,但是如今有人能出来制止,而且派穆尔罕族出征也能消耗他们的兵力,如此一举两得,大臣们此刻对卫侯有些利用上的好感。 “回陛下,臣认为卫侯所言极是。”兵部尚书说道。 户部尚书点点头,煞有其事地说道:“是啊陛下,今年盛夏将至,熙河园风景正好,不若陛下前去游船?亦或是听听曲儿?” “陛下登基以来,还从未修缮过园林别宫。微臣近日对选景颇有心得,倘若陛下欲建坐摘星楼,微臣敢保证那将会是世间最高的一座楼宇!” “若是陛下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实在不行也可以举办夏苗,取其害穀?” 百官们七嘴八舌,像极了向帝皇进谗言,享贪/欢的奸臣。 他们宁可让萧璟做一个醉生梦死的皇帝,也实在不愿意看到萧璟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厮杀,这太考验他们的心脏了。万一萧璟出个好歹,那么这个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国家,恐怕又会陷入动荡之中。 萧璟痛心疾首地看着底下的大臣,活像在看一群上课贪玩的孩子,目光满是怒其不争的痛心之意,“朕处盛年,正是岁月大好之际,应当为吾邦子民尽心尽力,如何得以虚度年华?” “边防今年粮草尚足否?将士们可曾缺衣少食?近几年军饷可曾结余?抚恤银可有贪昧?可曾有派人前去问候体察?百姓收成如何?民生还有何处不足?各地医馆大夫、书塾夫子配齐否?学子家中可有负担?残障子民如何生营?善堂所做齐全否?河坝修固……” 萧璟劈头盖脸甩出一堆问题,炸得大臣们迷迷糊糊惭愧不已,却听萧璟话音一转。 “诸位爱卿的心意,朕能明白,可这天下尚未安宁,吾邦子民尚未能达至安居乐业,叫朕寝食难安啊!诸位爱卿不必多言,朕只是去看望各位皇叔而已,不必多做分忧!” 大臣们:“……” 我信你个邪!谁专门过去看望人,还顺带带着武器和士兵? 虽然大臣们腹诽着,但听萧璟的意思,知道他已下定决心对其他藩王发动出击,自己劝不动,也只能作罢。 所说最高兴的还是卫侯和唐宓,因为他们俩也被萧璟钦点为这次随同名单中。 卫侯是因为好战的天分,和对萧璟的强大实力感到心悦诚服,以及为自己第一次和萧璟作战,心里感到由衷地兴奋和高兴,而唐宓则是因为京城虽大,可在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网络,她早就呆腻了。再者,这次行动象征着真正意义上的萧国全面统一,其中的重大性质可想而知。 唐宓已经能够想到在后世的史记中,她也能够成为一员,便激动得难以自己。 这可是皇帝出征啊!还是以统一全国的性质! 最主要的是,在以往她借着各种名义想和萧璟培养感情,谁知每次见到,萧璟不是在处理政务就还是在处理政务,据说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牛晚,生产队的驴都没他忙碌。 唐宓也是人,虽然有时候脑回路非常人能比,但她在亲眼看到萧璟是如何的忙碌后也能明白,原来皇帝并不像小说电视剧里所演的那样,成日除了宠幸妃嫔就是吃喝玩乐,她才知道原来当皇帝这么辛苦。加上因为强行脑补自带女主滤镜,她忍不住有些为萧璟感到心疼,也不忍心再去打扰萧璟所剩的一点儿空余时间。 这次出行,或许能够让他多出点空余时间歇息罢! 萧璟雷厉风行,出行的时间定在三日后,一切都围绕着皇帝出行而就此忙碌,各种仪仗队伍人马点兵物资粮草,都已经在筹备当中。 当萧璟坐在马车上,独属帝皇出行的仪仗队伍出现在途程中时,接收到消息的三位藩王,此刻再也坐不住了。 “十三王弟如何看?”恭王问道。 被称呼为十三王弟的诚王,在其他两位年长王兄不明的目光下站起身,“本王该如何看?当然是站着看。” 说着诚王又坐下,“本王还可以坐着看,”而后诚王躺下,“哎~本王还可以躺着看,当然本王也可以用眼睛看。” 恭王面皮一抽,看诚王不下套,和楚王相视一眼。 诚王虽然在他们仅剩的兄弟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但也是兵力最大的一个,更是人如其名最好忽悠的一个。本来他们打算诚王前去试探试探那位,谁能想到他如今居然学乖不接茬,如此怎么可以? 楚王扯了扯嘴角,“十三王弟莫要说笑,那位再有一日便能赶到。咱们三兄弟的辖地相临,最先来到的也是你的辖地,不知十三王弟可有应策?” 他们父皇驾崩前,为了给先帝扫清障碍,把他们几兄弟打发到穷乡僻野封地互相制约,其他兄弟不适应那里环境都已经各自甍了,唯有他们三个活到现在,并拥有属于自己效忠的军队。 朝廷动荡时,他们本想趁机夺位,但后来的结果也已经看到了,原以为他们在事后能够苟着继续发育,谁能知道那位居然不似先帝一般以仁为政,居然不顾血缘关系,不顾情面下定决心要镇压他们! 泥菩萨尚且还有三分脾气,何况是手握兵权的他们? 诚王微微一笑,“还是八王兄了解本王。二位王兄放心罢,王弟自有应对之策,保证让那位再也不敢轻易践踏本王,恭恭敬敬地拥为上宾之位!” 恭王&楚王:“……” 你是吃大蒜了吗?口气那么大? 恭王和楚王心里不信,但看诚王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决定再相信他一回,毕竟好歹他手下也有兵力,即便是溃败,想必也能给那位重重一击,届时他们也能坐收渔翁之利。 16、末代皇帝16 朝廷大军来到赫尔巴草原驻扎,再往前日行半日便是诚王辖地范围。 萧璟虽打着看望几位藩王的名义前来,可谁也知道朝廷此方来势汹汹,结果只有两个——要么三位藩王交出手中的兵权,当一个有名无实,受朝廷把控下,但能保证富贵荣华生活的藩王;要么不肯交出手中兵权,和朝廷打一架,甚至朝廷不一定会有太多伤亡,而自己在输后,再屈辱地交出手中兵权。 诚然,也不是没有第三种选项。 第三种选项就是,里应外合,勾结和萧国有着血海深仇的外番,做个真正名义上的叛国贼。 为了防止藩王的偷袭,以及隔岸观火,甚至妄图拱火的外番族,朝廷大军警惕极了,几乎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士兵把守,巡逻队伍更是防备森严,力图禁止有任何可疑之人逃窜进来。 是夜,唐宓在女侍卫的陪同下,来到扎营附近的河边洗漱。 当然了,女侍卫是萧璟担心她一个女子不安全,加上唐宓对萧国确实有贡献,还是自带干粮给朝廷卖命,不图任何高官职位的那种。对待唐宓这种不图名利,只是会偶尔有些奇奇怪怪的人,萧璟当然不会吝啬到真克扣她的月俸,以及会保障她的人身安全。 之所以这么晚才出来,是因为白天人太多,加上她身为女子,洗浴这种隐私的事,当然只能在夜下无人之际偷偷进行。 草原蚊子极多,到处都是虫子和羊膻味,还有马粪的味道。 一连马不停蹄地赶路过来,虽然她做为随行人员,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得以受众人的优待,成日坐在马车上,不用和士兵们一起风餐饮露,受那真就靠双腿赶路的艰苦,可身为现代人士,一日一浴的概念早已根深蒂固。如今又正处夏日,即便她每日都用水擦拭过,可大半个月头发未洗,唐宓只感觉全身上下都是油垢,整个人都快要馊了! 唐宓发誓,她再不洗澡她身上一定会生虱子! 一进入河水中,唐宓发出了享受的轻叹。她果然还是怀念现代淋浴间的蓬蓬头,怀念那轻松就能打出泡沫的洗发露和沐浴露,不像如今虽然经过改良,但还是缺少润发乳,让她头发打结得快哭了。 她好怀念现代她那一头飘逸顺滑的长发啊! 俗话说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虽然没那么可怖,但此时唐宓也有些凶险,因为她刚穿好衣裳,借着月色发现了一条三角头的蛇! 众所周知,三角头的蛇大多为致命的毒舌!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蛇迈着六亲不认的身姿,蛇形走位缠绕在她脚腕上,那冰冷滑腻的触感,引起唐宓一阵恶寒和恐惧。 人的潜能和爆发力是无限的,唐宓并没有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力大无穷,亦或者变得胆子大了起来等等,在面临危险时,她竟流利地背出了以前背不出的《离骚》和《逍遥游》…… 唐宓快哭了,试问有谁会像她一样,临死前不是逃跑或者其他,而是站在原地背书??? 她一边背一边呜呜地哭,最关键女侍卫还被她赶到好远,就在这时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唐宓崩溃了,该不会她前脚碰到一条毒蛇,后脚就又碰到一条猛兽吧!? 单若是毒蛇的话,她还可能留有全尸,可若是猛兽的话,那么她恐怕将会被猛兽活生生一口一肉,那场面鲜血淋漓,让人想想就毛骨悚然。 唐宓正绝望着,只见草丛中走出一位目测四十多岁的男人。男人一身劲装,如果忽略他头上还插着几根草的话,还算是俊郎非常。 “大、大哥,救命!”唐宓瞥着脚腕的蛇,声音有些发颤。 中年男人原先应该想说什么,被唐宓一打断,也看向她脚腕的蛇,然后边发出鸡叫,边利落地擒住蛇头,将其猛然甩到远处,然后直恶寒地使劲搓手手。 “草!草!草!是蛇啊!又白又滑的蛇啊!天啊撸!我摸了蛇!草啊!好恶心!”中年大汉试图从脑海中,甩去那滑腻的触感。 唐宓瞪大眼睛,试探道:“天王盖地虎?” 中年大汉想也不想回道:“最威武!” 而后中年大汉也瞪大了眼睛,激动地看着唐宓,“奇变偶不变?” 唐宓上前激动地握住中年大汉的爪子,眼泪直冒,“符号看象限!老乡哇呜呜,终于在这异国他乡,让我给碰到你了!” 中年大汉也在呜咽,“呜呜我也是!你不知道我过得好惨啊!这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最过分的是,还特么地把我从一个妙龄少女变成了中年糙汉!呜呜呜我甚至连厕所都不敢上,洗澡都不敢洗呜呜……” 唐宓闻言,也忍不住为她掬了一把辛酸的热泪。 她好歹还是穿越到比自己小的人身体上,虽然其中曲折了一些,但如今过得也倒也滋润。可这家伙太惨了,凭空从二十多岁穿越到四十多岁的人身上,急骤缩短了十几年的寿命不说,还穿成了男人…… “姐妹,你也太惨了吧?对了,叫唐宓,跟这具身体同样名字,我来自二十一世纪二零三五年,你呢?你是怎么穿越的?”唐宓好奇问道。 中年大汉抹了抹眼泪,“我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二零三五年,跟你一样情况,我叫萧文,就因为在辣鸡文学城看了一本脑残三观不正的书,跟那个作者的某个傻逼粉丝互怼时穿越。就很气,若是我能回去,看我不大战几百回合个,什么三观啊真的是!” 同样因此穿越的唐宓感同身受,“我也是,我们真的好像啊姐妹!你看的是哪本?” “就《外室成凰》那本,我的天,姐妹我跟你说,那个作者写的文三观简直炸裂!什么女主抢了闺蜜的未婚夫婿,美名其曰为爱情,连身边丫鬟的夫婿都不放过!如此饥不择食你敢相信?还有妥妥的小三文学!还有那个傻逼男主王爷也不是什么好鸟!眼馋原配娘家势力去求娶,结果人家嫁给了又冷暴力!还特么地公然把小三女主接回府!” “最让我觉得恶心的是,女主绿茶婊地去劝原配,说她和傻逼男主是爱情,你这样插足我们之间是不道德的……我真的是满头问号!草了,她才是插足王爷和原配之间的第三者好吧!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至上吗?” “我真的是服了!真的是一对渣男贱女,而且那些读者还在洗白说什么爱情会让人失去理智,你根本不懂爱情啥的……这是失去理智吗?我看这是之间失了智吧!”肖文愤愤道,气急了还攥着拳头发出咯吱声响。 唐宓:“……” 萧文平复心情,看唐宓不说话,奇怪问道:“姐妹,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吓到你了?害,我一般不这样,只是遇到傻逼网友才会略显激动一些。对了,你看的那本叫啥名字?” 唐宓看着萧文这具有着鼓鼓囊囊,一看就能轻易一拳一个小朋友的肱二头肌,咽了咽口水,干笑道:“呵呵,好巧哈,我就是和你怼的那个傻逼网友。” 萧文:“……” 唐宓和萧文一时间相顾无言,彼此都沉默了。 唐宓&萧文:在线急问,人在异世,害自己穿越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该怎么破? 虽然但是,唐宓摸着脑瓜子哈哈尴尬一笑,“哈哈那啥,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打不相识哈。” 也就网上互怼,真实并无甚仇恨的萧文也知道身在异世,做为唯二的穿越者老乡,抱团取暖才是唯一出路,故而也尴尬地和唐宓握了握手,“一笑泯恩仇,咱俩以后就是姐妹!对了,姐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跟你说,我这具身体身份可高大上极了,就是……” 话还没说完,一把大刀神不知鬼不觉立在萧文脖子上,吓得她一个激灵。 唐宓也跟着抬头看去,持刀之人是那位女侍卫。 看到是女侍卫,唐宓这才心下稍安,“那什么,虽然这有点扯,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她是我最好的一个朋友,并不是什么敌军探子。” 唐宓原以为她说完后,女侍卫即便不会放下防备之心,但也会放下手中的刀,毕竟她虽然并没有任何官衔,但也是萧璟身边最特殊的人,还为萧国做了那么多的事,好歹也有几分薄面,谁曾想女侍卫居然不为所动! 在刚救了她一命的老乡面前,被女侍卫落下脸,唐宓有些恼羞成怒,“我说了这是我的朋友,你放下刀!” 女侍卫淡淡看了一眼唐宓,面无表情问道:“他,你朋友?你确定?” 萧文看着女侍卫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像是朝廷那方,心道不好,有心想阻止唐宓,“哈哈这其中有点小小的误会,姐妹你听我解释……” 唐宓却会错意,以为萧文害怕连累她,顿时心里是感动万分。她拍着萧文的肩膀,“你放心罢,有我在,就没有任何人敢动你!” 说罢,唐宓抬起头强硬地对上女侍卫的眼神,非常霸总地说道:“我说了,她是我唐宓的朋友!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放开她!” 17、末代皇帝17 女侍卫眼神在唐宓和萧文之间来回扫动,和另一位侍卫相视一眼,然后唐宓也落得和萧文一般同等待遇。 唐宓:“???” 小卧槽,你是否有很多的问号??? 唐宓难以置信,“你们……” 女侍卫没有理会唐宓,对着萧文说道:“诚王,得罪了。” 唐宓:“!!!” 唐宓:“???” 唐宓瞪大双眼看着萧文,手有些颤抖。 像是为了证实唐宓心中的猜测一般,也为了防止她们俩身为穿越者的身份泄露,萧文边走边用英语跟唐宓说:“是的,我这具身体是这个国家皇帝的皇叔——诚王。” “我那个惨啊!开局就遭遇妻妾背叛,儿子联合毒杀,要不是我喝催吐,恐怕就要领盒饭了!对了,火铳你捣鼓出来的吗?我一听突然冒出火铳,就感觉应该是有老乡,还是你流批啊姐妹!那个狗皇帝是不是囚禁你给他做事?你放心吧,凭借着咱俩的强强联手,加上我手中的兵权,应该可以保证咱俩衣食无忧平安一世。”萧文根据这两位女侍卫猜测道。 谁知唐宓摇摇头,“什么狗皇帝,他分明是我的小baby!我的男主!” 萧文满头问号:“蛤?你说啥???” 唐宓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小说中的女主不都是穿越者吗?我就是女主,萧璟就是男主啊!之前贺之舟这个反派我以为他是男主,谁知道他居然是反派,还好我提前跑路了,不然我就得和反派相爱相杀。” 萧文听了唐宓的话,只感觉她无法理解唐宓的脑回路,她指了指自己,“穿越的不一定是女主啊姐妹,穿越的还有炮灰啊!还有,姐妹啊,不止你穿越了,我也穿越了啊!按你的思维逻辑来说,难不成是双女主?嘶——那也不对啊,我穿的是男的啊,而且我这具身体的原身已经死了,互穿这个属性不成立,总不能我是男主吧!?噫——” 萧文试图代入到唐宓的思路上去思考。 唐宓一噎,惯性思维惯了,随即这才想起这位老乡。对啊,难不成这真是双女主文?不论是二女共侍一夫,还是让她和男身女魂的‘男主’在一起,她都无法接受,她又不是同志…… “等等,姐妹!你说穿越的不一定是女主,这话怎么说?”唐宓问道。 萧文不知道唐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反问道:“你难道没看过穿还有穿成反派、恶毒配角、炮灰、路人甲乙丙的这种文吗?” 唐宓只感觉一阵窒息,她还真没有看过主角穿越成主角以外的其他配角视觉…… 她回想起和萧璟的互动,成日不是你是我的知己就是政事研究gpd,友情上直线上飞,而感情戏全无寸进的趋势,后知后觉的才回想起来好像似乎确实有哪里不对。 小说里的男女主角,在双方适婚之龄,又有相处的机会,真的可能这么久还没有进度的吗? 草了,难不成她真的只是配角!? 她一直把自己代入成女主,现在才告诉她只是配角??? 萧文伸手欲安慰唐宓,却在女侍卫的眼神中讪讪缩回手,“咳,姐妹,想开点,古封建社会的男主,并不是我们这种新世纪女性有福消受得住的。” “我看过一本叫《反派穿进虐文后[快穿]》的小说,原女主必须得经过被出轨、被替身、误会、栽赃、挖肝/挖/肾挖子/宫、流产、带球跑种种一系列令人发指的遭遇后才能达到he结局。好在主角是反派穿过去反虐渣,可并不是人人都是那个主角。谁知道万一你就是那个虐文的原女主呢?这么一想,是是就好受了一些?” 除了小三穿越文学啥都没看过的唐宓,在认识萧文之后,知道穿越的不一定就是女主,还可能是配角炮灰恶毒女配,现在又知道了有虐文女主这种可怕的存在,当即瞬间清醒。 可去它喵的女主吧,她才不当!小命重要! —— 萧璟刚处理完政务,听到下人来报,顿时紧锁眉头。 这唐宓,怎么会和诚王在一起? 唐宓,生于缅城唐氏,为唐家老爷的庶出二女。其上有两个嫡出兄长和长姊,下有三个庶弟妹。她排在居中,又是通房丫鬟所出,生母出身低贱,且其貌不扬,于主家醉酒后媚宠而出,故唐家老爷并没有因此给唐宓生母提位,主母也对其不喜,连带着唐宓也并不受宠爱,她在唐家的地位只比丫鬟小厮高上一些,甚至还比不过府上的儿等丫鬟待遇。 据传闻,唐宓此人生性温婉,为人良淑,秉性至善,左右街坊邻居无人不对其赞赏,可就在某次不慎落水醒来后性情大变,变得其性要强好争,谬论荒言利己,还有一些古古怪怪的行为。 大病后性情改变尚且可说得过去,只要唐宓这人能为他所用,在不触犯律法的情况下,萧璟他也不会计较这点,可在唐宓的生平来看,除了被贺之舟那厮绑走一次,出走一次,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会和诚王认识。 如今他们两个,是怎么搅在一起?还是说,诚王曾经出过辖地? 祖制有规定,藩王无诏不得进京,无诏不可出封地。太/祖皇帝为了给先皇扫清障碍,更是把其他藩王分封到边疆当萧国屏障,用外敌来消耗他们的势力,又根据性格难以相忍的几位藩王做为邻里,来让他们互掣肘,防止他们联手造反。 在把控人心和平衡权势方面,太/祖皇帝可谓是使用得登峰造极,对于先皇的宠爱更是到厚此薄彼的地步。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即便他计算到了每一个角落,却无法预料到连年的天灾,也无法预料到先帝会突然撒手归去,让萧国险些变成最后一个朝代。 萧璟眼眸微眯,手指搭在扶手上,像极了正在打算盘的小狐狸。 若是诚王真出过封地,那么这件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这代表他已有反心,面对一个有反心还不老实的家伙,他自然不会傻到放虎归山。 倘若唐宓跟诚王早有往来,且唐宓手中又有火铳诸多杀伤力极强的武器,那么不论唐宓多有价值,此人也定是不能留了。 帐帘揭开,萧璟目光落在一身黑色劲装的萧文身上,神色不明。 萧文虽然有和其他两个藩王打过交道,心理素质过人,在未见到萧璟时,她还颇为自信自己能够应对,可如今刚见到萧璟时,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掌管天下生杀的帝皇。 那张丰神俊朗的脸上,不怒而自威,充斥着庄肃骇人的气势,让人不禁低头不敢直视,和现实里的小说电视剧对比之下,当即高下立判,不愧于是一国帝皇。 萧文深呼吸了口气,努力绷住表情,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撒西勒诚王萧文拜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 “嗯?” 萧文还未说完,就见萧璟耐人寻味地看着他,当即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不自觉将声音压小了。 萧文低着头,紧张极了。 草,这个皇帝好生威严,相较之下,那两个藩王根本就不算什么。还有,皇帝为什么突然发出声音?他‘嗯’是什么意思?是对她大晚上出来不满的敲打,还是有其他意思在里面? 这一刻,萧文仿佛又梦回学生时代。她面前的这个帝皇犹如古言文的阅读理解,对他所说的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恨不能那些放大镜仔细观察,反复推敲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萧文冷汗淋漓,唐宓也不太好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冷酷无情的一面,这让她感觉非常陌生。而且自从她进入这里以来,萧璟居然没有给她投过半分眼神!就好像她是什么无足轻重之人,甚至像是一团不存在的空气似的! 虽然决定要放弃,但唐宓还是会感觉到受伤。 呜呜这个男人他好帅!但是他没有心! 萧文试图理解了半天,还是未曾理解透,只能秉着言多必失的道理,垂下头,抱着只要对方看不到她的脸色,就看不出她破绽的鸵鸟心态,以不变应万变,对付萧璟的主动攻击。 萧文正提着心,却见萧璟踱步来到他面前停下,重木赤舄极具彰显帝皇无上身份,贵气扑面而来,带着些许居高临下的睥睨,声音清冷而富有磁性,“皇叔何须多礼?” 说完萧璟面上显露出恰到好处的诧异之色,仿佛确实惊讶她为何这么客气一般,神色自然极了。如若不是她知晓,不论是原身还是她,都未曾和萧璟见过面,否则她都差点相信这个人是真的觉得她不用这么客气。 帝皇所说的话,就如同别人所说的‘下次一定’、‘有空一起吃饭’等等只是用于客套的话一般,认真就输了。别人当真只是顶多尴尬,她若当真恐怕小命不保。 封建王朝尊卑之礼制极其严格,更不用说面对一国帝皇。即便是她身为天子的长辈,也要按照天子之位即祖宗之位的祖典,所行君臣之礼,不可自恃为长辈,进而不敬天子。 18、末代皇帝18 草了,真想让她不见外的话,又何必等她都叩完才说?不过只是客套客套罢了! 狗皇帝就在她面前,萧文把头埋得更深了,“陛下仁善,然,祖训法典不可违,君臣有别,臣不敢有半分逾越之心。” 萧璟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君臣有别?” 他转身落座,目光直视萧文,“好一个不敢有逾矩之心!不知皇叔对朕那数百封宣召令,有何见解?” 萧文心里只想骂娘。 收到宣召令而不去的是原身,关她啥事啊!?即便是她来到之后也同样收到,可她那几个便宜儿子同样不是省心的人,若是她真敢送世子进京,信不信不用等多久,世子的母族定会勾结其他势力联合对付她! 面对萧璟的发难,萧文只能硬着头皮诉说自己的委屈,“陛下,臣有罪,可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您不知道,臣那两位王兄一直逼迫臣,还有库洛氏、达蘇氏、鞍柯氏三大部族,竟然早已暗藏狼子野心勾结外敌!臣今日到此,便是来向陛下请罪!” 库洛氏、达蘇氏,还有鞍柯氏三大部族是赫尔巴草原的三大原著部族,当年在藩王受封后,他们便与这三位藩王联姻,欲借助他们搭上朝廷的便利,而藩王也需要借着他们在封地站稳脚跟,故而一直是彼此相安无事,直到朝廷动荡,藩王篡位也有他们的功劳在内。 幸亏萧文机警,细查之后才知道这三大部族居然一人扮多角。在朝廷面前伪装着不合,在藩王面前装作好岳家,在世子面前又许诺帮其登上皇位,实则三大部族早在太/祖皇帝时期,就已经与外敌勾结上,只是碍于太/祖皇帝的威名,一直暗中潜伏隐忍不发,这简直就是无间道中的无间道! 听到萧文的话,比起赫尔巴三大部族勾结外敌,萧璟更惊讶萧文为何会向他表明忠心。 毕竟赫尔巴三大部族本就一直不安分,有反心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倒是这个萧文,若是易地而处之下,他必定会黑吃黑。 “皇叔可知晓这话的含义吗?”萧璟说道。 萧文哪里会不知道?这代表着事情过后,她名义上的岳家和她的那些便宜儿子儿孙会遭到清算。 不过,她相信不论是那个倒霉被自己儿孙害死的原身,还是她自己,都不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 试想,若是你的子子孙孙都要杀你,你还会因为所谓的血缘容忍吗?反正她是不会,亲情再大也没有自己重要。 为人处世,应当先爱己,而后爱人,若是连自己的性命都放在亲情之后,连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那么还奢望有谁会在乎你呢? 萧文点点头,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话还是不能这样说。 她神情庄重而严肃,“回陛下,臣乃萧氏宗亲,为萧国王室宗亲,受祖宗恩荫,国家之利胜过私人自身利益,此乃为人臣子本责!臣乃先太/祖钦封诚王,亦为那些逆子逆孙长辈,其心已反,不论日后何种下场都属实自找,怪不得旁人,更怨不得旁人半分!” “微臣愿意为陛下效劳,为解陛下之忧献上二十八万兵马,日后当一闲人,和友人走马天下足以!” 萧文说完,偷偷瞟了一眼萧璟,却见其面无表情,难以勘破其心思,只能祈祷萧璟相信她的话。 她都交出兵权了,总不能还不相信吧!??? 萧璟看着小六子从萧文手中取过,呈上的兵符,此刻倒也对萧文的态度有些迷惑。 他原本以为这萧文那些话只是用来搪塞,如今对方却出乎意料地交出兵权,还许诺只当一个闲王,如此他一时间竟也猜不透萧文的打算。 兵符意味着掌控兵权的象征,其中意义可想而知,难不成这萧文真是这样打算?他是喝了假酒昏了头不成? 萧璟将兵符捏在手中,细细感受上面的纹路。 嗯,兵符是真的,那么难不成萧文真的喝了假酒??? 就在萧文以为此事揭过时,却听萧璟说道:“皇叔赤诚之心,实乃让朕钦佩。不知皇叔深夜到访,所为何事?莫不是散心偶然与故人相见?” 萧文心道,来了来了,终于来了,捉/奸哦不,猜测终于来了。 “陛下说笑,这只是误会。臣本想寻陛下,谁知竟是一时迷路,顺手救了一下唐小姐。唐小姐其性至纯,臣与唐小姐一见如故,莫逆相交,相见恨晚,这才叫侍人引起了误会。臣已经想好了,待天下大安,臣便与唐小姐游历这大好河山,阅尽天下盛世风光。”萧文掩面装作老脸一红,实则暗中给萧璟下套,意在把唐宓从中摘出。 萧璟目光看向唐宓,低下眼睑,神色说不出的受伤和难过,眉眼间满是化不开的伤感,他轻声低喃:“唐小姐竟是已有新至交了么?” 萧文:“???” 萧文:“!!!” 萧文心道不好,转头看向唐宓,果然这个狗比女人此时正捧着心口,一副愧疚和心虚模样,神色闪闪躲躲。 “唐小姐!”萧文咬牙切齿提醒唐宓,谁知这狗比女人对她投来了歉意的眼神,而后转头看向那个孤独得仿佛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的萧璟,“不,陛下您听民女解释……” 萧璟苦笑地摇摇头,神色露出几分涩意,“唐小姐莫说了,朕省得。原来你不肯授官衔,竟是早有离去之心,朕本该省得……是啊,外边自由洒脱自在,不似京城那般精致而森严的牢笼。朕只能孤身一人,在这偌大的皇宫中,成日为政事奔波劳累,连个诉说的至交也没有,最后等哪天宫墙花落的时候,或许朕就不在了……” 萧文:“???” 一个字,草! 你要是真想放人,又何必说这些话啊!草了,当皇帝的人都这么婊吗??? 萧文只感觉一股子的绿茶气味铺天盖地朝她迎面袭来,再看唐宓此时正一脸心疼看着萧璟,喋喋不休,形同老母亲一般叮嘱:“不,崽,不许这样说,你会健健康康地平安一世,天冷了要记得添衣,可莫要熬夜……” 萧文:“???” 似乎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萧文仔细想了想,突然一个激灵,等等!你不是女友粉吗?什么时候变成妈妈粉的? 萧文迷茫极了,傻愣愣地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地一口一个我不听我不听,一个哦妈妈的乖崽不许你这样说,看得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陛下,您要怎样才肯认真吃饭按时睡觉?”唐宓皱着眉头,像是遇到一个熊孩子苦恼极了。 萧璟目光落在厚厚的折子堆上,唐宓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上面,而后听他说道:“罢了,是朕贪心了,是朕妄图利用你的不忍所谋其利,朕实在不堪。你自放心离去罢,日后朕会记得按时歇息……” 唐宓哪里会不知道萧璟是利用她?但听到萧璟这么说,她的心只会更心疼,“不,别这样说。民女都知道您这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安平,这才不得不利用民女。” 萧璟摆摆手,“自始至终朕都是在利用你,什么友人,什么知己都是假的,你不肯任官,朕只能施此计而为。古人云交友需坦诚,是朕愧对于你,你便就此离去罢。” 唐宓摇摇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陛下身为九五之尊能以天子身份说出这番话,可见您也是心有愧疚……” 从一开始的‘你听我解释,我不听’到‘我只是在利用你,不你这么做是情有可原’,等事情结束后,唐宓已经被任为官居正三品常务大司,归皇帝直接管辖。 萧文:“……” 姐妹,你还记得那年大明湖畔的萧文吗? 萧文痛心疾首地看着唐宓,犹如在看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无知少女。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萧文也知道再继续劝也无济于事,只能略带防备地看着萧璟,好似什么洪水野兽一般。 “唐小姐既然已决定在京中任官,那么臣也厚着老脸,恳请陛下容许微臣回京常驻。” 唐宓愧疚又感动,泪眼汪汪地看着萧文——好姐妹! 萧璟深思一会儿,清咳了一声,有些含糊地提醒,“皇叔岁数大了,又是有儿有女之人,可莫要做那一树梨花压海棠之事啊!唐爱卿乃朕之左膀右臂,朕可不允许你轻薄于人。再者,唐爱卿心中已令有他人,皇叔切莫强人所难。” 一树梨花压海棠又有老牛吃嫩草的意思,萧璟意思是在说他都一把岁数了,不要老牛吃嫩草…… 萧文:“???” 她们明明是姐妹情谊关系,怎么就是爱情了?好吧,她就原谅萧璟不知道她是女魂,可心中令有他人是个什么意思? 唐宓不是喜欢狗皇帝吗?怎么又有他人了?难不成,这狗比女人,还有其他目标??? 萧文对唐宓的节操不敢保证,只能目光迷茫地看向唐宓,而唐宓…… 唐宓:“……” 草了,她想起那个毁她名声穆竹青,就气得咬牙切齿,“误会而已!” 萧文一看唐宓的神色,也知道其中应该是有什么故事,她也不欲细究,只要不是这个狗比女人又被人忽悠就好。 —— 当朝廷的士兵围住恭王和楚王王府时,这两位藩王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 怎么肥事?怎么一觉醒来,天就变了? 诚王那二十八万兵马难道是纸糊的?怎么没有一丝动静,就攻打到他们老巢了? 恭王&楚王:滴滴,诚王在吗?开门送温暖的来了! 说好的有完全的应对之策,保管让那位恭恭敬敬地拥你为上宾之位呢?就是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人将他们围困的拥吗??? 人群中,走出萧文的身影,她骑在马上威风极了,如若不是熟悉她的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大腿被马摩擦得有多么的疼痛。 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如是也。 “五王兄,多日不见,王弟实在想念得紧啊!”萧文故作风流倜傥地说道。 见到萧文,恭王怎么会不知他自己被下套?他目眦欲裂地瞪着萧文,“好你个萧文,竟然投靠朝廷!?” 此时此景,与历史某处有些异曲同工之处。若是衍清王家家主在此,恐怕他一定会和恭王有着感同身受的相同话题,毕竟他们都一样地被人演,只不过可惜衍清王家家主并不在这里。 萧文不甚苟同地摇摇头,“哎,五王兄此言差矣,什么投靠不投靠的,这话实在有违祖宗法典。陛下乃天子,王弟为人臣子,这是身为王室的本职,如何能用投靠二字?五王兄莫不是在赫尔巴草原呆得太久,忘了自己根在何处?” 顿了顿,萧文又道:“五王兄还不知晓吧?您的儿孙与王弟的儿孙,以及八王兄的儿孙,与库洛氏、达蘇氏、鞍柯氏三大部族联合,而三大部族又与外敌勾结……父皇还在时,曾教导我们做人应有血性,如此通敌叛国、大逆不道之事,王弟怎么可能与之狼狈为奸!?” 恭王不可置信地看着世子,世子连同其他人知道事情败露,连忙下跪磕头求饶:“父王,都是他们逼迫儿臣,儿臣并没有逆上之心啊!” 恭王都快气笑了。 他篡位也只是自家人内部的事,可他的儿孙都做了什么!?他往日总提醒他们,三大部族不可完全信任,非吾族类其心必异,他们都是一群潜伏的狼群!看看他的好儿孙,跟猛兽为伴,还沾染上勾结外敌,通敌叛国的名声! 那可是外敌啊!与他们萧氏以及吾邦子民,有着血海深仇的外敌啊!他们是怎么能够枉顾先辈的血仇,跟外敌勾结的!? 通敌叛国之恶,其心可诛! 恭王嫌恶地看着他的儿孙,“你,你们,可真真是好样的啊!翅膀硬了,连外敌都敢勾结了啊!” 世子和其他人并没有经历过和外敌交战,用血肉堆出盛世安平的年代,这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了,即便是他们的父王常年需要派兵去威慑外敌,但他们没有真正参与其中,当然无法感同身受那种血仇之恨。 他们哭着求恭王救他们,恭王却说道:“你们今日的荣华富贵,都是我们祖祖辈辈,和天下无数战死沙场的将士们换回来的!你们既然敢勾结三大部族,勾结外敌,就该想好下场!从今往后,本王没有你们这些通敌叛国的儿孙!好自为之罢!” 19、末代皇帝19 藩王一事平息后,朝廷的目光又看向赫尔巴三大部族。 赫尔巴三大部族联合起来,只有不到二十万的兵力,对上朝廷的百万大军,还有杀伤力极大的火铳火药,胜负根本不用想。赫尔巴三大部族内部中心高层,为了防止遭到事后清算,连夜带兵逃跑到与敌国相接壤的边界,祈求敌国保护他们,只留下一些平民百姓。 朝廷的人来得很快,迅速接管了赫尔巴三大部族的辖地,对应遗留百姓秉着顺者昌逆者亡的条律进行接管。那些百姓倒也乖巧,没有闹事。毕竟这事是他们有错在先,而且他们还被大部族所抛弃,如今能活下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萧国的老对头是岜国,这个国家是游牧民族,擅长骑马射箭,以骑兵闻名天下。 岜国之所以会成为萧国死对头,是因为他们生活驻地是资源匮乏的茫茫大草原,那里气候冬日急骤寒冷,夏日高温酷暑炎热异常,两极的严重温差,加上地质原因,导致无法耕种农物。 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他们只能靠畜牧为生。但是光靠畜牧,根本无法养活太多人,于是他们总会时不时来攻打萧国边界,或是烧杀抢/掠,或是为攻打占领萧国的地盘,企图争抢资源。 岜国人凶勇好战,其皇室根本不愿意屈服于萧国,而萧国也不愿意让这个外人占领自己国家的地盘,伤害他们国家的子民,于是历经数朝的战争一直打到如今。 王账中,一封封折子自京城远送而来,随手打开一本,除了几个要事之外,一堆的诸如陛下你已经很棒棒了,差不多可以回来啦,什么岜国的人很难缠,陛下你可千万不要中计,我们会担心你哇等等,都是在劝他赶紧回京的折子。 萧璟非常有耐心地一本本批阅,并没有因为内容大体意思重复进而不耐烦。这些大臣虽然絮叨了一些,但初衷还是为这个国家着想。 当然了,理解归理解,让他听是不可能听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听的。人生那么长,何必虚度年华,耗费青春?有这么多的时间,处理完政务,打完天下,再去放松,这不比那些国土不全的朝代好么? “回陛下,诚王与常务大司唐大人求见。”侍卫通报道。 萧璟执笔一顿,头也不抬说道:“宣。” 当唐宓和萧文走进王账中,就被那一摞摞跟小山高似的折子给惊吓到了。 讲道理,她们从幼儿园到大学的书都没有这么多! 啧,当皇帝,真惨呐——唐宓摇摇头想到。 待见过礼后,萧璟对唐宓招了招手。唐宓不解,近身过去,被塞了几本本折子,当即心里是感动万分。 呜呜,她的崽居然如此信任她,连奏折都给她看!她真的好感动! 随即,感动不过三秒…… 奏折中都是——今天天气很好,陛下你吃了吗,我刚吃过,你什么时候回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陛下我很想念你,陛下那个xxx今天吃了一颗大蒜,真的是有辱斯文,太不像话了,岜国都是匪寇,陛下你不要打了快回来吧等等诸如类似的折子。 再看底下批语,萧璟回复的都是朕已阅,吃了,很好,气大伤身,注意身体…… 唐宓:“……” 唐宓整个人都麻了,这些大臣都这么闲的吗?上班打卡都没这个啰嗦! 唐宓震惊地指着那些从各地送来的折子,吞咽了一下口水,难以置信,“这些都是这样?” 萧璟揉了揉眉心,虽然没说话,但此时无声胜有声,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朕知晓唐爱卿向来妙计奇思甚多,不知唐爱卿可有法子?” 唐宓是个学生党,对于这个她还真没什么经验,倒是早已经步入社会成为社畜的萧文颇有心得。 “回陛下,您可以按事情轻重缓急之分归类,臣用语言说不清楚,恕臣唐突。” 萧文告了声罪后,提起笔在纸上画了个表格,军事汇报为一格,民事汇报为一格,天灾汇报为一格,无事发生但是想逼逼两句为一格…… 等萧文化好后,萧璟看到这个归类完整,方便浏览的表格时,顿时觉得身心也轻快了些许。 若是等这个表格统一规范全国各地后,他日后阅览折子也不用再一一看完,谨防有错漏。 “皇叔甚高!”对于朝事有帮助的萧文,萧璟也不吝于夸赞。 萧文谦虚地拱手,“哪里哪里,这不过是臣从杂书中偶然识得,借花献佛罢了。” 处理完政事,萧文和唐宓才想起自己的来意。 “陛下,兵工坊刚制出盾牌!其轻便非常,经将士们实验后,可抵挡箭击和刀枪的攻击!其中还有诚王的功劳所在!”唐宓眼神亮晶晶的,看起来高兴极了。 虽然以前也有盾牌,可那盾牌是用木或铁制造而成,木制的难挡刀劈剑袭,而铁制的盾牌防御力是上去了,可却因为太过笨重,用来防御非常麻烦。 有了这个盾牌,萧国的将士们,再也不用担心岜国的骑兵箭雨的袭击! 萧璟闻言来到操练场上,从侍人手中接过盾牌掂量了一下,拿刀和长/枪在上面反复劈刺,发现只留下浅浅的痕迹,而后拿起长弓瞄准置放远处的盾牌连射三发,却见铁箭头射击在盾牌上发出微微鸣响,跌落在地,对其损伤并无半点分毫! 萧璟拍着萧文的肩膀,连道了三声好。 为什么没有拍唐宓呢?当然并不是因为萧璟他重男轻女,而是男女有别,男未婚女未嫁的,他为人君者,而对方即便人为臣子,他也不能仗着自己是帝皇,就对人家动手动脚占人家便宜,这是他的素质和教养。 感受到肩膀传来重力的男身女魂萧文:“……” 啊,又是疯狂咒骂穿越君的一天! “宣朕口谕,诚王萧文,与国有功,特赏金甲胃一件;常务大司唐宓,实尔朝之砥柱,特赏文宇令一枚,享见上官者不拜。即日起,凡参与盾牌有功者,追职加一,封赏白银千两,各色珠玉石一例,绸缎双份,载于史册,畀以殊荣!” 待萧璟宣完口谕后,参与的将士们和匠师们纷纷欣喜,没有参与的将士羡慕之余也在暗中给自己加油打气,并没有嫉妒,因为他们的陛下为人慷慨,并非吝啬之人。只要陛下在位的一天,他们总会有机会得到这些恩荣。再者,不是还有岜国在嘛? 岜国就像一个大礼包,刷刷总会掉落装备。 此刻,萧国的将士们士气大振,恨不能现在就提枪去攻打岜国士兵。 那根本不是敌人,分明是他们的致富密码! 盾牌的事情解决,离痛击岜国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 岜国驻地中央,是一座用石头搭建而成的宫殿,外表用雕花细刻,里边金碧辉煌,和平民所住的简陋住房形成鲜明对比。 在简陋住房外部周围,还密集地驻扎着用皮革制成的帐篷,然而这些帐篷在大风呼啸下,四处漏风,还必须用大石头压住,警防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大风刮走。 一位披着褐色马匹的年轻男子,在两旁周围百姓的艳羡与敬畏的目光中,大摇大摆,根本不顾街道有人,肆意驰马而过,或踩或打翻街道的摊物,见百姓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还颇为快意地用马鞭挥打在百姓身上,惊起一片哀嚎。 “耶律那,陛下还在等着。”年轻男子的同伴朝他说道。 耶律那闻言这才遗憾地停下手,“这些愚蠢的贱民,只会消耗粮食,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若不是陛下还在等我们……罢了,算他们运道好。” 说罢,耶律那甩起一鞭,横冲直撞往城中驶去。 耶律那的同伴看到皱了皱眉头,倒也没说什么,跟在其身后急行而去。 待这个队伍的人走后,商贩见怪不怪地各自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货物,有稀碎物品的商贩,则心痛地小声呜咽起来,却是敢怒不敢言。 “呜呜这些可是我要给我娘换药的鸡蛋啊!这可怎么办!?”一名大汉坐在地上,三十而立之年,竟是哭得像个孩子。 旁边的商贩叹息了一下,摇摇头,但也爱莫能助。大家都穷,谁会有多余的银子借给别人呢?何况还是治病这种极具耗费银子,恍若无底洞的病症。若是借了出去,恐怕是有借无还,自己也会跟着喝西北风。 也有热心肠的路人往大汉篮子中放了几根菜叶,半个糙米馒头,虽然杯水车薪,对他娘的病根本没有什么帮助,但好歹也是一份善意。 “快起来,小声点儿,想想你娘,若是让他们听见了,你娘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一位老妪对大汉劝道。 老妪口中的他们,是指巡逻的士兵。 巡逻的士兵又有五害之称,不但白吃白拿,伸手要银子强抢就算了,还会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其恶不可言,是披着官身的土匪! 不是没有人告官,但是人家官官相护,上面的人根本就不在乎底下的百姓,反而还会倒打一耙,如此之后再也无人敢去告官。 果然,在悲痛中,大汉不得不抹了抹泪水,谢过好心人的馈赠,带着他的那篮碎鸡蛋回家。回家好歹还能给他娘吃上平日里舍不得吃的鸡蛋,若是再继续就在那里,恐怕回不回得去还是一说。 明明是安平年代,为什么却比战时还要更加艰难呢? 20、末代皇帝20 宫殿中舞姬随着曲声摇曳身姿,素手轻抬,腰肢微转,一举一动都带着风情韵味。 随着侍女将酒樽斟满,王座上的皇帝拍了一下手,哈哈一笑,将酒灌入吼间,拢着身旁的美人儿笑道:“爱妃编的舞,果然甚美!” 美人儿闻言娇羞地拿起扇子遮住半张脸,露出两只姣好的眼睛,嗔笑道:“那陛下,是她们美,还是嫔妾美呀?” 皇帝抓住美人儿柔软白/嫩的柔荑,放到手中细细把玩,“那当然还是爱妃美!既然这些人让朕的爱妃生气了,那么留着也无甚用处。来人,把这些贱婢拖出去斩了。” 舞姬们闻言连忙跪地磕头,但谁也没敢发出求饶声音,因为上一个求饶出声的人,如今那头盖骨还在陛下宫殿,当烛台摆件呢! 看到舞姬瑟瑟发抖的样子,皇帝还颇为有趣,眯着眼睛看向美人儿,“爱妃觉得呢?” 美人儿依旧面色不改,娇笑道:“单是杀了岂不是无趣?陛下,不如我们来玩花瓶射箭?成日看那些娇娇弱弱的,嫔妾也觉得好生无趣,怎样嘛陛下?” 她所指的花瓶射箭,并不是普通的射靶,而是让人头上顶着摆件,用手往头顶托着,像花瓶一样站着等人用箭瞄准射击,这也是花瓶射箭的由来。至于被射偏的那些人会怎样,没有人会去理会那个下场。 皇帝被美人儿缠得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他看向宫殿中的众人笑道:“既是爱妃有此雅兴,那么你们都得好好射,莫要丢朕的脸!” “哎呀,陛下,您这就有失偏颇了!玩射箭哪没能没有奖罚呢?若是嫔妾赢了,嫔妾往后都依您,若是他们输了,不若让他们去当花瓶?这样他们才不会懒怠嘛!” 底下大将听了只想骂娘! 虽然他们自诩为武艺高强,也觉得自己不会输,平日也经常玩过这种花瓶射箭的游戏,可当真拿命相搏时,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荒唐!吾乃堂堂鄂鲁图大将军,岂能同这般贱婢一般供人赏乐!?”一名长相粗犷的男人愤愤说道。 其他人也跟着应道。 不应没办法啊,倒不是他们为那些舞姬求情,实在是因为若是不应的话,他们半条腿就要踏入鬼门关了啊! 还有人气愤之下直接骂这位妃子是媚主祸国的妖女,各种脏话不断从嘴里说出。 美人儿委屈地看着皇帝,面色恰到好处地显露出几分受伤和难过之色,她掩面哀泣道:“嫔妾不过是想同他们玩个游戏,陛下您都能玩得,为何他们就玩不得?难道他们比陛下您还要大吗?” 这话一出,众人连忙下跪,“陛下明鉴,臣等不敢有半分逾矩之心,都是这妖妇妖言惑众,企图蒙蔽圣上啊!” 将士们手中掌有兵权,向来是皇帝的一个心病,他生性多疑,本就对这些将士们心里提防着,如今被美人儿提出来,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他将美人儿从地上扶起,眼中暗藏着难以琢磨的神色,细看之下又恍若幻觉,“朕的爱妃只是说着罢了,瞧把你们给紧张的。” 将士们:“???” 蛤?你说什么!?这事是能拿来开玩笑吗?合着半条腿踏入鬼门关的人不是你,你就能当玩笑来看? 就在将士们以为此时揭过时,皇帝又说道:“就依爱妃所言,来人,置物!” “陛下……” 将士想劝言,却看到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怎么?朕的话不好使了?还是说,尔等真如爱妃所言那般,有忤逆之心?” “微臣不敢!” 这下子没有人再提出反对,毕竟这位皇帝可是喜怒无常的主儿,若真惹怒了他,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空旷场地上,站着十位舞姬。舞姬们面色发白,身子微微颤抖的站成一排,两手托着头顶上的一个巴掌大的水果。 虽然她们心里非常害怕,但她们此时也知道,若是自己因为害怕而抖动,导致这些人射不准,那么她们死亡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她们努力保持镇定,试图尽自己最大可能稳住身子。 当‘花瓶’的舞姬心里害怕,拿箭射击的将士们心里也在害怕,因为这一箭射出去的不是箭,而是他们的命! 在这一刻,将士们心里无比痛恨发明出这种游戏的人,往日觉得有趣的心情,也变成了憎恨,真可谓是只有当自己变成受害者时,才会感同身受,大抵如是。 第一位将士深吸了口气,瞄准舞姬头顶的水果,将弓弦拉开。 破空声而响,除了皇帝和美人儿之外,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好在结果是好的,长箭稳稳射到了那位舞姬手上的水果。 呼—— 将士松了口气,如同落水之人成功上岸一般。 其他人见这个良好的开头,心里也有些安慰。 随着第一位将士的开始,第二位,第三位将士也开始瞄准拉弓,结果喜人,并无甚意外。 再到最后一位将士时,突然一位风风火火的身影来到场地上,声音有如洪钟之响:“陛下……” 那人话刚出,惊得将士手不稳,一箭射偏在舞姬的脚下,好在人没事,可那位将士却有事了。 将士愤怒地指向来人,朝皇帝下跪,“陛下,这不赖臣,都是耶律那误我!” 耶律那是太后的侄子,自幼被宠溺惯了,即便是皇帝也会看在太后的份上,给他几分情面,这也造就了耶律那无法无天的性子。 耶律那刚到就被人控诉,整个人懵逼的不行,他朝将士骂道:“你这莽夫胡咧咧甚?在陛下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 随后他转头向笑嘻嘻地朝皇帝见了个不太规范的礼,又朝美人儿点点头,这才说道:“陛下,臣不负陛下厚望,军饷已经筹够!” 说罢,耶律那顿了顿,“听说那蛮国欲意攻打吾邦,只要陛下您一声令下,臣愿意率兵,打得那些蛮人落花流水,再占他个三城五池的,回来给陛下您做贺寿之礼!” 不得不说,耶律那除了是太后的侄子这个身份外,他备受皇帝的喜爱也是有原因的。 耶律那家族是皇帝最信任的人,而在一群心思各异的众臣之中,唯有耶律那对皇帝真正的唯命是从。以前皇帝也曾怀疑过耶律那是扮演的忠诚,直到一次他狩猎时遇到一只猛虎,是耶律那将他推开,自己落入猛虎口中。 还有一次,他因为酒后一句戏言,说是听说民间有割肉救母的典故,不知耶律那是否对他也如这般。谁知那耶律那听闻之后,二话不说当场从侍卫手中取了剑,生生在腿上割了十片肉!那场景血腥无比,让人毛骨悚然,若不是皇帝还记得他是太后的侄儿当即叫停,恐怕他会继续割下去。 自从那后,皇帝再也没有怀疑过耶律那。如今再听耶律那要率兵上战场,要从萧国手里给他占领几座城池当生辰礼物,他心中哪会不感动? 皇帝拍了拍耶律那的肩膀,从怀中拿出兵符递给耶律那,“好!朕就命你为主将!众三十万大军皆听汝令!” 将士们一听,心里着急得不行。 本来这次他们就是为这个而来,若是主将这个位置让耶律拿去,他们当什么?让他们听一个从未上过战场,只会口腹蜜剑媚主的纨绔,这怎么可以!? “陛下,这不妥!耶律那从未上过战场,毫无经验,如何能当这主将之职?”一位将士劝阻道。 其他几位将士也随之附和:“陛下,宓滚统所言极是。三十万大军可非寻常,望陛下三思!” 皇帝面色不虞,还未说话,就见耶律那指着反对的将士痛骂:“我岜国的皇帝是陛下,为人臣子的你们只管尽职尽责,莫要成日像深宅妇人一样絮絮叨叨,管东管西!往日陛下的后宫之事,你们喜欢掺和,政事上也在叽叽歪歪,闹得陛下心烦!这岜国到底是你们是皇帝,还是陛下是皇帝!?” 将士们:“……” 草了,同样意思的话,前不久这位美人儿才说过,现在你又来说?烦不烦?他们都跪麻了! 虽然但是,将士们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倒一地,不甚厌烦地喊着冤枉,但是这回皇帝却没有像之前那么好说话了。 他目光在这些将士们身上一一打量而过,但凡被他盯着的将士们,全都低下了头。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在这封建君/主专/制的王朝,地位最高,掌管天下生杀大权,能够决定他们性命的帝皇呢? 若是之前美人儿爱妃的事,还可以勉强说是妇人不懂规矩,他不甚占理,可如今这是军事朝政,什么时候他作出决策都要听下面人的话? 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威信被人贬低,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意图左右他的决策,以及仗着身居高位,手中掌有那么一点点权势,就为所欲为,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 现在他眼前的这群人,无一不在他的雷点上疯狂蹦跶! 皇帝震怒了! 21、末代皇帝21 场地上氛围紧张,将士们人人自危,却见美人指着那位大臣对皇帝说道:“陛下,他输了,就让他当花瓶,让嫔妾射,好不好嘛?” 将士们:“???” 这都啥时候了,你还说这个? 皇帝听到美人的话,这才面色有些缓和。 他虽然是皇帝,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将这些人全部整治,若是那样的话,日后还有何人敢替他做事?可若是不震慑一下这些人,他身为帝王的威信何在?而且也太过憋屈!不若随爱妃之言,拿那人立立威,也好让其他人以此为戒! “愿赌服输,来人,置物!”皇帝摆手道。 那位将士委屈得快哭了。本来他赢的可能性很大,可谁知道却被耶律那给害了! 将士委委屈屈地站在场地中央,他心里委屈,但他也不敢反驳,只能边扶着头上的说过,便胆战心惊地对美人儿叮嘱道:“你可要射准一点一点啊!” 说罢将士看着美人儿纤细的胳膊,欲言又止,有些苦口婆心劝道:“要不换个人来?这弓太重了,你拉不开……” =美人儿在众人带有轻蔑的眼光中,从宫人手中取过一把弓,在手中掂量了一番,拉了拉弓弦,似乎在试手感,闻言扬起一抹笑容,“葳大人不必担忧,本宫只是许久未曾使过箭罢。” 将士:“???” 不说还好,你这样一说,我心里更没底了好吗! 只见美人拿起长弓,蓄力而发,‘咻’的一声,箭头射中肉/体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从伤口流出,骇人非常。 将士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箭确实射中人了,但不是他,而是他们的皇帝! 刚才美人儿原本是在瞄准他,但是谁知在射箭的一瞬间,猛然转身朝不远处的皇帝胸膛射去。如此近的距离下,又是命中心脏位置,皇帝连避开都没来得及,只瞪大双眼显露出震惊和愤怒,而后一命呜呼。 他们的皇帝,被他所宠爱的贵妃给射杀了! 不到几息,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大呼救驾,可是根本无人应呼,再看走到美人儿身边的耶律那,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耶律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后宫妃嫔行刺陛下!”将士们率先发难。 耶律那没有理会这些无能狂怒的众人,来到美人儿身边鞠礼,“呈司使耶律那见过呈司长大人。” 呈司长和呈司使是官职,呈司府隶属萧国,是一支情报兼暗线性质的部门,正二品官职,为皇帝直辖。是萧璟登基后,组建的一个秘密组织,旁人根本没听说过。 将士们虽然不知道呈司府是什么东西,但他们此时也不难知道,耶律那反了! 耶律那可是太后母族的人啊! 呈司长一改之前妩媚的态度,变得极为强势。她从宫人手里接过诏书,星眸看向众人,“先帝已下罪己诏:朕自知登基以来,于政未任用贤臣,于民事为愚也,耽于享乐,嗜杀成性,暴虐庸行,于国荒之,使岜国子民置之水火,愧对岜国子民,无颜面见先皇太/祖,故自戕而亡!” “先帝有令:于今数百年,岜国子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且复易子而食,朕于心不忍……萧无岜本是一国之母,如今两国合二唯一,天下大同,民心所向也!” 呈司长的意思是,皇帝是因为自己罪孽深重,所以选择自杀,自杀前为了岜国的百姓着想,决定同意萧国皇帝的提议,将两国合二为一,这样岜国的百姓也能过上好的生活。 将士们:“……” 编,你就仗着人家已经死了使劲的编!就他那个暴/君还会下罪己诏?还会于心不忍那些百姓?笑死,话本都不敢这样写! “一派胡言!”将士们气愤道,却见呈司长身边的宫人来报:“回呈司长,陛下已率领众将到达城门!各处已均归换守。” 话音刚落,刚才说一派胡言的将士们话音一转,气愤填膺,振振有词道:“是谁说先帝辞世前尚存一丝仁念的?简直是一派胡言!” 其他将士们:“……” 墙头的草,都没你这么会倒! “就是就是,往后可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先帝明明是为了身后功名不太难看,这才如此做为!” 还有人更扯,“先帝是祸星降世,恐怕上苍是看不过,这才让先帝降临皇家,这是天谴!我看呐,往日的祸事肯定是因他而起!就是可怜了那些百姓惨遭受累!” 将士们:“???” 兄弟,你这么会说,怎么不去说书?有这个脑洞,还当什么武将!? 将士们倒也乖觉,若是萧国大军还未攻进皇城,他们恐怕还会挣扎一下谈谈条件,可现在人家已经打到家门口,连内部都被渗透,他们还打什么打?白白送死的那种打吗? 也别说他们没有爱国之心,本就是为利做事,皇帝也不是个好皇帝,而且还动不动就杀人,这样的皇帝有什么值得他们好效忠的?不过是天下熙熙皆为利往罢了。 将士们老老实实跟着萧国士兵来到各处,等待上边调查有无恶行,若是没有做过坏事,能力还不错,也不偏激一心抱着所谓复国的,就可以到萧国各部门去任职。听说萧国士兵福利可好了,到了一定的年龄会带薪回家养老,还能有半俸做为补贴,他们的儿女也享有优待…… 城门上,萧璟看着底下给原著百姓发放粮款,百姓根本没有抵触心里,反而跟过年似的一样高兴,脸上都洋溢笑容。 跟岜国以前的官吏不一样,萧国的官吏士兵们,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而且还会帮他们年纪大的,腿脚不方便的老人家抬东西,修缮房子,这可是真真正正,一心为民的大善人啊! 某家小巷中,一位大汉坐在床边,正在给老母喂米汤,忽然隔壁邻居敲响他家破败,摇摇欲坠的大门,“阿姆禾,快开门,官爷来了!” 大汉心里一紧,难不成是清早那个官爷听说他痛哭,这才找上门来!?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老母耳朵不太好使,但也能隐约听到外边的动静,她费劲地靠在床边,“有人来啦?” 大汉不敢让她知道,只能含糊地点点头,“应该是隔壁阿伯,我去瞧瞧,您先歇着。” 若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还能偷偷从墙院翻走,可他老母还在,他万不会做出抛弃老母的事。 大汉来到大门将门打开,阿伯笑呵呵地说道:“怎么这么久才来?你娘睡下了吗?害,先不说这个,你瞧瞧谁来了!” 阿伯偏过身,露出提着几只布袋的耶律那,大汉心里一突,这人真是早晨那个把他鸡蛋打翻的官家! 在大汉惊骇的目光中,耶律那将布袋放下,还给他递了一个钱袋,“今早的事对不住,没伤吧?” 大汉一脸莫名,却听阿伯说道:“还愣着干啥?这是官爷给你的赔礼,赶紧收着给你娘看病,官爷还赶着去下一家呢!” 大汉呆愣愣地接过,然后别人说什么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他娘的病有救了。 等大汉回过神来,那位官老爷已经走了,他连忙拉住阿伯问道:“这是什么事啊?官爷怎么会……会给我赔礼?莫不是我还没睡醒?” 阿伯愣了一下笑道:“你是没出去吧?先帝驾崩了,今后萧国和岜国百姓都是一家人。那位官爷听说是太后侄儿,但是先帝好女色你又不是不知晓,听说他长姐不堪受辱自尽而亡,他也就反了,平日里只是为了获取先帝信任,这才装成恶霸样子。如今萧皇刚进皇城,正在给百姓发放粮食,还有免费看诊呢!你娘不是病重么?赶紧儿去看看吧!” 大汉听到这话,这才真正原谅了耶律那,再听说可以免费看诊,连忙向阿伯道谢,转身回到屋子里,竟是有些喜极而泣,他朝老母亮了亮银子,“娘,我们有银子了!儿子终于可以给您治病了!” 老母一脸狐疑地瞪着他,板着脸,“儿啊,娘知道你孝顺,可是咱们做人要堂堂正正,可不兴做那偷鸡摸狗之事!听话,把银子去还给人家,娘即便是病死,也不会用这个银子的!” 大汉擦了擦眼泪,“这不是偷来的,这是官家老爷赔给咱们的……” 末了,得知这一切的老母也泪水浸湿双眼,却眼中带笑,“好,好啊!日后会越过越好的!” …… 将政务派发给下边人,萧璟难得一闲,在唐宓和萧文的鼓动下,来到街边游逛,如果忽略潜行在周围的侍卫外,看起来很像一位富家公子哥。 他已经好久没有在太液池钓鱼了啊!就非常怀念之前悠闲的时光。 萧璟也只是感慨一下,很快又抛之脑后。如果他想闲的话,就不会亲自前来这一趟,直接远在京中发号施令便可,不过若是这样的话,估计还要耗费一段时间才能拿下岜国,那样受到伤害的人只会更多。 别看他们此行看起来轻而易举,各处都有他们的人在打点,可也不乏誓死卫国的将士,还有一些妄图谋逆当王,有着自己小心思的将士。 对于前者他向来是欣赏劝降,若是实在没办法,只能继续攻打,毕竟国家的统一,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下脚步,于情感上他敬佩那些人,但于国家大业和所处在相反位置上,他也不会因此而心慈手软。 对于后者的话,顺者昌,逆者亡,恶者接受法律审判,善者给予妥善处理,于无辜百姓则是宽待。 前往途中,他们经历了几场战争,好在有盾牌的防御,与之前相比,在伤亡上减少了数成,可见其应对骑兵之效。 萧璟正沉思着,突然一张手绢从天而降落入他怀中。 萧璟:“???” 周围潜伏的侍卫也如临大敌,若不是看到那就真的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手绢,他们恐怕会当场包围那家茶楼。 唐宓捂着嘴,跟萧文猫猫祟祟不知道在说什么,边说还往他身上看,笑得见牙不见眼,甚至还非常不正经地吹了个口哨。 萧璟莫名极了,他拿着手绢朝上方一看,只见一片碧绿色的衣裳躲在阁楼的窗台前,偷偷探出半张脸,面容羞涩却颇为大胆地看向下边,看到萧璟的目光,这才缩回后方。 萧璟:“……” 做为上辈子当过皇帝的萧璟,当然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已经经历过一世,他对谈婚论嫁根本没有什么想法,子嗣嘛,他并不是非常在意,毕竟上一世他那么多的儿子,不也是一群比他还废物的人吗?只会勾心斗角的内耗,但凡他们肯上进一些,也不至于不被他看重啊! 再者,他那上辈子的老妻就是因为生产而死,对他触动极深,所以他不想再让别的女子经历过这种痛苦了。反正皇室子嗣那么多,总能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储君。 萧璟本就知道自己不是个重情之人,何必要耽误别人呢?这样对两人都不好,何必呢? 第22章 末代皇帝22 萧璟唤来唐宓,在她打趣的目光中将手绢交给她,叮嘱了一番,这才离开此地。 阁楼上的少女见状有些羞涩和忐忑地等着,一会儿猜想着唐宓和萧璟的关系,一会儿安慰自己他们看起来并不亲密,应该是兄妹等等。 正胡思乱想着,待婢女通报后,她才收好自己的想法,矜持地站在那里。若不是她手中紧捏着袖摆,倒是看不出她内心的紧张。 唐宓母胎单身solo,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也曾在校园中看到过,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相约大学毕业后在一起,以及看过很多狗血电视剧。正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一看到少女这副神情,便知道她是单方面坠入爱河,顿时有几分于心不忍。 虽于心不忍,可唐宓也不敢违背萧璟的意愿,只能尽量委婉地说:“我家兄长说,多谢姑娘的欢喜,他志不在此,愿姑娘岁月无忧,顺遂安好。” 少女面色有些失落,在唐宓转身离去的时候问道:“可否问下,你家兄长家住何许?” 唐宓轻叹道:“既是无缘,何必多做过问?姑娘珍重。” 经此一事后,倒也未曾发生过其他事。 三日宫宴,少女随同家父赴宴,遥遥见到让她心动之人,身着一身明黄色衮服,言行举止间充满了贵气和威严,不复那日所见洒脱快意,不由得晃了心神。 家母将这幕看在眼里,眼瞧着小女日日心不在焉,人渐消瘦,衣带渐宽,几分劝说之下不得解,只能去找其夫。 听闻此事的男人一个想法就是要么是他夫人说梦话,要么就是他还没睡醒。 “你可知他是皇帝?”男人问道。 妇人白了他一眼,“我岂能不知晓?我又没有眼疾,而且那位年岁与兰儿相仿,身边也没有其他人,长得仪表堂堂,还能任用贤臣,是位难得的明君。虽然他各种好,可我们兰儿也不差呀!咱们淼岑一族,历经数朝不倒,祖上又是文淼后人,家世不差,兰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和性子都好,便是那个位置也能当得,如何就不能了?” 男人摇摇头,“你只知道他任用贤臣,为人仁善,那你可知晓那位刚登基便不费一兵一卒劝降五十万大军收为己用,阳城战役大胜叛军,卫侯都对他马首是瞻言听计从,衍清王家、三位藩王更是未战便降。除此之外,在朝中各个大臣都对他无不心服口服。” “最可怕的是,不论是卫侯还是诚王,或是不知何时建立的呈司府,以及对天下局势的掌控力,都可以足以看出他的心智过人,足智多谋,还有强硬的铁腕。我知晓兰儿样样都好,可是那位日后定是要充后宫,与平常人家不同,单说兰儿那般单纯的性子,如何能在其中站稳?怕不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再说了,那位有千古一帝之象,身边的人必是女中豪杰才能匹配得上,咱们家兰儿啊,恐怕难啊!” 在当母亲的眼里,自家的女儿当然是样样都好,听到男人这话,妇人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像那位这般厉害的人确实少有,可咱们家兰儿怎么就比不上了?事都没成,你怎能如此贬低自己闺女?淼翰甫,你老实说,你莫不是看不起我们女子!?” 男人看到妻子生气,连忙求饶,“哎呀我错了,耳朵疼,别拧别拧,下人在呢,给我留几分面子吧……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轻视女子,我短视,目光浅显……害,为夫答应你还不成吗?” 听到男人的话,妇人这才放开手,冷哼一声:“说话算话啊!” “我先说好,我会去打探一番,至于成不成,就要看那位怎么想的。” …… 翌日,在岜国,也就是如今的岜城别宫里,待一轮朝会讨论后,男人上前说道:“回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萧璟看向男人,“爱卿何事要奏?” “回陛下,请恕臣直言,陛下已至弱冠之年,后宫空缺,膝下尚无一儿半女,不知何时选秀?”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男人,暗骂这老东西狡猾,但也都期盼地看着萧璟。 一来,如今天下大定,天子大婚想必也在日程中,不论是皇后还是后宫妃嫔高位尚且空缺,而他们家中或多或少都有闺女。再则,那日在宫宴上,不知有多少少女对陛下芳心暗许,即便没有闺女,但也有亲戚妯娌。总之陛下圣明,能与皇室亲上加亲,也能给家里多添份荣耀,运道好的说不定还能当上皇亲国戚呢! 二来,所谓天子无家事,子嗣是国事,不论他们的小算盘能不能打响,一国之母总是要有人选,皇储也迫在眉睫,如今天下刚大定,能早点定下也能让人安心。 自上次那事后,对此萧璟已有了应对之策,他摇摇头道:“各位爱卿不必多言,朕身子有疾,尚未能有子嗣,待回京后,择宗亲人选……” 大臣们:“!!!” 啊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来,大臣当然不会不知道萧璟所说的身子有疾,这个疾是什么意思。在这个时代,不论男女不能生育都是非常重大之事,但有着萧璟铁腕手段在前,谁也不敢说萧璟不能当皇帝。所以他们只能尴尬地说啊啊这样啊,那陛下您要多保重龙体,不要讳疾忌医,祝您早日治好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不说这他们还能说啥?如今都知道陛下不能生育,他们总不能明知前面是火坑,还把自己家女儿往火坑里推吧?即便是有人不顾自家女儿,想要讨一份前程,可看萧璟态度不容否决,只能遗憾作罢。 待男人刚回到自家大门,就见妇人站在门口张望,身边还有一脸带着焦急和忐忑之意,还有些羞涩的少女。 “怎么样了?”妇人在少女无声的催促下问道。 男人摇摇头,叹了口气,没说话。 看到女儿失落的样子,妇人有着不忍心,但为了绝女儿心头念想,还是出言问道:“陛下可是已有人选?” “陛下身体有恙,此事日后莫要再提。” 男人说得含糊,可妇人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当即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倒是少女有些焦急。 少女情怀总是诗,情窦初开的少女如何不为此担忧? “他病了么?可严重?难怪那日他会这般拒绝我,原来是身体有恙,不忍耽误于我……他如何这么傻?我难道还会嫌弃不成?”少女喃喃道。 妇人和男人:“……” 唉,这个傻孩子哟! 男人一言难尽地看着少女,由于男女有别,有些话由他说不太合适,他只能眼神示意了一下妇人,这才转身离去。 妇人拉着少女的手,回到房中,“兰儿啊,这身体有恙,是不能有子嗣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少女单纯,听到这话,从沉浸在幻想中清醒过来,面容有一丝皲裂,她震惊地看着妇人,“娘,是我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看到妇人点了点头,少女沉思了一会儿,坚定地说道:“即便是…他,他不能有子嗣,我也愿意……” 妇人头痛地看着她,“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固执呢?子嗣有多重要你不清楚?日后流言蜚语你可能忍受得住?听娘的话,这事到此为止,啊?” 少女倔强地摇头,“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跟他有没有子嗣有什么关系?三表姐未能生育,如今不也过得很好吗?我岂能因为如此就放弃?娘,那你也太看轻女儿了罢!” 看着女儿跑出去的背影,妇人扶了扶额。她这哪是看轻女儿?她只是不忍女儿走上这条艰辛的道路罢了。那位可不是寻常人家,那可是天子啊! 罢了,反正她女儿也做不了那位的主意,日后那位回京,他们估计此生也会很难相见,这时间一长,说不定就会忘了。 少女跑出府后,独自来到河边走,谁知脚下一滑落到水中,然后路过的一位少年看到后直接奋不顾身,跳下去将少女救起,开口就是,“你这小子寻死也不是这样寻死的,堂堂的少年郎有啥想不开?有这功夫去码头挑挑担,扛扛米,不比这有意义?” 少女:“???” 草,老娘是女的,你眼睛有毛病?而且她是不小心落水,又不是轻生! 少女心里很气,但碍于人家刚救了自己,只能强忍着怒火硬邦邦道谢,“多谢公子搭救,还有,我是女子!我不是轻寻死,只是不小心落入水中!” 少女一开口,少年这才发现自己错把姑娘当成小子。 “啊,原来是姑娘啊,不仔细看还真没发现。不过刚才我可是看得真真的,你刚才一脸快要哭了,径直往河中踩去……你就别说了,我懂!”少年煞有其事说道。 少女:“???” 你懂个鬼!都说了那是不小心! 少女气急,愤愤转身离开,少年像是不放心跟在后面,一路跟到家门口,然后碰到少女父亲。 “兰儿,你这是怎么了?”男人担忧地问道。 少女还没说话,少年就上前拱了拱手,“王文清见过淼大人,令爱方才不慎落水被我看到……唉,您还是多开解开解,有什么事想不开呢?” 少女:“……” 男人朝少年回了礼,“多谢王侍卫救下小女,今日家事烦忧,他日定当前去拜访。” 少年点头应道离去后,男人才头痛地看向少女,苦口婆心道:“你怎么这么倔呢?那位的主意,为父也没有办法。你也长大了,莫要再做出这种让你娘担忧的事了!” 少女:“……” 少女有些欲哭无泪。 “爹,我真没有想不开,我只是不小心踩空,掉进水里而已!” 男人有些狐疑地问道:“真是这样?” “害,女儿虽然喜欢那位,但也不至于要死要活。您就莫要瞎想了,我去换衣裳了,这事您可别和娘说啊,丢死人了……” 听到这话,男人心里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保证,“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你娘说的!” 未多时,男人在房中和妇人唏嘘道:“多亏了王侍卫,若不是他,兰儿恐怕就出事了……” 妇人踱了几步,“王侍卫?那小子我也见过,虽然有些跳脱了点,但人还是挺不错的,先让这两孩子相处相处,至于成不成再说吧。” “唯一有一点是,他是陛下身边的人,为人肯定不差,可日后他定是要回京,咱们兰儿怎么办?那么远,日后省亲多麻烦啊?若是他欺负兰儿怎么办?我们又不能那么快赶过去给兰儿做主,还有将来的外孙,我们也不能时常看望。你说,要不等你致仕后,咱们去京城定居怎样?反正现在都是一个国了……” 男人:“……” 倒也不必想那么长远。 他才刚提出这种可能,怎么他夫人就想到谈婚论嫁,外孙的问题,以及要搬家的问题了呢? —— 永安三年秋,皇帝班师回朝。 各地士族见那些最大不安分的祸头子,都在朝廷的铁腕下所臣服,顿时安静如鸡,要多安分有多安分,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配合得仿佛之前不停搞事叫嚣的人不是他们一般。 在朝廷各种政治措施下,那些趁机恶意占地圈地的士族和霸主,已经一一溃散。 历经千百年来的规则被改变,土地重新回到国家手里,实行土地国有制,任何人不能非法买卖、抢占、大肆开采造成水土流失,百姓享有使用权,这在极大程度上推动了经济发展,减少因为抢争土地带来的一系列后果,让人人都能吃得上饭,不至于像之前一样,一边富得流油,一边饿得啃草果腹。 如此种种各种利民政治措施全面推行,国家蒸蒸日上,国泰民安,而天下大同。 …… 某年,萧璟从宗室里领回了一位七八岁的女童,对外宣称是皇储。 这下子可不得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女皇帝。虽然如今已经渐渐男女平等,可民间是一回事当女帝又是一回事。 大臣们一开始反对的反对,尤其是当初那些拥立萧璟为皇,如今已然致仕的老臣们。 后来…… 前太傅腆着脸对萧璟说道:“陛下,虽然微臣已然致仕,但精力尚如从前,这太傅一职……” 话还没说完就被前户部尚书打断:“陛下,莫要听他之言,先帝在世时,他窥探过帝踪!” 太傅:“???” 淦,你们以前不是保证说,不会告知旁人吗!? 前太傅气急,解释道:“那只是碰巧,又不是有意!而且你还闲谈过先帝私事呢……” 前户部尚书不为所动,继续逼逼:“他窥探过帝踪!” “你怎么还污蔑我了呢?我都说了我不是有意的,你怎么不说你到处乱传……” 前户部尚书:“他窥探过帝踪!” 前太傅:“……” 算了,他累了,毁灭吧。 萧璟笑眯眯地看着这幕,并没有指任,而是看着皇太女,“你愿意让谁当你的师父?” 皇太女在众人的目光中来回看,然后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了,张开小胳膊,“父皇,孤全要!” 萧璟诧异地挑了挑眉,“那你日后要学很多东西。” 皇太女还没说话,就见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陛下此言差矣,皇太女身为皇储,多学点是好事。” “是啊是啊,陛下,您且放心罢,臣等不会让皇太女受累的!” 皇太女也点点头,郑重其事道:“身为皇太女,这是孤的责任和义务。孤也要像父皇这般,当个能为百姓带来安平盛世的皇帝!” 几位老臣感动不已,直呼陛下圣明,日后国家有望。 ** 永和十三年,太上皇薨,全国大丧。 已经七十多岁的唐宓,听闻到这个消息时,哭得像个孩子。 “唉,不要哭啦,太上皇是喜丧,别多想,说不定他穿到现代过新生活啦!”全国上下活得最久,已接近一百二十岁的萧文,躺在藤椅上劝慰着。 唐宓呜呜地哭着,边哭边说道:“我没有为他哭啦,我只是在想这么个优秀的男人,连他死了我都没能睡到,真真是浪费了那么好的皮囊。” 萧文:“???” 萧文抬起眼皮,斜眼瞅着唐宓,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不是,你不是早已经变成妈妈粉了吗?怎么还想着睡人家?这话你敢当着那位说吗?” 唐宓打了个嗝,“嗝——谁说妈妈粉和女友粉不能同时当的?我只是比较开放了一点,在妈妈粉和女友粉之间来回跳跃而已。如果不是那位气势太可怕,我还想当女儿粉呢呜呜嗝——” “我好羡慕当今陛下啊,她有那么好的父皇,而我爸妈不知道现在怎样,也不知道我的身体在那边是不是悄无声息地死了,直到发烂发臭才被人发现,我爸妈知道得多伤心啊呜呜……” 说到父母,萧文也难过了起来。 在穿越前,她正打算趁着国庆假期回家,谁知道突然穿越过来,如今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夜间,两位穿着古古怪怪衣服的人,出现在诚王府上空,如过无人之境般从侍卫身边走去,而侍卫却毫无察觉。 “我都说了忙完再去喝,你看你闹的,这下子业绩又挨扣了!”瘦瘦高高的男人哭丧着脸说道。 被说的矮胖男人摸了摸后脑勺,“这也不能怪我啊,你不也喝了吗?算了算了,赶紧忙活吧,这两个寿元还有,趁早把她们换回去,也能尽量减少太大损失。” 等唐宓睁开眼时,入眼就是熟悉的宿舍。她揉了揉眼睛,又把自己掐地眼泪直流,这才惊喜的发现,她真的穿回来了!而且距离穿越前才过了十分钟! 这一切都让人难以置信,恍若一场梦。 待情绪稳定后,她连忙打电话回家,在她妈妈莫名其妙中,说了句她好爱他们,她要国庆回家后,这才打开晋江,打开收藏的那本小说,找到那条评论,发现穿越前和她互怼的对面,此事连刷了三条回复。 云梦:宓宓? 云梦:你回来了吗? 云梦:难道是我做梦了? 唐宓看到这些评论这才确信自己真的穿越了,连忙回复—— 卿本佳人:文文,我的宝啊,我在! 卿本佳人:啊啊啊啊你在哪,我们面基吧! 对方好像在等候一般,很快就回复—— 云梦:!!!真的不是做梦啊!我微博云梦,你关注我,我们私聊! 网友们迷惑了,之前还在互怼了二十多楼的两个读者,怎么才过十分钟,就变了一副态度? 乳酸菌好酸:??? 小夜灯:??? 米老大:???就很迷惑,难道这两人觉得吵得不过瘾,打算现实约架? 床前月夜:虽然很离谱,但应该不能吧?你看那个叫‘卿本佳人’的网友,还叫对方宝呢……不过还是得说一句,网络有风险,面基需谨慎! ————本世界完结———— 萧璟死后,漂浮在宫殿中,看着悲悸的众人,又看了看强撑着伤感,有条不紊地处理一应政务的女帝,以为自己死后就要这样漂浮很久,直至消散天地之间,谁知突然传来了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吸力将他吸到未知世界。 当他拥有意识时,身处在一个间房子中,周围摆件华而不实,看起来虚浮极了。 这个世界的他,是安王的孩子。他有一个双生弟弟,生来体弱,他爹娘觉得他弟弟是因为他抢了弟弟的营养,才导致让弟弟身体不好,于是自他出生后,便被一直要求处处让着他弟弟。 明明身为长子,世子之位应该是他的,结果又被他爹娘以他亏欠他弟弟的名义,让他装成弟弟,而他弟弟则顶着他的身份而活。 如此倒也罢了,两国交战,萧国大败,除了割地赔款之外,敌国还要求派往多名质子前去。 陈国和萧国交战数百年,之间的血海深仇是难以化解,所有人都知道此番凶多吉少,而他爹娘也知道,随后这时候想起他来,连忙又恢复了他身为长子,身为世子的身份,代替他弟弟前去。 他们随意支配着他的人生,随意安排他的去路,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他们眼里觉得这是他应该的,这是他亏欠弟弟,所以即便是代替他弟弟而死,也算是赔罪。 这间院子也是他弟弟的住处,而他的住处在偏院,只是为了试图蒙混过去,这才暂时把他安置在这座全府最好的院子。 萧璟:“……” 萧璟无语极了,出生又不是他能选择,在肚里他那时也没有意识,难道他还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去抢弟弟的营养? 对于这事,萧璟只觉得头痛,遇到这种爹娘,简直是他的灾难,偏偏这两人还是生他养他长大的名义上的爹娘,即便是区别对待,也无法抹灭这个事实。 院子里人来人往,他们用轻慢地眼神,打量着萧璟这个鸠占鹊巢,不受待见的临时主子。 “世子,这张床是二少爷的,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床。还有那几个杯子,都是二少爷最喜欢的物什,您可莫要碰了,若是叫二少爷知晓,恐怕又要损耗些许银子……”丫鬟絮絮叨叨地说着,萧璟看了她一眼。 “你唤我什么?” 丫鬟被打断话,有些不满,听到萧璟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但府中的下人们都被提前打点过了,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只能撇了撇嘴敷衍道:“世子啊。” 萧璟指了指脚下,“那你知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丫鬟并不傻,知道萧璟是在讽刺她,当即气得眼睛发红,咬着嘴唇,活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世子,奴婢也只是一个丫鬟,您心中有怨也不能往奴婢身上撒啊!奴婢虽为王府下人,可也是夫人指派到二少爷身边伺候的一等丫鬟,您如何能这般轻贱奴婢?” 萧璟冷笑道:“一等丫鬟很大吗?难不成比本世子还大?本世子在自己的房间,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丫鬟对我指手画脚?你也可以尽管拿我爹娘压我,我倒要看看如何连一个丫鬟,都能欺负到本世子的头上!” 丫鬟气得眼泪直冒,其他下人看到萧璟这副不复之前软和态度,也赶紧龟缩起来,重新端正自己的态度。 毕竟他们可不是二少爷身边最宠爱的一等丫鬟,若是他们惹恼了世子,可没有人能怜惜他们。 偏院中,萧晏挑剔地看着这远比不上他那宽敞的院子,“这里用青玉石铺好,脏兮兮的像什么样?还有那里挖出一个池子,放些金纹鱼进去养着,再让人把这里重新修缮一遍,破死了!” 安王妃怜爱地看着萧晏,对下人抬了抬手,“都听晏儿的,”说罢又补充,“光用青玉石不行,你身子弱,再铺上一层绒毯,免得走路硌脚。” 萧晏神色不耐地反驳,“不要铺绒毯,就要青玉石!爹也真是的,走走过场而已,至于要那么大阵仗么?娘,他哪时候走啊?我可不想住在这里那么久,啧又脏又乱,跟下人的房子一样!” 萧晏口中的他,是指他的兄长萧璟。对于萧璟代替他去当质子,他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反正他本来就是世子,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再说了,这都是萧璟欠他的! 若不是他在娘亲肚子里抢了他的营养,他怎么可能会天生体弱?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活该他去死! “晏儿哟,这话你可不兴在你爹面前说,叫他听到了又该说你了。现在是关键时候,委屈你忍忍,过了这阵就好。” 两人正说着,丫鬟掩面跑了进来,“二少爷……” 话没说完,安王妃皱了皱眉头,但也认出这个丫鬟是自己宝贝儿子宠爱的那个,稍微收敛了怒色,“你这丫鬟好生没规矩,不知晓的还以为咱们王府的下人,都这般没规矩!” 有萧晏在,丫鬟倒也不怕,而且她最懂得怎么让萧晏帮她说话。 丫鬟乖巧地应声是,而后抬起头,显露出一副备受屈辱和愤愤的神色。 “回王妃,回二少爷,奴婢原是想着世子换地方应该不甚习惯,而且二少爷的很多物什不便搬过来,生怕被毛手毛脚的下人给弄坏了。奴婢本是好心,谁知世子刚到屋里,就肆意把弄二少爷收藏的物什不说,在奴婢委婉制止后,世子却指桑骂槐说王妃您偏心,说世子之位本该就是他的,那院子所有东西都是他的,还说二少爷您只不过是一个病痨,早晚会死……” 丫鬟火上浇油,仗着别人不敢替萧璟说话凭空污蔑。她的话一下子踩到了安王妃和萧晏两个人的痛脚上。 萧晏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抢萧璟的世子之位,而且在丫鬟的描述中,萧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而安王妃则是生气萧璟做为兄长,居然诅咒他的弟弟去死,明明是他亏欠他弟弟的,他是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他怎么这么恶毒?难怪会在她肚子里就会开始抢夺他弟弟的营养,原来他打从根子上就是个坏胚子! “他真这么说!?”安王妃怒问道。 丫鬟抹了抹眼泪,“奴婢制止世子不要说这种话,结果还被世子羞辱了一顿,望王妃和二少爷给奴婢做主啊!” …… 萧璟刚坐在椅子上喝茶,安王妃就带着萧晏,一群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他也没有感觉到意外,毕竟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萧璟,你现在眼里都没有我这个娘了是吧!?看到为娘都不叫?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诅咒弟弟,不尊长辈,没有礼束,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恶毒的儿子!?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你害得你弟弟这样,你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儿啊,你是兄长,你弟弟还小,你应该多帮帮你弟弟!这是你亏欠他的!” 萧璟:“???” 双生子,你跟我说他小?小几分钟的那种小吗? 若是按往常,萧璟应该会愧疚惶恐地站起身,而后给他们赔不是,可今时不同往日,萧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纯善良还愚蠢的人了。 当过两辈子皇帝的他,心早就跟天山上的石头一样又冷又硬,没有什么可以对他造成困扰。 至于亲情?呵,早在一次又一次地被伤害中消失殆尽。 萧璟莫得感情,他淡定地在萧晏憎恶的目光中,拿着连萧晏都不舍的用过的琥珀茶杯,给自己添了一杯茶。 萧晏看到这幕气得不行,扯着安王妃的袖摆说,“娘,您看他!” 安王妃也被萧璟这副样子给气到了,这逆子居然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大步上前走,上手就要给萧璟一耳光,可人到面前时,刚抬起手,就见萧璟站起身握住她欲将挥下的手,居高临下睥睨她,冷冷说道:“安王妃,您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动手?您有句话说得对,您不想认我这个儿子,我还不想认您这个,亲手把自己儿子送去死的娘亲呢!” 安王妃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做不道德,只能给自己洗脑说都是萧璟欠萧晏的,只有这样她才能心安理得认为自己没错,如今被萧璟指出,心下恼羞成怒。 对上萧璟的眼神,她才恍然发现,她的这个大儿子和小儿子那般白白净净,文人体质不同,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得竟是比他父亲还要高大健壮。 因为常年忽视,加上萧璟深居简出,从未主动出现在世人面前,即便是出现了也是一副躬着背,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样子。 有着双生子的原因在前,安王妃先入为主觉得两个儿子长得一样,如今看到萧璟这样子,她第一个念头就是逆子忤逆!第二个念头就是这样不行,这样肯定会露馅,她得想个办法让萧璟不出现在别人面前,这样就没有人发现这两个孩子的不同! 萧璟也看出她的想法,冷笑地松开她的手,看了一眼外边,大声说道:“我劝您最好收起那些心思,若是您对我动手,大不了我找个地方死了一了百了,也总好比您自己做下的丑事,却栽赃到我身上,让我一辈子背负着完全不属于我的罪名!若是我死了,你想想被送去当质子的人会是谁?是我的尸体呢,还是您自己如意郎君的儿子呢?” 这话信息量略大,不单萧晏震惊了,安王妃更是又惊又怒,未等她发作,就见到安王走进屋子,他目光扫过安王妃,转到萧璟身上,“什么如意郎君?” 虽然安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不妨碍他从中获取对他不利的信息——他可能头上有点颜色了。 安王妃见到安王,顿时慌张又愤怒地指着萧璟骂:“你这孩子瞎说甚?什么如意郎君,你莫不是失心疯!?我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怎么胡乱攀咬?我是你娘啊!” 安王妃一边骂着萧璟,一边用眼神警告他,却见安王一把将安王妃挥开,“你接着说,你娘她把什么丑事栽赃到你身上?还有,如意郎君是什么回事?” 萧晏虽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里面有什么不对,但他也敏感地发现形势不对,萧璟接下来的话对他不利。 他哎哟捂着胸口叫唤了一声胸口疼,安王却不为所动,“来人,扶二少爷回屋!” 安王妃在萧晏喊痛的第一声,就紧张地搀扶着他,听到这话也顾不上什么惶恐了,她愤怒痛骂:“晏儿病发了,你还这样,你到底还是不是当爹的了!?” 安王冷冷瞧着她,“本王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本王的儿子。” 萧晏难以置信地看着安王,“爹,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娘说话!?他是在怨娘冷落他,故意污蔑娘,都是气话,您怎么能信以为真!?” “我都还没有说,你们怎么就觉得我是污蔑了?这么心虚?不知爹您是否记得文孝七年秋狝的事吗?您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他为什么会和那位长得有些相像?哦,或许可以用外甥像舅这个说法圆过去,但是具体有没有不对,爹您应该自己心里清楚。” 萧璟看向安王妃,“原先我总觉得,即便是我不对,哪有当娘亲的会如此鲜明地区别对待?后来偶然间我听到,念着您是我生母,便是为您背这罪名也是值得,可是您都做了些什么?就因为我和他不是同一个爹,为了掩饰我们两的不同,肆意造谣污蔑,让我承担我不该承担的罪名,所有一切都妄图用一句我亏欠他蒙混过去?” 顿了顿,萧璟认真地看着安王妃,字字珠玑,“可是娘,若是儿子可以选择,也断然不会选择你这么一位娘亲。您质问我的话,我也想问问您,您到底有没有良心?都同样是您所生,您如何就能为了那位的骨肉,而亲手将我送去死呢?” 他嫣红的唇瓣微张,吐出的话却让安王妃感到冰冷刺骨,“娘,您好自私啊!” 萧璟的话说完,安王这才醍醐灌顶清醒。 文孝七年秋狝时,他射杀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回赶时正欲向那位邀功,却见安王妃从里边出来,衣裳还有些凌乱和潮湿,当时他还觉得奇怪,但安王妃说被宫人不小心被茶水弄湿了,他也就没怎么在意。 再到后来时,那位总喜欢微服私访来找他,当时他还觉得这是那位在众多兄弟中信任他的表现,甚至在他儿子抓阄时,那位还给萧晏赏赐了一块贴身所带的玉佩,更是说了句此子类朕,日后必有前途。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安王妃跟他洗脑,说萧璟如何如何亏欠萧晏,而他动了恻隐之心同意,去跟那位说要换时,那位还跟他说这事未有先例,让他偷偷瞒着……即便是换送质子,那位也欣然同意说理解,还主动帮他隐瞒…… 不若他即便再宠爱萧晏,也断然不可能冒着欺君之罪,连续两次做出交换身份的事。 以上种种,可去特么的衣裳被宫人弄湿!原来那位所说的此子类朕,确实大有深意!当时他还傻傻地觉得开心,想必在这两个奸/夫淫/妇的人眼里,还在笑他是个傻子吧!? 想明白后的安王:“……” 一个字,草! 第23章 双生子1 “你这个淫/妇!”安王目眦欲裂地上前掐着安王妃的脖子,掐得安王妃脸色憋红,不停拍打着安王的手。 安王早年上过战场,平日也不忘锻炼身体,光凭安王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身体素质差异两极,如何能反抗得过安王?很快就被安王掐得两眼上翻,舌头伸得老长,极为骇人。 萧晏早已经被这巨大的信息给冲击,等他回过神来就看到这幕,整个人都被吓傻了,最后还是萧璟擒住安王,把人胳膊卸了,这才没让安王妃驾鹤西归。 安王妃倒在地上咳嗽着,像离开水中的鱼儿,拼命张大嘴呼吸,等平复好后,她轻蔑地看着安王,讽刺道:“你跟我横什么?有本事你去找那位啊!你这个懦夫,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若不是因为你舍不得交出兵权,我又怎么可能会遭遇如此?说来说去,这一切还不是你自找的!?” 和安王妃被迫不同,萧晏知道自己是那位骨肉后,连呼吸都急促了。 按这样说,他岂就是皇子了?那个位置他岂不是也可以坐坐!?一个是世子之位,一个是皇子身份,孰高孰低可想而知!而且那位平日对他也非常看重,依这份宠爱,他就已经比其他皇子更有赢面! 安王呢,被安王妃戳破表象后,阴沉着脸站在那里沉思。他本就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如今再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毫无意义,他需要考虑的是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他该怎么做才能保全自身。 装作一切没发生是不可能的事,而且难保这两人不会去和那位说,说了之后他就要面对那位地逼迫交出兵权,可若是闹大之后,他也讨不了好,还要面对世人的耻笑! 安王只要想到那个画面就头皮发麻,为今之计就是暂时装作没发生,再想个办法把萧璟保住,毕竟那可是他如今唯一的子嗣!待日后再另做打算罢! 想清楚这一切的安王,对一旁恨不能把自己变成隐形人的下人说道:“来人,请安王妃和二少爷回屋,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看到安王不复往日宠爱,满带着杀意的眼神看向自己,萧晏被吓得从他的皇帝梦中清醒。他色厉内荏地强撑着惧意,“安王,我是皇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看到往日疼爱的小儿子,转眼就认奸/夫做父,安王都给气笑了,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萧晏,语气宠溺却让人不寒而栗,“傻孩子,说什么胡话?来人,二少爷魇着了,还不赶紧把他带回房?” “慢着。”萧璟出言拦道。 安王看向出声的萧璟,神色带着愧疚和自责,“你就是太过仁善,他们都这么对你,难不成你还要为他们求情?听爹的话,成大事者,应抛却那些多余无用的感情……” 安王正在试图给萧璟灌输毒鸡汤,萧璟却摇摇头,他来到被下人捉住的萧晏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真可怜,你还在做皇帝梦呢?” 萧晏看着从萧璟眼中倒映出他这身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是愤恨无比。向来都是他高高在上,而萧璟只能生活在他的影子下,他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再听这话,他犹如一只被兽夹钳住任人宰割,但依旧在试图咬伤捕获他的猎人。 “萧璟,你别得意!我爹可是那位,你比不过我,这辈子也比不过我!” 萧璟闻言并未显露恼怒,而是继续怜悯地看着他,“说你可怜你还不信,你知道为什么那位会看重你吗?或者这样说吧,你凭什么以为你在那位心中是特殊的一位?” “当今太子殿下母族,乃镇国将军,你知道镇国将军这个官衔的含义所在吗?先不说太子殿下,就说说三皇子还有五皇子和十一皇子,他们的母族一个是太傅,一个是士族之首,还有一个是皇帝母族。他们每一个母族都非常强大,自身学识才能也不在话下,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那位可以越过其他势力,从而选择你这个既没有才学,出身还不堪,更让人诟病的人?” 萧璟看了一眼安王,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他一样,年轻时被女色冲昏了头脑,娶一个对自己无甚益处,商贾出身之女吗?如若那位不看重家世,你觉得他会亲数次登门而求娶吗?” 一连几串问题砸向萧晏,打破他的幻想,他不肯接受这个现实,“你胡说!如若他不看重我,怎么可能会经常来看望我?如若他不看重我,怎么可能会给我送那么多珍奇异宝?” 萧晏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他冷笑道:“你就是在嫉妒我!” 萧璟都被他这个脑回路给笑道了,他看了一眼安王妃和安王,“别活再自己的梦里了,醒醒罢!他与其看重你,不如说是看重爹手里的兵权,不若你以为娘为什么放着皇子的位置不要,一直无名无分地跟着那位?当然是因为她也知道,这事被其他人知道后,那位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杀人灭口呀!” “让我来猜猜,若是这事爹没有知道的话,等将来你成为世子接管爹手中的兵权后,那位就会告知你的真实身份,那样他就可以用皇位吊着你,再忽悠你交出手中的兵权,这样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将兵权拿到手。而你嘛,若是他还念着骨肉之情就会留你一命,让你做个富贵闲人,若是他为了永绝后患的话,就会斩草除根。” “说到这里,我还是挺同情你的,你以为娘是为了救你吗?不,在她的计划中,等你拿到兵权后,在凭借着你的信重和那位的信任,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萧璟目光转向安王妃,像极了求表扬的孩子,“娘,您说儿子猜得对不对?” 安王妃后怕地看着萧璟,恍若在看什么可怖的怪物一般。 就如萧璟所说,她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她已经背叛了安王,即便她是被迫,可按安王的为人来看,必定在震怒之后把她封口!若是答应那位的话,那么她日后也生死未卜! 别看那位对她各种许诺,可若是在兵权和利益面前,完全不值一提!所以她只能三方都周旋,试图在其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小的时候,她不愿让其他姊妹欺负到她头上,所以她努力学着自己不喜欢学的东西,成为她爹最喜欢的一个女儿。等她成为她爹最喜欢的女儿时,却发现不论怎样,即便她再优秀,在她爹心里还是比不上一个庶子,其根本原因就因为她是女子! 她没有强势的母族,她知道一个有权有势的夫家能给她过得更好,所以她设局俘获了安王的心,如愿以偿地以商贾之女的身份,成为安王妃。 她享受着她那一向对她高高在上的父亲,变得卑躬屈膝局促的样子,享受着安王妃身份的带给她的风光,可是这份荣耀却在文孝七年秋狝之时戛然而止! 她,堂堂的安王妃,就因为丈夫不愿放兵权,所以她被那位欺辱了! 从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即便她成为了世人眼中人人艳羡的安王妃,也终究逃不过被人受制的命运!唯有手中有兵权,才能不会受制于人! 她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什么安王妃,什么妃嫔之位,甚至是太后,她全都看不上!她也想坐到那个位置,尝尝掌管天下生杀的滋味! 安王妃目光复杂地看着萧璟,她这个从小被她故意忽视的大儿子。 一开始她确实是为了让那位放下防备,这才故意这么做,可是做久了就自然而然习惯了,什么儿子在她眼中都比不上权势来得重要,可是如今发生的这一切,她才知道原来她的大儿子,竟是这般厉害的人物!居然伪装了这么久,直到今日时候到了才揭穿这一切! 这样也好,即便是她不成,还有她儿子!只要能让那位倒台,她这辈子也算值了! 是的,虽然安王妃并不是什么贞烈女子,但是对于给她带来这一切灾难的那位,心中的痛恨也不比安王少。 她痛恨安王的懦弱,痛恨安王的自私自利,痛恨他身为人夫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让她清白受辱!更痛恨那位为了从安王手中得到兵权,以她为棋子而设局!她痛恨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所有人,也痛恨着这个时代给女子束缚的枷锁! 凭什么她就要经历这一切?她不甘心! 所以,如果是她最好,即便不是她也好,只要能改变这一切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禁锢就好!她相信以她的这个大儿子的心智,不会做出如同那位一样自掘坟墓之事。 “你很好。”安王妃莫名其妙地对萧璟说道。 萧晏:“???” ?娘您还记得您是哪边的人吗?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萧晏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安王妃,“娘,您在说什么啊!?他说的是假的对不对?您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我对不对?您快说啊!” 第24章 双生子2 安王妃:“……” 这真的是她生的儿子吗?同样是同一天出生,怎么差距这么大?难道她生的不是儿子,而是胎盘?怎么这么蠢??? 安王妃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神情已经表明了一切。 萧晏被打击得退后几步,他摇摇头,不肯接受现实,“不,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们都是在骗我……” 在安王的示意中,萧晏宛如一只丧家之犬一般,被下人拖回他的房间。 “我可以配合你,和那位继续周旋,但前提是,我要你和他都答应我一个条件。”安王妃指着萧璟对安王说道。 安王知道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安王妃配合他们对那位隐瞒。他可以让萧晏封口,却不能让安王妃封口,因为安王妃是那位手中的棋子,但凡他对安王妃做点手脚,那位肯定会很快察觉。届时两方撕破脸,将会是两败俱伤,这个结局是他不想看到的。 再者,安王妃也不敢将此事告诉那位,因为这样她将会得罪两方,下场只有死,除非她想鱼死网破。 依他们如今的处境就是唯有合作。 安王很快明白这点,他如往常一般热络地对安王妃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安王妃是个有聪明还有手段的女子,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安王这样说,她当然不会傻傻地以为他真是这样想。如若不是她的作用不可或缺,恐怕安王会直接找个理由让她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在众人面前,还会博得一个好名声。 所以,对于安王这种人的话,听听就得了,信的话恐怕被计算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安王妃也是逢场作戏的老手,她顺势接过话茬,看向萧璟,“你和我各自都互不信任对方,但是璟儿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也是你这辈子唯一的骨肉,我想你应该不会放任璟儿去死,所以我要求你和我共同让璟儿坐上那个位置。” 安王妃的话,可以说是打破了安王唯一的退路。 原本安王还想着若是能保住萧璟那再好不过,毕竟这个儿子今日看来非常不错,可若是实在没办法的话,他还可以再生个儿子继承他的香火,但安王妃的话,无疑给他沉痛一击。 安王自然不是那种可以为了安王妃,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痴情种,王府后院的女人也从未缺过,但除了萧璟和萧晏后,再也从未有过新生儿出生。 他是生在皇宫长大,当然不会不知道这里边有安王妃做了些手脚,防止其他女子越过她。这种后宅倾轧之事,本身就很正常,而且他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受伤害的人并不是他,所以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他原以为安王妃是对那些女子做了手脚,谁能想到她居然胆大包天,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呢!? 安王脸色明明灭灭,但他知道安王妃会将此事说出来,也是算准了依据如今局势,自恃他不敢对她做什么。除了年轻时他色令智昏遭了美人计,安王可以说是位相当理智的人,如今更是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与安王妃合谋。 如今萧璟是他唯一传宗接代的香火,他别无选择。 安王手指攥得发白,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怒火,扯了扯嘴角,笑得难看,“璟儿也是我孩子,你能这样做我也很欣慰。” 安王妃没理会安王的怒火,她只不过是告诉安王他如今的处境罢了。 安王妃看向萧璟,目光中带着些许欣赏之色,还有几分复杂和些许难以名状的情绪,“我要求你坐上那个位置上,让天下男女皆为平等地位,让女子也可参加科举,不必再围困于深宅之忧,依附于男人之下苟活。” 这话一出,安王听了只想发笑。 就凭那些女子也能参加科举?开什么玩笑呢?虽然他承认安王妃手段过人,但这也只限于深宅妇人般的诡计,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子也配参加科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安王觉得安王妃这要求莫过于痴人说梦,他环抱着手臂,讽刺地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说什么。反正现在说这还太早,真到那个时候,可由不得她后悔。 萧璟听了之后,心里只觉得这活计他熟啊!反正上一世他又不是没有做过,不过是重来一次而已。 他郑重其事地点头,“我萧璟对天起誓,如若我坐上那个位置,做不到这般,那我将孤寡凄惨一生,来世不能为人!” …… 三人意见达成,那么接下来唯一的敌人便只有那位。 现在他们面对的难题就是,质子之事迫在眉睫,萧晏是那位的骨肉,如若两人相换,恐怕那位很快会察觉不对,所以质子之事非萧璟不可!可是此番凶多吉少,他们除了冒险也别无他法。 “那位精力大不如从前,听说太后有打算将自己的侄女接入宫中小住,皇后对此意见很大,可奈何不了太后的懿旨……”萧璟点到为止,安王和安王妃也茅塞顿开。 那位年岁渐长,虽以定下太子,可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会知道谁是最后的胜者,毕竟除了太子之外,五皇子和十一皇子背后的士族和太后母族也能争上一角之位。 明眼人都知道,这几年是特殊时期,太后她老人家在这个关键时候,将自己的侄女接入宫中,就为了帮衬十一皇子的母妃——淑贵妃,也是为了笼络陛下之心,为十一皇子登上那个位置多添一份筹码。 三位皇子中,十一皇子势力稍弱一筹。太子身后站着镇国将军,手中有兵权,五皇子背后是士族,掌控着天下学子门生,而十一皇子既没有兵权又没有声望,唯一有的只有太后。 太后如今身体愈发不好,莫约没几年了,如今再不趁她还在的时候,利用母子之情将此事定下来,等她人走后恐怕真的是人走茶也凉。 诸位皇子们为那个位置斗争,身为一个帝皇的那位,当然不会对此感到高兴。毕竟他还活着呢,他的儿子就打他屁/股下面位置的主意,这让他如何高兴得起来? 所以,现在如今的形势是,三位皇子争夺,而皇帝为了平衡,以及个人喜好,不会轻易倾向任何一方。 “璟儿,你的意思是利用此事做文章?”安王问道。 安王妃虽然没说话,但也很明显表示她是这个想法。 萧璟摇摇头,“不,我的意思是近几年朝中怕是会不太平,我想要不了多久,太后她老人家应该会接娘进宫谈话,届时爹你就装做病危,想要携家小回往安平。有萧晏在,那位顾忌这点,为了他多年布下的局,也是为了您手中的兵马,终究会放行。” “不出三年必将天下动荡,爹您要知晓,安平才是您的地盘。在诸位皇子在斗争时,您只有尽快暗中招兵买马,改善民生,如此才能在日后占取先机!” 自前些年安王被骗来京城,他不是不想回安平,指是那位不肯放行。他原以为那位是担心放虎归山,现下想想,那位恐怕是打着笼络萧晏的主意! 再次想想那位于十几年前就开始布局,给他头上戴上了一片青青大草原,安王就气愤不已,但他还是有些迟疑。因为在京城他们虽然在那位眼皮子底下,不能有太大动作,可也能暗中和其他势力交好,倘若他们回到安平,那么他将要放弃原先的一切。 安王也只是犹豫了一阵,想到日后他儿子当上皇帝,那么他就是太上皇,他心中也知道孰轻孰重。 他沉思了一阵,说道:“那便听你的!可萧晏那里……” 安王担心萧晏那里出了篓子,毕竟之前萧晏当着他的面,直接就认奸/夫做父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若是他装成病危,那位一定会私下找萧晏谈话,届时萧晏把他们已经知道这事告诉那位,他们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这事交给我罢,我想他会明白如今的形势的。”萧璟说道。 安王和安王妃相视一眼,而后带着对萧璟的欣赏之意,以及又对彼此的嫌弃,相互别开脸。 tui,真是晦气! 三人达成共识后,萧璟来到他以前的偏院,如今那个房间的窗已经被木板钉得严严死死,房门还站着几位带刀的侍卫,之前萧晏身边的丫鬟小厮们,早已经被王府的人控制。 王府的下人已经被安王和安王妃重新清洗了一遍,各处已经换上了信任的人。如今的这些人都是可信之人,他们也知道萧璟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甚至还有可能是他们往后的主人,所以在见到萧璟后,他们纷纷向他行礼,“见过世子。” 萧璟点点头,示意让他们起身,“二少爷怎么样了?” “回世子的话,二少爷回到屋里后就开始砸东西,不过您放心,二少爷稀命着呢,不会做出伤了自己的事儿。” 他们的声音也不算太小,房屋中刚刚打碎了一地物什的萧晏,正在歇息,听到萧璟的声音,顿时气得又来到门前踹门。 然而门都是经过重新加固后,除了会让他感到脚疼,根本没什么事,气得萧晏怒火更甚。 第25章 双生子3 “萧璟你别得意!我今日的下场,便是你日后的下场!”萧晏不停叫嚣着。 萧璟示意下人打开房门,侍卫有些犹豫,生怕萧晏伤到萧璟,这样他们可要被罚,却见萧璟挽起袖摆说道:“你觉得他会伤到我?” 下人看了看萧璟那一看就强劲有力的手腕,再回想了下萧晏那个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削瘦身板,当时静默了。 成吧,反正他们也在,想必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儿。 想明白了这点,下人很痛快地打开门,而房间里的萧晏被气得不行。 什么叫觉得他会伤到萧璟?为什么要用反问?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但是这样直接大剌剌地说出来,他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萧晏撸/起袖摆,正准备打算等萧璟进来时,给他点颜色看看,好证明自己不是好惹时,等萧璟进门后,他看了看萧璟比他还高出半个头,而且身子骨强壮得可以一拳一个小朋友,当即咽了咽口水,一边退后一边色厉内荏地虚张声势,“你别过来啊!我可不怕你!” 萧璟:“……” 如果你不离我这么远,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萧璟目光扫过屋子里,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各种珍奇摆件化成碎片,就连床铺上的床垫都被萧晏撕成一条条破布,用来发泄他心中的不满和恨意。 萧璟摇摇头,“我要是你,现在就不会这么愚蠢地像只困兽一般,除了只会让我更加看轻你,根本无法改变自己的困境。” 萧晏捂着耳朵,“你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你是想来劝说我配合你们这些叛国贼子,别在做这些无用的功了!我萧晏今日就是站在这里,将来到大街上行乞,也不会和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人同流合污!” 萧璟诧异地挑了挑眉毛,“你知道我的来意?看来也不是那么蠢嘛?” 萧晏:“???” 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蠢?他本来就不蠢好吗!?这么浅显易懂的事,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说出!? 萧晏看着萧璟面色的诧异之色,只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他气得面色通红,可又不敢说得太过分,因为他怕萧璟揍他,只能憋出一句话:“看不起谁呢!?” 萧璟也没多做计较,“你不蠢怎么会想不通如今的局势呢?你难道不知道,一但那位知晓,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吗?” 萧晏冷哼道:“那又怎样?总比让你们得逞得好!” 萧璟意味深长分哦了一声,步步接近萧晏,“原来你是打着鸡飞蛋打的主意啊!既然你这么一心求死,那做为兄长的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死于他人之手?有为兄亲自为你送行,到了下面,你或许也会好过一些。” “唔,让我想想给你什么样的死法呢?掐死你喜欢吗?不行,这样眼睛会暴凸,舌头伸得老长了,那样可太丑了!溺死你喜欢吗?似乎也不行,听说溺死的人离不开那个湖里,终日与湖水和水草作伴,既孤单又清冷。那……毒杀你喜欢吗?只会痛苦一阵子,虽然死后会七窍出血,但是你放心,做为你的好兄长,我会亲自帮你收拾收拾……” 听着萧璟给自己选择死法,那架势看起来也不似作假,萧晏被吓得躲到柱子背后,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生怕萧璟会对他动手。 这时候他就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把东西都砸坏了,如若没砸坏的话,那么他还有可能在临死前挣扎一番……啊呸!他才不想死! 萧晏双手挡在胸前,握紧拳头做防卫状,“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做娘会不放过你的!” 萧晏这时候想到安王妃了,无比怀念从前安王妃事事以他为先,风大都会担忧他会被吹出毛病的那种悉心呵护的样子,即便他如今知道那只是安王妃伪装出来另有所图,可那也比得过如今现在这样,没人疼没人在乎,还随时有生命危险。 如若能重来,他一定会好好珍惜那段时光,不再会对安王妃其不厌烦地叮嘱自己时,给她脸色看,可惜没有如果,一切都难以复转。 萧晏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萧璟呲笑一声,“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觉得如若我杀了你,娘她会不放过我吗?萧晏啊萧晏,我该说你是稚儿心性,还是该说你蠢呢?” 萧晏:“……” 草,这两句话的意思有什么不一样吗?不都是在说他蠢吗!? 萧晏本就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向恶/势力低头,一脸委屈,愤恨地说道:“我答应你!” 对于萧晏的屈服,萧璟并不觉得意外,但是嘛…… “你似乎好像很不情愿?你放心好了,为兄可不会强人所难,有什么不满你大可直接说出来,虽然我不会选择听,而且还会有可能被你激怒,然后将你杀之泄愤,不过你还是可以放心,为兄这个人,向来是非常讲道理的一个人。” 萧晏:“???” 草泥马,草泥马啊!听到没有!?我草泥马奔腾狂风呼啸诅咒你上茅房没厕纸,走路踩狗屎,吃饭有沙子! 萧晏扯了扯嘴角,笑得跟哭了似的,咬着后槽牙恶狠狠说道:“你看错了,我非常乐意至极!” 得到回复,萧璟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在萧晏暗戳戳朝他做鬼脸时,猛然回头,就看见萧晏来不及收下,作势要朝他吐口水的样子。 萧晏:“……” 啊这,当场被抓包,这就有些尴尬了。 萧晏抹了抹嘴,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萧璟,“啊呸呸呸,今天的饭怎么会有石头呢?一定是下人懒怠了!” 萧璟也没拆穿萧晏这拙劣的表演,而是对他提醒道:“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阴奉阳违,如若让我知道你偷偷告密,即便你死了,我也要把你的骨头挖出来烧成灰,倒进茅坑里,让你死了也要日日和污秽作伴。” 古人重视死后丧葬,他们认为人死后只是肉身的消亡,而灵魂也依旧存在于和现世相同的另一个世界,这也是为什么皇帝登基时,就会让人着手准备他们的陵墓原因所在。 萧璟这话在萧晏听来,就相当于让他即便是死后,也要在茅坑里,日日夜夜终身跟污秽相伴! 好恶毒的一个人! 自从刚才选死法的事件后,萧晏并不认为萧璟是在跟他开玩笑吓唬他,萧璟肯定会这样做的! 真的好恶毒的人啊呜呜呜~ 萧晏悲愤地点点头,“我不会那样做的,你别再打我骨头的主意了!” 萧璟笑了笑,像极了一位贴心的好兄长,“当然了,若是你听话,待事后我虽然不会许你高官重位,可一世荣华富贵也未尝不可,具体怎样,还需看你日后的表现。” 这时候萧晏根本不敢妄想什么荣华富贵,他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现在他只想送走这个瘟神! “行行行,我知晓了,你事儿忙,赶紧去忙吧,不!必!管!我!” 萧晏把后面几个字说得极重,生怕这个瘟神哪天不论心情好或不好留来吓唬他,他这么瘦弱的身子骨,这么脆弱的心脏,可实在不经气吓了!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看到萧晏这个样子,萧璟反倒不着急走了,他甚至在周围打量了一下,对门外的下人说道:“把这窗上的板子都取下来,再让人把这里重新修缮置换一遍,尽量往奢华处使。他惯用的下人也派几个听话的来伺候,我堂堂王府的二少爷,怎么可以这么落魄?” 看守萧晏,是安王和安王妃下达的命令,下人听闻萧璟的话有些为难,“回世子,王爷和王妃那……” 萧璟摆摆手,“我爹娘那里我会去说,你们尽管按本世子说的去做,若是追责下来由我一人承担便事了。再者,我的好弟弟,如今可是想开了,你说是不是?” 突然被cue萧晏:“……” 关他屁事啊! 萧晏也不懂萧璟在打什么主意,而且他为数不多的智商不可供他思考这么深奥的事,既然想不通他索性也不想那么多,反正他如今除了老实按照萧璟的话做,或许还有可能有一线生机,若是不听的话嘛,那么不论他站在哪方都是个死,何必呢? 再者,能住个舒坦的地方,总比和一地的狼藉成日一起要好,简而言之就是管他那么多阴谋诡计,反正他也玩不过,不如老老实实听话!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萧晏被人哄着惯了,好要面子,他矜傲地抬着下巴,“我这才不是什么想开了,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少用你们那些山路十八弯的肠子,跟筛子似的心眼儿来对我说教!” 话虽如此,等萧璟走出院子后,萧晏还特地从门口张望,确认人已经走了,不会再回头后,这才敢小声逼逼。 下人的效率很快,十几位下人打扫屋子的打扫屋子,抬物什的抬物什,拆窗上木板的拆木板,置换摆件的换摆件。到了晚上的时候,这个院子里里外外全都换上了往日连他都用不上的特别名贵的摆件,简直是焕然一新,根本无法想象这是之前的那间一片狼藉的小院。 第26章 双生子4 安王和安王妃收到下人汇报,虽然心里对此感到疑惑,但却没有制止,而是选择观望,再不济也有他们的人看着,总不会出事就可以。 两人如此这般想着,在第三日的时候,他们终于知道萧璟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三日午时,一位身穿紫色华服,身形单薄却显周身贵气的男子来到安王府,在下人的通报中,安王和安王妃出来见客时心里一惊,更多的还是深深的后怕,此时他们才明白,为什么萧璟会做之前那些。 如若他们还拘禁萧晏的话,这位过来岂不是得露馅?好在萧璟深谋远虑,已经提前打点过,现在他们最担心的是萧晏会不会配合他们,亦或者说,萧晏会不会告诉这位他们已经知道他的布局。 安王和安王妃提着心和微服私访的皇帝,如同往日一般做表面客套。 “世子如何不在?”皇帝问道。 他此番出宫,一是为了看看他的棋子有没有脱离他的控制,二是看看萧晏,三嘛,则是顺道看看这个替他儿子送死的倒霉鬼。 话说起来,上次见到那个孩子还是数年前,唯唯诺诺与众多不受宠的孩子一般无二。也不知近几年来,这孩子有没有变化,若是有的话,他得考虑计划有没有变故。 皇帝目光看向安王,更多的还是看向安王妃。 安王妃多年来的演技早已到达炉火纯青地步,只见她满脸嫌恶,对下人说道:“去请世子过来。” 这吩咐,如同唤只小狗过来一般,根本没有为人母的慈爱,安王也是见怪不怪地朝皇帝尴尬一笑,“那孩子成日也不知躲在房间门作甚,让陛下见笑。” 安王和安王妃原本以为这样就过去了,谁知皇帝竟是站起身,“孩子心性嘛,难免会有几分顽劣。说起来世子与众位皇子差不多年纪,朕也从未知晓这个年岁的孩子平日都在做甚,今日恰好得空,如此便去看看罢。” 皇帝说完,根本不理会安王和安王妃是何种想法,径直熟门熟路往后院前去。 安王与安王妃相视一眼,心里都有些着急。 也不知道萧璟正在做什么,万一他表现得与往日不同怎么办!? 安王和安王妃有心想给萧璟通风报信,奈何皇帝走得飞快,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门给他们通风报信,只能跟上皇帝的步伐,心里无比忐忑。 皇帝来到院中,只见他挥退下人,走进屋中,却见萧璟正在书案前捧着一本书,看得聚精会神,如同好学的学子一般勤奋。 见状安王和安王妃心里一紧,皇帝更是神色难辨地看了看他们,倏地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世子这般用功……” 话还未说完,萧璟像是被惊吓一般,抬头看见安王和安王妃,连忙掩耳盗铃地将手中的书塞到身后,脸色带着被人抓包的仓皇和紧张,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看话本,真的!” 安王和安王妃见到萧璟反应如此快,心里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可皇帝还是不肯相信,上前取过那本书,猝不及防地被话本上的内容给闪瞎了眼。 确实,萧璟没有在看话本,他在看有颜色会河蟹的书,还是一群人在进行生命大河蟹,更过分的是上面有男有女就算了,居然还有五大三粗的两个赤/条条糙汉子…… 皇帝:“……” 绕是见多识广的皇帝,他也真没有见过这种书,而且还是当众看。 此时皇帝就非常后悔!深深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手贱,为什么会对萧璟这种人的话产生怀疑!? 皇帝只觉得自己手中的书籍,像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丢也不是,只能尴尬地将书合上归还萧璟。 他轻咳了一声,“你才多大,切不可操之过急。” 安王和安王妃没有看到书上的内容,以为只是一些带有颜色的话本,并没有多想,倒是萧璟将书藏好,又是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解释:“我只是好奇,并没有……” 皇帝善解人意地点头,“朕省得,年轻气盛嘛。” 经过这个插曲,皇帝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每多呆一秒都会让他想到那本书的画面,想想就有些社死。 啊!他为什么要手贱!? 在线等急,求众筹他一双没看过这个画面的眼睛! 皇帝几乎夺门而逃,有些狼狈地走出了院子,在安王和安王妃满头问号中尴尬地问道:“萧晏在哪个院子?” 在安王和安王妃的带路下,这才来到偏院外。 若只是从外表看来,确实是一间门不算太好的院子,皇帝一见这样子就有些不喜。 虽然萧晏是他骨肉的事并不为外人知晓,可谁让萧晏确实是他骨肉呢?再者,即便安王不知道这件事,但他已经表达过对萧晏的喜爱,他们这么做有没有把他这个帝王放在眼里!? 皇帝只觉得自己皇帝的尊严被冒犯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安王,“虽说是做给外人看,可萧晏到底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如此……” 区别对待的话还没说出来,皇帝的话就戛然而止。 原因无他,这个院子从外观看起来确实不怎样,但是里边不论是从景观还是用来铺地的石子,每一处都可以看得出来是被人精心打理过,奢贵而舒适,让人根本无法从中找出一丝挑剔。 皇帝知晓自己这是被打脸了,当即改口,“如此懂得平衡之事便好。孩子嘛,不能太过偏向一方,都是自己的孩子,何况萧晏自幼身子弱,更需要精心的伺候,你们说是不是?” 安王:“……” 安王都快呕血死了! 可去它喵的他的孩子吧!萧晏是谁的孩子,你心里就没点abcd数!?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当着老子的面,给老子戴绿帽,生了个不是我的孩子,还如此不要脸地说是我的骨肉!?可去你的吧!!! 安王低下头掩饰自己心中的情绪,装作受教一般应道:“陛下所言极是。” 看到安王‘不知情’地表示赞同自己的话,皇帝心里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报复快/感,但他也知道适可而止,当即走到房中,又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一面。 只见萧晏也是捧着书正在不知道看什么,也是如出一辙地认真勤奋。 皇帝:“……” 这回皇帝学乖了,并没有贸然上去打搅下结论,而是咳嗽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萧晏呢,自从那日被萧璟威胁后,萧晏打算奋发向上苦心钻研学习,力图让萧璟不能看轻自己。于是他这几天一直在努力学习,偷偷地学习,暗中地学习,打算突然在某一日,让萧璟惊艳他的才华。 萧晏自幼被娇生惯养惯了,连走路都恨不能被人小心地搀扶着,学业上的事更加不用多说,授课的夫子根本不敢对他说一句重话,就深怕自己说了一句重话,便让安王府最受宠的萧晏感到委屈,所以都是属于放养教学模式。每日授课都是看萧晏的心情,来决定要不要进学。 以往安王妃根本舍不得让他受累,安王也根本不管,萧晏又不是有自制力的人,所以便一直被放养到现在。如今因为他‘虎落平阳被犬欺’,夫子也离他而去,等他真正努力要发愤图强时,悲哀地发现他竟然连很多字都看不懂,更别说努力向学了。 此时萧晏突然被惊动,看到皇帝,他真正意义上的亲生父亲时,心中只觉得有些酸楚,但随即又想起萧璟说过的话。 他的这个亲爹,如若让他发现的破绽的话,他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这让萧晏从所谓的亲情中清醒了过来。 是啊,如今给他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面前的这个人!都是因为他的私心,他才会沦落如此下场,要不然他还依旧会是安王和安王妃最宠爱的儿子! 他这个意义上的亲爹,不过是把他当成一枚换取兵权的棋子而已! 萧晏本就不是个能藏住心中想法的人,所有情绪都表露在脸上,让人一看便知晓他在想什么。 “你这孩子,为何看到朕是这般神色?”皇帝突然问道。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萧晏知道自己蠢,掩藏不住自己的想法,只能故作愤愤地将书递给皇帝,“皇伯父,您怎么才来啊?您不在我爹娘一直逼我念书,您看……” 皇帝:“……” 谢谢,他并不想看! 皇帝生怕又出现之前的那一幕,并没有接过,但萧晏根本不懂看人脸色,硬是仗着皇帝以往对他的宠爱和纵容,将书籍塞给皇帝。 皇帝:“……” 皇帝整个人都麻了,他是真不想看,万一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不该了解,不该懂得的‘新生’事物,岂不是又得刷新他的三观和眼界? 皇帝心里抗拒,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僵硬地将书拿在手里,活像捧着一个定时炸弹一般。 “咳咳,你还年轻,莫要尽看这些。”皇帝苦口婆心地劝道。 到底是他孩子,虽然只是一枚棋子,可也不能如此丢他脸面啊! 第27章 双生子5 萧晏:“???”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怎么看个书,还扯到年纪?还有,书上不都是说得趁着年轻的时候多用点功吗?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还年轻,不要看书了??? 难不成……这位是打着愚养他的主意,等日后好方便掌控他!? 萧晏震惊了,他愤怒了——当皇帝的人,果然心都脏! 他血缘上的亲生父亲是这样,他那同母异父的兄长也是这样!