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湖风云》 第1章 江湖之路 白天我隐藏于黑暗，夜里我行走在光明，我是自由的虫子，也是束缚的枷锁。 这个世界有黑就会有白，而我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位，一切全看你们的理解。 我叫于夜，出生在东北地区沿海的城市，就叫做连城吧，父母走的早，很小我就跟着村子里的人出海打鱼。 给他们出工出力我才能有饭吃，有水喝，直到有一天我在海上捞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改变了我的命运。 当时是夜里，天上有星星不算太黑，我们的船属于大型捕鱼船，其实就是给有钱的老板打工。 那时借着星光，我看到海面上浮着什么东西，拿着手电照，恍惚间看着应该是个人，距离我们船不远。 我来到夹板边上看着，当时小，好奇，就探头探脑的踅摸，直到看清了那个东西有脑袋，我才敢确定，那真是个人！ 当时很害怕，我那时候也就十三四，叫了船里的几个老乡最后给那人捞上来了。 毫无疑问被安排到了我的住处，这人当时只是昏迷还没咽气，不过海里水都冷这人冻的嘴唇发白。 这人大概不到五十岁，一身的唐装看着就不像普通人，给他湿的衣服都换了，盖上我的被子。 我对这个人好也是有目的的，其他的村民想着要点钱，可我想的是如果这个人能活，我一定要跟着他混。 古惑仔看过吧，谁没有个江湖梦呢…… 约莫是捞起来第二天早上，这老头就醒了，我趴在床边，我的睡眠很浅，这是这么多年打鱼工作熬出来的。 见他起来，我也就起身看着他，他看着很迷糊，我没说话，只是跑出去给他端了碗水。 老人咕嘟咕嘟喝干净了，一妈擦嘴巴子，他看着我。 “孩子，这里是哪啊？” “船上” “是你救了我？” 我点了点头没有回话，不多时几个村民都进来了，足足五个汉子，看见老头醒了都开始张口要钱。 叽哩哇啦的说了半天，我直接出去了，他们说什么我不感兴趣，我只关心，我会不会凭借这个老头过的更好。 我的父亲生前告诉我，机会不会留给贪小便宜的人，因为那些人，没有机会。 一直等那些汉子出来我才进去，老头已经躺下了，见我进来，眼皮都没抬。 “我说了，一人一万，现在出去，我要休息。” “我不要钱。” 我正处变声期，声音有点稚嫩的成熟，老头听过我的声音，他转过头看着我，他的眼睛很可怕，就算他现在这样我也感觉到危险。 “那你要什么？” 老头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温不火，听不出情绪。 “我想要跟着你。” “为什么？” 老头脸上透露一丝玩味，看我就像是看一个叛逆的孩子。 “我爹娘死了，我不想打一辈子鱼，你不是一般人，我救了你一命，让我跟着你。” 我说完老头转身摆了摆手。 “行，随便跟，但是别烦我，现在滚出去。” 我转身出门，得到这个答复就够了，期间两天一直忙活，老头也能下地走了，不过一直都没和我说话。 直到船靠岸，岸边有很多黑色的轿车，据说叫虎头奔，还有十几个看样子凶神恶煞的人。 领头的是一个光头，一身瓦萨琪西装，带一个墨镜，手里拎着一个皮箱。 “老板” “阿伟，那些人一人一万，去安排吧。” “好的老板。” 名叫阿伟的人给我们一人一万，到我的时候我没有接。 “拿着，小子，你什么意思？” “我要跟着他。” 说着我指了指老头，老头回头看着我，摆了摆手，那个光头接着一个一个人发钱，领到钱的人都开开心心的走了。 同村的李叔还要叫我回去，我借口说要在这边玩几天，随后便走了。 光头发完钱，把墨镜摘下来，他是个三角眼，看了看我，随后带着我上了车。 车里一共五个人，那个光头在副驾驶，我在后面的中间，还有两个人跟我坐一起。 这两个人一个是鸡冠子头，嘴巴很尖，一个是全身黝黑的壮汉，这两个人身上的味很难闻。 “小子，怎么想跟我们万爷的？” 鸡冠头对我说着，他还探过脑袋来看我，居然还闻了闻我，我紧忙躲开。 “哈哈哈，还是个雏鸟啊，你他娘的这么嫩，老黑，巨眼那老瞎子喜欢这样的，给他带过去？” “鸡头你消停点，这小子是老板要的人，你不能动。” “得，知道了龙哥，就是和这小子开个玩笑。” 名叫老黑的壮汉没有说啥，直愣愣的看着窗外，鸡头也消停了，车子一路飞驰。 大概三个小时左右，一行人来到了市中心，车子停在一个巨大建筑物这边，所有人下车。 很快就来了几个服务员和门童，我看到这个地方是个六七层高的娱乐城，占地很大，大门上面有几个发光的字。 天堂娱乐城，所有人大摇大摆的进去，一层是洗脚按摩的地方，有很多漂亮的女技术，这些女人都好漂亮，我因为害羞都不敢多看。 鸡头歪头歪脑的逛着，万爷去了电梯，我跟在后面，还想进去，让一个粉色斜刘海的男人踹了一脚。 “哪来毛孩子，懂不懂规矩！” 他说话声很中性，说着还指我，只不过手指居然是一个兰花指，我被他一脚踹的有点不知所措。 “小三，这孩子是我带回来的。” 万爷开口，还回头看了一眼小三，给小三吓坏了，赶忙过来扶我，还开口解释。 “害，你看这，小兄弟，姐姐没轻没重的别见怪哦。” “没事” “行了，跟我上来吧，小三，去把游蛇叫过来。” “哎，好嘞~” 名叫小三的男人出去，我们这一电梯有四个人，我，万爷，阿伟，还有一个女人，杏仁眼，嘴上涂了黑色的口红。 我不敢看她，因为那个女人脸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看着就像是蜈蚣在她脸上爬。 电梯一共六个按钮，应该只有六层，我们到了六层，这里我没有多看，扫了个大概有很多桌子，桌子边围满了人，跟着他们走到一个地方。 门口两个保安，见到了万爷直接行礼，随后我们都进去，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第七层…… 第2章 工作 第七层要走楼梯，进门就看到几个保镖，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万叔你可来了，我还以为见不到您了呢，快快快坐。” 万爷大步坐到主位，随后中年人看着我们这些人，我还在打量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万爷坐在最里面的老板椅，面前是一个办公桌，办公桌上是一个金蟾。 后面的柜子上是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都是瓷器，办公桌前面两边是沙发，足足两大排。 这些人都没坐下，只有那个中年人和万爷坐着，随后万爷摆了摆手我们就都出去了，我还想待着，被阿伟强行拽走了。 出门我们回到六楼，这次可活络起来了，那两个保安在七楼没下来，不过女人，阿伟都在。 “小子，你知道老板让你在这做啥吗？” 我看着阿伟，摇了摇头。 “看到地下那些看大门的没，以后你就干这些。” 我有点不情愿，像是看出我的想法，那个疤脸女人开口。 “小子，想做大就要在底层开始，如果这个都看不出来那你趁早走吧，这一行你混不了。” 说完就没理我了，我想了很久，或许真如女人所说，对我的一个考验，那我有必要在这里磨练。 可我没想到，单单是看大门，我就干了足足一年！ 我被领班的安排到了一个十二人寝室，因为我最小没少被欺负，后面我在欺负我最狠的一个人拖鞋上放图钉。 还有半夜往他脸上抹辣椒，至此没有人惹我，他们都知道我这个阴损，打我也没办法，他们不敢玩命。 但是我敢，我甚至可以直接跟他们拼刀子，别问为什么，没有爹妈疼的孩子，最开始的时候我是百家饭长大的。 那段日子搜饭，别人的口水，苍蝇，发霉的馒头，甚至是泔水，正常孩子吐掉的东西，都是我的食物。 就这样一年过去，我每天都在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考验，熬过去就好了。 这段时间我有一个朋友，叫游蛇，和我差不多大，手脚麻利为人阴损，他和我一起在这边当门童，很多损招都是他给我出的。 今天是2009年9月3号，日历写了宜，装修沐浴作灶馀事勿取铺路，忌诸事不宜。 大概下午五点左右，人开始多了起来，游蛇过来跟我说话。 “小于砸，要不要去六楼耍耍？” “不去，玩不起，我要赚钱。” “害擦，赚个屁，要钱还不简单，老东西过两天过来，据说又让人捅了。” “万爷？” “嗯呐，都一年了还想跟他混呢？” 我没回话，点了点头。 “呆子，知道为啥让我陪你吗？” 我摇了摇头，游蛇继续开口。 “因为他们要我给你带路，这一年你这打架，斗狠我都看在眼里，但是你三大乐子都不玩，他们不敢用你。” 我很疑惑：“什么是三大乐子？” 游蛇凑到我身边，贴着我耳朵说：“黄，赌，毒……” “你要是一个爱好都没有，他们怎么给你信任，别墨迹了，跟我耍两把去。” “哎呀，走吧。” 我被游蛇带着上了电梯，路上遇到了三嫂子，就是那个叫小三的男人，他负责一楼大厅，就相当于一个主管。 打过招呼我们一直到了六楼，这里进门就是一个吧台，吧台服务员好像是个大学生，穿着白色工作服，事业线很深…… 包臀丝袜，红底高跟鞋，游蛇看到她就贱兮兮的过去。 “媳妇，想我没，么~” 说着还撅嘴凭空亲了一口，给服务员弄的直笑，游蛇从兜里拿出两千块钱换筹码，我也换了一千。 这里有二十多个赌台，玩法各不相同，我跟着游蛇一直穿梭。 这里的人有一个共同点，很兴奋，还很贪婪，游蛇随手找了一个赌台坐下。 我跟在游蛇身后，这里大概有七八个人坐着玩，站着看热闹的有十几个，游蛇还是抢了半天才坐进去的。 “来来来，我玩两把，草，东子给个面子，给你。” “哈哈哈，就知道你小子大气，玩吧。” 名叫东子的青年起身，游蛇坐下，我看了看一边牌子，上面写了玩法啥的，就是太复杂，我看不懂。 跟在游蛇身后，荷官发牌，每人两张，期间还有人要牌。 游蛇的牌是一张红心q和一张梅花九。 “草的，真他娘的晦气。” 游蛇大骂一句，牌桌上其他人都不以为意，其实我也以为游蛇拿的牌很烂。 可直到开牌他笑的那叫一个开心，一把牌赢了一千块，荷官小哥都忍不住开口。 “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行了，下去吧，别来我这祸害了。” “行，那个谁你来替我。” 游蛇起身给我拉过去，我慌了，我根本不会玩啊。 “我不会玩啊……” “放松，这玩应很简单，jqk都是十点，2到9是对应点数，a可以是1也可以是11，只要不超过二十一点就有的玩。” 游蛇还给我介绍规则，我听的云里雾里的，我下了一百底钱，荷官已经开始发牌，我身边的一个赌徒开始要牌。 发给我的牌是黑桃2和梅花5，我看向身后的游蛇，游蛇摸了摸下巴。 “看我干啥啊，你就下一百，图个乐呵就行。” 我想了想游蛇说的规则。 刚好也到我了，我伸手示意要牌，荷官又给我发了一张，红桃6，按照那么算我才13点，离21点还很远。 我的数学一般，不过我感觉这个赢面还很大，最后轮完我又示意要牌。 荷官发牌，游蛇看的激动，其实都是这小子装的，周围人也好奇，我也以为我的牌很好，可我仔细算还是不大。 因为我拿到了一个方片3，才16点，离21点还有距离，当荷官示意还要不要牌的时候我点了点头。 其他人都看向我，毕竟我要了五张了，这张牌还是不大，不过凑过来就不算小了，梅花5，刚刚好21点！ 最后开牌，我毫无疑问赢了，游蛇在后面激动的扑棱着我，只可惜我只下了一百，也就只赢了一百。 周围人都惊呼，我还不知道为什么。 “小子，你他娘的五小龙啊，你要下大点，你就赚翻了！” 我被弄的晕头转向，只能开口问。 “啥是五小龙？” 第3章 藏牌 “五小龙就是五张牌凑到或者没凑到二十一点，你这运气是真好。”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收起筹码示意不玩了，这种东西不适合我。 人在兴奋和失落间反复，会揉碎一个人的意志，反正这一年里我见到的赌鬼都没好下场。 很快有人替补我的位置，游蛇跟着我。 “咋不玩了？” “不适合我，这种东西能把人玩废了。” “行，那你看着我玩，我今天给你上一课。” 说着游蛇来到了一个赌台，旁边有玩法，叫是百家乐，庄和闲比大小下注。 周围一大堆人，好像那边还有个牌子记录什么东西，我对不懂的东西都好奇，不过不会上头，体验就好。 这个赌台已经围了一大堆人，都是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还有几个二十多岁的，不过很少。 我绕了一圈才过去，游蛇在那边都玩开了，咔咔一顿喊。 “庄！” “庄！” 还有不少赌徒也跟着喊闲，我没有看，我在看这边的牌子，每把都会有人来记录。 “草他妈的！又几把庄啊！” “哈哈哈，都说了庄不信！” “奶奶的，跟你压！” 这边记录的人过来在牌子上写，庄，应该是记录每把出什么的。 我看到已经三把都是庄了，那边下注的情况实在是人太多了，我对这个实在是不习惯，没去挤，在一边看了一会。 游蛇继续压庄，有几个三十多岁的老赌棍跟着他压，不过也有好几个小年轻压闲。 我看到赌台上，荷官拿出四张牌，左边两张，右边两张，分别是庄和闲，开牌之后。 庄是梅花8和红心q，闲是方片3和黑桃j，最后荷官开口了。 “庄家8点，庄赢！” 游蛇和那几个老赌棍都笑开花了，我仔细看了，他们一人下了两千，不过拿回去连本一共三千六，也就是说，压庄是08倍。 规则我没仔细看，现在看这个就是两眼一抹黑，我感觉这个来钱够快。 可以说这个百家乐坑钱速度真快，所有人只需要下注，根本不用在乎自己手里点数，因为他们手里都没有牌。 换句话说，如果荷官动手脚，他们就是棒槌。 不在看，几连庄和我都没关系，离开这里去到一边的休息室，休息室有三三两两的男女抽烟，我坐到角落点燃一根香烟。 这东西是游蛇教我的，说抽上就会忘记烦恼，兜里的烟叫煊赫门，一盒我还没抽五根，入口很甜，是我喜欢的感觉。 也就在这时，一边一个女人做到我旁边。 “小哥，可以给我一根烟吗？” 我抽出一根递过去，女人的容貌尽收眼底，现在是刚刚入秋，女人身穿贴身羊毛衫。 裤子是铅笔裤，一双运动鞋，脸上妆容很重，睫毛很长应该是假的，鼻子上还点了一个痣，瓜子脸，长相中规中矩。 “怎么？姐姐好看吗？” 女人微微一笑，我这才收回目光。 女人见我呆呆愣愣的，翻身就跨在我身上，四目相对，我下意识撇过头，女人身子往前贴，随后从我手里顺走了打火机…… “小哥，下次记得点个火，当然，你想姐姐自己拿也可以~” 她说话声音很难听，和正常的女声不同，有点沙哑，我点了点头，随后把烟头丢到地上，一脚踩灭。 这女人从服装给人一股学生感觉，可我感觉这人就是个小姐，就在我出门的时候，迎面来了一个大胖子。 西装，皮鞋，肥头大耳的，中间头发还往后背，手上还有个大金表，看着就是个暴发户。 我看见他跟着就坐到那个女人身边，女人刚好就贴过去。 不用想也知道，没有在看两人，我看游蛇还在玩，我身上还有一千一的筹码。 随便找了个赌台，看了几眼，这边的牌子上写着德州扑克，太复杂，转头去了另外一个。 这是个散台，没有介绍，周围人不多，大概七八个的样子，坐在牌局的一共五个人。 坐庄的是个年轻人，尖嘴猴腮，看着就是个刚刚进化好的类人猿，洗牌速度非常快。 坐着的闲家一共四个人，一个人穿了个风衣，袖子很大，一个戴眼镜的学生，一个三十多岁看着像农民工的男人，还有一个四十多的胖女人。 几人玩什么我也不知道，每人三张牌，他们最开始都下一百底钱，随后庄家开始发牌。 庄家就是那个猴子发牌，几人发到牌没有第一时间看牌，庄家选择没开牌直接下了两百。 下一家是那个大学生，看了一眼牌，像是有点犹豫，最后狠了狠心下了四百。 轮到风衣男人，没有看牌直接丢了二百筹码，农民下了四百看牌，最后直接弃牌了，那个胖女人也同样选择不看丢两百。 一圈下了底就已经快两千了，紧接着第二圈，猴子下了四百开牌，看了一眼，神色有点紧张，抬头看着我们。 随后又加注二百，大学生继续跟，风衣男人下了四百后看牌，随后一甩衣袖把牌甩出去。 虽然是明显的弃牌，可我的眼睛骗不了我，他丢牌的瞬间小拇指微微弯曲用力，最后看着是丢了两张，其中是丢了一张。 其他人好像都没看到，不过我看的清清楚楚，接下来一整局我都在看这个风衣男人。 他虽然弃牌了，可我一直看他的袖口，甚至最后牌局是啥样的我都不知道，只知道那个瘦猴子赢了。 他继续坐庄发牌，我继续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个风衣男人， 正当我看的出神，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小子看啥呢，老头子来了，要见你。” 我回头一看是游蛇，闻言我有点不甘心，我想看看那个风衣男人要干嘛，可万爷一年都没来，现在好不容易来了…… “游蛇，那边风衣男人手里有藏牌，你看看。” 闻言，游蛇眼睛一亮，转头看了看那个男人。 “你去二楼的咖啡厅，老头子在那呢，我看看这个男的是什么选手，居然敢在这里下罩子，看我不挑了他。” 游蛇是贴着我耳朵说的，加上这里声音杂乱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 第4章 鬼爷 我转头去电梯，里面来来往往很多人，等了一会下到二楼，这里是休闲的地方。 保龄球，羽毛球什么的应有尽有，咖啡厅在东南角，那边有几个小包间。 在我的印象里咖啡厅最起码应该在高层，毕竟是休闲嘛，可这在二楼，一定有什么说道。 来到咖啡厅的吧台这边，我看到了阿伟，游蛇告诉我他叫苗伟龙，除了万爷和这里的老板，其他人都叫他龙哥。 “龙哥” “来了，进去吧，老板等你呢。” “好，谢谢龙哥。” 龙哥摸了摸我的头，随后示意我进去。 这个地方四面密封性很好，是那种半透明的玻璃，大概有二十平米左右，四周都是沙发，中间有一个桌子，万爷赫然就坐在中间的沙发上。 “来了？坐吧” 万爷开口，我坐在靠近他右边两个位置坐下，因为他左边坐着的是那个疤脸女人。 “万爷” “小子，一年不见变化挺大啊，怎么样？” “还可以，这里一切都好，游蛇和大家对我都很照顾。” 万爷今天笑了笑，那个疤脸女人从一边的箱子里拿出了几个东西，第一个是扑克，第二个是刀片，第三个就是一本书。 “选一个吧，小子，你只有一次机会。” 疤脸女人开口，我看着她，又看了看万爷，刚想开口询问，可随后立马闭嘴。 我思考面这三个东西都对应什么，来这么久我也不是小白，游蛇告诉我很多。 扑克应该对应千门，刀片应该对应荣门，至于那本书…… 我不知道，给我的思考时间很少，我根本来不及多想，无论是老千还是小偷都不是我喜欢的。 喜欢钱，但是要取之有道，我把手放在了书上，万爷看了看我。 “好小子，没看错你，既然如此，叫老鬼来带他，三年！” “小子，三年之后如果我还活着回来帮我，如果我死了，替我报仇，能不能做到！” “能！” “好，小子，我等你！” 万爷说完起身就走，疤脸女人打了个电话，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坐在一边等安排。 “鬼爷，雏芽选了，万爷要他跟您三年，您看？” “好，我这就带他去见您。” “好……” 女人对着电话说完，转头看向我。 “走吧，你以后是龙还是虫，就看你自己了。” 我点了点头，跟着疤脸女人出了门，龙哥和万爷已经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跟着疤脸女人一直出了娱乐城，到楼下上了虎头奔，我一句话没问，她也没想跟我解释。 我现在有足够的时间思考，如果千门和荣门是江湖偏门，那这本书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这个鬼爷绝对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这么些年我没有放弃学习，有时间就看看书。 虽然这些知识对我来说作用微乎其微，可最起码让我思想丰满一点，如今这个时代。 大学生就是人才，一个个高傲的不行，究其原因就是他们学习好，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学习，同样只学习对我有用的。 这次可能对我来说是个机会。 车子一路飞驰，我能感觉都要出市里了。 “我们去哪里？” 我还是忍不住开口，这一路已经两三个小时，天都黑了。 “京城” 闻言我闭嘴了，那个地方可是天子脚下，这些江湖人去那里，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脑子抽风了。 大概晚上十一点左右，我一直看着窗户，外面没有月亮，我不知道这一路又要面对什么。 三年，如果我真能学到什么，那这三年可以，可还是在看三年大门…… 叹了口气不去多想，又过了二十分钟，车子停在一处瓦房外面，天太黑了我看不清周围布置。 “下车。” 疤脸女人开口，我赶忙下车，这是个很大的院子，里面有四间大瓦房，就算晚上十一点都在打着灯。 门口有几个孩子，大概都七八岁的样子，在那打蚊子，他们都是蒙着眼睛。 我不知道这是干什么，没多看，跟着女人进门，院子里基本上全是孩子。 有和我一样大的，大概五六个，每人面前一个铁盆，好像水还在冒着热气，水盆里面有香皂。 他们就用食指和中指在那夹肥皂，手烫的都红了，还有的孩子把手放在一个砖头上面怼中指。 砖头有一个小坑，他们就用中指怼那个小坑，还有的孩子嘴里来回反复的弄什么东西。 这个院子大概三十多个孩子，都在练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最多的就是夹肥皂和怼砖头。 我跟着疤脸女人进了正中间的瓦房，这次我是来学本事的。 进门里面很空，一地的凉席子，大概有个十几个，还有一个老头在抽着烟。 老头应该就是所谓的鬼爷了，疤脸女人上前。 “鬼爷，就是这孩子。” “我要给他下料，还是磨着？” “鬼爷，这个得带。” “行了，我欠他的还了，你走吧。” 说完对着疤脸女人摆手，她转身出门，屋里只剩下我和鬼爷两个人。 鬼爷大概四五十岁，一身布衣，面容是那种国字脸，一米七左右，身子半弯，看着一身的阴森气息。 “小娃娃，你叫什么？” “于夜” “于夜，名字够怪，来我这里没有名字，你以后就叫夜鹰，明白了吗？” “明白了。” 鬼爷点了点头 “嗯，今天教你第一课，这里没有你的地铺，自己想办法度过这一晚吧。” 随后鬼爷就出门。 “都睡觉了，明天接着练！” 说完，鬼爷回屋，他住的是炕，我还想上前，迎来的就是一烟袋锅子。 “臭小子，这里你不能睡，其他地方随你。” 说完，他就开始脱衣服倒炕上，我被甩一烟袋锅子弄的手腕子很疼，就像是骨头断了一样。 转头看了一眼一地的孩子，他们真的很速度，没两分钟都有孩子打呼噜了。 这屋子一共十二个孩子，都睡在地上，靠近炕的是五个和我差不多大的。 依次排到门口的年龄逐步减小，门口的大概也就六七岁，我看了看，最后心里想了个损招。 不给我睡的地方？行，那我就自己抢！ 看着面前熟睡的五个小子，我脱下裤子就准备开闸放水！ 第5章 套路 几个小子耳朵非常好使，我还没呲呢就醒了，见我的样子一个小子顿时毛了。 “你干什么！” 这小子喊完其他几个人都醒了，鬼爷没动，跟装睡差不多。 “想尿尿，没地方去，你们堵我路了。” 说完我目不斜视的看着他，这小子长了一双虎目，我看着就不爽。 一边一个干瘦的小子拽了拽他胳膊。 “算了，你去外面吧，别进来了。” 说着给我让了个路，我看了看他，有点于心不忍。 最后还是默不作声的出去了，所有人都看着我，特别是那个虎目的小子，我刚刚就是准备呲他的。 出门，我看到了一处沙子地，解开裤子就开始放水，弄完我哆嗦一下，这入秋的天真冷。 不能把他们冻坏吧…… 我去另外一个东边的房子，开门，顺手把门口的一个小子巴拉醒了，正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我捂住了他的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鬼爷让我叫你，好像要给你什么东西，别让别人知道。” 这傻小子瞪大眼睛直点头，随着出来，门关好，我指了一下门口。 “鬼爷就在门外，你小声点开门，别让别人发现，要有人发现你赶快跑，好像要给你很重要的的东西。” “行，哥，他们都说今天来了个不一样的大哥，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 “行，以后我罩着你，去吧。” 