都是一丘之貉!这世间就没有智商低人的出路! 萧晏深恶痛绝地想着,心里满是抗拒,嘴上也在逼逼:“皇伯父,此言差矣。颜真卿,颜老曾曰: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萧晏正当黑发,如何就莫要读书了?” 被萧晏驳了面子,皇帝有些羞恼,心道朕这是给你面子你不要,还敢对朕说教,那就别怪朕不念血缘之情了! 皇帝拿着书籍打开欲丢到萧晏身上,谁知道顺带瞅了一眼时,发现这书是正常的书籍…… 皇帝:“……” 啊这,这就非常尴尬了。 自在萧璟那里冲动,在院外说错话,皇帝再一次在萧晏这里惨遭被打脸。 别问,问就是脸非常疼! 好在天大地大皇帝最大,皇帝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谁也不敢反对,而且萧晏懂得上进,也就证明了他的儿子都是有出息的人。 “萧晏有出息,朕甚欣慰!”皇帝笑眯眯地说道。 还打算和皇帝辩论一场的萧晏:“???” 他裤子都脱了,就给他看这个!? 还有,你分明在放屁!你明明之前还一脸怒其不争地看着我,怎么一眨眼就变成我这个人有出息,能让你感到欣慰了??? 皇帝说完便和安王谈论质子的事,安王也不想让皇帝把注意力放在萧晏身上,当即引开了话题。 等皇帝和安王离开这个院子后,萧晏懵逼极了。 不是,合着你特地来我这里,就是为了打卡一日游??? 在皇帝的有心,而安王心里也明清下,安王配合皇帝的演出,被暂时离开,留给皇帝和安王妃二人空间。 “好淑慧,朕可想死你了!”皇帝完全不复之前威严端庄模样,直接将安王妃搂在怀中,丑态毕露。 安王妃脸上带笑,眼中却暗藏着深深的隐忍和恨意,笑得愈发娇羞动人,“您还说,怎么来的时候也不让人提前跟人家说?害得臣妾都没有好好梳妆打扮。” 安王妃本就是个极为美丽的女子,而且非常擅长表露自己外在优秀的一面,还懂得迎合把握男人的内心,不若安王年轻时也不会被她给迷昏了头脑。 宫里的女子各式各样都有,可唯独没有一种——那就是没有女子敢违抗皇帝的命令,这个违抗也要把握好一定的界限,要在接近皇帝的底线时收住,又要懂得撩人心间痒痒的,有种欲擒故纵之感,加上安王妃的身份,不能为外人道也的隐秘报复,和违背人伦之德的快/感,简直让皇帝欲罢不能。 在听到安王妃这话,皇帝的心简直都快要酥了,在将美人儿哄好后,皇帝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 “怎样?他没有怀疑萧晏吧?”皇帝问道。 安王妃娇笑地轻微捶了一记皇帝的胸膛,“陛下,您这也太看轻人家了吧?遮掩这种事,臣妾都捂住了那么多年,如何就会被他发现?还不是手到擒来?对了,人家还多做了一件事,陛下您可要记得赏赐人家嘛!” 看着安王妃讨赏的样子,在极大程度上,满足了皇帝身为男人的虚荣心,他不甚在意问道:“何事?说来听听?好的话,朕可是重重有赏。” 安王妃深情地看向皇帝,目光充满着依赖,“人家为了早点能和您在一起,就给他吃了些过补的药……臣妾原想告诉陛下,可陛下您总是未来见臣妾,所以人家这才偷偷行事……” 皇帝闻言心里顿时一个激灵。 这可是下药啊!即便那是补药,可正所谓虚不受补,补过头也是会出事的!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女子居连枕边人都能下这般狠手,可见其心之歹毒! 皇帝选择性忘记了是他强迫教唆引诱的,而身为帝皇,他是最忌讳这种事! 这让原先打算等事情过后,把人偷偷藏着的皇帝,这时候也不再有其他什么想法,而是打算等事情结束后,直接把人清理。毕竟连自己枕边人都能下狠手的人,就是一条随时会攻击人的毒蛇,谁能知道万一她哪天因为自己的的举动感到不满,从而对自己下死手呢? 皇帝表面上满是宠溺,故作生气轻轻刮了一记安王妃精致的鼻梁,“胡闹,但是朕也拿你没办法,谁让你是朕最宠爱的女子呢?” 顿了顿,皇帝假装不经意问道:“他有什么反应?” 安王妃对皇帝的心思心里门清,两人都在飙演技。只见她笑着说道:“他呀?近来他总说胸闷头昏心悸,手脚无力,他曾欲寻大夫看望,被臣妾以诸事繁多累着为由给带过去了。依臣妾看呀,他嘴唇发乌,颜色渐深,想来应是差不了多少日子了,届时臣妾便可以与陛下郎情妾意,再也不用分开。” 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对于马上到手的兵权,心里是高兴极了,算着时间等安王差不多回来时,将安王妃放开,又变成了人模狗样的样子,如若不是安王知道狗皇帝的打算,注意到平日未曾注意到的细节——安王妃发间发簪和之前的位置不太一致,发丝还略微有些凌乱,恐怕他差点快相信这两人根本没什么! 喵的,这两个狗男女! 虽然不再喜欢安王妃,但是安王妃目前到底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安王差点被气得鼻子都歪了! 真的好气哦! 皇帝亲眼看到安王唇色发乌,气色看起来也不太好看,因为心中的怒火而时不时控制不住眼皮微跳,上额爆凸的青筋,这才算是彻底相信安王妃的话。 看来,离他兵权回归的日子也不远了,不枉他费尽心思,冒着自己身败名裂,也将安王妃收为己用的风险布了这场棋局。 皇帝的视察一日游,这便如此结束了。 待皇帝走后,安王不复之前冷静的样子,朝安王妃冷哼了一声,自己生气地走了,临走时还差点摔了一记大马趴。 安王妃:“???” 这人怕是脑子有病! *** 文孝二十三年盛夏,随着割地赔款,萧璟随着其他几位皇室宗亲,以及九皇子坐上了前往敌国为质的路程,与此同时,安王病重请求回安平。 在经过太医的诊治无效后,皇帝再三挽留,安王搬出了祖训不可为,这才得以带着安王妃和萧晏一同回安平。 临行前,皇帝在掩人耳目后,与安王妃和萧晏私下见了一面。 “孩子,你受苦了!朕是你父皇啊!”皇帝怜爱地看着萧晏。 “当初后宫倾轧,朕担忧你会受到危险,这才将你托给安王妃照看,如今你此去一别,也不知何年才能相见!朕反复想了想,朕不能太自私,你是朕的骨肉,你有权知晓这个事实!” 萧晏:“……” 面对皇帝的认亲,萧晏不但不感动,还有些想笑。 就踏马非常离谱!这狗皇帝为了让他对皇家更有归属感,居然凭空把安王妃变成‘养母’,而他的生母则是被虚构出来,在某个大明湖畔,与微服出访的皇帝相遇相识相知相恋,为爱而结合这才生出他的女子。 在皇帝虚构出来的这名女子,她有一双宛如皎月明亮大大的弯弯眼睛,笑起来非常美好,有着高挺的鼻梁,有着如同樱桃一般的小嘴,有着一堆白嫩的耳坠,还有着这世界上最纯真最善良最美好的品质! 男人看到她会为她陶醉,所有后宫女子都在嫉妒她,如同看到女人的公敌!她们联合起来对皇帝施压,总之在皇帝编造虚构的故事里,他和那个女子就是一对郎有情妾有意的苦命鸳鸯。 “一看到你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你的母妃,你和她长得真是一模一样!”皇帝装出触景伤情的神色,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萧晏:“……” 草! 趁着皇帝看不到,萧晏也痛苦地捂着脑袋,绝望地看着安王妃。 救救他,快救救他!他该怎样才能配合这个拙劣的表演? 萧晏就非常绝望! 原因无他,在狗皇帝编造的故事里,那个女子是半月眼,而他非常不巧,和安王妃一样是杏仁眼,除了鼻子和嘴巴有点像皇帝一样,他甚至还和安王妃一样,都有着一对梨涡! 只要他和安王妃一同走在一起,明眼人就能一眼看出他们的关系!如今这狗皇帝编造出这个非常离谱的故事出来,这特么让他怎么配合?他只要一想到就很想笑好吗!? 对于萧晏的求助,安王妃爱莫能助地摊了摊手,指了指狗皇帝,然后让他自己自由发挥。 说实话,安王妃对皇帝编故事的能力也是大开了眼界,而且皇帝还是这么骗她的——淑慧,你身份不太好让别人知晓,届时萧晏又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所以朕打算对他说你是养母。你放心罢,朕会对你们母子好的! 皇帝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配合着把萧晏当成傻子呗! 萧晏:“???” 草了,说谁是傻子呢!? 第28章 双生子6 萧晏根本没看明白安王妃所要表达的意思,不过看不看得懂都一个样。 当皇帝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萧晏半痛苦半想笑的表情。 皇帝:“???” 这孩子,莫不是高兴得脑子坏掉了? 萧晏顶着那张扭曲的脸,开展他那拙劣的表演,浮夸至极,“父皇!啊,您真的是我的父皇吗?我真的不是在梦里吗?” 皇帝被这一声感情充沛的父皇,叫得他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全都竖了起来。 他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孩子也有一大堆,但是他们对自己都是毕恭毕敬,蓄意讨好,都是怀揣着目的,皇帝也没见过寻常人家的真情流露,是个什么样子的场面,于是错把浮夸当真情。 皇帝强压心中的不适,同样饱含感情地回应了一声:“皇儿!朕就是你的父皇啊!好孩子,快到父皇身边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萧晏:“……” 萧晏也同样被皇帝叫得鸡皮疙瘩竖了起来,不过与皇帝不同的是,虽然安王平日里不怎么管他,但他到底也和安王有过一段真挚的父子之情。他是见过寻常父子相处的状态,加上他身体不好,基本上他在安王府可以说是一呼百应,被人放在心尖尖呵护宠爱的那种,和皇帝群表演出的虚假父子情,根本是天地之差别。 这就是他的亲爹啊! 萧晏心里不太舒服,按着之前萧璟临行前跟他说的,故意膈应皇帝,他装作惊喜和不舍,“父皇!既然您才是皇儿的父皇,那我不要跟安王回安平了,他对皇儿臣一点也不好,那个地方还穷,父皇,儿臣不要回去那里,我要留在您身边孝敬您!” 皇帝闻言整个人都麻了,他心道你价值就是趁安王病危,抓紧从他手中拿过兵权,不若你以为朕会稀罕你这么一个,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的孩子?他优秀的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他图啥?图他蠢,图他出身污秽,图他是个废物吗? 心里是这么想,皇帝面上却是一副难过和不舍的神情,“皇儿,朕虽然也舍不得你,但是父皇的处境也难啊!你知道朕最是属意你,可你上边还有几位皇兄,他们背后都有强大的势力,若叫他们知晓你的存在,必定会将你除之而后快,得以保证他们不会被受威胁。” “朕知皇儿你心中有志气,你又是朕与你母妃的骨肉,朕也不愿叫她的孩子屈居于人下,是以只能暂时委屈皇儿你了。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皇儿你可懂?”皇帝看向萧晏。 萧晏在心中tui了一声,腹诽道,别人心爱女子的孩子,向来不会舍得让他们受到一丝伤害,你倒好,让‘心爱女子’的孩子去冒险,这是哪门子的真爱? 萧晏吐槽皇帝编个理由都不怎么靠谱,好在他也只是按着萧璟的话,膈应膈应狗皇帝而已,他知道若是他不去的话,这狗皇帝肯定会用其他计谋逼迫他不得不去,故而只是膈应膈应而已。 比起狗皇帝,他更信任他那同母异父的兄长一些,至少他还挺讲诚信的。 萧晏念头也只是一瞬,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既然是父皇您所要求的,那儿臣就勉为其难答应您吧。” 皇帝:“???” 你这话若是传出去,肯定会被套麻袋揍的好吗!若是换其他皇子来,只要他表露一点偏爱的意思,哪个皇子不是对他感恩戴德?也就只有这个家伙,弄得好像是朕求他当皇帝一般欠揍! 皇帝压下心中的不喜,努力告诉自己,他的这个孩子跟他娘亲一样出身低贱,还没有接受过正经的皇子教育,虽然脑残了一点,但他只是被当成一枚棋子利用而已,不要想太多。 皇帝这样宽慰自己,又看到萧晏腆着脸凑上前,当着他的面搓了搓手,嘿嘿笑道:“那父皇,您不知晓,安平那个破地方实在太穷了,连京城下人住的地方都不如,父皇您不知晓啊!那里冬天野草都不长一株,夏日到处都干涸没水……吧啦吧啦……太穷了……” “嘿嘿,父皇,要不您给儿臣多拿点银子赏赐什么的?一批稳当易生养的良马,还有那个事宜的良种瓜果粮种,宫里懂得布匹纺织之类的纺织娘……” 萧晏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从吃穿住行,到古籍夫子和各个领域大师等等,绞尽脑汁拼命想,范围之广到无所不及。 反正他也只是张张嘴的事,若是将萧璟的任务达成,往后他也能过得更好一些。至于狗皇帝会不会同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他只出一张嘴,其他事又不用他发愁。 果不其然,皇帝在听了萧晏的要求之后,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因为他好不容易才把安王打发到那个偏远穷苦的地方,为的就是企图用穷苦地方困住安王,若是他将这些东西都送过去,那么他之前做的岂不是白费了? 皇帝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随即他又想起自己刚才才拒绝过萧晏,不让他留在京城,若是他再拒绝,会不会让萧晏觉得他的父爱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皇帝仔细认真的想了想,决定打算同意。反正等安王死后,兵权又回到他手中,这就相当于左手倒右手一样,根本不会有什么损失,还能让萧晏更加信任他,如此何乐不为呢? “好好好,你是朕的皇儿,朕如何能不答应你?”皇帝笑着说道。 听到皇帝的话,萧晏有些惊奇。 萧璟让他这么做的时候,他根本不相信狗皇帝会答应这个明显对皇帝不利的要求,毕竟傻子都知道这个要求有多过分,谁能知道这个狗皇帝居然连傻子都不如呢?他还真答应了! 萧晏不知道什么叫拆屋效应,只觉得这个狗皇帝有点蠢,当即再试探加要求。一开始皇帝还觉得没什么,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这个狗比儿子追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若是他同意,他那些皇儿和大臣,肯定会发现不对劲! 皇帝嘴角抽了抽,“皇儿啊,差不多就行了,即便是朕想赏你,可若是叫你其他皇兄知晓,这就不好了。” 萧晏遗憾地砸吧嘴,目光中满是希冀和遗憾之意,“真的不行吗?儿臣真的好想要。” 皇帝迟疑了一瞬,狠下心摇头,斩钉截铁说道:“真的不行!” 萧晏叹了口气,努了努嘴,“那好吧,”说罢状似不经意说道:“父皇,您怎么什么都不能做啊?这里要顾忌其他皇兄,那里又要顾忌其他大臣,儿臣还以为您是皇帝,什么都可以做到呢!” 皇帝:“???” 草,之前朕许诺给你那么多东西你忘了吗!?朕不过只是拒绝一两条,你怎么就不念朕的好?尽是揭朕的短!?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皇帝险些维持不住假象,好在在场的安王妃和萧晏也都心知肚明,当做没看到。 虽然他们当做没看到,但是皇帝也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他担心他再在这里呆着,这个狗比晦气儿子又问他要东西,不给又在那里一个劲戳他伤疤,给了东西还要被嫌弃,这种罪他可受不了。 皇帝突然就装作事儿忙,拍了拍萧晏的肩膀,敷衍生硬得不得了,“好孩子,朕政务繁忙,此去一别,你要多多珍重!” 萧晏‘感动’得点点头,两眼泛红,“父皇!您放心罢,此去安平,儿臣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虽然您有点吝啬,身为帝皇却要畏手畏脚,还要时常和自己得孩子和手下的大臣们斗智斗勇,但是儿臣知道您是一个好父皇!” “虽然您给儿臣的只是您宝库中的冰山一角,远比不上其他皇兄的多,儿臣也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到如今都没有一个身为皇子的名分,但是儿臣相信那只是暂时的!儿臣如此一别,父皇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女/色虽好,但也要注意节制!您年纪不算年轻了,眼看就要近风烛残年,随时都可能熄灭……哎?儿臣只是说说让您注意而已,咋就突然喘上了呢?来人,宣太医……” 大总管公公:“……” 只要你不说话,陛下就会没事! 皇帝都快被气疯了,年龄越大,他也就越忌讳死亡,可是他的这个狗比儿子刚才都说些什么!?什么叫风烛残年?什么叫随时都可能会熄灭?这特么的是让他注意身体的话吗!?踏马哪有人让人保重身体是这么说的? 这个狗比儿子真不是在咒他吗!? 还有,什么叫女/色虽好但也要注意节制?这话怎么说得他像一个荒/淫无道的君主一般!?他是那样的人吗?他顶多就是稍微比寻常君主好色了一点,可也算不上荒/淫无道这个份上吧!? 皇帝被气得不行,若不是在大总管公公的劝阻下,以及他为剩不多的理智提醒他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若他都想把这个以下犯上的逆子给拖出去处置了! 真是气煞朕也! 第29章 双生子7 萧晏在皇帝的一脸晦气+恼怒+肉痛下,带着极好的心情满载而归。 当然了,赏赐会以别的名义给他,以免让外人察觉。别的大臣只以为皇帝是念着安王是经过夺位后唯一存活下来,又没有跟着站位的亲兄弟,年纪渐长愈发仁慈怀念过去,这才给予病危的安王一应赏赐。 再者,这些东西都是从皇帝的私库所出,并没有涉及国库,故而大臣即便是想反对也没有理由,何况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各家站位的皇子们正为那个位置争夺得不可开交。他们一来不想让陛下不喜,二来也不想无端得罪安王,即便安王病重,可是人家手中有兵权,这时候去得罪无异于是将安王拱手让给别的对家。 安王看到赏赐后,又想起他头上的绿帽,连骂狗皇帝不配为人,气得睡不好觉,显得自己的‘病’也更加严重了。 在皇帝同意的当天,由于安王‘病重’无法觐见,只能辞书与皇帝和太后拜别,便如同火烧屁股般,连夜举家跑路,生怕狗皇帝反悔。 那边的萧璟经过长达数月的路程,终于来到敌国——大周的皇都。 大周历经三朝,如今在位的是周慧帝。此人跟萧国皇帝一样都是夺位上位,跟萧国皇帝多少用其他借口掩饰,为自己世后清明做打算不同,他是完完全全赤/裸裸的不在意任何人眼光,其为人精明,手腕铁血,好武有谋。 周慧帝早年在军队呆过,一向信奉胜者为王,故而他的国家民风也是重武轻文,他的儿子多达二十几个,年长的皇子将近而立之年,小的还在嗷嗷待哺,养儿子就跟养蛊似的,今天我给你下套,明天你给我使绊子,重则亡轻者则残伤,像极了决斗场的猛兽,每一只都非常好斗。 萧璟和其他皇室宗亲,以及九皇子做为败国质子来到周国,当然不会有什么好的待遇。 刚进城门,周围的百姓们便拿着臭鸡蛋,和烂菜叶梗子丢到他们头上,其他皇室宗亲大多都是不被家人疼爱,不若他们也不会被舍弃,对于这种待遇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准备,而九皇子不同。 九皇子生母虽然只是犯了错误,从妃位被贬为的贵人,自己也被其他妃嫔所养,即便他不受皇帝宠爱但好歹也是皇子,顶多受些精神上的冷待,吃穿方面宫人根本不敢克扣,是以他何曾见过这个阵仗? 若是年纪长一些的倒懂得什么叫形势逼人能苟就苟,而九皇子如今才十二岁,正是介于小孩子与少年的心性之间,被当成质子前来周国他已经够委屈了,如今被一群平民这般对待,他是气得脸颊因为愤怒而通红,紧紧攥着手对大周的官员质问道:“简直是欺人太甚!这就是你们大周的礼遇吗!?” 官员闻言冷呲一声:“都是质子了,你还想要什么礼遇?你以为你还是我们大周的贵宾,需要重礼相待不成?” 九皇子愤怒不已,“放肆!我可是萧国皇子!” 官员轻松避开百姓丢过来的烂菜梗,“那是你们萧国,这里是大周!给老子收好你那劳什子的皇子七七八八的狗屁事儿,在这里你只是质子!懂不懂什么叫质子?狗杂碎!” 九皇子头顶着烂菜叶,身上崭新的皇子服已经被臭鸡蛋液染得黄黄白白,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熏得人脑袋发昏,他还欲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宗亲拉住。 “殿下,可莫要再说了,在这里即便是死了,也没人会给我们讨公道,认命罢!”其他生怕被连累的宗亲说道,也不知是在劝九皇子,还是在劝自己。 九皇子见其他人都这样,加上他身边只跟随了一个他亲娘派来的仆人,即便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再与那位官员发起争执。 他们所住的地方是一座破败的小院,这里杂草丛生,房顶的青瓦透可见光,此时正值入秋,白天还算凉爽,可入夜便是有些寒冷,更可气的是那些人只给他们留了每人一床破被,还有一袋混着米糠的糙米,便将大门一关,周围派侍卫把守。 因为是质子,除却九皇子能带一位下人外,其他人都是自力更生,而他们身上带来的值钱物什也在路上被周兵搜刮个底朝天,除了他们身上这件带着臭鸡蛋的衣服,还有一套用来换洗的衣裳外,根本没再有其他值钱物什。 三位质子,外加一个九皇子,几人都是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人家子弟,哪里住过这种院子? 九皇子倒还好,他可以指使身边的下人去打扫,而其他人要么企图跟九皇子借用下人,要么硬着头皮极为生涩地打扫。 形势逼人,他们也知道他们日后只能靠自己,如若他们自己不去收拾,那么今夜这关恐怕会非常难熬。 这个院子是一进院,进门对着会客厅,左右两侧则是一间主屋和三间客房。 按身份地位的话,九皇子理所当然地住进了主屋,而萧璟和其他三位质子则是住进了客房中,可现在问题是,九皇子还多带了一名下人,只有四间房,那么下人住哪呢? 九皇子当然不想和下人同住一间房,因为这样会有辱他身为皇子的身份,所以他把主意打在其他三个质子身上。反正他在这里身份最高,这些人都是他父皇的臣子,都得听他的。 九皇子下巴微抬,矜傲的通知,“你们三个自己商议一下,日后谁和刘五同住。” 其他质子又怎么可能会乐意?跟九皇子借用下人他又不同意,现在却又想让他们和他的下人一起住,正所谓又想要好处又不肯吃亏,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甭管以前是啥身份,大家现在都一样是质子,都在敌国了,都一样自身难保,你还想耍什么皇子威风? 两个质子相看一眼,直接掉头就走,没有理会九皇子,另一个质子没什么主见,但是他见到其他人都不理会,也就当做没听到,跟着其他人去打扫自己的房间。而萧璟呢?他看起来会像是受气包吗? 九皇子见到其他人居然无视自己的命令,心里是气得不行,一个劲骂骂咧咧说其他人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是叛国贼子等等。 不论九皇子怎么愤怒,但是他又舍不得将下人给其他人借用,因为这样一来就代表他所享受的待遇会给人分了出去,可他也不想和下人同住一间房,只能索性不管,让下人自己想办法。 下人是九皇子生母丽贵人身边的人,他的家人都在丽贵人手上,为了自己的家人,他只能和九皇子一同前来。任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可他也没想到这个九皇子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又蠢又自私,还不懂得顾大局!这都啥局势了,居然还妄图想用身份欺压别人,而且根本不懂得笼络人心! 下人心里有些心寒,但为了他的家人生命安全,他也只能依言行事。 萧璟看了看自己的房间,里边有一张木床,还有一张桌子和两张坡脚凳,除此之外满是蜘蛛网和灰尘遍布,房顶和窗户均可见光,可想而知狂风大作的夜晚将会是怎样的场景。 此时离入夜还有一个时辰,萧璟从鞋袜里掏出藏好的银子,将其他藏好,拿着几个银两来到院门。 院门敲响后,侍卫不耐烦地将门打开,萧璟趁人不注意,往侍卫手中塞了银两。 看守质子的这个活计向来是个肥缺,因为那些质子为了更好的生活,会贿赂他们,这都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一件事,所以当侍卫收到银子后,他心道这小子能藏钱,然后娴熟地将银子放进兜里藏好。 “官爷,这些是孝敬您的,您看小的初到贵地,有些物什不全,劳烦您帮帮忙方便个?”萧璟讨好地说道。 侍卫看着向来看不起他们这些侍卫的尊贵皇室子弟,如今对他一口一个官爷,一口一个自称小的,态度卑微谄媚,在极大程度上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马屁被萧璟拍得舒服,而且还会来事,不像那些刚来到他们国家,还妄图仗势欺人的质子一般,侍卫也乐得多个进项,但是嘛…… 侍卫手指捻了念,故作为难,“哎哟,我们大周的行情,现在什么都要银子,光这点银子嘛可能不太够,要不你看看能不能再凑凑?” 萧璟知道这人是贪心,又拿着一个银子依依不舍地塞到侍卫手中,也在叫苦,演技大开,“我的官爷嘞,您是不知道,小的虽然生在皇室,可实际上并不受宠啊!小的是双生子,生为长子世子之位原该是我,可我爹娘却借着说我在娘胎里害得弟弟身子骨弱,于是瞒天过海,让我弟弟代替我当了世子,更可恨的是出了这事,他们居然让我代替弟弟前来送死!” 萧璟捂着眼睛,神色充满了愤怒和难过,“官爷,您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在娘胎的事儿,这是我能拿得定主意的事儿吗?享福的不是我,为何最后受累的却是我?您别看我身份尊贵,可我过得是下人的日子,连狗都不如!这些银子还是我存了好久才能存到的,官爷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吧!” 第30章 双生子8 侍卫原是看着萧璟估摸着还有些银子,想要趁机敲竹杠,谁曾想居然听到皇室宗亲的秘辛呢?而且这还不是他们国家的,不若借他几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听这种显然一看就涉及皇室丑闻,要掉脑袋的大事! 想到此处,侍卫心中贪/欲盛起。 安王明显是欺君之罪,若是他将此事上报,以此挑动安王和萧皇两人不合,那么萧国不说有大动荡,起码也会对安王心生隔阂,萧国不好,他们陛下也会高兴,这也是他那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萧璟一眼就看出侍卫心中所想,这也是他所谋之处。 “官爷您不知道,我弟弟并非我爹骨肉,而是那位的骨肉!我好恨他占据本该属于我的荣华富贵,可却又不忍我娘因此受牵连,即便她再不堪可也是我亲娘!” 萧璟点到为止,装作一时失言,他连忙捂住嘴,一脸慌张,“官爷,我也是看您亲切,这事儿您我只跟您一人说过,您可千万莫要告知旁人啊!” 众所皆知,两个人知道的事,并不属于秘密。 侍卫心里暗骂傻缺,表面上却是笑呵呵:“害,你就放心吧!我这个人口风紧,保管不会让第一个人知晓!” 萧璟这才‘放松’呼了口气,“官爷,您不能再借个木梯?您瞧这夜晚天凉,小的一时水土不服,生怕给病倒了。” 此时萧璟在侍卫眼中等于晋升职位的香饽饽,在事情没彻底办下来之前,他哪里会舍得让萧璟因此而病倒?只见他走到另一位侍卫旁边,指着萧璟嘀咕了几句,又将贿银分出去一些。 不过一盏茶时间,萧璟便收到了一个用来洗漱的木盆,一只木桶,一床被子,一张草席,一把扫帚,一只小锅,甚至还有两袋米面,一个大瓜,还有一块腊肉。 除此之外,那位侍卫还亲自拿着木梯帮他上房修缮屋顶,看得其他人是眼热无比。 九皇子不了解事情经过,上前就去索要同样事物,被拒后大怒:“吾乃皇子,凭什么他能拿我就不能拿!?” 侍卫将木梯放好,高大的身躯往九皇子面前一站,还未发育完全的九皇子,当即气焰一短,生怕侍卫揍他连忙缩在下人身后。 看到九皇子这种寄人篱下,还依旧看不清局势,不知苟为何物,跟那些自视甚高,最后撞到南墙的其他国质子一样又蠢又笨,侍卫也懒得跟他多做计较,反正像他这种人肯定是会越活越惨,所以何必跟傻子计较? 侍卫敷衍风说道:“凭我和他一见如故,老子送给知己的见面礼,与你何干?” 说完了,侍卫有些不放心,担心萧璟这一傻子被人骗钱还帮人数钱,连连叮嘱道:“咱就在门外,有事知会一声,夜间值守也是咱兄弟,你尽管知会。” 侍卫虽然贪,但是也很讲义气,不讲义气也没办法,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地方,成日低头不见抬头见,有好处自己贪完的话,别人肯定会嫉恨,而且吃相也太难看。做人嘛,谁能保证自己这一辈子不会遇到些许困难?有些事不要做得太绝,因为日后说不定就会遇到什么事儿,需要旁人帮助也说不定。 再者,这件事太过重大,假设他自己一个人上报,功劳虽然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可也要上边信才行啊!人多上边才会重视,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 侍卫抬着木梯离开了院子,他要去召集兄弟,给大伙儿谋取前程了! 待侍卫离开之后,萧璟拿着扫帚在自己房间里清扫,其他三个质子也是心思活泛的人。 从刚才的事,他们看出萧璟这人有些本事,跟着他日子肯定会好过一些,加上他们也确实想跟萧璟借东西,便厚着脸皮借着帮忙清扫的名义,跟萧璟皆东西。 对于这三人的小心思,萧璟也没有什么厌恶的想法,至少这些人好歹知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用劳动换取东西,而不是跟九皇子一样,张嘴就是索要,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他的,别人对他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打扫完房间,趁着其他人清扫时,萧璟煮了些糙米,在上面切几片瓜和腊肉,给自己做晚饭。 九皇子一连被无视,要求被拒绝,整个人气得跟河豚似的,在那里生闷气,而他的下人正忙着给他打扫,对于九皇子他心中有怨气,根本不会明知自己的主子在生气,还傻傻地上前凑,当人家出气筒。 晚饭虽然远比不上王府的饭菜不算丰盛,但好歹比他们在路上吃的又冷又硬还硌嗓子的冷囊要好一些,这顿饭萧璟吃得喷香。 他上上辈子是农夫,虽然两世都当了皇帝,但他也是吃过比这还差的伙食,经历过比这还要艰难的环境,甚至在起义行军军费紧张,当时为了不让敌军发现他们,他和他的属下们吃的都是生啃树皮喝水充饥,比这还险恶的处境他都经历过了,现在至少还有个地方给他住,如此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一时之痛所为谋取更大的利益,这些都是值得的。 萧璟吃完了晚饭,此时天色已至青黑,他把锅里的热水倒进桶里,又往里掺了些凉水,便去清洗这些日子来因为赶路不能洗漱的污垢。 其他人倒也聪明,知道轮流费时间,三人一合计,决定大家一起出米合伙做饭。倒是九皇子因为萧璟无视他,拉不下脸皮借用锅,自己躲在房间里,指使下人去给他借用。 下人知道九皇子这副嘴脸难看,他只能在院子里搜刮一些木柴,当做换取借用的报酬。萧璟呢,只要不是想白/嫖,他也不会为难这个下人。 大周地处北,夜晚天气愈发渐寒凉。和其他人不一样,萧璟房顶已经修缮好,床上垫了草席和一层被子,上边又盖了一层被子,他这个人火气又重,这一觉睡得是相当的舒坦。 …… 皇宫中,周慧帝听着宫人的汇报,眸中酝酿着些许不为人知的暗涌。只见他微微偏侧头,看向桌案上某处,手指不自觉地摩擦着手中的笔头,这是他向来思考的习惯。 宫人汇报完低头不敢出声,周慧帝站起身,“萧璟?萧晏?好一个桃代李僵!皇后如何看?” 周慧帝心智过人,当然懂得萧皇意指安王手中兵权。 “陛下,臣妾听闻安王近来病重,恐时日无多,您看是否可让萧璟此人为我们所用?”周皇后从宫人手里接过茶盏,轻言说道。 周皇后并不如同以往一般不可参朝涉政的女子,她身为一国之母,当年做为王妃时,可不单单只依靠背后世家,她之所以能有今日,能在众多肥环燕瘦的年轻女子中,保持着被周慧帝盛宠多年而不衰,更多的还是凭借着她智慧过人的手段。 比起那些莺莺燕燕,供人消遣的后宫妃嫔,她知道周慧帝更需要,以及更看重的是一位能与他并肩,在他需要的时候有勇有谋,帮忙分担政务的皇后,而不是一个只能依附母族,被家族把控的傀儡,充当连接利益的桥梁,一个花瓶摆件。 周慧帝本就名不正言不顺的夺位,丝毫不惧天下骂名,身为国母的周皇后当然也不逞多让。 两人夫妻多年,既是夫妻又是同伴,他们共同经历过各种磨难和艰险,彼此间的信任和默契早就非比寻常。 周慧帝早年被派发征战,根本不屑于文人间的那种迂腐礼制,在他眼里唯有手中的权势才是世间的真理!他是皇帝,只有他的规矩才是天下人的规矩,而他和皇后,则是定制规矩的人,而非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的圈中之人。 若是连当了皇帝,都还要被那些用来管教下面人的规矩所约束,那么这个掌管天下生杀的皇帝,岂不是做得很没有分量? 旁边的宫人对此早就见怪不怪,而周慧帝也正有此意,不若他也不会多此一举问皇后。 周慧帝转过身,眉目间有些思索,“可若这只是计谋呢?” 周皇后闻言哂然一笑,“陛下是当局者迷,”她极为霸气地说道:“甭管他有百般计谋,且看上一眼再做打算。再者,如若真同萧璟所言,安王与萧皇反目成仇是迟早的事儿,退一步来说,即便这只是一个圈套,也能证明此子所谋非小。不论如何,咱们只是往火中添柴之人,其国动荡之日,终将为吾邦得利之时!” 周慧帝并不是愚钝之人,只是他做为当局者,不自觉代入了患得患失忧虑,如今听周皇后一言,心中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茅塞顿开之感。 他极为赞赏地看向周皇后,“皇后不愧乃朕之左右臂膀,朕之慰矣!” 周皇后笑得端庄而雍容华贵,“陛下只是一时多思多虑才陷入迷障,今臣妾与陛下共勉之。” 有一个非常得力的贤内助,周慧帝很难不自得,然而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周皇后面容含笑,却是不见心中丝毫喜意。 第31章 双生子9 翌日清晨,和萧璟精神状态饱满相反,其他人皆是眼下青黑一片,一看就知道是没睡好。 待洗漱后,众人跟着侍卫来到皇宫中。 周慧帝是位身材高大,面容威严,气势如虎的男子,因为早年在战场上厮杀过,身上总有种不怒而自威的威严之感,远比萧皇更甚。 大家都是质子,心里清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面对周慧帝的无视,朝臣的讥讽,众人心里是憋屈非常,倒是萧璟鹤立鸡群,也不知周慧帝是各种打算,居然频频受眷于他。 “世子与吾六子一般大,于今之见让朕倍感亲切,不知世子不远万里长途跋涉而来,可还有哪不习惯?”周慧帝亲切地问道,就仿佛萧璟他们所住破败的小院,不是由他吩咐一般,看得九皇子心里又酸又恨。 明明他才是萧国的九皇子,越过他过问萧璟,把他置之何地? 九皇子心里愤恨,面对比他父皇还要威严的周慧帝,他完全是大气不敢出,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企图把自己当成隐形人。 不过也是他想多了,对于败国一个不受宠爱的皇子,周慧帝还没有自跌身份要去理会。 萧璟‘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应道:“有劳陛下记挂,周国甚佳,远比安平都更甚。” 周慧帝面无表情,只见他话语一转,“那不知萧国与吾邦,孰佳?” 周慧帝这话不太好回答,若是说周国好,就会显得太过奉承,若是说萧国好,就会得罪周慧帝,可若是两边都好,周慧帝也明显不会接受这种回答,总之哪里都是坑。 萧璟面色犹疑,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在其中三选一时,他苦笑道:“萧璟门户未出,远远一见两邦皇都甚美,百姓安居乐业却也有食不果腹之民,实在难辨。” 萧璟这话也没毛病,毕竟他自己不论是在萧国还是在周国都没有出过门,别人不知道,周慧帝却是知晓萧皇丑闻。听闻萧璟的话,他对下边人汇报的事儿又信上了几分。 周国大臣冷呲一声,“你且刚至,不知吾邦朝都也是情理之中,可岂会不知萧国?莫不是在推脱狡辩,妄图蒙混过去?” 在周慧帝看来,萧璟就是一脸为难,心里委屈又不肯说出实情,只能默不作声,受众人讥讽。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周慧帝这才出面阻拦,“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众卿莫要再为难罢。” 周慧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主,他一出声,其他人哪敢不从?连连拍马屁,吹嘘吾君仁慈。 对于雪中送炭的周慧帝,萧璟恰到好处地显露出感动神色,“陛下仁君也!” 周慧帝也是逢场作戏的老手,“朕听闻安王病危,世子可有念想?” 萧璟面色复杂,其中有震惊和怨气,有被当成弃子之后的快意,还有一丝对父爱怀有希冀,全被周慧帝看在眼里。 萧璟叹息了一口气,“生老病死乃人生百态,萧璟不在,有二弟在爹他老人家身边照看,也能放心些许。” 话虽如此,他话中尚有不甘之色。毕竟若是按正常来说,萧璟虽然身为世子,合该世袭成王,但却因为被当弃子,他如何能不怨和不甘?不想当王的世子都不是好世子。 周慧帝心中得到确认,也未再多问,只是在事后给萧璟又多送了一些物什,美名其曰此子肖似吾儿。 其他人都快酸成柠檬精,更别提九皇子了。 不久,萧璟便收到周慧帝单独觐见,周慧帝一脸慈爱地跟他唠了会儿家常,终于进入正题。 “世子一心向孝,朕于心不忍,愿成全世子的一片孝心,莫要辜负朕意啊!”周慧帝如此这般说道。 周慧帝几经查探后,从安王妃身边的老人那里得到证实,萧晏的身份确实是萧皇之子,他的用意是放萧璟回安平夺权。如此一来,萧皇肯定会对萧璟动手,届时狗咬狗,他再以其他名义帮衬萧璟搅动萧国局势,那么离他占领萧国也将指日可待。 周慧帝打得一手好算盘,萧璟做为布局之人,当然也不会感到意外,但他还是感动得两眼泪汪汪,“陛下仁君也!” 可不就是仁君吗?放虎归山,孰知孰为棋也? 周慧帝笑眯眯地送走萧璟,萧璟也笑眯眯地回院中收拾东西,其他几位质子整个人都麻了。 他们是真不知道萧璟到底哪里和周慧帝的孩子相像,居然如此得以周慧帝重视,连放质子离开这事都能做得出来,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除了难以置信,他们心里更多的除了酸还是酸。大家同为质子,凭什么萧璟就能离开? 也有人尝试萧璟的套路,一见到周慧帝便直呼好像我爹/父皇,不过都被周慧帝用身为儿子,居然连自己亲爹都滥认,实为不忠不孝不义之人,莫说重视了,因此被下边人刁难耻笑也是常态,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萧璟来的时候除了藏了一些银子外,根本没有携带其他物品,只带了一套换洗衣服还有周慧帝赏赐的物什,其余都赠与了其他质子。 周慧帝当然也不会放任萧璟一人离去,为了更好的掌控萧璟,还特地派了一队侍卫前去,而这些人也是萧璟的老熟人——之前那个一口跟萧璟保证绝不会告诉第二个人,随后转身就上报周慧帝的侍卫。 告密的侍卫也有些尴尬,不过看萧璟不但没有怨他,事后还给他重金报酬,表示多亏了他自己才能回安平,总总称兄道弟完全没有得势后就翻脸的大好人,亲兄弟! 局势就是这样变幻莫测,上一秒需要讨好的人,下一秒就转身成为了你高攀不起的人,侍卫身为下边人,哪里不懂得随着局势而变幻态度? 他此番随行的目的是,一则获取萧璟的信任,二则暗中接收周慧帝旨意,引导影响萧璟和萧皇斗争,三则将消息传递回国,就是个周慧帝的耳目和线人。 萧璟对侍卫如待亲人,可彼一时,侍卫也不敢拿乔,但是萧璟洗脑能力太强了,他很快就放下心房,真以为萧璟对他信任之重,心里是窃喜无比。 周慧帝放萧璟回安平,萧皇哪里会不知道?而且最重要的是,萧皇怀疑周慧帝知道萧晏的身份,这才让萧璟回安平夺权!反正萧皇不会相信,周慧帝那个精明得像只老狐狸,实力又有如野兽一般强大骇人的人,会突然良心发现,成全什么父子之情! 这里边一定有诈! 萧皇往最坏的方面去打算,连续派出了几路杀手在回往安平的必经之路埋伏,务必争取阻拦萧璟回安平破坏他的计划。 就这样,萧璟死里逃生,等回到安平时,身边就只剩下那几个侍卫几人,其他的人皆被萧皇派出的杀手杀死。 消息传回周国,周慧帝震怒,严查之下在杀手身上搜刮出萧皇身边太监的令牌,对萧皇发起声讨。 萧皇:“……” 放你喵的屁!朕会像是留把柄的人吗!?你当朕是傻子?这分明就是周慧帝将计就计的栽赃陷害! 周慧帝把脏水泼过来,萧皇肯定不会认,一个劲说是周慧帝不怀好意陷害他,让大家不信谣不传谣,他才不会对弟弟的孩子动手,让大家放心吧啦吧啦宽慰之话。 周慧帝敢做假证,又岂会没有应对之策?他转头曝光萧皇玷污臣妇,让别人帮自己养儿子,既图人又图兵权,把人家亲生儿子推出去当替死鬼,总之是个十恶不赦的下三滥烂胚子。 这件皇室丑闻一出,不论是皇室还是民间,都引起了非常巨大的动荡。 萧国皇子背后势力守株待兔,对那个位置觑觎了这么久,甚至全族老小之命都在上面,对此更是付出了不知多少。 他们一直以为胜者会在他们其中所出,他们还能宽慰自己只是成王败寇,如今冷不丁曝出萧皇暗中与臣妇苟合生出皇子,让他们心中有种自己被当挡箭牌,最大的胜者其实躲在后面看他们争得个你死我活,这让他们如何能不气恼? 而其他宗亲也有种兔死狐悲之感,毕竟萧皇连自己同父异母的唯一弟弟妻子都能玷污,那么不是同父同母的他们呢? 皇室宗亲也开始自查内部,防止自家血脉混淆,怕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了大怨头替人养孩子,最后人财两空,还要饱受耻笑之名于世。 不论是各位皇子背后的势力,还是皇室宗亲的自查行为,都在萧皇脸上明晃晃地打了几巴掌,还吐口唾沫的那种。 没等萧皇狡辩,让他最担心的事来了,安王听闻此事后,垂死病中惊坐起,本该病危的他,病情竟然被气好了!连发几道书质问萧皇为何如此狼心狗肺? 除了安王,安王妃也在‘暗中’向萧皇求助,声称要是萧皇不给她送物资,她就昭告天下萧皇强欺臣妇,强辱弟妻! 到了这个份上,萧皇哪里还会不知道安王的病是假的,他早已经联合了安王妃对他做戏? 只是让他感到不解的是,明明他许诺了萧晏皇诸的事,为何安王妃宁肯顶着天下人的骂名还要反水?她是脑子坏掉了吗?怎么不懂得事情轻重? 第32章 双生子10 萧皇想不通为什么安王妃会做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面对安王妃近乎明晃晃把不怀好意挂在脸上,朝他进行恐吓威胁勒索行为,他气得要死。 给吧他实在咽不下这口被黑吃黑的恶气,特别是在安王知道他的谋划之后,一定会和他翻脸,若是他答应,这无疑是给安王造反的道路上添砖加瓦。 这种给敌人送兵器攻打自己的行为,是智/障行为,而且他也想到了萧晏离别前恶狠狠地宰了他一顿,他心中的气就有些不顺。合着他不顾百官阻拦,不顾几位皇子背后士族势力施压,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倒还算好的,可这压根不是一回事,他这是直接授人以柄啊! 不给吧,现在天下人都在等他洗白,更可恶的还有周慧帝那根搅屎棍在不停搅浑水,倘若让当事者安王妃出来哭诉指责他,那么他的名声将会大臭,世后他人生的履历中,就会增添一个恶臭至极的污名,周慧帝那个老狗比也会借此事做文章! 萧皇左右为难,还未等他想到万全之策,皇太后病危,正在驾鹤归西前,逼迫他择十一皇子为最终储君。 镇国将军也怒了,他闺女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外孙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在理,他这个镇国将军都还在呢,这个老太婆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他不存在吗? 五皇子背后的士族也联合天下文人学子对萧皇施压,他们举行游街抗议,做文章进行抨击打压,甚至不参加科举,焚书之类的措施手段。 三皇子背靠太傅,太傅虽然早逝,但也是因为先帝震怒,冒死替萧皇说话,事后满门遭到牵连,唯独剩下当时已然成为侧妃的闺女。人家全家都因你而死,给个储君之位,这要求不过分吧? 皇室宗亲更甚,从安王的身上,他们看到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物伤其类的一面,唯恐自己遭受到意外,集体报团抵御萧皇,还有那跟闻了屎味的苍蝇一般的周慧帝,时不时蹦跶出来谴责抵制一下他,很快皇太后还没怎么的,萧皇就自己先病倒了。 萧皇病得很重,全身无力,手脚不自觉抽搐,嘴歪眼斜,好在还能勉强说话,太医都说萧皇这是怒火攻心,心力交瘁使然。 生病这种事,且还是给皇帝看病这种一个说不好就要掉脑袋的事儿,太医们只能含含糊糊地宽慰萧皇,多养养就会好了,实则谁都知道,萧皇此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倒不是萧皇病得非常严重,怒火攻心只是一个契机,更多的还是因为给萧皇下毒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着实回天无力。 从皇后到太后,从太后到太子,从太子到其他皇子,从其他皇子到百官。 萧皇每日看的每一封奏折,他手中的笔墨,身上穿的衣物,到配饰和枕头,以及常用的厕纸,无一不沾慢性毒药。 若只是其中一种慢性毒药,萧皇还能多活个莫约六七年,可这么多的慢性毒药混合在一起,就形成了剧毒。对于这种复杂至极的难解之毒,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扁鹊三连——治不了,等死吧,告辞! 当然了,他们也只敢在心中腹诽几句而已。 其他下毒的人可涉及太多了,他们每个人都以为萧皇之所以会病倒,是因为自己下了毒的缘故。虽然他们也在狐疑他们下的只是慢性毒药,怎么萧皇会病得如此之快? 他们好奇但也心虚,生怕被对家看出来,只能愣是装作没看到萧皇脸上,明显一看就是毒发的表现,一个个装傻充愣指鹿为马,硬是劝萧皇年纪大了,可不要再动怒,还在心里嘲笑对家连这么明显的现状居然看不出来,是不是眼瞎之类的话。 萧皇现在每天很痛苦,他失去味觉嗅觉,甚至连听觉和视觉,以及说话功能也在渐渐衰退。 他知道自己应当是被人下毒了,但是想要害死他的人实在太多了,每一个他都不敢相信。更让他感到痛苦的是,明明他是被人下毒,这些人还硬是把锅甩给他,说什么不要动怒。 动怒个屁啊!他即便是每天笑嘻嘻,只要毒还在,他就压根不会康复好吗! 除此之外,萧皇每日忍着病痛之余,还要遭受来自皇太后、皇后、太子、皇子、镇国将军、百官、士族及天下学子的施压。 太子和皇子们一拥而上,人人都在抢着要给他侍疾,美名其曰为父皇尽孝,实则想借此‘感动’萧皇,让他感动之余立自己为储君。 这些皇子们生来尊贵,几乎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连走几步路都恨不能让人搀扶抬着走的那种,何时真正自己做过什么事呢? 更离谱的是,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说赤子之心最为珍贵而赤诚,虽然笨拙却是最容易让人感动,于是—— 太子从宫人手里接过一碗汤药,倏地极为刻意地将碗打翻。苦涩难闻的汤药摔落在地上,飞溅到萧皇身上,他低下眼睑,神情颇为自责。 “哎呀,都是儿臣不好,只怪这汤药太烫,竟是把儿臣的手都给烫红了……”太子将他那细滑白/嫩,远在女子之上,没有一丝红痕,看不出哪里有被烫伤的手怼在萧皇眼前,欲意博取同情和赞赏。 萧皇:“……” 一个字,草! 这种事若是发生在以前他还会觉得太子懂得体贴他了,而现在他只恨不能亲手把太子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见萧皇不说话,太子问道:“父皇,您看……” 萧皇:“嗬……tui!” 一口浓黄腥臭的老痰好巧不巧地吐在太子头上,缓缓顺着发鬓沿着眉角流了下来。 太子脸色变得极黑,因着萧皇余威尚在,自己又有求于人,不想让其他人得逞,太子只能强行压下心中怒火和嫌恶,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强,“只愿父皇大安,儿臣不妨事的。” 话音刚落,又是一口老痰tui到他左边,正好与方才那口老痰对称。 太子:“……” 太子深呼吸,努力告诉自己不要以小失大,然后……又一口老痰tui到他鼻子正中,腥臭无比的痰液扑鼻而来,让太子几欲作呕。 不,他已经忍不住干呕几声,从宫人手里接过帕子拭面,攥得拳头发紧。 深呼吸,忍住,一定要忍住……忍住个屁啊忍! 太子本就是个吃不了苦头之人,接二连三地遭受如此屈辱待遇,他不好跟萧皇翻脸,只能攥着拳头,黑沉着脸离开了此地。 算了,反正日子还长,少一天侍疾也没事,太子如此想到。 太子走了,唯二剩下有一争之力的就只有五皇子和十一皇子。至于三皇子?他没有母族,也没有任何势力,唯一依靠的只有他那为萧皇而死的外祖父一家。 俗话说人走茶凉,太傅一家也不为过。 一开始或许萧皇确实心中有怜惜之意,但是时间久了,他自己可以允许自己愧疚,但不代表别人可以要求他愧疚。自己觉得和别人认为他必须这样,是两码的事儿! 萧皇和三皇子母妃也算是青梅竹马情谊,可这份情谊也在三皇子母妃得知母族因萧皇而尽数惨死,在一次次歇斯底里的迁怒质问埋怨,一次次以此为由让他让步,一次次地试探他的底线时,已全然消失殆尽。 如若不是萧皇碍于名声,不然他早已把这个让他不占理,碍眼妃嫔给打发到哪个角落。 帝皇情谊?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是闲暇的调剂品罢了。 三皇子虽然身为五皇子和十一皇子的皇兄,但是他背后毫无权势,唯有依附萧皇,还要在自己母妃的铁腕冷血,恨不能揠苗助长,好让他一飞冲天,自己也能母凭子贵的填鸭式教育成长下,他整个人看起来外边阳光像别人家的好孩子,实则内心极为自卑敏感懦弱,甚至还有一定的自我厌弃之感。 他这一生都在为他母妃而活,听他母妃的话努力学习,从诗词歌赋到骑射方面,无一不是精湛至极,可即便他表现得再好,父皇也不会多看他一眼,而事后他母妃还会将怨气撒在他身上,说一定是他哪里做得不好。 三皇子知道他母妃为了他受了很多罪,早年的灭门案也让他母妃变得敏感自私癫狂,所以他才不敢违背他母妃的话。倒不是他有多害怕他母妃,而是这个世界上,唯有他母妃才是他的亲人,萧皇即便是他父皇,可也是其他皇兄皇弟的父皇,不属于他一人的父皇,更是一位帝皇。 他看得无比清醒,但也无法脱离这个死局,因为他本就不是那般狠心之人,他无法舍弃自己的母妃。 这阵子萧皇重病,他被他母妃指使来侍疾,这才得到了些许喘息机会。虽然这么说有点冷血,但是他觉得现在这个时候,才是他这辈子真正属于他一人的时候。 太子走了之后,三皇子并没有与五皇子和十一皇子争夺,这个能在萧皇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 第33章 双生子11 有着太子这个前车之鉴,五皇子和十一皇子并没有贸然凑近,而是一个将窗户打开,说房间要通风身体才会好得快,另一个则是反驳说现在正值冬日,萧皇本身身体就不太好,现在大雪天开窗岂不是想让萧皇出事? 五皇子:“屋里有暖碳!” 十一皇子:“现在是严冬,你如此所为是何居心!?” 五皇子开窗,十一皇子关窗。 五皇子给萧皇打扇散味,十一皇子立马给萧皇多盖了三层严严实实的被子。 萧皇:“……”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是嫌他活得太久了吗??? 萧皇费力地憋出几个字:“滚!都给朕滚!” 再不滚他就要驾鹤西归了! 萧皇余威尚在,五皇子和十一皇子也不想在现在最关键时刻得罪萧皇,只能相视一眼,互相嫌弃离开了这里。 三皇子正神游太虚,等他回过神来,他的两位皇弟都已经离开,只剩下他还有萧皇身边的心腹宫人。 他既没有上前讨好,也没有故作父子情深,朝萧皇行了个告退之礼,便要朝外边走去,这让本以为三皇子会死皮赖脸,缠着自己的萧皇,感到非常诧异。 虽然萧皇觉得诧异,但也不妨碍他意图用三皇子为棋子,吸引其他势力的火力,让他们内斗。 “盛瑾,你过来。”萧皇如此说道。 三皇子头上缓缓的打出了个问号,看了看周围还是没动。 萧皇心里轻蔑地笑了一下,心道这孩子以往应该是被他冷落惯了,如今他这般慈爱,恐怕他心里还是受宠若惊咧! 萧皇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虚弱地抬起犹如鸡爪一般的手,朝三皇子招了招手,“对,就是你。站这么远作甚?朕又不会吃了你。” 得到确认,三皇子一脸复杂得走到床榻边停住,并没有靠得太前也没有靠得太后,也让这阵子疑神疑鬼的萧皇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被下毒,但不知道哪个是凶手。别看他叫三皇子过来,其实他心里也都警惕着呢!如今这个距离,正好是他心中所认为的安全距离。 萧皇上下打量了一眼三皇子。 三皇子和他外祖父有些像,不论是身高还是长相,都有种他外祖父年轻的样子。 不过三皇子的外祖父是一位非常耿直的人,他曾经也嫌弃过三皇子的外祖父不会讨好人,也不会看眼色,为人太过耿直……直到他因他而受累,满门遭到清算后,他才知道那个沉默寡言还不会说话的太傅,居然对他如此忠心! 也许是人之将死,萧皇想起了年轻时的种种,想起了或是因为站错位被他杀的,或是因为做错事被依法问斩的,或是因为年迈而致仕的官员,心里是万分感慨。 “你的外祖父是一位非常忠心的人,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辞,朕为此还数落过他,谁曾想他竟然能为朕做到于此,朕心有愧啊!” 萧皇叹了口气,习惯性等着三皇子因为他母妃要对他奉承,可谁知如今的三皇子只想在这个时候做真实的自己,所以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低着头沉默。 萧皇没有等到奉承,抬眼一看,好家伙这孩子正低着头,充当一个倾听者。 萧皇之所以提起三皇子的外祖父,一则是为了勾起三皇子的回忆,以及提起他们之间紧密的联系,二则是他也有些感慨。 他知道三皇子本性跟他外祖父一样沉默寡言,甚至可以说是不喜欢太过高调的人,可是因为他的母妃,他不得不变得非常优秀。这些他都知道,但他也不能回应,因为他背后的母妃是一个非常善钻营的人,若是他回应恐怕会打破平衡局势。 萧皇决定要再接再厉,保准让三皇子为他感动到哭! 他欣慰地看着三皇子,“这么多年过去,一眨眼你已经这么大了啊!想想过去,盛瑾这个字还是你外祖父所谏。瑾喻有美玉之意,又有富有才学隐忍之义在内。朕啊,也正是希望你如同你字一般,有谋有略,当得隐忍才有成大谋!” 萧皇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三皇子,决定下一记猛料,“盛瑾,你可知朕最是欣赏于你?” 三皇子:“……” 他从未这样觉得,至少同样的话,他在各种地方听萧皇对了不知多少的皇兄皇帝亲口说过,就跟吃家常便饭一样平常,次数都可比得上吃饭睡觉。 若是在以往嘛,他会觉得母妃听闻肯定是激动非常,但是如今他可能也有些累了,而且他也不认为如今萧皇都自身难保了,还能够无视其他虎视眈眈的皇兄皇弟们,让他坐上那个位置。 就这么说吧,倘若萧皇真欣赏他,就应该在以前帮他做筹谋,而不是等自身难保了,才拉他当挡箭牌。 正常人都知道,喜欢一个人虽然不能把全天下最美好的东西放到他眼前,但也会给他自己最好的东西。那些打着喜欢的名义随意伤害无视,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欣赏和爱,反正以己度人,他是不认同这种做法。 萧皇见他都这么说了,三皇子还是无动于衷,当即也有些郁闷了。他都这么说了,也有暴露自己重视他的意思,可三皇子怎么还是无动于衷呢? 见到三皇子不接茬,萧皇只能憋着怒火问道:“盛瑾,难道你还在怨朕?以往种种都是朕不得已为之啊!你要知道当皇帝,有时候并不能随心所欲,日后等朕走后,你也要习惯这些,不要把喜恶表露出来,当皇帝最忌讳的便是暴露自己的短处!” 萧皇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三皇子终于有反应了,他支支吾吾可能是在斟酌什么,有些不太敢开口。 见鱼儿上钩,萧皇摆了摆手,“无妨,这里就咱俩父子,又没有外人,还有甚不能说的?你呀,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 “您真不会怪罪儿臣?”三皇子再次问道。 萧皇嫌弃三皇子做人磨磨唧唧的行为,但见到他终于被打动,当即点点头,“说!” 得到保证,三皇子这才迟疑说道:“那啥,父皇,儿臣字盛瑜,盛瑾是十皇弟的字……” 萧皇:“……” 三皇子见萧皇不说话,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萧皇,“父皇你政务繁忙,忘记儿臣的字也正常,要不父皇您就把儿臣当成十弟?儿臣没关系的。” 萧皇:“……” 别问,他现在就只想连夜扛着马车逃离这里,真特么的尴尬! 萧皇一言难尽地看着三皇子,决定直接跳过这个让他尴尬到,脚拇指能抠出一座带假山河流庄园的话题,直接进入下一个话题。 “你想不想当皇帝?”萧皇决定把话说明白,省得又出现刚才那种尴尬的场景。 萧皇自信满满地觉得没有任何人能拒绝这个问题,谁知却见三皇子果断地摇了摇头。 萧皇:“???”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三皇子,不肯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能拒绝当皇帝! 萧皇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三皇子说的不是真话,应该是害怕自己说了真话,他会找他麻烦,如此之类钓鱼执法的行为。 “朕都说了,今日你我只是父子的身份,不是君臣的身份,你尽管大胆说,不用担心朕会问罪于你!”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总该说实话了吧??? 三皇子还是摇了摇头,“回父皇,儿臣不想当皇帝。” 这下子萧皇真的惊讶了,居然真的还有人不想当皇帝?这究竟是谎言,还是他真的不想呢? “为何?”萧皇疑惑问道。 三皇子解释道:“父皇您这个问题不成立,没有任何依据,当皇帝这件事,并不是儿臣想就能当的事……” 萧皇打断三皇子的话,插话道:“如果说朕允你当皇帝呢?” 三皇子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父皇,您不会的,就比如说现在,您如果有这个念头,亦或是正在实施中,那么我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变成弃子,当您的挡箭牌,让几位皇兄和皇弟的目光集中在儿臣身上。” 他努力给萧皇分析局势,“如今皇祖母病重,正是急迫拥立十一皇弟的时候;太子背后也有镇国将军所在,他手中有兵权;五皇弟背后的士族,代表着文人和声望。如果这时候儿臣成为皇储,那么儿臣下场只有一条,不是意外落马而亡,就是因为各种意外而亡。” 三皇子下结论,“请恕儿臣直言,即便是父皇您想把儿臣当成挡箭牌,那么儿臣母妃也不会善罢甘休,她会联络当初约定好的线人昭告天下您的意图。当然了,您也可以让儿臣与母妃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但若是儿臣和母妃一方但凡出事,那些线人也会依旧放出风声,不论您怎样做最后的都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所以儿臣觉得父皇您的这个问题有些不切实际。” 三皇子从一开始的分析到最终的结论,如果忽略萧皇此时一脸阴沉恍若风雨欲来征兆的话,像极了一场学术辩论。 他从头到尾都是在分析实事,一板一眼的和他那早已经死去的外祖父的身影重叠,有那么一瞬间,萧皇仿佛回到了他耍性子试图出宫,三皇子的外祖父也正是如此一板一眼地跟他分析他任性的结果。 萧皇:“……” 草!他收回之前夸赞三皇子外祖父的话! 那个老家伙不论是已经死去,还是他的外孙子都是一样的讨厌! 第34章 双生子12 太子、五皇子跟十一皇子都在逼迫萧皇,而三皇子又看穿他的计谋不愿当棋子,萧皇能怎么办?他当然也不肯就此放弃挣扎。 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他虽然没有这个滔天本领,但好歹也是一国帝皇,效忠自己的势力也培养了几支。再者,即便他不知道对他动手的是哪一方势力,但是每一方势力他都不会信任,这时候他想起了那个跟着安王坑自己的傻哔儿子——萧晏。 目前已知三皇子不愿涉局,那么剩下对这个位置有念想的就只有太子和其他两位皇子,如若这时候他有意偏向萧晏呢?想必安王也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届时以三方势力与安王势力互相消磨,他再坐收渔翁之利…… 萧皇是个行动派,当即不顾自身体弱写了一封诏书,派人快马前往安平。 那边的三皇子离开这里后回到自己的皇子府中的小书房,却在这里遇见了一个本不该遇见的人,他的母妃——怜贵妃。 怜贵妃此时坐在他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张他闲暇时所写的字帖文集,垂目而看。因为世代书香世家,自有才女之称的缘故,在做文章之上也不下于当世学子,身上总是有种文人应有的书香淡雅之气。 她一袭梅花刺绣宫装,外系白貂大氅,衬得整个人气质愈显清冷孤傲。 三皇子心里一惊,心里先是诧异然后惯性地忐忑,接着有些紧张,他连忙上前来到怜贵妃身边,左看右看,“母妃?您怎么过来了?春香呢?” 春香是怜贵妃的心腹宫女,很是得怜贵妃看重,一般没有特别的事不会离开怜贵妃身边。 怜贵妃抬起头并没有作答,而是冷冷问道:“如今形势如何?” 三皇子知道怜贵妃是在责怪他没有在萧皇面前邀宠,但也不敢有半点怨言,老老实实回道:“回母妃,如今天下必将动荡。” 怜贵妃站起身,在大氅的衬托下,整个人愈发显得娇小,三皇子却没有任何一丝放松之心。 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从天下局势说到他外祖父家,然后再到对他怒其不争……他不是不明白他母妃所想,可是他们要懂得面对现实,皇帝这个位置并不是想当就能当上的,他们手中没有任何势力啊! 三皇子低头打算应付怜贵妃,习以为常的说教,却听怜贵妃一改往常,“你觉得安平如何?” 三皇子并不是愚蠢之人,相反他的政治嗅觉非常敏感,按他所想,如若他不是皇子,他更合适当帮人谋划的幕僚。在皇宫长大看过其中无尽黑暗的他,完全没有什么称帝的野心,这只是他单纯的一个爱好而已。 三皇子闻弦歌而知雅意,此时他听到怜贵妃这话,当即心下一震。 莫非…… “母妃意思是,父皇打算拉安王入局?”三皇子推测道。 萧皇原是打算把他当成挡箭牌,被他识破后能做出这种事也并不奇怪。俗话说不想当皇帝的都不是好王爷,安王此人未尝没有谋逆之心,只不过是一来名不正言不顺,二来势力不如朝廷。 不过安王这人倒也有勇有谋,早先看破了萧皇计谋将计就计借病危回封地,如此看来若是萧皇想利用,这么一位素日来表现得也只有一般聪明人智商,可真正实力和手段皆在他之上的安王,恐怕会狠狠地栽跟头了,说不好还能争上一争。 一下子就想清楚这事得三皇子当即问道:“可要派人阻拦?” 其实在三皇子看来,谁当皇帝都一样,反正又不可能花落他家。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根本不堪一击,纵然他有逆天诡计,待两兵交战时他用什么和对方打?靠嘴吗?仅靠嘴就能劝降对家之人,这种事他连做梦都不敢想! 三皇子满怀信心地等待怜贵妃的指示,谁知怜贵妃一脸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半晌摇摇头,自言自语说道:“他果真没说错,吾儿愚钝,不敌也!” 三皇子:“???” 说这话你是认真的吗?虽然他不爱权势,但不代表他智商低啊! 三皇子有些不太服气,但在怜贵妃面前只敢小声逼逼:“母妃,此话怎讲?” 他是有心请教,奈何怜贵妃却不肯说了,她摆摆手,面色有些如释负重,“罢了,不属于本宫的永远不会属于本宫,时也命也,不可强求罢!” 怜贵妃说完这话,在宫人的掩护下又回了宫中,留下三皇子有史以来第一次罕见的一脸懵逼。 三皇子:“???” 不是,咋能说话说一半留一半?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三皇子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也猜不出怜贵妃所说的‘他’是何人,天下竟还有比他还聪慧之人?总不能是安王吧? 他想了想安王那套瞒天过海,借病危掩人耳目全身而退,当即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推测错。 安王竟然恐怖如斯也! 自此,怜贵妃也再从未在三皇子耳边叨叨要求他‘上进’的话,这让三皇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局势是一回事,他不愿是一回事,但真的等怜贵妃放养他后,他心里有些慌,这个谎并不是对此心生怨气,而是担心怜贵妃被安王利用。 …… 萧皇的人马很快就来到安平,亲手将诏书递到安王手里,安王看着诏书冷笑不已。 萧皇的计谋实在粗略,不过确实有用。若是往常的他肯定会觉得这是天助我也,对太子和其他势力声讨,可是现在嘛…… 萧皇派来的线人此时朝安王和萧璟鞠了一礼,又从怀中拿出一张书信呈递,“此乃怜贵妃所书。” 萧皇在诏书写的是以太子和五皇子,跟十一皇子为首的其他党派意图弑君,要求安王带兵回京救驾,而怜贵妃所写的都是她愿意为萧璟效忠…… 那么明明身为萧皇线人的宫人,为什么会有怜贵妃的书信呢?当然是因为此人是碟中谍中碟。 在萧璟离开京城前去周国当质子的时候,就将自己的人渗透进朝廷,成功打进内部成为萧皇的几个重要心腹之一,与此同时怜贵妃为了三皇子的皇帝梦,也恰好收买了萧璟的线人,于是此人既是萧皇的线人,又是怜贵妃的线人。当然了,他最终效忠的还是萧璟。 “吾儿如何打算?”安王和安王妃问道。 一旁的萧晏像极了地里吃瓜的猹,一会儿看着萧皇的诏书,一会儿看着怜贵妃的书信,再一会儿看向那位宫人,心里懵逼极了。 这里边怎么这么混乱呢?萧晏试图想弄明白其中逻辑,最后放弃了。 算了,以他的智商来说,他不配。 萧璟看着诏书,将诏书丢给已经被他成功洗脑成为自己人的周国侍卫。 周国侍卫从一开始的不畏强权而无声抗议,到后来跟着萧璟看到他弄出来的各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大/炮和火铳,被那骇人至极的威力所臣服,毅然想也不想便投入萧璟怀中。 是以,周国侍卫也和那个萧皇的线人一般,但是没他那么复杂,他就只有碟中谍这个身份。 经过在萧璟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周国侍卫也从一个憨憨,变成了极为精明的憨憨。 “主上意思是,让小的将此事透露给周慧帝?”周国侍卫问道。 随着周国侍卫的话,众人眼中一亮。 对啊!前次周萧两国战争,萧国做为战败一方,被屈辱成为了周国的儿子,如今周国的儿子落难,那么身为父亲如何能袖手旁观?当然是给对家添堵啊! 谁说他们只有去与不去两个选择?他们明明就还有第三个选择! 安平如今还在发展阶段,若是此时根据萧皇出手,那么他们好不容易才让安平的百姓过上安稳的生活,岂不是又得消耗一空? 萧璟赞许地点了点头,“一切按计划行事。” 这下子就连安王和安王妃也懵逼了,啥样的计划?怎么连他们也都听不懂了? 安王和安王妃听不懂,周慧帝却是懂了。 他看着前方线人的汇报,笑得非常恶意。 在他所得的情报中,萧皇被自己的三个皇子下毒,随后萧皇意图拉安王和皇子们内耗,可惜这份诏书被他的人所拦截。 周慧帝让人按着萧皇的笔迹将诏书改动,这才交给线人,“去,把这诏书送到安王手上,顺便让他们怂恿开战。” 原本萧皇的诏书是——皇子意图弑君,萧皇要求安王救驾,被周慧帝改动后变成——皇子意图弑君,萧皇立萧晏为储君,并要求安王回京救驾,如此一来安王回京和皇子攻打的可能性也会更大一些,毕竟这样若是萧皇支撑不住,那么下任皇帝将会是萧晏,这样他也可以操控萧国朝政。 诏书又被送了回安平…… 安王&安王妃:“……” 说实话,他们根本看不懂萧璟的操作,但他也不敢问,因为这样会显得他和萧晏一样蠢。 虽然不理解,但是看到诏书上又多了一个立萧晏为储君时,他目光更火热了。 他筹谋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那个位置吗?如今那个位置就在眼前!虽然是造假的,可只要有诏书在,谁又能说这是假的?萧皇本人也不敢,因为他压根不知道! 第35章 双生子13 周慧帝发完诏书,随后静静坐看安王和萧国皇子内斗,谁知诏书送往安平的数日后,安王还是毫无动作。 周慧帝:“???” 在?打架,懂? 又一连等了数日,别说周慧帝,就连萧皇也坐不住了。 他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整个人变得疑神疑鬼暴怒,他自知自己这次已是凶多吉少,但人的求生本能使然,他不甘也不愿就此等死,所以他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再等等,再等等,只要等到安王和他几个皇子内耗,只要等双方两败俱伤,最后得利的只会是他。届时他重新总揽大局,一定能从天下间寻找良医! 数日,萧皇诏书接二连三再次来到安平,一次比一次急迫,一次比一次许诺利益之大,甚至萧皇在诏书中允诺,只要安王带萧晏回京,他二话不说当即退位。 如今的安平,表面上是由安王做主,实际上真正的主人已经变成了萧璟。 萧璟知道萧皇不过是使诱敌之计,但凡他们只要入京‘救驾’,其他皇子定会说他们造反,而萧皇则会顺势进入被动退出此局,坐收渔翁之利。 萧皇使用的是阳谋,因为这个局势下,安王再不进京,那么等事情一定,可就没有安王的位置了。 只是让萧皇没想到的是,安王居然能这么忍得住气,他能忍,可萧皇的生命等不了啊! 面对萧皇的三番两次催促,萧璟这才施施然回了一封,信中说皇叔父啊,不是我爹不想去,而是您当初给我爹戴绿帽,还没给个说法,现在又叫我爹去救您,他拉不下这个脸。他记得您是他的皇兄,可您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一边是亲情一边是自己的尊严,他也难啊!现在我爹每天都去王府旁边的酒馆借酒浇愁,就是在等您一个说法啊! 写完了给萧皇的信,萧璟又给周慧帝回了一封,跟给周慧帝的回信不同,在信中他跟周慧帝说道—— 周慧帝啊,不是我爹不想进京,而是安平实在太穷了,士兵连一件顶寒的暖甲都没有,就连枪和箭都是破破烂烂的,军资跟不上,百姓也连饭都吃不上,再征税他们就要反了……看在我和您儿子相像的份上,所以您看能不能支援亿点点? 萧皇和周慧帝收到萧璟的回信后,两人气得差点心脏病复发,好一个厚颜无耻之徒,伸手就特么想白/嫖! 虽然他们都很呕血,但是想了想又不得不做做样子,谁让在他们的计划中,安王这一环必不可少呢? 萧皇和周慧帝强忍着憋屈,在萧璟的几次哭惨中送了几次马匹物资军粮铠甲刀枪弓箭等等,终于差不多的时候,安王就在封地坐镇,而萧璟带着萧晏和军队人马进京了。 没等京中皇子们怒骂萧璟是反贼。萧璟就打着‘清君侧’的口号长驱直入,每过一关都势不可挡,连战连胜,近乎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萧皇:“???” 虽然出发点一样,但是过程特么跟他计划的不一样啊! 这下子别说朝廷无人能顶替,就连布局人的萧皇和想看鹬蚌相争的周慧帝,也是又慌又眼热,原因无他,萧璟麾下士兵人手一个火铳,遇城炸城门,遇阻拦士兵一枪一个大朋友,打得朝廷军队落花流水。 他们不敢迎战,可这号称坚不可摧的城门,在大/炮的威力之下宛若薄如蝉翼,攻守两难,遂连连败退。 被教做人的皇子们道行不够,只能找到萧皇边求助边埋怨,明明只是他们几个皇子的事,干嘛要拉安王下水?难不成您真想让您皇弟篡位? 放虎归山+引狼入室的萧皇只会更呕血,于是他真的当场呕血,撒手人间。 萧皇:“???” 草,感情在这里的呕血不是形容词而是动词?有一说一,朕死得那么随便的吗??? 萧皇领了便当,几位皇子不顾丧事为办,当即为争夺皇位大打出手,最后以镇国将军为首的太子,以手中的兵权成功获胜。 占上风的太子对他底下那些皇弟心中早有恨意,以谋逆造反的名义当场杖杀五皇子跟十一皇子,气得太后也随萧皇而去。如若不是镇国将军阻拦,他都想把所有弟弟给杀一遍,以免将来他们不安分。 逃过一劫的三皇子,换了身布衣,一脸懵逼地跟着怜贵妃在某间破庙,直到五皇子和十一皇子被当场诛杀的消息传出,三皇子这才后怕。 他可是差一点点就要入土啦! 后怕也只是一时,此时的三皇子有些迷茫和兴奋,他终于逃脱出那个名为皇宫实为牢笼的地方,今后他就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无拘无束地自由自在生活着,再也不用尔虞我诈了! 三皇子努力压下情不自禁上扬的嘴角,装作一脸痛苦和愤怒,紧紧攥住手指,这才不让自己笑出声。 “太子狼子野心,竟敢谋逆篡位!母妃您放心,哪怕父皇殡天,哪怕镇国将军手中掌管有二十万兵权,哪怕咱们啥都没有,但是儿臣相信只要公道在人心,太子即便是得了皇位,也依旧名不正言不顺!” 这话跟‘你虽然有了钱,但是你却失去了爱情’一样,让人一言难尽。 怜贵妃:“……” “差不多得了,再演就过了。”怜贵妃一脸嫌弃地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怜贵妃,确认她没有生气,这才心下稍安,认真说道:“母妃您放心,日后儿臣会让您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顿了顿,三皇子说出自己的打算,“依儿臣看,与太子相比,不论是赢面还是其他,安王更胜一筹。再者,安王有明君之象……” 话未说完,庙外马蹄声响起,三皇子连忙将怜贵妃护在身后,心弦紧绷着。 这个时候,这种情况,这种形势,难道是…… 莫非是太子的人,想要对他们母子二人赶尽杀绝? 三皇子在心里祈祷着希望那些人不要发现这里,不要进来这里,然而事与愿违,那些人脚步声径直往庙里而来。 这个庙是一进院,无后门,庙中毫无遮挡藏身之处。 三皇子一脸绝望,挡在怜贵妃身前,戒备而绝望地盯着门处,只见一伙一看便是军中之人的将士走进庙里,为首之人更是身高七尺出头,身材魁梧壮硕,身上的肌肉鼓鼓囊囊,一看就是这些人的首领。 只是这人眼生之极,三皇子确实从未在太子和镇国将军身边见过此人,等等…… 此人着黑色软胄,臂中绑着一条红绳,身前的软甲上还纹着‘璟’字徽章,看起来眼生无比。 这人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安王的人,更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方。难道说,这些人是周国的某个势力!? 三皇子一脸戒备,大声喝道:“站住!你是何人?为何私自带兵涉入我大萧领土!?”他还想再说,却被怜贵妃一巴掌扇到一旁。 怜贵妃甩了甩手,又恢复成一副娇弱清冷模样,朝那将士首领点了点头。 将士首领拱手,“闵冯奉世子之命,前来恭迎怜贵妃与三皇子。” 怜贵妃也没有拿乔,摆手道:“有劳闵将军。” 三皇子:“???” 三皇子难以置信,他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可是安王嫡长子,世子萧璟?” 闵将军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道:“正是。” 三皇子:“!!!” 他震惊地转头看了看怜贵妃,见她觉得丢脸地扭过头,心灵沉痛一击伤害99+ 此时三皇子再蠢也该知道,原来他所认为那个瞒天过海将计就计之人并非安王,而是世子萧璟!原来那日他母妃口中所指之人,而是安王之子萧璟!原来他的母妃早就和萧璟勾结,啊呸,是强强联合,亏他还傻傻地跟他母妃说要去安王麾下当幕僚,而他母妃早已经先于一步,和对方达成合作共识! 三皇子:“……” 三皇子此刻终于明白,他母妃为何总是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了,毕竟他自诩为聪慧之人,却一错再错猜测跟事实真相差之千里,这真的是太尴尬,太丢脸了! 三皇子捂着脸,默默走到怜贵妃身后,努力把自己当成隐形人。 闵将军莫名极了,疑惑地看向躲在怜贵妃身后的三皇子,问道:“三皇子这是……可是身体不适?” 闵将军皱着眉,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他们回程之路可能会耽搁些许。虽然他们有新/型武器,可这让向来准时准点,有非常大强迫症的闵将军感到有些为难。 他出来前跟世子说过十日必将怜贵妃与三皇子接回,若是延迟一日的话,多出一日的感觉真叫人难受。且十乃整数,十一多出一个一日,莫名地总觉得有些不太顺眼。 怜贵妃似笑非笑地回头盯了耸拉着脑袋的三皇子一眼,“无事,他只是……可能吃坏了什么东西,脑子不甚聪明罢了。” 闵将军听闻这才放下心来,还好只是脑子不太聪明。 第36章 双生子14 与上一世造反大军兵临城下相反,这一世的萧璟此刻位于城门之下,面对太子一干人等躲在城墙一旁不甘叫嚣乱臣贼子,萧璟挑了挑眉,“太子这是说哪里的话?” 他让人呈上不管真假如今只能是真的诏书,向众人展示,神情悲痛,痛心疾首指着太子,“先帝临终前曾接连派发诏书,曰太子弑君,让吾等前来救驾!谁知尔等狼子野心,竟对先帝痛下杀手!那可是你的身生父皇啊!如今在储君面前,尔等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萧皇私下发诏书的事只有萧皇和萧璟的人,还有周慧帝知晓,太子人等并不知道萧皇还做过这些,心里大骂萧皇坑比的同时,肯定不会承认,若是承认岂不是等于把皇位拱手让人?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太子都被气笑了,“休要谗言!尔等以下犯上,欲行谋逆,其心可诛!” 对于太子的这通话,萧璟只当做是放屁,他愤怒地看向太子,“好哇!孝期未过,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果真如吾所言,先帝必定是被你所害!” 太子:“???” 草了,他那是被气笑了好吗!?懂被气笑是什么意思吗?咋的说着说着还抠字眼了呢!? 太子想不顾礼仪破口大骂萧璟这个好生不要脸之人时,还是镇国将军阻拦。 被拦住的太子既愤怒又不解,问道:“为何拦孤?” 虽然如此,太子的态度还是好了些,毕竟他也知道他之所以能有今日,全都靠他母后跟镇国将军。 镇国将军:“……” 镇国将军知道他的外孙并不是特别聪慧之人,但是如今他第一次为自己拥立太子而感到些许后悔。 他指着对着城门黑乎乎,一看就是件大物什的家伙问道:“您瞧那是啥?” 太子一脸莫名,依言望去,这个家伙他知道,为了这个家伙,镇国将军还专门想图谋过,可惜萧璟那奸臣贼子看管太严,让他们无从下手。 太子莫名其妙回道:“炮筒啊!” 镇国将军又指了指城门底下黑压压一片反贼士兵们怀里,呈直筒喇叭状的家伙问道:“那这些呢?” 太子被镇国将军犹如问小儿教书一般的问题,给弄得只感觉有种被人说教管事之感,不耐烦回道:“火铳啊!” 镇国将军给了太子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太子殿下,您看那黑溜溜的炮筒,跟那黑洞洞的火铳,像不像咱们被炸上天的残肢断臂?有没有与那年节烟火是如出一辙?” 太子看了看炮筒,又看了看火铳,与镇国将军的眼神对在一起相顾无言。 太子:“……” 太子瞬间从怒火中恢复理智,他轻咳了一声,“那孤该怎样?难道就让此子反贼如此猖獗?” 太子意味深长说道:“外祖父,您可要知晓,成王败寇,胜者为王!若是孤败了,您和苏家谁也讨不了好。” 镇国将军本就是为他苏家筹谋,他苏家和太子的关系,与其说是母族关系,不如说是合作关系。 向来都是太子对他言听计从惯了,如今看到太子对他出言威胁,镇国将军心里产生一丝不喜。若是在以往他定会叫太子知晓自己有求于他,让他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应有的态度!可是如今大敌当前,现在并不是他计较这个的时候。 镇国将军老谋深算,情绪掩藏到位,倒没有显露出不满神色,就事论事道:“殿下可知为何萧璟世子没有直接攻城?” 镇国将军的顾大局观,在太子眼中看来就是对他的让步。他被镇国将军桎梏久了,打从心里就对镇国将军以及他母后感到不满,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反将一军,让镇国将军知晓他才是主子,而他们只是他的臣子! 此时他听到都这个时候了,镇国将军还像以往一样倚老卖老,仗着他是他的长辈而考教他,当即内心是嫌恶之极。 太子冷呲道:“孤乃名正言顺的储君,萧璟不过只是乱臣贼子罢了!自古邪不胜正,他如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下犯上?” 太子这话无疑是地图炮,把他的父皇——萧皇,以及周国的周慧帝都给骂进去了。因为不论是萧皇还是周慧帝,全都是他话里所说的‘以下犯上’,邪不胜正中的‘邪’。他们全都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而是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了他们的父皇或皇兄上位。 这话若是萧皇还在,太子必定是不敢说的,但如今这不是萧皇已经不在了吗,所以他也有底气开展大范围地图炮。 镇国将军额头青筋微跳,努力压下心中嘲讽的话,决定直接忽略太子所说的话,径自说道:“殿下只说了其一,还有一点未曾说到。名正言顺对于重名之人素来看重,这只能算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萧璟世子打着清君侧,而后拥立新皇的名义造反,可见他也是在乎世名。现下打是打不过,为今之计只能否认诏书存在,方能安之一二。” 倒不是镇国将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他看得清形势。 他征战这么多年来,和周国不知道打过多少仗,原先周先帝在位时他还能维持一定平衡局势,可周慧帝上位后,全民皆武,武风盛行,面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镇国将军肯定也心疼他的手下,所以打起来有些畏手畏脚,故而一败再败。 虽然后来他输多胜少,但也算是征战经验,眼前的形势告诉他,比谋他比不过萧璟,不若他也不会放任安王回安平,比武萧璟手中又有威力巨大无比的武器。若是萧璟不顾世人眼光一心攻打,他们要么投降,要么人在城在,城亡而人亡。 即便知晓眼前困境,筹谋多年的镇国将军,他不最后拼一把必定会悔恨一生,所以他在寻求出路,想再多耗一下,万一那个萧璟真就估计世名不敢攻打了呢? 太子原以为镇国将军会说出什么能力缆狂澜,扭转局势的办法,面色不显却两耳竖立,想听听镇国将军的应对之策,结果他裤子都脱了,居然就这!?? 这跟别人问他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会下雨吗,那人自己说是因为今天下雨所以今天下雨一样,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简而言之就是废话连天,毫无建设性意义所在! 两人一个嫌弃对方蠢笨如猪还自大张狂,心里没有abcd数,另一个嫌弃对方恃才傲物,仗势欺人,目无尊卑,是个奸臣的预备军。 他们貌合神离,各自心怀鬼胎。 大局当前,太子还没有愚蠢到内讧,他内心翻了个白眼,“外祖父欲如何行事?” 镇国将军自信道:“那萧璟不是最是在乎名声了吗?且请常公公前去一看,是真是假便能分晓!” 常公公是沾光身边的人,也曾仗着自己是萧皇身边的大红人,给过太子脸色看,后来虽然被镇国将军和皇后收买,但太子这人向来记仇,在萧皇驾崩后他本想让常公公去下面伺候萧皇,却被镇国将军拦下。 倒也不是镇国将军有多么的仁善,而是常公公后来投靠他这件事,他麾下的人都知晓,如若他过河拆桥,底下人如何看他? 换位思考,若是自己投靠的主子是这么一位的主,谁还敢真正为他做事?所以镇国将军留了常公公一命,谁能想到如今正好派上用场呢? 常公公是太子早就想弄死的人,但是被镇国将军不顾他震怒也要护住的人,太子本来就恨屋及乌对常公公憎恶之极,如今镇国将军这个话在太子看来就是明晃晃地打了他一耳光。就好像镇国将军在嘲讽他——看吧,果然还是我未卜先知,你还是太年轻了,难堪大用! 太子扯了扯嘴角,假笑道:“那么就有劳外祖父。” …… 常公公并非是萧皇自幼伺候与之长大的公公,他是当初那个同萧皇长大公公所认的干儿子。 当然了,皇宫哪里有什么真情所在?不过是拍马屁伺候得舒坦了,愿意从指缝中施舍一二个小惠小利罢了。简单来说,他是踩着他干爹上位的。 常公公今年莫约近不惑之年,生得面白唇红,身材颇有些白白胖胖跟发了面的馒头似的,跟那些后宫的一干以瘦为美宫人中,可谓是鹤立鸡群存在,一看就让人有印象,也算是个人独特的鲜明特点。 在镇国将军的示意下,常公公扭着肥厚的大臀,从城门而出。他板着脸来到萧璟面前,捧着诏书一字一斟酌,那态度可谓是认真仔细无比。 从日上初升,至食时之末,历经一个半时辰之久,常公公终于从十几封诏书中抬起头。 萧晏和三皇子在后头的马车里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紧张地等着一个结果。 “常公公是太子的人,打从心眼里都是歪的!这根本不公平!按我说,还不如直接攻打得了,讲那么多虚礼作甚?”萧晏哼哼唧唧地愤愤着。 三皇子瞥了他一眼,离他稍微远了些,生怕低智商会传染。 萧晏:“???” 大家都是萧璟的手下败将,你哪来的网 第37章 双生子15 镇国将军满是自信,萧璟周边人则是一脸不屑,大有等常公公说出,他们就反驳说常公公被太子人等收买。 两方人马目光聚集在常公公身上,只为等一个结果。 “此乃陛、先帝钦书!”常公公看着诏书,半是悲悸半是追思说道。 这下子,不单镇国将军,就连萧璟的人也错愕了,常公公不是太子那边的人吗?怎么会说这话??? 镇国将军只会比其他人更气。 喵的,他冒着和太子反目的风险,从太子手里保下常公公,结果这二五仔居然敢演他! 镇国将军震怒,指着常公公破口大骂:“你、你,满口胡言!是不是他收买了你!?常公公,不为自己,你可要为你徒儿仔细想想!” 镇国将军口中的徒儿是指常公公收的徒弟,原以为这样就能桎梏常公公,却不想镇国将军根本不懂得宫廷倾轧。什么徒儿不徒儿,干儿子不干儿子的,不过都是虚情假意,心知肚明的利益捆绑交换罢了。 常公公抹了抹眼泪,宛若主子不在被人欺负的家狗,“此事与老奴徒儿无关,还请镇国将军莫要牵连老奴徒儿啊!再者,老奴在先帝身边伺奉了也有数十年之久,先帝就是老奴的主子,老奴岂会为了那些黄白之物说昧了良心的话?先帝临终前确实曾派发诏书,由亲卫送往,不若可唤诸位大臣与亲卫大人辨认一二,便知老奴所言是真是假!” 突然被cue到的大臣们心思各异,反对太子一派,亦或耿直得像头牛的大臣们,大多或被抄家流放,或被贬职外放到某个穷得叮当响的地方任职,如今留下来的要么是太子党羽,要么是见风转舵的主儿。 当然了,太子虽然排除异己,但也不是什么昏君,并不会做那种不看各方擅长,而是任人唯亲的事儿。加上他掌权时日不长,甚至是还处处受镇国将军的裹挟,是以除却站在明面上,立场鲜明的对家,大多还是暂述原职,这也造就了很多大臣并不是和他一条心。 萧璟党派进攻得非常快,快到他们还没能做好应对之策就直接攻打入京,故而当下想什么都有。 太子和镇国将军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大臣在想什么?他们知道,他们恨不能回到之前一巴掌掀飞,傻逼逼主动跳进陷阱的自己。 如果说太子此刻在试图向天借一颗后悔药,诸如他当时就不该听镇国将军之类的话,那么镇国将军除了后悔自己当初保下常公公这条农夫怀里的毒舌之外,他想得更多一点,比如萧璟为什么多此一举? 如果说萧璟是为了在乎名声这才弄出了诏书一事的话,那么即便没有常公公还有李公公,陈公公等人,再者其他大臣虽然并不全是他们的人,可他们全家老小皆在城中,是以必定会有为家里人考虑的大臣……所以萧璟出这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镇国将军也没有思考太多,不是他不想思考,而是眼前的形势不容他再思考,因为他们的后方有一群人走来。 为首之人是先帝的先帝的妻子,也就是萧皇父皇的妃嫔,简称太皇太妃们。 身份和辈分最高的佟佳氏太皇太妃,手中捧着两道圣旨,在众后宫妃嫔与先帝亲卫的拥立下,来到众人面前。 佟佳氏一族是开国太/祖皇帝的母族,虽然一代代已然落没,但太/祖皇帝钦赐的开国功臣牌匾还在,更特赐无大罪可恩殊十代的旨意。总的来说就是佟佳氏一族只要不谋逆叛国,便是皇帝也要礼遇三分,因为这是佟佳氏一族,用他们全族近乎灭族的鲜血换来的荣恩。 佟佳氏太皇太妃鲜少出现在世人面前,可以这样说,太皇先帝以及先帝之所以能当皇帝,都和佟佳氏太皇太妃离不开关系。 镇国将军和太子见到佟佳氏太皇太妃心中只觉得不妙,毕竟这种时候,佟佳氏太皇太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他们弱势的时候才出现,他们并不认为佟佳氏太皇太妃是来帮助他们的。 这个时候,即便是佟佳氏太皇太妃对他们伸出援手,多半也只是大火中浇了一桶水,毫无甚用处。 太子心里一个咯噔,他跟佟佳氏太皇太妃除了逢年过节见上一面,这位老人家向来关在自己宫中礼佛论道啥都涉及,最多听说在他出生时给他送过一本三字经,根本没有其他接触,此时想让这位帮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即便如此,太子还是扯了扯嘴角,怀揣着一丝微弱的希冀,朝佟佳氏太皇太妃行了个晚辈礼,却见佟佳氏太皇太妃没有施舍半个眼神,木着一张老脸,犹如谁都欠了她百八十万银两一般。 “先帝有旨,太子萧枢大逆不道,屡犯天恩,以下犯上,意欲篡位谋权,弑君恶行,天地同诛!念其为皇室宗亲,革除皇室身份,派往格陵……” “先太后懿旨,太子萧枢行事乖张,枉顾手足之情,为人暴虐听信奸人,杀孽深重,重罪十犯,并罪当诛……” 先帝的圣旨是萧皇为了防止太子谋逆给自己留的一条路,而先太后就更加不用说了。萧皇死的时候先太后还没死,她是在十一皇子被太子弄死后才被活活和气死的,可想而知先太后对太子的恨意有多深。 这两道圣旨无疑是给太子打上与皇位无缘的标签,让太子当场面色惨白。他神情癫狂,暴怒嘶吼:“不,这不是真的!你们都是伪造!孤不信……” 镇国将军比他好不了多少,现在这个情况,前有狼后有虎,两面夹击之下,明显是无力回天。 此刻镇国将军也终于明白萧璟为什么要弄出此计!除了拖延时间外,更是在等佟佳氏太皇太妃! 先帝的亲卫是保皇党,谁当皇帝就听谁的这种,如今有先帝的亲诏,又有佟佳氏太皇太妃的两道旨意下,他们会听谁的也是显而易见。 镇国将军如今无比悔恨,在太子弄死五皇子和十一皇子的时候他不拦着,那样的话如今好歹还有五皇子和十一皇子帮忙分担压力,不像现在士族憎恨他们,皇室宗亲也在对他们千夫所指,还有萧璟这个大头敌人在虎视眈眈。 事到如今镇国将军仿佛老了好几十岁,他闭了闭眼睛,拿出自己手中的兵符献出,“罪臣苏穆磬愿伏!” 唯一的帮手也点了投降,太子孤零零一个人站着,难以置信地看着镇国将军,“外祖父,您如何能……哈哈,你这个贪生怕死之辈!” 太子竟是怒极反笑,显得有些神志不清。 镇国将军没有理会太子的唾骂,他相当能看得清如今的形势。 他和他儿子都难逃一死,但是罪不及家人,他孙儿还小,若是投降虽然不能大富大贵还得被流放到边远之境,但说不定还能苟活,为他苏家留下一丝血脉。 古人对子嗣看得相当重要,更不用说其他,镇国将军也只是封建王/朝之下的世俗中人,当然也不能免俗。 太子骂了很多,最后仰天长啸一声,直接越过城墙纵身一跃,绽放出一抹鲜红。 这件事并没有让人感到太过意外,毕竟差一点能当皇帝的人,让他变成庶民去清苦之地守陵,这种急骤落差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住,死亡也算是一种解脱。 两位主谋,一位投降一位自戕,还有一位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为了苏家,也只能同意当个隐形花瓶摆件,这件事也到了落幕。 萧晏表面上受宠若惊,实则担惊受怕地被接到了皇宫,一边准备先帝的丧事,一边准备登基事宜。 是的,他原以为自己从此就要过上闲云野鹤,与皇位无缘,尤其是他的身份并不是那么能见人,只能当个尴尴尬尬的闲王时,却被宫人通知让他做好登基准备。 萧晏:“???”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开盲盒,永远无法知晓下一个盲盒里装着的是精美的礼品,还是毒蛇猛兽一般,让人心怀忐忑。 虽然如愿以偿,准备当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皇帝,但是萧晏还是坐立难安,尤其是谁都知道萧璟才是真正的掌权之人。 萧晏生怕自己什么时候就不明不白的死了,连滚带爬找到萧璟,开口就是—— “兄长,我的亲兄长,我的好兄长嘞,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个皇位我不坐,我求求你赶紧拿去罢!” 萧璟正在给周慧帝报喜,闻言诧异抬头,“你不是最想当皇帝了吗?如今怎么这般惊慌失措?” 萧晏心里腹诽,为什么会这样你难道不知道吗,表面上却是连连推辞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我怎么可能想当皇帝?你肯定是听错了,看错了,想错了!” 萧璟不为所动,让下人抬来几箩筐的奏折,“这是近月来堆积的政事,以及尘封的冤假错案,你先好好看看,实在不懂的可以请教下边大臣。若是弄错一个,哼!” 这个哼字就非常灵性,让萧晏从脚凉到天灵盖,全身上下寒意直涌。 萧晏虽然并不知道萧璟卖什么关子,但是他也不敢反驳,只能乖乖地通宵忙着,然而……萧晏看了看每个字他都认识,组合起来他根本就难以理解的晦涩之意,顿时头大如牛。 这特么的,他根本就不会啊! 第38章 双生子16 萧璟打着清君侧,半途改为匡扶新皇的名义,以雷霆手段迅速攻打至萧国,直到大局已定,周慧帝整个人都是懵的。 按他的原计划,萧璟回到安平之后,因为萧晏的身份缘故,他铁定日后能够接替安王的位置,然后与萧皇争斗个你死我活。谁曾想萧皇居然这么不中用,一下子就被自己的几个皇子、皇后、妃嫔,还有皇子背后的势力给阴死了呢? 当然了,萧皇死了也没关系,还有几位皇子嘛,但他还是没想到,太子居然这么杀伐果断,一下子把除萧璟那边的人外,全部给弄得死的死,活下来的也只是一些根本毫无威胁的皇子……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太子专门给萧璟扫清障碍,然后自己背负骂名被千夫所指,然后功成身退,再把自己给弄死,好让萧璟的人没有后顾之忧一般。 周慧帝细细地捋了捋整件事情发展经过,从质子开始,到萧璟到他们国家,再到安王病危,接着他把萧璟放回安平…… 也就是说,从萧璟成为质子开始,这个局就已经在布置了,他们所有人,甚至连萧璟自己也只是其中的棋子!结合以上总总,周皇帝有种后知后觉的细思恐极——此人城府深沉,手段比他还要更加老辣! 周慧帝自认为自己老谋深算,是个修炼到家得老狐狸,可如今和萧璟相比较,他的手段还是太浅显! 萧璟这个人一日不除,他日定成他周国心腹大患! 周慧帝对萧璟动了杀心,但他也知道萧璟手中有那些杀伤力巨大的武器,硬杠的话他没多少胜算,不若趁着萧国尚未稳固,使那离间之计! 是的,在周慧帝看来,萧国如今的新皇萧晏不过只是萧璟操控之下的傀儡皇帝,这两人是同母异父关系,萧璟又因为萧晏吃了很多苦头,两人之间的关系必定不佳,他何不趁此机会挑拨离间? 比起萧晏这人,他更忌惮萧璟。 周慧帝不是和轻敌的人,为了对付萧璟,他派出自己最得力的皇子——六皇子周栎前去萧国参加萧晏登基大典,力求让这事算无遗策。 表面上周慧帝和萧璟的关系挺好,毕竟之前他对萧璟说了此子类吾儿,在萧璟的忽悠下他还傻逼逼地给萧璟提供了很多物资和武器,虽然内在两人是面和心不和,但只要在明面上他们还没有撕破脸,他们就还是保持着长辈关爱晚辈之间的虚假关系。 周慧帝忌惮萧璟手中的武器,同样萧国如今刚安定,皇权更迭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让新皇和朝臣适应,所以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倒也未曾撕破脸。 周栎在周慧帝的反复叮嘱下,带着他的亲卫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萧国皇都边界。 还未进皇都范围,入眼就是一伙儿服役的百姓们,正在撸着袖摆,热火朝天地埋头苦干。捡石子的捡石子,扛大石的扛大石,每个人都闷不做声紧抿着嘴,远远看去像极了被疯狂压榨的穷苦可怜百姓。 周栎顿了顿,让亲卫停下马。 倒不是他对这些百姓有什么悲天悯人的见怜之心,而是他想起了临行前周慧帝的交代,犹记得周慧帝与他说过,只要能挑动萧国内部纷争,将来皇储之位必归他所得!眼下这个不正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吗? 常言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百姓尚且如此。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权溃败就在当下的日积月累! 周栎眼中亮得惊人,他顾不得华靴被沾染上灰尘泥垢,来到一位中年男人身边询问:“尔等这是何故?” 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监工头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摇摇头。 周栎不解,又看向另一名大汉,大汉也是指了指监工,捂着嘴巴说道:“我不能说!” 周栎:“!!!” 萧璟那厮果真如父皇所言,真是毫无人性!他们周国好歹有残障免除徭役,而萧璟呢?抓残障百姓强行服役,把人当牲口使唤就算了,为了防止有人违抗他的命令,居然还不让人开口说话,这真是跟恶绅没有什么区别! 周栎深恶痛绝,犹如见到一群受地主压榨的穷苦百姓,“真实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周栎攥着拳头,目光充满了让人信服的说服力,他信誓旦旦说道:“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遭受这种非人的待遇!” 周栎说完,率领着他的亲卫走向监工那头,留下被服役的百姓们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集体对脸懵逼。 之前捂着嘴说话的大汉,此时还是捂着嘴看向刚才被问话的中年男人,“这外乡人是咋的了?怎么咋咋呼呼的?” 被周栎认为是残障百姓的中年男人摇摇头,“我啷个知晓?可能是脑阔有包?不说了不说了,老石给我们的蕃荷饴糖可贵哩!” 大汉点点头,颇为感同身受,“若不是老石说了,这天做活不含蕃荷饴糖会发昏,我都舍不得吃咧!还是如今的那位好,不但为我们身体着想,还给我们银子做活计。若是以往,谁肯来?躲都躲不及!” 年纪稍微小一点的男子听闻压低了声音,“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那位可不管事儿,如今摄政的璟王才是最大的那个,连那位都要听着呢……” 几个人说不到几句,看了看天色又抓紧做活,而周栎来到监工面前,下巴微抬,开口就是一顿输出。 从百姓是国之根本到为官者应为民做事,而不是把子民当奴隶使唤等等一堆的‘为民请命’之话,听得监工满头问号。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怎么都听不懂??? 周栎从开国之治说到现世民生,在亲卫的小心阻止下,以免再说就要耽搁了时辰,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了嘴,“你个恶吏之为,本殿下会向你们新皇好好说道说道!” 监工之前的没听明白,最后这句就听懂了。 这个莫名其妙上来就是一顿没头没脑输出的人,估摸着是赶来参加他们新皇登基大典的某个国家皇子,而是对他们朝廷好像抱有偏见的样子,根本就不像他所说的为他们萧国百姓考虑。 毕竟若是真有心,应该不会在不了解情况下就觉得他们是恶吏,更不会先入为主觉得朝廷欺压百姓,反正他们见到一心为民的官员,都是在了解事情经过后才会判定,这个人不是对他们萧国抱有偏见,就是不怀好意! 身份差异,而且对方看起来一副非常不好惹的样子,监工为了不让两国交恶,没有贸然和对方对质,因为对方根本也听不进去,所以也是顺着他的话没有反驳,将人顺好了送走这才摇摇头长叹一声:“这天下咋的啥人都有?” 旁边的百姓听闻也在好奇。 “那人是何人?” “他怎的这样大的口气?” “此人形迹可疑,要不要汇报给上头?” 监工摆摆手,“这人不是个好人!再若遇到这种人你们可不要贸然回复。如今正是紧要关头,若是冲撞了哪位,虽然事后官家会为咱们做主,可这亏咱们已经吃了,那得多冤?我跟你们说……” 那边周栎心满意足地乘马而行,越是接近皇都,地面越是平整!马车而过之地如履平地一般,甚至比他们周国皇宫还要平整! 萧璟那厮果真如他父皇所言,骄横奢侈!荒淫无度!搜刮民脂民膏,就为了自己过上纸醉金迷的萎靡生活!!! 周慧帝:“???” 周慧帝: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好吧,虽然周慧帝并没有说过这句话,但是从他父皇那副让他小心谨慎的态度可以看出,萧璟这人必定就是那种话本里常说的,奸诈狡猾贪婪之辈! 周栎心里冷哼一声,在亮过身份后,骑着他的那匹通体发亮,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专人精心细养的大红枣马来到城内。 刚进城门,周栎和他的亲卫变被一群手臂上绑着红袖套的中年男男女女给拦住,周围围观的百姓们还交头接耳对他们指指点点,义愤填膺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从他们的态度和神情还有语气可以看出,根本不是什么好话。 周栎气急,好啊!萧璟那厮果真如同他父皇说的那般奸诈阴险!他这才刚进城呢,萧璟那厮就对他的行踪进行打探,还欲对他进行下马威!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真男人就从不屈服! 周栎仰着脑袋,四十五度抬起下巴,神情傲慢,“本殿下乃周国六皇子,尔等速速退下!” 人群中大娘呲笑一声:“我记得前个违反萧国治安法的那位,还是陈国公罢?” 另一位接话道:“是他!还有前几日陛下在御书房随地吐唾沫,因为身为公众人物,情节恶劣影响之大,被判罚了二十两白银……今个别说你是周国六皇子,便是陛下来了你都得给老娘下马交罚银!” 这话听得周栎心里寒冷无比,这新皇是多么可怜啊!身为一国皇帝,在萧璟这厮的淫/威下,居然连个妇人都能对他为所欲为!父皇果真说得没错,萧璟这厮必须得除! 第39章 双生子17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尔等刁民眼中无君上,无尊卑,无礼束,是何居心!?”周栎质问道。 被质问的大娘呲笑一声,往小本本上记,“当街骑马,寻衅滋事,公众场合下大声喧哗,扰乱治安,蓄意起哄,无证肆意污蔑他人,再三劝阻均不之悔改,情节恶劣!把他们连人带马带到法安衙拘留三日,待罚银交后才可放出!” 周栎虽然不知道法安衙是哪个地方,可这位大娘话里的意思他大体明白,大意就是他违反了某条律法,需要被关押三日,还得交罚银! 虽然周栎并不在乎那点小银子,可若真让他这个堂堂周国六皇子,像庶民一样在萧国被关押,等消息传回国内,其他几位皇兄皇弟还怎么看他?讥笑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会给他名声带来污点! 周栎大怒,“我可是周国六皇子!你们敢!?” 见到周栎还依旧不知悔改,大娘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怒极反笑,指着他说道:“关他个丫的周国六皇子!” 于是,周栎到萧国皇都的第一天,喜提拘留三日游,兼而罚银一百两。 拘留的房间比牢房好一些,干净卫生还有一张小床和棉被,以及恭桶一只,甚至还有一只木盆可以用来洗漱,每日饭点都会有人送饭,还有二十四小时‘侍卫’把守,可以说是流民心目中的理想地方。如果拘留费用不是由被拘留的人所出,那估计会更好。 周栎并没有因为他是周国六皇子而受到区别待遇,和其他人一样被一视同仁关押在拘留房中。 看着这由木栏围成,除却恭桶的地方有四个半人高的木板围成,周栎险些哇地一声哭了,也只是险些,不过也没差了。 “兀那奸臣乱朝,君不君,臣不臣,恶吏酷刑,刁民仗势欺人,着实可恨!” 当然了,这些话并不是周栎说的。 他闻声望去,想看看是哪位同道中人,居然和他心声一般,对上眼是一位发丝稍乱,却不缺周身贵气,与他一般大的年轻男子。 周栎:“!!!” 周栎大惊,诧异之下出声道:“二皇兄,你如何会在这!?” 是的,这个年轻男子正是周国二皇子,周栎头上的皇兄是也。 被认出的周国二皇子倒是见怪不怪,指了指他隔壁的拘留房,“六皇弟,你且看他是何人?” 周栎闻言望去,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那从小就不对付的八皇弟也在这里! “他怎么也在这里!?”周栎大惊,细看还有一丝幸灾乐祸之感。 周国八皇子冷笑一声:“我如何就不能在这里?你再看他是何人?” 周栎依言望去,好家伙,包括他在内,二四六七八十和十三皇兄弟,总计七位皇子都在这里,这种感觉恍若来到了他们周国的大本营一般。 面对这个突发状况,周栎懵逼至极。 难怪说他怎么不见其他皇兄皇弟,原来都被他父皇给派到萧国! 周栎心中酸涩不已,父皇啊父皇,临别前您允诺给我皇储之位,原来不是只给我一个人的,而是别的皇兄皇弟都有! 不等周栎伤春悲秋,周国八皇子歪头瞥了他一眼,“让我来猜猜你是做了什么才会到这里,唔……当街骑马,大声喧哗,扰乱治安,不知悔改必定不落,还有什么呢……” 周栎:“……” 不离十了,这个八皇弟果真还是一样的讨厌! 周栎感觉到被嘲讽,还是他那个死对头八皇弟,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即嘲讽回去。 “光看到别人黑,怎么没看到自己黑?不过是大哥和二哥罢了,你有什么可嘚瑟的?” “那也总比你好一些!你个刚鬣!”八皇子回击。 周栎毫不客气发笑出声:“比我好哪里?好在比我先进来吗?” “你!”八皇子气急,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冷静下来,笑得周栎心里发毛,这才不怀好意说道:“你说的也是,我是比你早进来,但是我也比你早出去啊哈哈哈哈哈!我今日夕食就要出去了,没想到吧?你这个憨货!” 周栎:“……” 妈的,好气哦! 眼看这两人又要吵起来,二皇子做为这里辈分最高的大哥,连忙出来主持大局,“别吵了,别吵了,大家听我说……” 周栎:“你才是蠢货!” 周国八皇子:“略略略,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周国二皇子:“听我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们应该……” 周栎:“我诅咒你喝水塞牙缝,上厕所没厕纸!” 周国八皇子:“看到你这样无能狂怒的样子,我真的好开心哦!” 周国二皇子:“……” 周国二皇子看了看正在变得不可开交,犹如黄毛小儿一般的两人,又看了看正在兴奋围观,时不时指指点点议论谁的话好记下来下次用到的其他皇弟们…… 算了,他累了,爱咋样咋样吧! 突然‘嘭’的剧烈一声,吓得几位皇子们猛然一个哆嗦。 闻声看去,他们的十三皇弟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拍在床板上的手,抬眸冷冷看向他的皇兄们,淡淡问道:“吵够了吗?” 衙役此时插话道:“破坏公物,罚银十两!” 周国十三皇子:“……” 周国十三皇子:“我赔!” 经过这个插曲,周栎和周国八皇子也安静下来,扭过头谁也不理谁。 周国十三皇子生母只是一个宫婢出身,但在他们国家出身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个人实力和手段,而周国十三皇子不论是从长相还是手腕上来说,都是最像周慧帝的一位皇子,这也导致了其他皇子都不爱和他玩,上厕所也不会叫他,不然会有种和周慧帝共处的压抑之感。 此时在周国十三皇子的出言下,周国其他皇子们安静如鸡。 “今日待二皇兄、八皇兄、十皇兄出去后,先打探萧国律法,莫要贸然行动,别再被关进来了,对,我说的就是你八皇兄!半月被关进来两次你很得意是吗?说你还不服气?没有不服气?那你拉着脸干嘛?我们欠你的吗……吧啦吧啦……说你还不吭声?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周国八皇子:“???” 吭声就是不服气,不吭声就是有意见?到底想要他怎样? 周国八皇子压下心中的委屈,在周栎幸灾乐祸中瞪了他一眼,然后周栎就被殃及…… “还有你,八皇兄之前说还漏了一点,你除了那些之外,还有蓄意起哄,无证肆意污蔑他人罢!?”周国十三皇子看向周栎。 周栎:“!!!” 周栎大惊:“你怎么知道!?” 不愧是父皇最宠爱的十三皇弟,果然料事如神!有如诸葛先生在世! 周国十三皇子:“别管我怎么知晓,你还有三日就可以出去对吧?” 周栎犹如小鸡啄米,连连点头应是,“对!是三天没错。” “我跟你说,等你出去后这样那样,再这样,其他的莫要多做,等我出去再做其他打算。” 周栎点点头,“好的,那十三皇弟你哪时候出去?” 周国十三皇子神情严肃,虎目微睁:“你不懂,我这是因为一些……唉,被那位忌惮了,所以还有十几日才能出去,总归会在萧国新皇登基前出去的。” 其他皇子听闻直呼萧璟不做人,居然把他们兄弟中智商最高的十三皇弟给拘禁起来,就因为怕他这么一个有如诸葛在世的智囊给他们添乱。 没错!萧璟肯定是在忌惮他们的十三皇弟! 周国十三皇子如同世外高人一般背过身,悄悄将萧国律法大全的书籍往被褥中藏了藏,又甩了甩刚才拍在床板上,现在还有些发麻的右手,叹了口气。 唉,这忽悠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不过也快了。 …… 拘留房外,衙役侧耳听了听里边的动静,小声逼逼:“我说,这些周国的皇子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我们都在呢,他们就这样皇而堂之公然密谋,这是太过自信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还是脑子真不好使?” 旁边的衙役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不过那个周国的十三皇子是犯了啥来着?我给忘了。” 衙役闻言笑道:“就跑到宫墙外放风筝,风筝上有给新皇陛下的书信哈哈嗝笑死我了,他从哪个话本上学来的招?难道不知道话本上仅供参考,切记不可亲身实施吗?这种伎俩,宫里的那些妃嫔贵人们,早就八百年前都不用这招了吧?” “有没有可能是皇宫里纪律森严,禁止话本流传,所以逮到一本就实施效仿?不得不说我是真搞不明白周国那位是怎么想的,接二连三将他的皇子都赶来这里还被拘留,这是图啥呢?总不能图我们的拘留房好住吧?真是令人费解!”衙役皱了皱眉头。 另一位说道:“害,管他那么多!反正这些事有璟王操心,咱们就按规矩办事,这日后的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想当初先帝在位的时候,我是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真就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是现在好啊!法之天下,无关权职!” 第40章 双生子18 皇城这个月份的天气已经算得上炎热,御书房内,萧晏左手抱着冰碗,右手拿着汤匙,正将如雪一般的冰糕状物扒拉进口中。 散发着冰凉的菠萝果味甜糕在唇齿间化开,几乎是入口即化,和外面极其炎热的气温形成两极鲜明对比。 突然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萧晏条件反射将一旁准备好的纸盖在冰碗上,可嘴里因为贪图快意,一时塞了一大口的冰糕却没办法吞下,只能紧紧的闭上嘴,活像只藏食的小松鼠一般,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果不其然,不到几息之间,在萧晏提心吊胆中,萧璟出现在御书房门口。 “皇、皇兄!”萧晏结巴说道。 萧璟眉毛一挑,带着尾音稍微上扬的“恩”字,让萧晏打了个激灵,连忙改口,“璟王。” 萧晏轻咳一声,差点被口中的冰糕给呛着,为了不露馅,只能以手遮面,含含糊糊说道:“璟王有何要事?” 没有重要的事就赶紧走,他的冰碗可等不及! 萧璟目光在御书房中扫视一周,也让萧晏的心高高提起,像是被不断抛在高空中又随之落下的跌岩起伏之感,就非常刺激心脏,好在萧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陛下,好像很紧张?”萧璟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陈述。 萧晏的小心脏砰砰直跳,心道这不是废话吗,面上却是尬笑,“哈哈是吗?可能是这天太热,被热出来的!可别提了,我都被热得嘴疼了!” 说罢,萧晏自以为若无其事的瞒天过海,实际上是此地无银百两地站起身走到书案前,企图用身子遮挡纸下的冰碗,好不让萧璟察觉。 萧璟轻笑一声,倒也没有细究,而是道:“陛下前阵子不是想要出宫吗?” 说到这个话题,萧晏可就不紧张了,他两眼放光,炽热地紧盯着萧璟,有些跃跃欲试和迫不及待,“我、咳,朕真的能出宫?” 天知道他和萧璟入京以来,他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牛晚,每天还得被萧璟的人提醒锻炼身体,整日和奏折政务作伴,甚至还得警惕萧璟随时查岗,这种水深火热还秃头掉发的日子,跟他想象中的皇帝根本不同!还有一群法安衙的大娘和大爷们在到处抓严,特别是他这种公众力影响极大的帝皇。 虽然那些大娘大爷们,对他向来都是轻声细语,唯恐让他感到哪里不舒服了,可就是有这么一群对他带着崇拜目光的人盯着,他才更加不自在啊! 试想一下,面对你的迷弟迷妹们,你会把自己的缺点暴露给他们吗?这不得严于律己,做为十项全能标榜才能不愧对他们的喜欢? 是的,萧晏现在就是在人前都是端着的,端得他是身心疲惫,爱痛交织,心情那是一是沉重的爱意。 还未等萧璟回答,萧晏就陷入了纠结,“朕真的能出宫?你真没骗朕?” 他看了看屋外的太阳,“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还是说璟王你有何要事?这回真不是军营日游?或是什么学子游湖?还是什么夏苗?” 萧晏警惕极了,毕竟这种棒打前后的甜枣,也不是第一回发生。 上一次他被允许出宫,就是去的军营给将士们打气,然后他被将士们抢着轮番单挑,好在那些将士头领们还顾忌着他的皇帝尊严,没有做得太过,但在那几天里,天不亮他就得给将士们一起跑场,做操练,啊想想就不堪回首的沉痛往事! 再比如说上上回,他被允许泛舟游湖,然后在才子佳人的环绕中,被那些人的才学造就打击得险些快自闭,让他深深感受到了读书的重要性…… 最重要的是,这特么和他想象中的游玩不同啊!哪有人游玩还讨论诗词歌赋的?这是游玩吗啊?这分明是在摧残他脆弱的心灵! 还有上上上回的春蒐,说是给他放松心情,然后骑射方面均不精的他,连快要致仕的老臣都能射到猎物,而他呢?他别说猎物了,箭都没射出一米就掉了! 那个场面,以至于他现在回想起来,就想当场挖地尺把自己埋起来!实在是太丢人了!妥妥的黑历史啊! 一想到日后史上的记载——某年某月某日,新皇于春蒐中射箭不足几步便掉落,啊只要想想他就恨不能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通通封口! 萧璟:“……” 萧璟发誓他真的没有针对萧晏的意思,毕竟谁能想到这些对帝皇来说不过只是属于游玩的项目,而对萧晏来说却是身心上的打击呢? 当然了,不可否认每项游玩项目都有政治意义在背后,但这也确实属于游玩在里头啊! 许是见萧晏这副样子太过可怜,让萧璟本就没有的良心有一丝丝微弱的不忍,想了想没有告诉他这次出宫的目的。 害,就让他暂时傻乐一阵吧。 “放心罢,没有人跟着的那种微服出游。这次就你一人,没有人能够认出你,为限五日。”萧璟面不改色地说道,丝毫没有为自己说谎而感到羞愧。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根本不存在的良心,唔今天也是没有良心的一天呢! 萧晏大喜,有种被天降大富砸中的惊喜做梦之感,反复确认,“朕真能!?” 萧璟无情地说道:“如果你不愿的话……” 萧晏打断话,“朕愿意!” 两人又谈论了一下国事,在萧晏的迫不及待地赶人中,萧璟语气有些耐人寻味地留下一句,“菠萝果的味道挺大的啊!” 萧晏:“……” 萧晏:“!!!” 他的冰碗!!! 等萧璟走后,萧晏连忙掀开纸一看,哦豁菠萝果冰糕已经融化成水,稀稀糊糊凝成一团。 因为他贪食不停跑厕所,这才被限制使用冰碗次数。说来别人可能不信,他堂堂一国皇帝连吃份冰碗都需要花银子贿赂宫人!而这次还是他偷偷花银子,甚至还承诺一定会餐按时用膳,不影响御膳房宫人作息时间,这才被匀出一份冰碗!而现在他的冰碗居然化了!化了!了! 萧晏心痛至极,丢是不可能丢的,这辈子是不可能丢的!所以萧晏化悲愤为力量,一口将菠萝果冰碗给饮尽。 别说,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好吃,但聊胜于无。 吃完冰碗,萧晏乐颠颠跑回自己的寝宫准备收拾东西出宫游玩! 萧晏翻了几本话本,打算学话本里的某位贵族公子哥,乔装打扮。 乞丐?这个不行,他又不是去体察民情,当乞丐他还怎么游玩买买买? 普通百姓?衣服不甚舒适就算了,万一被某些不长眼的欺压到他头上,他若是没能够及时扮猪吃老虎,没能打脸回去的话,届时他上哪哭? 富商?啧,也不太行,万一被绑架了怎么办?这个太有生命危险了! 萧晏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乔装成士族公子哥。这个一来身份也高,二来也算有点小钱也不至于太招摇,而且别人欺压他的时候还得掂量掂量他背后的‘士族’。 于是在萧晏的安排下,宫人送来了士族文人打扮的深蓝色华服,头戴玉冠,腰佩长穗,手中再拿一个扇子,俨然就是一个翩翩公子哥的模样。 萧晏走了几步顿了顿,托腮细想,“好像还差了点什么……对了,小厮!身为士族公子哥,怎么可以没有小厮呢!?” 萧晏带着他那新出炉的小厮,大摇大摆走出了皇宫。 此时正是午膳之时,街道两旁的饭馆宾客来来往往,菜香味不停勾/引着食客的鼻子,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萧晏左手一只冰糖葫芦,右手一块卤肉囊,侍人怀中还有一堆七七八八,让人眼花缭乱的美食。 “食味堂?这家客人很多,必定是有什么珍奇佳肴!”萧晏想也不想就往里边走。 乔装成小厮的小公公:“……” 陛下,您难道没看到进去这家店都是外乡口音的人吗?本地人根本都没有的好吗! 虽然但是,小公公也不敢违背萧晏的意思,只能跟着一同进入。 果不其然,上菜速度慢不说,连店里的小二态度都不怎么好,几乎是用鼻孔看人,还美名其曰这是他们店里的特色服务……而且居然还需要什么跑腿费! 除此之外,吃饭要收碗筷费,喝茶都需要掏银子,米饭不赠送,菜量少得可怜,而且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要么就是辣死人不偿命,总之除了凉白开之外,没有一样是顺心的。 萧晏憋着怒火吃完了一顿饭,结账的时候居然还是乱收费! “茶水你不是说一壶五文吗?怎么会变成五十文?”萧晏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小二懒懒地扫了一眼,“客人,你应该是听错了,我说的是一壶五十文。” 萧晏吸了口气,强忍怒火,努力告诉自己要讲道理,“那这道辣炒鸡呢?原先你说的是一份一两钱,怎么会变成二十两六十文?这个我总该没听错吧?一两和二十两我总不能连这个都分不清吧?” 小二翻了个白眼,神情有些不耐,“客人,你没听错,但是你理解错了,我说的一份是一块鸡肉的意思。一块是一两钱,你这盘总共有二十块鸡肉,所以是二十两六十文。” 萧晏:“???” 草了,还可以这么算的吗!? 第41章 双生子19 被人这么宰,萧晏虽然这么多年来私库有点小钱,可也不至于当冤大头,当即愤怒起来。 “你这是胡乱收费!我要报官!”萧晏愤怒至极。 小二会怕吗?他当然不怕! 能在皇城开店,而且还是一家黑店,他们怎么可能没有点后台呢?何况他只是按掌柜的意思办事,真出事上面也有人保他们,不若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嚣张? 小二呲笑一声,“没银子你还吃什么饭?装什么大款儿?想吃白食不成?你知道这是啥地方不?这可是皇城!皇城懂吗?皇帝老儿住的地方!还想跟我横?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萧晏:“……” 谢谢,没有人比他再清楚这个是什么地方了!不好意思,皇宫现在就是他的家嘻嘻! “我有说我不付银子吗?你这个人好生不讲道理!我说的是你胡乱收银子的问题,你给我扯什么吃白食?” 萧晏撸起袖摆,坐在凳子上,朝装成小厮的小公公说道:“去请京兆尹的人过来,我就不信官家还治不了你们这黑店了!” 小公公闻言就要往外走,却被其他小二给拦住,他们仗着人多势众,随意污蔑—— “大伙儿都来看看呐,就是这两个人,在我们这儿用食还不想给银子!” “我们也是做小本买卖的,挣点卖力钱,被他这样我们还怎么活呐!?我们家里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几张嘴都等着吃饭,哪有这种恶民的?” “大伙儿来评评理,自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用食给银子怎么还成我们的不是了?还有没有天理啦!?” 隔壁的商户和本地的居民倒是知晓他们这个店人的德性,不知情的外乡人倒是被误导。 “看他穿得人模狗样的,也不像差银子的人啊?怎么还想吃白食呢?啧,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行为可见人品啊!” “这位兄台,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哪有人吃饭不给银子的?听小弟我一言,莫要再丢人了!” 人群中有这家黑店的托,也有不明真相的外乡人,都在指责萧晏。 萧晏长到那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颠倒黑白,肆意污蔑的人,气得脸色涨红。 他生来除了萧璟那边之外,根本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场直呼报官。 那些人又出来蹦跶了—— “老天啊,他一看就是背后有人,他这是想欺负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啊!” “都说如今官场清明,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人了?你家上面有谁?我要上诉!” 那些人也不傻,先是企图用舆论打消萧晏报官的意图,如果那人不肯罢休的话再问问他背后都有谁,以免踢到硬茬子。如若对方背景极大,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的话,届时他们再给一个台阶下,以免牵连到他们上面的人,那就得不偿失了,不过这种可能性极小。 萧晏虽然并不聪明,但是经过这些月来萧璟的手把手调/教,在官场的熏陶之下,这些伎俩还是能看得出来。 这些人背后必定有所倚仗! 萧晏气急,他辛辛苦苦地日夜兼程地批奏折,忙各种政事,甚至还为此掉了大把大把的头发,脸上还有着黑眼圈,而朝廷中居然有这种蛀虫!真是着实可恨! 此时,萧晏出来之前决定不管政事的想法已经被他抛之脑后,眼下决定要放长线掉出背后的大鱼! 萧晏神情倨傲,“我背后有何人?哈~我晏某人一未违反大萧律令,二未坑蒙拐骗,何来背后之人一说!?倒是尔等胡乱报价,愚弄我等,还血口喷人是何居心?真当我大萧律令视为无物不成!?” 萧晏这话在小二和掌柜眼里看来,就是背后无人,虚张声势的表现。再者,皇城根本没有什么yan氏发音的大官,即便是个大官他们也根本不怕!因为他们背后的人来头更大! 不好意思,没有后台就可别怪他们了! 掌柜和小二相视一眼,见萧晏依旧不依不饶,便使了个眼神,“慢着!” “虽然你这人想要白食,被吾等发现后还死缠烂打不肯罢休,那便由京兆尹的官爷来定夺,免得说我们人多仗势欺人!但是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你被罚,那么今日某家客源所有损失皆由你出!” 听到这话,萧晏心中也有数。如此看来,如今的京兆尹估摸着底下的屁/股也不甚干净! 萧晏抬着下巴,冷哼一声:“你这是白/日蒙被子——痴人说梦!由京兆尹大人定夺,何需你多言?” 掌柜心里偷着乐,心道真不好意思,京兆尹大人还真是他们的人,这跟他们说有什么不一样?你个傻缺! …… 京兆尹的人来得很快,几乎是不到一盏茶功夫,便来了一伙儿衙役。 这些衙役或肥或胖,更有甚者甚至没有穿朝廷下发的衙役服,不但穿得随便,居然还有人头发凌乱睡眼惺忪,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起来。 萧晏看到这些人都给气笑了,这些哪里是他们大萧京兆尹府的衙役?说是二流子恶吏都有人信! 为首的大肚衙役掏了掏耳朵,一脸不耐,随着小二的指认看向萧晏,“就是你闹事儿?” 萧晏:“……” 虽然他心里有所准备,但是现在看来,这也太敷衍了吧?在他面前连装都不装一下,几乎是明晃晃地把‘我和他们是一伙’,这几个大字挂在脸上! 萧晏深吸了口气,“你这衙役好生不讲理,你连问都没问,就认定是我闹事?你何来的依据?如何就能认定闹事之人是我而非他们?你们京兆府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看着萧晏的态度,掌柜心里的笑几欲挂在脸上,“官爷,您瞧,这人还对您出言不逊呢!” 大肚衙役还未说话,旁边一看就是狗腿子的衙役出言喝道:“放肆!官家问话老老实实回答,小心治你个妨碍公务罪名!” 萧晏怒极反笑,“我回答?你们这是让我回答吗?你们这分明是偏向他们,想让我认罪!你们……” 然后萧晏再也没有机会说话,因为他被衙役抓了起来,嘴中堵上一块抹布。 “意图白食,当街闹事,妨碍公务,带走!”大肚衙役刚说完,接过掌柜手中孝敬的银子,施施然带着一干手下打道回府。 就这样,萧晏刚出来不到一个时辰,就连同他的小公公一同被带到了京兆府的牢里。 这时候审讯需要一些时日,故而没有按萧晏原计划中设想的那样——他被这些衙役带回京兆府,然后京兆尹看到他之后大惊失色,当场吓尿痛哭他是一时鬼迷心窍,祈求他这个当今陛下饶命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萧晏:“……” 草,怎么和话本里说的不一样?还能不能让他好好扮猪吃老虎,好好地打脸虐渣了??? “你们的京兆尹王大人呢?我要见他!”萧晏不肯放弃扮猪吃老虎的念头。 看守牢房的官吏踹了他的牢门一脚,“放肆!你以为你是谁?我们王大人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再嚷嚷小心我让你尝尝烙铁的滋味儿!” 另一名正在吃盐炒花生米,下小酒的官吏翻了个白眼,“这人还没认清处境呢?这里是牢房,进来了你还想出去?啧,不脱一层皮你也想出去?白日做梦呐?我劝你老老实实不要烦爷,让爷儿心烦了,你就是爷解闷的乐子!” —— 璟王府中,萧璟刚吃完午膳正在消食,收到萧晏被京兆府的人抓了的消息眼皮子都没抬。 虽然表面上说没有派人跟着,但是一国皇帝出行怎么可能没有人跟着?不过是萧晏那个脑子缺根筋的当真罢了。 萧晏会闹出这事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毕竟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也是萧晏此行出宫顺带处理的一件事儿罢了,顺手而为之的事,那都不叫事儿! 萧璟心安理得地翻阅了下书籍,继续沉迷在他的阅读之中,与之相反的安王府就有些热闹。 茶间里,安王忍不住走动了几步又坐下,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即便是有解暑之物也有些心浮气躁感到闷热。 “你说璟儿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安王似在问话,也是在自我剖解含义。 自从进皇城后,他和安王妃以为萧璟会坐上那个位置,却没想最后当皇帝的是萧晏,不过如今大权全在萧璟手中,当不当皇帝也没什么差。 当然了,萧晏当皇帝的话,他们的身份也比较尴尬。毕竟当初周慧帝和先帝公然骂仗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而先帝给安王戴绿帽的事甚至被有些人写到了话本里编排,可以说是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了。 也就是说,安王妃虽然没有被封为太皇太后,但谁都知道其中只可意味不可言传的弯弯道道,碍于遮羞这才继续让他们两人没有和离,继续两看两相厌地搭伙过日子。 最主要的是万一哪天萧璟当了皇帝呢?那他们和离了,他们的身份又该如何定位?所以还是彼此嫌弃地继续一起过,这都是为了日后的荣耀而忍辱负重! 第42章 双生子20 安王妃被安王晃得心烦,“你能不能别在我眼前晃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顺着安王的思路在思考,“余孽已经被铲除,前太子党派也已然归顺,那还有什么事呢?” 说着说着,安王妃一顿,和安王的目光对上。 “周国!一定是周慧帝那老家伙又干了什么!”安王猜测道。 安王妃皱了皱眉头,“周慧帝的事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璟儿为什么会说出让我们仔细掂量这话?” 安王也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周慧帝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安王妃:“……” “能不能不要重复我的话?你自己没长脑子吗?”安王妃嫌弃。 安王有些无辜,对安王妃也有着相应的嫌弃,“怎么就重复你的话了?难道还不允许我这样想?你这个人就是太过□□,一点儿身为女子的温柔小意都没有!” 安王妃柳眉倒竖,指了指自己,冷笑道:“我没有温柔小意?哈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啥样,就你还配温柔小意?勾栏院有大把的温柔小意男女,你想要自个花银子去找啊!哦不对,现在已经明令禁止这个行当了,你还是好好想想你后院的那群莺莺燕燕该怎么遣散吧!可别被言官弹劾,我可不想陪你一起丢这和脸!” 说到这个安王心中一痛,自从新法颁发后,大萧推行一夫一妻制,禁止一夫多妻或一夫多妾制,违者罚银数千两及三代不可参加科举。为了更好的推行这个政策,还出了男女皆可参加科举制,男女均同享世袭制,虽然有很多被涉及自身利益的人对此颇有怨言,但是在国家这个大型武器镇压下,根本没有人敢公然反对。 至于下边的老百姓?开什么玩笑,他们能娶上一个妻子就已经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一夫多妻甚至一夫多妾跟他们有啥子的关系?根本无痛无痒好吗!? 更别说自从女子也享有授田制后,他们家里因为有女娃又多了几口田地,等日后女娃长大后还能跟男娃一样或是出去经商,或是参加科举,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多了一条出路,他们连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反对?他们连庆祝都来不及! 别说,安王府有些妾室都是安王的心头好,无论是割舍哪个他都舍不得。当然了,他也曾想要仗着他是萧璟的亲爹而抗旨不遵,但是他才刚试探迈出一步就被萧璟亲自警告,如今只能一拖再拖拖到现在。 安王被安王妃踩到痛脚,当场反击回去,“你还有脸说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养了一堆男宠!哼哼,到时候被人揭发了,我看你这张老脸怎么见人!” 安王和安王妃互相攻击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璟儿不是说陛下今日会来我们这吗?怎么这个天色还没来?”安王狐疑道。 “你问我我问谁?”安王妃没好气说道。 安王撇了撇嘴,“连说都不让说了?你生的个蠢儿子,做为生母你都不担心?以他那言行,说不定被人拐了还帮人数银票!” 安王说完拍了拍大腿,“坏了!璟儿从未说错过,莫不是陛下真被人拐了吧!?” 这下子安王妃也坐不住了,虽然她非常看不上萧晏,可好歹萧晏如今也是萧国的新皇,若是被人拐跑了,他们这个目前名义上水分极大的生父生母,让他们把这张老脸往哪搁? 安王和安王妃派出下人打探消息,然后就得知萧晏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食味堂,和他们的店家发生了争执。 知道这个消息后,两人连忙坐着马车来到食味堂。 安王和安王妃做为萧璟的生父生母,他们一人的长相早已经被皇城所有商铺掌柜和小一铭记于心。 可以这样说,他们可以不认识大萧的新皇,但是做为最大背景——萧璟的生父生母,加上周慧帝和先帝两人的过招中的当事人之一,他们早就被所有人知晓,所以此刻他们刚下马车,食味堂的小一和掌柜们立即上前热情地迎接。 “草民参见安王,参见安王妃……” 掌柜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王妃打断,“我儿……我一侄儿呢?他在哪里?你们把他藏哪儿了!?”安王妃堪堪改口。 上来就是问侄儿,掌柜被问得莫名,“回安王妃,小的这里可没有您的一侄儿啊?小的是常州袁家商会下的食味堂掌柜,就您兄长手下的人,咱们可是一家人……” 话说到这里,安王妃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暗骂她娘家这群只会给她拖后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而安王则是有些幸灾乐祸。 还没等安王幸灾乐祸完,就听这个食味堂的掌柜又接着说道:“咱们家还有和您府上有贸易往来,就贾管事……” 安王:“……” 做为王爷,他名下当然有商铺,都是派给他身边最亲近的贾管事帮忙打理。也就是说,贾管事代表着他,这件事就相当于他的人也在其中…… 安王和安王妃此时两人双双骂娘。 聪慧如他们,此时也大概知道萧璟为什么会对他们说出那样意味不明的话,甚至也知道为什么萧璟会让萧晏出宫的目的所在。 这特么是在敲打他们,让他们管好自己下面的人啊! “别跟本王扯这些,我就问你,今日午时一刻,有位穿着深蓝色华服的年轻公子哥呢?你们把他藏到哪里了?”安王厉声问道。 食味堂的掌柜之所以敢这么牛叉,就是因为他们背后的人是安王和安王妃的人,也就相当于安王和安王妃是他们的靠山,可现在他们的靠山正在质问着他们,即便他再蠢也明白了他们恐怕惹到不该惹的人头上了。 估摸着那位脑子瓜兮兮的华服公子哥,极有可能是皇室宗亲! 掌柜被自己的猜测吓得腿软,强撑着惧意小心翼翼怀着一丝希冀问道:“莫不是哪里搞错了?” 安王不耐地拍了拍桌子,要笑不笑地盯着他,“你觉得本王有心思跟你逗乐子!?” 掌柜被吓得双腿一软跌在地上,试图从中周旋,干笑道:“就,就有些误会,都是自家人……” 安王一把挥开想给他端茶的小一,神色有些不耐,“谁跟你是自家人?本王可是皇室宗亲,你算本王的哪门子亲戚?本王还没有追究你主家打着本王和本王妃的名头,在外招摇撞骗的罪名呢,你就上来攀哪门子的关系!?” 听安王这是要和他们撇开关系的意思,掌柜大急,“王爷,您可不能这样啊!我们每年都有给您和王妃上供,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看到这些人事到临头还想攀咬威胁他们,安王妃也被气笑了,“本王妃顶多是治下不严,而你们则是实打实地招摇撞骗!本王妃也没有甚功夫和你们在这里闲谈,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若真出了事儿,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都扯到脑袋的事,掌柜也不敢再扯皮,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那位公子,被京兆府的人给抓了。” 看到安王和安王妃怒视而来,连忙补充,“不过您放心,京兆府的人顶多会把他关押一阵,只要那位公子莫要激怒官吏,便不会受皮肉之苦……” 安王和安王妃:“!!!” 你这样说,他们心里更没底了好吗!?就凭萧晏的智商,谁能知道他会不会激怒官吏??? 安王和安王妃连忙回到马车上往京兆府赶去,而掌柜在小一的搀扶下,连爬带滚地跟在马车后。 此时刚至申时,京兆府外的衙役正在懒懒散散地站着,见到掌柜眉头一挑,调侃道:“哟~老许,又来活啦!?可以啊你今个!” 掌柜:“……” 掌柜只想找块臭抹布给这人嘴巴堵上,倒是安王和安王妃在身后,他连通风报信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不停使眼色,然后—— 衙役狐疑地看着掌柜,“你这是咋了的?莫不是银子数得眼抽筋?嗐,你那冤大头太多,尽管分给我们……” 掌柜:“……” 掌柜欲哭无泪,走到一旁,露出被挡在后面的安王和安王妃,看得衙役一脸喜意,会错意小声说道:“安王和安王妃来了你怎么不说?莫不是怕下面人吞账?” 掌柜:你可闭嘴吧! 人的喜乐并不相通,衙役眉开眼笑,谄媚地恭维着:“原来是安王和安王妃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请我们王大人出来。” 安王上前拎住衙役的衣襟,将人拽到跟前,“方才你们抓的人呢?把他关哪了?赶紧儿放出来!不,直接带路!” 衙役也是一脸懵逼看向掌柜,掌柜比了比个银子的数量手势,“就这个数目银子的大头……” 不用说长相,光说银子数目,衙役就瞬间了然,由此可见他们坑人成性。 那冤大头前脚刚被关进来不久,后脚安王和安王妃就找上门来,傻子都知道那位估计和安王和安王妃有关系。 “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未等衙役说出和掌柜一样的说辞,安王就把人放开轻轻一推,“废话少说,赶紧儿带路!” 第43章 双生子21 牢房中,萧晏正在一会儿在心中咒骂京兆府的人是国之蛀虫,一会儿在想他是该自爆身份呢,还是有其他什么办法解能决此刻困境,总之就是纠结得不行,脸色变换之快,看得官吏都觉得这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奇奇怪怪? “你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疾?”官吏往自己口中送了一粒花生米。 另一位官吏饮了一口小酒,的烈酒划过喉咙,发出赞叹之意,“这酒够劲道!” 他瞥了一眼萧晏,“能进来这里的还有正常人?即便是正常人也会变成不正常。嗐,不说这晦气话!前阵子泸州出了几个命案,这事儿你听说了不?” 官吏砸吧了下嘴,“这事儿闹得这么大我哪能没听说?” 他压低声音,但是在这封闭的牢房,再低也能让人听到,“这事儿我听据庞师爷说,那个穷秀才是被人栽赃陷害的,真正凶手是泸州知府的小舅子!” 在官吏的讲述中,可以得知这是一件见色起意杀人事件。 被指认的凶手是死者的邻居,他的身份是一名秀才,父母早亡,家里只有他一人,而死者则是一家老小五四人。 死者一家是做豆腐的小本营生,家中有两夫妻,一名八岁的稚童,以及一位舞勺之年正待婚配的少女,而这个事件正是围绕着这位少女而开展。 在知府的人判定下,穷秀才因为爱慕少女,求而不得被拒后恼羞成怒,在当天夜里将人杀死,而在邻居的指控下,确实在事发的白天穷秀才有和死者一家发生过争持,而穷秀才也曾放话说要让他们为自己的嫌贫爱富付出代价。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在指向穷秀才,但是唯一不解的是,那位穷秀才跟所有传统刻画的秀才一样,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稍微壮硕一点的妇人都能单手吊打对方,若是他是凶手的话,是如何能干得过天天推磨扛豆子的夫妻两口子? 关于这点泸州知府没有解释,而是匆匆定罪结案,因为真正凶手就是他原配的弟弟,他的小舅子见色起意,失手之下将人杀死,最后栽赃给那位穷秀才。 说完官吏不免有些唏嘘,“要怪就怪他没有生在权贵之家!” “谁说不是?不过这还不奇怪,永州知府更厉害!就前阵子那个,身中八刀,刀刀致命,最后判定为自杀,这够不够离谱?我想象不到啥样的人在一刀毙命后,还能给自己再来一刀的……” 酒劲上头,官吏闻言话茬子也打开了,“我还听说过更扯的,就那个观岩冤魂案那个,一家十三口一夜之中被满门杀死,所有钱财均不翼而飞,最后被判定为冤魂索命……就特么的离了个谱,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冤魂还需要花阳间银子的……” “你说这些人怎么这么大胆?当今那位虽然草包,可他背后那位可不是好相与的主儿!要真被发现,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儿啊!”官吏有些咋舌。 草包当事人萧晏:“……” 草,说谁草包呢?说坏话说到正主面前来了!? 虽然萧晏很气,但是为了听接下来的话,他还是忍着怒火侧耳偷听。 “可不就是非常大胆么?他们,包括咱们上头的王大人,据说上面是安王和安王妃,就那位亲爹亲娘!当爹娘的犯点错,当儿子的会计较吗?顶多自罚三杯,做给外人看看就得了,这就是官场?” 听到官吏说安王和安王妃,萧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好啊,他在朝廷卖命,安王和安王妃却在后面给他偷家,真是好样的! 至于萧璟会不会包庇安王和安王妃的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在萧晏的考虑之中。就萧璟这个人,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与其说萧璟包庇,不如说他包庇更实在一些! 萧晏听完‘秘密’后,当即有些为难。 若是此时他自爆身份的话,这些人会不会为了自保而杀他灭口?若是不自爆的话,他又该如何破解当前的困境? 萧晏陷入了沉思,不过很快他就不用在纠结了,因为安王和安王妃来了。 看到安王和安王妃的第一眼,萧晏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两人莫不是来杀他灭口的吧!? 有了这个想法,他对安王和安王妃也警惕了起来,然后在牢门被打开后,他就被安王和安王妃一人赏了个大白眼,因为实在是萧晏这人的心思太好猜了,啥都表现在脸上,不然也不会在食味堂被选为肥羊待宰。 萧晏:“???” 好哇,果然被他猜中了!居然还给他不好脸色! 听闻消息的京兆尹王大人也这才姗姗来迟。 “下官见过安王爷,见过安王妃,这、这都是误会……”京兆尹王大人抹了抹因为小跑热出来,以及和被吓出来的汗水,扶着栏栅气喘吁吁解释道。 萧晏阴阳怪气大声逼逼:“呵,误会?不辨事实就把我抓进牢房的误会!?还是伙同食味堂的人一起宰客的误会?或是颠倒黑白让我认罪的误会?” 京兆尹王大人原先只听下边人说被抓的可能是皇室宗亲,也没多作想,此时闻声一看,当场吓得腿软。 他吓瘫跪在地上,连官吏扶都扶不住,整个人犹如被开水烫化的面条一般软烂,结结巴巴说道:“陛、陛下?” 随后回过神连忙磕头,“下官京兆尹王傅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京兆尹王大人这话一出,下场人都跪了下来,包括安王和安王妃。 诚然,谁都知道萧晏只是个挡箭牌,真正掌权的是他背后的萧璟,可谁让萧晏是萧璟推出来的帝皇?只要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一天,那么这个就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大萧所有见到他的人都需要下跪参拜,这是君臣之礼,除非你想造反。 参拜完了之后,京兆尹王大人如丧考妣,毕竟若只是皇室宗亲他还能有可能含糊过去,但这位可是当今陛下啊! 别说京兆尹的王大人,跟在后面的食味堂掌柜和小二也是腿软和心慌。 他们居然在有生之年,把他们的陛下当成肥羊给宰了!难怪安王和安王妃会如此紧张,原来竟是陛下! 萧晏冷笑一声:“王傅义?可是取自忘恩负义的王负义?” “朕亲政之来,多次告诫尔等为官者需清明肃正,为民解忧,为国治历,可你呢?勾结商贩,肆意收取民财,至百姓之苦而不能申!你可知罪?” 都到这个地步了,京兆尹王大人还能怎么样?他把目光放向安王和安王妃身上,“安王爷,安王妃,这都是您二位身边的人指使我们干的,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萧晏代表着萧璟,如今能救他的只有安王和安王妃! 安王和安王妃:“???” 草你喵的!这事与他们无关已经说倦了! “莫要血口喷人,本王顶多是治下不严,本王何时指使你们?”安王呲笑道。 被抢话的安王妃:“……” 安王妃:“便是父兄所为,便由他们各自承担,违反大萧律法者自当应罪并罚,若尔等打着妄图攀咬本王妃的主意儿,那你们就想错了!本王妃愿意做这大萧明正一年,大义灭亲的第一人!” 在这个时代,家族荣辱为一体才是集体共知,他们何时听说过如此惊骇世俗之言? 京兆尹王大人难以置信,几乎是脱口而出:“荒唐!那可是您的父兄啊!此间独一无二的父兄啊!” 安王妃挑了挑眉毛,“杀人偿命是自古恒论的道理,如若他们真若插手此案,别说他们是本王妃的父兄,便是本王妃的骨肉,本王妃也定将他诛之于法,方能安苦主之怨!” 身为安王妃骨肉的萧晏:“……” 讲道理,说归说,干嘛拿他说事儿?别以为他不知道她话中的意思……总归不会是说萧璟的,那就只有在说他了! 虽然心中有些郁闷,不过萧晏还是乐得看到安王和安王妃此刻的表现。还好这两人没有如他所想的一般,与奸人污吏狼狈为奸、一路货色、同流合污……总之就和他所想的相反就对了。 萧晏心中畅快了许多,但也没表现出来,而且他想着之前那两位官吏的话,当即眉头一皱。 “京兆尹王傅义德行有亏,勾结恶商,纵容麾下恶吏,欺压百姓使至民生皆多苦难……其罪之恶,枉朕之意,上负于天,下负于民……即日起交由大理寺审查!” 旨意一出,京兆尹王大人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满脸的绝望和后悔,从中可以看出他应该不止做了这些事,定是还有其他罪。 “这两个恶吏也一齐问审。”萧晏指着那两个官吏说道。 他意味深长说道:“朕也想听听泸州的穷秀才是如何以柔弱之身,杀死两个壮年夫妇的一家四口;还有永州那个身中八刀,刀刀致命,被判定系自杀;以及观岩一家十三口,一夜之间满门被杀,钱财全都不翼而飞,最后被判定为冤魂索命的命案。” 顿了顿,萧晏斜眼看向这两位面色被吓得苍白的官吏,“朕相信你们会给朕一个完整脉络的答复,对吧?” 第44章 双生子22 离开京兆府之后,萧晏到安王府换了身衣裳,这才又带着他的小公公打算寻家客栈住下。 别问他为什么不住在安王府,开什么玩笑呢?他这次好不容易才得许微服出宫,若是还住在安王府,这哪里有微服出宫的快意? 这种感觉就好比放假期间,还要跟老师同在一个屋檐下一样让人被束缚的窒息之感。 对于萧晏的任性,安王和安王妃劝说了几句也没有再管,因为他们都各自忙着大义灭亲和清理门户,只是偶尔有时候也会有些担忧萧晏这个憨货会不会又被宰,不过经过之前的事儿,与其说他们对萧晏放心,倒不如说他们对萧璟放心。 萧晏是经过萧璟允许后才得以出宫,也就是说事情尽在萧璟的掌握之中,既然如此他们还要什么可担心的?就让这只好不容易离开家去玩的萧晏尽情撒欢吧。 再看那边,这回萧晏学聪明了,并没有贸然去那些奇奇怪怪的店中,而是到客栈旁边的一家点心铺买东西。 “婶儿,你家云花糕怎么卖?”萧晏故作熟客,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副我很精明,你不要宰我的样子。 卖点心的大婶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萧晏的想法。她是个聪明的商人,当然不会去拆穿萧晏那拙劣的表演。 “今个这云花糕买二板送一板,买五板送三板,可便宜咧!也就是您是我店里的常客,若是旁人我还不说哩!”大婶推出了自己店里的活动。 听到大婶这句‘您是我店里常客’,萧晏自我感觉演技老辣,只以为这活动是常客才有,当即非常满意,“多少文钱?” “一板是十文钱,两板二十文,五板的话我算您便宜一些,就四十五文,五福临门,这个寓意吉利,我再给您添块我们店里新出的如意糕,要是您觉得好吃的话下次再来!”大婶说话说得非常好听,萧晏特别爱听。 “那就来五板吧,你给我添两块如意糕,我这有两人呢!”萧晏讨价还价。 大婶拿着铜钱心里非常高兴,要知道寻常百姓一个月月银大概在五十文钱左右,点心这种东西一般也就逢年过节送礼,会舍得买上几块回去给孩子吃,或是拿来撑撑门面,等于说她今个就一下子卖出去了近乎一个月的收益,此时听到萧晏的话她当然不会不答应。 虽然心里美滋滋,但面色却是不显,而且还要故作亏本的模样,“可真是亏死我了,成吧成吧,只要您下次继续照顾我家生意,我亏点也没什么。” 银货两讫后,萧晏指着对门的两家客栈问道:“婶儿,这两家客栈哪家更好?” 萧晏说的一家是来福客栈,一家是莱福客栈,这两个名字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不能说是一模一样,简直可以说是完全一样。不但从外头的牌匾字形,就连里头的装潢,小二的着装,根本没有丝毫的差别,旁人不禁疑惑这两家客栈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个大婶可就不困了,将这两家客栈的发家史说得头头是道,有如人在当场一般。 “来福客栈是百年老店,不但住房供水及时,小二手脚麻利,就连他们供应的伙食也是香甜可口,反倒旁边那家莱福客栈,啧~可谓是天差地别!” “莱福客栈的老板是来福客栈的上门女婿,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不说,还在外头偷偷眷养了外室,甚至蓄意谋害老丈人被发现后赶出府,最后和来福客栈的死对头,合伙在来福客栈旁边开了这家客栈。”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就是故意破坏行情!像咱们这些老街坊才知道这里边的行当,外乡人不知情被蒙骗进去,那真的是叫一个后悔!饭食就跟猪食似的,而且里边的小二手脚也不干净,还被人逮到送官过咧!” 之前看莱福客栈设施颇新正打算入住的萧晏,此时无比庆幸自己多了个心眼儿,不然像大婶说的那样,后悔的恐怕也有他在内。 在大婶的提点下,萧晏带着小公公来到来福客栈,要了间天字上房和一间普通客房入住。 入夜,萧晏正在吃饭,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响,然后他隔壁的客房打开门,只听隔壁的人说道:“啥的破客栈,居然连饭菜都是馊的!老十,你说说你选啥样的不好,咋滴就选到了个赝品店?” 被称呼为老十的人有些没好气,“你还说我?你难道就没有责任吗?我选你就听?我让你吃屎你怎么不吃?” “你怎么和我说话的?我可是你八哥!没大没小!” 两人骂骂咧咧,又一个人劝道:“出门在外,都是一家兄弟何必互相埋怨?十三弟说了,咱们要低调,切莫张扬,若是让那位知晓,咱们恐怕。……” “哼,看在十三弟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二哥说得对,这还是皇城呢,肆意关押人不说,还乱罚银,依我看呐,这里的官场比咱们家乡的还要乱!”老八对此颇有怨言。 老十也很难对此不认同,“老话说得好,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无官不贪,无奸不商啊!” 这个时代的建筑物房子再好,隔音也好不到哪里,何况只是家暂住的客栈,所以萧晏轻而易举就能将隔壁客房的话听进耳里。 听到这些人这么说,刚处理完京兆府的萧晏也是感同身受。 他都这么努力了,可还是有很多贪官,当皇帝真的是太难啊!贪官贪污,百姓骂他,恶吏胡作非为,骂的也是他,甚至天灾被骂的也是他!一时间萧晏悲从中来。 正在谈论的隔壁从拘留房出来,就遇到坑人客栈的周国皇子们纷纷警惕。 周国八皇子:“谁!?” 周国十皇子:“何人偷听!?” 周国二皇子就比较镇定,“吾等兄弟一时失言,还望兄台莫要责怪。” 原来竟是萧晏悲从中来之下,一时叹息出声,惊扰了隔壁的周国皇子们。 萧晏做为微服出访的国君,见到他治下的‘子民’有难,如何能够做到视而不见?当然不会,所以他朝隔壁说道:“诸位不必惊慌,晏某只是听闻诸位肺腑之言,一时感叹罢了。不知诸位兄台可遇到了何事?在下不才,家中略小有权势,或许能帮得了诸位。” 听到回复,周国皇子们三人之间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可以看得出对方的意思——啊哈哈哈有回转机遇!父皇,他们的机会来了! 对方家中略有权势,也就是说能够在大萧朝中说得上话,若是如此他们何不以此借机和对方搭上做为伏笔,等日后和大萧新皇合作时,他们岂不是多了个外援!? 以此推类,不用多久,他们的反萧璟,扶持萧晏的计划一定可以成功! 周国三位皇子喜从心来,努力压下止不住上扬的嘴脸,装作感动至极的模样,“兄台啊,你真是我们兄弟的贵人啊!若是兄台不嫌弃,可来小饮一杯!?” 面对邀请,萧晏哪有不应的道理? 客房外间,大圆桌应地而放,桌上摆放着各色菜肴和美酒,周国二皇子把酒满上,嘴里诉说着:“晏弟,你不知道,我们兄弟几人长途跋涉刚至皇城,就被恶吏关进拘留房,敲诈了一大笔财富才得已放出!而我还有几位兄弟还在拘留房里受苦呐!” 萧晏一听这还能得了?怒拍桌子,将桌子拍得啪啪作响,“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当今陛下不见日便出,披星戴月而归,繁杂政务加身,为的就是想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还大萧一个盛世山河,可这些贪官污吏却饱中私囊,滥用职权为谋己私!不见百姓开颜,只见官吏肥得流油!自古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就是这些贪官污吏!着实乃我心头之恨!” 看萧晏非常激动,周国几位皇子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抱头痛哭附议。 周国二皇子,“对对对!晏弟你说得没错!这些该死的贪官污吏!惯会饱中私囊!” 周国八皇子:“你说得没错,民生多艰难,可那些贪官奸商眼中只有银子银子银子!根本就不懂得体会民生的苦!他们也有家人和友人,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折了他们的寿吗!?真是着实可恨!” 周国十皇子:“晏兄所言极是!吾等很难不认同!你不知道自吾等兄弟进皇城以来,那些官吏甚至抓残障百姓服役,而且为了不让消息传出,居然还不让百姓说话!我们见到的时候,哎哟他们那叫一个惨!这大萧的天下到底是百姓们的天下,还是这些贪官的天下!?” 萧晏又满饮了一杯酒,整个人都有些虚软,眼前的人影不停地在飘,而周国三位皇子也没有好到哪里,都是歪歪扭扭倒成一片,一看就是喝多了的模样。虽然醉了,可周国几位皇子还是没有忘记他们的使命。 “晏兄,不知你对那位是何作想?”周国二皇子问道。 第45章 双生子23 萧晏双眼半阖,努力稳住不住摇晃的身子,“那位?什么那位?” 周国二皇子吐出两个字,“璟王。” 听到璟王这两个字,情不自禁想起被萧璟支配的恐惧感,整个人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若是平常,萧晏根本不敢说萧璟的坏话,可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他觉得他现在又行了,他飘了! “璟王这人太过□□!他毫无礼制尊卑!他胆大妄为!他老谋深算!他奸诈狡猾!他目无君上!”萧晏每说一句,周国皇子就点点头。 确认过眼神,晏兄/弟是他们的人! 周国八皇子点头,“你可愿与我们兄弟还大萧百姓一个河清海晏?” 八皇子并没有直接问萧晏要不要和他们反了萧璟,毕竟这种事难度太过大,他怕把这个愣头青给吓跑了,故而只是拿出百姓做文章。 萧晏呢,他正为自己找到了几个帮他治理贪官的好帮手而感到高兴呢,根本就没有看出周国几位皇子的意图。 “身为大萧子民,匡扶正义乃民之责矣!”萧晏说得豪情万丈,举起空空如也的酒杯,和周国几位皇子同样空空如也的酒杯碰了一下,“来,为我们大萧日后的山河盛世干杯!” 几位周国皇子的良心多少有点愧疚,但转念一想待日后萧璟倒台,有他们大周扶持下的新皇,整个国泰民安也不是不可以,于是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压下。 “为我们的大业干杯!” —— 次日醒来,萧晏的太阳穴突突的疼得发慌,他仔细回顾了一下昨夜和新交的好友所说的话,顿时间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净。 今天也是个微服出访且不忘民生之治的好皇帝呢! 几位周国皇子也是个习惯早起的人,待吃完午饭后,萧晏又和他们聚在一起,为他们的大业添砖加瓦而努力。 周国二皇子几位严肃地板着脸,看起来极为唬人,“大业第一步,熟读大萧律法!” 周国几位皇子想起他们十三皇弟的话,连连点点头,纷纷呼应:“大业第一步,熟读大萧律法!” 正要点头的萧晏有些错愕:“???” 萧晏:蛤??? 第一步是个啥?这和他们国家律法有啥关系? 萧晏的情绪太过明显,但是没关系,周国几位皇子都是极为热情的人,轮流给他解释—— 周国二皇子:“依法治国,安之天下,咱们只有熟读大萧律法,才能判定哪些官员是贪赃枉法之辈!” 周国八皇子:“没错!熟读大萧律法,才能整治那些贪官!贤弟你想想,若是咱们连律法都不知晓,如何去揭发?” 周国十皇子:“老八所言在理!若是咱们熟读大萧律法,也不会被人当冤大头宰!” 一说到冤大头,萧晏就想起食味堂的事儿,颇为受教地点点头,“律法果真重要!那第二步呢?” 周国二皇子,“第二步,嗯第二步,让我好好想想……” 坏了!十三皇弟可没说第二步是个啥啊?难道就要在新交友人面前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样不行,太过丢脸! 周国二皇子心乱如麻,面上却依旧强自镇定,“咳,第二步,咱们就要宣扬新律法的重要,让百姓知晓贪官的真面目!”周国二皇子如是说道。 周国其他皇子:“???” 他们的十三皇弟有说过这话?还是他们记漏了?周国其他皇子心里直犯嘀咕,却还是未曾显露出一二。 周国几位皇子:“对!大业第二步,宣扬新律法!” 这回不用周国几位皇子解释,萧晏自己就想到了,眼中亮得惊人,连连称赞,“仁兄高义!” 若是百姓熟知律法,那么在贪官恶吏胡作非为之时,百姓也能依法举报,此举当真甚妙! 周国二皇子也觉得萧晏这人,孺子可教也,丝毫不费劲儿就能拉拢上他们的船,真的是太轻松了。 “那大业第三步呢?”萧晏又问道。 这回周国二皇子有些卡壳,“嗐,咱们先做好前两步,再依时局计划。” 等萧晏走后,周国几位皇子围绕聚成小三角,压低声音极为小声讨论。 “我们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是说对咱们大周有什么好处?”周国八皇子一如既往地犀利,简明扼要,直指话题中心。 周国十皇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你都不懂?咱们在底下搞事,让百姓联合起来对抗官员,官员再人人自危,这不得天下大乱?届时咱们在萧国百姓中也有威望,左右民意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儿?” 周国二皇子附议道:“老十说得对,届时谁是最后的赢家,咱们各凭本事?!” 看两位兄弟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周国八皇子无情地泼了一桶凉水,“别沉浸在睡梦中了,你们难道忘了咱们还没有套出那位晏兄的话?他家住何方,家世为何?能不能加速咱们的计划?你们可别忘了,皇都还有大哥和十六弟还在,咱们可没有功夫耗在这里。” 没有醉酒的周国八皇子,重新找回了他的智商。 周国二皇子和周国十三皇子闻言面面相觑,对啊!他们还没套出那位晏兄/弟的家世背景呢! 就在此时,整理好外出物事的萧晏又来到他们门外,“仁兄贤弟,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不正是说曹操曹操到? 为了不让自己的意图太过明显,周国几位皇子没有马上套话,而是收拾好自己,和萧晏一同到京兆府。 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当然是因为自大萧新律法出来后,全国各地的州府县衙可凭户籍领取一人一份律法书籍,不是萧国户籍的人,也可以凭自身户籍登记后方能领取。 周国几位皇子:“……” 难道说他们身为周国皇子的身份就要因此而暴露??? 好在他们不是一个人,萧晏也在为自己国君的身份而感到发愁,难道说他身为大萧国君的身份就要因此而暴露??? 心思各异的两方人,此时都在为同一件事而苦恼,看着近在咫尺的京兆府大门是踌躇当前而不入。 周国几位皇子:“仁兄/贤弟,我的户籍落在客栈,不若你先去取,咱们一同借阅?” 萧晏:“诸位仁兄,我的户籍落在客栈,不如你们先去取,咱们一同借阅?” 周国几位皇子和萧晏同时出声,然后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周国几位皇子:“好巧,仁兄/贤弟的户籍也落在客栈了吗?不若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取?” 萧晏:“甚巧合,几位仁兄的户籍也落在客栈了吗?不若我在这儿等诸位仁兄?” 周国几位皇子&萧晏:“……” 又是同步出声,同样的意思,这就让人非常尴尬了。 周国几位皇子:“哎哟,我突然肚疼/脚疼/胸口发闷,还是仁兄/贤弟去取?” 萧晏:“昨夜醉酒,头有点疼,还是诸位仁兄去取?” 气氛一时间凝固,两方人马默契非常,让人不禁想当场用脚趾抠出个三进三出的大宅院。 周国几位皇子见这样不行,只能找其他借口掩饰过去:“实不相瞒,我们几兄弟是偷跑出来,没有带户籍……” 萧晏也正是如此作想,“实不相瞒,晏某是瞒着家里人偷跑出来,没有带户籍……” 同步次数99+ 周国几位皇子和萧晏都集体沉默了,这该死的默契! 两方人都非常心虚,生怕对方看出自己的谎言,决定暂时揭过此事,等对方不在的时候,再来偷偷取法律书籍。 周国几位皇子在尬笑:“哈哈咱们好有默契啊!” 萧晏也在尬笑:“不愧是至交,连偷跑出来都一样哈哈!” 周国几位皇子:我才不是,我可是奉我们父皇之命出来的,才不是偷跑出来! 萧晏:我才不是,我可是经过萧璟允许出来的,才不是偷跑出来的! 两方人骚话嘴边讲,逼数心中藏,这次大业计划当然是暂时就此作罢,双双打道回府。 而后—— 萧晏确认对方在屋里没出门后,偷偷又跑回了京兆府,想取份法律书籍,然后不约而同看到了他那几个据称是偷跑出来,没有带户籍的几位仁兄贤弟。 与此同时,周国几位皇子也看到了和他们相同理由的新友,手里拿着一本跟他们新领的崭新书籍…… 萧晏讪笑道:“我就突然想起来,我带了,想给几位兄台一个惊喜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周国几位皇子抹了抹被吓出来的冷汗,尬笑附言:“哈哈我们也是!” 两方人都心虚,也不欲在此事上多做计较,一起找了个茶馆共同钻研书籍。 一打开便被密密麻麻的条例给看得眼花缭乱,不由得有些咋舌。 周国几位皇子只觉得两眼一黑,要知道他们的周国因着是以武治国,故而身为皇子的他们也是自幼在这种环境熏陶下,面对书籍的话就是两眼一抹黑连连抓瞎,更别提让他们熟记了。 萧晏倒比他们强上一些,但是若真叫他背诵全部,还不如让他直接升天来得比较快。 大业计划还未进行,就被拦在了开局的熟记上。 第46章 双生子24 数日后,周栎出来了,当他找到他那几位皇兄皇弟的时候,他们正在抱着一本本厚得可比砖头的书籍正在埋头苦读,还神经叨叨地默念着什么,活像大型读书现场。 周栎:“???” 他的这几位皇兄皇弟怎么会突然读起书来?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千年难得一件的事儿! “你们这是发什么疾?”周栎一开口就是地图炮+人身攻击。 周国八皇子一看到他,本着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周栎好过的心理,幸灾乐起来。 “你这就没见识了吧?咱这是为大业不得不做出让步!真是蠢笨如猪的家伙!”周国八皇子不忘出言嘲讽。 为了不让这两人又吵起来,周国二皇子把周栎拉到身边,跟他介绍,“这是晏弟,长你两岁,是咱们自己人。” 他们都是因为周慧帝的旨意来到萧国,听到周国二皇子这么说,周栎立马领会他话间的含义。 这位晏兄应该就是被他几位皇兄皇弟,忽悠入伙的傻小子! 周栎笑得亲切,抱拳拘了礼,“我在家中排行老六,你唤我六弟便可。” 萧晏看着周栎心里也非常高兴,这就是他大业的伙伴啊! 他也笑得极为热情,回礼道:“贤弟一表人才,实乃益友也!” 随后周栎就被塞了一本厚厚的书籍,萧晏如释重负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经钻研了数日,已略有小成,这书便借给贤弟阅览罢。” 被萧晏抢先一步的周国几位皇子:“……” 该死的,他们居然被抢先一步!没有借口给他们不用熟读背诵了呜呜。 周栎懵逼极了,翻开书籍一看,哦豁,确认过眼神,是他承受不住的痛苦。 “这……” 还未等周栎说完,萧晏就非常热情地给他科普了一下他们的大业计划,末了留下一句,“一切都是为了大业!” 周国二皇子沉重地点了点头,“对,一切都是为了大业!” 周栎:“……” 当然了,最后周栎自己独自一人去了趟京兆府取了份书籍,萧晏偷懒的计划便随之流产。 一晃五日过去,萧晏连出宫游玩的目的已然忘却,在小公公的提醒下,他才悚然一惊。 他的假期竟然没有了! 萧晏悲从中来,虽然这些天他并没有游玩,但是和小伙伴一起加油共勉埋头苦读的日子是痛并快乐着,但有着假期的buff加成,他还是觉得舍不得。 又至道别之时—— “家里父兄催促得紧,咱们日后再聚!”萧晏这样解释他的别离。 周国几位皇子也有些舍不得,但人家家人都催了,他们再舍不得也没办法。 周国二皇子看着他惺惺相惜的挚友,“那日后该如何联络你?” 萧晏此刻真想把自己的身份道出,可是他太懦弱太自私了,他害怕说出后,他的这些挚友会因此而和他断交,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不用顾忌自己的身份,不掺杂任何利益所交的朋友啊! 他怀着这个私心,终是没有道出。 萧晏递给周国二皇子一块玉佩,“这是晏某的贴身之物,如若有要事,可至玉书斋拖掌柜交给我,咱们书信联络。” 玉书斋是他的私人产业,里边都是他的人,所以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会因此而暴露。 周国二皇子接过玉佩妥善放好,听闻萧晏的话心起怜惜和同情。 这是得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环境中,才能不被允许行动自如? 周国二皇子点头,“我们会时常与你联络!贤弟若是有事,不妨也可以与我们诉说,但凡力所能及之下,吾等必会全力以赴!” 离别总是伤感的,周国几位皇子面对这么多日相处的萧晏,心里也有着心虚和愧疚,也有着想将他们的真实身份想告知的冲动,但是他们忍住了。因为他们父皇的旨意不可为外人道也,再者他们也害怕萧晏会因此而恼怒,与他们断交。 萧晏临行前又停下,回过身试探道:“如果说,我是说假设。有个朋友他隐瞒身份和我交朋友,他原本带着目的,但是在后来的相处中,我们的友情早已到挚交关系,突然有一天他对我澄清事实,我要不要原谅他?如果是你们的话,你们会选择原谅吗?” 周国几位皇子闻言心脏猛然跳动,心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该不会被他发现了吧? 周国二皇子心里非常忐忑,“那得取决于你怎么看,不过我个人认为,他既然会和你将事情说开,应该是也不想和你断交。” 顿了顿,周国二皇子大概是觉得自己为那个‘友人’开脱得嫌疑太过明显,而且他们对萧晏所做为也正是和那位‘友人’如出一辙,当即添上了一句,“当然了,交友应当坦诚,若是友人欺骗于我,虽然我会体谅,但还是会感到生气,甚至因此而断交也不是不可能,具体看那位友人是隐瞒了啥样的事儿吧。” 萧晏:“……” 好的,他懂了,以后他得紧紧捂死自己的马甲,不然这群挚友就会没了! 萧晏干笑附和:“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回轮到周国皇子们:“……” 好的,他们也懂了,日后一定会焊死自己的马甲! 双方不约而同达成捂马甲的协议后,各自三步一回头地依依不舍分别。 周国几位皇子叮嘱道:“仁兄/贤弟,别忘了大业!” 萧晏表示自己不会忘记,“大业长于晏某之心!诸位仁兄也要加勉啊!” 临行后,小公公非常不解,他劝说道:“陛下,如若是您真心不舍,大可直接与他们道明,这样隐瞒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萧晏白了他一眼,“你懂甚?你难道没听到他们说了吗?会断交的!” 没有朋友的小公公还是无法理解这种深沉的友情,“可您是陛下呀,即便您对他们有所隐瞒,他们也不敢对您有半句怨言。” 萧晏摇摇头,长叹道:“你不懂,朕只想要一份不看出身,不看权势,没有任何利益掺杂的友情。” 想当初他身为世子的时候,也有很多蓄意接近,恭维他的人,他当时真以为那就是世间普普通通的友情,可等他一换了身份后,那些人也不再与他往来,甚至还对他出言嘲讽,就如同往日对萧璟那般对他,真真是捧高踩低的主儿。 再后来,萧璟得势,那些人更是对他往死里作践,一眨眼他当了皇帝,那些人这才想起了他这个锦鲤皇,他们在萧璟那里讨不了好,就跑到他们这边上眼药,更有甚者还蓄意挑动让他对萧璟下手。 开什么玩笑?他之所以能有今天,都是依靠萧璟好么!?让他去对付萧璟?是谁给他的豹子胆?这简直无疑痴人说梦! 萧璟也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连先帝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周慧帝也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安王和安王妃更是萧璟说一他们不敢说二,他是失心疯了才会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去找死! 虽然如今的生活和预想中的不同,可一看到百姓安居乐业,民生大有所长,国富而民强,他心里就充满了干劲儿! 呸等等,他才没有被萧璟驯化,他这是自主改变了思维,决定要好好造福之民而已! 萧晏如此安慰自己,一步三回头地朝已经变成芝麻大小的‘挚友’们招了招手,活像个二傻子。 萧晏刚回宫,在城门不远就遇到萧璟,当即乖巧极了,“哈哈璟王今日可还悠闲?” 萧晏张开手,展示自己回来了,他最是守时,没有迟到!更没有拖延!所以下次哪时候他才能再次出宫游玩? 刚结束假期的萧晏此时又在谋划着下一次的假期,心里的亢奋劲儿还未过去。 萧璟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本王自是悠闲,今日同诸位大臣翻了祖典,和礼部商议了下登基事宜,还与军机大臣规划了一下边防部署,农事方面也在改良。哦对了,先帝的诸位妃嫔们也已各自做好了自己的打算。你看看你什么时候娶亲,哪家的姑娘愿同你共结连理枝,本王为你上门问问,再挑个良辰吉日由礼部安排布置……” 自新律法出来后,底下的官员们各自遣散后宅妾室,先帝所遗留下来的诸位妃嫔也在妥善安置。 有打算拿笔银子出宫买个宅子,过着不用老死在后宫虚假繁荣的美好生活;有不打算为先帝守寡,重新出宫嫁人的;诚然,也有不愿舍弃先帝妃嫔身份的妃嫔,这些人都被统一送出宫在别宫安置,依旧保持着原有的身份,如若日后想离开也是自由的。 闻言后的萧晏:“……” 怕了怕了,别念了别念了。 你管这叫悠闲?再者,怎么就突然扯到他的婚事了!? 自安王和安王妃,以及周慧帝事件后,萧晏完全没有成家的想法。他害怕遇到安王妃这样的一位不择手段的女子,他根本就玩不过啊! 萧晏三连:“朕还小,朕不成亲,朕还能再为大萧埋头苦干个十几年,成亲只会影响朕的朝政速度。” 第47章 双生子25 不管萧晏心中如何不情愿,他身为如今大萧的国君,处于适婚年龄,正面临着催婚的尴尬境地。 刚结束假期的他,此时在朝臣的集体施压下,举办一场名为赏花宴,实为年轻人交友相亲大型活动。 此刻正在接受宫人盛装打扮的萧晏,心里突然有一丝明悟。 这该不会就是萧璟那厮不想当皇帝的原因吧!?对吧对吧? 想想看,当了皇帝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唯有在食物和生活待遇上稍微好一些才能安抚他那疲惫的心灵,还得时不时在吃穿住行上,受拿着放大镜看他的言官们弹劾,哪个地方突然出现天灾,他还得写封罪己诏,甚至连他的婚姻大事都得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完全没有任何自由! 这是当皇帝吗?不,这是当国家的奴隶啊! 萧晏凡尔赛极了,他接受万民的拥戴的同时,也在承担他应有的责任,可谓是痛并快乐着,唯一让他感到有些不满的是,明明和他同一天出生,是一母同胞亲兄弟的萧璟,凭什么他就不用面临着催婚??? 萧晏心理嫉妒不平衡,他问小公公,“今日璟王可前去赴宴?” 小公公回道:“回陛下,璟王同去。” 听到这个回答,萧晏心里这才好受了些许。 哼哼,他决定了,也要给萧璟制造各种偶遇,让他面临着被催婚的待遇!凭什么他就不用被催婚?明明萧璟比他还更抢手一些! 萧晏决定要祸水东引,一改之前满心的不乐意,变得非常积极主动。 萧晏做为帝皇,是倒数第二位出场,至于第一位当然是目前萧国辈分最大的佟佳氏——太太皇太妃是也。 没错,如今的新法之下,萧晏这个皇帝自然不可能自己厚着脸皮举办选妃,这样传出去于法不合,于礼不合,名声也不甚好听,所以只能由佟佳氏举办。 赏花宴在佟佳氏居住的别宫里,此地位于皇城的郊外,这里处于半山腰处,山里的气候宜人,随着海拔的渐高温度渐低,跟皇城里日晒的气候不同,可谓非常适合年纪大的老人在夏天避暑。 皇帝出行必有仪仗,萧晏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别宫处,入眼的男男女女,搭配着周围的花草树木,看起来充满着阳光和朝气,一派生机勃勃的场面。 待众人参拜后,萧晏看了看四周,四处寻找着萧璟的身影却不得而见,故出言问道:“璟王呢?如何不见璟王?” 旁边的宫人回应道:“回陛下,璟王于今日辰时便来到,正同太太皇太妃小叙,陛下可要同去?” 萧晏连连拒绝,“不用了,朕在这儿挺好。” 萧晏对佟佳氏这个长辈,可以说是又畏又惧。开什么玩笑,那位可是他血缘上父皇的父皇的妃嫔,连太太皇先帝在世时,也对其礼让有过之无不及,连太太皇太后都避之锋芒的人物啊! 想当年太太皇不理朝政独宠怜妃,三番几次越过出矩赏赐怜妃皇后才有的珠宝和礼遇。 怜妃势大之时甚至忤逆太后,可谓是嚣张得丝毫不把皇室放在眼里,最后还是佟佳氏出面,直接拿着开国太/祖皇帝特赐佟佳氏一族,上可打昏君下可治贪官的牌匾,将怜妃这个扰乱朝堂,纵容母族为祸百姓使得民不聊生的人给革除了妃位,打入天牢问罪,而太太皇这个罪魁祸首也被勒令下罪己诏。 佟佳氏一族代表着皇室宗亲,皇室宗亲联合朝臣对太太皇施压,太太皇震怒无果,自此只能乖乖重新捡起他荒废已久的朝政,重新打理国家,不敢再闹出如怜妃那样的妃嫔。 之所以其他皇室宗亲和朝臣会和佟佳氏一族站在一起,是因为佟佳氏一族向来人人严以律己,他们拥戴的是明君而非昏君。他们在朝廷和百姓中就是一个标杆所在,萧国子民都知道,佟佳氏子弟守卫的是萧国的江山和子民。 当然了,佟佳氏一族势大也是毋庸置疑的事,这几年佟佳氏一族也逐渐放权而没落,但是他们的余威尚在。 那可是不论男女老少,皆可提枪上战场的一群人啊! 从未上过战场,战五渣实力的萧晏心里abcd数想得明明白白,面对这位长辈,他是见到都绕着走,能不见到就不见到的存在。 萧晏话音刚落,便听宫人唤道:“太太皇太妃到。” 他连忙如小学生见到了教导主任一般拘谨,行为得体,一派守礼的君王模样,互相见了礼,然后萧晏眼睁睁地看着平常拉着一张老脸,活像谁都欠她百八十万黄金的佟佳氏,亲切和蔼地拉着萧璟在她身边落座。 萧晏对此不但不羡慕嫉妒恨,还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正当他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佟佳氏对他道:“许久未见,皇帝近来可好?看这身量,倒是比以往强健些许。” 她从宫人手中取过一把红/樱枪,老当益壮地在手中甩了几下,“这枪是哀家亲手打造,这枪便赠与皇帝,莫要懒怠罢!” 长者赐,不可辞,萧晏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笑着受纳。他接过红/樱枪,随后双手微微一沉,好家伙,这把红/樱枪居然比寻常枪还要重上几分。刚才他见佟佳氏耍得轻而易举,还以为只是寻常,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重! 好在他锻炼身体已久,不若按以前的身子骨,恐怕会当场出丑。接完了礼物,然后萧晏又被佟佳氏带到身边。 萧晏:“……” 他并不想要这种待遇,谢谢。 萧晏恨不能当场扛起马车,立马逃出别宫,可惜他也只能想想而已。此时他坐如针毡般坐在佟佳氏的左边,时不时应和几句,而另一边位置稍下则是萧璟所在。 赏花宴无非就是一群人对着一群花花草草做做文章,念念诗词,然后再玩些和诗词歌赋有关的活动,目的是为了展示自身的才艺和本事,达到相亲看对眼的目的。 在场都是年轻人,佟佳氏年纪大,虽然身子骨比一般同龄人要好上许多,可到底是年纪已长,坐了一会儿便离开,长者留给年轻人的自由空间,这向来都是习以为常的事儿了,佟佳氏也不例外。 佟佳氏刚离场,萧晏这才松了口气,但是和他想象中的不同,即便是佟佳氏离场后,那些官家子女也还是规规矩矩地坐在原地,矜持地保持着方才不动的景象。 萧晏不由得感到奇怪,转头一瞧,好家伙,萧璟这厮正在如同老师一般抽查学子的作业! 萧璟:“民生之治乃国之根本,问,逢久旱之际,如何措施?” 周围的学子才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一名女子上前应道:“若逢久旱则需及时调资,安善百姓……” 就这样,你问一句我答一句,也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开始探讨,这一幕像极了每日朝政的大臣在讨论政事。 从民生说到商业,从商业说到乡绅,从乡绅说到田地,从田地说到赋税以及边防部署。 萧晏:“???” 难道就没有人察觉到哪里不对吗??? 虽说他对带着相亲性质的宴会感到不喜,但这终究是宴会,而不是国事啊! 萧晏看得莫名,忍不住出言反驳:“朕驳议,朕认为边疆百姓需要……再吧啦吧啦,若是这样那样的话,则吧啦吧啦……” 萧晏说完场面倏地一片静默,让萧晏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有说错的时候,随后掌声如雷。 “陛下不愧是见多识广,这个地方下官竟然没有想到!” “此举甚妙!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能够减轻边防将士们所需军粮,达到自给自足,减轻国家负担的目的,妙!甚妙!” “此言有理,臣子附议!如若这般施政,唯一的问题就是提防将士有野心。” 这个话一出,又集体静默了,有人弱弱出声:“边防将士是佟佳氏一族。” 在人家地盘说提防人家,这就感觉有点……一言难尽! “那可是佟佳氏一族啊!”有人说道。 佟佳氏一族最是忠诚,可以说即便是皇帝儿子反了自己他们也不会造反的氏族,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忧的?而且…… 众人暗戳戳偷瞟了一眼萧璟,有这位在,还有着威力无比的火/器在,还用得着担心佟佳氏一族会反? 如果说佟佳氏一族是民心中的标杆,那么萧璟就是他们的底气。 试想下,如若你家有权有势还挺你,你还会畏手畏脚吗?当然是放开手就是干啊!虽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也差不多有那个意思。 于是这个问题得到解决,便也就此揭过。 “民生、赋税、田地、商贸、边防、水利各方面能得以解决,如今只剩学子问题。”有人感叹道。 如今男女皆可参加科举,极大程度上提升了人才的培养,但还是有些思想特别顽固的人家,他们阻止女子读书,奉行女子无才就是德,女子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古老思维,造就了女子还被束缚的场面。 第48章 双生子26 赏花宴从赏花宴变成了相亲宴,从相亲宴又变成了讨论国事,所有人都在兴致盎然地讨论着。 “兄台,可还记得你的来意?”某权贵人家子弟问向旁边的人。 被问的人挠了挠头,“相亲啊呸,赏花宴?什么赏花宴?国事不比赏花宴更有趣吗?” 也有女子小声和她的姐妹说道:“馨馨,你看那位公子如何?” 姐妹疑惑地随她眼神看去,只见一位身穿白色华服,身上散发出翩翩佳公子气质的男子正在和友人对谈,她皱了皱眉头,“不成。” 姐妹跟女子分析着:“此人言论太过空泛浮躁,毫无实用之处,且还极为咄咄逼人,若是以往还能糊弄人,可在如今嘛……” 女子闻言看了看其他或长相得体,或相貌稍逊一筹,但不论是自身才华还是实力全在那位公子哥之上的众人,不由得也点点头。 萧晏在众人热情讨论中,暗戳戳地离开了宴会,来到一处园中湖旁散心,正观赏着,不远处有几位女子不远不近朝着他的放向,小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男人嘛,不知道旁人是怎样,反正萧晏是只要有异性在场,即便是帝皇也是有种想要表现自己的心理。 他故作不知,‘无意’中扫过去,见到一位莫约与他同龄,皮肤白皙透亮,面色水润得恍若桃李,有点婴儿肥的女子恰好对上了他的目光。 萧晏:“!!!” 妈耶,被抓包了!不过这位女子确实是他喜欢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看上自己了,若是那位姑娘向他示好,他是该拒绝还是接受?拒绝不太好吧?毕竟是一位姑娘家,那就同意? 萧晏心里既兴奋又激动,还有些忐忑。 果不其然,那位女子在姐妹们的推搡起哄下,红着一张小脸面容羞涩地往他这边走来。 “臣女参见陛下。”女子有些不太好意思,低着头不敢抬头。 萧晏心里也是非常紧张,但面色还是端着,“咳,可是有何要事?” 快问快问,他已经想好该怎么回答了! 女子也有点紧张,但是看了看远处的姐妹们为她加油打气,还是鼓起了勇气,“回陛下,臣女可否请求陛下,帮臣女向璟王讨一张字帖?您别误会,过几日便是臣女祖父的寿辰,祖父他老人家对璟王字帖心向往之,如此臣女才厚颜想同陛下转述。” 萧晏那边还没反应过来,想也不想按着他已经打好的草稿说道:“这也太突然了,婚姻是大事,咱们在好好相处相处……恩?” 萧晏:“???” 反应过来的萧晏满头问号,居然不是向他大胆示爱的吗!?尴尬无比的萧晏恨不能当场潜入湖中,把自己遮挡起来不让外人瞧见才好。 女子也是被萧晏这话给又羞又气,她不过只是想摆脱他帮忙,怎么就以为她是要示爱呢!? “你、你好生无耻!”女子本就是位羞涩之人,一时间竟忘了萧晏的身份,丢下这句话转头就跑到她姐妹那里,而后才想起自己逾矩的行为,当场有些懊恼,但如若让她再回去,这样只会更尴尬,只能拉着她的小姐妹跑了。 好在她没有告知身份,不若那位若是怪罪起来,她肯定又得被她爹责罚一顿。 被说了无耻的萧晏并没有生气,毕竟任谁被莫名冠上一个追求者的帽子都会觉得有些气恼,是他有错在先罢了,怪不得旁人。 —— 会宴那边的萧璟在勉励了众多年轻才俊才女后,这才回到共客人歇息的地方。 他的手下端着一个用红木盛放着的木匣说道:“回禀王爷,这是太太皇太妃所赠之物。” 萧璟接过打开一瞧,里边赫然是一枚代表着可号令佟佳氏全族的祭司铭牌。 佟佳氏一族与寻常士族不同,他们可以说是‘全族皆兵’的士族,他们全族信奉武神塔塔纳神祗,追崇自身实力,在佟佳氏族中,族长便是塔塔纳神祗的分/身,派来点化他们这些信/徒的指引。 如若说族长是塔塔纳神祗‘神降’的话,那么祭司便是‘神喻’。佟佳氏正是佟佳氏一族现任祭司,此举无疑是将自己的软肋交到萧璟手上,钦定他为佟佳氏下一仁祭司。 可以这样说,只要有了祭司铭牌,也就能够左右佟佳氏一族的权利! 手下忍不住有些瞠目结舌,这可是佟佳氏一族的祭司铭牌啊!佟佳氏就这么赠与萧璟了? 佟佳氏一族很是玄学,每任祭司都是根据他们族中的秘术占卜得任,可萧璟并不是佟佳氏族人啊!这样也行??? 手下惊讶归惊讶,但是职业素养让他很快收拾好心情,“太太皇太妃还说,顺其自然,这是神祗的指引。” 萧璟摸着佟佳氏一族的祭司令牌上面古朴的纹路,有些若有所思。 事情回到宴会之前,萧璟和佟佳氏正在探讨玄学术语,他在第一个世界也略有接触这方面的学术。 当时他问佟佳氏,世上可真有神祗? 萧璟这个人向来不信鬼神,但也尊重鬼神。按他的想法来说,鬼神不过是帝王用来治国,安抚民生,使子民有信仰,精神得到寄托,达到加固皇权的一种手段罢了,可经历几世他对此也感到有些犹疑,若是无鬼神之说,为何他会接连几世都有前世记忆? 遇到涉及这方面领域的佟佳氏,所以他问了一下,佟佳氏当时但笑不语,让他且等等,谁能知道佟佳氏居然会给他送来佟佳氏一族的祭司铭牌呢? 萧璟不由得有些哑然失笑,佟佳氏果然不愧是佟佳氏一族的祭司,知晓佟佳氏一族势大,若是就这么放权,等待佟佳氏全族将会是泯然众人矣,若是不放权得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唯有被当杀鸡儆猴的鸡。 如今佟佳氏此举无疑是对他说,我们佟佳氏一族是非常忠心的,如果你不放心我的话,我可以给你我的软肋。当然了,祭司与族长位置一样高,若是他成为佟佳氏一族祭司的话,也有族长相互制衡,顺带把他绑在佟佳氏这条船上。 哪里有什么回答,不过是借着神祗的名头,破解佟佳氏一族如今的尴尬处境罢了。 佟佳氏的作为也没有出乎萧璟的意料之外,赏花宴除了给萧晏和一干年轻人相亲之外,还有着提醒佟佳氏的意味在里头,好在佟佳氏也是个聪明人,做出了极为明智的决策。 得到佟佳氏一族表明态度的萧璟,此时心情颇为大好,拿起纸卷当场作画,而后……萧晏这个愣头青就来了。 他猫猫祟祟地挥退侍者,在门外探了一个头,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儿。 萧璟耳力极好,从萧晏刚进来就知道有人进来。若是身份在他之下的人进来,必定会有侍者通报,和他关系很好,好到无需通报的人此时还没有出生,那么也就除了萧晏这个呆头鹅之外,也就没有第一个人。 他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就是萧晏呢,当然是从门边露出的那身明黄绣着龙纹衣角可以得出,不是萧晏还会是何人? “陛下若是不想见本王的话,就不必在门外探头探脑,被言官知晓,又该弹劾陛下言行。”萧璟提着笔,说话时手下的笔端所绘的线条也半是分不乱,可见其画技之深。 被察觉后萧晏心虚地讪笑,“嘿嘿,璟王耳力过人。” 他从门外走进来,活像一只傻狗在疯狂地摇尾巴,就差把我有事相求挂在脸上。 萧璟也不客套,直接应过他的赞许,“那是你心浮气躁,这才未能心静而耳清。” 萧晏:“……” 一定要这样拉踩他吗??? 萧晏即便不是有求于萧璟,也不敢把他内心的吐槽道出,他忍了忍,看了又看,喝了的茶水是喝了一壶又一壶,连恭房都是上了一趟又一趟。 萧晏不说萧璟自然不会主动点破,反正着急地又不是他。 等萧璟的私章盖上时,萧晏终于出动了,他故作随意实则内心忐忑地走到桌前,扫了一眼画卷,唔……画中画的是一幅松鹤画,他眼中亮极了。 这画与那位姑娘所求的极为契合! 他误解了那位姑娘,若是能借此画与其说开误会定是极好的! 萧晏眼中亮晶晶的,他干咳一声:“朕还有一月便是生辰,这幅画不若就与朕当生辰礼物?” 萧璟闻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看得萧晏整个人心虚极了,越是心虚越是虚张声势,“咳,朕见猎心喜,璟王可否忍痛割爱?” 萧璟诧异地看着他,“你确定?” 萧晏见他有意动,连忙点点头,“对对对,朕确定!” 所以赶紧儿痛痛快快地送给他吧! 萧璟:“松鹤画有着长寿安康之意,大多做为老者寿辰之礼。陛下今岁不过双十出头,便要此画?” 萧晏:“……” 这就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虽然尴尬,但萧晏还是梗着脖子说道:“画好棒,朕好爱!各人喜好不同,朕就好这口!” 萧璟用水洗了洗手,将手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后,这才丢了一个炸/弹,炸得萧晏外焦里嫩。 “陛下对书画避之不及有如洪水猛兽,今日这般反常……如若本王没有猜错,陛下可是打着借花献佛之意?啧~陛下这是红鸾星动了?” 萧晏:“!!!” 他心中凛然大惊,“你如何知晓?啊呸,朕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朕要送给别人?还有,哪有什么红鸾星动啊,你莫要瞎说,朕的心中只有政事,谈婚论嫁只会影响朕的朝政速度!”萧晏色厉内荏说道,看起来非常没有说服力。 第49章 双生子27 萧璟:“陛下真就这么喜欢朝政?” 萧晏:“……” 草,真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萧晏面容一僵,打了个哈哈,“也不是那么喜欢啦,朕乃皇帝,哪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在其位,谋其政而已罢了。” “对了,璟王是如何得知朕要送人?”萧晏就非常好奇,萧璟是如何得知,这样的料事如神。 萧璟用一脸看傻子似的目光看着萧晏,理所当然回道:“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萧晏:“???” 怎么这就显而易见了? 萧晏:“璟王莫要卖关子,说得浅显易懂一点。” 萧璟奇怪地反看了萧晏一眼,似乎在好奇萧晏为什么想不明白这种简单的事,看得萧晏悲愤至极。 他不过就是蠢了一点,傻了一点,至于要用这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不要自己聪明就理所当然觉得人人都聪明好吗!? 萧璟跟他分析:“首先你向来对书画避而远之是一点,其二赏花宴受邀者不是皇室宗亲就是官家子女,再者据本王所知,对本王画技喜爱的唯有翰林院掌院王学士,大理寺卿高大人,还有就是户部尚书曹大人之父曹老爷子。” “王学士正是而立之年,膝下仅有已至髫年的独女,不在受邀之列。高大人儿女皆已成家,孙儿孙女比王学士独女略小一些,也不在受邀之列。排除二者,就只剩下曹老爷子,而他老人家的孙女恰好在受邀之内。” 萧璟意味深长地看着萧晏,把人看得满脸通红,“曹老爷子过几日便是寿辰,让我想想,莫不是曹女向陛下转托于本王?” 全被说中的萧晏:“……” 如果不是这个时代没有监控,而且萧璟也不是那种会在他身边安插探子的人,萧晏都忍不住有些怀疑萧璟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就全部被他猜中了呢? 萧晏脸皮也厚,说道:“既然璟王已然知晓,那么此画……” 萧璟摇摇头,萧晏有些急了,“朕答应你比平日多批一倍奏折还不行吗?” 萧璟还是摇摇头。 萧璟加了加筹码,“再多一个时辰理朝政,每逢月余至军营,不能再多了!” 萧璟看着萧晏傻乎乎地给自己挖坑,心满意足极了,“这画是本王赠与太太皇太妃之画,曹老爷子那画本王重新与陛下作画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陛下信守承诺的话。” 萧晏想了想自己许诺出去的条件,咬牙点了点头,不就是加班吗?他做了! 萧晏得到了萧璟的承诺,痛并快乐地走了,而萧璟拿着画交给宫人。 佟佳氏受到画后一瞧,知晓这是萧璟给她的答复,和萧璟如出一辙地哂然失笑,对宫人说道:“有请佟大人一叙。” 佟大人指的是佟佳氏一族的族长。 宫人回道:“喏。” —— 周慧帝接连派发几位皇子前往萧国,陆陆续续有传信回书,信中刚开始是说在萧璟的把持朝政之下,萧国贪官恶吏如云,而且萧璟那厮忌惮他们国家之深,他们刚入京变被抓到一个房间看守,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还蓄意从他们身上扒拉银子,简直和恶匪没有什么两样! 周国几位皇子没好意思说他们被抓到拘留房,用‘房间’这个形容词来挽尊。 信中还说,他们新交了一位世家子弟,这位世家子弟和他们有着相同的抱负,真乃挚友也!美中不足的是那位挚友家中父兄看管极严! 周慧帝皱了皱眉头,继续往下看,一看就险些心肌梗复发。 因为路途遥远,而且也不欲打草惊蛇,书信都是积累到一定程度再一齐传送回来,所以周慧帝现在看的是十几日之前的事儿,而就在十几日之前,佟佳氏一族对外宣布萧璟成为佟佳氏一族的祭司…… 周慧帝看完气血上涌,和他那已经死去的死对头萧皇一样,喷出一口老血,不过他的命比萧皇硬一些,只是吐血而已,并没有当场驾崩。 一国之主突然吐血,现场是一片混乱,搀扶周慧帝的搀扶周慧帝,请太医的请太医,而周慧帝攥着书信的手指发白,面色铁青。 为什么周慧帝会这么生气呢?这当然是因为佟佳氏那个老虔婆嘴上和他答应得好好的,什么她都是被萧璟所迫,这才不得不向萧璟屈服,什么她为此也做了很大的牺牲,最终才让萧璟没有得逞,萧晏能当皇帝而非萧璟,这都是她的功劳。 什么让他把心放到肚子里,尽管按计划行事,什么萧晏已经被她策反了,到时候他们一起里应外合,把萧璟搞下去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可现在呢? 佟佳氏就是这么让他放心的!?引狼入室的放心??? 此刻周慧帝严重怀疑佟佳氏是不是在忽悠他,实则是让他把几位皇子骗到萧国成为桎梏他所在。 周慧帝冷笑不已,不过只是几位皇子,不过就是去的皇子稍微的多了一些,可那又怎样?只要他在,还担心会没有皇子吗? 他本就不是个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之辈! 随着太医前来查探,确诊只是怒急攻心,周慧帝这才将心放下些许,不过他还是没有完全放心,萧皇那个扑街仔前车之鉴的例子还在前头摆着呢! 当皇帝的多疑,几乎是他们与生俱来必备的技能,周慧帝也不逞多让。 待太医开完药后,他又暗中从民间选了一些郎中,掩人耳目进宫替他诊治,和太医诊断的一样,都是怒急攻心,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也接见了被他推辞不见的周皇后。 周皇后一如既往地端庄,只是眼角的皱纹,和眼中带着血丝出卖了她的心情,“陛下身体可还安好?” 吐了一口血的周慧帝,此刻只觉得自己身子有些发虚,胸口闷闷的,头晕目眩,而且佟佳氏的事儿让他暴怒不已,毕竟佟佳氏跟他哭诉,从他这里讨了不少的东西,如今知晓佟佳氏那个老虔婆居然在演他,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尚可。”周慧帝神色恹恹,有些无精打采,他将佟佳氏的事儿与周皇后道出。 闻言,周皇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面色有些犹疑,“陛下,据臣妾推论,莫不是几位皇子打草惊蛇,叫萧璟察觉了?” 她将事情与周慧帝细细解说:“佟佳氏一族势大,若是佟佳氏一族肯放权的话也不会等到如今。人总是自私的,佟佳氏一族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若放权谈何容易?不放权的话就会被肃清,萧璟那厮又是手段老辣之辈,佟佳氏应对不及,向萧璟妥协也是情有可原之处。” 周皇后沉思一会儿,“如今事情还未到最坏地步,佟佳氏愿意与陛下来往,说明佟佳氏一族定是对萧璟心怀怨怼,陛下何不借佟佳氏一族之手,对付萧璟?若是佟佳氏肯答应表明态度,陛下便不用担心佟佳氏会反咬一口,如若佟佳氏不肯出手,那么陛下也可另行他计。” 周慧帝还未说话,就见他身边的宫人拿着一封书信进来,书信上带着特有的封口漆印,散发着几欲未闻的特殊香味。 这是来自佟佳氏的书信! 打开书信一瞧,佟佳氏在信中洋洋洒洒唾骂了一通萧璟那厮目无尊长,居然欺她佟佳氏一族如此,而她为了全族着想,不得已才答应萧璟的威胁。信中还说萧璟打算在军营改革,到时候她一定会让萧璟好看! 周慧帝:“……” 啧,真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佟佳氏如此上道,倒也省了来回书信的时日。 周皇后见周慧帝阅读完,心情颇好的样子,眸中神色微闪,“如何?” 看完书信的周慧帝只觉得身心舒畅,有如灵丹妙药:“皇后不愧于朕之左膀右臂,那佟佳氏确实如皇后所言乃为萧璟所迫。” 不过……萧璟那厮又在捣鼓些什么玩意儿? 周慧帝也看过萧国的新法,里面的条条列列看得他皱眉不已。 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向来都是一句戏言,而萧璟居然让萧晏奉行!天子是天下之主,一国之君如何能与庶民同论?与庶民同论的还是皇帝吗?律法是皇帝制约百官百姓的工具,若是连自己都约束,那这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再有,男女皆可同参加科举,男女均享授田制,男女皆同享继承制,男女皆可为官,这都什么玩意儿?一介愚妇如何能上得了朝堂?这不是违背祖宗典法吗? 萧璟那厮不过是仗着自己手中有火/器,这才敢胡作非为罢了! 周慧帝想起他几位皇子传来的民生多怨,百官怨怼不已的消息,心下这才稍安。 等着吧,就凭萧璟这厮强压之下,必定会有人揭竿而起反对!到那时他再坐收渔翁得利! 周慧帝想得挺美,面色也显露几分情绪,畅快道:“皇后近日为朕烦忧,朕心之甚慰!皇后也要多加注意身子,也好日后能够为朕分忧才是。” 周皇后将此幕看进眼底,也是嘴角挑了丝弧度,她垂下眼眸,“臣妾本分,不敢担得起陛下谬赞。” 第50章 双生子28 周慧帝这场病下来,陆陆续续又咳血了几次,整个人愈发地虚弱,毫无渐转的趋势。 太医和民间郎中看了几批,都说让周慧帝不要忧思过重,不要动怒,不要让自己太过劳累,总之啥症状都没检查出来,同样的话车轱辘来回说,各种药也开了不少,这让周慧帝开始愈发猜忌,他是不是让人给下毒了,而这些人是不是被人收买了!? 等到进秋的时候,周慧帝连话都开始难以说明,但他怀疑每一个人,根本不愿意放开手中的权柄,这导致了国事堆积,他自己的病是越来越重。到最后周慧帝的寝宫根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膳食得在他的眼皮底下做才能放心,但凡有大臣反驳他一句,他就觉得那个大臣一定是对他出手的一方,看谁都心怀不轨。 皇帝病重,诸多皇子又被派往萧国未归,仅剩的皇子心思也活泛了起来,纷纷暗中授意自己党派的大臣请立太子,意图趁其他皇兄皇弟不在,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朝堂上,大臣出言道:“太子乃国之根本,为代国君社稷者。微臣请命立太子,以尊宗庙,安之天下。” “臣附议。” “臣认为不可。陛下早年登基前曾说有为者可当储君,现下皇子尚未归至,此举有违陛下之意!” “臣也认为不可。陛下如今正当壮年,如此匆忙尔等是何居心!?” 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反对的大臣倒不是不愿意立太子,而是他们支持的皇子都不在这里,形势对他们不利。 请立太子的话并不是周慧帝第一次听到,早在他病情显露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明里暗里示意请他立太子被他驳回,如今这些大臣到现在才发作,正是他几番压下的结果,而且周慧帝非常不高兴,毕竟他人还在这里,这些大臣就讨论立太子的话,岂不是在说他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周慧帝默默将这些请立太子的大臣记在心里,他将桌上的奏折摔在地上,这才让如同菜市一般嘈杂的朝堂重新安静了下来。 周慧帝面色难看地扫视过底下大臣,浑浊的目光森然,“立太子之事,朕自有定夺,众卿不必多言!” 事到如今大臣们已自知此举定为陛下记恨在心,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既然站在了这条船上,自然是举着全族老小的性命博一个好前程——要么日后加官进爵,要么输得一塌涂地,前途渺茫。 利益总是诱人的,他们跪在地上磕头,“陛下应以龙体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臣等恭请陛下建立储君,以安民心啊!” 请立太子的大臣以陛下龙体为由请命,反驳的大臣自然也不可能站着,只能齐齐跪下希望周慧帝不要屈服。 周慧帝快被气死了,当然他并没有像萧皇那个扑街仔一样被气死,只是又吐了一口老血,如此一来面色更是面如土色,任谁看都知道周慧帝恐怕难捱过这个冬天。 面对朝臣的发难,周慧帝此时只庆幸这口血来得及时,在身边宫人的召唤太医中被抬回寝宫。 周慧帝知道,只要他病情一日不好,只要太子未立,这样的事还会再次出现,甚至那些大臣更有借口请他立太子! 太医来了又走了,周慧帝躺在龙塌上辗转反思,寻求破解此局的办法。 周慧帝年轻时颇为自负,自信无人能敌,年到老时,加之如今恶疾在身,数次濒临死亡,这让他变得愈加生性多疑,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旁人,包括之前信任的枕边人周皇后。 也许是无人可信,又也许是愈发接近死亡,周慧帝开始回顾年轻时的种种。 从他因为生母使了手段怀上他,被父皇不喜到派发至军营,皇兄皇弟对他暗中作梗,数次陷他于死地之中,最后被部下之女周皇后几次救出,甚至连周皇后的父亲也因他而死。 再后来他和周皇后成亲了,在那漫天黄沙的战场上,两人以月为媒,自此一路相互扶持一步步往上爬,直到他当了皇帝,也依诺言允了周皇后的国母之位。 对于周皇后,周慧帝是有些许愧疚的。 周皇后这位女子有勇有谋,与他后宫那些成日只会拈酸吃醋的妃嫔一般,其性坚韧,聪慧过人,也知进退,最是得心不过,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周慧帝才会更对她愧疚,因为他喜欢的是温柔小意的女子,而非周皇后这种好像没了谁都能活得很好的性格。 再者,周皇后非常大度,大度得为他筹谋分析抬哪家女子为妃嫔,会对他权势得益,从未像寻常妇人那般计较自己得失,完美得像尊雕塑。 周慧帝记得某次他与妃嫔谈论时,那位妃嫔抱怨他不来,他出言笑责了几句,那位妃嫔是这般回答的——嫔妾这是心仪陛下,这才会拈酸吃醋,如若不喜才不会为陛下挂心。 这话在他心里扎了根,他身为帝皇最是双标。他可以不喜欢不在意任何女子,但是绝不允许别的女子对他处于可有可无的态度! 周慧帝至今也不明白周皇后对他是什么感想,只能将这份猜忌压在心底,隐隐防备。 想到周皇后,周慧帝招来了身边的宫人,“皇后近日如何?” 宫人回道:“回陛下,皇后应是在佛堂为陛下祈福。” 这个‘应’字一听就非常有深意,也让周慧帝感到一丝满意,“皇后有礼佛习惯?” 宫人应是,“回陛下,皇后礼佛已有数十年之久。” 周慧帝闻言心中闪过一丝愧疚,身为枕边人的他,居然连周皇后有礼佛习惯都不知晓。 他垂眸未语,随手翻开供他消遣的书籍,赫然见书中说到——冕二年,将患疾,膝下无子,部下纷动,意指主位,即命女治下,幸不辱命,几经策压下,肃清叛者…… 写者无意,看者有心,这位‘将’与他的处境何其相像? 周慧帝看完后第一眼就是觉得有人故意在他身边做手脚,除却皇子外,与书中相像,最有可能的便是周皇后! 要知道他对底下的皇子根本不信任,那么他唯一有点信任的便是周皇后,这是不是周皇后的故意而为之呢? 周慧帝怒及,将书丢在地上引来宫人一片跪地,“这些书,是何人布置?” 宫人低着头回道:“回陛下,是皇后,她说您成日批阅奏折最是劳累,让奴婢寻些民间话本……” 听闻如自己所猜想一般,周慧帝心中震怒更甚,他面色铁青,觉得周皇后是心大了,妄图牝鸡司晨! 他刚想处置周皇后,但是多年来互相扶持的夫妻感情萦绕在他心头,话到口间又改为,“派人查出何人所为!皇后那里先莫要惊动。” 周慧帝决定再给周皇后一个机会,如若事情真同他猜想一般,那么也别怪他不顾多年的夫妻感情! 宫人不解,但也知道应当是周皇后做了什么惹周慧帝不喜,依言查探。 经过酷刑审问,最后得知是周皇后在周慧帝面前说了十六皇子的不是,引得十六皇子怀恨在心,他知道这个时间段周慧帝正是猜忌之时,故而命人将此书混在其中,意图借周慧帝之手将周皇后除去。 这个借刀杀人的手段,周慧帝也曾用过,不过对付的是当年得宠,几番将他杀死的某位宠妃。 事情水落石出,十六皇子被以德行有亏,目无尊长的罪名拘禁于皇家寺庙修身养性,自此与皇位无缘,而周慧帝也满是羞愧。 他竟然差点误会了周皇后! 周慧帝愧疚非常,待病情稍微好了一些之后,遣散了通报的宫人,独自来到佛堂。 佛堂大门大开,里边跪着日渐消瘦衣渐宽的周皇后。 宫人劝道:“皇后娘娘,您已经三日短食未进,奴婢恳请您可要保重身子啊!” 周皇后闻言未动,依旧虔诚地礼佛,末了才道:“陛下乃国之君主,君主未安,本宫如何得以用得下?” 宫人有些难过和不忍,“可是陛下虽未多言,对皇后娘娘您猜忌在心,您如此这般,陛下也是丝毫未知,恕奴婢直言,您为陛下做了这般良多,却还是引来陛下不喜,奴婢为您不值啊!” 周皇后冷喝道:“放肆!谁允你这婢子出言犯上!?陛下乃国君,本宫亦是国母。陛下为百姓之君主,更是本宫之天,如若这天塌了,本宫岂能苟活!?”她大义凛然极了,恍若年轻时不惧任何艰难险阻一般英姿飒爽。 “本宫念你一时失言,便受罚杖十罢!” 宫人叩头领罚,退出佛堂之前却见到周慧帝,连忙惊呼一声陛下,也让周皇后回头。 周慧帝此时是既感动又羞愧,他的皇后待他如此,甚至还放言若是他驾崩她便与之而行!他怎么这般畜牲,竟会怀疑数次救他一命的发妻,怀疑与他相互扶持的皇后!? 周慧帝看着粉黛未施,面容显得愈发苍老,此刻却在他眼中显得动人无比的周皇后。 啊,这就是无言的爱意!那些后宫妃嫔浮于表面的拈酸吃醋,实则为自己谋取利益,带着目的的爱,根本无法与安皇后这种深沉的爱一般与之谈论!放在一齐都是玷污了这般的真挚之爱! 第51章 双生子29 数日后的朝政,周国的大臣们震惊地发现在周慧帝的身旁,挂上了一块帘幕,里边之人赫然是周皇后! 周慧帝此举无疑是让周皇后同他共同执政啊! 这事在朝廷掀起轩然大波,百官纷纷弹劾劝阻。 “陛下,皇后听政有违祖法!请陛下三思!” “荒谬!开国太/祖有言,后宫均不得干政!望陛下三思,莫要做那牝鸡司晨,颠倒阴阳之事啊!” “臣等望陛下三思!” 被大臣三番两次驳了颜面的周慧帝愤怒至极!这些大臣先是不顾他的恼怒,一心为谋私欲推立太子,现在他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又被这些大臣阻止! 他们真当他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吗!?不过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谈什么祖宗数典!? 周慧帝大怒,却被周皇后劝阻,她不怒而自威的声音自幕帘后传来,“诸位大臣可知渭城之变?” 底下大臣闻声色变,均为不敢做声。 渭城之变是周国开国二年,经历的一场险些灭国动/荡。 当年周国太/祖皇帝在开国二年驾崩,当时天下刚定,百官势大,突如其来的国主驾崩,让底下的大臣们心思各异,鼓动了渭城造反。最后还是太/祖皇后以妇人之身,以雷霆老辣手段镇压蠢蠢欲动的部下,辅佐年幼的太子登基,而后毫不留念权势功成身退。 可以这样说,如若没有太/祖皇后的话,周国早就被乱臣贼子给偷国了,哪还有现在的周国? 这件事也在民间流传,并演绎出了各色话本,周慧帝之前看的那本话本,也是根据太/祖皇后所改编。 如若说妇人执政就是牝鸡司晨,越俎代庖的话,那么这无疑是连太/祖皇后也一同骂了进去。 骂太/祖皇后,以下犯上的事儿,谁敢?谁有这个胆子?谁有那么多脑袋可以砍?这可是灭户口簿的事啊! 这也是周皇后用来堵回大臣的话,意思是特殊时期特殊决策。 她见大臣不语,又径自说道:“本宫同陛下夫妻多年,也是上过战场,从战火中厮杀出来,也体验过民生,可不是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子弟。” 周皇后话锋一转,语气中充满威严之意,“陛下近日来为国事诸多烦忧,尔等身为臣子不为陛下分忧便算了,众多皇子在外,诸位如此匆忙催立太子是何居心,尔等真当陛下不知!?” “陛下仁善,不欲与诸位在此事上多做计较,尔等难道真当天家软弱可欺不成!?” 底下大臣闻言连忙齐齐跪下,连连大呼:“臣等不敢!” 周皇后冷笑道:“不敢?本宫看你们倒是敢得很呐!” 她让人挑来一筐书籍,摆在大臣面前,“自明/慧五年至如今,户部尚书范大人你是何故从国库,陆陆续续支取白银高达一亿两白银?用在何处?可有章程?” 被问到的户部尚书冷汗淋漓,他哪里有什么章程?这些都是他贪的! 户部尚书不答,周皇后却是问道:“怎么不说话?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想不起来了吗?” “本宫可听闻王大人你孙儿娶妻,可是大摆了二十日的宴席啊?还有那聘礼,据说都摆到城门外头去了,当真比皇室子弟还要威风啊?” 户部尚书支支吾吾不敢吭声,跪在地上求饶:“微臣糊涂,起了贪念,望陛下恕罪!” 周皇后又看向左都御史,“左都御史张大人,本宫怎么听闻京中有传闻曰:张家门户客不绝,披金戴银睡金山?不知张大人对此有何见解?” 左都御史同样心里慌得一批,但是脸上依旧勉强镇定,“冤枉啊陛下,这都是奸人污蔑微臣啊!微臣自上任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有负圣上之意!” 周皇后让宫人将数份书籍摆到他的面前铺开,里边都是犯事的官员,亦或政绩不达标的官员为了政绩达标,给他送礼的证据,可以说是铁证如山,毫无任何可辩解的可能。 左都御史也撑不住了,跪在地上求饶。 周皇后再看向下一位大臣,“翰林院喻大人,本宫还听闻你前阵子纳了几位风尘美妾?可有这事?” 这话一出,所有大臣都纷纷看向翰林院大学士,眼中泛着名为八卦的眼神。 翰林院大学士的事儿,其他大臣也都略有耳闻,原因无他,只因翰林院大学士这事做得实在太不地道,太过伤风败俗! 纳妾在这个时代这对文人武将来说,不失为一桩风/流雅事,可是你纳妾就纳妾,即便是风尘女子也只是稍微让人诟病倒也无甚,可这位翰林院大学士倒好,不但男女通吃,纳了女子还纳小倌就算了,把人赎了回来进行多人大和谐的房中/之事! 更加让人唾弃的是,他居然强迫正妻与其他妾室一同胡来,最后正妻不甘受辱自尽被救回,而他则被老丈人和妻舅暴打了一顿闹和离,到现在眼圈还是黑的。 翰林院大学士掩面遮挡其他人的目光,被受眼光的凌迟和社死。 周皇后再看到下一位,“领侍卫方大人,你可是陛下身边亲信之人,本宫便要问问,把那些脑满肥肠的平庸官家纨绔子弟,放进禁卫军之中,是意欲何为?是觉得皇宫太过安逸,不会被奸人有机可乘吗?陛下那么信任于你,你便是这么回报陛下?” 这回不用周皇后拿出证据,他就直接跪下请罪,也让周慧帝对他既失望有震怒,还难以置信。 能当上领侍卫内大臣的人,向来都是皇帝身边的亲信,必定是信任有加才能当上,可如今事实告诉他,他的亲信居然为了一些钱财,居然辜负了他的信任,把他置于危机当中!甚至周慧帝还在猜测,他之所以病重被人下毒,是不是就是因为领侍卫内大臣的失职,才导致这一切发生! 周皇后如同课上点名的先生一般,所点名之处,必定是纷纷跪倒一片。从周慧帝的亲信,到各路皇子党派,甚至连她的母族也在其中!可谓是大义灭亲极了! 一下子牵连了太多大臣,甚至还牵连了几位皇子和宫妃,周慧帝也觉得有些头痛,对周皇后不免也有了一丝迁怒——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跟他通过气儿!叫他没有丝毫的防备,就直面队友痛击! 最后,在周慧帝的判决下,只是贪了些银子的大臣自己老老实实把吞下去的还出来,并贬职代罚,其他情节严重,诸如领侍卫内大臣这样置他于险情之中,让他深恶痛绝的大臣,则是被抄家流放,全家一起到边缘穷苦地区去改造,这无疑是跟送死无甚区别。 整治了将近大半的官员后,职位理所当然的空缺了起来,剩下未涉及此事的官员和皇子,则是蠢蠢欲动起来,意图趁此机会把自己的人顶上缺位。可是周慧帝也不傻,清理出这么多的肥缺,他也想把自己的人填上去,这样他对朝廷的把控也会随之愈深,如何愿意让其他党派横插一手? 皇帝虽是皇帝,但也有顾忌,填缺的事儿得在多方博弈之下才可达到各自最终目的。 经此事,不论大臣心中是何作想,他们都不敢再对周皇后说些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牝鸡司晨之类反驳的话了,那些被整治得大臣的例子还在前面赤/裸裸地摆着呢!万一谁让周皇后不爽,扒出违规违法事件,亦或什么不愿为外人道也的黑历史,这岂不是得不偿失? 周皇后与周慧帝一同上朝就上朝吧,反正也只是代周慧帝执政,又不是谋朝篡位,而且还有周慧帝和他们制约着呢,总归不会乱来。 大臣们只当这件事是周慧帝,用来应对他们催立太子的手段而已。 一场轩然大波就此风平浪静,周皇后垂帘听政的事儿,再无人敢多置一词。 下朝后,周慧帝心里还带着怒火,因为周皇后居然没有提前跟他通气!周慧帝心里很生气,跟几岁大的稚童生气一般大步向前走,根本不等周皇后。 走了几步,周慧帝发现周皇后居然没有过来跟他低头道歉,顿时更生气了。 好哇!这才多久啊?她就不在乎他了!她果然心里没有他,居然连他生气都没看出!而且还没有过来道歉! 周慧帝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扶着走廊的柱子咳了几声,平顺心中翻涌的不适。 倏地背部传来一阵轻柔的轻拍,还为他披上了一件大氅,身子微暖,连带着胸口的不适也隐去了些许。 周慧帝转头一瞧,对上周皇后那张恬静的面庞,还有那双带着关切的眼神,心下不自觉微暖,但嘴上还是不住呛道:“难为皇后费心,哪里就要冷死朕了呢?” 周皇后:“……” 她看着像个拈酸吃醋,像极了负气女子,心口不一的周慧帝,只感觉像在看一个傻逼,心里无语至极。 这明明病的只是身体啊,怎么就连脑子都像坏掉了似的?怕不是伤到了脑子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是伤到了脑子吧??? 第52章 双生子30 周皇后垂帘听政,周慧帝也相继放权安心养病。 当然了,一开始他还是对周皇后防备,但是在看到周皇后确实无异心,就心安理得地让周皇后放手去干,等他歇息养病一个把月,差不多恢复了的时候,回来一瞧,那些大臣居然对周皇后比他还要听话,这就让周慧帝心里不平衡了。 比如现在,周慧帝打算对边防增兵,底下的大臣第一个反应不是反对也不是赞同,哪怕是跟他反对劝阻也好,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这些大臣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周皇后,仿佛在等待她的决策,就好像她才是周国国君一般! 这个场面让周慧帝心里有了危机。 周慧帝心里的不喜,自然不可对外人道明,只能再次重复,这回倒是有官员回应,可这个回应还不如不回应呢! 兵部尚书:“微臣愚钝,不知皇后娘娘是何高见?” 新任户部尚书:“户部军资尚足,只是……微臣认为皇后娘娘定有良策。” 其他官员:“臣等附议。” 周慧帝:“???” 朕问你们话,你们都提周皇后干嘛? 大臣都这么说了,周慧帝只能强压心中不喜,看向一旁已然不用幕帘遮挡的周皇后。她神色淡定,似乎没有察觉到周慧帝心中的暗流涌动。 周皇后嘴角含笑,“回陛下,臣妾认为此计不妥。” 还未等周慧帝询问为何不可,其他大臣便抢先道:“皇后说不可,必定就是不可,微臣附议!” 甲官员:“臣也附议!” 乙官员:“陛下,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此计不妥啊!” 周慧帝:“???” 草,你们是复读机吗?不是,周皇后都还没有说出理由,你们刚才怎么没有说此计不可,现在倒是来马后炮了? 周慧帝承认他提出这个计策,是想跟周皇后唱反调,毕竟如今周皇后施行的是以安稳治世为主,这和他以武治国,以战养战的想法是背道而驰。可以这样说,一开始并不是他要存心找茬,而是周皇后‘背叛’了他的旨意。 周慧帝见到大臣这般拥戴周皇后,心里忌惮愈甚,但还是犹自安慰自己这应该只是他的胡思乱想,也许只是他和周皇后一时政见不合。 “为何不可?”周慧帝强自镇定,心里又惊又怒。 周皇后诧异地抬眼看了周慧帝一眼,眼中的诧异毫不掩饰,似乎真的很好奇周慧帝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也让周慧帝自感颜面尽失。 好在周皇后也没有拿乔,痛快地给周慧帝解释分析,这场面如往常一般一问一答原是没有任何不妥,可周慧帝往常和周皇后相论是在私底下啊!哪时候拿到明面上来说过? 甚至周慧帝往常还仗着后宫不得干政,仗着周皇后不能上朝,厚颜无耻地将周皇后的想法据为己有,让大臣对他另眼相待,如今周皇后这般,无疑让周慧帝大失颜面! “陛下可知往年边防军资是多少?”周皇后问道。 周慧帝:“……” 草,他哪里会记得?以前都是由户部整理好上来给他看,一一对比才能相教,更别说他歇息躺了一个多月,天天浸泡在药里头脑子都被熏迷糊了,他哪里会记得? 周皇后并没有对此感到意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一一说出了从明/慧每年的所需军资,人口每年增长幅度,和财政跟人口户籍登记上的居然是半分不差,也让底下大臣对周皇后的能力和才干更加有了进一步的新认识。 周皇后:“陛下向来信奉以战养战,以战养战确实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吾国耗材,削弱敌国,可陛下您想过没有?随之而来的在赋税和劳役往上增长,减少了吾国人口,长期加重了负担,使得民怨声声!如此以往,百姓怨声载道,民之动乱,是以国将不国,如何盛行?” 周皇后的话就只差指着周慧帝鼻子,说都是因为他的政/治错误,使得周国陷入了这般境遇,不过也没差了。 底下的大臣们也听得专心致志,等周皇后说完纷纷附和,顺带在心里吐槽一下周慧帝这个样子倒不像一个皇帝,反而像一个听老师授课的学子。 甲官员:“听闻皇后娘娘之言,让微臣顿仿佛拨开云雾见天日,犹如神明般醍醐灌顶!” 丙官员:“微臣自愧不如!” 丁官员:“皇后娘娘所言让微臣茅塞顿开,感念皇恩,感念神明,请皇后娘娘指引吾邦!” 周慧帝:“……” 够了,差不多得了,你们适可而止啊!这怎么还扯到神明了呢!? 看着大臣像极了周皇后的迷弟,周慧帝只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当初怎么就选择让周皇后代他执政了呢? 周慧帝试探道:“皇后所言有理,如今正是休养生息之时,有劳皇后近日代朕亲政,如今朕身子大安,皇后……” 他这是要让周皇后放权回后宫,可底下的大臣根本不接茬。 开什么玩笑?有周皇后在,他们每日上朝根本不用带脑子,只用按着做就完事了,效率快还有效,谁愿意回到当初一件鸡毛蒜皮的事儿掰扯个数月还不能下决策?能不加班,谁还会愿意加班? 大臣们选择性忽略周慧帝的话。 戊官员:“尤大人近来通渠可还顺利?” 丙官员:“一切顺利!官吏所到之处,百姓无不拍手叫好,真真是热情无比!年大人那事儿上,可有刁民推拒?” 壬官员:“嗐,百姓听闻携家带口纷纷配合,可见得以民心也!政大人推行如何?” 丁官员捋着胡子笑眯眯:“自药堂医馆统一银钱后,百姓们已经不用再为治病而苦恼,别说,萧国那边交换来的防天花预防治疗措施不错,现已经在吾邦全面推行。” 周慧帝:“???” 他这个皇帝还在这呢!就这样把他视为无物真的好吗!?还有,你们在说什么,朕怎么都听不懂??? 周慧帝听不懂那些官员所说的什么通渠,也什么百姓们携家带口要做什么,但是萧国这两个字让他警醒。 “什么防天花?天花这病能预防?”周慧帝有些匪夷所思。 天花这种病传染性极强,几乎是一发就一大片,而且死亡率极高,即便是有侥幸活下来的也会惨遭毁容,想要彻底根治和预防无疑是痴人说梦! 周慧帝除了在质疑这件事之外,还在防备着,他正打算把萧国吞并,怎么在周皇后的执政下,就和萧国那边往来了呢!? 听闻周慧帝这话,大臣这才想起来在预防天花推行的时日里,周慧帝正卧病在床,根本没有接种预防的措施,也就是说他对此毫不知晓,这也让大臣们心中有了些隐秘的优越感。 甲官员:“陛下,预防天花只需在胳膊上接种吧啦吧啦……” 周慧帝震惊了,从病牛身上提取的东西,还能往人身上接种?这莫不是想要害死他的新招法??? 周慧帝脸上的怀疑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而且怀疑中还带着一副‘总有刁民想害朕’的神色,让大臣们看了心生寒意。 他们兢兢业业地做事,为周国发光发热,他们的国君居然还怀疑他们会对他下手!这踏马任谁都会心寒吧! 甲官员道了声失礼,撸起袖摆露出接种的胳膊,上面有着一个疤印,其他大臣也骄傲地掀起袖摆一一露出。每露出一个胳膊,都在明晃晃地打了周慧帝一个巴掌。 虽然亲眼看到,但周慧帝自我惯了,而且他刚从死神中逃生,再让他去冒险他是根本不会去尝试的,所以他只能尴尬地圆场。 当然了,他对让周皇后放权之心不死,一而再单方面施压,却遭除他的人之外的所有大臣反弹。 甲官员:“陛下龙体尚未完全治愈,微臣认为当以龙体为重!” 乙官员:“请陛下应以龙体为重!莫要因国事伤了龙体啊!” 丙官员:“陛下面色依旧毫无血色,定是病灶未除!望陛下以龙体为重,不负臣等厚望啊!” 官员们:“望陛下以龙体为重!” 周慧帝:“……” 你们看朕面色红润的脸色,是需要休养的样子吗!?睁眼说瞎话,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他才休养一个月,大臣就纷纷倒戈到周皇后那里去了,若是他再继续休养下去,他这个皇位还能坐得稳吗!? 周慧帝震怒:“朕意已决,尔等无需多言!即日起,皇后回归后宫料理一应事物!” 周皇后对此也没有什么怨言,顺从地应道,也让周慧帝心里产生一丝羞愧,和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难不成,他又误会了周皇后??? 是夜,周慧帝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再次挥退了通报的下人。 还是那个地点,还是那为宫人,一切的一切和上一次如出一辙。 周慧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感觉有种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宫人:“皇后娘娘,陛下如此待您,您还……唉,奴婢知晓您心中只有陛下,愿意为陛下委屈自己,可是奴婢真真是替您不甘啊!明明您这月来茶饭不思,成日为国操劳,可陛下还是一而再再而地误会您……” 周皇后眉眼淡然,“天子之意,岂是尔等可揣度?本宫说过,只要陛下能够放心,本宫委屈些许也无甚干系。” 这回周慧帝没有再进去,他悄悄退出院子,内心满是浓浓的愧疚。 他果真又一次误会了他的皇后! 别问,问就是愧疚! 第53章 双生子31 周慧帝愧疚归愧疚,但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然而还没等周慧帝愧疚太久,第二日他就陷入了繁忙之中。 原因无他,经过周皇后的高效率的措施后,大臣都无法再适应周慧帝原先那套,而周慧帝也无法追上大臣们的步伐,这就导致了各个领域频频出错。 官员们满心怨气,底下的百姓们怨声载道,就连周慧帝身边的人也对此颇有怨言。 有着周皇后在前边的鲜明对比,周慧帝卯了劲儿拼命赶,可是有些事并不是说只要你努力就一定能如意,周慧帝把自己整得身心疲惫还是未果。 俗话说做人最怕比较,一旦比较起来哪哪都不如意,周慧帝也是如此。当他发现不论他如何努力也比不上周皇后的时候,他对别人不自觉拿他和周皇后做比较的话,心里起了深深的厌恶和自我厌恶中。 周慧帝逃避了,他不再前往坤宁宫,也不再去其他妃嫔那里,因为只要一见到周皇后,他就不自觉想起他不如周皇后的事实。至于其他妃嫔,在见过出色的人,周慧帝如何能再看得进其他不及周皇后千万分之一的人? 与此同时,周慧帝对早朝和处理政务这件事,有了ptsd。 一开始他逃避,借口装病不上朝时,百官确实有怨言,事情堆积多了,几番劝说周慧帝依旧装病之下,百官没办法只能去请周皇后。周慧帝也狡猾,他硬是说他病了,谁敢去劝说他?最后只能又重新请周皇后垂帘听政。 看着重新回到正轨,还有着欣欣向荣趋势,周慧帝更加自闭了,他的身体已经逐渐康复,但是他的心理出问题了。 他沉溺于逃避中,喜欢独自一人关在寝宫中,不再接见任何人,久而久之周慧帝疯了。一会儿笑嘻嘻说自己才是大周最有为的皇帝,一会儿哭哭啼啼说自己蠢笨如猪,不配为皇帝。 见状,有皇子想先先声夺人,指控周皇后谋害周慧帝,妄图想利用大义登上皇位,最后被周皇后以谋反罪名强势镇压,自此与皇位彻底无缘。其他皇子一瞧,确认过眼神,周皇后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只能乖乖老实龟孙着,期望有大臣能弹劾周皇后窃权乱政。 大臣们呢?他们早就习惯了周皇后的步调,何况有和周慧帝磨合的惨痛历史在前,若是在重新换一位新皇执政,那他们恐怕又会进入彼此折磨阶段。 再说了,周皇后这不还没称帝吗?她只是代为执政而已,又没有乱了周国的江山,并且朝廷经过一次大洗牌的情况下,早就换成了中立或周皇后的人,也没有让他们的利益受到损失,所以大臣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揣着明白装糊涂。 之前周慧帝病了,让周皇后代执政的消息,被百官们捂住得严严实实,仅限于皇城内部流通,如今周慧帝疯了,有皇子造反被周皇后强力镇压,真正代理执政的事儿,这才大范围传出。 听到这个消息时,远在萧国的几位皇子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他们还在萧国筹谋着,为皇储的事儿奋斗着,怎么他们的父皇突然就疯了?一点儿预兆都没有,就让周皇后偷家了! 周国几位皇子并不是天真的人,他们马上阴谋论了起来。 周国二皇子捏了捏拳头,愤愤道:“一定是那妇人做的!” 周国二皇子连母后都不叫了,没直接说是反贼,已经算是他涵养极好。 其他皇子闻言齐齐点头应是,此刻他们团结无比,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如今最大的敌人并不是他们兄弟之间,而是周皇后。 面对这个处境,他们面面相觑。 周栎有些迟疑,“咱们要不要回去?” 八皇子白了他一眼,“你是猪吗?现在回去无异于是自投罗网!现在回去岂不是正好一网打尽!?” 被骂是猪,周栎哪还能忍?直接当场反击回去,“就你聪明?你聪明的话你倒是说说咱们应该怎么办啊!” 周国八皇子哪里能想到破解此局的办法?要是他能想到还用等到现在?周国八皇子一脸虽然我不知道,但是不妨碍我骂你是猪的神情,也让周栎看得心里憋火,他刚想要回骂,就被周国十三皇子阻止。 周国十三皇子轻咳一声:“咱们也不是没有退路。” 此话一出,周国其他皇子纷纷看向他们兄弟中最聪明的十三皇弟。 周国十三皇子下颚轻抬,自信极了,“临行前父皇不是说让咱们联络萧晏吗?只要咱们说动萧晏,助他掌权,做为交换条件,他得帮我们赶那妇人下台,如此不就一举两得了吗?” 其他皇子一听齐齐眼中一亮,纷纷赞叹不愧是他们兄弟中最聪明的十三皇弟! 时间来到登基大典,周国几位皇子也在应邀之列。 一大早他们就自信满满地做好了各种准备,什么鸡汤和毒鸡汤,什么你难道就甘愿一辈子被当傀儡的话都打了很多很多的草稿,只等着在登基大典后面圣。 吉时初,萧晏在宫人的簇拥下,和百官们一同祭拜天地。这时候周国几位皇子离得远,并没有看清萧晏是何长相,当萧晏正在前往宗祠的时候,不经意间他的目光和人群中的周国皇子对上,双方齐齐震撼。 这时候萧晏穿着皇弟才能穿的龙袍,而周国几位皇子则穿着代表周国皇子的服饰,彼此一照面就能认出对方的身份! 萧晏:“!!!” 周国几位皇子:“!!!” 萧晏:遭了,他的马甲不保!等等,他的几位仁兄贤弟是周国皇子!?喵的,要是让萧璟那厮知道,他岂不是要完!? 周国几位皇子:???他们的挚友居然就是萧国新皇!?原来那天挚友所说的友人是他自己!?呼——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好办多了! 人的喜乐并不相通,萧晏如丧考妣,周国几位皇子只觉得庆幸。 待登基大典后,萧晏如同被火烧屁股一般疯狂想和萧璟坦白从宽,可惜萧璟特别忙,忙得连和他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周国几位皇子那边也没有找到空子进宫,寻找他们的‘挚友’,而萧晏也不敢主动再与周国几位皇子见面,倒也一时相安无事。 再接着,周国传来多国联合起来攻打周国的消息,周国几位皇子都坐不住了。再等下去别说什么皇储不皇储的了,他们的国家都灭了还玩个屁! 这回萧晏亲自接见了他们,与之一同的还有萧璟。周国几位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面面相觑,一时间相顾无言。 特么他们要搞的正主萧璟都在这里,当着萧璟的面讨论怎么搞他,他们又不是是疯了! 萧晏对此心知肚明,心道死道友不死贫道,然后就故作不知扯东扯西。 “朕真是没想到,原来诸位身份如此!”萧晏夸张地感叹了一番。 周国几位皇子:“……” 周国几位皇子房出有多庆幸,如今就有多尴尬。事到如今他们如若再不知萧晏和萧璟是一伙的这个事实,那他们真就蠢笨如猪了。 喵的,父皇消息误我! 什么萧晏和萧璟不合,什么萧晏对萧璟早有怨言,什么萧晏欲意搞萧璟,他们父皇怕不是被人当傻子忽悠了吧!?看如今萧晏这个明显把萧璟当成老师,把自己当成学子的态度,这特么像是早有怨言,打算搞萧璟的样子吗!? 让周国几位皇子更加错愕的还在后面,只见他们的十三皇弟走到萧璟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礼,“裴文见过小师叔。” 周国几位皇子:“???” 蛤???你叫他啥?是他们听不清,还是他们根本还没睡醒?不然他们的十三皇弟,怎么会叫萧璟小师叔!? 别说周国几位皇子,连萧晏也震惊了,他看了看其他人的样子,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震惊的人,这才觉得自己智商并没有那么低。 对!他智商不低,只是萧璟这厮手段太高了而已!谁能想到周国十三皇子,居然和萧璟是这样的关系呢? 震惊过后,萧晏也想起了以前在安王府时,安王妃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事情暴露,把萧璟送出安平的事儿。这应该也算是误打误撞,让萧璟拜了一位隐世高人当师父,而他们当时还在笑萧璟眼皮子浅,居然拜了一位没啥名气的人当师父,现在想想能教出萧璟这般心思深沉,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哪里会是普通人? 从头到尾只在开头和现在出现的师父:“……” 谢邀,他心思深沉跟老夫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关系! 周国几位皇子那边也想起了他们的十三皇弟年幼时体弱,曾被送出宫调养身体的事,现下看来他们的十三皇弟估摸着就是在那个时候成为萧璟的师侄! 周国几位皇子此时只想骂周慧帝,看看他都做了些啥?连他们中有了个叛徒都不知道,还把这个叛徒安插在他们中间就算了!当初给十三皇弟择师父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去查查背景呢!?这么大的一个bug居然没人察觉!就离谱! 第54章 双生子32 让周国几位皇子更惊骇的还在后头,周国为寻求支援,居然甘愿自降为州,归萧国所管辖! 他们既愤怒又震惊,觉得肯定是周皇后和萧璟早就里应外合,毕竟在萧璟成为质子那段时间里,双方可是有接触过的! 如周国几位皇子所猜想的一般,萧璟确实在那段时间和周皇后达成合作,不然周慧帝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他回安平,包括送装备粮食等,以及佟佳氏都有周皇后的功劳在里头。 要问周皇后为什么会反水,当然是因为她爹并不是为周慧挡刀而死,而是在敌军一箭偷袭之时,周慧帝拉了她爹挡箭而死。 周皇后她爹在军中也颇有威望,手下还有一份势力,周慧帝以为周皇后不知道,也是为了谋夺她母族的支持,这才故意将错就错捏造她爹是为他挡箭而死,殊不知周皇后早就将这幕看进眼里。 想要杀死周慧帝是件不容易的事,即便周慧帝只是一位不受宠爱的皇子,但盯着他眼睛的人很多,周皇后为了不牵连母族,并且她爹生平夙愿是希望天下太平,她这才不得不隐忍下来。 为了不让自己怀上杀父仇人的骨肉,她给自己下了绝子药,还主动给周慧帝安排妾室,像极了一位极为大度的皇后。 周皇后下了非常大的一盘棋,早年她听闻萧皇和安王妃的秘辛后,先是把十三皇子送到有‘书圣’之称的宇文袁卿那里,和同为隐姓埋名的萧璟做同门,在萧璟这枚棋子起了作用之后,她就顺势按计划行事,鼓动周慧帝放萧璟回安平和萧皇内斗。 让她没想到的是,萧璟这枚棋子居然跳出棋盘之外,化身成为棋手,连她也被算计之中。 是的,按周皇后的计划是等萧璟回安平和萧皇内斗,谁知道萧皇居然那么不争气,这么快就被背刺而死。 计划有变,周皇后只能让萧皇与佟佳氏联手,用来对付萧璟,可人算不如天算,她还是棋差一着,竟让萧璟提前预判到她的计划,让十三皇子和佟佳氏一族临阵倒戈。 她这边刚处理完周慧帝,还未等她腾出手,几国联合攻打周国的事便发生了,说这里边没有萧璟插手,周皇后是半分不信的,她知道萧璟这是在最后警告她,要么连同周国一同归顺萧国,要么从此再无周国。 周皇后还能怎么办?她只能将其中弊端跟底下大臣讲解,大臣闻言要么成为亡国之臣全家老小一起领便当,要么向萧国臣服,从此周国成为州而自治,他们还能同享当前权利,只是没有当初周国了而已。 要么生要么死,他们倒是心中有骨气想与周国共存亡,可是看着家中的稚子和年迈的老夫老母,他们终究是不忍。 也有大臣宁死不屈,可大势所归之下,而且周国子民在近月里已经尝过了萧国的各种先进发达,有如世外桃源一般幸福美满的生活,这些大臣只能屈服于民意之下。 自此天下无周国,只有萧国的周州。 其他联合攻打的国家一看,哦豁以前的周国,现在的周州背后站着萧国这个老大哥,当即也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周国几位还未完成计划,就惨遭无国的皇子们:“……” 如今周慧帝已被封王,而他们同样也被剥夺了皇子身份成为王子。现在就尴尬了,他们现在该去往何处? 周王子们不愿回到周州在周王妃的手下,看她眼色讨生活,只能跟着他们中间的叛徒十三王子一齐在萧国做事。 明/慧五年,在萧晏这几年多次提出下,这才将皇位禅让给萧璟,逃脱当工具人的魔爪。而安王和安王妃经过之前被拖后腿,变得低调无比,跟普通富家一般本分,丝毫不敢顶着萧璟亲爹亲娘的名声在外仗势欺人,生怕萧璟一个看不顺眼就拿他们开刀。 他们小心行事,听到萧璟当皇帝的消息,顿时感觉他们终于苦尽甘来,终于能当太上皇和太皇太后之时,谁知道萧璟废除了世袭制。虽然皇帝还是那个皇帝,但是皇帝不再享有生杀权,而是依法治国以人为本。 依照律法规定,改世袭为选举制,每五年为一任,每任最多不超过两任。与此同时,王公侯伯子男爵等,上至天子下至公卿,均不再享有世袭,能者而居之,这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世袭制的诞生,也让安王妃和安王当太上皇和太皇太后的美梦,随之烟消云散。 甚至他们还得兢兢业业努力让安平的子民过得更好,不然他们屁/股底下的位置恐怕不保。 也许是太过忙碌,而且两人一直天天斗嘴的缘故,安王和安王妃这后半生过得凄凄惨惨,走得很早,在萧璟改世袭制为选举的第二年初就走了。 萧璟对这两个便宜父母根本没有什么亲情,倒是萧晏想起以前那些事不免哭了一场,随之又想起那些全都是虚假的亲情,当即眼泪挂在眼眶,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不用多想,萧璟在这个国家连任了两任皇帝后,在法律的上限后,百姓和官员们这才不得不重新选择了一位候选人。 这位候选人挺年轻也非常有干劲,在萧璟的帮衬和逐步放手下,他以自身的才干和一心为民的努力,赢得了天下百姓的爱戴。 ————【后世篇】———— 新世纪元年,历史老师在黑板上画了画重点,“有谁知道——我国第一位将世袭制改为选举制的人是谁吗?” 底下的同学纷纷举手,老师见状也是欣慰不已,随后随手抽选了一位学生。 学生自信回道:“我国第一位将世袭制改为选举制的是萧璟!” 老师含笑点头,不吝啬对学生的夸奖,“回答得非常好,看来你们做的功课非常足!” “既然大家都知道,萧璟是我国史上第一位将世袭制改为选举制的人,那么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超乎于那个时代的想法吗?” 同学们闻言更是欢腾了,一位女同学举手自荐,这份过人的胆气也让老师刮目相看,“这位同学,请你回答。” 女同学站起身回道:“这是因为萧璟早年饱受世袭制的迫害,被遣送往周国当质子,受尽了苦头,所以他才更能切身体会到世袭制的弊端,故而在他统一天下后,转世袭制为选举制。” 老师点点头,请这位同学坐下后,才开始向同学介绍萧璟的生平。 “萧璟出生安平,是安王的长子。据正史记载,为皇室丑闻迫害,萧璟从小顶替明/慧帝萧晏长大,后来萧国与周国交战,萧国大败,萧璟为质子遣送周国,而后向周慧帝示弱,后回到安平,为清君侧,也就是后来的匡扶皇室名义做铺垫。” “这里值得要说的一点,萧璟师从有‘书圣’之称的宇文袁卿,他的师侄是周国十三皇子。估计到这里有同学肯定会疑惑,为什么居然没有人察觉,这就是因为有周皇后在里边做了遮掩……” 老师慷慨激昂地讲述着历史,同学们也在聚精会神地听讲着内容,一节课恍若过往云烟,弹指刹那便已然而逝。 听到下课铃声,学生们纷纷哀嚎着,根本没有往日那般兴奋。 “今天先讲到这里,下节课我们再讲关于热/兵器的历史进程。” 老师在同学们的依依不舍中走出了教室,徒留一干学生们正在意犹未尽地讨论着。 “那周皇后真流弊,隐忍大半生,可惜最后还是没玩过我璟神。还有佟佳氏太太皇太妃,她真的是活得够久的,熬过了先皇,熬过了丈夫,熬过了丈夫的儿子,整整历经三任皇帝啊!还好她临终前做了个明智的决定,不然就凭佟佳氏一族那么势大,恐怕会被清算。”同学a啧啧道。 同学b:“确实,不过周皇后输给璟神她也不算冤。要说最大的冤种还是周慧帝,听说他临终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国家被人撸了,气得直接当场暴/毙。” 同学a:“哈哈他的难兄难弟萧皇不也一样?甚至比他更惨e笑死我了,原来被气死并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确有其事啧!” 同学c:“那个安王和安王妃我还是有点气不过,若不是我璟神厉害,恐怕真被这两夫妻给害死。” 同学d:“我也觉得,不过不得不再99+次夸我璟神真的流弊!还好那两人死得早,这才没让我太过憋屈,不过想想也真的好气啊!安王妃是个阴谋家,萧皇也不是什么好鸟,安王也是眼盲心瞎,给别人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都不知道,真的是一言难尽!” …… 萧璟死后这回没有停留在他的国家很久,几乎是他刚断气,天上有浅浅的金光洒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让人非常舒服,像极了太阳洒落在身上之后的暖慰之感。 他见这个金光并没有对他有害,而且明显让他的‘魂魄’凝固了一些,这才放下心来。 跟之前的世界一样,同样的吸力使他陷入黑暗之中—— 第55章 浩气盟1 “大小姐也真是,咱们盟主辛辛苦苦抚养她长大,她居然为了那魔头与盟主发生争持!她也不想想那魔头是好相与的吗?咱们身为正道一方,如何能与那歪门邪道共存?更别提那魔头滥杀无辜,手上沾满无辜百姓的鲜血!” “大小姐确实被盟主宠坏了,她双亲皆是因魔头而死,如今护着那魔头,把她已故的双亲置之何地?” 当萧璟恢复意识的时候,便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对话,他开始回顾自身记忆。 这个世界分为朝廷和江湖两派各自为政,互不干涉又互利互惠,共同保护百姓安居乐业使天下太平,而如今的他就是江湖正派人士中的武林盟主,也就是如今的浩气盟。 有正派自然也有邪/教,魔教教主元乜(nie)所属的天一教,便是江湖中的魔教。 他们烧杀抢掠,危害百姓,无恶不作,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百姓对其更是深恶痛绝,江湖势力和朝廷都对其下发了通缉令,然而天一教太过阴险卑鄙,为了逃脱甚至利用老幼当人盾,最后使其逃脱。 为了彻底永绝天一教,江湖势力与朝廷决定双双联手围剿天一教。 本来事情好好的,任那元乜武功再高也难敌八方四手,谁知他那自幼悉心栽培大的养女苏臻,在已知双亲皆是因元乜而死的情况下,还不知何时对元乜单方面一见钟情!在听闻此事后与他三番几次发声争执,目的就是为了打消他们围剿天一教。 苏臻也不想想,元乜这般之人几乎是人人得而诛之,是众望所归,是江湖势力与朝廷双方联手,怎么可能是她一个盟主的养女说停止就停止的事儿?更何况在喜欢人家之前,难道就没有考虑过那被害死的爹娘?真的是生子如生胎/盘,养子如当叉烧! 萧璟回顾完记忆,只觉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这般不忠不孝不义之辈,也配当他养女?赶紧儿哪边凉快哪呆着去吧! 他走到门口,正在说话的手下立即尴尬地噤声,“属下失言,请盟主责罚!” 那两人也知道自己在背后说人坏话不好,何况苏臻还是萧璟的养女,即便他们对苏臻再怎么不喜,也不妨碍他们对萧璟的敬重。 自萧璟当上浩气盟盟主以来,约束了江湖各方势力,以捍卫正道为几任,不论是从武功还是能力上,无人不对其赞不绝口,也让他们为之信服。 可是这么优秀的一位盟主,怎么就摊上苏臻这么个奇葩的孩子呢? 萧璟看着低头请罪的属下,淡淡开口道:“你们何错之有?这本就是事实。” “萧某身为浩气盟盟主,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岂是她一个眼中只有郎情妾意,不顾百姓安危,不顾血海深仇之辈能左右?传本盟主之令,于即日起,苏臻不再是我萧某人的养女,如再有胆敢自称本盟主养女在外招摇撞骗,一律按江湖招摇撞骗处置,也可上报衙门,避免百姓之失!” 萧璟这话也有他的道理,因为浩气盟不但在江湖名声之大,在民间百姓也是人人称赞,但凡有自称浩气盟的人,要么可以享受免单,要么享受折价,当然了萧璟也发布禁止浩气盟的人打着浩气盟的名声白吃白喝,所以凡是自称浩气盟的人都是冒名顶替之人,报官处理那是不必多言。 见到萧璟及时止损,这般干脆利落地将苏臻逐出门户,手下欣慰之余不免有些担忧,毕竟苏臻可是从牙牙学语时期就被萧璟领养回来,这数十年的亲情真能说断就断? 手下们劝道:“这……或许大小姐只是一时误入歧途……” 萧璟冷笑道:“误入歧途?明知她双亲皆是因元乜而亡,是怎样的误入歧途,才能爱上自己杀父杀母的仇人?甚至弃养育之恩于不顾?若是本盟主再收养她,如何能对得起无辜受害的百姓?如何对得起枉死的道上弟兄们?” “萧某知晓诸位是为我好,可这般不忠不孝不义不仁,只顾己私之辈,不配为萧某之女,更不配留在浩气盟!” 如此,手下们这才放心,“属下听令!” …… 浩气盟盟主萧璟将苏臻逐出门户的事,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更让各路人士对他类似大义灭亲的行为拍手叫好。 换位思考,若是他们有这么一位孩子,那真的是想想都要呕血。先不提无辜被杀害的百姓,就单说那可是杀父杀母之仇啊!他们是真不理解苏臻的脑子是怎么想的,连纠结都没有,居然就喜欢上了仇人! 此时的苏臻还不知道她已经被萧璟逐出门,她刚从浩气盟偷跑出来,正要前往天一教给元乜通风报信。 由于是偷偷跑出来,时间紧急,以至于她身上并没有携带太多盘缠,但好在她身为萧璟的养女,多少也会一点武功,勉强能够自保。 苏臻来得挺巧,此时天一教的爪牙刚血洗了某个村庄,当然了村庄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也不是为银子而来,他们只是单纯想看手无寸铁的百姓跪地求饶,满足他们扭曲的心理。 火光肆意,村民们的哀声痛哭并没有引起苏臻的同情心,她现在满心都是急于见到元乜的急迫。 天一教爪牙正打算对年轻的妇人实施兽/性,忽然看到模样姣好,衣着光鲜亮丽,一看就是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的苏臻,当即眼中一亮。 “弟兄们,有嫩羊来了!你们谁都别跟我抢,我要在第一!”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流着哈喇子说道。 身材矮小,牙齿黑黄的男人眼中闪过精光,虽然他有些不甘,但是他的武功不如络腮胡大汉,只能屈服于之下,“那我在第二!我的乖乖,这么鲜嫩多/汁的娘们儿,得是狗官的闺女吧?今个我得好好享福!” 原本在死去丈夫尸体身旁的妇人,听闻有人来时以为她们这是得救了,谁知抬眼一看却是一位莫约舞象之年的少女,当即心里是着急万分。 “姑娘快跑!他们是天一教的奸/人!”妇人们朝喊着边抱住天一教爪牙们的腿,企图给这位少女拖延时间。 天一教爪牙见这些妇人坏他们事儿,暴怒道:“奶奶个熊的,敢坏爷好事?” 他们在妇人身上拳打脚踢,还算顾忌着还没‘享用’不能让她们就这么死了,但身怀武功人的拳脚打在身上也不是好受,很快就难以动弹,但她们还是挣扎着不肯放开手,想以此给那位少女搏出逃生的时间。 让她们感到绝望的是,这位少女听到后不但没有逃走,反而直接往这里赶来,也让天一教爪牙有些狐疑。 “莫不是武功在我等之上?头儿,要不咱们退吧?”身材矮小的男人迟疑说道。 络腮胡大汉将抓着他脚腕的妇人踹到一旁,额头磕着大石血流不止,不知是晕厥还是死了过去。 “屁个之上,就属你胆小!这么年轻的小娘们儿怎么可能年纪轻轻武功那么高?依我看,估摸着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话虽如此,满脸络腮胡大汉还是握紧了他的武器,步伐微退,大有见势不好就逃走的架势。 苏臻目光扫到一旁妇人和尸首的惨状皱了皱眉,但她没忘记自己的来意,“诸位可是天一教门人?” 天一教爪牙相视一眼,摸不准她的来意,毕竟若是正派人士,根本不用询问,二话不说就直接跟他们厮杀,可这少女周身气质单纯,却也没有先过问这些村民,而是问他们是哪里的人,当下也被苏臻弄迷糊了。 满脸络腮胡大汉防备地看着她,“没错,就是你爷爷我!怎么难道你想多管闲事不成?” 刚才离得稍远,苏臻隐隐约约听到有天一教的名字,如今听到正是天一教之人,她这才松了口气。 “我找元乜有急事,你们快带我去见他!”苏臻催促道。 她在浩气盟指使人惯了,因为是萧璟的养女,看在萧璟的面子上,浩气盟的人也乐得卖萧璟的面子,以至于让苏臻养成了发号施令的性格,如今对这些人也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天一教的爪牙见苏臻如此不把自己当外人,还唤他们教主之名,又是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一时间也有些捉摸不定。 这少女莫不是他们教主的老相好?毕竟他们教主的相好多了去了,再多一位小娘子也不奇怪。 “你是何人?”满脸络腮胡大汉也没有轻易相信。 苏臻下巴微抬,神情矜傲,“我是浩气盟盟主萧璟之女,苏臻!” 天一教爪牙:“???” 哈,天大奇事!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天一教与浩气盟打得个你死我活,如今这个自称是浩气盟萧璟的女儿的少女,自个跑到他们面前来,莫不是失心疯? 再有,如若把她抓了,岂不是能让萧璟畏手畏脚有顾虑? 满脸络腮胡大汉笑得不怀好意,“你怎么证明自己真是萧璟的女儿?总不能随随便便一个人说她是她就是吧?你当我们哥几个好骗不成?” 苏臻没有听出这些人的目的,从怀里掏出一枚萧家铭牌朝他们展示,“哼~本姑娘还能骗你们不成?” 第56章 浩气盟2 闻言,天一教爪牙齐齐相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可以看出名为利益的东西,面上却是故作为难,“原来是苏姑娘啊,不是咱哥几个不帮你,只是你也知道你们浩气盟和我们天一教一直都是死敌,我们也怕你打着见教主的名义图谋不轨。” “这样吧,要不哥几个把你捆上,这样一来我们也不用担心教主的安慰。”满脸络腮胡大汉说道。 苏臻哪里会知道他们的想法?稀里糊涂就被人忽悠捆绑了手脚,甚至还‘不经意’揩油了好几下,让苏臻连连皱眉。 看到被绑上的苏臻,天一教爪牙们兴奋了,再无之前的和平假象,直接毫不客气上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好在他们还顾忌着她的身份没有妄为,不过这对从小就被宠在手心里长大的苏臻羞愤至极。 “你们做什么?拿来你的手,别碰我!快滚开!我爹可是浩气盟盟主,我和元乜认识……”苏臻闪躲着,却被天一教爪牙塞了一枚软骨散,瞬间全身上下没有力气,只能愤愤恐吓。 这时候苏臻哪里还会不知道,这些人之前是在诓骗她?如今她即便是后悔却也无济于事。 听到元乜的名字,天一教爪牙瑟缩了一下,随后又唾骂道:“若是让爷我知道你骗我,哼哼!” 虽然后面没说完,但是他那极为下流的眼神不言而喻。 其他存活下来的妇人,见苏臻的这个样子,心里这才畅快了许多。 她们冒着生命危险想给这少女争取逃命时间,谁知这少女身为浩气盟盟主的闺女,居然和天一教暗中勾结!更让她们如鲠在喉的是,浩气盟盟主萧璟为人多么正派她们都有所耳闻,可他的养女居然是这么个黑心肝的玩意儿! 此刻妇人们恨不能上前咬死苏臻,以免因为她而堕了萧璟的名声! 苏臻并不知道她在妇人们的眼中,已经恨不能让她原地暴毙,她正在自抱自泣,责怪八竿子打不着一处的萧璟。在她心中她之所以如此都是因为萧璟,如若不是萧璟围剿天一教,她又怎会想通风报信落得如此处境?总之都是萧璟的错! 在她怨天尤人的时间里,其他天一教爪牙在考虑怎么处置这些‘战利品’的妇人。 若是在往常,他们肯定要好好发泄一下,可是如今逮到苏臻这头意外之喜的肥羊,他们急着赶路回去邀功,根本没有时间享用。 若是留着的话,会拖延他们的赶路时间,若是杀了的话那也太过可惜,毕竟最近风声紧,他们十天半个月才能出来一次,还没享用到就杀了这实在太可惜了。 妇人们见天一教的爪牙对她们显露杀机,其中一位颇有几分姿色的成□□人微微低头,半敞的衣襟显露出白/嫩修长的脖子,看得这些人下/腹火热。 “几位老爷,原是我们想错了,奴几个夫已死,回娘家不过也是个二嫁的命。奴斗胆求爷饶奴一命,留在爷身边伺候,或是做做洗扫琐事也是应当的。” 其他妇人都是一个村,平常低头不见抬头见,又是沾亲带故的,彼此一个眼神都能差不多猜到对方的意思。 若是没有苏臻的时,她们估计会与这些凶徒同归于尽,但是在经过苏臻的事后,她们想明白了,她们还不能死!至少现在她们不能死!如果她们死了,苏臻通敌之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一系列的后果她们是想想就恨得咬牙。 她们身为苦主,根本不愿再有其他人步入她们后尘被天一教的人给杀害,所以她们即便是牺牲身体,也要忍辱负重活下来,把这件事传出去! 妇人们淳朴至善,或许她们之间以前都有着一些诸如今天你说了我家坏话让我不舒服了,明天我也说你坏话反击回去这种鸡毛蒜皮的琐事,但如今她们都有着共同的敌人,和共同的目标——忍辱负重,将消息传出去! 其他妇人拍灰的拍灰,整理头发的整理头发,还有的人故意凹出身体曲线,企图让这些人打消对她们的杀意。 苏臻也将这幕看在眼里,跟或意动或怀疑的天一教爪牙不一样,苏臻只觉得这些妇人恶心。 她厌恶得像在看垃圾一般,“毫无风骨,好生不守妇道,真是下三滥,呸!丈夫家人孩子死了你们还有脸独活?我劝诸位还是趁早了断,免得后世声名不保!” 之前稍有姿色的妇人微微垂眸抹泪,“苏姑娘出身华贵,衣食无忧,根本没有体会过食不果腹生活是什么样的滋味儿。世间女子如浮萍,在哪里不是一样呢?奴自愿为奴,不过只是想活着罢了,让苏姑娘见笑。” 妇人的话是在讽刺苏臻是何不食肉糜,因为出身高贵,所以理所当然地觉得她们这种为了活着,自甘下贱的行为很不齿,因为她根本就不能感同身受,所以才能轻飘飘地说一些恶毒指点江山的话,站在道德高处指责批判。 和苏臻不一样,天一教的爪牙都是些流民乱贼,亦或通缉犯逃逸过去。大部分的天一教爪牙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听到妇人那句‘都是为了活着’的话,引起了他们的共鸣。 是啊,他们都是在努力地活着。真当他们愿意给别人使唤吗?他们又不下贱,也没有奴性,如若不是向现实低头,谁会窝囊地活着? 天一教爪牙心里触动了几分,当然他们早就丧失了人性,想着豢养几个妇人既能发泄他们的□□,还能当下人使唤,何乐不为? 反正他们都有武功,不过是几位妇人罢了,难不成还怕她们捅了天? …… “报!” “杨西村被天一教血洗,经查探后,没有发现妇人尸骨。在那里,我们还发现了残留下来的线索。” 负责杨西村范围的手下犹豫了一下,“经我们的人查探,凶徒应当是前往天一总教,而且根据线人汇报,苏臻苏姑娘也在其中。” 萧璟听到这个消息都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对苏臻这个人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这个人真是不知道让人说她怎么好,明知元乜是杀父杀母仇人,还是义无反顾护着元乜;天一教屠/杀百姓就在眼前,她还是选择了她的爱情,啧!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又蠢又毒,选择性捂着眼睛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每次觉得苏臻这人已经够无耻了,却还总能刷新他的下限,简直了! “通报其他各大门派,通报朝廷,苏臻已然投靠天一教。”萧璟说道。 “天一教人人得而诛之,耽误一天就多让他们为祸百姓!本盟主辗转反思,思来想去终究是难以大安!奉本盟主之令,五日后,萧某将率领诸位弟兄,先行围剿天一教!” 属下:“……” 属下:“???” 还是别了,虽然他们知道盟主你嫉恶如仇,也知道天一教烂得跟狗屎一样,可单单咱们这些人也不是天一教的对手啊! 他们为什么要联手才能围剿?一来是防止出兵后物资和人力消耗,防止其他有心人有机可乘;二来则是参与的门派势力多,在一定程度上,损耗被平均,那么也可以让一个门派减少很多损失;三来则是增加合作凝聚力,彻底剿灭天一教这个带着瘟疫的臭老鼠。 “这……会不会太仓促了?”手下委婉说道。 “是啊,太仓促了盟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一旦打草惊蛇,让那些恶徒逃走,那可谓是后患无穷!”另一位手下劝说道。 萧璟摆摆手,拿出了前两个世界都有的万金油——火铳。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武功再好,也怕火铳! 这个东西还是他刚来到这里,就加急做出来的。还好经过两个世界的经验,他已经是相当的有经验了,只耗费了近半个月的时间边制造出来。 话说到这里,萧璟不得不感谢前几世的唐宓,若不是因为她,他恐怕还要曲折一点。 啊,又是感谢来自唐宓和那个未知时空的帮助的一天,每当这个时候,他就疯狂怀念他的那个挚友,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存在,他才能过得如此轻松快意!感恩真挚友情! 萧璟轻车熟路带着手下来到操练场,拿起火铳对准远处的靶子瞄准。 ‘轰’的一声,手下只见靶心竟是穿了一个破洞!接下来他们更是惊讶到合不拢嘴,被萧璟那个出神入化,骚得一批的操作给惊呆了。 靶子被绑在马上移动,却一一均被射中,看得手下们心里是火热无比!实在是这个武器太流批了,居然一次可以连发二十八发弹丸啊! 让他们更加震惊的还在后面,萧璟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山脚,带引线点燃后,只听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巨石居然被炸得粉碎,豁开一个大口! 手下们目光火热,呼吸急促,手心激动得忍不住微微颤抖,有些语无伦次,“这……这真是太好了!” 他们竟是喜极而泣。 萧璟见效果达到,挑眉笑道:“如此火器,诸位弟兄可还有忧虑?” 第57章 浩气盟3 浩气盟先行围剿的事外各大门派和朝廷中内部流通,有人劝说,有人看热闹,也有人袖手旁观。 萧璟是个你让我三分,我敬你一尺的人,别人对他怎样他就回以怎样态度。对于对浩气盟施放善意的人,他会回敬回去,对于不安好心的人,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也没有吧火铳和火/药的事传出去,防止天一教的人闻风而逃,这样清理起来太麻烦了。 “诸兄不知,元乜那厮实在卑鄙无耻下流,手段肮脏至极!为了使萧某受桎梏,居然暗中引诱我那前养女!” 他握紧拳头愤愤道:“虽然苏臻不忠不义不仁不孝,虽然萧某已经把她逐出门户,但元乜欺我于此,他和天一教不除,实则为我心头大恨!诸兄不必多言,天一教为非作歹数朝,背负罪孽滔天,如今萧某有神明相助,定能将其除之!” 其他门派势力的掌门人,听到萧璟这话都能理解,毕竟任谁辛辛苦苦养的猪,看到敌人长相俊美就傻乎乎地倒贴还背刺主人,如此恩将仇报的行为,只要想想都会觉得拳头硬了,任谁都会落地闹心。 只是……这萧璟口中的神明是什么鬼? 萧璟口风很严,众人没有从他这里打听到什么,只能静候围剿那天到来。 …… 苏臻一路吃了苦头过来,天一教爪牙的粗俗之言,粗鲁行为,都让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心里对这些人感到不满。 她暗自思忖,等她见到元乜一定要让他好好惩罚这些人,才能消她心中的恶气! 众人来到天一教总教的地盘,刚到地方,苏臻就听闻了她被萧璟逐出门户的事,让她气极,同时天一教爪牙也在面面相觑。 他们之所以把苏臻绑来,就是为了拿苏臻威胁萧璟,现在萧璟直接对外申明不要苏臻这个养女,那么岂不是等于他们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 求而不得并不是最残忍,最残忍的是明明你和目标一步之遥,却终究还是错过,这些天一教爪牙也是如此。甚至他们连教派怎么奖赏他们,奖赏之后怎么分配,该怎么享受都已经想好了,现在告诉他们对不起,只差一点点你们就可以梦想成真,这是何其残忍的事? 苏臻对天一教爪牙的想法一无所知,还在那里抱怨着,“逐出就逐出,谁稀罕呐?即便是再求我,我也不会回去了,哼!” 天一教爪牙:“……” 天一教爪牙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苏臻说的是真,还是她蠢得自以为是太过自信。倘若真像她说的那样,估计是萧璟为了防止他们挟持苏臻做出的反击,想故意误导他们;倘若不是真的话,那么就等于美梦离他们而去! 人有趋利避害本能,天一教爪牙心里隐隐察觉苏臻是第二个可能,但是美梦太过香甜,以至于他们不愿面对惨痛事实,加上苏臻看起来这么自信,也让他们的内心多了一些安慰。 到底是养了这么多年,即便只是养女关系,萧璟应该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苏臻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她被送到总教后,被几位侍女领到了一处小院。这个小院院如其名,就真的只是个小院,跟苏臻往常住的地方可谓是天差地别。 苏臻不高兴了,她愤怒地朝侍女吼道:“你们给我安排的这啥?这是人住的吗?你们是不是阴奉阳违?元乜呢?我要见元乜!” 能在天一教侍奉的侍女,要么是被怀来这里,要么是想靠美色上位的人,很不巧,如今侍奉苏臻的就是后者。 侍女呲笑一声,白眼上翻,阴阳怪气道:“收收你这大小姐的脾气吧!这里是天一教,不是你的浩气盟。哟~瞧我竟给忘了,如今苏姑娘可不是之前的浩气盟盟主了。你说说,若是咱们教主拿你威胁萧璟,他会不会为了救你而向我们低头呢?” 虽然苏臻心里自信所谓逐出门户不过是萧璟得气话,但是萧璟就这么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让她很没有面子。此时见到连这么个丫鬟都能跟她顶嘴,想也不想就要打对方。 侍女也有些武功在身,但比不上苏臻,眼见这恶毒的女人竟然意图用尖利的指甲抓花她的脸,随即从怀中掏出个纸包吹在苏臻脸上。 苏臻被白//粉吹在脸上,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用手一挡,可惜她为了方便穿的是束手式的衣裳,根本没有宽大袖摆可挡。于是她的脸上还是被沾满了粉末。 苏臻惊叫一声,“你个恶婢!给我撒了甚!?” 很快,苏臻就无暇顾及。她只觉得被粉末沾染的地方钻心的痒,用手摸去长了细细密密的小水/泡,指甲抓过之处发出呲呲的水/泡破裂声,溅出一手液体。脸上看不到还不觉得有多可怖,但随着手上沾染液体的地方也开始长水/泡,苏臻这才惊慌害怕得几欲想要晕了过去,然而她体质被养得很好,所以并没有晕厥。 侍女正在快意地看着苏臻的狼藉之状,正打算讽刺几声,却听到几声清铃,顿时脸色骤变。 这铃声是—— 人未到,声先至。随着‘叮铃铃’的清铃声响,一股难以名状的花香充斥在小院中,浓而不烈,幽香芬然。 来人一身金丝红衣,模样艳丽而又妖娆,躯线玲珑,胸前一片诱人风光,裙摆外侧直开至大腿,一双白嫩涂抹着蔻丹赤/裸踩在地上,之前听到得铃声,便是从这位女子脚裸上所系的金铃传来。 整个人艳极,盛极,恍若人间尤物。 面对如此绝世女子,侍女却是连忙跪在地上,根本没有之前面对苏臻的不屑和嘲讽,看起来谄媚中带着讨好之色。 “奴婢见过司女。” 司女,乃天一教祭司,位同教主。 司女美目扫过苏臻,“这是何故?” 侍女回道:“回司女,苏姑娘对您安排的住处不满,满口秽言,对您不敬,奴婢这才小惩。” 侍女本以为司女会对她维护自己,不说奖赏,好歹也有夸奖,谁知道司女却是眉头微挑,“你,也想代本司行事?” 语气微微上挑,魅至人心,让人心间有些不住酥酥麻麻,心痒至极。 注意,心痒至极并不是形容词,而是陈述。此时的侍女忍不住挠了挠心口,不住求饶,“奴婢逾矩,请司女饶命!” 众所皆知,司女最讨厌别人做她的主,是也众人纷纷暗中打量这个心里没点数的侍女。 不用司女说,便有一位年轻貌美男侍,单膝跪地成‘乙’字状,而司女直接坐在男侍腿上,神情好不慵懒。 “饶命?本司看你这阵子挺风光啊?是不是爬了教主的床,就敢把本司不放在眼里?” 侍女心中咯噔一声,脸色煞白。 她确实想靠美色上位,但这不是教主没有享用她么?她本以为这事遮掩挺好,没想到还是让司女察觉了。 侍女不顾难受直接站起来,愤怒看向司女,“你个妖女!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看元乜哥哥会不会原谅你!” 司女并不生气,“这是不打算装了啊?教主念往日情谊,允你在我教做些活计,可没让你做那些爬床的活计。” “历来司女与教主结合是本教的规矩,孟青青,本司提醒你最好不要在逾矩,否则即便是教主在,你看本司会不会杀了你!”司女手指轻抚在男侍画着金色符文,诱人性感的胸/肌上,惹得男侍两耳通红,喉间不住滚动。 手指来到唇瓣,如同施放魔法一般,将唇/齿亵/玩搅动,说出的话却是无比冷情,“做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本分,若是这心大了,手长了,不安分了,本司不介意亲自剜了心,剁了手。可懂?” 孟青青神色闪过屈辱,司女抬眸看去,“本司还当你对教主有多么深的感情,原来竟也和那般自私之人。罢了,今后你和教主怎样,本司也不管了,这碧云丹啊,本司手艺生疏,怕是不能再炼了。” 天一教司女是继承制,一身高深功法,医毒使得出神入化,而天一教教主向来是强者为尊。 元乜是最特殊的一位教主,他并不是通过挑战上任教主才成为天一教教主。他是少年时被上任教主收养回来,而后恩将仇报反杀,其手段阴险狠毒老辣,让所有长老和堂主为之忌惮,加上他吸收了上任教主的功力和心法,这才让他当上天一教教主。 如若萧璟在这里的话,对于这一点,他肯定和这个倒霉蛋前教主有共同话题。 如出一辙的捡孩子回来养,如出一辙地被背刺,不过那位老哥明显更惨一点,直接被恩将仇报,不但屁/股下面的位置没了,连自身武功和心法都便宜了这么个白眼狼。 说到孟青青,她和元乜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一次元乜外出时,遇到了被恶毒后娘和冷血亲爹卖的孟青青,认出后便出手将孟父和她后娘杀死,并把孟青青带了回来。 元乜这个人也不知道有什么毛病,青梅竹马的青梅带了回来,直接把她当下人使唤,一下子让孟青青从教主夫人的美梦清醒了过来。 她不去怨不知道是不是折辱她,却也救了她的元乜,反而觉得一定是司女要挟元乜,不然她的元乜哥哥怎么不会娶她?肯定是司女要挟! 于是她就频频找司女麻烦,然后直接完败,被司女拿她的大腿——元乜的命要挟。 第58章 浩气盟4 果不其然,听到司女这么说,孟青青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头,“奴婢知错,请司女责罚。” 司女捏起一粒红丸,弹指飞射到孟青青手中,“罢了,看你还算懂得审时度势,本司也不欲计较。” 她看向正在满地打滚的苏臻,“你也别为难苏姑娘,她可是教主钦点之人,若是有什么差错,你那竹马哥哥,可不会长本司这么好说话。” 孟青青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在服下解药后,也给苏臻解了毒,可那被抓挠出来的伤口,还是惨不忍睹。 苏臻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想到脸上的伤口,想碰又不敢碰,愤怒尖叫一声,“我的脸!我跟你拼了!” 然后……苏臻就被司女用银针给刺到腿间穴位,膝下一软,竟是跪倒在地。 司女慵懒地靠在男侍硬朗的胸肌上,“本司还在这儿,你给本司耍什么大小姐做派?” 此刻孟青青只觉得和司女相当有共同语言,虽然她还是讨厌憎恨嫉妒司女。 强权在上,局势逼人,受了一番苦难的苏臻还是头铁得义无反顾,“我要见元乜哥哥!” 或许是感受到杀意太盛,苏臻为了自己的狗命,只能再次补充:“我这里有一份紧急情报!关于朝廷和浩气盟的!要是晚了,你可担待不起!” 司女神色微寒,好似在提防苏臻抢走元乜,却碍于教中安危,不得不妥协,“宿星,去~请教主过来。” 苏臻见这招有用,立马得寸进尺,“你得走,我不想给你听!我还要洗漱换身衣裳!” 在心上人面前,她怎么可以暴露现在这个样子? 然而司女并没有给她讨价还价,“本司好声好气跟你讲道理,若是你这嘴不愿意说的话,或许本司养的小东西,更会愿意跟你玩,你觉得呢?” 闻言,苏臻顿时安静如鸡。 这个女人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东西,谁知道她的小东西会是什么?苏臻并不打算亲身尝试。 …… 和历代教主不一样,元乜长得俊美非常,因为功法的缘故,眉心还有一枚梅花烙形状的相思红印,搭配上同样火红的衣袍,显得整个人愈发张扬艳丽,与司女站在一起,竟有种情侣装的感觉。 元乜看到司女坐在男侍腿上,当即眉头微蹙,在苏臻以面纱遮脸,正在惊喜妄图钻进他怀里撒娇哭诉告状时,元乜直接揽住司女细细的腰肢,将人勾进怀中,语气颇为不喜,“你怎么能又和别人抱在一起?” 司女掩嘴娇笑,一时春光无色,她笑问道:“教主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元乜不答反问,“司女亦是吃味?” 看着旁若无人正在的两人,苏臻愤怒了,她上前欲将两人拉开,却被掌风一袭,顿时人被击飞砸中院门,连面纱都随之掉落,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脸庞。 元乜别开脸,脸上的嫌恶之色清晰可见,也刺痛了苏臻的心。 她难以置信!她为了元乜不顾血海深仇,不顾养育之恩,不顾自己被逐出门户,不顾天下人耻笑,背叛了全世界,只为了他一人,他居然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态度暧昧,还居然伤了她! 许是苏臻眼中爱和震惊太过明显,元乜阴森森说道:“这双招子若是不想要,本座可以帮你废了。” 反倒是之前凶巴巴的司女,这时候半是打趣道:“行了,人家苏姑娘不远万里过来,为了你可是背叛了自己的养父,你就这么对人家?” 元乜挑了挑眉,在司女肩窝嗅了几息,“难不成司女想让本座,以色侍人?” 司女也笑道,“有何不可?教主尽当其责,待教主舍己为人后,本司再将污秽除之,还我教一个乾坤朗朗。” 元乜眸色微动,面容一滞,片刻后才轻笑,语气带着一丝宠溺和勾人儿,“若是能死在司女的手上,本座也算是值了,就是怕司女舍不舍得了。” “你猜本司舍不舍得?” “本座生性好赌,那么便压司女舍不得。”元乜笑得风流。 “你猜错了,我的教主。”司女回道。 元乜故作神伤,“司女可真是,无情负心人呐!枉本座为之倾慕已久,身心皆为什魂颠倒,司女还是铁石心肠,这可真叫本座伤心呐!” 两人半真半假地交锋着,同为爱慕者的孟青青和苏臻,对司女嫉妒得恨不能以身代之。 过了好一会儿,被强塞有毒的狗粮终于喂饱了,元乜这才施施然看向苏臻。 “苏臻,生父苏武堂,生母王嫣然,乃天贤三年间大理寺卿。养父萧璟,浩气盟盟主。如若本座没有猜错的话,你那双亲,便是本座派人杀死的吧?” “本座很好奇,在明知本座是你杀父杀母的仇人,还是你养父的敌人情况下,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莫不是打着倾慕于本座的名义,想要刺杀本座?”元乜搂着司女,将下巴搭在司女肩头。 苏臻连忙摇摇头,“不,我就是就是单纯的倾慕于你。” 元乜笑不达眼底,“哦?就这么倾慕本座?那你的亲生爹娘,血海深仇呢?就因为倾慕本座,就不管了?” 美色在前,苏臻被迷地迷迷糊糊,为他辩解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苏臻这是给自己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见色忘义的行为,扯了个幌子而已,说多了连自己都相信了。 元乜笑得满脸恶意,“可是怎么办呢?本座就是故意的。你爹挡了本座的道,本座便让人去杀了你爹娘,还放火烧了你家。如此,你还是倾慕本座?” 元乜不按套路出牌,让苏臻都没法给自己编个借口,只能支支吾吾回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怪你。” 被杀害的苏父苏母:“……” 这踏马生了个啥玩意儿? 元乜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极品,无语凝噎后,将怀中肆意妄为,不住四处作乱的纤纤玉指制止住,又帮人把裸/露的风光遮挡,这才呲笑一声:“本座生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般比本座还要凉薄之人。” 苏臻的遮羞布被心上人亲手扯开,又羞又愤,恼羞成怒道:“可是钟情这种事,我有什么办法?” 苏臻的真情流露没有引起元乜的共鸣,他看着怀里的人儿沉思道:“她说得也有道理,本座爱你爱得恨不能将你拆之入腹,永远融为一体。” 这种疑似病娇的话语,并没有让司女感到害怕,她同样回敬,“本司也恨不能将你骨头一寸寸打断,用天山寒链锁起来,拘于寒冰洞中,日日叫你哭得声音沙哑。” 司女的狼虎之言,饶是一向放浪形骸的元乜也有些遭不住,“没想到你竟然好这口?看来本座对你的了解还不够多啊!” “那教主可愿被本司画地为牢?” “本座还是更喜欢看司女惹红了眼角的样子,可真是诱人之极。”元乜用指尖细细描绘司女的眉眼。 再次沦为背景板的孟青青和苏臻:“???” 草了,秀恩爱,分得快! 好在接下来这两人并没有再,从苏臻那里得到,朝廷和江湖各大势力门派,要围剿天一教的消息后就一同离开。 苏臻:“???” 苏臻难以置信,她费劲千辛万苦,背叛了所有亲人朋友,遭受各种苦头,如今还花了脸蛋才来到这里,给元乜通风报信,元乜居然什么都没有表示!? “等等!” 元乜原本没想停下,但是司女停下他也不得不停下,神色有些不耐,“你又有何事?” 苏臻非常委屈,因为两个情敌在场有些说不出口,可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机会了,所以她鼓起勇气说道:“我愿意帮你们劝阻,条件是我要当你的人!” 元乜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对于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人,他眼中根本没有什么男女之分,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刚想把这闹心烦人跟苍蝇似的,让他恶心倒胃口的家伙给顺手杀了,却被司女挡住。 元乜神色诧异,“本座竟是不知司女竟是那般仁善之人。” 司女轻笑一声,“教主说笑,本司不过是维护教派条规罢了。苏姑娘对教主之心感天动地,为了成全自己心意,尚可辜负所有人。如此感天动地之情,教主如何得以辜负?再者,我教对于弃暗投明之辈,向来是宽容的。” 元乜被司女的话恶心到了,他嫌恶地摆摆手,“那就依司女所言,苏姑娘对本座一往而情深,对我教如此忠心,本座就允你在我教与孟姑娘一同当职。” 孟姑娘也就是孟青青,她在天一教当什么职呢?从之前孟青青自称奴婢来看,那就是下人啊! 苏臻本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即便不能做元乜身边的人,好歹也会被奉为座上之宾吧?哪成想元乜铺垫这么长,结果就一句让她当下人,把苏臻砸得是头晕眼花,只觉得要么是元乜说错了,要么就是自己听错了。 怎么可能会是下人呢? 苏臻否决了这个答案,她迷茫地问道:“当什么职?” 第59章 浩气盟5(这是个有味道的章节) “耳朵既是摆设,本座可以代劳割去。”元乜斜长的桃花眼带着异样风情,朝苏臻看去。 明明如此风华绝代,说出的话却让苏臻遍体生寒。 她,堂堂浩气盟盟主之女,为了这人背叛了所有人,却换来了他与他人共执手,以及让她当下人! 从大小姐变成下人,苏臻怎么能甘心?她难以置信,但有着元乜的话在前,她不敢硬怼,只能威胁道:“你难道就不怕我不配合?” 元乜轻笑,“苏姑娘,你看本座岂会是那般良善之辈?若是我天一教不在,你也为本座手中之亡魂。” 元乜和司女走了,徒留苏臻气得直发抖,偏偏孟青青还在冷嘲热讽,“我与教主青梅竹马亦不敢越了司女,你这般背信弃义、恩将仇报之辈,也敢肖想教主?” 有毁容在先,苏臻恶狠狠地瞪着孟青青,却又忌惮她那些阴险卑鄙的手段,只能色厉内荏道:“那是你在他心中毫无分量,我就不同了,我愿意为他所做一切,他只是被一时蒙蔽,等他清醒了,迟早会知道我的好!” 孟青青:“……” 元乜都这么对她了,她哪来的自信觉得元乜会对她好? 孟青青无法理解苏臻的脑回路,并觉得这个人是个傻逼,万一传染她了可怎么办? …… 司女并没有和元乜一同厮混,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从手中取出一枚红色珍珠,将其捏碎后是一张纸条。 她把纸条放进水盆中浸泡,不一会儿纸条上便浮出了几行字,随之连纸带字融化开来,竟是不见任何蛛丝马迹,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之前这个水盆中有张纸条呢? 一旁的男侍不见之前的卑微态度,皱了皱眉头,“浩气盟为何先行围剿?” 他们其实是朝廷的探子,在很早以前就开始布局渗透天一教,甚至为此牺牲了很多的暗线,好在司女是他们的人。 天一教势大还奸诈狡猾,经常将老幼当成人质掳掠于城中,让朝廷和江湖各派人士为之忌惮。 这个计划他们进行了很多年,在掌控了部分势力,本想里应外合一同剿灭,谁知浩气盟居然先行围剿,这让他们有些踌躇。 因着不想让天一教察觉,朝廷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其他各派势力,也就导致了现在他们进退两难。 若是配合浩气盟,可万一浩气盟不敌,他们多年的潜伏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若是不配合,如若浩气盟为败方,江湖将会陷入大洗牌,好不容易约定的事又得延迟,还使朝廷失之一大助力! 这萧璟一向是个稳扎稳打之人,如何今日却这般急功近利? 司女摇摇头,“估摸着是苏臻这个变动。” “陛下那边如何说?” “陛下让吾等见机行事。”司女也愁得头疼。 —— 经过几日的操练下,浩气盟人人得以使用火铳,不说一击必中,倒也能够三发命中一发,这已经算是非常迅速了。 萧璟对其他势力说的是五日,可他在计划未行之前,就已经分批以化整为零,掩人耳目前去潜伏,而大部队则是在四日清晨便到了天一教附近。 萧璟:“原地休整,待入夜,吾等便将天一教拿下!在此之前,但凡有随意走动外出之人,通通以通敌罪名拿下,就地处罚!” 浩气盟的人满脸错愕:“???” 不是,你不是说明日才攻打吗?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看着别人疑惑的眼神,萧璟极为镇定,“兵不厌诈。” 浩气盟要攻打天一教的事,虽然只有各大势力门派和朝廷中的上层才知晓,可难保其中没有天一教的爪牙,突击才能打得个措手不及! 听到萧璟解释,浩气盟所有人:“……” 果然能当盟主的心都脏! 浩气盟所有人心里吐槽着萧璟好生不要脸,对他们的盟主脸皮之厚多出了新见识,纷纷竖起大拇指点了个响亮的赞——不愧是他们的盟主,当真(好)有(不)勇(要)有(脸)谋! 如萧璟所想,天一教还真在各大门派和朝廷中有耳目,得知浩气盟要在明日攻打他们,对此他们已经提前埋伏,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敌人已经提前摸到他们家附近。 浩气盟驻扎的地方,离天一教不是很远,也许天一教为了不让浩气盟察觉他们已经知道他们的计划,城门看起来很是松散如同往日,暗地里却是早就蹲着了,只等浩气盟的人一进来,就来个瓮中捉鳖! 这件事也只有元乜和司女身边的人知道,由于元乜看守很严,司女的人无法对外传出消息,只能着急地干看着。 有大部队吸引天一教的全部注意力,其他小队则已潜入天一教势力当中。 入夜,城门无声无息被打开,浩气盟的人在线人的掩护下,进入了天一教总教,等天一教的人察觉,早已经被围成了饺子。 让他们更崩溃的是,他们的肚子滚滚翻腾,气息搅动,犹如哪吒闹海一般肆意妄为!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他们闹肚子,憋不住了,想上茅房! 急!就非常急! 俗话说人有三急,排泄就在其中之一,而且当排泄物真到来的时候,那是怎么忍也忍不住。 和手下一样,元乜也很急! 此刻他的镇定已经不在,脸色难看地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就连司女也惨遭毒手。 两人撕破了平日端着的矜持,直接往茅房一蹲,便意犹如泄洪一般崩腾而出,还连连放了几个震天响雷,让在外等候命令的心腹连连捂住了鼻子——真踏马的臭! 司女和其他人有心想配合浩气盟的行动,可是身体不允许他们支援,只能是有心无力。加上他们本就是朝廷的人,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大不了到时候摊牌,而元乜就不同了。 元乜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哪怕幼时乞讨都未曾这么丢脸过! 美男怎么能和屎尿屁挂钩呢?元乜在苏臻的心中跌落了神坛。 她因为心里不平衡,加上孟青青奴役她,使她错过了饭点,侥幸躲过成为便秘大军一员,此时的她被元乜的心腹押到门外,时不时听元乜来个震天响,蹦得她的内心三观全部震碎崩塌。 “你……是不是你……做了……手脚!?”元乜每说几个字就蹦几个响雷,蹲得他是双腿发软,身子发虚,菊花残,满地伤,他的笑容已泛黄…… 大刀在脖子上,苏臻还是恍恍惚惚,没有听清元乜在说什么。 “说!”手下非常尽责,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不住扭捏地夹着双腿,外八字腿站着,姿势怪异扭曲之极。 脖子传来一痛,苏臻这才回过神来,元乜的心腹大概是憋不住了,一个巨响之后,裤子湿意暖暖,臭味也铺天盖地袭来——他拉裤子了! 元乜的心腹:“……” 他堂堂的死士,什么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就唯独没有忍过这个屁! 呜呜他脏了!他不干净了!这简直比杀他,折磨他,还要让他悲愤难堪! 第一个被殃及到的苏臻整个人都恍惚了,觉得自己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苏臻恍恍惚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崩溃质问元乜:“你怎么能……能……能如此不堪!?” 美男怎么可以便秘!? 元乜只会比她更愤恨,恨不能杀了苏臻这个他所认为的罪魁祸首! “杀……杀……杀了她!”元乜艰难吐出这句话。 心腹虽然崩溃,但既然拉都已经拉了,再羞愧已经难以挽回,总的来说就是他已经不要脸,豁出去了。一阵舒畅后,他回道:“回……教主,属下……认为不可!她……还……有用,若是能以……以此要挟,让浩气盟……住手……我教也能……减少损失!” 苏臻捂着鼻子恍惚地看着这位勇士,都这个时候了还如此尽忠,她果然配不上元乜!她不配! 元乜:“言……之有理!如你所言……去吧!若是不成……直接杀之!” 苏臻已经被熏得头晕眼花,此刻只想连夜扛着马车逃离这里,只要能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哪怕是杀了她,她也甘之若饴! 实在是——真踏马的臭! 哥哥很好,是她不配,打扰了,告辞,永世不见! 苏臻被这位勇士押着走出了房门,突然这位勇士停下,“等等!” 苏臻:“???” 勇士说道:“别走太快,都掉出来了……呜呜!” 这位上过刀山,下过火海,忍过常人不能忍的勇士,此时哭得像个孩子。 苏臻:“……” 苏臻麻木地看着一地马赛克,嫌弃地离这位勇士挪动了半步,她捂着鼻子协商道:“要不我自己拿刀?” 勇士边哭边握紧大刀,“呜呜你别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趁机而逃!” 苏臻也被臭哭了:“我发誓我真没想逃!若是我逃的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勇士不信,“你这人……阴险狡猾,连生父生母的……血海深仇,以及养恩……都可以不顾,我不信你!” 苏臻现在就非常后悔,“那你离我远一些,我求你了成么?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我捂住鼻子命令我说出这句话……” 勇士悲愤,“你还唱曲!?你果然……就是想逃!” ——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第60章 浩气盟6 兴许是你追我逃的这份爱意太过沉重,以至于苏臻被熏得太过窒息而晕厥,等她醒来的时候,之前的那位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勇士已然不在,可能是去解决生理需求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那位风华绝代的元乜,如果忽略他那面如土色面容的话。 美人如画,貌可倾城,可是苏臻的心中的小鹿已经随着那阵惊天动地的响雷,给嘣得什么旖旎想法都没有了。 此刻她的心,如同那昨日花黄,如同那逝水的光阴,已经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已经一去永不不复返。 爱过,但不会再爱了,祭奠她那已经逝去的爱情,从此就不再回头。 苏臻带着三分忧伤,三分惆怅,以及那四分的满心疲惫,犹如那四大皆空,看破红尘的脱离俗世之人,无欲无求地看着元乜。 “我已经在屠宰场上杀了十年的猪,我的心早就跟石头一样又冷又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伤得到我了。” 她叹息了一口气,“如果可以,我还想做个脱离世俗红尘之人,届时还请施主唤贫尼一声师太便可。” 元乜:“???” 小卧槽,你是否有很多的问号? 元乜邪魅狂狷一笑,勾起了他那标志性的耐克嘴,说了一声女人你在玩火,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元乜只会拔出他的随身佩剑,细长如雪般冰冷的剑刃搭在苏臻的脖子上,游移到心口处,“殊不知你这心,与本座的剑,孰硬?” 苏臻闭上了眼,就差念一声佛号,俨然一副出家人的样子。 她说:“施主,《金刚经》有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这一切都是执念,贫尼既已放下,施主为何还执意不肯放下?” 元乜:“……” 这女人怕不是疯了吧??? 元乜向来不按套路出牌,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在他眼中只有两种人,有用者为他所用则活,毫无价值废物则死。 他甩了个高难度的剑花,看起来装逼极了,“那你就受死吧,本座从不留无用的废物。” 最后的最后,苏臻还是没有死。 也许是因为她半路出家,又也许是因为她六根不净,总之她还是不能逃脱世俗红尘,把那生死看淡。 苏臻她屈服了,她对命运投降了,她被元乜用剑抵在脖子,如同赶鸭子一般,把她赶到萧璟面前。 历经重重磨难的生死危机,苏臻此时已是热泪盈眶,感情充沛地大呼了一声:“爹!” 萧璟莫得感情,甚至还有点想笑。 这时候才知道叫爹,给你那心尖上的情郎哥哥,通风报信的时候早干嘛去了? 别说叫爹,就是叫他爷爷都没用!他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萧璟狰狞一笑,六亲不认,“来人,架起老子的震天雷,轰他个天一教主!今日便拿他祭天,以慰所有无辜受难的百姓!” 黑洞洞的十几架炮,如影随形地瞄准元乜。 练武之人直觉很准,元乜防备地看着这些古怪的物事,直接拿苏臻当肉盾,“萧璟,她的性命难道你就不顾了吗?你这样对得起她死去的爹娘吗!?” 萧璟呲笑一声,“我与她爹娘非亲非故,如若不是本盟主,她估计还活不到今日!向来只有她亏欠我的份!再者……” 萧璟拿着火铳对准萧璟的脑袋,“杀了你,才是真正给苏贤弟报仇!至于她?呵,一个心中只有情爱,枉顾生恩养恩,背弃世人,与尔等这般凶徒狼狈为奸、一路货色、同流合污,一丘之貉》臭味相投之辈勾结,本盟主杀了她还能为苏贤弟留一世清名!” 一连说了五个成语,可见萧璟对她的厌恶之深,可苏臻还在自信满满觉得萧璟这是在故意误导元乜,直接张开手挡在元乜面前。 “爹,求求您放过他吧!虽然他杀了很多人,可是他从未对老幼动过手,可见他良心未泯!冤冤相报何时了啊爹!” 苏臻想了想,虽然元乜不再是她心目中那个完美无缺的神祗,已经跌落了神坛,甚至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那充满味道的记忆,但是他长得真的好看啊!颜值即正义,一切皆可赦免! 她想,若是世界再无这般俊美无俦的男子,那一定是世间的遗憾!所以她要为这个世界完美,守护这份人间神颜! 萧璟:“???” 所以是不是还要感谢他没杀老人和孩子? 可去你的良心未泯吧!没杀老幼是因为能当人盾!什么狗屁歪理逻辑的良心未泯! 萧璟一弹打中元乜的右边大腿部位,“奉本盟主之令,今日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给老子轰他丫的!谁先击中,本盟主亲自教火铳瞄射!谁先杀死,本盟主亲自教他瞄震天雷!” 这话让浩气盟的人热血沸腾,也让苏臻这才真正察觉,之前萧璟所说的将她逐出门户的事情是认真的!没有什么掩人耳目,没有什么故意误导元乜,萧璟就是实实在在地把她当成通敌的罪人! 苏臻遍体生寒,她难以置信,失声痛哭,“爹,我知道错了!您不能不要我啊爹!” 萧璟冷冷地看着她,犹如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傻孩子,已经晚了。下辈子可要记得,万不可做那恩将仇报,只顾自己,自私自利的人。你眼中的他是良心未泯,那你就和他一同上路,到地下给你那死去的双亲解释去罢!” “开火!” 元乜看苏臻这么迷之自信,加上外界传闻萧璟以前对她是如何呵护宠爱,那真真是放在了心尖上宠,他本也以为萧璟会因为苏臻而让步,谁曾想萧璟这厮说来说去半句不离就是杀,哪里有传闻说的那样父慈子不孝?看那凶狠瞄准的样子,说是仇人都有人相信! “废物!一点用都没有!” 苏臻正伤心呢,听到元乜这么说她,顿时化悲愤转为力量,直接把架在脖子上的剑掀飞了。 “我废物?要不是因为你,我会沦落到这般境地吗!?要不是因为你,我爹会不要我吗!?可你呢?我为了你付出那么多,放弃那么多,失去那么多,你就只会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你甚至还当着我的面拉屎放屁熏我!你真的是,太恶心!太下作了!” 这话声音之大,也让萧璟和浩气盟的人错愕停了下来。 什么拉屎放屁?元乜居然当着苏臻的面拉屎放屁!? 我的天!这么带感,这么带味道的吗!? 现在的年轻人,都玩得这么开的吗?口味居然这么重!? 元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想撕烂苏臻的嘴,瞬间对其他人施个集体遗忘的法术,然而他并不是神仙,他没有那么大的神通,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噗呲的笑声,别人对他指指点点,让他愤恨得掘地三尺把自己给埋了! 他气得两眼发红,恍若恶鬼,“闭嘴!” 苏臻也正在气在头上,怒火燃烧了她的理智,直接硬杠元乜,“这是我闭嘴就能当做没发生的事吗!?我闭嘴你就能回到过去,把你拉的屎放的屁缩回去吗!?既然自己做了,还怕别人说吗!?” “闭嘴闭嘴闭嘴!本座一时不慎着了你的道,那也是你自作自受!” 苏臻气笑了,“你可少污蔑,少给我泼脏水!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过药!?你那情妹妹盯我跟防贼似的!动动你那贫瘠的大脑好好想想,老娘我是会分身术吗?还给你下药?怕不是你恶人自有天灭,老天看不过眼,让你当众出丑!” 浩气盟的人听得津津有味,听到这里想起萧璟所说的兵不厌诈,突然有一丝明悟,纷纷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点了个响亮的赞! 真不愧是盟主,居然早已未雨绸缪! 啧啧,这般阴险歹毒的计划用到这些凶徒身上,那真的是大快人心!也只有盟主这般足智多谋,有如诸葛先生在世才能想到! 萧璟:“???” 萧璟: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手下一脸我懂的表情,“我们都懂。” “兵不厌诈嘛!”众人不约而同齐声说道。 萧璟欲哭无泪,“我真的没有!”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实,不必再做解释,我们都懂!”众人回道。 萧璟:“……” 不管萧璟怎么解释,别人就是不信,他们认定了这事儿肯定就是他的主意,只是这个法子有点缺德,这才装成不是他做的样子。 毕竟是盟主嘛,传出去像什么话?他们真的什么都懂!真能理解! “盟主你放心,咱们都是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肯定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手下跟他信誓旦旦说道。 萧璟:“……” 这让他想起之前世界,那个口口声声说会替太傅保密的户部尚书,转头就为了争夺他皇女师父名额,将他秘密抖到他面前的场面。 萧璟沉默了。 他累了,毁灭吧! 这该死的,风评被害的一天! 他不过只是脑子活泛了一些,心思如同山路十八弯,跟个筛子一般而已,为什么要让他背负这种不属于他的沉痛呢? 太难了,他真的太难了! 第61章 浩气盟7 月上枝头,虫鸣声声。 元乜此时和苏臻两看两相厌地坐在荒庙里,一个在给自己包扎伤口,一个正在发呆。 身为天一教教主,元乜到底是有自保手段,本来他根本不想救这个让他当中出丑的女人,但是这女人当时一看要被炸死,就死死抱着他,大有一副不救她,她就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再者,他的腿脚受了伤,需要人搀扶,于是苏臻就被他救下来了,为了防止苏臻反捅他一刀,他还给她下了毒药。 除了被威胁需要解药之外,苏臻则是无处可去,身上盘缠已无,倒不如随着元乜白吃白喝,还有盛世美颜可以欣赏,也算是苦中作乐。 两人就此达成共识,一个当对方是工具人,一个当对方是钱袋,互相利用彼此。 苏臻正在神游天际,却听元乜冷声道:“扶本座起来。” 这架势像极了使唤下人,让苏臻愤愤不已,“你这人什么语气!?都是同为落难人,你还摆什么教主的谱儿?醒醒吧,你的天一教已经亡了!” 苏臻于元乜是连呼吸同一片空气,都会觉得玷污了他空气的人,此时见苏臻叽叽歪歪,活像一百只鸭子叫唤,吵得他脑子疼,对此他直接拿解药的事威胁。 “想活命就听本座命令,再多说一句,本座让你不得好死!” 很好,蛇打七寸,抓住了苏臻的命脉,随即闭上嘴,扶着元乜站了起来。 元乜根本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情,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身体重量靠在苏臻身上,压得苏臻膝盖一软,差点将元乜带倒。 她咬牙切齿说道:“你就不能自己站稳么?摔倒了可别怪我!” 元乜只把她当成空气,让苏臻更加气闷不已,在元乜的指示下,苏臻将他搀扶到荒庙外的草丛里。 “你到那边等着,我叫你再过来,不许偷窥!否则本座剜了你的这双招子!” 很明显,残留的泻药又开始发作,元乜这是要解决个人身体需求。 一说到这件事,苏臻就想起之前那件让她三观崩塌的事儿,没好气腹诽了句你当自己是金子啊人人都想看?真的是懒人屎尿多。 …… 天一教总教那里,在元乜和苏臻逃跑后,天一教余孽也尽数被捉拿。让萧璟惊讶的是,天一教司女竟是朝廷的人,还有那个孟青青,居然也是为了报仇而来。 据孟青青所说,她和元乜确实是青梅竹马关系。在年幼时,她觉得元乜可怜,时常偷偷从家里拿事物接济元乜,当初元乜被天一教教主领养时,两人说好了一同逃离这里,谁知元乜这个人天生凉薄负心,在她偷拿了家里的银子给元乜后,他居然丢下她自己走了! 要知道孟青青有个恶毒的后母,还有个有了新欢忘旧人的亲爹,本来她爹就觉得她是克父克母就不待见她,等偷银子事情爆发后,她在家中的地位连狗都不如。 冬天帮人洗衣服是常态,动不动被打骂被虐待也是家常便饭,好几次她差点都被打死了,还好她命大熬了过来,自此她对元乜更是恨之入骨。 不想带她一起走就直说,骗了她的银子害她沦落于此,如此恩将仇报之人叫她如何不恨? 也许是老天开眼,让她重新遇到元乜,所以她装作儿时爱慕想要报仇,便和元乜来到天一教,结果又被元乜给耍了!继恩将仇报之后,又折辱她,让她当下人! 后来在一次她给元乜下毒,差点被发现时,是司女救了她,于是她和司女达成了私下合作关系。 “姐姐日后可是要回朝廷?”孟青青完全没有以前跟司女争锋相对的样子,态度柔和得不得了,也让天一教余孽看得全身上下哪哪都别扭。 嘶——教主,好惨一男的。 本该和他携手相伴一生的女子,竟是朝廷的人;而他那青梅竹马的青梅,满脑子不是想弄死他,就是想弄死他。啧,真的是大写的惨! 司女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们,点头含笑道:“吾名姝颜,唤我姝颜便可。” “我已经离家近双十年未归,如今此事已成,我也该回京复命。不知青青妹妹可有何打算?若是暂无可去之地,不若便来京城陪陪我?” 姝颜对孟青青的情况也是了解,孟青青的后母和亲爹已经被元乜杀死,如今她是孤家寡人无处可去。 姝颜这般如此出色的女子,孟青青心中早有钦佩,如今听到姝颜的邀请,也是笑得清丽动人,“既是姐姐邀请,那么妹妹就厚着脸皮叨扰,还望姐姐莫要嫌弃妹妹。” 姝颜和萧璟道别后,相继各自离开,而萧璟留下自己的人,也开始忙了起来。 浩气盟围剿天一教的事,在江湖和朝廷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初浩气盟孤身前去围剿天一教,不论是江湖其他势力,还是朝廷,都对浩气盟的提前作战计划表示并不看好,而且浩气盟不按原计划行事,有种急功近利之感,也让其他势力心中有了点怨言。可谁能知道,浩气盟居然真的围剿成功!还是单方面吊打的那种! 让所有人在意的是,浩气盟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种新奇而又带有巨大杀伤力的武器!只要有这种武器在手,即便是没有武功的普通人,也能与高手一战,这让所有势力在垂涎的同时,也在对浩气盟为之忌惮。 浩气盟有了这种武器,就能够无视人数差距,以少胜多,若是浩气盟想要一统江湖,想要当皇帝,那么还有谁能够阻拦呢? 世人总是这样,当有了共同目标时,就会凝聚在一起,而当共同目标没有了之后,但凡一方势大就会开始猜疑。 已经当过几个世界皇帝的萧璟,对皇位并不感兴趣,再说了现在这个国家的皇帝当得还算称职,懂得勤政克己,善于纳谏,知人善用,礼贤下士,体民生之苦,当得上一位明君。 不论各种战争,最后受苦受难被牵连的只会是下边的百姓,只要这个皇帝一直保持着现在的状态,没有变成昏君,他就不会推翻这个王朝。 萧璟刚回到浩气盟,陆陆续续来套话的人已经来了几波。有试探他有没有称王称霸之心的,有向他投靠的,有试图巴结获取武器的,有意图怂恿他造反的,都被萧璟滴水不漏地挡了回去。 朝廷派来的是和他有一面之缘的姝颜,随行的还有跟着姝颜一起给朝廷做事的孟青青。 她们到来的目的,一是奉皇帝旨意,打探萧璟有没有造反之心,二是收萧璟为己用,三是如果二不成就拉拢萧璟,四是跟萧璟购买武器,五是边疆之乱。 姝颜也没有卖关子,直接上来跟萧璟说明来意,“实不相瞒,在我离京之时,已经有其他势力,妄图挑起浩气盟与朝廷两方的关系,虽然陛下知晓贵派并无他意,可是萧盟主应当知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如若萧盟主肯与朝廷合作,陛下承诺封尔为异姓王,享亲王待遇。言尽于此,还请萧盟主仔细斟酌。” 姝颜这是跟萧璟说明其中利弊,并将皇帝的封赏告知。 萧璟闻言眉毛微挑,虽然他并不打算和朝廷为敌,但不代表他就甘愿屈居于人下。 朝廷和江湖向来是泾渭分明,处于互不干涉互不打扰,各自为政的状态,如今萧璟手握新型武器打破了这个均衡,朝廷那边必定会对他为之忌惮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他身为浩气盟盟主,代表的是江湖各大门派的脸面,如若连他都向朝廷屈服,那么又把江湖脸面置于何地?恐怕他这边刚和朝廷臣服,江湖各大门派就会说他是江湖的叛徒,朝廷的走狗,届时江湖这边就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处。 当然了,如若他是皇帝,对于有个威胁性极大的势力异军突起,他也会和皇帝做得差不多,甚至比他还要狠。毕竟不能为他所用的势力,永远都是一个未知的威胁,若不除之,将会是一个非常大的隐患。 虽然萧璟能理解朝廷的做法,可是如今他做为这个异军突起的新势力,所处阵营不同,想法自然也会不同。而且朝廷这步棋对他来说,交换的利益根本就不对等。 如果不是这个皇帝是位明君,如果不是他根本没有想造反的心,如果不是他不想牵连百姓,如今这个皇帝是谁做都还不一定。 他虽然不算什么坏人,可也不算什么圣母之人,他永远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就好比你手中拥有一件武器,别人害怕又忌惮你,于是拿着银子跟你交换手中的武器,银子虽然好,可等你的武器给了别人,那么你能够保证对方会一直给你银子吗? 将自己置于别人的善恶一念之间,萧璟从来不会做这种事。 “陛下厚爱,萧某心领。只是萧某身为浩气盟盟主,如何能担得起异姓王之封?这赏封可切莫再提。” 姝颜见萧璟不上套,叹息道:“萧盟主执意如此,就不怕与天下为敌?” 萧璟笑答道:“萧某无任何与天下为敌之意,可若是有人偏要让萧某与天下为敌,萧某也并非抱赤金行于闹市的稚童。秤砣虽小,却得以压千斤,商议之事可再议。” 第62章 浩气盟8 庄严的皇宫中,皇帝看着姝颜传回的消息,陷入了沉思。 “众爱卿可有高见?” 底下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回陛下,浩气盟蔑视朝廷,野心甚大!如若不除,恐后患无穷啊!” “非我族其心必异!陛下仁善,不愿大动干戈,那厮却仗着一点小势,做那目中无人之事,当真着实可恨!臣认为可予大惩,令其知晓人外有人,莫做那夜郎自大之辈!” “此言差矣,微臣认为浩气盟向来心有大义,围剿天一教有功,如若就此除之,无异于过河拆桥,让朝廷蒙羞,也让天下人寒心呐!” “此言有理!浩气盟往日惩恶扬善,颇有民心!如若朝廷与浩气盟为敌,恐民声怨愤,让有心人有机可乘啊!” 两方人一方为战派,一方为守成派,交手了几个回合,谁也说服不了谁。 “陈大人这般维护浩气盟,莫不是收了甚好处!?” “卫大人这般有勇有谋,何不亲自上阵,剿灭浩气盟?” “放屁!老夫乃文官!你这是强词夺理!” “呵~你也知晓你是文官啊?看你说得那么轻而易举,老夫还以为你胸有成竹,能够七进七出,一取敌方首级呢!” “你强词夺理!” “你急功近利!” 皇帝:“……” 得,又来了,每次讨论都能变成对骂,朕都已经习惯了呢! “穆亲王如何见解?”皇帝看着底下微闭着眼,看起来似乎就要睡着的大肚王爷,心中极度不平衡。 他在这里发愁,凭什么王弟就能够成日赏花逗鸟过得好生滋润?瞧这肚子,都快同那十月怀胎的妇人一般圆润。 突然就被cue的穆亲王懵逼了,这关他什么事啊?他就只是一个毫无作为,喜欢混吃等死的闲王而已,叫他日日上朝就算了,干嘛还把锅丢给他? 穆亲王搓了搓手,“回陛下,臣胸无点墨,未有见解。” 皇帝:“……” 皇帝莫得感情,化身为万恶资本家,“穆亲王不必自谦,此事便交与穆亲王定夺,如若能解朝廷之惑,山珍海味取之不尽,如若未能解出,便罚十年如素,为先祖祈福。” 穆亲王:“???” 求求你,做个人吧! 大臣:“……” 啧,穆亲王,好惨一男的! 就这样,穆亲王身带皇命,为了他的十年口福,连夜打包了自己,前往浩气盟。 “回盟主,穆王爷求见。”手下汇报。 随着通报,萧璟见到了一位身材微胖,脸如白面,走一路喘三气的穆亲王。 “盟主仪表堂堂,一看便是人中龙凤,果然名不虚传!”穆亲王为了他的福利,面不改色拍马屁。 “王爷身量如佛,面容和善,一看便是治民先驱!”论夸奖别人之功,萧璟也不逞多让。 “盟主过奖,本王不过只是闲王,治民治世,还需盟主为天下楷模!” “王爷无需自谦,本盟主自当省得。王爷只是为人低调,如若王爷肯大胆向前一迈,定能够青云直上,为陛下解天下之忧!” 穆亲王:“……” 妈的,棋逢对手了! 穆亲王不肯放弃,“本王与盟主一见如故,盟主可愿随本王一同把酒言欢?” 萧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盟主与志同道合、推心置腹、莫逆于心、意气相投、相得甚欢、相见恨晚,本盟主愿以天下名厨相待,王爷可愿与本盟主一同促膝长谈?” 穆亲王:“……” 妈的,棋逢对手,却棋差一着。 呜呜利诱可耻! 面对重利,穆亲王艰难地抵抗诱惑,“本王认为御膳房也不错。” 对此,萧璟让厨娘上了后世才有的奶油蛋糕,苏东坡先生的东坡肉,乾隆微服私访及朱元璋打战时偶遇的叫花鸡,朱元璋时期的烤鸭,光绪年间的佛跳墙,以及火锅、烧烤、铁板烧、串串等等,在这个时代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颖食物。 穆亲王吃得嘴角流油,当日写书与皇帝,信中详细介绍了每一样食物的外观、食材、口感等等吃后感,洋洋洒洒写了十余页,最后与皇帝哭诉,不是臣弟不心性不稳,只是浩气盟着实狡猾,居然用美食诱惑他!且等他吃遍美食,哦不,且等他打探完情报再回来,臣弟留字,王兄勿念! 皇帝:“……” 穆亲王这人是废了! 皇帝千里送穆亲王,痛失一王弟。 “臣愿替陛下前去会会那浩气盟!”为战派大臣请旨道。 皇帝想了想之前派了中立派的穆亲王过去,惨遭痛失队友,如今若是再派守成派,恐怕又被蒙蔽其心。若是让为战派过去,也能杀杀浩气盟的威风,让朝廷捡回因穆亲王所丢的面子,于是当即允了。 “边疆动乱在前,吾朝无浩气盟本就是一家人,切记不可大动干戈。”皇帝生怕为战派大臣与浩气盟发生冲突,提前叮嘱道。 为战派大臣心有不甘,但有皇帝之言在前,还是领命道:“陛下放心,微臣三岁识千字,五岁背诗经,七岁得以赋词作画,好那清廉之风,自知边疆动乱才是吾邦心腹大患,必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 听到为战派大臣各种承诺,皇帝这才放心放人。 就这样,为战派大臣雄赳赳气昂昂,来到了浩气盟。 “禀报盟主,朝廷来使。”下人通报道。 为战派大臣身着打了几个补丁的官袍,脚踏洗得近乎发白的布靴,来到厅堂。 入眼只见厅堂摆着诗书字画,各处文人正在聚在一齐,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连他来了都不曾看一眼,这让为战派大臣心有不喜,只觉得浩气盟当真目中无人,他好歹也是朝廷派来的侍者,居然这般不知礼数,真是着实猖狂! “尔等……” 为战派大臣刚想指责痛批,却被某个文人拉入聚会,“仁兄可知为何一加一等于二?” 为战派大臣:“???” 一加一是什么鬼? 见为战派大臣不答,文人也不恼,手握一捧花生米,取出其中一粒摆放在桌上,“这是一,这也是一,两粒加在一起就等于二。” 文人又把两粒花生米分开,在其中一粒放上一粒,“这是一,这是二,如此一加二等于三。” “这是一,这是三,如此一加三等于四。”文人说道。 为战派大臣心念一动,将四粒花生米各分两粒摆开,“这是二,这也是二,如此二加二也等于四。” 他继续反向推算,“这是三,这是一。如此三加一等于四。这是四,这是零,如此四加零等于四。这是零,这是四,如此零加四则等于四。” 文人惊叹道:“仁兄如此举一反三,某惭愧!” 就这样,为战派大臣全身心投入进数学的海王中,从基础一加一算术学到加减乘除运算,一心沉浸于钻研之中。 数日后,皇帝收到为战派大臣的辞官申请书,心中说道往日都是他夜郎自大,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学识浅薄,还需要努力学习,请陛下允许他辞官,等他日大有所成,再替陛下办事。 皇帝:“……” 相继穆亲王之后,为战派大臣再次完败。 这回皇帝吸取教训,派了个一根筋的大将。这位大将脑中只有保家卫国,胸无点墨,最是不容易被人策划反动。 “爱卿且去替朕看上一看,切记莫要步入后尘啊!”皇帝心有点累了。 大将声如鸣钟,拍了拍胸口,自信满满,“陛下放心,他们只是其心未定,臣与他们不同!” 皇帝:“……” 突然就有点莫名的放不下心,这是怎么回事??? 浩气盟中,手下整个人都麻了,怎么朝廷一而再再而三的老是派人过来?之前两个教训都忘了吗? 手下叹息道:“禀报盟主,又有个肥羊,哦不,又有臣使来见。” 萧璟笑得和蔼,“宣。” 这次见面地点在操练场,大将心道浩气盟也算懂得礼束,居然知晓他最是厌恶文人间的黏黏糊糊磨磨叽叽,不过他心有防备,知道浩气盟这是故意投其所好,他才不会被区区小利给蒙蔽! 然后…… 大将看着浩气盟的人拿着火铳正在射击,看得无比眼热,眼巴巴地请求,“能不能与某试试?” 萧璟将手中的火铳让与大将,手把手教他如何瞄准射击,如何怎样手才不会抖动,如何怎样才能命中红心。 接下来几天,大将见识到了单人作战,见到了人海战,见到了各种先进的武器以及防护械甲,训练探讨数日,已经是乐不思蜀。 大将回信给皇帝,信中说不是微臣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倘若朝廷与浩气盟为敌,必定输得连裤衩都不剩,请求陛下切勿与浩气盟为敌。另外,微臣对不起陛下,不是微臣心志不坚,实在是浩气盟简直就是微臣心目中向往的那片世外桃源。微臣惭愧,请求辞官,望陛下恩准。 皇帝:“……” 皇帝:“???” 浩气盟有毒!一连让他痛失一个亲王,一个文官,一个武将! 皇帝心累了,他决定亲自到浩气盟看看,看看这浩气盟到底有哪里好,居然让他连损三名大臣! 朝臣:“!!!” “陛下万万不可!” 大臣们百般劝阻,生怕皇帝一去兮不复返。毕竟有那三个例子在前边摆着,不能不防啊! 不论大臣们如何谏言,皇帝一意孤行,亲自前往了浩气盟。 第63章 浩气盟9 “禀报盟主,皇帝亲临。”手下汇报到。 跟之前的穆亲王和文臣武将不一样,萧璟做为江湖武林盟主,跟皇帝是平等平坐关系。皇帝亲临浩气盟,萧璟做为武林盟主理应亲自接见,此为待客之道。 皇帝今年正直壮年,各方面才干过人,朝中又有太子代政,所以他才会敢亲自出巡。 说起来皇帝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萧璟,只见来者莫约同年,身上散发着正义气度,可谓是谦谦君子最是正义,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一番客套后,皇帝这才进入正题。 他左看看,右看看,盯着穆亲王明显大了一圈的肚子沉思半晌,惊叹到:“还是浩气盟养人,穆亲王竟是已然发福,可是乐不思蜀?” 穆亲王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回陛下,实在是浩气盟之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微臣有些一时难以自禁。” 皇帝的这番话明面上是在问穆亲王,实则是打着试探萧璟态度的意思在内,想看看萧璟对朝廷是带着敌对还是带着友好意图。 “食者,民之为本也,穆亲王这是能吃是福,只需克制控量,注意操练,便无需担忧。”萧璟笑道。 “不瞒陆盟主,寡人有一猛禽,平日为寡人巡山防界,朕甚是喜爱,可宫人劝朕猛禽势大易噬主,如何作解?” 萧璟淡然回道:“陛下如此说来,本盟主也曾看过一典故,曰:辅车相依,唇寒齿亡。” “陛下所言,如若陛下与猛禽是辅车相依关系,便可相互约制。倘若陛下非要除之,恐怕两败俱伤,使得那渔翁得利,将会得不偿失。” 随着萧璟和皇帝两人一来一往谈论,氛围非常紧张,也就穆亲王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取桌上的点心塞嘴里,香只仓鼠一样塞得嘴里满满的,也让人不禁胃口大增。 穆亲王:“???” 什么猛禽?他怎么不知道他王兄还养了猛禽?还有,这又关渔翁什么事??? 穆亲王听不懂,只能埋头大吃。 事后,皇帝摇头叹道:“那萧璟文采斐然,有勇有谋,如此大才,然,终不为朕所用,着实可惜也!” 为战派大臣&武将:“……” 为战派大臣带着皇帝,来到一处文人成聚的厅堂里,问道:“陛下可知微臣领陛下前来,为何意?” 皇帝答曰:“爱卿可是想告诉朕,萧璟麾下能人异士甚多,让朕莫要夜郎自大?” 为战派大臣摇头,带着皇帝投入题海算术中,皇帝被那些相似又不似,以及鸡兔同笼,问鸡有何许,兔有何许给整得头大,昂天悲痛道:“尔等皆是老奸巨猾,心思九曲十八弯之辈!朕不敌也!” 武将看到往日意气风发的皇帝变得颓废,到底是心起怜惜,将人带到操练场。 皇帝感动不已,双眼含泪,“爱卿带朕到此处,可是想让朕窥得布阵之法?” 武将欲言又止,眼神复杂,怜悯之下终是未能说出口。 他带着皇帝和将士们一同操练操练再操练,只要还能站着就往死里操练,一天下来,皇帝整个人身心疲惫,不顾形象瘫在草坪上,痛哭道:“朕不敌,朕之大将也不敌,寡人败也!” 一连数日,皇帝上午跟着文人投入题海,下午则是和将士们一同操练,朝廷大臣见皇帝这么久未归,当即急了,文书谏言多如流,却等来皇帝一封将帝位禅让于太子之书。 朝廷大臣&太子:“???” 太子欲往浩气盟寻父,却被朝臣以命相阻,撞柱的撞柱,扯根绳子栓梁的栓梁,拔剑自刎的拔剑自刎。 太子挣扎,“尔等放开孤!父皇正值壮年,身强体健,即便让位,起码也是百年之后。一定是萧璟那厮强留父皇,欲挟天子以令诸侯!” 太子痛哭出声,“孤身为臣子,子救父乃理所当然之事!如今父皇有难,孤如何能放任不管!?” 天家父慈子孝,朝臣理应感动,然而朝臣却是不敢动,生怕太子一去也身陷其中,使国之不稳,江山永失,天下动荡。 让太子和朝臣没想到的是,皇帝自己回来了,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穆亲王和为战派大臣与武将。 太子看到皇帝安然回朝,这才放心,“父皇,儿臣……” 话未完,便见皇帝干脆利落地写诏让位,拍着太子的肩膀说道:“常言道,死道友不死贫道!如今太子尚能治国,朕也能卸下肩上重担,安心与萧弟一同钻研题海,推论兵书也!” 太子如晴天霹雳,“可是萧璟那厮势大欺君?父皇为了儿臣,为了这天下江山,不得不以身牵制萧璟?” 皇帝拍了拍太子的狗头,“傻孩子,不可直呼你父皇义弟!什么萧璟不萧璟的,要叫萧伯父!” 太子空降一伯父,整个人懵逼了,然而皇帝没有给他多少整理心绪之时,将皇位禅让予太子,命朝臣辅佐太子,有条不紊地处理完一应事物后,便带着他的亲卫队,又前往浩气盟。 为战派大臣和武将看着皇帝的背影,当即老泪纵横,“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太上皇您不能这样啊!明明说好了一同回来一同前往,如何能抛下吾等?” 然而皇帝莫得感情,留下一个铁血老辣的背影。 就这样,为战派大臣带领着文臣一同钻研题海算术,推动了算术和天文地理各大领域学术上的发展,研制出很多利民利国之器,使国邦强盛富饶!而武将则是带领众将士们操练排兵布阵,人人脱离往日的懒散,变得身强体健,更是有勇有谋,进可推敌,退可能当军师,无战不胜,世人皆称为护国之勇士也! 武昌三年,浩气盟与朝廷大军一同前往边疆御敌,为首者为太上皇与萧璟。 大炮强势地推平了来犯敌国攻城之车,火铳直取敌国将领之首级,所过之处无人不降服,直接推到敌国的皇都。 武昌三年冬末,敌国皇帝带领朝臣开门称降,周边几个小国见势不妙,纷纷愿降为附属国,然,大国不收附属国,只道统一,使天下为之一国之家。 在铁血的武器下,各国为一,自此创下了统一之世。 …… “爹,我是您的女儿苏臻啊!”一名头发散乱,形似乞丐的人连爬带滚朝萧璟当场认爹。 一旁面容皆毁,一瘸一拐,走路高低不稳的髯须男子呲笑道:“不顾血海深仇通敌叛国,恩将仇报,你还在痴人说梦呢?” 女子不信邪,依旧企图抱腿痛哭,然而萧璟冷冷看着女子,“萧某一生无子,唯一的养女已然死在为父报仇之日!尔等宵小之徒,莫要玷污了前大理寺卿苏武堂大人清名!” 苏臻听到苏武堂之名,神色恍惚,大笑痛哭后已然疯癫。 三日后,苏臻与元乜以通敌叛国之名问斩。是夜,官吏忽闻一声声惨叫,竟是苏臻活生生咬在元乜脖子上,将人咬死而后撞墙自尽。 萧璟闻声后,并未有任何表态,只道奸人内讧,依旧以罪人之名让人处理。 再说那萧璟与太上皇结为义兄义弟后,浩气盟与朝廷亲得跟同穿一条裤衩的亲兄弟似的不分你我,唯有新皇对萧璟抱有敌意,在个人小本本上痛批萧璟狼子野心,夺朕父皇,卑鄙无耻,其心可诛! 江湖各大势力原本想怂恿朝廷和浩气盟打起来,见两大势力联手,只能各自龟缩,唯恐朝廷和浩气盟有朝一日对他们下手。 从开始的各自龟缩,到后来天下统一,各派势力难以招收弟子,久而久之鱼溃鸟散逐一瓦解,自此再无江湖传说。 武昌十八年,太上皇驾崩,萧璟临终前将浩气盟传与武昌帝。 “萧某与太上皇情同手足,唯一养女早故,身无后人。陛下为一国之君,也为太上皇之子,与萧某亲子无二。这浩气盟便与陛下统领,切莫失民心!” 皇帝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年轻气盛的皇帝,如今的他已经成长为老狐狸皇帝,一向不辨息怒的他,居然声泪俱下。 “萧伯父且安心,朕定当为一明君,安天下太平,治于盛世之邦!” 于同年同月相差隔日,萧璟逝,皇帝悲痛难以自己,痛声曰天下再无父皇,再无萧伯父,朕已然孤家寡人矣! 朝臣与天下百姓齐哀,悲痛后重新振作。君明臣贤民安而国盛,使外邦不敢来犯,统一太平自后世。 *** 【新纪元】 武昌帝手札面世,引起网友注意。 据考古学家破译,手札开篇写了某年某月某日,穆亲王往浩气盟未归,定是王叔好吃耽于享乐! 某年某月为战派大臣去往浩气盟未归,定是为战派大臣其心不定,有负于父皇! 某年某月某日,某武将去往浩气盟未归,定是某武将为敌之所惑,有负于父皇! 某年某月某日,父皇去往浩气盟未归,孤欲前往浩气盟,却被朝臣制止,孤心中大恨!浩气盟实乃龙潭虎穴,只进不出!萧璟那厮果真卑鄙无耻! 再往下,就是武昌帝的心历改变路程,网友声称这是黑粉转化为迷弟的日记,让网友感到迷惑的是,这世上难不成还真有江湖?就那种能够拈叶飞花可伤人,飞檐走壁出神入化的武功?如此神秘武功,为何不能传于后世? 论坛上,网友们各抒己见—— 鹭鹿:要我说,如果这世界上真有武功那该有多好,那样我也能够省了买车钱,省了车费。 豹富:世间此长彼消都有它们的道理,如飞机高铁火车代替了飞檐走壁,如导/弹枪支代替了武功。想想看,你尽其一生努力练武,约架时你刚拔出你那吹发即断的宝剑,你运气武功开始对敌,敌方反手拿出一把枪把你打得哭爹喊娘,真正意义上演绎了什么叫武功再高也怕子弹,如此武功没落也是理所当然。 水之天河:楼上的话有道理,比如我和对手比赛看谁跑得快,对手运起轻功,我先让对方跑半个钟,然后我再施施然叫来一架私人飞机,不到一天我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对方累死累活也追不上我!啧啧,想想就好爽! 奇妙妙:楼上和楼上的楼上,快醒醒吧!我国禁枪禁器械,要约架坐牢警告!至于飞机?醒醒,你是个穷比,你没有私人飞机! 蓝星:人间真实,古人诚不欺我! 二哈要拆家:人间真实! 水之天河:…… 水之天河:好的,我做梦醒来了。 第64章 WT战队1 [恭喜战队荣获春季大赛亚军!] [贺神&殷神,两周年纪念日] [贺神&殷神转会] [吸血鬼战队痛失两大神,疑似散队] [队长横刀夺爱,欲上位当小三] 赤色的标题占据了整个电脑屏幕,萧璟面无表情地将电脑页面关闭,揉了揉酸胀的额头。 这个世界的他是商业大鳄的儿子,他的母亲难产去世,唯一的爸爸视他为掌上之宝,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很是舒坦。 可惜他叛逆,毕业之后没有按照他爸爸所想的那样回自家企业学习,而是为了女朋友,身投电竞圈,义无反顾和他爸爸作对。 萧父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见他对继承公司心生抵触,便没有强迫,打算鼎力支持儿子的兴趣,可他不愿意接受萧父的帮助,自己拿着打工所留下的钱,找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大学同学,为女朋友开了战队。 最后自己的大学同学拐跑了女朋友,还对外声称战队声名狼藉,面临散队之危。 此时正是事情爆发第二天,他和女朋友由于是秘密交往,除了他爸爸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也就造就了队友对他痛心疾首,纷纷提出转会,只剩他一个奶妈职位。 萧璟:“……” 萧璟从聊天页面找出了给前女友殷艺的转账、红包,以及银行流水记录,打码了个人部分,发送到微博。 战队-萧璟:孰是孰非,用事实来说话,对于故意造谣者,本人将给予律师函警告。请殷女士殷艺归还以各种名义向本人借钱的数额,包括但不限于微信、q/q、支付宝、红包、银行转账。抵扣殷女士给本人转账的1314红包外,还剩下8326521元,请殷女士及时归还,不若本人将走司法途径依法维权。[图片] 这条微博一出,引起了各大网友的争议。 谁坑谁是狗:看着四年前直到近日,殷神给萧队的5.20红包,13.14红包,5.21红包,我陷入了沉思……恕我直言,殷神真的没有跟萧队交往过?总不能告诉我,我爱你一生一世这种带有告白性质的红包,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吧? 昂头朝天啸:所以殷神撒谎,陆神才是插足的第三者? 明月:铁证如山,萧队应该是被陆神抢了女友,联合殷神反手捅刀。 萧队好惨一男的:看我名字,萧队好惨一男的。我看了下当初战队……所以这个心上人是指殷神吧?我的天,虽然苛刻了点,但是给员工福利待遇都是最好的,而且相比其他战队来说,这只是基操,谁家队员不是天天训练?他们管这叫巴着队友吸血? 星星:喜闻乐见,渣男贱女翻船! 在网友们的热议下,萧璟的这条微博被顶上了热搜,那边正在二人世界的贺年和殷艺,此时就不好过了。 他们才刚赔付了天价违约金脱离了对他们婉拒。 萧璟和殷艺交往的事,贺年也是知情者之一。可能是朋友之妻很好欺,贺年私下里背着萧璟跟殷艺打得火热,成功横刀夺爱夺取了殷艺的各种意义上的第一次。 为了能够名正言顺交往,两人决定在春季大赛后给萧璟泼脏水,踩着萧璟上位。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正是因为被爱的有恃无恐,谁曾想还没等殷艺去做思想工作,萧璟反手就把这件事给曝光呢? 出租公寓里,贺年脸色漆黑如铁,“宝贝,你去跟萧璟说说,让他跟外界说这只是误会。” 殷艺脸色也不好看,毕竟她才刚踹了萧璟,现男友让她找前男友什么的,这只会让她觉得很难堪。 殷艺被萧璟宠惯了,哪里肯低头?好在贺年嘴比较甜,把人给哄住了。 “宝贝,我知道这事委屈你了,可若这事不解决,没有哪个战队肯接收我们,你也不想咱俩退出电竞圈对吧?再说了,你现在身上也只有二百多万了吧?我身上也只有三百多万了,咱俩还要吃喝,那八百万怎么还?” 说到那八百多万,贺年心中就气。殷艺口口声声说不爱萧璟,背地里却偷偷收萧璟这么多钱,虽然殷艺用这个钱给他买了很多礼物,可他还是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殷艺闻言也觉得有道理,拿出手机发消息给萧璟。 殷艺:在吗? 萧璟并不意外殷艺会给他发消息,他之所以没拉黑,是因为殷艺还没有还钱。 萧璟:不接受私下和解,还钱打卡6351xxxx。 殷艺从来都是被萧璟捧着,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她气急了直接发送到—— 殷艺:你有没有品?分手了还追回给女朋友的钱? 萧璟:这不是交往转赠,请你看看记录,这些都是你以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病,你妈妈爸爸爷爷奶奶三姑六婆生病,跟我借的钱,谢谢。 殷艺无语凝噎,回想了下她之前跟萧璟要钱时,确实是打着各种名义跟萧璟借的钱。因为萧璟太过好宰,而且交往中借的钱,萧璟也不好要,这就助长了她的借钱之路。 此刻殷艺见萧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是真的急了。 殷艺:你是不是想逼我去死?好歹交往四年,你忍心看我去死吗? 萧璟依旧莫得感情:请勿把个人安全道德绑架他人。另外,交往四年,两年中你就和贺年劈腿,事后给我泼脏水。 萧璟:咱俩连手都没有牵过,我想不到咱们有什么地方是感情深厚,能让我为了你不要八百多万。谈感情伤钱,记得一周内还款,否则法院见,谢谢。 之后不论殷艺发什么消息,只要不还钱,萧璟都没有再回复。 殷艺:算我求你了成吗?我是真的没有钱巴拉巴拉。 殷艺:你到底想怎样巴拉巴拉。 殷艺:要我跪下来求你吗巴拉巴拉。 殷艺:我还钱! 一直装死的萧璟立马秒回:银行卡6351xxxx。 殷艺:…… 这回殷艺倒没有说假话,因为萧璟这边没有和解,舆论所逼下,其他战队不敢接收,加上殷艺还真接收到了法院的传票,为了名声和前途,她学了萧璟的套路跟贺年要了三百万,加上自己的两百万,以及求家里人卖了房,给她填补了最后的三百多万,终于筹够钱。 殷艺和贺年闹得很僵,可刚官宣就分手,这会让网友笑话,所以维持着交往的假面,私底下各玩各的。 萧璟收到钱后,立马发了一条微博。 战队-萧璟:鉴于殷女士已将借款归还,本人与殷女士目前已无任何纠纷,请各位网友保持理智合法吃瓜。顺便打条广告——战队重金招收战士、魔法师、弓箭手、刺客等职业选手,欢迎广大网友踊跃参与。转发本条微博,可参与10万元10人均分大奖。 在金钱的诱惑下,萧璟这条微博又被网友们转发了几百万次,让网友们意想不到的是,萧氏集团总裁居然亲身下场转发。 萧景天转发:儿子加油!本人承诺,凡战队成员,每人有100万奖金,以及豪华跑车一辆! 网友们:??? 网友们惊呆了,纷纷跑到萧氏集团官博下求证,却见萧氏集团官博也跟着转发了萧父的微博。 萧氏集团转发:呜呜我也想要100万元奖金,我也想要豪华跑车。总裁爸爸,您还缺儿子吗?不行的话,小的现在转行电竞行业,跳槽到战队,能不能给开个后门? 网友们:??? 原来战队的队长萧璟,居然就是萧氏集团的太子!?这莫非就是小说中太子微服私访,体验民生的真实写照!? 最后悔的莫过于殷艺,才刚分手前男友就曝光出是萧氏集团的太子,这种错亿的行为让她整个人酸成了柠檬。 殷艺阴阳怪气:人与人交往中,坦诚相见是基本守则。 萧璟对于殷艺的酸言酸语,并没有理会半分,他现在正在忙着给自家战队基地装修,以及安排来面试的职业选手。 恢复以往记忆的萧璟,对于自己之前那种为爱拼搏奋斗的想法已然改变,本身就有底气,何必放着外援不用,偏偏自己苦逼逼艰苦撑着?反正萧父和他本就是一家人。 与此同时,萧璟引入了先进的科技硬件,配上了豪华的鼠标键盘等电脑设备,还花了重金挖了前国际大赛全能退役职业选手——莫文山,前来当战队的教练。 莫文山今年28岁,这个年龄在电竞圈已经算是非常大,毕竟电竞职业选手的平均退役年龄在24岁左右,如此可见为何外界总说电子竞技是吃青春饭。 当莫文山拎着他的行李箱来到战队基地时,就被铺天盖地袭来,无处不散发着万恶之源的金钱气息给震惊到了。 第65章 WT战队2 入门就是安保配队,从他们身上鼓鼓囊囊,强健有力的肌肉可以看出,这些安保人员并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再看不远处,一栋充满着皇家城堡气息的巍峨别墅,莫文山只觉得自己是手拿刘姥姥进大观园戏份里刘姥姥,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 还没等他陷入迷茫自卑局促一系列心理历程,他就被热情的几位阿姨给接过了手中的行李箱,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位穿着黑色小西装,胸前戴着黑色蝴蝶结,头发一丝不苟往后梳,脸上佩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身上充满了顶尖精英气息的成熟男人,来到他的面前。 “您好,请问是莫先生吗?我是战队的所有事物,您可以叫我代号001。” 莫文山仿佛误入了某个贵族的庄园,细看之下,这位001居然还戴着白手套! 001并不知道莫文山的心里想法,他做为萧家天价聘请的总助理,自然力所能及地务必让每位战队成员,感受到宾至如归的至高服务。 001带着莫文山来到一楼大厅,“这里是客厅,后边是餐厅,有专门的中餐西餐厨师全天24小时等候,随时可以根据您的喜好点餐,可以为您送餐上门,也可以到餐厅用餐。” 在莫文山目瞪口呆中,001带着他进入了电梯,来到了二楼。 “这里是训练室,有单独的包间,也有多人间,如果您想要感受比赛的氛围感,也有专门的比赛场地。您请看这里。” 001按了下遥控器,只见灯光亮起,一间可坐百人的比赛场地出现在莫文山的眼前。那熟悉的配置和灯光投射,让莫文山梦回比赛当场。 “当然了,如果您想要感受网吧的氛围,我们也可以请人扮演。您不用担心战术泄露,都会签署保密条约。”001指着另一间跟网吧一样装潢的房间,对莫文山介绍道。 莫文山:“……” 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 莫文山又被001带到了三楼,三楼是会议室,而四楼和五楼则是他们生活起居的地方。四楼是男性成员住的地方,而五楼则是日后女性成员居住的地方,避免了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六楼是娱乐场地,像电影室、电玩室、蒸桑拿、零食水果大牌衣服鞋子应有尽有,而且还都是全部免费! 最让莫文山心仪的是七楼的游泳馆,还有健身房,有专门的教练随时恭候,看得莫文山仿佛来到的不是战队基地,而是某度假山庄。 莫文山选了比较靠前的一间房间入住,这样可以方便他早上叫成员起来。当然了,做为教练这些虽然不需要他管,但是这个福利和待遇以及高价工资,让他不得不全心全意为战队打算,否则他的良心会痛的! 等莫文山吃过私人订制的午餐,萧璟这才姗姗来迟。 “抱歉,刚刚买下了一个场馆,做为我们日后比赛的专场。现在正在施工中,等完成后我们再一起去看看。”萧璟抱以歉意一笑。 莫文山:“……” 见识过了基地的壕无人性,莫文山再次涨了见识。 每个地区的赛区,一般都是由主办方选择比赛场地,大多都是临时租用。像某个战队专门组建自己的比赛专场,只有如dg这种王牌战队有这个底气。 毕竟如若每年都进不了华国前十强的话,那么也就没有了地方赛区主办的资格,比赛专场也就同等于摆设。 萧璟打算组建一个属于战队的比赛专场,也就证明了他并不是玩票性质,而是真有打算带着战队走向华国赛区,走向世界的野心! 资金有了,场地有了,剩下的只有除了萧璟奶妈这个职位以外的队员空缺。 萧璟和莫文山一番交流后,开始规划了以后的进程。 “目前我已经收到了东城战队郑中的意向申请,还有dy战队的女巫,以及zx战队的野王。”萧璟从电脑中调出这三个人的资料,投放在大屏幕中。 除他和郑中之外,其他电竞职业选手,大多都喜欢用代号来取名字。 “郑中这个人我私下跟他打过,水平很不错,就是有点中规中矩。”莫文山说道。 郑中是魔法师职位选手,像炼金大师、神庙女郎、冰封王杖、终极法老等等英雄角色全都非常擅长,没有短板,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太懂变通,守成还是可以,遇到不按套路出牌的对手就会陷入被动。 萧璟点点头,“能苟也是一种本事。” 萧璟调出近几年东城战队的比赛视频。 东城战队是老牌战队,可能是习惯了传统的作战训练模式,而且他们的队员有点过于夜郎自大,不似其他战队年月天日勤奋训练,飘得快上天了。 有这么个成员,东城战队也从原先的五强战队,在六强和十强之间徘徊,在新起战队前面苦苦挣扎着,总是险而又险,堪堪保住身为老牌战队的面子。虽然如此,谁都知道这个东城战队,如若不再改变战术,掉出十强也是时间的事。 郑中是东城战队的常年冷板凳候补人员,实力还可以,就是个人风格太过于独特,前阵子因为一些事闹出不太愉快的事,和东城这个老东家‘决裂’,几乎整个电竞圈的人都听说过,最后郑中被踢出东城战队之外。 莫文山见萧璟心中有数,便也没再多说,不然等郑中过来的时候,他这个教练岂不是当得很尴尬? “女巫就比较冲动,容易掉进别人的陷阱,不过在顺风局势下,她的大开大合,确实能够一把稳推。” 女巫是一位才十八岁的小姑娘,人长得娇小,声音甜甜的,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位萝莉萌妹,玩的却是战士职位呢? 对,没错,就是那种露着肌肉,手拿双大砍斧,留着满脸络腮胡,一刀一个小朋友的糙汉子英雄角色。这种反差对比,加上女巫的高难度操作,也让她成为了电竞圈少有的女大佬之一。 让莫文山感到疑惑的是,郑中是性格温吞的类型,而女巫则是冲动热血的类型,两种风格迥异碰在一起,让人难以想象会碰撞出什么样的局面。 zx战队的野王就人如其名,堪称刺客手中手。一身隐匿的功夫,时不时来个暗杀,让人防不胜防。 野王在zx战队可以说是薪水最高的一位,和zx战队队长的工资不分上下,莫文山实在想不出野王为什么会脱离zx这个新兴势起的战队,转会来到他们这个连队员都没有补齐的战队。 最关键的,这三个让萧璟看好的职业选手,每个都有自己的思想。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他们三个每个都曾经是他们战队里的灵魂指挥人物,让三个指挥手来到他们战队,岂不是谁也不肯服谁? 从刚才的交流来看,莫文山知道萧璟是个比较强势的人,结合来说,日后说不定他们战队就有四位特立独行,只听自己想法的队友…… 莫文山想想都头大。 他委婉劝将自己的想法跟萧璟说了一下,萧璟却道:“如今各家战队都有着自己的风格模式,换而言之,连你也摸不准我们战队的战略,别人更加不知道。” 莫文山:“……” 话是这么说,可是连能不能磨合融洽都难说,萧队难道就不怕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如莫文山想的一样,萧璟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在萧璟的高薪攻势下,莫文山安慰自己,就当搏太子爷一笑,等他碰了南墙才会肯听劝。反正萧家有钱,经得起失败,就是他的良心多少有点难安,可是萧璟又不听劝,他已经算是非常尽力了。 如今牧师萧璟有了,魔法师郑中有了,刺客野王有了,战士女巫也有了,就只还差弓箭手。 萧璟也不急,反正春季赛刚过去,离夏季赛还有三个月,而且这种事并不是急就能成的。如今刚过这么点时间,就找到其他三个职位选手,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当教练的当然要熟悉手底下队员的比赛风格,莫文山在过来之前,就已经看过了萧璟的作战模式。 他打开电脑,选了个弓箭手眺望之眼,跟萧璟开了个房,打算跟萧璟solo,进一步熟悉萧璟的风格,从中指点萧璟的不足之处,以及物尽其用,最大程度上发挥他的长处的同时,挖掘萧璟的潜力。 见到莫文山选的是眺望之眼,萧璟选了个牧师职业——蛊母的英雄角色。 蛊母这个英雄通过魔法释放叠加技能被动,既可以消耗对方的血量的同时,也可以恢复自身血量,还能通过定点眩晕别人。总的来说就是玩得好的就非常恶心人,玩得不好就是一套被秒。 眺望之眼手比较长,不用近身就可以打中别人,对上蛊母这个英雄可以说是相当的欺负人了,当然了这个英雄的弱点是非常耗蓝,而且非常脆皮,只要一被刺客近身,那就基本只能等躺平,让对手观赏你美丽动人扑街的姿势。 莫文山也没有以小欺大的自觉,毕竟在赛场上,单人solo可看不见对方选项,遇到这种靠着英雄优势也是常有的事。到时候你能在比赛场地上,埋怨别人欺负你吗?自然不能,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只能自认倒霉。 第66章 WT战队3 莫文山虽然已经退役,可他的操作和意识还在,只是手速比不上全盛状态,但也不算差。 他拿着的眺望之眼英雄,一摇一摆来到塔下,先是往草丛里放了个这个英雄自带的眼,确认草丛没有埋伏后,站在塔下开始清兵补刀,从中可以看出他为人的谨慎和变/态的控血能力。 跟莫文山的谨慎态度相反,萧璟可谓是把嚣张二字显现得淋漓尽致,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离开了塔下,不多不少刚好来到莫文山射程之外!就那种进一分会被打中的赤/裸裸勾引,根本没有身职业选手的谨慎! 莫文山试探地往前一步,谁知萧璟好像预判到了他的想法,也随之退后一步,不过这也在莫文山的意料之中。倘若萧璟就这么大剌剌地头铁不动,他还会怀疑萧璟的职业技术水平。 见到萧璟这么灵活走位,莫文山心中多少也有的安慰,毕竟萧璟是战队的胜算也能够多一分。 然而接下来莫文山再也欣慰不起来,因为萧璟实在太恶心了,每次都是敌进我退,不多不少刚好贴着他的射程走。 莫文山心里咯噔一声,一边清兵,一边打开萧璟的英雄面板一看,好家伙,他居然中了萧璟的套路,居然没有在萧璟前期压制,让萧璟买了个光辉权杖! 光辉权杖这个装备,是件回蓝装备,基本是牧师职位英雄的首选,如今萧璟的蛊母拿到光辉权杖,等于是无限回蓝,免除了萧璟回程回蓝的时间!反之,他的眺望之眼此时虽然也买了个暴击率极高的霸刀,可极度耗蓝是他的短板。 莫文山心道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不然后期他就要面对一个自带小泉水的蛊母。 在又一次你退我进中,莫文山以意想不到的操作,点了个闪现,直接半贴上萧璟的蛊母,让他更没想到的是,萧璟这次居然没有退后,直接贴上来用技能魔法叠加毒掉他的血量。 此时莫文山的英雄血量消耗百分之六十,萧璟的蛊母血量消耗百分之七十,加上有霸刀这个暴击装备,莫文山满打满算以为自己稳得一血,也在谨防着蛊母的定点眩晕。就在蛊母定点眩晕过来时,莫文山带着他的英雄往旁边一让,然后只见屏幕前云雾弥漫,他的英雄被眩晕了! 从第三方视觉来看,就好像是他专门往蛊母的定点眩晕上接一样。一声系统的女声‘firstblood’,莫文山的眺望之眼已经躺平在地上,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只剩百分之五残血的蛊母,正在慢悠悠地清完了线,再使用二三技能回血,又吃了个血包,血量回到百分之四十五。 莫文山:“……” 莫文山知道自己是被萧璟的假动作给骗了,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他也并不灰心,等死亡时间一过,来到塔下时,看到萧璟的血量已经接近满格。 蛊母这个英雄本来回血就逆天,就是它也有个短板,就是技能冷却时间比较长。莫文山计算着蛊母的定点眩晕还没出来,立马展开了二次突杀。 跟之前的一样,不过这回萧璟蛊母的定点眩晕还没出来,眼看莫文山就能把蛊母这个残血给收割,却见蛊母往草丛里一蹲,射击目标消失。 莫文山心道不好,可是他的闪现技能刚才已经用掉,此时他刚想跑,蛊母带着闪现直接贴上他的脸,二三技能一放,蛊母自身血量和蓝量回血,好在他的英雄已经回到了塔下,还没等他庆幸自己逃过一劫,那熟悉的该死的云雾又弥漫到了他的屏幕——他又死了!!! 早中期没能压制蛊母,后期更加不用说,萧璟的蛊母带着小型泉水,在双方经济极大的差异之下直接硬怼,完美的阐述了什么叫在强大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不堪一击。 如若一开始就被秒杀,莫文山还不会这么呕血,主要是每次萧璟都故意操纵只剩下血皮的蛊母来到他面前勾引,每次都让他以为大权在握,终于能够取蛊母的狗头时,萧璟这厮又来了个意想不到的操作绝地而逢生,一场solo下来,莫文山的心态都差点崩了。 当看到‘失败’两个字出现在电脑屏幕上方,莫文山不由得松了口气。实在是萧璟的操作太闹人心态了,此时意料之中的失败,也让他有种解脱的感觉。 第二局solo,莫文山这局拿了个魔法师职位英雄的神庙女郎。神庙女郎这个英雄是通过召唤神宠,自由投放神宠位置,自带两秒冲击眩晕来攻击对方,基本只要站在塔旁边,就可以击杀对方,短板是自身英雄比较脆,优点则是拆塔很快。 萧璟这局拿的是牧师职位英雄里的饕餮,饕餮这个英雄头很大,占取了全身的三分之二。它的血皮很厚,后期友戏称为打不死的小强,短板是移动速度比较慢,好在血皮厚实,技能冷却比较快。 神庙女郎摇曳着动人的身姿,来到塔下清兵,它的优势是中期全盛时态,而饕餮则是拖中后期。 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莫文山这回没有给萧璟发育时间,一开始就召唤神宠清兵,打得对面的饕餮连塔都不敢出,也让莫文山重新找回了游戏体验。 不过萧璟补刀也很变态,完全不放过任何发育的机会,可惜前期是饕餮的弱势,很快萧璟被莫文山取了一血。 在莫文山拆了一塔之后,只剩一塔和一个泉水,萧璟果断卖了速度之靴和冰盾,买了一个金蝉蜕甲以及反伤铠甲,在被动伤害叠加百分之七十五,饕餮主动上前迎接神宠的击杀,硬生生在血量只剩百分之一的情况下,伤害反伤磨死了莫文山的神庙女郎,推下了对方的一塔。 莫文山:“……” 这熟悉的骚操作,让莫文山想起了上一局被支配的恐惧感。他知道现在萧璟的饕餮已经进入中期,再不结束他就要面临着被压着吊打恐惧,于是等复活后,莫文山开始主动出击,然而萧璟更胜一筹,靠着金蝉蜕甲和反伤铠甲,再一次磨死了莫文山的神庙女郎。 接下来萧璟的饕餮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又陆陆续续买了一个被动伤害的装备,让莫文山根本不敢主动出击饕餮。萧璟也不要脸,每次都主动过去接神宠的伤害,这样下来饕餮虽然血量掉了一些,可神庙女郎脆皮的血量掉得更多,莫文山只要打中饕餮,就相当于自杀行为。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再一次让莫文山心里憋屈至极。 毫无意外,失败的大字再次占据了整个电脑屏幕,在手拿优势英雄,与劣势英雄的对打下,莫文山连跪了两局,这也代表萧璟的技术远在他之上。 平均每局将近四十多分钟,两局下来莫文山也从高度集中注意力的状态下脱离出,不由得松了口气。 “饕餮这个英雄,你掌握的很好,就是如果是在5v5开团的情况下,你得注意不要一个劲硬扛……” 莫文山和萧璟复盘了这两局,等去吃完了晚餐,又开始登录电脑。 《神喻》这款游戏有两款模式,一种是pvp,一种是pve模式。 pvp是玩家对局,有1v1,3v3,5v5;pve是副本打团,还有帮派对抗赛。一般游戏赛制是以pvp为主打,pve则是各大玩家在游戏中,加入帮派,以及各大战队招人的地方。 和其他战队一样,战队在这款游戏中,也有属于自己的帮派,名字也是通俗易懂,直接就叫,排名在世界帮派排名第二十八,由于刚获取春季大赛亚军,加上有萧璟的真实身份两大噱头下,帮派人数从五营变成了八营,平均每个帮派人数在500人满员。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加入的人不多,而是为了防止有心人故意捣乱,审核加入的一般都有在线时长,及做任务时长等要求,也就淘汰了一些娱乐性玩家。 萧璟熟门熟路地注册小号登录,选了个名叫星宿的牧师,做为自己的本命英雄。和pvp模式可随意换选英雄角色不一样,在pve模式中,只要选择了一个英雄,接下来不论是在打团还是在副本中,都是只能是那个英雄。 星宿这个英雄是个男性角色,有着一头如墨般的乌黑长发,身着白蓝渐变长袍,上边纹着星月图案,手间上端空浮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玲珑珠,整体看起来充满了神性的光辉。 《神喻》这款游戏最吸引人地方,是游戏角色的脸可以自己捏造,穿衣装饰搭配风格上也可以自由选择,自由搭配,这在极大程度上满足了颜狗玩家的心,网骗也是穷出不穷。 萧璟顶着他捏出来的星宿角色,和莫文山选的魔法师——炼金大师,来到了主城。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莫文山所选的炼金大师,是全身上下缩在黑袍中,只露出一张丰神俊朗的上半截脸,而下半截则挡在了黑色面巾当中,除了手持的金色权杖可以表明它是魔法师的身份外,根本和刺客没有什么两样,看得萧璟嘴角有些微微抽搐。 “要不你还是改选刺客?”萧璟提议道。 莫文山的大号就是刺客职位,以前比赛也用的是刺客职位,虽然他是全能型职业选手,但是相对来说他对刺客这个职位还是比较擅长。 第67章 WT战队4 “没事,就拿这个炼金大师吧,就当练练手。”莫文山谢绝了萧璟的好意。 见状萧璟也没有多说,打开了附近的队伍,发送了组队申请。 在神喻这个游戏中,牧师和刺客挺抢手,而弓箭手和魔法师则是热门职位。 牧师得有大局观,治疗要到位,有时候还得扛起背锅大旗,不过这个职位一般女性玩家比较多,像男性玩家一般多于选择战士、刺客、弓箭手职位比较多,女性则是魔法师和牧师居多,像萧璟男性玩牧师的比较少,所以也引起了那个小队的注意。 萧璟申请加入的那个小队,名字就叫做咸鱼玩家,一般都是几个老熟人一起做日常任务,多年咸鱼下来也成为了小大佬。 梓萌轻轻拍了拍隔壁桌舍友的手,“有个超帅的奶爸和大师,要不要拉?” 光光探过头,两眼放光,“在哪在哪?让我来康康有多帅!” 梓萌:“……” 梓萌给整得气笑了,“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刚才还朝我一口一个宝贝我的小甜心,现在听到小哥哥就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女人,你的名字叫善变。” 光光朝梓萌抛了个媚眼,极为敷衍道:“哎呀,铁打的梓萌,流水的帅哥,你要相信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宝贝!” 说着光光看到了站在他们小队不远处的两位小哥哥,以为是牧师的星宿,一个是魔法师的炼金大师。不论是星宿还是炼金大师,他们捏的脸简直绝了,完全符合她们的审美。 光光霸气地一挥手,“我单方面宣布,现在这两位小哥哥已经是我的人了!只要操作不要太骚,我都能给他们兜底!” 梓萌翻了个白眼,“那你的长歌哥哥呢?他才不在线一天,你就见异思迁,小心他离家出走。” 长歌是光光的三次男友,两人游戏认识,然后异地恋到如今。 不说还好,一说光光就更气了,“他爱走就走,我才懒得理他!” 梓萌见光光的情绪不似作假,连忙问道:“怎么了?他那个妹妹又从中作梗了?” 长歌是重组家庭,有个小两岁异父异母的妹妹特别黏她男友,两人奔现的时候那个小姑娘也在,还当着她的面拉她男友的手,让她男朋友喂饭,故意喝她男朋友喝过的水,只要她和她男友牵手或是视频通话就从中作乱。 光光确实喜欢长歌,可奈何长歌是个十足的妹控。如果只是哥哥妹妹的关系,她还不会说什么,可她总感觉她男朋友的妹妹对她男朋友不安好心。 谁家的妹妹都这么大了还跟哥哥亲亲抱抱?谁家的妹妹会对嫂子严防死守?谁家的妹妹会打扰哥哥和嫂子的约会?谁家的妹妹会以女朋友的态度管着哥哥? 光光多次让长歌注意,可长歌每次都觉得她是无理取闹,一连下来光光也心累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本来说好了长歌过来陪她,结果就因为那个妹妹生气而毁约就算了,连说好的一起上游戏也变成一句抱歉,光光现在整个人都佛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我觉得我和他可能不是很合适。” 光光给长歌发了一条‘分手,放过彼此’的消息后,就把人给拉黑。 梓萌对光光这副果决的样子给震惊到了,不过她也能理解光光的做法。 这两人异地恋本来就艰难,加上有那个妹妹从中作梗,若是她的话早八百年就分手了。 长歌这个人虽然很好,可是他也是个拎不清的,连自己妹妹对他是什么心思都不知道,是她也会气。 “你不后悔就好,姐姐我挺你。”梓萌说着,半点不含糊通过了那两人的申请,于是乎萧璟和莫文山就收到了女土匪的调戏。 【梓萌:蛇女滴滴,甜蜜多人行】 【梓萌:姐姐腰细腿长,弟弟放心可靠】 萧璟:“……” 莫文山:“……” 萧璟退出全屏页面,看了一下游戏,确认自己确实玩的是神喻,而不是某些什么打码和谐游戏,整个人陷入了迷茫。 【玖辞:……】 【玖辞:蛇女副本?】 萧璟的小号名字叫玖辞,莫文山的叫判官。 光光虽然嘴上花花,但也仅限和熟人,像萧璟和莫文山这种刚认识的人,还是非常矜持。 【光光:对,蛇女副本】 【梓萌:对,就那个水蛇腰姐姐的甜蜜小窝】 光光和梓萌的消息同一时间,出现在队伍消息页面中。 萧璟:“……” 萧璟想了想蛇女青面人头蛇身boss,顿时沉默了。 神特么的水蛇腰姐姐甜蜜小窝,那分明是boss的老巢! 【梓萌:等下打美女蛇,玖辞弟弟你往中间站。美女蛇最喜欢辣手摧花,如此俊美的脸,但凡伤了一丝姐姐都会心疼的】 【梓萌:光光亲亲大可爱,你负责引怪,判官弟弟记得跟在姐姐身边不要乱跑,走丢了姐姐可是会心疼的】 莫文山:“……” 莫文山长这么大,又是职业选手,向来都是被人膜拜,属于别人眼中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冰山美人存在,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游戏中被女性玩家当面调戏,惹得他有些双耳发红。 【判官:我比你大】 莫文山一板一眼,态度认真极了,谁知对方从善如流地改口。 【梓萌:好的,判官哥哥记得跟在萌萌身边不要乱跑,走丢了萌萌可是会心疼的】 莫文山:“???” 这个女人是直接复制粘贴,只改了名字吧?是的吧!?还有,动不动就心疼,她的心到底有多少可以碎? 莫文山心里在吐槽,但是面上却是不显,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判官:开团】 【梓萌:判官哥哥你好急啊,虽然萌萌也很想和你甜蜜双排,但是美女蛇胃口大,需要十个人才能满足呢】 莫文山:“……” 莫文山后知后觉想起了蛇女副本是个十人本,但是……这女人当真放浪形骸,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你太过正人君子,骚不过的,放弃吧。”萧璟打趣道。 他和莫文山打了两局,知道莫文山虽然懂得套路,但还是太过正人君子。若是遇到心特别脏,路子特别野的人,根本就玩不过对方。咳,那什么,心特别脏的除了他之外,他这叫兵不厌诈。 萧璟和莫文山又组了几个野生临时队友,这才进入副本。 蛇女副本是五连闯关模式,一到副本,周围的小怪就如同闻到蜂蜜的棕熊一般,游动着细长青紫的蛇身,嘴中不停朝他们吐黑墨。 小怪伤害是速度凝滞+攻击停留两秒伤害持续叠加,这就需要牧师消除队友身上的负面状态。 萧璟虽然开了新小号,但也不是真萌新,按着梓萌的提示,极为乖巧地站在队伍保护中央。 牧师前期基本不用做什么,只需随时注意队友的状态,防止队友伤势过重而造成死亡,以及注意不要走出队友保护圈就可以。 星宿这个英雄有三个技能,一技能霜降是减缓敌方移速,二技能两仪四象是召唤天之四灵防身技能,三技能枯木逢春是通过损耗自身血量,恢复队友百分之三十五的血量。 最主要的是星宿开局自带护盾,只要血量满格,护盾自出,而且每秒就会恢复自身百分之三的血量,可以算是尚能自保能力的英雄。 梓萌和光光的操作水平确实在线,指挥领队也是游刃有余,而且两人默契非常,可萧璟和莫文山毕竟是职业选手,自然也能跟得上两人的节奏,反倒是其他野生队友就有点惨了。 “兄弟,奶我奶我!求你了,快奶我一口!就一小口!啊我要死了救命!”队伍频道突然想起如同尖叫鸡般的男音,冷不丁吓得众人一个哆嗦。 梓萌也气乐了,“大哥,咱们是弓箭手,身娇体软易推倒!算我求求你了成么?老实站在光光大宝贝身后好吗?啊~你怎么又头铁地往前怼?醒醒,我家光光大宝贝是有着二头肌的勇猛战士,不用你英雄救美!” “可是光光姐一个人在前面,我不忍心让她孤苦无依直面世间险恶。”野生队友弓箭手炽天使治也,躲过小boss一击,委屈巴巴解释。 光光:“噗呲。” 梓萌:“……” 梓萌无语凝噎,苦口婆心道:“美色害人不浅!苦海无涯,施主还是回头是岸。” 治也摇摇头,义无反顾极了,“食色性也。光光姐还在红尘,小生愿为光光姐一赴红尘世相随,郎情妾意共白首。” “闭嘴,尖叫鸡,你吵到我耳朵了。”梓萌她莫得感情。 治也嘤嘤嘤朝光光告状,“光光姐,梓萌大姐欺负我。” 一物降一物,一向无法无天的梓萌遇到了个男绿茶,败得她体无完肤,身心疲惫。 “红颜祸水,你个尖叫鸡妖妃!”梓萌冷哼道。 治也继续嘤嘤嘤,“光光姐,她骂我是妖妃,人家明明是光光姐的妖后。” 野生队友:“……” 明明是十个人的团本,其他人却不配拥有姓名。 第68章 WT战队5 【蛇女:永生于地下的亡者啊,苏醒吧,以你们最全盛时刻,敲响黎明的丧钟!】 蛇女的声音在玩家耳边响起,明明是妩媚又性感的声音,却在此时让众人悚然一惊。 “我的天,不是吧!?万分之一的概率都能被我们遇到?我今天玩游戏的时候,记得看了黄历了啊?有这运气我还玩什么游戏?直接买彩票得了!”治也哀嚎道。 和治也一样,其他人也是面如土色。并不是他们太菜,而是副本变异的几率可谓是万分之一,谁能想到他们不过只是临时组的野生队伍,居然真就让他们给碰到? “战神天戟,吸血之刃,绛珠软甲,天水项链,明王面具,风神祝福,永戈权杖。” 众人只听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在队伍频道响起,目光微移,却是那个野生队友玖辞的喇叭在闪红,很明显刚才的话就是他所说。 “呀~玖辞弟弟声音居然这么好听!”梓萌赞叹道。 “你这个见色忘义的狗女人,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治也气不顺了。 “光光姐,你看看她,她眼里只有男色!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光光姐。”治也茶里茶气说道。 梓萌:“你这个尖叫鸡!茶艺十级了吗?光光大宝贝,你说!如果我和尖叫鸡掉进水里,只能救一个,你会救哪个?” 光光:“???” 不过玩个游戏而已,为什么要让她面对这种近乎,男友和爸掉水里救谁的新世纪难题? 光光看着一旁故作拈酸吃醋的梓萌,还有队伍那端茶艺满满的治也,此时她心里满是无奈,“你这不是废话吗?咱俩谁跟谁?就凭咱俩认识那么多年的交情,我不救你也说不过去啊?所以我选择战神天戟。” 梓萌捂面假哭,“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很爱我的……” 话没说完,只听治也插了一句,“那是因为以前我不在,所以你才能猖狂到至今。如今我才是光光姐心中的那个宝贝大疙瘩,你已经属于过去式。大人,时代变了,你out了!” 这话一出,把梓萌噎得不上不下,恰好此时蛇女召唤的死亡骷髅b级boss出场,直接被一爪抓残血,好在莫文山及时丢了个金色传说的半回血技能给她救了一条狗命,这才没让她当场扑街。 这仅仅只是召唤出的十分之一的级boss啊!官方宣传过蛇女变异副本可是有三次召唤,这才是第一次召唤,碰一下就被秒掉百分之八十的血量,他们真的能通关吗? 梓萌苦中作乐,“判官哥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萌萌只能以身相许啦!” 莫文山:“……” 在众人面前被调戏,莫文山老脸通红,“你正经一点。” 梓萌无辜说道:“你想什么呢?我说的就是游戏啊。” 莫文山:“……” 骚不过,他累了。 萧璟感觉到游戏音乐有丝细微让人难以察觉的变化,随即开口说道:“四十五度角,梓萌注意,退后两个走位。” 梓萌依言照做,果不其然在她移开的位置,突然出现一只骷髅乌鸦,这是死亡骷髅的技能之一:形隐小鸦。 “我靠,玖辞弟弟你是怎么发现的?国服的蛇女变异副本还没刷出来吧?你这是怎么预判到的?还有,下次能不能直接用前后左右来提示?四十五度角或者东西南北什么的,我很难反应过来啊。”梓萌边说边往形隐小鸦身上丢技能,破除形隐小鸦的隐身技能。 “游戏音色有细微变动,你们仔细听,当形隐小鸦出来的时候,会有轻微的如水游动声。” 众人闻言闭上嘴,戴上游戏专用的耳机,在下一次形隐小鸦出来时听了个寂寞。 “活了二十年,有生以来第一次怀疑我的听力。”治也揉了揉耳朵,虽然他没有听出什么如水游动声,但是他反应很迅速,在这次形影小鸦出来时,朝它丢了个普攻,边走位边一下一下把形影小鸦给平a死。 “听力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不想要神级装备?” 听了萧璟的话,梓萌张大嘴巴,震惊了。 她自认也玩了这个游戏有三四年之久,也算个老玩家,遇到变异副本她想的是吾命休矣花式死亡,就当是长长见识,可在今天她居然从一个萌新口中,听到想要神级装备…… 现在的萌新都这么勇的吗? “这可这是变异副本啊弟弟。”梓萌有些咋舌。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萧璟的话如同蛊惑人心的魔鬼。 事实证明在神级装备面前,所有人都有想拿到神级装备的野心。 “对,就试试吧,能拿到最好,不能拿到就当变异副本一日游。”其他野生队友说道。 “光光负责引怪,判官丢控,治也圈蛇女暴击,梓萌补刀,其他人秒形影小鸦,注意很紧我,别散开。”萧璟有条不紊分配各自任务。 有形影小鸦的预判在前,其他人对萧璟多少有些信服,听到萧璟的话后不疑有他,各自安排站位进行攻击。 即便是有萧璟的预判,可是他们到底只是临时组队的队伍,没有什么默契,在除萧璟和莫文山以及治也还剩半管血量时,其他人都只剩下一丝血皮,如果这时候再出现个普通小怪攻击,他们恐怕就要领便当,好在萧璟的枯木逢春丢的及时,堪堪保住所有人的性命。 【蛇女:死亡才是永生的开端,吾名约妮瑟,请尽情燃烧你们的灵魂吧!】 众人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见到游戏天空中掉落下全身笼罩在地狱火中的b+级骷髅兽boss,所有人的心都在高悬着。 上一个b级boss他们险些死了好多人,这一次他们能不能继续苟活? “这些b+级骷髅兽是火属性,治也和判官圈着蛇女攻击,注意不要和骷髅兽打。光光继续引怪,其他人注意我丢的霜降,及时补刀。”此刻萧璟已经成为了这支野生队伍的主心骨。 五行相生亦相克,治也的炽天使和b级骷髅兽相通属性,判官的炼金大师是金系属性,和b级骷髅兽硬碰会落下风,而萧璟的星宿的霜降是冰系属性,二技能的两仪四象则是天之四灵的金木水火属性。 根据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水克金,这局召唤对抗中萧璟占据英雄属性优势。 【星宿:冰封八面,千里寻欢。】 萧璟的霜降技能一出,除了蛇女之外的b+级骷髅兽,不论是攻速还是移速都陷入了凝滞延缓状态。 “冰冻凝滞15秒,梓萌保留技能,所有人技能瞄准蛇女输出。” 火力全开下,蛇女如王八一样厚的血量,此时层层减少,就像是剥洋葱一般,掉了一层又一层,可底下还丝毫不见庐山真面目,好似永远‘剥’不完一般。即便如此众人也没有灰心,正如他们所说,全力以赴,如若不成也没有遗憾。 15秒时间并不长,可以说是眨眼而瞬,除却萧璟和梓萌的英雄外,所有人的蓝量都消耗一空。 “梓萌掩护队友,其他人注意补蓝。” 副本中但凡只要死了,就无法再复活,但是在副本中每人可携带蓝药和红药各五瓶,每瓶恢复状态为百分之三十,这已经算是游戏给玩家提供的bug级外挂,当然了副本boss伤害也很痛就对了,只能说聊胜于无,总比没有好得多。 【星宿:天之四象,威震四方。】 在队友回蓝的过程中,萧璟又丢出了两仪四象技能,独自一人引着怪到蛇女面前舞。 boss一般仇恨在输出最多的那方攻击,但是在萧璟近距离接触下,蛇女和b+级骷髅兽的仇恨全在萧璟身上。 萧璟如愿以偿背负了这个副本所有boss的仇恨,跟老鹰抓小鸡的小鸡似的,疯狂跟在萧璟屁/股后面转悠,与此同时还要面临着蛇女这个超级boss的攻击伤害,几次都差点被秒中,还好萧璟灵活躲过。这种险象环生的刺激心脏行为,看得众人是心惊肉跳。 为了平衡游戏,回蓝读秒时间是一分五十秒,在此期间如若英雄受到攻击或是移动走位,都会中断回蓝/回血状态。 短短的一分五十妙时间,萧璟就数次濒临死亡,好在回蓝时间已过,其他人及时破解了萧璟的艰难困境。 有了其他人帮衬,在萧璟的霜降和两仪四象的技能下,第二波召唤已经全部被消灭,第三波召唤也随之而来。 【蛇女:终结吧,毁灭者!】 台词越短,伤害越狠。 这回召唤出来的b++级boss炎火兽,像个自带厚重龟壳的boss,打了半天才掉了半管血,可见其防御有多么惊人。除此之外蛇女这个超级boss,也一改之前原地不动输出技能,可以自由行动,也让众人有些力不从心。 “光光抗伤害,梓萌和判官保留蓝量平a,治也注意保护队友,其他人回红。” 第69章 WT战队6 在蛇女单方吊打攻势下,野生战队七个人已经有三个残血,拖着那个丝脆弱的血皮,在治也的保护下开始回血回蓝。 萧璟再次施展了两仪四象技能和枯木逢春,将众人的血量提高了一些,这才没有让治也扑街。 治也的意识很强,预判能力也非常不错,可敌人太过于强大,他也是有心无力,好在他扛过了这一分五十秒,而且还是在有萧璟的帮衬下,可想而知之前萧璟独自一人能抗住,也不仅仅是萌新这么简单。 治也是游戏主播,靠直播为生,此时他的直播弹幕上刷满了各种666。 【主播运气逆天,随便组个野生队友就碰到了变异副本】 【主播能躲得过去我能理解,毕竟主播是新人王。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大师和星宿居然也这么流批,之前梓萌女神不是说他们是萌新吗?】 【先入为主观念,说不定是哪个大佬玩小号】 【楼上的,你是电竞文看多了吧?哪来那么多大神开小号?大神哪有那么多时间玩pve模式,你以为这是小说啊?】 【话不能这么说,按这个操作,不是大神你觉得说得过去?依我这24k纯钛合金狗眼来看,不是大神就是大神】 【听君一席话,如胜一席话,楼上废话学院毕业的吗?】 治也靠着得天独厚与生俱来的小奶狗嗓音,虽然在直播间并没有露脸,可光凭声音和一双指骨分明的手,以及高超的技术,成为了平台的人气主播之一。 吃《神喻》的红利,他的游戏死忠粉挺多,加上华国第一个变异副本的噱头在,他的直播间观众人数从几千变成了十几万人数。 要知道他刚来这个平台不久,还没有正式和平台签约,因着家庭关系没有足够的金钱让他招揽团队。也就是说,他的直播观众人数全都是活粉,不是花钱买的数据。 突然一下子进来十几万人,直播间的平台彰显了身为直播老大强悍的水平——居然没有一丝卡顿!连超管都主动来帮忙维持直播秩序,除了一些不和谐的黑粉外,可以说相当的和谐文明了。 治也对于野生队伍并没有隐瞒他的主播身份,好在众人也是司空见惯,没有计较什么。 “呜呜奶爸,奶爷!吾命休矣!求你了,奶我一口吧!”治也呜呜装可怜。 萧璟看了一眼治也的残血,莫得感情,“我的枯木逢生还差五分钟,判官的金色传说还差一分零五秒,你再坚持坚持,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的。” 被cue到的莫文山看了一眼自己的技能有些诧异,毕竟他和萧璟虽然同在一间训练室,可两人相隔几米之远,何况他无比确认萧璟刚才并没有转头看向他的屏幕。 这意味着萧璟有着极其变态的强悍记忆力,已经把队伍所有人的技能冷却时间,精确到分秒一一记住! 即便是在他状态全盛时期,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记得住所有人的技能冷却时间。 莫文山心中既震惊又庆幸,还好他是萧璟战队的教练,不然这个大杀器放出去,祸害的还不知道是哪个战队。 他心里想得明白,但也没有将这事说出去,毕竟这也是战略之一隐秘内容。其他人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他们都知道萧璟和莫文山认识,只以为这两人处于同一空间,互相能看到彼此的电脑界面。 那边的治也快哭了,“玖哥,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可是我不相信自己啊!” 梓萌哈哈一笑,“弟弟,你不行啊!” 梓萌嘴上虽然幸灾乐祸,但也及时抽空化解治也的困境。 治也声音都拔高了几个调,“嗯?谁说我不行?我最行了!” 梓萌挑了挑眉毛,“你确认你行?那我走了啊?” 治也顿时萎靡,“我错了姐姐姐,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笑死,主播真不行】 【主播不行石锤】 【为什么我觉得主播不但不以为耻,反而为荣?】 治也扫了一眼屏幕,“你们懂什么?朱浮说过,智者顺时而谋,愚者逆时而动,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的,我们懂了,你这是见风使舵,借坡下驴。”梓萌调侃道。 被拆台的治也:“……” “我好羡慕你那强健有力,货比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身板,不像我只会身娇体软易推倒,弱柳迎风暗自沉。” 治也正暗戳戳怼着,却听判官那里传来一声,“这跟身材没什么关系,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梓萌:“噗。” 光光:“噗。” 萧璟:“噗。” 野生队友:“噗。” 直播弹幕上整整齐齐刷过了‘噗’字—— 【哈哈哈哈嗝,笑到打鸣】 【说得好,电子竞技,菜是原罪,与身材无关,望周知】 【人艰不拆,主播都这么可怜了,你们还笑得那么大声,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哈哈哈对不起,我先去笑一会】 【笑死我了,难以想象判官小哥哥这么正经的一个人,吐槽这句话的时候,用的什么表情】 梓萌也笑得当场劈叉,“哈哈哈哈还是判官哥哥宠我。” 吃瘪的治也只能转头朝笑得稍微含蓄的光光哭诉,“光光姐,他们都是坏人,在这里我只有你了,你可要保护人家鸭!人家怕怕!” 光光笑过气后,好不容易才憋住,“咳,那什么,治也弟弟,男儿当自强,你要学会不哭站撸。” 治也难以置信,他的光光姐怎么外表是个文静妹砸,里边却和梓萌一样是个黑馅儿? “你不是我的光光姐,你是谁?我不信,我不信光光姐会和他们一起欺负我。呜呜你把那个温柔善良美丽大方温婉的光光姐还给我哦——我的天!救命!” 治也正表演着单方面的苦情戏剧本,血量只剩百分之零点一。 【炼金大师:圣光普照,为正义而战!】 金色阳光笼罩在炽天使身上,让他恢复了百分之一十的血量,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好在脱离了死神的步伐。 其他人正在磕第一瓶血和蓝,因为光靠一瓶根本不够被秒的,与此同时萧璟的两仪四象的技能已经到时,此刻他们面对的危险还要更甚。 “梓萌跟着我平a走位,判官帮治也掩护。” 梓萌立即操纵英雄跟在星宿身后,跟刚才她狼狈地躲避还掉血不同,她只感觉抱上了大腿,每次走位就如同预判到攻击一般,总能精确躲过伤害。 “我错了,玖辞弟弟你不是萌新,我才是萌新!”梓萌美滋滋地躺着,跟其他人险象环生的状态相比,此刻她跟咸鱼没有什么区别。 治也有了判官的帮忙,也开始逐渐摆脱弱势,重新找回了他的自信,还有闲心逼逼。 “光光姐,你感觉好了么?要不要再磕一瓶红?我没事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的脚趾在说——别催了,在抠了,海景别墅马上就要出来了。”梓萌怼道。 “俗,俗不可耐。”野生队友附和打趣。 治也受伤地捂了捂自己脆弱的小心肝,“你们就是在嫉妒我的美貌无人能敌。” 等其他人回血回蓝后,又根据萧璟的指示分配站位攻击,治也和梓萌也能被换下来回血。 “玖辞弟弟,我觉得我还可以。”梓萌躺得非常舒服,甚至觉得自己能够再战几次。 萧璟:“……”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大腿发话,梓萌乖乖地去回蓝,但还是非常依依不舍,“那我去回血了,大佬你有什么要求,请务必尽情吩咐!” “即便是绛珠软甲?”萧璟似笑非笑问道。 梓萌:“……” “别,我错了,哥我错了,大佬我错了,小的这就回血,您请尽情展现您那威风凛凛的动人身姿,不必在意小的蒲柳之姿。” 治也:“啧。” 他那边刚啧完,梓萌就炸了,“尖叫鸡,你啧什么啧?是口水多了没处使吗?” 治也不为所动,施施然说道:“没有,我就是刚好恰好碰巧想到一个成语叫见风使舵,还有一个成语叫借坡下驴。” 梓萌:“……” 打脸来得就像龙卷风,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打脸。 …… 【蛇女:我不能死,我还没有男朋友!】 当蛇女倒下,蛇女尸体上空浮现处一抹白色幽灵蛇女,留下这句槽多无口的话后,电脑屏幕前闪现出两个金色的大字——通关。 萧璟:“……” 其他人:“……” 萧璟揉了揉手,“哪个设计师设计出的台词?” 治也的直播观众也是笑成一片。 【笑不活了,这年头连boss都有单身危机了吗?不得不说真的非常反映现实了,催婚都催到游戏里来了】 【我只是单纯想看个变异副本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有朝一日刀在手,屠尽天下情侣狗!蛇女姐姐,单身才是王道,请做个精致的女王陛下】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神级装备吗?吸溜,流口水了啊啊啊啊神级装备啊!】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楼上你也不是一个人】 【楼上你们全都不是一个人】 第70章 WT战队7 蛇女副本刚结束,世界频道上便炸出金色特效—— 【恭喜‘咸鱼小队’玖辞、判官、治也、梓萌、光光、书生、衣依,七位玩家成功通关蛇女变异副本!获取神级装备战神天戟,吸血之刃,绛珠软甲,天水项链,明王面具,风神祝福,永戈权杖!请再接再厉!】 这个自带金色特效,彰显着极其装逼氛围的面板,在华国全服世界频道上整整展示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里,华国全服所有玩家都能看到这些天选气运之子,羡慕得眼睛都红了,这可是华国全服目前唯一七个首次拥有神级装备的玩家啊! 他们好奇搜了一下这些玩家身份信息,震惊的发现这些玩家居然没有帮派!全都是散游玩家! 这个消息刚出,所有帮派都向他们发出招揽,毕竟神级装备可以在pve模式中,不论是技能冷却还是攻击力,或是伤害以及移速,都能上升至百分之二! 别小看这百分之二,在游戏中每一秒,每一个百分之零点零零一差距,都代表着关键获胜可能性!特别是打团本的时候。 抛开数据之外,最主要是能装逼!毕竟有哪个帮派不想拥有着一件神级装备做镇店之宝呢?传出去也能招揽很多成员啊! 萧璟他们刚打完,并没有马上散队,虽然他们只是临时组队的野生队友,但是从刚才蛇女的变异副本中,已经是有过生死之交的人了。 “矫情啰嗦的话就不多说了,刚才多亏了你,不然我们早就团灭,你先选吧。”梓萌做为队长获取了这次蛇女副本的奖励,正在和野生队友们分配装备。 “要不直接按排名选择先后吧。”书生提议道。 本次蛇女变异副本,在世界所显示的排名是按照整体表现,如输出、承伤、参团率、治疗量、控制效果、补刀等总体数据得出先后顺序排名。 萧璟的表现有目共睹,一致赢得了野生队友的称赞。 萧璟也不矫情,毕竟这个本就是他应得的,好在游戏狗是狗了点,但是出手非常大方,没有造成因为装备不够分,从而队友内讧的事。 “那我要风神祝福吧。” 星宿这个英雄弱点是皮脆,但是他有霜降技能可以让敌方延缓攻速和移速等待队友救援,他又有两仪四象防止位移英雄近身,还有枯木逢生技能可以给队友加血。反正这点保护加成对他来说无疑是鸡肋,还不如拿风神祝福增加移速,加上他那风骚的走位,可以说是最适合不过。 梓萌闻言直接拿了风神祝福给萧璟,萧璟解绑后试了下,果然移速上比之前快了一丁点。 神级装备还有个好处,跟其他装备不一样,就是被击杀装备不会掉落,这也隔绝了被爆装备的可能,而且还可以自由选择配色和性别款式! 莫文山选了明王面具,他的炼金大师绑定上冥王面具,英雄角色自身也佩戴了一个底色为黑,上边有着金色古朴花纹,有个s字母显示神级装备。 倒不是莫文山故意装逼不点隐藏神级装备标志,按他的思路来想,他现在是战队帮派宣传一波广告,如此何乐不为? 治也选择了吸血之刃,梓萌选择了绛珠软甲,光光选择了战神天戟,书生选择了永戈权杖,而衣依则选择了天水项链。 面对其他帮派的拉拢招揽,几人目前也没有加入其他帮派,每日不是在做日常就是做帮派任务,或是稳定上线打团本,从自由人变成帮派奴隶的打算。 至于跟他们买神级装备,他们也不缺钱,最主要的是变异副本难得,神级装备更难得,除了极度缺钱的治在犹豫之外,其他人没有卖出,也让全服玩家无比失望。 “你要是想卖,记得找我,我给你出市场最高价。”萧璟私下跟治也说道。 从入蛇女副本,到蛇女副本变异,整体下来历时一个小时左右。 一个小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在耗费的精力、脑力和手指操作后的状态那是可想而知,而且精神高度紧张,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前提下,身体机能和脑部,都有些消耗过大。 萧璟和莫文山选择下线,其他人虽然精神很亢奋,但是自从他们通关蛇女变异副本,被挂在华国全服面板上后,很多玩家慕名而来围观神级装备,还有很多帮派招揽拉拢数不胜数,于是七个人整整齐齐下线,留下神级装备传说。 电子竞技并不是传统行业,在这个行业里,一般没有什么工作时间概念。大多都是只要不死就往死里训练,可以说是日以继夜,已经算是电竞圈的常态,这也是他们必须面对的现状。 想要技术上升,只有努力刻苦训练复盘,琢磨新战略,反复练习手感,保持平衡状态,才能不被这个行业所淘汰。 目前战队成员只有萧璟一个人,下线后莫文山也能拥有个人私人活动时间。 和莫文山不同,萧璟下线后打开网页,将所有战队的成员资料整理摘抄,然后翻出他们往期的比赛视频下载。 dg战队是王牌战队,已经连续四年夺冠,稳坐首冠不动如山。 他们的教练是来自国的艾杰里安,有着数十年的领队经验,所带的战队无一不是冠军战队,后来被dg花了天价挖来,改写冠军历史。 dg战队的队长是a皇,刺客职位,有着极其敏锐的预判能力和大局观,以及高超的技术,是dg的核心人物。 这支队伍非常出色,唯一的短板是成员年龄问题,此时正面临着新旧交替阶段,这也是为什么当初dg愿意接收贺年和殷艺的原因所在。 从dg战队频频招收新人可以看出,这支王牌战队预计趁着其他成员未到期,抓紧带新人,重新适应大换血阶段。 dg战队成员都是老搭档,如此大动作,不论是成员心理状态问题,还是他们粉丝的不舍和不看好,从中可以看出这支王牌战队,在下一个华国赛区能不能获得冠军之位,还有待商榷。 排名第二的是kl战队,在dg战队未请艾杰里安当教练之前,能和dg战队共夺王冠。在dg战队请来艾杰里安战队之后,dg战队拿了几年的冠军,他们就拿了几年的亚军。因此又被网友戏称为二哥、万年老二。 在本次华国赛区中,kl战队也被很多人看好,毕竟kl战队并没有dg战队因为成员年龄面临着大换血的问题。 kl战队早就察觉了这个隐患,在数年前,就已经运用了新老成员穿插战略,做到即便是换人也不影响他们比赛训练。而kl战队以平稳的状态,俘获了一支庞大,专属于kl战队的死忠粉,即便是换人也不影响他们的忠诚度,因为kl战队的粉丝大多都是战队粉丝,而非职业选手个人粉丝。 排行第三的战队没有固定战队,比如这次春季赛是他们战队之前都是大学同学兼朋友,有着非比寻常的默契,这才以意想不到的情况突击到了春季赛的季军,谁知刚拿到手的季军,就面临着队友插足当小三,队伍解散的问题。 市场上目前外界看来,战队只有萧璟这个牧师职位,虽然萧璟被曝出是萧氏集团太子爷,但是很多人都对战队不看好。毕竟距离夏季比赛只有几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内,要重新招揽组合队员可不是一连容易的事,更别提队员和队员之间还要重新磨合适应。 战队当初的插足绯闻事件,粉转黑回踩了一批粉丝,即便是萧璟依靠萧氏集团吸引了一波,但忠诚程度远没有当初多。 被网友所看好,有可能突进排名第三,甚至第二的战队是nf。 这支队伍和其他战队不一样,所有成员都是女性职业选手。除此之外,nf战队背后没有俱乐部,没有公司做倚靠,甚至nf所有成员都是边工作边兼职职业选手。 如此与众不同,在工作之余还能完成训练,技术未曾落下,也让众多网友对nf战队刮目相看。更有网友调侃她们是被工作耽误的职业选手,从中可以看出她们的技术有多么高超。 特别是队长糖果听说还是某重点大学教授,其他队员要么是精英人士,要么是某个领域的大佬,亦或着自己经营这公司当老板。 世人大多慕强,毕竟谁会不喜欢强大优秀的人呢?所以面对如此高智商+高超技术的优点集于一个团队,nf战队的粉丝也是空前庞大,隐隐可与kl一比。只不过kl战队吸引的多是战队粉丝,而nf战队大多是选手个人粉丝和战队粉丝相结合。 其他的战队也不必多说,各自都有各自的实力成员,不论是技术还是意识方面,都有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第71章 WT战队8 【梓萌:玖神,江湖救急!】 【梓萌:坐标无崖林,组队传送直达】 萧璟刚上线,就收到了梓萌的消息提示,发送时间是几分钟以前。 对于梓萌他们这些野生队友,萧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觉得他们虽然菜但是胜在听话,没有又菜还没有自知之明,可以归类为游戏好友一列。 【玖辞:?】 萧璟发送了一个问号,很快梓萌那里就发来组队申请。 “江湖救急啊,玖神!” “这件事说来话长,光光有个前男友特别恶心人。两人奔现过,但是有着异父异母的妹妹老是从中作梗,还嫌弃光光小题大做。光光受不了前男友的不作为提出了分手,谁知这个狗比居然污蔑光光交往中劈腿,现在正在拉人围攻光光。” 梓萌三言两语将事情概括,萧璟也大致明白了这件事。 情侣交往这种事,一般来说不应该牵扯到别人,但是分手后还给对方泼脏水,以及围攻别人……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梓萌本来也是打算劝光光和长歌好聚好散,但是长歌根本不听,直接摇人围攻她们。既然如此,她们为什么不可以请外援? 傻逼逼的被人虐死,这太憋气了,她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莫文山也在旁边,闻言皱了皱眉毛,一如既往地简明扼要,“拉我。” 梓萌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莫文山就在萧璟旁边,随后就接收到莫文山的组队申请,而萧璟这边也同意了申请。 对于萧璟和莫文山的技术,梓萌心里相当有数,不然她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想到他们。 萧璟和莫文山点了队伍传送,传送时间是十五秒。 无崖林是一片枫叶林,金灿灿的枫叶组成的画面,看起来非常养眼,非常适合情侣约会,以及取景拍照的好去处。 可就是这个情侣胜地,现在有十多个人,正在挂着红名,正在对梓萌他们进行围攻。 “都怪我,要不是我太帅,你前男友也不会以为我和你有一二三条腿。”治也边嘴炮边开附近频道对光光说道。 光光笑道:“不怪你,他自己是乌鸦,所以就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以己度人嘛,懂的都懂。” 长歌都快气死了,他不过只是一天不在线,女朋友就跟他提出分手,他才不信光光会这么小气,肯定是移情别恋! “你们就是一对狗男女!”长歌气得飚了脏话。 治也嘴炮小王子可不是虚传的,“兄弟,你这事我也听说了。你自己没有处理好你的好妹妹,现在倒打一耙你要不要脸?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坐拥娥皇和女英?” “那是他妹妹!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一点?连人家妹妹都能拿来开玩笑,你恶不恶心?”长歌的朋友一号骂道。 治也呲笑道:“那你可得问问你的好兄弟,谁家的妹妹会在哥哥和嫂子中间横插一手?谁家的妹妹都十九岁了的人了会和哥哥亲亲?还是嘴对嘴的那种?而且你注意了,他们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位叫长歌的兄弟,你不会真觉得你妹妹对你没有什么想法吧?你妹妹不懂事,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难道你也不懂事?” “光光姐不过只是不想当你们兄妹之间的遮羞布,怎么你这就恼羞成怒了?你也别污蔑我和光光姐,我开直播有些日子了,你可以去看看录屏,我和光光姐才认识两天,要是两天就能让光光姐对我移情别恋,那也只能说明我的魅力无处安放。” 治也小嘴不停叭叭输出,“至于即便今后光光姐喜欢谁,也不劳你费心。先去处理你的好妹妹的事,可别真做出什么会导致晋江锁文,有违正确价值观的事。毕竟你和你的妹妹,在法律上来看,还是属于兄妹关系。要是你真有什么想法,我建议你先劝劝你父母离婚,要么就让你妹妹死心。” 长歌玩这个游戏也有几年了,这些人也知道他有个非常黏他的妹妹。今天这事他们是听说自己的兄弟被绿才过来帮架,谁能想到事情的起因居然是因为长歌和他的妹妹!? 现在的年轻人大多还是三观非常正,对于和家人有什么不可描述的想法,那真的是想想都会觉得恶心。 小说里的什么父子兄弟姐妹文看看就好,一旦代入现实中,那真的是让大多数人接受无能。 他们回想起以前跟长歌一起玩游戏时,他的妹妹总会时不时说一些暧昧不明,给光光上眼药的话,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只以为是小姑娘对哥哥的占有欲,一旦代入治也所说的话,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长歌朋友一号迟疑道:“你妹妹是不是,确实有点太过黏你了?” 黏人这个说法还是比较委婉,刚才他可听得明明白白的,昨天是光光生日,长歌本来要去陪光光的,结果因为妹妹生气就把现实的陪伴改为了线上,到后来干脆是直接放鸽子! 这要是他这样做,恐怕他女朋友二话不说直接送他一个单身狗。如此看来,生日的事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的源头在于长歌和他妹妹身上。 长歌朋友一号越想越觉得,长歌妹妹真的对他有什么。按他们兄弟认识那么多年,他知道长歌并不是那种肖想自己妹妹的变/态,恐怕长歌是被兄妹情给蒙蔽了,不知道男女之间的距离界限。 长歌朋友二号:“讲道理,我再宠我老妹,也不会嘴对嘴亲……长歌啊,这事确实是你做得不对,你好好找你妹妹谈一下,她也许是错把亲情当爱情了呢?” 长歌听到这些话都气笑了。 他爸爸和后妈结婚是在他十二岁那年,两人都是不负责任的父母,闪婚后都是各自玩各自的,照顾妹妹的重任就落到了他的头上。可以说他妹妹是被他一手带大,两人互相陪伴,所以他妹妹比较黏人他也能理解。 这些人心思怎么能这么龌龊,居然说他妹妹对他有男女之情的想法!开什么玩笑,他们就真的只是哥哥妹妹关系好吗?只不过是行为有些微微过了,不过那是他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好吗?而且他也阻拦了,怎么说得好像他是肖想妹妹的禽/兽一样? 对于朋友的‘叛变’,长歌怒不可遏,“你们都瞎说什么?我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不要抹黑我妹了好吗?人家才十几岁的小姑娘,说这话你不亏心?” 长歌朋友一号大声逼逼:“十九岁,不小了,都成年了,能承担刑事责任。” 长歌朋友三号劝道:“你也别生气,我们也没说你和你妹妹有什么,只是这件事既然发生了,总要解决不是?总不能你以后有了女朋友,你妹妹还这样吧?这事是你做得不对,但凡谁家有这样的妹妹,当哥哥的还想有女朋友?你当哥哥的没有开解好妹妹的思想,当男朋友的你没有照顾到女朋友的责任。” 长歌朋友四号:“咳,那什么,我刚翻了一下治也的直播录屏。人家确实和光光昨天才认识,还是临时组队。” 啊这,这下子就尴尬了,长歌的朋友都替长歌用脚指头抠出外带海景别墅的大庄园。 他们之所以会围攻光光他们,就是因为长歌说光光绿他,现在事情真相摆在眼前,人家光光和治也只是临时队友关系,那么他们帮长歌做这些事算什么? “哟,我只是就事论事,陈述一下你和你妹妹的互动日常你这都受不了,那你污蔑光光姐这事怎么说?” 长歌现在的处境相当于众叛亲离,非常尴尬。 朋友觉得他做错了,而事实也证明了光光没有绿他,一切都是他自己脑补就拉人围攻光光。 长歌对于光光还是有情谊的,不然他不会在脑补之后气得找人围攻她讨个说法,重点照顾治也这个插足的‘小三’身上。 误会解开后,长歌还是想挽留。 他有些羞愧和自责,“对不起,是我误解你……” “污蔑我出轨,找人围攻我和我的朋友,你觉得只靠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说得过去吗?” 光光冷笑,“我要你在世界频道上,给我和我的朋友道歉!” “就是就是。还是前男友呢,一点信任都没有,性情急躁,不辨是非。老大哥,你可真是不成熟啊!”治也的小奶狗音在附近频道中响起。 长歌:“……” 他虽然做错了,但是这个叫治也的家伙,他可真是怎么看都觉得讨厌! 长歌有心想怼治也,但是他才刚做错事,而且在光光面前,他不想再给光光留下不好的印象,因为他还想挽回这份几年的感情。 他干脆利落地在世界频道上发了一则道歉声明。 【长歌:关于本人误会光光和交往中出轨的事是个误会,对此本人为围攻光光和她的临时队友的事,表示真诚的道歉】 长歌连发了三遍,而且他非常有心机的把治也这个讨厌鬼,列为光光的临时队友身份上。 事情得到解决,长歌其他朋友也相继对光光和梓萌他们道歉,还赠送了金币和装备做为赔礼,可比长歌上道得多,而光光也直接接受,反正又不是她做错,为什么不要? 刚到场还没加入打架,就已经结束的萧璟和莫文山:“……” 第72章 WT战队9 这事结束后,长歌本来想和光光复合,但是还没等他动作,他的妹妹就如同往常一样径自打开他的房门,完全不想会不会遇到什么尴尬场面。 “哥,你又在和她聊天?”少女的语气有些酸。 长歌本来没想什么,但是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浮现出好友的话,定定看着少女,把人看得不由得有些发毛。 她心里有些紧张,还有一丝不为人知的雀跃,她不敢和长歌对视,错开眼说道:“哥,我好饿,我想吃糖醋鱼,还有排骨汤,你给我做嘛!” 长歌直接给少女转了一千块钱,站起身收拾行李,“我这几天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就买。” 少女想到抢走她哥哥的光光,心里既慌乱又惶恐,“哥,你要去哪里?我不想一个人在家,你带我一起去吧?” 她拉住长歌的行李箱,蹲在地上显得有几分可怜兮兮。 长歌闻言挥去心中的不适感,皱眉说道:“唐糖,这几天我陪你胡闹已经够了,你哥我现在要去哄你嫂子。你也不小了,懂点事,别给我添乱。” 长歌加重哥和嫂子这几个字,让唐糖知道他们的身份,不要有不该有的念头。 唐糖闻言面色一白,心道莫不是光光那个贱/人在背后说了什么,她才好不容易让她哥和光光分手,怎么可能再让他们复合? 她委屈道:“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哥,我们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你信她不信我吗?” 长歌心中怪异更甚,他强调道:“什么她不她的,她是你嫂子!现在她是我女朋友,以后也会是我的妻子,我这辈子也只有她这么一个爱人!唐糖,我照顾你那么多年,只把你当成妹妹看待,你最好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也不要再插手我和你嫂子之间的事!” 这话一出,唐糖如坠冰窟,她满脑子都是她哥知道了。 听到长歌为了光光居然这样警告她,唐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还有慌乱。 也许是以往长歌对她的容忍,让她有恃无恐,此时只有破罐子照摔,她不相信她那么多年的陪伴,还比不上一个才出现了几年的光光。 唐糖想上前抱着长歌,却被他避开。这时的长歌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他的妹妹居然真的对他有与亲情无关的想法! 长歌想到以前但凡和光光约会,唐糖就会在捣乱,而在光光多次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却觉得光光是想多了,现在他恨不能回到过去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他失望地看着唐糖,“我不管你以前对我有没有其他的想法,但是一切都到此为止。我们只能是兄妹,如果你不想当兄妹的话,那么我会劝我爸离婚的,反正我爸和你妈现在也是貌合神离,没有任何的感情。” 