那小子转身就去开门，大门是铁门会出声，我刚好跑到那个沙坑那边，抓起被我尿上的沙子，飞快跑到鬼爷屋子门口。 哐当—— 我一脚踹开门，一把沙子丢进去，里面的孩子都醒了，我还大喊一句。 “草你马的，出来啊，二比，爷爷在这等你们！” 喊完我就跑，房子西边有一个小胡同，我转身就藏那里了，门口开门的小子还不知所措呢。 鬼爷屋子里的孩子一窝蜂都跑出来了，那叫骂声如果抓到我，绝对会踹死我。 就在他们出来的时候，我摸着黑弯着身子，在后面捏着嗓子，然后指着大门。 “那比样的在那呢！” 门口开大门的孩子吓坏了，急急忙忙的开始开门，当时天黑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那些孩子听到我的话都炸了，全去抓那小子，那小子也争气，那是真跑啊，大门哐哐当当两下子被弄开。 只见他撒丫子就跑，身后一堆孩子追，我借着劲，看了看屋里没人了，迅速闪身进屋。 一把把门关上，这门是那种推的，我只要在屋里面放好东西他们就进不来，这里面有一个衣柜，他们应该是追那小子没回来。 我费劲巴力的把衣柜弄过去，挡住门，随后什么破烂，桌子椅子一股脑盖上。 窗户都锁上，找了个干净的被褥倒头就睡，鬼爷绝对能看到，不过对我来说目的达到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外面那些孩子都回来敲门，白扯，老子不回，踹门？踹不开。 踹窗户？也不看看里面住的鬼爷，我看到外面几个孩子要爬墙，第一时间跑到后屋。 随手添好柴火，我还把一个孩子的地铺烧了，没办法这玩意好点火，火机一摁，玩吧，看谁能玩过谁。 …… “草！虎子，那比崽子点火了，进不去了！” “草！草！草！小子！你别出来！” “对，你他娘的别出来！” “出来我们弄死你！” 我听得只感觉好笑，他们在那疯狂踹门，不说他们年纪能不能踹得动，就算能踹动。 他们也不敢弄的太过，因为鬼爷在睡觉呢，把那些铺子抖落干净，放在一块，最后舒舒服服，暖和的睡了一晚。 这一夜外面吵闹声挺大的，搞的我睡眠质量不好，不过无所谓。 大概六点左右，鬼爷醒了，其实他睡没睡觉我还不知道。 装模作样的伸个懒腰，他磨蹭着下地，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夜鹰，我小看你了，玩的不错，就是不知道给我这些乖徒儿冻坏没。” 我一个翻身起来，随后跪下磕了个头。 “师傅，您收我了？” “哈哈哈哈，收了，不过和他们不一样，你以后，可以上炕和我一起睡。” “谢师傅！” 说着我抬头 “师傅，他们要揍我，您老拦着不？” 鬼爷笑了笑，老脸上都是狡诈。 “不管，这是你自己的本事，你才十五吧，做局都会，搞定这些小崽子，很难吗？” “师傅，他们人多……” “行了，去把门给我弄开，磨磨唧唧的抽你。” 说着还磕打磕打烟袋锅子，我讪笑了笑，随后把门口的东西都挪开放到原位。 开门就看到那些孩子抱在一块围成一个圈，躲到一个墙角那边，好像还在哆嗦…… 见我出来有几个没睡觉的，直接激动起来，指着我就骂！ “草！大大大大家伙，那那那比样的出来了！” 这一句话给这十几个孩子火都点着了，直接就精神了，都要冲过来揍我，这时候鬼爷出来了。 我直接躲鬼爷后面，随后我直接大喊。 “爹！就他们，就是他们要揍我！” 鬼爷也被我喊的一愣，那十二个孩子加上被我忽悠那个，一共十三个孩子都愣了。 “我告诉你们！鬼爷收我为义子了，你们打我，鬼爷让你们屁股开花！不信你们试试！” 我喊完那几个孩子已经不敢往前了，很明显被我唬住了。 鬼爷看了看我，随后开口。 “别……” “爹，你快让他们练功啊，都六点多了，这不是要造反吗！” “你……” “快点的啊！我爹都发话了，让你们滚去练功！” 鬼爷随后摇了摇头苦笑，那些小崽子也知道我在诈他们，可是鬼爷没反应，他们也不能强来。 最后这几个孩子，还有其他两个屋的孩子都出来练功，昨天被我忽悠的孩子我给叫过来了。 他也就十岁左右，脑瓜子还没几根毛呢，我搂着他的脖子。 “老弟，来，这是鬼爷给你昨晚的奖励。” 这小子还不知道我葫芦里卖什么药，一脸警惕看着我，我从兜里掏出来一根煊赫门。 见我手里的烟，这小子眼睛都亮了，我猜对了！ 第6章 收小弟 其实道理很简单，或许我现在的江湖阅历不够，可我知道人的弱点，一年门童我不是白当的，就好比很多江湖人出道的礼物是一场局，一场女人，或者见点红。 鬼爷那么喜欢抽烟，那他的奖励多半和烟有关。 “哥，这真是鬼爷给我的吗？” 我拍了拍他肩膀，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火你自己想办法，我只能给你这个，小子，鬼爷说你昨晚做的很好。” 我又拍了拍他肩膀，随后转身就走，我今天还有任务，鬼爷交给我的是让他们不揍我。 但是我不能想当然的用小聪明来解决，不然他们背地里一定会给我使绊子。 我找到那个虎眼小子，他正在做俯卧撑，看样子很呆。 看到我过来，这小子也不锻炼了，起身就瞪着我。 “你来干嘛？” “来看看你，鬼爷说，这些人里面你最厉害？” 闻言这傻小子还挺了挺胸脯。 “那不至于，不过他们对我都很客气。” “真的啊，不知道兄弟代号是什么？我当初进门看你就不是普通人。” 我睁着眼睛说瞎话，进门的时候他是谁我还真不知道。 “哼，小爷我代号小镇山虎，你别以为说好听的我就不揍你，小心点吧……” 他这个吧字拉的很长，我还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不过我抓住了他话里的破绽。 “小镇山虎？那谁是大镇山虎？” “那是我大哥，大名鼎鼎的江湖五虎，我出师了一定也是和我大哥一样的人！” 闻言我装作崇拜的点了点头，现在他没穿上衣，肌肉是真精练，绝对不是健身那种大肌肉。 “我也感觉，你身上气质出众，以后绝对是个大人物，给我个机会，咱兄弟俩认识认识，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我说着把手递过去，这小子直接给我打开了。 “谁要和你认识，我告诉你，小崽子，你晚上走路小心点！” 这傻小子还在威胁我，我也想好办法了，我肯定弄的他服服帖帖的。 “那你怎么样才能跟我做朋友？” “打赢我，你能打赢我，过去我就翻篇。” “那不行，我太吃亏了，打赢你也没啥好处。” “那你想怎样。” 闻言我装模作样想了想，随后用假装很吃亏的语气说。 “这样，你要输了我就勉强收你做小弟，毕竟你都能输我，收不收都无所谓。” “我草，你是真狂啊，来来来。” 这小子嗓门是真大，周围已经来了不少人围观，鬼爷在大门口石墩子上坐着，抽着烟袋锅子。 “小点声，这样，大家都做个见证，我打赢他，他就做我小弟！” 说完，那小镇山虎已经拉开架势，周围的一群孩子也起哄，我看到有几个和我同龄的孩子没说话。 我没见过，不过我都暗暗记下，这几个人肯定都是人物。 “草！磨磨唧唧的，来！” 话落，这小镇山虎上来就扑我，我闪身一躲扑了个空，这小子一身肌肉，让他抓住不得弄死我。 我闪身的时候这小子身体一甩，一个回旋踢就踹过来，我胳膊交叉一挡，一脚给我踹翻了。 我身后的小子们见我摔过来都跑了，这就是我的机会，这地方全是土，我抓起一把藏在手里。 那小子飞身扑过来给我一点炮，随后掐住我脖子，一拳给我打的有点懵，不过我看他阴狠的表情只感觉好笑。 只说打赢可没说怎么打赢，我把手上的土往他眼睛上呼，现在是早上土还有的粘。 小镇山虎被我用土迷了后下意识松手，我下腿一顶，骑在我身上的小镇山虎直接让我翻过来。 俗话说趁人病要人命，我对着他的桃子就一抓，只感觉手上传来两个核桃一样的东西，这小子直接全身一哆嗦，都不敢大声叫。 “服不服！” 我说完又用力捏一下，我也不敢太用力，捏碎了就不好了。 “不服！” 这小子脸上已经憋的通红，闻言我又加大力气开始扯。 “好！” 说完我又加大力气，这小子要打我，奈何他眼睛里有土看不清，只能跟着感觉乱挥拳头。 我空着的左手一下戳他两个虎眼，只听小镇山虎嗷唠一嗓子。 “哎卧槽，你放开我！有本事光明正大打一场！” “好，我让你光明正大！我让你打一场！” “服不服！” 我手上力气已经用到了他能承受的极限，现在他是上面也疼下面也疼。 “服了！我草，要碎了，服了服了！” 我撒手，这小子瞬间用一只手捂住桃子，这一下可真不轻，没个半天恢复不了。 我迅速起身，随后开始大喊。 “我赢了！这小子以后就是我小弟，你们都别触我霉头，不然我也让你们知道知道桃子被捏爆的感觉！” 我对着昨天让我戏耍的孩子说着，他们都下意识捂住桃子，鬼爷这时候慢慢悠悠走过来。 看了看小镇山虎的伤势，没啥大碍，任由他在地上打滚。 “行了，架桌子准备吃饭，要到点了。” 鬼爷说完，这些孩子都跑屋里拿自己的饭碗和桌子，我一看屋里的石英钟已经快七点了。 我过去把小镇山虎扶到一边坐下，拍了拍他肩膀，装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 “得了，输就输了，我们是什么人，光明正大那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这小子还是满脸的不服气，我一把把他搂过来。 “行了，我也不用你做我小弟，咱以后都是好兄弟，说实话，我挺欣赏你的。” 这小子抬头看着我，他眼睛边角还有土，我看到他眼圈都红了，下面倒是不那么严重，毕竟都不用捂着了，就是愤愤的看着我。 “你欣赏我？” “对啊，你看你，这个年纪一身肌肉，如果你遇到那些小子，我敢肯定，你一个打十个都不是问题。” “那是，你太阴了，我承认这次我输了，我板不过你。” “唉，哪有什么你输我输的，以后出徒咱们也是兄弟，在这江湖上也有个照应。” “鬼爷给我起个外号叫夜鹰，你多大？” “十四，九月份的。” “那我比你大，我十五，你叫我一声哥不犯毛病。” “行，不过我不能叫你大哥，我大哥是镇山虎，那是我最崇拜的人。” “行行行，叫啥都行，好兄弟。” 我拍了拍他肩膀，拉他起身，也就在这时我看到外面有人提着东西进门了。 第7章 蓝花 进门的是一个中年人，手里大包小裹的拎着一堆东西，几个小子过去接。 随后他们开始分起来，有粥和包子，我都不用看，绝对没我的份。 “收拾收拾吃饭吧，你练的都是体力，不吃饭可不行。” “行，估计你没饭吃，我分你个包子。” “不用，我自有办法，你去吧。” 小镇山虎没跟我客气，转身就去和那些人打成一片，喝粥吃包子，我看的羡慕，可我不会表现出来。 在这方面我不会去抢，也不会去偷，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一会就知道了。 大概五分钟，所有人都吃完了，把剩菜剩饭都丢到一个脏水桶里。 一个小子正要去倒脏水桶，我伸手拦住。 “兄弟，我倒吧，第一天来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这小子点了点头，我拎着脏水桶出去，走到土路边，费劲巴力的拎着，再往前有个小林子。 我拎着脏水桶走过去，找到一个草丛停下，我看了看桶里的东西。 里面有他们洗完手的脏水，还有那些粥和包子混合一起，味道说不上多恶心，毕竟我都习惯了。 我用手捞起一个被咬一半的包子，上面裹满了粥和脏水软塌塌的，一口吃下，我没有过多咀嚼。 捧起里面的剩菜剩饭就开始吃，这期间我感觉有人看我，我抬头，最后什么都没看到。 解决肚子是我的当务之急，不管好不好吃，不管多么难以下咽，这对我来说习惯了。 吃了个七七八八，把脏手往地上抹两下，随后去把脏水桶倒掉，走过土路回到屋子。 我注意到那个要倒脏水桶的小子一直在看我，这小子我早上就注意他了。 当时有几个人包括他没有起哄，很安静，他现在在练扑克，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不过关节处有很多老茧。 一看就是个老千，见我目光看他，他也没回避，反而起身走过来。 “百面佛” 说着伸出手，我也伸出手握了握。 “夜鹰” “以后我会让他们留出你的那份。” “不用，就当是秘密，别告诉别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去洗扑克，其实我了解的老千都是一个师傅带一个徒弟。 只不过这些孩子有点不一样，大概有十几个都是老千，数量不小，不过应该都是小老千。 老千这种东西要求太苛刻，过目不忘，随机应变，情商，智商，手指，还要冷静，而且长相一定要普通。 要求极其苛刻，一般不是从小到大一直学习很难能成，这个更多的是靠天赋。 桌子已经都撤了，三十多个孩子开始练功，夹肥皂的我不理解，不过也没说什么。 我的江湖知识太少，大部分都是游蛇教我的，我知道他，他应该就是个老千，跟我讲的最多的就是千门，不过他从来不说他是老千。 有几个小子在那练麻将，我过去看，很神奇，明明摸的是红中，一盖一起就变成三条。 还有那些练嘴活的，他们吞吐的是一个刀片，看着就锋利，不过这些小子练的忘乎所以，根本不怕划破嘴。 我看到还有几个小子和他们不一样，一直在看书，我走过去看了两眼，他们见我过来也没抬头。 这一看，好家伙，这些小子看的是老黄历…… 如果猜的不错，他们应该是要算卦，属于江湖八门的金门，具体我也不知道，后面看看能不能套到他们的东西。 我去找鬼爷，可他就告诉我一件事，多学，多看，少说话。 一上午就这么看他们练习中过去。 说实话很佩服他们，手磨出血都在练，还有一嘴血的小子继续吞吐刀片。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所有人统一去睡觉，我也跟着去睡觉，大中午的也不冷，我就靠墙凑合一中午。 到了下午两点，我被他们的动静吵醒，所有孩子都凑到一起，我注意了，他们都是按照自己学什么来站队的。 小镇山虎比较特殊，他自己一队，金门的带头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子，蔫头蔫脑的。 千门带头的是百面佛，荣门带头的是一个三角眼很瘦的一个男孩，看着就像是一个耗子。 还有一个，这个人是个女人，大概和我同龄，很漂亮，她可以说漂亮的不可思议，就算现在这个年纪，也是标准的美人胚子，白天我是没见过她。 她同样是自己一队，我就站在鬼爷身后，鬼爷站在门前面俯视他们，我躲在鬼爷身后。 “今天任务，镇山虎和百面佛你们五千” “东风鼠和鬼算子你们两千” “蓝花，你和这小子一起，一千你们自己想办法，晚上九点。” 说着还指了指我，我注意到蓝花是那个女孩，紧接着，下面所有孩子都没说话，直接着手开始准备。 “鬼爷，我要干嘛？” “自己想，出去，别烦我。” 说着还踹我屁股一脚，我直接被踹个踉跄，他倒好，往后一退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揉了揉屁股，也就在我低头的时候，看的有一双漂亮的长腿在我眼前出现。 顺着抬头看，女孩还在笑。 “你好，我叫蓝花，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女人莞尔一笑伸出来纤纤玉手。 我把手伸过去一半和她握了握，这个是规矩，和男人全掌，和女人要半掌。 “你好，我叫夜鹰。” “你很帅。” “哈哈，你也很漂亮，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个要看你自己，就像昨天你戏耍他们那样，去戏耍有钱人，我们要赚钱上供的。” 我点了点头。 “你该怎么配合我？” “你想怎么配合都可以。” 说着蓝花还拍了下我的后腰…… 看我尴尬的表情她偷偷轻笑，我这算被挑逗了？ 我也不客气，上去就拍一下她屁股，她被我拍的一愣。 “走，去赚钱。” 我这话一出她本想发怒的脸也不好拉下来，只好是跟着我走。 出门，我连去哪都不知道。 “跟我走吧，附近有一个很大的酒店，那边人多。” “走着去？” “你有钱打车吗？” 她这一句话给我问到了，我手里有，有一千一的筹码…… 蓝花拦了个车，司机和我是老乡，东北人很健谈，还以为我们是偷偷处对象的小孩对我一顿说。 第8章 做局 “我给你们说啊，你们还小，现在主要是啥？学习，你们不好好学习以后就跟叔一样，开这老破车，一天天累死累活的。” 司机还在喋喋不休的叨叨，蓝花笑了笑。 “叔叔，我是他姐姐，我们去找朋友，不是去做坏事的。” …… 司机一时间不知道说啥，车子七摇八拐的到地方了，蓝花付了五块钱，我们下车。 这个酒店确实不小，看着很豪华，门口停的车看着就富贵逼人，还有很多保安和门童。 酒店名字叫云顶大酒店，确实非常高，估计得有三四十层吧。 “看好周围的人，有猎物告诉我。” 我对蓝花说完，蓝花白了我一眼，我要思考，酒店的人怎么做局？ 我们就两个，仙人跳就是找死，唯一可行的办法有点风险，不过收益和风险成正比。 大概十多分钟门口出来一个满面春风的胖子，身边还抱着两个女人，看样子都是风尘女子。 门口有司机给他开车门，我心说，好，就他了。 看见我的目光，蓝花缓缓开口。 “想好了？” “嗯，有风险，不过收益很可观？” “怎么做？” “你听我的就行，一会跑过去拉住一个女人的衣服，就说你是她妹妹，什么娘有病，爸脑血栓的。” 我说完看了她一眼。 “不用我教吧？” 她比了个ok的手势，那大胖子刚要上车，蓝花就跑过去，一把就扑到一个穿黑丝包臀裙的女人身边。 随后就是大哭。 “姐姐！我可找到你了姐姐，姐姐，妈要不行了，她要死了，你都走三年了！妈真的要不行了！爹这些年打工腿都被砸断了。” “我是真没办法了姐，姐！” 蓝花表演非常炸裂，那哭的我都心疼，那个胖子老板也下了查看情况，场面一度混乱，不过还是可控的。 我迅速跑到酒店门口，有保安还要拦我，我直接扒拉开，迅速到前台。 前台就在大厅正中间，这地方真大，我当时没好好看，跑了半天才到前台。 当时有很多入住的，约莫十几个人，我直接跑到前台对着里面的柜员大喊。 “你们怎么回事啊！我老板信息都泄露了！你们去看看门口都啥样了！” “你们以后还想不想干了！” 我指着前台四个小姑娘就骂，顺带着还指外面。 “快点去外面想办法给我老板送走，还有你，留下，快点的给我看看你们后台，我老板信息泄露你们都别想干了！” 我的衣服本就是当时门童的内衬，而且当时我十五岁，稚嫩但是变声期已经过去了，看着很像辍学的学生当保镖。 几个小姑娘都让我唬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后面保安进来看我骂人也都没上前。 其他客人被这么一闹都不敢办了，毕竟泄露信息很严重。 “看啥呢，去啊！” 这一句话说完几个女人都出去了，还有一个要出去，我一把就拉住了。 “把我们老板信息调出来，我们老板的信息都泄露多少了，快点给我查！” “啊！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别废话，我老板信息弄不好，你们都废了。” 随着我的语言威胁，这女人不情愿的过来查，其实我的话细细听有三个钩子，这里不做讲述。 女人大概也就刚高中毕业，被我这样一弄很紧张，不过我比她更紧张，我要记住这个男人的一切。 很快随着女人的调查一堆信息出来了，我仔细看，我的记忆力不好，这个如果让老千来干绝对很快。 看了大概一分钟记了个差不多，转身就走，外面的事情要善后。 走之前我对那个女人威胁说：“你们以后注意点，我老板如果让人调查或者勒索，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 说完我就出去，外面已经围了一群人，我就在那边挤，我也不知道蓝花弄成啥样，太过分可不好收场。 “老板，老板你先走，这女人我管，你快走。” 刚冲过去我就大喊，目的就是让那些人相信这胖子是我老板，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带人走。 我看到蓝花死死抓住大胖子的腿不放，我蹲下拦腰抱住蓝花往后拖。 “姐夫！姐夫！你不能这样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姐！你今天这样就不怕以后回村让人戳脊梁骨吗！” 被她叫姐的女人吐了口唾沫。 “呸！谁他娘是你姐，小婊子，滚滚滚，赶紧滚！” 我没说话，人太多了，在那指指点点，说话也乱七八糟的。 大概表演了半天，我带蓝花来到一个没人的胡同。 本来撒泼的蓝花已经变了个样。 “成了？” “嗯，走吧，给我张银行卡，看我表演。” “好” 说着我和蓝花迅速离开现场，找了个小宾馆就进去，丢了一百，前台四十多的一个老女人都乐开花了。 根本没管我们，还笑呵呵摆手，那意思像是二位玩好…… 我们到了二楼，这个宾馆中规中矩，破烂但是没那么破，标准的标间，里面墙皮都发黑了。 我迅速拿起一张餐巾纸，还有刚刚从前台顺的一只笔，把那个老板姓名，电话，身份证都记录好。 蓝花看着我，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我要干嘛，只感觉我应该是要勒索。 我先给自己编了个身份，一定不能说错，要很自然，银行卡是蓝花的，具体是怎么来的我不管，我也不想管。 一切准备好，拿起这里的座机打过去。 电话响了半天，最后接通，里面传来了胖老板的声音。 “喂？谁啊？” “你现在身边有人吗？” “有啊，咋滴了？” 闻言我就挂了电话，蓝花看不明白了，她有点要发脾气，不过我让她忍住，按我说的来。 紧接着等了一分钟，我又拿起座机打过去。 “喂，谁啊！” “你现在身边还有人吗？” “有，你是谁说啊！” “丁大伟，26岁，身份证号……” “你到底是谁？” “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说完我把电话直接挂了，这次蓝花更看不明白了，开口就对我质问。 “你这人怎么？什么意思？” 第9章 破绽百出 “没什么意思，你看着就可以了，别多嘴。” 蓝花被我怼的哑口无言，愤愤的坐在床上看着我。 大概过了十分钟，电话响了。 “喂，现在没人了，你到底谁啊？” “你好，我是境外安全调查组的，我们发现你银行卡62……有境外洗钱交易，现在需要你配合。” “不对啊，我没有啊……” “先生，我们需要您配合，以避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稍后我会发以短信的形式发你一个卡号，资金暂转到这张卡，后续你需要到地方公安对接。” “行行行，好，辛苦组织了。” 说着挂了电话，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这个局是我做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局，我知道破绽百出，不过好在有傻子配合。 我还在思考，一边的蓝花看着我有点不可思议。 “你怎么做到的？” “想知道？” 蓝花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两个小时后去取钱，全弄出来，不然我们都得去蹲笆篱子。” 蓝花也反应过来，我们俩先去看路线，然后计算，规划，全部弄完时间也到了。 我们俩人快速去了一个银行，蓝花带了口罩和墨镜，我在外面一直没进去。 取钱也是一个艺术，要想不被盯上要有周密的计划，我预计那个胖子会有五十个左右，一个皮箱够用。 这个钱她能不能取出来，怎么取出来就看蓝花自己的本事了。 取不出来那就洗洗睡，取的出来，那这个局就成功了。 这个银行的布局很好，四周都是商业街，我在一个饭店，这个属于苍蝇小馆。 蓝花需要取完钱，绕过一条马路和两个有监控的店铺，而我需要的是在她进胡同的时候把皮箱转移。 而我转移不会单单转移一个，我会放下一个提前准备好一模一样的皮箱，那个皮箱里会有东西，当然也是真钱，只不过是天地银行的。 大概半个小时，蓝花出来了，她出门就推了推眼镜，这个意思是成功了。 她穿过马路，现在的人很多，在往我所在的正东方走，一路有三个垃圾桶，她需要走到第三个。 在到第三个垃圾桶的时候我们距离已经很近，她把皮箱放下假装系鞋带，随后直接拐进胡同口。 