长歌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她再胡闹,那么他们连兄妹都做不了。 唐糖崩溃了,她非常不甘,欲要□□。却被长歌用被子劈天盖地严严实实地糊了一脸。 “她有哪里好?明明这么多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为什么她可以,我却不可以?”唐糖哭了,长歌却丝毫没有任何心软。 感情这种事很难说得清楚,认定一个人也只能是那个人。 “你还小,只是错把亲情当爱情。我是你哥,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好好冷静冷静。” 长歌说完拎着行李转身离开,完全不理会后面传来的哭声。 他又不是什么变/态,怎么可能会在明知妹妹对他有其他想法的时候,还继续一错再错? 长歌买了机票,当天就来到了光光所在的城市。他的电话和联系方式都被光光拉黑了,只能重新买了张电话卡。 长歌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光光正在和梓萌还有萧璟他们打游戏,手机也因为忘了充电而自动关机。 光光是大二学生,她所在的学校比较严格,不是本校生进不去。这时候刚放暑假,留校的学生并不多,所以长歌根本找不到能给光光带话的人。 长歌等了很久,从白天等到晚上,最后还是保安看不过去了,问他是不是等人,这才让光光得知,长歌居然来找她了。 “我的天,你们已经不是分手了吗?怎么他还来找你?是不是他因爱生恨……” “要不还是别去了,因爱生恨偏执狂什么的,最恐怖了。”梓萌搓了搓手臂倒竖的汗毛。 倒也不怪她那么想,谁让之前游戏里,长歌找人围攻光光,给光光泼脏水的事还在世界频道上热乎着,这可是有先例!而且现在社会法制新闻上,什么情杀啊,什么分手之后毁容捅刀的事数不胜数。像长歌这种心理不太成熟的人,会做出怎样的事,她可不想她的好友用个人安全去验证长歌是个什么样的人。 把个人安全寄托在别人一念之间的这种事,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防范于未然,安全至上。 梓萌的好意光光知道,但她和长歌交往了这么多年,可以说对长歌也有些了解。 长歌这人平时比较温柔,护短,非常懂得照顾人,之前交往的时候,她来大姨妈肚子不舒服,长歌会从他的城市特地跑来给她送暖宝宝。还有无意间说过的话,想吃的东西,他都会记在心里并通过自己的行动完成她说过的话。 每逢生日还有大大小小的节日,他都会准备着各种惊喜和浪漫,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人太过信任他的妹妹,每次在她和他妹妹发生争执时,总是劝她让着他妹妹。 光光刚开始心里也气,唐糖又不是她妹妹,大家也就相差两岁,凭什么每次争执都要她让唐糖?她喜欢的是长歌这个人,她可以容忍唐糖的一些无理挑衅行为,但不代表她有这个义务,还被当成理所当然的忍让,更别提唐糖还是三番两次当着她的面霸占她的男朋友,但凡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气炸。 后来次数多了,她的心也累了,不想在这件事多做纠结,分手啥事没有,还自己一份清净,长歌也不用面临着妹妹和女友二选一这种难题。 光光也没想到长歌会在游戏里都说明后,还会来找自己,心里要说没有感触那是不可能的事,但也仅限于有些感触而已。 有些事,一旦发生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亦如当初她无数次找长歌谈话,他却觉得是她无理取闹一般。 “也不至于,我还是过去找他说清楚,好聚好散,为这些年的感情做个结束吧。” 看着梓萌担忧的眼神,光光笑了笑,“你放心,不会出事的。长歌虽然这人有些一言难尽,但还真不是法制咖,而且还有门卫大叔在呢。” “再说了,难道你忘了,我可是学过散打的人,还跟我爸学过几招。长歌虽然很高,但是我也不差,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梓萌闻言也想到了当年她们认识,是因为她被抢手机,最后是光光徒手将抢劫的嫌疑人按压在地夺回手机,并把嫌疑人交给了警察。说来她们也有些缘分,被分到同一个宿舍,同玩一款游戏,也知道光光除她之外全家皆军人,所以光光才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个人性格原因游戏也偏爱大开大合的暴力输出。 想到光光的武力值,梓萌又想到了那个虽然很高,但是有点属于风光霁月清俊校草类型的长歌,这才心下稍安,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我陪你去,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她挥了挥手中的满满一罐盛水的保温杯,“一旦有任何不对,记得踹他丫的,不要手下留情,别让他近身。” 梓萌抱着保温杯,明显是打算用来防身。 光光:“……” 光光哭笑不得,“真不至于……” 梓萌摇头表示,保温杯是她最后的倔强,随后给电脑那边的萧璟他们发消息。 【梓萌:我和光光有点事要出去,晚点上线,判官哥哥记得要想萌萌哦!】 【判官:……】 【玖辞:?】 看到玖辞大佬,为了能牢牢抱住大腿,补充了一下。 【梓萌:玖神,萌萌也会想你的哦!】 【治也:……】 【治也:你没事吧?】 【治也:你正常一点,突然这样卖萌,让人挺毛骨悚然的。】 梓萌有些无语,治也这话说得好像平时她有多不正常一样。 【梓萌:不说了,回聊,不要太想我,副本记得带我,爱过,保大,救妈。】 为了彻底根治万年拖延症,梓萌果断关了电脑,抱着她的保温瓶和光光一起出门。 光光是她们系的系花,身高一米七,肤白貌美且腿长,还是老师眼中的香饽饽,有很多追求者都难倒在,她上边两个有着强健有力肱二头肌的当军人哥哥这关,只有长歌这人过五关斩六将,成功勉强过了哥哥关卡,谁能想到两人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呢? 看到明显憔悴的长歌,光光错愕了一下,到底有多年感情基础在,内心有些于心不忍,可还没等她说些什么,长歌的电话就火急火燎地响了起来。 长歌看了一眼直接挂断,电话如此响了几次,后来再打过来的是他的爸爸。 “唐糖要跳楼,你在哪?你们的事我不管,别搞出人命就好。赶紧回来把人安抚了,别给我传出什么丑闻。” 第73章 WT战队10 长歌听到他爸爸的话,只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连他爸爸都能看清的事,可他却还傻傻的以为唐糖对他只是兄妹情谊。 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唐糖居然会利用自己的生命要挟他,这完全是在他雷区上死命蹦跶。 他照顾唐糖这么多年,自认为比她妈妈还要尽心,可她是怎么对他的? 在他面前说光光坏话,挑拨是非,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屡次让光光受气。 光光是他这辈子除了他妈妈之外最爱的一个女人,也是想共度一生的人,可他的好妹妹不但不感恩他的照顾,还利用他的容忍剥夺他的感情,妄图掌控他的人生。 长歌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别人又怎会在乎? 这一次不用想就能知道唐糖是想逼他和光光断绝往来,下一次说不定就是故技重施逼他娶她,这种被要挟的感觉让长歌心生厌恶,对唐糖再也没有什么亲情。 “那就让她跳。” 长歌面无表情挂了电话,刚想和光光说些什么,电话又打了进来,这回打过来的是唐糖的生母,他看了一眼直接将手机关机。 他知道一旦妥协,接下来就是无尽的妥协,他可不是什么能够舍己为人的圣父。 长歌的电话是关机了,光光的手机也没电,可梓萌的手机还在。 梓萌刚接通电话,辅导员的声音便在电话中响起,“琴光在你旁边吗?让她接电话。” 梓萌站得远,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对光光喊道:“光光,辅导员找你。” 长歌刚才接电话没有开扩音,光光也不知道唐糖的事,她接过梓萌的电话,辅导员苦口婆心的说道:“琴光啊,你男朋友是不是来找你了?刚才警方打电话给学校,说是你男朋友的妹妹要跳楼,嗯……而且你男朋友的妹妹可能对他有点想法,现在拿跳楼威胁……” “你还年轻,像你这么不定会做出什么伤害他人伤害自己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事闹得很大,网上都在热议,这几天你还是别上网了,免得受到影响。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我个人还是建议尽量劝你男友回去,毕竟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长歌耳力挺好,断断续续听到了大概,也知道估计是那边的警方找到光光学校,这让本想隐瞒的长歌有些烦躁。 光光接完电话,看向长歌,“就这样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她转身就走,却被长歌拉住手腕。 长歌眼中充满哀求,“光光,我知道这事是我做错了,我不该不信你的话,也已经和唐糖断绝了往来,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我们复合吧,好吗?” 光光反问道:“那唐糖呢?你知道她为了你要跳楼吗?你知道警方为了救她打电话到我学校吗?你知道就因为你和她之间的事,网上都在讨论我们的事吗?是,你可以不管,但是凭什么我要因为你的事,背负一个不属于我的骂名?她要是跳楼,你觉得我真可以不会受到牵连吗?” 长歌非常愧疚,“我会去解释,你放心……” 光光甩开他的手,“你怎么解释?你能堵住别人的嘴?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管谁对谁错,只要一旦出了人命,所有过错都将会是当事人。你真觉得她出了事,我能够独善其身?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拜托你不要拿你的事牵连到我行吗?” 长歌除了自责还是自责,他自然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可凭什么他要因为别人牺牲自己? “你别这样……” 长歌难过非常,而光光则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相信命运吗?” “你看我和你这么多年,中间横插着唐糖,都未能修成正果,这是第一次;你来找我,我手机关机,这是第二次;终于我们见面了,但是又出了唐糖的事,这是第三次了。” “这么多次的巧合,说明我们有缘无分。我真的累了,到此为止吧。” 长歌看着光光转身离去的背影,想要挽留,可是光光眼中的疲惫,让他犹豫了。 他现在事情一团糟,如果现在继续纠缠,只会让光光对他更厌恶。 长歌深深看了一眼光光已然消失的背影,深吸了口气,提着来之前给光光准备好的礼物转身离去。 长歌和光光以及唐糖三个人的事,登上了微博热搜,学校同学也都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们在知道这件事后,更多的还是同情光光莫名其妙就被插足,还要被道德绑架。 他们非常有默契的不在光光面前说起,但是网上各种说法的人还是很多,更有甚者找到他们学校的论坛,妄图用道德绑架,企图站在道德至高点上指责。 出了这事光光也没有再有闲心玩游戏,毕竟任谁是当事人也会一肚子憋屈。 别看她对长歌极为残忍,但是任谁谈恋爱期间被对象的家人屡次阴阳怪气,受一肚子气,而男友还是不以为然,以及在分手后还要被牵扯,都会相当的恼火。 梓萌也知道光光心情不好,她提议道:“治也这个月八号要参加f3青年精英赛,举办地点在n市,反正也就两个小时的高铁,治也给我们留了票,不如我们去看看?” 梓萌和光光在s市,n市就在她们隔壁,是属于同一个省份,相隔并不算远,而且出了这事,还不如出去散散心。 光光知道梓萌是为了她好,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况且之前治也在知道长歌找人围攻她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帮她说话,多亏了他的直播录屏,不然她还要背负劈腿的骂名,这个人情得还。 萧璟那边正在和莫文山一起组队打pvp,莫文山突然说了一句,“梓萌和光光听说出了点事,今晚不上线了。” 他们自从认识梓萌他们,晚上都会一起组队打副本,莫文山这话是在说今晚不用打副本。 萧璟诧异地看着莫文山,“你们加好友了?” 莫文山耳根微红,可能是担心萧璟觉得自己上班时间‘不务正业’,反正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解释道:“就出了那事后,梓萌觉得游戏上不方面,这才加了好友。” 萧璟莫名其妙看了莫文山一眼,“哦。” 他就真的只是问问一下,并不关心莫文山和她们加不加好友,谁知莫文山更加急了,“治也也在群里。” 萧璟难以置信,“所以你们背着我偷偷拉群?” 莫文山:“……” “刚建的,还没来得及拉你。” 莫文山将萧璟拉入群里,就见治也霸屏。 【治也:当当当!这个月八号,n市f3精英赛,俊逸非凡帅气无比的我,成功入围了!】 【治也:是兄弟就来砍我!】 【治也:别说我不给你们留票啊!要来的甜蜜小窗滴滴!】 【治也:赠送帅哥亲签一枚,先到先得!】 治也的话刚出,底下齐齐刷过整齐的省略号,意思是齐齐无语。 过了一会梓萌和光光就报名参加,获得治也当场一个甜蜜么么哒的表情包。 【治也:(星星眼.jpg)玖神和判官你们不来吗?】 【梓萌:(林黛玉.jpg)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 莫文山也看了看萧璟,毕竟现在萧璟是他的,萧璟也有打算过去看看。除了f3青年精英赛,是官方和萧氏集团以及其他企业联名共同举办的原因之外,他还想去赛场找找他们战队如今还在空缺的弓箭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新人,能不能被他捡漏。 【玖辞:去。】 “弓箭手。” 萧璟刚说完,莫文山就懂得萧璟的意思。 现在还没到转会期,像郑中、女巫还有野王这种职业选手,因为和原战队有纠纷,导致其他战队联合排挤不收除外,其他的职业选手等到转会期已经来不及,所以萧璟打算从新人中选择也是能够理解。 不过现在技术比较好,有潜力和天赋的新人大多都被其他战队抢签了,要在其中选择只能说看看运气。 【治也:好耶!玖神在场,法力无边!】 【治也:等弟弟赢了奖金,请你们吃大餐!】 莫文山:“……” 莫文山想了想自己天天都能吃到五星级大厨特制的大餐,默默压下了蠢蠢欲动想要炫耀的手。 他从手机相册里,选择了一张不那么炫富的照片。 【判官:(佛跳墙+烤鸭+开水白菜.jpg)今天的工餐】 【治也:???】 【梓萌&光光:???】 【其他人:???】 治也吃着泡面,嫉妒得整个人质壁分离。 【治也:哥,你公司还缺人吗?打杂跑腿都行!】 【梓萌:治也,你有点出息行吗?做人要有骨气!所以判官哥哥你公司还缺人吗?我可以给你端茶倒水打扇子!】 莫文山想了想,拍了一张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空调,一本正经的解释—— 【判官:有空调,不用打扇,而且我只是个社畜,打杂跑腿应该不缺人,有专业人士。】 群里其他人:“!??” !还真有这人? 第74章 WT战队11 f3青年精英赛属于公益性质比赛,通过电竞比赛给这场公益拉人气,给新人选手提供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需要帮助的人也得到馈赠,投资方和官方也能通过这场公益来博口碑,给自己宣传,可谓是一举多得多方共赢。 萧璟做为萧氏集团太子爷,名下自然有私人飞机,在n市也有分公司还有房产。 七号这天中午,萧璟便和莫文山坐着私人飞机来到萧璟名下的别墅,饶是见过萧璟的壕无人性,莫文山还是不禁感叹有钱人的快乐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治也做为比赛选手,在昨天就已经到达官方准备的酒店,知道萧璟和莫文山到达之后,他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过来。 “你们现在在哪?我正在高铁站接梓萌和光光,还有几分钟,不然你们在金盛广场等我们?等会一起吃饭。” 萧璟看了看地图,他所在的别墅在n市富人区,金盛广场离这也就半个钟,而高铁站离金盛广场差不多一十分钟左右,他们现在过去也不晚。 “可以,那就金盛广场见。” 那边治也挂断电话后,给梓萌和光光买了杯奶茶,随着广播播报,不一会儿两位大姐姐就出现在站口。 “那个带着黑色帽子,穿着黑色字母大t恤的呆头鹅,就是你吗?”梓萌开了群里成员语音通话。 治也气急败坏,“我这是时尚风!时尚风!什么呆头鹅,你有见过这么帅气的呆头鹅吗?” 不得不说治也长得非常阳光帅气,个子也非常高,差不多一米八七左右,不过光光也不矮,毕竟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在那摆着,而梓萌就长得比较娇小,差不多一米六几左右,看起来可爱非常,完全让人想不到她在游戏里骚话一大堆。 治也朝梓萌和光光招了招手,将奶茶递给两人,接过她们手中的行李。 “玖神和判官在金盛广场,我们现在过去吧。” 治也虽然年龄比梓萌和光光小,但是他做事情非常周到,连的士都已经提前订好,免去了等待的时间门。 “你们女孩子出门都带这么多东西的吗?”治也拎了拎手中的行李箱,看这两个小小的箱子,没想到居然分量不轻。 梓萌啧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治也,“男人,不可讳疾忌医啊!” 治也没想到梓萌在游戏里骚话一大堆就算了,居然在现实生活中说话也这么勇,差点噎得他呛了口水。 治也坐在副驾驶位上,感受到司机大叔传来若有若无的异样目光,顿时有些面红耳赤。 “大叔,你别听她们胡咧咧,我身体好着呢!”治也为自己正名。 司机大叔也比较赶潮流,闻言哈哈一笑,“小伙子精神挺足,你们也是来看这f3的精英比赛吗?” 治也点点头,倒也没说出自己是选手,和大叔探讨了一下n市的旅游景点和美食小吃后,就到了金盛广场的旁边酒店。 梓萌和光光在网上已经定好了酒店,将东西放好之后,这才来到楼下和治也会和。 【梓萌:玖神和判官,你们到了吗?】 【玖辞:还差几分钟。】 【治也:你们想吃什么?有火锅、烤肉、家常菜、自助餐、串串,投票选餐,少数服从多数。】 【玖辞:我都可以。】 【判官:+1】 【光光:辣的不辣的我都可以】 【梓萌:我也一样】 【治也:……】 和治也想象中的那种为了吃什么引发争议不同,他认识的这些朋友,真的是非常好养活。 【治也:要不就火锅?我看了一下八仙那家店是火锅和烤肉集于一体,有鸳鸯锅可以选择辣或者不辣的。】 【玖辞:那就你说的那家吧】 治也见其他人没有异议,就拿出了手机定了个位置,如果此时认识治也的人在,肯定会大跌眼镜,因为治也是出了名的抠门,像去饭馆吃饭这种都是几年都不一定去吃一次,如今这次明显的大出血,非常违和他的抠门人设。 八仙饭店内的装潢是主打国风主题,大门挂着两盏古香古色的大红灯笼,门口站着一位穿着古风的迎宾小姐姐,往里头有各种假山流水小桥,还有专业的琴师在弹唱。周围穿着小一店服的服务员在忙碌着,甚至他们还可以免费换古装用餐,这样避免了吃饭时沾染上的烟火味道。 他们吃完之后还要逛一下,自然不可能带着满身味道逛街,所以光光和梓萌还有治也都去换了身古风衣裳。 他们模样都不差,身材也好,刚换完就有很多小哥哥小姐姐意图搭讪,不过看到他们是一起的,便没有上前打扰,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贸然上前会有些唐突和冒犯。 “你们先坐,玖神和判官到了,我出去接一下。” 治也拿着手机噔噔噔走出了用屏风做隔挡的厢房来到门前,只见两位带着帽子和口罩,虽然看不清面容,却恍如明星登场的男人愣了一下,自然没有看出他们就是游戏上的玖辞和判官。 【治也:玖辞判官你们在哪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们?】 【玖辞:……】 【判官:……】 萧璟和莫文山就站在治也面前,身前除了他们两人再无其他人,可治也还是一个劲四处张望,直到萧璟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把人给吓了一跳。 “玖神?判官?”治也有点不敢相信,这两人的颜值太过逆天,特别是拍他肩膀的这个男人,走出去说是明星都有人相信。 萧璟点了点头,将帽子压下。倒不是他想要装逼,自从他自爆是萧氏集团的太子爷之后,很多媒体和记者都会跟拍,毕竟那可是萧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啊! 莫文山和萧璟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他没萧璟那么吸引媒体,但是电竞圈也是半个小型娱乐圈,他做为曾经的前国际大赛全能退役职业选手,在电竞圈影响力也比较大,他可不想在私底下和朋友聚餐时被别人打扰,这样会对朋友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治也也是个情山两人不愿意在这里多说,便领着两人来到换衣的地方,等萧璟和莫文山摘下帽子和口罩的时候,震惊得下吧额都要掉了。 “萧、萧队!?莫神!?”治也震惊得说话都结巴了。 战队的事闹得很大,治也做为电竞玩家自然也是知道萧璟,还知道他是萧氏集团的太子爷。 莫文山更加不用说,做为电竞圈的前辈,曾经在电竞圈可谓是很多玩家心目中的神!如今治也知道和自己面基的网友居然就是自己的偶像时,整个人兴奋得像个一傻子。 换衣室没有其他食客,而工作人员也没有混电竞圈,看到治也这副呆若木鸡的样子,看了看萧璟和莫文山,顿时也有些了然。 长得这么帅,估计可能是某个明星吧,若是她没有结婚,可能也会粉上这样颜值出众的明星。 萧璟和莫文山拿了衣服去换好,将自己的物品锁到保险柜后,这才又带着帽子和口罩跟治也去往厢房。 这回治也再也没说什么戴不戴口罩了帽子的事了,心里也在庆幸萧璟和莫文山比较低调,没有让人认出,整个人如同踩到棉花里一般轻飘飘的。 “莫神!?萧队?”梓萌和光光异口同声震惊道。 看到梓萌和光光的震惊表现,治也这才心里平衡了许多 他就说嘛,他刚才的反应是属于正常反应,才不是他太过丢人呢! 萧璟点了点头,笑道:“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萧璟,你们叫我萧璟就好。” 在女孩子面前,莫文山就比较腼腆,何况他本就是个话不怎么多的人,“我是莫文山,战队现任教练。” 梓萌惊叹道:“原来莫神之前拍的那些照片就是战队的福利真好,要不是我技术太菜,我都想去当职业选手了。” 莫文山闻言有些与有荣焉,说到这个他就相当有话题了,一改常态地侃侃而谈,“那是自然,我们战队的福利可是一顶一的好,别的战队根本就没有待遇。” 梓萌虽然心痒痒,但是她也知道战队基地的保密性质,没有说什么能不能去看看之类的话,那样心里太没有abcd数了,怎么能凭借着友情就厚颜无耻让别人为难呢? 梓萌看了看四周,叹息了一下,“可惜没有笔,不然真想让你们给我亲笔签名,莫神你可是我最喜欢的职业选手,萧队你也是!” “我当初可是看莫神你的视频入圈,七进七出以一打五,绝地反杀的那个届比赛简直了!可以说是绝地逢生,是我心中的神!”梓萌眼睛亮晶晶的,可以看出她是非常崇拜莫文山了。 莫文山被梓萌夸得耳根有些微红,实在是他除了游戏比赛和队友之外,根本没有什么时间门社交,像这次对他来说非常出格的网友面基,更是从未有过,若不是为了弓箭手的事,他不一定会出门,更别提被梓萌这个迷妹现场夸夸。 “也、也没有那么神,就是预判到了,侥幸赢了而已。”莫文山被夸得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第75章 WT战队12 这家的食材非常新鲜,服务也非常周到,像意在服务的客人,可以选择服务环节,如萧璟这种私人聚会不想被打扰的,则可以选择非必要不打扰选项。 这样很好的避免了因为服务导致客人尴尬,服务员也被扣奖金等行为。毕竟不是每位客人都喜欢在用餐时,因为服务性强制规定,被频频打扰。 一顿饭下来萧璟众人吃得非常尽兴,像治也这种喜欢拍照的人也拍了很多照片,只用支付一点费用就可以冲印出来。 “来,看镜头,123茄子!”当服务员帮忙萧璟拍完小团体合照时,他们今天聚餐也到此为止。 “《大理寺》今天上映,刑侦悬疑类电影,演员阵容庞大都是老戏骨,口碑不错,还有半个小时开播,我们去看看?”治也这回吸取了吃饭的教训,看向萧璟和光光他们提议道。 “治也你也是个人才,谁聚会看刑侦悬疑电影啊,这合适吗?这当然合适,所以看看有没有座位连着。”梓萌皮了一下。 治也看了一下,好家伙,因为今天是休息日,这部电影演员也都是老戏骨,加上f3青年精英比赛即将开始,别说《大理寺》这个电影,就连其他冷门题材电影票都被抢购一空。 “那就去逛街?古城老街也挺不错的,是n市游玩必备场所。”可以看出治也为了他们,提前做好了n市旅游功课。 虽然计划有变,但他们也没有过多失望。 别说,这古城老街非常热闹,店铺商品琳琅满目,游客来来往往,为了带动经济效应,当地政府借着f3青年精英比赛的这段热时,举办了连续三日的花灯节。 各种形状的花灯在黑夜中散发着明亮的光芒,高大的安济圣王等神像也被人们供奉着,充分地提现了他们国家文化的源远流长。 “高台对印月分明,答案是昙。” “闻风而起,答案是票。” “一月一日非今日,答案是明。” 随着萧璟将灯谜猜出,老板也信守承诺将花灯送出,别看老板看着亏本,可人流量带动的其他收益也非常可观。 萧璟将猜出的三盏花灯送给治也和光光他们,梓萌和治也将所得的花灯送给了萧璟和莫文山,倒不是萧璟猜不出其他,只是朋友人情往来总要一来一往,让别人也有参与体验。 花灯下,萧璟戴着原身属相的龙王面具,和其他人戴着属于自己属相的面具,成为了这个时段的定格。 经历这么多世界,这还是萧璟除却任务外,第一次体验世人玩乐,可以说这种感觉非常新奇,也是个美好的回忆。 此时已经晚上二十一时,因为明天治也还有比赛要参加,他们也没有玩到太晚,拟定了明日的聚会时间后各自离去。 朋友聚餐大多aa,萧璟他们也并没有因为聚会发起人是治也就心安理得接受,因为朋友之间涉及金钱利益还是算清比较好,不然会导致这份友情变质,平均下来的费用也不算多,最主要的还是开心。 【治也:晚安,明天赛场见!】 【光光:祝你旗开得胜】 【梓萌:祝你七进七出赵子龙附体】 【玖辞:加油,相信自己】 【判官:加油,你可以的】 …… 一夜无梦。 早上六点吃过早饭,萧璟和莫文山与梓萌她们在比赛场地相聚,这时候比赛场的工作人员正在维持秩序。 像治也这种比赛选手,他手中拥有主办方赠与的五张门票名额,但是由于萧氏集团就是投资方爸爸,而且萧璟和莫文山的身份特殊性质,自然不可能坐到普通观众席,而是选择了视野比较好的位置。 “小璟也过来了?”萧氏集团本次总负责人和萧璟打了声招呼。 萧璟和对方握了握手,“赵叔。” 这个人是萧氏集团的高层,经常参加各种会场,也是萧氏集团的老员工,对于萧璟这个太子爷当然也是认识。 那人见萧璟身边跟着朋友,也没有过多打扰,让其他观众看得不免纷纷称奇,因为和萧璟打招呼的这个人可是萧氏集团的代表团之一。 “各位观众大家上午好,本次f3青年精英比赛即将开场。在此之前,首先我将代表本次比赛方,感谢诸位在百忙中前来观看我们的比赛……” 主持人铺垫了开场白,不过今天的主要主角还是电竞比赛。 这次f3青年精英比赛采用pvp模式进行,有1v1和5v5模式。 1v1是个人比赛,5v5是团体比赛,治也报名入围的是1v1个人比赛的50进30强,他的对手同样是新人里非常有实力的选手。 通过赛场随机匹配,治也选择了他的本命英雄炽天使,而他的对手是刺客英雄吸血鬼伯爵。 只见投放大屏幕的分屏中,治也操纵的炽天使来到了塔下,就像是提前预判好了一样,往草丛里丢了个技能,果然不出所料,技能打在吸血鬼伯爵身上伤害减百分之五,虽然伤害并不高,但也能看得出治也非常谨慎,预判能力也非常精准。 刺客在打团时能够通过队友的帮助切后排,但是对于个人solo的话就比较吃亏,因为治也的炽天使是弓箭手,输出范围比较大,只要他站在离塔下不远的地方清兵,刺客根本对他无可奈何。 刺客手短,必须通过隐身技能和草丛的搭配才能够切人,可治也的技术过硬,整局下来吸血鬼伯爵别说近身,就连清兵都没办法完全做到,因为治也实在太狗了。通过清兵的方式养肥自己,不停放风筝,让吸血鬼伯爵连塔都不敢出,如若不是防御塔自带伤害,恐怕他会跪得一塌涂地。 一场比赛下来,吸血鬼伯爵非常憋屈,眼睁睁看着治也一点点将防御塔磨没,到了后期更是只能站在塔后时不时清几个兵,将英雄劣势体现得淋漓尽致。 毫无意外,治也赢得了本次比赛,成功晋级。 本次比赛是50进30强,治也的下一场在二十分钟之后。 中场休息治也活动了一下手腕,解决个人生理需求,又进入下一场紧张的比赛中。 这回治也选的是弓箭手中的暗夜天使,这个英雄的一技能是通过投放眩晕敌方达到三秒眩晕效果;二技能是输出暴击伤害叠加,达到百分之四十伤害;三技能是闪现,增加两秒移速。可以说暗夜天使这个英雄是个可控、可进、可退,输出还非常强大的一位英雄。 他的对手同样是弓箭手——太阳神阿波罗。 太阳神阿波罗这个英雄主要只要站在塔下都不用出去就能够达到清兵效果,这个英雄也是被ban地最多一个英雄,因为它的拆塔能力非常强,只要搭配自带召唤英雄,就可以不用兵线徒手拆塔,弱点是皮脆,一般只要不被刺客切,就相当的变/态恶心人。 治也虽然技术很好,但是对方的技术也不差,两者可以说是棋逢对手,除了对方垃圾话有点多,还总是一副看不起别人的蔑视态度之外,也是一位非常不错的选手。 “飞鱼这人是新人中的天赋型选手,自身技术过硬,就是有点心高气傲,只要经过专业培训和正确的心理导向,未来也必定不差。”莫文山对飞鱼非常看好。 和莫文山不一样,萧璟欣赏是欣赏这人的技术,但是对于这人的品性保持着怀疑。 刚才在中场休息的时候,萧璟去了趟洗手间,看到飞鱼这位选手在卫生间和其他女性选手保持着暧昧不明的亲密关系,而且还不止一位,海王属性彰显。 做为电竞职业选手,除了技术之外,绯闻也是其中硬伤。虽然大众总说做为职业选手只要将重心放在练习技术上,别的也无可厚非,但是不得不说电竞这个圈子到底是带有商业性质。 如萧璟这种资本雄厚的倒也不用费心给成员拉代言,但是对于其他战队来说,职业选手也是公众人物,在国家号召正确价值观之下,传出负面绯闻无异于是给其他战队成员和自身带来毁灭性打击,害人害己大抵如此。 除了技术之外,人品道德素养也在萧璟的要求范围之中。不可否认这人确实优秀,但是对方的人品道德素养这关没达标,他可不想日后自己的战队中有个乱搞男女关系,闹得乌烟瘴气的团队。 除了乱搞男女关系,以玩弄别人感情为乐,他还没有一颗谦逊的心,对于技术比他好的不是拉踩就是在背后黑别人,对于技术不如他的选手则是踩着别人,以侮辱对手为乐,完全没有尊重对手的意思,完美在他的雷区之上疯狂蹦跶。 最终这次30进20强比赛,以治也以伤换伤,剩余百分之三的血量获得本场晋级。 在本场比赛中场休息时刻,在对手握手环节以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时,也不知道飞鱼说了些什么,让治也面色漆黑如铁,但碍于比赛没有发作。 第76章 WT战队13 治也虽然最后赢得了比赛,获得f3青年精英大赛,可比赛结束后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但任谁都能看得出他不是很开心。 治也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从来都是一副乐观开朗向上的小太阳角色,像他这么情绪外露还是第一次。 萧璟他们看在眼里,但是萧璟本来就不是一个会劝人的人,他当了几世的皇帝,若说让他利用别人,威胁利诱别人,这很好说,但像这个世界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真挚友谊,让他感到迷茫中带着一丝陌生。 他一开始上游戏也只是想寻找战队成员,到过来这里也是为了同样的理由,可自从这些天的相处来说,这些人已经成为了他的朋友,但是让他去安慰别人,这种事他还真没有做过。 莫文山就更加不用说了,他的嘴除了偶尔鲜有爆发之外,嘴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沉默不言,性格还有些内敛,让他安慰别人无疑是痴人说梦。 梓萌和光光也不太妥当,虽然他们是朋友,可让女孩子去安慰男性朋友总觉得怪怪的,而且以治也的骄傲,根本不会让别人看到他的软弱。 “我们去哪里吃饭?”梓萌有意打破这种静默不语,异常沉闷的氛围,戳了戳莫文山。 莫文山:“???” 他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就见梓萌对他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和他小声逼逼。 “你倒是吱一声吧,没人回答我会很尴尬的好吗?” 莫文山:“……” 他想了想,“其实我觉得在外面吃,都没有……” 莫文山还没说完,萧璟就get到他的意思,接话道:“如果不嫌弃,那就去我那吧。” 梓萌看了看莫文山,又看了看萧璟,总觉得哪里有什么古怪。 她思来想去没想明白,拉着光光嘀嘀咕咕,看向萧璟和莫文山的眼神越发古怪,压低声音和光光小声说道:“同住,同吃,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要说什么,有共同话语和默契……” “嘶——” “难不成性取向为同?” 梓萌眼中散发着名为腐女的光芒,“没想到!没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现实磕到一对!” 她嘴里说些别人都听不懂的话,“教练v队长,还是电竞圈题材!爱了爱了!不过话说回来,萧队和莫神都挺攻的,谁会是受呢?” 光光看起来也有些隐隐兴奋,激动得脸都红了。 “会不会是互攻?py的时候打一场,谁赢了谁当攻?” 梓萌皱着眉头,“虽然互攻文也很香,可是我是主受亲妈,互攻接受无能。” 萧璟和莫文山对此摸不准头脑,然后不约而同相视一眼,继而引起了梓萌和光光的激动。 “是真的,光光,是真的!我磕到了你呢?” 光光也紧紧握着拳头,“我也是,我也是!这么有默契一定是真爱!” “我懂你的未尽之语,你知我的全心全意。” “噗呲——” 光光转头想看是谁居然敢嘲笑她磕的cp,却见治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睫毛底部带着一些泪水,笑得光光是一脸懵逼。 他们现在坐的是萧璟的八座并带有小冰箱电视机,做为可调整成小床的豪华加长版的车子,并且还有专门的司机负责开车。 他们知道治也应该是和那个叫飞鱼的选手认识,并且飞鱼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导致让他心情低落,所以他们非常默契地把后面的座位让给了治也,这样即便是他想哭也不会有人看见,可谁知道治也突然笑了呢? 光光想问又害怕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事,只能忍着她的小暴脾气气鼓鼓地瞪着治也。 萧璟虽然不理解世人的复杂感情,因为以前的社会环境使他心中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关系,亦或者责任使然,但是他对人心很是敏感。 从治也的以前行为和现在举动可以判断,治也是一个内心极为强大的人,即便是一时间遇到挫折,最终也会战胜困难。像他这种人,在这个时候把他当成脆弱的人,只会让他更难堪。 治也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麻烦别人的人,平时交流也都是他主动配合他们,活跃氛围,充当他们的开心果,是个做事情非常细致周到的大男孩。 萧璟:“她们在笑什么?” 让其他人感到意外的是治也居然会回答萧璟,他面色和她们一样如出一辙的古怪,但还是含糊说道:“没什么,她们只是……唔,可能是小说看多了吧。” 光光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让治也眼里笑意更甚,还没等他笑完,就见萧璟给他塞了张卡片。 “有兴趣的话今晚到我房间来。” “嘶!!!” 梓萌和光光的眼睛在放光,抽气声此起彼伏。 治也:“……” 治也看了看萧璟和莫文山下车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那张写着战队联系电话地址的名片。 道理他都懂,可为什么明明他们都有联系方式,也都差不多面对面,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给他塞卡片,做出让别人误会的举动?而且还是在光光和梓萌这两个腐女的面前! “萧……” 治也话没有说完,就见萧璟顿了顿脚步,转过身看着他,这个场景像极了动漫里的清冷贵公子的角色。 “商业机密。” 梓萌&光光:“哇哦!” 治也:“……” 不就是商议加入战队的事吗?干嘛整得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三人行必有……” “够了啊,女孩子家家的,思想怎么能这么少儿不宜?”光光仗着身高,把光光提溜到一旁,让梓萌和光光这两人不靠在一起,以免又该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虽然光光和梓萌不在一起,但还是隔空对上脑电波,齐齐对视一眼,脸上充满了姨母笑。 光光:“你居然也知道?难不成还真被我们猜到了!?” “难怪弟弟对姐姐这么冷漠,原来如此……”梓萌意味深长地看了治也一眼。 治也:“……” 我远远看到前面有房子着火,走进一看没想到居然是我的房子,原来我才是那个最大的瓜! ++风评被害! 萧璟这里的别墅很大,上下六层还带花园泳池和高尔夫球场,奢侈至极,这种场面只有在小说和电视剧里出现过。 萧璟带着治也他们来到客厅看了会电视吃了会水果,几个人都是坐不住的人,便一起组队上线玩游戏。 “打泗水副本?”治也问道。 “行,我问问衣依和书生在不在。” 书生和衣依是一对情侣,两人是上班狗,听说这两年准备结婚。相对于匹配不稳定的野生队友来说,他们更喜欢和这对情侣一起打游戏。 让他们失望的是衣依今晚加班,书生要去接衣依下班。 【衣依:好气哦!狗老板,不做人!】 【书生:摸摸宝贝,不气啊抱抱】 其他人:“……” 如果他们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他们,而不是让他们连打个游戏,组个队都要吃狗粮。 梓萌遗憾道:“那就匹配吧,说不定能匹配到个野王小哥哥。” 野王小哥哥没有,倒是匹配到了一个弓箭手和一个牧师。弓箭手的玩家性别男,而牧师则是女性玩家。 “大家好鸭,我叫墨染,对面是小哥哥还是小姐姐呀?” 队伍频道里传来一位萌妹音,听起来很软。 “哟,墨染还是位妹子啊?等会打本记得靠近哥哥,哥哥保护你。”另一道嗓音有点粗的男音响起,他的id名字叫初晨。 “哎呀,人家是奶妈啦,哥哥不许欺负我。” 萧璟:“……” 不单萧璟无语,其他人也都无语。 现在打个游戏废话都这么多吗?打游戏又不是撩骚。 有唐糖和长歌的事在,光光现在对哥哥妹妹都有ptsd了。 “要不重新匹配?”治也看光光表情有些不对,提议道。 “嗯?我看你们好像有点眼熟,你们难道就是之前打出,蛇女变异副本的那个咸鱼小队?” “兄弟可以啊!运气挺好,有没有考虑转让神级装备?都是兄弟,价格好说,保证让你不亏。” 治也:“……” 治也:“兄弟,我们就是单纯打个副本,不考虑出售装备。” “别介啊,哥有钱,现在缺的就是神级装备。” 闻言众人目光齐齐看向正在三心二意,不知在查看什么的萧璟,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有钱?该能比萧璟更有钱吗? “咳,真不卖装备。我们马上要打副本了,你还玩吗?”梓萌意思是让他不玩赶紧走。 “初晨哥哥,你要保护人家啦!”和他们不一样,墨染对初晨非常感兴趣。 梓萌是御姐音,墨染是萌妹音,初晨一听队伍居然有两个妹子,顿时也不计较他们的‘不识抬举’。 “开吧,哥哥的大鸟已经饥渴难耐。” 梓萌皱了皱眉毛,然后干净利落地把人踢出了队伍,顿时连空气都新鲜了很多。 “梓萌姐姐为什么要踢初晨哥哥鸭?”墨染问道。 梓萌:“……” 她能怎么说?若是今天她没有和萧璟他们在一起,隔着电脑她还能说些骚话,但是现在大家都在一间房子,还有她的男神莫文山在,这让她如何好意思说出口? “涉嫌搞颜色了妹妹。”梓萌委婉道。 “颜色?什么颜色?颜色还能搞的吗?”墨染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梓萌第一个反应就是莫不是墨染是绿茶婊? 她正在跃跃欲试踢人的时候,莫文山直接拿过她的鼠标点击了将人踢出队伍。 梓萌默默给莫文山点了个赞,随后又开始匹配队友。 这回匹配到的队友挺正常的,就是其中一个在听到莫文山的声音后有些激动。 晴:“莫、莫神!?” 莫文山:“……” 麻了,打个游戏还能掉马? 梓萌瞥了他一眼,“你迷妹跟你说话你不回?” 莫文山有些无奈,但是对于自己的粉丝又不能无视,只能应道:“嗯。” 那边激动得在尖叫,“啊啊啊啊啊真的是莫神啊!我就说怎么那么耳熟!” “可不耳熟吗?你可是莫神的头号小迷妹,把他的赛季视频研究了八百遍,现在偶遇大神开不开心?”和晴一起加入队伍的黑猫调侃道。 “啊,别说了,丢死人了。”晴捂住发热的脸。 “不是吧?这就脸红了?” 其他人:“……” 此刻他们多余得像条酸菜鱼。 这两人絮絮叨叨着莫文山的光辉事迹,他这人性格本来就比较内敛,大家同在一个房间里,听别人不停吹自己的彩虹屁,这种感觉简直了,脚指都能抠出一艘航母,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给埋得严严实实。 “对了,莫神退役后有打算去哪里吗?” “哎呀,你直接说你家是dg战队的大东家,想请莫神过去工作就好啦。”黑猫打趣道。 “猫猫!”晴嗔怪道。 莫文山:“……” 问:当老板的面前被挖墙角怎么办?在线等急! 莫文山虽然人已经到了战队,但是相关手续还没办下来,所以还没有对外官宣。 莫文山婉拒,“不用了,谢谢。” 晴有些失落,“真的不用吗?你不用担心,dg战队是归我哥哥管,我不会给你带来造成困扰的。” 她每说一句,莫文山就心惊肉跳一次,恨不能给她贴几百张张禁言咒。 是他家,谁也别想让他离开这个家! “好吧,那我们加个好友?等你有需要了跟我说?” 莫文山整个人都快麻了,他感觉自己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不然为什么会让他遇到这种在老板面前被人劝跳槽的事儿?虽然对方是好意,可是他也不想要这种沉痛的关怀啊! 莫文山不想加陌生人,而且偶像和粉丝应该保持界限,但是他又不能直接拒绝,只能看向其他人,看起来有几分手足无措地样子,完全没有之前踢人的干净利落。 能有什么办法才能名正言顺拒绝,还不会让对方尴尬呢? “要不你说你女朋友管得严?” 治也越说越觉得这个办法可以。 “对,就这样说,听我的没错!” 莫文山有些迟疑,他觉得这样骗人不太好,但是又没有什么办法,于是就只能采纳治也的提议。 “我、你……” 除了游戏操作外,从没骗过人的莫文山感觉很心虚,都不知道怎么说,看起来可怜极了。 “咳,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文山是我的男朋友,我这个人比较容易吃醋,所以请你见谅。” 梓萌说完,她还没怎样,莫文山却是整张脸通红,根本不敢去看梓萌的脸。 本来心里有些害羞的梓萌:“……” 干嘛搞得好像我是个强盗非礼你一样??? 晴是莫文山的粉丝,她问莫文山加好友,确实存着想要进行交往的心,但是此时听到莫文山有女朋友,而且她还当着人家的面妄图勾搭,这真是……难以名状的社死行为。 晴有些失落还有些歉意,“啊?对、对不起。” 这种场景太过尴尬了,饶是话多的治也也不懂得还说什么。 治也:“那就打泗水副本?” 也许是因为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偶像,晴不想放弃这个和偶像同玩游戏的机会,倒也没有选择退出队伍,而梓萌也很尴尬,毕竟对方是莫文山的粉丝,人家也就只表露想加好友的意思,就被用女朋友给挡了回去,再把人踢走就有点尴尬。 等待要进副本的时候,晴想了想还是有些忍不住,“莫神,你这样是不对的!” 莫文山:“???” 他怎么又有哪里不对了? 晴语气中充满浓烈的谴责之意,“你女朋友就在你旁边,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有进一步的想法,却因为我是你的粉丝,你拉不下这个脸面,所以就让我待在队伍里给你女朋友气受,但凡是个粉丝你都这样吗?你女朋友欠你的吗?tui,渣男!” “刚才那位姐姐你要擦亮眼睛,不能光看颜值,有些人看着外表光鲜亮丽的,内心还不知道有多阴暗。看他这样估计是个惯犯,你都还在场呢,他都敢这样忽视你的感受,你不在背地里还不知道玩得有多么的花!” “就是就是,姐姐啊,听我们的劝。”黑猫接话道。 “这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可别把某些人太当回事。你可别不信,等下他就开始恼羞成怒了,” 老实说,莫文山还真没有想到这个,毕竟他和梓萌并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关系,不过这两个女孩子所说的交往禁忌,他已经默默记到他脑海里的小本本上了。 莫文山知道这是个误会,也不知道为何有点心虚,故技重施把黑猫跟晴给踢出队伍,气得那两人在世界频道指桑骂槐了好一阵,但也并没有指名道姓。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渣男莫!”治也笑得发出猪叫。 光光刚从客厅过来,给他们拿了些零食和饮料还有水果。 “还匹配吗?”光光啃着一袋薯片,吃得咔嚓咔嚓响,像只仓鼠藏食一般可爱。 治也葛优躺在由人体工程学和美学,两者完美融合的单人沙发上,左手抱着可乐,右手捏着鼠标,感觉自己的人生达到了巅峰。 “我都可以吧。” “我觉得我们今天运气挺独特的。第一个是油腻猥琐男和有点茶的妹子,第二个就是莫神的粉丝……再来匹配一次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惊喜。” 萧璟:“我随意。” 莫文山:“我都可以。” 梓萌:“我也是。” 治也:“……” 他错了,错得离谱,居然又忘记之前聚餐的教训。 “不然玩pvp模式?pvp模式5个人刚好,我这颗脆弱的心脏无法再承受更多刺激了。” 萧璟:“那就pvp吧。” 萧璟点击了切换pvp模式,“我补位,你们随意。” “哈哈这算不算是大佬进入新手村虐渣?”梓萌磕了把瓜子。 治也邪魅狂狷说了一句:“弟弟们,我来了!” 然后……治也的本命炽天使被ban,他才刚拿了个精灵王,谁知对面也拿了个针对他的辅助英雄朝生,可以说是相当的被针对了。 光光钟爱战士,她选择了英雄黑塔;梓萌拿了魔法师英雄海妖;莫文山选了刺客幻影;说要补位的萧璟还是拿了他的牧师药神,补位补了个寂寞。 萧璟:“走,搞事去。” 治也:“???” 治也看了一眼,发现这话是萧璟对莫文山说,然后两个人偷偷摸进人家野区草丛蹲着,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人家刺客反野,都是刺客叫辅助一起,怎么到他们这里就变成了辅助像个刺客,而刺客却像辅助?是不是角色拿反了?关键是莫文山居然毫无异议! 这就非常离谱,相当的离谱。 怎么之前pve模式的时候,没发现萧璟居然这么勇呢? “悠着点萧队。” 然后治也亲眼看着对方刺客把怪打到最后一丝血的时候,生生被莫文山给拿了。 这种不干人事,专门窃取敌方刺客小怪的行为,是相当的行云如流水般的迅速。 到吃到小怪,角色在前面跑,buff还在后面追,等敌方反应过来追杀这个窃取他小怪的老阴比时,对方已经的辅助消失在视野未尽深处。 (全部)草是一种植物(血月):对面幻影,看我的名字! (全部)草是一种植物(血月):不把你打得跪下叫爸爸,你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第77章 WT战队14 莫文山:“……” 莫文山莫得感情,继续跟着萧璟在敌方野区到处收割,气得对面刺客血月差点吐血。 (全部)草是一种植物(血月):傻逼队友看秀呢?牧师呢?魔法师呢?战士呢?看你个无敌风火轮喵喵铁拳呢?这是5v5团队游戏,不是单身solo好吗?不懂支援吗? 等血月的队友来到时候,莫文山和萧璟早就拿了对面几个野怪,生动形象的表演了什么叫人去楼空。 (全部)草是一种植物(血月):我草了,微信刷步数呢你们?你们显示页面小地图是拿来摆设的吗?注意地图好吗?草,弓箭手注意一下野区好吗? 被血月哐哐就是一顿输出,被迁怒的队友们自知理亏,但还是有些受不了这个气。 (全部)李先森(寂灭传说):你家是卖锅的吧?不然怎么这么会甩锅? (全部)草是一种植物(血月):支援不及时还有理了? (全部)胡桃(魔女):你要这么说我可就有话说了。 (全部)胡桃(魔女):我承认我们没有及时支援,但是你打野的时候,从来都不看下草丛的吗?要是你一开始就往草丛里丢个视野,还会发生后续吗? 对面从草丛蹲野怪被夺开始,节奏就已经被打乱,如果这个时候队友反应迅速过来帮忙,亦或果决得牺牲这个野怪,保持自己的节奏不被打乱,还有可能双方经济差距不会太大,可当对面刺客节奏被打乱,与队友互相码埋怨,队友处于赶来又赶来不上的时候,萧璟就知道对面要完。 对面的刺客心态崩了,发育不起来了。 不怕逆风,就怕技术菜队友还互相甩锅。 当对面战士和魔法师赶来野区却又救援不及时,造就‘刷步数’白跑一趟时,上路的光光和中路的梓萌,两人已经清完兵攻击对方塔。 第二波野怪刷新时间是两分十五秒,对面的血月正在蹲刷新,没有看到萧璟和莫文山的身影,此时心里慌得一批。 血月现在自我感觉处于危机四伏,总有刁民想害朕的状态,他不敢靠近草丛,只能不停提醒队友。 (全部)草是一种植物(血月):注意野区!随时支援!牧师跟我! 血月对莫文山有个开局就帮忙反野的牧师觉得羡慕不已,他觉得自己之所以会造成经济被拉开,除了是自己意识不到位之外,更多的还是牧师没有跟着他,以及队友没有及时支援。 在他看来,若是队友及时支援,亦或是牧师开局跟着他,根本就不会陷入这种被动之中。 跟血月不一样,他的队友觉得血月一开始就已经陷入被动中,而且血月说的话让他们有点难堪,心有怨怼之下,对血月的战术更是嗤之以鼻。 (全部)李先森(寂灭传说):小心草丛!牧师保护好弓箭手,对面幻影已消失! (全部)六月天(朝生):注意草丛!小心被埋伏!不要送人头! 他们已经决定要放弃血月,打算采用舍四保一的战术,这个被保的是弓箭手,第一个被舍弃的自然是血月这个一开始就陷入被动,经济被拉开差距的刺客。 在平常时候,血月能理解这种战术,但是他刚放话完,立马就被队友打脸,这让他有种面子被踩的难堪感觉,可惜他已经引起了众怒,直接被群攻,双拳难敌四手。 血月看着刷新时间一到,就往草丛放了个技能试探,谁知萧璟和莫文山这张人嚣张猖狂得很,他刚过去就见到他们正在打他的小野怪,顿时气得高血压都要发作了。 不停求支援但是由于距离原因没有及时赶过来,自己野怪被吃了就算了,他还被莫文山成功取得了开局一血! 等待死亡刷新的时候,血月迁怒了,他觉得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坑比队友。 (全部)草是一种植物(血月):你们都不要野区了吗? (全部)草是一种植物(血月):草,魔女你就干站着看我被秒? (全部)草是一种植物(血月):弓箭手能不能看下野区? (全部)六月天(朝生):血月你是不是新手啊?明明看到魔女和寂灭根本就赶不过去,都不看经济差异的吗?你以为自己是华佗在世,能够以一敌二? (全部)六月天(朝生):我一个牧师经济都比你高,你是搞笑担当吗? 说完,只见血月复活后看到野区空空,便来到下路支援,刚想到草丛埋伏,谁知刚进草丛就跳出个幻影,吓得血月差点原地去世,当场直接躺平。 (全部)胡桃(魔女):…… (全部)李先森(寂灭传说):傻逼 (全部)六月天(朝生):这操作简直了,都说了注意草丛注意草丛,怎么连草丛都不探,就直接用脸贴?贴得爽不爽?零距离接触够不够刺激? 血月心里也委屈非常,他真没想到敌方刺客那里会埋伏,毕竟他们的弓箭手和牧师都在,谁能想到他们胆子居然这么大,直接在他们的人眼皮子底下潜伏,而且他们居然还没有人发现! 血月怒了,当场反击回去。 (全部)草是一种植物(血月):弓箭手和牧师你们眼睛是干嘛用的?用来当装饰品吗?对面刺客和牧师在你眼皮子底下,你们居然没有察觉!? (全部)草是一种植物(血月):我会中招是情有可原,你们呢?你们就在那里没动过,有人没人你们难道不知道? (全部)草是一种植物(血月):老实告诉我,你们是用脚玩的游戏吧? 血月和他的队友在撕逼的时候,萧璟和莫文山有去野区清了一波野怪,喂得莫文山的幻影是肥得流油,经济直接比对方高出一大截。 有血月这个惨例在,他的队友打得保守无比,竟是连塔都不敢出,生怕又中什么埋伏。 这一局游戏打得是憋屈无比,到后期根本就不在乎输赢。 生动形象的形容了什么叫—— 游戏可以叔,队友必须死! 当血月和他的傻逼队友点了投降时,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全部频道上打下了充满辛酸血泪有故事的话语。 (全部)草是一种植物(血月):辣鸡游戏,什么时候出‘叛变’功能? 金灿灿的‘胜利’的字符显示在显示屏上,治也靠在单身沙发靠椅上。 这一局总共打了10分32秒。 莫文山和萧璟的良好开局,为他们赢得本场比赛做铺垫,也让治也感受到了玩家与职业选手之间的差距。 这种闻弦歌而知雅意的默契,治也觉得新奇和兴奋,更多的还是知道职业选手和玩家的水平。 预判,走位,补刀,刷新时间,冷却数据,技能输出,掌控得非常完美。 队友队友之间像是配合了多年,默契非常,就像是吃了德芙巧克力一般丝滑,但事实上他们今天才是第一次打pvp模式。 治也知道这是萧璟对全局的掌控能力强悍,加上莫文山可是老牌职业选手,有着高超的意识和游戏操作,不用言明就已经知道萧璟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这都离不开平时的努力和训练。 这种无比默契的配合,让他脊骨窜出电流般的酥麻,灵魂深深颤动。 手指微拢,轻轻卷缩,他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 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把游戏当成兴趣,到后来现实的不得已为之的话,现在他对游戏的热爱已经达到了制高点。 他也想成为一名出色的职业选手。 …… 笔锋划过纸面,蜿蜒转折刻下浅色印记。 萧璟伸出手和治也轻轻一握,“欢迎加入战队。” 治也松了口气,身上的重担也随之一轻,“谢谢。” 今天之后,他将是战队一员。 治也名苏治,原苏氏集团总裁的独生子,因遭小人背叛,公司机密泄露而破产,苏父苏母跳楼自尽而亡,留下数亿债款给他。 美好的家园一夕之间破散,亲戚对他避之不及,由于无力承担学费,他选择了辍学进入电竞行业偿还债款,而飞鱼之所以会认识他,是因为飞鱼原是奉承他‘小弟’中的一员,后来苏氏破产,多的是落井下石之人。 按治也对未来的规划,他本是打算通过直播打开名气,再参加一些比赛巩固粉丝,最好是能够加入战队参加比赛,因为这样赚的钱会更多一些,如今能加入战队,他的债款也能够减轻一些,这已经算是最好的道路。 签好合同,治也走出门,便遇到了莫文山。 莫文山握着治也的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 治也嘴角上扬,弯了弯双眼,“未来请多指教。” 夜深已黑,星光在天边闪烁。 — [f3青年精英大赛单人冠军新人王治也!] [战队和治也签约] [战队弓箭手已找到] 和上回的春季比赛相比,f3青年精英赛只能算是小水花,虽然上不了前三的热搜,但有着萧璟这个萧氏集团太子爷的热度在,还是顽强地上了热搜排行的第五。 微博热搜下—— 陈柒七:离夏季赛期还有几个月,真的能找到其他空缺的人嘛,我很好奇的说 空缘:现在不在转会期,也没听说过哪个大佬要转会,我看这事有点难说。要是现在退赛的话,这个时间还来得及,不过真退赛得接受处罚和罚金。这波有点迷啊 无尽海:迷不迷不重要,反正不在前三,就算参加了也是注定陪跑,毕竟就算找到其他选手也没有默契 莉莉丝妮娜:刚才我去看了一下这个治也的直播录屏,他在新人中总体操作水平算差强人意,但是和老选手还是差得太远,还是得磨合练习 麋鹿:康康我发现了什么!治也居然是蛇女变异副本的人员之一!我承认我算了[视频链接&] 这波热搜还没下去,随之又上了几个热搜,一下子把战队的热门话题顶到了最前。 [郑中加入战队!] [野王加入战队!] [女巫加入战队!] [新人王治也加入战队成员已补齐,夏季赛期能否夺冠?] 这四位选手的粉丝在战队官博下给自己的哥哥姐姐们加油打气展望未来,当然也有阴阳怪气的人,不过很快就被埋在了评论之下。 彼时,战队基地的会议室里,正在展开相继新成员聚集后的第一次会议。 “大家好,我是队长萧璟,全能型选手,目前打牧师职位。” 治也坐在左边第一排,待萧璟介绍完自己后,随后接着跟上。 “我是治也,担任弓箭手职位。” 少女捏着一枚包着银底炫色的糖果纸的棒棒糖,歪了歪头,长长的双马尾随之垂落在胸前,露出甜甜的笑容,“我是女巫,担任战士职位,很高兴和大家成为队友。” “我是郑中,担任魔法师职位。”郑中是位带着金丝边眼镜,气质温文尔雅的男人,看起来非常禁欲系,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颜值很高,喜欢穿白色衬衫。 野王是位非常阳光帅气还有点桀骜不驯的少年,红色的头发非常符合他那张扬火热的性子。 他勾起了唇角,像极了纨绔子弟,“我是野王,担任刺客职位,跟萧队一样全能型选手,需要练手可以随时滴我。” 见到队员已经介绍完自己,莫文山这才开始。 “我是莫文山,你们的教练。在接下来的电竞生涯,我将与你们一起共同前进。” “我相信你们今天能够站在这里,都有你们各自的本事,当然不可否认也有不足之处。那么日后的训练中,我将会挖掘你们最大的潜力值……” 莫文山打开会议视频,调到每个成员的视频,跟他们规划未来的进程。 从会议室转战到训练室,除了治也之外,其他队员已经不是新人,根据个人的习惯开始练习自己的操作和手法。 莫文山来到治也旁边,打开一些由战队工作室研发出的训练程序。 “你的优点是预判能力强,命中里也很高,但是不足之处还有很多。” “我们先提升你的补刀能力,等训练结束,你还要将《神喻》的大体数据背下来。” 治也打开手机一看,莫文山给他发送了一堆的文件,点击进去,里边是野怪的刷新时间,每个英雄角色的技能cd时间大全,每个英雄的技能产生的伤害作用等等一堆看得让人头疼的数据分析。 治也:“……” 他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跑路是不可能跑路的,既然选择了进入这个行业,自然只能努力训练。 每个队员都有着自己的各自问题,当然除却萧璟以外。对于萧璟,莫文山是根本没有什么可指点的地方。 如果说以前的萧璟还有着很多的不足,但是在他和萧璟一起solo之后,才发现萧璟已经将不足之处给完善,精准得像个用直尺量过的机器一般毫无偏差,而且他也不是不懂变通,奸诈狡猾得如同狡兔三窟让人防不胜防。 “介意来一局吗?”萧璟看向郑中。 郑中的缺点是中规中矩,太过于保守,这和他的个人性格有关。 性格可以是先天导致,也可以是后天形成,行为处事方面都离不开性格的影响。 对于老板的邀请,郑中当然不可能会拒绝,他打开游戏向萧璟发出solo申请。 “拉你了。” 郑中选的是魔法师神灯,这个英雄一技能是金钟罩护盾,持续15秒;二技能是范围内灯塔扫射,伤害叠加5%,清兵能力极强,cd时间也比较短;三技能时间神灯指引,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控制技能,被命中的敌方将会技能静默15秒。 可以说神灯这个英雄是基防护、伤害、控制于一体的英雄,只要带个回蓝装备,可以说是相当无限伤害巡航,非常符合郑中这个没事塔下苟,生生硬磨的性子。 萧璟选的是冰雪女王,这个英雄一技能是冰封四季,被命中的英雄将会被冰冻15秒,伤害减8;二技能是通过召唤四个雪球,每个雪球每命中将叠加8持续伤害;三技能是冰雪暴击,伤害达50。 神灯和冰雪女王的优点和缺点都是同样,主要还要看个人的预判能力和操作问题。 游戏开始,萧璟操作的冰雪女王来到塔下开始清兵。不得不说郑中当之无愧,被网友戏称为‘最慢的男人’。只见他慢悠悠的清兵,对于萧璟的试探视若无睹,远远地站在命中范围边缘清兵补刀,将苟发挥到极致。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行道。 在外行人看来,郑中太怂了,畏畏缩缩根本不敢出塔,太过被动,但是在内行人眼里,郑中的补刀能力非常强悍。别看他站得离塔很近,但是每个小兵都能吃到最后一丝血,而且他的性格很稳,根本就不会受敌方刺激和影响,按着自己的节奏走。 第78章 WT战队15 郑中也和萧璟solo过,以前的萧璟虽然操作挺好,但是游戏意识上只能算是一般职业选手水平,如今和萧璟对上一局,惊讶地发现萧璟居然进步如此之大。 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可是习惯这种东西并不是说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贸然改变只会影响他的节奏,所以他还是比较习惯按着往常的节奏走。 以前的萧璟短板就是处于既不惊艳,也不平庸的那种状态,操作水平很是平稳,现在萧璟的预判、进攻、防守、补刀能力变得变态非常。 这种感觉就好像萧璟在他脑海里放了个监控器一样,总能成功预判到他的下一步。 有人真的能精准地猜到对方的想法吗?这显然不可能,又不是什么玄幻小说。但是萧璟真的精准地猜到了他的所有念头! 这让郑中不由得有点心惊。 不知不觉中,他的节奏已经被萧璟打乱,甚至连小兵都没能补刀,连自身的血量都降到了百分之七十。 郑中想了想还是没有吃回血包,小心翼翼站在塔下,谁知下一刻异变突起。 萧璟一个闪现过来,冰封四季技能一出把他冻在原地,随即二技能的雪球轮番砸在他身上,此时血量已经不到一半。 萧璟的三技能冰雪暴击百分之五十的伤害还没出,郑中心道不好,待冰冻解除后直接闪现到塔后,谁知萧璟竟然也冲进塔中,直接用冰雪暴击瞄准他的角色英雄,一片白光后他已经凉凉,而萧璟这才不慌不忙退出塔下,身上血量还剩百分之三十。 从开始到结束不到几分钟,他就已经死了一次。 从中可以看出萧璟的果断和预判,以及精准施放技能能力,可以说是使用得出神入化。 如果他刚才吃了血包,那么他现在还不至于会死。 让郑中难以置信的是,为什么萧璟知道他没吃血包?万一他吃了血包,再用技能控住萧璟,那么死亡的将会是萧璟的冰雪女王。 郑中将这份不解压下,虽然如此他的心态也没有崩,待死亡时间结束后,又开始再战。 郑中比之前更加保守,完全就是留着闪现技能防备萧璟的突杀。 这回血量降到百分之七十二的时候,他吸取了上回的教训,直接吃了回血包,细算着萧璟的技能冷却,见他的冰雪暴击技能未出,随即开始主动进攻。 他的经济已经不如萧璟,如若再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他会更加的被动。 郑中直接丢了个神灯指引控住萧璟,也不知是不是萧璟的预判有误,居然没有避开直接被控。 二技能灯塔扫射,冰雪女王的血量减少到一半,借着平a血量降到百分之三十的血量。 灯神这个英雄控的能力强,就是伤害不太高,而且郑中太过保守,买的装备都是回血回蓝技能,这就导致了控解除之后,萧璟还活着。 萧璟慢悠悠地吃了个回血包,回到百分之五十的血量,而此时郑中的灯神的血量还有百分之九十一。 萧璟把回血回蓝装备卖出,换了个伤力极高的英雄,等冰雪暴击技能冷却后,再次突击控住了灯神,雪球伤害家冰雪暴击的一顿输出后,郑中又再次领了盒饭。 此时他才明白,刚才萧璟并不是避开不了他的控,他是在利用被控的时间等待技能冷却。 阴谋中掺夹着阳谋,而他上当了! 两局人头出去后,双方的差距愈发拉开,这回不论郑中再怎么苟,萧璟都能以出其不意的方式越塔强杀。 “第一回合突杀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我不吃回血包?” 他和萧璟的经济就是从第一局的突杀开始拉开。 “我研究过你的往期比赛,你虽然很保守,但是你并不是不懂变通的人。” “在血量还高的时候,你会选择继续塔下猥琐。” 郑中是老牌选手,他的比赛视频和习惯被人研究透彻这并不意外。 一旁的莫文山闻言以为萧璟这是利用这事,想劝郑中改变往期套路,谁知萧璟话锋一转。 “每位选手的习惯被研究这是不可避免的事,你错就错在没有苟得太过彻底。” “能苟是一种本事,如果你能把苟研究发挥到极致,那么即便是别人将你的习惯研究透彻,也是毫无用处。” 都是老牌选手,萧璟点到为止,郑中也明白萧璟的未尽之意。 如果他后得别人无可奈何,即便是别人研究出他的习惯那又能如何? “你是说让我做个肉法?” 郑中按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如若他的灯神出了个肉装,那么即便是萧璟越塔强杀他也不会被突死。 “你可以选控制能力强的英雄,再出个肉法,只要团战的时候能够控住对方,其余的按着你的节奏走,不用迎合我们。” 往常郑中听到最多的就是让他改变传统模式,改变他的个人风格,改变他的个人操作,时时刻刻被队友和粉丝说让他注意这是团赛而不是个人solo。 他被踢出以前的战队,原是想若是改变自己配合队友倒也无妨,如今听到陆砚这话感动非常。 他真的可以保持自己的风格吗? 萧璟的眼神充满了鼓励和赞赏,虽未言明,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非常信任自己的操作水平。 “我选择你们,是因为你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闪光点。” “我们战队并不需要和其他战队一样,我们是独一无二的团队,我们是队友,不需要事事迁就队友。” 郑中上前与萧璟碰了碰肩,没有多说什么,开着另一个号跟别人solo。 — 鹏远是上班狗,今天是休息日,闲着无事他来到网吧寻找游戏氛围开始solo。 他的段位已经达到了本服前十,可以不要脸的说,他就是这个服最靓最棒的那个崽。 【老妹:哥,拉我!】 鹏远看了一眼他的亲妹,想了想他妹妹那个烂得跟狗屎一样的操作,随即看了下正在匹配中的游戏界面。 【鹏远:等着】 【鹏远:等我这局打完再拉你】 他妹妹没有回消息,但是从观战人数来看,估摸着应该是他的老妹无疑。 在妹妹面前,当哥哥的多少有点包袱。 【鹏远:看哥给你秀一把,让你知道什么是七进七出常山赵子龙】 鹏远选的英雄是弓箭手职位的圣枪猎手。 这个英雄一技能是闪现,二技能是暴击伤害叠加,三技能是远程射杀。 这样有效的避免了近身的刺客,远程的弓箭手以及魔法师,而且还可以突进偷袭。 对面玩的是圣光使者魔法师,这个英雄一技能是吸收目标伤害转换为自身血量每秒5%,二技能是瞬发目标伤害的同时减少自身血量,三技能是释放玩偶可抵挡百分之四十的伤害。 鹏远桀骜狂狷一笑。 双圣相逢,必有一狗! 这个狗总之不会是他就对了,他可是本服最强的男人,骚得别人都断腿。 游戏开始,鹏远自信满满地开始补刀。 嗯,对面也在补刀,而且比他玩得还要6。 鹏远不信邪,闪现上前,谁知对方立即往塔下一钻,远离了他的射程之外。 鹏远:“……” 行吧,既然二技能不成,那就别怪他是个莫得感情的弓箭手。 鹏远架起他的远程射杀技能,瞄准就是一击,他自信无人能躲过他这个号称本服第一小王子。 一击过后,嗯,对面确实掉了一点血,但是随着一技能黏住小兵,他的血量又回来了。 鹏远:“……” 这只是前期,前期伤害不高可以理解,看他中后期不打得对方哇哇叫。 鹏远继续发育,对方也在发育,而且苟得可以,除了清兵就在塔下,根本不出塔下半步。 这种感觉让人难受得一批。 就那种你打了对方一下,对方不痛不痒地从你或者从小兵身上补回血,打了半天血量还是满格,让人烦躁至极。 鹏远瞥了一眼观战人数,他的老妹还在,只能压下满口欲出的芬芳和亲切的全家问候。 脏话,要保持冷静冷静再冷静个屁啊! 此时已经进入中后期,他的伤害已经极高,远程射击一枪起码可以打掉对面百分之四十的血量,可是天知道对面的血总是在被他打中之后又慢悠悠地回满,接着后期更是肉得跟坦克一样,让鹏远险些怀疑人生。 这踏马别是开挂了吧!? 鹏远打开对方面板一看,好家伙居然出的是肉法。 这踏马就离谱! 回血得跟奶牛似的,活像泉水附体,奶妈都没他能回血,而且还肉得吓人。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魔法师如此出装,这么出装就算了,居然还苟得令人发指。 苟到极致就是无敌,鹏远想,他今天可能遇到了个人中极中品的苟王。 若是郑神那厮遇到了这狗比,估计也会甘拜下风。 其实鹏远的技术也不差,能上到本服排名前十的多少都有点东西,何况他这是自己亲手打上的排名,而不是真金白银找代练请外援。 和对方相比,他的技能瞄准释放非常精准,但是唯一的痛脚就是对面太肉了而且也太能回血了! 即便是他打到对面身上,可对面一点事儿都没有,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节奏清兵清兵再清兵,发育发育再发育。 再看看他,对面太肉太奶让他根本不敢近身,虽然对面伤害不高,但是对方的游戏意识和操作技术远远在他之上,如若他近身而战,恐怕吃亏的只有他自己。 他可不想在自己的老妹面前生生被对方磨死,这太丢脸了,这会让他抬不起头。 鹏远心道他得改变这种局面,可是对面肉法已成,加上苟之又苟的操作,如果不是为剩不多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在妹妹的面前投降认输,他恐怕会直接点投降,因为这一局打得实在太磨人了。 这个磨人并不是说对方技术太过流批之类,而是就像是滴水穿石一样磨人,一点一点蚕食着。 这玩的根本不是游戏,玩的是他的忍耐性!玩的是他的心态! 当‘失败’两个大字占据屏幕,鹏远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游戏时间,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心肌梗复发。 踏马一个小时四十六分! 要知道他平时solo一般即便是棋逢对手也在二十分钟左右,5v5模式比较长的时间也就四十分钟左右,而今天他出息了,居然一局打了四舍五入将近两小时! 就特么的离离原上谱! (好友申请)无痕:再来一局? 鹏远:“……” 鹏远看着申请好友的通知,忍住了吐血的冲动。 (消息回复)大鹏展翅:不了,还有事 鹏远婉拒了这个苟王,打开消息界面,刚想拉老妹组队,谁知他的老妹界面显示[游戏12分钟]。 鹏远:“???” 他老妹正在游戏,那刚才观战的人是谁? 鹏远呕血要命。 早知道刚才观战的人不是他的老妹,他直接点投降就可以了,干嘛还要跟这个苟王一起硬磨将近两个小时? 呕血的同时,他心中也有些庆幸,好在他老妹没看到刚才他的表现,不然他的面子往哪搁? 电脑那边郑中被婉拒后,只能遗憾地暂停了游戏。 做为职业选手,手是他们吃饭的家伙。可不能一直不停,不然会引发各种职业病,这样训练过度会导致得不偿失。 以前他的表现虽然苟,但是没有苟到极致,这就导致了他被别人钻研透后容易被切。 从刚才匹配的野生对手练手来看,这种感觉确实很爽。 嗯,还是得多练练手。 郑中有些想拉萧璟再次solo,但是看萧璟要和女巫solo,倒也没有过去打扰。他打开刚才的录像,和莫文山开始复盘,琢磨哪里有需要改进和发扬的地方。 第79章 WT战队16 刚才郑中的表现女巫也都看到了。 俗话说不想当皇帝的太子不是好太子,要说这话是谁说的女巫也不知道,但她做为一名职业选手,自然有着追求进步的野心。 可若是让她改变自己性格的话她又觉得很麻烦,当看到郑中这样,说实话她也非常心动。 她能不能既可以不用大幅度改变自己,又能同时进步? 女巫觉得自己一定是还没睡醒,不然还没睡觉怎么就开始说梦话。 “萧队,咱们也切磋切磋?” 女巫扒拉出棒棒糖往嘴里一塞,就被萧璟无情地拔出。 “糖吃多了容易得蛀牙。” 爱吃糖还经常牙痛,但就是不想改的女巫:“……” 行叭,谁让萧璟是她的老板,而且她还还有求于人,那就听一回话吧! 女巫失去了棒棒糖,犹如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习惯吃棒棒糖,突然不吃有点不太习惯,只能拿着瓜子在那里磕,不过她很快就没有闲心磕瓜子了。 女巫这局拿的是战士英雄印天,这个英雄外观粗犷,紧身的古装也掩盖不了他那充满力量的胸肌,生得高大非常,古铜色的皮肤上纹着金色的符文。 印天的一技能是加速移动。 二技能是通天印,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拿着一个金色大印往别人天灵盖戳,戳一下伤害高达百分之三十。 三技能是鬼斧神工,加小段位移,每秒百分之五的回血和百分之十的伤害。 印天这个英雄可以说是经常被ban的存在,因为它进可收割人头,退如骑了汗血宝马一般飞速,还能无限自带回血,处于相当变态的英雄。 这个英雄主要得拖后期,前期脆皮得连带毒的牧师都能秒,一旦拖到后期,那就是秒天秒地的泰迪存在,被玩家视为最讨厌的英雄,没有之一。 萧璟拿的是战士死神之镰。 和印天不一样,他的移速挺慢,但是它有个传送技能,而且刷新时间门还挺快。 当女巫点一技能加速往死神之镰头上戳印章的时候,萧璟一个传送来到小兵那里补刀清兵。 这时候印天的加速技能已经用掉,但还有个小段位移,然而萧璟反向走位躲过印天的普攻,利用自身的防御跟印天平a,接着传送技能恢复再一个位移又回到塔下。 女巫:“……” 妈的,好气哦! 打来打去,萧璟像是坐了飞机一样满地图跑,而且她还追不上! 还没等女巫的印天进入中期,她的塔已经被萧璟拆到老家,全程不到几分钟,她老家已经被拆没了。 “啊啊啊啊啊再来!我就不信了!” 女巫喝了一口西瓜汁继续再战。 第二局女巫拿了死神之镰,而萧璟则拿了刚才女巫选的印天。 女巫没有萧璟的掌控全局,每一步都是经过精心计算获取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接着就被印天拿着通天印给戳得怀疑人生。 后期的印天属于无敌存在,势不可挡之下女巫又跪了。 女巫难以置信,明明每个战士都是她的心头宝,怎么到了萧璟的手上,一个个都变成了负心郎? “你的操作和手速都可以,就是你的短板是容易上套,你还需要多加练习游戏意识。” “简单来说就是你的手速跟上了,但是你的脑力还不够。” 萧璟拿出了从网上找出的各种战术经验总结,发送给女巫。 “学海无涯,加油,共勉。” 女巫:“……” 虽然你没明说,但是我总感觉你是在说我笨! 女巫拿起了她久违的眼镜,投入了‘知识’的海洋。 野王倒没有什么短板,他的操作和意识跟萧璟不分上下,可以说是棋逢对手。 可惜他的心不如萧璟的脏,每次总在最后时刻落下萧璟埋伏好的陷阱中。 “年轻人,还是不要太顾及面子。” 野王:“……” 是我太过纯真害了我。 相继女巫之后,野王也开始发奋学习,励志要成为心最脏的野区之王。 萧璟: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莫文山跟着萧璟,一路看下来也明白了萧璟的打算。 这种风格迥异的选手最终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他也很是好奇。 不过通过这次训练,所有人都迅速的熟悉下来,像是认识了几百年的好朋友一般。 …… 训练室里,女巫一脸生无可恋地丢开手机,里头是萧璟又双叒叕给她重新发来的总结经验。 “啊,救命!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同样从各种战术题海中的野王就不一样,他是沉醉在快乐的学习生涯当中,闻言头也不抬。 “大概是滴水聚成汪洋大海,河水从地上逆流至天空,蚂蚁能够撼动大象。” 女巫只感觉自己的脑阔晕乎乎的。 “有朝一日刀在手,屠尽天下战术狗,刀来,刀来。” 女巫朝棒棒糖伸出蠢蠢欲动的手,却被郑中一个眼神给劝退。 “郑哥,你越来越有萧队的样子了。” “我以为萧队和莫哥不在就可以自由,没想到居然还留了个你。罪过,罪过。” 郑中今日第三次匹配单身solo,耗时一个小时五十三分,以对方投降为终止,赢得本场比赛。 “战术5.0看完了吗?还是说要和我来一场?” 女巫:“……” 女巫从郑中的神仙颜值中清醒过来,恋恋不舍地看了他的脸,摇头跟拨浪鼓一样,十分痛心疾首。 “不了不了,我还想再活五百年。” “你很好,是我不配。” 开什么玩笑,她这个性子最是急躁,可受不了磨死人的对局。 女巫转头向治也发出邀请,“治哥,来一局吗?” 治也没有动静,女巫再接再厉,“治哥,咱俩来一局呗!” 治也依旧毫无动静。 女巫仔细一瞧,好家伙,治也这厮居然带着耳塞,十分用心地再练习自己的不足之处。 看到治也这么努力,女巫也不好意思让他陪自己练习,只能再次转头看向野王。 “野弟,要不咱俩来一局?” 野王正喝着水,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啧,没大没小,叫哥。” “叫哥哥我就跟你来一局solo,打得你跪下叫爸爸。” 女巫翻了个白眼,“比我大几天你也好意思自称哥?谁虐谁还不一定呢!” “大一天也是大,你还是专心看你的5.0吧,我都看到10.0了。” “你必须得承认,人和人之间门的差距,有时候就是这么大。” 女巫被噎得不行,还是郑中看她可怜,拉着她开了一场solo。 “半个钟,不能再多了。”开局前女巫要求道。 郑中拒绝,“最少一个钟。” …… 郑中按着他的最低限度要求,硬生生耗死了女巫的菲尔狄战士。 跟郑中对局过的人,除了萧璟之外,都有着共同的毛病,那就是对他有极大的心理阴影,大概率是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再想和他对局。 “郑哥,你的作战风格和你的颜值完全是两个极端,我输得心服口服,愿称你为《神喻》最苟之王。” 正说着,就见战队群里,莫文山发了一条消息。 【莫文山:这周六nf的人过来基地跟我们打联谊赛,这几天你们一起打团练练手感,收拾好状态】 nf战队是那个兼职比赛的女子战队。 此时离夏季赛期还有半个多月,一般在比赛前战队和战队之间门都会私下一起对局。这样既可以及时发现自己战队队员的不足,还能找找比赛的手感,还可以试探评估一下自己和对方的差距。 战队经过大换血之后,不论是圈子里还是粉丝都对他们非常不看好,更何况他们队员之间门的风格差异之大,根本没有人会对他们另眼相待,这也导致了很多前十的战队根本不愿浪费时间门和他们对局。 排名开外的又觉得‘高攀’不起他们,于是他们战队至今竟没有任何战队跟他们赛前对局,所以当他们看到莫文山说nf战队居然要和他们对局时,心里是震惊不已。 【野王:nf的人怎么会想要和我们对局?】 往常nf战队都是和dg或者kl战队进行赛前对局,而且她们由于都是兼职比赛的原因,根本没有多少时间门让她们参加太多的训练,如今突然找到他们战队,就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 野王和nf战队的人打过比赛,她们成员每位的技术老练,是实力非常强大的竞争对手。 也没听说过萧璟和莫文山跟nf有什么交情啊?nf为什么会突发奇想过来和他们对局?还是说nf的人很看好他们,所以这才想要跟他们切磋切磋? 【莫文山:……】 莫文山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正在和nf的人商议商业合作的萧璟,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发生成这个样子。 前一刻。 “龙湾项目我可以投资,但是你得让你们战队的人跟我们打一场联谊赛。”萧璟看着对面精英打扮的女士。 对方挑了挑眉头,“龙湾项目你根本不会吃亏,这是另外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就在莫文山以为这事凉的时候,对方又紧接说了一句,“如果你能把你们专场赛区的设计师介绍给我的话,联谊赛好说。” 莫文山:“……” 难怪nf的人不请自来,还打着拉投资的名义,原来居然是为这个而来。 现在有钱人的套路都这么花的吗? 第80章 WT战队17 大厅里,nf战队成员聂玟靠在沙发躺椅上。 “你能力不错,有考虑跳槽吗?” 当着萧璟这个东家的面被挖人的总助理001号笑容得体,“谢谢,未来我并没有离开萧氏的打算。” “噢,那确实是件挺遗憾的事。” 战队其他人:“……” “萧队手下能人很多啊。” 聂玟指的是之前说的设计师。 本来她自以为能挖设计师的墙角,谁知道那个能力出色的设计师,居然也是归属萧氏旗下的公司。 这种感觉就好比你以为能够算计别人的时候,殊不知你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别人精心策划好的陷阱,而你还在沾沾自喜。 虽然这种感觉也并不讨厌。 能者世界,胜者为王,商业也一样。 萧璟不为所动,“多谢夸奖,那么咱们直接进入正题?” “雷厉风行,萧氏后继有人。” 萧璟诧异地看着聂玟,“有没有可能,有一种职位叫职业经理?” 这回轮到聂玟惊讶了,“萧队不打算继承萧氏?” “我以为我成为队长已经能够说明一切。”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聂玟似有所动,“萧队倒是豁达。” “以萧氏的财力和能力,确实不用你为公司的事烦忧,真羡慕啊!” 聂玟有个哥哥,原本是聂氏集团总裁,可惜不务正业地跑去当钢琴老师,所以她只能顶上这个空缺。 别人羡慕的职位,在他们这些富n代眼里,可就是一个麻烦。 背负着家族企业,身不由己。 其他人:“……” 总感觉你们在凡尔赛。 “玟姐平时都是这么说话的吗?”女巫暗戳戳问了旁边的nf战队队长。 nf战队队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倒也不是,可能棋逢对手,激起她的胜负欲。” 茶话会暂时终止,转场来到模拟比赛场地。 聂玟一笑,萧璟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是那位设计师。” “萧队七窍玲珑心。” ……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双方教练及成员握手表示友好之后,各就各位,游戏开始,进入ban英雄环节。 nf战队ban了常客英雄印天,野王的拿手英雄夜姬,还有一位萧璟以前比赛常玩的本命英雄星际稽查官。 她们会这么选择是有考量在内。 抛开印天这个常ban英雄不谈,野王是个非常出色的职业选手,曾用夜姬以劣势之差拿下五杀,逆风赢得比赛,夜姬不能不ban。 老生常谈,郑中这个选手很有实力,但是短板也很明显,相对于野王不需要那么忌惮。 女巫跟郑中有着相同的毛病,性格是她的短板,要对付她也并不难做到。 治也这个新人王的话,她们来之前做过相应的视频调查,根据他的直播表现以及在f3青年精英赛一战成名的比赛视频中,可以得出他虽然潜力很大,但相对于老牌职业选手来说,他还是差得很远,也是不足为虑。 那么剩下就只有萧璟了。 萧璟水平很稳,但自从大换血之后,他的行事作风变得很大,谁也不知道他是否进步亦或退步。 他是一个不定数。 变故意味着悬念,所以她们商讨了一番,选择ban萧璟的本命英雄星际稽查官。 跟nf战队一样,虽然之前他们已经针对各大战队的比赛风格解析了一番,但在得知他们要和nf战队进行联谊赛时,又再次钻研了这支战队的比赛视频。 nf战队队长是弓箭手,她的预判能力非常强悍,射击精准,在弓箭手职位选手中,属于高端水平。 聂玟是刺客职位,跟野王一样水平不分伯仲,以战术闻名。 nf的战士和牧师职业选手,也是电竞圈数一数二的大神选手,水平更是不用多说。 她们每一位成员单独拿出去,都能成为战队灵魂级别选手,更别提她们有着非比寻常的默契。 三个ban位太少,根本不够用。 “ban祭司、无奏夜章、暗夜神话。”莫文山说道。 祭司是牧师职位,无奏夜章是魔法师职位,暗夜神话是刺客职位。 根据他们分析各大视频,发现nf战队成员最拿手的是这三个职位英雄。 “不,不用ban。” “这次联谊赛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可以容错的机会。”萧璟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在场的也不是傻子,都明白萧璟的意思。 确实,面对nf这个实力强悍的战队,能够在赛前和他们最拿手的英雄一起对局,那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当ban环节结束,nf战队成员纷纷相视一眼。 战队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看不起她们的意思吗? 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马上她们随即反应过来战队为什么会这样做。 他们并不是看不起她们。 相反,他们正是因为尊重她们nf战队,这才想要跟她们最拿手的英雄对局。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要选吗?”nf战队魔法师职位选手问道。 “选,为什么不选?” “对他们来说这是他们剖析我们战术的机会,同时也是我们在赛前找到不足的机会。” “双方得利,自然得选。”聂玟换了一个角度看待问题,同时心惊战队的敏锐。 没有多加言语,双方开始挑选自己的英雄。 毫无意外,nf战队选择了牧师职位的祭司,魔法师的无奏夜章,刺客的暗夜神话,弓箭手职位的楼兰密使,战士职位的比亚诺克。 战队选择了牧师职位的人鱼公主,魔法师的圣光使者,刺客职位的吸血鬼伯爵,战士职位的死神之镰。 游戏开始,萧璟操控着人鱼公主和野王进入野区。野王在打野,萧璟负责蹲哨。 “治也退后绕过来,注意别暴露视野。” “他们要反野吗?” 治也问归问,动作毫不含糊,立即果断放弃了清兵的打算,从后方绕过来,蹲在另一侧的草丛里。 不到几秒钟,nf战队的祭司、无奏夜章,还有暗夜神话出现在他们野区视野当中。 对方看到野王的吸血鬼伯爵在打怪,也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往草丛里丢了个技能,果不其然萧璟往左边走位,暴露自身视野。 三打二,nf战队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开局杀,哪怕是一杀或者二杀,只要能打乱战队的节奏。 随着萧璟的引/诱,将nf战队成员带到治也射杀范围。 萧璟控出,技能精准落到祭司、无奏夜章、暗夜神话身上,眩晕3秒,治也点暴击伤害叠加,野王也谁知而上,很快祭司就已经倒下。 到底前期伤害不高,治也只拿了个祭司的人头,让无奏夜章和暗夜神话残血逃走。 面对敌方的落荒而逃,萧璟他们也没有紧追不放,回城恢复状态后,又开始清兵打怪。 nf战队的反野失败,知道战队有反野意识,倒也没有再次反野,维持着前期和平发育的假象。 “是我托大了。”对于自己的错误,聂玟并没有推锅。 “我以为只有野王和萧队在,没想到治也也在那里。” nf战队队长点点头,“他们的游戏意识和预判能力确实强。” 他们不过只是想反野,谁知道战队居然提前预判到他们的计划,让治也提前到草丛侯着。 这个极其变态的预判能力,确实让人防不胜防。 聂玟想起了之前设计师的事儿,深以为然。 “论战术,我可能在萧队之下。” “注意不要套路,小心被反套路。” nf战队不打算玩套路,便只能老老实实发育,让nf战队魔法师选手恼火的是战队的郑中。 “郑中这是去哪里进修了吗?” 聂玟闻言看了一眼郑中的出装,顿时明白他的打算,“他应该是要出肉法。” “这个英雄回血量那么高,他出肉法是不想要伤害了吗?”nf战队的弓箭手说道。 “啧,郑中比我还奶妈。”nf战队牧师说道。 nf战队战士看了一眼郑中的出装,顿时也乐了,“别说你,他肉得和我有一拼。” nf战队魔法师选手:“……” nf战队魔法师选手看着对面郑中操控着圣光使者,半步不离塔下,打一下退一下,一点儿都没有暴露在任何危险之下,苟得令人发指的郑中,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有些跳动。 (全部)赵茜(无奏夜章):大可不必这么苟 (全部)赵茜(无奏夜章):我真没有埋伏你的打算 (全部)郑中(圣光使者):哦。 nf战队魔法师选手:“……” 字数越少,越让人恼火,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之感。 郑中充耳不闻,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节奏,除非萧璟和其他队友叫他,否则任他们上下路野区打得火热,他的中路依然保持着巍然不动。 这就导致了nf战队的魔法师必须时时刻刻守在中路,无暇去往其他路线支援,否则她们的中路要没。 郑中苟得猥琐,女巫满地图传送支援,治也的精准射击随叫随到,野王的神出鬼没,萧璟的变态预判和走位,让nf战队成员开始怀疑人生。 以前战队之后,就跟去进修了一番。 明明短板还是那个短板,怎么就是厉害得让人心惊!? 第81章 WT战队18 这一局总共打了一个半小时,一场下来nf战队成员打得是身心疲惫,连和其他国家战队对线都没这么累过。 “萧队这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聂玟由于精神紧绷,精力有些耗损。 “哪里哪里,不过只是巧胜而已,你们也非常有实力。” 两个战队的人谈论了一下,这才道别。 “你们怎么看?”nf战队队长问道。 “非常有实力,是个非常强劲的竞争对手。” 聂玟戴上墨镜,靠近柔软的靠椅上闭目养神。 “今年夏季赛期谁能夺冠有点不太好说。”nf战队牧师说道。 “郑中太过难缠,而且苟得令人发指,名副其实最苟之王。” “萧队也不错,最主要有一点,他们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节奏,不会因为队友而打乱自己的节奏。” 按常理来说,这种不服从团队的刺头在战队中最为致命,可是在萧璟的带领下,他们虽然各自按着自己的节奏打,却又配合得无比默契,这才是最难的地方。 “萧队果然越来越出色了。”nf萧队队友叹了口气。 “我们也不差,加油!不愧于心就好。”nf战队弓箭手打气道。 微博上因为f战队联谊赛,显得有些热闹。 f战队成员进行联谊赛,她们是非常出色的选手,也是实力十分强大的竞争对手。 nf战队转发战队:谢谢夸赞,你们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评论区] 汪汪:所以最后是谁赢了? 嘟啊啊:楼上这话有点不太妥当,既然是联谊赛,友谊第一,输赢有点得罪人了。 橘子:问这个也没什么吧?如果比赛不是为了输赢,那还这么拼命干什么?所谓友谊第一,不过是竞技精神罢了。精神可以有,但输赢也很重要! nf战队回复汪汪:的粉丝所失望,不过我们nf也会从失败中获取不足之处。 汪汪:惊喜!!!没想到居然回复我了啊啊啊啊!好激动!虎摸nf,不要灰心,失败是成功之母,勇敢前进,冲鸭! 泰尔尼:完全是意料之外,居然这么厉害的吗?突然期待起来 家之境地:f加油,都冲到国际赛区!不管哪个战队赢了,只要能代表我国进入赛区,我就一直支持! 轩辕:说到国际赛区就想起某个下作的国家,打不过别人就开始下药陷害污蔑,一点竞技精神都没有,下头得很! 木空空:附议99+ 阿托:别提了,离国际赛区还有一年,我就已经开始担心了。各位战队的队长,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队员,可别被某些下头的国家战队给害了 冰淇淋: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呢?真是匪夷所思,玩不起就别玩,手段脏得一批! 随着和nf战队联谊赛后,战队陆陆续续也开始有其他战队约赛,不过都只是线上比赛,双方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以免战术外泄。 但凡是跟战队比赛过的战队,心里都震惊无比。 这战队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居然实力这么高,明明他们队的成员都是来自各个战队的往期成员,以前也曾比赛过,可人还是那些人,却变得如此地666了? 有莫文山的合理安排下,他们的训练时间安排得井然有序,在紧密的训练中,又有非常充足的睡眠时间,可以说是完全不浪费一点的时间,加上吃穿住行薪资和福利上享受到最舒适的待遇,让他们在痛并快乐之间来回转换,而且还要专门检查身体,调养职业病的专门医生! 这种极高的待遇,可以说是放眼整个电竞圈,没有任何战队能与之相比,不愧网友戏称的‘太子爷战队’。 夏季赛很快到来,陆砚和战队成员们坐着私人飞机来到比赛赛区当地。 跟之前治也的f3青年精英比赛一样,萧家在那里也有着别墅和企业,甚至萧氏名下的酒店还被官方做为选手入住酒店专场,可见萧氏集团产业之广,财力雄厚。 战队并没有入住那个酒店那个酒,而是全体入住了萧璟名下的别墅中。 这里离赛场只有几分钟的车程,环境也比较安静,处于高奢富人区,治安环境好,守卫森严,最大程度上避免了有狗仔或者不怀好意人的跟踪和打扰。 比赛当天,萧璟和其他成员来到赛场。 比赛场地是一家非常宽敞的展览馆,自春季赛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到现在各个方面的设备和安保及工作人员都已经配备齐全。 因为萧氏太子爷萧璟在,萧氏在这次比赛投资了大量的资金,环境可谓是比以往比赛舒适了几倍不止,看得来观赛的观众们无不对外炫耀这次门票买得够本,气得网友们是酸成了柠檬精。 每次比赛抢门票全靠运气,而且这次比赛环境设施还那么好,让他们在网上酸得哇哇叫,直气自己没有那个运气,纷纷到抢到门票的网友底下边卖惨,边羡慕嫉妒恨,同时让他们多发些观看比赛的感受。 比赛由抽签方式,五十进三十强,分为不同展区,每个战队分开进行。 三局两胜,胜者直接进入下一个赛程。 的运气不算好,也不算差,幸运的是没有和热门战队对上。 电竞圈都是这样,实力强大,且还热门的战队都比较被人关注,像前十的战队一般关注的人比较多,十名开外的也只有各自的粉丝加油打气。 此时赛场上呈现着是一边人山人海,一边稀稀拉拉地坐着十几名观众,不过都是靠实力说话,这都是理所当然。 想要获得荣誉,只有奋发向上用实力来证明自己。 萧璟他们战队抽到的是猕猴桃战队,这个战队是新起战队,实力算是中等,相对于nf战队来说,他们打得很是轻松,除却中间休息场,总共用了一个小时,以2:0获得晋级。 倒不是他们不给对方面子,实在是比赛繁重,训练又紧张,他们没必要拖延。 选手的手是吃饭的家伙,是非常宝贵的,过度使用会产生一些关节炎等等之类的职业病,这就有些得不偿失。 打完了比赛,萧璟和其他队员又看了其他热门战队的比赛,打得是相当精彩。 看完吃饭后,他们又紧接着开始复盘今日的比赛,以及其他战队的战术分析,代入自己怎样才能做得更好。 会议室中,复盘刚刚做完,门卫室传来了电话。 “萧先生,有位叫贺年的先生想约您见面。” 萧璟:“……” 是什么让他觉得给自己戴绿帽之后,他还会想见他? “麻烦你跟他说我没时间。” “好的,打扰了。”门卫室尽职地回复。 这里的薪资很高,不过他获得过国内的散打冠军,接受过专门的擒拿防身训练,也对得起这份高薪。 “不好意思,萧先生现在在忙,您可以选择跟萧先生的助理约时间。” 门卫这是变相地拒绝贺年的请求,这样可以保全对方的面子,也没那么失礼。 贺年此时头发凌乱,胡子长出长长一截,衣着邋遢,从他那双发红的眼睛可以看出他目前的状况。 自从萧璟在网上澄清他才是插足之人后,他被各大战队婉拒。 热门战队看不上他,没有名气的战队他又看不上,心高气傲,眼高手低,还沉迷上了赌/博,负债累累。 最关键的是他所欠的人还是当地有背景的人,想耍赖却被人用软刀子教训了一番,只能灰溜溜找了个没有什么名气,没有实力,也只是富家子弟玩票性质的战队签约。 他用签约得到的钱,还了一部分债款,可是他本就是流连花丛男女不忌惯了,在基地里和队员暧昧不清,pua粉丝,睡粉,甚至连富家子弟的女朋友都单方纠缠,被富家子弟知道后把人告了性骚扰并追索赔偿,把人踢出了战队还向其索要违约金。 最致命的是,他还沾染上了毒//品,成为了不折不扣的瘾//君子。 堕落黑暗,面临着天价负债,他想起了萧璟这个有钱的太子爷,连爬带滚回来求助,谁知却见萧璟的面都见不上,这可不就是蹲着这次比赛,企图死皮赖脸缠上来么。 “我真的有急事,我和他是大学同学,同一个宿舍的,而且我们还曾经是同一个战队的队员。” 贺年可不想回去面临着被追债的压力。 他的父母因为他负债,一开始还劝他收手,帮他还了一些债,可是他不知悔改变本加厉,最后沾染毒//品,他的父母连夜把房卖了,带着他的妹妹搬家到外省,没有将自己的消息透露,并举报给警方。 毒//品这种东西向来是家破人亡的象征,他父母自认为生他养他给他不算富裕却完整的童年,已经尽到了为人父母应有的责任,现在他们根本就不对其有任何侥幸之心,就当是没有生过这个只会给家人带来无尽的麻烦,把父母妹妹亲戚拖向深渊的恶徒。 他现在是举目无亲,亲人虽然还在,却已经和他完全断了联系往来,就连亲戚也对他避如蛇蝎,如同瘟神一般存在。 萧璟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他如何能不抓住? “不好意思,我这边没有权限,请您联系萧先生的助理。” “不用你通报,我自己进去找他可以吧?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年朋友的关系,他会不见我!” 贺年要往里冲,却被身材高大的门卫给拦住。 一个是身强力壮,训练有素的门卫,一个是被酒色和毒//品掏空的身子,瘦得跟骷髅似的贺年,相较之下谁输谁赢显而易见。 贺年此时已经被气昏了头,直接拿出用来恐吓追债人的刀,要往门卫身上捅,却被门卫轻松躲过,擒拿在地上。 这里是高档别墅区,配备的安保人员无一不是训练有素,能中精英翘楚,听到动静直接过来把人按压报警一条龙。 警察来得很快,有监控摄像为证,还有各路证人证词,贺年蓄意伤人吃上了国家饭。 萧璟还是在事发之后才知道这件事,倒不是门卫和安保人员跟他邀功,而是贺年登上了当地的法制新闻,还上了一把热搜,做为通报批评主角存在。 萧璟:“……” 这人是个智障吧? 先不说这种住宅区的安保有多严格,也不提门卫一看就是精英中的精英,更不说他和门卫不论是身材还是体魄方面都甩了他十条街,就单单说光天化日之下,又是法治社会,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熏陶,以及各种法制新闻和热搜的典型案例存在,他是怎么敢拿刀伤人的? 他怕不是傻子吧??? 萧璟无法理解傻逼的脑回路,他也不想理解傻逼的脑回路,吐槽归吐槽,给门卫和安保人员带来不必要的精神损失,以及险些身体上受到伤害,萧璟表示了歉意和慰问,并在他们年终奖的奖金上往上提了提。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这个高档别墅区的地皮,是萧氏集团名下产业。再问就是有钱任性。 给别人带来负担,且他也有钱,回报一下尽职尽责的员工,还需要其他多余的解释吗?很明显并不用。 这就是属于富人的快乐。 什么心灵鸡汤,什么帮助别人不应该回报,不然就是冲钱去的都是傻逼话。 相较于欠别人人情,能用钱还的事,何必要拖着? “你们出门也带一些保镖,我估计着他应该不会死心,他找不到我,也接近不了我,可能会缠上你们。”萧璟如是说道。 突然就感受了一把贵族公子哥待遇的众人面面相觑。 “可是萧队,你忘了我们都是一群宅男宅女?”治也啧啧说道。 萧璟:“……” 草率了。 “这种人渣极品我还真没见过。”女巫有些咋舌。 “他是怎么敢的,怎么想的,在插足之后还敢来找萧队,凭他的脸皮够厚吗?”野王对他的脸皮之厚表示惊叹。 “不说他了,接下来还有三十进二十强。大家都养好精神,以全盛的状态,在接下来的比赛全力以赴,不要掉以轻心。” 莫文山难得说了那么长的话,可以看出他对于事业上是相当的尽责。 第二天比赛时,抽到了排名前十名以内的hp战队。 这个战队水平很稳,他们目的是保持着当前排名,谁曾想那么多的战队,居然让他们抽到了明显是如今强盛,有可能获得冠军的战队。 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毫无例外,再次以2:0赢了hp战队。 两次2:0的成绩,加上单方面碾压对局,让战队的粉丝们喜笑颜开。 每一次比赛不止各大战队们较量,就连他们的粉丝也在互相较量。 从场地应援到粉丝数量以及超话等等,都开始疯狂安利起来。 慕强是人之本性,面对强大的一方,会产生崇拜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优秀的人,总比那些自甘堕落,散发着浓浓负面情绪的人要更被人所喜爱。 谁不想自己喜欢的人各方面都优秀呢? 下一场是二十进十强比赛,在这个关键时候,除却已经淘汰的战队,没有任何战队会在这个时候不去训练复盘,反而去纵情声色。 优秀的人只会更优秀,努力的人只会更努力,有实力的人只会更加上进,很少人会在最后关头松懈自己,那样会一不小心全盘皆输。 殷艺自从名声臭了之后,又因为钱的事和贺年经常吵架,后来发现他在交往中出轨成性,再得知他背负债款之后,直接在网上爆料他的丑事和他分手。 两人的粉丝从一开始的cp粉到后来的但凡有对方在,总要骂上一骂,有事没事总会拉对方出来拉踩,导致粉丝战斗力极高。 脑残粉只占据少数,在贺年交往中出轨,暴露自身人品不足,就已经有些粉丝脱粉;接着到曝光赌//博负债事件,更是一大波粉丝脱粉回踩;到后面的吸//毒蓄意伤人坐牢等等,还能对他这种人粉上的人只能说是口味奇葩,好的不要专喜欢烂的。 殷艺虽然没有贺年那么作死,但是她也因为贺年名声恶臭之后,没有战队肯接收她。 虽然总说男女平等,但是行业的隐形歧视依然存在。 有着交往劈腿,在战队中乱搞男女关系的例子在前,其他战队唯恐殷艺加入战队后影响队里风气,导致队员不合,加上她的水平如果说以前在还算可以,可是在后来的松懈之下,早已经被新人替代,而且她也并不是不可替代,加上她的年龄没有优势。 相对年轻有潜力还乖巧听话的新人,他们根本不想冒着风险签下殷艺。 虽然萧氏集团没有放话针对殷艺,可殷艺因为自己的懒怠,已经完全融入不了电竞职业选手的圈子里,如今签了一家平台靠打游戏直播。 殷艺说实话,她长得不差,完全的原装面容,因为曾经是职业选手的关系,技术相对于普通玩家来说,可以说是轻松虐菜。 靠着颜值和技术,她成为了她那个直播平台电竞频道的一姐,也积累了很多粉丝。 虽然还是有人骂她人品有问题,但是只要有钱赚,她根本不在乎什么骂名。 如今的她,靠着直播打赏分成,自己买下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买了一辆不算奢华的小车代步,还给家里盖了新房,给自己的弟弟妹妹买了学习用具衣服之类的礼物,生活可以说是相当的滋润。 此时的她刚刚下播,看了一眼今天的收益,她决定要用积累下来的钱,在楼下开一家便利店,花钱请自己的爸爸妈妈来帮忙。 虽然她对于萧璟的身价总会时不时的后悔错亿,可目前的男朋友是名校毕业,是当地的医生。即便长相很是普通,年龄大她八岁,可非常会关心她,没有像之前和萧璟在一起时除了游戏就是游戏,也没有贺年那个狗男人一样花心滥情,而且他知识渊博,非常会浪漫,时不时会给她准备小惊喜,像是宠女儿一般疼爱她,除了占有欲有些强,但非常会照顾她的情绪,尊重她的职业。 成熟的男人非常有魅力,像是醇酒幽香,让人回味无穷。 殷艺对于现任男友并没有特别的喜欢,但是她已经有些依赖,习惯他的精心陪伴小心呵护,两人感情非常稳定,也都订下婚期。 医院很忙,男友今晚加班。 殷艺和男友通完了电话后,带着她的手机和钥匙出了门。 她买下这个房子的小区属于中档小区,出入都是门禁卡,也有监控摄像和安保配备,住户也没那么复杂,邻里之间和睦,完全符合她梦寐以求的居住之地。 “小艺,出去买菜啊?”阿婆坐在花园纳凉,笑问道。 殷艺原本是个完全不会做饭的人,和现任男友交往后,愿意为他学着做饭。 倒不是什么贤妻良母,被驯化之类,而是她男友工作忙,三餐不定时,肠胃不好,她偶尔会做些饭食送餐,更多的时候还是她男友下厨。 感情这种事本来就不能只靠单方付出,双向奔赴才不容易导致感情破裂。 “今天阿智他加班,做饭太麻烦,我自己出去凑合凑合,晚点再去接他。” 对于这对小两口,阿婆是非常欣慰他们的感情甜蜜,就像是长辈看到后辈过得幸福的欣慰。 “哪能凑合?你这么瘦应该多吃点,年轻人不要怕胖。网上的那种什么a4腰啊,什么锁骨养鱼,瘦骨嶙峋看得我都发愁。” “正常健康的体质才是符合完美身材,别听那些网上的那些,都是损害健康的畸形美。” 殷艺笑着听完,这才回复:“成,那我可得听您的,绝不亏待自己。”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殷艺这才来到停车的地方开车。 她现在的作息非常规律,因为是频道一姐的原因,她可以自由分配直播时间。 早上七点起床吃早餐,看会书练瑜伽晨跑,然后开始直播打游戏,中午吃午饭午睡,起来直播或者忙着自己的私事,如逛街买衣服看电影,到下班时间去接男朋友,两人一起买菜回家吃饭散步,非常稳定。 殷艺选择的是距离她男朋友医院比较近的酒店吃饭,这里刚开业不久,听说背后有背景,价格算是中等,而且味道也不错。 停好车后,她来到酒店门前正要进去,却见不远处一个男人突然撞了她一下。 那人回头正要道歉,却猛然一愣,随即如同疯子一样抓着她的手,将她往外拖。 殷艺吓懵了,等回过神来拼命挣扎。 “你谁啊?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那人呲笑一声,脏话连篇,低俗至极。 “殷艺你个臭婊//子,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脏得跟妓//女一样,跟我装什么清纯玉女?” 殷艺震惊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之前还算是帅气非常的贺年,如今瘦得吓人。明明才是二十多岁的人,却衰老得跟三四十岁的人一样,而且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连眼睛充满了红血丝。 “贺年?”殷艺有些不敢确定。 和现任男友交往后,她就没有怎么关注贺年的消息,也懒得打理微博,只混在直播间,并不知道她的粉丝和贺年的粉丝斗得跟乌鸡眼似的。 “哟,这不就认出我来了吗?成了,我也不跟你废话,看在多年的感情份上,借我些钱花花。” 嘴上说着借钱,可是看贺年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是会还钱的样子,而且他们之所以会分手,确实和钱离不开关系,更多的还是因为贺年花心出轨。 她都给气笑了,贺年这是哪来的脸问她要钱? 她男友占有欲非常强,即便他们是和平分手,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和前男友的事让男友介怀。 “你要不要脸?搞清楚,当初是你出轨,我们才分手!你哪来的脸问我要钱?” 脸不脸的,对如今的贺年来说还不比钱重要,他都被催债的人给折磨得快疯了,哪还有其他心思想要不要脸。 “给你脸不要脸!” 贺年扇了殷艺一巴掌,抓着她的头发,“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拿出五百万,不,一千万,否则你的裸//照就会出现在各大网站让人观赏。” 他上下打量殷艺,看到她的订婚戒指,冷笑道:“现在又找了新男朋友吧?连婚戒都戴上了,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你说他若是看到你的裸//照在各大网站,你的未来的公公婆婆又会怎么看你?他还会娶你这个荡//妇吗?” 殷艺全身血液冰冷。 之前和贺年交往的时候,在他的诱哄下拍了几组私房照,却没想到今天会被他拿来做威胁。 她完全不敢想象那些照片发布到网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别人只会说她淫//荡,不知廉耻,居然拍这些照片,根本不会去管这种行为是不是违法。 受害者有罪论,两性中女性受到的负面舆论伤害,永远只会比男人大。 “我没有那么多钱。”殷艺咬牙切齿说道。 “我不管你有没有,总之你必须筹到一千万。” “你这样是敲诈勒索!是犯法的!”殷艺怒不可遏,试图用法律打消他的念头。 贺年色眯眯地掐了她的臀部,却被她挡住,“骚//货装什么清纯?你身上我哪里没碰过?” “你要是想让你的裸//照闹得人尽皆知,你就尽管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我丑话说在前头,一周之内我没看到一千万,我就把照片发到网上,我说到做到,你尽管去……” 试这个字还没说出口,贺年就被两个穿黑色西装,一看就是私人保镖的男人给擒住双臂。 来人是萧璟和他的队友。 如果说之前没看到殷艺,他还会缠上萧璟,可现在肥羊已经有了,他才不在乎会不会让萧璟心生反感。 “萧璟,你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你还敢打我?”贺年仰着下巴,一脸欠揍地说道。 贺年之前敲诈勒索的话,萧璟虽然只听到了一些,但是这并不难推敲出他的话语。 女巫也是电竞圈的人,自然认识殷艺。虽然对她当初劈腿的行为感到不齿,但这并不妨碍她厌恶威胁欺负弱势一方的人渣。 她上前扶住痛哭出声的殷艺,将她护在身后,一脸不善地瞪着贺年。 萧璟没有理会贺年的叫嚣,看向许久未见的殷艺,有些惊讶。 他们自和平解决钱的事后,就拉黑了对方,后来殷艺退出电竞职业选手圈子,转战直播圈后,他也没有去关注她的消息。 正如一位合格的前任,最好是跟死了一样,虽然这话有点过分,但是分手后就是陌生人,他自然不会去做那些多余的事。 如今见到殷艺,她已经褪去了以前的蠢言蠢语,变得知性温婉起来。 和萧璟的淡然不同,殷艺看到萧璟回想到了以前做过的蠢事,加上在被踹的前前男友面前,她还是想挽尊给自己留些体面,可如今现实是她被前男友敲诈勒索,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自尊心作祟,让她觉得有些难堪。 但是他也确实帮了她一把,只能点头表示谢意,“谢谢。” 他们这边前前男女友相处和睦,贺年那边就有些不爽了。 “萧璟你该不会还喜欢这个贱人吧?” “你这个人也真可怜,交往了那么多年连手都没牵过。她的第一次还是给我,也就你这个……唔唔……” 贺年话还没说完,就被保镖捂住嘴。 女巫更是气愤得不行。 这傻逼真下头! 分手后敲诈勒索就算了,还拿女孩子的第一次来炫耀,可见人品差到极点! “你个臭傻逼,祝你断子绝孙!” “长得猥琐尖嘴猴腮,哪个女孩子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她回头安抚拍了拍殷艺,“别哭,不要拿傻逼的错误惩罚自己。” “谁年轻还没遇到几个傻逼呢?” “女孩子家家,不要跟人学说脏话。”萧璟淡淡看了女巫一眼,像极了对学生说教的教导主任一般严肃。 女巫捂住嘴,看向野王。 野王:“……” 野王:“???” “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教你的!” “自己的锅自己背好,不要甩锅,这锅我可不背!” 女巫轻哼一声,“也不知道是谁打匹配的时候,一口一句傻逼队友,坑比队友,垃圾队友。” 受萧璟和莫文山死亡凝视的野王:“……” “这不怪我啊!他们菜鸡,还不允许我说了?” “你见过抢怪的牧师,抢怪的魔法师,抢怪的弓箭手,抢怪的战士,野区被队友抢光的愤怒吗?” “你体会过技能总是放不准,导致团战被灭,只剩我顽强活下来,还要被队友集体骂我卖队友的憋屈吗?” “你感受过队友不停千里一送,葫芦娃救爷爷,四打一被四杀的绝望吗?” “不,你们没有,你们全都没有体会过,你们体会不到我的愤怒,憋屈和绝望,你们什么都不懂。” “所以我骂几句傻逼,那几句坑比队友,骂几句垃圾队友又怎么了?又怎么了,啊?” 萧璟&莫文山:“……” “回去把新出的模拟程序过十遍。”莫文山莫得感情。 带坏小姑娘,不能忍! “再和郑中对五次solo。”萧璟良心完全不会痛呢! 带坏小姑娘,这种行为可耻! 野王:“???” “你们不是人!”野王悲愤道。 “十遍吧,我最近挺有空的。”郑中笑眯眯说道。 野王:“……” 野王抱头痛哭,企图拉上治也帮他说话,却惨遭治也无情抛弃。 被两个身材高大保镖捂嘴的贺年:“???” 我还在,懂??? 别把我不当人,懂??? 第82章 WT战队19 这个队友之间和睦相处的场景,殷艺在以前是其中一员。 她对电竞这个圈子可以说是非常喜爱,不然她也不会进入这个圈子,甚至连名声丑了也混在直播圈里打游戏。 是什么时候她的初衷就开始变了? 也许是不满于萧璟眼中只有游戏,不懂情调,也许是贺年的花言巧语太过动人,可不管什么原因,她都知道根本原因在她。 是她一边舍不得萧璟,一边不安寂寞和贺年暗中勾搭,是她没有道德,没有底线,做出交往中劈腿的事,所以被贺年劈腿,到如今的被敲诈勒索也是她自作自受。 殷艺闭上眼,深吸了口气,遂睁开。 “谢谢,还有为之前的蠢事表示道歉。” “对不起。” 她也没等萧璟是否原谅,转身来到贺年身旁,让保镖松开他的嘴,随后哐哐给他扇巴掌。 “这一巴掌是你刚才打我的。” “这一巴掌是你刚才抓了我的头发。” “这一巴掌是你刚才意图猥亵我。” “这一巴掌是你刚才羞辱我。” 贺年也没想到殷艺居然不顾他手中有照片打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扇得七荤八素。 “……姓贺的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把照片泄露给别人,毁了我生活的话,我死也会拉你下地狱。” “别以为只有你才会威胁人。” “你还不知道我现在的男朋友是学医的吧?受他熏陶,看过几本医学书。” 她轻笑一声,笑得贺年心里有些发怵。 “你知道什么药能让人陷入半昏迷无法动弹,而理智却保持清醒状态吗?” “你知道怎样将皮肤和肌肉组织分开吗?” “只要你不删照片一天,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将所学到的东西用在你身上。” 有如恶魔低语的话在他耳边响起,脸颊传来冰凉的触感。 “人类的皮囊轻盈细腻薄透,我很期待你那时候的表现,一定会瑰丽无比。” 随着殷艺的话,贺年不自觉想到了书上说的人皮灯笼,心里顿时泛起了一阵恶寒。 “你当我是被吓大的?就凭你?” 贺年面含讽刺,可他的声音已经暴露了他那色厉内荏的内心情绪。 “你信不信不重要。” “你最好祈祷我和我男朋友会永远在一起。” 她的目光在他脖子上流连,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刀,看得贺年汗毛竖起。 “要是哪天分开了,不管是不是你,我都只会认定是你,明白吗?” 贺年:“???” 尼玛这不是讹上他么? 不管是不是他,只要分手都会拿他开刀,这…… 卧槽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 贺年是个非常惜命的人,虽然他抽烟喝酒赌//博负债吸//毒,但这并不妨碍他怕死,不若寻常人在背负如此大的债款,还沾染上不该碰的东西,以及面对亲人的失望离去,生活烂得跟狗屎一样,在后悔和绝望中自我折磨,心志不坚的还有可能会选择轻生。 这并非源于他心志坚定,而是他相当惜命。 别看他威胁殷艺一套一套的,他就是认定殷艺会选择不会将事情闹大,自以为会拿捏住她,这才会选择敲诈勒索。 俗话说得好,光脚不怕穿鞋的,光脚的也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也怕疯批。 原本他打算得好好的,眼看殷艺这条鱼已经上钩准备任他宰割,哪成想她突然化成鲨鱼,竟是要意图咬死他这个钓鱼之人。 他是光脚的不假,可殷艺居然比他还要疯批。 他惜命,还想活着,有些隐隐后悔招惹殷艺。现在他被殷艺用生命威胁,哪还顾得上什么钱不钱的事。 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想讹我?你当我那么傻吗?” 贺年呲笑一声,但是心里敲诈的念头已然消失,恨不能远离殷艺,唯恐哪天这个狗女人分手赖上他,那他岂不是死得太冤? “你尽管惹怒我。” 殷艺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也没有出去吃饭的兴致。 钥匙插孔声音响起,玄关传来关门声,殷艺诧异地来到客厅,只见一位头发一丝不苟往后梳,戴着金丝边眼镜,五官虽略显平庸,却有一双深邃眼睛的男人正在换居家鞋子。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晚要加班吗?”殷艺有些诧异。 男人是她的现任男友。 男人坐在沙发上,将她拥入怀中,捧着她的脸细细打量,见她脸颊侧边有些微红像是被打的痕迹,顿时眯了眯眼。 殷艺身子一僵,也想到贺年打她的事,最主要的还是她害怕男人知道她那不堪的过去。 她微微侧过头,让头发挡住脸。 男人察觉到她不愿让自己看到,也不愿让她感到为难。 他脱去眼镜,在她颈肩深吸一口气。 “就是突然想你,所以跟同事换了班。” 其实是楼下的阿婆见到殷艺说要去吃饭,回来的时候头发有些凌乱,精神也有些不对劲,像是被人打过一般,这才打电话跟他说。 男人的气息紧紧围绕着她,让她有些意乱着迷。 殷艺耳根微红,轻轻挣了挣,有些羞赧。 “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 男人跟着殷艺来到厨房,她切菜他给她拿盘子,她炒菜他给她拿作料。 午饭吃完后,殷艺躺在男人怀中。 “阿智。” 男人应了一声,“嗯?怎么了?” 殷艺咬了咬唇,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今天我遇到贺年了。” 殷艺想了想,还是将这事跟他说。 即便是他知道后有可能会跟她分手,可她也不愿隐瞒欺骗他。 男人目光微暗,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殷艺和贺年的事,他当然知道,而且比她想象得知道更多一些。 其实当初殷艺和贺年交往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过殷艺,那是在酒局的时候偶然遇到。 当时殷艺中途去卫生间,他亲眼看着贺年对另外一位女士暧昧不清,等殷艺回来的时候又装成一副好男人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贺年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起来他这个人也并不如殷艺想得那么好。 他有严重的洁癖,有极其严重的掌控欲,还有些漠视生命。 小时候他就已经显露出不同于常人的一面。 别的孩子会为大鱼吃小鱼而感到悲伤,会为家里杀了鸡鸭而感到难过,他却根本没有什么共情能力,想的只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 他父母也知道他冷血,觉得他心理有病,加上他高智商,所有人都觉得他长大后会成为高智商,危害社会的犯罪分子。 他们从小对他严加防范,对待他都是充满厌恶和冰冷严厉,只要他抱一下家里的猫,他们就会惊慌失措地指责他,第二天那只猫就会被送给其他亲戚,生怕惨遭他的毒手。 长大后,他父母想让他跟他们一样成为一名老师,感受世间的温暖,孩子的可爱,却又担心他丧心病狂会对孩子下手,甚至不惜让他吃过敏的食物耽误他的高考,怕的就是他会进入名校,以后再也管束不了他。 可惜他向来聪明,早就察觉了不妥之处。 他没忘记他不但没有吃那些会让他过敏的食物,还成为当地高考状元时,他父母那双震惊和惶恐的神情。 别人都在祝贺他父母有他这么一个优秀聪明的孩子,只有他知道他父母对他有着憎恶惶恐的心。 从小的严厉教育和毫无亲情关爱,让他对亲情更加淡薄,没有亲情观念。 高中后,他父母再也桎梏不了他。他们妄图利用金钱把控,然而当时的他,早就利用自己的智商炒股,获得了普通人想象不到的财富。 后来他选择学医,他父母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父母看孩子,而是用看变/态罪犯一般,后来更是和他单方面断绝关系,不再往来,生怕他以后做了什么事会连累他们的名声,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 他对殷艺第一眼就是这个女孩子,跟他以前那只被送走的猫很像,所以那天酒局之后,他迅速调查了关于殷艺的所有信息,包括殷艺和萧璟的事,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已经长大了,对于自己喜欢的事物或人,已经没有人再像以前一样,能够再以别的身份制止他,所以他选择了故意将贺年出轨多人的事透露给殷艺,最后两人成功分手,而他则是在此期间,在殷艺的生活各种偶遇最后成功趁虚而入,成为她的现任男朋友。 甚至殷艺不知道的是,她直播间的榜一到榜十,全都是他的小号,他无法容忍任何男人女人对她觊觎。 他知道殷艺对他的喜欢远远不如他的多,她只是喜欢,而他是深爱着她,所以他不动声色侵入殷艺的所有生活,让她习惯有他的存在,依赖他,再也离不开他。 他向来就是这样阴暗,不择手段,只要是他认定的事物或人,即便是死亡也无法挣脱他。 贺年会落得如此下场,也有他一份功劳在。 他只是让人跟他说有个赌局,后来不用他插手,贺年就自己傻傻地往里跳,让他更没想到的是,贺年甚至还沾染上了毒//品。 原本他只是想让他负债做为曾经欺负过殷艺的惩罚,哪成想这个男人本身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自己就堕落深渊。 他惯来就是这么睚眦必报,不论是欺负过他的人,还是欺负过殷艺的人,没有人能够逃脱他的清算,当然也有个人例外,那就是萧璟。 萧璟是萧氏集团太子爷,他跟殷艺交往的时候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让他觉得萧璟对殷艺不坦诚,觉得如果不是他没有暴露真实身份,殷艺也不会被贺年这么个渣男哄骗。 当然如果不是萧璟,他也不会和殷艺交往,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萧璟的清算,他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只要是欺负过殷艺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他想从事业上抨击萧氏,从根源上切断萧璟的资金往来,可惜萧氏集团总裁和他们手下并不是贺年那个蠢货,没有上钩,还差点暴露了他才是幕后指使。 老子对付不了,他选择对付萧璟,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萧璟分手后一心沉迷电竞圈子,根本没有什么恋爱打算。 后来他故意诱导贺年去纠缠萧璟,最后贺年被萧璟送进了警//察局。 他是个游走在黑暗之处的人,在认识殷艺后,他早就监控了殷艺的生活。 就在不久之前,他从监控画面中看到也听到贺年对殷艺说过的话,恨不能直接过去打死贺年那个傻逼,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没有办法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世界上的所有事,总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萧璟帮助了殷艺,让他嫉妒得不行,好在殷艺最后自己威胁了贺年的话,让他感到欣喜若狂。 他觉得自己和父母口中的变//态没什么不同,毕竟正常人不会去监控伴侣的所有生活,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只能强忍着不让殷艺察觉,伪装着自己,给她充分的尊重和理解,即便他恨不能把殷艺圈在牢笼中,只有自己能看到,但是他知道这样会让伤害到殷艺,他害怕殷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跟他父母一样对他憎恶,迫不及待远离他。 他没办法想象殷艺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场景,他肯定会伤害到她。 阿婆打电话过来,他也有了借口,此时听到殷艺对他坦白,这让他有些窃喜,因为殷艺对他毫无保留,可他却还是有些不忍心让殷艺为难。 “没事,都过去了。” 男人安抚地吻了吻她的手。 这个位置是今天贺年碰到她的地方,他无法容忍另一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即使不是她个人意愿也不行。 殷艺并没有察觉到男人的想法,她被他吻得有些羞赧。 这青天白日,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这种亲密行为。 察觉到殷艺的羞赧,男人从背后抱住殷艺,背对着不用再隐藏自己,强烈浓厚的占有欲倾泻出来,不让她挣开他的怀抱,倒也没有继续强行动作,即便他此刻恨不能在她身上留下自己所有的气息和痕迹。 殷艺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暖,有些感到安心。 她张了张口,迟疑了几瞬。 “他用私房照威胁我,企图从我这里敲诈勒索。” 殷艺有些忐忑和不安,生怕男人听到这种事会觉得她下贱,觉得她不堪,会和她分手。 “萧璟帮了我,我也没让贺年得逞,我打了他,还威胁他。” 殷艺有些语无伦次,但是男人早已经从监控中看到了所有,知道殷艺要说什么。 没有任何男人会忍受自己的另一半,曾经和另外一个男人关系匪浅,且还有着私房照这种性质上的东西,男人也不例外。 他嫉妒得发狂,却又知道殷艺心里的忐忑不安,强行压下。 “这不是你的错,你很棒。” “都过去了,如果以后他再敢找你,你跟我说。我是你的男朋友,相信我,我会永远陪着你。” 殷艺原本以为男人即便不会跟她分手,也会跟她心生隔阂,却没想到他在知道这件事后,还依旧包容她,安慰她,这让她有些羞愧和感动。 她反握住男人的手,“阿智,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包容我,一直陪伴我,信任我。 阳光洒落在窗台上,折射出斑驳的光斑,明亮而又刺眼。 —— 破败的厂房中,贺年此刻被人五花大绑,眼睛被蒙上黑布,脸上传来冰冷的器械感。 “你是谁?快放开我,你这样是犯法的!” 和昨天如出一辙的话,不过今天轮到他来说。 充满磁性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中响起。 “贺年,你很好啊,敢动我的人?” 贺年愣了一下。 他以前玩别人的人可太多了,男男女女都有,他想不到自己是碰了哪个不该碰的。 虽然想不到,但他也不傻。 “我错了,我是混蛋,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 呲笑声响起,“放了你?你碰了我的人,你让我放了你?” 脖子上冰冷的刀具上下比划着,贺年被吓屁滚尿流,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停求饶着。 森冷的声音响起。 “你敢把你身上的污秽弄到我身上,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断你的手脚,把你的头颅喂狗。” 贺年被吓得不敢再发出任何动静,唯恐自己会被折磨。 “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贺年的心随着对方的话高高提起,随之他就陷入了昏迷,醒来时他全身包裹着纱布,身上每一处都传来剧烈的痛意,让他难以忍受。 看到他睁开眼,过来换输液袋的护士连忙往外边走去,不一会儿有两位警察便来到病房。 根据报警人和路人称,在今天上午,有个男人疑似精神病复发,对着电线杆又亲又抱还做着猥亵动作,场面极其不堪。 路人劝解不听,制止后,他又跑到一处放着工程设备,拉着警戒线的地方。不顾工作人员阻拦,光着身子滚到沙砾上使劲打滚,他现在身上的伤痕就是自己打滚造成的。 警察联系过他的家属,可是一听是他的事随即挂断。 在后来的调查中,发现他的过往,这才知道为什么他的家属会这样冷漠,对他的精神失常下的动作,据医生检查得出,他是毒//瘾发作加上精神错乱才会做出种种行为。 他们之所以会过来,就是按流程做笔录。 贺年记忆还停留在被绑架的那幕,醒来后发现自己全身都疼痛,只觉得肯定是绑架他的那个人做的。 “我要报警,有人绑架我!”贺年恨恨说道。 警察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无奈。 毒//瘾发作的人会造成注意力不集中,记忆力下降,加上精神错乱,做出种种自残行为也不奇怪。 贺年也看到警察的反应,只觉得他们这些警察太没用,明明是他被绑架,怎么他们还一副他无理取闹的无奈模样看着他? “我说的都是真的!” “早上醒来我就发现我被人绑在一个地方,那人说我碰了他的人,要惩罚我,对了,绑架我的是个男人!” 警察:“……” 虽然心里对他的滥//交行为感到不齿,但是他们是警察,有着职业道德在心的警察,不会为私人情绪影响工作。 “你觉得嫌疑人是谁?或者说,你认为那些人有可能会对你下手?” 贺年被问得一噎,他玩过别人的人可不要太多,他哪里会知道自己得罪的人是谁。 他没好气地说:“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你们吗?当警察的不去调查,问我有什么用?你们是吃着国家供养的饭,光拿钱不干事,对得起国家吗?对得起全国人民吗?对得起你们的职业吗?” 