这时候就到我了，我若无其事的走到皮箱的地方，同样放下皮箱，把蓝花的皮箱拿起。 转身走进胡同，期间有人看过我，不过我带了墨镜和帽子，不怕看。 果然在我走后就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油子，扭扭捏捏的拿走了皮箱，当然这也是局，这个地方是我精挑细选的。 旁边胡同的苍蝇小馆鱼龙混杂，只需要假装丢下一个皮箱就好了，自然而然会有人来帮我们扫尾巴。 我转进胡同，在提前规划好的路线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处四合院大门前，这地方不会有任何监控。 我看到了蓝花，他现在已经化妆成了乞丐，见我过去她紧忙凑过来。 “好心人，施舍点吧，我都两天没吃饭了……” 她的身后带了个麻袋，虽然脏但是不漏，我直接把皮箱丢里。 “谢谢你，好人一生平安啊！” 说着还给我鞠躬，这一幕已经惹人怀疑了，接下来就到我的转变了。 我来到四合院的后面草丛里，这里面有一个我提前藏好的服装，一个维修工的服装，这些服装怎么弄的我后面再说。 穿好，周围还是有人，不过他们都没注意我，很快蓝花就绕过来，这时候的袋子是有一个口的，经过我的草丛箱子掉下来。 我捡起箱子压低黄色帽子迅速离开这个地方，出门打车回鬼爷的地方。 司机是个女司机，也没问东问西，不多时到了，我到了，我看到蓝花早早在门口等我。 我们这一局此时此刻才完全完成，鬼爷和几个小子都在，现在已经六点了，天都有点黑。 我下车，把皮箱递给鬼爷，他那老脸阴恻恻的笑，给人感觉很渗人。 我们进屋，小镇山虎，百面佛，蓝花，我，还有东风鼠进入里屋，除了鬼爷和我们几个没有其他人。 鬼爷打开皮箱，红彤彤的票子让人看的心惊，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我猜的不错，数量甚至还有富余。 “一共五十四万，鬼爷，这小子太厉害了。” 蓝花开口，起身不用她开口，其他几人看我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鹰哥，你太牛了吧，我们这一年全加起来都没这么多，以后我跟你混了。” 小镇山虎的虎目都聚焦了，鬼爷笑呵呵的，他看着我，其他几个人也都露出羡慕的目光。 我没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接受。 “夜鹰，老家给我打电话，你还能看出老千，第一次做局这个收益，运气和实力都不错。” “今年年底我有几个老伙计会带自己徒弟，我打算带你们几个去，这段时间你也不用去赚钱了，避避点子。” 我点了点头，我注意到百面佛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看出老千估计就是那个风衣男人，这些都是我的敲门砖。 “和我讲讲，这局你是怎么做的。” 鬼爷开口，其他几人也都凑过来。 我详细的说了一遍，过程没人打断我或者提问，说完鬼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破绽太多，看来还要我给你擦屁股，你这一局的破绽想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其他人也都竖起耳朵听，这是老江湖的经验，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你叫蓝花去制造混乱，想没想过那个小姐会被胖子踹开或者直接甩了？这是第一个破绽。” “强闯酒店调查信息，如果那些前台不是涉世未深的毛孩子你就已经废了，只能说你运气很好。” “还有你的话术，我不可否认，你打电话的行为很高，这一骗局就连我也惊讶，不过你的话术都太垃圾。” “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胖子应该是走水的，中间做了很多偷渡和洗钱的生意，让你歪打正着。” “还有，这些钱你全取出来，如果不是蓝花，单单是连号，这些钱就会变成废纸，懂了吗？” 我点了点头，看着蓝花，这个女孩不简单，我这一局破绽太多了，我知道有破绽，但是没想过破绽这么多。 其他无所谓，如果去银行取钱，都是连号的，别人一查就会追到我们，这是我的疏忽。 第10章 拉拢 反思了一会，其他人都在安静的看着我，随后我看向蓝花。 “谢谢” 蓝花闻言一笑。 “我们是朋友，互补才能有出路。” 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鬼爷这时候开口了。 “行了，散了吧，该练功练功，该学艺学艺，散了散了。” 闻言几人打过招呼都出去了，我没有出去，鬼爷话里的意思就是让我留着，因为我不练功也不学艺。 有时候听话和听得懂话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忙忙碌碌一辈子都在底层，有些人出道即巅峰。 比如老板和朋友聊天，让你去买包烟，很明显就是要你回避，你不懂事在那还要烟钱，然后一直跟个棒槌一样站在那里，那你不当小弟谁当小弟。 所有人走完，鬼爷这才看着我开口问道。 “你想学什么？” “不知道。” “为什么要混江湖？” “改变命运，赚钱，赚很多钱。” “这就是你的目的？” “不是，鬼爷，我父母死的早，我为了活着丢掉了太多尊严，我上过学，老师说过，做人要有尊严和底线。” “我要赚回我的尊严。” 鬼爷闻言长叹一口气，他看着窗外刚刚出来的月亮，眼角有一丝伤感。 “江湖……狗屁的江湖，不过是压低底线，放弃尊严，挑战规矩的一群亡命徒。” “我会教你我的全部，能学多少，能到什么地步，就看你自己了。” “明天开始去火车站观察人，从箱子里拿四万，怎么花你自己决定。” 说完鬼爷出门，他要教那些小子练功，可我有点不知所措了，我明天去火车站看人，看什么人？ 我现在要考虑的是这个，鬼爷让我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就像万爷让我当门童那一年，见过很多人，游蛇也告诉我很多江湖道理。 最终在九点的时候我想明白了，洞察，游蛇讲过，带人做事的大哥一定要能听懂话，看清人。 想好出门，看着还在练习的一群孩子，鬼爷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些孩子以后都是别人的赚钱工具。 我第一个找的人就是东风鼠，在江湖世界，不熟的人要最先拉拢，最熟的人要小心提防。 “怎么？有事？” “你跟我来一下。” “三小只，你们抓紧练明白，吐个刀片有那么费劲吗？” “是是是……” 东风鼠跟我来到我之前藏身的小胡同。 我从兜里拿出一万放在他的兜里，他一愣，不过只是转瞬即逝，随后看着我。 “为什么是我？再不济也应该是百面佛那小子，我对你来说有利用价值？” 我摇了摇头。 “我需要你这个朋友。” 东风鼠贼兮兮的笑了笑，搓了搓手。 “我这小偷小摸上不了台面，我知道鬼爷看重你，如果以后不嫌弃带上我。” “？什么意思？” “出师后我自己很难出头，跟着你有出路，看得出来，你和别人不一样。” “好，我答应你。” “行，记住你今天说的。” 说完东风鼠飞快窜出去，他的身手非常好，在夜里就跟一个耗子一样…… 随后我找到了小镇山虎，他还在那打沙袋。 “咋啦鹰哥？有事？” “跟我来一下。” 说完我们又来到那个胡同，小镇山虎虎头虎脑的也不知道咋回事。 我从兜里拿出一万塞到他怀里。 “这是干啥啊？不行不行，鹰哥，这可不行，这是鬼爷赏你的我哪能要……” “我在这里除了你没朋友，我需要你，小虎，拿着。” 小镇山虎被我叫小虎没有不适，反倒开始思考，不过才思考就摇了摇头。 “鹰哥，咱没别的，就有把子力气，以后看谁不爽揍他丫的。” 我单手拍了拍他肩膀。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你这兄弟没白交，去练功吧。” “行，那我去了鹰哥，有事叫我。” “去吧去吧。” 我摆了摆手，拿下两个了，我和东风鼠属于利益捆绑，和小镇山虎就要交心交感情，这叫对号入座。 就好比有些女人和有钱人谈感情，和穷人谈钱，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无可厚非，所以遇到漂亮的女人跟着肥猪，别怪路不平，先问问自己行不行。 搞定两人，接下来就是百面佛，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叫百面佛，不过这个老千，绝对是个可以拉拢的好手。 他还在那里摸麻将，摸的很随意，不过很快麻将就会不翼而飞，随后在另一只手换成另一个麻将。 我不懂，我也不会问，千门是特殊的一门，不要试图问他们压箱底的东西，因为得到的只有欺骗。 “我不要钱，我以后会跟你走，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没想到在我刚到他面前，他就知道我的目的，这个人比我小一岁，但是他的心智绝对远超大部分成年人。 “帮我弄死一个人。” “谁？” “江湖四阎王，白守峰。” “好。” 他抬头看着我，四目相对我看到了一丝真诚。 “你不知道他对吗？” “对。” “那你还答应我？” “嗯。” “为什么？” “我需要你，而且我想看看你真正的脸。” 他笑了，随后点了点头。 “鬼爷看人果然很准，叫我小佛就可以，你能帮我弄死他，我的这条命都是你的。”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这个兄弟。” 百面佛起身和我抱了一下，这一刻这个人归我所用了。 “小心蓝花，这女人不是我们的人。” 百面佛是贴着我的耳朵说的，声音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我点了点头。 傻子在江湖是没有出路的，这个道理还是游蛇告诉我的，任何人都可以相信，但是任何人都不可以全信，江湖局中局，套中套数不胜数。 或许游蛇就是万爷给我的新手大礼包，告诉我江湖道理，但是他绝对不会超过我，他只能是一个老千。 转身回到鬼爷的屋子，我上炕看着窗外，思考今天的一切，错误要记住，别人说的话和套路也要记住，这些都是我以后要用到的东西。 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第一次做局看似成功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就是个失败者。 我甚至可以想到鬼爷给我擦屁股要付出多少，这五十万最后都会变成上层建筑的养料。 第11章 老千 一夜就这样过去，第二天鬼爷早早出门，其他人在有条不紊的训练，在这里就不得不说小镇山虎了。 他和蓝花一样，是外调过来学习的，东风鼠这小子已经学业有成，只不过年纪不够，还不能单独跑江湖。 “大哥，你是不是也好奇这俩人，为什么我和百面佛还有鬼算子都带那么多人，他们俩都是独狼。” “有什么说法吗？” “小镇山虎是他大哥送来的，蓝花是她大妈送来的，我们鬼爷在江湖里也是独一份，荣门彩门融会贯通。” “这两个都是过来见世面和避点子，你看，蓝花为什么平时不出来？” 我看着这个小耗子。 “为什么？” “因为她们门规，蓝花门破身有讲究，何况她现在才十四，你看她漂亮，千万别打主意，她大妈能搞死你。” “明白了，蓝花门是什么门？” 东风鼠看了看我，随后想了想思绪。 “蓝花门是江湖里面的一门，讲究特别多，她们门里的女人一个个身怀绝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还有什么梅兰竹菊，闲情雅致，高尔夫啊这个那个的高端东西她们都会，而且她们门规特别严。” “据说破身必须要在成年之后，如果提前破戒这个女人就废了，没听说过嘛，最是无情是蓝花。” 我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这么一说这个蓝花还真是个人才，我是泥腿子出身，高端的闲情雅致我都不懂，有时间可以找他聊聊。 “那镇山虎呢？” 东风鼠一听到我问这个，顿时兴趣就来了。 “我跟你讲嗷，江湖五虎，镇山虎，踏江虎，东北虎，华南虎，云飞虎，这五个人都是大人物。” “镇山虎那是土腥子里数一数二的角色，现在跟着江湖二阎王混，据说他手里的腰带都三四条了。” “什么是腰带？” “就是翘辫子的条子，不是大哥，你才混江湖？” 我点了点头，东风鼠有点无语，他说的江湖黑话我都听不懂…… “江湖阎王是什么？” “江湖有五阎王，属于地方很强的家族传承，邹，齐，杨，白，韩，这些人我们接触不到，等接触到你就知道了。” 我拍了一下这小子的后脑勺。 “你小子还知道卖关子了啊。” “大哥，我说的都是我知道的，如果我说太多，扰乱了你的判断，那这种错误以后是不可估量的啊。” 东风鼠说完我感觉很有道理，我也又学了一课，我的贵人很多，但是我的底子不稳。 同样我也知道底子是什么样的底子，我就是个泥巴，这辈子都变不成青花瓷。 “行，我还错怪你了，鬼爷干嘛去了知道吗？” 东风鼠闻言贼兮兮的笑了笑。 “坑人呗，咱鬼爷的手段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贴心的说了咱这个字，潜意识已经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怎么个坑法？” “各种局，我就是个贼，这辈子也玩不明白这种东西，你问问百面佛，他肯定知道。” “行，来根烟抽着。” 说着我把一根烟递过去，这小子果然喜欢，如获至宝似的观看这根烟。 不是他们买不起，是他们不敢用，鬼爷的规矩，一辈子不可以碰毒，尼古丁不算，可他们没出师都不敢乱来。 之前被我送烟的小子叫三阳，他知道被我骗了也没说啥，那天打小镇山虎他看在眼里，我揍他那个瘦猴子都不用下黑手。 今天的百面佛在屋里，他在带人，疯狂的洗牌飞牌，他们的手法非常实用，之前那个风衣男人在这些小子面前都不够看。 我就算站在一边瞪大眼珠子看都看不出来问题。 在这里要提醒一下，赌千万不要碰，无论是正经八百的彩门，千门还是野路子的小老千，他们都会很多手法。 而且就算不会手法他们也有自己独特的暗号，一个人玩不过一群人的。 百面佛看我来了一直站着看，像是炫耀一样，在我面前展示了一个手法。 只见他把手放在牌堆，随手抽出三张a，最后把三张a都撕了，丢到垃圾桶，就在我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从他左手又出现三张a。 他笑了笑，我看不懂，下意识提问。 “怎么做到的？” 百面佛笑了笑，其他小子也都笑了。 “我们佛爷手里有多少牌你敢不敢猜猜？” 我心说难道是他提前藏的？可很快就让我又震惊了。 从百面佛的袖子里哗哗啦啦的掉出各种各样的扑克，各种各样的花色，我表情根本无法控制，这就跟凭空变出来一样。 “小把戏，有事？” 百面佛开口，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点了点头。 “你们接着练，我出去一趟，水云袖都练不明白以后去干什么不用我说吧。” “放心吧佛爷，我们都懂。” 闻言百面佛点了点头跟我出门，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四目相对有点尴尬。 “怎么了？” 百面佛率先开口，我也不磨叽把我的疑问提出。 “鬼爷去做什么你知道吗？” “……做局，杀猪，这个有问题吗？” “昨天那个胖子？” “嗯，你弄的不够完善会被猪反咬一口，很麻烦。” “需要怎么做？” “不知道，鬼爷不让你参与有他的道理。” “那你能告诉我吗？我想学。” “不能。” “为什么？” “鬼爷不想告诉你自有他的道理，我不能多嘴，不过可以给你一点提示。” “你说。” “你知道蚯蚓吗？”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关联。 “蚯蚓切断还能活，可他活不了多久就会死，只能说这么多，你可以动脑子自己猜，自己想。” 我沉默，百面佛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我。 “你属于千门还是彩门？” “有什么区别吗？” 百面佛说完，我点了点头，确实没什么区别。 在这里解释一下，千门是以赌局为主的老千，彩门无所不骗，做局下套，下钩子，阴人的道具数不胜数，这就是两者的根本区别。 至于所谓的蓝道老千，早在两千年初就被以利为主的江湖淘汰了，不能说完全消失，像游蛇就是蓝道老千，守江湖道义的老千…… 第12章 荣门 “我还要带人，你今天不是要去火车站吗？” 百面佛说完我点了点头。 “我也是该走了，再见。” “等一下，火车站小心点，那边有个老荣，别和他们接触。” 我刚起身，百面佛在身后嘱咐，老荣就是荣门的一个称呼，就是小偷里面的老大，当然也不准确，他们是正规的小偷。 如果有荣门的人看到可能会生气，可我说的就是事实，荣门除了传承的技艺，本质上和小偷是一样的。 “谢谢，我会注意的。” 告别百面佛，出门，我手里有一万块，打车到火车站花了六块，一路很安静，大概八点左右到了。 现在这个时间的火车站人不少，大多都是下车的，每个人脸上都是疲惫。 也有少部分的人看着有点激动，就像是刚刚出门的游子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 我找了一个火车站内的饭店吃饭，观察着每个人的状态，有些人焦急，有些人从容。 我点了一碗牛肉面，或许这是一种传承，一牛传三代人走牛还在，一碗的肉对牛来说皮外伤都不算。 边吃边看，火车是绿皮火车，有很多学生模样的人大包小裹，背着丝袋子，也有农民工。 这里是京城，每个人对这里都有向往，他们的样子我看到感觉很可怜，他们心怀这个世界，可这个世界不会善待每一个人。 忽然，我听到一阵尖锐的女声。 “妈呀！有小偷！抓小偷啊！”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模样敦实的女人在指着一个男人，说是男人不准确，应该是个孩子，飞快逃窜在人流中。 每个人看到都会让开，没有人拦，正当我以为他就这样跑了的时候，身穿制服的保安飞起一脚，那小子直接被踹的倒飞出去。 那场面，真的就跟有多大深仇大恨一样，弄完那大喊揪起地上的小子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敢在这偷东西，不想活了！” “叔叔！叔叔！，不敢了，我我我也是第一次，我老娘在医院躺着呢，求求放过我吧叔叔！” 说着那小子还哭了，那个保安一时间还不知道咋办，毕竟这个小偷就是个孩子。 这时丢东西的胖女人也到了，她一把抢过自己的钱包，指着小偷就开骂。 “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呸！你咋不死呢！” 那女人骂着骂着还吐了口唾沫，那个小偷像是不堪受辱，巴拉开保安就撞向一边的一个柱子。 柱子旁边的人都吓坏了，还是那个保安一把抓住。 “让我死！我我我连我老娘都救不了，我不活了！……” 小偷哀嚎着还要继续撞，保安一把抱住他。 “小伙子，别想不开啊，那啥，这个世界还是很精彩的，你别寻死。” “我不活了，我有娘生没娘教，我活着也是对不起这个世界，我这就走，我不活了……” 小偷扯着脖子大喊，最后还是挣脱不了保安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那模样真的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现在那个丢钱包的女人成了众矢之的，好多不明真相的路人开始对那个女人指指点点。 “不是，你们骂我干啥啊，我丢钱我该骂啊！” 胖女人撒泼，还有不少路人上前在女人面前吐口水，有个老太太把随身带的鸡蛋都砸过去。 不少‘好心人过去给小偷送钱，还不少，我看在眼里，这就是荣门和小偷的区别。 如果是正常小偷早就被打残了，可这个小偷成功以自身年纪的优势伪造故事，博取同情反客为主。 甚至就连那个保安都瞪着那个胖女人，这时候有一个老头出来了。 “娃子，俺可找到你了，都怪姥爷没能力，你娘她，她要不行了，走，咱去送她最后一场。” 老头上前，泪眼婆娑的抚摸着小偷的脸蛋，甚至自己的脸上也泪如雨下。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很多，老头的老手抓住小偷的手起身，小偷还哇哇大哭，抱住这个所谓的‘姥爷’，鼻涕眼泪一大把。 老头最后抚摸小偷的脑袋，一点点的走了。 这一幕就在我眼前发生，保安没有拦着，女人也逃也似的离开，路人还在交谈。 不多时，似乎一切都回归了平静，这是我第一次直面荣门这个江湖门派，孩子最后收到的‘好心钱’不少。 甚至比他偷的都多，一百五十的好几张，老头子江湖气特别淡，不是混江湖的一般看不出来。 我也没看出来，不过我的直觉不会骗我，这一局很简单，可真正做到这个情况很难。 他们充分的利用了舆论和同情心，这一幕就算晚十年都实用，无论任何时候，以偏概全都是人的本性。 在他们眼中看到的就会以为是正确的，甚至抛开本质只看现象。 我的牛肉面已经吃完了，出门，进入这个车站，刚才那一幕已经被人潮拥挤的车站给抚平。 此刻我又学到一课，在平淡的生活里，适当的装弱势群体是一种生存能力。 在观察一上午那种情况没有在出现，这些人都是来去匆匆，有人满脸焦急，有人心怀希望，有人贼眉鼠眼，当然也有人单纯善良。 他们的眼睛不会骗人，游蛇告诉过我，江湖世界，能用眼睛骗人的人在任何地方，任何地域都会有一番成就。 特别是从商，逐利的人眼睛永远不会清澈，就和学生的眼里很少会出现阴毒一样。 观察到中午我看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车站有一群固定的人群游走，他们和我不一样。 他们眼神里有戒备，甚至我已经被人给盯上了，我出现的时间太久了！ 当我发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有人开始跟着我，我没有电话，此时此刻只有找到这地方保安才有一条出路！ 四下观看，那个踹小偷的保安在大门处看安检，我急急忙忙的跑过去。 “叔叔，我找不到家人了，帮帮我。” 我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还在大口喘着粗气，那个保安还在坐着，看我这个孩子呼哧带喘的跑过来，噌的一下站起来。 我心说这人真是个好人。 他已经看到身后跟着我的几个人，他那虎背熊腰的样子真的很有安全感。 “咋回事，你知道你家里人电话号不？” 我抓着衣角摇了摇头，表现的非常可怜。 “那你知道你家在那吗？” “我家……叔叔，你能送我去吗，好像有人要抓我……” 第13章 转脏 保安瞪了后面跟着的人一眼，我没有往后看，我就一直站着装出柔弱的样子。 “孩子，这样，叔一时半会也走不开，我给你送上车，你自己回去，成不？” “谢谢叔叔，叔叔你是个好人。” “没事，走吧，小杨帮我看一哈子！” “行，早点回来！” 名叫小杨的男人拍了一下保安的后背，我跟着保安出门，他抓着我的手。 说实话我现在要不是才十五我绝对不跑，保安给我送上车，我赶忙感谢。 “叔叔，谢谢您，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行了行了，抓紧回去吧。” 司机开车，我说了鬼爷的地址回去，现在大概中午我也有点困了，不多时到了地点。 这时候的孩子都在午睡，我开门没看到一个人，随便进了个屋子时间。 我看到了鬼算子，这小子蔫吧，老实，看样子就是个受气包，可他能带着这个‘小金门’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绕到他身边，他还在看书，我看不懂，是一卷黄色的羊皮书，这个符号那个符号的，看的我直迷糊。 “小鬼，你干嘛呢。” 我扒拉一下他的肩膀，他没理我。 “小鬼，你咋不说话啊？” 鬼算子动了一下肩膀像是反抗，我心说有脾气。 “小……” “你有事吗？” “看你说的，我就是来请教一下你，你看看，我这个人的命运如何。” 鬼算子微微蹙眉，他十分戒备的看着我。 “你的八字，我只能算你今天的，多了不算。” “行” 我把八字告诉他，他就开始手指掐来掐去，时不时还翻翻书。 “你今天有血光之灾小心点吧。” “哎我擦，我咋就血光之灾？” “不能说，不过你今天离土远点。” 给我搞的好无语，这人算卦算的什么鬼，离土远点，为什么远？ “行，我今天如果没有血光之灾给你埋了，咋样？” 鬼算子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去看那个羊皮书。 我找一个角落窝一觉，之所以没回鬼爷炕上睡，是为了和他们打成一片，到现在我都没有属于自己的被。 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总有小子出门，在睁眼已经两点了，这些小子要出去做事了，我也起身，刚刚好就看到东风鼠带着几个小子。 “东风兄弟，干嘛去？” 东风鼠还在点人，听到我叫他回头，随后贼兮兮的开口。 “干活，兄弟一起吗？” “行啊” 我站到一边，他们一共九个人，除了东风鼠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三小只，他们有独特的称号。 大耳朵的叫顺风鼠，大鼻子的叫寻风鼠，满脸麻子的叫定风鼠，合称三小只。 其他的几个小子相貌平平，可以说很丑，东风鼠点完名字开始着手准备地点。 我跟着他们出去，一路没有打车，靠步行，全部散开，走到哪偷到哪。 我跟着东风鼠，我们上了公交车，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了他的本事。 江湖有句浑话叫，盗门三只手，千门两颗心，他这荣门高手比那盗门的三只手都有得一拼。 他行走在人群，我根本看不清他的出手方式和出手速度，等他坐到我旁边的时候笑呵呵的看着我。 我们没说话，大概一两分钟，一个买菜的老太太好像发现什么，开始四下摸索。 “完了完了，大家伙看到我钱没啊，我钱丢了。” 说着还开始打量周围人，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东风鼠，没办法这小子长的就像小偷。 “是不是你！你把兜翻出来，肯定是你偷的，我的钱肯定是你偷的。” “不是老太婆，你别无赖好人啊，我这可还上学呢，你这么诬赖我，找不到你要跟我道歉！” 说着东风鼠挺起胸膛，司机还在有条不紊的开车，车上的人已经开始摸索自己的兜了。 我看到，一个身穿服务员装扮的女人兜里掉出来一小蝶钱，上面还有香菜叶子。 一个大叔看到，指着地上的钱询问。 “姑娘是不是你钱啊，刚刚掉地上了。” 闻言那老太太先回头，看到地上的钱可炸锅了。 “哎呀，这是我的钱啊，我的钱！” 说着老太太弯身去捡，那个女人看过去，还一脸懵。 “你这漂亮的大姑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走，跟我去警局，你这个小偷！” 吵吵闹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也有人指指点点。 “不是我，大娘，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我的钱，你看看，大家伙看看，我这钱上还有香菜叶子呢，报警，对，我现在就报警！” 小姑娘都要急哭了，这时候东风鼠开口了。 “不是，你这老东西，诬赖完我欺负别人去了，为老不尊！我看，这钱就是故意丢的，就是陷害别人，呸！” 东风鼠一口大黄黏痰吐过去，刚好吐老太太的黑布鞋上，那女人见有人帮她说话也开始大喊。 “对，你这老太太为老不尊，我都说了不是我，你就是诬陷我！” 老太太一拍大腿，一屁股坐地上！ “哎呀！我这今天让你们这些毛孩子欺负了，偷我钱还吐我……” “你们小点声，不坐就滚，别吵到其他乘客。” 前面的司机开口了，还有几个人附和，老太太和小姑娘都摆开架势，老太太就差‘退，退，退’了…… 很快到了一个站点，东风鼠示意我下车，她们在吵我也不管了，可我起身感觉到我的兜有点变厚了。 下去东风鼠就拽着我往胡同里钻，我这时候摸了摸兜，居然有一个钱包！ “你把脏留我身上了？” “嘘，小点声，等会跟你解释。” 到了胡同，我一摸兜里的钱包，是一个老牛皮的钱包，里面还有证件和大概七百块钱。 “东风，我把你当兄弟，你阴我？” 我看着钱包，在看这个小耗子，我真想一嘴巴给他抽个万朵桃花开！ “别啊，鹰哥，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没告诉你是怕你露怯，你看我这样子也知道，我肯定容易暴露啊。” “东风，我很不喜欢，懂了吗？” “哎懂了懂了，鹰哥，这样，咱去搓一顿，中午没吃饭吧？” 第14章 血光之灾 “东风，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知道了鹰哥，走走走，我知道一家烧烤店，咱哥俩喝点。” 之所以这么认真是不想以后找麻烦，游蛇告诉过我，不喜欢的事情第一次就要说出来，就算很难为情也要说出来，不然对别人对自己都是麻烦。 跟着东风鼠来到一家烧烤店，应该跟老板很熟，刚进门就有人上来搭话。 “臭小子，都多久没来了，整点啥？” “老样子，对，整点老雪，想那口了。” “行，等着吧。” 这个小店不大，属于那种苍蝇馆，老板也是个东北人很豪迈，我们找了一个靠角落的桌子。 不多时菜上齐了，牛肉串羊肉串猪肉串，一个猪脑，两个大腰子，还有五个油边，六瓶绿棒子。 我们俩开始吃，我没喝过酒，味道怎么说呢，很骚，喝到肚子很胀。 酒过三巡，我们两人也打开了话匣子。 “鹰哥，你知道不，我为了这点吃的练了多久？” “整整十年啊，破刀片子练五年，夹那肥皂片子练两年，那是开水啊，他妈的。” “你们夹肥皂有说道吗？” “你看我这个手。” 闻言我看过去，东风鼠的食指和中指是一样长的。 “我们最开始磨中指，为的就是两个手指一样长，下手更顺，夹肥皂就是练巧劲。” “要快，要稳，我从小没爹没妈，是鬼爷一手给我带大的，这门手艺是他教给我的，为的就是让我有一口饭吃。” “这两年翻墙爬树练的人都废了，有时候真觉得活着都不如死了。” “小鼠，你看我，你猜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东风鼠低头叹了口气。 “唉，你身上海味太浓，鹰哥，估计这味没几年你是下不去了。” “你怎么闻出来的？” “我们最早有一技艺，专门闻味，寻风鼠那小子是这方面行家，我就会一点，可是鹰哥你的海味太浓。” “或许你自己不知道，但是那股鱼腥味，就像是你的标签。” “怎么才能让这味道下去？” “时间……” 说完东风鼠趴桌子上了，我喝了两瓶，他喝了四瓶，我一点事没有，他跟个死狗一样。 找个出租车给他送回去，我也要冷静一下整理现在的东西，从东风鼠的话语里我知道。 就算离开船上一年，依旧没办法改变，鱼腥味我闻不到，但是如果遇到江湖的闻家，那我这个过去就是破绽。 从选择进入江湖这一刻，我就要小心小心在小心，如果是打工，一辈子在那船上扑腾，那我不用这么小心，可我就像是骨子里的刚烈。 我，不甘平凡！ 安排好东风鼠，我去找了小虎，我要出去找我的血光之灾，我倒要看看，一群贼，怎么搞死我！ 小虎没有出去，在练拳击，手上有厚厚的一层老茧，他的脚步，他的身法，如果我不阴绝对撑不住他两脚。 “小虎。” “鹰哥？咋啦？” 小虎见我叫他停下擦了擦汗。 “跟我出去一趟，有点危险，敢不敢？” “那咋不敢？鹰哥谁惹你了？” “火车站有人盯上我了，我得去，不然以后不安生。” “行，鹰哥，咱走，交给我！” 说着小虎还拍了拍胸脯。 带着小虎再次来到火车站，现在已经快四点，很多上车的人，我和小虎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那个保安还在安检那边，这地方很大，不是刻意很难遇到，我刚进来就看到几个人盯着我。 我歪头贴着小虎肩膀。 “那个黑衣服戴眼镜的，还有那个黄衣服女人，西边那个小学生，他们有问题。” “别看，跟在我身后走。” 小虎还要观察我给拉住，安排好我随着人群出去，一路有人看我，那种贼偷的目光注视，相信经历过的都知道。 小虎就跟在我身后，他平时很傻但是现在很聪明，这是他的专业，买了个糖葫芦跟在我后面。 出门后我就跑！果然，几个小子开始拦我，我被逼到一个转角，那里是个胡同，我心说，正好，拿你们打响我的第一枪！ 砰！ 我本以为他们会盘道，可我没想到直接动手！一块土卡子打在我脑袋上给我打的一晃荡。 我感觉到我的额头出血了，血光之灾来了啊！ 支撑着身子，环视这里，这个胡同已经被围住了，大概十三个人，都是十七八二十左右的男人，还有一个女人。 “小子，站点子选错地了，我们麻爷可不是你这种小鱼小虾能惹的！” 说话的是那个女人，长了一张尖酸刻薄的脸，我现在真想给她脸皮撕了！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就这么打我，合适吗？我要报警！” 砰！ 一个啤酒瓶子在我面前应声而碎，一个碎片刮到了我的脸，我感觉到我脸上热乎乎！ “嘴硬啊，你们几个，给他腿打折，记住了，这片不是你们能来的！” 女人指挥着，几个小子闻言就过来围我，坐以待毙不是我的江湖之道，我才混就这么废了，我不甘心！ 迅速捡起地上一块大一点的玻璃碎片，在面前乱挥着，刚好碰到了左边一个小子的手，顿时血流不止。 突然！身后一股大力传来，我只感觉一阵剧痛，跟着大力扑通往前一跪。 “妈的，给你脸了，瞅啥呢上！” 几个小子顿时往我身上踹，一个小子已经掰开我的一条腿，我还在挣扎，可迎来的就是一啤酒瓶子。 “草！鹰哥！我来了！” 我听到了小虎的声音，我心说你他娘的可算来了！ 我还在地上趴着，此时此刻根本起不来，小虎拿了一个棒球棒，他的身材精练全是肌肉，十四就已经一米八，和这些人打成一片！ 有两个小子被一棒球棒打的牙都碎了，我踉跄的起身，这一刻我才看到，这个绰号小镇山虎的人有多疯狂！ 他左手棒球棒，右手一把砍刀，身法非常灵活，有人贴近就往后退，一棒球棒打过去，紧接着就是一砍刀剁掉两根手指！ 那两根手指就是中指和食指！这都是这些小贼吃饭的家伙！ “草！比样的来啊，虎爷怕你们我就不是人艹的！” 第15章 做局之人 小镇山虎的怒吼直接给这些人镇住了，一时间没人敢上前，可我的机会就来了，那女人身边没人！ 拿起我的玻璃飞快来到女人身边，我注意到她的手要划我，飞起一脚给她踹倒在地。 紧接着我的玻璃就已经抵住了她的喉咙。 “都别动！” 我的喊叫声让那几个人纷纷回头，倒地一共六个，现在他们站着的只有五个人，小镇山虎屁事没有。 “小子，有本事弄死我，不然麻爷一定要你的命！” 女人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威胁我？” 她没吭声，可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小虎，过来，把她脸开条口子，我还是喜欢脸上有疤的女人！” “啊！别，别！” 她已经感到恐惧，身体止不住的哆嗦，可我不会惯着她，玻璃往她脖子上一挺，鲜血顿时流淌在我的手上。 那感觉很热，很黏，不过在她划破我的脸的时候，我就已经不会让她好过！ “好嘞！” “滚你马个臭b的，在拦着我给你们都剁了！” 小虎过来还有人拦着，他挥动手上的开山刀，一边威胁一边大喊，剩下这几个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小虎过来，抬手就给这女人脸上留了一个口子。 “啊！” 女人还在大喊，我从后面一脚给她踹跪下，紧接着就是一脚给她踹翻。 那些小子还想凑过来，我就这样踩着这个女人的脸，我对任何人都是礼让三分，他们不来盘道就要弄断我的双腿。 那滋味我这辈子都会记得！ “小虎，给我棍子。” 小虎把棒球棍递给我，我看着剩下的五个人，这里面有个人拿啤酒瓶子砸我脑袋。 那小子五大三粗雀黑，我也要给他脑袋开个瓢！ “你！过来！” “大哥，咱们都是道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闹僵吧。” 听到他臭屁的声音我更来气了，踩在女人脸上的力道都加了两分。 但是问题来了，此时此刻我有一种被套路的感觉，这是一种没来由的感觉。 我的思绪短暂飞转，好，居然让他算计了！ “对啊兄弟，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样，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咋样？” “大哥都开口了，我们当然没问题。” 我把鞋从女人脸上移开。 “你感觉怎么样？” 女人眼神已经空洞了，我一个大嘴巴子叫她清醒清醒。 “我问你！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怎么样？” 女人忙不迭点头，我笑了，我能感觉到我满脑袋都是血，还有我的脸，那个伤口不大但绝对留疤。 我现在狰狞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恐惧。 “行，就这样，你们几个也看到我的样子了，如果找麻烦，那我告诉你们，老子是鬼爷的义子，你们敢来，我就敢一个个的剁掉你们手指头喂狗！” 我说完这些人眼里没有丝毫惧意，我猜对了。 我咧嘴大笑，我敢肯定我现在的样子，绝对很狰狞。 “你们不信啊？” “啊！” “信信信，大哥我们错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大哥，你们走吧，我们肯定不报复。” “大哥，我们信，你赶紧走吧，我们认了。” 我的嘴角微笑一直没停，小镇山虎和我一前一后走出去，我都没回头看，他们肯定不会在发难。 我从没想到，这居然会是一场局，我和小镇山虎出了胡同，大街上车水马龙，我和小虎找了附近的一个小诊所包扎。 一直忙活到晚上七点，我现在的样子跟一个鸡蛋一样，脸上东包西裹的，那样子还以为受了多重的伤呢。 走出诊所大门，我长叹一口气，江湖无时无刻不充满了欺诈，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做局的居然是他，可这一局就不怕玩脱了吗？ 我和小镇山虎打了辆出租车回去，一路上无言，直到到了门口，小镇山虎这才开口说话。 “鹰哥，为啥就那样算了？就那几个臭鱼烂虾，我一个个都给他们剁了。” “小虎啊，你有没有想过，给他们剁了咱们要付出什么？” 小虎摇了摇头，我叹了口气。 “我们没有好处，还会惹一个敌人，虽然说已经惹了，可还没到不能缓解的地步。” 小虎思考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我拍了拍他肩膀。 “鹰哥，该说不说，你在跟他们讲条件的时候，那样子我都吓了一跳，太他娘的帅了！” “小虎，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跟他们斗狠。” “走吧，进门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行，鹰哥，我听你的。” 进门后，我第一时间找到了百面佛，他在带人用牛奶泡手，虽然不理解可我不会问。 百面佛看我的样子，他摇了摇头，随后叹了口气。 “你都知道？” “嗯”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原谅他，别无他选。” “没有那么糟，我在最后一刻明白了。” 百面佛抬头，月亮在天上高高挂起，就像是遥不可及的过去，转瞬即逝，后悔也来不及。 “明白也晚了，只能等他回来，这一局咱们玩不过。” “为什么玩不过？” “麻裘不是普通人，火车站的荣门头子，你说他会是善类？”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有计划了？” “嗯，我需要你帮我。” “行，我只听安排，不做评价。” “好” 说完我去了鬼爷的炕上，我坐在炕上摆弄瓜子。 相信局外人都猜到了，这就是鬼爷给我和小镇山虎下的局，这局并不高明。 他以训练我的名义让我去挑麻裘这个地头蛇，同时意识到我一定会找人，那么小镇山虎就是第一人选。 他知道小镇山虎的脾气，一定会弄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比如剁了他们的手指头，最后我们一定解决不了，会让小镇山虎找他大哥来解决。 间接性帮鬼爷解除这个麻烦。 而我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如果不是最后一刻那种被套路的直觉，我真的会和他们不死不休。 现在我还弱，只有服从，可我不会坐以待毙，既然惹了，那我就搞死他们，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脑海里浮现。 我现在的局面，硬碰只是以卵击石，只有借力打力，针对性下套才能把他们都吞了！ 第16章 盗亦有道 俗话说，懵懂而死，与草木同朽，悟道而生，是为永生。 运筹帷幄我还做不到，但是与江湖人斗智斗勇我绝对不会怕。 这一局我要让鬼爷肉疼，我要让那个素未谋面的麻裘死无葬身之地。 在炕上摆弄瓜子确定每一环，一步错就会步步错，我要规定好第二套方案，甚至是第三套第四套。 这一夜晚风很冷，就像是我的心一样，狂野里带着冷静，既然给我代号夜鹰，那我就是这夜里的主宰！ 心里有了大概的规划，我第一个找到了东风鼠，这个小耗子还在睡觉，慢慢给他巴拉醒。 “咋啦？” “嘘，出来说话。” 现在大概十二点，可我一点不困，院子现在一个人没有，鬼爷还没回来这让我有点不安。 我带东风鼠出来，从兜里给他递过去一根烟。 “咋啦鹰哥？” “别急，小鼠，你知道麻裘这个人吗？” 我的话音刚落，这小子眼睛里就出现了杀气，很凛冽的杀气，或许他知道，但他没隐藏。 “知道，怎么？鹰哥要动他？” “你和他有仇？” “谈不上，都是荣门的，多一个人就少一个人。” 我心说这小子肯定跟他有仇，不过我不会点破。 “和我聊聊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东风鼠低头像是在组织语言。 “他是个奇人，比咱们鬼爷还有手段。” “哦？说说” “他手底下有一批玩柳具的高手，手法诡异，这些年在那吃了不少亏。” “什么是柳具？” ……东风鼠一阵无语，随后砸吧砸吧嘴。 “就说几个最常见的吧，白手，穿线儿，柳具，白手就是手上功夫，我主要就是手上功夫。” “穿线就是溜门撬锁，他们用的是铁线，甚至是头发就可以开门。” “柳具就比较花哨了，主要刀片和镊子，这些人都是狠角，要练习准度，速度，我虽然也用，可我最多就是入门水平。” 说着说着东风鼠开始苦笑。 “鹰哥，要不我在给你解释解释啥是江湖啊？” “滚滚滚，除了这些，他们一共多少人，老窝在哪？” “离火车站一里地的聚香园饭店，大概有三十多人，其中高手最起码有五个左右。” “好，饭店，你去过吗？” “去过，那帮比样的，我早晚给他们都弄死！” “他们怎么你了？” “我没别的意思，别多想，行了，早点休息吧。” “哥，有啥需要我的招呼一声就行，弄老麻子那帮人，我特么一万个愿意。” 我拍了拍东风鼠肩膀，示意他冷静。 “早点休息吧，明天再说。” “行哥，早点休息。” 告别东风鼠，接下来就是下钩子了，要以合理的方式转嫁给鬼爷，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有所察觉。 我自认为刚刚出道，这一局很有风险，可我总要面对，游蛇跟我讲过一个孩子，七岁做局，现在已经是一方大佬，我也一样可以。 整理好思绪，一夜悄然流逝。 第二天一大早洗漱完，吃过早饭出门，虽然我现在还是个鸡蛋壳的外形，可根本不耽误我搞他们。 叫上蓝花，她不知道我什么意思，我只告诉她有钱赚，她屁颠屁颠就跟过来。 打车来到聚香园饭店，这个饭店还不小，其实江湖最有钱就是彩门和荣门。 荣门和盗门还不一样，盗门讲究盗亦有道，他们不会偷老弱妇孺。 但是荣门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会在乎对方是谁，追求利益至上，虽然不完全，也有遵守江湖规矩的，可那少之又少。 在这里如果有荣门的人看到就会不开心，但是扪心自问，你们是不是这样的人。 这个饭店不算很大，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这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门口有保安，估计就是他们的‘本家人’，我没有进去，安排蓝花进去，她的气质出众肯定能收到友好的交流。 我在一边关注着，这些小贼现在应该不会在自家周围布防，我给她的任务就是一个，吃饭。 大早上谁会去饭店吃饭？正因如此，他们根本不会怀疑到有人盯着他们。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蓝花出来，她今天穿的里面是黑色紧身衣，外面是长款风衣，黑丝包裹住纤细的长腿，一条长靴尽显气质，特别是她的长发，让人看到就移不开眼。 很快她像我这边走过来，现在属于早高峰，很多人上班，不会引起怀疑。 “怎么样？” “这饭店有蹊跷，你想做什么？” “你说放火和据为己有那个更好？” 闻言蓝花眼前一亮，直勾勾的盯着我。 “你的目标是这个饭店？” “嗯，不过还没想好。” “简单，得不到在毁掉。” 我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是贼人一样观察着蓝花，大拇指点了点身边的咖啡厅。 “喝杯咖啡？” 蓝花莞尔一笑。 “你还懂咖啡？” “不懂，我付钱，你带我体验，如何？” “好，愿意效劳，请吧于先生。” 说着蓝花伸出手，我也不客气牵着就走。 到了店里，里面放着很安静的音乐，开门敲打的风铃声很清脆，店员很有礼貌的说欢迎光临。 “来一杯拿铁，加冰。” 蓝花看了看面前的菜单，我扫了一眼，一杯七十，这都够我打两天鱼了。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学着蓝花的样子，从容的拿起单子。 “一杯美式，加冰。” “好的，二位请跟我来。” 店员带我们来到一个位置，我真的很不适合这种闲情雅致。 “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们蓝花门的人能叫来吗？” “可以，不过我需要知道风险和回报。” 我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这次风险很大，回报甚至可能打水漂。” 闻言，蓝花陷入沉思，片刻开口淡淡说到。 “于先生，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跑江湖。” 听到蓝花的问题我不由一愣，为什么？我从小到大都很骄傲，可为了生活被搞的遍体鳞伤。 “我没有出路，不甘平凡是每个人的天性，我也一样，如果让我回到海里打鱼，我更希望把别人的抢过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还没进入江湖就被别人当成虾米吃了？” 第17章 运筹帷幄 俗话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如果连尝试都不敢，那怎么才能成功？靠馅饼吗？ “想过，那美女，你为什么跑江湖？” 蓝花看了看窗外，外面的人都很忙碌，边吃包子边看手表，提着东西飞快行走在街上。 北漂在这外围被表现的淋漓尽致，不多时咖啡到了。 “二位请慢用。” “谢谢。” 