在缉//毒行动中成功抓获毒//枭,严重打击贩//毒团伙,保护人民生命安全;在洪水救援行动,以身涉险,舍己救人,救了广大受灾群众;在地震发生后,不顾余震二次坍塌危险,马不停蹄赶到重灾区救援;在暴//徒持刀当街伤人,不顾自身危险,成功擒拿暴//徒的警察:“……” “请不要将个人情绪发泄到别人身上,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你提供的有用线索太少,而且从监控摄像来看,今天早晨你出了家门,打车到环三路的陈氏饭馆吃饭,接着你打车到郊区的废弃工业厂房,停留半个小时。” 警察说着有些严肃,“你到那里做什么?” 贺年有过吸//毒案例,而且他身上的伤也是毒//瘾发作造成。 莫名其妙去一个偏僻的废弃工业厂房,任谁都觉得他这人有问题。 他们怀疑贺年和贩//毒团伙还有联系。 贺年都懵了,他无法理解警察们所说的话。 在他的记忆中,他吃完了饭准备打车回家,然后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被人绑架。 等等,司机! “司机有问题!我吃完饭是打算回家,哪里会去什么厂房!我没事去那里做什么?” 警察嘴角有些微微抽搐。 “贺年,你要是报案的话,请不要胡言乱语,干扰我们的分析。” “我们调查过车上的行车记录仪,确实是你自己打车到郊区厂房。” “那个地方极为偏僻,司机害怕你要谋财害命,在行车途中跟公司联系过,和公司开了全程监控定位系统,甚至他们的公司生怕出现危险,还跟我们提前报备过。” “你说司机有问题?贺年,请不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意污蔑他人。” 贺年都被警察说懵了。 他的记忆确实是这样,可是警察却告诉他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难不成是他毒//瘾发作,记忆错乱? 记忆会骗人,可监控不会骗人。 贺年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申请看监控摄像。” 警察也知道他这是察觉到自己精神和记忆出现错乱,倒也没有太过为难他。 根据国家律法规定,只要经过派出所批准,报案人有权查看与报案人有关的监控设备录像。 贺年身上的伤虽然并没有多严重,但是涉及皮肤组织大面积损伤,容易受到感染等并发症。在伤口好了差不多后,他就迫不及待出院去派出所申请查看监控视频。 如警察说的一样,确实是他自己一个人去了厂房停留半个小时,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人去过厂房,随后又打车回来,接着就出现猥亵电线杆,光着身子打滚那幕。 贺年:“……” 第83章 WT战队20 清晨,四处充斥着‘我很贵,尔等不配’的别墅住宅区中,清脆的键盘敲击声啪啪作响。 “卧、我可爱的小乖乖啊,又匹配到了垃圾队友!” 在莫文山和萧璟的虎视眈眈注视中,以及郑中这个脸上笑嘻嘻,实则心狠手辣的笑面虎,以及满脸不予苟同的治也侧目下,野王看着第n+1次在线不停表演花式死亡的垃圾队友,及时将脱口而出的卧槽改成了我可爱的小乖乖啊,生怕他带坏了战队中唯一的一个女性职业选手,还是最可爱年龄又小,被当妹妹呵护关爱的女巫。 论骚,他自信在座的各位无人和他匹敌。 骚中自有骚中手,说的就是他——野王yyds! 他们战队,郑中就不用说了,他的苟王心态无人能敌,往往都是他闹别人心态,压根没有他心态崩的时候;治也虽然年轻,但是家庭的变故和挫折使他快速成长,心态很稳,可以说是名非常合格的职业选手;如果说女巫性格火爆,是个急性子,那么野王优渥的家庭出身,一入圈就顺风顺水,到现在还没遇到什么大困境和大挫折,从他平时喷人水平可以看出他有那么点夜郎自大。 俗话说骄兵必败,莫文山眼睛毒辣,所以安排急性子的女巫和野王一起匹配练练心态。 匹配的队友,懂的都懂,要么超神,要么超鬼,要么平平无奇默默无闻,靠的都是玄学和运气。 很不巧,这几天他们的运气非常差,手气更是臭到令人发指,局局游戏不是遇到突然挂机,就是遇到技术菜还甩锅喷人,要不是莫文山怕他因为骂人被网友认出,影响他的职业生涯,以及影响到战队名声禁止他开麦,他恐怕会将他的垃圾话发挥得淋漓尽致。 看到野王及时改口,众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归做自己的事。 职业选手虽说不是什么大明星之类,但算得上是小部分的公众人物,影响也有点范围,为了积极配合国家号召的正能量,不带坏心智未成的祖国花朵,野王被‘禁言’是理所当然的事。 倒也不是真的禁言,只要不说脏话,废话多一点也无伤大雅,做个正能量的职业选手,总比那些被人一听直皱眉,然后投诉抵制上热搜来得好。 相对野王的牢骚,女巫就淡定多了,不是她不想吐槽,只是但凡有个野王在你旁边叽叽喳喳像个麻雀似的,说的全是你想说的话,活像你的嘴替,比你还要会说,说的都是你的痒点,再多的话也都没必要说了。 舍野王,保自身。她,女巫,就是最机智聪明的那个崽! 女巫和野王正打着,倏地手机一阵震动。 为了不影响其他队友训练,他们一般都是将手机调成静音亦或是震动模式,女巫也是如此。 对于二带三的pvp阵容,虽说有点闹心态和较为吃力,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应对,可不论是女巫还是骚话不断的野王,谁也没有掉以轻心。 如果只是娱乐放松倒也没什么,只是他们是职业选手,他们吃的就是这碗饭,很少有人会把自己的职业生涯当做娱乐玩耍。 身为电竞职业选手,不管是青铜局还是王者局,只要上了场,就要重视每一场比赛,端正态度很重要,女巫也不例外。 电话来了又挂断,如此反复,等游戏结束,女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色不是很好,说了句抱歉,去往休息室接电话。 大家都是成日相处,赛场上又是互相托付,荣辱与共的存在,交情更是不必多说。众人看到此象倒也没有多说,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和底线,即便他们是队友也有自己的底线。与人相处之道,讲究的就是松弛有度,任何关系都不是肆意窥探他人的权利。 女巫和野王这次针对训练的是心态问题,萧璟又是一个非常好的老板和队友,只要不涉及原则上的问题,可以说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对于女巫的上班中‘翘班’一小会儿,他也是相当能理解。 也不知道女巫接了谁的电话,等她出来后,从她刚洗过的脸和微红的双眼,完全不复往日的活泼开朗,可以看出她的情绪非常低落。 萧璟罕见地从抽屉里拿出几颗棒棒糖(因为女巫嗜糖如命,他怕吃坏了牙齿,这才限制了女巫的食糖数量),若无其事地将棒棒糖分发给众人。 女巫吃着糖,鼻子不由得微酸。眼眶传来热意,她眨了眨眼睛,深吸了口气,这才将情绪压下。 有的人遇到些事并不需要特意关照,越是关照越会觉得难堪,就像身有残缺的人,有时候他们需要的并不是太过关照,而是需要的是和正常人一样对待的态度。 诚然,这并不是说关照残疾人不好,也不是说那些帮助关照他们的人有坏心,更不是说他们不识好人心,只是某些时候一份正常同等的态度,从心理的角度来说对他们也是一种肯定。 两者之间可以说有相似的异曲同工之处。 除了女巫之外,战队目前虽然没有其他女性职业选手,但也有心理医生做辅导。心理医生那里了解得知女巫是家里出了点状况,只把这件事告知萧璟这个老板,也没有大肆张扬,不过其他队友也平时彼此之间多了一些关心和呵护,使得战队成员之间关系更加融洽,也算是另类的收获。 夏季赛很快到来,让人大跌眼镜的是dg这个王牌战队排名不但掉出万年第一老大哥角色,排名在第四位,居然连战队这个全新成员都不如,不过也不算太过意外,毕竟国内选手都知道本国赛期都是小打小闹,要真在国际比赛出事,那才是真的丢脸丢到国外。 dg趁着夏季赛练手也无可厚非,顶多是让支持他们的粉丝们失望,可这也是趋势使然。 正所谓年龄是硬伤,换血是必然。 几家欢喜几家愁,人的喜乐并不相通,kl战队摆脱了万年老二的称号,成功成为第一老大哥,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唱衰,因为有最新消息说他们的东家换人了,据说是一帮玩票性质的富n代,下次赛期还要自己上场,这种相当于是把别人的心血按在地上死命践踏,让人咬牙切齿痛恨非常。 所谓隔行如隔山,大多数人都讨厌外行人来指手画脚,更别说他们连国服都上不了。几个战五渣上赛场,即便是无所不胜的战神也难逃拖飞机被拖累,听说kl战队成员私下都在问转会事宜。这种事很正常,任谁遇到这种事,被坐冷板凳,会选择跳槽也是情有可原。 有kl战队的新东家富n代在,电竞圈的粉丝们才惊觉战队的萧家太子爷萧璟有多么的难得可贵。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说的就是他们。 战队也是本次夏季赛的一匹黑马,他们赛期少,市场上对他们的战术了解的并不透彻,这是他们的优势也是他们的缺点。虽然这次他们排在第二位,可谁能知道若是他们战术被了解透彻后,焉能依旧保持这种优势? 排在第三的是nf战队,比起前dg、kl、这三个战队,支持她们的粉丝是最多的。 从她们进击电竞圈以来,她们的技术、操作、意识、战术和成绩都是相当的稳定,目前没有其他战队的什么换人问题,背后资本家运作问题,也没有的新成员磨合问题,可以说是坐如泰山稳如老狗,而且她们的个人经历和高学历,精英成功人士等等都非常励志人心。 都说男女平等,可是在各个行业中,隐形的歧视,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以及默守陈规的历来‘规矩’,都在宣告着一应不平等待遇。 电竞圈女性职业选手很少,就像女司机一样,很多人都在心里把‘菜鸡’和女性画上等号,更有甚者一遇到女性玩家不是挂机就是脏话不断,让人不禁怀疑ta们是否来自古封/建社会的古董,以及教育程度和思想是否开化。 面对这种现象,国家都在尽力号召,像nf战队这种不论是在哪个行业都非常出色的女性选手,又是从事各个行业的优秀人士,为了响应国家政/策,弘扬正确认知和价值观,媒体号都会对她们进行表扬,百花齐放才是各个行业领袖愿意见到的。 事情虽小,却是见微知著。 连电竞圈子都有这样的歧视,更何况其他行业? 排名第四位的就是之前说的dg战队,如果在这次夏季赛期磨合的好,未可不能再次夺回老大哥位置,不过更多的还是在观望。 相比前几个战队的‘风云涌动’,排名之后的战队排名更以往相差不了多少,不进则退,倒也没有掉出前十,不然真的连地区代表战队这个头衔都有些名不副实,那真的是脸上都挂不住。 第84章 WT战队21 自从上次给儿子的战队打广告后,萧父便格外地关注电竞圈,包括但不限于把o,打印在保温杯、钢笔、笔记本、书签等等上,免费分发给公司旗下员工,可谓是福利和给战队打广告一举两得。 逢人便跟合作伙伴说他的儿子有多么多么的流批,他家的儿子不但不败家,和你们那些为了家产争得个两眼发红的家生子私生子不一样。 他,萧景天的儿子,不但不贪恋萧氏不和他夺权,自己创业就算了,还做得有模有样的。 这不,萧父这边刚听闻战队入围夏季赛,还是第一名的时候,笑得几乎是见牙不见眼,尾巴翘得老高。 因为萧父的举动,萧璟的名声也在‘上层’圈子里颇为远扬。 甭管战队年年垫底也不会面临破产撤资,当然除了萧璟突然不想混电竞圈除外。 说起来萧璟和kl战队新东家的富n代也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像他们这种投胎技术好,与生俱来不必为菜米油盐酱醋茶而发愁,上有继承人不会被赋予沉重的负担,这也导致了他们家里人对他们的期望并不高,别当个真败家子弟,做出我爸是李xx拖后腿的事儿就好。 虽然期望不高,可成天听萧父吹萧璟,为人长辈的心里也不太平衡,在外面不吭声,回家不得提着儿女孙子女数落一顿? 于是那些富n代有些生反骨,你越说我越倔,也有些被唠叨得心烦,索性跟着萧璟进电竞圈走他走过的路,力争要走萧璟的路让他无路可走,让萧父成天嘚瑟祸害他们。 他们撸起袖子,瞎98分析了一下,觉得他们上他们也行,这才导致了kl战队成员频频私下询问转会事宜。 如果让kl战队的铁粉和电竞圈的人知晓,恐怕会觉得萧璟的心真脏。别人都是拼技术,而萧璟是鼓动萧父去给富n代父辈吹耳边风,从资本问题根源上打压,不过还好他们都不知道,也就没有让这些没有根据的假言假语盛行。 这一天萧氏集团旗下的员工,都聚集在各个总部分布某处空旷的广场上排排坐,看着人在远处也能看到无比清晰的放映式投屏。 一般这种场合都是在年终会才会有,而今天他们是奉旨摸鱼!准确的来说是奉旨看比赛! 没错,为了支持自家儿子,萧父专门给员工放了一天假。虽然不能回家休息,但是能不做事就有薪资拿,谁不想过这种生活呢?这可是咸鱼梦想中的职场生活! 本期赛制采用bo3规则(三局两胜),由十支战队分为abcd四组,进行两两对决,获胜的战队则进入下一个赛程,直至择出前三的战队获取国际比赛的资格。 萧父倒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只让员工看战队,各个比赛的视频都投放在各个区域,让员工选择自己喜欢看的战队。 如果对这些没兴趣也可以吃吃喝喝摸鱼,没有强制性要求一定要看,不过人可能大多都比较喜欢凑热闹,再加上萧璟是他们萧氏集团的太子爷,他们当然要支持一下‘自己人’,出去还能跟别人吹嘘一下战队是他们上司老板的儿子,也能有个话题炫耀一下不是?便是唠嗑唠嗑也可以。 战队这次的对手是排行第六的东城战队,这个战队说起来还是郑中的老东家。 郑中转会的时候和东城战队闹得并不愉快,他因为有着独特的个人风格,导致频频被坐冷板凳。 如果单是这样倒也能理解,主要是上次春季赛的中法赛前宿酒隐瞒不报,比赛时因为身体不舒服导致比赛失利,影响了队友的心态。 东城教练一看自家的宝贝选手可能摊上事儿,为了保住那个中法,选择将郑中这个候补成员推出去顶罪。 那场比赛萧璟看过,郑中打的还算中规中矩并无出错,但是其他选手不知情,以为郑中使了手段些不屑与不择手段的人成为队友,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导致了郑中的‘转会’。 说是转会,其实圈里人都知道他被放弃了,加上东城造谣无人敢收,最后郑中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战队。 当初郑中的事闹得挺大,东城教练为了封口特地死命打压,只要是混电竞圈的人都知道郑中这人‘品行不端’,当初莫文山知道萧璟招揽郑中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谣言总是虚假的,他们天天和郑中相处,他就像一个温柔又威严的大哥哥一样照顾他们,虽然他从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也许有自己的考量吧,但他们根本不信郑中会做出那种为了自己上场,故意使手段害队友的事。 一看到东城战队,战队成员立马支棱起来,若无其事地挺起胸膛站在郑中身边给他造势,那样子任谁都能看出他们对郑中的维护和对东城战队敌视。 解说员看到这幕,不怕事大地将话题转向他们。 “说来郑中选手和东城战队也是关系匪浅,今天郑中你做为战队的选手,与东城这个老东家比赛,你有什么话想对你的前队友说的吗?” 比赛前放狠话,这都是惯来的老套路了,不论是比赛前热场还是故意搞事,都会使观众热血沸腾,但今天不太一样,毕竟郑中和东城战队只差没把老死不相往来摆在明面上,哪里会顾着什么过往交情不交情?看他们如今的态度,要不是场合不允许,恐怕互相臭骂一顿都有可能。 其他人一看解说员在搞事,立马都紧张地看着郑中,野王这个暴脾气的刚想上前帮郑中解围,就被萧璟阻拦。 野王不解地看向萧璟,正想说什么,却见萧璟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郑中很有信心。 野王对萧璟可谓是相当信服,虽然心里担忧着,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郑中本就是性格沉稳的人,在东城坐了那么久的冷板凳还能静下心来提升技术,后来被东城反捅一刀,被外界谩骂,他也没有因此心灰意冷而放弃,他的心态远比寻常人好得太多。 面对解说员的搞事,观众的冷嘲热讽,前队友的轻视敌对,郑中接过话筒笑眯眯问道:“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解说员闻言一愣,职业素养让他很快反应过来,觉得郑中这个人也挺有意思,居然还会懂得捧哏。 比起那些千篇一律闭着眼都能背出的应对话术语,他更喜欢能调动观众情绪的话题,要不是他后台够硬,恐怕就凭他那张到处得罪人的嘴,早千八百年就被换人了。 主持人两眼放光,“还有真话假话吗?没想到郑中选手这么实诚。” 隐晦地表扬了一下郑中,解说员话锋一转,“假话是什么?” 郑中表情严肃,神色认真,一本正经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一。” 友谊第一,比赛第一,这个没毛病,是众所周知的比赛精神,如果郑中没有说这是假话的话。 解说员也没想到郑中居然比他还会搞事,居然在这种场合公然说出这种和比赛精神相反的话,这真的是太会搞事了! 不过转念一想,当初郑中和东城都撕破脸了,虽说外界都在传郑中品行有问题,但是从东城这种急吼吼把人往死里打压的举动来看,圈里人心里也都在嘀咕,如果不是心虚怎么可能会这么怕郑中得势? 都闹成这样,东城明里暗里的肆意污蔑,还有东城的粉丝专门去郑中家堵人泼粪,寄一堆恐吓血/腥的马赛克物件,郑中要是能够心平气和地和东城笑脸相迎,那极有可能是圣父学院的在逃圣子。 一般人不暗戳戳报仇已经算是涵养极好了,换个心态稍微差点的,不被逼得自寻短见,恐怕也会被闹得抑郁。 《怒火救援》里的主角克雷塞曾说过,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而我的任务是送他们去见上帝。 虽然这话放在比赛现场非常没有比赛精神,但是很爽,就非常爽! 不喜欢就怼,这年轻人非常对他的脾气! 解说员兴致上头,正要说几句,耳机却传来领导暴跳如雷的怒吼。 “你小子在搞什么?这种话是能播出来的吗?你想害我们被封杀吗!?要是上边传话下来,说我们用错误认知误导群众,你就立马卷铺盖给我混蛋!” 解说员想到领导才到四十,头发就已经稀疏得闻者联想自身,顿时为数不多的良心唤醒来。 “咳,郑中选手真爱开玩笑。” 解说员看向镜头,及时找补:“刚才郑中选手说的话都是在开玩笑,现场的观众和屏幕前的观众朋友可不要学啊!” 虽然解说员和凑热闹的观众没有问出郑中的真话是什么,但是经过这出,郑中耿直、敢说的名声也传了出去,也算是‘洗白’了他那臭不可闻的名声,这也让一直陪他支持他的粉丝心里有些安慰。 相比郑中的‘耿直’,东城教练脸色漆黑无比。 原先他为了保下中法从而打压郑中就是为了防止他哪天得势后,舆论导向不再偏向他们,没想到郑中不但没有一蹶不振,反而还被战队招揽。 后来他寻思着战队即便之前再有实力又能怎样?还不是一个几乎全新队伍?光郑中这人独行特例的性子,应该会和在东城没什么两样,可谁知道战队居然成为一匹黑马闯进了入围赛,目前夺得了战队排行第一,如今更是和他们东城对上!? 比赛一向用实力和成绩说话,饶是东城教练对郑中再不喜,事到如今他也知道并不是郑中没有实力,而是他这个教练不会知人善用,他错过了一个有实力的选手啊! 东城教练看着自觉得无人能替代,愈发扰乱基地纪律的刺头子中法,心中的后悔更甚,可再多的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好在污蔑郑中的事没有证据。 想到这里,东城教练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忐忑,但愿是错觉吧。 念头也只是一瞬,解说员含糊概括郑中的真假问题,到了东城战队这里,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好在东城这里没有说什么不能说不应该说的敏感话。 许是在赛场上看到曾经样样不如他们,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冷板凳常驻候补选手——郑中过得比他们还好,心里不太平衡,又故态复萌提起了关于郑中人品低下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特别是当事人中法更是冷哼了一声,以此来表现自己的委屈和对郑中的不耻。 别说,现场观众倒没有那么没素质,即便再不喜,也没有起哄闹事,网络上隔着屏幕后不明真相被误导的个别观众,就有些肆无忌惮的‘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感观。 【我的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参赛了吗?是没有人了吗?居然找这么个人品低下的人来参赛?】 【前面的,)】 【客观来说,郑中这人的实力还是非常不错的,但是他们的优势目前也仅有战术未被研究透彻,等哪天研究完了,感觉有点悬!还是观望观望吧!】 【有实力又怎样?是垃圾回收站吗?怎么什么有害垃圾都回收?萧太子眼光不行,目测药丸。】 【心疼我家北北,被这种人使手段退场,没有任何的惩罚,完了还能耀武扬威来参赛,真的是太气人了!实名要求赛规改改,别什么脏的臭的坏的烂的都能参赛,影响圈子风气】 【e纯路人经过~有一说一,我特别好奇使手段那事有证据吗?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询问,杠精爬!】 【终于有人说了,其实我觉得郑中这么敢说的人,也不像那种背后使手段的人啊?刚才他说比赛精神那个,我看其他工作人员的脸都快绿了,就很想笑__】 【这年头谁不会伪装一下?难道坏人出门会往自己脸上贴张纸,表示自己是坏人吗?啧,别洗地了,什么路人不路人的,我看就是披着路人皮的脑/残粉!】 【来了来了,空口鉴粉?现在法治社会,讲究的是证据一字!若是郑中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以让法律来惩罚他,而不是由你们小嘴一张,空口白牙肆意造谣!多读书,别当法盲,懂?】 第85章 WT战队22 网络上的事,萧璟他们并不知晓,此时他们进入比赛专场。 为了防止战队之间私下做交易打假赛,扰乱电子竞技行业,使比赛失去公平性,比赛当天才开始抽选,虽然不能完全遏止这种行为,可还是绝大程度上这种可能性少了一些。 这种赛制增加了比赛的难度,也增加了更多看点。 莫文山对每个战队都有做好了战略准备,这回恰巧和东城比赛,郑中对东城成员的比赛习惯和战略简直是耳熟能详。 他们目前有两个方案,一是ban东城的常用英雄,二是和上回nf战队一样不ban。 第一个方案是胜之不武。 第二个方案是胜败机率各一半。 “这次比赛决定的是国际比赛的资格,我想你们也都清楚。”莫文山说道。 做为教练,莫文山完全可以决定战术安排,不过相处久了,也习惯有事和他们一起商量。 众人闻言相视一眼,把决定权让给郑中选择。 他们将选择权让给郑中,这并不是说把输赢的后果让他来承担,而是他们知道郑中和东城的情况,他们想让郑中出一口恶气,哪怕最后输了也是他们技术不好,没有实力,怨不得任何人。 郑中非常感谢其他队友的关心,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第一场我更倾向不ban他们的常用英雄。” 他神色淡淡道:“我们的目标是走到国际比赛,东城不过只是一个挡路石而已,如果我们连ban不ban他们常用英雄都束手束脚,那么还谈什么国际比赛?” 郑中并不是在说大话,他在东城也呆了不久的时间,没人比他更清楚东城如今的状况。 这年头有实力的职业选手是越来越难请,有天赋的人个别会有些坏毛病,不是脾气不好,和队友相处不融洽,搞孤立搞小团体,就是性格孤傲不听指挥。 不能融入团队的选手,再有实力也只能是孤狼,还不如不要。要知道这是团队比赛,放一个刺头进来挑事,谁家战队会喜欢这种人? 脾气好,实力强,好相处的天赋实力型选手太少了,即便是有,别的战队都宝贝得不行,怎么可能会放出来给别人抢? 更有甚者,为了一个有天赋有实力的选手,为了迎合他们,会专门根据他的战术挑选队友,这种情况国内也不是没有,只是还没进入战队排名前十。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是客观来说,国内电子竞技行业比国外发展得慢,很多战队的战术都是模仿国外,虽然近几年隐隐提升,可还是差了一大截。 是以国内的战队都有统一的默契,不管在国内怎么敌对争得头破血流,到了国际比赛就代表着国家,只要你参加,我们都是一家人。 可惜东城并不懂这个道理,近几年也不知该说他们飘了,还是该说他们自暴自弃。 教练和东家不敢管怕选手跑路,选手自认为无可替代就愈发散漫,连带着其他战队成员也开始散漫,大家一起共同退步,恶性循环。 就像他说的一样,这样的对手,如果他们都打不过,那还打什么国际比赛?老老实实找个厂上班得了。 郑中说得通俗易懂,其他队友也明白这个道理。 萧璟看着他们有信心,目光放的长远,心里也多少有点欣慰。 没有哪一个老板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员工有上进心,能赚钱谁会愿意亏本?又不是做慈善的。 “第一场选第二个方案,第二场选第一个方案,第场再看看。”萧璟拍板道。 众人闻言有些兴奋,纷纷对萧璟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萧队,心果然真脏! 想想看,如果第一场赢了,东城岂不是得被嘲到泥地里?观众会说,都没ban你常用英雄,这都能输,你是用脚打的比赛吗? 如果第二场再赢了,那么观众又会嘲,说ban不ban你常用英雄都输,这还打什么比赛? 嘶,想想就好爽!而且观众还会觉得他们有风度! 高!这阴阳各半的计谋真高! 当然了,以上的前提是他们得赢,否则反之观众就会觉得他们是自视甚高栽跟头,装逼不成反打脸,看不起别人纯属活该。 虽说东城教练眼光不怎么样,可能在东城呆那么久,自然不是吃白饭的,差不多的方案。 如果n他们的常用英雄,他们可以按之前定制好的规划来,如果不ban,他们要不要选? 选吧有点担心,不选吧又有点不甘心,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不过此时讨论也没用,他们的缺点就是太过被动,得等选择后才能决定最终阵容。 萧璟他们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方案ban了几个能够针对他们的英雄,倒也不必担心会暴露自己的短板,因为各个英雄属性和所针对的英雄早就被人研究烂了,遮遮掩掩也隐瞒不了太久。 英雄优势只是锦上添花,更多的还是要看选手的反应速度、应对措施和战术,以及团队配合。 看到n的时候,东城教练只觉得脑阔疼,就非常的愁人。 他反而不担心n的时候问题才更大!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危机四伏,且资源匮乏的森林里,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生活安逸,显得格外人畜无害的世外桃源,他们的村民在热情地邀请你进去做客,这时候你敢进去吗? 那么危险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如此好心的人?怎么确定他们是真的热情好客,还是有阴谋? 东城此时遇到的也就是这种情况,他们到底要不要拿? 东城眉头紧皱,仔细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不拿。 市场上关于重新整合后的比赛资料还是了解太少,而且他们实力不弱,目前看来风头正猛,不若也不会跻身排名前二。 虽然非常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是按实力来说,他确实不看好他手下的这些人。 若是以前他还有信心,可是近几年他们愈发难管,任谁有这种天赋不算特别好,平时不努力,只在这种重要比赛前临时抱佛脚训练一下,也不知道是做给自己看,还是给别人看敷衍,其他比赛前还到处疯玩的队员,都不会很有信心。 东城教练已经在心里给他的队员打上了叉,自然开始想怎样才能挽回东城的名声,怎样才能使东城的声誉损失到最小,所以他才选择不拿。 不拿的原因是因为这样即便输了,也能给外界看,你看我们输是因为我们太过谦逊,才不是因为我们实力弱技术菜! 做好选择的东城教练对他的队员说道:“选二号方案。” 二号方案是他们在比赛前规划好,如果n他们常用英雄的备用方案。 若是平时东城队员能明白他们教练的用心良苦,可是自从向来被他们看不起的郑中现在过得比他们好,不在眼前顶多只会想起来心里有点不舒服,现在人就在眼前,还代表排名第二的战队参赛,心里的小情绪不得翻了天? 如中法一样,此刻只觉得教练要他不选常用英雄,是不是在看不起他?是不是觉得郑中比他好?是不是后悔当初舍弃郑中保下他? 其他东城成员除了觉得被小瞧的不舒服,以及有点酸郑中之外,心里也都在嘀咕他们这个教练是不是不行啊?之前郑中在他们战队都没打得这么好,怎么人家一去了就势如破竹起来? 别跟他们说什么选手的优点缺点,人家的教练能挖掘选手的长处,你这个教练怎么就不行?你这个狗比平常肯定在耽误我们!不行,这个战队呆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还招不招人?听说他们背靠萧氏集团这座大山,薪资待遇福利超好,还是战队排行第二,有希望进击国际比赛扬名国内外,最重要的是他们目前才五个成员,他们得找个办法跳槽! 选手的心态非常重要,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生根发芽,加上中法将情绪表现得明显,给了他们搞事的勇气。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个人搞事可能会顾虑,但如果大家一起搞事,那就会觉得反正别人都搞事了,多我一个不多,出了事大不了一起担着。 在中法的怂恿下,东城战队的选手们决定不听他们教练的话,比赛结束后再跟东家说这个教练不行,把教练如何挖掘郑中长处的说法讲一下,踹了这个平时总爱拿着鸡毛当令箭管这管那,耽误他们扬名国内外的狗比教练! 在东城教练极黑的脸色下,他的队员全部生了反骨,义无反顾头铁地选择了他们的拿手常用英雄,气得东城教练差点心梗复发。 不管东城教练怎样气急败坏,事实已定,他已经可以想象等比赛结束后,东家会怎样暴跳如雷地责问他了。 虽然心梗,可这份工作工资还算大差不差,找下家可能当不了一把手,东城教练只能硬着头皮希望有幸运存在。 萧璟那边看到东城选择了自己的拿手英雄,顿时更加振奋起来。 猎物已经自动跳入陷阱,不打得好一点都对不起他们的方案! 不论是为了战队荣誉,还是为了给队友出气,整场比赛发挥超常,打得东城全局都在死亡复活中等待,花式表演各种死亡。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没人能看出是故意的,东城的中法死亡的次数最多。 出塔死,不出塔那就越塔强杀,把东城中法按在地上摩擦,打得对方是心态崩溃,觉得这个垃圾游戏体验感极差,要不是电子竞技精神不允许他们在比赛中投降,恐怕早就点了投降结束这个极为糟糕的游戏体验。 一场对局下来,输得东城是灰头土脸身心疲惫,完全不复方才头铁之象。 不过东城虽然技术菜,实力差,但是他们战队的甩锅技能还在传承。 反正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失误,不然这不是等于让观众骂自己吗?对付这种他们非常有心得,唯有甩锅方可解忧! 刚才才统一战线,大家又是队友,以后倒霉的话说不准还要一起相处,等比赛结束后还要一起跟东家说教练的坏话,自然是不可能甩锅给队友的,反正也要把他们的教练给踹了,所以这个锅它又大又圆,一看就非常适合他们的教练! 第86章 WT战队23 东城教练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锅临头,现在到中场休息时间,他黑着脸来到自家队员面前,痛心疾首。 “刚才我都说了选二号方案,二号方案,现在输了满意了吧!?” “你们是不是觉得只有自己很聪明,其他的人都是傻子,没有研究过你们的战术?动动你们贫瘠的脑子行吗?他们敢不ban你们的常用英雄,自然是已经摸清了你们的打法,你们怎么就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呢?” 东城教练有几万字的吐槽想说,但是中场休息才十五分钟,等会还有比赛,虽然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好歹也别输得那么难看不是? 骂完人,他这才开始安排阵容。 “等会选二号方案,知道了吗?再任性,回去我看你们怎么和老板交代!” “行了,也不用想那么多,不用有太多压力,发挥全部水平,专心比赛,让支持你们的粉丝知道你们努力过就行了。” 东城教练的苦心,可惜他们并不领情,现在这个时代,谁还不知道什么叫打一棒给一个甜枣?不是每个人都吃这套,何况本就对他心怀怨怼的队员? 从刚才的比赛过来,东城的队员们已然知道他们和的差距,知道下一场比赛,不管怎么打都是输,为了不背锅,他们决定听从教练的指挥,完事再甩锅,说都是听他的安排。 反正错是永远不可能是自己错的,只有不停找人背锅,才能在这个冰冷的比赛中维持生活,才能混口饭吃,这个样子了。 东城这边不太愉快,萧璟那边氛围却是很轻松。 “今天是中哥的主场,要不我们来打膀胱局吧?”野王兴致勃勃。 所谓膀胱局,一般来说是双方势均力敌拖到后期装备满级,谁都攻不上对方的高地,亦或守高地的人攻不进来。 这种拖到后期很危险,随时可能被反推,因为时间太长,难分胜负,到最后双方都没有时间上厕所,所以又戏称为膀胱局或憋尿局。 当然了,在他们这里,膀胱局也就单纯的字面上意思,也可以称之为苟王局。 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以郑中的打法为主,把苟字发挥到极致,让对方恨得牙根痒痒却无济于事,是最闹人心态的一种打法,也是独属他们自创的新型打法。 “我也觉得可以,莫哥你觉得呢?”女巫看向莫文山。 苟王局打法是他们的一个大杀器,不论你战术有多高超,不论你的心有多脏,只要运用之人技术好,反应迅速,心态好,时刻记得保持自己的节奏,可以说专克一切阴谋诡计。 直至今日,他们的这种打法,还没有在其他比赛用过,今天正好可以拿出来试试往日训练的成绩。 莫文山也觉得可以,若是成绩不错,那么到时候拿去参加国际比赛也不错。 虽然觉得他们前三多半是稳了,但是做人还是要低调谦逊一点。 “可以,但是不要过分骄傲。东城这几年发挥得不是很好,kl和nf还有其他战队也很有实力。” 不得不说莫文山很有说话技巧,把别人退步都能说成是没有发挥全部水平,就真的是相当的委婉了。 其他人觉得可以,萧璟也没有意见。 中场十五分钟休息时间很快过去,双方又回到各自的比赛场地。 可能是有着上局的心理阴影存在,不论是东城教练还是队员,都把上一局萧璟和野王以及治也的英雄给ban了,而这一局n东城的常用英雄。 比赛开始,郑中晃晃悠悠操纵着魔法师梦萝来到塔下。 一开始对面东城中法还笼罩在上一场的阴影当中,生怕自己被蹲,傻傻地站在塔下根本不敢出去,要多怂有多怂。 要不是直播摄像头拍着,在寻常游戏里遇到这种队友,队友估计不是举报挂机就是举报演员,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上一场死亡的花样可实在太多了,任谁都会有ptsd,而且也不止中法是这样,其他刺客、弓箭手、牧师、战士也都是这样,大家一起怂。 东城弓箭手仗着有牧师在,小心翼翼跃跃欲试出去试探,像个踮着脚尖偷东西的盗贼一般,看起来滑稽极了。 好在没有发生什么草丛蹦出一个八尺大汉,也没有来个脸贴技能,有惊无险地蹦跶了一下,才发现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危险。 弓箭手和他的牧师将这个现象告诉其他队友,队友表面上哦哦我知道了那你自己小心点,心里都在狐疑你个狗比是不是想骗我,让我出去花样死亡,好将观众的火力集中到我这里,让我扛锅? 东城这边心里嘀咕着,打起来难免束手束脚,而那边也是一改上局的碾压,变得无比的‘怂’,除了清兵清怪根本没有出来抓人搞事,这让观众看起来摸不着头脑,连连直皱眉头。 东城就算了,谁都知道他们实力不强,可你分明有实力,为什么打得这么怂??? 观众能发现,东城没有像观众占据上帝视野那么广,可也有小地图能看,很快就发现了弓箭手说的并不是想忽悠他们,而是确实是真的。 现在距离比赛已经过了将近八分钟,虽然东城并不知道在搞什么,可是目前这样的局势对他们有利,即便是想也想不出什么,万一是脑子坏掉了呢?管他的,既然不被挨打,那就冲啊! 东城来回试探几次,看到并不理会他们,顿时放心起来,清兵清怪,经济很快就提升起来,觉得自己又行了,怀着万一脑子坏了的想法拉人团战,结果发现根本就打了个寂寞! 草丛蹲人,可是人家都不往草丛来,即便是经过也会提前用技能丢草丛探视野,根本就蹲不了! 攻塔吧,对方又在塔下,半步都不离开。 因为前期他们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即便是后来他们补上,可的人站位角度刁钻无比,即便是他们越塔强杀,在观众眼里都是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蹲人蹲不了,抢怪抢不过,攻塔攻不了,这还怎么打???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像是偷偷开了挂,经济越拉越大,双方直接进入大后期。 郑中这个梦萝肉法简直像个坦克,打了半天血只下去一点,然后又在回血。 治也的猩红虽然最脆皮,可伤害极高,几乎是一箭大半管血就下去,让人根本不敢进入他的射程范围。 女巫的阎焰这个战士就不必说,打得猥琐无比,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走位风骚,伤害还高,圆滑得像只泥鳅,根本摸不到脚。 野王的收割者也不逞多让,神出鬼没,视野藏得很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你身边给你来一下,等发现的时候你的怪没了,你的人也没了。 萧璟那厮的惊鸿简直是个噩梦!其他人又肉又难打伤害还高又苟就算了,他们打了半天自己的血下去了,好不容易伤害到,结果踏马的萧璟像个移动的小泉水一样,只掉一点点的血,瞬间又给补回去了! 这踏马还怎么打!? 最关键的是,明明可以直接一波推,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慢悠悠地清兵清怪,励志于把他们的塔全部拔掉,看得东城的人恨不得朝他们大吼—— 会不会推塔?啊?敢不敢推塔?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别再折磨我们了,放过我们成了吗?赶紧打完结束吧!别再搞这种就好比我在不远处发现一颗糖,于是欢欢喜喜地捡来吃,结果吃下去才发现是坨屎做的糖一样恶心人,简直是搞人心态!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时候东城才发现上一局的好。 不就是死的花样多一点,死的惨烈一点,提心吊胆了一点吗?他们就喜欢这些死亡花样,总比现在怎么打都打不动,什么也做不了来得好,真的是太憋屈了! 等结束这一局的时候,东城的选手心态都给打崩了,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狠狠摧残蹂/躏过的破布娃娃。 东城教练看到心如死水,无欲无求,满脸的随便你怎样吧,反正我躺着让你打的队员时,整个人也都佛了。 算了,随便吧,好歹输得没那么快不是?是个屁啊!还不如十分钟就被推高地呢! 将近两个半小时的比赛时间,全局槽多无口,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萧璟他们的苟王局核心是苟,却也根据对面选手实力分为两种打法。 人的喜乐并不相通,战队2:0赢得了比赛,笑呵呵地和东城的选手们握手,连看中法这人都觉得无比的可爱,相反东城的选手只觉得恐怖如斯,心脏无比,各个都是老阴比! 比赛结束,到了采访阶段,让郑中代表他们接受采访。 采访员:“恭喜赢得了比赛!很多观众朋友都注意到你们的打法似乎从来没有用过,请问这次的打法,是你们新研究出来的打法吗?” 问别人战术有点不太好,可这次现在不说,他们这次的比赛视频,肯定会被很多战队拿来反复研究针对,甚至研究出来自己用也说不定,而且也不是问怎样针对这样太过隐秘,没涉及其他不能说的事,只是问问是不是新型打法而已,没什么不能说的。 最主要的是,国内的打法和阵容,乃至战术大多都是模仿国外的,如今他们国内能出新的打法,足以见得国内的电子竞技也在欣欣向荣发展,迟早超越国外不是不可能,这样的事如何不让他们感到振奋? 第87章 WT战队24 郑中接过话筒,非常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随后说道:“这是我们新研究出的一种新型打法,说来我要感谢我的队友对我的包容。” “大家应该都知道我这个人性格有点温吞,打法也有点中规中矩过于守成,不太会配合队友。以前也曾有人跟我说这个游戏是团队游戏,不是我一个人独行特例的游戏,建议我改改自己的比赛风格和打法。当然,这些说法并没有错,如果战队需要,为了团队和比赛我也会尽力去配合。” 他话锋一转,“我的运气很不错,在事业低谷的时候,接纳了我,还有一群实力强,还相处得非常融洽的队友和教练。” “萧队跟我说过一句话,让我非常的深刻。他说——我选择你们,是因为你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闪光点。” “正是这样的一句话,让我重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打法,甚至我和我的队友和教练还为了我,专门研究出这个打法。” 说着,他俊郎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骄傲和自得,看起来并不影响他的颜值,反而还有种仙子沾染世俗的落差感。 在休息室里的萧璟心道不好,果不其然,只听郑中那充满磁性的嗓音,从播放着采访环节的显示屏里传来—— “我们把这个打法,戏称为膀胱局,亦或者苟王局!” 萧璟痛苦捂脸.jpg 正在喝水的莫文山,极为失态地喷了好大一口水;野王兴奋地让治也帮他拿手机,找角度拍自己发朋友圈;女巫则是在吐槽早知道郑中会把这个名字说出去,就该想一个好听又有逼格的名字。 没想到全队里,除了莫文山和萧璟之外,郑中这个靠谱成员之一的人,居然这么不靠谱! 时间回到之前的第一场比赛直播上—— 【这东城简直了!用自己的常用英雄都能打得跟狗屎一样,他们比赛带脑子出门了吗?这狗屎的成绩,是怎么进东城的?东城是扶贫做慈善的吗?】 【《东城计:看我七十二式花样死亡表演》】 【流批,这话我说累了!大佬,看我这跪的姿势标不标准?】 第二场比赛时—— 【???】 【这是在干什么?这是飘了吗?这都不打?】 【东城上啊!都不打,你们这么怂做什么?喵了个咪得,急死我了,真的太磨叽!】 【好无聊,都不打起来,清兵清怪有什么好看的?浪费流量!我走了,拜拜】 【四十分钟过去了,还没打起来。】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也没打起来~】 【???郑中这是在干嘛?站着挨打???卧槽,我收回我之前的话,这是我见过最肉的一个肉法!】 【666爽到了!的阵容简直了,一个小型泉水,两坦克,一个神枪射手,还有一个流批刺客,都太厉害了我都不知道该先夸哪个,让我先跪为敬!】 【突然有点心疼东城……东城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一个赤手空拳人,正在和一个手拿□□的人在打架一样……最憋屈的是,明明对方可以直接碾压你,却偏偏不直接打,就是喜欢看你又惊又怒还干不掉我的样子……】 【太骚了,真的太骚了!真损啊!谁想出这个主意的?噫,心好脏哦(我好喜欢)】 【前面骂得有多狠,后面夸得就有多狠,流批!】 郑中接受采访的时候—— 【呜呜呜心疼小哥哥,不哭来吧唧一口!】 【啧,人品这么烂居然还有人喜欢?现在的人啊,就只会看脸,真是肤浅得可以!】 【有证据拿证据,没证据就滚!酸就酸,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 【瞧郑哥那骄傲的小表情,吸溜~这颜值我可以!】 【噗呲,哈哈哈哈我就想知道这名字谁起的?】 【摄像师好会啊,还专门转镜头给队员哈哈哈哈哈,看莫神这水喷得,看看太子爷的痛苦面具,哈哈女巫比我们还会吐槽,咦?野王在干什么?摆这么多姿势拍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野王哈哈哈】 【好的,今日份的搞笑素材已经够了,宝子们咱们某站视频见(手动比心.jpg)】 【苟王当之无愧啊!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苟虽苟,可却不会放过任何一金!而且最主要的是,将‘任对面如何诡计多端,只要我不出去浪,对方就打不到我’贯彻到底!可以说只要运用得好,可以克一切阴谋诡计!】 【惊现课代表,感谢课代表总结!】 比赛结束后,除却赛场工作人员,参赛的战队选手已然离开比赛场地,回到各自基地。 下一场的比赛在七天后,由于第二局的‘膀胱局’,他们成功地比打了三场比赛的战队,所用的时间还要久。 有些战队比赛完看了一下,发现打得可以,第二局打成这样,必定有故,便留下来观看,比如跟f战队,倒也让她们在第一场时间,感受了一下苟王局的恐怖之处。 t的苟王局新型打法之外,东城也上了热搜。 起因是东城队员回到自家基地,跟他们的东家告了东城教练一状,说都是教练耽误他们,不信你看就变成那么流批,这不是教练菜还能是什么?总之他们强烈要求换个教练,不换他们就集体转会的那种! 东城本来心里也是这么想着,现在战队队员拿着转会来要挟,他难不成还会为了一个本事不咋地的教练,真让所有队员有?开什么玩笑,这不就是光杆子的司令吗? 当然了,虽然不会明说,但是经过这事,东城的老板也在心里寻思着,穿插着陆陆续续换掉这些人。 这种情况就好比皇帝最担心的就是,底下的大臣联合起来一样,战队也差不多,动不动拿集体转会说事,谁能受这威胁?而且听说他们都不服管教,平常不爱训练,这几年的成绩愈发烂了,不换他们换谁? 东城首先下岗的是教练,踢走时还物尽其用,将比赛输的锅丢给他,并暗示他的工作能力不行,故技重施郑中那一幕。 突然被人辞退,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教练一听这还得了?他表示甩锅什么的,都是他玩烂剩下的,并把以前就准备好,防止被甩锅的视频发到网上让网友们看看——东城之所以会输,并不是因为他菜,而是这群人整天都不训练,天天跑出去喝酒鬼混,这能赢都是求神拜佛运气好。 网友们像是瓜田里的猹,正吃得不亦乐乎,然而郑中也掺和了进来。 他展示了一下发给东城的法人代表,以及主使人教练、当事人中法,和一些网络上人身攻击、人肉、网爆的网友,还有一些现实中给他寄过恐吓快递,到家里堵人泼粪喷油漆的陌生人,全都发了律师函,并表示已经准备好了证据,不接受私下和解,等待法律的审判。 随着郑中的律师函,网友们这才了解到,郑中遭受到了如此的对待,为了怕影响比赛公平,居然等比赛结束才有所动作,这样的人可谓是非常的有风度了。 区别于网友们的吃瓜,嗅觉敏感的媒体和网友们,已经提前发现了事情的不同。 很快,各大媒体和国家相应机关也做了回复,表示会尽快处理,并提示拒绝网爆,如有遇到相应问题,请及时报警或咨询法律援助,保护自身安全和利益。 键盘越粉骂人越狠:网爆发展到延伸现实,这些人都是法盲吗? 晴天:寄血腥的东西恐吓,还上门泼粪喷油漆……人性怎么这么险恶?真是丑陋得可怕,对待陌生人都能这样,细思恐极…… 無:所以说,不要盲目跟风,不要听风就是雨,要讲究证据。 秀儿快坐下:拒绝网爆,拒绝违法犯罪! 挂逼爬啊:给大家分享一下最新消息!太子爷真的是流批!链接& 网友们好奇的点进去一看,是一条微博,这条微博的官方认证是一个基金会的官方账号。 经过了解,网友们才知道,自从重新招揽人后,便注册了一个基金会,专门免费援助需要法律咨询的人群。 除此之外,萧璟名下还有福利院基金会、资助贫困儿童读书基金会、援助妇女基金会、打击拐卖犯罪贩/毒基金会、资助国家建设开发基金会、疾病家庭援助基金会……等等众多基金会。 不止是萧璟,他的父亲萧景天,不但以个人名义,还以萧氏集团公司的名义成立了很多能够帮助社会的基金会。 原本网友没有发现,还是一个律师团队表示他们以前每个月,都会有免费援助困难人士的名额。 原因是他们的老板也曾经受到过社会的帮助,这才选择成为一名律师,如今做的这些不过是回报社会而已。 本来他们只是觉得没什么好张扬的,毕竟这只是个人的一份爱心,可是在收到萧璟名下基金会的支持后,细查之下才发现原来萧璟做了这么多。 他们老板一看,这非常正能量,咨询过萧璟本人意愿后,便趁着这次热搜发出来。 他们公司因为经常免费帮助人,也有了一定的粉丝基础,于是这条微博又被网, 第88章 WT战队25 热搜的事,使的名声大好,获得了外界人的关注,也让萧氏集团凭借着这次好人好事,加上他们确实有实力,成功和国家爸爸有了合作往来。 萧氏集团贯彻着良心企业的初心,用最好的材料,最大限度的低价格,让国家省了一笔不菲的资金。相关负责人一看,萧氏集团这么爱国,虽然在资金上给予不了太多的利益,但是有其他合作也会第一时间想到萧氏企业。 要知道一般企业很难和国家接触,相对于利益来说,和国家合作带来的其他东西远比利益上来得要多,比如人脉和圈子等等,可以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完全是意外之喜。 别的企业一看原来还能这样,一时间不论是个人还是企业,做好人好事的人也多了起来。 甭管是不是跟风,也甭管是否为了名利,只要能给有需要的人群提供帮助,也算是一种好的现象,总比那些嘴上说着不屑于名声,抨击着做好人好事的人,只会光说不做当个键盘侠来得要好一些。 与此同时,国家也在大力整治网络,打击‘过度包装’,‘价格虚高’,‘三无产品’等等现象,恢复市场应有秩序。 做为掀起这片热搜波涛的当事人东城老板和他的员工们,以及前教练,还有一些参与网爆,以及现实中威胁恐吓的人,此时面对的是来自法院的审判。 —— 法院门外,刺目的阳光散落在黑红的脸上。 秦宣看着印象中高大威严,似乎没有什么能抵挡的父亲,不知何时伛偻了腰背,此时和他一同的是已然年迈的母亲。 他们额头上的汗水正一滴滴滑落,皲裂起皮的嘴唇上下开合,双目哀求,嘴里在不停地在说些什么。 阳光似乎在这一刻猛烈了起来,让人心底不由得一窒。 一开始他只是跟着网络上的一群人攻击谩骂,后来为了面子,也是为了有‘更好的资本’吹嘘,享受别人崇拜的眼神,在得知郑中的住址后,他亲手制作了一些从网上学来的‘恐怖’娃娃、死老鼠、寿衣、p图遗照等等,寄到郑中家里。 也许是攻击谩骂的人太多了,也许又是郑中没有追究,他开始不满足于只是寄东西恐吓。 在网友的怂恿下,他拿着从父母那里骗来的‘资料费’,请了病假去到那个城市,趁人不注意泼红色油漆、半夜敲门、在门口放丧葬品、有血的衣服、死亡通知书,然后躲在旁边静静欣赏着郑中的家人惶恐愤怒的表情。 看着他的家人因为他的‘品行不端’带来的后果斥责他,看着他的邻里亲戚朋友对他指指点点,犹觉不过瘾,变本加厉踪恐吓持刀威胁并欺负殴打郑中还在上小学的弟弟,并将此录成视频放在网上分享。 今天是法院的最终判决,他因为编造并传播谣言,威胁恐吓,故意伤人,侵犯人身权利,以及侵害他人财产,情节严重,构成刑事责任,被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以罚金。 原本他觉得坐牢就坐牢,没什么大不了,不就三年吗?虽然后来的事实证明郑中并没有做过那些,可是又怎样呢?他就是觉得单纯的好玩刺激,年轻人嘛,及时行乐! 现在看到他那向来不苟言笑的父亲,他那向来好面子的母亲,此时正为了他痛哭流涕跪地哀求,他的心仿佛被人用手狠狠攥紧了一般,让他觉得难以呼吸。 他张大着嘴,死命喘气,捏紧了拳头,却怎么都无法使呼吸顺畅。 秦宣走上前拉着他父母,“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我自己做的的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从来都是对他轻声细语,生怕同学笑他,省吃俭用舍不得在夏天开风扇,自己热得满头大汗却拿着破旧书本给他扇风的母亲,此时给他扇了一巴掌。 “你当坐牢有案底是玩闹的事?我和你爸省吃俭用供你读书,就是为了让你以后不像我们一样整天累死累活挣不到几个钱!可是你呢?长本事了是吧?威胁恐吓!” “前些年地震死了好多的人,还是我和你爸护着你才没事,人家想活都活不成,你倒好给别人写死亡通知书,我让你写!与其让你以后留着害人,我现在还不如打死算了!” 女人啪啪就是几个耳光,上前就要撕打,却被警察拦了住。 虽然只挨了几下,可秦宣看到刚才嘴里说着恨不得打死他的父母,在警察出现后惶恐地想阻拦,像只在面对天敌时明明可以独自逃走,却为了孩子宁愿死也要张开翅膀守护的无助雌鸟。 心里的酸意和浓浓的后悔这才自心中涌来,做错事的代价原来这么大,沉重得叫人无法喘息。 秦宣泪流满面,这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害人害己。 伤害了无辜的人,连累身边的亲朋好友,自己也受到应有惩罚。 就像他基于东城的人,往上所编造的谣言一样,他的家人和朋友,也终将因为他而受到各种各样意义不明的眼光。 有些事没有明着来,可是那种如影随形,让人无处躲藏的眼神,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更加深刻感受到它的恐怖。 迟来的后悔并不能洗过他所犯下的罪,秦宣被带走了,世界上还有很多个像郑中一样受到伤害的人。 他们或大或小,或存于地球的某个角落,遭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暴力。 也许有的人勇于反抗,也许有的人默默忍受着,又也许有人已经承受不住再也不用忍受,这时候法律的普及,以及法律援助是非常重要的。 …… 社会良性措施依旧在继续,而f,成功成为本季夏季赛的冠军,获得了参加国际比赛的资格。 神喻的国际比赛是以联赛的方式举办,如果没有特殊原因的话一般是三年一次,这一次正好在国内夏季赛期的尾巴。 才刚比赛结束不到半个月的萧璟他们,又收拾着包裹登上了自家的专用飞机。 比赛地点在市的首都,在这里萧氏集团也有分公司。 飞机刚到私人别墅里停机场,由于新接了国家几个单子的萧父没有时间过来,很早就接收到萧父私下相托的王有钱,此刻正在接机。 王有钱是一位长得很有福相的中年男人,容貌非常喜庆,让人一看就非常有好感。 他这人比较健谈,未语先笑,待人热情,脸皮也比较厚,这种人交友广泛,事业也做得很成功,是萧父的故交,也是萧氏集团经常的合作好友。 不过近几年王有钱把市场放到了国外,按他的说法,在国内有萧景天,在国外有他,两人合作将事业做大,来个国内外联手,叱咤商场风云。 王有钱虽然人在国外,但是全家老小都在国内,时不时投资一些慈善事业,有什么利国利民的政策也是非常积极响应,在国外也是经常帮助本国人,可谓是一颗红心向着祖国,不像那些才有点成绩就开始飘了,赚着国内人的钱,全家老小都改国籍,在国外又肆意抨击国内以示自己‘高人一等’的人一样忘本。 说王有钱这人很有福相倒是真的,此时的他笑咪咪的像个弥勒佛,上前就丝毫不见外得接过萧璟手中的行李。 “是萧璟吧?哎呀都这么大了啊?上次见到你还不到我肩膀,现在都这么大了啊!” “我听你爸说你最近可厉害了,都能打国际比赛了。要我说,打得好!努力打,尽力打,让别的国家知道我们国家的厉害!” 跟着萧璟说话,王有钱也没有忘记别的人。 他偏过头看向其他人,笑得和蔼,“你们是萧璟的队友吧?我看过你们比赛,王叔叔我脑子笨看不懂比赛,不过好多人都在夸你们什么打得很666。” 王有钱绘声绘色地给大伙儿形容,逗得其他人也没了之前的拘束,从言语中可以看出他这人的本事。 只是朋友的私下相托,都肯下功夫去了解一个不曾了解过的行业圈子,肯拉下脸面和晚辈打成一片,其他事上更加不必多说。 莫文山不善言辞,郑中性格温吞,倒是野王和女巫,还有治也三个人和王有钱谈得跟来,一副无话不说的忘年交一般,很快氛围就活跃起来。 这里的别墅依旧豪华,在得知故交相托后,王有钱便请了专业人员,专门打造了整整几层用来训练的场地。 临近比赛,王有钱也没有影响他们训练,和萧璟聊了一下萧景天,随后留了句有事不必觉得拉不下脸,随时可以找他。末了,还说比赛当天给他留几张门票,他要在当天跟萧景天视频通话嫉妒死他。 依王有钱在国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当然不至于连一张门票都拿不到。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只要开下口,多的是人巴着上赶着送,他只是在向萧璟表示,我和你爸爸的关系很好,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 WT战队26 脆弱的洋娃娃 对于萧璟和萧家资金雄厚、人脉极广,其他人早已经见怪不怪。 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看到一栋小洋房就会大惊小怪的人了,也不再是那个看到一架私人飞机就酸成狗的人了,现在的他们变得成熟了,眼界也因为跟在萧璟身边开拓了视野,如今的他们是长过见识的穷狗! 临近赛期,萧璟他们自然也没有时间门去观看本地的风景,全部忙得转起来。 比起其他或是有过比赛经验与别国交过手,或是有时间门了解过别国比赛视频,分析过战术阵容不同,他们是支重新组建的队伍,虽说在国内赢了其他战队,可到底还是有些勉强。 就拿nf来说,上一次的联谊赛还没那么难打,夏季赛跟她们交手时,有发现她们更加进步了!而且还只是堪堪险胜!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从这么多个国家杀出来的精英战队,他们实力肯定不会差,甚至还有可能更强!要知道那些人国家电子竞技行业的兴起,远比他们国内更早。 更别说还有些人觉得游戏是玩物丧志,虽然不像以前对游戏那么避之如洪水猛兽,可到底还是存在偏见,从以前的电击治疗网瘾这么荒谬的事都能信以为真,可以看出电子竞技这个行业发展得有多晚。 当然了,适当的游戏可以,要是过度的另说。不论做任何事都讲究把握一个度,是人玩游戏而不是游戏玩人。 “实力很强,他们的打野很猛!曾经连续拿过两次圣杯赛的单人比赛冠军。”莫文山调出pe的打野视频数据。 国际比赛全称是‘世界联合国际圣杯赛’,一般统称为国际比赛。 除了团队比赛,还有单人比赛,不过今年没有报名参加,因为他们的团队还需要磨合训练。时间门本就不够用,再分人出去打单人solo,可能会影响到团队比赛的水平发挥,那样得不偿失,总归以后还是会有机会的,也不急于一时。 “他个人实力很强,预判能力很准,很少有失手,喜欢阴人,你们要多注意视野,小心草丛。” 莫文山又调出一个数据,“这个是他们的中法。他的预判能力强,命中率高,游戏意识远在他们的打野之上,也是他们队的队长。” “你们要注意一点,看到落单的千万别莽着上,因为很有可能有诈。” 说着莫文山将视频进度往前拉,只见某个战队的射手和牧师看到一个落单的pe弓箭手,pe弓箭手像是发现他们连忙后退,别人战队的人可能觉得我们两人对面一人,即便有诈他们也能保住弓箭手全身而退,谁知道一上去从旁边窜出来魔法师和刺客。一打四这能打吗?两人直接落地成盒领了盒饭。 这还没完,有了上次的草丛蹲,难免束手束脚,这回不再莽着上了,结果对方就真的只是一个人!还是故意出来吸引视线,让别人多想,而pe的人在暗戳戳地打龙! 如果不知道还好,可是大龙都被清了谁能不知道? 如果未曾拥有,可能不会觉得后悔,可是人就在你面前了,你却因为自己多想而错过一个人头,还被别人偷了大龙!这换谁身上谁都会觉得呕血! pe的战术就是这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混合在一起你都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让人头痛无比,而且他们自身的实力还强! 说完了pe,莫文山喝了几口水,又开始调出其他数据。 “这是d国的ht,懂的都懂。虽然他们整体实力还可以,就是手段太脏了。” “我们没有住在比赛专用酒店还好一些,但是你们也要注意,千万不要在任何地方和他们有语言肢体眼神的交流。” 莫文山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几乎每届比赛,都会有战队或个人因为d国的战队而出局。他们不是输在了赛场上,而是输在了钻研比赛规则上。 这种现象包括但不限于电子竞技比赛,还有其他诸如篮球、羽毛球、游泳等等众多比赛!比赛精神对他们来说同等于无,而且他们国家的民众思想价值观非常奇葩。 但凡哪个国家的人因为使出这种手段让别人出局,都会觉得丢脸丢到国外,都有着羞耻和道德心吧?可是他们的国家就不一样! 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似乎好像只要赢得比赛,使些不光彩的手段是种很厉害的事一般,三观歪得让人难以置信! 曾经就有个f国的选手因为走过d国选手的身边多看了他一眼,d国的选手便顺势倒在他脚下,捂着手说被他故意绊倒。关键是他们经验丰富,专门找没有监控的地方使坏,还‘恰巧’有他们的人找好了角度拍到这一幕!更绝的是他们对自己都狠! 那些专门做这些事的都是专门找来的‘替补人员’,反正注定不会上场,受个伤能让对他们有威胁的人出局,这何乐不为?所以伤也是真伤,但是无辜被选中的人就倒霉了,要么面临着因为违规伤人退赛,要么当场报警。即便是后来结果出来,可已经不知过去多久了,这种不光彩让人恶心的手段,也让各个国家都对他们嫌恶不已。 甚至他们最‘出众’的成绩是靠着这种手段,以他们独特的方式,不用比赛也能一口气‘淘汰’六个国家,也让各个国家的人嘲讽他们为脆弱的洋娃娃,还有地鼠。 脆弱的洋娃娃是指他们老是主动碰瓷别人,地鼠则是不停钻规则空子,可以说是相当的人嫌狗厌了。 当然也有暴脾气的战队都不管比赛了,反正都要出局,先把这个恶心的玩意儿一波带下去出口气再说。也是从那以后,d国找人也是挑着,即便是碰瓷也不敢挑太重要的选手,就怕因为做得太过火,让别人看不到赢的希望被一波带走。不过即便如此收敛了一些,也还是很恶心人。 d国的恶臭名声,可以说是只要追过任何比赛的人,都是如雷贯耳,萧璟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见他们听进去了,莫文山又开始调出下一个数据,“这个是b国……” 正说着,萧璟手机显示了来电通话,来电人是kl战队的队长鲨鱼。 kl战队的情况有些复杂,虽然他们的东家花了高薪聘请了艾杰里安当教练,但是有着堂弟鲨鱼这个亲戚兼队长自家人在,他们在比赛的问题归艾杰里安管,而其他事都是鲨鱼在管。 艾杰里安对国内情况了解不多,个人性格很好,也没有那种非得你们必须得归我管,不然就是瞧不起我之类巴拉巴拉的问题所在。 艾杰里安早年在国做事,后来受邀请来到国内,他的祖母也是华国人,所以他对华国的感情也更为亲近一些。 按理说现在这个时间门应都忙着训练才对,而且他们和kl也不熟,上次的夏季赛还是nf和他们打的,之所以萧璟会加他电话,也就是大家都是圈内人,的发展趋势很好,反正以后也要见面,不如就交换个通讯录这种面子情的普通交情而已,还算不上能够在赛前这种铭感的时间门段里唠嗑。 可能有什么急事吧,不然也不会挑这个时间门段过来。 萧璟让他们先休息,拿着手机来到休息室,一接电话才知道nf的人也在。 原来因为临近赛期,国又正逢他们的地方节日,很多旅客和前来观看比赛的人太多了,导致物价瞬间门暴涨。 倘若只是资金倒也没什么,主要是现在这个阶段,有钱也难以租到太好的地方。 有实力的国家战队能够住不错的地方,可像他们国家这种在别的国家看来,每届比赛都是过来观光镀金的国家,自然分配不到什么好的地方。 他们之所以后者脸皮给萧璟打电话,是因为他们都是亚洲人,被分配到了和d国的战队同一个旅馆。 就那种没有监控设备,没有夜间门没有前台工作人员,周周都还是没有路灯一片黑漆漆的小旅馆,甚至没有身份证都能入住…… 住在这种地方,别说防备d国的选手了,就连训练都没法训练。 kl和nf有些交情,在得知nf要去萧璟那边蹭住后,也厚着脸皮想要蹭住,这才有打电话这出事。 听闻情况,萧璟自然不会不同意。 出来到国外大家都是同胞,他们都有着同一个目的,那就是卫国争光,让所有国家看到,他们国家的人并不只会‘观光’,他们也是有实力的! 再说了,王有钱真的很有钱,而且对于自己人出手非常大方,别人只用一份,他会给你备两份!加上因为他不了解这个行业,加上资金雄厚,连训练场地都是往最大限度那种来!是以这么大的场地,自然能装下三个战队的成员,且隔音保密性还好,根本不用担心战术泄露的情况。 WT战队27 阴阳怪气 nf的人都是熟人,刚到这里她们就毫不见外地和的人打成了一片,像是回到了自家基地似的,看得kl的鲨鱼摸了摸鼻子,只觉得自己脸皮还不够厚。 于是鲨鱼热情地拥抱了的每位队员,当然除了女巫这个女孩子只握手之外。 鲨鱼是个身材高大,有着婴儿肥的热情如火大男孩,别看他今年才刚二十二岁,还在读书,但是他进入这个圈子比较早,也属于圈里的前辈。 “我刚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脸都直接绿了。你们是没看到,当时那些人笑得有多开心,啧啧!” 那些人自然指的是d国的战队,至于他们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这就是懂的都懂,只可意味不可言传。 他们现在代表的是国家队伍,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事,他们也得注意一些个人言行举止,否则传出去不论是对国家还是对他们,影响都不太好,所以鲨鱼点到为止。 kl的教练艾杰里安是国人,长得比鲨鱼还高,差不多有两米,皮肤很白,看起来应该是白种人,头发金黄色的,看得野王羡慕无比。 他摸了摸因为经常染头发变得枯燥的发质,一脸艳羡地看着艾杰里安,“嘿,我的老伙计,你这发质可真好!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为什么不坐下来喝杯我们国家特有的茶呢?我是说,我们顺便可以聊一聊你的发质是如何保养,才能使它散发着迷人又炫目的光泽?” 其他人:“……” 萧璟面不改色回道:“这简直糟糕透了,我的老伙计!如果你再用这令人发笑的语句说话,要不是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绝对会用我的靴子狠狠踢你的屁.股,我保证,我发誓我一定会这样做!” 野王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缩回沙发旁,也没忘了给艾杰里安安利他特地从家里带来的茶。 对于野王的开玩笑,艾杰里安并没有放在心上。 艾杰里安的性格真的非常好,是位非常温柔的人,甚至比郑中还要有过之无不及。 郑中温柔是温柔,但是相处久了你会发现他其实是个白切黑,非常的腹黑。你若是惹了他,他虽然会笑眯眯地和你说话,但其实他已经在小本本记上某年某月某日你惹了他,然后等到你都忘了差不多的时候,时机到了他才会暗戳戳地报复回来,甚至有时候你被卖了还会傻乎乎帮他数钱的那种,这点性格跳脱的野王深有体会,已经感受过郑中的谋而后动,一击毙命的东城也对此颇有体会。 郑中是笑面虎,艾杰里安才是从骨子里都散发着温柔的人。 他的温柔并不是说就可以被人欺负得到那种受气包,如果你和他起了争执,他会好脾气并且非常耐心地跟你讲道理,说明他的观点和感想,甚至有时候你都暴跳如雷了,他还在温柔地和你说话,让人看起来就好像你在无理取闹,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一样,让人憋闷无比。 艾杰里安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并不过分热情,又恰到好处让人心生好感。 他很诚恳地说道:“你的发量也很不错。” 艾杰里安的头发有些微卷,柔软中带着弧度,在光线的照耀下散发着金色的光泽感,像是带着神性的光芒,唯一不足的是发量有些少。 野王一听哈哈笑了一下,刚要摸向自己的头发,随即又想起来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的个人名言,只得遗憾作罢。 “你的华语说得真棒,你可真厉害,不像我连a语四级都没考过。”说到这个野王有点心累。 他这人也不笨,可就是在语言方面完全没有天赋,除了国语之外,别说a语了,甚至连家乡话都只光会听而不会说。 被夸的艾杰里安没有骄傲,“这是因为我的祖母是你们国家的人,她很怀念你们国家,从小都会带我们回去,我们全家日常说话偶尔也会用华语交流,我们都很喜欢华国。” “语言这种东西都是熟能生巧,你不能只在需要用到的时候才去学,平常也可以和别人交流。” 一提到学习,野王瞬间自闭,最后还是郑中救他于水深火热拯救出来。 郑中和艾杰里安很有话题,莫文山也加入了‘群聊’,而萧璟在和聂玟则在讨论一些商业上的事,可以说大家都相处得非常融洽了。 他们在这里说话,消息传回国内,立马引起了一片热议。 虽说后来kl和nf没有住在那种地方,可把他们国家的队伍放在‘弱者’的队伍,虽然这是事实,可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更让人郁闷的是,这完全没法说理! 要是去找举办方,那该怎么说?说我们虽然实力弱,但是你们不能把我们当成弱者对待?这没理啊!而且人家也没违反比赛规定,别的国家队伍能住,为什么就你们不能? 网友们只觉得憋屈无比,随之又网友灵机一动。既然这事上我们说不了,但是我们可以在别的地方找回面子啊! 网友们纷纷将‘既然你国没条件举办国际比赛,那么就让有条件的人来创办,比如我们国家’等等大意的话题带了起来。 住宿方面确实是国理亏,而且他们被歧视和遭受不平等待遇是事实,既然你们做不好,那就麻烦退位让贤,别让比赛的队员受了委屈! 别看举办一次比赛耗资巨大,但是比赛带来的利益也是不少。 首先是在国际拥有举办比赛的资格,这象征着国家的实力和财力,而且也会获得国际联盟的资金投入,用于比赛的建设,提升带动国内地方的经济、设施、品质、交通、产业、市场、经济,增加收入的同时还能解决就业问题,除了观看有门票之外,还可以展现一个城市的精神面貌,让各个国家看到他们国家早已经不是那个落后贫穷的国家了,他们是正在发展中,未来充满无限可能的大国! 这也是为什么国一直占着比赛地点不放的原因所在,若是一直亏本,谁会傻傻的当冤大头?如今拿着利益却做这种事,不搞你搞谁? 这样的事,并不只在国内发生,还有很多遭受不平等待遇的国家也在讨论,事情越闹越大,各个国家联合起来声讨,最后联合会没办法了,出来追责,国只能捏着鼻子道歉,但是别的国家都能看到比赛带来的利益,怎么可能只用一句道歉可以盖过? 各个国家联合抗议,联合会只能将每届比赛的举办地址改为每个国家都有申办资格,当然申请的国家必须处于政治和平、没有战乱,并且具备创办比赛的经济实力和条件等等。 也就是说比赛地点不再像以前一样,即便是被区别对待也只能在国进行,如今他们每一个符合条件的国家都有申办资格! 人的喜乐并不相通,国悔得肠子都青了,而那些趁着这次比赛使劲抬价格的当地人,更是气得游街抗议,因为他们今后的利益没有了。他们一边骂着国家不行,一边又抱怨别的国家多事,然而不论他们怎么骂都无济于事,因为这并不属于他们国内的事,而是各个国家的事。 你一个国家的人,能和全部国家联合起来的人相比吗?这无异于螳臂挡车,他们国家的负责人看得很清楚。 有国这个例子在,相信以后获得举办资格的国家,不会这般赚着别人的钱又敷衍行事。 —— 外界的风云,萧璟他们三个战队自然也都听说,高兴的同时,除了训练之外,也会给国内关心他们的粉丝报个平安。 和他们并不相同,听说d国趁着这段时间,又‘淘汰’了两个国家的某支战队,有同样是硬茬的人,直接趁着没监控没人看到,把欺负他们的那支战队狠狠揍了一顿,据说因为手受了伤也没法参加比赛,而且因为没证据证明最后不了了之,可以说是非常的大快人心了。 时间如水,很快就来到比赛这天。 此时天还没亮,萧璟他们便已经做了车开始出发,到了现场才发现和他们一样提前很早过来的选手还很多。有的自信满满,有的脸上挂着止不住的担忧,有的冷着脸看不出表情,有的像是因为紧张没睡好,可以说是相当的众生百态。 艾杰里安在各个国家战队的人缘很好,除了国有些战队觉得他这人有本事,却跑去别的国家帮别人打他们自己人有些敌视之外。 “嘿,让我瞧瞧,原来是艾杰里安啊?怎么?跑到华国带你们战队来观光了?” 艾杰里安正和别国的战队好友介绍萧璟他们,突然一个语气充满嘲讽的人插话进来,这让即便是a语不太好的野王都能看出这人是在找茬。 鲨鱼似乎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没有直接反击对方,而是来了个迂回战术的阴阳怪气。 “艾杰里安,你听听是什么东西在叫?哦,不好意思,我有点近视,看得不太清楚,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什么东西这么不懂礼貌呢!我寻思着大家也没多熟悉,怎么就连招呼都不打,做出在别人说话时打断别人的话呢?原来是你啊?没事,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WT战队28 争议 这人是rt战队的选手,以前艾杰里安还在打比赛的时候,是他的忠诚粉丝,也是因为他进入这个圈子,一直把艾杰里安当成自己的榜样。 可是在艾杰里安退赛转型成教练,甚至还去帮别的国家和他们国比赛,他也从粉丝转成他的黑粉,觉得艾杰里安背叛了他们的国家,但凡见到都会毫不客气嘲讽一番。 这种人不能用简单的好坏来区分,说他坏可他所认为的也是大多数人普遍所认为的思维,说他好吧他又受了外界的忽悠,盲目将自己错误的想法强加于人。 艾杰里安之所以会退赛是因为他为人实力不错,训练也刻苦,可却因为得罪资本,没听从要求拒绝打假赛,最后弄得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年年坐冷板凳,参加一些小型比赛,亦或者好不容易打进国际比赛,最后又让别人顶上,这谁能受得了? 职业选手的职业生涯很短暂,一来二去的如此反复,于是他干脆转型成为教练。 原本艾杰里安是想在国,可国内一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拒绝服从命令这种在资本看来就是个喜欢搞事的,在国没出路,于是他包袱款款跑去了别的国家。资本家媒体号来个爱国吹舆论引导,不明观众甚至有些没有独立自主思考的人就被牵着鼻子走,可不就是觉得艾杰里安是背叛了自己的国家? 这种事有的人能理解,有的人不能理解,有的人是被逼无奈,有的人是忘恩负义,这种事很难说得清楚,人思维想法不同,各有争议。 大多都是你们国家的人到我们国家来,我们很欢迎,对于那些不能理解的人觉得他们是不允许人家另谋出路,而等自己国家的人也因为种种跑到别国,又会立马觉得这人‘叛国’。 人向来趋利避害,也是情理之中。 rt选手被鲨鱼呛了一下,脸色瞬间铁青,但碍于赛场,他没有立刻发作。 他咬着牙冷笑道:“只会嘴上逞威风,希望你们能挺到后期!” 鲨鱼夸张地哇了一下,“你真是这样想的吗?那太好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老好人,居然还给我们送上真诚的祝福!我太感谢你了!” rt选手:“???” 你脑子没问题吧?我这是在祝福你们吗?我这是在嘲讽你们啊! rt选手被恶心得不行,像是嘴里吃进了苍蝇,咀嚼了几下发现味道不对,吐出来才发现是苍蝇一样,实在是膈应人了。 他知道自己说不过鲨鱼,恼火地哼了一声,回到自己的战队之中。 这次比赛为入围赛,以分组抽签方式,每支队伍通过抽签的方式抽选小组,每组六支战队,每支战队都要和所在的小组战队进行bo1比赛(一场决定输赢),每组排名第一的战队自动晋级小组赛,排名末位直接淘汰,只剩第二和第三和则争夺最后一个名额,相当于六个战队只有两个晋级名额,可以说竞争是相对的激烈了。 晋级后就到小组赛,小组赛和入围赛的赛制差不多,只除入围赛是bo1赛制,小组赛是bo3赛制(三局两胜)。 到了淘汰赛阶段,每支战队采取bo5赛制(五局三胜)争夺四分之一决赛资格,依次到半决赛和决赛,最终择出冠军、亚军、季军排名。 选手入场,在检查选手没有带不符合比赛规则的物品后,各自来到各自的休息区域等待。 抽签开始,各自战队的队长上台抽签,萧璟的手气还挺好,抽到的小组并没有传闻中让人闻之色变,一看就是奔着决赛去的非常有实力强劲的战队,不过能参加到这次比赛,每个战队都有他们自己实力,也不能掉以轻心。 kl和f运气不太好,居然抽到了和uli战队。 uli战队是上届国际比赛的季军队伍,虽然排名第三,可是能在这么多的国家选手中突围,获得季军排名,可以说明了他们的实力毋庸置疑。 虽然没有抽选到那些战队,但萧璟他们也没太过高兴,因为在比赛中,留下的战队只会越来越少,虽然他并没有高傲到觉得自己一定能够获得冠军,但是既然来参加了比赛,当然要有奔着冠军去的决心,并全力以赴。 如此情况下,只要在比赛中,或早或晚总会有抽中的一天,与其想要靠运气,不如好好全力以赴。当然,若是没有碰到那只会更惨,这说明你可能已经被淘汰了,不要把希望放在心存侥幸上,大抵如此。 不得不说国际比赛确实都是来自各国的精英战队,他们各自都有着自己出色的一面,让人也在比赛中学到了很多东西。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虽然不靠运气,但是nf的运气真的差到可以,抽选到的那个小组除了uli之外,还有两个非常强劲的战队。对上这两支队伍,她们还能与之打得不分上下,多方都是有赢有输,等到了uli的时候,她们顽强地坚持了不到十分钟,最后高地直接被uli打崩,就非常地闹人心态。这也是精英中精英的实力,完全是辗压局,可以看出她们和一般战队的区别之大。 这都还只是季军战队,那么亚军和冠军战队呢? 虽然入围赛被淘汰,nf也没有太过气馁,这次比赛能和uli比赛,已经是意外之喜,这也让她们看到了精英队伍和自己的差距在哪里,哪里不足需要改正,在下次国际比赛再次整装重来。 nf没有着急回国,她们在观众席给kl和加油打气,毫无保留地分享着她们的比赛经验,和他们分析其他国家战队的数据。 这时候已经没有战队和战队之间的较劲了,他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国家,只要能有任何一个战队晋级,对他们国家来说都是荣耀。 虽然不是自己战队赢了,可只要是他们国家就行。 萧璟他们在打比赛时,莫文山也在底下看,等比赛结束后还观看了其他感兴趣或是觉得有威胁的战队比赛,事后还得进入分析讨论,以及紧张的训练和下一场比赛的准备当中。 nf被淘汰的消息传回国内,有掀起了一阵争议。 詹伟伟:又是这样,次次都出去观光,我都佛了,这和某足有什么不同?次次期待,次次失望!观光旅队,名副其实! 眼前的白:我从十几岁看到如今四十几岁,我说什么了吗?(点烟疲惫.jpg) 奇彩:讲真,nf会输我完全没有任何意外,毕竟那个小组有实力的太多了,特别是uli,实力真的很强 维克多:菜鸡遇到哪个对手不都是对面实力太强?每次都是丢脸丢到国外,下次麻烦别代表我们国家,丢不起这个脸!跟某足似的,完全是光拿工资吃山参鲍鱼! 呐你看狗在叫:楼上的,还是有点区别吧?至少nf是真的努力,而不像某足一样敷衍得让人觉得我上我也行,甚至还能更好。再说了,nf在国内成绩也不错,而且拿的并不是国家的钱,人家自己就是幕后老板,花的都是自己的钱,好吗? 风:女生打游戏都是这样,胡乱点一通,都是瞎搞。按我说还不如老老实实结婚生孩子,成天混迹在男人堆里抛头露面像什么回事?都跑出去了,男人还怎么结婚生孩子?都是这些人带坏的! 维克多回复呐你看狗在叫:那又怎样?到了国际比赛不还是观光旅队?平心而论,国内的水平确实比不上国外!另外风你是哪个封建社会爬出来的古董?什么时候打比赛还有性别歧视了?按你的说法,全世界多少男人?那女人全都不用做事,你出钱养就行了!哦,你还不知道nf打比赛只是兼职吧?人家主业不是大公司老板,就是各大行业精英,亦或者大学知名教授,你这个镶着男性金光的人,又有哪些成绩?就事论事针对比赛而已,你这个浑水摸鱼性别歧视的古董给爷爬! 晚霞:来了来了,它带着性别歧视来了!每次不论什么热搜,怎么总能看到这种生物存在? 两水成冰:笑死,每次不论什么比赛,某足总能被拉出来鞭尸e 蓝蓝:希望和kl能够待得久一点吧,不然真的又是名副其实的观光队。我们国家这个行业的兴起,实在是落后别的国家太多了 暹罗:确实,不过还是希望能有希望吧,每次打pve世界帮战会的时候,别人一听我们国家名字直接闭麦,眼睛都是朝天上走,让人憋屈又恼火,可是又理亏,就特别的槽心! 比赛都是这样,靠成绩说话,想他们国家这种每次都堪堪进入小组赛,立马就被淘汰的例子不胜其数,也不怪乎别国的人会瞧不起。连自己都对自己的人没信心,更何况其他国家的人?信心这种事也不是张嘴说说而已,想让别人信服,也得有成绩不是? WT战队29 格海科技,尽在掌控!…… 国内的网友,目光都聚集在和kl身上,嘴上虽然说着不看好的话,但是心里都在满怀期待,希望这一次会有所不同。 他们不是不知道国内他们对自己的期望,可这种事并不只是说说就能做到,只能在每一次比赛上全力以赴。 在入围赛中,nf被淘汰出局,以小组第一的成绩晋级,而kl则是通过和组内的第三争夺,成功获取晋级到小组赛的比赛资格。 kl到底还是打得太过保守,他们因为曾参加过国际比赛,加上有艾杰里安这个非常有实力的前职业选手,他们的战术和打法已经被很多国家的战队反复研究,虽然成功晋级,但是谁都能看得出他们是险胜,若是遇到更厉害的种子战队,可能会被惨遭淘汰。 “你带出来的战队也就只有这个实力?我说艾杰里安,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带个垃圾队伍,你也好意思回国?不如直接改国籍算了,可别挂着我们国家的国籍,出去帮别人打我们,最后还打得跟狗屎一样,真是丢我们的脸!” rt的选手不知又从哪个角落跳出来,对艾杰里安日常嘲讽。 “你放心,以后国际比赛的举办地址可能就不会在国了,你也就不会那么气了,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心情会好点?”鲨鱼依旧出来对线。 其他人憋着笑,觉得鲨鱼真的是太损了,明知道申办这事是国的痛点,这时候还拼命往人家伤口上撒盐,这不是损是什么? 憋笑的同时,也觉得rt的这个选手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前才被鲨鱼怼走怎么就记不住呢?现在又来找怼,果然对艾杰里安真的是爱得深沉。 艾杰里安明显已经对rt的选手的日常一嘲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地看着鲨鱼和对方互怼,明明是当事人,每次这种时候都有点像是局外人,有时候他甚至都会觉得是不是rt的这个选手本身就很喜欢这种事,只不过是打着嘲他的名义,为的就是喜欢和鲨鱼互怼? 鲨鱼和rt选手交锋,最后依旧以rt选手嘴炮不敌,被恶心得说不出话,偏偏鲨鱼还非常热情地追在后面,力邀对方来他们国家做客。 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 只见走廊中一位选手在经过鲨鱼和rt选手的时候,非常突然地倒地不起,就让人猝不及防,完全没有一点点准备,只觉得莫名其妙。 ???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人就莫名其妙的躺下了? 相对于鲨鱼和rt选手的懵逼,这个倒地人的队友,此时非常及时地跑过来围着他们叽叽喳喳,说因为rt选手和鲨鱼起了争执动手,这才不慎误打了他们的队友,他们要告诉比赛联合会等等。 鲨鱼看了看这些人的长相特征,这才明白了他们莫约是遇到了传说中以一己之力,‘淘汰’了六个国家战队的d国战队…… 就如同吃了屎做的巧克力的恶心感,还有一种类似国内的某趣阁盗文网站一样,被盗文吧恨不得问候祖宗十八代,不被盗吧又有种我的文差到盗文网都不盗了的感觉,在心中交杂着。 d国的战队就好比某趣阁一样,专挑有实力的选手下手,如果被他们盯上,那么恭喜你,在他们眼中你的实力对他们来说有威胁,总之非常的一言难尽。 “碰瓷?”鲨鱼挑着眉毛问道。 rt选手脾气就比较暴躁,遇到这种事想着都要被退赛了,不如就拉着他们一起死得了,然后就被一米八五高个的鲨鱼,轻而易举地给拦住。 鲨鱼单手揪着比他还矮半个头的rt选手颈后的衣领口,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张牙舞爪地扑腾,另一只手还带着故意的成分死劲揉了一下他的头发,直到把头发揉得炸毛,这才心满意足收回罪恶的魔爪。 “急什么?” 头发乱七八糟的rt选手:“……” 好的,我现在不想揍他们了,我更想揍你! rt选手看了看双方的身高差距,然后沉默了。 萧璟他们也好整以暇地为了上来,那份从容镇定的态度,让旁观的人不禁心里都在纳闷,难道她们关系不好?不然怎么会连自己的朋友亦或队友,碰到这种事都不着急? rt选手也觉得鲨鱼这人挺可怜,遇到这种事,他的朋友和对手居然都不为他感到担忧,真是虚假的塑料兄弟情。 他唏嘘地了一下,同情地看着鲨鱼,“你以后要是在kl待不下去,可以来rt。” rt选手虽然知道kl是华国有实力的战队,但是并不知道鲨鱼和kl东家是堂兄弟关系,只觉得他实力也还算不错,而且有这个嘴炮在,相信以后没人敢惹他们rt,因为论嘴炮他们无人能敌。 他的想法很好懂,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鲨鱼轻笑了下,胳膊搭在rt选手肩上,一副哥俩好感情深的样子,“瞎想什么?” 他看向d国的碰瓷选手,“先别急,哥免费请你观看一场闹剧。” 萧璟他们这里不急不忙地围观,而d国那边对碰瓷的流程已经是熟能生巧,闭着眼睛都能完成。 d国的选手在联合会那边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的熟脸了,虽然他们对d国选手的行为非常憎恶,可是又无可奈何,因为d国选手钻的都是比赛规则,并没有违规,就非常恶心人了。 联合会的人很快就来到,看到是华国和国的选手,心道d国选手可真会挑,一挑就是两个大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两个大国能够找理由,将d国好好收拾收拾一顿,别整天跟只苍蝇似的招人烦。 收拾吧有点像是拿核.武器打苍蝇一样,威力大是大,但又有点大材小用了,不收拾吧又有点闹心,就很让人槽心。 不过话说回来,d国的眼光还是不太行啊,华国的kl实力是可以,可是明显那个实力更胜一筹,果然是小国家的人,看人的眼光都不行。 d国选手并不知道联合会的人怎么想,他们熟门熟路地提供了他们的‘证据’,一看就是有准备而来。 联合会的人看过d国选手的监控和诉求,又看向鲨鱼和rt选手,意思是你们是躺平还是要挣扎一下? 本就是走走流程,联合会的人并不觉得鲨鱼和rt会能够逃脱d国选手的算计,谁知鲨鱼竟也提供了一份录像视频! 不止是鲨鱼,就连萧璟的队员,还有kl的队员,全部都各自提供了监控录像视频! 这些监控设备有的是一枚常见的耳钉,有的是一枚戒指,有的是一串手链、项链,有的是一枚平平无奇的纽扣,种类款式之多,让人不禁感叹华国选手真的是深谋远虑,手笔也大! 就在别的国家还在为了提防d国选手的时候,华国的选手居然早就人手一个监控设备了! 感叹的同时,他们也在暗搓搓想自己的战队什么时候也备一个?虽然他们实力不比那些强队,可是万一哪天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让d国选手看不顺眼了呢?亦或者万一d国选手看走眼了呢? 一个监控设备而已,总比憋屈又倒霉地被迫‘淘汰’好的多吧!? 萧璟适时地出来打广告,“格海科技,尽在掌控!萧氏和王氏联名出品,安全,可靠,你值得拥有!” 其他人:“……” 妈的,这就是所谓的事业批吗?恐怖如斯!这是早已经预料到这种事的发生了吧? 其他战队嘴上吐槽着,一般人已经记下了由萧氏集团和王氏集团联合生产的格海电子监控产品名字,而机灵的人已经快人一步去问萧璟现在有没有这种监控,他们也想买一个,预防一下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麻烦指的是谁,暗讽的是哪些事,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场懂的都懂。 人的喜乐并不相通,d国使用这些脏手段这么多年,向来无所不胜,还是第一次碰到南墙,除了觉得难以置信外,更多的还是顿感晴天霹雳! 若是以后每个选手身上都有这么一个监控设备,这让他们还怎么碰瓷!? 妈的,破他们的局,还用他们来赚钱,就很气! 他们嚷这是侵犯了他们的肖像权和个人,然而不等萧璟他们回击,那些早就饱受其害,或是早就看d国选手早就不顺眼的别国选手直接怼了回去。 他们说他们只是装在自己身上,合法地监控自己的人身安全和个人财产而已,并没有发到网上曝光别人的,而且也只在比赛时专用,你急什么? 这个‘比赛专用’说得好大声,被重点标出来。 d国选手早就引起了公愤,此时见能克制他们那些诡计频出的肮脏手段,见能够让他们吃瘪,一个个都非常热心地帮忙怼了回去。 双拳难敌四手,d国很快就被人怼得怀疑人生。 往日都是他们恶心别人,如今看他们吃瘪也是头一回,真是大快人心! 93. WT战队30 自食其果 从d国选手‘恰到好处’拍到的视频来看,鲨鱼和rt选手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生了格外剧烈的争执,甚至还你追我赶‘大打出手’,二人揪扯中‘撞倒’了d国这名无辜的选手,导致其手指粉碎性骨折。 根据比赛规则,在比赛期间禁止任何人打斗,根据d国选手提供的视频可以看到他们很明显违规。 和d国选手的特意找好角度不同,而从萧璟他们提供的视频则是从各种角度拍摄到d国选手是如何在远处蹲点,然后故意走到鲨鱼和rt选手身边,用他那唯手熟尔的娴熟演技,不用外力便自己滚倒地上,让人不禁怀疑鲨鱼和rt选手是练就了什么能够隔山打牛的绝世武功。 完全不用细想,任谁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有组织,有准备,分工明确的专业碰瓷团队。 一个是专门找好角度,其他则是毫无死角的视频,谁真谁假一眼就能看得分明。 损失一个候补成员却没能够碰瓷成功,而且以后碰瓷成功的道路也被堵死了,d国选手有些不太甘心。 “应该是我们的人没注意,这才有了误会,可是他们打斗违规了!” 鲨鱼对此呲笑一声,将手机声音外放到最大声,并对d国选手嘴炮输出,“你没事吧?连我热情地邀请他到我们国家做客都能被你理解成打斗,我很好奇你们国家的人邀请别人上门做客之前,都是先打一架的吗?” 他哥俩好地地拍了拍rt选手的肩膀,“你看我们像是有争执的样子吗?我们关系好着呢!” rt选手:“……” 他看了看肩头搭着的手,又想了想人家这才刚帮了他一把,虽说只是顺便,可帮了就是帮了,这毋庸置疑,他也不好意思现在就跟人翻脸。 rt选手没说话,但是从他默许鲨鱼的行为,以及未反驳的举止来看,很明显他对于鲨鱼的话没有异议。 这下子连违规都攀咬不了,d国选手只能偃旗息鼓无奈作罢。 他们正要灰溜溜地逃离这个害人不成还惹一身骚,让他们丢进脸面,回到国内还会被网友骂无能的地方,谁知却见之前说什么‘格海科技,尽在掌控’,给自家企业打广告,利用他们赚钱的华国萧氏集团太子爷,居然拦住了他们。 “你们请先等一等,不用太着急着走,我们是没事了,可是你们好像有点事。” d国选手对萧璟的话摸不着头脑,可随着萧璟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群穿着警服的国警官,正在朝他们走过来,于此同时还有一群一看全身上下写满了——我们是专业的律师团队,也与之随行。 有d国选手在,每到国际比赛,国警察也都是老熟人了,他们早已经在比赛现场警戒着,果不其然他们就接到了报警,不过报警人员不是d国那群无赖,而是华国的人报警声称有人试图对他们进行敲诈勒索。 经过了解情况,查看监控之后,国的警察既愤怒又兴奋。 愤怒是因为这些人是惯犯,却又苦于没有证据,而且在他们国当什么了?你一个小小弹丸之地,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人都是这样,在未曾牵连到自己的时候,因虽然痛恨但也没什么太过难受,一旦涉及自己,这可不就愤怒了? 兴奋则是高兴终于有人能够克这群无赖了,而且他们终于自尝苦果,这真的是让人觉得太爽了! 国没有什么碰瓷之说,他们把这一类为归于诈骗罪,一般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并处以罚金。 像d国选手这种虽然是未遂,可却是团伙作案,影响极为恶劣,加上众多国家施压,国人民抗议,最后的判决估摸着会当成典型来处理。至于拿来震慑谁,是不是想出口气,这种都心领神会不必多说。 正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一般,d国选手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 萧璟他们这里有专业律师团队,有驻华大使,有众多国家支持,在提供充分的证据后,他们只用做了笔录随时接受调查,而d国选手则没那么好运,由于施压众多很快就被请去喝茶,根本没有功夫到比赛上搞事。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他们的国家大使,可能是见引起公愤,d国选手人去求助跑得鞋后跟都快掉了,却面临着一些列‘流程’要走,显而易见的拖字诀。 这事给萧氏集团和王氏集团也打了一大波广告,他们合作下的格海科技更是订单爆满,乐得王有钱笑得见牙不见眼,恨不能跟萧父抢儿子。 这事暂时告了一段落,rt的队长也带着rt的那个选手登门感谢。 rt的队长是一位混血女性选手,身材,性格很是直爽。 和rt选手不同,她对于艾杰里安曾经遭遇不平之事也有所耳闻,只是他们的国家的派系非常复杂,就连各个行业领域中都有他们的身影,资本家背后的关系更是根深复杂,在如此混乱的统治下,资本家联合起来垄断一个行业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诸如艾杰里安得罪一位资本家,就等于得罪了他的关系链,进而得罪一个圈子的人,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出来帮他说些什么,他除了只能选择改行,不若必然在他们国混不下去,所以她也能够理解艾杰里安到国外发展的做法。 她有人脉自然会知晓里边的缘由,但如今媒体被资本家掌控,媒体自然会往不好的方面引导,大众在不明背后缘由的情况下,便会被舆论误导,于是在国大众眼里,他就是在国内接受训练,帮着别的国家打自己国家,背叛自己国家的这么一个恩将仇报的人。 rt队长之所以没出来说,是因为她和艾杰里安并没有什么交情,加上涉及背后的资本,便也没有特意去澄清,毕竟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谁也不能因此说些什么,毕竟有可能会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和前途,又不是每个人都必须成为舍己为人的人。 如今艾杰里安所带的kl战队,帮助了她所在的rt战队成员,而且还事关重要的国际比赛,这个性质又不同了。 不管外界怎么看,她作为rt战队的队长,兼rt投资人之一,自然都得出来表示一番。 她在个人平台上发了一些感谢kl的话语,除却感谢,也是为了监控设备而来。 rt队长甩了下她那亚麻色的长发,用华国文化中,表达友谊的方式握手问候。 “对不起,我还不会说华语。我想我们下次见面,也许就可以用华语交流。非常感谢你们这次的帮助,让我致以最真挚的谢意。谢谢你们,我的朋友。” 像艾杰里安这种能够运用流利华语交流的人不算占大多数,不过在华国日渐强大下,开始学习他们国家文化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鲨鱼谦哈哈一笑。 “举手之劳,真是非常能让人听懂的话,你们的国家的人真谦虚。” 多方你来我往地商业互吹,这才进入正题。 “联谊赛的话,我看过你们在华国的比赛视频,那个苟王局非常厉害,我很喜欢!我和pe的队长艾伦斯夫是朋友,跟他们战队的成员关系也很不错,我觉得他们一定会对此非常感兴趣,毕竟你们是个非常有实力的竞争对手。” 现在正在比赛当中,能够抽空出来跟人陪练,已经算是非常好的谢礼。 要知道国的电竞行业一直处于世界领先水平,近乎年年国际比赛的前三位都有他们国家的战队,像上一届的国际冠军便是pe战队,亚军也是他们战队则是排在第八,还有个jon战队排在第六,光是前十名战队,他们国就占据了四个排名,可见他们实力有多么强大。 让一个冠军战队在比赛前跟你对打,这不是陪练是什么?完全就是扶贫。 虽然是意外之喜,不过rt队长的意思也很明显,她说的是pe对战队感兴趣,至于kl可能不会一起打比赛,毕竟kl的实力是可以,可还是差了一点,从他们极少打进小组赛中后期就可以看出他们的水平,当然话也不会说得太难看,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 对此kl的人也没有异议,谁让事实如此?再说帮助rt选手完全就是帮人也是帮己,顶多就是阻止了rt选手怒揍d国选手,帮人的时候本就不是为了奔着别人的感谢去做,能够有rt这个排名第八的战队陪练,已经是意外之喜,何必去贪心太多?不过是自寻烦恼,给自己找不痛快罢了。 真要说起来,设备的事还是萧璟这个太子爷免费赠送的,说起来也有他的功劳,不然此时面临退赛的恐怕也有他们在内。 做人,还是要知足常乐啊! 94. WT战队31 联谊赛 相较于kl战队,战队完全是兴起战队,有关他们虐东城的那两局比赛,早已经被人上传到海外,特别是苟王局那场,前期嘲得有多厉害,后期就被打脸多厉害,堪称是两级反转,观众代入其中也很有参与感。 最关键的是这种打发还从未有过,观众难免会觉得很新颖,这种憋儿坏的感觉实在很爽。 rt跟pe的人提过之后,不论是为友谊还是为了在比赛前找到针对的办法,pe都欣然同意。 第二日,小组赛打完之后,pe和进行的是线上比赛。 比赛一开始,双方都ban了对方的拿手英雄。 如pe所愿,也是为了看他们的苟王局打发能不能克制pe,选择了苟王局打法。 因为pe实力太强大了,萧璟他们都不敢掉以轻心,都选了特别肉和回血特别快的英雄,于是pe战队成员有幸见识到了华国战队自己独创,特别难缠的打法。 pe除却个人操作和反应之外,玩的是战略和心态,然而对上又苟又肉的根本就不出来,这怎么套路? “要不反野?让他们被动一波?”pe的牧师问。 双方经济差异并不大,这还是他们在比赛生涯中少有的事,如若一直拖后期,以的阵容来说比他们更有优势,届时他们将会陷入被动,不如现在利用反野拉开经济。 pe队长也知道到后期是他们的劣势,稍做思考便同意。 在牧师和中法的保护下,pe刺客暗戳戳来到的野区。 以他们的实力必然不会做那种脸探草丛的事,用技能试探了一下,没发现被蹲,随即刺客一刀一刀用普工a死小怪,然而在吃了第二个小怪的时候,只见他们背后不知何时蹦出一个肌肉大汉,挥舞着拳头一个二技能切到他们身边,不等他们反应,在肌肉大汉的身后牧师丢了个控。 pe见是埋伏,立即掩护撤退,可为时已晚,只见不远处的盲区又有魔法师弓箭手很快支援,特别是的刺客神出鬼没,时不时一刀半血。 原来在pe反野的时候,萧璟已经觉得不对,当即让治也和郑中蹲在视野盲区等信号,而女巫则跟他从背后包围,治也的话则是利用隐身悄然靠近。 这是一场赤.裸裸针对pe的埋伏。 这场反野反被埋伏中,pe一开始就失了先机处于被动当中,加上3v5的阵容,最先死亡的便是站在最前面的刺客,随后到他们的牧师,而魔法师在牧师的掩护下,以百分之十的血量突围逃跑成功。 萧璟他们也没有紧追不放,但是在pe复活的时候,萧璟跟着野王已经大摇大摆进入对方野区,将他们的野怪全部吃光,这才慢悠悠回到自家野区清怪。 反野不成反倒不但送了人头,连自家野区也被扫荡,pe感觉有点丢脸。 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都属于正常现象,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一直占据上风?没那可能,故而pe选手心态也没被影响。 可惜经济因为那一局被拉开,野王这个狗比又不知何时躲在龙怪坑旁,在pe处心积虑想将经济拉回的时猛然跳出,来个事后摘桃,双方差距也越拉越大。 毫无意外,战队有了极大的压迫感。 的这个苟王局实在是太克他们的战术了! rt的队长也没想到只是意思意思让pe陪练,结果居然赢了,也更加明白苟王局的可怕之处。 联谊赛时,rt也在和kl在打,最后自然是rt更胜一筹,不过kl也有进步,要不是因为rt的队长反应迅速,有一场打团的时候差点全军覆没,双方经济也没拉得太明显。 他们的联谊赛在私下进行,外界的观众并不知晓,只有几个和pe跟rt关系比较好的战队知道,可碍于处于比赛中,双方都想保留实力,联谊赛的视频没有流传出去。 在接下来的小组赛中,也没有拿他们的底牌显露出来,而这让想看苟王局真正实力的战队有些失望。 有的人觉得太过保守了,现在不拿出来,万一被淘汰岂不是根本用不上?有的人觉得所谓的独创打法不过是以讹诈讹,也就欺负一些实力不强的战队,若是跟有实力的战队打起来肯定会输,不然若果真有传闻吹的那么玄乎的话,为什么他们不拿出来?也有人觉得是怕拿出来会被研究出针对的战术,这才不敢拿出来。 不管外界如何说,的比赛,他们发现了这个打法好是好,就是有个致命的缺点——处于早中期相对弱势,只能拖后期。 倘若来个打法比较激进的战队,宁可以伤换伤打前期,如果守不住的话很有可能处于被动。 是以他们还得精益求精,提升个人反应和操作,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还是那句话,英雄优势和战术为辅,选手个人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如若有机会而选手却反应不及时,那也同等于无。 …… 到了比赛后期,能留下来的战队都很有实力,kl也在上局被淘汰,国内虽然也有网友嘲讽,但比以往少了些,因为kl这届国际比赛取得他们战队历史中最久的一次,看得出他们确实有努力,总之已经比以前好得太多。 要说最让人感到意外的还是战队,这支战队才重新组合不到一年就能得出如此成绩,让国内的电竞粉心里很是欣慰,支持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多。 “梓萌他们明天上午十点的机票,到时候麻烦聂队帮忙接一下。”莫文山说道。 由于学业原因,在入围赛的时候,梓萌和光光根本抽不出时间过来,的到现在能赶过来,已经算是非常尽力了。 至于那对社畜小情侣书生和衣依就有点戏剧性,他们本来因为工作根本没有时间,谁知他们老板某次在朋友圈看到他们和萧璟他们的私下拍照,询问后得知是朋友后,于是大手一挥给他们批了个小长假,最重要还是带薪假! 这不,在得知梓萌和光光要去国,他们也跟着一起过来。 萧璟他们这里就有点撞了时间,因为他们明天上午还有比赛,不论是萧璟他们这些队员,还是莫文山这个教练都没办法缺席,于是便拜托聂玟帮忙接机。 为什么会拜托聂玟,这自然是因为萧璟会和聂玟除却在战队的事之外,于公司的事上也有合作往来,聂玟可以说算是的老常客了,相对于kl的人,还是聂玟他们比较熟一些。 聂玟点点头,“成,把电话发给我,明天我去接。” 野王极为欠揍地围在旁边,他眨了眨眼,一脸不怀好意,“我有个问题啊莫哥,为什么总是你和梓萌姐传达消息啊?” 莫文山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数据背好了吗?新出的b3熟练了吗?得分多少?有及格吗?没及格?那你还在这里闲聊,还不快去!” b3是他们技术人员研发出,针对个人反应训练的地狱模式程序,野王因为心态还不够沉稳,经常会因为b3闹得崩心态。在b3的训练中极少及格,每次听到这个就头痛,这次也不例外。 他哀嚎一声,“不是吧莫哥?你这是借机报复啊!” 野王嘴里说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往训练室走去。 正在竖耳朵吃瓜的女巫和治也看到野王这个下场,连忙装作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样子,生怕被殃及池鱼,然而他们很快也被莫文山叫去训练,可以说在莫文山的火眼金睛下,没有任何的人能够难逃他法网之中,当然除了萧璟这个老板。 打工人嘛,总要有点abcd数的,而且萧璟本身就很自觉,压根都不用他催,甚至还会主动加训,个人实力还不错,没有那个教练不会喜欢这种有实力还努力的队员。 可是…… 莫文山不经意间对上萧璟的眼,里面充满着‘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不说’的意思,不禁耳根一红。 聪明人什么的,有时候确实让人讨厌。 他确实对梓萌有那个意思,可真不是还没确定关系吗?在没确定好之前宣扬出去,对人家小姑娘的名声不好,他才不会做这种事,所以野王纯属活该! 纯属活该的野王此时正灰头土脸的训练着,这个难度简直让他怀疑人生。 “人生难啊!太难了!连实话都不给说!”野王超大声逼逼。 女巫啧了一声,“那你继续保持,看看光光姐会不会因为她的好闺蜜打爆你的狗头。” 治也看热闹不怕事大,一边啪啪打键盘,一边幸灾乐祸,“对对对!也可以看看是你在光光心中的分量大,还是梓萌在光光心中的分量大。你放心,明天我也就在光光面前说个几百回吧!反正你长得也很大只,怎么捶也捶不死,顶多去了半条命罢了。” 野王:“……” 这都什么损友啊??? 95. WT战队32 (本世界完结+番外)…… 第二天打完比赛的时候,梓萌他们已经到了,只不过被聂玟和凑热闹的鲨鱼带去胡吃海吃了一番,还逛街买了些纪念品,回到的时候,萧璟他们已经回到别墅。 梓萌和莫文山一眼就看到了彼此,可莫文山除工作上话会多一些,私底下话比较少,性格内敛,甚至和异性说话还会词穷的人。 在和梓萌对上视线的时候,莫文山眼睫颤了颤,绯色倏地染红了耳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错开眼神,而后又怕梓萌误解他对她有什么意见,随即懊恼地又瞟回。 再次对上视线,这回却没有再移开视线,这番举动让梓萌噗呲笑了一下,原本有些羞涩和紧张的心也随之平静下来,笑得像只成功偷了腥的猫。 两人的甜蜜举动看得众人有些牙酸,借口将空间留给了这两个明显即将进入爱河的小情侣。 决赛很快到来,对打。有了之前两个战队的联谊赛,他们对彼此也有了些熟悉。pe很明显回去钻研了一番,这次打算速战速决,坚决不给t也通过上次联谊赛发现了他们的劣势,实施更加保守的打法。 pe数次越塔强杀,以激进的打法推了的两座塔,可自身死亡率也拔高,可以说是两败俱伤,比赛焦灼着。 推塔的时候去对方野区偷怪,pe处于被动,选择推塔会导致自家野区被偷,经济就此拉开,选择保住自家野区又会重蹈覆辙使拖到后期,可以说是相当的难以抉择。 时间不等人,上回已经跟打过后期赛,知道再拖下去对他们形势不好,于是选择了放弃自家野区专心推塔。 在推到t终于发育起来,经济拉开了不止一星半点,开始了他们全员巨肉的反击战。 这场焦灼的比赛,以中路直接被推到高地打爆泉水而获胜,也让世界各国看到了的实力,与此同时也看到了华国在电竞行业的崛起。 战队荣获国际比赛第一,成功夺冠的消息传回国内,电竞圈的粉丝们狂喜,他们终于不再是‘观光旅队’了!他们也有冠军战队! 这条消息也让国家台爸爸为此特地发了一条官博,恭喜t为国争光。 让华国人感到更加兴奋的是,国家在上次申办选地改.革的时候,早已经暗戳戳开始修建比赛场地,等一举夺冠时,他们立即趁着这个东风,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资料提交联合会,很快就得到了批复——下届国际比赛地为华国,这也让其他国家在心里暗骂华国手脚太快。 当然了,即便他们申办的机会也不大,毕竟不是每个国家都有这个魄力,能够在看不到回本希望,甚至还有可能会亏本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对此投资。这也能够说明华国的眼光长远,也相当的大气,足够有魄力! …… 时光飞逝,国际比赛时隔数年再次到来,各个国家的职业选手已然陆陆续续来到华国,和他们一同的除了支持他们的粉丝之外,还有在网上看到,慕名而来旅游的游客。 繁荣的城市,干净整洁的接到,井然有序的秩序,文明有礼热情好客的当地人,别有特色的风俗文化,新颖的科技技术,让各个国家进一步感受到了华国是多么的发达。 最主要的是安全! 要知道别的国家可是持枪合法,有些地方太乱,晚上别说出去了,甚至还会有人持枪入室抢劫。而华国呢?大晚上出去吃夜宵,完全不用担心会有抢劫和被枪击风险,因为华国持枪械违法等等,而且街上还有巡逻队伍,110报警平台更是24小时全天在线,即便是遇到困难寻求帮助,也会有很多热心的路人帮助,可以说治安是非常的好了! 伊斯菲尔是y国的电竞职业选手,同时也是海外有名的博主。 国际比赛一直都是在国举办,当她知道本届地址选为华国时,心中不是很看好,毕竟据她妈妈早年来华国旅游时,拍摄的那些照片中的建筑物看起来很是落后又贫穷,当然身为一名公众人物她自然不会将这种颇有争议的想法说出,只是从她不经意的话语表达,能看出她并不是很满意。 这次到达机场,她跟以往的惯例打开了直播间。 刚到出口,伊斯菲尔便被机场中的建设设施给惊呆了,因为实在是太干净太卫生了! 她洁癖很是严重,可这地板光亮得完全能够照人,连她这么挑剔的人都没办法从中挑出毛病!而且几乎不到几米就有专门的垃圾桶可供使用! 刚看完机场内部的环境,负责本次比赛的接机工作人员便热情地上前为他们招待。 招待的工作人员非常贴心,不但会用中文跟他们介绍,还转换了国际通用语,以及根据他们所属的国家语言为他们讲解。看起来非常的专业,让人心中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一路上伊斯菲尔全程都在观看周边的环境,根本无暇跟直播间的观众互动。 职业选手居住的地方是在一个单独为他们建设的住宅区内,这里环境优美,四周没有嘈杂的声音,里面的食堂花样繁多,不但考虑到了各个国家喜欢的饮食,华国的美食更是让人只恨自己只有一个胃! 房间是单人房,里面有电视机、网络、单独卫生间,超级舒服还自带按摩模式的大床,还有具有华国特色的纪念品——印有中国标识的耳机,本次比赛吉祥物熊猫团团的键帽,华国logo的鼠标、鼠标垫、t恤衫等等。 这让海外观看直播的网友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职业选手,有的在询问这些纪念友已经买了飞机票,一时间来往华国的机票全被抢光,没等未能买到的网友失落,又听说华国的某节日也快到了,到时候还会比这更热闹,随即又开始进入了紧张的抢票当中。 抢到机票的网友在别人羡慕嫉妒恨中晒出了他们的机票,也有已经到华国的人,他们‘低调’的发了当地建筑和美食,看得没能抢到机票的网友恨不能给他们套个麻袋以身替之。 要说除职业选手之外,最高兴的是特地前来支持他们的粉丝们。 他们本就是为爱发电,看到所支持的选手得到很好的待遇,他们心里为此高兴着,原只是想着讲究凑合着,谁能知道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惊喜?他们玩得不亦乐乎,险些忘了自己的来意。 跟国对d国肮脏手段无可奈何不同,在比赛环境除私人场地外,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公共环境内都设置了监控摄像,安保员随时巡逻,紧急报铃随手可触。 加上萧氏和王氏所共同创办的格海科技,被联合会特定为合作伙伴,摄像头更是先进无比,这让d的选手无计可施,也让选手们重新获得了一个公平,不必整天为提防而担忧的比赛环境。 只有d国受伤,其他国家狂喜的世界达成了。 也许是因为举办地址是在华国而感到压力,也许是想要为国争光,让其他国家看到他们国家一直在飞速前进,也许是不忍支持他们的粉丝感到失望,也许是主场玄.学.运气加成使然,这次比赛f都打到了小组赛后期,这让华国的粉丝感到欣慰的同时,更加感到自豪。 瞧,他们国家才不会一直停留不前!他们都在进步呢! *** 多年后,一直联蝉冠军之位,被国内外网友戏称为不倒神话的成员萧璟和他的老队友们已经到了年龄,宣布就此退役,这让其他国家战队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感觉一直笼罩在头上的乌云终于散去,是他们崛起的时候了! 然而,在比赛到来时,萧璟所创办的战队,还是荣获冠军之位,从萧璟手中接过了这个冠军棒子,一连数届,再次成为各个国家心中的噩梦。 除了f,有届比赛还挤进了决赛,成为季军战队。 华国的战队犹如吃了炫迈,穿了特步一般成长飞速,也让其他国家战队心里有很大压力,国际比赛竞争也因此更加激烈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提高水平,几乎年年都有新的战术阵容打法创新,可谓是全面飞速发展。 ——(长歌番外篇be轻微虐) 光光结婚的时候,长歌也收到邀请,以从前朋友的身份。 他来了,但是没告诉任何人,只是静静地躲在角落一角,看着台上笑得一脸幸福的光光,和那个心里眼里都是光光的男人。 那男人长得很高也很帅气,听人说是光光的学长,两人同属一家公司,家庭条件相差不多,而且看得出来他对光光很好。 这些年,他创办了属于自己的公司,成为了商场上的新贵,他爸不再能够管他,曾经的唐糖也早已经因为他父母的离婚,被他利用不太光彩但合法的手段,送去了国外就业。 他有钱了,也有资本了,完全能够提供一个非常舒适完全没有困扰的环境给光光,可是当他去寻找光光时,看到那个男人在下雨天不顾自己淋湿,傻傻地将伞护主光光就怕她会因为淋雨而感冒;看到那个男人严词斥责说光光坏话的人,毫无二心拒绝对他表白并表示生怕女朋友会误会等等一系列表现时,他选择了放手。 他自问比不上那个男人,即便是如今,他也要在商场上逢场作戏,既然如此,他如何能够为了个人私心,去做有可能会伤害到光光的事? 这些年他一直在默默地网 96. 探灵主播1 精神病院 废弃的医院,屹立在荒郊野林中,在森冷的月光下格外的显眼,像是一大片黑色中插了一根惨白的骨头,多么的显眼,以及……诡异。 寂静的走廊,四周一片寂静,残留的消毒水和潮湿混淆着,刺鼻得不禁让人连连皱眉。 慌忙错乱的脚步声响起,手电筒照明不到的地方,犹如蛰伏着不知名的凶兽。 极致的不详,极致的危险。 穿着黑色大t恤的年轻男子,跌跌撞撞跑到大门前,一边用力拍打着大门,将铁门拍的哗哗响,一边惊慌失措地回头看着后边隐没的黑暗,像是在躲避什么危险。 “开门,求求你们,快开门!” “啊!救命——” 因为太过恐惧,声音陡然拔高,随之又陷入一片寂静。 外边被石碑挡住看不到之处,几个人凑在一起不知在讨论什么。 “萧璟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说话的是一位瓜子脸大眼睛,一看就能让人激起心中保护欲的娇小少女。 他们都是阳光平台不同领域的新人主播,为了流量和热度,他们商量一起共同合作。 有午夜探灵这个热门题材,加上多名主播携手联合直播的噱头在,相信等过了今晚,他们的流量肯定会比以往的更高。 本来他们是打算集体一起探灵,但是觉得这样子不太刺激,正好萧璟之前去上厕所没回来,他们就想故意吓萧璟,以达到吸引更多观众的目的。 闻言,旁边的杨闵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怕不是故意装的吧?哪有人这么容易被吓到?” 他是健身类型主播,身材高大壮硕,还学过几年散打,虽然颜值在主播类型中不是很出色,但是身材荷尔蒙爆棚,让人看了都会不禁面红耳赤。 主播也有鄙视链,像他们这类型的最鄙视的是那些靠脸吃饭的主播,而技术主播又蔑视一切主播。 连刚才说话的娇小女生都是才艺兼颜值主播,可萧璟呢?一个大男人长得面白唇红跟小姑娘似的,身子还单薄得像张纸,要才艺没才艺,要技术没技术,体力也跟不上,走几步还要喘几下,怎么看都怎么矫情,不偏不倚踩到了杨闵的雷区上。 如他说的一样,有些主播为了凸显自己,会做一些独行特立的事,萧璟为了流量想设一个笨蛋美人儿的人设,这也并不奇怪,主要是把他们这群人当成工具人,这就让人觉得不爽了。 娇小的少女也想到了这点,被人当枪使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是碍于在镜头面前,即便她心里不高兴也不能表现出来,还得虚情假意装成关心的模样,不然会让观众觉得你太过冷血太过刻薄。 她捂着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不会吧?萧璟不像那种人啊?怎么会……” 杨闵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也是想利用他凸显自己,随即毫不客气地呲笑,“我就是做个假设而已,你这么惊讶做什么?这么善良的话,之前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反对?” 这话一出,少女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是对杨闵丝毫不给面子的恼怒,也是对其他人袖手旁观的怨恨。 杨闵这人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是也说出了在场主播的想法。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跟他们玩什么聊斋啊?想踩着别人,就要有被绊倒的觉悟。 氛围陷入冷场,他们也知道观众最爱看主播和主播之间扯头花,觉得效果也差不多了,都是一个圈子的人,而且以后合作的机会可能性很大,也不想闹得太难看,于是出来缓和气氛。 “要不过去看看吧?我听说有些人胆子特别小……” 杨闵也没再阴阳怪气,毕竟萧璟那个白斩鸡的小身板,会被吓到也不是不可能。 一群人打着手电筒来到医院大门前,伸向虚虚搭着的铁链。 铁链声和铁门撞击,发出刺耳的声响,如同指甲在黑板上划过,让人鸡皮疙瘩直竖。 冰冷混杂着铁锈味,杨闵皱了皱眉毛,“你们刚才谁关门啊?怎么连锁头都给锁上了?没钥匙这怎么开?” 这个锁是类似锁自行车的那种长条铁链,中间只要用钥匙插进轻轻一拧,就会发出清脆啪嗒声响,这锁也自然会开,反之如若没有钥匙的话,那得找个切割机之类的工具,才能将这么粗的链条切割开。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向另一位长得比较讨喜,身材圆乎乎,是别人一倍大的搞笑主播狂妄。 别看狂妄长得很是讨喜,其实人可腹黑着,头脑不但灵活,鬼点子也多,刚才整萧璟的主意也是他提出的。 因为身材肥胖,怕挡到别人镜头,狂妄一般都是站在最后面。 主意是他出的,又是他走在最后面,理所当然,这门肯定也是他关的。 整整也就差不多得了,倒也不是想为萧璟打抱不平,毕竟真有这个想法的话一开始早就说了,他们抱怨的不过是还得想办法将锁打开,感觉特别麻烦。 众人正抱怨着,谁知狂妄面色骤变,像极了盛夏的天空,上一秒还阳光正猛,刹那间又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看得直播间的观众都纷纷夸赞他演技好。 他面色发白,眼神瞟向大门内部,声音有些发颤,“不、不是我!” 他越是回想就越是害怕,“门是我关的,但我也只是虚虚搭着,我非常肯定我没有锁!” 不是他还能是谁? 狂妄和众人心里齐齐闪过这句话。 跟其他人不一样,狂妄是恐惧,而其他人是狐疑。 毕竟狂妄是搞笑主播,之前在直播中也有故意整蛊,有着之前劣迹斑斑的前科在,现在又是‘探灵’直播,难免狂妄不会为了氛围效果,故意搞怪吓他们。 再说了,所谓探灵不过只是为了流量弄出来的噱头而已,连隔壁探灵主播都有剧本和道具,哪能真会有什么鬼神之说? 肯定是狂妄在故意搞怪! 这家医院是有名的精神病院,它的有名是因为曾经出过人命,当时事情闹得很大,又充满了灵异传闻而被人得知。 据说这家精神病院是私人成立的,院长为了钱,不管是不是精神病患者,只要钱到位,全部都接收。 有钱人家难免会有些见不得人的阴私手段,以及那些为了婚内财产,故意把人送进精神病院的例子也不要太多,这家精神病院接收了很多的‘病人’。 上边的院长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下边的医生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专业不专业,有没有证不重要,在研究狂魔主任的带领下,这家精神病院的医生拿病人做实验。 后来某天也许是因为不慎,也许又因为受够了非人虐待的‘病人’报复,精神病院一夜之间出了火灾,包括恰巧过来查账的院长和所有医护人员跟病人在内,全都无一生还。 一下子出了这么多条人命,怎么可能隐瞒得住?上边派人下来调查,查出了人性的丑陋,这家精神病院也因为院长就是投资人,连他自己都被火烧死,还背负命案,更别说这家精神病院沾染了这么多条人命,自然无人敢接手,直接面临破产。 之所以会传出灵异传闻,是因为曾经在这家精神病院工作过的保洁人员和厨房做饭的工作人员,虽然因为早已辞职逃过一劫,但是在火灾发生后,全都陆陆续身体因为器官衰竭而死。 有为了流量的媒体号,曾经发现这个巧合去整理线索,震惊的发现居然无一例外! 文章发表后,相关部门立即展开调查,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和这家精神病院纵火人一样,最后也成为一桩无头案。 相对于灵异之说,大众更相信这些人应该是曾经欺负过纵火人,被人为投.毒报复,然而这个说法遭到了学医者的反驳,他们说从这些人体中根本没有发现中毒迹象,排除了投.毒一说。 既然人为投.毒被排除在外,那么灵异传闻说法就更多,毕竟人总喜欢听一些猎奇带有神秘色彩的元素。 他们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选择了这家精神病院作为直播地点。 从昨晚二十三点聚集,四十分钟的车程,零点之前到达这里,之前已经在医院里直播了一圈,现在差不多已经凌晨两点多,这个时间段难免会有些困倦。 技术主播阿晨推了推他的金丝边眼镜框,本就因为过度用眼的眼睛,变得干涩又刺痛。 看了一下夜光手表,他有些不耐烦,“狂妄,别闹了,现在已经两点多了,你不困我们还困。你赶紧拿钥匙出来,别耽误大伙儿回去睡觉。” 众人一听也有同样的感觉,对狂妄心里也有些怨气。 这里除了萧璟和狂妄之外,他们都不是n市本地人。今早才从各个地方赶来,或是水土不服,或是没睡好,加上现在实在太晚,精神状态非常差,哪有时间一整晚都耗费在这里? 必然是狂妄为了整蛊故意锁门,与此同时必然也会有钥匙,不然他为什么这么做?摧残自己吗? 观众是喜欢看主播被整蛊没错,可是谁喜欢看枯燥无味的开锁啊?狂妄这么机灵的人,不可能没想到这点。 97. 探灵主播2 精神病院 狂妄都快吓哭了,他重申道:“真的不是我锁的!” 主意确实是他想的,门也确实是他关的,可钥匙真的不是他锁的。 他虽然平时笋了点,爱整蛊了些,可也不至于傻到要通宵直播开锁啊!就算他是乐意了,可观众不乐意,还不是等于没钱? 直播不是为名就是为利,不然他图啥?图着白做事,提前投资,看着好玩吗? 刚才他很确定自己是走在最后一位,出来的时候也只有他碰过大门,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么会是像恐怖电影里演的那样,遇到了什么脏东西吗? 不对! 狂妄半怀着几分希冀,“会不会是萧璟发现了我们的恶作剧,然后将计就计?” 说到这,他朝门里张望了下,但碍于心里有猜测是脏东西的忌讳,没敢靠近。 “对了,萧璟他人呢?刚才不是听到他在叫吗?怎么这会没看到人?” 其他人也随之想到他们在这里这么久,不久前还在惊叫的萧璟,怎么没看到人。 众人从大门的铁栏杆缝隙看去,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问题,总是黑乎乎的一片,连手电筒的灯光都无法照明太远。 “他在那里!”之前的少女主播指着大门左侧说道。 这家精神病院的围墙非常高,上面有破碎玻璃和铁丝缠绕,隐约着还有警示灯,估摸着应该是电网之类,谁也不敢确定上面是否还有没有在通电。 因为高墙的阻挡,萧璟被挡在大门左侧,加上注意力都被锁头的事给分了神,这才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萧璟。 众人唤了几声,萧璟还是毫无动静,看起来像是晕厥过去。 萧璟人都晕了,这可是直播事故!而且他们很有可能会被骂!再严重一点,万一萧璟因为他们而出了什么事,他们也难逃干系! 他们有的呼唤着萧璟,有的那些发夹试图打开大门,有的拿着电话准备打救护车,有的埋怨狂妄为什么要出这个馊主意。 “你不是说萧璟是故意的吗?他都晕倒了该怎么关锁?我看你就是想甩锅给他!”某主播也不知是在帮萧璟说话,还是在埋怨狂妄。 然而狂妄比他还更加希望如此,哪怕无数人骂他也好,可是事实的真相是——他根本没有动锁! 如果萧璟真的是晕厥过去,而非故意装晕的话,那么剩下的只有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那种答案。 “萧璟,萧璟?我不该故意整你,你别闹了,快起来吧!” 见萧璟没有动静,他心里更加害怕,连说话都打着旋儿,“你是故意装昏的对不对?刚才的钥匙是你锁的对不对?你快说啊!别装了,快起来吧!” 他毫无形象地哽咽着,声音却又不大,仿佛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存在一般。 众人被狂妄的反应也有些给吓到了。 如若这是表演的话,狂妄凭借这演技,既然不是班科出身,怕不是也能够进入娱乐圈吧! “狂妄,差不多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再演下去就有点过了。”少女主播搓着手臂,心里有点发毛。 狂妄还没说话,就见杨闵拿着手机过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我手机没信号,打不了电话。” 都是低头族,其他人下意识拿出随身揣兜里的手机看了一眼。 很好,他们也是一格信号也没有。 不对,还有一部手机有信号! 众人把目光聚集在,正在用来拍摄他们直播的手机上。 因为要照顾直播间的观众,他们专门请了一位摄影师兼主持说话的工作人员,负责帮他们拍摄并解惑,同时还担任踢人禁言等等任务职责,可以说是身兼数职,相当的老黄牛。 新人主播都是这样,一开始都是自己拍摄,等后来有了名气和收益,才会请比较正规的专业团伙来合作。 这位全能摄影师也是摄影圈的新人,对于直播的一些事也是一知半解就上岗了。 其他主播也知道这事,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聘用,因为他足够便宜,还任劳任怨。 要不然专业的太贵,他们舍不得请,一般的事儿又多还总要求加钱,只有他便宜不说,性格还特别的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老实的很。 如此的优点,也能掩盖某些不足。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刚才其他人各自忙各自的时候,摄影师只顾着拍摄他们去了,根本就没在意什么,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拿的这个手机有没有信号。 其他人根本没想到这。 他们一眼看到还在滚动的直播间弹幕,心里纷纷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手机都没信号,而这台手机却还能够继续直播,但这也没关系,不影响他们叫救护车就对了。 然而让众人感到失望的是,这台手机确实有信号,也能够正常直播,但是基础的打电话和其他功能,根本就用不了。 通俗易懂的说法便是,除了拍摄直播功能,所有的应用都打不开! 他们除了跟粉丝交流,让他们帮忙打救护车之外,根本毫无办法。 狼来了的这个故事,并不只存于故事,观众也是如此。 观众们早就对现在营销时代,各种各样的人设和剧本,见识多了,早就有了免疫力。 面对他们这种一开始就蹩脚的表演,生涩地踩拉,极其做作的表示关心,绿茶满满的地互扯头花,心里早就洞察了一切,只是拿来打发时间没说出来而已,太过较真的话,恐怕是难以找到符合自己要求的主播。 此时再看到这群人能够豁出脸哭闹跪求帮忙报警叫救护车之类的,只以为又是什么不知情的剧本。 加上他们的直播还在播呢,这代表着有信号!那些个说没信号让他们代打电话的人,怕不是把他们当傻子愚弄呢? 观众丝毫不理会他们的表演,虽然有些不明就里半路进来的观看的观众们有心想帮忙,但在其他人科普他们那些劣迹斑斑的经历,于是直播间里又多了个漠然观看的观众。 一时间,如此多主播的直播间,居然无人帮忙! 狂妄那边说钥匙不是他锁的,手机这边也出了问题,众人的脸色齐齐白了一个度。 “不、会,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别吓我呀,我胆子小,受不得惊吓。” 她带着哭音说道:“这一定是假的对不对?只是我们手机暂时坏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虽然话语是肯定句,可谁都能看出她心里发虚。 那副样子和狂妄之前的反应是出奇的相像。 都是震惊,害怕,恐惧,心怀侥幸。 其他人心里都有猜疑,毕竟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又发生了这么多难以理解的事,恐怕真的很有可能遇到了什么不能言明的可怖存在。 