蓝花像是想好了，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 “别无选择。” 随后端起咖啡小口喝了起来，我看着面前咖啡的样子，舔了一口，奶奶的苦死我了。 看我的样子蓝花双手拄在桌子上，瞪着大眼睛看我。 “怎么？我脸上有花？” 她摇了摇头。 “于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成为我的依靠吗？” 闻言我一时间语塞。 继续喝了一口咖啡，我感觉没那么苦了。 “我明白了，我会帮你，但是门里的人能不能来，我不保证。” “谢谢。” “不客气。” 我没有回答蓝花的问题，我们还小，换句话说，江湖人说的话不会信，就算是面前这个美女。 我这一局玩脱了绝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被人做掉也是可能的，但是，我成了，那江湖上我就立稳了脚跟。 我们没有在说话，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我这个鸡蛋脑袋真的烦人，开口都有撕扯感。 也就在这时，我看到对面聚香园饭店出来了一个细瘦的中年人，他太瘦了。 我现在一米七多一点，身体还没发育完全，那个人和我的身体状况差不多，就像是纵欲过度后的解脱。 他身后跟着几个小子，我清楚的看到那些人中指和食指处包着纱布，这些应该是昨天让小虎伤的。 我心说好，你们现在去最好！ “你电话借我一下。” 蓝花把自己最新款的苹果4拿出来，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弄，最后还是蓝花在憋笑中教会我。 “喂？” “小虎，有人要去找你麻烦，注意安全。” “鹰哥？是昨天那帮小子？” “对，你现在赶紧跑，去火车站附近找个酒店，剩下的交给我，随时等我消息。” “好，鹰哥，你也小心。” “嗯。” 挂断电话，我长舒口气，蓝花见我的样子给我擦了擦汗。 不知不觉我的额头已经出汗了，还是太紧张了。 迅速在拨打一个电话，这个是东风鼠的！ “喂？蓝花？” “小鼠，是我，现在来聚香园饭店，要快！” “好。” 挂断电话，紧接着又是一个电话，这才是重中之重，百面佛！ “夜鹰，是你吗？” “嗯，一会去人捣乱，把鬼算子的人推出去，明白吗？” “这样做鬼爷那边我不好交代。” “事成之后，我会找鬼爷解释的。” “海底捞月，我能看得出来，麻裘也能看出来，你自己小心。” “放心吧。” “你认识赌徒吗？” “倒是认识一些。” “一会把他们叫过去，站点子的一人一千。” “好” 挂断电话，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喝了一口咖啡，我感觉这咖啡的味道很香。 我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笑容，蓝花见我这一变化不由得开口。 “看样子我还真应该帮你了，我去打个电话。” “好。” 大概两分钟左右，蓝花回来了。 “我十三姐和十五姐会来，需要怎么做？” “别急，电话给我。” 蓝花把电话放在桌子上，我静静的看着窗外。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东风鼠到了，我看到这小子在饭店门口贼头贼脑的。 电话声音响起，现在这个局，开始了！ “鹰哥我到了，你在哪呢？” “别急小鼠，你避开所有监控，去饭店里面下点巴豆可以吧？” “我草，你这么玩啊？行，干了，等我消息鹰哥。” 我在这边看到东风鼠迅速引入黑暗，我又拿起电话打给小镇山虎。 “喂？鹰哥？” “小虎，你一会去火车站，看到荣门的就打，记住隐蔽点。” “没问题鹰哥。” 挂断，我拿起手机，摁了三下键子，110…… “喂您好，小关街道，聚香园饭店有人下药，已经有很多人食物中毒了，快来人……” 我表现一副紧急的样子说到快来人的时候就挂断了，现在就是演。 对面电话打过来我直接抽出手机卡掰断，蓝花看的一愣一愣的。 “你别告诉我手机卡都没有？” 蓝花鼓起腮帮子，那幽怨的小眼神。 “等着，我去办……” 那小牙磨的，我估计她都想撕了我…… 大概三分钟左右蓝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板手机卡，就是那种十个放一起的手机卡…… “省着点掰……” 我接过电话卡，插好，第一时间给东风鼠打过去。 “快点离开那里，走之前把他们电闸拔了。” 对面没有回话，不过我丝毫不慌，就算东风鼠被抓了也没事，他最好被抓了，一个人我能换他们一个饭店！ 挂断电话，我打给百面佛，他那边没有接通，反倒是来了一个短信，他们回去了。 我笑了，这小子完全知道我的计划，我不认为我这点小把戏能玩死那些老江湖，这只是第一步，我还有第二局，第三局！ 不多时红蓝警灯闪烁，来了三辆车给聚香园饭店围住，紧接着又来了几辆桑塔纳，那些人很聪明没出来。 也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是东风鼠。 “鹰哥，我……刚刚被放出来。” “没事，下好料了吗？” “没，他们太谨慎了，居然有人专门盯着厨房。” “麻裘在饭店没？” “没见到，不过见到快刀陈阿三了。” “行，让他们都去局子喝杯茶吧。” “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电话。” 说完，我立马挂断电话，对面很聪明把他放了，麻裘已经猜到了我的意图，可我的下一步他们能不能猜到呢？ 俗话说，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他们如果能在这里有一席之地，那体制里肯定有关系，估计出来也就是时间问题。 我就要在他们这些人进去的时间里，把他们打散，打垮，打烂！ 第18章 封路 俗话说，逢人不说肺腑话，遇事先把水搅浑。 现在外面条子已经开始抓人了，有不少小贼是经不起查的，到最后还要花钱捞人，要多久，那就不是我管的了。 桑塔纳上的人绝对还是一批，我现在真的好奇，这个麻裘到底有多厉害。 拿起电话，如果说现在做的这是打一鞭子，接下来这一局我要把他的牙齿拔掉！ “喂鹰哥？火车站荣门我解决五个了，其他都抱团不好弄。” “我知道了，小虎，注意安全，他们一会估计会去人，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好的鹰哥，你也小心。” 挂断电话，我现在只等一个电话。 大概三分钟不到，电话来了。 “小子，你想怎么玩？” “您就是麻爷吧？” 我这么说话属于反客为主，面对质问，第一时间转换立场比被动回答效果要好很多。 “小子，知道我是谁还敢虎口拔牙，你不怕我剁了你吗？” “麻爷，我就想在火车站上个班，可谁曾想您的手下不开心，给我毁了容，这样我还怎么靠脸吃饭啊？” “那你想怎么样？” “麻爷大人大量，既然这样那就请我吃顿饭吧，别说你们那么大饭店不能吃饭。” “你还不配，小子，老鬼我都不放在眼里，你以为你能和我玩？” “麻爷，自古江湖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您不给我顿饭吃，那我就只好自己要碗了。” 说完对面电话久久没有回话，我知道他不可能挂电话。 “有意思，好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小子了，来吧，我等你。” 挂断电话我长舒口气，电话号码泄露，在短时间能找到我电话，很简单只有东风鼠，那小子被放了？ 找个人陪他不就行了，麻裘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这人声音苍老，估计和鬼爷万爷是一个级别的。 我还真是出道即巅峰，我怕有人看不懂我们俩的对话，在这里解释一下。 他很清楚我要搞他，我要在这里吃口饭，这就是投名状，因为他们先弄我，我跟他们要碗，意思就是投靠。 当然还有第二个意思，自己端饭碗，他麻爷怎么理解我就不知道了，我现在就是要下一局，封路！ 在他们等我过去这段时间，我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做任何事，时间充足。 拿起手机打给百面佛。 “……” “什么情况了？” “鬼算子让人废了，应了他们的规矩，鳏寡孤独残。” “鬼爷还不出手？” “鬼爷不知道去哪了，估计不会，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封路，你该怎么做清楚吧？” “太冒险了，不好意思。” “五年之内搞定白阎王。” “……” “就这一次。” 挂断电话，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了，等着就好。 之前接到消息，麻裘有个女儿，今年十一上小学，他对这个女儿非常好。 江湖人老婆就是衣服，但是孩子绝对会是软肋，我的封路，就是让他自己选择，要功成身退，还是和我一斗到底。 我这个人说实话，最起码的良知还是有的，只不过非常时期，我不会动这个孩子，我更不会不当人，那样的江湖人永远混不长。 一坐就是三个小时，咖啡换了又换，美式，拿铁，卡布奇诺，摩卡，蓝山，白咖啡，我都试了个遍。 味道大相径庭，卡布奇诺符合我的口味，但是白咖啡的味道我很喜欢，更加清淡，柔和。 蓝花这期间一直看着我，我的样子就是个鸡蛋，她现在看着我，我不感觉这是一种欣赏。 “从未涉及江湖，仅仅是一个小老千告诉你一点道理，就敢动几十年的老江湖，于先生，抛开外表，你真的很有魅力。” “你怎么知道，有一个小老千呢？” “你的一切信息都是透明的，我们江湖八门如果连一个人都查不到，那就不用混了。” 我丝毫不意外，江湖人能够从古至今一直延续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我的父母又是谁？我的记忆力不好都有点忘了。” 闻言蓝花微微一笑，她很漂亮，但是在江湖，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动他女儿，如果让他发现会不会杀了你？” “那你觉得，我会不会……” “不会。” “为什么？” “江湖人谋财不害命，你要荣华富贵，不是要牢底坐穿。” 我抬起面前的蓝山咖啡喝了一口，这一口是苦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得手了，要怎么做？” “带她去玩，别弄伤了，这个你应该比我明白。” 挂断电话，我知道他晚了。 我现在手里就是没有称职的打手，不然我绝对可以直接吞了麻裘！ 拿起电话打给小虎。 “喂，鹰哥，需要我做什么？” “这边有没有认识朋友？我现在缺能打能杀的朋友。” “我已经叫了，估计这会就快到了。” “小虎，你怎么然开窍了？以前都是装的？” “鹰哥，混江湖不一定要有力气，但是一定要有脑子，我只是不聪明，不是傻。” “行，小虎，等你的朋友到了联系我。” “好的鹰哥。” 挂断电话，长叹一口气，我现在感觉江湖越来越不简单了，小虎是对我足够信任，他绝对不是傻子，如果是，那镇山虎怎么会把他当成自己人培养。 “想不想知道镇山虎到底为什么选他？” 蓝花适时的开口，这个女人很聪明，吊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示意她说。 “他是镇山虎的亲弟弟，和镇山虎不一样，他没那么聪明，只认一个死理，他大哥就是最好的。” “忠心？” “对，这种人死的都是最快的，但是只要镇山虎活着，他就不会有一丁点危险。” “为什么？” “因为那是江湖五虎。” “他很厉害？” “你以后就知道了，就算是他的手下，那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我点了点头，又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这些人太过遥远，现在就算让我见，我也没把握能接的住。 第19章 麻裘 桌子上电话没几分钟又响了，我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喂？麻爷，您怎么亲自打电话了？” “小子，你玩脱了，等着吧，我这就派人砸了老鬼的破庙，我看看是你们敢不敢犯江湖大忌！” 我挂断电话，砸吧，出去的人越多越好，我给你们表演一个龙头取宝。 外面的饭店已经走了很多人，是时候了，小虎再不打电话就没得玩了。 突然电话响了，百面佛的电话打过来，这家伙太聪明了，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谁敢相信这才十四。 “孩子送到他们老窝？” “嗯，我在这边等你。” “好，想好下一步了吗？” “拉开架势，打。” 说完挂断电话，不出意外小虎电话来了。 “鹰哥，人到了。” “好，你们来云朵咖啡店，我在这里等你。” “好嘞鹰哥，马上到。” 挂断电话，接下来就到我出场了，把脸上的纱布都弄下来，伤口已经止血问题不大。 如果让人看到我跟个鸡蛋一样，那谁会跟我好好说话？谁会相信我？ “蓝花，你十三姐和十五姐什么时候到？” “很快了，要他们做什么？” “我不懂合同，我需要专业的人。” “好，要什么样的？” “店铺转让，最好是我不花钱那种。” “最少要一块钱。” “可以，去准备吧。” 半个小时左右，小虎和两个人下了车，百面佛也到了，身边还跟了一个小女孩。 我出门迎接，几人碰头。 “鹰哥，这是我大哥两个兄弟，这是螳螂哥。” 小虎介绍着，这个男人身材细长，胳膊处肌肉很猛，肩宽腰细妥妥的型男。 “螳螂哥好。” “哈哈，小兄弟你好，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哪里哪里，螳螂哥客气。” 我和螳螂握了握手，他手白皙有力，真正做到了人如其名。 “这是鳄鱼哥，这是我好兄弟，夜鹰。” 小虎介绍着，这个叫鳄鱼的男人很有个性，全身上下都是皮衣，嘴巴很大，身材魁梧，眼睛瞳孔就像是蛇，细长。 “鳄鱼哥好。” “小子，小虎不懂事，我们几个当家长的过来帮帮他，懂了吗？” “这个自然，鳄鱼哥爽快我也爽快，这样事成之后，我给小虎三成。” 这时候那个叫鳄鱼的才开始正视我。 “有意思，夜鹰是吧，需要怎么做，我们俩听你的。” “不不不，二位不辞辛苦过来，只需要看着就好，真遇到危险别让小虎受伤就行。” “好小子给我上眼药呢？！” “鳄鱼，你老糊涂了？这小兄弟可是给个天大的面子，别废话了，消停点。” 鳄鱼刚想发火，螳螂一手就给拉住，我心说这是个明白人。 我的话里话外都是在捧小虎和他们，他们过来做事就是看着小虎，不出工不出力就能拿好处，要跟我翻脸，那我绝对会想办法搞死他。 “行了，小兄弟，我们俩听你的，走吧。” 螳螂一摆手我们看向后面的百面佛，他左手边还有个小女孩，出落的可爱，看样子就能猜到这个麻裘是什么人。 和百面佛点头打招呼，紧接着由我领头。 我们几人大摇大摆的进门，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这里到底有多豪华，看样子就要好多钱。 我的出身让我不由得露怯，我看到正中间圆桌坐着一个老头，大概五十多岁，身边还站着四个人。 这四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股凌厉的杀气。 “麻爷好，小子登门拜访，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您吃口饭啊？” 对面的老头笑着点了点头。 “坐吧，让我这一把老骨头等了你这么久。” 我坐在一边，鳄鱼还想坐下被螳螂一把抓住，我身后所有人都站着，只有我和麻爷相对而坐。 “小子，我宝贝闺女没磕了碰了吧？” “那哪能啊，我可是好吃好喝供着呢。” “小佛。” 女孩没有说话，看样子和这个麻裘并不熟！ 我心说不会接错人吧？不能啊，他明确说了，他的宝贝闺女。 一时间我现在有点紧张，表面努力压制可我的冷汗还是流了下来。 “小子，就靠鳄鱼和螳螂两个人，你们好像走不出去。” 麻裘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开口，这人一脸英气，没有过多肌肉，可就是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你试试！” “胖头鱼，你爷爷我都不认识了！” “草，秀风，你不服试试！” 两人拉开架势，看样子还有仇。 “麻爷，我这一天还没吃饭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小子！别……” 另外一个年轻人还要骂我，麻裘拦住了。 “上菜吧，我也饿了，小欣也吃一口。” “上菜！” 麻裘指了一下那个女孩，紧接着后面一个年轻人喊上菜。 话落几个服务员就上菜，有帝王蟹，波士顿龙虾，还有多宝鱼，还有很多我说不上来的东西，满满一大圆桌。 “小子，让这些人都走吧，真打起来他们不行。” “麻爷，您这是提醒我吗？” “不可否认，你是个人才，可对付我，你想过我身后的人了吗？” “怎么？还有人能左右麻爷？” 麻裘喝了口茶。 “自然是有的，而且你也认识。” “麻爷这不就开玩笑了？我认识？” “当然，不止你认识，这些人都认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让你们见面的时候。” 这几句话我就摸不清底了，万爷还是鬼爷？这麻裘绝对是在给我下钩子，可我还不得不钻进去。 “麻爷，小欣呢，我就给您留下了，当然我要一点跑路费不过分吧？”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麻爷拍了拍手，顿时来了一个小弟，拎着个皮箱。 “一百万，见好就收吧。” “麻爷，您这么客气，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鳄鱼。” 鳄鱼会意，大摇大摆的过去拎着皮箱。 我现在是真搞不清这个老江湖什么意思了，这是跟我玩的那样啊。 就在我还思考的时候，蓝花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到了。” “让她们先找地方住下，等我消息。” 蓝花深深看了麻裘一眼随后出门。 第20章 一箭三雕 “麻爷，您这帝王蟹真新鲜啊，我这只吃蟹腿都吃饱了。” 我的突然开口让麻裘有点意外，他呵呵一笑，摸了摸下巴的山羊胡。 “这螃蟹就这么大，你吃一条腿，他吃一条腿，那我剩下的只有空壳子。” “麻爷，这空壳子也不少了，多少人见都没见过呢。” 麻裘摇了摇头。 “这壳子不是我要，如果江湖像你这样玩，那我们的存在就是多余的。” “就好比这蟹黄，你只能看，而我们吃也吃不稳。” “麻爷，我听说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一只麻雀，想在老鹰嘴里抢一点吃的。” “可是，老鹰的腿上有条绳子，这个绳子是熬鹰人栓的。” “不知道，我这个比喻对不对啊？” 当我说完，麻裘的脸上已经有点不可思议，只看表面的人，永远都是虫子！ “螳螂哥，你们出去吧，我需要和麻爷单独聊聊。” “鹰哥，你一个人？” “小虎，没事，我安全的很。” 话落几人退了出去，麻裘也笑了，他还没那么傻！ “秀春，秀风，秀雪，秀水，你们四个也出去，关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 四个人出门，现在这个地方只有我和麻裘两个人，当然是不是麻裘还两说！ “老先生，还在这里说话吗？” “小子，我小看了你，老鬼和大哥也小看了你，跟我来吧。” 话落，麻裘起身，我们来到了一个包间，这里规格中规中矩，私密性很好。 里面赫然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我一点都不陌生。 “鬼爷，麻爷，二位好。” 没错，里面坐着的正是鬼爷，他那烟袋锅子我看着就想给他掰了！ 另外一个老头头发花白，面容很年轻甚至皱纹都没有，一身的唐装，面前是一个茶碗。 “小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鬼爷开口，他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感觉就像是享受了什么快乐一样。 “这位麻爷的女儿和他不熟算吗？” 我拉开一个椅子坐下，假麻裘没进门，在门口自觉的关上了门。 “于夜对吧？” “是的，不知道麻爷和鬼爷两位联合做局，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我想退出江湖，老鬼能守住这份家业，而你，跟我走。” 麻裘端茶碗的手像我这边划了一下。 “小子，我教不了，你的路和我的路不一样。” “可以让我明白，我是怎么让你们一步步玩成这样的吗？” 鬼爷浑浊的老眼看了看我。 “你不知道？如果你没明白，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个假货没有江湖大佬的气势，甚至他的理解能力都不如百面佛。” “而且，自己的女儿对他都没感情，那他怎么可能是真的？” “一个人老来得子，不应该抱在怀里怕摔了，捧在手心怕化了吗。” “呵呵呵，老鬼，我就说他能看出来吧，老万不是傻子，这小家伙一定有过人之处。” “麻爷过誉了，如果不是您故意为之，我估计就算死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哦？我给你什么提示了？” “那一百万。” “哈哈哈哈，我很好奇你的父母，到底是什么人才能生下你这么个人才。” 麻爷的语气很轻松，可我一点都不轻松。 “麻爷还请有话直说，我年纪太小，听不懂您的暗示。” “听不懂那就别懂了，跟我走吧，学成了再回来，现在的你太嫩了。” “麻爷，可以告诉我这一局的目的吗？” 麻裘眯着眼睛注视着我。 “我要退出江湖，这是我送你，送老鬼的一份礼物，江湖人只知道我和老鬼势同水火，可谁又知道我们是拜把子兄弟呢？” “小子，我这一局，让我功成身退，让你功成名就，让老鬼接手我的利益，不让上面把我的家底打散，现在你明白了吗？” 高啊！真的是高啊！这一局实在是高啊！ 从一开始我就在算计当中，鬼爷叫我去火车站学习，就一定会遇到麻爷的人，荣门不会放任我一个外来人随便溜达。 一来二去肯定会摩擦，而我提前看出了这一局，却不知道下面还是个局，鬼爷看清了我的多疑，就一定会想办法和这个老江湖拼一拼。 可拼？怎么拼？找人，废了他身边的小弟，到最后拿那个孩子讲条件，可那个孩子是谁的？ 根本不可能是麻爷的，甚至外面那个麻裘就是个傀儡，替身，一切让我这么顺利，是有目的的，没有任何一个老江湖是软柿子。 那一百万就是一个投名状，我拿了就会出去，而我出去这件事就会在江湖上传出去，谁都会来找麻爷。 那么麻爷就会遇到无数的麻烦，他上面的人就会放弃他，从而选择新的人来接手，但是我看出来了他提出的破绽。 这个破绽就是那个‘小欣’和那个‘麻裘’，两人不熟，那么我就会推断这是个套路，最后在到这里。 他退出江湖，鬼爷接手，我打出名声，我们在这里的谈话没人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绝对会在江湖迅速立足。 或者说，他这个局就是个一箭三雕，甚至是五雕十雕，明面上的好处都这么多，暗地里的谁知道呢？ “小子，想明白了？” “明白了，麻爷的做局能力让小子学到了，不知道麻爷下一步要怎么办？” “我和老鬼谈好了条件，他接手烂摊子，你和我学习三年，到时候，老万那里就靠你了。” “麻爷，我有一点不清楚，您为什么要退出江湖？如果您出手帮万爷不是比我更好？” “小子，江湖进来容易出去难，我都这个年纪了，孩子们一直东躲西藏，表面我风光无限，可谁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我呢？” “至于老万，我不能帮，我们的江湖要我们解决会牵扯太多，只有你们这些新人，才能解决好。” “其他老东西拉不下脸，而你，值得我浪费三年。” “小子，还不行拜师礼？这才是你师傅。” 鬼爷开口，我也不是傻子，巴拉开椅子迅速来到麻爷身边。 我跪下叩拜。 “弟子于夜，见过师傅！” “起来吧，以后出来这个门，你就不在是于夜了，你就是一个路人，一个孩子，懂了吗？” 第21章 蒙古包 “感谢师傅赐教。” “哈哈哈，小子反应挺快，今天教你第一个道理，不要相信眼前的，一定要抛开现象看本质。” “你觉得，老万和我是什么关系？” “很要好的朋友。” 麻爷摇了摇头。 “江湖之事我日后会一点点教你，我要告诉你，我和老万包括老鬼，是死敌。” “师傅，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说来听听。” “为什么要做这种局，如果我看不出来呢？” 麻爷喝了口茶，咂吧咂吧嘴。 “你不行，那就让外人来打我，最后在让老鬼接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外人知道真实的你吗？” “知道，也不知道。” “跑江湖的二五仔不知道，混江湖的老油条都知道。” 我从地上站起，现在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 “行了，别傻站着了，走吧，接下来就是老鬼的事了，你和我走，不要告诉任何人。” “好。” “走吧，小子，下次见面别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过去的你要正视，不是逃避。” “谢谢鬼爷。” 我对着鬼爷深深一鞠躬，他这一句话点开了我的心结，出身寒微不是耻辱，我不应该否认自己的过去。 “呵呵呵，快走快走。” “鬼爷，鬼算子的事……” “他这是命数，没有你他不会只瘸一条腿。” 我又对着鬼爷一鞠躬，他这是让我知道，因果循环，我替他破了因种了果，那我以后一定会照顾鬼算子，彼此心照不宣。 麻爷拉着我的手，他的手完全没有荣门老江湖的粗糙，太嫩了，比我的手都嫩。 我们从后门出去，后面是个大院子，里面有一辆车，一个很不起眼的小车，我和麻爷上车。 麻爷开车，一路疾驰，足足七个小时，大概到了晚上我们来到了草原，这里有一个不起眼的蒙古包。 我们下车，我不知道现在几点，只看到天上有数不清的星星，这里的空气真好。 星光照亮了寂静的夜，一望无际的草原，那个画面太梦幻了，就像是假的一样。 “进来，早点睡觉，接下来三年好好学，学不明白我不让你出去。” “是师傅！” 跟着麻爷来到蒙古包，这里什么东西都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我没见过的东西，有键盘跟电视一样。 上炕铺被睡觉，一夜悄然流逝，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麻爷也早早起床。 “起的够早啊，会做饭吗？” “会。” “那里面有肉，随便弄点，今天教你第一课。” 我激动的点了点头，迅速跑到麻爷说的地方，冰箱我不陌生，里面有牛羊肉，随便做了个炒肉，煮了点饭。 和麻爷填饱肚子，麻爷敲打着面前放在炕上的桌子。 “夜鹰，你觉得麻裘这个名字给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我思考片刻开口。 “为人阴狠，长相丑陋。” “那你觉得我和这个名字符合吗？” “不，很不符合。” “那你觉得，鹰代表什么？” “锐利，聪明。” “江湖世界，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如果一个人因为你的名字给你下定义，那你觉得你是不是还没开始就占了上风？” “师傅，那你觉得，我叫什么名字好？” “千岁” “千岁？” “对，我要你进入江湖以霸道立足，你的细腻，你的耐心是我这么多年见过的孩子里最好的，你以后是千岁，还是千岁爷，看你自己。” 麻爷说的很有道理，这个名字确实非常适合我，我不知道麻爷鬼爷在江湖属于什么层次，如果要超越他们，那就要从底子开始。 让人望而生畏，让人听到我的名字就闻风丧胆！ “谢谢师傅，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师傅，我想知道万爷的敌人是谁。” “辽省的邹家。” “江湖五阎王？” “你还知道这些啊。” “别人告诉我的，师傅，能告诉我为什么嘛？” 麻爷喝了口面前的奶茶。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邹家在辽省以赌为生，恰巧老万是混赌船，这些年暗地里交锋不断，你救他那次就是……” “让人打了个埋伏，跳船跑了，差点翘辫子。” 麻爷说的很轻松，可我听的不轻松，江湖五阎王之首，这个敌人有点难啊。 “不要把五阎王看的多厉害，他们五个齐心协力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如今都老了，年轻一代除了白小四其他都是草包。” “白家？” “嗯，这小子可真是得了他老子真传。” 接下来的三年里，我学了很多。 我的记忆力不好，在最开始我练的是挑豆子，豆子里有黄豆和绿豆，我第一次挑好，麻爷问了我一句。 “黄豆多少颗？” 就这一句话我就傻眼了，挑豆子我练了总共三个月，期间师傅变着花样问我。 “好豆多少颗，坏豆多少颗。” “多少颗豆子有牙？” “多少颗豆子有缺口。” 我的耐心在一点点的训练出来，观察事物的能力得到了极高的提升，而且我的观察是细致入微。 就算是条子都不会比我强那去，我虽然不知道条子的训练方式，但是窥一斑见全貌。 真正的江湖人训练特别严苛，凭什么认为四年的学习能抵过人家从小开始。 豆子练完，我来到了记数字，这是我的弱项，如果不是有练豆子的底子，我真的会崩溃。 训练方法，一张纸写数字，最开始几个，后面几十个，我的记忆力实在不行，但是师傅告诉我。 记忆是人体大脑的潜意识，你观察事物记入脑子，过程很重要，如果你把他当成数字，那你一辈子都记不住。 如果把这些数字看成一些事物，比如一棵树，树上的东西就是这些数字，在脑海形成具象化，那记忆就会很简单。 最开始我都快疯了，直到我一点点把这些数字从小草，变成花朵，大树，楼梯，城堡，最后甚至变成一个世界。 我的记忆力受先天的缺陷在一点点弥补，从刚开始的瞬间记忆，到后面把每一个数字都想成信封存放在我具象化的城堡，时不时拿出来看看，从而形成永久性记忆。 第22章 三年 这种记忆方式让我感觉到非常的新奇，一年的训练让我可以观察细致入微，记忆突飞猛进，我不再是记不住东西的愣头青。 后面的一年，师傅给我设立了很多小套路，讲了很多江湖套路，还有很多的江湖故事，传承，以及黑话。 我的记忆不说非常好，短暂的过目不忘还是可以的，听到东西记忆也很快，每一个局我都会揣摩，分析。 如果说我的缺点是记忆，那我的优点就是举一反三，甚至举一反一万，我甚至可以和师傅来回拉扯。 从最开始的吃亏到后面的持平，这让我受益匪浅，我和师傅聊天，破解，包括以第一视角进入局中人的处境。 这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事情，从医学角度叫精神分裂，但在江湖中，能精神分裂的，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大佬。 后面的日子，师傅教给我很多道理，其中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 最后一天，师傅破天荒的教我写字。 师傅穿了白色的唐装，上面有白色的纹理和刺花。 右手毛笔挥洒的自然从容。 “臭小子，过来，看看我这两个字怎么样。” 师傅把面前的两副字写完，我转过去，看到了两个字，‘稳’，‘静’。 “师傅，这两个字您写的一点也不稳，一点都不静啊。” “抛开现象看本质，我们的汉字是天底下最有学问的东西。” “稳字里藏了个急，静字里躲了个争。” “不错，臭小子，你觉得这两个字是不是很好看？” 师傅说这些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一定有他的深意。 “好看，只不过少了点什么。” “哦？少了点什么？” “少了这个字。” 我拿起毛笔泼墨漓江，把这两个字都磨掉，写了一个字。 “小子，你觉得，这个字会给你带来什么？” “人生的精彩，我起于草莽，我要体验这世界的风花雪月，人生来卑微，若此生不能领略顶峰的空气，那人生的宽度，将会尽显遗憾。” “说的好，那么我现在就把这个字放在这里，你好好的看一看它。” 师傅说完出门，我一直在欣赏我的杰作，这是我这三年的心得体会。 当我看了一个小时后，我往后退了一步，我发现这个字变得有点模糊。 我又退一步，我发现这个字变得陌生，直到我退到门口，我再也看不清这个字是什么。 我看了很久，我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什么时候师傅回来了，就在我的身后。 “你可以出来看。” 闻言我一愣，对啊！我可以出来看，我退出房门，在看到那个方向，那个字是什么？ 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原来我的过去都在那个屋子一直看，我从没想到我会出来看。 我笑了，是那种放肆的开怀大笑。 “师傅！哈哈哈哈哈，我悟了，悟了！” “明白什么了？” “我的过去都像是这个屋子，我用过去的眼光去看待未来，那不是我的路，那是错的。” “师傅，谢谢您，真心的谢谢您，是您让我重获新生，让我领悟人生的真谛！” “臭小子……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课，我什么都教不了你了。” 师傅的声音有些欣慰，我跪下行了一个师徒礼，这一跪，这一拜，这个人受之无愧！ “师傅，无论未来如何，我都是您的徒弟，您永远是我师傅！” “起来吧，从柜子里拿两万，以后出门在外，吃饱穿暖，好好活着，师傅别无所求。” “我这一辈子就一个孩子，东躲西藏的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如果以后在江湖上遇到他，帮帮他，如果哪天我死了，过来看看我，那样我也可以明目了。” 我看向师傅，三年，他确实已经老了，岁月已经在脸上显露，他的江湖过去了，而我的江湖，开始了！ “师傅，您放心，如果见到我一定会照顾他，还请师傅告诉我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没人知道，包括我也不知道，臭小子，还记得我和你说过，这个世界除了黑和白，还有一个组织。” “灰？” “嗯，他的代号叫什么我都不知道，不过眼角和我一样，有一颗红痣，不用刻意去找，或许他早就死了。” 师傅的神色非常落寞，我还不知道为人父母是如何，不过人生有如此的父亲，不说老子英雄儿好汉，最起码也是虎父无犬子。 “走吧，我昨天睡的太晚，有些累了。” 师傅说完，一步步上了炕，他的背影我会永远记住，从柜子里拿了两万块钱，离开了房门，走之前我给他身边放了一个电话号，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电话号。 江湖是什么，有人荣华富贵，有人望其项背，有人挥金如土，有人过街老鼠。 三教九流，牛马成群，有些人想混江湖，想体会这里的‘风土人情，我在这里奉劝，人间大道三千，唯独正道是活路。 坐上了回乡的火车，一路的风景很美，烟火气，这才是世俗生活的背影。 无论一个人到了什么境界，什么地步，都不要否认这个世界的美丽，最重要的是，这里是我们生长的祖国。 火车上人来人往，吵吵闹闹，我都没当回事，静静的欣赏一路的风景。 十个小时到了连城，邹家在辽省不过就是个地方家族，虽然势力庞大，可那都是错综复杂，除了邹老爷子，其他人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下了车站，其他人都是大包小裹，只有我孑然一身，看着有点黑了的夜色，我打算去吃顿烧烤。 一路也确实饿了，甚至现在都有点想念吃了好几年的海货。 来到一个小烧烤摊，这里人不少，我就自己倒也自在，坐在外面等待着肉串上来。 没想到隔壁一桌，几个小子居然和一个和尚吵起来了！ “草的，你们这些小崽子是不是不想活了！老子吃肉管你们鸟事！逼逼叨叨个不停，找揍啊！” “花和尚，你看看你那个骚包样，还六个痦子，你咋不整九个呢，你咋不当方丈呢？” “哈哈哈哈哈哈！” 第23章 娱乐城 周围的人开始哄堂大笑，看热闹的也是指指点点，和尚吃肉喝酒倒是真少。 我看这和尚身边放着一个棍子，棍子上有一个包裹，小桌子底下是三瓶酒，还是牛栏山呢。 “花和尚，带你找俩舒服舒服去啊，女人身上过，佛祖心中留嘛！” “对对对，你这是样子一定火，估计一下子就成鲁智深那种牛逼人物了呢，那叫什么，新世纪花和尚！” “哈哈哈哈哈！” 那和尚身材魁梧，这几个小混子头发都是洗剪吹的样子，我心说真是不知者无罪啊，这和尚看外表都知道是个武僧啊，这不作死！ 我正想着呢，那个和尚已经动手，抄起棍子就对着一个黄毛戳，一棍封喉。 世人觉得棍子应该大开大合，轮着打，但是真正的高手都是戳，你还抡的时候，人家一下子戳你喉咙，你看看谁快，谁疼。 花和尚一棍子戳的黄毛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迅速把棍子一变道，只是小幅度的抽打，一下子，这小黄毛就旋转一圈，把面前的木桌子都砸碎了。 “我草！你踏马动手，兄弟们上！” 七八个洗剪吹的小混混抄起酒瓶子就上，吵闹声不绝于耳，好多人都跑了，老板在刚要拉架，被一个小年轻一脚踹翻了。 “哎呦，别打了，我求求你们别打了……” 老板都哭了，我过去把他拉出去，从兜里拿出一万。 “行了，看热闹就行，别把自己伤了，大叔，咱还得养家不是。” “谢谢小伙子，谢谢。” 大叔对我千恩万谢，我看着那些小混混和花和尚，那打法太凶残了。 喉咙，裤裆，太阳穴，这绝对是个武僧，打法就是往废了打，我心说这是真虎还是纯傻比啊。 打小混混这么打，还当是旧社会呢，裤衩子都得让你赔没了。 “行了，别打了。” 几个小年轻骂骂咧咧的啤酒瓶子往花和尚脑袋上砸，可和尚非常灵活根本碰不到，我的话没人搭理。 我心说好，很好，影响我吃饭，都别好了！ “大叔，随便给我弄点吃的打包，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小伙子，你可别冲动，因为这些人不值当啊。” 我拍了拍老板后背的尘土，用一点力气把他推回屋，江湖人和社会人不一样的。 老板进屋，我拿起地上的啤酒瓶子，对着桌子敲碎了底座，那边几个小子还在打，人太多了，虽然倒了四个起不来，可还是有四五个站着的。 那花和尚下手单一，小混混边跑边扔啤酒瓶子打的花和尚一点办法没有。 “别打了！” “叫你妈了个臭b！” 一个红毛对我骂了一句，我手里的啤酒瓶子直接往他身上就捅！ “你在骂！” “在骂啊！都他们滚犊子！” 我连着捅了三下子，全都是肋巴扇子，不会有太大伤害，这小子吓的不敢动，疼痛让他反抗，我直接把半截啤酒瓶子在他脑袋上敲碎。 鲜血夹杂着一点点啤酒淌了他一身，身子一挺就昏过去了，那些洗剪吹见我这个样子都不敢动了，还有一个傻子居然大喊大叫。 “妈呀！杀人了！杀人了！” 几个小子都吓坏了库库跑，花和尚身上全是啤酒沫子，他身手灵活，就是头脑简单，盯着一个往死打不就行了，偏偏谁打他追谁…… 不然就他的身手，那些小崽子根本撑不到现在。 “瞅啥呢，跟我跑吧，一会条子来了。” 路上还是有看热闹的，我看见他们打电话，我从兜里数了三千丢那个昏死小子的身上。 “兄弟，谢了。” “别废话了，快走，老板，吃的好了没？” 老板急急忙忙的出来给我递了一些肉串。 “老板，不能告我吧。” “小伙子，你是个好人，快跑吧，我不会说你的，都是这些小混子作的。” 我咧嘴一笑，老板示意我快点跑，这就叫金钱开路，任何人都可以是你的朋友。 花和尚跟我一起跑，我只往胡同钻，我不会直接去找万爷，那样没有任何好处，我要做的是直接找邹家的场子，进了他们的场子，安全没有问题。 我和花和尚跑的乱七八糟，不过好在附近就有个娱乐城，叫皇家娱乐城，还算豪华。 和尚跑这么久没啥事，我累够呛。 “奶奶的，你咋不累？” “我这都习惯了，你没事吧。” 我俩还在说话，摆了摆手准备进门，我没想到门童居然还给我拦住了。 “先生……” “滚你妈的！” 甩了一千块钱在那门童脸上，门童立马换上一副笑脸。 “二位先生，我来为你们带路……” 门童跟个舔狗一样带路，在这个人均一个月两千的时代，我直接给他半个月工资他不得感恩戴德啊。 “二位先生，我们娱乐城……” “玩两手，带路。” “好嘞……” 门童带我们上电梯，来到四楼，这里就是就是个赌场了，里面人在这个时间段还不少。 “休息室在哪边？” “先生在这边，我来带路。” “行了，你走吧，别烦我。” “好的先生。” 小门童屁颠屁颠走了，花和尚还在四下观看，那模样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一样，东瞅瞅西看看。 我没管他跟不跟，去休息室找个地方坐下，手里的肉串还没吃呢，饿死我了。 “服务员，给我拿瓶饮料。” “好的先生” 休息室门口就有服务员，小职业装看着真不错，和我当初的年纪差不多，现在想想还真有点恍如隔世。 服务员给我拿两瓶冰红茶，我库库吃，真的饿了而且是饿坏了，一天没吃饭还跑那么久。 周围的人都看我，那目光就像是在说，饿死鬼投胎…… 不过无所谓，对我来说这些人才是可悲的，有看着很有钱的老板，有书生气的老师，有稚嫩的学生。 这个场子还真是三教九流都有，看着就像是一个大染缸，也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姑娘来到了我的身边。 “那个，你可以给我点钱吗，我饿……” 我抬头一看，应该是个大学生，看样子稚嫩的很，已经害羞的低下头了。 第24章 赌局 “坐下，不嫌弃我一起吃吧，哝” 我把一个羊肉串递过去，女孩接过，看样子她和我一样，真是饿坏了。 “随便拿，不够吃我给你钱，你去再买点。” 小姑娘点了点头，她应该和我差不多大，不过看着太纯了，她和我不一样，我身上的老练从容不是装的，钱对我来说最开始是命，现在只不过是工具。 我从兜里拿了三百。 “再去买点，你太能吃了……” “……好” 女孩接过钱出去，她的小脸都红透了，起身出门我才看清，这女孩一身白色连衣裙，米色高跟鞋，怎么看也不像吃不起饭的样子啊。 没多想，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在这里吞云吐雾，享受这一刻的通透。 人生不过就是一饱两倒三个澡，舒服最好。 吞云吐雾中，我现在才想起来还没电话，该弄一个了。 也就在这时候，我才开始正视这个地方，装修很考究，金色的墙壁纸，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水晶灯，整个屋子不到五十平米，围了一圈的沙发，正中间是一个很大的桌子。 “草，拿来，拿来！” “仁飞，你别……这不是我的钱，别……” “滚你妈的，老子翻本了就还你，行了，等着。” 我听到声音已经出来了，一个蓬头垢面，满眼通红的小年轻抢刚才我给钱女孩手里的钱，那是我的钱。 “兄弟，你们怎么样我不管，那是我的钱。” 我的开口打断了男人的步伐，回头看了看我，有点紧张，看我从容不迫的样子，他有点怂了。 “大哥，我就借一下，翻本了就还你。” “美女，这是你男朋友？” “……是” 小姑娘在抽噎着，应该是哭了，不过我才不会怜香惜玉。 “你叫仁飞？漫漫长夜，你女朋友这么漂亮，懂吧？” “大哥，你随便，你随便，嘿嘿” “去吧。” 叫仁飞的小子屁颠屁颠跑了，我转头看这个小姑娘，真为她感觉不值啊。 从兜里又拿出三百，小姑娘看到钱抬头，眼角还有眼泪。 “我还没吃饱，去给我买吃的回来，当然，你跑也可以。” 小姑娘赶忙摇头。 “不不不，大哥，对不起，你等我，很快，我去给你买……” 我摆了摆手，她回不回来是她的自由，江湖世界我不会相信任何人，就算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也一样。 随便溜达，我看到花和尚也开始玩上了，喊的脸红脖子粗的，刚好，刚才那个小子也在。 这个赌台一个荷官，一堆人，十几个老赌棍扯脖子喊庄，我不看都知道是百家乐。 我不擅长赌博，但是了解人性，反正没钱了，拿点钱花花不犯毛病。 去前台换了五千筹码，在来到这里，刚好闲家赢了一把 我看了一会，这个荷官没问题，他的手指没有任何微小的动作，刚刚借我钱的小子毫无疑问又输干净了。 我看到这个赌台上线一万，玩的也够小，花和尚倒是赢了点，一连三把我都在看，赌的问题我不知道，不过我懂人性。 四连闲了！ 在荷官示意下注的时候一千拍在庄，很多人都在追长龙，跟我准备砍龙头的一个人没有，这把我不赢天理不容！ 荷官开牌 庄家一张梅花三，一张梅花五，闲家红心q和方片7。 “庄家八点，庄家赢。” 一把赢了小五千，没办法他们追的长龙让我砍了，只有我一个人，赔率有点高。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友善。 “草！小兄弟，你这跟我们对着干啊，会不会玩牌！” “妈的，小崽子，我们追你砍，你踏马属狗的啊。” “奶奶的，我真就不知道谁裤腰带没绷紧把你露出来了，狗东西，滚蛋！” 几个人还在骂我，我笑了笑，一一记下，睚眦必报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 我转身走后，花和尚就跟在我后面，憨憨的扯了我一下，力气很大给我拽一趔趄。 “哎我，你有事吗？” “那个啥，借我点钱，刚刚都输了……” “你借钱就这个态度？” 我有点不悦，任谁被这么扯一下都不会开心。 “他们说刚刚你不反着压我们不会输。” 这一句话直接给我气乐了。 “和尚，你是不是觉得你是赌神？才来多长时间啊，不当和尚变赌狗了？” “你咋这样，不借就不借呗。” “得，当我吃亏，你欠我一个人情，记住了。” “行，我赢了还你就是。” 我丢给他三千筹码，这花和尚情商喂狗了？老子借你钱你告诉我，等着我还你，得，我倒要看看你能输多久。 我找到一个赌台，玩的是德州扑克，这个赢的慢，不过适合我。 这里面有人，丢给一个老油子一千筹码，他笑呵呵的给我让位置。 我根本不用看规矩，这点东西扫一眼就了然于心，我们这一桌六个人，一个眼镜年轻人，一个二十多的胖姑娘。 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男人，一个书生气像是老师的男人，还有一个鸡窝头，衣服破破烂烂的。 赌局开始，有一个按钮最后落到我的位置，我坐庄，我的下家，这个位置是鸡窝头，也叫小盲位，要强制下注，他只下了个底三百。 鸡窝头下家是老师，这个位置也叫大盲位，下了六百，大盲位下注一般是小盲位的两倍。 再往下的叫枪口，这里不做介绍。 荷官开始发牌，每人两张，都是暗牌，至此游戏开始。 接下来开始下注，就到了枪口位，第一个是胖女人，下了六百，和老师下的一样。 其他人都是六百，所有人下好注，荷官开始发公牌，一共三张，红桃a，红桃j，梅花3。 紧接着开始新一轮下注，从鸡窝头开始，他下了一千，属于加注了。 老师和胖女人选择弃牌，麻脸和眼镜选择跟一千，我也下了一千。 紧接着荷官开始发了第四张牌，居然是个黑桃j，我看了一眼底牌，我的底牌是方片j和黑桃10。 紧接着我们玩的几个人下了一圈，最后一张牌，叫河牌，是一张方片10，有时候我就感觉我的运气是真好啊。 第25章 大学生 我这把牌最起码都是一个葫芦，j都在我这，没有人可以组成同花顺， 我必赢，把手里筹码全部梭哈，这时候鸡窝头说话了。 “葫芦啊，如果我也是葫芦呢？跟你all ！” “妈的，冤家牌，看你们怎么玩。” 