即便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也许是因为忌讳,也许是因为害怕猜想成真,他们努力自我安慰,努力催眠自己这只是一个误会,并没有什么超乎科学的事。 “那现在怎么办?萧璟还在里面……”某主播的话没说完,但是其他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个人是害怕了,打算不管萧璟,想要离开这里。 在面临未知危险,抛弃同伴的这种行为虽然令人唾弃,但也能理解。 毕竟在共同面对危险时,别人也没义务冒着自己的生命安全去救你,更何况他们也不算很熟,而且在工作上有时候还是竞争对手。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舍己救人。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因为这事实在是太反常了。 杨闵皱了皱眉,“我们都是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回去。” 那人见杨闵提出跟他完全相反的提议,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这个时候,他满脑子都是他要离开这里,至于什么人品素质观众会不会骂他之类的,等他离开这里再说,如果真遇到了什么危险,人都没了,哪还有时间说其他的? 他已经完全摆烂,又觉得都这个时候了,杨闵还在摆着他在装,心里是气恼无比。 “你要留你就自个留吧,反正我是要回去的。” 他看向其他人,“难道你们想跟他一样留在这里?不是吧?我们也不算太熟,萧璟那家伙平时也没有跟你们说过几句话,你们真的要为了他留在这种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四周越来越黑暗,安静得像是午夜的静谧。 深夜,是幻想狂欢的时候,是恐惧诞生的王国。 少女主播抿了抿唇,“我跟你走。” 她还那么年轻,人气也刚刚起来,怎么可能在这个年纪就出事?反正她和萧璟也不熟,还不至于为了他能够无视危险处境的地步? 狂妄脸色变了变,看得出他很害怕,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他想要离开这里。 他脸上的情绪,复杂得跟人生一般,凑足了各种各样的情绪。 最终他咬牙一拍手,“算了,就当是我出这个馊主意的人,给萧璟的赔罪吧!” 他捏紧拳头,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没什么好怕的,小爷幼儿园是得小花最多的那一个,小学时还是了一遍,末了又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备了一遍,这才粗声粗气说道:“祖国护体,保我们万邪不侵!” 98. 探灵主播3 精神病院(宝子们,白天再…… 最后他们兵分两路,要回市区的人帮他们找救护车,而杨闵他们则是留在这里想办法。 虽然那些要离开的人,并不打算为了萧璟而让自身涉险,但是不代表他们不敬佩杨闵这些留下来的人。 “你们自己注意安全。”某主播拍了拍杨闵的肩膀。 少女主播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一枚,她平时穿汉服需要配饰的发簪,递给狂妄,“你这么重,真遇到危险也跑得慢,这发簪你收好,拿来防身用。” 女孩子力气是劣势,也更容易比男孩子遇到一些危险。 像她这种长得漂亮还娇小的女孩子,粉丝一直提醒她出门要注意安全,为此她也经常习惯性把簪子放进包包里,防范于未然,好在一直没有用上。 狂妄有些感动,“你也是,有什么跟着他们,别自己落单。” 遇到这种事,如果是真的,危险的恐怕不止他们,还有回去的这些人。 他也真诚的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回到市区,和外界去的联系,那样代表危险少一点,他们也能够获得救援。 双方达成一致,而后各自分别。 留下的总共有四名主播—— 杨闵、狂妄,还有一个据说是刚退伍的军人,因为和社会长时间脱节,导致一时间有些迷茫,有朋友看看他长得好,气质不错,便推荐他当野外求生类型主播,也是个刚入圈不久的新人,都迷茫着,第一次直播就碰到了这事,可以说是相当的倒霉了。 遇到这种超乎常理的事,虽然很崩他的世界观,可却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第四位不是主播,而是那位身兼数职的摄影师。 别看他只是一个新人菜鸟,但他有一颗逐鹿娱乐圈的导演梦! 这次的直播可比以往的那些按剧本拍摄,可要精彩得多了!他相信如果这次他能够全程完整的拍摄下来,一定会名扬整个摄影圈!成为知名导演不是梦! 之前是为了节目效果,这回真的出了古怪的事儿,当然不可能再这样。 杨闵将车灯照明打开,炽白的灯光在黑夜中照耀着,完全没有驱逐去心里的恐惧,反倒有种随时暴露在敌人视野的反常心理。 可若是关掉的话,又将会陷入一片黑暗中。 一时间关还是不关成为两难之选。 个人不约而同相视,不用言语便能看出对方和自己有着相同的感觉,相同的想法。一个人还有可能是错觉,两个人还能勉强说是巧合,个人再说巧合的话就有点太过牵强,这非常的反常! 至于剩下的那个摄影师,他一心抓拍着各种恐惧的场景,制造各种诡异的氛围,即便是被吓得双腿发颤,还是兢兢业业地保持着职业水准,连手都不颤抖一下,让人非常佩服他的敬业精神。 “关不关?”狂妄问道。 “还是别关吧。” 野外求生主播分析道:“关的话,视野受限,如果遇到危险我们很可能没办法及时反应。不关的话,虽然容易招来危险,可我们也能及时应对。我个人建议不关,你们觉得呢?” 杨闵跟他一样的想法,“我赞成。” 狂妄也许是因为自己的馊主意牵连到别的人,羞愧和自责,让他心里没什么底气,“我都可以,听你们的,你呢?” 他看向摆弄着镜头的摄影师。 事关自身安全自然会询问一下每个人的意见和想法,这样可以避免出了事又产生分歧,进而会互相推锅,影响本就队友不多的感情。 摄影师迷茫地偏过头,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你说了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问我?请让我安安静静地拍摄,不要打扰我好吗? 狂妄:“……” 算了,他累了,就当他没问过。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没有钥匙,也没有工具,之前小严用发卡也没办法打开……”狂妄越说越沮丧。 “我怎么就那么混蛋呢!” 如果他不搞这一出,有可能不会发生这种事。 野外求生主播点点头,“你确实混蛋。” 狂妄:“???” 不是,按正常流程,你不该安慰我吗?怎么还附和上了??? 只听他继续道:“你虽然混蛋,但这也不全是你的错。” 狂妄腹诽的心,有缓缓落下。 “首先,提出要来这里直播的,所有人都有参与其中,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所有人都有责任。” “然后是你提出了非常糟糕的主意,这是你的错,而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他们也有错。我的话,我虽然提出反对意见,可我没有说服你们,并在行动上有所建设,这也有我的错。” “最主要的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压低声音,“当时萧璟已经落单,虽然这样说有给自己脱罪的嫌疑,可我还是得说。” 狂妄:“……” 哥,有什么话你就直接一次性说完,这里也没有外人,哦直播间那群狗比观众不算,用不着还得自我剖析一下,而且我们也没不让你说…… 野外求生主播并不知道狂妄正在心里嘀咕他,一本正经的分析着令人不寒而竖的话语。 “刚才说萧璟落单,而狂妄你也没有关锁,那么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在萧璟落单的时候,他已经被那东西给盯上了,所以不论是我们有没有搞恶作剧,他都会被关在里面。”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们都有错,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即便自责得想要道歉,也要等萧璟出来后,再给他道歉。” 野外求生主播像是安慰了狂妄,又像什么都没安慰。 他才说完,狂妄立即挤到他和杨闵的中间,庞大的身躯迫切的寻求安慰感,试图汲取一丝丝微弱的温暖。 然后在下一秒,就见杨闵就无情地站起身,丝毫不顾他那颗脆弱的心灵。 只见杨闵站起身,随手在路边捡起一块石头在手中掂了掂。野外求生主播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当即跟他一起过去。 狂妄也想过去,却听野外求生主播说:“你留在那里警戒周围,而且你这个身板会挡住光线。” 狂妄:“……” 怎么觉得他的嘴比杨闵还要毒舌呢? 第一次不喜欢和太过耿直的人说话,当然了他不喜欢的只是这个类型的人,并不是单独针对他。 杨闵和野外求生主播在那里哐哐哐地砸锁头,在炽白的照明灯光照耀下,影子被拉得老长,像是极其变态的不法分子在焚尸灭迹,可不而又阴森。 狂妄被自己脑补吓得一个激灵,晃了晃因为熬夜有些困乏昏沉的脑袋,继续打气精神。 石头和铁链相击的声音在寂静的荒郊野林中响起,显得格外的刺耳。 狂妄本就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实在是这个地方太过诡异,为了活跃下恐怖的氛围,加上不说话很容易睡着,他忍不到几分钟就开始叨叨。 “我今早做了烤鸭,刷了特制的调味酱料,色泽鲜艳,可香了!等回去后我再烤给你们。” 由于砸锁的声音太大声,故而杨闵和野外求生主播没听到也很正常,而摄影师的话就算了,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问他等于没问。 虽然没有人回答,狂妄也可以自己说得很得劲。 他之所以会说话,并不是为了需要为了和别人交谈,除了自己憋不住之外,其他的理由刚才也已经说过了。 [哐—哐—哐] 有节奏的敲击声一直持续响着,像是午夜催眠的要摇篮曲。 因为面临月底,狂妄还差一些直播时常没播,所以昨晚通宵到凌晨四点才睡,今早八点就被他母上大人赶起来,去他姑家那东西,回到家又开始准备直播前的一些‘剧本’,中午也就囫囵睡了一会儿,现在困得不行。 在敲击声下,很快就半眯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倏地一阵凉风吹来,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这才恍然发现自己不小心睡着了。 看了眼手机,居然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听着耳边的哐哐声,狂妄心里有些羞愧。 事情是他惹出来的,结果他们还在努力砸锁,而他却不小心睡着,这真是不应该。 “要不我……” 要不我来替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夏然而止。 地方还是这个地方,没有变化,车也还在着,大门也在敞开着,而杨闵和野外求生主播,以及摄影师他们居然不见了! 整个大门外就只有他一个人! 不对,还有一个不明物体…… 只见大门上方的铁网中,垂直吊着一个穿着白蓝竖条纹病服的……人? 也许是因为重力和被风吹动,亦或者是什么诡异的原因,他的鞋尖正一下一下非常有节奏感地敲击着铁门。 [哐—哐—哐] 这声音和他之前半睡半醒中的敲击声重合! 所以他刚才听到的根本不是烟民他们砸锁的声音,而是这个人的鞋尖敲击碰撞大门的声音! 也是,哪有人一直会保持着同样频率?哪有人一直会保持着同样的力度?即便有人,也不会再这种时候会这样…… 99. 探灵主播4 精神病院 狂妄只想夺路而逃,然而因为被惊吓过度,双腿发软,别说跑了,连挪动都挪不了,又因为身体素质太好,想晕都没法晕。 这时候狂妄就非常羡慕那种要么能够直接跑或者硬杠的人,要么就是直接晕倒不必直面危险,不像他现在这样,跑也跑不动,晕也晕不了,只能睁大着眼呆立当场,就无比的痛苦! 三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狂妄原本以为自己说不准会直接看到穿着病服的人缓慢地朝他抬头,然后扯出一抹僵硬而诡异的笑容,露出锯子一般的尖牙,涎水直流。 谁知道等了那么久,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个‘人’还是依旧哐哐哐,像个分秒不差的大摆钟。 现在他已经差不多缓过来,虽然腿肚子还是在打颤,心里也是慌得一批,但是比刚才还要好得太多。 让他更崩溃的是杨闵和野外求生主播不知道跑去哪里,萧璟还在刚才那个地方没动!而且就在那‘人’的脚底下! 这就代表了,他要到那‘人’的脚下方把萧璟拖出来! 虽然心里嫉妒不情愿,但是道德感让他没办法对萧璟置之不顾,加上还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在。 其次的话,在这个诡异的地方,有个自己认识的人,即便对方还昏迷着,可总比只有他一个人的好。 狂妄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嘴里不停念叨着:“无意叨扰,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和我的朋友这就离开。您放心,出去之后我们会给您多烧别墅元宝……呜呜富强、民主、和谐……妈妈我好害怕……” 他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眼睛注意着那个‘人’,生怕对方突然动作。 距离大门的位置并不算远,即便是很小的动作,也来到那‘人’下方。 狂妄深吸了口气,拉着萧璟的手臂要拖出来,却发现萧璟这厮看着斯斯文文清瘦得可以,没想到居然还蛮重! 光拉着一直手臂,这样的速度有点慢,狂妄不想在这‘人’的脚底下停留太久,随即抱着萧璟的腋下,正要拖出去时,只感觉头顶倏地有阵阴风,随之而来的是冰凉冰凉的触感从裸.露的后颈传来。 狂妄身子一僵,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他僵硬而缓慢地抬起头,看到的便是不知何时降下高度的一双脚。 刚才感觉到冰凉的触感,便是因为晃悠时鞋子触碰到了他的脖子。 稍微偏过头,却猛然对上一双毫无机制、黯淡无光的眼珠,吓得他一个不稳,一个屁蹲儿直接跌坐在地上。 那双眼睛没有神采,很是空泛,不论你在那个角度,都能让你感觉对方在直勾勾盯着你。 如影随形,无处躲藏。 等等,这是什么??? 狂妄定睛一瞧,发现了些许不对。 这‘人’莫约二十五六岁,因为居高临下的角度问题,看起来渗人无比。因为之前心中恐惧,他没有怎么注意,现在近距离观看,才发现这个‘人’的皮肤有点假,像是橡胶材质。 他站起身,试探地摸了一下这‘人’的手,发现确实如他所猜测的一般,这是个假人模型! 狂妄松了口气,但也还是觉得有些发毛,因为这个假人模型做得实在是太过逼真,加上又是在晚上,而且还出现在这种场合,还特么的吊挂在门上方,任谁一看都觉得非常不吉利。 而且…… 这东西谁挂上去吓唬人的?它是因为重力关系,自己恰巧在他过去的时候滑下来的,还是别的什么让人毛骨悚然的原因? 其他的狂妄不敢多想,确认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动作也放开了很多,三两下就把萧璟半拖半抱到车子上。 他试着用手机打给杨闵他们,没打通,又打给离开的主播他们,还是没有打通。 现在他面临一个难题。 两辆车都在这里,杨闵他们自然不可能是离开了,他是在这里等杨闵他们出来,还是进去找?亦或者先离开去找救援? 杨闵他们既然选择留下,必然不会主动抛弃他们,不若直接不留下就好了,何故多此一举?必然只能是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不得不选择将他们留下。 狂妄边思考着,边拍着萧璟,试图将他唤醒。 萧璟的呼吸很正常,像只是睡过去了一般。 他掐了掐萧璟的人中,但是没反应,又自然而然想起了网上看到的什么人工呼吸。 这……他单身solo了二十四年,还没有跟别人这么亲密过呢!但是现在时间紧急,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狂妄絮絮叨叨,“哥们啊哥们,你看我为你牺牲这么大,你也别跟我计较之前整你的事了,咱两就当扯平,你可要醒过来啊!” 他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缓缓低下头,然后…… “操!嘶——好疼!”狂妄捂着撞倒车顶的脑袋叫道。 原来刚才他正要人工呼吸,萧璟正好醒过来,下意识将他一推,他也因为根本没有想到萧璟会这个时候醒过来,半是被吓半是被推,直接撞倒车顶。 光听这撞击的动静,就能知道他的脑袋有多么的疼。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狂妄顾不上疼痛,只感觉他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萧璟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个世界的他,是一名探灵主播。 他父母从小离异,双方各自再婚,倒也没有不管他这个儿子,只是双方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孩子,自然不可能照顾他太过周全。 他们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就普通薪资一族,也想过要接他过去一起生活,只是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存在让他们难做,便一直和爷爷在乡下住,而他们每个月也会打些生活费过来。 没有什么极品父母,也没有什么同父异母、同母异父妹妹弟弟‘打压’他的槽心事,相反他的那两个血缘上的弟弟妹妹都很喜欢他,因为他长得很好看,虽然不爱说话了一些,但只要见面都会给他们带些小礼物和零花钱,辅导他们做作业。 小孩子没有什么太多恶意,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自然也能感受到。 在他毕业不久,爷爷接着离去,无病无痛,正常寿终,也算是喜丧。 跟毕业大军一样,都面临着毕业即失业。工作好找是好找,但是工作氛围卷得令人发指,完全违背了劳动法的工作时间规定。 在面试了几个职位,被hr和领导有意无意暗示要007加班,不停输出pua人的话后,经同学介绍,他成为了一名探灵主播。 说起来他之所以会选择成为探灵主播,而非其他领域的主播,除了因为竞争太大的原因之外,和他爷爷也有点关系。 他爷爷生前从事帮人看风水、算命相关行业,什么占卦、择日、看相、测凶吉、算命等,都在他的工作范围中。 然而现在是科技时代,信这些的人已经很少了,大多都是持着观念不同不予强求的态度,有些说多了还会觉得你在宣扬迷.信。 一般都是因为家中老人信这些,后辈便只能照着做,他爷爷平日里偶尔才会收到一些帮人看些祖宅修建事宜、下葬选址、喜事、小商店开业图吉利择吉时等的单子。 事情不算太多,而且大多都是他爷爷吩咐,办事的人跟着做,所以也不算太累。 他也因着这关系,从小耳濡目染,学到了这些,当然以前他自然是不信的,只是看到他爷爷对他学这些很欣慰,为了不让老人家失望,便一直跟着学了下来,如若染个白发,化妆老一些,戴个小墨镜,穿身卦袍去天桥下摆摊,也能忽悠应付一下。 也不能说完全是忽悠,算命师一般大多善于察言观色,根据所得到的信息进行推测,加上有些和心理学相似的运用,且经过长期磨炼和一些事件,看得多了,自然也能够大致推测到一些未来和过去,即将、已发生过的事,事情的准确率全靠算命师的职业水平。 当然了,未来也不是完全不能改变。 比如一个人眉头有着竖纹,除了生来的缘故之外,面无表情时嘴角向下撇,不论什么时候嗓音都很大声,坐下来说不到几句话就开始急躁,做一些事情完全不顾别人的想法和所在的环境。 对方过来跟你说他最近在和人竞争同一个职位,想问问你他有没有可能成功竞选,这个时候就能根据对方显露出来的信息,得知大致结论,以及应对方法。 一个人若是成功率可能性很大,自然不可能提到这事的时候都在为此担忧,而且他都跟你算命了,也能说明他对自己没有多少信心,加上对方脾气暴躁,平时不会考虑周围的人想法,是个极为自我的人,这种人一般听不进别人的想法,同时也会得罪人而不自知。 当然了,能够竞选这个职位,说明了对方确实有这个实力。大家都有着相同的实力,一般可能性都是五五开,看的也自然是领导的选择。 可对方还在为此发愁,这说明了因为某些事,虽然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人向来趋利避害,潜意识提醒目前形势对他不利。 由此得出,他或许在某个时候得罪过同事或领导,因此成功竞选的可能性相对少一些。如若在性格和人际交往方面加以改善,并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未免不可成功竞争。 总之还是得根据各种方面的信息结合,进行推测,个别地方和心理学有点相像,但又各不相同,心理学只是包含其中。 这种事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看个人想法。 100. 探灵主播5 精神病院 若是没有恢复前几个世界的他,恐怕还会一直无神论下去,但是如今已经恢复过往记忆的他,自然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撇开其他不谈,就单以他拥有前几个世界的记忆来说,这就能够说明了很多问题。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与旁人不同,但目前看来对他总归是无害,且因为有记忆能给他避免发生很多不必要的事。 比如第二世界的他,如若不是恢复记忆,恐怕真的要成为实至名归的末代皇帝;再比如第三个世界,如若不是恢复记忆,他很有可能会成为质子,远在他国抑郁而终或是备受欺凌。 以此类推,虽然对其他人不太公平,可人活着哪有那么多的公平?反正他是不屑做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既然是他的,这说明他有这个机缘,顺其自然,既来之则安之罢。 萧璟想起昏倒前发生的事,有些若有所思。 在之前的记忆中,他去上厕所的时,隔间传来指甲抓挠刺耳的声音,当时他只以为是老鼠,没过多的在意。 过了一会儿,隔间传来一阵仿佛从喉咙挤压出来的声音,并从隔间底下伸出一只带着红绳的手,朝他借纸…… 身为探灵主播,他自然知道传闻的恐怖题材中,有个别医院会在尸体手腕上系着红绳。 当然了,那时的他只以为是其他主播故意整蛊,可这不代表他不会害怕,毕竟即便是恐怖电影,明知道都是假的,是真人演的,也会被惊吓到。 受到惊吓,他慌慌忙忙跑到大门,却发现门被锁了,身后传来指甲抓挠攀爬的动静,加上脑补太多,导致他因为太过恐惧而晕厥。 再醒来时,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以前的记忆。 现在回过头想想,那个跟他借纸的人,或许根本就不是其他主播扮演的。 首先,那个声音不是正常人能够发出来的,那种感觉好像声带受到损坏。其次,那个人的指甲红得发黑,肤色是不健康的惨白透露着青紫,手臂还遍布着尸体才会有的尸斑。最后,之前因为受到惊吓没太过注意,现在想想,整个隔间中充满着东西被烧焦的糊味,还隐隐带有着肉香…… 联合这所医院的背景来看,他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萧璟一边思忖着,一边听着狂妄说着他昏迷之后发生过的事,猛然身子一顿。 似想起了什么似的,他从领口中拉出一条由打着特殊绳结系挂的一条鱼形玉佩。 只见本该温润透亮的鱼形玉佩,不知何时上面遍布着细细密密的裂纹,像是被人曾经摔过一般。 这枚鱼形玉佩是他爷爷生前留给他的东西,说是能够保佑他平安。 玉佩挂在脖子上,又是属于锁骨链的长短,有着衣服做隔垫,自然不可能会因为直接与地面磕碰而造成损坏。 假设真的有鬼神之说,那么他之所以在厕所和晕倒后没出事,应该就是这枚玉佩替他挡过一次灾。 按狂妄的说法,应该是在狂妄睡着的时候,那期间应该发生了什么事,这才会让玉佩发生作用。 萧璟正思考着,狂妄看到他的动作,也发现了玉佩的损坏。 这枚玉佩一看就是材质成色上佳,一看就是常年随身携带,不论是从价格还是意义上来说,对萧璟一定有特殊的意义。 玉佩的莫名损坏和这个场景总有些带有灵异色彩,他脸色不太好看,可也不愿意去往那方面去想,只能说道:“这可不是我弄坏的啊!” “应该是你晕倒的时候不小心磕着。”他猜测的道。 萧璟看了狂妄一眼,知道这人胆子不大,而且发生这种事,外界却从未有这方面的传闻流传出来,应该是国家出于什么考量,这才没有跟大众报导。 如此,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也是为了不让狂妄太过害怕,倒也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 萧璟点头示意知道自己知道了,“我要进去一趟,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进去?” 从线索来看,杨闵他们应该是在医院里面。既然他们能够为了他而选择留下,他自然得进去找他们。 他不是什么圣母之人,却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 再者,之前的都是靠记忆来推测,他需要进去证实是否真的有鬼神存在。 当然了,他也并非托大,如若真有鬼神存在,这也代表他爷爷教给他的东西是有用的,具体还得亲身实验一番。 狂妄一听连忙说道:“我跟你一起进去!” 开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才有同伴,落单这种事他再也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萧璟应了一声,从后座拿过一个黑色的双肩包。 因为是探灵直播,为了营造恐怖氛围,他自然也和其他同为探灵主播一样,准备了、桃木剑、符篆、铜钱、糯米、镇坛木、三清铃、罗盘、龟壳等等。 跟其他主播不一样,他准备的符篆是他爷爷曾教过的清心明目符、护身灵符、消灾符、平安符、辟邪符,连桃木剑都是刻有符篆,至于其他的东西都是从古玩街淘回来的。 有没有用暂时不得而知,主要是既然他学过这些,自然不可能放着不用去搞些假的,不若也有通此道的人察觉,他岂不是得翻车? 即便是‘招摇撞骗’,也不能太假不是?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好在现在这种时候,说不定还能够派上用场。 狂妄正准备下车呢,冷不丁可看到萧璟拿着他的家伙出来,心头冷不丁一跳。 该、该不会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难不成萧璟真像小说中的隐藏大佬? 就那种前期低调非常,默默无闻,任谁一看就是个菜鸟,等到出事后才站出来,以极高的本事打脸一应炮灰配角的脸,那种扮猪吃老虎,牛逼轰轰的存在? 嘶—— 原来大佬居然就在他身边!? 难不成他就是大佬身边的小弟? 等等,按小说的套路,前期大佬身边的不一定都是未来的小弟,还有炮灰! 想想之前,整蛊主意是他提出的,虽说后面他已经弥补了,可哪有小弟提前坑害大佬的? 这一看就是妥妥被打脸,甚至有可能被炮灰的存在啊! 狂妄脑补着,一时间不知该庆幸大佬就在他身边,还是该哭这个世界颠覆他的三观…… 他小心翼翼问道:“萧哥,需要我帮你背吗?有什么需要请尽情吩咐!” 他这样够诚恳,够狗腿了吧?能够改写他的炮灰剧本了吧??? 萧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什么这人的态度会改变如此的快,不过他也懒得去想,总归不对他有害就好。 “不用。” 狂妄:“!!!” 一定是他还不够狗腿! 狂妄再接再厉,“没事的,萧哥。你看我这个身板,有的是力气!我家的力气活都是我做的,像扛矿泉水一口气到五楼都不带停的!米面粮油更不在话下!你别跟我客气,主要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不让我做事心里就愁得慌!” 萧璟跟着狂妄的话,看了下他那个庞大的身躯,心道人不可相貌,看不出来这人胖是胖了些,居然还如此热爱劳动。不管是真是假,有这个觉悟挺好。 但是…… 他的东西还是自己保管比较好,现在他才刚毕业不久,第一次直播又出了这种事,完全是入不敷出,资金也并不富裕。 如若这人被什么东西给惊吓到,为了更好的逃跑,损坏或丢弃他的东西怎么办?岂不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再说了,万一不慎分散呢? 累是累了些,好歹不会用有不必要的开支啊! 萧璟也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但是看他如此不依不饶,也懒得在这事上做功夫,便将桃木剑递给他。 万一真的有用,也能不让他拖后腿不是? “这个是我辛辛苦苦制作的,损坏遗失要在原价上翻倍赔偿,不接受拖欠。”萧璟叮嘱道。 狂妄:“……” 他有没有可能想得太多了?哪有大佬会如此抠抠搜搜??? 狂妄心里有些狐疑,但还是接过桃木剑抱在怀中,“你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的。不过话说,我家里也并不富裕,这桃木剑多少钱啊?” 他怕自己想多了,也怕萧璟趁机讹他,更担心万一不小心磕着,得到一个天价赔偿,那他岂不是大冤种?提前问清楚,心里也能避免有些不必要的麻烦。 萧璟随口道:“材料是我家有百年历史的桃树,人工是我亲手雕刻并刻符篆。” 他顿了顿,“百年桃木剑市场价在把钱到一万元左右,我们也算同事,加人工费一起算你一万六。” 狂妄捧着桃木剑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一万六他不是没有,只是突然花去谁不心疼啊? 不过这桃木剑确实看起来做工很精致,连带着上面的符篆都有些不明觉厉,又是百年的桃木制作而成,一万六确实不贵。 他想起他有个二爷爷最是喜欢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加上老人家个别会信这些,下个月又是他二爷爷寿辰…… 听他爸说他爸小时候家里没钱,还是他二爷爷出钱给他爸上学,所以他家和他二爷爷的关系很好。 如果送这把桃木剑,他二爷爷肯定会很喜欢,而且在年轻一辈的礼物中,肯定不会撞车! 101. 探灵主播6 精神病院 看萧璟的意思,这桃木剑是他自己做的,所以应该会卖吧?话说有这手艺做什么主播啊,直接给人做工艺品不好么? 狂妄觑觎萧璟的桃木剑,也没好意思对人家的职业指点江山,说不定他是有什么考量呢?不过他已经暗戳戳打定主意,等离开这儿,他便跟萧璟买下来。 心里打定了主意,狂妄也没再顾虑,跟在萧璟身后下了车。 那个假人依然在原地未动,只是看起来颇为渗人。 借着角度错位遮挡,萧璟拿出一张辟邪符往这个假人衣服里一贴,用衣服遮挡住,只见假人倏地发出一声呲响,像是充气人偶被扎破,假人骤然剧烈抖动,越缩越瘪,五官和肢体扭曲,看起来诡异中带着怪诞,让人毛骨悚然。 果然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这符篆也确实有用。 可惜了,如若不是有外人在,他还可以试一试其他的东西是否管用。 萧璟眯了眯眼眸,看起来有些遗憾。 似乎察觉到萧璟的想法,假人抖动得愈加剧烈,终是挣脱出栓挂它的绳子,仿佛被风吹动,几乎是边飘边冲消失在黑夜之中。 狂妄没看到萧璟的动作,猛然看到它发出声音又自己飘走了,这让他刚想要躲在萧璟身边的动作僵立当场。 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假人怎么自个动了? 狂妄下意识看向萧璟,寻求答案。 萧璟摊了摊手,“可能是漏气了吧。” 狂妄一听觉得好像也对,毕竟他也看过气球扎破,造成气体湍流急骤转动或飞起来。 只是……这假人飞得也太快了吧? 狂妄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反正假人没再这里,也没那么渗人了。 萧璟见他信了,也没再多说,随之打着手电筒进入大门。 这家精神病院由门诊区、急诊区、医技部、住院部、康复治疗科,以及室外活动场地,合计四栋大楼组建合成。 之前萧璟去的卫生间是前面的门诊楼,这也是他们要搜寻的第一栋。 医院的电源也不知道是被损坏还是被停电,根本无法打开,走廊的安全指示标牌在手电筒的照明下,散发着荧绿色的光芒,像极了荒郊野外坟场里才会有的磷火。 整个大厅一片静谧,周围的墙壁因为遭受火烧烟熏,有些墙皮被熏得发褐,有些掉落墙皮,裸露出原本的材质。 脚步声在黑夜中响起,衣料间摩擦声音发出细微声响,在黑夜中清晰可闻。 萧璟也没有贸然去翻动前台的东西,他进来的第一个目的以找人为先,其他才是其次。 至于其他不干净的东西,怕是他们在进入这里开始,已经盯上了他们,早晚都会过来,何必劳心费力主动去搜寻? 这个大厅前面是前台信息登记处,旁边是缴费处,另一面又是取药处。 医院的分部示意图早已经被损坏,只能看到隐约的一些扭曲损坏的字迹,不过他们一开始已经在这家医院大致搜寻过,倒也记得住布局。 电梯必然是不能乘坐,他们走到楼梯口。 据说发生火灾的时候,也许是平时怕病人跑出来,医院楼梯口的大铁门被人锁死,以至于堆积在楼梯口门后,活生生被烧死的人最多。 门上、墙上,都沾满了深褐色的手印,可以想象出当时的人该有多绝望和痛苦。 身体脂肪、血肉、组织,残留的焦黄印记随处可见,一个紧挨着一个,每一个曾经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光是看着,鼻尖仿佛都能嗅到皮肉被灼烧时的焦味。 也许是为了不破坏第一现场的证据,当时的警方并没有派人清理现场,时间越久成为了无头案,这桩案子和现场,也被世人尘封遗忘在某个角落,唯有提起的时候叹息一下不幸逝去的人,以及背后凶手的凶残,还有谴责唾骂院方的恶行。 看到这些,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毕竟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难免会让人感到物伤其类。 刚踏进楼梯间,一股阴寒之气便迎面而来。 萧璟皱了皱眉头,递给狂妄一张护身符和辟邪符。 虽说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从门口那个脏东西来看,辟邪符似乎有用,至于护身符就当死马当作活马医看看。 狂妄受到萧璟的符篆,整颗心都悬起来。 这、该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他一手攥紧桃木剑,一手捏着符篆,试图从上边汲取安全感,双腿不住打颤,两眼发虚地想看又不敢看周围,连声音都压低得都带着哭腔。 狂妄艰涩道:“萧、萧哥,这……” 萧璟知道他未尽的话语含义,跟他解释道:“看你这么害怕,这些能给你心理带些安慰作用。这就好比人在黑暗中,手里有手电筒是相同的道理。” 狂妄有些半信半疑,但看萧璟走上楼梯,也顾不上多想,连忙紧跟着上去。 这栋楼一楼是前台服务部,地下一楼是封闭型停车场,二楼是门诊和急诊处,还有血液采集,尿液采集和分析处,楼是检验科和复查科,四楼是心电诊断科,接着往上还有精神内外科、心理科、康复科、老年精神科、妇女儿童科等等。 地下室一般是危险高发地,萧璟不打算一开始直接就硬杠,如若实在找不到,再去地下一楼看看。 跟所有医院一样,这里的每个科室,墙上都挂有相关医生的职位档案和专长。 红底白褂,本该救死扶伤,显得无比神圣的医生简介照片,因为受过火灾的关系,融化成扭曲的颜色。 五官模糊扭曲,身上的色彩融成一团,偶尔幸留的眼睛沾染着可怖的红,直勾勾紧盯着外界,仿佛蛰伏的野兽,随时可能挣脱而出。 狂妄拿着手电筒,无意间扫到照片墙,吓得猛然吞咽口水亦步亦趋,半步不离紧贴着萧璟,如若不是两个男人手牵手会很不自在,恐怕他都想直接抓着萧璟的手臂了。 他发誓,从今往后老老实实搞他的吃播,再也不往跟灵异有关的元素打交道,实在是太渗人了! 虽说这个领域受众很多,粉丝也大多是死忠粉,可这是在太考验人的胆量和心脏,探灵这碗饭,是他不配! 有假人的例子在前,萧璟自然知道这些照片有古怪,可是每个科室都会有这些,还有两栋楼没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杨闵,他准备的符不算多,也没带符篆和朱砂液过来,还是得省着点用。 好在这家精神病院是私人所建,没动楼并不算太大,进去就是挂号排号厅和缴费处,再进去便是血液采集和尿液分析处,分为左右两边走廊和房间,并不算太大。 血液采集口的玻璃,已经被损坏破裂,也许是因为逃生的原因,门口都是敞开着,只用站在外边扫视一下,便能看清里面的情况,倒也省去了进去一间一间搜寻的功夫。 可即便是这样,狂妄还是感到很害怕。 萧璟负责在前面搜查,狂妄也不好意思躲在后边什么都不做,喊人的事自然由他来做。 只是走廊太过安静,声音发出带着空洞的回音,仿佛有人跟在他后面一起说话一样,这让狂妄刚喊了一声,便被吓得闭上了嘴。 萧璟顿了顿,停下脚步。 刚才的回音并非错觉,仔细听确实那道回音和狂妄的声音,还是有些细微不同。 狂妄没有萧璟耳朵那么敏锐,加上也没敢往哪方面去多想,见到他停下来,也随之连忙停下脚步。 “怎么了?”狂妄问道。 这回声音是小了些,可还是有些回响。 萧璟拧了拧眉头没说话,拿出手机加了有铁肺歌王之名林子祥的歌单,加了有绕嘴之称的周董歌单,加了歌唱家龚琳娜女士的忐忑,还有一些饶舌绕到嘴皮子秃噜,又饶舌又难唱还快的歌单,其中还有耳熟能详的好运来、喜气洋洋过大年,百六十五个祝福等等歌曲,全部加入歌单内。 当林子祥的数字人生响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回音刚开始人性化的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有敬业精神,也开始坑坑巴巴地跟着回响起来,甚至因为不懂粤语还唱得不太标准,饶是再耳朵不甚灵敏的狂妄也能感觉出异常。 随着越唱越快,那个跟着二重唱的‘人’再也接不上,整个走廊只有歌手的声音在回荡,直至第二首周董的歌出来时,那‘人’比之前沉默的时间还要久,但还是认命地跟着唱。 还是老样子,唱得漏洞百出,不是跟不上就是唱错词,倘若评审老师在这里恐怕会打个大大的叉。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大财——’ 当过年时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放的《好运来》,响彻整个走廊时,本来充满着恐怖灵异,让人心生恐惧的氛围,此刻说不出的滑稽。 狂妄都来不及害怕,就被这种种变故转折,给整得差点捧腹笑场,不过也没好太多,看他强忍着笑意,不是抖动的脸颊,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如果不是及时捂住嘴巴,恐怕真的会笑出声来。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山上的笋都被你夺完了吧! 一时间,狂妄也不知道该担忧自己的处境,还是该同情那个不明存在。 102. 探灵主播7 精神病院 噗呲—— 狂妄刚不小心露出笑声,随即又发出一声猪叫。 也不知道模仿唱歌的存在是不是生气了,只见整个走廊烟雾弥漫,一个全身上下都是火,像是身上被浇了汽油一般的火人,突然从某个房间内钻出来,正在往他们靠近。 “这、萧哥,要不咱们赶紧跑吧?” 要是狂妄自己的话,肯定二话不说撒腿就跑,但是他也害怕落单,毕竟这地方太诡异了,还有这个火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玩意儿。 哪有人烧成这样还能活蹦乱跳啊? “为什么要跑?”萧璟奇怪问道。 狂妄:“……” 现在不是装逼是时候啊! 狂妄恨不能直接晃晃萧璟的脑子,想要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浆糊。 然后就看到萧璟从旁边提着一瓶干粉灭火器,正在朝火人走去。 说来这个灭火器还是救援过后,为了防止再次发生火灾,临时又加备的,也就萧璟这个时候还能有闲心关心这个。 紧接着,萧璟边靠近火人边说道:“你别担心,我会救你的。” 背对着狂妄,他从兜里拿出一叠符篆。 萧璟嘴角微微上扬,心道终于可以再次试验了。 他勾起嘴角,无声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你一定很疼吧?也是,哪有正常人烧成这样会不疼的?你别担心,我这就来救你了,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火人也没想会发生这种事,一般正常来说,不应该是ta追着别人跑的吗?为什么会有人不害怕,说什么要救ta啊? 看到萧璟拿着干粉灭火器的时候,火人还露出一抹旁人看不到的轻蔑笑容,可等到看到萧璟手中的那叠符篆的时候,ta惊恐地张大了嘴,发出一声真正属于自己嘶哑难辨,像是声带被烧毁的声音,“你不要过来啊!” 萧璟走一步,ta退后一步,萧璟再走,ta再退。 火人转身就跑,萧璟提着灭火器就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笑得宛如变态杀.人狂的犯罪现场。 “为什么不听话?我这是在帮你啊?你不是痛苦吗?我这是在帮你啊?为什么要跑呢?” 火人:“……” 不跑被你虐吗?ta又不傻! 这个楼层也就这么大,也许是有限制原因,火人并没有往楼梯间的出口跑去,不论火人躲藏在哪里,都能够被萧璟找到。 萧璟看起来也不急,像是看到猎物在布置好的陷阱里无助挣扎的猎人一般。 “在哪里呢?你躲在哪里呢?让我来看看——” “哎呀,又让我找到你了。” 语调微微上扬,看起来有种诡异的阴森可怖,和电影里边拿着电锯在找人的变态杀.人狂是一模一样。 火人发出一声惊叫,全身上下充满了绝望。 “呜呜” 萧璟身子微微前倾,居高临下地看着双手抱膝,无助地把自己缩成一团的火人。 “跑什么?我这是在帮你啊,早这么听话不就得了?” “哪有正常人全身带着火焰还能够活蹦乱跳啊?这不符合常理,你说对不对?” 火人瑟缩了一下,似乎明白萧璟的潜在之意,身上的火焰从有到无,变成身穿一身保安制服的年轻人。 “原来是魔术啊?”萧璟收起灭火器,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可保安鬼还是不敢动,因为那叠符篆还在萧璟手里。 “呜呜对对对,是魔术!对不起,是我不好,捉弄了你们。” 所以,ta都这么配合演出了,能不能把您手中的符篆收起来再说话? 狂妄从刚才就傻眼当场,现在听到保安鬼这么说,随即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愤怒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懂不懂?大半夜哪有像你这么吓唬人的?万一出了事,你能负责吗?” 保安鬼:“……”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因为我现在就是一个阿飘呢! 保安鬼看得出萧璟想在他的同伴面前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刚才也正是他及时领悟,这才被留了一条狗命。 “是我不好,对不起。”保安鬼认怂得很快。 他也有些委屈,话中有话道:“这是我第一次吓唬人……” 谁知道第一次吓唬人便遇到了萧璟这个煞星,运气真是不好。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再吓唬人了……” 把我当成屁放了行不? 保安鬼目光殷切地看着萧璟。 萧璟没有表明态度,“你还有其他的同伴吗?” “我不……” 保安鬼刚想说他不知道,可看到萧璟眉头微蹙,当即改口,“我才刚来不久,应该是有的吧?” “应该?”萧璟眯了眯眼,语气很是危险。 保安鬼都快哭了,眼看就要鬼命不保,急中生智,用小说题材套路进去,从而表达自己的意思。 “我们不是一起的,我们收到邀请参加一个整蛊的节目,只要吓得人越狠,得到的钱就越多。” “我们来自五湖四海,每个人可能都负责不同的楼层,也有人一起合作。这些人有的像我一样的普通人,也有的是穷凶恶极的逃犯。这也仅是我个人的猜测,毕竟我也没见过其他人。” 意思是这个楼层只有他一只阿飘,其他地方说不准。 不过他这个普通鬼都存在了,其他什么恶灵之类的,也不是不可能。 狂妄听了直嘟囔:“你们这个节目组真的是法外狂徒张节目,为了钱什么人都请。你们也是,为了钱什么都做,就不怕被黑吃黑?” 保安鬼还能说什么?只能痛哭流涕表示自己是利益熏心,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 “对了,节目组给你们承诺了多少钱?我怎么没听说过?”狂妄好奇问道。 其实像花钱向外界各种人士发出邀请,以达到节目效果的综艺的也有很多,但大多都是我是歌手之类的唱歌节目,像这个穿着保安制服所说的邀请素人的整蛊节目,一般相对来说会很少,大多都是邀请一些嘉宾来参加什么剧本杀,密室逃生等等有台词剧本的综艺。 他狂妄虽然是新人,可是朋友很广泛,如果真有这种节目不可能不知道, 再说了,在国内法治社会,不拘于素人身份,不拘于对方是否为逃犯这种蔑视法律存在的节目,怎么看都不正常。 莫不是国外势力渗透,有狗官给他们兜底? 狂妄阴谋论了起来。 保安鬼心道他怎么知道,这些都是他胡诌的! 然而为了保命,保安鬼只能含泪接着往下编。 “你不知道很正常啊!你听说过暗.网吗?就那种用虚拟货.币交易,只要资金足够,什么都能做到的暗.网,邀请我们的主办方就是暗.网的人。” 他开始闭眼瞎吹,疯狂洗白自己,“我之所以会接收到邀请,是因为我有个生病的奶奶,需要很多钱治病,不然我也不可能做这种事对不对?” 其实他是孤儿,根本就没有什么亲人,哪来的需要治病的奶奶。 “像我这种之所以受到邀请,是因为我是有很强烈需要金钱的普通人,其他的还有什么单纯为了愉悦而接受邀请的内部人员,总之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但凡接到邀请,都有来路不明的海外账号打款五百万作为邀请资金。你也知道白来的钱自然不会那么好拿,我也试过很多种办法逃避,可是最后我还是来了,说明了……” 保安鬼越编越上头,冷不丁看到萧璟的眼神,立即停止了他的即兴表演。 “总之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萧璟倒也没太为难保安鬼。 如果说之前挂在大门的假人鬼,只是为了证实他的符篆有没有用比较倒霉的话,那么这个保安鬼相对来说就比较幸运得太多。 他和家人鬼一样身上都没有太重的鬼气,也没有其他什么血腥气,跟他爷爷教给他的一样,身上除了自己的怨气之外,手上没有沾染什么人命,不若就不可只是辟邪符之类的符篆恐吓而已。 “你既然能来到这里,应该也知道这家医院的相关线索吧?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萧璟这是要保安鬼提供当年的信息。 似乎提到了什么不能提的事,保安鬼面含惊恐和痛苦。 “火,好多火!一下子烧到我身上,我怎么灭都灭不掉!好多火,好疼啊……” “你这人,问你话呢,怎么还演上瘾了呢?” 保安鬼还没来得及出现异样,狂妄的话立即让他清醒过来,对上萧璟那双不含喜怒的眼神,心里顿时一个激灵。 他干笑道:“哈哈那啥,我从小就有一个演员梦,你们忽略,忽略哈哈。” “火灾后,你们应该也都知道这家精神病院是黑心老板的事了吧?” 保安鬼才刚有自我意识不久,他试探问道,生怕说了什么和现在不一样的,导致和之前的话不符合。 狂妄没感觉哪里不对,点头应道::“对,这个我们都知道。你就说谁放的火就成了,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听你说话,抓紧速度的,别磨磨叽叽,我们还要去找人呢!” 103. 探灵主播8 精神病院 保安鬼:“……” 他哪里会知道?要是他知道的话,怎么可能还会被烧死?他死后,在醒来就出现在这里出不去了好吗?虽然之前学人说话,学唱歌,他承认有故意恐吓,加上太过无聊有恶趣味的成分在,可谁是纵火之人,他怎么会知道? 等等! 虽然保安鬼不知道谁是纵火之人,但是他生前曾做过一件事,很可能那就是他身上会着火,导致他死亡的原因,甚至其他人也是这样! 记得出事的前几天,院方给他们发了沐浴露和洗发水,还换了一批新的工作服,说是给他们的福利。 当时他没想太多,毕竟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而且这家医院的阴私他们心里也都清楚。这家医院工资比其他医院高,经常发福利,活计还少,就是为了封口,这都是惯例。 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对的话,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个? 记得那款洗发水和沐浴露看起来特别高档,市面上没有看到过。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突然着火? “我听别人说,这家医院出事前发过一批洗发水、沐浴露和制服。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品牌跟以前的不同,瓶身是黑色,有一个像x的金色花纹,五百毫升,看起来很高档。味道说不上来,不像花香,不刺鼻,有点像男士香水一样,淡淡的特别好闻。” 他回忆道:“制服也是,上面领口的标识也是有个x的符号。” 保安鬼说完突然记起来自己身上就穿着保安服,随即瞥了一眼狂妄,好在狂妄只以为他是spy,没有联想到自己。 见到萧璟盯着他的保安服,他连忙趁着狂妄不注意,小声道:“这是我本体,脱不下来。” 他死前是什么样,死后自然是什么样,但是他自己也觉得太过吓鬼,于是就弄了障眼法。 也不知道鬼能不能像小说写的一样,有没有什么晋升的办法,要是能彻底变成生前的那样就更好了。 爱美之心,鬼也有之! “你们的那个什么暗.网,看起来好像也不怎样啊?不是说什么都能查到吗?就这?”狂妄有些不太满意。 保安鬼:“……” 可不是吗?这都是他瞎编的好吗!连他这个当事鬼都不知道,可别提莫须有的暗.网了。 萧璟有些若有所思。 如果这个保安鬼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应该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纵火案,而且对方必然是团伙作案,不然沐浴露、洗发水和制服,单是一个人不可能研究出这么多产量,即便是研究出来了,也需要有人保密封口。 那个x的花纹更像是某种代号,亦或者有着某种特定的信息。 这伙团队应该很有钱,和院方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不若也不可能让院方发他们准备的‘福利’产品。 会不会是那个团队为了掩盖某种证据,所以才对整个精神病院进行灭口,甚至连已经辞职的员工也不放过。 萧璟也没想太多,等出去后他自然后告诉警方这个线索。 当然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所有人极有可能会有危险! 他们虽然只是新人主播,可万一对方一直有在关注这里呢?那些人有没有可能会现在赶过来灭口? 也就是说,他们不但面临着鬼神的威胁,还有可能面对来自同类的威胁! 果不其然,有时候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毕竟鬼神也都是丛人变成的。 想到又这个可能性,萧璟也顾不得再耽搁,原先只是想实验也罢了心思。 萧璟大致把这个猜想告诉狂妄,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不然倘若真有这个可能也不至于怎么死都不知道,还会拖他后腿。 狂妄一听纵火之人不一定来自精神病人的报复,还极有可能是一整个穷凶恶极的团队作案时,整个人都快挑了起来。 “卧槽?我特么就只想单纯的做个直播,挣个养家糊口的钱而已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怎么感觉他一个生活在法治和平年代的普普通通肥宅,突然误入刑侦文现场,而且还有一伙变态杀.人狂团队,要对他们下手?这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啊! 狂妄越想越害怕,可是手机无法使用,也没办法将这个消息告诉别的主播,只能祈祷他们尽快聚集,保佑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臆想,他们能够平安无事出去,回归之前贫穷又平淡的生活。 穷是穷了些,但好歹没有性命危险啊! 他们正往楼梯口走着,狂妄没听到后面有动静。随即回头有些疑惑。 只见保安鬼站在楼梯口门内,电筒照过去的指示牌上荧绿色微光打在他脸上,显得有些渗人。 “兄弟,你不跟我们一起?我说你可别再想什么钱不钱的了,你那个什么暗.网啥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们混在一起早晚不回有好下场。” 保安鬼低声喃喃道:“早就没有好下场了。” 他因为金钱进入了这所精神病院就职,因为利益,对其他受害者视而不见,甚至作为帮凶。如今得到这个下场,虽然有些太过惨痛,但也算他罪有应得。 所以这人啊,可不能做坏事。 保安鬼说得很小声,狂妄没有听清楚。 “啥?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我建议你还是跟着我们吧,万一你自己回去,碰到那群人怎么办?虽然我也是弱鸡,可是人多力量大。” “至于给你奶奶治病的事,回头我们再想想办法,现在网上不是有什么筹吗?回头回去研究一下,到时候我在我的直播间给你推广推广,犯不着和那群游走在法律之外的人打交道……” 狂妄絮絮叨叨地地说着,保安鬼虽然没有心,也不会再感觉到温暖,可是她觉得心口热热的。 是感动,也是难以自容。 他学着生前一样缓缓吐了一口气,自死后第一次露出了一抹微笑,“谢了兄弟,我还有点事要回去,就先不陪你们了。” 狂妄还以为他不听劝,但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对方不听也没有什么办法,甚至心里还有点怒其不争,随之撇过头生闷气。 萧璟知道保安鬼为什么不离开,奈何他身上也没有什么聚阴的东西,只能说道:“那你小心些,若是碰到那些人不要硬碰硬。” 萧璟的意思是既然他的符篆能够对付鬼,说不定那些人也察觉了这点,如果真这样那样事情也就更加严重,因为这样的话,就不仅仅只是人为灭口那么简单,还有可能是——养鬼。 这个地方建在郊外,树木遮挡难以见光,本就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加上大火出了这么多人命,每个都是死于非命,生前又都受了痛苦和绝望,可谓是聚阴和大凶之地。 如若有些人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想要达成这个目的,那么这个很可能只是第一起试验,当然也可能不是第一起,只是被掩盖起来。 那样的话,如果保安鬼碰上那群人,恐怕只会更危险。 保安鬼也知道萧璟的内在意思,点了点头,然后目送他们消失在楼梯口。 …… 告别保安鬼,萧璟和狂妄又上了三楼。 三楼是检验科和复查科。 跟二楼的布局差不多,一进来都是挂号和排号厅和缴费处,接着才是办公室。 这里的仪器很多,这回倒也没有发现什么职业鬼,除了墙上医生的照片依旧骇人。 知道没有什么灵异事件,而是‘人’扮演之后,狂妄没有之前那么害怕,除了还是很担心那伙犯罪团伙会过来灭口。 到了四楼的心电诊断科的时候,和之前的前两楼不一样,这里的楼梯门是关闭的,萧璟推开门,只见里边的灯是照明的,仿佛跟打开了神秘大门一般,门外是漆黑寂静一片,门内则是人间烟火。 两季反差,说不出的诡异和反常。 里面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医生和病人,只是病人大多看起来不太正常。 要么是哭哭笑笑疯疯癫癫,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手舞足蹈,一看就不正常;要么就是低头不说话,只是脸上的肌肉时不时抽搐,病人偶尔留涎水,显现出与身体健康的人的不同;要么就是被护士用绳子捆绑,嘴里塞着棉布,或哭嚎或神情惊恐的病人。 这些人听到动静,齐齐静默,像是电影突然卡顿了一下,接着加载成功继续播放。 医生护士病人,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狂妄看到这个样子,刚开始有些害怕。当然,他的害怕并非什么诡异不诡异的,而是担心这些人想保安鬼说得一样,是那些穷凶极恶的‘演员’。 好在这些人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看起来好像并不是保安鬼说那些人。不过人的好坏也不是仅仅能用外表,就能够判断出来的,这些人那么多,万一想对他们做什么怎么办? 狂妄有些想退缩,可又想到杨闵他们,会不会就是被这些爱演戏的人拉去演戏了?不演戏就不放人的那种? 虽然逻辑上说不通,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万一呢? 104. 探灵主播9 精神病院 当然狂妄也只是自己心里想想,毕竟他这个战五渣加智商为零的人,心里多多少少也有abcd数,目前他早已经把萧璟当成主心骨,主要还要看他的意思。 不过逼逼几句还是可以的! 狂妄跟萧璟小声嘀咕:“萧哥,这些人可真敬业!” 他突然想到,如果这群‘暗.网’的人,和那群犯罪团伙遇上了会怎样? 碍于人家人多,狂妄没敢把这话说出来,不然这群人以为人是他们引来的怎么办?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可这并不代表他想要挨揍。 萧璟打量了一下这些敬业鬼,发现他们的鬼气跟之前的保安鬼相比,特别的淡,像是一团云雾团聚而成,被风一吹似乎就会被吹散一般。 除却刚才他们开门停止了一下,这些敬业鬼的言行举止很僵硬呆板,像是被设定过程序的机器人。 比如……正朝他们迎面走来,目光越过他们,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撞到人一般的某位护士。 狂妄本以为即便是再怎么演,也不至于撞人吧?谁知道这位扮演护士的‘人’,直直往他身上撞,顿时骂骂咧咧堪堪躲避。 他不知道这个‘护士’是真看不见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撞到会是真被撞到,还是有可能会出现其他不好的事,亦或者对方会直接从他身上穿过去,他自己已然避开,也省得他的世界观被刷新。 即便不知道,可但凡被人这么没礼貌的‘冲撞’,任谁心情都不会很好,狂妄也是如此。 他刚想和对方讲道理,让对方给他道歉,可这个‘护士’径直越过他,手脚麻利又迅速果断地将一位看起来有暴.力倾向的病人,三两下给捆好,一看便是反复做过很多次。 而明明比她高大很多的狂暴病人,刚刚还在将别的病人的头按在墙上哐哐死劲撞,对方的头都给砸得头破血流,怎么看都不像是演戏作假,在遇到这个比他还矮上一个头,身材娇小的护士时,顿时害怕得整个人都瑟缩了起来,像是野兽碰见天敌时完全不敢反抗的样子。 狂妄看了看满地流的鲜血,又看了看正在捆人的护士,张了张嘴又闭上。 行吧,他们对‘自己人’都能如此狠厉,他不过就是被差点撞到吗?反正也没有真撞到。 不过…… 狂妄小声问萧璟:“他们这样,真的没事吗?” 这脑瓜子都砸成这样子,也太拼了吧? 萧璟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是鬼,倒像是地缚灵一类的东西。 地缚灵一般是人或动物因为死前有冤,亦或有太过强烈的执念,导致他们死后被束缚在一定的范围。有些地缚灵是有着自己的意识,有的是无意识,也有的地缚灵会一直重复着生气所做的事,还有的地缚灵会重复自己死前的场景。 从他们无意识却仿佛做了上百遍的动作来看,他们眼前的这些地缚灵,看起来更像是无意识的那类。 有些地缚灵对人无害,有些是死而不自知,也有些是一旦有生人进入他们的‘领地’范围,便会无意识地攻击人。 楼梯的门内,应该便是他们的‘领地’范围,而且他们都踏入他们的领地范围,还没有受到攻击,这说明了这些地缚灵暂时对他们无害,只要不要做有可能触犯他们禁忌的事情,应该会无害。 当然,这也只是萧璟的个人猜测。他虽然跟爷爷学过一些术法,可到底也只是纸上谈兵,并没有真正实地实践过,具体还要在实践中摸索才能得出经验。 不是有句话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么?玄学术法也是如此。 “尽量避开走。”萧璟提醒道。 狂妄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一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瓜子。 人家对别人和自己狠,那是因为人家有钱拿,他要是被人摁着脑袋往墙上砸,那图啥?图个头破血流吗?没必要真没必要,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狂妄,涵养积极,有容乃大,不和这些疯子计较。 萧璟小心避开这些地缚灵,走到走廊中,一间间往房间里找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停留的时间比较久的原因,开始有医生和护士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事,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们,就连病人也逐渐如此,那场景像极了向太阳方向生长的向日葵,看起来有点渗人。 “萧哥,他们会不会想对咱们动手了吧?”狂妄被盯得有点不安。 萧璟没说话,眼见着地缚灵开始一点一点往他们的方向聚集过来,连忙拉着狂妄进入一间房间。 这间房间看起来像个主任的办公室,除了文档柜,办公桌之外,还有一间换衣室。 从墙上完好的照片简历来看,这间办公室的主人确实是一个主任的办公室。 此人名叫王科,三十七岁,虽然人年轻但是履历却是非常精彩。什么国外名校毕业,申请过很多次专利,并研发出各种能治疗精神病方面的特效药,让人不明觉厉的那种。 王科长得肥头大耳,看起来一副精明市侩的模样,和他的履历相当违和,不过人不可貌相,再者依这家精神病院的性质来看,恐怕其中水分含量极大,即便履历是真,人品方面也有待商榷。 萧璟揣在兜里的手指动了动,看着换衣间墙上挂着的大白褂对狂妄说道:“换上。” 王科体型分量不小,和狂妄差不多,倒也能够穿上。 狂妄身上穿的都是专门定制的休闲衣服,偏偏他这人还特别爱往花里胡哨那方面去捯饬自己,如果只是套上大白褂,会显得特别的怪异,毕竟大白褂加上花花绿绿的裤子,就有种诡异的别扭。 狂妄似乎很喜欢他的那身衣服,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钻进换衣间。 萧璟拿着符篆,一步一步接近照片,刚要将符篆贴上,照片主人便自己屁滚尿流现身。 “别、别别贴!”王科颤巍巍地嚎道。 声音略大,好在隔音挺好,但换衣间的狂妄还是隐约听到了一点动静。 “咋了,萧哥?出啥事了?”狂妄问道。 “没事。” 萧璟拿着符篆,怎么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但是狂妄对萧璟很是信服,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再问。 “你等等哈萧哥,这裤子崩了个扣子,我想想办法扣上。”换衣间里,狂妄提着裤子努力憋气。 这都在萧璟的计划之内。 刚才他支开狂妄,便是看到了照片的不对劲。 外边的照片即便如常,可照片上的人眼却是鬼气森森,而这个王科的照片却是多了抹‘灵气’,没那么呆板。 加上之前那些护士和医生行动间有意无意绕过这间办公室,所以他才会选择进入这间办公室,现在看来果然是有独特之处,就是不知道这个王科是比地缚灵道行还要更高一点的鬼,还是其他原因,所以他才会支开狂妄试探一下。 如今试探之下,发现这王科和保安鬼差不多,不过保安鬼的活动范围更广一些,也就不知道这个王科能不能出去。 为什么别的都是地缚灵,没有自己的自主意识,而王科却是例外? 王科也知道萧璟身上有他害怕的气息,更知道萧璟是故意引开狂妄。他本来是打算躲着不出来,祈祷萧璟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亦或者看在他没搞事的份上高抬贵手,结果他还是被逼出来了。 他压低声音,“哥、大哥,我没害过什么人,最大的坏事也只是做了假证跑来这里骗人,但我给那些‘病人’开的也只是维生素补身体的药,我可真没害过别人啊……” 在王科的交待中得知,他这人本是个赌徒,欠了一屁股的债,有次混进酒宴中蹭吃蹭喝,上厕所的时候听别人说这家精神病院的阴私事,经过十来天的蹲守打探下,发现这里的医生都是名不副实的医生后,这加上被追债得太紧,这才萌生了办假.证.混进来骗人的想法。 他根本不懂得治病,好在这家医院的医生大多都是和他一样,倒也没有露马脚。他怕自己害死人,一般都是拿维生素开给病人…… “我跟你说,我还算有良心的,我看过有个医生啥都不懂,还给病人上电击的仪器。啧啧,病人那叫一个惨,据说有些懂医理的医生,还拿病人做实验,什么移植动物器官肢体什么的……那种医生我见了都躲着走,实在是太过丧心病狂了!” “我知道我也没资格说别人,可是我没害过人啊!连欠别人的钱我都还光了!哥,你也别说我不报警什么的了,这家医院背景大着呢!可不是我这种小老百姓能够得罪得起的。瞅瞅他们不把人命当回事,就可以知道他们的后台有多大……” 按王科的说法,他只是‘黑吃黑’骗院方的钱,但是没主动害过人。那次他正常上班打卡,本想着混吃混喝又过一天,谁知道突然每个人身上都自燃。 而他因为当晚醉宿来到办公室补觉,以至于自己被活活烧死的时候都没能够离开这间办公室。 “你能出去这间办公室吗?”萧璟问道。 105. 探灵主播10 精神病院 王科欲言又止,心有顾忌,担心他说出能够出去,会被萧璟强制赶出去。 萧璟对此只是挑了挑眉,扬了扬手中的符篆,王科便不再有什么顾忌。 开什么玩笑,与其担心其他,目前还是担心他的鬼命要紧。 “能出去,可也仅限于这个楼层,而且外面的那些东西会攻击我,咬一口可疼了,我会被吃光的。”王科有些心有余悸。 自他有意识的时候也想出去,离开这个害他命丧于此的伤心之地,继续去享受为人的快乐。 谁知道一出去就猝不及防被咬了几口,那种疼像是魂魄被人生啃了一般,他连鬼魂都淡了一些,养了好久才恢复,后来他也试过几次,最终还是作罢。 毕竟他生前也是人,生活在科技时代,这种没有电视剧,没有电子产隔绝人世没有游戏和美食的感觉,实在太让人难以忍受了。 “也不知道那些事什么东西,没有神智不可交流不说,还杀伤力大得很!你知道群狼吧?一只狼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狼,这些东西就跟群狼一眼难缠!” 萧璟有些若有所思。 按王科的说法来看,这些地缚灵对生人和鬼魂的感知不同。 这些地缚灵应当是以魂魄为食,所以才会对王科如此敏感,而生人进入之后,地缚灵会被生人身上的生气暂时迷惑,直到待久了,身上沾染了鬼气,这才会察觉到他们。 只是……为什么那些地缚灵进不来这间办公室?而王科却能够来去自如? 萧璟把自己的问题道出,王科有些羞愧。 他指向档案柜里摆放的一枚军徽说道:“说来惭愧,我太爷爷曾是烈士,到了我这代根子都长歪了。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这枚军徽的原因,所以那些东西才进不来。” 如军人自带正气,又如恶人自带血煞之气一般,不论是正气还是血煞之气,一般鬼魂都会对其退避三舍,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那些地缚灵才会不敢进来。 至于王科,也许是他祖上积德甚厚,福泽到他这一代,加上他并非大凶大恶之人,这才未对他有所伤害。 萧璟见他心中有数,便也没有再说,而是将从二楼保安鬼得到的消息告知于他,防止他见到那些犯罪团伙再次被灭口。 王科闻言瑟瑟发抖,“哥,能不能……能不能带我一起走啊?我就只是一个小鬼,他们连人都敢杀,我害怕遇到他们再次完球……我很有用的,我试了下我可以化为实体给你打扫房间做家务,也可以变为虚体,完全不占地方。可以说不用五险一金,不用包吃包住,不用给工资,就可以白得一个免费的劳动力……” “而且咱们也算知根知底,你也可以随时控制住我,完全不用担心反水……这种白.嫖的好事可不多见了……” 萧璟被他说得有些心动。 他想了想他那贫穷的出租屋,他那难吃的厨艺……似乎正缺个厨子和免费保姆,而且以后外出拍摄,还会用得上他……最关键的是不用钱! “你生前有没有什么积蓄什么的?”萧璟试探问道。 王科:“???” 踏马白.嫖他这个人还不行,还要他自带钱财倒贴? 求求你,做个人吧! 王科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哥,不是我不想给你,只是我人已经死了,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子,我爸妈多年前也已经走了,没什么亲朋好友,当初这事闹得很大,如果我给你的话,警方估计也会注意到你。” 然而萧璟会像是那种白白看着有钱不能拿的人吗?他就不会是! 他看问题角度清奇,“所以说只要过了明路,这些钱就能归我了?” 王科:“……” 这是惦记他的钱贼心不死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比他还爱钱之人。 王科现在人已经死了,即便是有钱也没办法花,如若能从这里出去,那些钱归他又何妨,总归也不会亏。 “是的,如果能带我出去的话。”王科补充道。 萧璟点点头,正在计划怎样才能带王科出去,还有之前的保安鬼也是,一块钱也是钱,即便没有钱,可这都是免费的劳动力啊! 他记得有本书上说过,如果遇到差不多的这种问题,可以和这些鬼结契,只是需要用到的材料甚多,他现在手上材料不全,所以还得回去准备好才能过来。 警方那里,他必然会与警方打交道,所以存款主人都同意了,看在提供重要线索的份上,警方应该或许会同意的吧? 萧璟把这事跟王科说明,“你就躲在换衣间,可别挂在外边了,那样太显眼。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等回去后我会尽快过来。” 王科:“……” 所以你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已经开始惦记我的存款了? “好的,哥你要快点回来……” 话还没说完,狂妄从换衣间出来,便对上一脸依依不舍看着萧璟的王科,顿时愣了一下。 “啊,这位也是那些演员吧?” 很明显,狂妄这是把王科当成和保安鬼一样的‘演员’。 王科也愣了一下,虽然他不明白狂妄在说什么,但是他这人心思活泛,顺势接过话道:“是啊是啊。” 狂妄看了看王科的体型,心道终于有个和他差不多胖的人了,只是……他摸了摸脑袋,心里有些纳闷,“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熟悉呢?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王科心道不好。 可不正是眼熟么?之前狂妄还对着墙上的他打量了好久! 只见狂妄脸色骤变,一看便是想起来了。 狂妄脚步挪到萧璟身边,刚要说王科的不对劲,毕竟即便是演员,哪有和照片简历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 他话还没说出口,王科便打了个哈哈,“吓到你了是吧?这照片是我自个贴的,全是糊弄人的。” 狂妄只是惯性思维,毕竟之前底下都是火灾发生前的现场,如今见到保存完好的现场,下意识自以为这个现场都是由‘暗.网’那些演员二次装修。 为了达到更好的下人效果,吧自己照片挂到墙上,似乎也说得过去。 萧璟也担心日后狂妄想起来,亦或是无意中看到王科的死亡消息,及时找补道:“他们那个组织很是还原,找的都是与受害者身形差不多相仿的人,通过化妆伪装成,以达到更加逼真的效果。” 狂妄听闻只觉得这个组织的演员可真是太敬业了,倒也没有怀疑。 王科也松了口气,这人可真好忽悠,也亏得好忽悠。 不过傻人有傻福,懂得太多有时候也不是好事。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与鬼深交多了,身上沾染了鬼气,也会经常碰到鬼。 不是每个人都像这个小道士一般。 是的,在王科看来,萧璟一定是某个高人门下的弟子,再不济也是某个道观的弟子。一次偶然发现这里不对,这才隐姓埋名过来调查,如此才能够解释他受伤符篆的由来。 杀伤力如此大的符篆,必定是他的长辈所赠!他背后必然是一个庞大的势力,这个大腿他生前抱不上,死后一定要抱上! 萧璟并不知道王科心中所想,他们此时正准备出去。 萧璟拿着军徽试验了一下,果然是这枚军徽的功效,既然如此,便让王科护送他们出去。 “哥……能不能给我留一部手机?”话虽对着萧璟说,可是眼神却是看着狂妄。 从之前和萧璟的相处来看,此人极为吝啬爱财,从他那里拿手机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只能把希望放到狂妄身上。 狂妄:“???” 说话就说话,看他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跟他借手机??? 王科的点头,肯定了他并没有猜错。 “哥们你放心,只是借用一下,出去后会还你。再者,如果我遇到你们的人,亦或是碰到别的事也好及时给你们传递消息不是?” 最主要的是他实在是不放心,万一碰到那群人,他还可以联系到萧璟,给他支支招招,图个心安。 退一步来说,有手机在,萧璟肯定会回来,不会觉得麻烦放手不管。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狂妄实在是纳闷极了。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和他们一起?难道大家在一起,不比单打独斗来得安全? “不了,我还有事。你放心,到时候我和这位……嗯这位哥联系,绝对不会贪图你的手机!”王科保证道。 话都这么说了,而且对方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他们前脚先走,后脚杨闵他们就上来,岂不是就此错过?再说了,分散虽然危险大,可是也代表‘眼线’多,如若发现犯罪团伙也能及时逃跑。 交换了手机和手机号,在王科的护送下,萧璟和狂妄走到楼梯间。 跟进来之前一样,门外门内两个世界,不同的是,门内多了个眼巴巴看着萧璟,显得极为依依不舍的王科。 萧璟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进去躲好,别被人一锅端了,他的小钱钱和免费的劳动力全部付之东流。 四楼是心电诊断科,这回没有什么在遇到保安鬼和地缚灵,里面一片静谧。 “下面是不是有光啊?”狂妄看着走廊窗户往下看,只见二楼的窗口有一团橘红色的光,在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显眼。 “我瞧着,怎么有点像之前的那个保安演员呢?他还没走啊?不对,他好像在跟什么人打架?” 狂妄不清楚,萧璟却是非常明白,保安鬼并不是在打架,他身上的火焰正在变得微弱。 从之前保安鬼的表现来看,他的鬼气与火光有关,火光越微弱,说明他的鬼气也正在消散。 这才过去多久,他的鬼气自然不可能平白消散,而他站在窗口的用意,恐怕是在向他们传递,有外人过来的消息! 难道说……他所猜测是真的!? 保安鬼发出一声嘶厉的嚎叫,似乎是特别惨痛,随之火光骤然消失,底下有恢复一片静谧,只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从下边传来—— “这个小鬼有点难缠啊,炼化之前还要挣扎一番,差点让我着了道。”说话的人莫约三十多岁。 “收拾一下,别浪费时间。”另一位老者说道。 萧璟心下微沉。 从对话来看,保安鬼恐怕已经被炼化,这些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现在要对他们进行‘清扫’。 只希望王科能躲好,不被发现,不过他现在也已经自身难保。 狂妄虽然不知道,但是保安鬼之前的惨叫他也能感觉到什么。 他还是第一次直面人为凶.杀现场,手有些不住颤抖。 狂妄压低声音,声音有些干涩,他艰难道:“他、他是不是……” 死了句不吉利的话,他没敢说出来,只希望那个哥们还活着,并没有遭遇不测。 萧璟没说话,看了看四周,悄悄打开窗口跳到安装空调室外机的平台上,示意狂妄赶紧爬出来。 狂妄:“……” 狂妄顿时也没有什么伤感的功夫,他看了看那个狭窄难以下脚的地方,又看了看四楼高的底下,不止声音,连双腿都有些打颤。 “萧哥,我能不能躲其他地方?我这个身板,不行的……” “嘘——” 萧璟侧耳倾听,“他们正在从二楼上来,很快就会上来这里。如果你不想被发现的话,最好赶紧过来,我会拉住你。” 狂妄想到之前的保安鬼的下场,又看了看萧璟那小胳膊细腿,吞咽了下口水。 “萧哥,你可一定要拉住我啊……算了,如果等会拉不住我,真不行的话,你就自个逃走,别管我,出去后记得帮我报仇。我的银行卡密码是我妈的生日后面三位数重复……” 狂妄来不及交待遗言,便听到走廊有动静,连忙往窗外探腿。 这期间虽然差点掉下去,但好在萧璟及时拉住了他。 风不算大,狂妄的心却如同寒冬的风一般萧瑟。 脚三楼很是热闹,估计那些人被地缚灵暂时给绊住。 莫约过了半个钟,蹲得他们的脚都有些麻了,这才重新陷入安静。 “这趟收获挺多,要是再养养估计效果会更好……着实有些可惜了……” “谁说不是?可是上边需要,我们也只能照做。这有钱人的命是命,底下人的命就不太值钱……” “数百条人命就换陈老的一个痴呆儿子……啧!有钱可真好……” 听他们这话,萧璟心里愈发森寒。 这些人果然是在养鬼!还是拿别人的阳寿逆天改命这种阴损法子! 逆天改命是大忌,一般很难成功,即便成功了代价远远超出常人想象。 停在狂妄耳朵里,便自动理解为有些人迷.信,相信邪.术,为了自己的孩子便将别人害死,就因为所谓的邪.术,为此死了好多人…… 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听到王科的声音,看来似乎躲过一劫。 那些人嘀咕了一会儿,全是说些羡慕嫉妒恨的话。 透露的信息有陈老,还有他们应当是隶属另一个组织,有人花钱托他们办事,他们和那个陈老应该便是拿人钱财□□的雇佣关系。 这个组织连逆天改命都能办得到,可见其背后涉及的势力网之深。 没过一会儿,便有人走到他们所在的楼层。 听脚步声莫约有五个人,其中两个似乎是‘术士’,对付鬼魂一类的人,另外三个脚步声很是轻微,连呼吸声都有些轻缓,看起来像是练家子,负责‘清扫’之人。 “那些老鼠跑到哪了?真是烦人!你说那么多的地方可以拍摄,偏偏跑到这里做什么?这不是给我们找事吗?” “现在的主播不都这样?也算他们倒霉,谁让他们瞎猫碰上死耗子,偏偏选中这里?我先说好,这回尸体归我,上回你都拿了,这回总该到我了……” “你想什么呢?这回不是还要布置意外现场?怎么可能拿走……” 萧璟和狂妄就和这些人相隔一墙,只要那些人走过窗口,便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狂妄听着对方在里边谈论怎样处理他们的尸体,心里第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 好在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在房间里看了看,没有发现人,便又往楼上走去。 狂妄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见萧璟跳回窗口,将他拉进屋子,用小刀把天花板的通风口一撬,拿了张椅子让狂妄爬上去,随之将椅子归复原位,扫去窗台和地板的痕迹,轻轻一跳,三两下便爬到了通风口里面,将通风口复原。 狂妄:“???” 那些人不是走了吗?为何还要躲藏? 没到几分钟,只听几不可闻的沙沙声响起,这是人刻意放轻脚步,却和沙子摩擦响起的声音。 那些人居然去而复返! 原来,之前的窗口都是封闭锁死,而萧璟也只是将窗口关闭没有锁上。 那些人方才估计没有太过注意,但是他们中有人记忆力极好,回想到这点不对劲,而后这才去而复返。 窗户被打开,有人在窗户外看了看,没有发现藏着人,但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说你们也就是太爱大惊小怪了,不就是窗口没上锁吗?说不定是以前条子过来,觉得灰尘太大,开窗透气呢?” 那人没说话,又在屋子里翻看了一下,之前的术士有些不耐烦了。 “走吧,也就是这个地方阴气太重,不然还可以直接通过直播间逮到这些烦人的老鼠……赶紧早点办完,我媳妇儿还在等我回去呢!” 这些人走了之后,萧璟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对狂妄说道:“他们已经检查过这里,暂时很安全。你在这里藏好,除了我之外无论是谁叫你都别应声,我找到他们便过来找你。” 狂妄这个身板实在是太过耽误行动,之前没有那些人还好,现在这些人正在追.杀他们,若是带着狂妄,很容易被发现,他需要赶在这些人找到杨闵之前抢先一步。 这是在和他们竞争时间,让狂妄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楼层连那些人都没有发现有什么灵异鬼怪,狂妄手中也有他的符篆和桃木剑,即便是有鬼怪过来也能够暂时抵挡。 再者,根据他的观察,那些人为了更好的养鬼,为了防止鬼怪逃跑,对每个楼层都下了禁制,所以这个地方安全的可能性很大。 狂妄也知道这个道理,并没有一个劲要跟着萧璟,毕竟刚才那些人的敏锐,也让狂妄感到后怕。 如果不是萧璟及时带他转换阵地,恐怕他们就要被‘瓮中捉鳖’了。 “注意安全。” 萧璟点点头,又多留给狂妄几张符篆后,悄悄溜到走廊。 有那群人在前边开路,也没遇到再多的鬼怪。 趁他们在和鬼怪斗法的时候,萧璟越过他们这层,往楼上走去。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刚进精神外科门内的时候,一股冲天极重的阴气朝他天灵盖袭来。 他微微闪避,只见一位拿着手术刀,穿着白大褂的恶灵医生,正在向他攻击。而杨闵他们此时被人扒光只剩下一件裤衩,连头发都被剃光了,正被绑在手术台上,身上束缚着各种仪器,一看便知道这位恶灵医生,正准备为他们做‘手术’。 杨闵他们无病无痛,这个地方又是神经外科,这个手术是什么样的手术,想必也不用多说。 于此同时,楼下的动静已经停止,这也代表那些人快要上来了。 如果他要和这个恶灵打斗的话,必然会发出声音,让那些人察觉,如果不反抗的话,很可能他就会和杨闵他们一样‘被’手术,而且迟早会落到那些人手中。 萧璟目光闪了闪,心生一计。 “这位医生,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吗?我知道是谁害死你,知道是谁害得你没有病人,害得你没有手术可做。” 之前保安鬼和王科都说了,这家精神病院中,有医生做实验,再看这个恶灵如此鬼气冲天,身上背负了很多血债,连做鬼都不忘记做手术,可见其执念之深,想必便是传闻中的那种医生。 果不其然,听到小静说是谁害死他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直到听到萧璟说他没有病人,没有手术可做,身上的怨气更加浓郁。 “是……谁……” 恶灵医生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看得出来他还有神智,只是许久没有跟别人交流,有些忘记了怎么发音,声调很是古怪。 “那些人就在楼下,他们为了养鬼,专门杀死这里所有人,而且他们是为了炼化你们这些鬼物而来。你认识王科吗?还有一个保安,刚才他们就是被那些人炼化,声音叫得老惨了……” 萧璟主动挑起他们对立阵营。 害死不是关键,没有病人也不是关键,只要让恶灵医生知道,那些人是专门炼化他而来,只要他被炼化,以后就不会再有病人给他做‘手术’。 “你想……怎么样……” 萧璟见他肯听得进,但也没有松口气。 有一个成语叫鬼话连篇,虽然不包括全部,但是这个恶灵医生肯定不在这个范围。 他肯听进,不代表他会信守承诺,不过只要他肯同意,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他们总共有五个人,其中三个不会术法,但是高手,剩下两个是术士。” 萧璟扬了扬他手中厚厚的符篆,恶灵医生感受到上边的威力,不由得往后一退,做出防备之势。 他指了指躺在手术台上的杨闵他们,“你放心,我们无冤无仇,我朋友只是误入这里,并不想与你为敌。你看我手中的符篆便能知道我不是没有和你一战的能力。坦白告诉你,我和杀死你们的那些人有仇,论术法我不在他们之下,但是论身手我打不过那三个人。” “我可以帮你挡住两名术士,而你解决那三个人,作为交换,你放过我那两位朋友。二换五,是不是很划算?当然了,对方两个人,我可能需要你拖延一下时间,我来个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突然袭击……”萧璟讲他的计划道出,显得胸有成竹,似乎不怕恶灵医生不会答应。 恶灵医生眼睛眯了眯,似乎在考虑,但萧璟知道他并不是在考虑他的计划可不可行,而是在考虑能不能在时候把他们全部留下来。 “你也别想‘黑吃黑’,我既然能够对付他们,拼死也会能和你两败俱伤。到时候你重伤之下,而我一死就会变成鬼,又可以和你一战……届时,这位医生,你还觉得你有胜算吗?相信我,我们合作才是最好的结果。” 天师化鬼,那才真的是王中王。 当然,这些都是他忽悠恶灵医生的话。 什么对抗,开什么玩笑,他连很多常识都不知道,他上哪去对抗?怎么和对方对抗?届时两方交战,他在趁机逃跑便是。 恶灵医生也没太多时间给他想太久,因为他也听到楼梯间传来动静。 “好……” —— “好强的鬼气,这回得是个恶灵级别吧?” “恶灵好,一个顶十鬼,我们也不算白跑一趟……” 那些人倒也谨慎,拿着家伙试探了一下,便见到萧璟他们‘昏迷’倒在地上。 杨闵他们是真昏迷,而萧璟自然是假昏迷。 那些人垂涎地盯着恶灵医生,看到萧璟他们的时候愣了一下,恍然失笑,“看来都在这里,也省得我们白跑一趟了。” 恶灵医生见这些人说的话和萧璟的话对得上,心里对萧璟深信不疑。 他二话不说就朝那三个看起来不会术法的高手袭击而去,另外两个术士看到,立马拿出家伙朝恶灵医生攻击。 按照萧璟和恶灵医生的计划,恶灵医生先和两位术士交手了几个回合,眼看恶灵医生就要被压制,谁知刚才还‘昏迷不醒’的萧璟,倏地从地上窜起来朝那两位术士撞去。 那两位术士一时不察,大概也是没想到有人会和恶灵医生联手,何况在他们看来,萧璟他们是恶灵医生的猎物,怎么也不可能一起联手才是。 正是这个惯性思维,让他们没有一点点准备,就被萧璟这个冲天炮.弹,用物理攻击给袭击倒地。 别说那两位术士了,就连恶灵医生都愣住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师斗法??? 他虽然从没见过天师是如何斗法,但这样的斗法,请恕他直言,他还真没见过…… 骗三岁小孩呢这是? 萧璟躲过其他高手的匕首,抢过两位术士身上的家伙转身就跑回恶灵医生旁边,指使道:“看戏啊你?我都把他们家伙给抢了,到你上的时候了!” 恶灵医生:“……” 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 恶灵医生也没有犹豫多久,虽然萧璟的斗法和他所想象的斗法不太一样,但都有成效。 再说了,萧璟不会术法,这样等他灭了这些人,也能把他们全部留下。 恶灵医生心情很好,对那些人攻击也就更加紧密。 那两位术士却是是有真本事,跟萧璟这种半路出家的不同,即便是手中没有家伙,也能用血做符篆。 可是…… 这些对恶灵医生有用,可是对活人没用啊! 那两位术士看着要么是别萧璟挡住,要么萧璟在他们画符篆的时候故意捣乱,简直气到不行。 “先处理他,否则我们没法对付!”术士咬牙切齿说道。 其他三位高手也是有心无力。 他们不是专业人士,对于恶灵医生的攻击只能躲避再躲避,自己都是自顾不暇,何况其他? 何况萧璟早已有所准备,他用物理方式挡住了术士对恶灵医生的攻击,也让恶灵医生重伤了那两位术士,眼看恶灵医生就要获胜,霎时间只见一阵红光大盛,将恶灵医生和那五个人全部拦在里头。 原来刚才萧璟并不止在帮恶灵医生挡伤害,还现学现卖,用血画了个困阵,将除他和杨闵他们之外的所有人给困在里面。 帮恶灵医生是不可能帮的,他又不会什么太多的术法,若是那些人全部倒下后,接着有危险的就是他们了,毕竟那个恶灵医生看起来不像是会信守承诺的鬼。 虽然那些人已经重伤,可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死前的拼死挣扎也够恶灵医生吃一壶。 他们的结果,要么是恶灵医生失败被炼化,要么那些人失败沦为‘病人’,要么便是两败俱伤。 无论哪一种结果对他来说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左右即使恶灵医生获胜也出不来,而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自作孽死了也是罪有应得,他丝毫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萧璟没管对他破口大骂和怒瞪他的恶灵医生和那些人,一手拖着一人的腰,手脚极为麻利地将人半拖半抱下了楼。 “狂妄,出来了。” 通风口的狂妄正竖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听到萧璟的声音这才打来通风口一瞧—— 萧哥不愧是萧哥,居然让他真找到人了!萧哥yyds! 他踩到椅子上跳了下来,连忙去搀扶杨闵。 回到王科那层楼的时候,萧璟打算去把王科弄出来。 原先是他局限了,那些人给了他很大的灵感,有些符咒不一定非得其他材料才能够代替,只是用血的话会比较伤精气神。 可是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那些人如若是运气好逃了出来,肯定会再派人过来,届时王科必定再无处躲藏。 他这个人一向重承诺,答应的事必然会做到,而且着王科身上没有命债,又是和此案相关的‘证鬼’,能够提供很多有用的线索,是以王科必须得保住。 萧璟让狂妄在楼梯间等着,自己去找王科。 跟之前的灯火通明不同,失去了地缚灵域的这层,已然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虽然还是极为惨烈,却也没有那么鬼气森森。 “哥?”王科有些诧异。 之前外边的动静他也听到,好在那些人一位这层只有地缚灵,加上他躲在换衣间的衣服掩盖之下,这才逃过一劫。 原本他还以为要惴惴不安在这里呆上好一阵,萧璟才会过来,如今却没想到又看到了萧璟。 他期待地看着萧璟,好在萧璟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我这边有个紧急的术法可以带你出去,不过这个鬼契对你有些不太公平,是主仆契约……” 萧璟把那群人在和恶灵医生交战,以及很有可能会过来大扫荡的消息告诉王科,让他自己选择。 如果介意的话,那他只能等下次。 王科犹豫了一下,想到萧璟为此还专门来找自己,又想到了那个傻人有傻福的狂妄,顿时点头表示毫无异议。 萧璟也没再多说,迅速投入仪式当中。 莫约过了半个小时,鬼契所成。 这种感觉很是奇异,他可以随时感知王科的所在,以及支配对方行为。 不过萧璟也不是什么魔鬼,没有奴役人的喜好。 刚完成仪式的他,此时身体很是虚弱,这种感觉好比三天没吃饭,还要去跑马拉松一样。 王科极其会看人眼色,一看到萧璟这么虚荣当即化出实体去搀扶。 —— 狂妄也没想到萧璟出去了一会儿便如此虚弱,但也没多想,只以为之前他为了躲过那些人而力竭。 有王科这个非人在,一人抗两个人不在话下。 他从狂妄手中接过杨闵他们,让狂妄去搀扶萧璟,自己轻轻松松扛着两人下楼。 这个场景,看得狂妄目瞪口呆自愧不如。 同样都是胖子,为什么别人走路不喘不说,还能扛着两个人丝毫不费劲? 人比人啊,真的是他都快酸死了。 精神病院大门外,车子还停在外边,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辆无牌照的面包车,应该就是那些人的车。 萧璟生怕上面有符篆会对王科不利,让狂妄拿着砖头将车窗砸开,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太过自信,居然还留了一个背包,里边盛放着各种术法用品。只是可能是他们向来小心谨慎惯了,除了一本记录类似接单的笔记本之外,没有其他什么有关身份的线索。 不过也能够透露很多信息,比如最新记录的陈老,比如上一个打了个勾的王科长,再比如上上面画了个叉的李董,看起来完成和没完成的可能性很大。 即便只有形式和称呼,可是范围缩小了很多,只要根据这些去查,总能够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狂妄将上面的东西洗劫一空,这才开着车扬长而去。 一路上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手机也恢复了正常。 手机刚恢复,之前和他们一起的主播便立马打来了电话。 他们说他们在林子里迷路绕了很多圈,这才刚出去不久。他们还说已经报警了,警察正在赶过来。 没过多久,萧璟他们便在城郊和警车遇上。 从城中到那家精神病院,只有一条公路,所以他们才会碰上,警方看到他们的车牌立即拦下了他们。 也许是警方也看到了直播的内容,除了寻常的警官之外,还有一位后边写着‘特派’两个字警服的警官。 那位特派警官一眼就看到了王科,也看到了萧璟,当即脸色一肃,却也没再说什么,不过返程的时候,萧璟和王科和他坐在同一辆警车上。 车上谁也没有说话,那位特派警官是碍于有别的同事在场,加上保密性原因,这才没有说话,而王科是被吓的。 先不提这位警官一看就不寻常,也不提他第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同,就单说每位公民从小都是接受有事找警察,以及对警察的崇敬心理长大。 加上他是鬼有些心虚,而且他生前坑蒙拐骗做的那些事兵不光彩,即便是他认为他骗的那些人不是好人,可做错了便是做错了,这个是毋庸置疑的事。 种种原因,氛围又太严肃,他这才没敢吭声。 萧璟的话,他是今晚耗费了太多的精气神,不论是之前困阵,还是鬼契,都让他‘体力’大伤。 回城时间很快,这时候已经快到早上五点,一群人忙碌了一晚,在警方的安排下,他们先是和家里人报了平安,这才睡了一觉。 当天下午两点,萧璟便被饿醒。 现在的他,饿得可以生吞一头牛。 王科就守在他的房间里,害怕那些警官抓他去‘超度’之类,他没敢出门。 也许是有人报告,萧璟刚吃完饭,昨晚的那位特派警官便找到他。 “谈一谈?” 萧璟点点头,心里也庆幸国家果然早已经察觉这方面的事,这样也不用他太费功夫。 据那个组织来看,对方背后势力似乎很大,说不定警察局里都有对方的人,既然是特派警官,应该相对来说,保密性更高一些吧? 萧璟也没隐瞒,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明,并说了自己的猜测。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我也只是不得已为之,这才收了王先生。” 王科也像极面对老师的学生,“我会配合警方,就是我以前的欺诈……” 他有些担心以前的骗人的事会让他坐牢。 “按法律来说,以虚假信息入职属于违法行为,这个会有专门的警官跟你说明。” 王科:“……” 真没想到,死了还得接受法律的制裁……看来人真的不能违法犯罪啊! “萧先生打算进入我们部门就职吗?” 萧璟他们休息的时候,他们还在忙碌着。 他这个部门隶属于国家特别行动部门,权限也高,对于这方面的人才自然会发出邀请进行招揽。 萧璟的背景被核查这是不可避免的事,他们也因此知道萧璟的爷爷曾是某个派系的后人。当年因为某些原因,很多人隐世起来,知道近几年才开始慢慢复出。 能够用鬼契,以及画出有实效符篆的人,自然天赋不会差到哪里,加上他的推理很细致,遇事反应极佳,伸手也不错,这般人才若是错过会有些可惜。 萧璟一听眼睛一亮。 这个好哇!国家饭啊,谁不想吃? “工资多少?” 特派警官:“……” 萧璟咳了一声,给自己找补,“你是知道的,我家徒四壁,身上没有什么存款,所以就稍稍爱财了一点,但我挣的都是来路有明的钱,绝对不会违法乱纪!” 王科的例子还在前边摆着呢! 王科:“……” 别问,问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 瞅瞅他,就因为想赚钱,办了张假证进精神病院工作,钱没挣到多少,结果命都没了,死后做鬼还得继续接受法律的制裁…… 就问还有谁比他还惨!? 特派警官心理素质很好,即便是现在也没露出任何不恰当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有职业素养。 “我们特派部门的薪资一个月是5500,五险一金,包吃包住,节假日有补贴,不需要值班,只要随叫随到便好,工作绝对自由……” 萧璟听了也非常心动。 这待遇确实比一般警察要好得太多,相当于只是挂职。 “就是任务充满了危险性,不过你放心,有专门的的老同志带,平时还会免费培训相应知识……只是需要严格保密……” 特派警官又说了一系列的禁止,之前有多么的诱人,后边就有很多名言规定。 不过看在工资的份上,萧璟并没有被吓跑。 何况他既然早已经被那个组织盯上,而且还结了那么大的仇,对方迟早会找他报复,还有比国家爸爸更可靠的人吗?没有! 国家爸爸会保护他的安全,还提供免费培训,更重要的是还有工资拿!而且包吃包住等等各种福利。 这里真好,他超喜欢这里的! 不过……萧璟也没有被这些福利待遇冲昏了头。 他有些为难,“那我在这里就职后,还可以继续当主播吗?” 之前虽然很惊险,但是根据不久前那些主播给他的分成来看,仅仅一晚上他就分得了八百块啊! 按一晚上八百算,一个月三十天,那么一个月就是两万四…… 虽然国家饭很香,但是小钱钱也很难割舍,所以能不能有个鱼和熊掌皆可兼得好办法?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的他两个都想要! 他看了一眼特派警官,见对方脸色并无不妥,有补充道:“你也知道我是探灵主播,你放心我懂咱们部门的规矩!保证不会让观众看出不对!我会宣扬正能量,顺便去那些传闻的地方看看是真消息还是假消息……总归不论是真还是假,最后都会变成法制社会……” 106. 探灵主播11 神秘敲门声 这个世界如萧璟所想的一样,在阴暗角落各种灵异事件频发,阴气盛之人在阴气极重的地方,偶尔会看到常人看不到的脏东西,但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不会接触到。 为了防止有心人利用此事胡作非为,做伤天害理之事,加上这种东西越是去了解接触,遇见的可能性更大,也是为了防止如同传.染病一般的蔓延,同时为了保护群众,避免造成恐慌,国家决定对此事严格保密,成立特别行动部门处理此事。 如若有个人宣扬‘无鬼论’,这对遏止‘传.染’,会起到一定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国家会打击封建迷.信的原因所在。 特派警官沉思了一会儿,“这事我会向上边打报告,通过的可能性很大,这几天你先住在这里。” 国家早就对精神病院的事情有所察觉,只是这个组织隐藏极深,这次如若不是萧璟他们,恐怕还不知道精神病院和那个组织有关联。 他们的人虽然已经过去接手精神病院的事情,但萧璟对于风水学术方面基础常识有些欠缺,如若贸然出去,若是遭到报复怎么办? 狂妄那边也是如此,不过他们只知道他们被一个犯罪组织盯上,并不知道里边的具体情况。 “我爸妈那里……” “你放心,你爸妈那里也有人暗中保护。”特派警官说道。 因为任务而家属遭到报复,这种情况已经屡见不鲜,对此他们早已经有了一套熟悉的应对措施,能够最大程度避免无辜人员受到牵连。 萧璟见特派警官如此熟练,顿时对国家更加放心,不再迟疑,签署了特别行动部门的特聘合同和保密协议,据说等转正后就会有机会入编制…… 在等通知的时候,萧璟也没有闲着,在接受组织的培训。 带他入组的特派警官姓钟,是负责南阳省特别行动部门的负责人之一。 目前他们省部门总共有一百零五位成员,其中这些人员有的是国家专门培养的精英成员,有的来自各个道观、寺庙,各个派系家族,也有像萧璟这样半路出家的人,不过他们是因为自身阴气重,加上有天赋,这才被特招入职。 让萧璟叹为观止的是还有一位六岁的儿童,或许是天才都格外的与众不同,这孩子本该上一年级的年纪,却已经自学到了高三学业,目前正在家接受私人教学辅导,连风水学术上也特别有天赋,可以说国家真的是人才济济。 经过部门有关培训,萧璟也知道术士与术士之间如何斗法。 一般都是你来我往地给彼此下个咒法、风水局、易学斗法,然后一方解开,另一方则会受到反噬,这种一般都是生死大敌,或是对家才会使用的阴招,一般的学术之间斗法都是点到为止,不伤害对方的前提,如萧璟之前那般不讲武德,直接用物理攻击,也是属于奇葩之行。 国家动作很快,钟警官给萧璟带来了好消息。 萧璟可以继续直播,但是为了宣扬更广范一些,国家台专门开辟了一门节目,虽然是剪辑播放,但这可是国家台啊!意义性质不同,不知多少影帝影后大咖想上都上不了。 当然,审每档节目都得严格审核才能够播放。 萧璟被恶补了一些关于拍摄的手法和相关知识,正当他被这些拍摄技巧弄得头大的时候,之前她们请的那个野生摄影师找到了他。 说来这个野生摄影师运气挺好,上次精神病院杨闵他们被上吊鬼吓跑分散后,他自己一个人在精神病院中拍摄各种场景,竟然没有什么鬼为难他。 是的,事后萧璟查看了一下直播回放,这个野生摄影师遇到了很多鬼,在得知他是摄影师后,那些鬼没有暴露身份,‘逼迫’他采访鬼的生平事迹,直到无话可说,这才意犹未尽把他‘送’回了家里,所以萧璟这才没有找到他,但也收到了他的报的平安。 跟其他人一样,野生摄影师回到家里,也收到了当地警察的询问,他也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鬼的消息,毕竟一下子从精神病院回到家里,这种再怎么忽悠也忽悠不过来。 他在风水学术上没什么天赋,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一心只扑在拍摄上,只签署了保密条约,并没有在特别行动部门挂职。 这次他之所以找到萧璟,是因为萧璟在朋友圈发了有关摄影方面的吐槽,同时还发了招聘摄影师的消息。 他们部门是有派专门摄影师,可是人都很忙,一个人往往当成三个人来使用,有时候开播还需要提前商量,这个工作时间相当的不自由,而且他的节目都是半夜进行拍摄。 在了解人家一天的工作时间后,为了避免别人因为工作而猝死,萧璟为剩不多的良心难得痛了一下,决定自掏腰包聘请摄影师。 反正这个是他自己要求的特加工作,小钱钱也是进入他的口袋,国家每个月额外补贴他两千块不说,并且还报销他的往返车票住宿伙食费,专门给他开了个节目,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可不能一直光逮着国家薅羊毛。 萧璟发的聘金是每场直播的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不论观众打赏多少,摄影师都会分走百分之三十。 野生摄影师姓唐,是拆迁户,家里富得流油,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得以支撑摄影这个烧钱的爱好。 对于聘金他根本不在意,他在了解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后,内心在爱好和害怕只见徘徊了一下,终是爱好战胜了内心的惶恐,加上上回的阿飘们并没有为难他,还免费送他回家,所以他对阿飘们有些好感。 唐摄影动作很快,当晚跟萧璟商量好,第二天就飞到n市。 萧璟知道他这种幸存者偏差心理后,拉他看了一下部门里的执法记录,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的鬼怪就和人类一样,好坏并存,并见识了各种各样恐怖的、血.腥的场景。出来的时候,唐摄影的双腿都近乎是打颤着走。 “怎样?你确定还要不要跟着我?”萧璟问道。 唐摄影扶着墙,脸色被吓得惨白,神色却依然坚定。 他气若游丝道:“跟!” 萧璟:“……” 正如他这个世界他实在是太穷了,对金钱尤为执着,唐摄影也对拍摄很是执着。 这种精神,让萧璟看了只觉得有如人间知己。 只是……早知道唐摄影如此执着,他就该把聘金压低一点,以至于现在为时已晚。 在得知唐摄影被萧璟聘请,而后又签约了各项保密协议,以及相关自保的培训,等两人培训好后,已经过了将近大半个月。 要说最遗憾的还是精神病院的恶灵医生,没敌过犯罪团伙的两个术士,从现场残留禁制和打斗情况痕迹来看,那两个术士应该是使用秘术才得以逃脱,代价很大,不过恶灵医生也因此而魂飞魄散。 或许是因为精神病院的事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又或许是不想和国家这个大型机器对上,这个犯罪组织并没有对萧璟等人展开报复,但警察也没有松懈。 由于提防着犯罪组织不能去实地直播,加上萧璟是新人主播没有什么人气,虽说上次打赏的观众多,可那是因为多名主播跨频合播的噱头在,以及帅哥美女多,故而观看的观众也多。 到了中后期,主播门全部走散,完全是靠唐摄影唐摄影功劳,故而萧璟只有一些被颜值吸引进来的颜粉,死忠粉接近于无。 按这个趋势,居家直播根本行不通,好在特别行动部门在这个方面是行家,认识的人也多,把一些在n市内,是他们自己人的地盘,相对比较轻松的活计派给萧璟,同时也能看看萧璟的业务能力如何,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个案子是下边申报上来,地点是在梧桐街居民楼。据报案人称每到凌晨一点到凌晨两点这个时段,楼梯间都会传来高跟鞋踩踏的声音,随后她家的房门会被敲响。” “报案人是外省人,因为工资所局限,加上那个地方房租便宜,离公司近,房东又是一位孤寡老人,靠着收房租为生。报案人不忍老人断了资金收入,这才向警方报案。”钟警官将报案人的笔录发给萧璟。 根据笔录来看,报案人是陈女士,今年二十五岁,目前单身,处于独居人士。 其家庭背景简单,性格温婉,心思细腻,平时和同事以及邻居相处很好,没有结仇,不存在恶意报复行为。 案件发生在这周星期二凌晨,开始她以为是有醉酒的人敲错了房门,敲门声持续在五分钟左右,为了自身安全,她并没有贸然打开房门。 谁知道在接下来的第二和第三天,每到那个时段都会响起高跟鞋踩踏声,而后又是敲门声,这让她觉得是有不法分子盯上了她。 她查看了一下门口,没有任何记号,也询问了邻居,可奇怪的是明明敲门声很响,可邻居并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周,忍无可忍之下,她选择了报案处理。 警察前去查看,也装了监控摄像,可是每到那个时段,监控摄像都会因为被不明原因,造成信号被干扰,显示花屏界面。 为了防止恶件发生,警察当晚居住在报案人家里,敲门声依旧发生,等警察同志出去查看时,却是空无一人,仿佛高跟鞋和敲门声是凭空出现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进,敲门声越来越响,敲门的时间越来越长,目前报案人已经借住在同事家里,这种反常的事引起了警方的重视,也被申报到了特别行动部门手上。 唐警官递给萧璟一串钥匙,“这是那里的钥匙,量力而行,有事直接打电话。” 萧璟接过钥匙,带着他的家伙和唐摄影离开特别行动部门。 梧桐街是城中村,一直流传着拆迁的真假消息,可是如军已经过了十几年,一直没有拆迁。 这里居民楼拥挤,道路是深巷式,阴暗潮湿拥挤,没有监控设备,路灯也偶有几个坏掉,一般大多为打工人为寻求便宜,这才居住于此地。 车子到了外边,终于解决了停车的问题后,萧璟和唐摄影开始走进深巷里。 此时手机直播和摄像机已经同时开启。 直播间标题非常标题党:震惊!独居人士深夜门外传来敲门声,原来竟是—— 这种震惊的统一格式,说话到一半夏然而止的标题党,让人直想狠狠敲对方脑阔。 萧璟在心里感慨,屠龙者终成恶龙,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从深受震惊部残害的受害者,转为拿起屠刀的刽子手。 果然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此时是下午五点,处于工作日,能抽空看直播的人数很少,萧璟作为新人主播,还是没有和平台签约的新人,观众基本是被标题吸引进来,特地吐槽一下,来来走走。 【王先森:这个标题,拳头硬了】 【糖果:谁不是?不过不得不说主播小哥哥长得可真帅!我看了下领域,好像是灵异频道???讲道理,有这个颜值做什么灵异主播,直接去颜值频道啊……】 【牛奶不加糖:哗众取宠】 【清蒸鱼:户外直播?看起来似乎又点东西,主播现在去哪里?】 【泰日天:一般这种都有剧本的吧?】 由于唐摄影拿着摄像机拍摄取景,萧璟有样学样拿着手机跟着边走边拍,随即挑选一些弹幕回复。 “剧本?没有剧本,请不起团队,只能自己上阵。” “我现在在n市某地,地点保密。” 萧璟跟网友们说一些基本能说的,“根据事发人说,她家每到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楼梯间总会传来高跟鞋踩踏的声音,还有人敲门。我现在去的就是她家里,看看这个事件是人为导致,还是真的有灵异事件。” 巷子很深,来往的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叔大妈,买菜亦或是拾取些空瓶子贩卖,年轻人大多是社畜,这个时间段还没到下班时间,即便到了下班时间,还有加班时间,都卷着呢。 陈女士居住在五楼,这里没有电梯,全都是步梯楼。 房子很老旧,楼梯间墙上层层叠叠印着各种广告,什么搬家、拉网线、通马桶下水道,二手家具,专业备案开锁等等数不胜数,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整一个‘广告墙’。 楼梯间扶手是暗红色光漆面,在阴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令人遐想连篇,每走一步都有着阴冷气息铺面而来,而且这里的楼梯间的通风口还在最上面,小小一道只有人头大小的四方口,感应灯时好时坏,唯一的光线便是通过那里折射进来。 萧璟从背包中取出一个跟电子测温仪相近的电子产品,不过测温仪是人体测温,而这个是用来检测阴气是否超标。 测阴仪滴滴了三声,屏幕上显示阴气过低,这代表这个地方确实有鬼怪曾经出没。 【白啊白:这是啥?温度测仪吗?不得不说现在为了骗钱,真的是诡计频出】 【薏米糕糕:呵诡计多端的臭男人!不就是打赏吗?喘几声我就给你投个大飞机】 【高傲:吸溜,说了很多遍,我还是要说,主播这颜值吹爆!】 萧璟:“……” “你们别这样,我是正经主播……遵纪文明守法,倡导绿色网络……” “对,这个跟温度测试仪差不多,现在是科技时代,我们探灵主播也与时俱进嘛” 萧璟看着瘦,但其实身体素质挺好,一口气走到五楼都不带喘气的。 这里的门是实木复合门材质,深褐色,偏暗红,门口正中有个猫眼,外边没有防盗门,在昏黄的感应灯下,看起来有些像棺木的颜色。 “不用担心,我是守法的主播,通过正规途径,获得了这里的钥匙。” 钥匙插孔,轻轻旋转,发出清脆的啪嗒声,门也应声而开。 这里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厕室户型,半入户室阳台并接着客厅,由透明窗户连接起来,个人独居的话,显得很是空旷,如若是一家子的人居住,到会显得有些拥挤。 看起来陈女士是个非常会收拾家里,享受生活的人。 墙壁是易撕的淡黄色墙纸,米色的沙发上摆放着一只半人高的憨态可掬小熊,正对电视机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些用包装纸包裹的巧克力糖果和糕点,还有一瓶水培花。 暖色调的装潢,让整个客厅看起来非常的温馨。 主卧稍大一些,里面摆放着一张床、衣柜,另一间则是衣帽间。 由于萧璟和唐摄影都是大男人,只是公事公办地检测了一下阴气值,并没有贸然进人家女孩子房间里随意拍摄。 等待时间到来很是无聊,萧璟在布置好东西后,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和唐摄影点了外卖。 一份宫保鸡丁和一份辣炒小黄牛肉,店家还赠送了例汤,这一餐倒也算是很丰盛。 这里的隔音并不怎么好,隔壁教孩子做作业声音,楼下炒菜声,清晰可闻。 兴许是听到他们这个屋子里有动静,又兴许是陈女士平日自己独居,突然惊现男声,邻居觉得有异常,他们的门被敲响。 “小陈在吗?”莫约将近五十岁左右的妇人问话道。 萧璟将手机镜头移到墙面,将声音关闭,这才前去开门。 敲门问话的是一位短发的大妈,身上还系着围裙,看起来应该是准备亦或是正在做饭。 “你是谁?小陈呢?”大妈这是有备而来。 再看她的门口,同样年龄相近的大叔也正在探头。 “女士你好,我是过来办案的。”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证件。 萧璟并没有说是陈女士的朋友,毕竟邻里之间说不定都互通电话,若是对方跟陈女士求证,岂不是对不上? 看到工作证,大妈有些半信半疑,她嘀咕道:“真的假的啊?这我也看不懂啊……警察不都是有制服吗?你们咋不穿制服?” 萧璟:“……” 这话问得好,他这不是因为要直播吗?虽然后续会剪辑到电视台上,可是在节目尚未播出前,留一些悬念也能吊人胃口。 萧璟现场教学,教大妈怎么辨别证件的真伪。 “首先,真实的证件专用皮甲是竖式的黑色皮甲,外边印有‘人民警察’字样和警徽图案……” 大妈看了看,“你这也不是人民警察啊?特别行动部门?这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小伙子,你可别看我年纪大就唬我啊!仿冒警察可是违法的!” 大妈说得语重心长,生怕萧璟误入歧途。 萧璟:“……” “前几天陈女士不是说她半夜总听到敲门声吗?她报了案,现在由我们部门接手,您要是不放心可以询问陈女士,亦或是到警察局咨询一下。” 说到这点,大妈这才相信。 “敲门啊?我们也听她说过,可是我们没有听到什么敲门声。我们这里隔音特别的差,我和我家老刘也上了年纪,老人家睡眠浅,晚上总要起夜很多次,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她倒也没有觉得陈女士是故意骗人,只是一般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心里多少有些嘀咕。 “小陈她是不是工作压力大,产生了错听啊?现在网上不是总说什么抑郁症之类的吗?小陈这人向来开朗,也不像是会得抑郁症的样子,但是工作压力大,产生错听也不是没有……” 大妈看起来也是个与时俱进的人,对于网上的各种说法也略有耳闻。 “这个暂时不知道,不过陈女士既然报了案,身为人民警察,我们自然会解决这个难题。” 萧璟顿了顿,“您夜晚有没有起来出来看过?” 大妈看起来似乎并不相信陈女士所说的话,因此而产生求证心理也不是没有可能。 谁知大妈摇摇头,“这哪能啊?虽说有可能是小陈错听,但是咱们这里鱼龙混杂,又没有监控,万一是有歹人故意吸引人呢?网上也有人说人.贩子会利用小孩子和孕妇骗人出去,我这把年纪即便是卖不了什么价钱,可是万一人家图我钱呢?” 大妈说得有理有据,似乎警惕性很强,看起来平时没少看一些普法和经典案例。 “您有这个警惕意识是对的,如若平时遇到这种事,千万不要自己上,有困难找警察,交给专业人士……” 萧璟跟大妈交流了一些安全意识后,这才回到客厅。 直播间的观众刚才也听到了敲门声,也在猜测是谁敲门。 【滴滴:大家都有可能是你的金主,有啥画面是我们不能看的?劝你不要不识抬举,懂点事,把镜头转过去,懂?】 【大厦将倾:盲猜是邻居听到动静过来查看……之前主播还说自己是守法好公民,现在是守法还是违法,就看现在了】 【麦芽糖:笑死,如果主播真的把自己送进局子里,我会笑死的】 【圈圈:被直播标题骗进来,一进来就看到墙壁,这是什么鬼?主播人呢?过来挨打!】 【老酸奶:主播去开门了哈哈,忽悠不成功进局子的那种】 【圈圈:嘶——现在的主播为了流量和热度都这么刺激的吗?国家饭安排】 萧璟将手机镜头转会,对着他的晚饭。 “不是,我进局子你们这么兴奋做什么?人与人之间的爱与和平跟信任呢?都说了我是遵纪守法好公民,你们怎么还不信呢?” 萧璟边说边夹起一块被炒得色泽金黄,外酥里脆的鸡肉块,然后在观众的流口水中吃下。 “现在距离凌晨一点还有将近六个多小时,你们先去吃饭洗澡做自己的事,等待很耗费时间的……” “什么!?你们说看着我吃饭非常有食欲?我又不是吃播,不要望梅止渴。” 俗话说,观众的嘴,骗人的鬼。 之前还一口一个就喜欢看着主播,即便什么事都不做的观众,现在已经走了差不多,只有几个喜欢跟萧璟抬杠,想要看萧璟如何剧本打脸找茬,亦或是忠实的颜粉观众,依旧呆在直播间里挂机,偶尔跟萧璟互动一下,接着又消失。 九点的时候,萧璟有些无聊。 “我其实还有一个本领没告诉你们,想知道的扣1。” 【如一意:2】 【男难难:3】 【大猪蹄子:666】 配合的完全没有,唱反调的三三两两。 “既然你们如此热情,那我就勉为其难说一下吧。”萧璟皮了一下。 直播间观众:“???” 他们哪里热情了?是虾吗? 萧璟自说自话,“我其实还会看相、测字。如果有事业、姻缘、家庭这方面的问题,也可以和我说说,只限三个名额。” “为了公平,就按十人一个地雷抽选吧。” 这个平台有一款抽奖功能,为了反馈粉丝,也是为了提升粉丝的打赏积极性,可以自由选择打赏范围和抽奖人数进行抽奖。 一个地雷是一块钱,限制在十个人,这也说明了萧璟并不是为了敛财,毕竟十个人才十块钱,敛财也不是这么敛的。 观众也不傻,看到萧璟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兴许是好奇,也兴许是为了打脸,一块钱也并不多,而且直播间人数只有二十三位,他们成功竞选的可能性很大,很快就有十个人迅速点了参与抽奖投雷,没有参与成功的人则是显示参与人员已满,不能参与抽奖投雷。 【豌豆黄:???】 【白发苍苍:???是我太过天真,以为只有二十三人就能参与成功,谁知道轮空了!你们不都是潜水的吗?】 【温柔并存:大伙儿听我说,这个狗主播是个骗子,是为了敛财而来!你们千万不要相信,赶紧把名额让给我,我来替你们上当受骗。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我这个人就喜欢被人骗!】 【思思:前面那位,你说的我差点都信了!嘻嘻,我参与成功!希望能够抽到我啦啦啦】 人数参与达标,后台系统自动开始进行抽选,获奖名单分别是王旁青头、潇洒、小甜甜友请出来连麦,你是语音还是视频请自己选择,时间限制在十分钟以内,超出这个时段视为自行选择放弃,谢谢。” 王旁青头网友一直在直播间蹲着,她也只是好奇才参与了抽奖,也没想到自己真能够被选上。 为了保护自己的个人,王旁青头选择了语音连麦。 对方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莫约在二十岁出头左右,有些激动和兴奋。 “啊啊啊!有生以来第一次抽中奖!”麦里的女声很兴奋。 【高塔:枯了,原来非酋的人只有我自己】 【黑色画布:字根表的网友,你背叛了组织……我代表非酋一族将你除名……】 【圆银:别人的有生之年,而我还在非酋中苦苦挣扎】 网友们插科打诨着,而萧璟已经开始进入流程。 “你想测什么?事业还是姻缘,或是家庭?”萧璟询问道。 对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事业吧,姻缘我还不急,家庭也挺和睦的,就事业吧。” “测八字还是测字?我个人建议测字,不是太急的事,没必要测八字。” 王旁青头网友没有什么主见,见萧璟这么说,便答应,“那就测字吧。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我就测个奋斗的‘奋’字吧。” 萧璟在纸上写下了奋斗的奋字,为对方讲解:“奋五行属水,吉之也,程展翅欲飞之势,下为田,为空旷之意。根据字象来看,你目前所待在的地方有很大的晋升空间,只要多加努力,前途可期。” 王旁青头网点兴奋地点点头:“没错,是这样,主播你可真神了!目前我在的公司是国内百强企业,不过我最近准备被分到新的分公司,本来我还在纠结如果去分公司,之前苦心经营的客户会全部都付之东流,但如若去了分公司,这也意味人才空缺,我有极大的晋升可能。总公司虽然好,可我在那里根本毫无晋升可能,现在听到你这话,我心里底气也足了。” “谢谢主播!我真是太高兴了!” 萧璟说了不用谢,对方再三感谢之下,这才切断了连麦。 其实这位网友给的信息也很多,一般来说新公司成立,能被派往的要么是有能力的人,要么是高管外放,不论是哪一种,对方能力都不会差。 对方性格开朗,连测字都是和工作上进有关,虽然心有担忧,可是内心却极为积极上进,这种奋斗批领导都会非常喜欢,所以是有能力被派遣的可能性更大,同时也代表着领导已经注意到了对方。 只要努力工作,踏踏实实肯干,有晋升的机会,领导自然不会忘记对方。 一切的前提是工作能力强,有一定的为人处世,心态好,肯上进。 直播间的观众听得云里雾里,不是当事人很难感同身受。 【睡觉觉:啊这……似乎说了很多,却又什么都没说……不过小姐姐有了抉择就好,不得不说小姐姐真的超厉害!国内百强企业啊,我都进不去呜呜】 【因子:嫉妒使我质壁分离话说主播这个也算是心理学有关吧?据说会看相的都会涉及心理学?】 【经卷常道:这怕不是主播请来的演员吧?】 【王旁青头:你才是演员,你全家都是演员!这里是平台老粉,看我打赏记录就知道我不怎么缺钱,我会为了这点钱当演员?别看谁都像演员好吗?】 【灯:……好的,嫉妒的理由又多了一个——有钱!】 107. 探灵主播12 神秘敲门声 “第二位潇洒的网友,请点左下方+号,自行选择连麦。” 第二位是一位四十多岁,看起来颇为颓废的男人。 对方屋子散乱,身旁的桌上摆放着散乱的酒瓶,烟灰缸里的香烟屁.股堆满。衣着邋遢,胡子未休整,连头上的头发‘光泽度’点满,如若不是对方的家装看起来有点小贵的样子,几乎和流浪汉有得一拼。 “这位名叫潇洒的网友请注意,请不要将酒瓶和香烟拍摄入摄像头中,会被超管警告的。同时也告诉广大网友,抽烟喝酒容易损害身体,小酌怡情,大酒伤身,请勿模仿!”萧璟劝说道。 差一点,他的直播间就要被关闭了!好在他反应速度比较快。 潇洒大叔闻言将手机摄像头照向自己,下意识地捻了捻手指,似乎是心情不佳,借烟麻痹自己。 “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如果不成,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萧璟点点头,“看你天庭饱满,眉毛浓密无杂,鼻高翼圆,上窄下宽,呈后天大富之象,应当是先苦后甜。” 顿了顿,又道:“但是你泪堂下陷,子嗣缘分浅薄,应该是为家庭而来的吧?” 潇洒大叔双眼微亮,紧紧盯着萧璟,心里即怀有期望又怀有忐忑,“是的,我想问问我女儿。” 据潇洒大叔说,他早年家里贫穷,无法供他读书,便早早辍学学人经商。他的前妻跟他同甘共苦,终于苦尽甘来,他也不是那种一发家便忘恩负义之人,之所以两人会离婚,还是因为他女儿的事闹的。 他们夫妻生意很忙,到三十多岁才有了个女儿,可是没有时间带,便请保姆帮忙带,然而在他女儿五岁的时候与保姆走失,他们报了案,也没有绑匪收取赎金,至今一直下落不明。 因为这事夫妻两一直吵架,觉得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导致女儿失踪。曾经美满幸福的家庭,如今生活在一起,无时不刻提醒他们为人父母失职的痛苦,逃避心理作祟,这才选择了离婚。 如今过去七年,他们还是一无所获。 从怀有希望,到无数次失望叠加,他虽然没有放弃过寻找女儿的想法,但整个人也都颓废了不少。 【星空:不得不说这个主播有点东西……潇洒大叔还没说,就能提前预知,要么是剧本,要么就是有点本事】 【王伟:啊啊啊啊人.贩子必须死刑!】 【勿忘我:七年……希望小姑娘现在平安,生活在幸福和睦的家庭……】 【无线是有线:这一刻我真希望主播是真有本事虽然有点痴心妄想,但还是希望主播能够帮忙找到小姑娘】 【夜话:附议!如若主播能够找到小姑娘,我宣布我就是主播的死忠粉!】 “你把你女儿的最后失联前所拍的照片和八字,小窗私发给我。” 潇洒大叔在手机里捣鼓了一会儿,然后萧璟便收到了消息提示。 照片上的小姑娘跟潇洒大叔面相很相像,都是前半生坎坷,后半生享福的面相。 最关键的是,根据八字和面相来看,对方现在还活着! 潇洒大叔已经不奢望能够找到他女儿,他更希望他女儿还能活着便好。 “我女儿……她还好吗?”潇洒大叔没敢问是不是还活着,他双拳紧握,双眼紧盯着萧璟的神情,生怕对方皱了皱眉头,因为这样意味着不是好消息。 萧璟知道对方担心,没有卖关子,“根据八字和面相来看,你女儿是个长寿之人。” 这话意思便是说还活着。 潇洒大叔喜极而涕,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此时哭得像个孩子。 人都是这样,向来得寸进尺。 有了拥有的,还有奢求更多,这是人性本能。 “那……我可以找到我女儿吗?我去年年底检查出了癌症,是晚期……医生说活不了多久了,我也好想我女儿……她今年十二岁了,我和我前妻的家人都长得很高,她应该也很高,现在应该上六年级了吧?” 萧璟:“???” 萧璟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潇洒大叔,“你没开什么美颜和滤镜吧?” 潇洒大叔正泪奔着,突然听到这话懵逼了一会儿,摇摇头,“没开,我不懂这个。今天也是无意中点到小广告,这才自动下载了这款软件。” 现在各种应用防不胜防,透明遮挡页面自动下载,各种虚假的关闭窗口页面自动下载,恶心得让人真的恨不能投诉到对方倒闭。 萧璟有些疑惑,因为这个潇洒大叔从面相来看不像是短命之人,癌症晚期这种事,按理说不应该会出现在对方身上才对。 萧璟没有大意,又让潇洒大叔发来了生辰八字,仔细看了发现,他的推算没错。 “你有空的话,明天可以去医院复查看看。至于你女儿……” “你和你家里人关系应该不是很好吧?”萧璟话锋一转。 说到家里人,潇洒大叔也顾不上为什么萧璟会让他去医院复查,可能是家里人太过槽心,潇洒大叔皱了皱眉毛。 “是不太好。” 潇洒大叔家里有一个弟弟,他是长子。幺弟是老来子,他本该考上重点高中,但是因为幺弟的出生,便辍学经商。 后来他发达后,父母频频要求他给幺弟买房买车开公司,要他做个扶弟魔。 公司是他们夫妻两的共同财产,妻子都没有过分帮衬娘家人,他除了给老家修缮房子,给父母应有的抚养费之外,没有过分地帮助幺弟,因为幺弟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还沉迷赌博,根本不上进。 若是有真才实学,亦或是肯上进,他自然会私人资助,可是幺弟每每从父母那里骗钱去赌博,欠了一屁.股巨债,他就已经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 “如果我推算没错的话,你女儿的失踪,应该是和你父母和弟弟有关,建议你往这方面去查。” 【光啊:……看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非常恶俗的一些小说常见套路】 【哈士奇:实不相瞒,我也……】 【莫莫:大胆推测,潇洒叔的父母和弟弟不会因为想图谋潇洒叔的财产,这才……他们都想让潇洒叔当扶弟魔了,潇洒叔会不会偶然说过以后财产归女儿之类的话,所以他们才会生歹心?根据网上的案例来看,一般绑架案大多都是身边人所为……】 潇洒大叔也看到网友们的评论,又想起以前为了幺弟的事,确实曾经说过这话,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原先没有往那方面去想,此时被点醒,很多蛛丝马迹也都连贯了起来,甚至……他的癌症检测报告,是不是他父母和幺弟动了手脚? 那天他父母借病叫他回去,原先他还以为又是问他要钱的老套路,可稀奇的是并没有问他要钱,让他出钱去做了身体检查,美名其约为了安心,也拉他做检查。 他的癌症消息也是从那家医院得知…… 以己度人,他自然不会觉得父母会在这方面上骗他,而且那家医院帮他做检查的也是他曾经的同学。 加上因为他女儿的事,他已经心死如灰,想着这样活着太累,因为他女儿才会失踪,他是罪魁祸首,女儿受了苦生死未卜,而他还有什么脸面火灾这个世界上?得到这个病也是他的报应的逃避心理,这才没有去别的医院复查。 如今萧璟说了他女儿的事和他父母跟弟弟有关,又说了他需要去复查……他并不是蠢人,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 “谢了,兄弟,改天我请你喝酒!”萧璟都来不及提醒禁止劝导喝酒,对方就匆匆挂断,连此时处于黑夜都顾上不上,可见有多担心他女儿。 【网友521:这剧本编得我都差点信了】 【漫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古人诚不欺我!都是儿子,还是孙女,如果这事是真的,这得多恶毒啊?希望小姑娘能够找到,希望人.贩子暴.毙,最好不是剧本,不然诅咒主播上厕所没厕纸!】 