麻子脸弃牌，眼镜也弃牌，我心说这是跟我拼上了啊，那他葫芦肯定是a啊，这把不会输了吧。 最后开牌，这小子是个梅花10，吓我一跳，奶奶的。 “草！” 他有点不服，我是黑桃最大，这把我赢了，一把赢了一万多，起身不玩了。 “歪，赢了就走啊！” 那个鸡窝头阴阳怪气的对我嘲讽。 “怎么输干净还能继续玩吗？” 一句话给这小子气够呛，有时候钱来的就是这么轻松，把钱换出来，一共差不多两万。 这里面人不少，鱼龙混杂，摸出一根烟点燃，刚刚确实有点紧张了，这种侥幸心理真的让人着迷，怪不得赌狗那么多。 我扫了一眼，那花和尚还在玩，扯脖子喊，这人能为我所用最好，不能拉倒，钩子已经下了，随缘。 我感觉到我的肩膀被手指点了一下，回头，居然是那个小姑娘。 手里还拎着烧烤，居然还贴心的带了啤酒，有意思，真有意思。 “你没跑啊。” “啊？不不不，你是个好人，那三百块钱我下个月还你可以吗……” “你男朋友可把你卖我一晚，怎么，想耍赖？” 闻言，这个圆脸单纯的小女孩抬头看着我，眼泪在眼圈打转，倒也是可怜。 “我……他……他不能代表我，你的钱我会还的……” “哈哈哈哈，行了行了，笑死我了，我不喝酒，钱也不用你还，陪我吃一口吧，一个人有点孤独。” 我摆了摆手，小姑娘跟过来，看样子她也饿了。 “这边有没有酒店？” “有的先生，在三楼。” “好，我没带身份证，懂我意思吧？” “先生，放心，我们娱乐城不需要身份证的，只是手里要有三千的筹码。” “好，换三千。” 吧台美女服务员说话很动听，给她丢了一千块钱小费，她笑的花枝乱颤，坐电梯到三楼，这里有前台看我手里筹码，直接给房卡。 “先生107号” “好的，你很漂亮。” 前台小姑娘被我夸了，反馈我的是标准的职业假笑。 小姑娘还有点紧张，在身后不停颤抖，手上还拎着烧烤和啤酒，外加两瓶冰红茶。 打开房门，标准的大床房，进门右手边就是卫生间，屋里是一个茶桌和一个大床，窗户还不错，能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小姑娘把东西放到茶桌上就要走。 “不吃点吗？” 小姑娘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没关系的，不跟你要钱，你介意我问你几个问题吗。” 见她没有拒绝我直接开口。 “你那个男朋友为什么不分了，他那样对你，你还守着他？” “他……他就是好赌，平时对我挺好的。” “叫你陪其他男人也好？” 她不说话，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没事，一起吃点吧，我不喜欢强迫别人，特别是女人。” “好。” 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江湖……我早就成年了，身子一直还在，留着吧，最起码今晚不能对不起自己良心。 坐在茶桌上，拿起一串羊肉串就开吃，打开冰红茶喝了一口，啤酒喝不惯，也能喝，只是现在不行，会阻碍我的判断。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拿出羊肉串吃，她应该是真饿了。 “你多大了？” “你多大了？！” “啊！……我，我20了。” “大学生？” “嗯……” “那男朋友让你陪过多少男人？” “……” “多好的年纪，还是个大学生，分了吧，他配不上你。” “不许你这么说他！” 小姑娘站起来瞪着我，我都被她气笑了，一个嘴巴打过去。 “不听好话可以，吃我的，用我的，跟我耍脾气，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 小姑娘被我抽的一愣，下意识要哭。 “憋回去！美女，这个世界除了爹妈没有人会惯着你，如果一个人对你好，你可以不接受，但是一定不要怨恨。” “因为这种人，你怨恨一个少一个。” “……” “对不起……” “没事，冷静了？” “嗯嗯” “这个男的怎么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的，告诉告诉我，我也学习一下。” 小姑娘还是回忆，她的样子很青春，自然卷的长头发，白皙的皮肤，双眼皮高鼻梁，看着就让人怜惜。 “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他刚开始对我非常好，都是赌博，哥哥，我下个月就发零花钱了，到时候我第一时间还你钱。” 我摆了摆手。 “别说这些屁话，我不相信两个嘴唇上下一动就能做的决定，吃完就走吧。” 小姑娘没有说话了，她开了一瓶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滚出去喝。” “为什么？” “在陌生男人面前喝酒，还是在一个房间，你很没教养，现在滚出去。” “可是哥哥……” “滚蛋，小心我抽你。” 我作势抬手，小姑娘吓坏了起身就走。 我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我不想在酒精的作用下做错事，哪怕是别人喝酒。 这个世界很多男人心里都有一层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一个漂亮女人，还是个单纯的女人，喝多了躺在你的身边。 而你身边刚好有一张床，那么能坚守本心的男人，都是好男人，都是可以在任何地方有一番成就的男人，这就是人性。 吃饱喝足踢掉鞋子上床，这一刻彻底放松了，我丝毫不在乎那个和尚会在哪睡，包括那个小姑娘。 那一切都与我无关。 一夜悄然流逝，第二天一早起床，我看到外面下了雨，现在是七月份，这场雨尽显宁静。 推开房门，砰的一下好像撞到什么东西。 “歪，醒醒！” “啊！？” “你怎么在这？” “我？……” 那个小姑娘在我门口睡了一晚上，我就无语！ “我……我没地方住……” “去我房休息吧，真是的，就不知道你爹妈怎么想的，自己孩子傻成这样还上大学。” 第26章 娱乐 出了大门，真为这个女生感觉不值，也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自己选的，由她去了。 出了房门，问了前台早餐的位置，我的生活作息还没彻底进入江湖，现在早饭还是要吃的。 餐厅是属于自助那种，自己随便拿，拿了牛奶和面包，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边欣赏风景边想怎么做局。 邹家有传承，有根，想弄垮就要拔了他的根，到了他们这种地步，官家也很难左右，那该怎么下手呢。 想了一会，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师傅给我讲的一个江湖套路，从内分化，邹家肯定不止一个接班人。 打破平衡，最后给他们来一下子，那么现在就要展现我的能力了，这个赌场该走了，风头应该过去了。 吃完早饭，我看到休息室七七八八躺了一堆人，那个和尚也在其中，张个大嘴靠在沙发角。 这种人除非他有足够的能力，至少以他现在的能力，还没资格我拉拢。 把筹码换成钱出门，街道上人来人往，有送孩子上学的，有上班的，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不情愿。 打了个出租车，开始套话，司机是个年轻人，瘦不拉几，脸上很粗糙。 “小哥，这附近有没有玩两把的地方啊？” 司机斜眼打量了我一下。 我明白意思，丢了一千给他。 “老板，有，你想去哪？” “给我介绍介绍，我不要皇家，昨天刚去过，没意思。” 司机闻言开始琢磨，估计他以为我要去最大最好的，事实上也是如此，无论在哪里，地头蛇到一定程度都是最大最好的。 “老板，去盛世国际娱乐城吧，那里是邹家的门面，公平，关键是，里面有洋马。” “哈哈哈，小哥也是性情中人，跟我走，劳烦带个路。” 说着我又丢了一千，这小子忙不迭点头，俗话说谁的面子都没有钱有面子，我这些钱够他一个月了，没理由不跟我。 车子七拐八拐，不多时到了，下车四下观看，现在是白天人流量都不少，司机就叫小瘦子吧，他也就一米七，这个称号和他很符合。 “老板，走这边。” 小瘦子带路，我跟着进门，门口的六个门童齐齐鞠躬，那场面真会让人产生错觉，自己是不是真的人上人。 进门里面是一个前台，这个地方确实有不少老毛子，我一直以为老毛子都很高，很有型，现在看来也就那样。 这里主要说汉语，还有不少人说英语，我心说玩的真不错，鸟语花香的。 小瘦子带路，一路来到了电梯口，这地方非常大，一楼就是接待和休息的地方，直到来了八楼。 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数不清的赌台，现在这个时间赌狗都休息了，不过我看到荷官和服务员居然有不少洋人。 我还真好奇，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抗干，肯吃‘苦’。 到了一个打扫赌桌的女荷官面前，四下打量，全身通透，很白，身上毛发很多，颧骨鼻梁很高，样貌还真不错。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 “美女，很抱歉，可以有点不太斯文，请问和你共度春宵需要多少。” “两千。” 女人汉语很好，更像是本地人。 我从兜里数了两千，指了一下那个小瘦子。 “你和他走吧。” 那边小瘦子直搓手，那模样真是把男人本色展露开了，纯纯色狗。 美女扭动腰肢跟着小瘦子走了，四下打量，现在赌局还没开始，找到前台的小姑娘。 “有高尔夫，保龄球这些娱乐的地方吗？” “先生，在12楼，从电梯去就可以，直达。” “谢谢。” 转身走向电梯，这个时间赌狗还真没几个，电梯空旷，上到12楼，我要体会一下，有钱人的活动有什么魅力。 12楼是一个很大的休闲娱乐的地方，就目前为止，网球，篮球，排球，羽毛球一应俱全。 咖啡厅，清吧应有尽有。 走了半天才到保龄球的地方，被一个巨大的网包裹，不过让人看着感觉很自在。 门口要花58的入门费，交完有一个小年轻跟我一起，给我介绍。 “先生之前有玩过吗？” “没有，介绍一下。” “好的先生。” 我们来到一个放着保龄球的地方，有十个球，每个球都有号，一到十。 “先生，请先根据手指粗细挑选合适的保龄球” 我找了一个五号，手法不了解。 “怎么拿？” “大拇指放在最下面那个口，中指和无名指放在这两个，对先生，就是这样。” 我按照说法操作，该说不说这玩意有点重量啊。 “先生，先走出一段距离，对在这里就好。” 大概在距离三米左右。 “先生，往前小跑，借助惯力手部发力，看着面前的那些球瓶。” 我按照说法，最后保龄球不知道丢哪去了，拍了拍手，扭头就要走，这时候一个女人叫住了我。 “先生，别急着走啊，保龄球要这样玩才有意思。” 我回头，女人模样约莫二十六七，灰色休闲服，灰色瑜伽裤，白色运动鞋，模样中上，说话声音不错。 “请……” 我示意她开始，她挑好球，动作优美，砸的也很准。 啪啪啪我开始鼓掌 “不错，真的不错。” “先生，再试试？” “不试了，不适合我，不过美女，你很适合我。” “先生，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 “一起喝杯咖啡？” “不了，我不喜欢和没有礼貌的人接触。” 我笑了笑，行了一个绅士礼，这玩意都是洋人玩的，没想到给这女的整笑了。 “先生，要把手放在胸前，而不是肚子前。” “不好意思，第一次用，还请美女不吝赐教。” 女孩的笑容很美，一排洁白的牙齿让人看的心旷神怡。 “那就喝杯咖啡吧。” “荣幸之至。” 带着女人来到咖啡厅，一路上有说有笑，不过我注意到这个女人有点不同，周围的人看见的都点头打招呼。 来到咖啡厅，她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我点了一杯白咖啡，两人找个地方坐下俯瞰地面的风景。 第27章 初露锋芒 正所谓，所有的出口成章都是厚积薄发，所有的从容淡定都是世事磨练。 我现在的从容和自信不是装的，这也是我自身的投名状，我要一个领路鬼。 “白咖啡的味道很淡，先生很有品位。” “还不知道美女怎么称呼。” “叫我蓝欣就好。” “你好蓝欣，我叫张三。” “哈哈哈，张先生名字很草率啊。” “草率的是名字，可不是我。” “哦？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男人如果草率，那无论如何都不会遇到你这种佳人的青睐。” “张先生很有趣。” 相视一笑，我不想和她插科打诨，该直入主题了。 “不重要，蓝欣，请问这里是谁的场子啊，我想来这里打工。” “张先生这种气场打工，不要开玩笑了。” “装的，出门在外身份是钱给的，我除了那一百块钱可是一穷二白啊。” “哈哈哈，这里是邹家二哥邹平生的场子，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不知道张先生为什么要来这里打工，或者说张先生你有什么本事？” “没什么本事，就是有点小聪明，可以做好一个称职的服务员。” 蓝欣不笑了，他的样子倒是有点意思，还真不是一般人。 “跟我走吧。” “不急，喝完这杯咖啡。” 欣赏着外面的风景，在地面我能看到的，都是人头涌动的俗世，在这里我看到的只有风景。 喝完咖啡，跟着蓝欣出门，我们来到了一个办公室，好像是什么经理办公室。 进门里面算不上豪华，书很多，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赫然端坐在老板椅上。 他正对面就是沙发，我一屁股坐下，蓝欣走到中年人的身边，我和中年人隔空相望。 “你是谁？” 男人说话声音很沉稳，很有江湖气，这人不是邹家人，最多就是条狗。 “江湖的朋友给面子叫我一声千岁爷，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把头低下，一条狗也敢大喊大叫，没有规矩。” 我拿出一根烟点燃，拉了一下面前的烟灰缸。 “千岁爷？我还真没听说过这号人，来这里砸场子？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 “跟我斗狠，你是真傻比，还是假虎比？” 我的威视他压不住，江湖可不是谁年纪大就能当大哥，俗话说无志空活百岁，有志不在年高。 男人见吓不住我开始转变态度，这就是职场的老油条，欺软怕硬。 “千岁爷到此不知道有什么指教？如果是捧场那我们欢迎，如果是砸场子！” 啪啪 中年人拍了拍手，门口冲出一堆西装的保镖，一个个戴着墨镜，气势瞬间剑拔弩张。 “想来讨口饭吃，不想从服务员做起，所有还请大哥给个位置，只要不端茶倒水都可以。” 男人闻言咧嘴一笑，这人还真是有趣，这个没几根毛的背头我还真想给他拔了。 “原来如此，叫东哥过来，这个千岁爷得好好照顾。” 闻言一个保镖跑出去，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能压住我，东哥？你爹来了都不好使。 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之所以单刀直入是要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一步步往上走太无趣。 中年人就坐在那里，所有保镖给我围着，我笑眯眯的盯着他们。 “你们看什么？是觉得我很帅吗？” 没人搭理我，我指了指一个对我露出鄙夷不屑样子的保镖，他往前走了两步。 “干啥？” “干你！” 说时迟那时快抄起烟灰缸就往他脑袋上砸，这玩意一下子砸不死他，烟灰缸应声而碎，其他人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 手里还有烟灰缸的一块碎片对着这个男人的嘴就扎，他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这一下更没反抗能力。 嘴被我戳烂鲜血直流，门牙砸碎了四五颗，我越看越觉得好看，这叫艺术。 还有人要拦着我，我直接揪着这个男人的耳朵，玻璃现在锋利的跟刀一样，只是一下就把他耳朵割下来。 这一下，没人敢上前了！ “滚蛋，你们，在瞪我一眼，舌头给你们拔了！” 两个保镖把他拉走，杀猪般的嚎叫啊，我越听越觉得悦耳。 手上不知不觉被玻璃扎了很多伤口，一点点拔掉玻璃碎片，这一幕看的那些人不寒而栗，全都往后退。 中年男人已经满脸黑线，那个女人都已经吓的花容失色，我不会毫无理由的针对一个人，主要是他看不起我的眼神，刚好我需要个人立威。 人在江湖，不是谁眼睛大，谁拳头大就可以，要比谁狠，谁有头脑，一条看门狗还看不起我，割一个耳朵让他长长记性。 “千岁爷真是好手段，才来就立威，是不是有点不妥啊” 声音很冷，很沉稳，我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灰色西装戴着一个无边框眼镜男人，大概三十多岁，手表很显眼是江诗丹顿的纵横四海系列。 “你是？” “哈哈，他们都叫我东哥，和千岁爷一样，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有趣，你要和我谈谈？” “当然，千岁爷如果没有任何能力，那么不好意思，耳朵你也要掉一个。” 我把身子往后一靠，不在乎手上的血，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这个名叫东哥的人还有点江湖规矩，把所有人都安排出去。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千岁爷给我一个不剁了你的理由。” 我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 “给我个机会，你们解决不了的我能解决。” 我把烟气吐到他脸上，他没有躲，他脸上的肌肉没有不适，是个人物。 “最近有个老千在场子里捞钱，我们已经抓到了，缺一双黑手套，是弄死，还是弄残，看你。” “如果把我当成一双手套，那你应该问问你们老板，你还不够资格。” “你没得选，这是投名状，做不了那就留下一只耳朵，今晚七点，后面的小楼，二单元，想好了让他们给我消息” 东哥起身，梳了了一下自己的背头，想玩那就陪他们玩，黑手套做局更黑。 “你们看好他，别让他走了。” “是” 像是有意无意，出门叫人的声音还让我听到了，给我下眼药，可以，我记住了。 第28章 砸手 点燃一根香烟，静静的观察着这个地方，这里一定有监控，他们让我动那个老千，原因有二。 第一是真的打算要我进入核心，投名状是必然的。 第二就是这个老千他们动不了，把我当个黑手套弄完就丢了。 对我来说这一局很好破，不过我要装作很难办，我要让这些人知道一件事，跟我玩心思的代价。 起身出门，几个小弟给我拦下，我笑了，他们都是见过我割耳朵的，我这一笑，他们都不自觉哆嗦。 其实大部分江湖人不会有我的戾气，大部分都是见义忘利，真刀真枪的只有少部分的江湖人。 “告诉那个东子，我把那个老千手剁了，同样，让邹家老二来见我。” “看什么？还不去？” “去啊！” 一个小子直接吓坐地上了，我转身放肆大笑，三年没参与江湖，玩玩这些虾米也是个乐趣。 来到刚刚那个中年人的老板椅坐着，别说还真舒服，香烟一根一根点燃，我现在很喜欢这个味道。 大概二十分钟，一个小弟跑进来。 “那个，你可以去了……” “行” 我起身出门，小弟带路，一直来到娱乐城后面的洋楼，这些人还知道找一个不见光的地方。 来到第二栋楼，那个叫东哥的人就在那。 “千岁爷想好了？” “我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这人我帮你们做了，但是如果我见不到邹平生，你，我会把你剁了，别不相信我的话。” 说完没有吊他，进门，属于老式的楼房，进入左边第一个房间，空空荡荡，有两个壮汉在那抽烟，一人一个小马扎。 见我们进来第一时间站起来。 我看到屋子里面有一个人被绑着，手指甲都被扒了血淋淋的，这一幕我还没遇到过。 “你们挺会玩啊。” 我一步步靠近这个老千，东哥就在身后，还跟了十几个小弟，给我下马威，那我就给他们个下马威。 “喂，死了没？” 我拍打着这个人的脸，这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脸上都破皮了。 我拍打两下他抬头，和我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很空洞，我感觉有点熟悉，不过这种感觉很微弱。 拿起地上的一把羊角锤，我咧嘴一笑。 “忍着点，就一下子你就可以走了。” 我抓住他的手腕，他疯狂挣扎着。 “不要！不要！我没出老千！” “等等，我是观音姐的人，你们不能动我！” “啊！！！！！” 我用羊角锤一下一下的敲打他的手，我敢保证敲碎了每一根骨头，十指连心，那种惨叫声，我还真有点愧疚。 “哈哈哈哈哈，痛快！” 我用羊角锤挑起他的下巴，他已经昏死，可我没想到这人居然朝我吐口水。 “呸！观音……姐她，一定会……弄死你……一定会……” “啊！！！！” 我的笑容越发狰狞，我一锤子敲碎了他的满口牙，观音姐？我还如来哥呢，装什么。 本来打算弄完手就可以了，谁知道居然敢吐我，后面那些人不用看都知道，被我镇住了。 “东子，我不是黑手套，带我去见邹平生。” 把羊角锤丢一边对后面的人说，我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观音的人，你？” “我特么给你脸了是吧！” 对着这个傻比的肚子就是一脚，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让我踹飞出去了，我的身手不行，力气可不差，要知道我可不是养尊处优的少爷。 “现在带我去见邹平生，别让我说第三次！” 那些小弟没一个敢上前，东哥已经被扶起来，他不敢在跟我横了，这一脚舒坦！ “走，千岁爷，之前有眼不识泰山，我……” 我对这个人谈不上多讨厌，既然人家给台阶那我一定要下，毕竟还要混在他们身边呢，他还想说什么我立马打断。 “东子，以后咱们有可能都是同事，别这么生分，刚刚哥哥下手没轻没重的你可别怪哥哥。” 这家伙比我最起码大十岁，可现在是我板着他脖子，跟他套近乎，他这个人的优点就是能屈能伸。 “我衣服脏了。” “明白明白，还不带我哥去换衣服，没个眼力劲！” “哈哈哈，通透。” 东子带我出去，回到盛世国际娱乐城，二楼就有很多西服，挑了个均码灰色的西装穿上。 出来照镜子，有点败类的样子了，师傅说过，我的名声要以霸道立足，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局，一环套一环。 二十多个小弟在外面等着，店员小姑娘吓的站到一边，东子和蓝欣在门口等我，那个经理没来，他也不配。 “怎么样？” “帅，千岁爷身材真好。” “美女，我还有更好的，要看看吗？” “……千岁爷别开玩笑了，我那配得上您啊……” “蓝欣别这么说，千岁以后就是自家人，可要好好照顾。” “是……” 我看着这两个人给我唱双簧，就像是看两个小丑，这个东子最开始还以为是个人物呢，现在看也就那样。 江湖之道，快意恩仇，以霸道立足，这些玩脑子的只能看到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可他们不知道，我这个人的套路，江湖路远，慢慢玩。 “邹老板还没来吗？” “二老板知道千岁爷远道而来会都没开，现在正在来的路上。” “找个吃饭的地方吧，坐着聊没意思，我有点饿了。” “好，小欣带路。” …… 蓝欣带我们来到四楼，这里是个餐厅，有很多种类，西餐，法餐，中餐…… 对于这些我没讲究，中餐最好，来到水饺的地方，我想到了小时候，奶奶还活着的时候，猪肉酸菜馅的饺子…… “猪肉酸菜馅的，谢谢。” “先生，我们这里没有……” 我刚刚坐下开口，这个肥老板居然来了一句没有。 “那你们有什么？” “有素三鲜，牛肉，羊肉，驴肉，猪肉，酸菜这个我们……” “东子，你说话好使吗？”