【shuti:我能说我刚才因为好奇这事是不是真的,截图潇洒叔识图了一下吗……非人肉,直播间的朋友们,你们去搜索一下王鸿集团,你们会来感谢我的】 网友们不明就里去查了一下,搜索出来的王鸿集团股东之一,便是刚才刚下麦的潇洒叔,旁边的一位跟他年龄相近,这应该便是他的前妻。 照片中的潇洒叔比现在看着年轻,一看就是大老板的意气风发,和之前她们所见到邋里邋遢的样子,根本是判若两人。 王鸿集团主营家具,在国内家具算得上良心且有名的企业,其公司和个人名下所作的慈善事迹数不胜数,还被国家号称之为‘慈善企业家’。 这种不光是有钱,还有善心! 网友们查看了一下关于潇洒叔有关消息,确实是七年前他的女儿失踪,当时潇洒叔和他前妻还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专门寻找失联之人慈善基金会。 也就是说,以潇洒叔的身价,自然不可能和萧璟串通,成为剧本的‘演员’,这事自然也是真的。 【大猫猫:请恕我之前多有冒犯,主播牛批!】 【淡陌:我已经说倦了,主播牛批!】 【超鬼:本来想打脸主播,现在我妈妈再问我为什么要跪着看手机,我不懂该怎么解释主播的牛批,便把手机让给了我妈,我妈当即对主播竖起了大拇指,并暴揍了我一顿,说看看人家的二十几岁,再看看我的二十几岁……】 【不追星:慕名而来,主播牛批!】 【光耀:主播你火了上了首页新人推荐,目测同行粉过来踩拉倒计时开启——】 【西子:呵呵这要不是剧本,要不是营销,我直播跪下吃翔!】 【亦欢喜:世风日下,连王董都出来赚流量了吗?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青天揽明月:宣扬封建迷.信,举报了】 【诗历:刚说完,就这么快有喷子下场了?宝子们,保护我方主播!主播,快给个管理,禁了这帮黑子】 萧璟研究了一下平台的应用,给了直播间之前一直帮他说话的网友管理。 “我没有宣扬封建迷.信啊?刚才说的都是‘行话’,具体都是我国历史瑰宝的经验,如易经、鬼谷子书籍,和心理学相关等等,切勿相信封建迷.信哦!” 108. 探灵主播13 神秘敲门声 “好了,下一位小甜甜网友在吗?请连麦,谢谢。” 小甜甜网友一直在窥屏,从潇洒叔的例子来看,主播是真的有点东西,不过她有些犹豫,无论是事业还是婚姻,亦或是家庭都有点想询问。 “是这样的,我家庭是普通薪资家庭,独生女,我父母很疼我,也很喜欢灌输我很多大道理。从小到现在,我已经二十四岁了,以前我一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我遇到了现在的男朋友,他们非常反对我跟他交往。” 小甜甜说她男朋友家里条件不错,家里经商,自己也是一名工程师,收入水平还算不错,有房有车,长相出色,待人亲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父母就是反对,说他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他父母对她也是态度冷淡,说她嫁过去会受委屈。 两人从大学谈到现在,本来最近在商量结婚的事情,结果因为女方家人反对,男方家人态度冷淡,一直僵持着。 “我男朋友很疼我,我们一直很恩爱,也没有什么槽心的第三方插足,我想问问怎样才能够解决这个难题。我也不知道这是属于家庭还是婚姻,请主播帮我分析分析。”小甜甜为此颇为苦恼。 “方便私发下你和你男朋友的照片吗?” 由于小甜甜是语音连麦,所以萧璟才会询问。 测字是可以,但是相对来说看相和八字更加容易看得出问题所在。 “好的,稍等。” 没一会儿,小甜甜便发来了她和她男朋友的合照。 小甜甜人如其名,长相甜美,身高娇小可人,从面相来看此人从小没有遇到过什么太大挫折,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但是婚姻有点坎坷。 再看对方男友,模样周正,额方而广,眉目清明,这种面相并非偷奸耍滑之辈,多是正直之人,也同样是婚姻坎坷。 萧璟算了一卦,有意思的是,这两对情侣姻缘显示对方是正桃花……也就是说这两人虽然婚姻会坎坷,但如若是坚持下去,也算是一番佳缘。 “根据卦象显示,你们都是彼此的正桃花,但这并不是说就可以心安理得。如若没有处理好这事,将会成为你们婚姻中的一大坎坷。” “截而生枝,你们两家父母应该都有彼此看中的人,建议可以往这方面下手。” 小甜甜那边静默了一会儿,突然有个男声插话道:“谢谢主播,我们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原来因为父母的反对,两人不堪其扰,今天出来就是想谈谈这事,可惜最后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 恰好小甜甜烦闷之下看了下直播,被萧璟的直播吸引进来。 想到萧璟所说,他们也想到了各自父母为何总是拿对方跟某某比较,原来竟然是因为他们都有了看重的人…… 切断连麦后,小甜甜又刷了礼物。 【系统:小甜甜为主播萧璟刷了八座航.母】 【小甜甜:这是我和我男朋友的感谢礼物,谢谢主播!结婚我们请你喝喜酒!】 【皓哥:所以说,这个世界没钱的只剩下我了?对不起,我给大家拖后腿了】 【君临天下:还好是一段恩爱的小情侣,现在网络上各种出轨劈腿家.暴丧偶式婚姻,已经让我对结婚望而生畏,现在我又开始跃跃欲试】 【看客:楼上醒醒,你还没有对象!】 【君临天下:++多么真实惨痛的事实,为什么要叫醒我?让我一直做梦不好吗?】 【时间说走:做梦+身份证号……瞧瞧别人家的男朋友,高大帅气,再看了一下我那秃头啤酒肚的老公,算了,我也是蓬头垢面,鸦一般黑,彼此将就着过吧!】 【憨憨:别人那是生活,我们这是生存,不说了,我现在还在搬砖……】 抽选结束后,直播观众还有些意犹未尽,纷纷叫着能不能继续再抽选。 此时的观众人数已经达到了二十多万人,萧璟看着观看直播人数陷入了沉思。 “啊这,这个观看直播人数是真实的吗?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1+1:笑死,虚假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平台为了好看,会弄一些小号来刷数据,不然这么大一个平台,只有显示真实数据,岂不是很磕碜?这也是一种营销手段】 【大川:不光如此,有些主播还会买数据,相当于是前期投资吧,为了骗流量上热门。不过观看你直播的人也挺多,毕竟都上了首页,虽说是新人的推荐,可也有很多流量】 【乌鸦:主播互粉吗?这里星辰家族,平时可以连麦,做任务】 “家族?不了谢谢厚爱。对了,从下个星期三开始,每周星期三下午三点,国家台1号节目,会有我的节目播放。” “节目内容?就是剪辑直播视频进行播放,欢迎大家前去二刷哦!”萧璟顺势给自己的节目打了波广告。 【最美:???真的假的?主播别是骗人的吧?那可是国家台1号频道啊!主播可别说大话,到时候要是没上,岂不是多丢脸?】 【仰望星空:主播后台够硬啊,连国家台1号都能上,难怪看不上星辰家族】 【情缘缘:楼上星辰粉大可不必捧杀,主播只是给自己的节目打个广告,何时有说看不上星辰家族?】 【归期:安心啦,到时候呼朋唤友给你增加收视率】 由于没了抽奖,直播热度也渐渐淡去,剩下的基本是真实观看人数。 不过随着时间将近,观看的直播观众也越来越多,因为萧璟一开播时就说了凌晨一两点这个时段,会有高跟鞋踩踏声以及敲门声,这个时间会观看灵异频道的网友,大多也是喜欢这方面的人,成为死忠粉的机率也更多。 【生财有道:现在是十二点五十九分,倒计时一分钟……】 【鹅鹅笑:真的会有吗?之前主播的看相有点东西,突然有些紧张了,我先去上个厕所】 【庸人自扰:前面的事害怕等会不敢上厕所吗?哈哈哈小心马桶里伸出一只手,当心镜子出现黑影鹅鹅鹅说着我裹紧了我身上的小被几】 【星眸:楼上的,大可不必互相伤害……正在上厕所的我菊花猛然一紧……你也要当心漆黑的被窝里有只手突然攥紧你的小jio丫,床下突然有个你……】 【庸人自扰:++姐妹我错了,我现在都不敢盖被子,也不敢往床下看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点也已然到来,可是却无事发生。 【……】 【九酒:我至今还是半信半疑,要么是演员,要么就是弄虚作假……】 直播间的网友们正猜测着,只见萧璟用备用手机连接到了放在房门口的监控设备。 监控设备有夜间摄像模式,只见黑暗阴冷的楼梯间,此时安静非常,不、或许说是静谧到近乎死寂。 要知道这个时间段虽然很多人都睡觉了,但偶尔也会有流浪猫狗会叫唤,可是外边安静得可怕。 直播间的观众似乎也被这种氛围给影响了,都在刷富强民主文明国家弹幕护体种种言论,以期驱赶恐怖的氛围,更有甚者说他们放了国歌,然后对方家人爬起来臭骂他扰民等等行为。 [哒—哒-哒] 清晰而富有节奏的高跟鞋踩踏声,从楼梯间响起,不光是监控设备能接收到,就连他们在客厅都能听到这个声音。 这种声音像是穿着细跟的高跟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 清脆,悦耳,在夜晚尤为清晰。 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来到楼梯口,接着监控设备显示一片雪花和嘈音,紧接着同样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门板颤动,连带着整个客厅充满了回音。 这架势看起来几乎是在砸门,让人不禁担心这脆弱的门板,是否能够经得住被砸几下,以及对方会不会破门而入。 让人奇怪的是,按这个动静,整栋楼的人应该都会被吵醒,可是敲门声已经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居然无人暴喝扰民。 【初见:高跟鞋那里吓我一跳,敲门声又吓了我第二次。我本以为即便是剧本,可也应该是小声敲门吧,结果你们管着叫敲门???这踏马得是砸门的程度了吧!?】 【红.药:这栋楼的居民绝对是收了钱吧?不然还不投诉?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什么效果都能达到!至于监控设备这个问题,直接买信号干扰设备就可以做到!】 【卿:呜呜我就是主播所说的事件人,这间房子是我临时租的,从这几天开始,每晚我都听到这个动静,吓得我报了警,现在人借住在同事家……要不是我看到了热搜推送,我还不知道居然是主播小哥哥帮我处理……别的不多说了,小哥哥你要注意安全啊!】 【hana:来了来了,演员虽迟但到!这年头请演员真的舍得下本啊!不光请了实地场景的演员,就连直播间都请了托】 【鹿哥:笑死,按这个动静,光请演员和换门的钱,恐怕都不够主播回本的吧?】 【一千亿:你们这就不懂了吧?这叫营销,前期吸粉,等流量上去了,后期就能回本了】 109. 探灵主播14 神秘敲门声 门声在疯狂的被砸着,萧璟神色认真说道:“我先提前说一下,接下来我所要采取的行动并不可取,请勿要模仿!” “遇到这种情况,请立即报警,千万不要犹豫,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发出动静向外界求救,不要莽着上。诚然具体也得视情况而定,但一定不要忘了报警!” 他话锋一转,“我就不同了,我是受警方委托前来受理此事,是专业人员,和那些莽的人不同。” 他是特别行动部门的人,也确实接手这里的问题,说他是受警方委托也没毛病。 【合成:……】 【饕餮:虚假宣传,警局喝茶备上】 【果果汁:让我联想到小时候凌晨父母出去上夜班,有小偷撬我家窗口的场景。我胆子小,当时还没有上幼儿园,多亏我姐向外界求救。不过话说回来,晚上睡觉前或者出门前一定要关好门窗,最好安装监控摄像头,回家前先检查一下监控设备,防止在离家期间有人偷偷溜进去……】 【家居:虚假宣传,举报了!超管呢?这都不封?】 然后……萧璟的直播间就被警告虚假诈骗,给停播了。 萧璟:“……” 萧璟拿出电话打给钟警官。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半,钟警官接到电话的时候正睡得迷迷糊糊,不过身为警官,突发临时出警的情况非常常见,他很快就清醒。 “怎么了萧同志?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这个时段正是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难不成真遇到了难搞的家伙? “不是……直播间网友举报我虚假宣传,还有宣扬封建迷信……我的直播间被举报了……” 萧璟将大概事情说了一遍,还把之前的隐患加了进去,面对这种事钟警官非常有经验。 “没事,我这边让小葵跟平台说一下就……” 小葵是他们部门专门与外界对接的负责人,这种事情也在她的管辖范围。 两人又谈了一下关于夜半门声的事,这才挂断电话。 大概是特别行动部门的权限很大,萧璟的直播间停播不到十几分钟,又接着开启。 在知道萧璟背后有警方,连超管都主动过来帮忙管理。 每个圈子都是小型社会,即便平台不敢泄露相关事宜,但之前针对萧璟,叫人过来捣乱的主播,也被他们人脉上的‘朋友’得到了提醒。 主播们想不通平台为什么要护着萧璟,也不相信萧璟之前在直播间说的那些话,只以为萧璟的背景很大,估摸着可能是哪家的太子爷来体验生活,使他们得罪不了的人,除了有些酸,倒也没敢再继续针对。 “抱歉,刚才除了一些状况,现在继续。” 【悠闲:哈哈哈被举报了吧?不过主播后台很硬啊,居然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大道自然:有钱人的社会……】 【月舞:果然不管哪里都有潜规则】 “我后台?没有后台,我都说了我是尊敬守法的公民,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 “我穷得很,现在身兼数职在打工呢!” “潜规则啊?面对潜规则,要勇于说不。” 萧璟边说边带着他的家伙走向门口,经过二次培训的唐摄影,并没有将萧璟的家伙拍摄进去。 “让我来看看,是哪个人半夜不睡觉,三番两次过来扰乱治安,涉嫌恐吓威胁他人人身安全。” 说着萧璟猛然打开房门,敲门声也应声而止。 虽然看不见对方存在,但是极重的阴气,显示着对方依然存在。 高跟鞋声音从门外走进屋内,似乎有些匆忙和慌乱。 [咚]的一声,房门无人所动却自动关闭,这让直播间的网友看呆了。 【aij:是怎么做到门外没人,却可以发出砸门声的?】 【星河:这……明明没人,为什么却有高跟鞋的声音?难不成是提前录好的录音?敲门声和自动关门又怎么解释?有没有看懂的‘显微镜’大神出来说一下?】 【安:同问】 网友们看得很清楚,刚才萧璟打开门的时候,镜头将外面场景全部拍摄,根本没有死角能够藏人,即便是跑出去,也无法在近乎是间隔中断停止敲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跑下楼…… 联合高跟鞋在客厅响起,仿佛是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敲门后走进客厅。 【愚昧:突然有点害怕,会不会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荔枝啊:啊啊啊主播快跑!】 【平:!!!啊啊啊啊弹幕护体!】 【各生欢喜: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人生:草草草!主播快跑,真的有鬼啊!!!】 弹幕疯狂刷起,原因无他。 只见直播镜头前,沙发无人而动,缓慢地移到门前,像是门外有人,要挡住房门,防止别人闯进来一般。 如若说之前门声还可以自我勉强洗脑的话,这回凭空而自己移动的沙发,再也欺骗不了自己——真的有鬼! 不然为什么沙发能够自己移动?而且主播完全没有靠近沙发! 网友们还在疯狂刷弹幕,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挑战他们世界观的事情,紧接着敲门声又随之响起。 敲门声不像之前那样疯狂,克制守礼,非常有礼貌,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人细思恐极。 “尊敬的女士,我知道你在里面,请打开房门。” 这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不用听都能幻想出对方应该是一位英俊优雅的绅士,是声控们的福利,如果忽略门外传来非常响亮的电锯声前提下。 电锯声嗡嗡响动,搭配着男人低沉的笑声,这简直是恐.怖电影上演的变.态电锯杀.人狂魔的犯罪现场情节。 客厅里没有一丝声音,但对方并不气馁。 “你不是经常抱怨活着很累吗?放心,我是来帮助你解决问题的。” 【y123:解决问题……这怕不是开门杀吧?】 【夜宴:根据我多年看刑侦文的经验来看,这人应该和他口中的女士不熟悉,而且有窥视对方生活的嫌疑……所以日常平台社交中,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个人,天知道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心理变.态的人盯上,并实施犯罪……】 【广千秋:如果这是剧本,那么恭喜主播成功吓到我了,如果这不是剧本,主播赶紧报警吧!!!】 “这是你自己选择让我开门的。” 门外的男人说完,电锯锯到门上传来剧烈声响,随之穿过房门,露出森冷的锋利导板和链条,让人不寒而竖。 电锯非常锋利,很快就将钥匙切割而开,门也应声而开。 一位穿着休闲服,手上拿着一个沾血电锯的英俊男子暴露在直播镜头前。 温文尔雅,衣着得体,只是脸上病态的笑容,以及言行与相貌不符。 “我进来了……” 话没说完,英俊男人对上萧璟面无表情的脸,以及在镜头看不到的错位中,攥着的一把符篆,话声夏然而止。 癫狂病态的笑容僵在脸上,显得异样的滑稽。 萧璟歪了歪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你终于来了。” 他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走向电锯男,“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萧璟向前一步,电锯男退后一步,明明他手中拿着电锯,而萧璟手中没有任何利器,他却像是遇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一般。 眼看退无可退,电锯男仓忙之下选择丢下电锯,转身拔腿就跑。 萧璟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此刻身份对换,“你跑什么?不是要进来吗?为什么要跑?”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话声刚落,萧璟随手将伪装成手机的科技版镇压器砸向电锯男。 电锯男被砸了一下,发出尖利的惨叫,像是忍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一般,倒在地上蜷缩着,像只丑陋的爬虫。 【日万君:……】 【更好:啊这……也太假了吧?】 【柚子茶:前面有多精彩,后面就有多败笔,谁编的剧本,这么敷衍我们?】 【漏网之鱼:我就知道都是剧本!】 【豌豆:虽然被砸了一下后背,即便是特别疼,可倒也不必这么浮夸……演得太过了哥们……】 萧璟没有理会直播间的网友,径直走到电锯男身前停下,捡回道具,拿出了特制专克灵异体的手铐将其拷上,又亮出他的工作小本本。 “你好,我是n市警官。根据报案人及目前现场情况来看,你持凶器擅闯他人住宅进行行凶,严重危害了他人生命安全,依我国律法你已经触犯了刑法第232条。” “现我将依法逮捕你,请配合我的工作,谢谢。” 电锯男:“……” 电锯男被特制的手铐铐着,自然没有什么负隅顽抗的举动。 直播间的网友说什么都有,有说演得真像,小本本看起来也很逼真,也有的说萧璟的行为是冒充警察,是违法的行为。 在网友们的讨论下,不一会儿便有穿着制服的警察们过来交接。 这些警察是萧璟的同事,都是属于特别行动部门的人,专门处理善后和犯罪分子交接事宜。 平日里这种情况他们都是自己将鬼拿回部门,不过这是为了配合萧璟,向外界宣传世上无鬼神论的风向。 看到警察同志,网友们才反应过来——这居然不是剧本,而是真实的事!而且主播确实是警方的人!难怪被举报了那么快就被放出来,难怪平台护着主播!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原来如此! 至于电锯男为什么会看到萧璟会逃跑,网友们也在给这个行为找解释,说什么电锯男应该看到他们在直播,知道自己暴露,这才逃跑。 至于为什么门会自己响起,沙发为什么会移动,萧璟做出以下回复。 “具体原因在节目播出的时候会做出答复,感兴趣的网友们到时候可以过去看看。另外,如果有遇到非常不解的事情,亦或者碰到这种什么深夜敲门声类似的事情,大家可以私信我的微博,千万不要贸然上去,当然也可以报警处理。” “好了,今天的直播到此为止,请记得关注我哦!” 平时出来普法的地方警察也有,大多都是扮演一些警察和犯罪分子的小剧情,目的是宣传防诈骗,亦或是震慑想要违法的人。 像萧璟这种带有灵异色彩,却又是真实出警的直播行为,让网友们觉得有趣又新颖。 萧璟上了个小热搜,关注他的网友也大幅度上升。 最关键的是,之前抽选的王旁青头、潇洒大叔和甜甜小情侣也出来说话。 王旁青头网友说她现在人在分公司,领导也确实有看重她的意思。 甜甜小情侣也出来说他们回家后了解得知,他们双方父母的确有各自看重的人选,不过在他们明确表明非对方不娶不嫁,也会对彼此好后,双方父母选择了妥协,现在已经在谈论订婚之事,并感谢萧璟为他们解惑。 要说最曲折的还是潇洒大叔。 他下线后和当地警方报案,根据所提供的线索查出当年他父母和幺弟确实参与了拐卖他女儿的案件当中,而且还谎和某医生串通做了体检的假报告,目的是为了合法继承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和公司。 据潇洒大叔的父母交待,当年他们想把潇洒大叔的女儿给害死,只是杀人还要藏尸,而且杀人这种事他们不太敢做,生怕被查出来枪.毙,便交给幺弟的狐朋狗友卖到别的地方。 说来也是那小姑娘命不该绝,幺弟的这个狐朋狗友年轻的时候有过一个怀孕的妻子,不过因为他醉酒失手将人推流产,自此妻子和他离婚,他也失去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他虽然想要这笔‘处理费’,从而有了这个把柄拿捏幺弟从他那里要钱,但也动了为数不多的恻隐之心,没有将小姑娘卖给深山的老光棍做童养媳,而是找了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夫妇,将姑娘丢在他们家门前跑掉。 后来潇洒大叔的父母之所以做假体检报告,则是因为他们平时有意无意给潇洒大叔灌输一些都是他的错的话,引导他产生轻生念头,为了进一步打击潇洒大叔,他们故意做了假报告,为日后下毒做准备。 在潇洒大叔父母家里,也找出了精神方面的药物,证明了他们是有预谋要害死潇洒叔的举动。 潇洒大叔的父母和幺弟现在涉嫌拐卖人口,故意杀人未遂,正在警察局里接受法律的审判,那个配合他们的医生也是如此。 而潇洒大叔的女儿,在同样涉嫌人口拐卖的狐朋狗友交待中,找到了被拐卖的女儿。 领养小姑娘的夫妻住在深山中,那里非常贫穷落后。 根据领养小姑娘的夫妻和村子的人陈述,当年捡到小姑娘的时候他们非常诧异,因为当时小姑娘虽然生病,但长得白白胖胖,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民风朴素,他们没有生了其他念头,而是翻过大山,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将小姑娘带到当地派出所报案,可惜那里也同样贫穷,当年互联网还不发达,没有现在全网信息软件,加上后来失火,有关小姑娘的报案信息被燃烧于大火之中。 在警方那里得不到线索,两夫妻一边等着一边抚养小姑娘,直到小姑娘需要上学,这才办理了收养手续上了户口。 那里的生活很艰苦,基本上只有过年才会看到零星的肉沫油水,即便是老夫妻想要给小姑娘提供一个很好的环境,也是无能为力。 小姑娘当时被送来的时候,在被躲藏的过程中生了一场病,将以前的事情忘记,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找到亲生父母的原因。 兴许是基因遗传,又兴许是抚养她的养父养母是个善良的人,生活在善意环境下的她,也是三观正直努力肯上进,懂得帮养父养母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事情的好孩子。 她的学习成绩很好,山里的老师也非常看好她,在潇洒大叔和警方过来后,得知此事的老夫妻们心里虽然不舍,但也在为小姑娘感到高兴。 他们没有索要什么抚养费,知道他家有钱,只提出想请他们资助山里学校。 这并不是什么协恩索要报酬,亦或是道德绑架,他们知道人情债难还,为了让潇洒大叔一家放心,主动用这事买下这份恩情。 潇洒大叔非常感动,已经在打算资助这里的穷苦百姓,为他们修路和助力农业产品,也为山里的孩子提供良好的教学环境和教学资源,同时也让小姑娘认他们为干爹干妈,两家人当亲戚来往。 事情传到网上后,网友们沸腾了。 他们也没想到因为一个直播,居然解决了三个家庭的困难,也帮助了深山里的无数家庭和孩子的生活和教育问题。 据说那里的当地政府和警方相应单位,都收到了潇洒大叔和他妻子的资助,用来改善民生。 是的,在得知女儿的下落后,潇洒大叔和他前妻复婚了,他们本就是因为个人求生本能选择了逃避,现下为了给女儿提供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加上最大的困难已然解决,两人之间也有亲情和爱情,自然而然选择复婚,虽然他们之前的做法有些令人诟病。 不是当事人无法感同身受,如果那个时候他们还选择在一起,估计彼此的心理只会更加折磨吧? 求生本能意识作祟,这种事很难说得清楚。 110. 探灵主播15 神秘敲门声+阴娘 廖宁宁是一名画师,有着自己的工作室。 她在圈内名气挺大,画技好,年轻貌美,父母已然退休但也有退休金拿,家里条件属于中上水平,自己是不婚主义,是个十足的宅女,除却养了只猫有些开销之外,也存下了一些积蓄。 这日她画完老客户的单子,撸了一会儿胖胖的橘猫后,闲来无事便打算追一下肥皂剧。 听说近日当红小花和某流量小生的剧已经播出,演技非常浮夸,剧情又是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这种古早剧情,很多网友都是拿来当搞笑片看。 闲来无事,廖宁宁文荒+剧荒,想到网友的吐槽,便打开了电视。 画面一出来廖宁宁便被一位超帅的小哥哥吸引了目光。 她不是颜狗,因为她笔下的漂亮人设繁多,各有各的独特美,但是此时她不得不承认,这位小哥哥长相真的尤为漂亮!让她这个对所谓怜爱嗤之以鼻的人,都不禁被吸引。 这是哪个明星,长得这样好看?不会又是什么空有美貌毫无演技的花瓶吧? 等等! 廖宁宁扫了一眼,看到这个是国家台1号节目,顿时心里一顿。 一般能出现在国家台1号节目的多是重要人物,亦或是与国家有关,具有影响力的人,这么一位看起来似乎才刚大学毕业不久,颜值非常出色的小弟弟,难不成是那种颜值和本事并存的天才级别的人物吗? 廖宁宁怀着这个好奇心没有跳台。 节目开始是一段恐怖电影灵异发生时,让人不禁屏住呼吸,心情紧张的bg。 画面昏暗,电视中出现了一段监控显示屏,在时间门停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寂静的深夜中,清晰的高跟鞋声音自楼梯间门响起,与此同时显示屏猛然变成雪花,接着急促又大力,近乎是砸门的声响,画面骤然变成黑屏,跳出一行红色似鲜血书写的字——午夜敲门声。 这个bg和画面剪辑搭配得非常好,明明才下午三点钟,廖宁宁却看得满身冷汗。 国家台什么时候也开始放恐怖片了?刚才说好的漂亮小弟弟呢?她那么大的一个小弟弟呢??? 廖宁宁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房间门里,这才驱散了萦绕在她心中的丝丝恐惧。 电视闪过红字后,接着是国家台知名主持人赵晓飞主持节目。 “大家好,我是奇闻异事的主持人赵晓飞,本期节目的主题是——午夜敲门声。”赵晓飞直接点明主题。 “相信很多观众朋友都看过有关午夜敲门的相关题材,我们的报案人陈女士也是如此。” “据陈女士所述,从两个礼拜前开始,每到午夜一两点的时候,楼梯间门便会传来高跟鞋的踩踏声,而后她家的门就会被人敲响。刚开始她以为是有人喝醉酒敲错门,可是这种情况持续了将近一周时间门,忍无可忍之下陈女士选择了报警处理。警方接到报案过来探查,可稀奇的是陈女士的邻居居然无人听到这个动静。” “陈女士居住的地方隔音不是很好,敲门声如此之大,竟无一人察觉,连警方留下的监控设备和专门人员全都一无所获,这究竟是有人故意整蛊,还是真有灵异事件呢?” 镜头转回视屏上的一位长相帅气的年轻男人,“为此警方请来了专门擅长处理此案的萧警官负责此案。” 电视切换到萧璟他们进入城中村,艰难地寻找停车位,随后直播过程中被陈女士的邻居质疑,随机抽选友帮助,对此节目中声称萧警官之所以这么精准,是因为他爷爷曾是易学方面的专家,里面包涵心理学方面的知识,萧警官从小耳濡目染因此有些‘看人’的本事。 在直播过程中还被网友举报到停播,等等艰辛中带着搞笑的事件。 那友还专门找到节目组进行被采访,说了一些感谢国家感谢萧警官的话,特别是潇洒大叔女儿被亲人拐卖,又碰到一些善良可爱的老夫妻,以及一些村民善意的乐观积极正能量的事。 好人有好报,坏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节目特别强调请勿以身试法。 紧接着画面回到节目开始前的预告内容——门声响起,无人高跟鞋声响,沙发无人自己移动,随之到电锯男的出现,而后被抓捕的画面。 在节目最后,节目组揭露这个电锯男是三年前五三灭门惨案的凶手,抓捕过程中逃到海外整容回来,故态萌发,还好陈女士没有贸然开门,选择了报警处理,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至于高跟鞋声音和沙发无人自动,是房主的女儿生前改动的一些科技手段,本来是想吓唬朋友,谁知道意外病故,而房主并不知情,加上电锯男人欲行凶作案,这才引发误会。 当然了,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 根据电锯男的口供,他生前确实想要行凶,尾随在房东女儿身后,享受着猎物临死前挣扎的快感,谁知房东女儿同样生前学过散打,知道这样下去无异于坐以待毙,于是躲藏在门后,在电锯男进来的时候,想要趁其不备将人踹倒。 可意外的是在电锯男进屋后,屋子里突然出现两男两女还有一名三岁大的女孩,他们一拥而上将电锯男用他的电锯将其杀死后,将尸体全部吞噬。 那五人便是五三灭门惨案的受害者,在夜晚阴气最盛之刻回来复仇。 本来那些鬼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可是那间门房间门是整栋楼最重的阴地,这才让鬼得逞,复仇成功执念已消便去投胎了。 面对颠覆世界观的事件,房东女儿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再三思索下她选择报警,警方查看后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加上房东女儿有精神方面导致身体变差的病症,这事便一直存着疑点。 后来房东女儿病故,这事也不了了之。 电锯男死后,一直重复着生前的事,房东女儿发出的声响也被复刻下来,如若不开门电锯男便会进不去,达不到生前的条件,自然也没有后面锯门的事情。 萧璟他们开门,符合条件,这才有了后面锯门的事,而这栋楼的居民之所以没有听见,是因为当年发生这事的时候处于春节回家多年的时段,居住在那里的居民都是外来打工人,而房东上了年纪耳力不好没有听到动静。 后来陈女士会听到是因为她目睹一起车祸现场受到惊吓,导致魂魄不稳这才听到动静,不若也和那栋楼的居民一样听不到电锯男重复生前的事。 “这个案件告诉我们,发现不寻常的事情,请不要贸然去接近,立即离开让你感到不舒服的地方或人群,可以选择报警处理。不要担心是误会,亦或是觉得麻烦,为人民服务是警察的职责!” “节目的最后,有请我们的萧警官上场。” 萧璟穿着一身警察专用制服,愈发显得光辉正气。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我是本期节目的常驻嘉宾萧璟。”萧璟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电视机前的观众被迷了眼。 廖宁宁:“!!!” 啊啊啊啊好好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果然好看的人都被上交给国家。 廖宁宁被萧璟的颜值迷得神魂颠倒,根本无心听他和主持人赵晓飞在说着什么。 就一个晃神的功夫,四十分钟的节目就已经播放完毕。 廖宁宁:“???” 怎么会这么短小!? 廖宁宁已经被这个长得好看又带着警察光辉的萧璟迷了眼睛,成为他的粉丝。 她登上她的微博,搜查了一下,立马关注了萧璟的微博,然后在微博截图上传萧璟的照片—— 懒癌患者:啊啊啊啊跟小可爱们分享一下我新入的坑!再看果然还是盛世美颜!我不允许我的小可爱们不知道我心中的白月光存在!萧璟 [评论区] 真善美:!!!我居然发现我家的大大和我入的是同一个坑! 一叶知秋:我能说我看过直播了吗(叉腰.jpg) 鄙人:看过+2说来惭愧,当时我也是质疑是剧本的人之一,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千娇百媚:同看过,说实话,如果不是后来有警察小哥哥出现,确实虚假得离谱……那演技实在是太浮夸了!不愧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纸鸢:看过+身份证……我记得当时好像有个网友出来说她就是房主,还被群嘲说演员来着,现在脸真的很疼e不过她确实幸运,还好当时那个电锯男没有选择动手…… 年华流:你们怎么都看过?难不成只有我一个人错过了这个宝藏主播?已经关注了,直播平台同名吗?先提前谢谢好心人回复。 清:楼上你不是一个人(ps.直播账号同名萧璟,小哥哥说直播的时候会在微博上宣发的,每周三都会后期剪辑播放,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回看直播。我就不同了,直播和节目我都要看!) 神秘敲门声案件结束后,萧璟收到了很多有关灵异未解之谜方面的私信,经过专人排查,萧璟选择了一位叫胡菲菲网友的求助信息。 这位胡菲菲网友是黄岛市珠宝大亨的女儿,身价千亿,自己是重点学校毕业,如今在自家公司当一名珠宝设计总监。 据她所说,她有个闺蜜混娱乐圈,家里是做房地产生意,之所以会进入娱乐圈是因为她有个演员梦。 自己就是资本,有钱有靠山,自己就是那家经纪公司最大的股东,只不过为人低调,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有她的经纪人和公司高层知道,自然也不会接触娱乐圈阴暗见不得光的事。 胡菲菲之所以觉得其中有异,是因为她那个闺蜜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个人当男朋友。 她那个男朋友长得非常猥琐油腻,看人都是一副色眯眯不怀好意的眼神,脸上的痘痘红肿得留脓,还是不爱收拾自己,自己蓬头垢面,头上和脸上的油光直冒,身上散发着酸臭味道,说话粗鲁含妈字带生殖器粗鄙词语众多,也不知道她闺蜜图啥。 她还曾遇到过那个猥琐男拿着她闺蜜给的钱找小三小四小五,还吸.毒赌博!连她闺蜜亲眼所见还是一副不肯相信为他找借口的样子,像是被什么脏东西迷了眼一般,这非常不符合她闺蜜独立自强,最厌恶的便是出轨人的性格。 因为她爸爸年轻时在她妈妈孕期内出轨,后来她判给了生母,不过两家联姻关系尚在,她闺蜜的爸妈做过财产公证,把两人的钱和公司都留给了她闺蜜。 有钱人家难免有些会比较相信玄学的存在,胡菲菲受家里人影响,担心有人用不光彩手段阴她闺蜜,目的就是为了夺取她手中的资产! 胡菲菲特别说了一下她闺蜜的家庭情况。 她闺蜜没有后妈,但是她父亲情妇无数,私生子女也是多得可以组成一个带替补队员的正规足球队,胡菲菲担心就是那些私生子使用了阴私手段。 最反常的是有时候她明明约了闺蜜出来喝下午茶,可是第一天的时候她闺蜜完全不记得这回事,这类事情发生过很多回,这才引起了胡菲菲的重视。 萧璟会接这个求助,是因为这个和记载中的‘阴娘’很相似。 阴娘是因为爱而不得,行事偏激,自杀而死,被活人利用的这类鬼魂统称。 阴魂执念很强,会停留在阳世徘徊,有些心术不正的人会用秘法,将该阴魂生前所喜欢的男子贴身之物和八字,以及舌尖血取出混合在一起,放到特定目标人身上,再用秘法对受害者八字做手脚,让阴娘误以为受害者是她的身体,这时候阴娘就会上受害者的身体。 受阴娘执念影响,受害者也会对特定目标人物产生爱意,可以说是有应必答,同时因为阴娘的原因,受害者自身身体也会受到伤害。 几乎是轻者病重不起,重者会突然暴毙,具体还要看阴娘身上有没有背负血债。 这种秘法极其阴损也非常损自身阴德,除却想要吃软饭做凤凰男,亦或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一般很少人会用到。 有这个本事的大多不会缺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事后给报酬,一种是和受害者有仇。 据胡菲菲所说,她闺蜜是上个月底才交的男朋友,如今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耽搁的时间门越久,对她闺蜜的伤害越大。 当然,如果是单纯的恋爱使人失智这种情况除外。 萧璟决定今天下午便前往黄岛市。 这回情况和上回不同,在未经当事人允许的情况下,萧璟并没有把这放入直播计划内,何况不论是胡菲菲还是她闺蜜,身份都非常敏感,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带了执法记录仪。 n市和黄岛莫约一个小时的飞程,萧璟定了两张普通座位的机票,考虑到他现在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还挂在热搜的尾巴,便带了帽子和口罩。 即便如此,他还是遇到两位出来旅游的大学生。 见到他,那两位大学生很是激动,捂着嘴巴小脸通红,但也没有做出妨碍干扰他人的事情。 “老婆不是!”扎马尾的学生一个顺嘴道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萧璟还没有什么反应,她倒是被自己羞得想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 111. 探灵主播16 阴娘 扎马尾的学生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萧璟,倒是她的同伴比她还性格相对外放,捂着因为兴奋而通红的小脸,小声询问道:“萧、萧警官,我么可以跟你拍张合照吗?你放心,我们不会外传,会保密!如果给你带来困扰的话,也可以拒绝,没关系的,我们都能理解!” 这样有素质的粉丝,着实确实能让人身心感到愉悦。 “不介意,只是不能商用。” 不是他自恋,只怪他长相得太过帅气。唉,真是种甜蜜的烦恼呢! 得到允许,两位学生拜托唐摄影帮忙拍照,唐摄影也没有什么心理落差,拍摄是他的兴趣爱好,按他本人来看,每次都会有不同的心得,这是积累经验。 巧合的是萧璟和这两位学生的到达目的地相同,不过也不奇怪,毕竟黄岛市对接港口,有海上丝绸之路的雅称,很多人都喜欢到这里采购一些诸如珠宝、服饰、化妆品、手表等等奢侈产品,喜欢海鲜的的吃货们,对他们来说这里简直是他们的天堂。 据两位学生说这是她们的毕业前的旅行,因为她们一个要去国外深造,一个打算留在本地当教师,届时各奔东西,即便如今科技发达有手机方便联络,可是见面的机会也少了起来。 她们来之前还做了旅游攻略,跟萧璟他们安利哪个地方据说美食不错价格实惠。 可惜萧璟差不多是掐点来到,没有什么空闲时间和她们闲聊,上了飞机位置不同,两位学生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换座,也怕打扰萧璟休息,便也没有再相谈,不过这次见着本人,她们发现萧璟真的毫无架子,而且长得比有号称照妖镜之称的国家台镜头里的画面还要好看! 那细腻光滑的肌肤,那浓密细长的睫毛,那璀璨人的星眸,那不染而红的唇色,如若不是萧璟背靠国家,她们都想劝萧璟进入娱乐圈,那样就可以经常看到各种角色的美貌了! 虽说只有一个小时的飞程时间,可是这个航班的机务人员还是提供了餐食。 饮料类有矿泉水、可乐、橙汁和咖啡,餐食的话有鸡肉饭、红烧牛腩饭任选,还有一袋面包、苹果派和酸奶和切好的水果小食等等,可以说非常丰盛。 萧璟向来不是个拘谨的人,如果有也是没有苏醒记忆以前的他,现在的他只会让别人不好意思,至于他自己,根本就没有不好意思这种概念。 机务人员给他发什么他就吃,甚至看他吃得很香,连隔壁挑食的小孩看到也跟着胃口大开。 一路飞行平安落地。 作为本次求助人的胡菲菲,也早已经在候机厅等候。 胡菲菲身高很高,大概一米八左右,穿着舒适的平底鞋,搭配淡黄色的长裙,波浪卷的秀发为她增添了几分柔美。 她看过萧璟的节目,身边也同样是优秀又出色的朋友,见到萧璟也没有太过意外他比节目看起来还要好看。 心里为朋友担忧,她也没有什么心思想其他,只是人家刚下飞机,基本的礼仪还是有的。 “你好萧警官,这位是?”她询问的是唐摄影。 因为涉及闺蜜的私生活,她不愿意让这件事给太多人知道。 “这位是我的助理,唐先生,是自己人。不过毕竟是属于工作上的事,需要按流程拍摄记录。” 唐摄影是他请来的人,这次虽然没有直播,但萧璟习惯带着唐摄影,而且执法记录仪也需要有人拿着,唐摄影比他专业一些,拍出来的质量也是远在他之上。 万一事后需要剪辑呢?为了以防万一,这次以一天两百的价格,聘请了唐摄影。 唐摄影平时也没什么事,听到这个交易自然也同意,说是助理也能说得上。 至于执法记录仪,这是公事公办,他只是陈述,并没有在跟胡菲菲商量。 胡菲菲不是个多事的人,听闻也没有再多说。 车子来到明珠大厦,酒店已经提前订好,是萧璟他们自己预订的房间。 本来胡菲菲作为东道主,也不缺钱,又是求人办事,人情世故自然都懂,可是在萧璟再三拒绝,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名义下,这才没有安排。 别看外面那些单干的术士一单几百万的单子,可那些也只是少数,富人并不傻,没有真本事,不会傻傻地给别人送钱,而且富人多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一个圈子的人就这些,贸然挤进去抢别人饭碗,别人也不是好惹的,可谓是不管做哪行竞争都相当的激烈。 他们部门工资和那些人相比很少,可是一旦有大功,国家自然会记得他们,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平时工资相对来说稳定,背后有专人规划测试危险,国家资源调配,在生活上也有很大的优待。 比如住房方面按功绩分配房子、出行优待、子女教育问题、养老和医疗保障,以及荣誉激励、政治上和经济上的优待,这还不包括绩效奖、年终奖,以及职位上升等等好处,而且权限很大。 这也是为什么体制内的人工资低,但还是有很多人削尖脑袋也想要钻进去的原因所在,最主要的还是和国家这个庞然大物挂钩,当然以上的某些到底还是人才匮乏。 放了行李,带上必备的家伙,萧璟便和胡菲菲会合。 时间就是金钱,他是个莫得感情的赚钱机器。 胡菲菲的闺蜜叫沈珮,艺名是沈梓,在娱乐圈算不上多有名气,也不是班科出身,但胜在相貌方面可塑性强,有天赋还努力,几乎参演的角色都会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那一类演员。 胡菲菲这次借着没有灵感,想请沈梓帮她找找灵感的名义约出来见面。 她们是一个圈子的人,从高中就处于同一个学校,感情深厚,有时候沈梓会找她对戏找感觉,而她也会在沈梓身上找创作灵感,故而这个借口并没有让沈珮起疑心。 在得知沈珮刚去给那猥琐男做家务出来,胡菲菲气得手都抓白了。 “做家务?他是没手没脚吗?这是处对象吗?这分明是找长期饭票,找保姆来了吧!?” “而且那个猥琐男还不让沈珮请保姆!说什么要节俭!我都给气笑了,这花的又不是他的钱吧?他哪来的自信指手画脚?还有上次她生日,那狗男人居然从网上买了那种三元五条的红绳饰品,说什么特地去庙里开过光的……他当别人是傻子吗!?” “特别是他那对极品的父母,说什么女孩子要胖,屁.股要大才好多生儿子,他们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还是把人当母猪?说到儿子,那狗男人还离异有个儿子,那儿子熊得不行,什么东西都想据为己有,不给就哭闹,那对极品也是个难缠的道德绑架好手……最让我恶心的是上回我过去参加生日,他们还用那种我是狗男人情妇的眼神看着我,可把我恶心的……” 胡菲菲都快气炸了,显然是憋了很久,萧璟的嘴又比较严实,加上身为警官的身份加成,给人的感觉非常可靠,她才会一改之前的矜持吐槽。 不是她想吐槽闺蜜的眼光,只是那男人包括他一家实在是太极品了,让人憋着实在是难受。 虽然这样想不好,她倒希望是有人动了手脚,不然真是恋爱使人失智,那才真的是让人窒息。如果真的是那样,她这个闺蜜日后恐怕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一时的不幸,总好过悲惨大半生来得要好。 刚吐槽完,胡菲菲又有些担心,“那狗男人不会不给她出来吧?上次他知道我劝沈珮分手后,一直不愿意让她和我见面……” “不会。”萧璟笃定道。 出发前,他便和黄岛市这边的特别部门进行对接,如果胡菲菲所说的吸.毒史是真的话,那么那个男人已经违反了治安管理,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的拘留和罚金处罚。如若持有毒.品,且毒.品数量过多的话,会构成非法持有毒.品罪,按计量判刑。 从这方面下手,如若对方背后真的有人,也不会打草惊蛇,还能给他空出时间处理沈珮的事情,如若只是误会那也没事,毕竟吸.毒这事只是依法处理,没有的话另说。 从根本上解决那男人阻碍沈珮和他们赴约的可能性,所以萧璟才会这么笃定,只是这些不能和胡菲菲说。 也许是那个男人夜郎自大,对自己太有信心,并没有阻止沈珮和他们见面。 不到二十分钟,沈珮便开车到达。 他们约定的地点在咖啡厅的包厢内,这里大多是有钱人才能消费得起的地方,价格昂贵,与之相配的是隔音和保密性极好。 包厢房间门铃响起,在侍者的带领下,一位身材苗条,即便是戴着帽子、眼镜和口罩,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也能看出不凡气质的年轻女子走进包厢。 看到有外人在场,沈珮愣了一下,毕竟她们说的是二人之约,完全没有想到还有其他人在场。 按理说当明显和演员,对热实消息应该紧跟时事,也许是忙着谈恋爱,于工作上的事情有些耽误,沈珮倒也没有知道萧璟的事情。 不过…… 她想到最近胡菲菲一直在劝她分手,说她男朋友不好的地方,只以为胡菲菲是想找别人让她从中‘清醒’。 沈珮有些无奈,但也没有生气,因为她们相识那么多年,是交心的朋友,她知道胡菲菲是真心为她好,可是她喜欢的是她男朋友,胡菲菲只是没有察觉到他的破,还有外人在场,她也不可能自作多情说你们不用费工夫,她不会喜欢上除她男朋友以外的人吧?如果不是,那得多尴尬? 沈珮的小心思,萧璟并不知道,他看了一下,沈珮身上并没有阴娘,但却有阴娘的气息,有点奇怪。 阴娘一般附身才会产生作用,怎么会没有阴娘附身,但却又有阴娘气息呢? 萧璟若无其事拿出手机,给胡菲菲发信息——需要去她家里才知道。 至于她男朋友那里,估摸着警方的人已经过去了。 胡菲菲有些为难,沈珮一般不喜欢外人去她居住的地方,即便是交了男朋友也没有带他过去,因为那是她奶奶留给她的房子,有着怀念的意义所在。 她用借口骗胡菲菲过来,她已经有些不喜了,再得寸进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找理由才能带萧璟他们过去。 胡菲菲正踌躇着,萧璟又发了一句——她身上无异常,但是却有些不对,需要现场看看。 这下子胡菲菲也顾不上难不难为情了,与其担心沈珮会生气,她更担心的是沈珮的健康。 她急中生智,“你不是说你家雯雯最近食欲不振吗?这位是萧先生,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可以让他给雯雯看看。” 胡菲菲有些紧张,虽然从沈珮的反应来看,似乎并不认识萧璟,可万一呢? 她也不知道这个蹩脚的演技,拙劣的借口能不能骗过而今身为演员的沈珮。 如胡菲菲所想的一样,沈珮知道她在说谎,毕竟如若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说,而是用其他借口约她出来?不过她也没多想,依旧以为胡菲菲是在撮合她和萧璟。 她刚想婉拒,却听萧璟问道:“你家雯雯这个情况多久了?会掉毛吗?有泪痕吗?鼻子湿润吗?有口臭吗?粑粑是干的还是湿的?多久一次?” 沈珮:“???” 难不成真的是兽医?真是她想错了? 沈珮有些狐疑,但心里的怀疑已经少了不少。 “雯雯有阿姨照顾,我不太清楚。” 她忙于事业,且不专业,又有钱,自然会请阿姨过来照顾,这种情况很合理。 只是阿姨有经验是有经验,但也仅限于一般常识照顾方面,顶多是懂得怎么营养均衡搭配,帮忙梳毛铲屎之类,如洗澡美容之类,都是去宠物医院看看。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雯雯不爱吃东西,听阿姨说已经去宠物医院做过检查,但显示身体并无病症,往日圆润的体重现在变得日渐消瘦,这只猫陪伴她将近十几年,早已经和家人一样,这让她如何不担忧?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心中的担忧胜过那份怀疑,闲聊了一会儿,众人便开车前往。 沈珮没有住在沈家老宅,成年后便自己搬到她奶奶生前送给她当做生日礼物的别墅中。 这栋别墅位于青海湾别墅区里,大多都是富人居住地段。 这里环境优美,景色宜人,就连风水也属于宜家安平之地,可见开发商也算是有良心,没有糊弄过去。 沈珮的别墅是中式园林样式。 外边是白墙青瓦的围墙围绕,庭院很大,古韵的风景搭配古香古色的建筑物,让人仿佛回到古代。 每一处景观,每一处摆件设施,都充满了浓浓的古韵,像是岁月沉淀后的宁静,往日浮躁的心,也随之平稳下来。 沈珮目中充满怀念之色,“这是我奶奶亲手设计……” 据沈珮所说,她家祖上其实是宫殿和园林以及建筑方面的设计师,最全盛时期还曾当过皇家设计,只不过因为当时得罪宫里人,后来被人弄去修建皇陵。 修建皇陵一般十死无生,可她祖上机警,在被弄去修建皇陵之前便打点好了关系,她家族的人也团结,知道唯有保住最出色的人才有传承,不若也将渐渐没落,而后举家之力,用全部家产换取一线生机,她祖上这才得以逃生。 后来为了防止东窗事发,沈家人远离了京城到边远之地躲藏,直到改朝换代后才渐渐复起。 她太爷爷奶奶那一辈是家族联姻,两家都是设计师,到了她爷爷那一代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便只能辗转进军房地产行业,但他娶了个天赋级别设计师的妻子,沈家能够兴起,和设计方面的底蕴也离不开关系。 可惜她爸爸孬得可以,不但没有天赋还花心滥情,这些不提也罢。 萧璟边听边点点头,暗戳戳想等哪天有功绩,被分配房子了,看看能不能找人设计一下。 所以,还是得努力工作,加油赚钱才是王道! 沈珮的猫是一只橘猫,就普通家养,随处可见的那种。 沈珮说雯雯是她在垃圾桶旁边捡到的,当时冬天下着雨,四处都是冰冷湿冷,她无意间踩到一个易拉罐让正在冒雨翻垃圾桶的雯雯受到惊吓。 那双慌张中带着戒备的眼神警惕盯着她,毛发被雨水打湿,狼狈又无助非常,可就是那么小小的一只猫,连乳牙都没完全长齐,却又对着她躬起身子不停哈气,不但没有唬人的本事,反倒显得有些色厉内荏的虚张声势。 明明并不讨喜,当时瘦弱肮脏的长相也并不可爱,可沈珮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如果这次不带它回去,恐怕它早晚会死。 也许是感觉到善意,也许是自知不敌,沈珮轻而易举抓住了雯雯。 兽医看过后说脱水和并发症严重,如若再不送过来,这猫估计会挺不过。 自此她和雯雯的相互陪伴生涯也就此开启。 萧璟看了下名叫雯雯的那只橘猫,能看得出它被人照顾得非常好,毛发油光发亮,整洁干净没有异味,只是无精打采地蜷缩在猫窝里。 “就是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都不吃,,兽医也没检查出来时什么情况,着急死我了。” 沈珮蹲在猫窝不远,没有上前靠近。 “而且它也不喜欢让我靠近……” 话声刚落,只见刚才还无精打采的猫鼻翼动了动,眼睛瞪得滚圆,毛发炸开,像是遇到了什么天敌一般,看起来非常戒备,一直躬起身子朝沈珮哈气。 萧璟知道这是为什么。 猫通灵,它在沈珮的身上嗅到了阴娘的气息,感受到威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离开,一直在这里停留,被阴娘的阴气所影响,这才食欲不振。 萧璟从背包里拿出比之前还要先进的测阴仪器,这是最近改良出的新代产品。 之前那个只能显示阴气值,现在这个不但能显示阴气值,还可以显示在范围内,哪个地方阴气最重,可以说相当的与时俱进。 112. 探灵主播17 仕女图 看到橘猫无精打采的样子,沈珮有些心疼和担忧,她拿着猫条想要喂,可是橘猫一看到她上前就哈着气跳到猫爬架上,竖着毛时不时对沈珮喵喵叫,像是在恐吓。 “你看,就是这样……” 沈珮说一旦她靠近橘猫就会这样,阿姨好一点,但还是不愿意吃东西。 “它都饿瘦了。”沈珮指着肚子肥胖到几欲要垂落到地上的橘座如此说道。 萧璟:“……” 恕他直言,他没看出哪里像是饿瘦的样子,胖得像猪倒是真的。 “那是什么地方?”萧璟看向某扇门询问。 那扇门处是阴气最重的地方。 沈珮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跨越如此之大,但还是回道:“储藏室。” 她神情带着些许怀念和自豪,打开房门。入眼只见里边置放着各大长形高台,台上摆放着各种各样款式的房子模型。 从豪华宫殿到古典四合院落、小桥亭台各色景观,无一不精巧,让人只想变小居住进去。 “这些都是我奶奶制作的模型……” 萧璟目光落在一处古香古色的院宅,这模型呈露天开放式,以便供人更直接观赏。正堂桌椅摆放设施乃至桌上的茶盏精巧而细致,后院的花草树木都栩栩如生。 萧璟看的不是别的,而是正院的一间房屋,准确来说是房屋中的一幅仕女图。 这副仕女图不知朝代,鬓发高耸,身着鹅黄女服的女子,携团扇半遮面赏花游玩,体态高挑轻盈,尽显女子婀娜多姿。 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名女子的神情,似笑似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咦?这画怎么回事?”沈珮眉头微蹙,神情有些疑惑。 她着急地走上前,俯身便要去看,“之前明明不是这样,怎么会……” 话声未落,一道青灰色烟雾,突兀将沈珮笼罩。 “沈珮!”胡菲菲大惊,连忙上前接过已然昏迷软倒的沈珮,顾不得画像的古怪,着急看向萧璟。 “萧警官,沈珮怎么了?” 萧璟仔细探查一番,再看向那副画中的女子。此时这位女子依旧是似笑似哭的模样,可与之前的那种没由来的古怪感已然消褪。 就好像……没有了灵魂一般,连带着之前浓重的阴气也了无踪影。 萧璟目光微怔,喃喃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明明有阴娘却察觉不到,怪不得已有半月之余,沈珮只是神智被蒙蔽,身体却没有损伤,原来都是因为这幅画中的女子。 也许有人可能听说过,在很久以前有人会请黄大仙回家供奉,这画中的女子虽不是黄大仙,也本该成为阴娘,可不知何种机缘叫她保留一丝魂念,受沈家世代香火供奉。 受了人世香火,与供奉者便有了因果。 也许是时间太长,亦或是很久未接收供奉,画中女子的魂魄变得薄弱不堪,现在她用自身魂力保护沈珮,也算是还了这份几世因果。 如今阴娘之术被破,施法者反噬,而这位转生去了,自然也就没了阴气。 “萧警官?”胡菲菲再次唤声。 萧璟被打断了思绪,摆摆手,“她只是太过劳累,睡一觉便好,如果实在担心,你可以带她去医院看看。” “这件事我们这边的人会接手,你朋友醒来后会恢复如常,只是尽量不要去人烟稀少,亦或者危险的地方。”萧璟叮嘱道。 知道朋友不会再恋爱脑,胡菲菲松了口气,但是听闻后面的话,刚松下的心,又紧张提了起来。 “这难道有什么说法吗?比如像电视上说的一样,失魂的人不可再次受到惊吓,以免魂魄不稳之类?” 萧璟:“……” 萧璟有些无语凝噎:“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什么失魂不失魂的?你朋友也没失魂,只是中了术法,现在已经破解掉,已经没事了。” 胡菲菲面色讪讪,“那你为什么说不要去人烟稀少,亦或者危险的地方?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你朋友中了这个术法,她那个男朋友普通人的身份接触不到这个层次,这说明还有背后推手。她男朋友是图钱和她的人,这个幕后主使要么是单纯对她有恶意,要么就是沈家生意上的仇人。” 萧璟顿了顿,“这个时候跑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是要给对方下手的机会吗?而且谁会没事跑到危险的地方啊?要不是你朋友的职业特殊,我也不会叮嘱这一出。幕后主使没查出来之前,就让她休养一段时间。” 胡菲菲连忙点头,“麻烦你们了。” 萧璟摆摆手,“其实也不是我们的功劳,这得多亏你朋友祖上积德行善。” 一般来说断了供奉,受供者可以随时离开,可那位画中的女子一直呆在画中,这说明沈家对她的恩情很重。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都是祖上福泽恩庇罢了。 等离开了沈家老宅,唐摄影还有些恍惚,“这就解决了?” 萧璟座靠在车椅上,喝着枸杞红枣糖水,反问道:“不然呢?” “我还以为还要大干一场。” 之前的废弃医院虽然他没有经历太多,但是光遇到阿飘们他已经觉得很惊险。 这趟出来他给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比方说遇到惨烈的阿飘啊,四肢不全头破血流什么的全都做好了准备,可过来只是看了看猫,跟着人家看了房子模型,就什么都解决了。 这种感觉就好比公司强制性要求第二天要跑马拉松,自己体力不好但也做了赛前的各种准备,结果第二天到了赛场却被通知由于种种原因,不跑马拉松的莫名庆幸,以及惆怅半掺的复杂情绪。 不过也幸好没出什么事,这次也算是公费旅游。 “这个要发出去吗?”唐摄影指了指执法录像仪。 萧璟沉思了一会儿,“等查出幕后主使,再问问沈珮吧。” 到底是公众人物,可不像之前的出租屋事件,这需要经过当事人同意。 特别行动部门的人手很快,当晚便将幕后主使逮捕。 根据沈珮的男朋友,现在已经是前任的口供所述,他本是一名无业人士,因为手脚不干净还沾染上毒、赌等事物,欠下了很大的一笔违法的高利/贷。 正当他东躲西藏的时候,沈珮父亲的某个情妇为了给儿子谋取继承权,请了一位‘大师’给沈珮下术法,可被选中的正好是沈珮前任这个非常缺钱又走投无路的人。 这年头人人都接受过文化的熏陶,知道法律严明,一般人不会为了几个钱做这种事,何况还涉及这些一看就神神叨叨恐怖的术法。 沈珮的前任其实也不愿意,据他所说去找那位大师的时候,对方正在肢解人体组织,把他吓得够呛,要不是背着高利/贷,再不还钱他就要被逼得跳楼,他也不会跟这些人打交道。 人体组织都敢碰,这得多凶残啊! 沈珮前任走投无路只能和他们做交易,等那位‘大师’做法后,他再拿着大师给他的东西出现在沈珮回家的必经之路,后面沈珮不出意外的对他爱得毫无理智。 他自得的同时也有些害怕,害怕沈珮身上看不见的‘东西’,更害怕那位大师,所以根本不敢去碰沈珮,只指使她帮忙做家务,给他钱花之类的事,再后来他就被逮捕了。 此时沈家别墅内,沈父狠狠给那位情妇打了一个耳光,“给你脸了?连老子的闺女你都敢动?” 沈父这人混归浑,可是对于沈珮这个第一个孩子,他是真的喜欢。他不是什么非要儿子不可的人,不若也不会在和前妻离婚后,将名下财产公证到沈珮名下。 在他眼里只有沈珮才是他的孩子,其他的私生子女不过只是闲暇时,用来逗闷解乐的宠物罢了。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爸爸,但他这人就是这样,不乐意跟他也不是不能用钱打发,不过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装什么委屈? 情妇脸色变了变,强笑道:“这都是误会。” “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他们是透明?”沈父指着站在一旁准备逮捕的特殊部门人员,冷笑道。 到了他这个地位,有些国家隐藏的事情,他心里多少也都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也没有这个路子,便不会主动往上沾。 他不主动去沾,可并不代表他不清楚!既然这些人这么说,肯定就有这么一回事!还想骗他?当他是傻子吗? 沈父懒得理她,朝执法人摆摆手,“凡涉事人员都带走,你们可要严重处理!不然谁都学他们这样对普通人下手,岂不是都乱套?” 特别行动部门人员本来已经做好了对方死缠烂打,找律师拖延的准备,毕竟谁都知道沈父很是看重这个情妇的儿子。 虽说这个时代不讲什么重男轻女,可很多人,特别是像他们这种有家底的人,更是讲究传宗接代。一个是前妻的女儿,一个是很受重视的儿子,两者会选谁还用想吗? 可偏偏事实就是出乎意料,情妇遍地、私生子女多得数不清的渣渣沈父,内心居然这么在乎这位女儿!这也算是渣中唯一一件好事罢? 113. 探灵主播18 柏海之谜 古城位于南部,这里四季如春,很多游客都喜欢到这里旅游。 作为国内最大影视基地,同样也选择了古城作为根据点。 当地百姓和前来务工的职工们,总能时不时偶遇几位明星,这并不算什么特别稀奇的事儿。 中午,刚拍完一段戏份,沈珮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保温杯喝了一口。 “哟?这不是金源集团的大小姐嘛?居然也和我们一样喝白开水,真是稀奇啊!”当红小花夸张地笑道。 饰演女配三的某明星酸溜溜说道:“人家只是想喝白开水,不像咱们是只能喝白开水。谁叫我们没有一个当总裁的爸妈呢?这同人不同命,不像于姐有演技,却是输给了资本家。” 圈子蛋糕就这么点,本来某明星想要女二这个大师姐的角色,也知不知怎么的变成了沈珮,只觉得一定是她做了手脚,加上嫉妒沈珮的身家背景,总是有意无意针对。 当红小花饰演的是女主角色,因为颜值逆天,半路被星探挖掘营销的流量明星。家里没有什么身家背景,不过她这人十分的貌美,粉丝看中了她本性——空有美貌却头脑简单。 黑粉和死忠粉数量相等,战斗力在粉丝圈里是一骑绝尘,也相当的护短。就那种我可以骂她,但不允许别家粉丝骂她的双重标准。 当红小花拧了拧眉头,饶是她这个智商和情商,也能听得出这个小明星是在拿她当枪杆使。 她厌恶地瞪着对方,“你是吃了溜溜梅吗?说话怎么这么大的味儿?咱就说,做人能不能简单点?我是讨厌她,可我也是当面来,你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拿别人当傻子使的老阴比,我可见多了!” “傻逼!”当红小花吐下这句话,便在助理的簇拥下离开。 小明星也没想到当红小花居然如此不给她面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五颜六色的相当出彩。 沈珮一改往常的温和,呲笑了一声:“你说的对,这人啊,本来就是同人不同命。如果你对自己的出身感到不满,这边建议你重新投胎做人呢!” 周遭的演员毫不客气地哄笑了起来。 这圈子本就现实,原先沈珮一直没有暴露背景,若是同等情况下,他们肯定会踩一把,谁让沈珮在这圈子一直没有混出头? 可今时不同往日,沈珮可是金源集团指定的继承人,她妈妈那边的公司,也丝毫不输于金源集团。 这么大的身家背景,傻子才会为了一个全靠美色获取资源的三线小明星,进而得罪沈珮。 看着小明星红着眼眶离开了,沈珮无声地勾起唇角。 自从上次她醒来后,便得知了事情经过。如今她也想明白,这人活着也得洒脱一点。如若凡事都忌人口舌,那该活得多累? 她的身家已比一般人好得太多,幸运得太多,何必自寻烦恼的矫情?不过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罢了。 [恍如天上的纸鸢,稀零飘落在雨间门。未曾拨动的琴弦,怎消红颜青丝浅。] 闹钟铃声响起,沈珮登录某某视频播放器,打开国家1号台,指尖翻飞,活像追星的小粉丝,拼命给萧璟疯狂打call。 前些天,萧璟联系了她,询问播放的事儿,没多想便同意了。 虽然整件事会经过修饰,截去不能播放的内容,但是能引以为鉴,叫年少不知事的小姑娘小男孩知晓,谈婚论嫁要认清人,谨防爱情骗子, 以及恋爱并不是人生的全部,还有亲情友情,千万不要做想不开和不该做的事,她就觉得非常值得。 至于会不会笑她脑子蠢,眼睛瞎的人,反正她问心无愧,施害者都没羞愧,凭什么她就要为此感到羞愧? 萧璟救了她,她也想帮助更多的人。她家大业大,大不了再自己投资自己演戏,再不济便回家继承家产罢了。 身为富n代的她,可以有很多的选择,但是别人的一生,很可能就会因为一些不值当的人而就此落幕。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愿随之学习,并为此奔近。 *** 刚从黄岛市回来,连口热水都没喝上,钟警官便递给他一份资料。 这份资料是记载柏海的神秘事件—— 上个世纪初,朝廷欲开通一条海上商道,可是在探路时,前往的三条官船,连带着船上经验老道的水师,均已莫名消失。 同年秋季,朝廷又派了船只前去查探打捞,依旧去而不返。 朝廷觉得不对,当即派人前往该地查访,却得知并不是海寇作祟,而是‘海姆庙神’发怒,这是在惩罚朝廷侵犯海域。 自古掌权者一向利用鬼神之说掌控人心,当朝皇帝自然不信邪,又陆陆续续派了人前去查探,依旧未果,最后只能不甘放弃这条最近的海路,这件事也被当做奇闻怪谈,流传了下来。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联/邦国会侵犯国土,全国举兵卫国,先辈们用鲜血和生命做为代价,终于将侵略者赶出了国土。 彼时战乱之末,侵略者见势不妙,掠夺惊人的财富,坐着船只逃入柏海,欲从柏海回国,却就此消失。 联/邦国会贪婪狡诈,觉得是他们国家拦截了船只,妄图逼迫交出装着财富的船只。当时民心正愤,凭借着心中的一腔热血,拿着落后的武器直接打到别人家门口,这才叫联/邦国会露怯。 自此国家一战成名,无人不知国人为捍卫国土与同胞,毫不惧怕死亡的大无畏精神,再也无人敢来犯。 私下里,联/邦国会依旧偷偷派人打捞,可终究是一无所获。 这海姆庙神与神秘吞船的奇闻,也被记载到柏海沿岸地志当中。 二十年前,一只考古队出发柏海,信件中留下只言片语的‘发现海姆遗迹’,便同历往的船只一般销声匿迹。 十年前,盗/墓贼前往海域,只有一个盗墓贼被当地渔船救起,醒来后疯疯癫癫,精神失常,嘴里反复念着阴兵鬼船。 这些还只是历史被人铭记的特殊事件,然而自建国以来,附近不幸误入柏海礁石域的渔船,皆是在大雾弥漫前发送最后一段求救信号,从此再也联系不上。 “前几天j大文教授找到我这里,说他的一批学生瞒着家人跑到了柏海。” 这些学生都是考古专业的杰出精英,发表的论文都登上了dsa,获得了国际权威组织的认可,影响非常巨大,给国家带来了极大的荣誉和益处。 倒不是说他只重视‘杰出’人士的生命,生命无高低贵贱之分,主要是部门太忙了,腾不出空去探查。 恰好萧璟刚忙完,而且若是这件事叫外界知道,不知道又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和恐慌,甚至很有可能会有一些为了流量作死的主播、网红前往,后续系列事件会导致国家威信不稳,受到极大的损失。 再者,在国内海域有这么个事件频发之地存在,也是一大隐患。 “这是今天上午十点的机票,文教授在柏海等你。” 钟警官顿了顿,“等这次事情完成,我会跟上边给你们申请奖金。” 萧璟闻言心中乐呵,“瞧你这话说的,我是这种人吗?” 不等钟警官呵呵他一脸,又眯着眼问道:“奖金有多少?你看这事儿这么危险,多给点成不?我这可是用生命在为民服务啊!” 钟警官:“……” 钟警官跟赶苍蝇似的,“快走快走,赶紧收拾收拾,等会老赵送你们过去。” 萧璟耸了耸肩,拎起行李箱,“不用收拾了,这次我们都没出手。对了,这次能直播吗?” 钟警官思忖了一下,“播吧,外界也有了些耳闻。老话说得好,堵不如疏,你有分寸就好。你也悠着点,注意安全!” 萧璟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拖着行李箱,朝钟警官挥了挥手。 钟警官一看他这样懒的样子,笑骂道:“这臭小子,一点规矩都没有。” 旁边的警官白了他一眼,“按网上的说法,你这叫口是心非!我还不知道你?你就偷着乐吧!” …… 柏海机场。 和其他地区不同,刚走出机场,迎面便有一股热浪迎风而来。 微风带着燥意,令人不禁汗流而下,与机场冷气的舒适感,完全是两个极端。 萧宴打着伞,白皙的肤色,同路边晒得黑黄的人群,显得尤为鹤立鸡群,也更加的夺目。 “哇,那个小哥哥好帅啊!” “再帅也是别人的,你就别想了。” …… “妈的,那小子好嚣张,帅了不起啊?” “现实如此,你就认清现实吧!这个月第几波了?一堆网红都跑这来直播,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拍的。” “啧,应该又是为海姆庙神来的吧。现在的人为了流量,真的是什么都能做……” 路人有意无意打量,萧璟也不怯场。 “我现在在p市机场,这里气温在40-45度左右。” “这里是柏海沿岸,海产品特别多,比其他地方新鲜,价格不那么贵。当然过来旅游也要小心天价产品……” 直播间门—— 【松果:主播在p市?我就是p市的人,不过我现在不再老家,听我妈说最近好多探灵主播都跑那去了。垃圾话就不多说了,主播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去柏海礁石区域!!!】 【curd:???说话要说全,不做谜语人,从你我做起,谢谢】 【诗经:楼上的字母老哥,善用度娘,柏海船只失踪事件,懂?】 【布谷不哭:不是吧?都9571年了,还有人不知道柏海船只失踪事件?村通网?那可是柏海啊!连如今先进的科技都无法探查的存在,居然还有人不知道?绝了】 【2333:楼上倒不必如此阴阳怪气,不知道也没什么。我个人感觉有可能是磁场异常,导致信号紊乱,又常年笼罩在浓雾之下,礁石密集,那些失事的船只,很有可能就在海底下……】 【朝夕:也有可能有涡流……总之,主播千万不要作死啊!】 【董:我是本地人,很多主播过去都会被拦下,根本进不去。听说还出动了武警,看来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不会这样,连最近的渔船都得经过严格登记才能出海。这些主播真的害人不浅!】 萧璟也不生气,赞同道:“确实,因为个人私利,害人害己,确实要不得,我们不能跟着学。” “我这次过来是接受了官方的邀请,属于合法直播,大家请放心。” 【放手:!!!合法直播?这意思就是主播能够进去拍摄吗?妈耶,我又激动又担心,要是真出事该怎么办?】 【悠子矜:老婆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老公在家等你】 【闵然:滚,天还没黑,这就做上梦了?老婆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萧璟跟沙雕网友闲聊了几句,一辆私人小车开了过来。 来者头发半白,肃着一张脸,看起来有些不苟言笑。 “你好,我姓文,你是萧同志吗?” 他扫了一眼对他避开的镜头,倒也没说什么。 在萧璟到达之前,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也没有任何异议,表示会配合。 萧璟跟文教授握了下手,和他坐在后排,唐摄影也将声音关闭,拍摄窗外的景色。 “事情紧急,我就长话短说。” “我的学生一共有八人,五男三女,全都会游泳。” “七天前他们到达柏海,估计是怕我喊他们回来,先斩后奏给我发送定时邮件。等我看到邮件时,才发现再也联络不上。” “根据监测,他们消失时间门是五天前凌晨一点二十三分。船只的最后坐标锁定,在距离柏海礁石海域不到五十公里。” 萧璟问道:“当地有什么奇闻怪谈吗?你知道我是这个部门的人,防范于未然,有时候当地人可能会了解得更全面。” “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我们也要小心谨慎,得为其他人生命负责。” 文教授有些不太自在,无意识捻着手指。 像他们这种人,一向不相信鬼神之说,即便是常年同古墓文物打交道,也没有碰上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打从心里不相信玄学之说。 比起鬼神,他更相信应该是自然现象导致事件频发。 如若不是他岳父兼恩师找关系,找到特殊部门,恐怕他还不知道国家有这么一个部门。 既然有这个部门存在,自然代表有特殊案件发生。可根深蒂固的思维很难打破,叫他这么快接受新的世界观,这是很难的一件事。 不过岳父耳提面命,他自然也全都照做。 “据本地人说,出海前一定要拜海姆庙神,出海前三天只能食海产品,不能吃其他荤食,这表示对海姆庙神的尊敬。” “不能提翻、倒、沉、破、散、碰、火等寓意不好的词汇;不能拍手,吹口哨,在船头解手,穿红色衣服,以及潮湿的衣服要及时换下。他们还说要带猫,可能是怕有老鼠。” 有些禁忌无从考察,有些禁忌却有些有科学依据,有一定的道理。 “对了,当地渔船还有个规矩——出海一个月,不论是否有收获,必须得返航。” 这规矩也好理解,就怕有些人因小失大,丢了性命。 …… 一路过来,他们见到了很多的主播在外头开直播,即便是进不去,也要在外面扎堆。 通过检查登记核实后,车子来到海边的平房前停下。 “这个地方海浪大,基本都是平房,这里有几间门空房,洗漱用品都有,你们看着挑。” 文教授到来不久,却是对这里的人和地方非常熟悉,这也是职业本能,多年的习惯。 房间门是一室一卫,不算大,有点像路边的那种私人小宾馆,还是不用身份证登记的那种,但胜在干净整洁。 萧璟打开行李点了点,将有可能用上的东西放到背包里。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不会游泳!!! 时间门紧张,没有时间门给他学习游泳,萧璟只能仓促地跟着教练学习一些基本的求生技能,还有如果遇到突发事件,应该怎样做才能使生存机率提高,等待救援的同时学会自救。 由于他不会游泳,组织给他配了两位保护他的安保人员。 沉默寡言的名叫陈虎,性格有些活泼,一笑就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的名叫陈辉,据说这两人是兄弟。年龄不算大,也才二十几岁左右。 连带着唐摄影也有一个安保人员,他们都是不爱说话的人,相处得倒也融洽。 出海时间门定在明日早上七点,有一位船长,一位副船长,以及随行的船员和军方的人,加上文教授一起,一共有43人。其中船员20人,23位则是或保护或调查的人员。 此次调查最高负责人是孙上校,其次因为是特殊部门的萧璟。 海域的事萧璟不懂,没有指手画脚表现自己的能耐。比起鬼神之说,他倒宁愿是自然灾害。因为自然灾害至少没有思维,而鬼怪有思维能力,让人防不胜防。 出海前,他们请了当地经验老道的渔民一同操办‘祭祀’,再三强调不能坏了规矩后,船只朝着礁石海域出发。 114. 探灵主播19 青眼鱼玉佩 碧蓝的天空与蔚蓝的海水连成一片,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一片无穷无尽的海面,让人心生敬畏的同时,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船舱中,萧璟吃着水煮鱼,直播间的网友都快馋死了。 【布偶:狗比主播!刚吃完饭,又被馋得饿了】 【奶昔:自从主播出海后,我就没停下过手中的零食。明明是最喜欢的零食,可一看主播的吃播,就感觉怎么吃都吃不够,可是我肚子好撑啊!】 【摸鱼鱼:人在医院,医生问我怎么把胃吃撑,我说看别人吃东西吃撑了,医生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拖孩:初级者还在吃,而我已无欲无求(贤者.jpg)】 现在是下午两点,阳光猛烈,日光刺眼,叫人不能直视。 不知何时,天色暗了下来。 天空黑云将太阳遮罩,原本较为平静的海面,突然狂风四起,船只随着海浪颠簸,这种毫无预兆,连气象局都没能察觉并发出警报的天气变幻,让所有人的心都高高悬起。 “其他人回到船舱,不要随意走动,穿上救生衣,随时听候指令!” “轮机员注意驳油,减少自由液/面!检查排水系统!” “电台通信还正常吗?” 对讲机传来:“报告船长,通信联络正常。” …… 谁都没能想到,这才出海第三天,便即将遇到暴风雨。 要知道暴风雨对所有类型的船只,影响非常巨大,何况这还是享有‘盛名’的柏海,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无数的前车之鉴,都还在眼前提醒着所有人,他们很有可能不是例外。 直播间的信号还属于正常状态,网友们看到这一幕,紧张得纷纷为船上所有人捏了把汗。 【w:我的天,这太恐怖了!主播为什么要出海啊?这么危险!现在能不能返航啊?】 【简笔:十分钟前,我才刚看下主播那边的天气预报,记得清清楚楚是晴天,现在刷新就变成暴风雨……咱就是说,主播为什么会想不开出海,还是到柏海。看了这么多天的直播,我居然都不知道,是不是看漏了?有没有哪个好心人解惑?】 弹幕满屏的省略号飘过。 【叶叶子:!!!我竟然也不知道!对不起主播,假粉居然是我!】 【达哥:你们都不看直播间名字的吗?探索柏海之谜,这么大的标题看不到?不过话说回来,主播说过受官方应邀,官方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真的只是探索柏海船只失踪之谜?】 【胭脂红:要真的能查出问题关键所在,也能避免船只失事吧?看了一下建国以来,在柏海失事的船只,居然也不少!这可是千古之谜啊!】 正说着,窗外的海浪扑打在船上,连带着整个船身剧烈摇晃。船舱内的物件跌落一地,好在萧璟有先见之明,迅速离开了餐厅,避免被水煮鱼泼洒一身。 唐摄影一直和萧璟形影不离,他稳住身子,询问道:“是那事吗?” 实在是太突兀了,加上接受过世界观重塑,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脏东西捣乱。 萧璟摇头,“目前看来没有。” 船上他放了东西,如果有脏东西,他会第一时间知道。况且仅凭脏东西,也不能做到影响天气这么大的能耐。 因为脏东西也是由人变成,在逆天也不会脱离人的范围,顶多是能够创造一个领域,用阴气和歪门邪道的手段,影响别人的感官,从而达到害人的地步。 只要有坚定的信念,不做害人之事,心有正气,自然不会被轻易影响。 对于鬼怪来说,天正是克制他们的存在,又如何能够驱使为他们所用? 听闻不是,唐摄影这才心下稍安。 暴风雨中,白色的船只在海面上剧烈摇晃,即便是抛了锚,也依旧不稳。 “那是什么!?”船员指着远处惊恐地高声喊道。 天边与海面成为一线的暴雨狂风中,有一道黑黢黢的物什在飞速移动,正在往他们方向过来。 “该死的,是飓风!” 船长拧着眉,面色漆黑如铁,“快收锚避开!” 船员急道:“速度太快了,恐怕来不及!” 现在他们面对着一个巨大难题。 若是舍弃锚,再遇到这种危险,没有固定点,船只就会随风飘荡,在暴风雨中,很有可能会翻船。 若是停留在这里,便要和飓风做抵抗,危险性也极大。如若是拖着锚行驶,速度太慢,根本避不开飓风。 时间紧急,船长思忖后,下了决定,“启动弃锚器” 面对飓风生还率几乎为零,舍弃锚的生还率,远比直面飓风来得多。断尾求生虽险,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弃锚器启动,锚链末端制动板脱落,与船体脱离,船只很快行驶。 几乎是和死神赛跑,同时又要避免船体因为暴风雨而侧翻,航行‘之’字。 直播间的网友看得惊险,如若不是处于海上,又是官方部门组织,恐怕都会直接报警。 在海上险行了很久,看着飓风和船只错开,所有人的心里都在为此庆幸,可没过多久便发现水泵叶轮严重损坏,其他船体零件因为剧烈颠簸碰撞而导致损坏。 “报告船长,动力设备和发动机损坏严重,水泵无法正常工作,船舱出现漏水……” 话还未说完,只听砰的剧烈声响,船体发生摇晃,尖锐的警报声响起,这是撞上礁石了! “不是还有一百公里才到礁石海域吗?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暗礁!?” 然而没人能够回答他的话,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片海域会突然出现礁石群。 正如那个连国家气象局都无法监测到的飓风一般,仿佛是凭空出现,没有任何的行驶轨迹。 这片柏海,一直都是以凶险而闻名。 更深的海域,连侦察机都会被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遭到损坏,自然无人知晓,这片充满了危险的神秘海域。 船体碰上暗礁群,失去了平衡,同时轮船底部破了口子,海水迅速涌了进来,船身倾斜倒塌向一侧,渐渐开始下沉。 这是要沉船了!!! 一分钟的七短一长警报声响起,早已经穿上救生衣的萧璟跟着文教授和唐摄影,从尾舱的甲板出口方向走。 此时水已经蔓延到大腿之处,水中阻力很大,让人难以行走。 “你们先走。” 文教授上了年纪,又被颠簸折腾了一翻,加上刚才不慎被漂浮之物砸到了脊椎骨,没法动弹,而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 这些年轻人非常懂得尊老爱幼,一直搀扶他走在前方。可是这种情况下,只会因为他一个人,拖累其他的人。 他年纪大了,回想这些年所做的事,文教授感觉也差不多值了。 对于妻子,他尊重呵护互相扶持;对于孩子,他关心备至,于亲情和学业、到事业,都当得上是尽责;对于恩师是不负经年教诲;对于学生,是兢兢业业,不愧于为人之师;对于国家,他也是尽己之力,报之以效。 付出了很多,也收获了很多,他这一辈子非常值! 唯一遗憾的是没能找到他的那批学生。 安保人员黄栋没吭声,在陈虎的帮助下,半搀半托着走。 文教授神情很是平静,亦如他面对死亡的从容。 他叹了口气,“放下我吧,我懂医理,应当是伤到了脊髓,即便是出去,没得到及时治疗,后半生也是躺在床上的命。” 文教授说道:“我现在下半身已经没有知觉了,这样只会拖累你们。你们还年轻,就当是让我走得体面一些,至少也能全了英勇牺牲的名声,而不是默默无闻做个拖累别人的活死人。” 黄栋有些哽咽,竟是泣不成声:“您别说话,现在医学那么发达,肯定会治好的。” 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他们福利院的孩子,全都被文教授资助长大。后来他当了兵,听说这件事,主动申请调动,就是担心文教授会出事。 文教授于他们亦师亦父,身为孩子,怎么可能会舍弃自己的父亲? 文教授拿出一把刀抵在脖间,“我说了,放下我,不然我就动手。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还是说,你想看着我死?” 在文教授的‘威胁’下,黄栋只能将他放下。 “您……” 文教授看向众人,“黄栋就拜托你们,拉他出去。” 看着黄栋不肯离去,文教授拿刀微微用力,鲜血从刀刃蜿蜒而下。 他怒喝道:“还不快走!?” …… 待众人出了尾舱,水也蔓延到脖子。鲜血在海水中散开,船身发出一丝微弱的呜鸣。 本该无法动弹的文教授,却在此时游到上方,拿出一枚青眼鱼玉佩,面不改色持刀插进胸口。锋利的刀刃将胸骨切开,露出砰砰跳动的心脏。 持着刀的右手微微发力,竟是将心脏掏了出来与玉佩贴在一起,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失去了心脏的文教授,沉到海水之中,与之一起下沉,还有散发着微弱暗光的青眼鱼玉佩,连同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 115. 探灵主播20 大白鲨 看着轮船沉没于海水之中,坐在救生筏上的人,心情都不好受。 这次有五人失踪,文教授为了不拖累,自愿将求生机会让出,可谓是损失惨重。 萧璟不会游泳没有添乱,警戒着四周,其他尚有余力的人,则是试图在轮船不远寻找还没有出来的人员。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离轮船太近,否则容易卷入沉船产生的漩涡当中。 倏地,自下方海水中一道黑色然大物飞快掠过,掀起海浪,直冲正在救援的水手。 只见水手发出一声惨叫,大半截上身已经被横咬进入鲨鱼嘴中,只留下肠子和下半身的腿在海水之中漂浮。 鲜红的血液在海水中散开,引来了阵阵鱼群。 “有鲨鱼!快上救生筏离开这里!”唐摄影大声喊道。 他曾看过拍摄海底的视频,拍摄者介绍过,如果遇到鲨鱼要保持镇定,一般鲨鱼不会主动攻击人类,除非你的慌乱让它觉得你处于弱势,亦或是让它觉得你在攻击它,便会开始发动攻击。 同时,也要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口,不然血腥味,容易引来其他的猎食者。 其他人也没离开救生筏太远,都看到那位水手的惨状,连忙游向救生筏。 船长离水手比较近。 在水手遭遇鲨鱼时,他还想游过去帮忙,可是当鲨鱼直接发起攻击,还是连带上身一起吞咬。在没能够第一时间攻击,剖开鲨鱼肚皮救援,也没有任何医疗设备,根本没有活着的可能性。 船长当机立断离开这片血水范围,然而为时已晚。 他身上已经沾染到血水,鲨鱼似乎饿得狠了,居然连水手的下半身都不放过! 在看到船长在游动,盘旋在他周围,试图开始发起第二轮的攻击。 所有人都为船长捏了把汗。 “攻击它的鳃!”唐摄影喊道。 据说鲨鱼的鳃,是它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船长没再游动,在海水中警备,“你们离开这里!” 他不能将危险带给其他人。 众人也知道船长这是要保全他们,牺牲自己。 所有人眼眶微红,朝船长敬了个礼。 救生筏快速离开,萧璟和唐摄影,以及陈虎他们却没有离开。 面对鲨鱼这种海中霸王,萧璟还没逆天到能够无视物理攻击的地步,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其他人也是相同的想法。 萧璟拿出一张用油袋装放,防止被海水打湿的符篆,同一串骨饰手链,以及一把花纹古怪的尖刀装在袋子里,递给陈虎。 “把这丢给他。” 陈虎也没多问,拿着袋子便仍向船长。 他的准头很好,船长接到了袋子,心中满是狐疑。 “戴上手链,将符篆吞下,在鲨鱼袭击的时候,将尖刀插到鲨鱼身上,然后迅速离开!务必保持冷静!如果失去理智,便想想你的家人朋友!”萧璟吩咐道。 船长完全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按着萧璟的吩咐照做。 符篆有点大,一次性吞下有点难,却也不是完全不能。 也不知这张符篆有什么古怪,只见船长吞下符篆后,不到三十秒,四周隐隐有黑色的雾气缠绕到他的身上,整个人两眼发红。 几个面色惨白的阴魂,不知从何处而来。 他们有的穿着看不出颜色的衣服,有的长发古代穿着,有的是近代的体恤,男性居多。 看到萧璟当即一愣。 “狗娘养的!我还道怎么会有这种好事,原来是臭道士执法钓鱼!” “兄弟们快逃!咱们中计了!” “妈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感受到阴气前来的阴魂们一哄而散,却见萧璟拿出一个物什,将他们笼罩在里面。 “小的有眼无珠冒犯大人,还请大人行行好,放了我们!” “呜呜我没害过人,也没做过坏事,求大人饶我一条狗命!” “是啊是啊,我们最多只是恐吓渔民,让他们不要和我们一样……嗷呜,你干什么打我?” “这是能说的吗?大人,您可别听他的话,我们也是好心,不然也不会一直漂流在海里到现在。” 死在海里的阴魂,除非找个替死鬼,亦或是上了人类的身体,便能离开死亡之地。 他们即便是死了,也已然有着生前的道德观和法律意识,如若不是这次感受到有阳间之人刚死亡,能让他们借着躯壳离开,他们也不会沦落如此地步。 说来就是他们倒霉,没想到居然有道士钓鱼执法! 阴魂们集体抱头痛哭。 “你们哭什么?” 萧璟瞅着只能干嚎,流不出眼泪的阴魂说道:“我又没说要打散你们的阴魂。” 阴魂们闻言愣住 “大人您这是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大人您说,小的一定照办!” 萧璟指着正在来回游动准备伏击的鲨鱼,“你们看到这头鲨鱼了吗?” 阴魂点点头。 “看到了,我知道这种鲨鱼,踏脚大白鲨,又称作噬人鲨,活动在……草!谁又打我?” “打得好,显摆你了?也不看看这啥时候就显摆!” “我懂了!大人您的意思是,想让小的驱赶这鲨鱼吗?” 阴魂瞥了船长一眼,又道:“可即便是让小的上了他的身,也打不过鲨鱼啊!” 阴魂是魂体,鲨鱼攻击不到他们。同样,他们也无法攻击道鲨鱼。 即便阴魂上了人类躯体,拥有了实体活动的能力,可也只能发挥出人类的水平,甚至还比不过经过常年训练的船长自己。 萧璟:“……” “我也没说让你们去上他的身啊!我的意思是,在他将尖刀插到鲨鱼身上时,你们借着尖刀的阴气,上鲨鱼的身体,控制它离开这里。” 萧璟许诺:“只要你们将它控制离开,事成后过来寻我,我会带你们离开这里。届时只要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不论你们是想被超度,还是想要停留人世,全都由你们自己。” 顿了顿,萧璟补充道:“前提是我能活着离开,毕竟我不会超度,不过我的其他同事会。” 是人就会有偏科,萧璟也并非无所不能。 阴魂:“!!!” 阴魂们彼此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吐槽阴魂上鲨鱼身,还是该欣喜有这么个机会。 不过……难得有这么个机会,他们可不想一直被拘禁在死亡之地,能够试上一试,说不准能够成功! “大人,小的愿意尝试,只是能不能等事成之后,带上我们其他兄弟姐妹?您放心,他们也没有做过坏事!做过坏事的那些外国人,咱们不带他们玩!” 萧璟心中一动,知道他们说的可能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入侵国土、杀害同胞、抢掠财宝,联/邦国会的人。 “没违反法律的我会帮忙,事成之后其他再说。” 他们呆在这里这么多年,还有古代的阴魂,说不定能从中知道柏海礁石群的秘密。 说那时快,鲨鱼似乎找好了攻击角度,猛然游了过来。 船长目光一直紧盯着鲨鱼,待鲨鱼的血盆大口临近时,猛然闪躲,本想按唐摄影说的那样攻击它的鳃,然而这头鲨鱼生得很大只,情急之下只能使全力,用尖刀插向鲨鱼的眼睛。 鲨鱼也没想到这个猎物能够伤害到它,尖刀直接插入眼中,疼痛之下开始翻滚,愈发的暴躁。 不用萧璟吩咐,阴魂们连忙附在尖刀上,跟下水饺似的,一个个从尖刀口附在鲨鱼身上。 这附身也是个技术活,更何况这条鲨鱼生命力顽强,而且物种还不同,幸好他们阴魂多,占据在鲨鱼神魂中,开始抢夺对鲨鱼身体的控制权。 “草,别挤我!” “尼玛,它那么大个你看不到?攻击错魂啦!” “呜呼!莫要挤,莫要急躁,常言道,兄弟齐心……你个狗娘养的,是瞎了不成?挤到你老子了!” 阴魂,除了萧璟和吞下符篆的船长,其他人都看不见。 他们只看到船长吞下符篆后,周遭的空气变得有些森冷,而后萧璟似乎在跟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交流。但是附身这词他们听懂了,应该是萧璟和鬼怪做了交易。 鲨鱼攻击后,船长一击必中,随后也不知道鲨鱼的大脑构造,是不是和人类不同,亦或者是他们看不见的鬼怪在附身于鲨鱼身上。 这头鲨鱼变得疯疯癫癫,一会儿竖立游动,一会儿身躯的两条胸鳍在海水中怪异地划动,一会儿又好像溺水似的往下沉,怪异至极。 “快划过去!”萧璟说道。 趁着鲨鱼在发疯,陈虎和陈辉作为力气最大的主力军,将救生筏划到船长身边。 此时船长已经神智不清,眼红得跟得了红眼病似的,极其具有攻击性。 好在陈海他们是部队出身,很快将船长制服,可也需要几人才能将其按压住。 萧璟拿出一条绳子丢给陈虎,“把他捆好,看着他,别让他滚到海里。” 他摘下手链,船长这才安分了一些,可还是极具有攻击性,甚至还想咬正在看的唐摄影。 唐摄影身边的安保人员,连忙找出一只袜子塞到船长嘴里。 船长:“唔唔唔!” 其他人:“……” 萧璟瞅了瞅袜子,“你这……” 那人摸着头,似乎不太习惯别人这样看他,“新的,没穿过。” 116. 探灵主播21 怪物 萧璟和其他人轮流划着救生筏离开这里,向大部队离开的方向追去。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大部队走错方向,他们的指南针也并没有指错,但一直没有追寻到大部队的身影。 如今电子设备没有信号,无线电设备全在沉船当中,连卫星电话都没能拨通,根本无法通讯。 他们和大部队走散了! 比走散更严重的是,附近没有岛屿,他们如今只有一根钓鱼线和鱼钩,一块打火石,一把尖刀,五包压缩饼干,半瓶淡水,一大包未开封,内装10小包的猪肉脯,三颗糖果跟两根火腿肠。 要知道他们总共有九个大男人,还都正处于非常能吃的阶段,这怎么能挺到,找到新的食物之前? 沉船之前,他们离礁石海域还有一百公里,返航的话,坐轮船最快也要三天,光靠手动划船,还是逆风方向行驶的情况下,这得要多少天才能到达?怕不是得脱水致死! 在返航之前,他们得找到新的食物和淡水来源! 黄栋没说话,拿着萧璟给的一点猪肉脯当做鱼饵,开始放线钓鱼。 拿袜子塞进船长嘴里的安保员小陈,他看着船长,顺便拿着防风衣给他挡太阳。 陈虎跟陈辉和两名水手轮流划船,唐摄影负责看方向,萧宴则是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以及思考怎么才能够利用阴魂给他们寻找生路。 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不久前还是狂风暴雨,又是雷电又是飓风,明明已经到傍晚,太阳却能够晒得人浑身干疼。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天空挂着月亮和几只星星在闪烁。 脱离了城市的喧嚣,四周只剩下风吹过发出的呼呼声响,白日还蔚蓝的海水,也变得漆黑一片,压抑得恍若蛰伏噬人的野兽。 救生筏上没有燃料,也没有锅具供他们烹饪,只能生吃鱼肉。至于寄生虫什么的,都快饿死了,谁还能考虑这些? 众人分了一小块鱼肉生吃,压缩饼干和半瓶淡水,以及其他食物暂时没有动。不到最后时刻,留着也能保命。 夜晚的海风很大,吹着也有些冷,众人伴随着带着腥味的海风入睡,只留下唐摄影开始守夜。 夜色渐深,浓雾开始弥漫,海浪声仿佛催眠曲一般叫人昏昏入睡。 —滴答—滴答— 似乎有水声滴落,萧璟感觉不对,瞬间惊醒。 抬眼却不是在海上,而是在一个山洞中,所有人被捆绑着手脚不能动弹。 他们什么时候中了招?又是何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将他们从大海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这里来? 其他人也渐渐醒来,看到这个山洞,脸上充满了诧异之色。 就在此时,两位长着螃蟹脚,上身为人形,光着膀子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们在地上挑选了一番,将一位蓝眼睛,黄头发,胡子邋遢的外国男人拖了出去。 “helpego!” 螃蟹脚男人用大钳子夹了一下外国男人,把对方钳得哇哇叫,“你是不是在骂老子?” 他的同伴舔了舔嘴唇,“他们的肉就是难吃,可惜大人说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这帮高傲的异人类。只要听不懂,一定就是在骂人!像之前的那几个一样,都成食物了,还在用半生不熟的话骂人。” “还说什么傻逼是夸人厉害的话,真当老子是傻逼吗?”同伴冷笑道。 因为看不起国人,态度不好还问路,最后被忽悠学了几句脏话的几个外国人,一定想不到自己被这些怪物先吃掉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这个,然而他们再也没办法知道。 其他知道的人,为了自己能够活着,自然也不会告诉他们,毕竟之前怪物没出现时,这些外国人还拿着枪要对他们动手。 他们是敌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你们怎么也被抓到这里?”孙上校问道。 萧璟摇摇头,“我用阴魂让鲨鱼离开后,没找到你们,等醒来就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 这个孙上校倒是知道一些。 “听说是鲛人变成的鬼,他们的歌声混进海风中,具有迷惑性。等人陷入深沉睡眠,再让这些虾兵蟹将将救生筏搬运过来。” 之前孙上校他们先离开后,本来是打算在原地等候,而后碰到以一艘快艇。 本以为他们得救,谁曾想这些人居然是那些贼心不死,联/邦国会的某个党派实力,雇佣前来寻找宝藏的佣兵。 这些佣兵没有立刻将他们杀死,而是打算把他们当成遇到危险时,能够探路,亦或是引开危险的诱饵,实在不行等没东西吃的时候,还能当成两脚/羊食用。 接着他们遇到了一位落水的不明女子,她告诉雇佣兵,她是附近岛屿的土著。 雇佣兵见她身上穿戴着珍贵的宝石,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假装善良,热情地提出要送她回家。 柏海礁石区域太过危险,他们本打算找到宝藏就隐名埋姓躲起来,可是如今一座不亚于宝藏,还没有危险的珍贵宝石财富出现在他们面前,比起神秘危险的宝藏,他们更愿意选择后者。 杀光这些土著,抢夺财宝! 雇佣兵想得很美,可惜等来的不是财宝,而是奇形怪状,防御力和攻击力尤为惊人的怪物! 它们就像是东方电影中的妖怪,由虾、鱼、蟹、蝎、蛇,狼等,和人体结构组成! 他们是异形!是怪物!这种畸形的生物,根本不应该出现在科学时代! 最可怕的是,这些怪物给他们涂抹了牛眼泪,让他们能够看得到鬼! 是的,被吃掉的人,有些变成了鬼,却依旧无法逃脱被压榨,亦或是被吃掉的命运。 这是何其的绝望? 听闻孙上校的话,萧璟低头思忖着。 难怪他没察觉有阴气所在,这些怪物非人非鬼,却有生命,自然没有阴气。 看来沉船事件,也有他们的手笔在内。不然那片本不应该有暗礁群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凭空出现礁石?既然都能出现这些怪物,再出现些体积过大的怪物,使轮船被袭击从而导致沉船,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几个是文教授要找的学生吧?”陈辉看着那些明显年轻的男女说道。 人数刚好,还有几位渔民。 本以为那些学生听闻后,会感到悲伤和难过,毕竟孙上校他们来到这里,应该也和他们说过文教授的事情,谁知他们的态度却和萧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种人才不配当我们的老师!” “这种人渣死了倒挺好!” “我才不会信这种畜生会自愿牺牲!说不定你们会来到这里,也有他的手笔!” 黄栋一听,脸色顿时骤变。 “住口!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你们……” 他刚要继续说,就被孙上校阻止,“你先听完他们说的话,再说话吧。” 黄栋脸上挂着怒容,但是碍于孙上校的劝说,倒也没有再继续说,不过脸色不是很好。 文教授在他心里就是一位品格高尚,做过很多善举,非常有才识,又富有爱心之人。之前还为了不拖累他们,主动放弃求生之路,这样高尚的人,怎么可以受到这种侮辱? 男学生呲笑一声:“看来你也是被欺骗的人。” 这些学生给众人讲了一个故事——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却都有共同点,他们都是孤儿,从小被文教授资助长大,对他无不信任和敬佩。 从小到大,他们就被洗脑,接受文教授是可以信任,又必须尊重的人。文教授在这方面做得滴水不漏,他的学生最后大多和他所希望的那样,把他当成目标和榜样,都不约而同选择了考古专业,选择他所在的学校。 每每到毕业季,学生就会从各个领域,知道柏海这个神秘又具有危险的地方,并且文教授会暗示他正在往这个方向钻研攻克,他遇到了难题。 话中有意无意往这方面带,一心想要回报他的学生,可不就偷偷跑到柏海探查了吗? 彼时,文教授又说他们的毕业论文不合格,可能会延期毕业。 要知道他们都是特困生,福利院还有很多弟弟妹妹需要他们资助,如若延期毕业,这代表又要花费很多的钱,于是他们只能和其他学生一样,偷偷跑到柏海探查。 如果不是他们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没有证据表明文教授是在pua他们,提前留了邮件给其他朋友,在他们失踪前闹出了风声,恐怕他们就会和以前的学生一样。‘失踪’也无人察觉。 “他一定和这里的怪物有合作!不然他怎么会每年都往这里送人?你看看外边的骨头,都是那些学生的!” “你也就幸运的没和我们一样选择了考古专业,不然你也会是我们其中一员!” “得了,少说几句,现在问题是该怎么逃离这里。” 船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黄栋,但还是有些奇怪,“可是他为什么会选择留在沉船?难道他是故意留在船里,和这些怪物会和,然后再被送出去?” 学生找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躺下,“谁知道呢?肯定有阴谋就是了!” 孙上校知道的多,想得也更多。 第一个疑点,文教授为什么要如同送祭品一样,将学生送来这里? 第二个疑点,如若第一个疑点为真,文教授为什么明知特殊部门,还主动找上门?这不是给自己增加困难吗?要知道特殊部门可是解决这方面的部门,还是他知道特殊部门对这方面完全对付不了,于是主动寻找特殊部门,洗清自己的疑点? 第三个疑点和第二个疑点前提相同,文教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在他们面前多此一举上演牺牲那一出?是因为想要摆脱怪物,从而借用他们的手灭掉这些怪物,顺便洗清自己的疑点? 这也逻辑不通,只要他们和学生接触,就能知道他是幕后推手,使用牺牲的手段根本毫无用处。 可如果文教授完全不担心他们能够从这里离开,却又为什么演上这么一出戏? 感觉哪里都说不通,让人毫无头绪。 117. 探灵主播22 兽神 “啊不要抓我!救命!求求你们救救我!” 今日被当成食物的是一位男同学,之前的雇佣兵早就被吃完了。 他哭天喊地的求救,可是这个时候谁都不敢站出来帮他,因为这同等于牺牲自己拯救他人。 若是平时说不定会有人舍身取义,然而被当成食物吃的本能恐惧,让他们不敢出来。 船长动了动,想要出声,却被萧璟拦下。 “换我吧,我肉质嫩!”萧璟朝螃蟹男说道。 螃蟹男都惊呆了,他看过太多为了太多为了自己能够活着,将自己的爱人、孩子、父母、兄弟姐妹推出去送死,也看到过为了亲人自己送死,当然这种情况在少数,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前者较多。 他有些敬佩后者,但不代表他就会放过。 螃蟹男狞笑道:“虽然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我还是会把你吃了!谁叫你们人类总是抓捕我们?这是报应!” 萧璟心中一动,“你是说像你们这般长着人类肢体的,还是完全是动物形象的?” 螃蟹男翻了个白眼,“我们和那些低等生物才不是同族!” 其他人听闻面面相觑。 “这位小兄弟,抓你们的人也不是我们啊?你这样岂不是滥杀无辜?”船长试图跟对方讲道理。 螃蟹男冷笑道:“那又怎样?你们人类长得都一个样!除了黄头发蓝眼睛的异种人类更坏一点,其他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虐杀我的同族,将他们的肢体拆解下来说是做什么实验,还拿低等生物的肢体安插在我们身上,你们人类都该死!” 船长心中发紧,“请你冷静冷静,我们人类也不全都是坏的……” 螃蟹男踹了他一脚,“你再啰嗦,我连你一块儿带走!” 萧璟连忙道:“快带我走吧,我已经等不及要去死了。” 螃蟹男:“???” 螃蟹男站得离萧璟远了些,戒备道:“你这个人类,该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他同伴嫌弃地看了萧璟一眼,同样站得远远地。 “要不要换一个?要是吃出了问题怎么办?” 萧璟:“……” 从没受到过这种羞辱! “你们就是孤陋寡闻,见识浅薄!连海豚、鹦鹉都会想不开寻死,章鱼受到惊吓会吃掉自己的触角,我一个人类被你们绑到这里,不想受精神上的折磨又怎么了?你们又不放了我,难道还不让我主动找死吗?” 螃蟹男一听觉得这个逻辑说得过去,便和同伴将人拎了出去。 山洞的外面还是山洞。 似乎这里处于某座岛屿下方的溶洞,由各个大小溶洞连接起来,大的溶洞可达六七米高,小的地方只有两米,甚至螃蟹男还要横着走才能通过。不过他也一直是横着走,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喂,撞到我的脚了,麻烦不要太粗鲁,我会受伤的!” 螃蟹男有些不耐烦,没走几步这个人类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偏偏还有一堆听起来确实有点道理。 “你都寻死了,还管会不会受伤?” 被他们抬着,根本不用自己走路,活像大爷一般享受的萧璟对这句话表示肯定,“当然啊!你们就是太过落后,不像我们人类为了喝到香醇的牛奶,还会给奶牛放音乐,它们会提高产量。” “某国家研究实验表明,两株不同的植物,一株被夸赞,另一株被不停地骂,结果被夸赞的那株植物长得比较旺盛,另一株则是长得很稀疏。你们换位思考,如果是你们一直被骂,你们心情会好吗?” 萧璟也不知道这两件事情是真是假,有没有科学依据,只能瞎忽悠,反正螃蟹男也不知道。 螃蟹男点点头,“要是有人类敢骂我,我肯定会吃了他!不对,等等,这和你受伤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啊!我是想寻死,但是不是想受伤,一受伤就会很疼。我这人最怕疼了,一疼我就心情不好,一心情不好我的肉质就会变得不好吃。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两只怪物本就贫瘠的大脑,被萧璟的嘴炮一绕,整只怪都迷糊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 萧璟一本正经的总结:“所以你们不能让我受伤,不然我就不好吃了!” 螃蟹男晕乎乎点头,“放心,我会让你一直很好吃!” 萧璟敷衍道:“你真聪明……糟了!” 对方同伴也被萧璟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萧璟蹙着眉头,眨了眨眼睫,“我想上厕所!就是排泄你们懂吗?如果我不排泄,到时候你们吃我的时候就会问道一股屎味!” 螃蟹男一脸嫌恶,“难怪之前那些人类都是一股屎味,原来是因为没排泄啊!” 萧璟:“……” 就……真的没想到这么好忽悠。 萧璟压根没有欺骗智障的心理负担,他忙道:“快快快!快放开我!我快憋不住了,不然拉到身上了!” 螃蟹男被他叫唤得头皮发麻,用钳子一夹,似乎是什么动物的筋就立刻断开。 萧璟朝洞口深处跑去,“你们在这里守着,别偷看我,我上厕所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看我,否则我会心情不好。这里是你们的老巢,你们不会担心我跑了对吧?” 对方同伴催促着,“你跑不了,快去快去,我可不想再吃屎味的肉!” 确认他们不会跟过来,萧璟加快速度,一溜烟跑得没影。 溶洞很是潮湿,上方布满了亮晶晶的石钟乳,偶尔有水珠滴落,发出啪嗒啪嗒声响。 用来照明的是白色贝壳盛放,能够发出莹白色光芒的珍珠。珍珠圆润莹白,有股淡淡的香味。 这种香味很是熟悉,清幽淡雅,香而不浓烈,属于那种淡淡幽香的感觉,十分的好闻。 萧璟拐角遇到一个身上长满细密鳞片,还有一颗大鱼头鱼怪。 鱼头怪左右晃了晃,似乎想用鱼眼看得更加清楚。 萧璟啊的惊叫一声,“你干嘛?死变态!你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你死心吧,我不和不同种族交/配!而且你是雄性我也是雄性,我不搞基!” 鱼眼目光人性化的呆滞了一下,像是在消化萧璟话中的涵义。 过了好半晌,他猛然摇头,都快摇出闪影,居然还用鱼嘴发出人声:“不不不,我对雄性也不感兴趣!” 鱼头用惊疑的目光看着他,欲言又止:“你是人类!?” 萧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诌:“什么人类不人类?那不都是咱们的食物吗?” 接着萧璟柳眉倒竖,欲作攻击之势,“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骂我!?” 鱼男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心中的怀疑也随之消退。 人类根本不敢对他们动手,肯定是同族! 鱼男退后几步,表示自己并没有攻击意图,“嘿,你别误会。你也知道咱们和人类有些相像,我只是没有看到你的兽态这才误会。” 萧璟目光闪了闪,“我的兽态太难看了,不方便展露出来,你发誓你真的没有看不起我?” 鱼男捂着鱼鳃道,“我向兽神发誓,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如若有半点违背,我愿将我的心脏献给兽神大人!” 说着他小声的嘀咕,“蛇大还有两条jj呢,我都没有歧视他,我怎么会歧视你呢?” 萧璟:“……” 信息量过大,他并不想知道这种消息,谢谢。 “行吧,我的老伙计,要不是看在兽神的份上,我绝对会用我的靴子狠狠踢你的屁/股,我保证!” 鱼头怪挠了挠能让人产生密恐的鳞片,“你说话怎么有股怪怪的味儿呢?” 萧璟假作恼怒之势,“好啊!你果然在歧视我,我要把你的鱼头割下来炖汤喝!” 鱼头怪连忙后退,“不、住手!你不能这样,兽神不允许我们自相残杀!” 萧璟冷哼一声,“我就是说说而已,要不是兽神,你的鱼头早就没了,我保证!” 鱼头怪满脸庆幸,但是萧璟没能看出来。 “你现在要去哪儿?” 鱼头怪被恐吓过后,对萧璟有些畏惧,闻言老老实实交待:“狼大叫我去看看人类怎么还没有送到,兽神饿了。” 萧璟‘不经意’嘀咕道:“好奇怪,我听人类说他们的神都不用吃饭,也不会感觉到饿,怎么我们的兽神会感觉到饿呢?居然还要吃东西!既然需要进食,这还是神吗?不就跟我们一样吗?” 鱼头怪双眼瞪大,“你怎么能这么说兽神?要不是因为我们,兽神也不需要进食!” 萧璟不以为然摆摆手,“我就是这么一说,瞧你认真的!不是我说你,你这鱼也太爱较真了吧?这点事也斤斤计较,你是不是小心眼?” 可怜的鱼头怪没有经历过各种各样人类的语言毒打,觉得哪里说不上来。 他使劲扣了扣鳞片,吓得萧璟往旁边躲,“你该不会是感染寄生虫了吧?我听人类说鱼都有寄生虫!你这个样子不会真有寄生虫了吧!?” “天呐,这也太可怕了,我听说被寄生虫寄生的鱼,会一直吸取鱼身上的养分,时间长了就会死!” 鱼头怪被萧璟吓得连忙摸着自己的鳞片缝隙仔细瞅着,可是鱼头太大很难看到。 他急道:“你快帮我瞧瞧!” 萧璟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看得直摇头,“不行,没救了,等死吧!” 鱼头怪:“!!!” 鱼头怪吓出了死鱼眼,“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不想变成咸鱼干!” “或许兽神能救你。” 鱼头怪立马转身就走,边走边反复絮絮叨叨:“我要去找兽神!我不想死!我不想变成咸鱼干!” 萧璟跟在鱼头怪身后,随着愈发深入,碰到的怪物也就越多。 蛇头人身的蛇头怪、长着人类四肢在地上跑的狼,背着蚌壳的男人,简直就像误入了某种异形世界。 完全违背了当前动物和人类的物种基本认知。 “鱼五八,你不是出去看人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人类呢?” 鱼头怪绕过狼怪,“别拦着我,我要死了,我长了寄生虫……” 话没说完,狼怪立马跳远,“嗷呜——” “你别靠近我,我可不想变成秃狼!” 每个怪的寄生虫不一样,狼怪只能想到跳蚤。 狼怪刚跳开,便看到了萧璟,刚要出声,便被鱼头怪警告。 “我劝你最好不要惹他,他非常的暴躁,你想想蛇大的两条jj。他可不像蛇大一样只会丝丝丝的哭,他很暴躁也很暴力。” 为了表示自己的可信度,他狠狠点头,“连我也打不过他,他非常厉害!你小心点,别被拔秃毛。你本来没有鳞片已经够丑,要是再没有毛的话,那样只会更丑!” 狼怪瑟缩了一下,但又想看热闹,连忙在前面开路。 “快让开快让开,鱼八五准备要变成咸鱼干了!后面那个非常厉害,据说只有兽神能打败他!” 远处的蝙蝠怪动了动,扇着翅膀飞到深处。 “天呐天呐,鱼八五已经变成了咸鱼干,跟在后面的那只兽,兽神也打不过他!” 听到消息的蛾子怪往深处飞。 “要鱼命了!鱼八五被一个曾打败兽神的兽,做成了咸鱼干!他还放话说也要把兽神做成兽神干!” 猫头鹰怪猛然旋转270度,朝最深的方向飞。 “好可怕好可怕,把兽神做成咸鱼干的兽回来了,他说还要再次把兽神剁碎,做成兽神干!” 118. 探灵主播+番外 本文完结 溶洞深处,暗不见光。 一只形状怪异,长着三只头,身上黑色毛发中遍布红色火焰的三头犬,中间那只耳朵微微动了动。 “什么兽神干?是哪只兽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找我地狱三头犬的麻烦?” 右边犬头嫌弃地转头,“都说不要老是流涎水,好恶心!我要去海里游一圈。” 中间犬头呲着牙齿,发出阵阵恐吓,“不准去!这是我的身体,你没有权利去游泳!” 右边犬头不屑道:“你当老子稀罕?我可是蛟,能化龙的蛟!” 中犬头和右犬头吵了起来,倏地,左边的犬头猛然睁开眼,其他犬头竟是一点也不敢出声。 “熟悉的味道,难道是某个小神?我要吃了他!” 地狱三头犬迈着步伐走出溶洞,猫头鹰怪还没来得及汇报,便被左犬头一口吞下。 “啧,真是弱小的妖灵,连本座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 正在朝里飞的蛾子怪听到了猫头鹰怪的最后惨叫声,连忙转身飞了出去。 “不好啦不好啦!兽神被兽气得开始吃兽啦!快跑啊!” 蝙蝠怪:“不好啦!兽神疯了,他要吃掉我们所有怪!” 狼怪:“什么?兽神疯了?快跑啊!兽神要吃下整片岛屿的兽!” 鱼头怪都懵了,他还没去找兽神捉寄生虫,兽神怎么就疯了呢? 萧璟咋舌道:“有可能是感染了什么癫狂症!” 其他怪都在往外逃跑,只有萧璟一人在往溶洞中深入。 不知道为什么,他能闻到一股熟悉却又说不上来的味道,而且闻起来特别的香,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越走越黑,连带着照明用的珠子,也都随之不见。 一丝橘红色光线从洞中照耀在石钟乳上,显得异常的好看。 发光源渐渐走进,露出本来面貌——一只长着三只头的异形犬。 萧璟歪了歪头,非常不解:“这里连畸形狗都有吗?” 中犬头:“!!!” 中头犬咆哮道:“老子是地狱三头犬!才不是什么畸形狗!” 萧璟敷衍地点点头,“所以这些畸形动物,是你搞出来的?” 中犬头反射性摇摇头,随后想到它为什么要害怕这个脆弱的人类? 它仰着头说道:“没错,就是老子!” 右犬头感到说不出的心悸,它小声对中犬头说道:“我感觉不太好,要不咱们跑吧?” 中犬头摇摇头,示意左犬头还没说话,它根本不敢跑。 左犬头嘴巴上下张合,声音略微低沉,“人类,你的味道有点熟悉。” 萧璟嘴角勾起,“好巧,我也是。你看起来,真的很香。” 中犬头当即瑟瑟发抖。 往常都是它吃人类,什么时候变成人类吃它了!? 随着话音刚落,萧璟拿出这个世界的爷爷,留给他的鱼形玉佩。 自从最初在精神病医院损坏后,便一直没能够再用得上,可是不知为何自从他被绑到这个岛屿,就开始微微发热。就像是暖宝宝撕开了贴纸,从冰冷逐渐微热,却并不会觉得烫手。 如今来到这头地狱三头犬面前,竟是开始发光。 左头犬瞳孔微微一缩,“你是……” “不好,快跑!” 中头犬还以为左头犬能够制服这个人类,没曾想它居然会说快跑!?它可是神啊!能够划开空间壁垒,穿越到各个世界的神啊!神也要逃跑吗? 它就愣了一下,左头犬立刻张嘴一口一只狗头,连惨叫都未曾发出,灵魂和脑袋便被一口吞下。 左头犬迅速接管身躯控制权,错身就想往溶洞出口跑去,萧璟迅速跟在后面。 此时还没来得及跑出去的怪们,就看到它们向来敬仰爱戴和强大的兽神,没了两颗脑袋,狼狈地被那只暴躁又暴力的‘兽’追着逃跑。 “兽神……” 想要过来帮助如今的地狱一头犬的怪,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口吞下。 之前都是道听途说,不肯相信的怪们,现在亲眼看到事实为真,也不敢上前靠近。 他们的兽神真的疯了!!! 疯了的兽神不再强大。 没了无所不能光环的兽神,在怪们心里跌下神坛。血液里弱肉强食基因链被唤醒,所有怪们跃跃欲试地上前攻击,只有胆小的怪偷偷跑走。 这点攻击力,还没靠近地狱一头犬,便被血盆大口随之吞下。 等萧璟赶到的时候,地狱一头犬正在啃着一根骨头棒子,啃得津津有味。 地狱三头犬:“……” 它身形一僵,有些懊恼。 该死,都怪这个地狱三头犬的基因影响到他! 萧璟若有所思地蹲下身,“嘬嘬过来嘬嘬” 地狱一头犬身子本能朝萧璟狂奔而去,随后一个刹车,爪子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嘬嘬” 地狱一头犬:“!!!” “啊啊啊我要吃了你!”它崩溃道。 身为神,却被当成一只狗使唤,这是何等的羞辱! 不知为何,这只战斗力非常强悍的地狱一头犬,在靠近萧璟的时候,会表现出害怕臣服的动作。 即使它嘴里不停叫嚣,但是它身体本能的感到畏惧。 它贴着地面趴下,尾巴夹在腿/间,甚至还翻过身,把肚皮露了出来,露出了分辨物种雌雄的特征。 萧璟啊了一声,抬手放到它的头上,而后一团白色的光芒出现在他手上。 地狱一头犬也因为他的举动变得不再动弹,没有生命体征。 白色光团在萧璟手中不断挣扎,似乎是想要跑出去。 萧璟皱了皱眉毛,似在问自己,“很奇怪,居然有点想吃。我这是直接吞,还是要咬着吃?” 一听这话,白色光团挣扎得更严重,却又不论怎么样都逃不出萧璟的掌心。 这种感觉就好比一个非常饥饿的人,突然看到面前有一块食物的那种本能进食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萧璟张开嘴,白色光团离他嘴巴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被吃下,白色光团连忙变幻出一张嘴。 “别吃我,别吃我!” 看到一张属于人类的嘴巴张合,萧璟顿时觉得有些恶心。 “变成圆形,你这也太恶心了。” 白色光团不敢耽搁,生怕被吃掉,连忙露出内里的一枚红得透亮的石头。 “我错了,都还给你,放了我吧!” 熟悉的感觉愈发强烈,萧璟伸手刚要触碰红色石头,却犹如洒了水的一般,一碰即化。 一股强烈热意从识海中传来,随之是他的身体开始抽条般长成一米八五的身高,连外貌也变得深邃立体,显得极其俊美。 原先的鱼形玉佩,也变成了一只白色瓶身。 待萧璟再度睁开眼时,身上充满了神性,隐隐有种悲天悯人之感。 此时的白色光团竟是再也不敢出声,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只小团子。 萧璟垂下眼眸,“罪神残魄?” 指尖倏地窜出一小簇红色火焰,火舌攀附在火团上,不到一息之间,白色光团便化为虚无。 …… 中午十二点整,距离出海的轮船,已经整整消失了十三天。 柏海陆地上官方局里,突然接收到一串不明求救信号,坐标就在柏海礁石区域,当即派救援团队前往救援。 紧接着卫星也探测出柏海的全部面貌,不再有诡异的浓雾出现,跟其他的地区没有什么不同。 与此同时,国内和国外的特殊部门也忽然发现,阴魂和阴气全然不见!这个现象引起了内部的轰动。 彼时,某座地下研究室里,一位身穿白色大褂的研究院猛然砸了一下,隔着观察室的防弹玻璃窗。 “该死!这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神的躯体,数值全部为零?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同一时间,其他研究员连忙跑过来。 “哦真是狗屎!我这边的实验体全都不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逃走了。要是让我找到它们,我会给它们尝试我新研发的药剂!” “马文格,你是还没清醒吗?我们研究院的防卫有多森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认为应该是有个团伙组织这一切,他们渗透了我们的人,才能够带着实验体离开这里。” “我说了不要叫我马文格,请称呼我为代号恶魔。” 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院长,我们这边已经无法联系到01!柏海那边根据地已经被警方锁定!” “不好,刚刚我接收到其他消息,我们的全部根据地已经被警方锁定!” “院长,史密斯先生的电话。” 史密斯是他们最大的投资商,参与的就是‘造神计划’。 神的躯体已经沦为废品,01和其他实验体也全都消失匿迹,院长根本不敢接史密斯先生的电话,然而他不能不接。否则他一定会和那些实验体一样,受到非人的折磨!甚至连死亡都是一种奢侈品! 他哆嗦着手指按下接听电话,还没等他想好说辞,电话那边便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如同被囚/禁在笼子里的困兽,疯狂而又狞狰,充满了绝望。 “是不是你出卖了我?是不是你!你最好祈祷我没被抓到,否则……” 砰—— 子弹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紧接着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 “报告队长,目标人物携带□□,现已击毙……” 院长心头一跳,连忙将电话挂断,拆出电话卡,将其扔进排水沟里。 顾不上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也顾不上吵闹不休的研究员,他回到办公室,将保险柜的u盘装进包里,惊慌失措地往研究门走。 “他逃跑了!”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赶紧跑!” “资料都在他那里,快抓住他!” 被其他研究员追赶着,他左右看了看,当即拿出钥匙开车要走,却听研究基地外,有警车在响。 开小车目标太大,他当即换了一辆机车,踩着油门往后门冲。 “注意,目标人物正在往后门走,腰间携带一把□□,公文包在他手上。” 院长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锁定,开着机车从小路绕道,这里山路陡峭,由于开得太快没控制好方向,直接冲到山底下。 石头撞击脑门,最后视线停留在左侧。 弥留之际,他看到一位年轻男子,恍如闲庭信步一般走到他身边停下。 修长如玉般的指尖触摸在公文包上,随之变成一片虚无。 院长瞪大眼睛,可惜他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接着身体一轻,他看到了正在往山下赶来的警方。 他下意识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被一条黑色铁链捆绑,动弹不得,而那些警察,居然也没发现他的存在! 心中的喜悦还未升起,便听到男子开口说道:“性恶,杀孽深重,亵渎生灵……当判无间地狱。” …… 文教授有意识之时,便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座桥上。 这座桥很长,上边奇形怪状的生物很多,男女老少包括动物都有。 他甚至还看到一只破了肚子的老虎,老老实实排队跟在一位五岁的小男孩身后。 文教授没有立即上去,他觉得这事有点邪门。 因为这个小男孩脑袋破了一个大口子,脑浆都露了出来,这如若不是剧组战场,恐怕就是萧璟所说的鬼了! 他正惶恐着,突然身旁传来一个少年声音。 他说:“我说大叔,你就有点公德心成不成?看你这个样子,生前也是活在现代的人啊,看起来也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 “大家都是鬼,你能不能把你暴凸的眼珠子往里按按?你这瞅着也太吓鬼了!” 文教授转头一瞧,说话的人是一位穿着白蓝校服的少年,看起来才高中左右。 他愣了愣,随后想到自己已经死了。 二十年前,他跟着考古队前往柏海,随后遭遇了浓雾,轮船被鲨鱼群袭击,最后所有人葬身于海底。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出现在海边,脑中也没有任何他去过柏海的记忆。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他的生活物品摆放不对,于是他在房间里安置了一个摄像头。 谁知才刚买回来,他发现自己身体里不能受自己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着这个占据他身体的东西,将摄像头丢弃。 无数次醒来,他的记忆都被那个东西洗去,但是人的直觉向来尤为准确,却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直到沉船那天,他终于想起一切。 这个东西控制他的身体,将他的学生哄骗到柏海,甚至因为他的思维被控制而被影响,他的家人孩子全都因为他的反常,无数次积攒的失望下,选择与他分居。 没有相处和睦恩爱的妻子,没有活泼懂事的儿子,尊师也对他尤其失望,他的记忆全是那个不明生物,所编造出来的一场骗局。 不过他并不怨亲人同他生分,反倒非常庆幸,还好他没有牵连到他们。 他选择死在海底,将那些害死他生命的东西永远留在海底。 文教授不知道的是,那东西也就是罪神的神念,在他失去意识前,利用他的身体进行灵魂献祭。 罪神神魂缺需,需要大量的魂魄,以及妖灵中的灵,人类身体中的生机。以及其他各个世界所需要之物,才能够渐渐恢复罪神的神魂。 文教授转过身,朝桥上走去。 “快快快,趁热喝了,早点去排队投胎!还有五分钟我就要下班了!” 老婆婆看了看手表,催促道。 其他阴魂:“……” 就……非常的现实,不论是当人还是当鬼,都改变不了想要准点下班的心情。 …… [现世] “你说什么?是那个所谓的兽神,控制了文教授的身体,所以他才会做出这种事?”男同学有些不敢置信。 “那之前对我们好的那个……是文教授吗?” 特殊部门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是你想的那样,那个东西控制了他的躯体,他没有那部分记忆,只记得他资助了一批学生,关心你们的人就是他。” “他最后让你们走,是因为他想起了所有记忆,想要将那个东西永远留在海底,不让它出去害人。” 所有被获救的学生,全都泣不成声。 是他们误解文教授,他临死前想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 他是伟大的。 [啪——] 鲜花掉落在地上,女人蹲下身捂住面,无声哭泣,年轻男人在一旁安慰。 她就知道,他不会是那样的人,不若也不会只是分居,她奢望着有一天他能够变回来,可惜已经是永别。 身为枕边人,如何能不会发现反常?只是没有由头,直到她看到了中央台,央求父亲给他搭了个门路。 只是……逝者已逝,前尘若梦,往生安好。 —— 九重天门外,萧璟正在打电话。 “什么!?你是说萧宴去寻找机缘了?萧衍也去渡劫了?陆砚呢?他应该回来了吧?” 电话那端的周晟正在喝着保温杯泡枸杞,“他啊?他在主神空间养猫呢!你现在在干嘛?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养老?” “咦?这不是太乙天尊吗?你怎么回来了?你出去这几年没写请假条吧?没写就算旷工!” 穿着绯袍,面容清俊的男子念叨着,手里的计算器按得啪啪作响。 萧璟:“……” 萧璟:“晚点再跟你聊,我这边还有点事儿。” 挂断电话,萧璟咬牙切齿朝阙君走过来,“我看你不是掌管世间财源的天官上神,而是穷神!” “谁家电视剧里的财神爷,不都是全身上下充满金钱的钱香?就你这样死要钱的走出去,怕不是会被人挨打!” 阙君耸耸肩,无奈道:“那我怎么办?还不都是诸神之战引起的资金短缺,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 做为参与诸神之战的萧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清了清喉咙,“那你可以重新你的老本行啊,以前貌似叫捐客,现在估摸着应该叫中间商了吧?” “你完全可以去做啊,然后得到的钱,再借给天宫周转,这利息也不少呢,我说……” 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九重天,守卫摊了摊手。 “看来又一个要下去。” 旁边守卫道:“不下去也没办法啊,我不想被拖欠工资,希望阙君大人财源广进,一路发发发!” ————本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