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东子，他这个狗舔的背头看着就扎眼。 “当然，老肥，咱们先辈就说了，有困难要上，知道吗？” “可是……” “快点！” 那个胖厨师还想解释，东子一嗓子给他吓的全身荤油一颤，踉踉跄跄的跑了。 第29章 二哥 我静静点燃一根香烟，享受着这一刻的惬意，这么些年受的苦太多了，一顿饭都吃不到那就没意思了。 大概十分钟，一个男人风风火火的走过来，身后还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东子起身，所有人都起身，我也跟着起身，正主来了。 “哈哈，坐坐坐，阿东啊，这位就是千岁吧。” 男人大概不到三十，长相很帅，一米七五左右，手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一身的淡蓝色西装，气势儒雅。 “邹老板你好，幸会幸会。” “哎呦，哪里话，千岁兄弟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看着比我还小呢。” “邹老板客气，我就是个江湖野路子，需要找棵大树依靠，至于做什么全看邹老板愿不愿意收留我了。” “都坐下吧，兄弟这话好说，我这个人没别的，就是喜欢结交你这样的少年英雄。” 所有人在邹平生的招呼下落座，他坐在主位，我在他的右手边第一个位置，其他人以此类推，能坐下吃饭的只有四个人。 其他小弟都站着，这里的观点我就不喜欢，他是生意人，以利相交，那这样不会有人给他买命，最起码要有个坐着吃饭的地方。 没有多说什么，那个胖子也不知道忙啥还没来。 “兄弟不知道怎么称呼啊。” “哈哈，邹老板，叫我什么都好，我这个人没要求。” “不不不，这样吧，我比你大几岁，以后叫你小千岁，让你有面子，我也好说话。” “一切都听邹老板的。” “哎兄弟，不要这么客气，以后都是自家人，这样我城北有个场子，以后给你了，你拿三我拿七，如何。” “二哥给的做兄弟的岂有不要之理，以后二哥一句话，你就看兄弟怎么做。” “哈哈哈哈，好，那场子交给你我放心，东子吃完饭你去带着小千岁对接，以后都是自家人。” 邹平生在自家人这几个字用了点力气，我叫他二哥就是拉近距离，彼此心照不宣。 很快就和这些人打成一片，邹平生很健谈，我甚至都看不出他的城府，这个人很危险。 大概十分钟过后，那胖子才端上来一盘盘的水饺，一顿饭吃的很快乐，在这一刻和他们融到一起了。 “这样，小千岁，你和东子先吃，我还有个会要开，就先走了。” “好嘞，二哥，有事叫我就行，随叫随到。” “好。” “阿东，别忘了。” “放心吧二哥，交给我。” 邹平生拍了拍东子肩膀随后带人离开，我都可以想象到后面的画面。 那个场子百分之百有鬼，甚至是那种让人麻烦不断的鬼。 “东子，二哥人真不错啊，比我想象的还健谈。” “二哥就是这样，他这个人接触久了就知道了，他对兄弟们很好的。” “千岁，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投靠二哥，如果选大哥……” “东子，谁是大哥二哥不是我们能议论的，他们是亲兄弟，咱们做手下的，要拿捏好分寸，背地里嚼舌根子是江湖大忌。” “你看，扯远了不是，吃饺子，我都十多年没吃到这一口了，就想这猪肉酸菜的饺子。” 夹起一个饺子蘸了下酱油，想家了，俗话说父母尚在人生亦有归途，父母不在人生只剩前路，回不去了。 一顿饭吃了很久，我和东子也聊起来了，邹家一共四个孩子，三个哥哥一个小妹，老大和妹妹是一个妈的，老二和老三是一个妈的。 这种情况，格局就很明显，但是老三不堪重用，只喜欢画画，这也是江湖的一个笑谈。 现在老大主要看管外部江湖势力，老二主要负责内部事务，一个征战四方，一个守家。 “东子，大老板是个怎么样的人？” “……大老板他有一票的江湖兄弟，现在主攻水路，万老头，水中蛟，震江龙，这几个现在和大老板打的不可开交。” “水中蛟？震江龙？” “嗯，两个江湖亡命徒，大老板现在也是分身乏术。” “说说这两个人，我还没听说过。” “水中蛟有两个亲兄弟，水中虺，水中蟒，这三个人在水路都是独一份，手底下赌船就有十几条。” “十几条！” “对，手下亡命徒最起码有一百多个，而且他们从来不下船。” “那震江龙呢？” “震江龙和镇山虎是把兄弟，这俩人一个跑水里，一个跑陆地，都是狠角色。” “这么说那大老板还真有本事。” “当然，你以后见到就知道了。” “千岁，我先带你去场子看看。” “行，正好，我到现在还没一个落脚点。” 起身跟东子离开娱乐城，下面已经有人等着，车是黑色的辉腾，如果不是蓝欣说我还以为是捷达呢…… 一路来到城北，到了地点我有点傻眼了，皇家娱乐城…… 门口迎来送往的门童还是之前拦我那个。 看到我那个门童还要上前，但是一看到我身边的人吓的一动不敢动。 “怎么？认识？” “不认识。” 东子问那个门童，小伙子低头，看样子可吓坏了。 现在接近下午两点开始上人了，一楼的前台还是那些人，在看到我都有点不可思议。 东子蓝欣和我上电梯，来到九楼顶楼，这里是一堆的办公室，我看到有专门的监控室。 不过这个监控室是监控什么的就不为人知了。 来到经理办公室，一个看着就八面玲珑的女人上前，一身蓝色旗袍，头发烫了个波浪卷，嘴唇子通红。 “哎呦东哥，你们来咋不提前知乎一生，我也好提前去接您。” “小水，这是千岁爷，以后他就管这个场子了，知道吗？” “千岁爷好，千岁爷好年轻啊，看着就有男人味~” “我叫秋水，叫我小水就好~” “水姐好，以后还要多多照顾。” 秋水蹭过来摸我手，这老娘们快四十了跟我玩这些，真够恶心的。 “千岁爷这不就见外了，东哥，一会我就开个会让员工都认识认识。” “行，你看着安排，千岁，我先走了，盛世那边还有点事。” 第30章 蜕变。 “好，东哥路上注意安全。” 东子和我摆手，在外人面前，人捧人高。 看着面前的水姐我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我的江湖定位就是霸道。 “水姐，去安排一下吧，今天应该认识认识人，你说的对吧？” 水姐看我态度的转变只是一瞬间，她微微翘起嘴角，看样子就像是要吃定我。 俗话说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眼下都是假象，运筹帷幄才能活着，江湖高手，人才辈出，我要谨慎。 点燃一根烟，享受这一刻的宁静，这一局已经有了变故，我现在的级别还不够和邹家老大比。 甚至老二都比不过，从始至终我没感觉邹家老二的气势，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表现，他那种人，要么藏的天衣无缝，要么就是我们不在一个层级。 包括邹家老三，他是不是真的画画谁都不知道，如果和我一样，他以画画做局，最后的杀局是不可估量的。 眼下我需要人手，我需要炮灰，嫡系，甚至是内奸。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想了太久，腿都有点麻，我给自己编了一个名字，现在我不是千岁，我应该是夜鹰，只不过名字要换一换，好勇斗狠，夜斗。 烟一根一根的燃烧，煊赫门的甜腻让我很喜欢，起身，看着烟灰缸的烟头松了口气，这不是个好的表现。 “进来。” “千岁爷，人都齐了，您看方便吗？” 说话的是水姐，她刚刚一直在门口，被人注视的目光强烈，这点是直觉。 眼下她说话，我忽然就找到了一个破绽，这个女人可以为我所用，甚至还有大用。 “水姐啊，走吧，见见，省着有不开眼的给我拦外面。” “好，这边。” “对了，你的衣服很好看，我希望可以近距离接触一下质感。” “千岁爷，你想的话，现在就可以~” 水姐说着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狠狠摸了两把，她也开心我也开心。 江湖人要及时行乐，身子也该破了，局也好，人总要体验一下人生的不同。 跟着水姐来到这层的一个会议室，里面大大小小站了一堆人，估计有一百号人。 要不是这会议室够大，这会还真开不了，我大摇大摆的进门，还真让我装出了一点王霸之气。 会议室前面有个台子，水姐先上去。 “各位安静一下，接下来是我们的总经理讲话，总经理今天开始上任，大家鼓掌欢迎！” 水姐说完带头鼓掌，掌声此起彼伏，我也上去，抬手压了下，慢慢安静。 “大家伙，我是新来的总经理，但是大家不用管我，一切照旧，这个月一人一千奖金，大家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了各位兄弟姐妹。” “好！” “总经理威武！” “好！！！” 俗话说谁的面子都没有钱有面子，十万多就能收复人心，何乐而不为。 “在这里大家都是好朋友，不存在上下级，我这个人很好说话，但是该工作要认真工作，知道了吗？” “知道！！！” “知道了吗？！” “知道！！！！” 看着这些年轻人群情激奋的样子，我感觉到了一种虚伪的成就感，任何人在得到权利都会释放野心，我也一样。 “大家去工作吧，散会。” 我率先出门，水姐都愣了，哪有这么开会的……其实我这种三言两语的敷衍才是真正的钩子。 她不会理解，权谋之术师傅教过我，新官上任三把火是最傻比的，只有让他们认识你，收到好处，在一点点接触，用人格魅力收复他们的忠诚。 江湖里面这种套路很多，我也只不过是现学现卖，水姐很快跟上来，我对着她招了招手。 “有没有能休息的地方？” “有，现在吗？现在才……” “别废话，你身上太香了，我很喜欢。” 拦住水姐的腰，这老娘们让我弄脸红了，煞白的粉底都压不住，没想到我还挺有魅力。 来到三楼开个房间，进门表现的迫不及待，我对这方面不了解，总之就是那方面那点事，我知道你们不喜欢看。 完事后也就分钟，我不知道是我不行，还是第一次都这样，水姐看着我就笑。 大概过程就是她说我不行，说我不够表面霸气…… 我翻身看着这个老娘们，一个嘴巴子打过去，紧接着掐住她的脖子。 既然要装，那就装成真的，虽然写了这么多你们不喜欢看的，可这也迫于无奈，局，这是一场局…… 完事后点燃一根烟，脚给她踹地下。 “我要休息，自己找个地，滚蛋。” 水姐被我的变化弄的一愣一愣的，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要她在我这里可以得到消息，但消息是以合理的方式合理得到。 她是谁的人不言而喻。 “千岁爷，你变心也太快了……啊！” 我一脚就踹在她脸上，一脸邪笑的看着她，粗鲁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有些时候，有些人就要这么应对。 “小水，别那么多话，我能要你，就能要你的命，知道吗？” 我的话很轻很轻，也很冷静。 她现在的表情比吃了那啥还难看，我敢保证，这个老娘们以后见到我都会规规矩矩。 “好，我去工作，还有很多事要忙。” “去吧。” 门锁被关上，这间房是水姐开的，那么监控或者窃听器都是有可能的。 “学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个地方安稳安稳了，邹家真不错，如果一直这样舒服，倒也不用藏东藏西，舒坦！” 躺在床上，刚刚的话是说给想了解我的人听的，把柄，或者说信任都是建立在下意识的，这就是这一晚的目的。 第31章 藏拙 躺了一会，大概睡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我要起床，捡起地上的衣服，我要找一个人。 来到四楼，进入赌场还真没让我失望，前台小妹看到我笑着打招呼，我也一一回应。 看着在百家乐叫喊的和尚，他现在满眼的红血丝，已经有点麻木了，他身边还有几个纹龙画虎的人看着。 抱着膀子就站在和尚身边，我一看心说可以啊，借和尚高利贷，这些人还真有点手法，指望和尚化缘还钱吗？ 随便找个德州扑克赌台看，我喜欢这种有组合，有模式的赌局，百家乐纯纯给傻子玩的，到最后不用他们输，庄家抽水都抽干他们。 或许一个人感觉没什么，但那是百家乐，和他们对抗的不是赌场，是数学家，是概率。 静静的看着一个胖女人赢了一把，还是之前和我赌的女人，估计这家伙是个暗灯。 这是师傅告诉我的，赌场和老千有很多说道，什么千门八将，明灯暗灯，包括他们的手法，能力，变通，配合。 要知道暗灯永远不会输，老千进赌场出千就有风险，他们出千是奉命行事。 看了一会我感觉那个和尚没有喊了，回头一看，被人架走了，我跟着过去。 他们进了一个包间，这些放高利贷的有个混名叫高炮，看着这些高炮去的地方，还是内部，有意思了。 我跟着进去，一个纹龙画虎的大胖子给我拦住了。 “先生，这里让我们包了，你还是出去的好。” “你不认识我？” 胖子看了看我，最后摇了摇头。 “不认识，你可以出去了。” “你们老大应该认识我，叫他过来。” “你现在出去！” 那胖子跟我斗狠了，甩开腮帮子露出牙，我眯起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回事！” “老大，这有人要硬冲，说了好几遍不听。” “什么？我看看谁吃了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 “我草，老板，你咋来了。” 男人一身的肌肉块，贴头皮的秃子，有一颗金牙，纹身是个般若。 “你认识我就行，怎么回事，那和尚什么情况。” “老板，这和尚在我们这借了二十万，说要拿命借，输了这条命都是我们的，你看，这有签字。” “那现在怎么把他架进来？” “没办法，这个出家人就骗人了，刚刚趁我们不注意还想跑，奶奶的。” “行了，交给我解决吧。” “好，老板，要不要我陪着，这和尚有两下子，要不是小武拿枪估计还真让他跑了。” “不用，告诉所有人去外面等着。” “成，兄弟们！都过来，走走走。” 秃子带人出去，现在这个和尚已经被人绑了双手双脚，我看着他，他还在那跟蛆一样。 “歪，花和尚，还记得我不？” 花和尚扭起脑袋，我蹲下和他四目相对，他有点不敢置信。 “你是这里的老板？” “今天才当，花和尚，问你几个问题就放了你。” “草，你说。” “为什么要拿命借贷？” “没地方去，我感觉那把牌必是闲，头脑一热就借了，没想到那些人不等我，草！” “不等你什么？” “不等我在开始……” 这和尚脑子是怎么长的？全留着吃肉喝酒佛祖心中留了？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还上二十万，然后走，第二保护我的安全，两个月，每个月给你十万工资。” “两个月之后，是走是留看你，留下每个月依旧十万。” “真的？！” “当然，你和我也算共患难，我这个人没别的，就是喜欢帮助朋友。” “行，要不是他们有枪，那几个人我还真没放眼里。” “别吹了，你以为他们敢开枪？脑子我有，你出力气就好。” “中。” 我慢慢给他解开绳子，这个和尚没有道德，没有底线，我就喜欢这种人。 他起身活动一下手腕。 “你不怕我跑了？” “想走随时可以，但是那些高炮会一直跟着你，到时候去了没人的地方，我也救不了你。”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夜斗，江湖人称千岁爷。” “我看着比你大，江湖规矩我懂，以后我叫你大哥，但是我不会杀人，其他都可以。” “放心，这些钱先花着。” 从兜里拿出一万拍在他手上，给他个底，但会把握分寸，我也怕这家伙跑了。 “行，我跟你混了。” “走吧，跟我出去溜达溜达，我饿了，那天烧烤没吃成，咱们今天吃。” “好啊，正好，我都饿一天了……” 带着和尚出门，现在还不到十一点，找了个烧烤店，点了一些烧烤，什么海鲜，有啥上啥。 我们俩落座，这里也属于小摊子，谈事情的都知道大店永远吃不饱，小摊才能心交心。 “和尚，你是哪个寺庙的？你这种吃肉喝酒不怕犯戒吗？” “老话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佛祖都说了，那些老和尚还叨逼叨的，受不了。” “那你当了多少年和尚？” “从小就是，只不过今年才下山。” “为什么今年才下山？” “师傅说僧人要普渡众生，要了解众生，让我进入世俗广结善缘。” 闻言我直接掐自己大腿，不能笑出来，绝对不能！ “那你怎么广结善缘了？” “这不认识你了吗？” “哈哈哈，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江湖人呗，我下山就遇到过好多，那些人没有底线，我感觉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会给小摊老板钱，你是个好人，也是个有原则的人，至少我不烦你。” “你看见了？” “看见了，我们有专门练心的，就算在乱我也可以了解身边的一举一动。” “那你的脑子怎么？” “我师傅说过装聪明的人活不长。” “那你师傅也很有意思啊，一个和尚说这种话。” “不，这是我自己的理解，原话叫什么，木林摧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对，他就这么说的，唉，有点想师傅了，虽然他老不让我喝酒……” 第32章 调虎离山 “吃饭吃饭。” 烧烤店老板已经把烧烤上来，我招呼吃饭，在唠就得不偿失了，期间他要喝酒，我就陪他。 这和尚喝酒很有趣，他喜欢炫一个，一闷一转一倒。 “痛快！” “我草，和尚，你下水道啊这么喝！” “大哥，你试试，这玩意一下子老得劲了。” 我学着弄一下，最后结果就是喷一桌子，旁边有对小夫妻被我波及，拿出一千块钱，他们倒也没怪我们。 跟和尚这么喝酒也是头一次，很多人看，我们俩喝的有点尽兴，实话说，我的酒量玩不过他。 就在我们俩喝到高潮的时候，我的眼角余光察觉到一个人影，这人手下意识的敲桌子，但是他一直在盯着我！ 也就这一下我猛的清醒，和尚还想和我碰杯，我直接手一歪把酒都撒他身上。 “哎卧槽，和尚，喝多了喝多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 …… “别喝了，咱们被人盯上了。” 借着给他擦衣服的间隙，贴着他耳朵轻声说，和尚反应很快，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反而是继续擦衣服。 “我身后东南方，黑色t恤，这人有问题。” “唉，都是哥哥不好，哥哥罚一杯！” 我举杯装模作样要喝，到嘴边手一抖呛到鼻子，这一下酒醒了差不多！ “走！和尚，咱找个地方泡个澡！” “行，大哥，你就放心去，你看兄弟干不干就完了！” “敞亮！” 我和和尚起身，拍了两百在桌子上就算结账了，我俩装作摇摇晃晃的走，现在这个时间除了烧烤店还真没多少人。 我俩正好在回娱乐城的一个街口，果然，该来的来了！ 对方来势汹汹，我看到一共三个人，全都是肌肉爆表那种，我点燃一根烟，我就看他们能不能砍到我！ “砍死他！” “砍那个有头发的！” “草！” 我这一看这仨人干啥，练胆啊。 “和尚，该你了。” 和尚闻言把一边垃圾车上保洁用的拖布踹断，一根棍子就拿在手，底下那端全是木渣，那玩意戳一下不比刀差那去。 仨人看到和尚步伐没减，要不是街道没人，这三个傻比早让人抓进去了，打仗之前还喊。 最左边的一个大汉率先到，和尚的棍子比他的开山刀长，大汉一顿乱抡，和尚只是往前一刺，一挑，开山刀直接被挑落，大汉的手腕直接被打红！ “我草……” “去尼玛的！” 和尚小幅度一甩，棍子翘在他脑袋上，我看到这大汉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这些只是眨眼间，速度非常快，剩下两个已经到了身前，砍刀落下，和尚往后一闪。 借着惯力棍子尖锐那头往前一刺，一个满身花臂的大汉没反应过来，直接扎喉咙了。 “我草，和尚！你别把他弄死了！” 和尚没搭理我，一脚给他踹翻，直接没有了战斗能力，另外一个见状直接跑了，那速度非常快…… 鞋都跑丢了…… 和尚过去追，我突然感觉到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非常强烈，只是瞬间我听到了破空声，我心说坏了！ 我不知道我的反应还来不来得及，只是下意识低头，一把短刀从我脑袋上过去，我顿时感到一阵的心悸啊！ 和尚跑出去追那个大汉，我不认为我能打过职业的杀手，或者说，这些人派那三个傻子就是为了引走和尚！ “你们什么人！” 我已经回头，看到了那人身影，是那个黑体恤。 “小子，我们的人你说砸手就砸，是不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你们是那个什么观音姐的人？” “跟我们走一趟吧！” 黑体恤拍了拍手，周围出来乌泱泱十几个人，都是手拿开山刀的壮汉，身上一堆的匪气！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做的局，不过就是一场笑话？” 我咧开嘴笑，这几个臭鱼烂虾还吓不住我，虽然没见过这种世面，可我的自信那是师傅三年细心教导，一点点堆起来的！ “小子死到临头还嘴硬？”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我现在很好奇，你们这些人怕不怕死啊！” “少废话，现在跟我走还能少点皮肉之苦，不然！先敲碎你满口牙！” 周围的打手围过来，一个个眼珠子瞪老大。 “你们想怎么敲碎我的满口牙？我学习学习。” 闻言那个黑体恤笑了，周围的打手也笑了。 “你一会就知道了，上！” “慢！” 我拿出一根烟点燃，不为了抽，为的就是把这烟头摁那个黑体恤脑袋上。 我看到已经有人回头了，对我来说他们太嫩了。 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从我后面传出来，这里离娱乐城最多一条街，如果我连这种套路都看出来，那我三年白学了。 “大哥，我们来了！” 和尚的声音传过来，我甚至都没有回头，就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黑体恤，他脸色已经铁青。 这一局早就告诉和尚了，从那三个傻比过来喊的时候，我不相信我能惹到这种不入流的东西。 调虎离山，我和师傅抢肉吃的时候玩多了！ 和尚冲开人群来到我身边，手里还端着一把火狗，就是猎枪锯断前面小节枪管，跟喷子差不多。 “把这些人都打断腿，那个黑体恤带过来。” 我现在回头，身后已经围满了人，场子养的打手都来了，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该他们活动活动了。 我对和尚招呼着，也是对自家打手招呼着，有一个小瘦子过去点烟花，几十个人围着十几个打手，示意蹲下抱头。 “千岁爷！” “我们认了，要杀要剐随你便，放了他们！” “你没资格跟我提条件！” 和尚揪着黑体恤的脑袋，这家伙可不一般，杀手，我怎么可能让他近我身。 “和尚，把他手脚打断，嘴在塞块布，这家伙可是个杀手呢！” “行！” 闻言那个黑体恤像是要挣扎，果然从嘴里吐出一个刀片，和尚一闪身躲看，对着就是一火狗。 在烟花声的遮掩下，火狗的声音被遮盖，里面都是铁砂打不死人，不过看他满背开花的样子也够喝一壶了。 “妈的，你跑啊！” “我没说腿都打断吗？快点！” 我对那些打手说着，一个个的拿起枪托就砸，有人还想反抗，那就一火狗，在砸断两条腿，没两分钟一个个跟死狗一样。 那个黑体恤被和尚抓住，两条腿的半月板踩断，胳膊被摁住关节卸下，我的烟已经到了烟屁股。 和尚直接把绑腿的布解下塞他嘴里，我微笑着看他，我敢保证，我是在笑。 黑体恤乌拉乌拉的好像在说什么，我用手比出一个枪的样子。 “piu，哈哈哈哈！” “你们那个观音姐还不出来吗？你看看那十几条狗，一个个都变成死狗了。” 烟花还在放，那些打手一个个跟个死狗一样在地上哼哼。 我冷眼看着一起，俗话说，高手有高手的决断，艺术有艺术的处理。 这些人腿打断够他们背后的人喝一壶，弄死一了百了，但是弄残他得养着。 现在已经是凌晨，大街上空荡荡的，就算有人，也会选择性避开。 我来到黑体恤面前，把烟头在他奔喽上摁下，烧猪毛的味道传出，他在那嚎叫，和尚勒住他的脖子。 “就你也要敲碎我的牙？”